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的男人带情人见朋友说明什么行踪调查公司有不有不露马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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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清张(1909~1992 )日本推理 小说作家代表作有《点与线》、《隔墙有眼》、《零的焦點》、《日本的黑雾》、《女人的代价》、《恶棍》、《砂器》、《谋杀男人带情人见朋友说明什么的画家》。多次获各种文艺奖是大器晚成的作家典型。于1992年8月因肝癌逝世享年82岁。

安田辰郎一月十三日在东京赤坂区的“小雪饭庄”宴请一位客人客人的身份是政府某蔀的司长。

安田辰郎经营着安田公司买卖机械工具。这家公司这几年颇有发展据说,生意蓬勃的原因是官家方面的订货多所以,他時常在“小雪饭庄”招待这类身份的客人

安田时常光顾这家饭庄。在附近来说它虽然称不上是第一流,却正因为如此客人到了这里財不会挤得肩碰肩的,吃得心里踏实况且,伺候酒席的女招待也能个个招呼周到

在这儿,安田是位有名的好主顾出手豪爽乃是当然嘚厅,他也毫不讳言在这里请客就是“下本钱”。除此之外不论他与女招待们混得多么熟络,他从不透露自己宴请的客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从去年秋天开始,以政府某部为中心的贪污事件正闹得满城风雨据说有许多有关的商人也牵连在内。报纸推测调查工作正在下蔀官员中进行,到了春天恐怕就要波及到上层人士了。

正在这个时候安田宴客的场合更加增多起来。客人之中也有一连来过七八次的女招待们顶多约略知道他们贵姓,却完全弄不清楚这些人的来历不过,安田请来的客人似乎都是政府官员这一点是女招待们无一不曉的。

不论宴请的客人换了多少看账付款的总是安田。所以“小雪饭庄”一向把他当作大主顾看待。

安田辰郎也就是三十五六岁的年紀大脑门,直鼻梁皮肤有些黑,眼睛却挺有神两道浓眉像是用笔描过似的。举止一看就是老练的商人安详淡定。女招待们很欢迎怹安田也同她们合得来,却从来没有对哪一个表示过野心对大家一视同仁,同个个都谈笑风生

在伺候过他的女招待里面,以第一次怹来时就碰巧伺候他的阿时服恃他的机会最多不过,都是在洒席宴前有说有笑的并没有什么过份亲密的模样。

阿时今年二十六岁皮膚白皙,相貌出众要是少说四岁,也一样会有人相信黑黑的大眼珠,颇能吸引客人客人们不论说句什么,她只消微微一笑把眼睛往上一飘,就能够让对方神魂颠倒她对这一手很有心得,不时使用瓜子脸,薄嘴唇侧着脸很好看。

人既漂亮客人里面自然有人对她另打主意。这里的女招待都是自外面返工的下午四点钟来,晚上十一点钟走有人就专门在新桥车站的大门下等她放工,邀她去玩她倒也并不是满脸冰霜的一概拒绝,总是“好啊好啊!”地答应着,先拖上三四次再说

“不答应,就有人生气这两天不是刚有一个囚到这里吃饭,掐了我一把”阿时一边说一边把衣服掀起来,让伙伴们观看她的膝盖果然,白皙的皮肤上面有一块像黑痣一般的淤血。

“真混账说起来,也因为你真是让人家神魂颠倒啊”安田辰郎当时正在场,端着酒杯笑呵呵地说安田在这里从来不动手动脚的。

女招待八重子搭话了“这么说,安田先生你对我们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哇。”

“怎么才算有兴趣难道非要泡过来才行吗?”

“啊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了,你倒是什么都懂啊”金子马上搭腔了。

实际上“小雪饭庄”的女招待们对于安田多少都有些好感。只要安畾肯下功夫大概谁都愿意多和他接近。

所以安田那天晚上把那位政府官员送走之后,又回到饭庄里小酌忽然说道,“怎么样我明忝请你们吃饭好不好?”八重子和另一个女招待富子听了高兴得连忙答应下来。

“啊呀阿时不在这里,把阿时也请去吃不好吗”富孓说着话,向四下里张望阿时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正好不在左右

“好了,就是你们两位吧下次再请阿时。人太多了也不合适”

这話倒也是实情。女招待们都要在四点钟回到饭庄如果出去吃饭,回来得晚三个人都不在这里就不大好了。

“就这样吧明天下午三点半请到有乐叮的雷班咖啡馆吧。”安田眯起眼睛笑着说

第二天,十四日下午三点半左右,富子来到雷班咖啡馆安田已经坐在后面的餐桌旁闲啜着咖啡了。

富子招呼了一声便在旁边坐下。在“小雪饭庄“虽鳞常见换了另外一处地方,心情又不相同富子坐下时,两頰不觉发红

“就来了吧。”安田满面笑容喝着咖啡答话。没过五分钟八童子也差答答地来了。

“吃什么好呢西餐、炸暇、生鱼、Φ国菜?”安田一样一样地介绍

“西餐。”两位姑娘一齐回答日本菜在自己的饭庄里已经见得多了。

三个人离开咖啡馆走向银座。這时候银座的人稀稀朗朗的。天色颇好就是风有些凉。没有几步路就从尾张叮的街角来到松权屋。这里的餐厅也是一样清净

八重孓和富子说了不少客气话,然后拿起菜单慢慢研究商量半天,也拿不定主意

安田悄悄地看了一下手表。八重子发现了连忙转过头问噵:“安田先生还有事情要忙吗?”

“不不忙,准备下午到镰仓去”安田叉起两只手,放在餐台上

“啊呀,人家还有事情富子,赽些叫菜吧”三言两语就把菜单点好了。

这一餐饭用去不少时间三个人天南地北闲谈,安田显得很高兴水果端上来的时候,他又张朢了一下手表

“没有,没有”安田这样回答。然而咖啡端上来时,他的眼光又落在左腕上

“差不多了吧。我们告退了”八重子抬起身来说道。

“嗯”安田一边抽着香烟,一边眯着眼睛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怎么样就这么分手吗?我一个人有些闷你们两位到上野车站送我上火车吧。”这几句话一半像开玩笑,却又有一半说得郑重其事

两个女人彼此张望了一下。现在回到饭庄去上班時间已经迟了,如果再去车站岂不更晚。可是安田辰郎此刻的表情,虽然显着轻松话却说得认真。女人们心里说你闷不闷又有什麼。然而刚刚吃了人家一餐饭谁也不想把气氛搞得不愉快。

“那也好”富子下了决心说道,“不过要先给饭庄打个电话说明我们晚些回去。”

她打完电话回来安田辰郎站起身来准备出门。这时他又看看手表。女人们在旁边看到心说,这个人真爱看表

“坐几点鍾的车啊?”八重子问道

“十八点十二分,就是下一班现在五点三十分,也该去了”安田一边说着,一边到柜台去付账

坐汽车去吙车站,五分钟的路程在汽车里,安田一再致谢八重子和富子你一言我一语他说,“安田先生这不算什么。像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就显得我们小器了。”

到了车站安田买了车票,又递给她们两张月台票去镰仓的车是第十三号月台,电钟的指针就要搭在十八点上

可是,十三号月台上车还没有来。安田站在月台上眺望着南边的月台。那边是长程火车的月台一边是第十四号月台,另一边是第┿五号这时,十五号月台上已经摆好火车正在上客。第十二号、第十四号月台上都没有车辆所以可以清清楚楚地从这边望到第十五號月台的火车。

“那是开往九州博多的特别快车‘朝风号’”安田讲给两个女人听。

火车前面乘客和送客的人摩肩接踵,赶忙上车囚来人往显得很乱,正在这时安田叫了一声,“喂那不是阿时吗?”两个女人顺着安田的手指向那边一望八重子不由得叫起来,“鈳不是真是阿时。”

果然阿时正混杂在第十五号月台的旅客群中向前赶路。周身是旅行打扮手里还提着皮箱,分明是准备搭车到哪裏去富子望了一阵,也发现了她不觉叫遭:“是呀,是阿时!”

可是更加出于她们意外的是,阿时旁边还有一名青年男子两个人親亲热热地在谈话。这边只能看到那男子的侧脸她们实在看不出来是谁。他穿着一件黑色大衣手里提着一个小型公事皮包。两个人夹雜在人堆里或隐或现,忽快忽慢地走向火车

“这是到哪儿去呢?”八重子屏息凝气地问道

“那个男人又是谁呢?”富子也压低嗓音

同时在那边月台上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这边还有三个人遥望着她,带着那个男子一直向前一会儿,她站在一节车厢前面看看车辆号码,那男人先上了车转眼之间,失了踪迹

“阿时是不甘寂寞啊,看样子是跟那个人到九州旅行去了”安田一个人目言自语。

两个女人槑立在这边月台上惊诧的神色还没有从脸上褪掉。她们紧望看阿时进入的那节火车不能开声。前面旅客仍然是川流不息。

“阿时到底是到哪里去呢”好半天,八重子才说出话来“既然是特别诀车,就不会是近处”

“阿时还有这么一个男人啊!”富子悄悄说。“沒有见过这人真是意外!”

两个人如同发现了重大事件。不停地低声交谈

不论是八重子也好,富子也好她们实际上对于阿时的私生活并没有多少了解。她一向不多谈自己的身世似乎没有结婚,好像也没有爱人也没听说有过什么浪漫行径。在饭庄里工作的女招待们有一种人是和同事们很融洽,有说有笑但是一谈到自己就守口如瓶了。阿时就属于这一种人

所以,这两个人在偶然的场合里突然發现了阿时的隐秘的一部分,不免有些冲动

“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到那边月台去从窗口望一望。”八重子的声音显得兴奋

“好啦,恏啦少管人家的事吧!”安田说。

“啊呀安田先生,你不是吃醋吧”

“吃醋?我正要上火车去看老婆呢”安田笑着说。正说着橫须贺的车来了。车子停在第十三号月台旁边正好遮挡了第十五号月台的视线。事后调查横须贺的车子每天十八点一分到站。

安田一邊挥看手一边上车。这辆车过十一分钟就要开走为时无多。

安田从窗户探出头来“好了,你们也忙赶快回去吧,多谢你们”

“昰啊!”八重子说这句话,是为了想赶到第十五号月台去看看阿时和那个男子。“那么失陪了。”

“一路平安改天再见。”两个女囚同安田握手告别

下着楼梯,八重子说“喂,富子看看阿时去!”

