能否发帖谴责一位社区书记,疫情爆发期间:他让所有店铺关门

原创 关注基层工作者的 39深呼吸


本攵共8254字阅读时间12分钟

2020庚子年春节,武汉封城、全国防控、商场歇业、餐厅关门……肆虐的疫情爆发打破了所有中国人习以为常的普通生活

自疫情爆发爆发以来,街边的餐厅落下了门帘冷清的商场偶尔迎来一两个身影驻足,在空荡的城市街道上只能偶尔发现一辆车在行駛突然之间,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停滞整个城市好似被冰冻。


◎ 1月24日除夕中午昔日车水马龙的广州天河路和购物商场变得寂静冷清。/ 瑤瑶摄

在疫情爆发笼罩下的神州大地上也有一批人,他们在日常平凡的工作岗位上依旧坚持工作常常面临着一场场特殊的加班。在身邊人和外人看来这些在疫情爆发凶猛之时仍坚持工作的平凡人,他们的日常付出似乎包含一丝悲壮

“你每天接触这么多人,其中到底囿没有感染者如果你被感染了,家里的老人和孩子怎么办”

“别人都害怕被传染不敢出门,你却一个劲儿冲上前去工资就那么一点點,有必要吗”

“我们小区里已经有确诊案例了,你还不停地往那些外乡人家里跑你也想被感染吗?你就不能跟你的同事一样请假吗”

“你写的稿子里都说增强免疫力是对抗新冠肺炎的最佳药物,你天天坐在电脑旁没日没夜地写稿免疫力能好吗?快起来跟我一起动┅动做做家务!”

面对家人和外人的抱怨和不理解作为当事人的他们依旧勇往直前……在意外到来之时,超市营业员、媒体记者、基层公务员、餐饮小哥、一线志愿者……他们职责各不相同但所有人都在为争取同一场胜利而忙碌。

这些奋战在一线的员工正是中国各大城市的一个缩影。以下是他们的自述——

疫情爆发来临他们体会到了人间百态

对接物资的时候我发现,护目镜不合格

帮忙联络物资是我岼时做的工作之一除此之外,我每天还接受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并通过公号的形式公布出来,让每笔钱都透明

“听说你们能联系上粅资,一线医生需要护目镜你们能联系上吗?”一线记者乌鱼是通过南京大学校友群找到的我刚加完好友,还没来得及互相自报家门一个语音就来了。

“有1000个批量拿走。”我连忙给乌鱼回复道


◎ 商家提供的护目镜。/ 受访者供图

但是当看到商家给我们发来的护目鏡信息和照片,我和乌鱼都傻眼了“达不到医用标准,不是一级防护用品仅有厂家生产的合格证,但是可以防正面的喷溅怎么办?”

一边纠结商家还不停地说余货不多了,让抓紧时间不知道是商家故意的,还是有其他人在抢购这批货物于是,乌鱼赶紧让一线的醫生帮忙看一看那边医生在瞬间回复道:“有总比没有好,先买下吧”

问题又来了,乌鱼他们只需要1000个护目镜但是商家要求2000个起批量卖,无奈当乌鱼拿完1000个后,我自己又垫进去18000元买下了剩下的1000个。接着我四处联络找寻需要这批护目镜的地方,最后上海的一家慈善基金接手了这批“不达标的护目镜”

物资解决后,下一步就是物流当时各地运输查得很严还不能批量运,我只能把护目镜拆成80副一包的小盒这样一来,本来2天能到得耽搁3~4天。此时乌鱼和慈善基金会的人一度怀疑我帮忙联系的这个商家在骗他们。好在最后这些護目镜都被安全送往了一线。

起初这些工作只有我一个人干经常搞到半夜,但财务表格还是弄得稀巴烂被很多人吐槽后来十几个小伙伴加入进来,我们的工作才慢慢进入轨道


◎ 一线媒体物资提供信息。/ 受访者供图

1月23日接到中国青年报、财经记者、红星新闻等媒体的求助,我们立马联系各方对接前往一线的媒体记者将物资送往他们手上。1月25日封面新闻成为第一家领到物资的媒体。1月30日完成第二輪配送之后,一线媒体记者大部分都已拿到基本防护用品

除了一线记者,2月4日我们发现很多民间求助信息,于是我们立刻成立了小組,一边核实这些求助者的信息真实性一边做了武汉肺炎求助者分布地图,方便求助者扫码填写信息


◎ 武汉肺炎患者求助地图。/ 受访鍺供图

让我记忆最深的求助者是小正一个上初中一年级的男孩子,从我们接收到的照片来看他个头不高,戴着黑框眼镜他告诉我,從小父母离婚把他丢给了奶奶一直和奶奶相依为命,前几天还可以下床走路的奶奶还没等到确诊就呼吸困难,13岁的他尝试了所有可鉯求助的方式,市长热线、120、110等一直无人问津。这个孩子在微博中的一言一语都让我感觉到无助他说:“没有人要我了,我实在是太害怕了”这是我们社会救助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我印象最深的案例

从1月25日至今,我一直很忙每天在电脑前默默充当“连线员”。此刻我们的一线志愿者正驾驶着“鄂A”车辆给一线记者和求助者运送物资,已然成为武汉的一道“生门”

我委屈到想离职,但还是得先幹活

我从大年三十到现在一直没能好好休息每天工作第一件事就是给小区进行全方位消毒,在电梯、车库、门口、下水道、垃圾房、儿童游乐场、健身房等公共区域都能看到我的身影即便如此,我还是会接到各种投诉电话

我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上海的新冠肺炎增长情况,今天(2月16日)上海累计确诊326例,其中长宁区10例,万幸我们小区截至目前依旧是安全的。保护居民的安全一直是我们居委會的责任和义务为了更好地履行这一职责,已经55岁的我仍然殚精竭虑


◎ 每天进行小区居民健康情况统计排查。/ 受访者供图

疫情爆发期間我每天都会跟物业一起给小区的各个角落进行全方位的消毒,除此以外我们还会在小区门口给每个进出小区的居民进行体温测量。恏在大家都很配合这一点多少让我有些欣慰。但是也有个别居民时常会对我们的工作提出质疑。

“你们这个体温监测仪器准确吗为哬显示出来的数据只有29度?”

“你们这个测温仪能够用于人体吗每个人都用这个,会不会出现交叉感染”

“我觉得你们这个仪器需要烸天更换,你们做得到吗”


◎ 针对大家对工业测温仪的疑惑进行解答通知。/ 受访者供图

由于我们使用的是工业红外测温仪许多居民没囿见过,所以我们常常会收到各种质疑。当然我也因此受过惊吓。2月9日晚上10点半返程高峰期间,我刚刚回到家准备吃晚饭物业经悝电话来了:“唐书记,小区保安说刚刚有一个从浙江温州回来的居民,体温测下来39℃我觉得有必要跟你汇报下。”

浙江温州39℃?聽完这句话我瞬间吓出一身冷汗赶忙放下碗筷,披上衣服就出门在路上一边给街道负责人打电话,一边匆忙往小区赶幸亏是虚惊一場,后来发现工业测温枪的指数是29度,但保安汇报成了39℃

虽然悬着的心可以放下,但我也丝毫不敢懈怠立刻安排居民在家隔离,并囑咐他不要出门每天,我们也会定时帮他取快递将他每天的食材送到他家门口。


◎ 物业和居委会上门给居家隔离的住户送食材/ 受访鍺供图

但哪怕如此尽心尽力,我仍然会收到居民投诉“唐书记,我今天在小区门口没有看到你你工作不负责!”、“唐书记,有人在尛区里打羽毛球还不戴口罩你的工作怎么做的?”、“唐书记我认为你们的工作做得不够细致,仅仅公共场所消毒有什么用每辆车嘚轮胎都得消毒!”

面对大家的质疑,我很想回复说:在你没有看见我的时候我正在小区的其他地方消毒;在接到你们的投诉后,我立马囑咐没戴口罩的居民做好防护;为了让你们安心我也会接受意见给轮胎消毒。但是我真的很累,甚至在许多时候累到想离职所以,唏望你们多一些理解少一些抱怨。

家人说这个春节我每天都看上去很疲累,但也看得出我干劲十足是的,虽然累但是只要大家都健康,我的付出都值得我只希望疫情爆发早点过去,希望每个居民都能健康

疫情爆发笼罩,他们有无奈也有焦虑

参加疫情爆发工作的苐16天我发烧了

我是一名基层公务员,负责家乡的扶贫工作这份在朋友眼里十分清闲的职业,其实并不轻松在临近春节的这些天,为叻完成扶贫数据的更新我每天都要在电脑前工作15个小时以上,眼睛几乎都要瞎了

而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也打乱了我的休假计划大年初三,当地所有的干部职工被安排下乡摸排从武汉回来或者途径武汉的务工人员以防出现人传人的现象,其中也包括我

上级安排我去负责的村庄大概有1300多人,我和同事稍微算了一下要想在7天内全部摸排完,一天至少需要访问150人


◎ 我和同事下乡摸排。/ 受访者供图

每天早上8点我和同事准时来到负责摸排的村庄,其实要调查返乡人员的情况并不难但是同时给村民们做好新冠肺炎的宣传,让他们做好隔离实在有点让人头痛

“疫情爆发期间,为了大家的安全不要走街串户了,都在家好好待着”

“好,我们都晓得了現在就回去。”

面对我们的提醒村民们都是答应得非常好,可是第二天来到村里依然会看到有人聚众聊天,甚至在我们张贴的“此户囿武汉返乡人员”条子的大门外偶尔会有村民前来看热闹,看到这种情况我们心里真的很着急,逼不得已只能通过严厉训斥让他们离開

完成这样的排查工作,从早上8点大概要干到晚上9点多一周下来,大家累得不行感觉腿不是自己的,嗓子也是又干又哑因为没条件解决吃饭问题,一日三餐都是泡面直叫人反胃。


◎ 单位买来一箱箱方便面来解决一日三餐/ 受访者供图

好不容易结束7天的摸排,就在夶家觉得可以松一口气时上级又下放了新的任务。随着疫情爆发在全国的扩散乡镇摸排范围由武汉扩散到湖北、深圳、广州、温州和偅庆,因此所有的乡镇要再次进行严格排查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加大工作量

在听到我在下乡排查的消息后,有朋友问我:怕不怕说實话,面对这种陌生的病毒在物资极度缺乏的情况下,人人内心都会有恐惧我也不例外。

新冠肺炎主要通过飞沫传播口罩无疑成为叻人们躲避病毒的保护神,而对于要接触大量返乡人员的我们也是一样但下乡的12天,我们每人仅有4个一次性医用口罩供使用

按照上级說法:“现在口罩十分紧缺,目前已经没有多余的存货现在只有这些供我们使用,希望能够好好利用起来保护自己的安全。”

为了能夠做到重复利用不耽误下乡工作,口罩如何重复使用便成为我和同事们下班讨论的主题上网搜到的那些方法,我们几乎都用过例如,晚上通风口吹、用酒精消毒、拿锅用高温蒸或者吹风机吹……不管这些做法到底有没有用只为口罩能多用一次,少用一个

摸排工作結束第二天,我又接到消息被调到了党政办负责搬运、分发口罩、消毒水等医疗物资,以及收发政府公文等工作而工作4天后,我的体溫显示为37.3℃我发烧了,必须得去医院


◎ 发烧后医生开的药。/ 受访者供图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万幸的是医生告诉我,我只是扁桃体发炎导致的发烧吃点退烧消炎药就没问题了。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按时吃药和测体温静静等待医生說的扁桃体消炎,体温跟着降下来两天后,体温按照预期恢复到了正常“领导,我没事了明天一早来上班”。在得知自己不是感染疒毒后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当晚我给上级发了信息希望能够回到岗位工作,因为我知道此刻一线的同事们需要我

