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畜牲利用别人会乱联想海贼王到的相像东西用来惑人,安装成真的用来达到贼畜牲它们的目的

茅山屠龙天师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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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信一词,可解释为对未知事物的盲目崇拜,也可理解为信仰神仙鬼怪。  一谈起这些,人们就会自然而然的联想到道术、降术、蛊术、驱虫之术、控尸之术、养鬼之术等等。  一切只因为它们太过于神秘莫测,但却又真实存在。  迷信之说,古来盛行。单说元朝,是一个对统治极度缺乏自信的王朝,他们想尽了各种办法来防止中原人造反,其中,降术便是元朝政府用以镇压反叛情绪的法术。  相传元仁宗爱育黎拔力八达,曾经招纳数百降师于各个州府,设“降台”百座,以“顺风耳”之术听窃民间怨语,被听者均以周身溃烂而终。  当时各地老百姓甚至到了谈降色变的地步,民间歌谣《清阳曲》曾经写到:“街亭无心言朝事,三更惨毙月露屋。”意思就是,白天无意中说了对朝廷不满的话,晚上便会惨死在四处漏风的破房子里。  由此可见降头术的歹毒与可怕。  而说起降术,又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另一个与之对立的派系,茅山!  茅山术,中国传说中神秘的道术,施展开来能够驱鬼、降魔,令人心生敬畏。  茅山术初时又称“玉女喜神术”,乃巫术,如今早已无此类者。  茅山术发展至今,已颇为成熟,有其自己的教义。  茅山术演变至今,已将佛,道两教许多部分融合为一体,不似初时主要以道派道术为主。  茅山术主要将民间中原地区以及苗区流传的黑,白巫术一并纳为己用。  修习此派法术者,多以符,咒以及一些佛教密宗法器,借灵异灵力助己行事。  我们的故事,便是讲述茅山术中一些不为人知的诡异秘事。  ————————————————————————————————————————————————————  崇祯17年,顺治元年,清军败李自成军,期间尸横遍野,死伤无数,多少游子客死异乡,然顺治帝入关,将首都从圣京迁至北京,距今363年。  湘西山道,一个偏僻村落,村民们团聚在村头,神秘兮兮地议论着什么,脸上表情无比凝重,仿佛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村长,今儿告诫村民,戍时许将门窗关闭,将狗栓进里屋,听说‘客人’打从此处借过,勿要惊扰!”说话的是一名三十多岁梳着辫子的青年。  被称作是村长的老人敲了敲手中的旱烟,眼神目视远方,意味深长:“此次战乱,何时休矣!”  最先说话的中年人也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他们口中的“客人”当然不是真的客人,而是一具具会走路的僵尸。  在中国,早至旧石器时代晚期,人们就已经萌生了“入土为安”的观念。直至今日,土葬依然是我国最常见的丧葬方式。然而,对于客死他乡的游子,“落叶归根”可能只是种奢望。  不过在湖南,传说有一种特殊的方法能实现这种奢望,一种传说中可以驱动尸体行走的法术。  说是戍时,其实早在酉时整个村子都已经大门紧闭,生怕见了死人会引来什么霉运,或者碰到鬼上身,也就是北方所谓的撞客。  亥时许,距村数百米处响起一段兀长的吆喝声与铃铛声,期间伴随一次次有规律的铜锣敲打声,由远至近。  “湘西赶尸,生人回避……”夜黑风高,羊肠小道上,一名身穿青布长衫的老司头戴绿色高帽,左手提着摄魂铃,右手拿着小阴锣,手腕上系着麻花绳,在夜色之下缓缓走来。  老司每走一步,就摇一下手中的摄魂铃,扯一下手腕上的麻花绳,每走三步,就敲一下小阴锣,同时用尖锐的嗓音高喊“湘西赶尸,生人回避。”这是在提醒村民,关好门窗,把狗看牢。  为什么要提醒村民把狗看好,那是因为老司吆的是死人,尸体怕狗,狗一叫,尸体会惊倒,就赶不动了,更糟糕的是被狗咬得体无完肤,那样尸体上用法力封住的魂魄就会跑出来,据说灵魂跑出来之后就会被地府的勾魂鬼给勾了去,那么要想再赶就不可能了。  老司身后七八尺距离用绳子系着一具身穿白衣的尸体,尸体脑门心部位皆有一道神符压着,神符连着头部被一条五色布袋绑紧,口鼻耳当中也塞了同样的符纸。  再往后七八尺又是一具同样的尸体,足足有二十几个这样打扮的死人。  因为天太黑,死者的容貌看不真切,不过老司的样貌倒是依稀可以看到,青面獠牙,满脸烂疮。  众所周知赶尸人大都相貌丑陋,所以亏得这晚上没人,不然的话见到赶尸人的样子,再看他身后穿白大褂的尸体,非得吓成“鬼上身”不成。  不过能一下吆二十几个死人,看来这老司道行不浅。  只是说来也是奇怪,这人都死了,怎么还能够让它们自己行走?这又不得不涉及到一些赶尸过程当中的秘密了。  首先,赶尸讲究的是死者魂魄不散,有“三赶”,“三不赶”之说。  凡被砍头,受绞刑和站笼站死的人可赶;凡病死的、投河吊颈自愿而亡和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不可赶。  前者被砍头、受绞刑和站笼之人都是被迫而死,心里有怨念,魂魄不散。  而后者“三不赶”当中,病死的其魂魄已被地府勾去,法术不能把它们的魂魄从鬼门关那唤回,而投河吊颈者的魂魄是被“替代”的缠去了,说简单点就是死者死后魂魄没有替身就投不了胎。  而此时死者的魂魄与被替代的魂魄有可能正在交接,若把新魂魄招来,旧亡魂无以替代就会影响旧魂灵的投生。  另外,因雷打而亡者,皆属罪孽深重之人,而大火烧死的往往皮肉不全,皮肉不全,则辰砂(最好的朱砂)不便置于死者身上,没有能够封住死者魂魄的辰砂,赶尸的条件也就不能够成立。(砍头而死之人必须把头缝合之后才行)  老司身后的二十多具尸体口、鼻、耳中都塞着一道神符,相传口、鼻、耳是天地人三魂出入的场所,这么做可以将三魂留在死者体内。  此时,老司已经带着尸体绕过了村子,大概距离村子已经有百米之遥。  因为山村坐落在两道矮山中间,村前空出来的路也就三四米的样子,在经过村子时老司手心捏了把汗,如果这村子有狗,嗅到尸气叫唤之下延误了时辰,在天亮之前就可能赶不到“旅店”,不过好歹已经走了过去。  正当老司要长舒一口气时,只是这气还没呼出来就听见村子方向传来一声犬吠,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他耳朵里。  老司一咬牙,心说要遭。  果然,只见在其身后二十几具尸体一阵大幅度抖动,最后那具尸体一个没站稳往前倾倒,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二十几具尸体一下子全部背面朝天倒在地上。  “混账的畜生!”老司大急之下有点语无伦次,但也只能干着急,尝试着让尸体站起来,不过尸体躺在地上就是不动,气急败坏的他为了节省时间,从地下捡起一粒带尖的石子来到草屋前,也没见他怎么动作,只听“咻”的一声石子没入草屋,紧接着便是传来那只狗哀鸣的声音,看来是石子穿过茅草屋打在了狗身上,而且这一下还不轻。  吃了一石子这狗总算老实许多,老司回到队伍最前列,嘴里念了句“起”。说来也怪,刚才还都背面朝天趴在地上的尸体竟然呼的一下都立了起来,要不是亲眼所见不管打死谁都是不信的。  就这样,老司带着二十几具尸体继续一边吆喝一边赶路,在天亮之前匆匆来到一座屋顶插有一面杏黄小旗、上书“祝尤科”三字的赶尸旅店当中。直到天黑,老司又准时启程,于三天后与尸体亲属交接,选了个吉日完成入葬仪式。虽然这一切看似已经入茧收官,但是老司在入葬时却忘记将尸体上封印三魂六魄的神符取下,如果没有外人来打扰尚且安好,不然这尸体有朝一日重见天日,被积压的怨气一旦爆发开来,后果难以预料。  
    “月黑风高杀人夜,夜半无人尸语时。话说当年,某一日,我跟着师父上山采药,途径一处,只见方圆数里之内鸟惊兽走,尸横遍野,竟是一片不毛之地。突然,一具无头死尸也不知怎的人立而起,冲我们师徒俩跳将过来,那速度可谓势如破竹,风驰电掣。说时迟那时快,我操起镰刀劈头就砍。这时,师父忙不迭拉着我扭头便跑。嘴里说:‘还不快撤?这是跳尸,虽说厉害程度不能与紫僵绿毛比肩,但也不是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和你个黄粱小儿能够对付的了的。’”说到这里,坐在凳子中间,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蒲扇的邋遢老人喝了口自制的茉莉花茶,沉吟了片刻继续说道,“想不到当时惊险的一幕,这转瞬间,便已过去数十载光阴。好了,故事讲完了,你们都回去吃饭吧,明天再跟你们讲我跟师傅是怎么对付这跳尸的。”  在老人的周围围坐着十几个又惊又怕的半大小孩,听到起尸处一个个害怕的互相搂抱在一起,更甚者直接吓得鼻涕眼泪直流,口中大呼爹娘。听老人下了逐客令,那些孩子们皆感到如释重负,想要趁早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但是又经不住老人那穷极莫变,惊心动魄的亲身经历,一个个脸上的表情皆是依依不舍,矛盾之极。  这时那些孩子的亲人们下地回来了,一看到老人又在教唆他们家孩子什么神仙鬼怪这些迷信的道道,一个个白眼相加,连忙领着自家孩子回去了。不过好在这老人双眼已然失明,并不在意世人对他的看法。  等所有孩子都被领走之后,老人拍了拍坐在他身边一个十一二岁大的男孩,溺爱地说道:“戏水,爷爷说得这些,你信吗?”  那孩子眼睛里充盈着一股灵气,双眼滴溜溜一转,调皮地说道:“很精彩,但是不信。”  “恩?”老人原本慈爱的脸上神色一变,眼睛一瞪说道,“他奶奶的,爷爷的话你都不信?”  “爷爷的话又不是毛主席的话,再说他们都不信。”小孩用手指了指镇上来来往往的其他人。  “哦?如果他们信,你也信?”老人皱了皱眉。  “恩……”小孩用右手食指支撑着下巴非常认真地想了想,“还是不信。”  “为何?”老人直起身子,用手缓缓地捋了捋自己的白须。  “因为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那小孩说话的时候,颇有点少年老成的意味。  “哈哈,好好,我这就把余下的讲给你听,那跳尸其实是被我们生擒了,但也是因为那次,我师父走了,只留给我一样东西,哪天要是我归西了,就把那样东西传给你……”  …………  十年之前,毛戏水没有明白爷爷那笑声当中隐含的意思,十年之后,他虽然明白了,但也还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因为事到如今,自小从城市中长大的他依旧没见过那些僵尸、五邪神、跳尸等等精怪。至于他爷爷最后留给他的那样东西,则是一本页面已经发黄发黑,甚至连书名都看不清的旧书。  在毛戏水的脑海中,他爷爷始终是一个蓬头垢面、胡须拉碴、其貌不扬的老人形象,但到了如今回想起来却觉得爷爷非常的神秘,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了解他,他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神神怪怪的东西?  如果爷爷如今尚在,毛戏水一定会本着好奇的心态再问问他那些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已经没有机会了,因为他爷爷在几年前便驾鹤西去。  虽然在毛戏水的认知中爷爷嘴边总挂着神鬼之说,但他还是不得不佩服爷爷的满腹经纶,这一点从爷爷给自己起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一二。  据爷爷说我八字五行缺水,所以才为我取了这么个名字。不过从其它方面来说,在生活节奏普遍加快的今天,真的能够做到戏水游虾,岂不快哉?  毛戏水今年年方十八,高中刚刚毕业,市里觉得他学识高,又碰巧学校正缺一名音乐老师,于是就想让他过去任教,不过他没去。他倒是有一点儿自知之明,心想:凭我那五音不全的声调和对音乐的天赋,平时***还只能唱到第十一摸,后面的就记不住了,你要让我去教学生,真就不怕我污染了祖国未来那一朵朵娇艳欲滴的小红花?  毛戏水的人生第一志愿是参军入伍当一名守卫祖国边疆的士兵,想起一身绿色军装,腰配步枪英姿飒爽的样子,他就暗乐不已,不过在军队里没熟人谁让你去呀?