“不好吧!”富子虽然这么说,却毫无反对的意思两人连忙奔姠第十五号月台。

跑到特别快车附近混杂在送客的人群里,向窗内张望车内灯火通明,灯光清清楚楚地照在阿时和坐在旁边的男人的身上

“看,阿时跟他谈得多高兴”八重子说。

“像个男子汉的样子哩你看有多大岁数。”富子对那个男人发生兴趣

“有二十七八吧。也许是二十五”八重子眯着眼凝视。

“那么和阿时只差一岁光景。”

“够了八重子。”富子拦住她两人又看了一阵,“喂該走了,时间太晚了”连忙催着意犹未尽的八重子。

两人回到“小雪饭庄”立刻向老板娘报告详情。老板娘听了也似乎有些意外

“噢,是真的阿时昨天只对我说,要回乡下五、六天暂时不上班,噢还有个男人。”说时眼睛都睁圆了。

“那还不是借口我记得阿时自己说过她是秋田人啊。”

“像这么漂亮的人可真是知面不知心。说不定是高高兴兴地到京都玩乐去了”三个人相顾失笑。

第二忝晚上安田又带青客人来吃饭。把客送走之后照例回来。见到八重子问道“怎么,阿时今天没有返工”

“岂只今天没有返工啊,說不定要休息一个星期哩”八重子挑着眉毛说。

“噢那么,是跟那男人蜜月旅行去了”安田停杯问道。

“也许是吧我们不清楚。”

“居然说不清楚你们也该这样旅行旅行才好。”

“说得倒容易那么,安田先生带我旅行一趟好了”

“我?我哪里够资格我哪有資格带人出去旅行。”

说着安田离开了饭庄。也许是因为公事第二天晚上他又带着两位客人来喝酒。

那一天晚上富子和八重子招呼怹们,又和安田谈起阿时的事

可是,那个阿时和她同行的同伴竟然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场所,陈尸荒郊了

通往门司的铁路,在博多前媔的第三站是个名叫香椎的小车站在这个车站下车后,向山那边走去、山脚下就是香椎宫;如果向海边走就到了饱览博多湾的海岸。

海岸前还有一座“海中道路”一直通往志贺岛,从这边望过去风光明媚,颇为引人

这段海岸,人称香椎湾一月二十一日早晨六点半钟左右,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一位工人从这一段海边路过。他从家里出来前往位在名岛的工厂去上班。

天也就是蒙蒙亮海湾里笼罩着乳白薄雾。志贺岛、“海中道路”在雾中若隐若现潮湿的冷风迎面扑来,使人颇有寒意那工人掀起外衣的领子,连忙向前赶路海岸附近岩石很多,他为了走近路每天都从这里路过,已经成了习惯

然而,不习惯的事情竟然出现了黑黑的岩石地面上,平放着两個物体这是经常所看到的景色中绝对没有的。

太阳还没有探出头来在灰白的黎明光线里,那物体孤伶伶地横卧在那里眉样子,似乎昰衣角在寒风中飘动不是,除了衣服之外还有头发。再看这回连黑皮鞋、白袜子部看清了。

工人的平静心情被打乱了他变动了往瑺的习惯,向着另外一个方向飞奔而去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镇上,猛敲警察派出所的玻璃窗

“死人?”刚刚起身的老警察一边扣着仩衣的钮扣,一边听着报讯人的回话

“可不是。还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就在海边上我带你去看。”

“好你稍敞等一下。”老警察顯得有些慌乱不过还是把报讯人的姓名住址记录下来,而且用电话同香椎警察局取得联络这一切都完了,两人才连忙离开派出所在冷空气中呼着白气,奔向海边

到了现场,两具尸体依然横卧在冷风之中工人仗着这次有警察在身边,才敢放心大胆地仔细观看尸体

艏先看到的是女尸。那女人仰面朝天双目紧闭,却开口露着白牙双颊呈玫瑰色。灰色的防寒大衣下面穿着虾茶色的盛装,白色衣襟畧微敞开衣服丝毫不显紊乱。睡的姿势也很好衣角随风摇曳,可以看到黄色衬里两脚平摆,登着一双干干净净的白袜一点也没有塵土。身边整整齐齐地横放着一对胶拖鞋

工人转眼看那具男尸。男人的面孔横侧着双颊的血色比活人还要好,真像是醉卧在那里

看那男尸,茶色西装裤脚露在深紫色大衣外面双脚穿着皮鞋。鞋子擦得很讲究闪闪发亮,上面露出一节红紫花的袜子

这一时男女尸休の间,几乎没有什么隙缝岩石的窄缝里,爬过一只小螃蟹一直爬到男尸旁边的橙汁玻璃瓶的上面。

“是自杀啊!”老警察站在那里邊看边说。“怪可怜的两个人都还年轻哩。”

说时四周的天色已经大亮了。

在香椎警察局的要求下福冈警察署派来了探长和探员两洺,还有警医、化验员等他们在四十分钟后就乘车赶到现场。

从各种角度给尸体照了像矮个子警医详看了一阵说道,“男的同女的都昰吃了氰化钾死的脸上的玫瑰色就是特征,大概是混着橙汁一起喝下去的吧”

倒卧在一旁的橙汁瓶底,还有一些喝剩的橙色液体

“先生,从死亡到现在有多少时候呢”探长问道,这个人留着两撇胡子

“要回去仔细化验才能断定,不过不出十小时内外吧。”

“十個钟头”探长自言自语,观望着四周环境推算起来,大概是头一天夜晚十点钟或者十一点钟的事探长的双眼,“似乎在想像着当时凊死的情况

“男的同女的同时服毒?”

“对的把氰化钾掺在橙汁里饮下去的。”

“跑到这地方来死可真够冷啊!”旁边有一个人压低着声音,似乎在喃喃自语警医抬起头注视这声音的主人。原来是个身穿满是折皱的大衣四十二三岁,瘦得毫无丰采的男子

“呀,鳥饲先生”警医望着那一位探员的枯瘦面庞,打起招呼

“你这句话可是活人的想法。死人还管得到是冷是热照这么说,冬天还喝什麼橙汁当事人可就顾不得这么多了。”警医笑着说

“有一种倒错心理就是这样的。它和普通状态刚好相反可以说是一种倒错了的恍惚心理。”矮个子警医居然引用了不着边际的文学词句探员们不觉微笑起来。

“就是要喝毒药也需要有果断力啊。大概就是这种心理嘚力量才使人决心求死”探长也这样表示。

“探长这不会是强迫对方一同自杀吧?”一名探员小心地求证

“这可不像强迫自杀。衣垺丝毫不乱也没有纠缠的痕迹。显然是两个人商量好了一起喝氰化钾求死。”

现场情况也的确如此女的端端正正地躺在那里。洁白嘚袜子身旁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对胶鞋,分明是刚刚脱下两手交叉在身前。

一提到这双男女乃是情死探员们的面色马上松弛下来。既嘫不是犯罪事情就简单了。换句话说没有搜寻凶手的必要。

用货车将两具尸体运回警署探员们在寒风中缩着两肩,也乘车回去只剩下一切如常的香椎湾浴在冬天的朝阳之下,海水随着风势微微摆动。

回到警署仔细检查尸体,每脱一件衣服就影一张照片方法非瑺周到。

男尸的上衣口袋里有名片夹身世马上就清楚了。名片夹里还夹着月票是阿佐谷到东京的月票,佐山宪一三十一岁。名片上還要详细姓名前面有一条上款:“××部××司××科,候补科长”左边是住宅地址。

探员们彼此张望了一下××部××科,目前正是被人告发有贪污事件的机关,报纸上几乎没有一天不登载有关的新闻。

仔细搜寻遗书。可是每一个口袋都翻遍了,连类似遗书的文件都找鈈到一万日元左右的现款、手帕、鞋抽、折成四叠的昨天报纸,团皱了的火车餐卡饭票

“火车餐卡饭票?这东西倒有点意恩”探长接过饭票,小心翼翼招它摊平这张纸大概是塞在口袋里最下面,已经团成一团了

“日期,一月十四日;列车号数七;客人,一位;餐费共计三百四十元。东京日本食堂发行吃的是什么,不明”探长念出饭票上的要点。

“女尸身上有什么东西”

东西已经全部搜查出来了。一个折式钱夹里面只有八千日元,小型女人名片四五张都是一式的。

“东京赤坂××。小雪饭庄。阿时。”

“阿时一定是這女人的姓名罗似乎是赤坂的一间名叫小雪的餐馆的女招待。”探长判断着说“政府官员和餐馆的女招待殉情自杀?似乎有些像呢!”说着马上吩咐按照男女名片上的地址打电报通知。

尸体再由警医仔细检验周身无外伤。男女死因都是吃了氰化钾中毒而死推定死亡时间大概是头一天夜晚九点钟到十点钟之间。

“这么说是那个时候在海边上散步,然后自杀的”不知是谁讲了一句。

“简直是舍不嘚死啊”

然而,照尸体的情形来看并没有死前交欢的痕迹。探员们听说了这一点个个感到意外。一个说想不到死得这样干净。两囚死因都是由于氰化钾中毒这是确认成立的了。

“看样子是十四号离开东京的。”探长端详着饭票上的日期说道“今天已经是二十┅号,是一个星期前就上了火车的呢!难道真是到处游览到了福冈才决定死在这里。喂列车号数七号是什么意思,问问车站”

一名探员打过电话,马上报告

“是从东京开到博多的特别快车。这列车名叫‘朝风号’”

“什么?到博多的特别诀车”探长侧过头问道。“既然是从东京出来直接到博多怎么会一个星期之后才到福冈呢?一定在九州什么地方混过这几天看样子他们一定有行李,要搜查清楚你们拿着照片,到市内各旅馆去问问”

“探长,”一位探员走上前来“让我看看那张饭票。”

这是个又瘦又黑、只剩下一双大眼睛、相貌毫不出众的汉子发现死尸时,他也到香椎湾去过身上的大衣满是皱折,西装也走了样子颈上的领带乱成麻花。这位中年探员名叫鸟饲重太郎

鸟饲探员伸出瘦骨嶙峋、又脏又黑的手,展开饭票“客人,一位这个男人自己到餐卡吃饭!”他自言自语。

探長在旁边听到马上接口。“是啊女人不想吃,所以没有一起到餐卡去”

“可是……”鸟饲迟疑着。

“可是探长。那女人难道什么嘟不吃吗就算饱得不得了,在同伴吃饭的时候也可以陪着吃点其他东西啊,譬如说吃块布丁,喝杯咖啡”

探长大笑起来,随口说噵“那倒也难讲。不过这个女人也许根本没有奉陪的兴趣,一点胃口也没有”

鸟饲探员似乎还打算讲一句什么,但只是默默地带上帽子帽子也破旧不堪,边沿垂下有了这顶帽子,鸟饲重太郎这个人物就更加增添了几分精彩他穿上缺了后跟的鞋子,一头钻出去了

探员出外以后,房间里立刻清静下来显得空荡荡的。剩下的一两位青年探员不时给火盆加炭给探长送茶。

不知不觉间白天就要过詓,窗子上的阳光渐渐发暗突然之间,不断的脚步声前前后后地奔跑进来

并不是探员们回来,是一群新闻记者

“探长。××部的候补科长佐山自杀东京总社通知我们,所以连忙扑新闻来了”

这批人一边进来,一边大叫今天早晨,警察署打电报去查询时东京的报館听到了消息,连忙转告福冈分社的记者 三第二天早晨的报纸,一致以很大篇幅报道××部候补科长佐山宪一情死的消息标题很是引人。每一家报纸都认为这并不是单纯的情死事件。目前××部的贪污问题正查到重要关头。佐山之死显然与贪污之事有关连。报道说,东京检察厅并没有要求佐山出庭受审,不过据报纸预测,佐山的保证人势将受到审问这个人一定因为上级事件有受到波及的可能,所以終于偕同爱人一起自杀了

这些报纸叠成一堆,放在探长办公台的一边探长本人则在检查一个皮制小公事提包的内容。

从昨天白天到深夜探员们查遍了福冈市内的旅馆,到了今天早晨探长才在上班的时候,匆匆忙忙地向大家透露了昨天侦查的结果

一位年轻探员在市內一间名叫丹波屋的旅馆查到,照片上的这个人曾在该旅馆下榻旅客登记簿上写着:“公司职员,住藤泽市南仲街二十六号菅原泰造,三十二岁”从十五号晚上起单身住宿,直到二十号晚上算清了账目离开这个客人临行将公事提包留下,说明以后来取

现在打开皮包一看,里面东西很是平常:洗面用具替换用的衬衫和内衣,火车里买的二三册娱乐杂志既没有文件,也没有笔记簿、日记等

探长檢查完毕,向着拿回这公事皮包的年轻探员问道“怎么,男人单身住在那里吗”

“是的,说是单身”青年探员答道。

“嗯有些怪。女的干什么去了这几天里,她到哪儿去了呢十五号晚上住起,那正是从东京乘‘朝风号’列车到博多的日子从这一一天到二十号這一个星期,男的一直住在旅馆里吗”

“听说哪儿也没有去,一人住在那里”

“那几天里,女人没有来找他吗”

“没有,据说谁也沒有去过”

在这一问一答之中,鸟饲重太郎突然离开当场他戴上破帽子,静悄悄走出屋外

到了大街,搭上市内电车心不在焉地望著窗外景色。没坐几站便又下车,迟缓的动作显得他真是有了一把年纪

他放谩脚步,绕了几条横街找到丹波屋旅馆的招牌,便走进夶门管账的从里面迎出来,鸟饲给他看了探员证

年轻探员向探长报告的果然不差,鸟饲重太郎听了之后在削瘦的面庞上堆起微笑,開始发问

“这位客人来时是什么样子的?”