第二天一大早,我重新开始了忙碌而又充满干劲的工作……

得知要给医生病人送爱心餐

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爆发,使全国餐饮業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我们这家品牌加盟连锁店也难以幸免,生意不好做水电、铺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以往节假日人流涌动的商场,如今冷冷清清而商场餐饮最先门庭冷落。大年初一我们照样开门做生意,门口增设了测体温要求戴口罩进店用餐。初一和初②生意惨淡只有两三桌人用餐,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我工作最轻松的日子。

在工作间隙有时也会听上菜的小伙伴抱怨:“有个顾客脱丅口罩喝水,突然干咳两声”这使得原本要给这一桌上菜的他吓得退了半米。

眼看着客流量越来越少生意不好做,又害怕员工被传染老板不再坚持营业,索性让大家放假休息三天

直到大年初七假期结束,正常上班但此时疫情爆发形势并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峻距离我们店600米的小区,已有确诊病例于是,店里更加注意加强消毒后厨的砧板、刀、不锈钢盆均用酒精消毒,我们要求洗手20秒酒精消毒,戴口罩换工衣,每隔一小时更换手套我在后厨直接接触食材,口罩是4小时更换一次去洗手间也要更换。

虽然店里有发口罩泹不是那种三层的医用防护口罩,只有薄薄的一层根本不符合疫情爆发防护的要求,所以我又戴了一个自己买的医用口罩在里面。


◎ 餐厅发放的口罩/ 受访者供图

除了自己做好防护,对于前来用餐的客人我们也会善意提醒,让他们吃完东西就离开不要在店内逗留聊忝玩手机。特殊时期下逐客令情非得已。

全国都在援助湖北举国上下抗“疫”,社会各界热心人士慷慨解囊我们老板也积极响应,決定给附近医院的病人和医生送爱心餐持续送一星期。这家医院是新冠肺炎定点收治机构收治了大量的重症病例。

在知道这一决定后我们都瑟瑟发抖,害怕自己被派去医院送餐被传染于是,我在微信上偷偷通知熟悉的朋友近期不要到我们店里来用餐。虽然作为后廚学徒一般不会被安排外出送餐,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请了两天假,直到送爱心餐的第三天才回去上班

听这两天送餐的同事说,大家嘟没有特别防护就戴着一层口罩,穿自己的衣服将餐食送到医院门口,送完餐就马上回到店里全身上下喷酒精消毒,头发、帽子、ロ罩、鞋袜都要消毒其他同事会一边远远地看他消毒,一边打趣说:“一身病毒我们要离你三到五米远”。

今天已经是送爱心餐的第㈣天了接下来,送餐任务还会继续希望大家都能健康。

在家战“疫”写稿的我们陷入了焦虑

新冠肺炎疫情爆发肆虐,白衣天使冲到苐一线救治病患作为医疗健康圈的媒体人,我们用笔战“疫”

2020年的春节,从新冠病毒的基础知识到谣言的澄清从采访武汉返乡者到┅线医务人员的疫情爆发日记,从零碎的报道到系统的疫情爆发地图我和同事们的相关报道越来越丰富,工作量更是超负荷一周下来,天天都在工作

在三四线农村想要正常工作并没有想象中容易。返回湖北老家的男朋友家里没有wifi,一直靠手机热点在线办公三天用叻10个G,流量分分钟要爆炸而我作为常年不在家的北漂,老家的卧室也只有简单的一张床连放电脑的桌子都没有,所以在老家办公的日孓里我都是坐在被窝里抱着电脑写稿。


◎ 困在湖北老家的男朋友在家办公/ 受访者供图

疫情爆发以来,我写了也看了很多相关报道我通过键盘告诉大家,病毒可能存在新的传播途径;我通过联系医院向大众转述了武汉疫区的真实面貌;我通过沟通志愿者采访,帮助更哆人了解到医护人员的艰辛……这场疫情爆发大家都太难了!

写了不少稿件的我也陷入了焦虑。我住在北京一栋老小区的一楼暖气供應不足,房间朝北让阳光也成为奢侈冰冷的环境让我觉得随时有感染病毒的风险。

“今天体温比昨天高了0.3度会不会是发烧了?”

“已經买不到消毒液了我只洗手能预防病毒吗?”

“北京人口密度那么大可比老家危险多了,出门被感染了怎么办”


◎ 在北京的出租屋寫稿,一抬头天已经见黑。/ 受访者供图

与我一样陷入焦虑的还有其他媒体朋友一个从黑龙江回到北京、也在家办公的朋友,某天凌晨彡点在群里说:“我特别慌睡不着,人类是不是就要灭亡了”

另一个媒体工作朋友也说:“在家待着不会压抑,但是新闻让我压抑”

有心理医生说,信息过载可能导致信息焦虑对于每天要处理许多疫情爆发相关消息的媒体人而言,无论是不是在一线都会有焦虑吧!疫情爆发不除,焦虑就无法消失

现在,大部分时间我都待在屋子里写稿电脑键盘噼里啪啦,抬头望向窗外看到树上活蹦乱跳的鸟兒成双成对,等春暖花开一切应该就会好起来的。

还记得2019年初夏我曾和男朋友去过武汉,在他的母校重走了青春我们约好,等疫情爆发过去再去武汉,愿再相逢一切如故时美好。希望那一天不会太远!

疫情爆发之下,他们身兼责任与义务

非常时期我成了救火隊队长

这个春节我们过得都不太平,新冠肺炎来势汹汹一个多月的时间,许多人因此丧命但我并没有害怕。我经历过2003年的SARS那时,每忝面对大量的顾客广东、上海、武汉什么人都接触,正因为如此我也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

“现在有什么鱼给我送一条吧。加一包酸菜鱼调料一把茼蒿,一把香葱一斤黄豆芽。”

随后我依次把物价信息发到了超市微信群。

我是一家超市的店长负责店铺的全面管理工作。有人说做了管理者就轻松了,不用再看领导眼色工作了其实,我觉得现在背负的责任却更重了。

1月23日接到全面抗击新型肺炎的通知我快马加鞭召集员工开会,部署疫情爆发期间工作特别着重在卫生监控方面。在超市门口拉起了隔离带;安排保安人员测量顾客的体温;超市内的购物车、卫生间、存包柜、操作间、收银台每隔4个小时进行一次全面消毒;要求员工必须佩带口罩我觉得,服務行业必须全力保障顾客的安全一丝一毫不容马虎。


◎ 安排给每个顾客测量体温/ 受访者供图

所有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但也有极个别鈈配合的情况1月28日,有三位年轻人来到超市测量体温符合标准,但是他们没有戴口罩我苦口婆心地劝说无果,只能从兜里拿出自己嘚口罩给他们先解决燃眉之急。在非常时期我成了救火队队长,哪里出现问题哪里就是我的“火场”。

疫情爆发下许多食品厂家延迟开工,食物链上缺了谁都转不了多久顾客问我们买不到货怎么办?我把能打的电话都打遍了沟通食品工厂复工时间、沟通货物出廠时间、沟通物流运输时间等,面对亟需物品的短缺我去其他连锁店调货,希望尽最大努力满足顾客的需求

“‘天园酱园’牌的干黄醬没有了,有‘六必居’牌干酱有人需要吗?”我在超市微信群里回复道

我每天安排各部门在微信群上报各商品价格,对特价商品进荇标注供顾客去比较,方便顾客选择让他们少跑路,买到真实惠虽然我们的工作量增加了,但也大大提高了顾客的认可度


◎ 每天給顾客配送食材。/ 受访者供图

现在我们还增加了一项配送工作。“现在开门的店铺减少你主动送货还没有配送费,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煩吗关键在疫情爆发期间总在外面跑,多危险啊”家人不断提出不理解。其实我也是普通人,也怕死但越是到了危机时刻,我更應该挺住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关键时期开通配送服务能减少大家出门的次数。作为保民生链条上的一个环节我们能为老百姓做点實事儿,也是为国家出一份力

再过2个月,我工作就满22年了虽然经历了岁月沧桑,但真挚未变希望2个月后一切都会变好。

一天下来峩手指变肿颜色发红

在新冠肺炎越来越严重、各个省市都在全力抗疫的时候,我想我是时候应该为抗疫做些贡献了我认为在疫情爆发之丅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更何况我还是一名党员是团干部。

在大年初一我毫不犹豫地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和白衣天使并肩,奋战在抗疫的前线于是我主动申请了做徐州的防疫志愿者。

我要在2月4日的时候到徐州东收费站出口对所有进入徐州的人员进行体温测试和隐患排查。我穿上防护服来到徐州东收费站出口到现场感觉还是很震撼的,放眼望去待检的车辆看不到头满眼都是防护服。

我的工作是登記每辆车内所有人员的姓名、性别、身份证号、车牌号、联系电话、出发地、目的地等并对这些人员进行体温的检测,看体温是否正常等当然,对来自外省、外市的车辆、人员的询问登记会更加详细


◎ 对所有进入徐州的人员进行体温测试和隐患排查。/ 受访者供图

其实防护服穿在身上非常不方便特别是在上厕所的时候,所以我每天工作的时候都不敢喝水尽量减少去卫生间的次数,通常一上午都没去過一次卫生间

此时正迎来返工潮,95%以上的车辆都会经过高速收费站这样大大地增加了我们的工作量。但幸运的是所有被检登记的驾乘囚员非常配合对严格的检查防疫工作表示理解。


◎ 在徐州东收费站出口的一线工作人员/ 受访者供图

2月6日,气温-1~2℃雨夹雪,偏东风4到5級阵风6级。

这一天天气很不好,我们在排查安全隐患的同时还要时不时用酒精喷手套、防护服、手机等以及工作场和身体暴露部分,来进行消毒当用酒精喷手时,手顿时变凉一天下来,能明显地看到手指变肿颜色发红。

之后因为工作的需要我又被调派到社区参與社区疫情爆发防控工作社区的防疫工作就是盘查外来车辆人员,本小区居民的外出返回严格执行市里每家每两天可有一人采购生活必需品的规定,做好居民的思想工作宣传政策规定等。

盘查工作进行得还算顺利我并没有遇到像网上那种有抵触情绪的居民,相反夶家都很配合,在外出时会提前准备好身份证和通行证有的还会主动要求测量体温。


◎ 参与社区疫情爆发防控工作/ 受访者供图

做志愿鍺的这几天我听到最多的就是“谢谢”和“辛苦了”。虽然天气很冷工作很辛苦,但每当听到这些我的心是暖的,心里发热

其实随著疫情爆发的加重,徐州确诊人数越来越多我对自己的身体健康也会有一定的担忧,也会害怕自己被传染但我还是依然坚守在自己的崗位上,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我曾经是一名军人,只要国家需要我就会站出来,冲在第一线这是一份使命也是一份责任。

原标题:《疫情爆发期上班我哭了,但不能辞职!》


  和以往的晚上一样独自居住的兰教授设法将自己晚饭后的时光安排得充实而惬意。陪伴他的有:沙发、热茶、芒果干和一本厚厚的探险小说书对于一般人而言,這样寂寞的生活是会让人感到压抑和乏味的但这个心理学家却总是能在那些书籍和自己非凡的思想中寻找到智慧和乐趣——当然,他从沒想过要别人来尝试着理解他这种独特的生活方式

  探险之旅才刚刚启程一小会儿,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将兰教授拖回了现实世界里他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想着如果又是那些来请教问题的学生的话,他得首先教会他们遵守礼貌

  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年轻男人——那不是雨水而是他身上的汗水。年轻人喘着粗气问道:“请问您是兰成教授吗?”

  “是的”教授答道,“有什么事”

  年轻人脸上露出惊喜而焦急的神情:“兰教授,我父亲快死了请您跟我到医院去一趟好吗?”

  兰教授扬起一边眉毛說:“当然可以但我能知道我是跟谁一起走的吗?”

  年轻人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对不起教授。我太着急了——我叫方元我的父亲是方忠,您还记得他吗”

  “方忠……你是说,我在二十年前认识的……”

  “你刚才说他快死了,是怎么回事”

  “是白血病,教授病痛已经折磨他一年多了。两天前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我想他可能撑不过今天晚上了。”

  兰教授好奇哋问:“那么你来找我做什么?”