妄说是他这牛鬼蛇神的后代,连平常人家如果没有关系要想入伍也不简单,国家免费培养你都已是法外开恩。但是不当老师,不能入伍,那干什么呢?  眼看着几个月过去了,其间居委会,学校,知青办,妇联组织纷纷跑过来动员他,像他这样一没门路,二没关系的知识青年如果不工作,那么就只能选择上山下乡去插队,这可是当时毛爷爷下达的指令: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  最后他实在顶不住压力,一狠心:插就插,插哪儿啊?  最后由村子统一,给了推荐信,敲锣打鼓的把他和其他人欢送去了广西。  他们这一波知青有三人,二男一女。女的叫王芳,比毛戏水大一岁,男的是他一同学,人长得很壮。  其实你从名字上可以听出来其父母应该对他期望很高,因为他祖上姓秦,单名一个奋字。  广西之行的一路上,插队三人组没少抱怨,其艰苦程度绝对是你无法想象的。他们先是照着简陋的全国地图坐车到南宁。那时南宁还没有发展起来,真叫一个心酸。  因为那时水泥路还不普及,这一路上颠得屁股都快长茧了,不过这还不是最难熬的。等他们下了车,再转坐了一天一夜的拖拉机,然后因为山路小,拖拉机开不进去,于是转成牛车,最后连那路小的连牛都走不了了,没办法,他们只得开“11”号,之后足足走了两天,其间也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翻过多少座山,于七天后终于来到了小董镇。  至于他们此行的目的,便是小董镇内一个非常偏僻的村落——那巴村。  那巴村属于小董镇边缘,在缅甸附近,是一个非常小的村落,总人口不到五十人。因为身在群山之中地处偏僻,所以这个地方平时几乎无人问津。  他们三人也算是艺高人胆大那类的,行程几天来到了广西,这在当时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那时“上山下乡插队”的组织还不是十分成熟,但像他们那样直接安排到外省的也实属少见,可能是因为有毛戏水这个牛鬼蛇神后代的缘故。  来到那巴村,由于赶了七天的路程,期间断水断粮,几人可以说是快到了饮血止渴的地步。本来以为来到目的地可以讨碗水喝,没想到这地方别说是水了,连口井都没有。  毛戏水跟秦奋两人实在没办法了,正巧村长家养了一头瘦到只剩皮包骨的母羊。毛戏水便跟秦奋互相看了看,只听秦奋说:“干!喝羊奶,总比没有好。”  毛戏水看了一眼那头羊的身板,说道:“我见这羊未必有奶。”  “挤挤总归会有的。”说完,秦奋让毛戏水帮他按住羊头,免得那母羊暴躁,而他自己则蹲下来二话没说就准备张嘴接奶。  这时候村长拄着拐杖过来了,拉着秦奋是说什么也不肯撒手,嘴里气急败坏地说:“孩子,没发烧吧?你就是再渴,也不能喝羊尿啊。”  毛戏水就笑着对村长说:“村长爷爷您就放心吧,秦奋智商虽然低了点,但跟弱智还是有段距离滴,他就是想喝点羊奶解解渴。”  村长这一听,正要说什么,秦奋突然从羊肚子底下钻了出来,一脸哭相地说道:“呸呸,怎么还是头带把的?”  “恩?”毛戏水这一听,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头羊看起来年纪应该不算小,但是既然头上没角,怎么会是头公的?  这时村长身体打了个哆嗦,对两人说了一段在七天平静路途之后,最最震撼的一席话:“这羊的角,是被大山里的妖怪硬生生拔下来的。”  
    “妖怪?是什么妖怪?”秦奋问道,可能是他们这一路上生活太枯燥,来这里听到这么奇怪的事情兴趣点一下子就被提了上来。  村长点起一支旱烟吸了一口,意味深长地说:“我们那巴村地处偏僻,人口稀少,基本形成了一个阴盛阳衰的局面。因为阳气太弱,所以村子周围常常会有一些孤魂野鬼飘过,时间长了,这些孤魂野鬼都聚集在了离村子十里远的天葬岗上。我提醒你们,不要离开村子太远,也千万别去山上,特别是晚上,如果运气不好,可是会碰到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毛戏水心里一惊,看着村长脸上诡异的表情,整个人不禁打了个哆嗦。同时心里也是狐疑:村长的言辞怎么跟自己已逝的爷爷这么像?  似乎早就意料到两人此刻的反应,村长拍了拍毛戏水的肩膀,笑道:“小伙子,不用这么害怕,只要晚上不出去,白天不上那座山就没事。”村长用手指了指远处的一座矮山。  顺着村长的手指望去,只见远处果然有一座奇特的矮山,因为其四周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绿色烟雾,使得毛戏水不能看清山里面的景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毛戏水觉得,那座山上仿佛存在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使得自己单是望着它,便生出了一股冷意。  “村长爷爷,您说那妖怪长什么样?是披头散发的女鬼吗?”秦奋一脸认真地说,但是毛戏水知道,他心里一定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  “那妖怪可不是鬼,是……”  村长的话刚说到一半,恰逢这时,从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位村姑,嘴里喊着:“不好了村长,前几天失踪的百才找到啦,只是……。”  “只是什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村长拄着拐杖的手明显紧了紧。  “只是魂被勾走了,王三刚才用烧酒喷他都不醒。”  “有这种事?快带我去看看。”村长担忧地说完之后便拉着那村姑马不停蹄地向百才家走去。  毛戏水跟秦奋互相看了看,皆感到非常好奇。秦奋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冲毛戏水一努嘴,道:“一起过去看看。”  刚走进一家村民的屋里,两人就发现里面早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就眼前的阵势,恐怕全村的人都来了。  毛戏水跟秦奋奋力往人群中挤,只见在房间正中终于看到了一个年轻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百才的?”村长不忍心看着躺在床上的年轻人,转过头来颤颤巍巍地问众人。  “是,是在天葬岗……”一个村民低着头,支支吾吾地回答。  “这可怎么办嘛!你们这些不长进的东西,祖上流传下来的话,都记在哪里了?天葬岗你们也敢去?”村长的语气有些气愤,吸了口旱烟继续说道,“我看八成是碰到妖怪了。”  “那我们也不知道百才会过去啊。”其中一个男村民搭腔道,估计是被村长说得心里不太爽。  “你再给我顶嘴看看!”村长用旱烟指着那位顶嘴的男村民,那村民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王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挤到了过来,秦奋对于他们的广西方言有些不明白,就问:“芳姐,你来之前接触过这边的地方文化,能不能听明白他们这说的是啥?”  王芳捂着嘴解释道:“村长让他们不要去天葬岗,根据祖训所说那边有一个法力通天的妖怪,以人的肉体为食,以血养灵,以精炼魄。”  “哦。”秦奋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转过头来小声对毛戏水说,“广西方言真他娘有意思。”  从秦奋的语气可以听出来,他并没有对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当一回事,倒是对广西方言比较感兴趣。  毛戏水这时没空理会他,见百才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不住地蠕动,整个人就好像一条蛇一般,不时还张嘴吐出舌头。  本来毛戏水并没有非常在意,只不过当他看到百才的眼眶之中有泪水在不住溢出的时候,突然之间,脑子里仿佛想到了什么,再加上村长只言片语中流露出来的内容,他觉得这样的事情,他仿佛曾经听爷爷说起过。  那怪物力气非常大,能够硬生生扒掉羊角,而且还能让人昏迷不醒,行迹像一条蛇一般,这到底是个怎样的怪物呢?  这时,躺在床上的百才整个身体盘了起来,吐着舌头昂起头一脸警惕地看着众人,还不时发出恐怖的“嘶嘶”声。  突然,他一个俯冲就向离他最近的一位村民张嘴扑过去,好在那村民反应够快,往后匆忙一跳躲开了百才的突袭,其他村民见状纷纷冲过去将百才压在身下。  “快拿醋过来。”书记对村民们喊道。不一会儿,一位村姑从厨房拿出来一碗醋,只见那书记用右手食指沾了点醋,往百才的眉心一按。  这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原本趋于暴躁的百才被书记这么一按,竟然老实了下来。  “大家都散了吧,明天我请伊满过来看一看。”说完,村长吸了口烟,率先走了出去,其余人等摇了摇头,纷纷散去。  来到外面,秦奋问书记:“书记,您刚才那手活真绝了?为什么百才被您这么一按就老实了?”  书记被秦奋捧了下,神情有点飘飘然,笑道:“这是伊满教我们的,说是人被阴气占体,就会出现奇怪的症状,只要用醋往他的眉心一按,就会暂时把阴气压下去。”  “伊满是谁?”秦奋问道。  “是一名住在大山里的巫师,恐怕现在也只有他能救百才了,哎!”  从书记的话里,毛戏水听出来,那伊满虽然神通广大,不过村民们似乎并不想去找她,但是眼下关乎到百才的生命安危,他们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这里的怪事还真多,像刚才那位百才的情况,我听都没听说过。”秦奋的声音在毛戏水耳边响起。  此刻,毛戏水的脑海中依旧回荡着百才刚才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爷爷曾经给他讲的一个故事。是说他当年也碰到过类似于百才这种情况的人,碰到这种类似的事情,有一个方法可以破解,而且只要用这个方法,不出一个时辰那病人就会醒转过来,只不过当时毛戏水只是像听故事一样把这件事情给听完,并没有往心里去,如今真的碰到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爷爷当时说的到底是故事还是亲身经历,所以即使知道破解的方法,也不敢大胆尝试。至于用醋这个方法,毛戏水也听爷爷说过,但只是一个最简单的驱阴方法,基本上不了大堂。  或许,等明天伊满来了再看看吧,如果还是不行,我只能用爷爷说过的土方子来试一试了。毛戏水心想。  说是来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其实也没啥好教育的,这里一没庄稼,二没牲畜,村民们主要以上山打猎摘野菜和野果为生,但是有一座山被特别嘱咐绝对不能上去,那座山就是天葬岗,至于为什么叫天葬岗,毛戏水就不是十分清楚了。  因为闲着无事,插队二人组叫上王芳就去了村子外面找水喝。在还没有来到那巴村之前,毛戏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么荒芜的地方。出了村子,四周全是重峦叠嶂的矮山,因为平常降雨量非常小,所以地上泥土已经出现沙化的迹象,看来那巴村另一个别名——沙村也是因此而来。在这么个干旱之地,要找一处有水的地方谈何容易。  大约走了有一个小时左右,三人终于找到了一片枯树林。这片枯树林的面积极大,一眼望不到边,虽然里面的树木都已经枯萎,不过还有不少植物依旧存活的很好。毛戏水等人想:既然植物能够在这里生存,那么此处一定有水。  正当三人要进入枯树林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王芳说道:“我们是不是走得太远了?万一待会儿要是回不去就麻烦了。”  秦奋说:“怎么会回不去呢,你看地上有我们的脚印,只要按着脚印走回去就行了。”  毛戏水看了看地下,正如秦奋所说,地下确实有三人各自的脚印,只是不太明显罢了。看到这点,王芳放下心来,但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刚才村长他们说什么天葬岗,好像是一个很恐怖的地方,你们说这里会不会就是……”  王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奋给打断了:“拉倒吧,要是在圣京,你这些话说出去也不怕dang和zf把你当成牛鬼蛇神来进行批斗?