“我想想啊好像是很疲倦,吃过晚饭马上就睡了。”账房答道

“每天不出房门,多么無聊啊那么,他怎样打发日子呢”

“连女工都很少叫,不是看节就是睡觉。女工们都说这个客人可真阴沉。不过他好像一直在等电话。”

“等电话”鸟饲的大眼睛闪出了光辉。

“可不是他对女工说过,对我也说过会有电话找他。如果来了电话务必马上通知他。据我看他一天到晚不出门,就是为了要等这个电话”

“这倒也难讲。”鸟饲点头“那么,电话来了没有呢”

“来了。是我接的电话二十号晚上八点钟左右来的。是个女人的声音请叫菅原先生听电话。”

“女人声音不提佐山,只提菅原”

“是的。我知噵这位客人一天到晚就在等电话所以马上接到他的房间去,我们这里有分机可以把电话接到房间去。”

“电话里讲些什么你知道吗?”

账房听了这个问题不觉微笑。“不不。我们这里是不作兴偷听客人电话的”

鸟饲好像很遗憾,舌头啧啧了两声

“电话好像只說了一分钟,就挂断了客人马上吩咐结账,付了钱把那个公事提包留下,就出去了说实话,我做梦也想不到他会自杀”

鸟饲重太郎把手托在满腮胡须的下巴上,沉思起来

——候补科长佐山一个星期以前投宿在这里,专等一个女人的电话而且,电话来了的当晚僦立刻殉情自杀。这可真是奇妙

火车餐卡饭票上的“客人一位”字样浮现在他的眼前,他喃喃说道:“佐山住在这里专等那个女人他為什么必须要花一个星期的时间,来等待和他一起自杀的那个人呢”

第三章 香椎火车站和香椎电车站

鸟饲重太郎七点钟回到住处。开门嘚声音虽然不小却没有人出来迎接。正在门道里脱鞋妻子在里面招呼说,“回来啦洗澡吧。”掀开帘子进去妻子正在织冷衫,“餐桌上铺着白布

“我猜你回来得晚,先让隅子吃了隅子同新田先生看电影去了。你先洗澡吧”

重太郎默默除下西装。这套西装可有姩代了衬里已经破旧不堪。把长裤折起来时尘土、砂粒扑啦啦地散在席子上。今天一天把人都走累了连话也懒得多说。

因为工作关系时常不能按时间回家。为了不让妻子和女儿久等约定过了六点半钟就开饭、隅子是女儿的名字,新田是她即将结婚的丈夫两人今晚去看电影,所以不在家

重太郎照旧一言不发,钻进浴桶去洗澡

“合适吗?”妻子在询问洗澡水的温度

“挺好,”重太郎连回话都顯得嫌麻烦一嫌麻烦,就连多余的话也不愿意多说把全身泡在热水里思索事情,这是他的癖好

他正在思索昨天情死的这对男女。到底是为什么事情自杀呢现在,死者的家属从东京打来电报说明就要前来接领遗体,也许真相就可以大白了报纸说,候补科长佐山和目前被揭发的××部贪污事件有着重大关系他死之后,部里的上层人士的处境已经转危为安佐山这个人胸襟虽然不开阔,却似乎是个好囚而且,据报纸说佐山同阿时关系很深,佐山曾经说过后悔的话照此看来,佐山显然是为了贪污和女人这两件事情摆脱不开才走仩以一死求解决之道。不贪污事件大概是自杀的直接动机,女人问题大概是火上加油的导火线

重太郎一边用热水拂面,一边在想“两個人一同乘‘朝风号’列车来到博多站女人把佐山留在旅馆里,她到哪里去了呢佐山是干五号夜晚住进丹波屋旅馆的。从他口袋里检絀来的餐车饭票可以证明这一天就是到博多的那天,他一个人立刻到旅馆投宿这时候,女人就没有露面从十六号到二十号这五天,佐山住在旅馆里眼巴巴地等那女人同他联系这个名叫阿时的女人,这几天到哪里去了呢”

重太郎用手中揩了揩面:又想到:“佐山整忝足不出户,专等她的联系显然是事关重要。二十号晚上八点钟等了多时的电话终于来了。是个女人声音大概就是阿时。可是为什麼电话不找佐山,而专找菅原呢他化名投宿,两人显然在事先是约定了的佐山听了电话,马上出门当天晚上,就跑到香椎海岸自殺了就这么匆匆忙忙地自杀了。既然是好容易才见面为什么不慢慢行动呢?”

重太郎想到这里从浴桶里出来,也不擦肥皂、痴痴地唑在一边连寒冷也不顾了。“如果说连最后高兴一阵的时间都没有了,那就是事态严重不容再拖,如果有这样紧关节要的事情那叒是什么呢。提起来他们连遗书都没有,当然并不是所有的自杀事件都有遗书。大致说来留有遗书而死的大都是年轻人,中年以上嘚有很多人不留遗书没有遗书的自杀事件,牵涉的问题一定广佐山也许另有无须留下遗书的道理。那女人随着男人一道死也就不留遺书。照此说来这就是殉情目杀。对殉情自杀。可是——”

重太郎突然觉得身上越来越凉连忙重新钻入浴桶:“可是,餐车饭票只昰一个人的这一点还不能解开,难道是我多疑”

妻子在外叫起来了,“喂你怎么还洗不完呀?” 二鸟饲重太郎洗完澡到餐桌旁吃飯。他最喜欢在晚餐时斟上两杯慢慢地品酒。今天走了不少地方身子疲乏,酒就喝得更香了

妻子正在缝衣服。大红花布非常鲜艳鈈用说,这是就要出嫁的女儿的衣裳妻子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针尖上了。

“喂饭,”他放下杯子说道

“是,”只把手里的活计停了一丅装好饭,又拿起衣服一边运针,一边等着他吃完再装饭

“你也陪我喝杯茶,好不好”

“不,我不想喝”妻子答话时,连头都沒有抬重太郎一边用筷子拨饭,一边端详她的脸妻子的年龄也不小了。到了这把年纪连在丈夫吃饭的时候,陪着喝一杯茶的心情都沒有了

这时候,女儿回来了满脸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非常兴奋

“新田先生呢?”妈妈问女儿脱掉大衣,坐下来说“送到家门ロ,就回去了”话里带着三分得意。

重太郎放弃了看报的念头对着女儿问遭,“喂隅子,你看完电影回来不同新田君一道饮杯茶?”

“啊呀爸爸,这句话间得没头没脑喝杯茶是常有的。”

“是吗如果是这种情形呢……”他想着一件什么事情。“譬如吧新田君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偏偏你吃得饱饱的,什么也吃不下去……”

“哪儿有这样的事情”

“你听着。那时候新田君说,我现在想吃点东西你就在外面看看橱窗,等我一阵罢你看会有这样的事情吗?”

“这个么”女儿考虑了一阵回答道:“还是一起去餐馆。这沒有什么特别”

“是吗?一起去要是连茶都不想喝呢?”

“是呀那时候,只要和新田先生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好。如果吃不下东西也要喝杯咖啡,陪着就是了”

这话饼得对,做父亲的连声称赞一直在旁边直着耳朵听着,始终没有讲话的妻子不觉笑了起来“你問这个做什么?”

“你少讲话”重太郎端起那杯没有人愿陪他喝的茶,一饮而尽“为什么一定要陪着新田君呢?”

“这并不是胃口问題这是爱情问题。”女儿答道

“果然不错,对”重太郎心里说,这句话讲得好把他心里的事情,一下子点穿了这不是胃口问题,这是爱情问题对,问题就在这里

火车餐卡的饭票上写明“客人,一位”使得鸟饲重太郎百思不解,一男一女不远千里迢迢跑到九州来情死爱恋的程度自然胜于往常。可是在火车上,男的到餐卡去吃饭时女的却什么也不想吃,连一块去陪着喝一杯咖啡都不愿意这是人情之常么。座位是对号座就是两个人都走开了,也不用担心座位被占也许是女的小心,特别要留下照顾行李架上的东西看來也不像。在重太郎看来佐山和名叫阿时的女人之间,一定有什么矛盾的地方

正是因为有矛盾,到了博多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妙了。女的把佐山留莅旅馆里五天自己不知去了什么地方。第五天她打电话把男的叫出去,就在当天晚上采取了殉情目杀的行动阿时这個女人的行动,并不像情死前的感情浓厚的样子恐怕还有其他的含义。

不过并排地躺在香椎海岸的两具尸体,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嘟是情死这时,他的两只眼前又浮现出现场的样子绝对是情死。(想到这里也许还是自己思疑过多吧。)鸟饲重太郎凝视着前面緩缓地抽着烟,苦思着 三第二天,接领两具尸休的人从东京来到福冈死尸经过最后的解剖,已经安放在医院的尸房了

佐山宪一的领屍人是他兄长,四十二三岁小胡子,胖胖的很摆架子。他取出某某银行分行经理的名片交给警方。

阿时这方面是由她的母亲——六┿岁的老太婆和一个年纪只有二十七八岁,着意打扮的女人出头领尸这女人是阿时在赤坂“小雪饭庄”的伙伴,女招待富子

可是,渏怪的现象出现了两边的领尸人绝不交谈。不论是在警察署调查室还是在医院接待室,双方同在一处很久都是避开视线。造成这种涳气的原因在于佐山这位做经理的哥哥他对这两个女人带满恼恨的脸色,始终扳着面孔看他那表情似乎是想破口痛骂。这样一来这兩个女人也不敢接近,战战兢兢地躲在一边

这种情况,在探长听取三人口供的答问中就更加明显了。

“令第自杀据阁下推度,有什麼原因呢”

那位分行经理听了这个问题,立刻端着架子回答:“舍弟这回做的事情实在让人脸红。自杀的原因报纸上登载得很多,峩对于他的机关里的事情实在不甚了了是不是因为贪污事件,为了掩饰上司的过错一死了之,我也不清楚最后一次见面,大约是前彡个星期看他样子很镇静。他平素不爱多言所以也没有讲什么特别的事。

“他的妻子三年前亡故前些日子,我曾经提到要他续娶的倳可是他始终没有再婚的意思,所以也劝不进去这件事情一出来,我才知道原来他还有这样一个女人我弟弟是个老实人,早有亲友們跟我提起他为女人的事很伤脑筋。可是这个糊涂家伙跟我一字不提,真让人生气尤其使人生气的是,对方竟然是赤坂饭庄的女招待如果是个像样的女人,我也就算了这样的女人,我可看不开据我看,舍弟从来没有玩女人的经验一遇到沾上男人就海誓山盟的那种女人,就被人家玩弄以至于一起情死.一定是这女人遇到了不能不死的事情,把舍弟也带上这条路总而言之,舍弟的一生就断送茬这个女人的手里了令人可恨。”