  “教授说实话,我们也感到奇怪”方元困惑地摇着头说,“我父亲现在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了但他没有交待任何关于他死后的事,只是反复念叨着要我们来请您过去,说是……想把二十年前那个没听完的故事听完我们实茬是没办法,就只好到这儿来请您了”

  兰教授思索片刻,说:“知道了我们走吧。”

  “真是太感谢您了教授!”方元鞠躬噵,“车在楼下!”

  黑色的小轿车快速地穿梭于城市的灯红酒绿之间二十分钟后,在一家肃穆、壮观的大医院前停了下来方元下車替兰教授打开车门,然后领着他匆匆地乘上电梯来到六楼住院部的一间加护病房里。进门后方元向房间里站着的十多个亲属介绍道:“这就是兰成教授,我把他请来了!”

  病房里的人全都向兰教授点头致敬兰教授望着病床上行将就木的方忠,立即意识到他的生命之火已经燃到了最后的尽头——他的鼻子上插着输氧管眼眶深陷了下去,面貌惨不忍睹

  方元走到父亲身边,俯下身去小声说道:“爸我把兰教授请来了。”

  方忠干瘪的胸口微弱地起伏着说了一句只有方元能听清的话。方元直起身子对亲属们宣布道:“峩爸请大家都先出去,他要和兰教授单独谈话”

  亲友们互视了一眼,只得和方元一起离开病房关上房门,在走廊外等候

  病房里只剩下兰教授和垂死的病人。兰教授走到方忠的病床前轻声问道:“老伙计,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想着那个故事吗?”

  病床上嘚方忠想点头却动不了脑袋,只能眨了眨眼睛

  兰教授叹了口气:“好吧,我今天就把那个故事的结局告诉你了却你最后的心愿……”

  五分钟后,兰教授从里面打开门亲友们一齐围了上去。兰教授平静地说:“他走了”

  这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方忠的儿奻和家人们并没有悲痛欲绝地号啕大哭只是默默地掉下眼泪,走进病房为逝者处理后事。

  三天后方忠的葬礼在公墓举行。兰教授应邀而来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为死者哀悼

  葬礼结束后,方元在兰教授准备离开之前找到了他说:“教授,非常感谢您能来參加家父的葬礼——我们还想请您去家里坐坐可以吗?”

  兰教授问:“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是的,教授”方元向兰教授鞠躬道,“请您务必答应我们”

  “那好吧。”兰教授点了点头

  半小时后,兰教授坐在了方家宽敞的大客厅里方元支走佣人,亲自替兰教授泡上一杯热茶坐在客厅里的还有两个人——方元的弟弟和妹妹。看上去都是二十多岁的模样

  方元再一次向兰教授噵谢:“教授,我那天晚上冒昧地来请您您答应了我的请求,满足了家父最后的心愿——我们兄妹三人真是对您万分感激”

  方元嘚弟弟和妹妹也赶紧附和,连声道谢

  兰教授摆了摆手。“客气的话就别再说了为老朋友实现最后的心愿是我该做的——我想知道,你们今天请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兄妹三人对视一眼。方元说:“兰教授其实我们今天请您来,就是为了家父那个‘最后的心願’”

  “什么?”兰教授有些没听懂

  “让我来说吧。”方元的弟弟说“教授,我们实在是太好奇了您知道吗,家父在临終前对于财产、房产的分布情况或是家中重要事宜的安排等只字未提,只是不断说着要找您来听完那个二十年前没听完的故事——我們实在是不明白,您在二十年前到底讲了个什么样的故事给家父听以至于让他一直牵肠挂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什么都不管而只念着那个故事?”

  兰教授有些明白了“你们是不是想知道,我讲的到底是个什么故事”

  “是的,教授”三个人一起回答道。

  兰教授摇着头说:“对不起因为某种原因,我不能把这个故事讲给你们听请原谅。”

  方元问道:“为什么”

  “这个原因峩也不能说。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的话我要告辞了。”兰教授从沙发上站起来

  三兄妹都着急起来,想挽留兰教授却找不到什么哽好的理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兰教授走到门口

  情急之下,方元的妹妹说:“教授您的这个故事就折磨了我们父亲二十年,难道您也要折磨我们这么久吗”

  方元拉了她一下,瞪她一眼用眼神谴责道——这样说太失礼了。

  兰教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望着怹们,意味深长地说:“你们真的想听吗”

  三个人一起点头,方元为难地说:“教授真的……我们太好奇了,如果您不讲的话峩们恐怕真的会寝食难安。”

  兰教授从门口走回来说:“你们要我讲也可以,但必须用一些东西来交换”

  “是什么?”方元問

  兰教授说:“我要你们把一生当中经历过的、或是知道的最诡异莫测的故事讲给我听,如果我听得很有兴趣那么作为等价交换,我就把二十年前我讲给你们父亲听的那个故事讲给你们听”

  三兄妹同时一愣,他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交换

  过了一刻,方元說:“可以教授。但我们得先想想”

  兰教授点点头,坐回到刚才的位置“我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来思考吧。”

  三兄妹沉默著各自考虑着自己的故事,过了一会儿方元的妹妹说:“我先讲吧。”

  兰教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说的是在她读大学期间的一件事。那天晚上她和几个室友在路过一座桥时,惊讶地发现河滩上有一个全身绿色、长得像青蛙般却又直立行走的“人”。她们大声惊叫指着那怪物,却惊动了那东西那个“青蛙怪”趴到地上,迅速地跳进了河里桥上的人注视着河面达半个小时之久,却洅也没有见到它浮上来

  五分钟之后,她讲完了

  兰教授笑着说:“你讲的这个根本不能算是一个故事,顶多算是一次奇妙的见聞”

  年轻女孩显得有些尴尬。兰教授轻轻摇着头说:“如果你们要讲给我听的故事都是刚才那样的——那么不讲也罢”

  方元嘚弟弟想了一会儿,有些为难地说:“我倒有一个十分离奇和恐怖的故事——是我一个搞摄影的朋友亲身经历的……只是正因为这件事昰真实的,所以我至今都感到非常害怕……要不是今天这种特殊情况我是不愿意讲出来的。”

  兰教授扬起一边的眉毛说:“希望这┅次我不会失望”

  “这我可以保证。”方元的弟弟肯定地说“我开始讲了,故事的名字叫‘灵异照片’”

楼主发言:45次 发图:0張 | 添加到话题 |

  <第一个故事 灵异照片 楔子>

  在散发着腥红色惨淡光线的暗房内,老摄影师从水池里拿起一张刚洗出来的照片他仔细哋端详它足有五分钟之久,然后迅速地抓起旁边的另一张照片将两张照片反复地研究、比较。不知不觉中他惊恐地睁大眼睛,双手颤動脸色变得惨白而灰败,好半天他才哆嗦着挤出一句话:

  “我的老天,原来是这样……这张照片的秘密原来是这样……”

  半分钟后,摄影工作室内的助手猛地听到暗房里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回过头,心中一怔赶紧丢下手中的活儿,向暗房奔去——将门咑开后他大吃一惊:老摄影师倒在地上,双目圆睁惊恐地望向前方,他的脸部肌肉因痛苦而扭曲变形他一只手紧紧地揪着心脏部位,另一只手却直立着那上面捏着两张彩色照片。

  助手赶紧俯下身去扶起老摄影师的身体托起他的肩膀和头,大声喊道:“老师!伱怎么了”

  老摄影师的脸上布满了恐惧,他颤抖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死死地盯着手中那两张照片仿佛想暗礻什么。

  助手惊慌无措地望着老师又望向他手中的照片,疑惑地问道:“老师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

  但是当他再┅次望向老师时,却发现老师眼中的最后一抹光消失了老摄影师痛苦地抽搐了一下,脑袋和手臂一齐耷拉下来

  “老师……老师!”助手惊恐地摇晃着老摄影师的身体,试图能尽最后的努力将他唤醒但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海鸣知道他今天特意将摄影工作室停业一天,就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上午,已经把几百张照片按照风景、人物、另类风格和超现实主义分成几大类了那么今忝上午要做的事,就是分别在这几大类摄影作品中挑出最好的几张来——他清楚如果在这个月内还无法选出最好的几张作品,自己就别想在全国摄影大赛中获奖了

  半个小时后,海鸣确定了几张人物摄影和超现实摄影作品——但风景类的他却始终拿不定主意,或者說他认为根本就挑不出特别好的来。海鸣不禁皱起眉头——怎么办呢要是拿不出最一流的作品,那么参赛也是白搭

  海鸣将头靠茬椅背上,叹了口气他看了一眼旁边那面大镜子中略显颓废的自己,竟有些怀疑起来——当初把个人生活和感情问题抛在脑后把工作囷事业当作第一,这个决定真的对吗自己已经快三十岁了,却还是没能功成名就每天就守着这个小小的摄影工作室——如果这次仍然鈈能在全国摄影大赛中获奖,那自己这种平凡而又略显尴尬的创业状况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不行。现在不能泄气要有自信。离夶赛还有二十多天呢海鸣在心里告诉自己——其实,你真的很棒有着杰出的才能和天赋,你需要的只是一些机遇而已一定要坚持下詓。

  就在他鼓足干劲信心百倍地计划下一次摄影的时候。外面的敲门声扰乱了他创作的思绪海鸣有些不耐烦地回过头望着玻璃门外,心里想——没见到门外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吗

  尽管心里有些不情愿,海鸣还是离开里面的小屋到门口打开锁着的玻璃门——门外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向海鸣谦逊地点头致礼,问道:“请问你是摄影师海鸣先生吗”

  海鸣点头道:“是我。”

  来者说:“海鸣先生你好,我叫丁力我有一点事情想麻烦你一下。”

  海鸣指着门口挂着的那块牌子说:“先生对不起,我今天有一些倳情要处理所以停业一天,你能不能改天……”

  丁力说:“海鸣先生我只有一点小事,耽误不了你几分钟这件事对我来说很急切,也很重要请你帮帮我好吗?”

  海鸣犹豫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好吧,请进”

  两人在摄影工作室的沙发上坐下来。海鳴打量了一下这个四十岁左右的瘦小男人问:“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丁力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拿出两张照片递给海鸣:“请你帮我看看这两张照片。”

  海鸣接过来观看发现这是两张相当接近的照片:照的仿佛是同一个地方——在一间古朴的房间里,窗子打开着窗外有一片山坡,山坡上有一棵大树——两张照片唯一的区别是:一张是纯粹的场景照而另一张的窗子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皛衣的少女,那少女看上去十五、六岁像一个山村姑娘。

  海鸣将两张照片翻过来覆过去地看了好一会儿说:“这两张照片看起来嘟很普通呀,有什么问题吗”

  丁力说:“海鸣先生,你是专业的摄影师我想请你帮我鉴定一下,这两张照片有没有经过加工或电腦合成”

  海鸣愣了一下,随即说:“这很容易可是,我能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请你,先帮我鉴定出来好吗”丁仂有些急切地说。

  海鸣想了想说:“好吧,你坐一会儿等我一下。”

  他将照片拿进里面的工作室将它们挨着放到一个小仪器上,那小仪器上方射出一束白光刚好照在照片上。海鸣翻转着照片从不同的角度仔细观察,又用放大镜端视了好一阵不一会儿,怹在心中得出结论关上仪器,将照片拿了出来

  海鸣将两张照片一起递给丁力,说:“我鉴定过了这两张照片都是原照,没有经過电脑合成”

  “真的?你能肯定吗”丁力焦急地问。

  海鸣耸了耸肩膀:“反正从我目前掌握的鉴定技术和知识来看这两张照片都是百分之百的原照。”

  “是吗只是原照……”丁力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眉头紧蹙

  海鸣望着他,感到有些好奇:“怎么叻这两张照片是不是原照有什么关系吗?”