现在不是fen建社会,一切都应该讲究科学依据,而且你看这里哪有岗?纯粹是一片枯树林而已。”  毛戏水的观点跟秦奋基本相同,再加上村长跟他说过天葬岗的位置,根本不在这一带。  再者说,什么牛鬼蛇神妖精鬼怪,全部都是人们虚构出来的东西,哪里会真的存在。毛戏水估计那天葬岗上的鬼怪,极有可能只是一只凶残的野兽,或者是还没有被发现的物种罢了。  见王芳还是不放心,毛戏水就从枯树上折下一根木条交到她手中,开导她说:“有我们两人在,你还怕什么呢?待会要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情,秦奋去顶,我垫后,一定誓死保护王芳同志。”  “就是啊,在dang和国家的带领下,什么困难不能解决?中国人民是不可战胜的。”  王芳被两人的一唱一和整得彻底没脾气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的担忧也马上烟消云散。  三人小组刚走进枯树林,耳边立刻传来一股非常飘渺的声音,秦奋说他听见水流声了,让其余两人加快脚步前进,只是在毛戏水听来,这声音不怎么像水声,倒仿佛是一群和尚在念经。  事到如今也管不了这么许多,秦奋从枯树上掰下一根枯树枝开路,王芳在中间,毛戏水垫后。  虽然毛戏水跟秦奋对牛鬼蛇神表现的不是非常在意,不过对于山里的野兽还是非常害怕的,心想这个地方阴森森的,别说是动物了,连只昆虫都没有见到,只要是人在这么个地方都会觉得非常诡异,生怕暗中盘踞着一头猛禽会突然窜出来袭击他们。  突然,毛戏水闻到了一股恶臭,想来秦奋跟王芳也闻到了,纷纷捂住鼻子。  “什么东西这么臭啊?”秦奋捏着鼻子抱怨着。  这时候王芳好像突然看到了什么,用手指着一个地方喊道:“你们看,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  其余两人跳脚观望,可不是吗,那边堆积着一大堆枯树叶,而在树叶中似乎躺着一个黑乎乎的的东西,这恶臭,想必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毛戏水跟秦奋都是那种闲不下来的主,好奇心极度旺盛,互相使了个眼色,便各自达成某种共识。  “过去看看。”毛戏水说道。  来到那堆枯树叶外围,一阵恶臭当先扑来。在枯树叶之中躺着一个浑身黑不溜秋的东西,看样子似乎像是某种动物的尸体,不过依稀还是可以分辨出尸体的外部轮廓。  可当毛戏水看清尸体的样子之后,猛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竟然是一具死而不腐,腐而不烂,烂而不化的人尸!  
    枯树林之中竟然有一具人类的尸体,这让毛戏水三人尽皆大吃一惊。  四周荒无人烟,离得比较近的村落估计就只有沙村,难道是那里的村民?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想到这里,毛戏水心里盘算着回去之后一定要把这件事情给大伙说说。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水源,如果身体再不补充水分的话,插队三人组估计就快要脱水了。  沙村的村民们因为长期生存在这里,所以摄水量相比之他们要小了很多,即使是三天不进水都没有大碍,他们就好像是沙漠中的骆驼一般。可从城市中赶来的毛戏水他们就不同了。想毛戏水当初在家里,一天至少要补充两次水分,不然就会口干舌燥,秦奋跟王芳两人的情况跟他也差不多,想完全适应这里的环境,估计得好几个月。  这下该有的受了。  毛戏水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而后吩咐秦奋跟王芳别看了,继续去找水源。王芳整个人扶在秦奋身上干呕了一阵子,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同时担忧地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吧,这林子我总感觉好可怕,这些树木全部都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而且我们刚进来没一会儿,就看到了一具尸体,如果我们再继续深入的话,我怕……”  “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我听说前些年老毛子跟我国在边界发生过冲突,没准这人就是死于当年的战乱。”  秦奋的这个说辞扯得有些远了,当年苏联跟中国在新疆是有过冲突,但还没有到广西这里。  又向枯树林内部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左右,正当几人口干舌燥无力前行之际,前方终于燃起了希望的曙光。  让几人想不到的是,前面一棵枯树的树杈上,竟然有一脸盆那么大的马蜂窝。几只拇指粗壮的黑褐色大针蜂正在蜂巢之外嗡嗡地飞窜着。  “蜂巢!”秦奋一激动,吞了口口水,拿起树杈就要去把蜂窝给捅下来,不过连忙被毛戏水一把拉住。  “别去。”毛戏水说。  “干什么?老毛我跟你说,虽然你跟毛爷爷属于同一个姓,往上头算上去指不定还是十代亲戚,不过你要是敢拦着我,我绝对跟你没完。”  “等等,你难道没看到吗?”  “看到什么啊?”秦奋显然是有点不耐烦,毛戏水当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连日来的饥渴早已让几人身心疲惫,如今眼前就能尝到新鲜的蜂蜜了,谁不嘴馋啊。  只见毛戏水用手指了指那个马蜂窝,对秦奋说道:“这么大个的马蜂,你不要命了吗?听说野蜂的刺是有毒的,如果蜂巢里的马蜂蜂拥而出,我们几个还不得翘辫子啊。”  “那怎么办?我看咱们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水喝吧。”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王芳说道。  “那不用,这荒山野地的,想要找到清澈的水源哪那么容易。”毛戏水说道。  “那蜂蜜咱们也喝不成呀。”王芳显然有些气急败坏。  “谁说喝不成?”毛戏水卖了个关子,“听说野蜂怕烟,一旦被烟熏到就会发懵,只要我们趁着这段时间把蜂窝捅下来就跑,量那些马蜂也拿我们没辙。  秦奋这个人极其容易被鼓动,而且本来他的初衷也是想把这蜂窝给捅下来,于是跟毛戏水两下里一对眼,秦奋肝火上涌说道:“干他大爷,这蜂蜜,秦爷我今天是喝定了!”  既然毛戏水跟秦奋意见达成一致,王芳深知一个人是拦不住了,于是赶紧躲得远点,以免殃及池鱼。  毛戏水跟秦奋在一棵大树后伺机而动,大有狮子搏兔的精神,吃不到蜂蜜就决不罢休。等徘徊在蜂巢之外的几只雄蜂归巢之后,两人一起找了些树皮将裸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肤裹得严严实实。  因为条件有限,几人找来一些枯树叶,用树根将树叶捆做一团,然后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钻木取火将火升起。  虽说只有小火,不过烟倒是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之后,毛戏水跟秦奋两人拿了根树枝将蜂窝给捅了下来掉在地上,里面的马蜂受到惊吓全部从蜂巢中鱼贯而出。  毛戏水敢发誓,从小到大他就没见过长这么大个的野蜂,小的都有拇指大小,至于大的则比一般的马蜂足足大了好几倍,这要是被它们扎到,恐怕身上会扎出一个大窟窿。  两人如今的情况就如同上弦之箭不得不发,也管不了那么许多,谁让他们天生就有一股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气势。  当下,两人一对眼,拿起那捆浓烟滚滚的枯树叶就朝蜂巢周围一顿猛熏。  这些马蜂比想象中还要凶猛,纷纷向毛戏水跟秦奋两人直冲过来,那声音就跟雨打芭蕉一般“啪啪啪啪”落在他们身上,好在他们事先用树皮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然的话就这几下,身上估计都已经起了无数大包。  用烟把蜂巢内的马蜂全部熏出来之后,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毛戏水便在周围群蜂的围绕下提起那足有两个篮球大小的蜂巢,而后拉起秦奋就跑。  因为当时那马蜂的攻势实在太猛,两人怕眼睛被蛰于是用手挡住眼部,而后凭着感觉向王芳那里跑去,足足跑了有一百多米,感觉马蜂已经没有追来了,便将手放下寻找王芳的踪影,可是让他们觉得骇然的是,环顾四周,竟然看不到王芳半点踪影。  “王芳姐?”毛戏水问。  “我是跟着你跑的,我怎么知道。”秦奋心里也开始急了。  两人环顾四周,周围只有无数枯树以及死远处马蜂的“嗡嗡”声。毛戏水心想:我们跑了也就一百来米的样子,应该不至于连人影都看不到吧?难道她刚才先我们一步跑了?  想到这里,两人朝来时的路走去,同时嘴里不停的叫着王芳的名字,但是四周除了他们两人的回音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人作答。  王芳到底去哪了呢?  夕阳西下,落日铺金,残阳如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老毛啊,你说王芳姐会不会已经出了林子了?”秦奋把手上的树枝插入蜂巢顶端,勉强笑道。  “有可能,女孩子嘛,看到那阵势,估计跑得比飞机大炮都迅猛,没准已经跑回村子里了。”  “哈哈,有道理。”  毛戏水跟秦奋两人一人拿起树枝的一头,将那脸盆大的蜂巢一前一后挑在肩上。  两人嘴里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是心里面还是对王芳的失踪有些担忧。  现在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如果到了晚上,在能见度大大降低的情况下要找到王芳就会更加困难。  这片林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四周的景象全都差不多,就在刚才两人像无头苍蝇一样狂奔的时候就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毛戏水的心里开始有些急躁,再没有办法走出这个林子,先别说找到王芳,就是他跟秦奋两人都有危险。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原因,毛戏水仿佛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逐渐向他们靠近。  这时,秦奋把头转到了一边,似乎发现了什么事情,对毛戏水说道:“老毛你快看,这个泥潭子是不是我们进来时看到的那个?”  顺着秦奋的话头朝那边看去,只见枯叶堆积的地面上确实有一个泥潭子,而且就是两人进来时看到的那个,只是当毛戏水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又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那具尸体呢?”毛戏水疑惑道,“怎么不见了?”  “估计是沉下去了。”秦奋在一旁猜测着。  “都在这里泡了几十年了,早不沉晚不沉,偏偏这个时候沉,也太邪门了吧。”  “你还信这个?好了别管这些了,我们先回村,如果王芳姐还没回去,再跟大伙商议一下,一起来找。”秦奋在一旁提议道。  “也只能这么招了。”  毛戏水的话刚说完,突然听到四周响起“嗦嗦嗦”的声音,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枯叶堆中蹿动,听起来有点像蛇这种爬行类动物在枯树堆里游走。  “咕噜……”  “什么声音?”毛戏水警惕道。  “好像是从这个泥潭里面发出来的。”秦奋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毛戏水凝视了泥潭子一分钟,以为是秦奋听错了,正要拿着蜂巢继续赶路,突然耳边又响起先前那种声音。  “咕噜。”  这会儿,毛戏水看到了沼泽中冒出一个水泡,声音正是那水泡破裂所导致。  “是沼气上涌冒出的水泡,虚惊一场,我们继续赶路。”毛戏水对秦奋说着,只是下一刻,从沼泽中突然伸出来一只手,着实把两人吓了一跳。  “我cao!难不成真的诈尸了?”秦奋爆了句粗口,紧接着从沼泽中又伸出来另一只手。  这下两人是真的害怕了,难道世界上真的有妖精鬼怪不成?  “赶紧走,这里不干净。”毛戏水急切地说,虽然从小他的身边就有一个神神叨叨的爷爷,但也改变不了他这个无神论者对迷信的观念,但是如今亲眼看到的东西还有假?一具死了不知道几十年,长年浸泡在沼泽里没有腐烂的尸体突然之间活了过来,饶是他跟秦奋两人初生牛犊不怕虎,但也架不住这样折腾啊。  这一刻他想起了爷爷小时候跟他说过的一件事情:“人死如灯灭,一如油尽灯枯。只是有些人在死之前,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怨念,这口怨念会化成污垢堵住人的咽喉。而一旦达成这种条件,再把尸体放在特定的地方,使尸体保持不腐不烂就会有几率出现挺尸的现象。  据说猫会化了这口痰,所以民间有许多猫惊尸的传说。  毛戏水跟秦奋两人二话没说,用肩膀一前一后架起蜂巢就跑,只是隐约间,他仿佛听到有人在叫着他们的名字。  “戏水、秦奋……快来救救我啊。”  