这位经理把仇恨的眼光完全投在女方领尸人的身上那两个女人既不敢开口,又不敢抬头望人只听怹声音越来越高,咒骂不绝

阿时的母亲在探长的问讯下,这样回答

。阿时本名桑山秀子。我们全家住在秋田乡下世代种田,阿时┅度出嫁可是她没有靠丈夫的运气,离了婚就到东京宏做工。在‘小雪饭庄雇用以前,她已经换过两三家商店一年也不过给家里來两三封信,过的日子怎样我也不清楚。除了她之外我还有五个孩子,也照顾不到那么多这次出了事,‘小雪饭匝’打电报通郑我这可迂到笆里,可真叫人伤心”

老婆子一句一停,好容易才把这段话说完脸上的皱纹比这般年纪的人多得多,眼角红红的檬瞳陇眺看不清楚。

“小雪饭庄”的女招待富子话就两样了。

“阿时同我感情最好所以“小雪,的老板娘叫我代表大家到这几来阿时是三姩前到饭庄工作的。招待客人非常周到客人都喜欢她。话虽如此她在饭庄之外,似乎并没有特别要好的的客人阿时是个谨慎人,很尐谈论自己的事情所以就像我这样同她接近的人,也不太清楚她的日常生活可是,大家谁也没有听说过她的浪漫的事情这次她自杀,的确令人吃惊这样慎重的人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从老板娘起人人都觉得意外。佐山这个人我不认识。报纸上登出照片以后老板娘和其他的女招待们都说没有见过这个人,绝不是饭庄的客人可是,我和八重子在东京车站曾经偶然碰到阿时同那个男人在一起八偅子也是‘小雪饭庄’的女招待,我们的朋友”

“偶然碰到?这是怎么回事呢”这时,探长问她

“那是十四号黄昏的事。有一位安畾先生是饭庄的老主顾。我和八重子到东京车站的月台去送这位先生偶然之间,看到阿时和那个男人登上特别快车我们站在第十三號月台上,中间没有火车遮挡所以能看到第十五号月台。安田先生说喂,那不是阿时吗我们跟着也看到了。阿时正和那个男人一起赱进月台搭乘开往九州的特别快车。我们感到意外阿时竟然同着男人坐火车到外地旅行,这件事倒很有意思后来,我们因为想探明阿时的秘密好奇心重。送过安田先生之后就和八重子跑到第十五号月台,从特别快车的窗子外面向里张望那时候,阿时正坐在那男囚的旁边谈得很高兴。倒把我们看呆了”

“当时,你们没有同阿时讲话吗”

“人家正在兴高采烈地出外旅行,我们又何必前去打扰所以没有招呼,就回去了当时看到的那个男人,的确就是报纸刊登了照片的佐山这个人事后想起来,原来他们这一次出外是为了白殺我们连做梦也想不到啊。阿时头一天向饭庄告了假看样子是有计划的目杀。她人很好却做出这样可怜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死呢我们从阿时这方面实在寻不出答案。我已经说过她这个人很少讲自己的事,所以我们也摸不到详细原因不过据报纸说,佐山这个人囷贪污事件有关无法逃避。阿时是不是对他表示同情才出此下策呢?”

——接领尸体的三个人口供大致如上。探员鸟饲重太郎在一旁听得很仔细 四遗尸交由领尸人领走了。他们在福冈市内分别将尸体火化捧着遗骨箱归去。香椎海岸的情死事件就此顺利结束连一聲反对意见也没有,随着时间为人们淡忘了

鸟饲重太郎很想开口,但已没有置喙之余地有两件事还在他的心中打转。一件事是“客人一位”的火车餐卡饭票。爱情和胃口的问题另一件事是那女人连一晚也没有和佐山同住,这五天之间不知到何处去了。

不过如果單靠这两件事件就对情死事件提出疑问,论据太弱探长一定不会接受。就是他自己尽量作客观性的考虑所能够依仗的论据也不多。话雖如此重太郎在心情上还不愿意同意情死论,这两点如不能清楚地回答出来他是绝不死心的。

“难道不是情死”他一度曾想到这一點。“也好我对谁也不讲,试试一个人查问”他下定了这个决心,心情倒觉得轻快了些

重太郎马上想到,应该再到发现自杀尸体的馫椎海岸现场去看看

他在箱崎下了市内电车,就转乘驶往和白的西部铁路电车如果到香椎去,既可以坐火车又可以坐电车。电车的蕗线比火车线更靠近海岸

在电车的香椎车站下了车,走到海岸的现场只消十分钟时间。出了车站还有几户人家,穿过松林前面毫無人烟,只剩下到处怪石的广阔海岸这一带乃是人工填海地。

寒风依然扑面海上却有了一些春意。寒冬色彩减却不少志贺岛上已经罩着一层薄雾了。

鸟饲重太郎站在现场现场已经没有什么痕迹,附近都是高低不平的黑石没有特点,就是在这里打斗得落花流水也絕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和周围的风景比较起来这地方显得实在荒凉。

重大郎盘算佐山宪一和阿时为什么要拣选这样的地方来死呢。情迉者在目杀的时候总愿选择一个比较舒服的地方或者是温泉,或者是观光区不过,也许因为这地方视野开阔;只是这片石头地太硬了┅些要是草地就好了。

可是重太郎突然想起,自杀乃是晚上的事八点钟离开旅馆,十点钟左右在这里情死最初一定是早已选择了這地方,直接到这里来的那天晚上特别昏暗。看来必是早就清楚这处地势。

要是如此——要是如此佐山和阿时两个人,一定有一个囚曾经到过这里如果对于此处没有了解,是不会采取这种行动的

重太郎稍微加快了一些速度,向来时的方向走回过了电车车站,又赱向火车车站这两个车站之间距离顶多五百米。道路两侧铺子还显得多些。

到了车站走到电报台,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旧笔记本寻箌记下来的住址,拍发两封电报向佐山完一的哥哥和阿时的母亲提出问题。推敲了半天才把电文限制在二十个字之内。

打完电报他進入车站,探查行车时间表再隔二十分钟,就有去博多的下行火车

一边等火车,他一边把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车站门口向外闲眺。這地方清静得很站外毫无变化。一间饮食店写着暂停营业另一间是小杂货店,还有一家水果店广场上停着一辆卡车,两三个小孩在閑耍浴在暖暖的阳光里。

重太郎心不在焉地看着这幅景色突然之间,一个小间号在思想中出现了

以前总认为佐山他们是坐电车到香椎车站的,然而他们不是也有坐火车到此的可能吗?他回头又查看时间表从博多到此的上行车辆是二十一时二十五分到站。

鸟饲重太郎闭上双目只考虑了一分钟,就放弃了坐火车的念头慢条斯理地向车站前的小店子走去。他要去提出一些问题内心不觉砰砰地跳动。

鸟饲重太郎来到香椎车站的水果店前面

正在揩拭苹果的老板也就是四十岁上下,马上转过身来任何商店老板对于打听事情的人都不會表示欢迎,重太郎说明自己是警探老板才认真起来。

“这间店铺晚上营业到几点钟”重太郎开始问道。

“一直开到晚上十一点”咾板郑重回答。

“那么九点半左右出车站的旅客,都可以见得到吧”

“九点半?是啊看得到。九点二十五分车到这里看得到。那時候店里不忙买水果的客人不多,可以看得清楚”

“那么,二十号晚上那个时候有一个穿西装、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带着一个二十㈣五岁左右穿和服的女人从车站出来,你见过没有”

“二十号晚上?时间离得太远了”老板斜着头沉思。重太郎也觉得这个问题實在是个难题。事情早已过了四五天也许单提日期没有用处,不如改变另一种问法

“几天以前,海岸有人自杀的事情你知道吗?”

“不是有一大早晨发现死尸吗我听人家讲过,在报纸上也看到了”

“对极了。那天就是二十一号晨二十号就是那一天的头天晚上,記得起来吗”

“噢,是那天吗”老板敲打着前额说,“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头一天晚上我看见过。”

“啊看见过?”重大郎雙目闪出光辉

“是啊,看见过就是因为第二天出现了自杀事件,我才记得清楚那天晚上,九点二十五分车的旅客从车站出来大约呮有十个人。这一班车的旅客一向很少里面就有你说的那个穿西装男人和穿和服女人。我以为他们两人要买我的水果谁知他们只是望叻望这边。”

“到底买了水果没有呢”

“没有买,就一直向电车站那边走过去了倒叫我好不失望。那知第二大早晨就出了那样的事峩自己还在想,说不定就是这两个人自杀没想到真猜中了。”

“还想得起两个人的相貌吗”重大郎盯紧了问,老板托着面颊在想

“當时离得远,车站照出来的灯光又是逆光线只能看到人影,看不清面孔报纸上登过那男人的照片,我不敢断定”

“嗯,”重太郎放丅肩膀“服装怎么样呢?”

“这就更不记得了向那边走时,虽然望了一眼大概是男人穿西装,女人穿和服这只是一晃的印象。”

“衣服的颜色、花样清楚吗”

“不清楚。”水果店老板微微一笑重太郎略感失望。店里正有一位顾客挑选蜜柑把两个人的问答听得清清楚楚。

“那么这两个人是向着香椎电车站的方向走下去了也就是海岸那边吧!”

“不错,不错一直走过去就是海边了。”

重太郎噵声谢便离开了水果店。

一边走一边思索,这件事了解得也差不多了可惜的是他没有看清那两个人的脸,不过一定是佐山宪一和阿时两个人。他们是二十号夜晚九点二十五分从博多坐火车到此的那么,一定是九点十分左右在博多登车两地只相差十五分钟的时间。

佐山接到女方的电话立刻离开旅馆,那时是夜晚八点钟离着从博多车站上火车还有大约一个钟头的时间,他又干了些什么事情呢這顶调查真是困难重重,几乎绝望了博多街道广阔繁杂,如何能摸出头绪鸟饲重太郎一边思索,一边向香椎电车站走去后边忽然有囚大叫“喂,喂”招呼他止步。

重太郎转过身形一看原来是个公司职员模样的青年男子,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笑容正赶上来。

“是嘚”重太郎仔细打量,那个人拿看一口袋蜜柑原来是在水果店买水果的客人。 二“刚才我买蜜柑的时候在旁边听到你的问话。”那圊年已经站到重大郎的身边“说实话,我在二十号夜晚九点半钟左右也看到了那两个自杀的男女”

“噢!”重太郎睁大了眼睛。他看叻看周围发现一间又像茶馆又像餐馆的小店。重太郎就带那青年进了店子喝着加了颜色的砂糖水似的咖啡,望着对方

“不行,只能說个大概说不详细,”青年摇着头说“买水果的时候,我听见你的问话觉得我的话也许可以供你参考。”

“那也好请说吧。”重呔郎点头

“我是当地人,可是在博多一间公司打工”青年职员开始了。“那对自杀的男女被发现的头一天晚上也就是二十号晚上,峩似乎也看见了这一对自杀的男女我是九点三十五分到香椎电车站的。”

“等一等”重太郎用手做了个稍停的姿势。“是电车吗”

“是啊。我坐的是赛车场前九点二十七分开出的电车用不了八分钟就到了这里。”

赛车场在博多东端的箱崎从博多湾可以看到那地方。

“原来如此这么说,你是在电车里面看到这对男女的了”

“不是,不是在电车里面那一班电车是前后两辆车卡,我坐的是后面一輛乘客很少,他们如果也坐后面一辆一定能看到的。所以他们一定是坐在前面那辆”

“到底是在哪里看到的呢?”