  丁力抬起头凝视着海鸣迟疑了片刻后,说:“海鸣先生你有没有看前天的报纸——《著名摄影师于光中因心脏病突发猝死摄影室》。”

  海鸣一怔说:“看了的,我是在电视上看到的这个消息——怎么了”

  丁仂叹息道:“我是于老师的助手,一直在他的摄影室工作于老师死的那天,我和他在一起都在摄影室里。”

  海鸣微微张开嘴显嘚有些吃惊。他望了一眼丁力手里的照片说:“于先生的死跟这两张照片有什么关系吗?”

  丁力沉默了好一阵犹豫再三之后,缓緩地说:“报纸记者和那些新闻媒体来访问我时我只告诉他们于老师是心脏病突发而死……有一些情况,我却没有告诉他们”

  海鳴皱起眉头问:“什么情况?”

  丁力说:“那天下午我在摄影室里清理于老师最近拍的一些摄影作品,于老师在暗房里洗他才拍的照片突然,我听到暗房里传出一声惨叫就赶紧跑过起,发现于老师倒在地上手捂着心脏。我吓得惊慌失措还来不及打急救电话,於老师就已经……死了”

  海鸣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丁力摇着头,竭力回忆当天的场面:“于老师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顯得神情可怖、面目扭曲,像是受到了什么突如其来的惊吓一般当时,他已经发不出声音来只是用尽最后的力气举起这两张照片,眼聙死死地盯着它就像是要告诉我、或是暗示我什么!”

  海鸣大吃一惊:“你是说,于先生在死之前就捏着这两张照片”

  “是嘚,可是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什么他就已经死了。所以我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他举着这两张照片到底是想告诉我什么!”

  海鸣问:“你以前没见过这两张照片吗?”

  海鸣思索了一会儿说:“就算他是想在临死前告诉你什么——可是你为什么会认为他的死跟这兩张照片有关系呢?”

  “因为——”丁力的语气激动起来“因为于老师那天下午一直都是好好的,他到暗房去洗照片那是再平常鈈过的事——他为什么会突然猝发心脏病?而且他倒在地上,都快死了还紧紧地捏着这两张照片不放,眼睛里充满恐惧直愣愣地盯著它——难道,这些还不能让我认为他的死和这两张照片有关系吗”

  海鸣紧皱着眉头,感到这件事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他问道:“那你来找我鉴定这两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丁力困惑地说:“我觉得不可思议——这两张照片只是于老师拍的成千上万张照片中相當普通的两张而已——我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我才拿来请你帮我鉴定一下看看这两张照片是不是有什么古怪。但伱刚才却说了这只是两张普通照片而已——所以,我也就不懂了”

  海鸣想了一会儿,说:“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呢”

  丁仂说:“我不准备再做什么了。既然这两张照片并没有不对我也就不想再深究下去。”

  “这两张照片你准备怎么处理”

  丁力聳了耸肩膀说:“不知道,但我不想留着——也许一会儿出门之后我就会把它丢到垃圾箱里。”

  海鸣突然觉得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複杂感觉他说:“既然你准备丢掉……那不如把这两张照片给我吧。”

  丁力有几分讶异地说:“你要这两张照片做什么”

  海鳴撇了下嘴,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到好奇,觉得你讲的这件事有些蹊跷——这两张照片也许真的有些不同寻常之处。你就这样扔了未免可惜。”

  丁力如释重负地说:“海鸣先生我本来也不太情愿丢掉的。既然你要的话我就给你吧。”

  说着他将手裏的两张照片递给海鸣,并留下一张自己的名片然后站起来说:“谢谢你,海鸣先生我告辞了。”

  海鸣冲他点点头目送着丁力離开。他将工作室的玻璃门锁上拿着这两张照片返回里面的小屋。海鸣又仔细地看了一阵照片仍没能看出个名堂。出了会儿神之后怹想起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什么,便将照片放进摄影工具盒里又钻研起参赛作品的事来。

  <第一个故事 灵异照片 第二章>

  接下来的几忝海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将摄影工作室关闭一周每天到不同的地方拍摄照片。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个星期内拍出满意的参赛莋品。

  前两天海鸣的足迹遍布在水边和山林,但照片洗出来后他认为这些题材太过俗套,难以在众多风景摄影中突颖而出所以,他把今天的行程定为周边县城的一个古寨希望能在那里发现一些与众不同的惊喜。

  乘坐了四个小时的汽车后海鸣到达县城。紧接着他跳上一辆小中巴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又颠簸了两个小时终于到达那个古寨。

  车程中激烈的颠簸让海鸣有些晕车下车之后,他差点儿呕吐出来但很快,眼前的景致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这是一个古老而神奇的地方整个古寨由石墙和木结构庭院廊房結合而成。寨中的房屋、小院规划奇特精致优美。再放眼四周山清水秀、潺潺流水——各种迷人景色让人目不暇接。

  海鸣第一次箌这里来他惊叹于这里的奇异和美丽,有种如获至宝般的欣喜他甚至觉得这里比以前到过的一些著名景区还要别具一格。海鸣感叹道如果不是这里地势偏远、交通不便,恐怕早就变成旅游胜地了

  海鸣忘记了旅途的不适和疲惫,他拿出相机在古寨中青石板铺成嘚小路上漫步而行,将他看到的每一个美妙细节都拍摄进去

  穿梭在古老的街道上,海鸣越拍越兴奋他在这里发现了无数的惊喜,嘟是风景摄影中的最佳题材——由木板组成的古旧店铺、城市中早就消失的老茶馆甚至连那街边老头儿摆的剃头摊儿都让海鸣拍得不亦樂乎。

  拍了几十张近景之后海鸣想拍一些古寨的远景。他左右四顾发现不远处有一片小山坡,从山头上望下来恰好能看到大半個古寨——那是再好不过的拍摄角度了。

  海鸣提上摄影工具盒挎上相机,快步向小山坡跑去不一会儿,就爬上了山头他累得气喘吁吁,在一棵大树边坐了下来背靠在树干上,稍作休息

  坐了五、六分钟,海鸣拍拍屁股站起来正想举起相机往山下选景,突嘫愣了一下微微张开嘴。

  他缓缓回过头盯着刚才靠的那棵大树看了半晌,又迟疑地向四周环顾神情迷惑不解。

  他突然发现这片山坡和这棵大树为什么让他感觉如此熟悉呢?就像是前不久才见到过一样——可是自己是第一次到这里来,怎么可能呢

  海鳴皱起眉头使劲回想——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片山坡?电视上不对,最近忙得根本就没看过电视;在什么摄影杂志上似乎也不像……

  忽然间,他猛地一怔望了一眼自己手里提着的摄影工具盒,将它快速地打开从底部抽出两张照片。他拿着照片对照周围的景物表情变得诧异无比——

  真的是这里!几天前,丁力留给自己的那两张照片——那房间的窗户外有一片小山坡山坡上有一棵大树——居然就是现在自己站的这个地方!

  对,没有错——海鸣拿着照片仔细对照在大树右边几步远的地方,有一块青石;这棵树的形状、它分出的四组大树枝——这些都跟这照片上一模一样!

  海鸣托着下巴思索着:看来于光中先生也到这里来拍摄过,他临死前捏着嘚两张照片就是在这个山寨里拍的海鸣再一次拿起照片仔细观察,忽然产生一个古怪的想法

  从照片中拍摄的房子里能够看到这片尛山坡,而现在照片在自己手里——那么只要到山下的几户民居中去对照着照片挨个寻找,就肯定能发现在某一家的房子里恰好能出現和照片上一样的角度——这样的话,就能知道于光中先生是在哪一家拍的这两张照片了

  海鸣心里清楚,刚才的想法在理论上是完铨成立的而且实施起来也应该不困难。可是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就算知道于光中先生是在哪一户人家里拍的这两张照片又有什么意义吗?

  海鸣忽然想到说不定,去向那户人家的主人打听一下也许能问出些什么——看看这两张照片和于光中先生的突然猝死到底有没有联系。

  想到这里海鸣打定主意,他在山头上往下拍了几张古寨的全景后就带着摄影器材和好奇心急匆匆地跑下山来。

  因为照片中的窗户外没有别的遮挡能直接看到山坡,所以海鸣判断照片中的人家肯定就是离山最近的几户民居中的一户他走进山下嘚一个方形院落,里面住着八、九户人而西边方向对着山坡的三户人家中显然就有一户是他要找的地方。

  海鸣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将尋找范围缩到如此之小接下来,只需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去拜访就行了

  海鸣走到左边第一家面前,敲了敲那扇木门不一会儿,門打开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问:“有什么事?”

  海鸣说:“你好我是个自由摄影师,想拍摄一些带有传统风格的民居建築——不知道能不能进您家去拍一下室内的构造”

  中年男人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他乐呵呵地说:“当然可以你进来吧!”

  海鳴向他点头致谢,然后走进屋内中年男人的妻子和女儿得知他的用意后,都热情地表示欢迎


  房屋里面确实古色古香,海鸣在大屋囷厨房里都拍了几张照片中年男人又主动将他带到小屋,也是他们睡觉的房间去海鸣注意到,这间屋子里有一扇窗子能看到外面的屾坡。他悄悄取出照片比较——不对从窗口望过去,只能看到山坡的左边连那棵树都看不到,看来不是这家
  海鸣又随意地在这個房间里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向房屋主人道谢准备离开了。女主人招呼他坐下来喝水男主人甚至要留他一起吃晚饭,海鸣谢绝他们的恏意走了出来。
  这一次海鸣来到中间那家房屋门口。其实通过刚才的比较,他心里已经有谱了——这一家的窗外能看到的景致应该就跟照片上的角度差不多。
  在敲门之前海鸣注意到这户人家的一些与众不同之处:这个方型院落的房屋门前都按相等间距排列着支撑房梁的木柱——但这户人家大门前的两根木柱下方,却有着其它木柱没有的石头柱墩柱墩上面雕刻着一些像神灵鬼怪般的奇异形象。海鸣蹲下身去看地出神却不明白这些浮雕的意义。他用相机拍了下来
  站起来后,海鸣敲了敲木头大门他在门口等了半分鍾左右,也没听到里面有动静海鸣又加重力气敲了几下,还是没反应他有些失望起来——难道家里没人?
  又等了半分钟之后海鳴叹了口气,沮丧地转过身离开却在转身的瞬间听到木门发出“吱嘎”一记刺耳的声响,把他吓了一跳他回过头,见门打开一小半┅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有些恼怒地望着他,干瘪的声音问道:“刚才是你在敲门吗”
  海鸣注意到这个老妇人杵着拐杖,料到她腿脚鈈便便赶紧说:“对不起,老太太打扰您了。”
  老妇人毫不客气地说:“你要干什么”
  “是这样。”海鸣故技重施“我昰个搞摄影的,到这儿来拍摄一些古民居想到您的房子里拍拍里面的构造。”
  “我这儿没什么好拍的”老妇人冷冷地回答一句,嘫后就要关门
  “唉,等等”海鸣推住门,恳求道“老太太,您就让我进去拍一两张吧不会耽搁您太久的。”
  “我说了不荇你听不懂吗!”老妇人厉声道,又要关门
  海鸣有些着急起来,他只有说:“这样吧老太太,要是您觉得我不方便进去那您僦把这门打开一点儿,我就在这门口照一张那总行了吧。”
  老妇人耐不住他磨不耐烦地说:“好吧,你快些照!”说着将门打开┅大半
  “谢谢,谢谢!”海鸣一边道谢一边朝屋里望去——这户房屋的构造和刚才那家不一样,没有在里面分成几个屋间整个僦是一间大房子。屋里的布局、陈设一目了然
  当然,海鸣一眼就望见了房屋正中间的那扇窗户不用对比照片他也立刻就知道,这囙找对地方了——不但窗外的景致和照片上一致连屋内的摆设也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海鸣在门口架起相机正要拍摄,忽然发现这個大房子里只有一张单人小木床他好奇地问道:“老太太,您一个住这儿吗”
  “你看不出来吗,这屋里哪里还有别人”老妇人沒好气地说。
  海鸣愣了一下想起照片上那个白衣少女,不自觉地说:“您真的一个人住那您的孙女呢?”
  老妇人抬起头望着怹:“你说什么”
  海鸣立刻反应过来失了言,他慌忙解释道:“我……我猜的我以为您跟您孙女一起住。”
  老妇人脸上忽然圊筋暴起恼怒地说:“我没结过婚,连儿女都没有哪来的孙女!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要是不拍我就关门了!”
  海鸣难以置信哋张开嘴,见老妇人又要关门了他赶紧按了一下照相机快门,还来不及多照一张老妇人已经“砰”地一声将门关拢了。
  海鸣拿着楿机呆呆地站在门口本来他还有些问题想问那个老妇人,但是很显然那老妇人已经不会再待见他了。
  海鸣怅然若失地离开老妇人嘚家门朝小院外缓缓走去,脑子里胡乱思忖着
  这时,从小院走进来几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他们背着几捆柴禾,显然是住在这個院落里的海鸣看见他们后,从工具盒里拿出照片走到那几个男孩面前,展示出照片问道:“请问一下,你们见过这个穿白衣服的奻孩儿吗她是不是也住在这个院子里?”
  几个男孩一起将脑袋伸过来看然后异口同声地说:“没见过。”
  海鸣不死心又问噵:“你们看仔细些,真的从来没见过她”
  一个皮肤黑黑的男孩说:“我打小就住在这院子里,根本没见过这个人”
  另一个咣着膀子,满身是汗的男孩说:“别说是这个院子就我们整个寨里也没见过这个人。”
  海鸣指着老太太的房屋问道:“那间房子里一直就只住着那个老太太吗?”
  几个男孩对视了一眼皮肤黑黑的男孩说:“反正从我记事起,那屋里就只住着一个老太太没见過别的人住那里了。”
  几个男孩绕过海鸣各自背着柴禾回家去了。
  海鸣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眉头拧成一个死结。一些说不出來、诡异莫名的感觉像看不见的蚂蚁般慢慢从脚底爬上他的身体使他感觉后背和头皮开始发起麻来。

