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贵的压榨劳动力的图片可以被压zha吗?

这个男人肯定是心理变态!

她只不过是代女房东来参加婚宴、

只不个好心主动和他说话而已

还频频口出恶言!实在气不过,

就熊熊赏了一记辣巴粥以兹纪念!

不幸的是,她也中奖了,

而且情况比他还惨十倍不止!咦?

为什么没有人来英雄救美?

道德沦丧到只肯在一旁看热闹?搞清楚了!

原本他有钱有势、没心没肝、坏事做尽……

可她不怕他,决心和他杠到底!

但──从那里下手好呢?嘿嘿!

兵不厌诈无毒不丈夫,就由他身边最亲密的人下手糟!

 "巫小姐,谢谢你今天抽空见我,我很喜欢这里的环境,也很高兴能跟一个美女住在一起,但是,我的薪水住不起这样的地方,所以如果有缘----唉......"吴明蓉很用力地叹了口气,她真的觉得很遗憾!
  找了一个多月的房子,不是顶楼违建的超热密室,就是屋顶漏水的水乡泽国,再不就是室友脸上写满"色狼"二字的恐怖空间,否则就是房东毛手毛脚的人间地狱。她知道自己租不起太贵、太好的房子,但是想找一个可以安全睡觉的地方,总不为过吧?吴明蓉因为忧愁而抿起的唇边,漾起了两道很不相称的深长酒窝。
  "明蓉。"美艳女房东巫靖雅勾起唇角,直接唤她的名字。"你的结论是,我们俩若是有缘,来世再见的意思吗?"
  "完全正确。"吴明蓉用力点头,又唉了一口大气。
  "你能不能稍微凶一点或是尖酸刻薄一点?这样我才不会觉得自己租不起这里是我这一年度最大的损失。"
  "你跟那些婚友联谊社的会员都是这样说话的?"巫靖雅瞄了眼桌上的履历表:吴明蓉,女,二十六岁,婚友联谊社职员。罢了!既是有些类似业务性质的行业,说起话自然是舌灿莲花了些。从吴明蓉嘴角若隐若现的酒窝看来,她的遗憾似乎只是嘴巴上说说而已,不然干么笑得那么开心?巫靖雅皱了皱眉,对吴明蓉的好印象打了点折扣。
  吴明蓉一脸深受伤害的表情,她的手随便地左右一挥,正好扫到沙发上两罐空的饮料瓶。"算了算了,既然我住不起这里,那就随便你说吧,反正我每次说真心话,人家都以为我在开玩笑。"
  "你遗憾的时候,都笑得那么开心吗?"巫靖雅直截了当地问。
  "这不是我的错。"她把手放在心窝,做了个发誓的表情。"我这两边酒窝害死我了,我笑的时候,酒窝动啊动的当然不打紧;悲惨的是,我哭的时候酒窝更明显!我十岁那年外婆过世,她出殡的时候,我家人就强迫我一定要带口罩,免得亲朋好友以为我是个不孝孙女,外婆死了,还笑到哭出来!"
  巫靖雅噗地笑出声来,一声两声三声……笑到后来,像懒驴打滚一样地把自己滚到了抱枕堆里。"天!你家人怎么这么宝!那你不就只适合参加婚礼吗?"
  吴明蓉吐吐舌头,很无奈地耸耸肩。"是啊。"
  "那要是有人向你吐苦水时,你两个酒窝在那儿忽隐忽现的,不就常惹人误会吗?"笑到一个段落,这位女房东很自然地拿起一根烟。
  "不了。可以喝点水吗?"吴明蓉指指矿泉水。这房子里饮料罐特多,东一瓶西一罐的,她脚边漂亮的墨绿色地毯上就横七竖八地立了好几堆铝罐、玻璃瓶。可惜了这间布置高雅的客厅,吴明蓉忖道。
  "当然可以,你自己拿。"巫靖雅吐出一口烟雾,猫般的杏眼又瞟向吴明蓉。"喂,你在婚友联谊社不会害女会员找不到老公吗?如果我是那堆未婚男人,我第一个就先追你。乌黑亮丽的长发,配上会说话的灵活眼睛,还有一对让人想跟着微笑的酒窝,你长得很不错!"吴明蓉的五官分开来看称不上绝色,但是组合起来的效果,绝对会让人移不开视线。

  "谢谢,今天被一个倾城的艳姬夸奖我长得不错,这一趟也不算白跑了。虽然没办法租你的房子,不过很高兴认识你。"吴明蓉很高兴地和巫靖雅握手。
  "请问我这里房租一个月多少钱?"巫靖雅在桌面的报纸堆上弹了弹烟灰。
  "哈?你问我房租一个月多少钱?"吴明蓉惊讶地张大了口,看着美女慵懒地抱着水瓶斜靠在沙发上。
  "果然,人不能十全十美,你已经够性感美丽了,脑子迷糊点也算是正常的。上天造人还是很公平的。拜托!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连我这里的房租一个月多少钱都不知道,那你干么一直重复你住不起这里。"巫靖雅柳眉一挑,笑逗着她:"你的想像力未免太丰富!干脆跟我一样来写小
  "什么?你是写小说的?写什么小说?科幻、推理、灵异?还是社会写实小说?"吴明蓉双眼发亮,立刻直起身来。
  "全都不是。我写爱情小说。"巫靖雅讶异地看着吴明蓉一屁股坐到了她旁边的沙发扶手上。
  "好!你好了不起,你的笔名是什么?你在哪一家出版社出书?"喋喋不休的问题全发自吴明蓉的嘴里。
  "你干么一副中了两百万的表情?你猜了半天都没猜到爱情小说,我以为你不看这种东西。"巫靖雅看着吴明蓉发亮的小脸说道。这个女生挺有意思的。
  "如果一猜就猜我最爱看的种类,结果却发现你不是写爱情小说的人,那我不是会很失望?"吴明蓉用她的歪理解释。
  "你是那种最好吃的东西留到最后才吃的人。"巫靖雅下了结论。
  "没错。所有人不都是这样吗?"吴明蓉点头如捣蒜。
  "错。像我,第一口吃的一定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巫靖雅突然想起冰箱里最后一瓶果汁被她喝完了、最后一颗苹果也进了她的肚子,可是,她可爱的房客佩蓝妹妹要明天才会回来替冰箱补充食物。那她今天靠什么过活?不爱出门采购的巫靖雅突然感到忐忑不安。为什么台湾的超市不提供打电话送货到家的服务?
  见巫靖雅不作声,只是低头看着履历表,吴明蓉咽了口口水后,决定继续说话以保持空气的流动。"你不想理我没关系,我这人满爱说话的,有时候的确也满讨人厌,你如果不想理我,可以不用理我。"
  巫靖雅懒懒地抬起头。"我不是不理你,我只是想到今天一整天都要饿肚子,所以觉得很烦。"
  "你干么要饿肚子?你不会想减肥吧?"
  巫靖雅的肚子咕嘻了一声。
  "咦?你有没听到一种声音?"吴明蓉闭上嘴,看着巫靖雅的肚子。
  "那是我的肚子正在咕噜咕噜叫。"巫靖雅拿起桌上的大水杯,把最后一口果汁喝进肚子里。
  "我们一块去吃饭吧,巷口那家排骨饭很有名的。"吴明蓉的声音愈来愈低,因为巫靖雅脸上的表情明显地写着恶心。年纪轻轻就能够拥有这种高级公寓的女人,想来对排骨饭这种家常饭菜是嗤之以鼻的。吴明蓉勉强自己笑了笑,拿起她的摩托车钥匙,站起了身"对不起,打扰你的时间了。"
  "坐下吧。"巫靖雅伸手拉住了她。"我不是不爱吃排骨饭,我只是讨厌咀嚼。我喜欢喝饮料胜过咀嚼东西。而且我不大吃肉类,我只喜欢吃蔬菜水果。"

  "难怪你的身材这么魔鬼!"吴明蓉喷喷称奇起来:"我的妈啊!如果我是你,可能半天都活不下去!我爱吃零食,爱吃得要命!"
  "你的肚子又叫了!你今天都还没吃东西吗?为什么不出去买?"吴明容忍不住发问,看着巫靖雅拿了个抱枕压住胃。"哇!你的胸部好丰满!"
  "多谢夸奖。你说话一向这么直接吗?""平时说话很直接,可是上班的时候就很虚伪。"吴明蓉老实地承认。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说话一直在绕圈圈?"巫靖雅笑着问道。从刚才到现在,她们没达成什么共识,不过却已经叨叨絮絮地说了好半天的话。。
  "好像是嘎!"吴明蓉不好意思开口承认她平日说话也是这副德性。"你可能还没见过来看房子的
  人这么爱说话的,我这也算职业性的罗嗦。"
  "你是第二个和我聊得这么投缘的女孩子。"
  "住在那间喽。"无力的手往右边一指。
  吴明蓉担心地看着巫靖雅那双微微颤抖的手。"我看我先去帮你买点东西好了,你好像快饿昏了。喝果汁好吗?"
  "真的吗?"双眼发亮!
  "真的;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住不起你的房子,但是可以和你做做朋友啊!"吴明蓉嘴边的酒窝漾着快乐。
  "你过来一下。"朝她招招手。
  吴明蓉走到巫靖雅身边,握住她伸出的手掌,莫名其妙地和她握了好半天的手。"干么?"
  "恭喜你成为十二楼A座的新房客。"巫靖雅宣布。
  "什么?"巫靖雅睁大着眼,皱了皱鼻尖。"可是我租不起这里耶!你是饿肚子饿过头了吗?我看我还是先去买果汁好了,免得你脑部缺氧。"可怜哦!饿得神智不清搂。
  吴明蓉拍拍巫靖雅的肩膀,要她坐在沙发上休养生息。巫靖雅沉入抱枕堆中,看着吴明蓉快离开的背影,决定待会再告诉她,自己把房子出租是为了找伴而不是赚钱,所以----房租一个月两干五。嗯,吴明蓉还帮她买果汁,那再打个八折好了。
  好个宇宙无敌豪华大婚礼!
  吴明蓉站在入口处,膛目结舌地看着这问耀眼炫目的"水之宫"。哇!她不介意自己此时看起来像个乡巴佬,也不介意随时要提醒自己闭上嘴巴,反正台湾二干万人中只有少数人有机会进到这个地方。
  "水之宫"是国内超高级昂贵的俱乐部,入会资格除了非富即贵的身价之外,还一走得具备被社会认同的优秀能力。而她现在竟然脚踩在"水之宫"的宴会厅上!听说这里的水晶吊灯都价值不菲,听说这里墙上的刺绣都是英国中世纪的古董,听说这里的雕塑品都是真品实物,就是那种撞破一个,把她身上的肉割下来卖都要赔上一辈子的东西。吴明蓉左右张望着,像走进另一个世界的爱丽丝。
  突然,她打下个冷颤!她决定等一下走路时一定要笔直前进,离那些易碎品运一点。处处是钱啊!望着一屋子穿着华丽的男男女女,很庆幸自己接受了靖雅的建议,穿了靖雅半强迫送给她的衣服。呵!这辈子从没穿过这种数字后面有四个零的高价位衣服。本来还想叫靖雅折现给她好了,不过是一块布,却要花掉这么多钞票,恐怖!