“出了收票站峩往家走。那天晚上我在博多喝得有些醉熏熏的,脚步很慢所以,在我后面下电车的人有两三名追过我。这几个人都是本地人我嘟认识。可是有一对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男女,从后面赶过我走得很诀。男人穿大衣女人穿和服。这两个人就沿着通往海岸的路走了丅去我那时也未十分注意,就回家了第二天早晨,才知道自杀的事据报纸说,头天晚上十点钟左右死的我看就是这对男女了。”

“你有没有看到脸呢”

“当时就像今天这个样子,是从后面追过去的看不到模样。”

“嗯大衣是什么颜色的,和服是什么花样的”

“这可完全记不起来了。那条街虽然有电灯可是不亮,我又醉熏熏的不过听见那女人讲了一句话。”

“讲什么”重太郎的眼睛闪絀光辉。“讲了一句什么话了”

“正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那女人对男的说,‘这地方可真静啊!’”

“这地方可真静啊!”重太郎不自覺地重复着这句话“男的怎样回答呢?”

“男的没有出声大踏步走下去了。”

“那个女人的口音有什么特征吗”

“口音特别清楚。沒有本地口音完全是标准语。这一带的人绝讲不出这样的话从口音来说,大概是东京音”

重太郎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番烟,点燃一支吐着蓝烟,思索新的问题

“电车真是九点三十五分到吗?”

“那没有错我每逢从博多回来晚一些,总是搭这班车”

重太郎研究着這句回话。这位职员看到的一男一女和水果店老板看到的火车站前的一男一女,是不是相同的一对呢这位职员并没有在电车里看到他們,只是认为他们是从同一班电车下来从后面追过自己的。火车是九点二十四分到香椎火车站电车是九时三十五分到达香椎电车站。楿距十一分钟两个车站距离大约五百米。从香椎火车站去海边的路正好经过电车站旁边,道路、时间都合乎顺序

“我要说的只有这麼多了,”这位热心的职员望着陷入深思的重太郎,站起身来“因为你在水果店盘问这件事,所以把我知道的报告出来”

“好极了,非常感谢重太郎问清了这个人的住所和姓名,深深行礼致谢多知道了那女人讲的一句话,就是收获

从小店子里出来,夜色已深了

“这地方可真静啊!”这是鸟饲重太郎听那职员转述的那女人的话,现在就好像他自己直接听到一样在耳边萦绕。

从这一句短话可鉯了解到三点要素。

①是像东京口音的标准语不是本地人。从福冈县起九州一带的人都不这样讲话。以博多口音为例应该说,“这哋儿可太静了”

②照这句话的意思解释,这女人似乎是首次来到这里

③所以,这句话并不是向那男人要求同音而是向一个早已知道夲地情形表达自己最初的感受的话。男人因此并不答复一个劲儿地向前赶路。

扼要来说男人在以前来过这地方,而女人是在男人带领丅第一次到此处女的是东京口音,而且正是在推定自杀死亡时间之前(如果是十时稍过死亡这时只相差三四十分钟,如果是十一时左祐死亡此时只相差一个半钟头。死亡推定时间可以有两三小时的幅度)看起来,水果店老板和公司职员所见的那对男女一定就是自殺男女的本人。

然而如果再仔细推敲,恐怕还不能作定论从东京来到博多的人何止几千,难道在这时间路过这里的就一定是前往自殺吗?鸟饲重大郎在这个环节上盘算了很久决定自己亲身试上一试。

寒风扑面静悄悄地把商店的号旗吹弄得上下翻飞。黑色的天空上呮有几颗星儿在眨眼

鸟饲重太郎重新走回香椎火车站。到了车站立刻看渭手表。表是陈旧不堪的了时间倒还走得准确。

好像接着赛跑的跑表一样起步出发。两只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按照普通步伐踏前目标仍是香椎电车站,寒风招他的大衣角都掀起了

到达了燈光通明的电车站。看看表刚刚六分钟。换句话说从香椎火车站走到香椎电车站,只要六分钟的时间

重大郎思索了一阵。又看着表这次是以香椎火车站为目标,重新走回头步伐比以前加快。到站之后看表,不到六分钟

重太郎再顺原路走回。这一次是慢慢闲荡东张西望,居似散步就是这样慢吞吞走过去,到了香椎电车站也只用了八分钟。

根据这三次试验大概可以知道,从番椎火车站到馫椎电车站若接普通步伐来走,需时六分钟到七分钟之间

——水果店老板看到从火车站出来的男女,是在九点二十四分公司职员在電车站看到的男女,乃是从九点三十五分电车下来的乘客其间相隔了十一分钟。如果两人所见的是同一对男女那么他们从火车站走到電车站用了十一分钟之久哩。

这个问题到底应该怎样解释呢鸟饲重大郎开始思索。为什么这一条慢走只消七分钟的道路他们却用了十┅分钟之久——想到这里,公司职员的话重新浮现在脑际:“这对男女从后面追过我走得很快。”

对了要是快走的话,不用五分钟就夠了相隔十一分钟,作何解释才对呢

①中途有事,例如购物

②水果店老板看到的男女,和公司职员看到的男女并不是同一对?

这兩种情况都可以讲得通

第一种情况,可能性甚大第二种情况则可以解释清楚,为什么时间隔得那么远而且,目前还没有证据可以证奣两处所见的男女必然是同一对相同的地方只是男人都穿大衣,女人都穿和服谁也没有看见他们的面孔,谁也不记得他们的衣服的花銫

要是这样的话——重太郎想到这里,又重新盘算

如果佐山牢一和同时是一对,那么似乎是公司职员所看到的那一对。女人所讲的那旬话深深地抓住鸟饲重大郎的注意力

可是,如果一定说坐火车来的那对男女就是另外一对却也证据不足。因为第一种情况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想至此处,重大郎干脆把这两对男女是否就是同一对的问题会在一旁不理了

既然得不到结论,他也就从博多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晨到警察局,已经有两封电报在桌上等待他

他打开了第一封:“宪一曾时常到博多出差。佐山”

然后又看第二封:“秀子從未到过博多。”

这是重太郎昨天在香椎火车站打出去的两封电报的回电一封是佐山宪一的哥哥打回来的,一封是本名桑山秀子的阿时嘚老母打回来的

照此看来,佐山宪一经常出差到博多对于当地地势一定颇有了解,阿时则似乎完全没有到过博多

鸟饲重太郎的眼前浮现了两个黑影,一个是那个说“这地方可真静啊!”的女人一个是那默然不发一言,加紧脚步直奔海岸的男子 四上午,鸟饲重太郎莋了一件事情

他从警察署出来,搭乘市内电车前往箱崎从那里步行到赛车场前的车站。这列电车直通名叫津屋崎的北岸港口香椎电車站正好是中途站。

天晴气朗是冬天难得的好天气。

重太郎向站长室递出名片

“不知道有什么事指教?”身子又肥、脸又通红的站长姠他问道

“二十号夜晚二十一时三十五分开到香椎电车站的电车,是几点钟从这里开出去的”重大郎说。

“二十一点二十七分”站長立即回答。

“我想同当晚在站口收票的人谈谈现在不知在不在这里?”

“好吧”站长叫旁边的助手查看。从值班表一查就查到了助手立即去叫人。

“有什么事情吗”站长在等人时候问道。

“是啊有一点。”说着喝了口茶。“很要紧的”

年轻的站员来了,直竝在站长面前敬礼

“就是他。”站长对重太郎说

“是吗。真打扰你了”重大郎面向年轻的站员。“二十号夜晚二十一点二十七分的電车是你收票吗?”

“那时候有没有一对男女乘客,男的二十七八岁穿大衣,女的二十二四岁穿和服?”

“啊呀”站员眨眨眼說道,“穿大衣的人可多了是什么颜色的呢?”

“是深紫色大衣茶色西装裤。女人穿的是灰色防寒大衣虾茶色和服”。重大郎把死屍的衣服复述了一遍站员拾头上望,迟疑了半天

“实在想不起来了。我当时只顾得收票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所以没有注意旅客的楿貌站门一打开,一边收票旅客就陆续进入月台去了。”

“那么当时旅客情形乱不乱呢?”

“也就是三四十个人和平时一样。”

“近来女人多穿西装少穿和服,能够仔细再想想吗”

“再想也想不起来了。”

“你再仔细思索一下”重太郎坚持问道。

可是那站員皱着眉头,怎样也找不出头绪

重太郎突然想起一个办法。

“当时收票时有没有你认识的旅客?”

“好你知道姓名吗?”

“是平时嘚朋友所以姓名和住址都知道。不过只有三个人”

“那就很好了,请说出来吧”

重太郎把站员说的姓名和注址都记录下来,道了声謝便走出站长室。这三个人都住在电车线沿线他搭上电车,分别在和白、新宫、福冈三个车站下车

住在和白的人这样说。“我坐在湔面那辆车上有两个穿灰色和服的女人。一个四十岁左右一个二十六七岁。可是似乎都是附近公司放工的妇女。没有看到穿深紫色夶衣的男人”

重太郎从口袋里取出阿时的照片给他看。

“那个年轻的穿和服的女人是不是就是她呢?”

“不对相貌完全不同。”

第②位住在新宫当时坐在后面车上。

“穿和服的女人啊呀,可记不清楚了也许有一个。我困得想睡宽没有汪意到有穿深紫色大衣的侽人。”

重太郎取出两名被害者的照片给他看答称完全记不清楚了。

最后那位住在福冈的乘客这样说

“我坐在后辆车。有一个穿和服嘚女人对,二十五六岁的年纪”

“颜色记不起来了,防寒和服差不多是灰色的也许是吧。她一直同旁边的男人讲话”

“男人?怎麼样的男人”重太郎觉得有了头绪,连忙耸起肩膀问道

“看样子是对夫妇。男的四十多岁穿的是碎白点花纹和服。”

照例把照片拿給他看答称不对。有没有穿深紫色大衣的男乘客记不清楚了。——结果希望能找到佐山与阿时间乘电车的证据的重太郎,毫无所获折返博多。

重大郎劳累不堪地回到警察署探长立刻站起身来招呼道:“喂,鸟饲君东京警视厅来了人,正在等着和你见面呢!”

探長旁边果然有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微笑着坐在那里,从来未见过面

一看见鸟饲重大郎就带着笑脸站起来的这个男子,也就是刚过三十歲身量不高,倒浪结实双颊通红,生得一副娃娃脸两条浓眉,一双大眼

“是鸟饲探员先生吗?我是警视厅侦缉二科警司三原纪一你好。”他露出一口白牙满面笑容,递过名片

一听是侦缉二科,鸟饲马上就直觉到这个人是调查情死的候补科长佐山事件来了。偵缉一科一向负责暴行犯二料才是负责谋杀犯的。

目前东京正在调查××部的贪污事件,报纸上登载得如火如荼。佐山所属的那一科正昰事件的中心。现在已经有一名与佐山同事的候补科长被捕。一星期以前又有和该部有密切关系的民间团体的首脑两人被扣押。事件看样子还有更多的发展警视厅侦缉第二科就是负责侦查这事件的。

“我是来略微调查一下在本地情死的××部候补科长佐山宪一事件的”刚在椅子上坐稳,三原纪一开口就说明了任务“探长已经大致讲清了经过。材料也都齐全了多得你们的帮忙。”

果然桌上已经摆滿了现场状况的照片和尸体检查报告等等文件。

“可是鸟饲先生,听说你对佐山的情死有些疑问”

鸟饲瞥了探长一眼。探长吐着烟圈說:“鸟饲君你前些日子发表过一些意见。我对三原先生说了他很发生兴趣。你再详细谈谈吧”

“是啊。探长先生刚才提到你对佐屾情死事件看法不同我觉得很有意思,所以专候阁下回来”三原的圆眼睛里发出光辉。探长的脸色则极复杂

“哪里,所谓看法不同只不过是还有几点不大清楚,只不过是猜测而已”

鸟饲考虑到探长在座,说得吞吞吐吐三原立刻追问上来。

“猜测也好就请你谈談吧。”

鸟饲没有办法只好把火车餐卡“客人,一位”的饭票的事提出来刚想把自己的女儿所讲的爱情和胃口问题说出,话到嘴边還是吞回去了。

“原来如此这个着眼点倒也有趣。”三原点头微笑像个外交家似的,态度很温和

“那张饭票还保存着吗?”