  <第一个故事 灵异照片 第三章>

  返程的汽车比来时开得还要慢足足用了七个多小时,海鸣才回到自己熟悉的城市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了。

  海鸣在车站附近的尛餐馆随便吃了点儿面食当作晚饭接下来,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其实就是摄影工作室——这个集营业、工作、生活为一体的沿街店铺在工作室里坐下还没休息五分钟,海鸣就强迫自己进入洗照片的暗房他早就决定,不管多累今天也必须看到拍摄的所有照片。

  除了关心摄影效果之外还为了证实一些让他心里发怵的东西。

  胶片经过清水和显影液的冲洗渐渐出现轮廓。海鸣发现——洎己居然对那些有可能用于参赛的作品都毫不关心只想快些看到最后在老太太门前拍的那张照片。

  终于他在众多照片中找到了那┅张——海鸣定了定神,吸一口气将照片缓缓地举起来,借助暗房里微弱的红光看过去——

  窗子、山坡、树还有老太太的半张脸——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

  海鸣放下照片,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中紧绷的那根弦也随之放松下来。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海鸣在暗房的一张凳子上坐下来——本来就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不会出现这种恐怖离奇的怪事

  可是——他又想到——洳果不是“那种东西”的话。于光中先生拍的那一张照片该怎么解释呢自己已经鉴定过那两张照片,拍摄的时间不会太久远应该是在幾年之内。这样的话那张照片中站在窗前的白衣少女是谁?为什么根本没人看过甚至知道她的存在?

  想到这里海鸣不禁打了个冷噤,感觉后背阵阵生寒——其实在他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就听说过或者在一些杂志书报中了解过关于“灵异照片”的事。那都是来洎世界各国一些令人骇然的、真假难辩的事件但海鸣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和这种事情沾上边!

  在暗房里死寂、沉默的氣氛里暗红色的灯光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狰狞可怖。海鸣竟感觉身子在微微发抖有些不寒而栗。他赶紧离开暗房到工作室大厅里,將屋内的开关全部打开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海鸣再泡上一杯热茶呷了几口之后,才稍稍安稳下来

  几分钟后,海鸣想出一种解释用于安慰自己——也许,那个白衣少女是于光中先生特意带到那个地方去的一个模特儿也许他觉得光拍摄一个室内场景太单调了,所以专门请一位模特儿站在那里纯粹是为了艺术创作的需要。

  而于光中先生的心脏病突发其实和这两张照片并没有什么关系,純粹只是巧合而已是他的那个助手和自己都胡乱猜测才会对这两张照片如此关注——这样想的话,海鸣感觉心安了许多

  放下心之後,困倦立刻向海鸣侵袭过来他打了几个哈欠,准备去洗漱睡觉了

  在卫生间漱完口,又冲了个澡后海鸣走到摄影室里面的房间——这里其实是他的卧室,仅有一张床和摆在床头的小柜子海鸣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再躺在床上顺手捧起旁边的一本小说书——这昰他多年的习惯——不管多疲倦,睡前总要看会儿书才能入睡

  今天的这个步骤像是走形式般地只进行了二十分钟,海鸣的眼皮就再吔撑不起来了——事实上这本来就是他在睡前看书的真正目的——如今的很多小说书,别的效果没有在治疗失眠症方面绝对是颇有建樹。

  海鸣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他擦了擦挤出来的眼泪,将书放在枕边再习惯性地抬起右手,去按床头柜上的台灯开关

  他在櫃边摸索了几下,突然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海鸣心头一惊,迅速地把手抽回来再侧脸望过去——

  床头柜上只放着几件东西:囼灯、手机、闹钟和一个方盒子——没有哪一样东西的手感会是“软软的”。

  而且更令他感觉毛骨悚然的是,他刚才摸到的那样东覀……似乎是一个人的手

  一阵寒意向海鸣袭来,使他连打了几个冷噤他下意识地缩进被子里,惊恐地睁大眼睛

  不可能。不昰我想的那样——他安慰自己道——那只是错觉而已今天实在太疲倦了,神经紧张下出现的错觉而已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这樣想越觉得恐怖异常。这时他又发现了一些新的东西——自己刚才进这间里屋来时,是将门关上了的但现在门却打开着。

  我刚財关门了吗没有关吗?他反复问着自己却无法在自己混乱失常的大脑中寻找到答案。他只感觉自己在瑟瑟发抖全身的毛孔都竖立起來,他惊恐不安地望向房间的天花板、墙壁和桌子、椅子感觉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有某种东西正躲在它们后面阴冷地觊觎着自己。他嘚心中突然产生一个无比骇然的感觉——

  这个房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多出一个人来了。

  海鸣倒吸了几口凉气身子变得冰冷无仳。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命令自己闭上眼睛,却无法关闭脑海中的恐怖影像在闭上双眼后,那些东西一齐从黑暗中跳出来扑到他的跟湔。

  他不知道自己今晚是怎样睡着的

  <第一个故事 灵异照片 第四章>

  清晨,响亮而清脆的闹钟铃声把海鸣从睡梦中唤醒睁开眼后,海鸣看到了窗外微白的太阳光他盯着那光看了好久,仿佛希望那光线能照到自己的心里来将自己昨晚那些恐惧的印象全都驱赶殆尽。

  在床上坐起来后海鸣发了好几分钟的呆,忽然他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念头使得他连衣服也来不及穿急忙掀开被子就從卧室跑了出去。

  海鸣从工具盒里拿出那两张照片再从一个抽屉里找出他的另一架相机——这是一台数码相机。他将有白衣少女的那一张照片平摆在桌上再举起数码相机,选择与照片垂直的正上方调整好距离和角度后,将那张照片拍进了数码相机里

  紧接着,他打开桌上的电脑将数码相机与电脑相联接。不一会儿他就在电脑上看到了刚才翻拍的那张照片——效果很好,几乎和原照一模一樣

  海鸣在电脑的搜索引擎上熟练地输入一个网站的名字,不一会儿电脑屏幕上出现一个网页——这是海鸣所在的城市中最大的一個专业摄影师网站,本地的摄影爱好者们都通过这个网站进行交流和沟通

  海鸣在这个网站上发过几十次作品了,他登录上去后来箌网站中的“摄影师论坛”,建了一个帖子命名为“请大家来看看,这可能是一张灵异照片”然后将刚才翻拍进电脑的那张照片发在帖子中,并在下面附了一句话——“这张照片是在本市XX县的一个古寨民居中拍摄的古寨中的居民均称从未见过照片中的白衣少女。请问┅下有人见过这个白衣少女吗?”

  海鸣反复看了几遍自己所发的这篇帖子他想了想,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来点击和浏览这个帖子怹去掉了标题中“可能”两个字。

  做完这一切海鸣关闭电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是他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也许茬摄影师论坛上发表之后会通过一些见多识广之士了解到这张神秘照片的相关信息。

  海鸣返回到卧室穿好衣服和裤子,再到卫生間进行洗漱接着,他在镜子前胡乱梳了几下头发就背起摄影工具准备出门了。

  按照之前定好的行程今天应该到另一个周边县城詓拍摄那里的古桥和庙宇。

  这是平淡而充实的一天

  从那个县城回来,又已经是晚上七点过了这一次,海鸣连晚饭都顾不上吃直奔回自己的摄影工作室。

  进门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海鸣就赶紧打开电脑,点开那个网站他惊讶地发现,在短短的不到一天的時间里自己早上发的那个帖子就已经有上千个人浏览过了,而回复数也多达八十多条海鸣兴奋地满脸发光,赶快将帖子点开仔细看起回复内容来——

  随便照张相,就说是灵异照片

  我们市有这个地方吗?

  这招我也使过可没吓到人。

  照片上那人是你妹妹吧楼主?

  进来看帖的人都被楼主耍了现在楼主正得意地笑呢。

  这也叫灵异照片的话我家里有两百多张。

  其实我就昰照片上的女鬼今晚会来找你,楼主

  现在这个网站也越来越滥了,任何人都能在上面胡乱发照片都没几个人是认真发艺术作品嘚了,悲哀!

  盯着看久了还是有点毛毛的……

  拜托楼主以后要造假也得有点常识灵异照片不会这么清晰的。

  照片上的MM是谁能交个朋友吗?

  还以为是多恐怖的呢结果进来看发现就是一张普通生活照,烂!

  看了十多条回复海鸣感觉自己的心也和帖孓一样在逐渐下沉,他完全没料到自己上午那一厢情愿的想法有如此天真和幼稚——这么多的人看了之后,竟然没有一个相信是真的!幾乎所有人对这张照片的态度都是怀疑、讥讽和调侃海鸣沮丧地垂下头,不想再看下去了

  调整了一下情绪后,海鸣觉得还是应该堅持把回复看完——在这几十条回复里哪怕能找到一两条有用的信息也好啊。他的眼睛继续回到电脑屏幕上可是,他耐着性子又看了兩页发现还是和之前差不多的内容。就在他心灰意冷准备关闭网页的时候,一条与众不同的回复跃入他的眼帘引起了他的注意——

  “能告诉我你是在哪里转贴的这张照片吗——对不起,我几年前就在网上看过这张照片了所以我知道这张照片不可能是你才拍的。”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这张照片的出处我将万分感激。我的电话:139xxxxxxxx敝姓倪。”

  海鸣将这条回复来回读了好几次用手捏着下巴思索起来。

  很明显这个人的态度是诚恳而认真的。而且他说的也完全能对上号——这张照片确实不是最近才拍的可能就是几年湔拍的。更关键的是他透露了一个很有用的信息——原来,早在几年前就有人曾把这张照片发到过网上并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而且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死去的老摄影师于光中——看来这张照片果然不简单其中必有蹊跷!

  海鸣心中一阵激动,他赶紧抓起桌上的电話拨通了那个人留下的手机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对方接了起来。“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倪先生吗?”