    身后响起一个女人非常飘忽的声音,在这种荒郊野地听起来格外的阴森。  毛戏水跟秦奋两人闷头往前跑,管她后面叫破喉咙也不关他们的事。只是,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熟悉呢?  “刚才的声音我怎么听起来很耳熟啊?”秦奋转头说。  “是啊,跟王芳姐简直一模一样,难道……”毛戏水心里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转头向回跑去。  “快来救救我。”  声音越来越近,二人看到沼泽里有两只手正在不停地搅动着,其间还有一颗头颅在沉浮。  “小秦,王芳姐被那死人拉进沼泽里了。”毛戏水一眼便看出了那颗头颅的主人,连忙对秦奋喊道。  “我看到了,咱们赶快把王芳姐拉出来。”秦奋扔掉手中的蜂巢,与毛戏水一人一边使出吃奶的劲把王芳从沼泽里面拉了出来。  “王芳姐你没事吧?是不是那尸体活了拉你下水做替身?”毛戏水一脸心有余悸地说道。  没成想王芳却一个劲地对两人摇头:“刚才你们捅蜂窝的时候,有几只很大的蜜蜂向我飞过来,我很害怕转身开始跑,跑着跑着也不知跑了多久就掉进了这个沼泽里面,吓死我了。”王芳姐魂不守舍地说着,一边说,一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淌。  毛戏水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心说:真是虚惊一场啊,果然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现在人已经找到了,两人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便打算三人一起扛着蜂巢向村子走去,可谁料,恐怖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正当三人起身,刚才听到的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而且越来越近,就仿佛是在他们的脚底下一样。  “哎呀!”王芳突然尖叫了一声,整个人被惊得一下跳了起来。  毛戏水连忙问:“王芳姐你怎么了?”  “脚上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说着,王芳掳起裤腿想要看个究竟。  毛戏水本来以为没多大问题,可谁知跟秦奋两人围上去一看,嘿!只见王芳雪白的脚踝上出现两个细小的血点,一丝鲜血正从伤口处缓缓流出。  而且那血不是红色的,而是紫黑紫黑。毛戏水连忙意识到王芳可能是被有毒的东西咬伤了,这荒山野岭的,什么毒虫蛇蚁基本上都有,而且地下铺设的一层厚厚的枯树堆正是它们用来隐藏自己非常有利的遮挡物。  “王芳姐你感觉怎么样?”毛戏水捧起王芳的脚下意识地问道。  “有点麻,有点……头晕……”她的话还没说话,整个人便神志不清地向一边倒去。  好在毛戏水眼疾手快,站起身来一把将王芳身子扶住。  与王芳贴身接触,毛戏水越发感觉到她布衣包裹之下的苗条身段,只是这会儿他没心思动这些歪脑筋,对一旁傻站着地秦奋说道:“看这情况,王芳姐估计是被有毒的东西咬了,要不这么招,你觉得王芳姐长得怎么样?”  “啥?”秦奋有点儿莫名其妙,顺着毛戏水的话答道,“长得也就马马虎虎,我应该可以勉强接受……我呸,都啥时候了你还在那里扯东扯西的,有什么话你快说,别跟大爷我卖关子。”  毛戏水哈哈一笑,心说秦奋现在比小时候激灵多了,便开口说道:“王芳姐现在中了毒,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我们背她回村,我现在扶着她空不出手来,你帮忙把王芳姐腿上的毒吸出来。”  毛戏水知道秦奋不可能拒绝,一来呢他是个色胚;二来,现在事态紧急,大家心里都抱着想要快点为王芳解毒的观念,你吸我吸都一样。  毛戏水找了片相对来说比较干净的地方,让王芳整个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  秦奋把王芳的腿抬起来,刚想为她脱掉鞋子,却不料从王芳的鞋子里面爬出来一条足有中指粗细的蜈蚣!  看到这一幕,毛戏水了解到王芳可能是被这蜈蚣给咬了。  蜈蚣的毒液并不致命,一般症状表现在局部,但是这么大一条蜈蚣,其毒性就不清楚了,因为蜈蚣的毒性与其身体大小是呈正比的。  秦奋是一个傻大胆,什么妖精鬼怪啥都不怕,但惟独怕虫子。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葱花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吧。  等那条蜈蚣爬走之后,秦奋说什么也不敢吸王芳脚上的毒,毛戏水就说他胆小如鼠,不过他居然也认了。  其实话说回来,毛戏水自己也不敢吸。  两人无奈,只得轮流背着王芳向村子方向赶去。  快要回到村子,毛戏水就看到一个村民站在村口不知道在干什么。  刚到那巴村时,书记带着他们认过人,不过当时因为口渴的要命,是有听没有懂,只是觉得这村民看起来熟悉,却一时半会叫不出名字。  “你们这么晚去哪了?村长都担心死你们了,唉?她怎么了?”那村民问道。  “许二叔,王芳姐被毒蜈蚣咬伤了,需要快点去看医生,具体的经过我待会儿再跟您解释。”还是秦奋记性好,到现在都还记得这位村名的名字。  话毕,两人将王芳带到为她准备的房间内。那巴村是一个芝麻大点的村落,出了一点事情就能搞得人尽皆知。当然这也体现了农村人热心朴实的性格。  不多片刻,除了出去寻找插队三人组的村民之外,基本全都聚集了过来。  村长拄着拐杖带头来到窗前,看了毛戏水跟秦奋一眼,并没有说话,然后转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王芳,伸出手来放在王芳的额头上,问道:“被什么东西咬啦?”  “蜈蚣。”秦奋用手比划了一下说,“这么大一条。”  村长的脸上闪过骇然的神色:“蜈蚣的头长得什么样?”  “跟一般的蜈蚣一样啊。”毛戏水思索了片刻,不解地说道,“村长爷爷,王芳姐没事吧?”  村长长舒了口气,手拿拐杖在地上点了几点,发出咚咚的清脆声音:“幸亏不是人面蜈蚣,不然就救不回来了。”  毛戏水问村长:“人面蜈蚣是什么蜈蚣?”  “是一种快要成精的蜈蚣,长着一张人脸,喜欢吸人的精血。”其中一位村民解释道。  毛戏水看他说话的时候神情严肃,态度认真,不免信了几分。这时胳膊感觉被人捅了一下,秦奋把嘴凑到他耳畔小声说:“老毛你别听他们胡说,什么修炼成精,什么人面蜈蚣,你可别忘了咱们是中华子民,不能相信这些邪教徒的话,信念可不能只凭他们说了几句就动摇。”  “恩。”毛戏水点了点头。  这时,村长嘱咐村民去后院抓一只公鸡过来。  毛戏水心想:这公鸡能干啥?  不多片刻,一位村民就拿着公鸡走了进来,这时村长的大儿子,毛戏水几人管他叫大舅舅的村民倒提着一只全身毛发非常鲜艳的大公鸡走进屋内,与此手里还拿着一个缺了口的破碗。  毛戏水心想:难不成要杀鸡取血不成?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实在是太肤浅了。只见大舅舅把鸡倒提过来,手里的破碗放在鸡嘴边,不一会儿,一股清色的液体从鸡嘴里留了出来。  毛戏水用手捅了下站在一旁的秦奋,问:“你知道他们这是在干嘛?”  秦奋咽了口口水,表现出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说:“这你就不懂了吧?道理其实很简单嘛。蜈蚣有毒,但是鸡吃了它们就没事,原因不就在于鸡的口水吗?他们这是要用鸡的口水做药引子给王芳姐服用。”  “呀嘿!”毛戏水一听,觉得秦奋这番话说得太有道理了,挑起大拇指惭愧道,“还是你老哥实在,未曾想我一个名落孙山的高考生,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惭愧惭愧。”  毛戏水这一抬举,秦奋就更神气了,那表情,那头抬得,都快飞上天了,只听他哼了一声道:“别看哥整天游手好闲不误正事,实话跟你说,哥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上学那时候,哥是觉得那教育书上的内容太简单,懒得去学而已,你就跟我多学着点吧。”  毛戏水心说:得,给你点阳光你还真就把海水蒸发了。  这时,那村民取了鸡的口水,拿了一块薄布将口水擦在王芳腿上的伤口上。  “大家不用担心,王小丫头只是被一般的蜈蚣给咬了,没多大事,只要用鸡的口水擦上几次就能痊愈了,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大家回家做饭的做饭,该干嘛干嘛去吧。”村长对众人说道。  毛戏水一听村长的话,把眼睛往一旁的秦奋看过去,哪还有他半个人影。  晚上,毛戏水跟秦奋是跟村长一家一起吃的饭。  村长家算上年老已故的村长奶奶一共6口人,包括村长,村长两个儿子,田大力和田二注。其中大儿子田大力已经成家,还生了个大胖儿子,二儿子因为好吃懒做,没事还经常赌博,所以虽然已达而立之年,却还是光棍一条。这在当时,属于大龄未婚了,用比较时髦一点的话说就是剩男。  在没来那巴村之前,你就是打死毛戏水,他也想不到这蜂巢还能炒肉吃,还有什么粉虫,光听名字你还以为是一种滋生在面粉当中的虫子,其实不然。那时候,那巴村基本就没有庄稼,不过村子后院长了一种特殊的红色大米,用这些大米磨成粉,再兑水合成手指粗的粉条壮,就是所谓的粉虫了。  反正那一顿饭,什么杂七杂八的都有。只是菜肴虽然丰富,但是毛戏水却实在是难以下咽。  秦奋倒是没有忌讳,在那里吃的“吧唧吧唧”的响,村长就提醒他说:“吃饭的时候,不要发出声音。”  毛戏水知道老辈的广西人都很注重饮食时候的礼仪,但根据秦奋所言,那粉虫实在是太好吃了,忍不住啊,从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  毛戏水听他这么说,于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也尝了一口。那所谓的粉虫确实非常有口感,于是一顿饭下来,别人都是安静的吃着,只有他们两人如饿狼般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事后,毛戏水才知道那所谓的粉虫,是那巴村村民逢年过节才做的一种小吃,也算是他们有口福了。  晚饭过后,村长问毛戏水跟秦奋今天去了哪,王芳是怎么被咬伤的,毛戏水就把当时的情景跟村长如实说了一遍,其中还包括枯树林里的那具躺在泥沼中的尸体。村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毛戏水觉得村长心里似乎有隐情,于是问他那里怎么会有具尸体,村长让两人不要问太多,说是那巴村周边怪事很多,怕吓着他们,于是没有说,让他们赶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村外的十里坡迎接伊满。  这事暂且揭过,毛戏水对这个伊满也是充满了好奇,心想: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人呢?  