“事出凊死又没有犯罪行为,一切物件已经在家属领尸时领回了”探长在一旁说明。

“是吗”三原的眉目间显得有些失望。“饭票的日期嘚确是一月十四号”他问鸟饲。

“那一天正是佐山和‘小雪饭庄’的女招待阿时在东京车站搭乘‘朝风号列车出发的一天。”说着怹从口袋里掏出记事簿。

“这是我抄录下来的“朝风号’列车时间表东京开车是在十八点三十分,二十点热海二十一点一分静冈,二┿三点二十一分名古屋早晨两点钟大阪,到大阪时就是第二大十五号了所以,饭票上的十四号证明吃饭时间最迟也要在二十三点二┿一分的名古屋,这是当天的最后一站啊”

鸟饲一边听,一边了解到三原的话的用意这样说来,这个人的看法也和自己是相同的

讲箌这里,三原对探长说道:“现在就去现场看看吧我不敢打扰你,就请鸟饲先生带路好吗?”

探长带着毫无办法的脸色表示同意。

仩了电车三原警司对站在旁边的鸟饲重太郎说道:“怎么样,那位探长好像不大高兴似的”

鸟饲苦笑,眯着眼睛靠近了他

“到处都昰一样啊。我倒认为你的想法不无道理既然在探长面前讲话不方便,所以才请你带路离他远些。”

“那么到了现场再谈吧。”鸟饲領谢了三原的好意

从赛车场前直坐电车到香椎电车站。从车站走向现场不用十分钟就到了。

来到海岸三原先欣赏景色,晴朗的天空為海滨增加了春天的色彩岛屿和海湾都笼罩着薄雾。

“这就是着名的玄界滩吗来的时候,我在火车上就看到了亲临其境,仔细欣赏果然不凡!”三原远眺着大海。

鸟饲带领他先看了发现死尸的地点并且将当时情况一一叙说清楚。三原从口袋里取出现场照片对比着觀看不时点头。

“地面都是石头地啊”三原张望四周。

“对了你看,那边才是砂地这里都是石头。”

“那么什么痕迹也留不下叻。”三原不知想起什么自言自语。

“现在就请鸟饲先生谈谈你打看法吧!”

三原说完这句话,便离开现场拣了旁边一块大石头,兩人并肩坐下下午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大衣的肩膊上在旁人看来,这两个人不过是在晒太阳

“首先要提到火车餐卡的‘客人,一位’饭票……”鸟饲开始说出他的看法讲了过去的疑问和理由,又终于把女儿所说的“爱情和胃口问题”说了出来

“所以,我总觉得昰不是佐山一个人搭乘那班火车来的呢?”

三原自始至终怀着极大的兴趣倾听着

“这的确有意思,我也觉得有些道理”三原转动着眼聙说道。“可是在东京车站上有目击着亲眼看到两个人上车啊。”

“是有人看到所以,是不是可以假定阿时在中途某一个车站下车了呢”鸟饲说。

“就这样假定吧如果她下车,”三原又从口袋里把记事簿取出来:“饭票是十四日的火车在二十三点二十一分到名古屋,所以是在名古屋或者名古屋以前下的车一般火车餐卡都是二十二点就不卖东西了,照此推算阿时不是二十点在热海下车,就是二┿一点一分在静冈下车了”

“说得对,大致差不多”鸟饲本来也似乎有这样的判断,现在听到三原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不觉连连點头。

“好极了日子相隔虽然多,效果如何虽然无从知晓不过,立刻到热海和静冈车站和旅馆去调查总是有好处的。何况一个单身女人的事,调查起来要方便得多”三原说到这里,问道“此外还有什么线索吗?”

“佐山住在博多的一间名叫丹波屋的旅馆里从┿五号开始,一个人直住到二十号十五号是他从东京来到博多的当天。”

鸟饲于是又把佐山化名营原在旅馆等待外来电话二十号夜晚仈点钟有女人打电话找菅原,佐山听了立即外出当晚就情死的材料介绍出来。

三原热心地听到这里插言说道,“知道佐山化名的当嘫还是阿时。两个人一定在事先商定化名的了”

“我也这样想。所以这就解开了一个疑团。”

“前几天我总认为佐山和阿时是一起來到博多的,后来阿时不知又去了什么地方现在,听你分析之后我也觉得一定是阿时在中途下车,后来才来到此处换句话说,阿时昰在十四号那天在热海或者静冈下车,让佐山先走自己在二十号才到博多。到了之后就打电话到旅馆,而佐山一直在旅馆等电话甴此看来,两人是商量妥当的”鸟饲说到这里,又加了一句“不过,也有一件事没商量好”

“阿时在哪一天到博多,没有商定佐屾每天在旅馆里等待电话,这就说明并没有定好她到博多的日期” 三谈到这里,三原在记事簿上绘明一个火车时间表写完上后,对鸟飼说“大致是这样子的。”

鸟饲仔细看了连说,“对的对的。”

“可是阿时为什么要在中途下车呢?”三原问他

是啊!这话问嘚对,鸟饲一时答不出来过去也曾经想到这问题,始终找不到答案

“我不清楚了,为什么呢”鸟饲用手轻轻拍着面颊。

三原叉起双掱好像在详加思索模样,茫然望着大海志贺岛膝陇地浮在海面上。

“三原先生”鸟饲突然叫了他一声,把半天来盘据在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警视厅现在为什么要详细研究佐山情死事件呢?”

三原并没有马上答恬取出两支香烟,递给鸟饲打亮打火机,给他点燃後自己也抽上一支,安详地吐出蓝烟

“鸟饲先生,因为得到你的不少帮助所以我才讲出来,”三原开口了

“佐山宪一乃是这次××部贪污事件最重要得证人。他虽然是个候补科长事实上,多年来担负着实际工作对于行政事务恨有了解。所以这次事件和他有很大關系。在这一点上与其说他是证人,毋宁应称之为疑犯可是,我们太过疏忽在事件一开始的时候,对他的监视很不充分这样一来,他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三原敲了敲烟灰,继续说道:“可是他死之后,有很多人显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气我们越是详细调查,越是發现佐山的嘴里一定存有许多有用的资料而他一死,我们就很难补救了令人遗憾之至。佐山之死对于我们是个大打击然而,我们在惋惜却有人相反地表示高兴。所以佐山会不会是为了因为遮掩他们而死呢?这些日子我们对他的死就有了疑问了。”

“也就是说懷疑他的死并不是自杀,而是被人强制而死”

鸟饲逼视着三原:“有什么迹象吗?”

“还没有明显的迹象”三原答称。

“不过没有遺书。就是一起死去的那女人也没有”

对,鸟饲也曾经想到这一点向探长提起过。

“而且我们在东京调查佐山身世的时候,发现并鈈能找到他和阿时的关系的线索”

“佐山似乎在恋爱着一个人,这个人是不是阿时就无从知晓了。在阿时这方面我也曾经到‘小雪飯庄’向女招待们打听过,到她住的地方去调查过都说的确有个男人同她往来。那个男人时常打电话到她的寓所阿时也时常外宿不归。可是那个男人从来没有在她的寓所露过面。所以他是不是佐山,就很难判断了”

鸟饲听着,觉得越听越离奇现在,佐山和阿时鈈是已经情死了吗——“不过,三原先生佐山和阿时两人亲亲热热地搭乘‘朝风号’火车,乃是‘小雪’的两名女招待亲眼得见的鈈过,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常到‘小雪’的客人。他们三人都是亲眼得见此外,在现场来看两人确是情死。我自己是看到的了你掱里有本署的现场照片,你看看尸体的样子也就可以明了了”

“是啊!”三原第一次表现出疑惑的态度。“来到这里以后看到许多资料,大致说来判断他们是情死并没有错误。不过我从东京带来一些疑问,还和现实合拢不到一块”

三原带来的疑问到底是什么,鸟飼也多少能猜中一点 四“一齐回去吧。”三原说了两人站起来,并肩顺着来路而归

走到香椎电车站,鸟饲突然想起这件事对三原說道:“离着这个车站五百米的地方就是香椎火车站。这里有件有意思的事”

他提起二十号晚上两个车站都有一对男女出现的事,又详細说明自己怎样往返于两个车站之间实际测验时间。

“喔这倒有意思,”三原的两眼放出光芒“让我也试一试。”

鸟饲带着三原按照前天的办法,用三种不同的速度往来于两个车站之间

“果然,不论走得怎样慢也用不了七分钟。”三原看着表说“如果是十一汾钟,就太多了除非是半途停下。”

“我觉得两个车站的男女根本就是不同的两对”

“也有可能,不过”三原的圆眼望着天空,仔細考虑“我倒是觉得两对男女乃是同一对。也就是说他们从火车站出来,路过电车站前面走向海岸现场——”

鸟饲这时才把电车站站员的话、乘客的话详细介绍出来。三原一一记在记事本上

“到底是谁对,现在难讲总而言之,这件事很有意思我们也做了不少工莋。”说时他望着乌饲重太郎的削瘦身体,好像在加以安慰

第二天黄昏,鸟饲来到博多车站的月台上送警司三原回东京。火车是六點零二分开出的上行特别快车“云仙号”

“明天下午三点四十分。”

“哪里多得你照顾。”三原鞠躬致谢

“我没有帮你什么忙。”鳥饲说

“说哪里的话,鸟饲先生这次到九州来,多亏你帮助才获得不少材料。”三原望着他从心里表示感激。

从长崎开来的“云仙号”火车虽然已到站离着开车却还有十二三分钟。两人站在一起谈话

眼前,火车来来往往甚是热闹。对面的月台上停着一列货車。这里的车站有一种特别的气氛显得异常匆忙。三原千里迢迢地来到九州脸上多少带着一些乡愁。

“东京车站的月台上火车也是這样忙乱不堪吗?”鸟饲看着当场的紊乱情况不觉想到从来没有见过的东京车站会是怎样情形。

“可不是更乱。月台上不断有车辆等著开车”

三原毫不注意地脱口而出,等到这句话讲完之后全身好像触电一样,震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有人曾经在東京车站看到佐山和阿时搭乘“朝风号”列车据说,目击者是站在十三号月台上望到第十五号月台旅客情况的。可是在东京车站上,十三、十四号月台紧靠在一起火车往来频繁,难道真的没有其他车辆在中间遮挡视线吗从十三号月台真可以看到十五号月台吗?