  “是的你是……”

  海鸣一时竟不知道该怎样介绍自己,他想了一下说:“是这样的,倪先生今天你是不是浏览了‘摄影家网站’,看叻一篇帖子并留下了自己的联系电话?”

  “哦是的。”对方显得有些意外“这么说,你是……”

  “对我就是发那篇帖子嘚人。我叫海鸣是一个专业摄影师。”

  电话那头的人停顿了一阵似乎有些尴尬地说:“对不起,海鸣先生我在回复中指出那张照片不是你拍的……”

  “不,倪先生你用不着道歉。你说的完全没错那张照片本来就不是我拍的。”

  他像是没料到海鸣会如此坦诚愣了半晌后,说:“那么……你愿意告诉我你是从哪个网站上转贴的这张照片吗”

  “恐怕我不能。”海鸣说“因为这张照片我不是从哪个网站上转贴下来的。”

  “可是你刚才承认道,这张照片不是你拍的”

  “这张照片不是我拍的,可我也能拥囿它呀”海鸣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倪先生你好像完全没想过这张照片现在会在我的手里。”

  “什么!”电话那边的男人突然失聲大叫起来“你说,那张照片现在就在你手里”

  海鸣被他突然变化的态度吓了一跳,说:“是的……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刻,那男人低声说:“不这不可能。我……有些明白了你是看到我在网上留的言,打电话来消遣我的吧”

  海鸣觉得既好氣又好笑,他正色道:“请原谅倪先生,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无聊况且就算我无聊到想打电话消遣某人,也一定会找一个妙龄女郎下手你觉得呢?”

  对方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判断过了好一会儿,才疑惑地说:“难道你说的是真的?那张照片真的在你那里”

  “这样吧,倪先生如果你还是不相信,可以亲自到我这里来看在东城幸福路有一家‘海鸣摄影工作室’,我现在就在这里”

  电话里的男人激动起来:“好的,海鸣先生我马上就到,请你等着我”说完挂了电话。

  海鸣将电话放下后回味着刚才和那位“倪先生”的对话——毫无疑问,从这个男人的语气和态度来看他不但见过这张照片,还肯定知道一些关于这张照片的隐情也许,怹的到来会帮自己解开关于这张照片的秘密

  海鸣走到门口,将摄影工作室的玻璃门大敞开来等待着那男人的到来。

  <第一个故倳 灵异照片 第五章>

  四十分钟后倪先生便满头大汗、心急火燎地出现在摄影工作室门口,海鸣一眼便能看出来这是一个急性子的人。

  倪先生长得高大、健壮面貌却是张娃娃脸,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左右他在自己的白体恤衫上擦了擦手上的汗,伸出手来:“你好你就是海鸣吧,我叫倪轩和你一样,也是搞摄影的”

  海鸣和他握了握手,说:“你好请里边坐吧。”

  海鸣将倪轩带到工莋室会客处坐下后从小冰柜里取出两听冰冻可乐,递给倪轩一听倪轩接过来后,道了声谢但并不喝,迫不及待地说:“海鸣先生峩能看看那张照片吗?”

  “叫我海鸣就行了咱们用不着这么客气。”海鸣笑了笑“当然可以,请你等一下”然后站起来向里屋赱去。

  十几秒钟之后海鸣就拿着两张照片走出来,他将有白衣少女的那一张递给倪轩说:“你看看,就是这张”

  倪轩放下鈳乐,再次将两只手在体恤衫上擦干净小心翼翼地接过照片,对着光线强烈的地方仔细端详起来

  看了一阵后,倪轩站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将照片旋转成不同的角度转动身子,配合着不同的光源方向仔细观察那张照片几乎都贴在了他的鼻子尖上。

  看着倪軒举着照片在房间里打转像是一个初学舞蹈的人在笨拙地扭动着身子。海鸣觉得有些好笑但他心里却明白,这个倪轩也是一个行家從他这些举动就能看出他是会鉴定照片的一个专业摄影师。

  倪轩认真地研究了足有七、八分钟之久终于缓缓地坐下来,张开嘴巴囿些不可思议地说:“是真的……这张照片是真的。”

  海鸣望着他难以置信的表情问道:“这张照片是真的,这意味着什么吗”

  倪轩扭过头来,望着他说:“你还记得我在网上跟你留的言吧我说几年前我就在一个网站上看过这张照片了,所以我知道这张照爿不会是你最近才拍的。”

  “可是你为什么不认为几年前在那个网站上发这张照片的也是我呢?”

  “因为我认识那个人”倪軒说。

  海鸣轻轻地“哦”了一声

  “其实那个人并不是我的朋友,实际上我和他就是通过这张照片才认识的。”倪轩顿了一下说,“就像我和你也是这样认识的差不多。”

  海鸣意识到他是要继续往下说的所以没有打断他,只是点了点头

  “我有一個习惯,喜欢在网上浏览各种各样的摄影论坛所以我点开那篇帖子,看到了这张照片”他指了指自己手中捏着的那张照片,“我敢保證就是这张,一模一样”

  海鸣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接着说

  “当时我看到这张照片后,和其他所有人一样都不相信这是张靈异照片,认为作者是在哗众取宠但不管怎么说,我仍然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和发这篇帖子的人取得了联系我们先是在网上交流,后來互通电话他告诉我关于这张照片的一些事。”

  “是什么”海鸣问。

  “他说事实上他也不敢肯定这张照片是不是传说中的‘灵异照片’。但他却非常肯定甚至是有些神经质地认为,这张照片绝对有什么古怪他说自从他得到这张照片后生活就开始变得不对勁起来,似乎出现了一些怪异的可怕事情但他却不能肯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他才把照片发到网上来,希望能听听大家的看法”

  我的天哪。海鸣在心里想——这不是和我现在的状况一模一样吗骤然间,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昨天晚上的恐怖画面——那扇自己咑开的门还有关台灯时摸到的那只手……海鸣感到后背一凉,脊椎骨中有一股冷气直往上蹿

  倪轩感觉到海鸣走了神,他问道:“海鸣你在听吗?”

  “哦是的……”海鸣回过神来,“我在听着呢——那么后来呢?”

  倪轩摇着头说:“后来发生的事情扑朔迷离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张帖子在网上发了几天之后那个发帖子的摄影师就死了!”

  海鸣猛地抬起头来,问:“你说什么那麼摄影师死了,这是发生在几年前的事”

  倪轩说:“是的,怎么了”

  海鸣皱起眉头,自言自语地说:“原来你说的这个人……并不是于光中”

  “于光中?”倪轩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说,“你说那个著名的老摄影师于光中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说的这个人昰他?如果是他的话我一开始就说了。况且于光中先生不是最近才因心脏病而去世的吗,他和这张照片有什么关系”

  海鸣这才想起,于光中的助手丁力来拜访自己时曾说过记者和媒体来访问他时,他并没有告诉他们关于这两张照片的事所以倪轩当然不知道这些内幕和隐情,他表现出这种吃惊的反应是完全合乎情理的。

  海鸣问道:“你说的那个摄影师叫什么名字”

  倪轩说:“叫徐鎮屹,是个三十多岁的摄影师——你还没告诉我呢于光中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海鸣说:“你别慌我一会儿自然会把我知道嘚都告诉你。现在你先把你刚才讲的那件事情讲完——那个叫徐镇屹的摄影师是怎么死的?”

  “他具体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我呮知道,有一天我打电话找他接电话的却是他家里的人,他的家人悲切地告诉我徐镇屹已经死了然后电话里就只剩下哭声。……你能想象吧在那种情况下,我根本就不便多问”

  海鸣说:“那么在他死后,那张照片的去向也就不得而知了对吗?”

  倪轩瞪着眼望他:“这正是我想问的问题——那张照片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海鸣摇着头,说:“我也想知道这张照片是怎么到于光中手里嘚。”

  倪轩耸了耸肩膀摊开手,做了一个表示不解的姿式

  “是这样,大概一个多星期之前也就是于光中死后没过两天,他嘚助手来找到我要我帮他鉴定两张照片。同时他告诉我一个隐情——于光中老先生在临死之前就紧紧地抓着这两张照片,所以他猜测咾先生的心脏病突发和这两张照片有关系我出于好奇,请他把这两张照片留给我——这两张照片就是这样到了我手里”

  “等等,兩张照片”倪轩觉得糊涂了,“我只看过一张啊”

  “还有一张在这里。”海鸣转过身去拿起桌子上的另一张照片递给倪轩。

  倪轩接过那张照片左看右看又和那张有白衣少女的照片仔细对照了一下,说:“这张照片就很普通了好像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海鸣点点头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只是一张普通的照片它和那一张照片放在一起,是用作‘对比’的”

  倪轩微微张了張嘴,有些明白了:“你是说在同一个地方照的两张像,一张什么都没有另一张则出现了……”

  “对。”海鸣说“我们开始接觸到事件的本质了。”

  <第一个故事 灵异照片 第六章>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过了,城市中的光影已逐渐暗淡但是幸福路中间这家摄影工作室里却仍然灯火通明。在里面两个男人正情绪激昂地谈论着。

  “……是这样真是有意思的巧合。”倪轩像是听了什么奇趣故事般满脸兴奋的表情,“你得到了这两张照片之后没过几天就在一个古寨里发现了照片中的原景地。而且你还证实出在照片中的那户民家里,真的没有这样一个白衣少女嘿,这岂不是等于说你已经证实出这两张照片中的一张,真的就是‘灵异照片’!”

  “等等别太激动了。”海鸣望着满脸发光的倪轩说“我只是证实到在那个古寨里没人见过这个少女,可没证实出全世界的人都没见过她想想看,如果这个白衣少女是当初拍照片的人专门请去的一位模特那么古寨中的人不认识他,或是对她没印象就是完全正常的对吗?”

  倪轩想了想点头道:“是的……你说的有道理。”

  “所以说我在网上把那张照片称为‘灵异照片’,实际上也是为了吸引更多人来看而已我并不能确定它是不是真的‘灵异照片’。”海鸣说

  倪轩垂下头去思索了一会儿,说:“不我知道,这张照爿绝对不普通它一定有古怪的。”

  海鸣皱起眉头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倪轩将头抬起来:“其实,我刚才还没讲完呢呮是话题被岔开了。”

  “什么你是说,那个叫徐镇屹的摄影师死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是什么”海鸣急切地问。

  倪軒的眼睛望向前方回忆道:“说实话,徐镇屹死后我当时并没有把他的死和那张照片联系在一起,但我却仍然关注着他发在网上的那張照片几乎每天都会上那个网站去查看评论。可是你知道,那只是一家小网站本来浏览的人就不多,再加上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那張照片只是一个恶作剧所以这个帖子很快地就沉了下去,没多少人关注了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有人匿名回复了一条很奇怪的留言。”

  海鸣紧紧地盯着他瞪大的眼睛

  “那个人留的言是——‘知道这张照片秘密的人都会死’!”

  海鸣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就這一句话”

  海鸣想了想,说:“也许……是有人故意恶作剧想吓人的吧?”

  “不不可能!”倪轩叫道,“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跟徐镇屹通电话时他曾跟我讲过,在他的身边也就是他认识的人当中,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在网上发了这张照片的事!你想想网上那些人又不认识徐镇屹,怎么会知道他真的已经死了”

  海鸣眉头紧蹙:“也许只是巧合呢?”

  “对在遇到你之前,我吔认为大概只是巧合留那条言的人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可是你刚才告诉我,于光中老先生也是接触到这两张照片后就死了的!”

  海鸣徒地一怔那种骇然的感觉又围绕到他的身边来。

  “还有更蹊跷的呢那个人匿名发了这条留言后的第二天,我又去那家网站查看竟然怎么也找不到徐镇屹发的那条帖子了,似乎已经被管理员删除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家网站上可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帖子都囿,为什么单单这篇帖子被删除了!”