  上个星期,她搬了新家,以超低房价成了靖雅的房客。她常在睡梦中醒来,还觉得自己像在作梦。靖雅说她从七、八十封的来信中挑了二十来封,而她和另一个室友许佩蓝是唯"二"雀屏中选的人。下次回老家时,她会记得用力拜拜以向神明道谢!
  吴明蓉走到招待处,拿出了礼金,替巫靖雅签上了名。感谢她可爱的女房东让她有机会来这里拓展业务!如果她能够吸收这些精英人士参加"爱之船"婚友联谊社,那么接下来慕名而至的男男女女,就足够让她坐在柜台数钞票了!再也不用辛苦的打电话招揽客户,也不用卑躬屈膝地对客户扮笑脸。
  "让开!"粗哑的男声喝醒她的幻梦,吴明蓉抓抓自己的耳朵,她听错了吧?这么高级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人说话这么不客气的。
  吴明蓉笑眯眯地固过头,酒窝却冻结在嘴边。他是来参加丧礼的吗?男人一身黑色的合身西服,高大的身材只能用魁梧两宇来形容,而这样具压迫性的身高却有着让人意外的优质轮廓,那一身古铜色的皮肤更凸显了他的男人味。但是……
  他的眼神极度的暴戾而不友善,像匹荒野中的孤狼,吴明蓉楞楞地看着他。
  "滚开,"男人根本没看她一眼,伸手推开了她。吴明蓉傻傻地被推到墙壁上,看着男人的背影
  走进大厅里,他竟连一声道歉都没有!
  "小姐,你还好吗?"一个年轻男子绅士地扶住她的手肘。
  "我没事。"她甜甜地固他一个笑。
  "你坐哪一桌呢?"请帖上已替每个人排好筵席位置。
  "第五桌C座。"低头看了下喜帖。
  "我坐第十二桌,我叫林宛龙。"林宛龙自我介绍,顺势将她领大厅里。"你的芳名是?"
  邱家的婚礼,桌号愈前面者,代表了家世愈显赫,而他不记得哪一位世家中有这样一个清丽开朗的女子。
  "吴明蓉。"吴明蓉礼貌地回答。
  "姓吴?请问令尊是哪家公司的负责人?"林宛龙回想着姓吴的企业集团。
  "我家境小康。事实上,我是代表巫靖雅来参加婚礼的。她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吴明蓉微笑地说着谎。
  "巫靖雅?她还好吗?”林宛龙以一种颇为熟稔的口气说道。"你是她的亲戚吗?"吴明蓉若是巫家的亲戚,那么可得把握住这机会。
  "不是,我是她的房客。"才说完,即刻发现林宛龙眼中的兴趣消退了大半。
  原来巫家也属于财大势大一族。短暂的沉默后,也许是不想让自己的势利眼表现得太明显,所以林宛龙再度开口和她说话:"新娘邱雅文以前和巫靖雅是大学同学。我想你应该是和巫靖雅满要好的,她才会请你代为参加婚礼。"
  "是啊。"吴明蓉敷衍了事地笑了两秒。事实的真相是----靖雅讨厌死了那个假惺惺的邱雅文。偏偏她若不来参加,她的空座位会引起别人的闲言闲语。
  靖雅还说,若要她坐在婚筵上看着那些端上来的大鱼大肉,会吐到整桌的人都跟她一块吐!所以,靖雅以一个月房租为代价哄骗她这个甫入门的新房客来参加婚筵。
  "我记得巫靖雅和米达夫离婚了,她再婚了吗?"林宛龙问。
  "是的。没有。"吴明蓉敏感地看着他的表情添加了几分不自在。"你和靖雅好像也满熟的?"
  "当然。她还没嫁给米达夫之前,我也是她的裙下败将。"林宛龙扯出了一个笑,可惜有点挫败。"你知道刚刚撞你的那个人是谁吗?"
  "不知道。"只知道他很无礼、很粗鲁,吴明蓉在心里加了两句评语。
  "那个男人叫冉浚中,是巫家当家为巫靖雅找的未婚夫。你知道'水之宫'是哪个集团的吗?"
  "大宇集团啊。"她偏着头看着林宛龙,一头马亮的秀发披到了肩上。他以为她是笨蛋吗?坊间杂志三天两头就爱报导"水之宫",当然也会顺便渲染一下拥有"水之宫"的大宇家族。生在台湾,除非你不爱电视、不听广播、不看报纸,外加不喜欢跟别人说话,否则想不知道以电子业起家的大宇集团,很难!
  "冉浚中是大宇的人。"林宛龙压低了说话的声音。
  "喔。"吴明蓉眨了眨眼晴,状似不解。林宛龙那种期待而炫耀的语气,是要她一介平民听到大字的人就要站起来鼓掌致意吗?她比较好奇的是冉浚中和靖雅的婚事为什么吹了?
  "看来你真的和这个圈子不熟。"林宛龙笑望着眼前的美丽佳人,一双生动明眸颇讨人喜爱,不过嘛,玩玩可以,认真倒不必。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婚姻不等同于爱情;婚姻和商业合约一样,没有人会做吃亏的生意。
  "我是不熟。"吴明蓉不以为意地继续向前走,毫无首饰点缀的清丽模样及一头乌亮的秀发反倒引起不少侧目。

  "不好奇冉浚中在大宇集团内的主事地位吗?"
  "不好奇。我比较好奇靖雅为什么没和他在一起。"
  "等你坐到冉浚中旁边时,就会知道巫靖雅为什么会退婚了。"林宛龙看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吴明蓉止住了前进的脚步,睁大了她的眼,那个冉浚中正坐在第五桌!上天为什么要安排她和那种男人坐一桌?她滴溜溜的黑眼珠带着点疑问地飘到林宛龙的脸上。林宛龙对她的反应回以一笑。吴明蓉的美在初见时或许不如巫靖雅来得显眼,但她别有一股清新的气质让人移不开视线。他藉机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用那么讶异,一到四桌是新郎、新娘的亲人,而第五、六、七、八桌全是政经界名人。"
  "那我和你换位置好了。"吴明蓉嘟了嘟小嘴,她对那个男人印象不佳,坐在他旁边会让她消化不良。
  "很可惜,座位更换是不礼貌的事。否则那一桌都是大金主,我也很愿意过去打声招呼。"扶着她避开一群人,意有所图的手则停留在她腰间。
  "不好意思。"吴明蓉拉开他的手,在他尴尬、微变了脸色时,适时地补上一个甜美的笑,"我怕痒。如果有人碰我的腰,我会痒到在地上打滚。"面对她无辜的大眼及笑意可鞠的脸庞,林宛龙完全相信她的话。有些女人是不会作假的。
  "第五桌为什么都没人坐?不是再几分钟后就要开席了吗?"吴明蓉小小声地问道。
  "冉先生的个性,比较不友善。大家可能想在最后一分钟再入座,以免被他冻伤。"林宛龙仿若说了个笑话般笑得挺开心。
  "那我先过去陪他说话好了。"吴明蓉再次看向冉浚中,这次的眼神却是带着点同情的。她读幼稚园大班时,曾经被老师处罚一个人孤坐一张桌子,以和其他小朋友隔离,那种可怕的感受至今想起她还是会发抖。没有人喜欢被排斥。
  吴明蓉此话一出,林宛龙的脸部像吃到酸柠檬一样揪成一团。
  "不用去自讨没趣了。你知道为什么大宇集团每次在电视上发言的都是他弟弟冉昭文吗?因为冉浚中的个性根本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他那个人像刺猬一样,很难相处的。"他想阻止她的不智之举。
  "刺猬只着面对仇敌时才会用尖刺伤人。"吴明蓉把垂到脸颊的发丝塞回耳后,轻轻地笑了笑。"但我不是他的敌人嘛。"
  她朝林宛龙挥挥手,只身走向第五桌。“你好。"她在标着"巫靖雅"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正巧在冉浚中旁边。冉浚中目光看着前方,对她的问候不抱以任何回应。他拿起酒杯喝了口香槟。无趣的饮料!无聊的婚礼!
  "今天好热闹对不对?"她拿起桌上的湿纸巾擦着自己的手。吴明蓉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周遭的声浪已逐渐降低,也没泼觉周遭的视线纷纷集中到他们两人身上。
  "你一个人来的吗?"她继续不屈不挠地问。
  "闭上你的嘴。"不友善的回话冷冷地将她的关心打回。
  "你开口说话了耶!我们之间也算正式开始会话了。"吴明蓉热切地注视着他。"你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呢。"这倒是实话,这年头很少听到这么字正腔圆的国语了。
  啪!他手中的杯子宽重地落在桌面上,吓了吴明蓉好大一跳!她拍拍自己的胸口,低下头偷偷吐了吐舌头,乱吓人的.....
  冉浚中抬起头,霜般的目光才向左右瞟视了几秒,只见周遭的人都好像被风雪冻结了一样,每张脸上都僵着一副不自在的笑容。
  "你不喜欢说话吗?"吴明蓉在桌子底下偷偷扳着手指头。这是第三个问题,如果问完五个问题,他还不想和她说话的话,那她就乖乖闭上嘴。决心慢慢等待的她,从桌上的水果皿中拿了块西瓜放到嘴里。好好玩!西瓜果肉全被挖成圆圆的一颗颗小球!
  "你做哪一行的?"冉浚中突然开口。
  "什......么......咳咳咳……咳咳."喜出望外的她倒吸了一口气,却不幸把一小块西瓜梗在喉咙。吴明蓉捂住自已的脸,很认真地咳着。他干么突然说话?
  "你是拉保险,还是卖直销的?"冉浚中的唇边挂了个冷笑,没有善意的微笑让他的五官更显森冷。"凭着一张嘴皮就想拉拢人心?哼。"
  吴明蓉正襟而坐,温暖的表情转为认真。"你是什么意思?贩售保险或直销产品的人,就不是人吗?他们都在自己的工作岗位努力工作着。职业不分贵贱,你是有钱,但是你的品格不会因为你有钱而高尚几分。"