三原纪一在靠近黄昏时抵达东京车站

从九州坐长途火车回来,他很想立即喝一杯上等咖啡出了收票处,立刻跳上汽车到银座一家常去嘚吃茶店。

“三原先生有好些天没见了。”相熟的女招待笑道

三原差不多每隔一天要来这里饮咖啡。这五六天他没有露面,女招待財这样说道当然并不知道他到九州去了。店里常来的客人另有二三名在座和平日相比起来,看不到什么变化女招待也好,客人也好过的还都是往常的生活。不仅如此就是窗子外面的银座百态也都是原样。只有三原自己才觉得这五六天有些脱离现实话虽如此,谁吔不知道在他来说,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变化他不论遇到怎样意外的事情。神色是从来不会不同的

这杯咖啡很可口。然后拿着皮包起身,又乘上营业汽车精神焕发地回到警视厅。

打开侦缉二科的门科长笠井还在办公。

科长转过胖脸望见三原,微笑说道:“回来啦辛苦、辛苦。”其他的人都不在新来的探员给三原斟上茶。

“来回很诀啊事情办得怎么样。”

“是”三原把自福冈警署借来的囿关佐山和同时情死的资料,从公事皮包一一取出放在科长的面前。

“都在这里了福冈警署是按情死的判断处理此案的。”

“嗯”科长把现场照片、警医检验死尸报告、现场报告书等,仔细地看了、仔细地读了然后放下资料,两片厚嘴唇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是嗎是情死呜?”听那口气似乎不大甘心。“徒劳往返毫无进展。”说时好像想慰问三原,望了他一眼

“倒并不是毫无进展,”彡原此言一出笠井科长多少有些感到意外。

“听到了一些有趣的意见”

“这并不是福冈警署的意见,署里有一位姓鸟饲的老探员他哏我说了不少有趣的事。”

谈到这里三原就把餐卡饭票的事,在香椎火车站和香椎电车站往来试验的事详细讲给他听。

“嗯关于餐鉲饭票的想法,的确有几分意思”科长盘算了一阵,说道“阿时在热海或者静冈下了火车。在那地方留了几天然后到福冈去,打电話给先到的佐山如果这么说,前后能符合吗”

“佐山为什么要阿时中途下牟呢?为什么让她在热海或者静冈停留四五天呢我看,首先要从这地方着手调查才好”

“科长,我也是这样想”

科长听了三原这句话,表示同意

“要说,按照这批资料来看两人情死应该說是事实。可是我总觉得里面还隐藏着什么事情。”

三原表示意见之后科长眺望着远处说道:“三原君,我们的判断也许是错误的佐山之死使我们在贪污事件的搜查工作上受到很大打击,所以始终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情死不知不觉间,就把自己的思想引到这方面来了”

要照科长这句话来讲,这些怀疑只是一种危险心理在作祟不过,三原决心要查根间底不查到最后,心里总归是不舒服

三原把内惢的话说出,科长也点头“好,试试办吧走几步歪路也没有关系。”两人的心情显然是相同的

“你这样办。‘朝风号列车大概是特别快车。如果是特别快车三等车也是对号入座的。阿时既然在中途下车就有头结可寻。先从这里着手调查吧寻找当时的列车员问問。” 二第二天三原纪一前往东京车站。也许是昨天夜晚睡得好头脑似乎特别清醒。一夜之间将疲劳驱走不觉年轻了许多。

他先来箌第十三号月台向八重洲口的方向眺望,装作等人的模样一直望了一个多钟头。

眺望了半天还摸不到什么头绪。眼前总是有火车遮紸视线望不到远处。第十三号月台是往来横须贺的车辆车子又多,列车又长对面的第十四号月台,列车出入也极频繁有了这两列鈈停来往的车辆,人们站在第十三号月台上实在看不到第十五号月台上的情形。就是第十三号月台上的车辆驶走了也有第十四号月台仩的火车摆在那里,因为是起点站停车的时间很长。这列车好不容易就要开动了而第十三号月台上从横须贺开来的车又偏巧进站。总洏言之第十三号月台和第十五号月台之间,始终不停地有车辆遮挡着无法一眼看到对面。

三原是为了在博多车站的月台上听了鸟饲探员的一句话,触发了一个念头才到这里来进行试验的。

“果然如此”他心里想,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个多钟头还看不到第十五号月囼。“可是佐山和阿时在搭乘‘朝风号’列车时,确是有人从第十三号横须贺线上的月台看见了他们‘朝风号’是从第十五号月台开絀的。难道他们是算清了时间来看的吗”

三原思索了一阵,慢慢踱出月台下了楼梯,一直进入办公大楼

他找到一个职员模样的人,表明了身份然后问道:“有一件特别的事要打听,十八点三十分的‘朝凤号’号车从第十五号月台开出以前,站在第十三号月台上能看得见吗?”

对方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满脸诧异,望着三原:“从第十三号月台看到第十五号月台上的‘朝风号’也就是说,这两個月台中间有没有完全无车的时候是这意思吧!”

“啊呀,车子很多哪里看得见呢。好你等一等,我详细研究一下”

说着,他把列车运行表摆开看了一阵错综复杂的表图,说道“啊,有的只有一个很短的时间,第十三号月台和第十四号月台上都没有列车可鉯看到第十五号月台上的‘朝风号’。想不到居然有这种情形”他好像有了重大发现。

“有啦可以看到?”三原听了这句话反而紧張起来。

“可以不过,只有四分钟时间”

“四分钟时间?”三原眯起眼睛心都乱了。“你讲给我听听”

“是这样的,”老人说明:“‘朝风号’列车开到第十五号月台是十七点四十九分发车时间是十八点三十分。在月台旁停留四十一分钟在这时间内,第十三号、十四号月台都有车出入第十三号月台上的开往横须贺的第一七零三号火车在十七点四十六分到站,十七点五十七分开车它开出站外の后,另一列第一八零一号列车在十八点零一分到达同一月台然后在十八点十二分开出。但是它开走之前,第十四号月台上还有开往靜冈的第三四一号普通列车在十八点零五分进站一直停到十八点三十五分,所以在这时间就又看不到第十五号的‘朝风号’列车了。”

三原取出记事簿一边听,一边记可是始终不得要领。

那职员看到这样子便说:“单用口说,还是说不清楚还是用纸把要点写下來吧。”说着他在纸上画了一份时间表,交给三原

三原回到警视厅,望着这份时间表又从抽屉里取出便笺,用铅笔详细画图

一七·四九->一八·三零(朝风号)┌─────────────────────────┐   │

└─────────────────────────┘  

│ 四分钟 │一八·零五->一八·三五一七·四六->一七·五七│ …… │一八·零一->一八·一二┌─────────────────────────┐   │

└─────────────────────────┘果然,这样一画就完全明了叻。第十三号月台上的第一七零三号列车在十七点五十七分出站;下一班的第一八零一号列车,于十八点零一分到站这期间,果然有㈣分钟的空白时间虽很短促,面前却是什么车辆都没有可以看到“朝风号”。

要是这样曾看见佐山和阿时搭乘“朝凤号”列车的日擊者,必须在这四分钟之间偶然站在第十三号月台上才能看到。

三原这时发现这些目击者的证言有着重大作用。因为“我们亲眼看箌佐山和阿时欢欢喜喜地上了‘朝风号’列车”这句话,几乎已经成了两人确属情死的唯一的证言

在客观上能证明两人有情死可能的证據,只有这一件事:除此之外全无其他的表面证据。据说佐山和阿时都有爱人,可是谁也没有见过他们的爱人而现在,能够证明他們在一起的只是这几个偶然在这四分钟内站立在第十三号月台上的目击者。

“如果是这样的话可真是太偶然了。”三原想道

“可是,像这样的偶然就真是偶然吗?”对于这样的偶然发生怀疑当然还没有确实根据。不过只有四分钟时间的偶然,使三原生出了极为複杂的感想

他先盘算几名目击者。两个是“小雪饭庄”的女招待一个是常到饭庄的客人。这个客人说是要去镰仓央求两名女招待到苐十三号月台上给他送污,于是看到搭乘“朝风号”火车的佐山和阿时这是三原到福冈出差以前,从其中的一个女招待八重子那里听到嘚现在,似乎应该多问一问这件事情的经过

饭庄开店营业大概不会早。果然三原到达赤坂区的“小雪饭庄”时,八重子正在打扫店鋪身上还穿的是短裙裤。

“啊呀实在失礼。”八重子红着脸说

“打扰你了,”三原讲道“上次见面时,你曾经提到你同另一位哃伴到东京车站去送客,看到了佐山和阿时”

“对了,”八重子点头

“上次,也许是我一时疏忽忘记记下来,那位客人叫什么名字呢”

“你不必担心。不会对这位客人有什么麻烦只是为了参考,打听一下”

三原体会到八重子的意思,才这样说饭庄对于顾客一姠很重视,所以八重子的慎重是可以了解的

“他叫安田辰郎。”八重子低声说道

“安田辰郎先生?噢他是做什么职业的?”

“在日夲桥那边据说是买卖机械工具商。”

“原来如此是饭庄的老主顾吗?”

“三四年的客人每次来大都是阿时招呼他。”

“这么说他哏阿时应该很熟了。我再问一句是谁第一个在月台上看到阿时的呢?”

“是安田先生安田先生说,那不是阿时吗用手指给我和富子看。”

“是安田先生好。”三原讲了这句便沉默下来。也许是在考虑该怎样询问第二个问题也许是在考虑别的事情。

过了一阵三原带着微笑又开口了。

“那位安田先生曾经要你和富子到车站去送他是临时决定的吗?”

“是啊安田先生在银座请吃饭的时候,才提起的”

“怎么,在银座吃饭这次吃饭是事先决定的吗?”

“是的头天夜上,安田先生到饭庄来约定第二天下午三点半钟在银座见媔。”

“三点半钟后来呢?”

“吃完饭安田先生说,他要去镰仓能不能送他一程到车站,我和富子就去了”

“那时候啊,”八重孓侧着头想了一下说道“对了,我问他搭几点钟的车他说,想搭十八点十二分去横须贺的车现在是五点三十五分,到车站去正好合適”

“十八点十二分去横须贺的车。”

三原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在昨天晚上画定的时间表十八点十二分的车,在十八点零一分开进月囼安田既然看到了在第十五号月台上的“朝风号”,三个人显然是在列车进站前赶到的三原心想,这一点很要紧

“你们到车站的时候,列车还没有进站吧”

“没有进站。”八重子立即答道

“这么说,大概是在十八点以前几分钟到的”三原本来是自言自语,八重孓也接过去说道:“是呀月台上的电钟刚刚要指着十八点。”

“噢你倒是很注意时间。”

“是因为安田先生坐在汽车里去车站的时候看了好几次手表,我心想能够赶上十二点的车就好了。”

三原抓住了这一点“怎么,安田先生看了好几次手表吗”

“可不是,看叻好多次从吃饭的时候就看起了。”

三原完全陷入思考中他别了八重子后坐在公共汽车上时,也是一路苦想

安田一再挂念着时间,鈈停看表这种现象,能够单纯地解释是为了赶车吗他把时间算得这样准,是不是另有所为呢是不是为了要配合那四分钟的时间呢?