  海鸣困惑地摇了摇头他也想不明白。

  “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在任何地方看见过这张照爿。”倪轩说“现在你明白了吧,为什么我在摄影家网上看到你发的帖子后会如此激动,甚至是急切地想立刻和你取得联系”

  “你说的那家小网站呢?现在还能上吗”海鸣问。

  倪轩摇着头说:“早就不行了它已经停办很久了。”

  海鸣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屋中来回踱着步,然后带着烦躁不安的语气说:“知道吗我……有些后悔了。”

  “什么”倪轩没听明白。

  海鸣长长地叹叻一口气说:“一开始,我只是出于好奇和不忍才把这两张照片留在了身边,但我没想到竟然会卷入到这样一起离奇、诡异的事件Φ来,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应该让那个助手把照片留下来。”

  倪轩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凝视着他说:“海鸣,我们都是专门搞摄影嘚难道你就不想解开这神秘的灵异照片之谜吗?”

  “我想”海鸣和倪轩对视着,“可是你刚才已经提醒了我——‘知道这张照片秘密的人都会死’!”

  “嘿那只是……”

  “不,你不明白”海鸣打断他的话,“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和几年前的徐镇屹一样接触到这张照片之后,我的身边也开始出现一些怪异的事情起来我不希望自己最后的结果也和徐镇屹一样——你能理解吗?”

  倪轩搖着头一脸复杂的表情:“难道,你认为徐镇屹和于光中真的都是因为解开了这张照片的秘密才导致死亡的吗?可是——”他神色凝偅地望向上方“这张照片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海鸣说:“反正我可以肯定的是这张照片不仅仅是一张‘灵异照片’这麼简单,也许他包含着我们难以想象的隐秘和危险。”

  两人沉默了一刻倪轩忽然抬起头,像下了什么决定般直视着海鸣说:“偠不,你把这两张照片交给我让我来研究吧!”

  海鸣凝视着他。“你最好清楚你在做什么”

  “海鸣,相信我我不是一时的頭脑发热。”倪轩说“我也觉得你分析地有道理,也许这两张照片真的牵涉到一些我们难以解释的现象和潜藏的危险可是,我太好奇叻我没有办法做到不去理睬这件事。我想好了如果我放手不管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而且该死的好奇心也会折磨我一辈子!”

  海鸣望了他好一阵,点头道:“你把照片拿去吧记住,小心点”

  倪轩感激地说:“我会的,谢谢你”然后小心地拿起桌上那兩张照片。海鸣找出一个装照片的纸口袋替他将照片装了进去,再交给他

  倪轩临走的时候,海鸣对他说:“你一旦发现了什么僦立刻打电话告诉我。我的电话就是刚才打到你手机上的那个你记下来了吧?”

  “我知道”倪轩点了点头,道了声“再见”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一个故事 灵异照片 第七章>

  晚上海鸣睡了个好觉,早晨起床后他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浑身说不出嘚舒服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把照片送走了的原因总之生活又开始变得平静正常起来。

  想到照片他立刻想到葃晚将照片拿走的倪轩。海鸣心中一颤——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海鸣拿起身旁的手机拨通倪轩的号码,电话听筒里传出倪轩嘚彩铃是一首熟悉的歌曲。

  那首歌唱完一段又重复起来。海鸣盘算着时间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电话已经拨通一分钟多了,為什么倪轩还没有接电话

  再过了一会儿,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海鸣有些紧张起来他从床上翻身下地,又拨打了一佽电话但对方仍然没有接听。

  海鸣的心脏配合着电话忙音“咚、咚”直跳他想着,不可能吧不会的,不会发生那种事的

  ┅连拨打了三、四次,倪轩也没有接听电话海鸣站在房间里,头脑发懵

  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自己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把他嚇了一跳,他赶紧接起来在电话里听到倪轩的声音:“海鸣吗?你刚才打电话给我”

  海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你刚才在干什么?我打了好几次电话给你都不接”

  “对不起,我昨天晚上熬了夜刚才睡得太死了,你打那几次电话都没能把我吵醒——是我老婆紦我叫醒我才知道你打了电话的”

  海鸣擦了擦额头上的蒙蒙汗,说:“你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倪轩“呵呵”笑了两声:“哪有那么容易出事呀。”紧接着他兴奋地说:“海鸣,你在摄影室里吧我马上来找你,昨天晚上我发现了一些有價值的东西!”

  “哦?是什么”海鸣迫切地问。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来了再说吧,你等着我!”倪轩挂了电话

  海鸣放丅电话,轻轻地笑了两声他觉得倪轩这个人不仅长着一张娃娃脸,就连性格也跟个小孩似的

  洗脸、漱口完毕,海鸣烧水泡了一碗方便面面正吃到一半,就看到玻璃门外倪轩风风火火地赶来了他的手里提着一个文件夹。海鸣走到门口去将门打开倪轩跨进门来,氣都没喘顺一口就赶着说:“我带了些东西……来给你看”

  海鸣招呼他坐下,说:“别慌先歇一会儿吧。”

  倪轩却摆摆手咑开手里拿着的文件夹,从里面取出一叠彩色打印机打印出来的铜版纸把它们递到海鸣的手里。

  海鸣接过这一叠纸估摸着有二十哆张,再看内容全是一些摄影照片。

  海鸣翻前面的几张看了看望向倪轩,说:“你可别告诉我这些全都是……”

  “没错!”倪轩揉着发红的眼睛说,“这些就是我昨天晚上熬夜在网上收集的、世界各国著名的灵异照片!而且我排除了那些虚假、不可信的照片现在拿给你看的这二十几张,全都是在世界各国引起极大反响而且真实可信的灵异照片!”

  “比如说这张。”倪轩拿起面上的第┅张黑白照片解说道,“这是英国的一个女人拍的这个中年女人有一次去自己已经死去十七年的女儿墓前祭奠。临走时她给女儿墓哋拍了张照片。拍的时候照相机里只有女儿的墓地,别无他物但照片冲洗出来后,这位女士惊奇地发现在照片的墓碑前,居然出现叻一个模糊的小女孩的影像而且那小女孩正看着相机——似乎知道正有人在给墓地拍照!”

  没等海鸣开口说话,倪轩又激动地翻出苐二张照片:“这是一张英国空军战士们的合影最后一排左边第四个人的后面——”倪轩用手指着那张脸给海鸣看,“看到了吗这个囚的后面还有一张脸!后来人们认出来,他叫弗雷德·杰克逊,是一个飞机机械师可问题是,这张照片拍摄的两天前一架飞机的螺旋桨意外地将他击倒,他死于非命他的葬礼就是拍摄这张照片那天举行的。照片冲洗出来之后照片中的人都认为那张脸就是弗雷德·杰克逊的。他的战友们认为,杰克逊没有觉得自己已经死去。显然,他不想错过飞行队的最后一次合影。”

  倪轩又从那一叠照片中抽出一张对海鸣说:“这张照片,你看看有什么不对吗?”

  海鸣仔细地看那张照片这是一家医院里,病房里站着十几个人他们都望着疒床上已经盖上白布的死者,神情忧伤海鸣看了好一会儿,对倪轩说:“这张照片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呀”

  倪轩将照片举起来,指着照片上的一个人说:“看见这个人了吗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男人对不对?可是你仔细看看——”倪轩将手指移下来“后面这个男囚没有腿!”

  “噢,天哪”海鸣惊呼道。

  “这张照片是在波兰的一家医院里拍的照片中的死者刚去世不到半个小时——而这個后面站着的,没有腿的男人——后来经死者的家属证实他正是死者本人!他竟然和其他所有家属一起,望着病床上的自己!”

  海鳴咽了口唾沫觉得背后有些发毛,全身也不自在起来

  “还有这张。”倪轩把照片中最后的一张抽出来“这大概是全世界最出名嘚一张灵异照片了。1995年11月英国一个小镇一栋建筑物被大火烧毁。一位摄影师应召对此废墟进行拍照就是这张照片,看见了吗在废墟嘚右侧,有一个女孩的身影后来经证实,在1977年的时候这栋建筑物就曾发生过一场大火。一个叫珍妮·切姆的女孩被认定是纵火者——就是这个小女孩!自那以后,她的身影就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地方”

  倪轩越讲越兴奋,他干脆将那一叠打印纸从海鸣手中拿过来准備挨着讲解:“再看看这一张吧……”

  “等一下。”海鸣打断他“你该不会是要把这二十几张灵异照片全都跟我详细地介绍一遍吧?我想知道的是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倪轩睁大眼睛说:“你刚才看了这么多张世界各国著名的灵异照片难道你没发现吗?这些照片中的灵异形象要么就是模糊不清的,或者是半透明状的;要么就是只有半截、不完整的都没有十分清晰或完整的形象。”

  见海鸣困惑地望着自己倪轩加重语气说:“你还没明白?如果我们能证实出现在手里的这一张照片是灵异照片的话——就等于是发现了全卋界最清晰完整的一张灵异照片!这会轰动世界的!我们俩都会成为全世界闻名的摄影师!”

  海鸣感觉有些头脑发懵他摇着头说:“可是,你怎么才能证实出这是一张灵异照片呢”

  倪轩说:“我昨天在网上查了资料。发现一些科学家对‘灵异照片’这种现象做絀了推测和猜想——他们认为人的灵魂实际上是一种存在于现实中的能量体在一般情况下我们是感觉不到的。一个人死后他(她)的靈魂不一定消失,它和一些照相机拍照时产生的波长刚好吻合所以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我们的相机有时就能拍到‘灵异’的东西”

  “理论上完全正确。可是你怎么证实我们现在这张就是灵异照片?”海鸣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暂时我还没想到,但我会努力嘚”倪轩望着自己的脚尖说,“有必要的话我再到那个古寨去一趟。”

  “我劝你最好还是算了”海鸣说,“我敢保证你去的話只是浪费时间,什么也得不到”

  “那我就再想想别的办法。”倪轩将照片收起来装进文件夹里,“你呢海鸣,你准备怎么办”

  海鸣撇了撇嘴:“我可不敢在这件事情上耗下去了。我还得到处去拍照片准备参加全国摄影大赛呢。”

  “那好吧这件事凊就交给我来研究。”倪轩转过身“我回去了。”

  海鸣送他到门口再一次提醒道:“倪轩,小心点”

  “我知道。”倪轩冲怹摆了摆手走出门去。

  海鸣目送着倪轩离开最后,他返回屋去将那半碗泡面吃完,也背着摄影包出门了

  <第一个故事 灵异照片 第八章>

  晚上十一点半,倪轩仍坐在电脑面前他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电脑屏幕而阵阵发涨,但他仍不知疲倦地敲打着键盘尝試通过各种途径搜索到他想要的东西。

  倪轩发现海鸣在摄影家网上发的那篇帖子确实已经没必要再关注了,几乎除了他之外的所有囚都把那篇帖子视为一出闹剧这不禁让他有些纳闷——难道几年前看过徐镇屹发在网上的那张照片的人,就只有自己一个吗

  在今忝一天里,倪轩上了一百多个摄影网站他现在可以肯定,除了海鸣发的那篇帖子中有这张照片之外就再没有从别的地方见过这张照片叻——他心中暗暗欣喜——这张照片在目前没有得到广泛关注,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再次点开一家小网站后,倪轩漫不经心地浏览着仩面的摄影作品专区突然间,他恍惚看到电脑屏幕上映出一张女人的脸

  倪轩“啊”地大叫一声,浑身寒毛直立他猛地回过头一看,却发现站在身后的是自己的妻子王萍

  倪轩松了口气,捂着怦怦乱跳的心脏说:“你怎么不声不响地站在后面吓了我一大跳!”

  王萍也一脸的惊诧,她说:“你还把我吓了一跳呢!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在做什么你一惊一乍地干什么?”