    第二天,王芳姐的情况并没有多少好转,依旧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这不免让众人非常担忧。  一大早,毛戏水跟秦奋便被村民叫醒,因为要去十里坡迎接那位据说神通广大的伊满。  秦奋一脸的不乐意,他这人就好睡懒觉,你要不让他睡,他肯定得抱怨。不过没办法,除却上了年纪腿脚不便的村长之外,全体村民都放下手中的工作去迎接,他也不能搞特殊,正所谓入乡随俗嘛。  十里坡,顾名思义,就是距离那把村差不多有十里路的一个山坡。据说伊满就是生活在山坡下面的一个山洞里。至于那个山洞,虽然知道下落,但是谁也不敢进去。因为曾经有人误闯了伊满的住处,竟被活活扒了皮挂在山洞外点天灯,以示警戒。  那人被自然风干的样子,想想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总而言之,伊满是一个心狠手辣,会用法术的怪人,要不是因为百才的状况实在是不能拖,村长只能狠心做出这个决定——请伊满出山。  十里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坐车的话估计几十分钟就可以到了,但是那巴村这边并没有交通工具,有的,也只是一头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老羊和一头老水牛,根本不能驮人载物。  没办法,众人只能在天还没亮之前早早起床,动身前往十里坡。  这次出来,村里把那头水牛也给带了出来,秦奋比较调皮,一路上哭爹喊娘地说累,毛戏水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一位村民的话却打消了他的念头。  只听那位村民说道:“这头水牛是让伊满乘坐的,你可千万不能坐上去,不然让他知道了后果绝对不堪设想。说不定会砍了你的腿。”  毛戏水从那位村民的话里听出来,他并不是在开玩笑,难道那位伊满真的这样惨无人道?  跟着众村民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走路,众人终于来到了十里坡。  刚到这里,毛戏水便感觉身上冷飕飕的,让他觉得奇怪的是,现在虽然渐渐入冬,但是广西的气候还是一样的暖和,不可能一下就这么冷了呀?而且四周也没有吹白毛风。  “伊满大师在吗?伊满大师在吗?我们村子有人中了邪,希望您能去看看。”一位村民站在十里坡上喊道,但是四周却是无人应答。  毛戏水跟秦奋刚开始比较好奇,不过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周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就觉得比较无聊,于是他推了秦奋一把,说:“喂,有没有胆量去找找那个伊满的山洞?”  “切,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一个人吗?就算再狠毒,还能怎么招?”  毛戏水跟秦奋两个人想到一块去了,便说:“那就这样了,谁先找到那个伊满,晚饭就分一半给赢的那个。”  “谁怕谁,就这么定了。”秦奋咽了口口水,那时候的他们,一顿饭基本上很少有吃饱时候。  毛戏水跟秦奋说完,趁村民们不注意准备开溜。  只是这事说来就巧,刚走了没几步,就被借故走开的田二注和周大胆两人逮了个正常。两人看到毛戏水跟秦奋似乎有什么节目,便非常感兴趣地问:“你们这是要去干什么?带上兄弟我们啊。”  毛戏水、秦奋跟田二注他们虽然年龄上有不少差距,不过嘛臭味相投,基本上是以兄弟相称,便对他们说:“老哥你这话说的,我就是跟秦奋打了个赌,要是谁先找到那伊满的老巢,晚饭的一半就归谁。怎么样,两位要不要一起玩?”  毛戏水说完,秦奋沉吟了一会,摇头道:“算了,你们不能参加,你们肯定是知道伊满的老巢的,跟你们赌不划算,还是我跟老毛两人玩吧。”  说罢,秦奋朝毛戏水一努嘴,那意思就是说准备行动。  “等等,你们要去找伊满的老巢?不是兄弟我不提醒你们,使不得啊。”  毛戏水听田二注这话里有意思,而且看他脸上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便说道:“谢谢老哥提醒,我们有分寸。那伊满人是歹毒了一点,不过嘛,也总归是人,是吧?既然是人,又有什么好怕的?”  “哎,具体情况你们或许不了解,平时我们吃喝玩乐游手好闲,偶尔耍耍无赖都没事,但是伊满绝对是我们惹不起的。”田二注的表情有些难堪。  “我说二哥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平时天王老子都不怕的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秦奋在一旁煽风点火道,“是兄弟就不说两家话,那伊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田二注往四周看了看,显得非常谨慎,毛戏水看到他额头上冒出了几滴冷汗,“那伊满是……”  “啊——”田二注的话刚说到一半,毛戏水跟秦奋也正全神贯注地听着,谁想不远处的村民传来一声极其凄惨的叫声。  “怎么了?”毛戏水、秦奋、田二注和周大胆皆发出疑惑,田二注跟周大胆好像知道一点情况,脸上的汗珠流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那边好像出事了,去看看。”  来到出事的地方,只见一个男村民痛苦的倒在地上,脸上长出一个个脓包,有的脓包因为太胀开始破裂,流出恶心的液体。  “大哥,徐叔怎么了?”田二注对身旁同样露出骇然神色的田大力问道。  田大力咽了口口水,把嘴巴凑到自己弟弟耳畔小声说了一些话,具体是什么毛戏水没有听清楚,便问二注:“你哥说了什么?”  田二注如释重负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谢天谢地,捡回一条命啊。要是刚才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估计比徐叔好不到哪里去。”  “你快说啊,到底怎么了?扯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秦奋有点儿不耐烦了。  “好好好,我说,徐叔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就变成这样子了。”说罢,田二注指了指地上。  “那伊满不会这么邪门吧?”秦奋有点心有余悸地说道,“也有可能跟那什么伊满根本没有关系,只是误打误撞而已。”  毛戏水此刻没有理会他们的交谈,而是蹲下身子看了看,当然不是看那口痰,他还没有那么无聊。他主要是看到了地上铺着的一层黑泥。  “地上为什么要铺一层黑泥呢?”毛戏水心里疑惑,环顾四周,发现只要是黑泥铺设的地方尽皆寸草不生,而其他地方虽然也土木不兴,但怎么说还是有一两株顽强的枯草在那里生存着。  “这位伊满不禁心狠手辣,而且行迹非常的可疑啊!”毛戏水心里这么想着。  忽听一位村姑跪在地上对着远处不停地哭诉膜拜,说什么“我家徐三不懂规矩,请伊满宽恕”云云。  原来是徐三家的媳妇,在他旁边另一位村民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说:“嫂子,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不如我下去跟伊满谈谈。”  “不要,千万别去,不然万一你也出事的话,你要我怎么办啊?”说罢,那徐三家的媳妇就在十里坡上哭开了。  一旁的毛戏水见她哭得凄惨,就跟秦奋小声说道:“要不我们下去找找?他大爷的,实在看不下去了,那伊满到底在神气什么?”  “走。”秦奋朝毛戏水一努嘴。两人现在是属于典型的傻大胆,说到就干。  因为怕村民阻止,毛戏水跟他两人是偷偷地溜走的,连田二注都没有发现。  这里是十里坡,沿着坡度一直往下走可以看到一座山。两人合计了一下,既然伊满是住在山洞里的,那么那座山极有可能就是他的藏身之所。  起先,两人并没有发现那座山上有一个山洞,不过细细找来发现一个规律,那就是地上的黑泥。  因为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没有,毛戏水绕着黑泥走了一圈,发现这些黑泥的源头在那座山的山脚下,而在山脚下,别的地方皆是寸草不生,而有一个地方却种了几棵杨柳。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为什么其他地方寸草不生,而这几棵杨柳能够长得如此茂盛呢?  一定跟土有关。毛戏水心里这么想着,便蹲下身子,用手扒开下面的黑泥,只见黑泥之后,是一层白花花的石灰粉!  外面是黑泥,而下面却铺着一层石灰?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时候一旁的秦奋问道:“不知道那伊满到底是干什么的,路上铺石灰,还用黑泥盖起来。老毛啊,你说这石灰粉有什么作用?”  毛戏水被秦奋的问题无意间点醒了,黑泥下铺石灰,不难看出伊满的别有用心。很明显,他是想用黑泥掩盖石灰粉,只是这石灰粉到底是干嘛用的呢?  琢磨了一会儿,毛戏水还是不得要领,便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搞不懂这石灰的作用,算了咱们还是先找到伊满再说,不然我怕徐三叔坚持不了那么长时间。”  广西的天气这时候还是比较热的。秦奋人比较壮,所以怕热。只见他靠着杨柳树擦了把汗,抱怨道:“四周哪有什么山洞,连个老鼠洞都没有,  突然,耳畔响起“沙沙”声,秦奋生气地说:“广西的天气真他大爷的热翻了天了,好不容易来阵凉风吧,全给这死树给挡住了。”说罢猛地踢了身旁那棵杨柳一脚。  毛戏水看他上蹿下跳的样子就好笑,说:“树大招风嘛,你踢它也没用。”  这时耳旁的“沙沙”声越来越想,毛戏水感觉有点不对劲,抬头往上一看,这一看差点把他吓得背过去。  只见那几棵杨柳的柳枝仿佛像鞭子一样甩来甩去,活像几条细长的蛇一般,而“沙沙”声就是因为柳条急甩之下,树叶受到空气阻力所发出来的。  看到这一幕,两人皆大吃一惊。  “这树有古怪,快跑!”说完,毛戏水撒开脚丫子便跑。  周围的柳枝仿佛过年时候放的炮仗一样在两人耳边“噼噼啪啪”的响着。  等毛戏水跑出柳枝的活动范围外,往旁边一看,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再回头往杨柳底下一看,只见秦奋被困在树底下的一个夹缝中根本就跑不出来。好在杨柳长度有限,够不到那里。  毛戏水心里暗惊,心说这可不是书上所说的传言当中的树妖吗?难道让我们给碰上了?  “小秦,我们可能碰上树妖了,你先躲在那里别动,我想办法救你出来。”毛戏水冲着秦奋喊道。嘴里说想个办法,只是心里却无计可施。  前面可是有三棵像章鱼一样的树妖,非人力所能抵挡啊。  “老毛啊,我辉煌的下半生就交给你了,你倒是快点想个办法救我出去啊。”秦奋在树底下一边躲闪着杨柳的攻击,一边跟毛戏水互相调侃,以显示自己并没有紧张。  两人都是无神论者,而现在看到这种很可能是树妖的生物,他们心里的信念有点站不住脚。但这三青子平时蛮不讲理又爱面子,毛戏水当然知道他心里有多紧张,便跟他互相调侃道:“小秦,如果你今天有个好歹,我一定替你辉煌地活下去。”  “**的蔫土匪,老子没心思和你逗牙签子,快想办法救我啊!”  “我现在能想到办法吗?”毛戏水在原地转了好几圈,但愣是想不出一个办法出来。  眼看着秦奋在那里躲避柳枝累得快歇菜了。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啊,这时秦奋被一条柳枝缠住,在那里胡乱扭甩的时候,毛戏水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树枝正准备冲过去救人,可谁知那柳枝仿佛有思想一般,直接把秦奋往他身上甩了过来。  秦奋长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那体重绝对有一百六十磅。毛戏水被他撞了个气晕八素,只感觉快要吐血了,倒是秦奋有了毛戏水这个肉垫垫着,基本没有什么内伤。  “咳咳……他大爷的,这是什么东西?”秦奋在一旁捂着胸口咳嗽着。  毛戏水被他撞得差点没背过气去,缓了好一会儿才顺畅了一点,坐在一旁心有余悸地说:“我曾经在爷爷那本泛黄发臭的书上看过这种树的原型,貌似叫什么蛇鬼藤,你看到没有,那些会动的东西根本不是树枝,而是一条条附着在杨柳树上的藤蔓。”  “拉倒吧你就,谁不知道你爷爷会讲故事,要是他说得都是真的,还能挨上批斗吗?我看你爷爷就是个神棍罢了。”秦奋趴在地上跟一只癞皮狗差不多,一边呼哧呼哧直喘气,一边否定了毛戏水的话。  “你个兔崽子难道没看到刚才那树怎么对我们的了吗?眼前的事实容不得我们不信啊。”毛戏水见秦奋侮辱自己爷爷,大发雷霆道。  兔崽子这个骂人的词汇,在其他省市可能并没有什么深意。但是在北京,“兔”在旧皇城是指“相公”——也就是指**之类。明清两代,北京城专门有那么一拨儿男人,从事这种让人包的行业。按照上中下三教九流,相公就是下九流的行当——比**还不如。老北京管**叫“鸡”,管**叫“兔”。  “兔崽子”顾名思义,就是骂别人是**生的野种。  毛戏水听爷爷说,他家祖上本是江苏人,并非京城人士。当年乾隆皇帝微服私访时曾经沿途在江苏落脚。在一家餐馆结实了他祖上。  当时他祖上不知此人便是乾隆,见他龙行虎步,面相尊贵,便多嘴赠了几言,说他是九五之数,将来必是帝王之命。  大家都知道,乾隆是清朝十二帝中最迷信的一位。只听毛戏水祖上说得句句在理,觉得他祖上是高人,懂得玄妙之法。  当时道教昌盛,一经询问,得知毛祖上乃茅山正一道上清茅山宗一脉长辈,便招进了宫里受到重用。  对于祖上的事情,毛戏水不太了解,只听说那祖上曾经改过东西二陵的布局,也着手干过为乾隆挑选墓址的事宜。  闲话暂且不提。如果毛戏水的火气一上头,秦奋是绝对不敢跟他顶嘴的。所以在一旁嘟囔了几句,便没了脾气。  这时,毛戏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小毛,小秦,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村民都担心死你们啦。”  两人往声音发源地一看,原来村民们见他们两人不见了,派人来找他们来了。毛戏水记得这个村民好像是叫什么藤阿桂。  正当藤阿桂经过那几棵柳树的时候,毛戏水心里一急喊道:“阿桂叔小心,这树有古怪……”  只是这事说来也巧,那鬼蛇藤好像只是针对毛戏水两人一般,等藤阿桂来了之后,那鬼藤竟然都老实下来不动了。  “这树有什么鬼马?”藤阿桂疑惑道。  “阿桂叔,我是说这树刚才动了,我们俩的小命差点就交代在它手里。”  “你们两个小鬼又在说糊话了。好了,伊满已经出来了,我们现在就回村去。”藤阿桂似乎并不相信毛戏水说得话,不过这也难怪,如果没有亲身经历的话,凭毛戏水跟秦奋两人的性格,谁要跟他们说这一套,估计直接开骂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毛戏水一直觉得非常奇怪,那蛇鬼藤为什么就静止下来了呢?难道它们通人性?知道隐藏自己?  莫非这就是传说当中的成精?!  
    不管怎么样,这个地方还是趁早离开为妙。  伊满的名字,毛戏水刚到那巴村就已经耳闻,而且两天之内至少听过不下五遍。在先入为主的观念之下,他心里幻想着的伊满形象应该是那种脖子上挂着骷髅头,脸上生满烂疮,一看就是十恶不赦的坏蛋形象。只不过等看到真容之后,毛戏水心里勾勒出来的伊满形象被彻底的颠覆。  只见伊满是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消瘦男人,身材修长匀称,脸上洁白无须,双眼狭长,嘴巴小而薄。整个一小白脸的形象,好像并不像村民们所言,是一个很坏的人啊?  要说唯一怪异的地方,那么就是伊满的脸色实在是太白了,白的像擦了面粉一样。  他似乎非常怕阳光,总是带着一个斗笠,骑在牛背上有几次都快要摔下来。  毛戏水心里越看越觉得疑惑,如此一个弱不禁风的男人,怎么就让那巴村村民几乎达到闻风丧胆的地步?  一路上伊满都没有说话,而村民们更是不敢主动搭话,整个回村的部队除了脚步声之外安静如斯。  毛戏水观察了一下带头的村民,一脸的无奈之色,便问身旁除了村长之外最德高望重的一名老者——耆老。  “耆老爷子,请伊满出山,是不是要给他什么好处?”毛戏水见其他村民,不管老的少的,都管他叫做耆老,为了显示尊重,便也称呼他为耆老爷子。  耆老虽然在村子里面德高望重,不过毛戏水还真没想到他说起话来并不像想象中的文雅,甚至可以说是粗俗,开头便是问候了人家的老妈:“伊满?我刁他老母,他算哪根葱,老子在外面倒斗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穿开裆裤呢,哼!不过是一个心术不正的邪教徒而已。”  毛戏水见耆老说话耿直,估计年轻时候跟自己和秦奋一样也是个二混子,便也不再摆谱:“耆老爷子说得太对了,我也早看那伊满不太顺眼,没事摆什么架子啊,装模作样。”  “哈哈,年轻人,我喜欢。”耆老捋了捋胡子,没有几颗牙齿的嘴巴笑得都快合不拢了。  “我第一眼看见耆老爷子您啊,就觉得非常投缘,瞧您这面相,我敢肯定,活个百八十岁那是绝对不成问题。”  “呦喝?你小子还会看相啊?以前有个算命的也说过同样的话。”  “呃……”毛戏水微微一愣,心说怎么把自己爷爷那一套搬了出来,“哪里哪里,瞎说的。”  两下里一聊,毛戏水就把耆老给哄得不行。他们北京人说话可是非常有一套的,不然哪会有“京油子,卫嘴子”一说。  这时,毛戏水无意间嫖到伊满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本来也没什么,只是他眼睛细长,皮肤白皙,活像只玉面大狐狸,极其诡异,看得毛戏水不禁从心底打了个哆嗦。  终于来到那巴村,刚来到村子,伊满原本弱不禁风的样子瞬间一扫而逝,从牛背上跳下来之后眼神就一直盯着百才躺着的那间草屋。  这时村长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说道:“伊满大师,病人在这边。”  伊满点了点头:“我已经看到了。”说罢一步一步朝百才的屋子走去。  他们的谈话毛戏水一字不漏的听在耳朵里,心想:我们都没说百才在哪里,这伊满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真有什么能耐?  大门打开,首先印入眼帘的是空空的房间内,百才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从外表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伊满大师,您别看我儿子现在好像没事,可是一到晚上就一直扭动,而且力气非常大,连绳子都固定不了,好在他只是在房间里闹,并没有从屋子里出来。”见伊满一直没有说话,脸上挂着邪邪地表情,百才的母亲桂兰又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伊满大师,您看我儿子得的是什么病?医、能医好吗?”  伊满却是没有搭理她,而是转头对村长舔了舔嘴唇邪笑道:“这次你们的请求,我可以不要求回报。百才的情况我大致已经明白,他是被东西附身了。不过想要医好他,得等到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嘿嘿。”说完伊满就席地坐在了百才的房间里,对其他人说道,“我就在这里守着百才,没事你们不要来打搅我。”  “好,好的。”村长颤颤巍巍地答应一声,遣散了围观的村民。  毛戏水跟秦奋兴趣缺缺,心说好不容易可以看场好戏,竟然还要等到晚上,而伊满却说要关在百才的房间里,他不会是想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吧?  “等等,村长,王芳姐还生死未卜呢。”这时候秦奋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说道。  听到他的话,毛戏水犹如醍醐灌顶猛然惊醒,心想对啊,王芳姐此刻还在生死边缘挣扎呢,我怎么能把这事忘了?于是跟秦奋一样也来到了那伊满的面前。虽然他们看这伊满不是非常顺眼,不过现在关系到王芳姐的安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求求他了,或许这伊满还真能医好王芳姐也说不定。  “哦?还有其他病人?”伊满阴阳怪气地说道  村长点了点头:“还有一位娃被蜈蚣咬伤了,我们用您以前教过的方法,用鸡口水都没用。  “不可能啊,带我去看看。”  带着伊满来到王芳床前,一股恶臭充斥着整个房间。  伊满只是看了一眼王芳脚踝上的咬伤,便说道:“是人面蜈蚣的毒,一般的土方子没用,必须要人面蜈蚣的肉做药引子才能把毒素给逼出来,不过已经晚了,毒已经快到胸口,我不认为你们可以在两个时辰内把人面蜈蚣带回来。”  “什么?人面蜈蚣?我明明看到是一条普通的蜈蚣啊?”毛戏水疑惑了,那条咬伤王芳姐的蜈蚣与村长说的人面蜈蚣完全不一致,怎么可能是人面蜈蚣呢?  只是伊满接下来的话为他解除了困惑:“小姑娘脚踝上的伤口是普通蜈蚣咬的,但是肚子上的伤口,却是人面蜈蚣的。”说完,伊满撩起王芳的衣服,只见在她的肚子上一大块皮肉已经完全发黑发紫,煞是恐怖,同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原来整间房间的恶臭,是从王芳姐身上散发出来的。  看到这一幕,毛戏水跟秦奋两人完全愣住了,表面看上去只是睡着了的王芳姐,她的肚子却已经开始腐烂,照这情形,别说两个小时,就是再坚持一个小时都有问题。  王芳姐跟我们一起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那巴村,没想到才来了一天,就落得这个下场。毛戏水心里感到愧疚:要不是我跟秦奋两人一直煽动她,恐怕也不会出现这种悲惨的局面。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既然王芳姐是因为我们而变成这样,那么如果我闷不做声的话连自己都感到愧疚。  “我知道人面蜈蚣在哪。”毛戏水拿起一把锄头就准备往外走。  王芳姐出事前,他们去了那片枯树林,而且她还掉进了泥沼里,所以毛戏水猜测那人面蜈蚣极有可能就藏身在那里。  只是毛戏水前脚刚刚抬起来,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老毛你也太不够哥们了吧?既然要救王芳姐,怎么说也得捎上我啊?”  毛戏水笑了笑,原来是秦奋那小子:“走。”  