  "这是哪一堂训练课程教你的?你倒是被洗脑洗得很成功。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以从事保险跟直销为荣?"冉浚中昂起下巴睨着她,恶意的话语自然地吐出他的口中:"一群训练有素的狗。"
  "收回你的话!"吴明蓉拉开椅子站起身。
  "如果我说错了话,为什么没有人站起来反驳我?"他故意拿起酒杯直接往地上砸。透明的玻璃碎片洒了一地……周遭的气氛凝重得像丧礼。
  "你就算在这里放个屁,这群人也会说是香的!"吴明蓉脱口说道。她实在气不过他的盛气凌人与其他人的冷眼旁观!
  "那你还不知死活犯上我?"这女人倒是破了他一项纪录----他不和不相干的人说上三分钟以上的话。
  "没开口说话之前,没有人知道目己即将说话的对象是不是人!"她撂下了重话。难不成他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甩她一巴掌码?参加婚礼的来宾已完全的静默,就连偶尔出现的几声抽气声也是极度压仰的。
  "很有勇气,可是没有什么大脑。"冉浚中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量懒懒地靠在织缎椅背上,一身黑衣的他象只欲吞噬猎物的豹。
  "苏经理。"冉浚中朝前方一勾手指。"过来检查这个女人是不是冒名顶替的假凤凰。"
  吴明蓉瞪着他,脸庞胀成了通红,她挺直背脊告诉自己,她碰上一个神经病加自大狂。她何必觉得屈辱?错的人明明是冉浚中!
  "小姐,很抱歉,麻烦把你的请帖给我。"苏经理客气地说。
  众目睽睽下,吴明蓉从皮包中拿出喜帖递给苏经理。苏经理接过喜帖后,查了查宴客名单。"冉先生,这位吴明蓉小姐是代表巫靖雅小姐出席的,巫小姐本人打电话来确认过。"
  "终究还是个假凤凰。"冉浚中冷笑,对她不再多看一眼。
  "坐下吧,想来巫靖雅是要让你来这里见见世面的。难得到这种场合,你就好好享受一下吧。"
  "谁要待在这种鬼地方!"吴明蓉想开口反驳,但是高涨的怒火却让她整个人气到发不出一点声音。她这辈子没这样讨厌过一个人!她握紧拳头,瞪着冉浚中!
  "对了,苏经理。"冉浚中再次开口,十足纡尊降贵的语气,"厨房待会如果有剩菜,就让她打包带回家好了。"
  啪!她的巴掌直接挥上他的脸。
  "找死!"冉浚中动了动脸颊的肌肉,也一巴掌挥向她的脸。
  一百八十公分男人的铁拳和一百六十五公分女人的花拳绣腿毕竟不同,吴明蓉的半张脸庞在受到了重击后,立刻充血红肿。她半掩着颊,脸上的伤却远不及心中的忿忿不平!
  吴明蓉扶着一把椅子,慢慢地从地上站起身。也看到了好几双同情的眼,然而却没有人敢伸出手便拉她一把。"如果你打算这辈子都这么横行霸道,那么你这一生都会像刚才那样被孤立!没有人愿意去接近一个没有心的混蛋!"她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
  "被孤立吗?你才是被孤立的那个吧?"冉浚中嘲弄地看着她乱着一头长发、捂着一边脸颊站在一
  群名门贵族之中。不过是个落魄的卖火柴女孩罢了。
  "你明知道他们为了什么而不愿意帮我。如果你今天不是冉浚中,没有人会站在你那边!大家是怕你,而不是认同你!"吴明蓉在转过身前这样说道。
  "看来你还是没学乖。"冉浚中冷哼了声:"怕我也好,不认同我也好,反正结论只会有一个,我是大宇的冉浚中,而你什么都不是。"
  "我希望你下地狱!"吴明蓉回过头,在他眼中看见他残忍而嗜血的情绪。她打了个冷颤。
  "人间即是地狱,我们全都在地狱里,我根本就不乏人作伴。"他拿起一个空酒杯,让侍者为他斟酒。"敬地狱。"

  那一天之后,吴明蓉大病了一场,又发烧又呕吐的。好不容易病好了,也调整好了上班的心情,正想趁星期日的会员活动较热络之际,再度回到工作岗位一展长才时,老板却带着歉意交给她两个月的薪水,只说上头有人施了压力,不好再请她了。
  老板愿意帮她介绍工作,但她却没有力气再去适应新的环境了。什么嘛,吴明蓉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入门,把一大袋零食丢到地上,把自己摔进客厅沙发里。她的脸色惨白,却说不出任何骂人的话。
  许佩蓝看着那一大包的虾味先、乖乖、蚕豆酥,立刻挣开男友沙家驹的怀抱,跑到吴明蓉身边。明蓉只有在两种状况下会吃一堆零嘴----心情很好跟心情很不好时。
  "怎么了?不是要回公司吗?"许佩蓝着急地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再去看一下医生?"
  吴明蓉面对许佩蓝纯真的脸庞,只是一迳地摇着头。"人生好不公平。"
  "发生什么事了?"睡眼惺松的巫靖雅捧了个水杯走出房间,恰好听见吴明蓉的话、看见她那令人无法忽视的苍白脸色。
  吴明蓉站起身,来来回回在房间里走了好几趟后,突然冒出一句:"我最讨厌哭了!"
  "洗发精美女,你这话侮辱到我老婆喔。"沙家驹朝许佩蓝眨了眨眼。"她的哭功己经快要列入金氏世界纪录的华人排行榜了。
  "我哪有那么爱哭"许佩蓝细声地抗议着,双眼则担心地看着吴明蓉。"难过时哭一哭就会好一点。"
  "明蓉小姐,麻烦你停止晃动那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你那个还没清醒的房东已经快被你转得头昏脑胀了。还有,我老婆跟在你后头晃来晃去的样子很痴呆。"沙家驹抓住那个跟在吴明蓉后面瞎走的傻蛋许佩蓝。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巫靖雅皱起眉,明蓉今天的酒窝深度比她微笑的时候还明朗。事情大条了!
  "我、今、天、被、FIRE、了。"吴明蓉掏出那包装了两个月薪水的薪水袋,把里面的钞票洒了满天!
  "为什么?"许佩蓝紧张地坐起身。
  "老板说是有人给他压力!"吴明蓉的拳头不自觉地又握紧,左一挥右一揍地打着空气。

  "王八蛋冉浚中!有钱就了不起吗?我没跟他要医药费就不错了!还敢要我老板把我辞掉!社会没有公理了吗?明明是他欺人过甚,为什么要逼得我连工作都做不下去!"吴明蓉把沙发上的抱枕一个个往地板上去,她气炸了!反正客厅内的几个人都知道前几天在"水之宫"发生的事,她可以尽量发泄这一路上压抑的怒气。
  "冉浚中敢动你,我找人扁他!"起床气特盛的巫靖雅,一听到吴明蓉的话,马上拿起电话筒。
  "靖雅,三思而后行。"沙家驹推着许佩蓝出去阻止巫靖雅的举动,他的表情亦是少见的凝重。"我们前几天不就讨论过这件事了吗?明蓉被那个混蛋欺负,我也生气、我也火,但他不是我们惹得起的人。"
  "那就白白让他欺负我们吗?你反正怕事就对了!"巫靖雅伸手想抢回那支被佩蓝抱在怀里的无线电话,娇小的佩蓝却成功地溜回沙家驹身边。
  "我不是怕事。你今天如果打了一通电话,明蓉的下场就不止是丢了工作而已!她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工作!"沙家驹的嗓门也大了起来。
  大宇集团的冉浚中是台湾最硬气的电子界领导人,他独裁得像个古代暴君;偏偏并购、合资的能力惊人,一年吞下东南亚数十间不同类型的企业,势力的扩张像洪水泛滥。而犯到冉浚中的人,下场通常很惨,他被称为没有心的铁人。
  "他到底想怎么样?!我不过打了他一巴掌而已,他也还手了啊!"吴明蓉清秀的面容上写满了痛苦与厌恶。看着大家的沉重表情,她很想吐吐舌头,告诉大家事实其实没那么严重。然而,她做不到。如果现在她手上有一把刀,她会毫不考虑地刺进冉浚中的心脏里。
  "冉浚中那王八蛋是不折不扣的沙文猪,比我前夫还沙猪。"巫靖雅咕哝了句。
  "他已经不能用沙猪两个字来形容了,他根本心理变态?"吴明蓉气鼓鼓地说完后,整个人瘫进了沙发里。
  "恨人怎么这么累啊?像冉浚中那么愤世嫉俗的人活在世界上,不会活得很痛苦吗?"
  "说得好。基本上我不认为那个男人有过快乐的时候。他的防御心过强,而周遭家族的尔虞我诈更让他处处防人、事事不信任人。"巫靖雅喝了口开水后,面对着吴明蓉诉说她印象中的冉浚中。"对冉家而言,最强的那一族支系,才能掌握实权,其他人都只能由最强的那一族支系践踏。冉浚中为了保护他母亲、他弟弟,只能把自己锻炼成金钢不败之身。"
  "好可怕的家族!不都是一家人吗?为什么要互相攻击而不是互相合作?"许佩蓝打了个冷颤,偎到沙家驹怀里。
  "人为财死。何况冉家那一大笔钱财至少可以上演好几年的杀人与自杀方法介绍。冉家只是把大家族中暗地残忍的剧码公开上演而已。"沙家驹抚摸着怀中人的长发说道。
  "难怪他那么怪异。"吴明蓉若有所思地接着说:"更难怪他会有那么强烈且严重的阶级观念,唯有将地位划分开来,他的势力范围才会安全。可是他的个性也未免太偏激了吧?"
  巫靖雅望着明蓉脸上的酒窝隐约地晃动着,她倒是挺好奇明蓉现在的想法。由于在联谊中心担任介绍人的职业因素,明蓉是她们三个人里头最会站在对方立场为别人着想的。佩蓝涉世不深且心思过分单纯;而她自己则是爱情小说写太多了,思考模式早就和现实有了一段距离。何况,对于冉浚中的孤僻性格,她己经懒得去了解。她只是好奇......好奇冉浚中这样的男人懂不懂得什么叫爱情。
  "你干么那样看我?我知道我生气的时候面目可憎啦!"吴明蓉的酒窝随着说话而轻轻颤动。
  "你知道这辈子唯一可以让冉浚中屈服的女人是谁吗?"巫靖雅问道,笑容中带着几分诡漓。
  "谁?他妈妈吗?"吴明蓉随口乱猜。