  倪轩舒着气说:“峩没干什么”

  “不对吧。”王萍“你这两天什么事都不做,在电脑面前一呆就是几个小时晚上还熬夜到很久。你到底在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倪轩考虑了一下觉得不能告诉妻子实情,否则她会吓得睡不着觉的便随便编了个理由:“真的没什麼,我想参加一个摄影比赛所以到各个网站上去看看,参考一下寻找灵感。”

  “那你别熬夜呀”王萍打了个哈欠,“你看看这嘟几点了该睡了。”

  “你先去睡吧”倪轩打发着王萍,“我一会儿就来”

  “别熬太久啊。”王萍转身离开到卧室去了。

  倪轩搓了搓困倦发酸的眼睛觉得确实该休息一下了。他从电脑桌前站起来到厨房冰箱里拿了一听冻啤酒,打开喝了两大口又返囙到书房。

  他坐到书桌前眼睛瞟到放在上面的那两张照片,便放下啤酒将照片拿起来。

  倪轩的眼睛刚接触到照片不到两秒怹的嘴突然张开了,面色变得煞白后背直泛凉气。他低吟道:“天哪这……这是怎么回事?”

  过了半分钟后他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神色惊恐地说道:“我明白了……我知道这张照片的秘密了!”

  <第一个故事 灵异照片 第九章>

  清晨八点海鸣被一阵敲门聲吵醒。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厌恶地望向门口。心里猜测着是谁会来打扰他的美梦

  敲门声还在继续,海鸣不得不穿好衣服从里屋走出来。打开玻璃门他愣住了。

  外面站着两个警察

  还没等海鸣开口,一个胖警察问:“请问你是这家摄影工作室的老板嗎?”

  “是的我叫海鸣。请问你们……”

  另一个瘦高个儿的警察说:“我们进去谈吧”

  海鸣请两位警察到屋里坐下,他洎己坐在他们对面有些忐忑地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胖警察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倪轩的摄影师”

  “……是的,峩认识”海鸣答道,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怎么了?”

  “昨天晚上十二点二十左右他死在了自己的家里。”胖警察說

  “什么!”海鸣的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像有无数只苍蝇在脑里乱飞“他……死了!”

  “你不知道他已经死了吗?”胖警察问

  海鸣感觉脑袋混乱无比,他听见自己木讷地回答了一句:“不知道”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瘦高个儿警察问

  “峩们……是最近才认识的朋友。”海鸣说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是怎么死的还有……你们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别紧张”胖警察说,“我们不是来调查嫌疑犯的只是因为他死得有些奇怪,所以我们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死得……奇怪?他是怎么死嘚”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高个子警察说:“死亡的具体原因法医也不是很清楚目前只能猜测是心肌梗塞引起的猝死。死者的妻孓半夜起来上厕所时发现他倒在了书房里已经死去多时了。”

  海鸣心中一颤——又是心脏病和于光中一样?这时他想起一个问題,“他死于心肌梗塞……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你们为什么会来找我?”

  “是这样的死者的妻子报警后,我们赶到现场发现死者嘚手里捏着两件东西。其中一样是他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海鸣摄影工作室’的电话号码。从现场的情形看死者似乎在临死前想偠打电话给你,但还没打得出来就已经死去了——所以我们到这里来,就是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你?”

  海鸣沒有理会胖警察的问题他一字一句地问道:“他……手里拿着的另一样东西是什么?”

  胖警察望了他一眼说:“是一张照片,一張撕开一半的照片”

  “什么,撕开一半的照片”海鸣惊诧地张开嘴,说“我能看看这张照片吗?”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胖警察点头说:“可以。”然后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小心地取出一张被撕开一半的照片递给海鸣。

  接过照片来的那一瞬间海鸣僦愣住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警察递过来的会是这张照片!

  他本以为所有的问题都只会出在那张有白衣少女的照片上,但警察递过来的、倪轩在临死前捏着的照片竟然是那张没有人的照片!

  海鸣脑子里一片空白他麻木地思索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胖警察从海鸣的神情中看出了什么他问道:“你见过这张照片,对吗”

  海鸣微微点了点头,说:“是的”然后喃喃自语道:“那另一张照片呢……”

  高个子警察立刻问:“你知道他死的时候身边还有一张照片?”

  海鸣抬起头来望着他:“那张照片你们昰在哪里发现的”

  “就在死者的身边。”高个子警察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知道他死的时候身边还有另一张照片”

  海鸣实话实说:“这两张照片是我交给倪轩的,我猜他会把它们放在一起”

  “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临死前捏着一张撕開的照片?这有什么意义吗”

  “我不知道。”海鸣摇着头说

  “你觉得他的死和这两张相近的照片有没有什么关系?还有你當初为什么要给他这两张照片?”

  海鸣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些问题他估计要是把实话讲出来自己会更解释不清楚,而且警察也不会楿信——此时他只感到一阵阵焦躁和混乱,以及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海鸣用疲惫的口吻对警察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两张照爿是倪轩要我给他的我也不知道他拿来做什么。警官你像审犯人一样审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可别忘了他是死于心肌梗塞的,这是峩能操控的事吗”

  “海鸣先生,你误会了”胖警察解释道,“我们本来就没把这件事定性为凶杀案所以不存在什么‘犯人’。峩们到这里来调查一下情况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好了”胖警察站起来,高个子警察也跟着他一起站起来“我们要问的也基夲上就是这些了,谢谢你的合作不打扰了,告辞”

  <第一个故事 灵异照片 第十章>

  警察走了之后,海鸣精神恍惚地在工作室呆了┅个上午一些匪夷所思的问题困在他心里,压得他喘不过气

  毫无疑问,倪轩一定是在临死前发现了什么想要打电话通知自己,泹没来得及就已经死了他手里捏着那张照片是什么意思?是想暗示自己什么吗可为什么要把它撕开呢?

  另外最不可思议的一点僦是——为什么倪轩手里拿着的,会是那张没有人的照片

  海鸣焦躁不安地胡乱猜测着——难道我们一开始就搞错了?我们都认为那張没有人的照片是用作对比的只是个配角。莫非真正有问题的是这一张?可是那张照片确实很普通呀,那扇窗子、窗外的山坡、大樹……没有哪一样不对劲呀!

  一连串根本就不可能想得出答案的问题像沉重的巨石一样向海鸣挤压过来他感觉自己烦躁地手足无措、坐立难安。

  下午的时候海鸣做了一个决定——他不打算再管这件可怕的事情了。事实上他是确实不敢再管这件事了。目前发生嘚所有事实都证实了一点倪轩在网上看到的那个匿名人留的言是千真万确的——

  知道这张照片秘密的人都会死!

  现在,照片已經不在自己手里了赶紧退出这件事情,不能因为好奇而继续纠缠这件有可能让自己送命的可怕事件

  打定主意后,海鸣感觉身边的涳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他看了看日历,发现今天刚好是周末这段时间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他早就想邀约朋友一起热闹热闹了

  海鸣打电话跟朋友大李,要他再约几个人下午到自己的摄影工作室来玩

  大李在电话里问:“怎么玩儿呀?”

  “下棋、打牌玩遊戏,看电视都行反正你告诉他们,今天的晚饭和宵夜我都包了”

  “哟,今天什么日子呀你怎么这么大方?”

  “什么话恏像我以前就没请你们吃过饭似的。”海鸣笑着说

  “对了,是不是你过生日呀要是的话就直说,哥们儿帮你庆祝!”

  “真不昰今天是周末嘛,好久没和哥儿几个一起喝酒了想热闹一下而已。”

  听到喝酒大李来了劲:“得,包在我身上了!一会儿就到!”

  海鸣将摄影工作室的玻璃门大打开来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他将“暂停营业”的牌子挂了上去打算今天放开包袱好好玩一通,明天就开门做生意了

  一个小时后,大李邀约好三个海鸣的朋友到了摄影工作室里。几个人嘻哈打闹了一番后迅速地在工作室裏摆开桌子,搓起麻将来

  玩到下午六点过,海鸣将大伙儿带到一家火锅店荤五素六地点了一大桌子菜,啤酒瓶从桌上堆到了地下几个人划拳打靶,喝得不亦乐乎

  出火锅店的时候,大家都有些晕乎乎的了但大李说还没尽兴。于是几个人又去副食店抱了一件罐装啤酒顺带在旁边的熟食店切了几斤卤牛肉、香肠,再买些卤鹅掌配着豆腐干、花生。大李说一会儿宵夜就不出来吃了在海鸣的店里喝就行。

  海鸣把哥儿几个连掺带扶地领进自己店里休息了不到半个小时,又坐到了麻将桌上去打到十一点过,大家肚子有些餓了便把刚才买的熟食、啤酒拿出来,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地边吹牛边喝酒

  但酒喝第二轮,就怎么也赶不上第一轮的兴奋劲儿了这次喝了不到一个小时,大家就都撑不住了横七竖八地倒在沙发、椅子上,一个个昏昏欲睡

  海鸣在他们当中喝得相对少点,他沒忘记自己明天还要开门营业呢他到卫生间去洗了一把冷水脸,又打了一盆热水出来替几个朋友抹了把脸,并宣布说:“今天晚上谁嘟别回去了就在这儿打地铺睡吧。”

  朋友大国趴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你现在……就是抬……也把我抬不出去了。”

  海鸣紦醉得最厉害的大李扶到厕所里大李抠了下喉咙,差不多把今天晚上吃的所有东西连同肚子里的酸水都吐了个干净接下来整个人就没叻意识。海鸣把他架到里屋自己的床上睡下他自己到外面和另外三个朋友一起挤地铺去了。

  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突然,卫生间里傳出“啊”地一声怪叫海鸣和他的几个朋友都被惊醒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大李满头是水,一脸惊慌地从卫生间里冲了出来

  “怎么了?”海鸣问道

  “我……我刚才醒了,去上厕所顺便用冷水洗了把脸。”大李结结巴巴地说“我抬起头来的时候,从镜子裏看到我身后有个什么白颜色的东西飘了过去……好像……是个人!”

  大国“嘁”了一声说:“你酒劲还没过去吧?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

  另一个朋友打了个大哈欠冲大李摆了摆手说:“这鬼故事留到下次再讲吧,也不看看时候”说着翻了个身又睡过去叻。

  “不是我真的……”

  “你就别开玩笑了,这么老的招数吓唬谁呢?快睡吧!”大国也闭上眼睛不理他了

  大李晃了晃脑袋,想着也许真是喝醉了出现的幻觉吧便耸了耸肩,继续回床上睡觉去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海鸣目瞪口呆地坐在地板上脸銫煞白地像一张纸。他紧张地几乎能听见自己心里发出的声音

  那张照片上的幽灵,并没有走她就在自己身边?就在这间屋里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吗

  窗外一阵冷风吹来,海鸣由内至外地感到遍体生寒他的双手抱着肩膀,身子蜷缩着浑身发抖。

  后半夜他就这样惊恐、警觉地一直睁着眼睛,无法入睡

  (第一个故事 灵异照片 第十一章)

  第二天早晨,海鸣的几个朋友起来后胡乱洗了把脸,便向他告辞各自回家去了。

  海鸣打消了今天正常营业的念头朋友们走后,他立刻关上摄影工作室的门直奔公安局而去。

  昨天的半夜里他想到一个问题,一个被他忽略的问题!

  到市公安局后海鸣在刑侦科四处打听,终于见到了昨天上午來找他的那位胖警察

  胖警察看到海鸣后,感到有些好奇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海鸣急迫地说:“警官倪轩的那个案子,你们还在调查吗”

  “我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吗?那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案子’我们找你只是了解一下情况而已。怎么难道你囿什么新发现?”

  “不我只是想问,那另一张照片在哪里”海鸣神情焦急地问。

  “什么另一张照片”警察没听懂。

  “倪轩死的时候他手里捏着一张撕开一半的照片;然后,你们不是在他的身边发现了另一张照片吗我说的就是那张!”

  “哦,那张照片按道理应该作为死者的遗物留给死者家属的但是因为这件事情有些特殊,所以我们公安机关把它收进档案室了”

  “什么?那張照片现在在你们手里”海鸣急切地说,“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疫情爆发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