两人拿起武器就往昨天那片枯树林走去。只是毛戏水手里的家伙还好说,是一把锄头,秦奋手里的东西就有点寒颤了,一根小烧火棍。  因为时间紧迫,两人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那片枯树林跑。照这种速度,估计半个小时应该能够到达。只是那巴村地处偏僻,四周更是被群山环绕,两人在狂奔的时候不幸的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  让他们觉得比较奇怪的是,在向前跑的时候,每十几分钟就会看到一个墓碑,正当两人觉得奇怪为什么会频繁的遇到坟墓的时候,秦奋的一句话把毛戏水给点醒了。  “老毛你看,这墓碑上的字跟前面那个很像啊。”  经他这么一说,毛戏水也看了看那块墓碑。  何止是像啊,简直就跟前面看到的几块一模一样。  为了确认事实,两人绕道回去,过不了十几分钟,果真又遇到一个墓碑,看上面的字,与刚才所见那块真的一模一样。  两人像两只无头苍蝇一样乱了阵脚,就在他们认为已经迷路的时候,一位村民的喊声传来:“你们两个毛孩子也跑得太快了。”  听到这声音,毛戏水跟秦奋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更加的害怕。因为他们只听到声音,却不见其人。这声音明明离他们非常近,但却连一点踪影都没有。  难道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不成?  突然,毛戏水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使得他整个人一哆嗦,转头一看身后无端端地出现了一个人。  头发花白,脸上皱纹一大堆,在近距离看到之下煞是恐怖。  “我的妈呀,这东西从坟墓里跳出来了!”毛戏水被吓得大叫了一声。  秦奋拉住他的手说:“老毛你别激动,是耆老爷子。”  经秦奋这么一说,毛戏水再仔细一看,这眼神,这脸蛋,确实跟耆老非常相像。  “呃,耆老爷子,您老胳膊老腿的怎么也跟着跑出来了?”毛戏水疑惑地问,在耆老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身背猎枪的村民。  “幸亏你们还没跑远,不然我还真追不上了。我来是给你们送东西来了,你们两小子一个拿着连地都不能刨的锄头,一个拿着烧火棍,怎么跟那凶恶的人面蜈蚣斗?”  毛戏水说:“不就是条蜈蚣吗?能有多大能耐?”  耆老说:“等你看到了就知道有多大能耐了,一个成年人单独遇见,能不能活着跑掉都难说,更别说你们两个毛头小子了,拿着这个。”  耆老从身后拿出来两把能够折叠的铲子,毛戏水便问:“这是什么东西?”  “德制工兵铲,你看这铲口,简直锋利无比,这东西不仅可以挖土,危急时刻还能当武器使用,削铁如泥啊,想当年我年轻时候,就是拿着这把铲子削掉了一头黑毛的头。”  秦奋在一旁听得很乐呵,就问:“想不到耆老爷子您年轻时候也是一真汉子啊,对了,您年轻时候是干啥的?”  “不是跟你们说过吗?”耆老哼了一声,“挖别人祖坟的。”  “喝!”秦奋的反应有些夸张,“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好了,谁不知道你们俩小子嘴巴甜啊?以后做事踏实点,别一股脑儿就往前冲,让那些东西逮着机会整你们。今天要不是我赶了过来,谁知道你们还要围着这坟墓转到什么时候。”  毛戏水正想问耆老这句话的意思,只听他继续说道:“再不走我看那小姑娘是真的救不回来了。”  经耆老这么一说,两人才寻思到王芳姐还等着他们去救呢。  当下毛戏水跟秦奋两人转身就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次他们足足跑了很长时间,却再也没有看到刚才那块墓碑。耆老带来的那位年轻村民充当了两人的生力军,据说他猎枪使得出奇的好,而且还是耆老的徒弟,想来手上功夫应该不赖。  “老毛,你说刚才耆老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前方已经能够看到那片枯树林了,这一路的狂奔把两人累得够呛。秦奋整个人靠在一棵大树下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耆老的意思我懂,不过我说出来恐怕你也不信,算了,我还是不说了。”毛戏水说道。  爷爷留给他的那本书,他曾经无聊翻看过,上面的一些奇怪的故事让他至今记忆尤深。  从他们跑了半天都只是在围着那座坟包打转,毛戏水觉得这种现象非常符合书上所记载的内容。  “你管我信不信,你姑且给我说说啊?就当做听听故事也行啊。”秦奋打趣道。  毛戏水看他很有兴致,就笑着说:“好,我们边走边说,我也当成是讲故事好了。刚才那种情况啊,据说一般在阴气很重的地方,走霉运的人才会碰上。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做什么鬼打墙……”  “哈哈,老毛啊,你这说话的语气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你这些神仙鬼怪的事情,都是打哪学来的?”  “除了我爷爷之外,还有谁会给我灌输这些神神叨叨的知识。”  “说的也对,春喜,你赞同老毛的话吗?”秦奋转头对同来的年轻村民说道。他的名字**喜,这名字还是耆老给起的,非常喜庆。  本来秦奋只不过是随口问问的,可想不到春喜却是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用广西味极重的普通话说道:“对,毛兄弟说得对极了,师父曾经也跟我这么说过。”  “得,又来一神棍。”秦奋耸了耸肩,表示非常无奈。  三人边走边聊,终于来到了那片枯树林,而后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至那片泥沼处。站在泥沼边上往下面看去,只见那具尸体依旧安静的陷在里面,只有一个人头裸露在空气之中。  本来这一切并不值得毛戏水深究,只是当他拿了根棍子想要将尸体捞上来,看人面蜈蚣会不会栖居在尸体体内时,春喜的一句话却让他感到非常的震惊。  
    “这不是,田奶奶吗?”  “什么?”毛戏水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哪位田奶奶?”  “就是村长夫人啊,十几年前莫名失踪了,当时村民们把整个村子都掀翻了也找不到,没想到会在这里。”春喜脸上写满了惊讶。  “既然是田奶奶,赶紧把她拉上来。”毛戏水说道。心里也同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怪不得当我跟村长说起这事的时候,他当时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可能也是想到了这具尸体是谁了吧?  “可是这事说来也奇怪,这里以前长辈们也找过的,而且这个地方也不是非常难找,为什么上次偏偏就找不到呢?”  毛戏水见春喜在那边一个人琢磨着,便说:“好了别想了,赶紧过来帮忙。”  三人一起合力将田奶奶从沼泽里面拉上来。  毛戏水说:“小心点,人面蜈蚣可能就藏在田奶奶体内,我们赶紧找找。”  春喜点了点头。虽然说死者为大,人死了最好不要冒犯,但是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毛戏水让秦奋去检查田奶奶的腿部,而他跟春喜则是检查其它地方。  因为怕人面蜈蚣突然蹿出来伤人,三人检查的时候都非常小心,如果大意之下伤者又添一人,那就真的有点得不偿失了。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原因,隐约间毛戏水看到田奶奶的面部肌肉似乎抽动了一下。  摇了摇头,毛戏水心想:可能是我这几天太疲惫了,产生幻视了吧?  正当毛戏水要继续检查的时候,秦奋那略带惊讶的声音霍然冒起:“老毛,不得了了!”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毛戏水好奇道。  “你快看!”  毛戏水见秦奋说得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便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是这一看,差点把他身上的白毛汗都给吓了出来。  因为这一幕实在是太怪异、太恐怖了。  只见田奶奶的腿上竟然没有脚,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条长满触须的黑色尾巴。  那些触须好像有生命一般在那里蠕动着,看上去煞是恶心恐怖。要不是秦奋检查的仔细,胆敢以下犯上把田奶奶的裤腿给撩起来,还真是猜不到隐藏在裤子之下的会是这番情景。  “老毛,你看这像什么?”  “说不出来,像是什么虫子的后半部。”毛戏水在一旁琢磨着。  这时有一条大拇指粗细,筷子长短的大蜈蚣从田奶奶的裤子里面钻出来。毛戏水敢发誓,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蜈蚣。  见到这条大蜈蚣,几人非但没有害怕,反倒是有点儿兴奋。  “人面蜈蚣!”毛戏水跟秦奋同时叫道。  “小秦快捉住它。”毛戏水急忙喊。  只是那蜈蚣动作非常快,正当两人有所动作,那畜生一溜烟就钻进枯树堆去了。  “快拿铲子来,非得把这条害人的蜈蚣给揪出来。”毛戏水手里拿着把锄头,秦奋拿着耆老送来的那把工兵铲就开挖了起来。  一旁的春喜看着两人开始乐了,说:“等一会,你们急什么,刚才那蜈蚣根本就不是人面蜈蚣。”  “不是?一般的蜈蚣能有这么大吗?”秦奋不信地问,一边问还一边比划着蜈蚣的个头。  毛戏水看了看春喜,也发现了一点端倪。既然春喜是土生土长的那巴村人,肯定见识过人面蜈蚣的真面目,既然他说不是,那么应该有其一定的道理。  秦奋有时候脑子真的转不过来,在那边继续一边挖着,一边说道:“这么大的蜈蚣,我第一眼看见它就觉得与众不同,我敢肯定这绝对是人面蜈蚣没错。”  “没错个啥?你看看它有人头吗?有人面吗?”毛戏水把秦奋先教训了一顿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俗话说的好,背黑锅一个人就够了,“春喜,你能跟我们说说那人面蜈蚣的特征不?免得下次我们再瞎子摸象。”  “什么叫瞎子摸象?”春喜挠了挠头发。  “好了别琢磨了,赶紧跟我们说说那人面蜘蛛的特征吧,对了别说什么人面蜘蛛长着一张人脸,这村长已经跟我们说过了。”秦奋有点儿不耐烦道。  毛戏水给春喜来了个爆栗,说:“什么人面蜘蛛,是人面蜈蚣,不懂别给我瞎捣蛋。”  “嘿嘿。”秦奋讪讪地笑了笑。  春喜就有点儿为难了,委屈地说:“那人面蜈蚣最大的特征,不就是长着一张人脸吗?具体的我也没看到过啊,都是听老一辈的人说的,这……”  春喜还在那里哭诉,毛戏水正想在一旁乐一会儿,这时感觉到屁股上被谁碰了一下,刚开始他以为是秦奋,便说:“小秦你别摸我屁股,毛手毛脚的。”  “谁摸你屁股了,你屁股香啊。”  毛戏水跟秦奋两人又互相开始掐了起来,突然耳旁响起春喜急促的声音:“田奶奶的尸体哪去了?”  毛戏水被他这么一提,就觉得事情要遭,连忙环顾四周,才发现田奶奶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身后,他刚想长舒一口气吧,这气还没有吐出来,连忙又给咽了回去。  