  "答对了!冉浚中那家伙超级保护他妈妈。当年他之所以会和我订婚,部分原因是由于冉妈妈超级喜欢我。"巫靖雅的答案跌破所有人的眼镜。
  "看不出那种冷血男人竟然会听妈妈的话。"沙家驹作势打了个哆嗦。"真恶心。"
  "听妈妈的话有什么不好?"许佩蓝用手肘轻轻撞他的身侧。
  "是啊,你如果听你妈妈的话,就应该去和那些戴黑框眼镜的老实头交往,你现在干么坐在我旁边?"他揶揄着她。
  "你最讨厌!"小脸红通通的。
  "请两位停止打情骂悄,我们现在讨论的主题是那个不正常的冉浚中。"巫靖雅勾着吴明蓉的手臂,表示她们当前处于同一阵线。没有男人作伴,女人也很适合依偎。
  "靖雅,你说他最听他妈妈的话,那他妈妈知不知道他在外面的恶行恶状?"吴明蓉那双会说话的美目转了一转,美丽的黑头发旋了个漂亮的弧度后,专注地望着靖雅。
  "怎么可能知道!冉浚中在冉妈妈面前顶多像个不太搭理外人的儿子罢了。"
  "没有人告诉他妈妈吗?"那家伙看起来人缘就不好。
  "除非那个人有九条命。"巫靖雅做了个砍脖子的动作。明蓉想做什么?她的想法不会刚好和她不谋而合吧?
  "我没有九条命,但是我有两个月的薪水。还有,通常婆婆妈妈都很喜欢我。"吴明蓉突然起身宣布,"我决定给那个人一些教训。"现在她知道外婆为什么老说她是个固执的丫头了。她就是咽不下那一口气!为什么所有人都得任着他胡作非为!
  "我支持你!"巫靖雅朝她竖起大拇指,而且配合度极高地开始走向房间。"我去换衣服,我们马上去找冉妈妈。"
  "老天爷!明蓉小姐!你不会只有那一头头发漂亮,头发下面全是草包吧?你怎么教训他?再去打他一巴掌,还是跟他妈妈打小报告?!"沙家驹大声地吼了几句,同时不以为然的皱起眉头。
  "佩蓝,你也说说她吧,都出社会好几年了,还不知道社会生存的法则吗?我也爱打抱不平,但是冉浚中一看就是那种到死都不会变通的臭头了,说他什么都没用啦!只是白费力气而已。明蓉美女,收起你的怒火和脾气,考量一下现实吧。"
  "你最没资格说她了,你自己处理事情的态度还不是很任性。°许佩蓝看着他一副不受教的模洋,小手插着腰,指着他的鼻子----"你脾气那么坏,要不是你是工作室的老板,早被开除一百次了。菲尔先生是你的客户,你却老是朝他鬼吼鬼叫的。所以,你最没有资格说明蓉了。"
  许佩蓝小小的脸庞转向站在一边微笑的吴明蓉。"明蓉,我支持你!"
  吴明蓉看着沙家驹不服气地捂住佩蓝的菱型小嘴,突然笑出了声。佩蓝妹妹娇娇软软的声音实在不适合骂人。
  "看吧,失去理智的第一步,就是乱笑一通。"沙家驹不甘心地堵了一句。一群女人住在一起就会攻击他这个可怜的落单电不想想他是发自于一片好心耶!而那个菲尔本来就欠扁,任何觊觎他老婆的男人都欠扁!吴明蓉敛起笑容,对着沙家驹点点头。"沙家驹,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我这样做是有一点莽撞!"
  "何止有一点。"沙家驹咕哝着。"你和他不过在宴会上见过一次面,他就可以让你去工作,你再去惹他,以后不就连走在马路上都要担心会不会有人冲出来海扁你一顿。"
  "不会吧?那个冉浚中不会那么坏吧?"许佩蓝担心的眼神全黏在吴明蓉的身上。

  "他如果不坏,大宇今天就不会扩张到不像话的地步了。他如果不坏,怎么会打明蓉一巴掌,顺便还害她被炒鱿鱼?"他轻弹了下未来老婆的额头。
  "你还是不要去好了。"许佩蓝着急地咬着唇瓣。
  "就像你被学生欺负时,沙家驹会要你找相关的人处理学生的问题,以免这些人变成以后的败类一样。我去找冉浚中的原因也是如此。应该要有人制裁一下他的无礼行为,他和我们一样都是中华民国的公民,基于人人平等的原则。他没有资格践踏别人的自尊,毁掉别人的生计。"吴明蓉站起身,拉拉她柔软的棉裙,给他们一个微笑,"我也是为了国家民族而牺牲的。如果现在不改变他,万一他的企业成了世界性连锁,这种个性的总裁岂不成了台湾之耻。"
  "我倒不知道你口才这么好。"沙家驹扬起一道眉,狂野的脸上带着几分欣赏。"我还以为你最擅长的是问问题哩!"
  "放弃劝我了?决定支持我了吗?"吴明蓉笑眯了两道新月般的眼眸。
  "好吧,我老实承认我也很爱管闲事,如果今天立场对调,我一定会和那个壬八蛋干架一场。只是,你是女孩子行事难免要小心一点,那种人渣不晓得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你。"沙家驹大大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吴明蓉拉着她的长裙向他和佩蓝行下个礼。
  "我们走吧。"巫靖雅从房门走出来,引起一阵骚动。
  "靖雅,你穿的衣服怎么和明蓉这么像!"许佩蓝第一个叫出声。
  "没见过你穿这么清纯飘逸过,乱吓人一把的。"沙家驹啧啧称奇。巫靖雅的穿着向来只有一个原则把她的好身材和大家一起分享。
  "好奇怪喔。"吴明蓉合上因吃惊而张开的嘴巴,不习惯靖雅从一株娇艳牡丹转换成一朵清丽雏菊。她习惯穿连身的棉质长裙,而靖雅喜欢穿丝质、针织的贴身布料。吴明蓉再一次打量靖雅身上休闲的软呢长裙。
  "真的和我的衣服好像喔,我不知道你也有这种衣服。"闭嘴三秒钟后,吴明容忍不住又发言。
  "冉妈妈喜欢女孩子穿得自然端庄,我喜欢冉妈妈,所以破例为她变装一下!"巫靖雅转了个圈,让裙摆轻扬。"我刚才一边换衣服一边想,你这种开朗佳人型的漂亮女生,冉妈妈最喜爱了,她可能会想把你和冉浚中送作堆喔!"
  巫靖雅朝吴明蓉眨眨眼。"拜托!我哪那么倒楣!"
  吴明蓉翻了个超级大白眼,率先走到门口。巫靖雅随手拎了瓶水,笑着关上了门----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有笑声?冉浚中从他的书房阳台走至母亲房间的阳台外,透过阳台的纱帘看见母亲正开心得像个小孩,而在一边说话的女子则说得更起劲了。
  "你一定是哄冉妈妈的,没有人会穿那样子去相亲。"江丽月用手掩住唇,保养得宜的她看来顶多五十出头,完全不像是个三十七岁男人的母亲。
  "真的!我不盖你!那天那个男的真的穿日本武士服到我们联谊中心准备相亲,我们还以为是哪个变态闯进来!幸好他没佩戴武士刀,否则我们就看不到他了!"女人的笑声像一串轻脆的风铃。
  "为什么那样就看不到他了?"江丽月感兴趣地问。
  "因为啊,"女人又轻笑了起来。"他如果真的佩戴武士刀出门,半路就被警察捉去精神病院了,我们哪看得到他!"