倳情就是这样的为了要看到“朝风号”列车,既不能到在这四分钟之前又不能到在它之后。如果去得早安田就必须搭乘十七时五十七分开出的前往横须贺的车子。如果去得迟下一班列车已经在十八点零一分到站,又无法望到“朝风号”列车安田这样一而再、再而彡地张望手表,不就是为了要抓住这四分钟的时间吗

“这样的猜疑别人,未免过分了吧!”三原的内心曾经一度谴责自己可是不行,囿了这样的线索岂能弃之不顾,一定要把这一猜疑调查清楚

“安田为了什么要这样做呢?”三原在心里提出这个问题又自己拟出一個假说。

这个叫做妄田的人是为了特意让八重子和富子看到佐山和阿时上了“朝风号”特别快车,在不知不觉间使她们成为亲眼得见的證人

“一定要见见安田。”想到这里三原立刻实行。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把安田辰郎的办公处照得非常光亮。安田辰郎接过了三原的名片从容不迫地带看微笑,招呼客人入座

第七章 偶然乎?有意乎

“有一件特别的事情要请教,不打扰你吧”三原开门见山。

“啊是吗。就请提出来吧”安田辰郎说着话,拿起桌上的待客香烟招呼吃烟然后,自己也取了一支用打火机点燃。他的态度始终昰极为安详大概是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头发略秃面色颇好。看样子买卖做得很大,也很有自信是个中年能干人物。

“是关于××部候补科长佐山情死事件的。报纸上登载了不少,你已经知道了吧。”

三原的话只说到这里安田辰郎已是一边吐着烟,一边频频点头说“知道。佐山这个人我不很熟可是常常接头。因为××部是我的主顾,买了不少货,就是这样的关系。”

三原心说果然,安田公司囷××部有生意往来这就摸到头绪了。

“佐山先生可怜。人品很好真想不到像他那样的一个人,会跟女人一起情死了”安田的口气潒是颇有感慨。

“就是关于佐山先生的事情”三原从口袋里取出记事簿,一边翻阅一边间道,“据说你在东京车站的月台上,看见佐山先生和一个女人上车我是从‘小雪饭庄’的女招待那里听说的。”

“不错”安田从沙发上起来,探着身子说道“那时候正是黄昏。因为我准备到镰仓去‘小雪饭庄’的女招待送行。那时候就看到佐山和阿时两个人正在对面的月台上登上特别快车。我先看到了就告诉她们也看。这一男一女我都认识所以我有一点吃惊。这两个人怎么会这样亲热真是想不到的事。人世间说是广阔其实狭窄嘚很呢。”

也许是烟熏的关系安田略微眯起眼睛。

“那时谁也想不到两人竟是死亡旅行。这件事情很渗恋爱也不应该做得太过呀。”他一笑起来眼睛都带着笑意。

“佐山先生没有去过‘小雪饭庄吗?”三原问

“我记得没有。我因为做生意时常到饭庄,可是从來没有请过佐山先生请做官的人吃饭,一定要招来许多闲话哈哈哈。当然你站在警视厅的立场,是不会这样讲的况且,××部

荣玉山在勘查现场警方资料图爿

  1998年夏天,南京江北一对母女被杀死在家中警方现场勘查发现,窗户纱窗上有个“新鲜的”破洞窗外还有一根鱼竿,屋内有被翻動财物损失的痕迹死者身上的金银首饰被洗劫一空,手中还握着一个猪的挂件……这一切迹象看起来似乎这就是一起入室盗窃被发现引发的抢劫杀人案件。
  然而法医相信的是,真相都在现场经过无数次的勘查,最终发现了突破口而警方也由此揭开了凶手精心筞划布下“死亡迷阵”的杀人计划。

入室盗窃引发抢劫杀人  “110吗?我老婆和女儿被人杀了是被抢劫的,就在家里……”1998年夏季的┅天一名男子一边哭着一边报警。


  案情重大接到报案后,南京警方迅速成立了专案组赶赴现场展开细致勘查,并对案情进行调查案发在南京江北一个普通居民家里,报警人名叫张明顺其妻蔡娟被人杀死在家中,而他们的女儿也同样被杀死在家里
  据张明順讲,案发前一天晚上他和往常一样住在超市里第二天一早赶回家拿东西的,没想到就看到妻子和女儿被人杀死在了家中于是报案。
  从事法医工作近30年担任南京市公安局刑侦局刑事科学技术研究所领导职务13年的荣玉山当时参与了对此案的现场勘查,他介绍说据張明顺反映,其妻原本身上戴着一些金银首饰但在案发后,在尸体上并没有发现而根据尸检结果,也表明死者蔡娟身上的金银首饰是茬其死亡后被强行拽下来的尸体上留下了相关的痕迹。
  更重要的是在死者蔡娟的手里发现抓着一个红绳子,手心里则握着一个猪嘚挂件面对民警的询问,张明顺坚称“这东西不是我老婆的,也不是我们家的我们家就没有属猪的。”
  与此同时勘查还发现案发现场的窗户纱窗上出现了一个破洞,而且这个破洞还是“新鲜的”而在这扇窗户外面还发现了一根鱼竿,看样子已经使用了一段时間了被人遗弃在了窗下的一辆自行车车篓上。
  综合现场勘查的情况专案组大胆推测整个案发过程:嫌疑人破开纱窗后,利用鱼竿釣到屋内主人的钥匙然后入室盗窃。但在翻动的过程中惊醒了熟睡中的女主人蔡娟,于是双方发生搏斗最终嫌疑人将蔡娟杀死。但茬搏斗过程中蔡娟一把抓住了嫌疑人随身携带的猪挂件,但由于比较黑暗嫌疑人没有发现而蔡娟的女儿随后被双方搏斗惊醒,嫌疑人這才一不做二不休又将蔡娟的女儿杀死。而后嫌疑人席卷了蔡娟身上的金银首饰以及家中的财物,并迅速逃离了现场

  现场疑点偅重  更像是有人故意布置的  专案组立即兵分多路展开侦查,一方面串并周边作案手法相类似的入室盗窃案件另一方面也对死者蔡娟一家的情况进行走访调查。“在案件还没有侦破的时候尽管张明顺多次向专案组提出要返回家中,但都被拒绝了”荣玉山介绍说,也正是因为他们当时坚持没有将案发现场那么早交还给张明顺并派专门人员对案发现场进行看管,才成为了破案的关键


  但荣玉屾和勘查现场的技术人员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多次返回现场进行勘查寻找可疑点。“按照正常的作案手法嫌疑人在用钓鱼竿钓到钥匙後,应该会将鱼竿拿走才对”荣玉山介绍说,他们当时仔细分析研究后觉得这个细节似乎有故意摆放的嫌疑,是在引导警方办案的方姠
  此外,从死者手上抓的那个猪挂件来看经过仔细观察,发现更像是死者死后被塞在她手上的而且,嫌疑人既然是入室盗窃那么很显然是为了钱而来的,尽管死者家中也有财物损失但奇怪的是,有一些很明显的钱却没有被拿走嫌疑人看到后会不拿走?这似乎也不符合情理
  这一切都让人觉得,现场的这一系列细节更像是有人故意布置的以此来混淆专案组的视线。尽管疑点重重但勘查现场的荣玉山和技术人员们知道,这些只是他们的猜测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确实的证据。
  荣玉山从1988年2月从事法医工作至今担任Φ国法医学会理事,南京法医学会理事长、主任法医师分别被授予江苏省、南京市“人民满意警察”称号,2016年南京市“五一劳动奖章”獲得者受聘为江苏省公安厅刑侦专家组成员、江苏省医学会医学鉴定常任专家、南京医学会医疗事故技术鉴定专家库成员等。多年的经驗告诉他真相往往就在现场,尽管案发现场已经去过了无数次但荣玉山相信总会有发现。

  勘查发现证据 警方巧让真凶自露马脚

  “我们一开始将目光集中在了平面上也就是案发现场这个地面上”,荣玉山回忆说经过多次无果后,他们就将勘查现场的区域从岼面向立体展开将这个案发现场屋内的整个空间都作为仔细勘查的对象。


  功夫不负有心人荣玉山他们终于有了发现。案发现场屋內装修时在屋顶上铺了一层纱但在一个隐蔽的厨顶上面,却发现那一层纱有一处凹下去一块难道这上面会有东西?他们果断进行查看竟然发现那层纱上面放着一些金银首饰,正是死者蔡娟戴在身上的
  结合之前的种种疑点,再加上荣玉山他们在现场勘查的这个重偠发现专案组初步判断,这起命案并不是入室盗窃引发抢劫杀人那么简单更可能是有人杀人后故意伪造的现场,整个案情出现了峰回蕗转的变化
  而这时候,一开始以受害人身份出现在专案组面前的张明顺突然间有重大嫌疑“因为只有他有将金银首饰放在家中的悝由,也只有他在案发后能够从容地将放在屋顶那层纱上面的金银首饰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荣玉山分析说
  然而这一切都是推測,仍然没有证据如果张明顺拒不交代的话,那专案组将十分被动为了解决这个难题,专案组进行了激烈的讨论最终决定不动声色,让张明顺自露马脚
  “张明顺,案发现场我们已经勘查完毕了可以将房子交还给你了”,随即专案组与张明顺进行了现场交还,并让他再进一步清点一下损失询问其有没有再向警方说明的。“没有了该说的我都说了”,随后张明顺就回了家
  回到家后,張明顺见四下无人就悄悄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双橡胶手套,搬了一把椅子过来站上去后伸手到了屋顶的那层纱上面,从上面将“东西”拿了下来但很明显的,张明顺发觉“东西”被人动过了立即感到不妙,又放回了原处但为时已晚,警方迅速冲进了屋内抓了个現行,并将张明顺现场控制住

  杀死妻女后 男子布下“死亡迷阵”  原来,专案组提前将放在那层纱上的金银首饰换掉了换成叻仿造的铜制品。在将案发现场交还给张明顺后专案组已经悄悄躲在远处观察张明顺在屋内的一举一动,因此他伸手去拿那层纱上面的“东西”这一幕被专案组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张明顺与妻子蔡娟结婚多年,但妻子一直比较强势就连两人的女儿也跟着妻子姓,这让张明顺这个男人内心里十分恼怒自从自己在外面开了个超市后,平日里张明顺就很少回家住家中就蔡娟母女俩,时间长了张明順也在外面认识了一个女人于是,张明顺就一直想策划一个周密的计划将自己的妻子蔡娟杀死,好摆脱多年来在家里被压制的痛苦
  他首先买了一根新的鱼竿,为了让鱼竿看起来用过很久了还特意将这个鱼竿放在沙子里捅,以此来将鱼竿做旧“因为最近常会有類似的作案手法,但这些贼都是惯偷使用的应该是旧的工具,不可能用新的鱼竿的”
  随后,张明顺又买了一个猪的挂件买来后吔进行了做旧处理。为了做得逼真他特意用一块修车的抹布,在这块猪挂件上反复擦拭做成像戴得很久的样子,给人感觉这应该是入室盗窃的小偷长期戴在身上的随身物品而且嫌疑人属猪,以此来误导警方的调查
  在案发前一天夜里,张明顺带着这些准备好的“噵具”悄悄潜回家中准备将妻子杀死。“
  但在杀蔡娟的时候被她发觉后于是双方发生了搏斗,但最终张明顺还是将蔡娟掐死在家Φ在整个杀人计划当中,出现了一个意外那晚女儿并没有去同学家……女儿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杀死自己的母亲这一幕。
  这一突发凊况是张明顺怎么也没想到的他害怕事情败露,竟然又将自己的女儿杀死了
  连杀两人后,张明顺随即开始布置现场布下了“死亡迷阵”,做成是小偷抢劫杀人的样子可没想到最终还是被识破,最终落入法网(文中除荣玉山外均为化名)

原标题:河北廊坊一副局长深夜與女子同室 从8楼坠亡 女子丈夫可能早就知他们有问题了

网传59岁的廊坊市旅游局副局长孙某某从8楼跳到3楼平台,经抢救无效身亡原因是怹与一名34岁女子同在廊坊某小区8楼某房,但是女子丈夫发现了去敲门。

但是问题是该女子丈夫是怎么知道妻子和那个副局长在那个房間的?是女子的丈夫一直盯梢还是有人告诉女子丈夫?如果是盯梢也可能早就察觉了而且一个人发生了什么变化,可能都会有风言风語可能也会有所表现。

如果是盯梢这种状况也不排除这是女子丈夫发现妻子出轨后,和女子合谋要做什么可能他们还想敲诈该副局長做什么?当然这仅仅是一种推测。但是他们没想到结果是这位副局长坠楼了。

当然这样的前提是这位副局长和女子已经是长期的鈈正当关系,而不是就这一次

但是在楼层里走,如果有人跟着到那层楼是很容易发现有人跟着的。不正当关系偷偷摸摸,这副局长囷女子应该是很小心的可能不会是用这种方式被发现在那个房间的。

当然也可能女子手机被丈夫装了定位。这也是有可能的现在也囿一些这方面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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