我好像记得田奶奶的尸体原来不是在我身后的啊?难道刚才摸我屁股的……是它?  “啊呸呸呸!”毛戏水连忙否定心中的猜想。秦奋觉得奇怪,便眯着眼睛发牢骚:“你呸呸个啥?”  “可能是我异想天开了。”毛戏水拿了根树枝在沼泽里面一顿乱搅合。本来这基本是属于自暴自弃的一种表现,因为距他们出来到现在别说两个小时,半天时间都过去了。  此时就算是找到人面蜈蚣,也换不回来王芳姐了吧?  泥沼的水被毛戏水搅得非常浑浊,突然他看到下面冒出了一个大烟泡,紧接着一连串的大烟泡就像是煮沸的开水一样“砰砰砰”地冒上来,同时烟泡破裂,一股恶心的臭水味扑面而来,差点没把他熏晕过去。  这股恶臭,让毛戏水生出厌恶的感觉,就仿佛一个人说鬼的时候,浑身冒起鸡皮疙瘩一样。  “好臭!”秦奋和春喜两人捂着鼻子说。  这时,一条足有成人大小的巨蜈蚣从沼泽里面突然窜了出来。毛戏水站的比较近,那一大滩臭泥一股脑儿都溅在了他的身上。  此时容不得他有所反应,那条蜈蚣便朝他迎面扑了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毛戏水连忙用手中的锄头去格挡。只见蜈蚣张开血盆大嘴一口就咬住了那根锄头的把柄,由于它的体型巨大,连带着把毛戏水一起给扑倒在地。  蜈蚣的手脚众多,要是被它缠住就遭了。  危难时刻毛戏水的反应非常快,奋力挺起身子,在地上打了个滚急忙将人面蜈蚣压在了身下,与此同时用锄头牢牢按住它拥有锋利牙齿的头。  那蜈蚣就像是一条巨大的蛇一样,头部被固定,尾部还在不停地挣扎拍打,那力量绝对是巨大的。  秦奋眼疾手快,对毛戏水说了声:“按住它的头,这条肯定是人面蜈蚣。”然后就把手里的工兵铲展开,一下深深地插进蜈蚣的尾部,连带着还插进土里,这样一来,人面蜈蚣就不能够动弹了。  毛戏水看着人面蜈蚣丑陋的嘴脸和感觉到它那些恶心的爪子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撕扯,感觉非常恐怖,身上的衣服已经有好几处被抓破。不过好在幸亏没有抓破皮肉,不然还真不知道毒素会不会传入体内。  “用枪打它的头。”毛戏水情急之下喊道。  出来的时候,春喜的背上一直背着一把猎枪,他是个猎人,所以基本是枪不离身的。  “固定住它。”春喜跟毛戏水说了一句,然后拿起猎枪,用猎枪顶住人面蜈蚣的脑袋,只听“砰”的一声。单筒猎枪零距离的杀伤力可是非常恐怖的。只见那蜈蚣头部被轰,早已变得面目全非,紧跟着一大滩白花花的液体溅了毛戏水满脸满身。  不过它还没有彻底的断气,还在那里不停地甩动着身体。  想不到抓捕人面蜈蚣的工作进行地这么顺利,如果现在赶回村子,或许王芳姐还救得回来也说不定。  想到就干,因为那人面蜈蚣实在是太恶心了,毛戏水就用与它身体差不多长的木条,再用树藤将其捆绑固定,然后跟秦奋两人一人拿着棍子的一头将人面蜈蚣抬了起来。  至于春喜则负责背着田奶奶。  路上,春喜告诉两人田奶奶的身体好像在动,秦奋就调侃他说:“你就拉倒吧,你背着她,肯定有颠簸啊。”  毛戏水看到春喜的表情似乎有些为难,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哎呦!”快到村子的时候,春喜突然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毛戏水跟秦奋两人同时问道。  “没,没什么,脖子上刚才被什么东西舔了一下,凉飕飕的。”  毛戏水看了看春喜的脖子,确实有一点晶莹的水渍。看了看天色,万里无云一片晴朗,并没有要下雨的迹象。  想不通也就不再去想,三人加快脚步向村子赶去。  来到村子的时候,正好赶上午饭时间,但是在王芳姐的身体还没有好转的情况下,毛戏水跟秦奋两人实在是咽不下饭菜。  此次出行,田奶奶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村民们没想到失踪十几年的田奶奶今天会回来,一个个有的面露悲痛之色,也有的满脸欣慰,喜极而泣。  特别是村长,在田奶奶的身前抽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旱烟,久久才说了一句话:“烧了吧。”  仅仅三个字,却包含着村长的千言万语和这么多年来的寂寞和痛苦。  毛戏水跟秦奋把人面蜈蚣放在一片空地上,打算等伊满来了之后再做定夺。只是当伊满第一眼看到这条足有一个成年人大的蜈蚣时,却摇了摇头。  “这也不是人面蜈蚣。”  “不会吧?我看这条蜈蚣在没有爆头之前长得非常狰狞,细看之下还是跟人脸比较接近的啊?怎么可能不是?再说了,普通蜈蚣能有这么大吗?”秦奋发出了疑问。  “大的蜈蚣不一定是人面蜈蚣。我曾经在山里遇见过一次,与之缠斗了很久才将其摆脱,所以我敢肯定这绝对不是人面蜈蚣。”不苟言笑的伊满这次的话算是最多的,毛戏水能想到当时的一幕对他印象有多少的深刻。  “连您都不是它的对手吗?”一位村民问道。  “我本来想将其活捉,可是在当时的条件下,仅凭我一个人很难对付。”  “哎。”毛戏水叹了口气,难道王芳姐就真的救不回来了吗?  秦奋蹲在地上,用一把锋利的匕首正在切割那条蜈蚣的坚壳,毛戏水就问他:“小秦你在干什么?”  “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用这条蜈蚣的肉做药引子试试吧。”  “或许也只能这样了吧。”  众人的情绪有些低落。  正当毛戏水跟秦奋两人处理着这条大蜈蚣的时候,在村子外,负责火葬田奶奶的村民全都跑了回来,而且都是一脸惊慌之相。  毛戏水预感到,那边似乎有事发生!  只见村民们全都跑了回来,毛戏水便问他们:“怎么了?”  其中一位村民惊慌地回答:“妖怪,有妖怪啊。”  “有妖怪?”毛戏水跟秦奋两人面面相觑。再次转头看向村外的时候,只见不远处,一个人影匍匐在地上,正满脸狰狞地向这边爬了过来。它的爬行速度极快,并且在它的周身缠绕着一团灰色的烟雾。  等那妖怪离得近了,毛戏水惊讶地发现,这张脸,这身打扮,却不是他们带回来的田奶奶的尸体还会是什么?  难道尸体在荒郊野外十几年,不腐不烂之下真的会变成僵尸吗?可是,僵尸为什么是爬行前进的?  很快,他的疑问便得到了解答。  “田奶奶这是怎么了?”毛戏水转头问伊满。  只见其眉头紧锁,继而脸上露出邪邪的笑容,之后,他说了一段让毛戏水跟秦奋几乎石化了的一句话:“那东西才是真正的人面蜈蚣。”  毛戏水的心里震惊莫名,仔细看过去,田奶奶爬行的时候双腿没动,取而代之的,却是那条奇怪的尾巴。经伊满的提醒,此刻看起来,田奶奶身下长着的那条尾巴,确实非常像蜈蚣的尾巴。  人身,蜈蚣尾巴。人面蜈蚣!  “人胄!”毛戏水骇然地大喊。  “恩?”身旁的伊满猛然间转头看向毛戏水,平时一脸奸险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怎么了?”毛戏水奇怪地问。  “你知道人胄?”伊满问道。  “随口说的。”毛戏水解释道,同时心里比较惊讶。  人胄,在他爷爷那本书上有这么一段记载:人胄是一种天然形成的怨蘖,如果尸体充满怨气,且尸首分离,一些修仙的畜牲便会从腔子直接钻进死者的体内,以怨体的内脏为食,并以此怨体为穴。  被占体为穴的尸身也不会腐烂。日久天长,畜牲之体会与怨体合二为一,也就成了所谓的人胄。  相传人胄身边的雾气是怨气加尸气所生,吸入者会很短的时间内死去,一旦活人因吸入这种雾气而死,人胄便会食其五脏(也有传说是食其双目)以加强自身人的怨气。  人胄因钻入其体内的牲畜不同而有各自不同的特长,最常见的就是黄鼬和蛇。  其中黄鼬钻入人体之中则有喷雾之特长,而蛇钻入其中则有环抱以及毒牙等优势。只是蜈蚣钻入人体之内,不知道它会有什么特长。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在它周围的灰色烟雾绝对是有毒的。  那巴村地处偏僻,平时难免会有一些野兽经过这里,所以村民们为了安全起见在村子周围围了一层篱笆。此刻“田奶奶”被篱笆隔离在外,一边怒吼一边在村外徘徊着。  人面蜈蚣的爬行速度极快,要不是有篱笆围着,很多村民估计都要遭殃。不过即使如此,还是有一位村民没能幸免,在快要跑进村的时候不幸被人面蜈蚣扑倒在地。  毛戏水看到人面蜈蚣喷出一口雾气,那村民吸入之后全身不停的抽搐,最后脸色发黑,竟然吐血身亡了。可即使这样,那人面蜈蚣比想象中的还要凶悍,用自己锋利的爪子将那位村民在众目睽睽之下开膛破肚。  “快关大门。”身后传来耆老的声音。  毛戏水跟秦奋两人二话没说,急忙将村子的大门关闭。虽说村子周围是用篱笆围住,安全性可能有限,不过能挡住人面蜈蚣一时半会,还是绰绰有余的。  与耆老一同赶来的还有春喜。只见春喜手里拿着单筒猎枪,子弹已经上膛,瞄准人面蜈蚣不由分说就要扣动扳机。  不过却被耆老一把拦住。只听耆老说道:“外面的可是你田奶奶,你想让她尸骨无存吗?用捆尸绳。”  “捆尸绳?”毛戏水一脸惊讶地看着耆老,“那是干什么用的?”  “吃饭用的啊。”耆老随口回了一句。  “吃饭用的?”秦奋在一旁有点儿想不通,歪着脑袋琢磨了半天,“绳子还能当筷子使?”  不多片刻,春喜拿着一捆暗红色的绳子跑了出来。  秦奋觉得比较新奇,便问:“这绳子怎么是红色的?”  “用鸡血加童子尿泡了七七四十九天,不红才怪。”  秦奋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咽死:“现在要怎么对付这东西?”  “把它捆了。”耆老颇有股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让两人没想到的是,耆老看起来虽然显得有些老态龙钟,但是他的身手却非常敏捷。只见他手里拿着捆尸绳的一端,然后在一棵树上借力一跃,一米多高的篱笆竟被他轻轻巧巧地跳了过去。  毛戏水正两眼看得发直,心说这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吗?却不料身旁风声一过,春喜竟也从篱笆围栏上跳了过去,虽然身手不如耆老那样灵动,那也足够让毛戏水跟秦奋两人傻眼了。  对了,耆老说他以前是干什么的来着?  毛戏水心里琢磨着,原先他说倒斗的时候自己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也就没有在意。现在细细想来,耆老说自己是挖别人祖坟的,不就是一个盗墓贼吗?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听说古墓机关重重,手底下没点真本事也不可能活这么久了。  只见耆老跟春喜师徒俩配合的非常默契,一人拿着捆尸绳的一头,将人面蜈蚣围在中间,然后一边躲闪人面蜈蚣的攻击,一边将其给五花大绑给绕了好几圈,最后师徒两联合将那人面蜈蚣给固定在了篱笆上。  这一前一后也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那人面蜈蚣虽然极其凶悍,但在耆老师徒俩的手下,却根本无计可施。  “咳咳。”耆老靠在篱笆上喘了几口气,“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咯。”  毛戏水暗暗翘起大拇指。那人面蜈蚣的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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