  屋内又是一阵笑声连连。荒谬的笑话,可是母亲笑了。站在阳台外的冉浚中盯住女人的背影,无法由那头长发得知她是谁。他移动了下身体,却在母亲身边看见了第三个人----巫靖雅。那----人想必是那个吴明蓉喽?那个不懂得分寸的疯女人,竟然找到他家来。冉浚中的眉凶狠地垂了下来,脸色黯沉如黑夜。巫靖雅是带吴明蓉来向他母亲诉说他的罪状的吗?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婚友联谊社职员,他噙着一丝残酷的笑盯着她的背影。要是她今天敢让他母亲皱一下眉的话,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求生无门!
  巫靖雅的行为经常出轨,但她身后的巫氏集团有利用价值;她和他退婚之时,巫氏集团为了致歉,免费为他送上了马来西亚的市场。而他和亚靖雅解除婚约后,不少集团的总裁则忙着把女儿和----公司交到他手里。
  冉浚中暴戾的眼中闪过一道掠夺的光。他该感谢巫靖雅的,不是吗?她的退婚造就了他另一番的事业。他不过丢了点面子罢了,冉浚中的嘴角隐着一道恶意的笑。"没想到巫小姐今天这么有心,还带了朋友来看我母亲。"冉浚中站在阳台的入口,高大的身材完全挡住身后的光线。
  吴明蓉直觉地打了个冷颤。这人连出场的方式都好诡异。正常人不是应该从门口走进来的吗?他怎么从阳台"冒"进来?而这个冉浚中即使从阳光灿烂中走来,还是让人觉得阴沉沉的。
  "好久不见了。"巫靖雅笑容满面地说。
  "这位小姐是......"冉浚中慢慢地走到她们面前他走路的样子好像等待分尸猎物的狮子!吴明蓉咽了口口水,悄悄偏过头看靖雅和冉妈妈。大家都很正常地笑着,没有像她一样神经兮兮。
  江丽月拉住吴明蓉的手,亲热地拍拍她的手背。"明蓉,这是我儿子冉浚中。浚中,这是靖雅的好朋友明蓉。明蓉在婚友联谊社做事,刚才说了好多有趣的故事。她的样子好漂亮对不对?"
  吴明蓉的眼晴清清灵灵的,笑起来时两边酒窝也很让人喜爱。她没有巫靖雅那种抢眼的冶艳,但比靖雅多了份贴心的感受,江丽月笑眯眯地打量着吴明蓉。
  "吴小姐看起来就是那种非常'热心'的女孩子。"冉浚中顺手为母亲披上了毛线披肩,深黑色的眼瞳带着几分恶意。"想来吴小姐在婚友联谊会上班,一定十分受老板的重用了。"
  "我被老板炒鲸鱼了,我刚才已经向冉妈妈说过了。"吴明蓉挑战地看着他。
  "是吗?真是遗憾。"他站在母亲身后,任脸上嚣张的笑容浮在他高傲的轮廓间。
  吴明蓉恼火地膘了他一眼。他如果有一点遗憾,那她就是英国女皇!
  "因为什么原因被开除的呢?"他好整以暇地问道,摆明了不把吴明蓉和巫靖雅放在眼里。有胆子就当面掀他的底!
  "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们两个应该认识。"巫靖雅开始丢炸弹。
  "我该认识吴小姐吗?"冉浚中故意让声调中带些讶异:"妈,你不会是帮我报名参加婚友联谊吧?"
  江丽月回头轻打了下儿子的手背。"老开妈妈的玩笑!我什么时候管过你和昭文交女朋友的事了?"
  "你只是一天到晚叫我们把女朋友带回来让你瞧瞧而已。你'真的'从来不管我和昭文交女朋友的事。"冉浚中低头面对母亲时的轻松面容,吓傻了吴明蓉。这男人是双面人吗?他的演技可以拿三座奥斯卡了!
  "哎呀,靖雅,你看看这孩子,老爱挑我的语病。"江丽月脸上的笑是不折不招的心满意足。
  "巫小姐,你刚才说我和吴小姐应该认识是怎么回事?"话是对巫靖雅说,冉浚中眼晴盯梢的却是吴明蓉不知所措的脸庞。人不该太有良心!这女人现在八成正在挣扎要不要向他妈妈诉说他的恶行恶状吧?冉浚中微眯起眼,挑战似地看着吴明蓉。她倒还算有些勇气,敢捻他虎须的男人他都数不出三个了,而她一个无权无势、无名无财的弱女子,竟然还敢犯上他。是无知还是蠢笨呢?
  "明蓉那天代我参加邱雅文的婚礼,她就坐在你旁边。"巫靖雅皮笑肉不笑地回话。早就想教训一下这个男人了!

  "真的吗?"冉浚中放开他置于母亲肩上的手,黑衣的身影向前走了两步,完全挡住吴明蓉与江丽月的对视。"原来那天吴小姐坐在我旁边,我这双眼还真是不够锐利,我是因为什么事而分心了呢?啊,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婚礼闯进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婆,我看了心里不舒服,于是早早就离席了。"
  吴明蓉双手握成拳!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人!如果冉妈妈看到的不是他的背影,她会知道她儿子的真面目!狰狞与嘲讽已不足以形容冉浚中此时脸上的表情,他遗传自江丽月的优美线条只会让人发寒;他的唇角的确是往上扬,然而他的眼里却充满了恶意!就像撒旦在微笑一样!一种宣示着你将下地狱的微笑。
  "冉妈妈,"吴明蓉故意侧过身看着江丽月,以减轻自己胸口快停止的心跳。"我那天没见到什么胡言乱语的疯婆子,不过我倒遇见一个长得和你儿子很像的男人,就连体型都很像耶。"吴明蓉没有回头去看冉浚中,所以没见到他眼中突然冒出一道感兴趣的光。
  "会不会是昭文啊?"江丽月拿起桌上的照片,招手要吴明蓉过去看。"昭文比较年轻,也比较常
  笑。"照片中的冉明文站在母亲的右边,笑起来有些孩子气。
  "和昭文不像,那个人比较像冉大哥。"吴明蓉故意娇嗲地唤着他,引起自己手臂上的一串鸡皮疙瘩。
  "会不会就是浚中本人啊?他长这么高,应该没多少人和他相像的。"江丽月看着儿子的高挑身量说道,语气中有着做母亲的自傲。
  "我想应该不是吧。冉妈妈这么温柔善良,怎么可能会教出那种对女人动手动脚的坏男人嘛!他们'可能'是长得很像----很像----"故意强调很像两个字。吴明蓉的酒窝抿成两条狭长的深缝,她昂起下巴才想瞪向冉浚中,却发现他的双眼正炯炯地凝睇着她。他又想做什么?她偏过头,根本不想看他。
  "那一定不是浚中。"江丽月急忙忙地摇头否认。"浚中这辈子做过最过分的事是十八岁入主董事会的那一年,把一帮经理气到脸色发青。但是,他绝对不会动手打女人的,我自己的儿子我最清楚了。"说到打女人时,江丽月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下。而冉浚中立刻握住母亲的肩膀,替她把围巾拉好,并将热茶放到母亲手中。他警告地瞪了巫靖雅与吴明蓉一眼!
  "浚中真的不会做那种事的。"江丽月抬头要求吴明蓉的信任。
  吴明蓉楞住了!看着江丽月脸上对儿子的信任,她也只能昧着良心说:"我……大概是认错人了。"吴明蓉闭上眼,沉重地吐出了--口气。她要如何告诉一个守寡二十年的妈妈,说她儿子不是天使,而是个无恶不作的撒旦?说不出口啊!吴明蓉睁开眼,清丽的修长眼眸对上他有恃无恐的双眼。不甘心呵!
  冉浚中与她的视线交会了两秒,然后猖狂地笑了。笑声在室内遍洒开来,却似冬日里的寒流把室内的温度降到全然的冰冷。趁着母亲低头喝茶而吴明蓉还兀自呆楞之际,他俯低了头,在她耳边鬼魅般地低语:"胆小鬼。"
  冉浚中的手掌穿过她的发颈之间,拂过她同样细滑的肌肤与秀发吴明蓉倏地抬头,冉浚中却己坐到江丽月身边,一派自在地面对着她和亚靖雅愤怒的脸庞。"我们刚才谈到哪里了?"他顺手又替母亲倒了杯清茶。
  "冉妈妈,你刚才那个提议还有效吗?"吴明蓉的酒窝笑得很明亮。她跟冉浚中耗上了,
  "真的吗?我看你刚才很为难的样子,我还以为我太唐突了。"江丽月拍拍胸口,养尊处优的脸庞上却是毫无心机的坦率。
  "我刚才只是有些惊讶而已。"正确来说是"惊吓",吴明蓉在心里暗忖道。要不是冉浚中惹毛了她;她这辈子根本不想再看到这个男人。反正她挺喜欢冉妈妈的,这项工作想来是可以胜任愉快的。重点是,最好可以气死冉浚中!
  "那你什么时候来上班?"江丽月兴冲冲地问。两个儿子都忙得要命,有人陪她,她再开心不过了。
  "上班?"冉浚中侧身支肘在沙发扶手上,悠闲的姿势由他做来却显得危险。
  "自从一个礼拜前摔断腿以后,我做什么事都不方便,你也知道的。"江丽月指指自己包着石膏的腿说道。虽然有些讶异儿子脸上的奇怪表情,不过她并未多想。"你进来房间之前,我刚和靖雅她们聊到锦珍因为结婚而要辞职的事,刚好又听到明蓉说她现在没有工作。我和她聊得来,所以就开口要她来做我的秘书。说秘书是好听啦,实际上就是陪我、作个伴。"
  "那么吴小姐方才的意思是?"冉浚中斜看着她又握紧了的拳头,像只被抢走蜂蜜的愤怒小熊。一只没有威胁性的卡通熊宝宝。
  "如果冉先先刚才没有听清楚,我很乐意再补充一遍。我现在没有工作了,我随时可以过来报到。"吴明蓉以一种示威的语气说道:"既然有人认为我不适合当服务大众的专职人员,那么我想这种性质的工作我一定可以胜任愉快吧。冉妈妈说之前的秘书锦珍小姐做了一年,我想我应该可以做得更久一点,我不急着结婚嘛。"冉浚中愈是把她当成可以把玩在手掌上的小老鼠,她就愈要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浚中,你反对我请秘书吗?还是你已经有人选了?"江丽月不安地问道。儿子怎么都不说话?
  冉浚中以拇指摸了下自已的下唇,带些邪气地盯着吴明蓉:"我很乐意请吴小姐来当你的秘书。相信我,我真的十分乐意。"

他想做什么?吴明蓉站在冉浚中书房外的走廊上,来来回回的走了数十趟。
  今天不是她第一天上班,却是她上班以来冉浚中第一次待在家里的日子。他去了大陆一个星期。吴明蓉很无奈地数着地上的柚木地板共有几块,善解人意的水眸有点黯淡,且唇边醉人的酒窝也因为烦恼而抿成了细长的深沟。
  她早就知道好日子过不了多久的,天堂与地狱居然只有一天之隔!想昨天的此时她正和冉妈妈在看"麦迪逊之桥"的录影带,两个女人手拉着手哭成一团,可是......那种看电影流眼泪的感受好棒啊!
  "麦迪逊之桥"描述的是中年男女刻骨铭心的恋情,那种现实与爱情间的挣扎、那种一生一世相许的真情,怎么她就遇不到一回啊!
  "哎。"吴明蓉靠在墙上,盯着书房那扇铜铸的门看了半天。她在这里发什么呆啊?门里不会有她的男主角,门里只有个她讨厌,而对方也讨厌她的臭男人!他八成是想找理由开除她吧?吴明蓉烦恼地把前额的刘海全拨到两边。真希望能吃一支烤玉米,要不然来包科学面解解馋也不错。
  "明蓉,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啊?"负责打理伙食的厨娘郭太太从江丽月的房间出来时,对着她大声地说道。"我拿菜单给太太看时,你就杵在这里了。冉先生不是叫你进去吗?还是你被先生罚站?"最后一句只有小猫的音量。
  "没有啦,我只是在想一些事而已,我要进去了。"吴明蓉的手握上门把,做做样子等郭太太走过去好了。
  "进来。"门里威严的声音打断了吴明蓉的幻梦。她从命地叹了口气!人倒楣时连门都会背叛你!冉妈妈不是说书房的这扇铜门防火、防贼外加具备隔音效果吗?吴明蓉瞪着门上的豹型门把,不服气地弹了下豹头之后,乖乖地推开了沉重的铜门。
  "吴明蓉报到。"她伸手遮住了入眼的刺眼太阳。敞开的门扉正对着两扇落地大窗,于是乎午间三点的烈日便张狂地占据了室内,而一进屋的人便在完全没着防备的情况下,被太阳照得睁不开眼。
  "关上门。"冉浚中低吼了声,高大的身材坐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细看着她的狼狈。他满意地看着她在金黄光线下依然无暇的皮肤,而他放肆的目光自然更设放过她在阳光下成年透明的棉裙,那若隐若现的曲线告诉他----她有一双匀称的长腿。一双美丽的腿可以让男人拥有无穷的乐趣,冉浚中的笑意中投射着毫不保留的情欲。
  "你在玩躲猫猫啊?"吴明蓉关上了门后,立刻眨着眼晴躲到阳光没直射到的角落,却差点把自己送到冉浚中的大腿上。"你好奸诈,自己躲在这种角落!"她往后退了几步。
  "谁准你这样跟我说话的?"
  "难不成和你说话前要先三跪九叩啊,暴君。"她以一种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小小声地抱怨着。
  "你知道我是掌握实权的人就好了,不过……"冉浚中走出皮制的大办公椅,双眸里并没有太多的容忍,有的只是恐吓般的警告:"下次再让我听到暴君两字,你就等着被用暴君的方式对付。"
  吴明蓉倒抽了一口气!仰头望着他像座高塔般矗立在她身前,突然间,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这人身边生活需要很大的勇气,还有----很多的空气。他让她觉得这间很大的书房乍然问变得很小!

  "我的时间很宝贵。"他朝她走近一步,近到可以感受到她的裙摆拂过他的裤管。
  "那你快说你叫我来做什么啊。"身子才想往后退,就看到他眼中嘲笑她胆小的狂傲,于是她抬头挺胸地迎向他的注视。
  "你凭什么敢让我等你二十分钟?"不友善的口气直接扫上她的耳边,冰凉而无情。"想逃吗?"冉浚中的大掌直接扳握住她想逃走的纤腰。
  完了!吴明蓉立刻捂住自己的脸,他又想甩她一巴掌?她止不住身子的颤抖。上回突如其来被打,只感到惊讶,这回等待被打,心底却真实地感受到那种可怕。早知道她惹不起他,却偏偏不自量力地想犯上他。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没有动静。快要不能呼吸了!吴明蓉冒着被打的危险,微微地张开指缝,然而在那几寸的狭小空间里,她只能看到----冉浚中黑色的衬衫。为了看清楚他是否一脸凶相地瞪着她,吴明蓉的脸庞与双手适时调整了角度,缓缓、缓缓地上扬到可以看到他表情的弧度。要命!她的脖子已经快仰到断掉了,这人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
  好不容易,她的眼晴瞄到了他的下巴,继而看到他较一般人薄长的双唇。薄唇男人无情,她的心头才咕哝了句,却看到他下颚的肌肉牵动了下,而那两片薄得不像话的唇瓣正往上拉出两道微笑的弧度。他居然在笑!
  吴明蓉候地放下手,控诉地瞪着他。"你以为----唔……"她才发出三个字的樱唇,立刻被他不客气的双唇占据。震惊让吴明蓉全身僵硬!她死命地抿紧双唇,握紧的拳头立刻暴力相向,狠狠地挥拳向他的肩头,他没有发出声音,而她的手却痛得好像被巨石砸到一般。他的身体是铜造铁铸的吗?
  泪眼汪汪地发动第二次攻击,力道虽大减,但是怨恨却多加了一倍!如果她的怒意可以揍人,冉浚中现在早就头破血流了!
  "你再打一次试试看。"她落在空中的双拳被他暴戾地捉到身后。冉浚中随手拿起自己置于桌上的米白色领带,在一个残忍的微笑后,她成了他真正的囚犯----她双手被绑地压入那张可以把人淹没的超大皮椅中,"你不是第一次打人,要我再用同样方式回报你吗?"他按下了桌上的按钮,让她眼眸睁地望着落地窗在数秒间迅速拢上。
  "救命......"吴明蓉绝望地想在空间被完全密封之前,为自己谋得一线希望。
  "你逃不了的。"侵略的神色烙在冉浚中外国贵族般的鲜明轮廓上,吴明蓉却觉得他恰似古城堡以吸吮人血为生的毒伯爵。
  因为恐惧,也因为不愿被轻薄,在他的唇盖住她时,她二度闭紧了唇。冉浚中抓注她的尖尖下颚,用力地咬住她的下唇,吃疼的她只能无助地张开唇瓣,让他堂而皇之地侵占她的唇舌。
  好野蛮!吴明蓉难受地转动着头,想逃离他在她口中的肆虐。如此过火的吸吮、如此粗暴的唇舌纠缠,冉浚中的吻不像任何她所经历过的温柔之吻,他像是将军打战一样地想攻掠她的所有城池。她将脸颊紧紧地贴住皮椅,决心不让他太投入这个吻。身后那双被捆住的双手传来阵阵疼痛。她不舒服地扭动双手,想为它找一个不那么痛苦的姿势。

  她的毫无回应惹火了冉浚中!从来女人只会呻吟回应他的吻,她不该是例外。他伸手到她身后,解开了那条领带。在吴明蓉猛然将双手紧圈住她胸口以保护自己时,他并没有放开对她身体的控制权,她的身体依然被压制在他身下。冉浚中将手掌探入她脑后的长发,感受那种如丝似缎的触感之外,他的最终目的是不许她用侧脸面对他。
  "你以为在你家做事的人,一定要任你宰割吗?"趁着口还能言时,吴明蓉直视着他毫无表情的眼睛说道。
  "不是这样吗?"冉浚中以一记深吻宣示他的张狂。
  "我不想成为你的床伴!"她困难地抵着他的唇说话,两唇相接的热气惹热了她的脸,恼火了她的心。"我讨厌你!"
  "我要求过你了吗?"他的手不费力地压制住她的双手,并挑开了她连身棉裙的第一颗钮扣。冉浚中的话及举动让吴明蓉的身子一颤!他打算强暴她?
  "如果你敢动我一根寒毛的话,我不会善罢干休的。"她声音颤抖的威胁。
  "我拭目以待你如何不善罢干休。"解开她的第二颗钮扣,古铜色的食指滑上她胸前乳白的隆起。"我等着看你搞垮我的公司、等着看你把我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拉下来。我等你----毁了我。"冉浚中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从害怕与厌恶的,转变成一种不顾一切的豁然与鄙视。
  吴明蓉奋力地抽出被他压住的右手,想也不想地甩了他一巴掌。她不在乎他现在是不是打算扭断她的手,或者干脆就在这张椅子强暴了她,如果结局都是差的,那她不在乎把所有的话全嚷嚷出来:"冉妈妈生养你,把她最大的期望都放在你身上,而你成就了什么?除了那堆金山银山外,你根本毫无良心可言!一个国小学生都比你还知道礼义廉耻!你只是一只被利益、还有色欲薰心的大混蛋,你根本不是人!"吴明容忍着手臂被他用力反转的锥心之痛,一古脑儿地把所有的甩到他险上。
  "你以为说这些活我就会洗心革面吗?"
  "我早知道狗改不了吃屎,我只是一吐为快而已,免得你自大的以为所有的女人都等着被你宠幸,"吴明蓉频频倒抽着气,而那个折磨她手臂的恶魔则狰笑地看着她。
  "你是个禽兽!"她脸孔胀成通红,硬是不让他看出她的软弱。吴明蓉固执地仰高下巴,却意外看见冉浚中的额头沁出两颗冷汗。吓!原来她的教诲如此深具爆炸性?她发誓冉浚中的脸色是苍白的。
  "啊!"她尖叫了一声,整个人被他拎起来丢到离他几步外的双人沙发中。
  冉浚中面无表情地瞪着那个狼狈的女人。她是谁?为什么要挑起他那段午夜深处的恐怖梦魇?你是个禽兽!冉浚中雄健的身躯有着几秒钟的颤抖。记忆中,他骂过那个人同样的字眼----在他挡在母亲身前时......在他被狠狠殴打时......在那双手拎住他的领口将他用出去时……
  "滚!"冉浚中背对着她。
  不等他开口,吴明蓉早在身子落进沙发的那一刻,就用足了最大的力气冲向门边。当她的手放上门把时,身后一阵玻璃落地的声音,引她回头----冉浚中弄碎了桌上的一只酒杯,用他的巨掌。晶莹的玻璃碎片及鲜红的血液全沿着他的手臂洒到了白色的长毛地毯上。而他冷笑着捏紧了自己的左手,像压榨果汁一样地任着血液汩汩直淌,那冒出鲜血的地方依稀是血管的位置。
  吴明蓉止不住身体的颤栗,再不敢多看一眼,甩上了门飞奔离去。
  "把这堆垃圾拿去丢了!"冉浚中一进门就把一包巧克力扫进垃圾桶。
  "你做什么!"吴明蓉连跨了好几步,忙着把一堆零食全扫到她胸前之后,很不高兴的白了他一眼。"阁下不爱和我这种身分的人说话,我先行离开,免得碍了你的眼。"大包小包地抱了满怀,吴明蓉急着离开冉妈妈的房间。打那天发生不愉快之后,她就不曾和他独处了。他是只随时会吞噬人的野兽!
  冉浚中没理会她的离去,迳自大步走到阳台上看着远方的夕阳。神明保佑!吴明蓉松了口气,手正落到门把上时,后方随即传来一句命令:"过来。"
  谁理你啊!吴明蓉吐吐舌头,依然转着门把,就当自己没听到他说话好了。
  "走出门后,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字正腔圆的话,阻止了她的离去。
  吴明蓉倏地转身,想确定他是否正偷看着她的举动。阳台离门有一小段距离,这男人的耳朵没那么灵吧?她踮着脚尖,左手护紧了零食,右手则第三度小心翼翼地转动着门把!

  "三秒、二秒、一......"阳台传来倒数计时的声音。
  吴明蓉倒吸一口气,零食全掉到了地上,脑子还没开始运作,脚步已经飞也似地跨向阳台。开什么玩笑!连冉家的蟑螂都知道,一旦冉浚中开始倒数计时时,就代表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在"一秒"的尾音尚未消失在夕阳里时,她成功抵达他的面前。
  "我到了。"吴明蓉比了个胜利的v字型后,才发现自己涉有向敌方谄媚的重嫌,于是马上收回了脸上的笑意。
  "坐。"冉浚中用下巴指了指白色藤椅。
  "谢皇上恩典。"她把话含在嘴巴里,顺便把藤椅转了个方向,面对着屋内。
  "免礼。"冷血男人回了句,正打算落坐的吴明蓉则惊讶得差点闪到腰!
  "你怎么可能听到我说什么?还有,我刚才开门的声音那么小,你也不可能听得到!"他是顺风耳不成?吴明蓉睁着晶亮的大眼,酒窝则随着她的大声说话而忽深忽浅。
  冉浚中没回答,解开了西装与领带,把它们全扔向屋内。他背倚着阳台的玻璃门,微眯起眼瞳盯住她脸上的蓬勃生气。"你的五官、轮廓都不算很美。"他摸着自己的唇,仔细地打量着她。
  "我知道,我最漂亮的地方是我的头发。"吴明蓉耸耸肩,倒是不甚难过。冉浚中的轮廓优美而贵气,又曾经有进靖雅那种美女末婚妻,觉得她吴明蓉长得普通,想来是满正常的事嘛!为了避开他那想看透人的视线,她抱着自己的双膝坐在夕阳里,盯着他身后玻璃反射出的夕阳余晖。冉妈妈快进来吧,她在心底默念着。
  冉浚中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光线,弯下身,直视着她的眼,"你的确没有美到让人惊艳的地步,但是,你很吸引人。"
  "感谢厚爱。"吴明蓉的眼睛往后瞟向房门,冉妈妈怎么还不进来?
  "我母亲去帮我煲补汤了。"冉浚中的手抚上她的脸颊,食指留连在她的酒窝之上。
  "喔。"幸好她刚才没锁门,一念及此,吴明蓉微放下了心。在冉妈妈的房间里,他总不会太放肆吧?
  "我以为你会哭哭啼啼跟我妈抱怨。"冉浚中放下手掌,留给她一个正常呼吸的空间。他倏地一笑,满意这种大权在握的感受。吴明蓉跟着他傻笑了几秒钟,才收回了自己的心神。冉浚中笑起来很性感。
  "你刚才说了什么?"她低下头喃喃自语着,一会才想起他说的是那一天在书房的事。
  "你为什么以为我会哭哭啼啼地去跟冉妈妈告状?"
  "那是正常反应。再不然也会辞职不干。"冉浚中撩起她一络长发在指间缠绕。
  吴明蓉望着他高深莫测的表情,突然往藤椅内缩了缩。"难不成你那天那样做的目的就是想逼我辞职?"那他当初又何必同意让她来上班?他存心作弄人吗?
  "不,我那天的真正目的是想----"他按住她的后脑,直接贴住她的唇。"得到你。"
  "你疯了!"捉住他的肩膀想推开他,却只是徒然让两人的唇多了次磨擦的机会。吴明蓉恼红了颊,真的动了火气。她举起膝盖,不客气地踹向男人最重要、也最脆弱的部位。
  "这种为法阻止不了我,"早一步洞悉她的念头,他结实的双腿牢牢籍制住她。霸道的唇印上她柔软的嘴,他再一次侵犯了她的私密。当她再次被放开时,吴明蓉只能气喘吁吁地偎在他胸口吐纳着呼吸。他根本是把她的身子全往他身上揽!
  "你究竟想怎么样?只因为你吓阻不了我,所以才想得到我,征服我?"吴明蓉垂下双手,心情被他弄得一团乱。"我辞职,这样可以了吧?"即使她需要这份薪水,也不想做个匍匐在他脚下的奴才。
  "辞不辞职,随便你。反正有一个事实不会改变,你会是我的女人。"冉浚中旋风般揽起她的腰,让她的身子在下一刻坐到了阳台的栏杆上。
  "我……我,不要!"吴明蓉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却无法阻止。她怕高,一点点的高度都可以让她吓得半死。
  "想来你八岁那年从秋千上摔下来。摔得可不轻。"他扶着她的纤腰,让她的两只手全搂上了他的脖子。
  "你调查我!你这个卑鄙小人!"吴明蓉才愤怒地打直身体,摇晃的感受就让她很不争气地抱紧了他的颈子。
  "再骂啊。"大掌伸到她腋下,轻而易举地将她的身子又抬高了几寸。吴明蓉被悬在半空中,唯一的支撑物是冉浚中;吴明蓉闭紧了眼睛,在心里骂着比"卑鄙小人"更难听的话,手却扎扎实实地搂住了他。他此时一定笑得很得意!她缩紧了下颚,觉得头昏脑胀。
  "冉先生,我的工作只做到今天,请你放我下来。"她冷冷地说。
  不在乎她的冷淡,冉浚中的唇吮上她小巧的耳垂。"很好,我也不赞成你继续当我母亲的秘书,我希望我的女人随叫随到。我明天下午带你去看公寓,喜欢的话就订下来。"
  "你要我当你的情妇?"吴明蓉惨叫出声,两眼像听见火灾一样大睁着。她侧过头去瞪他,不料却再次把自已去无辜的唇送到他侵略的唇上。

吴明蓉眸着眼瞪着冉浚中的后方,任凭他濡湿的舌尖拨搅她的感官。她从来没被谁吻得这么彻底过。可是,她没着感受,一点兴奋的感受都没有。她和冉浚中一点感情都没有,她怎么可能会有感受!脑子乱烘烘的,心里则直懊恼着她当初为什么要惹上冉浚中。没事那么鸡婆找他聊天说话干么?
  冉浚中没得到他预期的反应,结束了对她的吻,再度将她放上阳台栏杆。"无言的抗议吗?"冉浚中看着她恍恍惚惚的神情,奇异地发现自己的心情是接近快乐的。她很坦率,他喜欢坦率的女人。当然前提是她得乖巧听话。
  "我不要当你的情妇!"吴明蓉捉着他胸前的黑衬衫大声宣告。
  "理由?你问我理由是什么?"这狂妄的人呵!吴明蓉气得想踢他一脚,然因受限于身处高栏而只能用嘴巴骂人!
  "你以为女人是宠物还是机器啊!没有女人愿意当别人情妇的!"她瞪着冉浚中,被他脸上势在必得的表情气到胃痛。她鼓着腮帮子,伸出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胃,痛死了。
  "你的理由我不能接受。有许多女人都愿意当我的情妇。"冉浚中举起手表看了下时间。"你还有十分钟可以说服我,我待会还要出门开会。"
  "你搞什么鬼!什么叫做说服你!我没有义务当你的情妇!我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吴明蓉朝他的脸大叫了好几声,直到他的脸色一变,她依然摇头说着拒绝的话。
  冉浚中拧着眉头,原有的好心情已经被她的不知好歹破坏殆尽!"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权利吗?"口气平稳,双眼却冰冽无比。
  "我没有吗?"她昂起下巴,开始感到傍晚的凉意。
  "和我作对的人,没有筹码可言。让我得到你,或是让我毁了你,你只有这两种选择。"
  "你有许多女人任你挑选。"他无情的话让她几乎说不出活来。她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吗?就因为冉浚中握的权势比她大,所以她就只能任他摆布?世界未免太没有公理!吴明蓉垂下眸,恬淡娇美的容颜在瞬间憔悴。

  "我不要一堆卑躬屈膝的女人,也讨厌骄纵的女人,更不喜欢女人投怀送抱,我喜欢自己挑女人。"冉浚中勾起她的下颗,要她看着他。"你从南部到这里工作,为的不就是这里的薪水比较高?你在婚友联谊社业绩出色,一个月四、五万;当我妈的秘书,薪水三万。你努力存钱,为的不就是开间书店吗?一个上班族想独立开店谈何容易。但是你一旦跟了我,我会立刻让你拥有一间店。"
  "你连我想开书店的事都调查得出来,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吴明蓉摇头,再挤不出任何笑意,脸颊上的酒窝则悲哀地隐动着。
  "没有。我连你们家客厅摆了哪些东西都一清二楚。"没有他不能掌握的事。
  "你经常用你的势力去强迫女人就范吗?钱买的女人才能让你满足吗?"她微弯下身,用拳头抵住自已抽搐的胃。
  "胃痛吗?"冉浚中以一种难得的容忍神情侧抱起她走入屋内。让她躺入沙发后,他灼热的手覆在她的胃之上,双手的温度透过她的衣裳渗入她的肌肤。
  "我并不情愿跟你。"吴明蓉的头抵着沙发摇晃,弄乱了长发。她不会因为他这种短暂的温柔而改变她的价值观。
  "很多时候,你只能从命。"冉浚中抽回手,在她额上印了个吻,恰似烙印标记。"我叫秘书安排你去看一下医生,那些没营养的垃圾以后别吃了。"他起身要离开。
  "停!"吴明蓉站起身,拉住他的袖口。"你就不能试着把我的话听入耳吗?我不想当你的情妇!即使我的收入并不高,但至少我是问心无愧地凭着自己的力量在过日子,我不想依附谁而活!
  我以后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我不想让我日后的生涯沾上被人指指点点的情妇污名。如同你重视你的母亲一样,我也重视我外婆与母亲,我不要她们因为我而蒙羞。"吴明蓉转身坐回沙发,整个人蜷伏成虾米状。能说的都说了,他该明白她强烈的反抗情绪了吧?大不了回老家过日子,她咬着唇,想念赖在外婆身边撒娇的日子。
  "我要的东西,绝对不会让它溜走。"冉浚中没有朝她靠近,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原地俯视着她。"我不会让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白天我会安排你到我身边担任助理秘书。你是学过的,应该可以胜任。就算我们的关系结束了,如果你做得称职,还可以留下来继续为我工作。"这是他的最大让步了。对她的容忍已经超过他的极限。
  "你不怕我会纠缠着你不放?"她仰头看着他,不明白他如何能将亲密关系当成寻常的买卖交易。
  "那由不得你。我会请律师拟一分合约,把权利义务列举清楚。"冉浚中又看了一次手表。"两分钟。"
  "合约期限多长?合约属性又是什么?"她想知道他对她的轻贱到何种程度。

  以为她软化了,他傲慢地一笑,走近了她,用手指滑过她小巧迷人的耳廓,揉捏着她细白的耳垂。"合约以三个月为期,每个月我会汇三十万到你的户头,房子、车子,只要你开口,我都会给。我拥有提前解约的权利,不过即使提前解约,你该得到的东西,我都不会亏待你。"
  "三个月后我就可以走人了吗?"她苦笑着被他紧捏住了下颚。他根本容不得一点相反的意见。
  冉浚中板过她偏侧的脸庞,她的话成功地引起他的不悦。"不需要高估自己,我和女人的关系甚至不曾超过三个月。"她愈想逃离他,他就愈不会让她得逞。见吴明蓉频频摇头,冉浚中的火气顿然又生,他的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胛骨;他知道他拧痛了她,却无意放松对她的箝制。"当我的女人,是这么耻辱的事吗?"
  "别急着生气,好吗?"吴明蓉勉强自己朝他一笑,她现在没有力气应付他的怒气。"就算你只是要我一个晚上,我的人生还是会因为这件事而改变。我不会再是那个清白过生活的吴明蓉,我只是一个为钱而被迫卖身的女人。"
  "你可以得到你开书店的资本!还可以进入‘大宇’上班!陪我三个月不算牺牲!这是桩很值得的买卖!"他大吼了数声,不耐烦地甩开她。女人就不能用大脑来思考吗?就当成谈了一场三个月的恋爱,这样的男女关系,她竟也要思考这么久!冉浚中转身离去。
  "若是我仍不愿意呢?"她出声阻止了他离开的脚步。
  "意外随时在发生。你们家住的是公家的地,随时可以被征收,你忍心让你妈妈和患有心脏病的外婆居无定所?"冉浚中靠在门边,漠然地交插着双臂。她对他的恨意已经清清楚楚的写在眼里,他应该不需要再说太多。他狂妄地笑了两声:"我想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你没有和我谈判的筹码,你也别妄想我母亲能为你逃开这一切。运筹帷幄的人是我,不是她。"
  吴明蓉瞪着他,浑身的血液仿佛全被抽离一空。她下意识地抱紧双膝,把脸全埋到膝盖里,清朗的声音中有着痛苦:"为什么是我?我只是个很平凡的人,平凡到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我从来就不明白为什么言情小说中的纯情小处女可以引起花花公子的狩猎心态。平凡的女人不是很无趣吗?回答我,好吗?"
  冉浚中看着她凌乱的长发,没有立刻回答。
  "请你回答我,好吗?"她不在乎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多卑微,她只想得到一个答案----为什么是她?
  "你做错了三件事。"见她惊讶地抬起头,冉浚中的目光紧拘住她的眼眸。
  "第一件事,你不该在'水之宫'犯到我。"
  "第二件事?"她顺着他的话尾接下活来,无奈的苦笑挂上了唇边。"我不该让靖雅带着我到你家,还为了赌气而担任你母亲的秘书。我引起你的不悦,还有你的注意了,是吗?"
  冉浚中点点头,嘴角称许地微扬。"没错。正确来说,你过分引起我的注意了,而我不允许任何无关紧要的人太占去我的注意力。厌倦一样东西的最快方法,就是得到那样东西。"
  他的话像针扎一祥地刺进她的心里,原来在他心中,她的贱民地位始终如一,她只是不幸地扰乱了他的心情啊----暴君!吴明蓉在心头狂喊。

  "你的意思是,我那天在书房不该反抗你,应该任你强暴我,然后再拿遮羞费退场吗?这是我犯的第三个错吗?"她紧握拳头。
  "也对也不对。"他打开了门,凝视着她。"你那天离开书房后,不该只打通电话告诉我医箱放在房间外头,而没有任何撒泼的举动与声张吼叫的行为。我母亲甚至不晓得你差点被我强暴,
  也不知道我的手伤是自己弄来的,不是吗?所以,你犯的第三个错,致命的错,你太与众不同。"
  冉浚中关上门离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她坐在原地。
  为什么都是她的错?
  应召女郎在进入饭店前是何种心情?吴明蓉看着电梯上升的数字,突然很希望电梯停电,这样她就可以拖延一些时间。她痛苦地闭上了眼晴。今天是到大宇上班的第一个周休二日。冉浚中下班前要她到"水之宫"的顶楼套房等他。吴明蓉转过身,身后玻璃的冰凉沁入身体,她打着哆嗦,看着手中的钥匙。自己就像黏在蜘蛛网上的猎物,不知道何时会被蜘蛛吞噬。她很想告诉靖雅、告诉佩蓝、告诉外婆和妈妈,关于她被迫面对的一切,然而她说不出口。没有人能帮她,她只能咬牙撑过这三个月。
  当!电梯即将开门的声音让她整个人跳了起来!打开的电梯门走进一位年轻男子。吴明蓉仰头看着数字。是二十九楼。她长长地吐了口气,好险!她还有六层楼的时间。
  "你也到三十五楼吗?"一身浅蓝休闲装的男子笑问她。
  "嗯。"吴明蓉紧张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快速地低下了头,这人好眼熟,是大宇的同事吗?被调任为冉浚中的助理秘书,已经引起过多揣测了,她不想再惹出更多的是非。
  "你到三十五楼找谁?三十五楼不是客房部,你知道吗?"男子斜倚着墙,弯下身想看她的脸。
  "我知道。"她抓紧了皮包及手中的钥匙,脸几乎埋到胸前。
  "到了。"男子接住电梯,礼貌地伸出一只手请她先走。
  吴明蓉仓皇地逃出电梯。站在一片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她环顾四周,偌大的楼层只有两扇青铜的门----日厅、月厅。她迟疑了会,转身朝日厅走去,却发现身后的男子也跟着走了出来。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她乍然想起冉浚中告诉过她,到达顶楼的电梯一定得有钥匙才能登坐。身后的脚步声持续沉稳地跟在她身后。吴明蓉停下了脚步,等着让这个男子先行。
  "你认识大哥吗?我是冉昭文,他弟弟。"男子停在她面前,笑着拿起手上和她相同的太阳图腾钥匙向她晃了晃。

很多同学来到澳洲之后,生活上最大的感受就是:

国际留学生养活了澳洲的教育行业

留学生们每年都需要缴纳非常高昂的学费,并且各大高校学费还在疯涨。

到了期末挂科,又要上交一笔不菲的补考费。

可以说,光是学习上的费用就让留学生们捉襟见肘

处理完学费,高昂的租房费用又来了……

很多普通家庭的留学生面对这样高水平的生活消费都选择了打工,分担父母的压力。

找几份兼职养活自己,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很多留学生发现,澳洲的打工生活比自己想象的要难过的多。

在澳洲,有数以十万计的临时外国劳工和各国留学生在澳洲遭到剥削以及被雇主非法克扣薪水。

这种“地下”经济在就业市场中广泛存在,许多人不但领取着过低薪水,而且还面临着工作和生活场所的不安全威胁。

作为移民、打工度假和留学的热门目的地,澳洲并不只有美好的一面。

语言不通的异国打工者,在澳洲要忍受不少不公平的待遇。

很多时候黑心店老板们会给留学生开出远低于行业平均水平的工资,因此学生们不得不花费更多时间来打工。

这样一来,他们就很容易违反学生签证的规定:

国际学生每两周打工时长不得超过40小时。

 据《悉尼晨锋报》报道:

尼泊尔留学生Neelam曾在悉尼Chatswood当清洁工,当时她每小时工资只有14澳元,远低于法定工资。

但是她还是继续为其打工,从来不敢向有关部门提出异议。

如果我每周工作时间不超过20小时就不可能支付账单和大学费用。

我不敢去投诉,因为老板说,如果我去投诉,他就举报我打工超时

这样一来我的学业就会受到影响,还可能被遣返。

不少学生都抱有和Neelam一样的困扰,被压榨之后也不敢做出反抗。

一位来自越南的澳洲留学生说:

我第一次去打工的那段时间,下班回到家,我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只想躺在床上,自己一个人哭。

我没有料想到生活是这样,真的很糟。

面对这种情况,澳洲政府也在努力,希望能早日改善这种情况。

工会施压澳洲工党,希望取消留学生40小时工作限制。

▼图片来自澳洲新闻网站

一开始澳洲政府设立打工时长,是为了让留学生好好学习,不要花费太多时间在打工上。

没想到这个条例却成了黑心老板压榨学生的帮手。

学生时薪低,只能付出更多时间的劳动,一旦超过法律规定时长,店家又掌握了学生超时打工的“把柄”。

这样的恶性循环导致留学生们在打工时被压榨。

目前,取消打工时长限制的审议还在研讨中,希望可以早日通过。

很多初来澳洲的小伙伴对澳洲的打工机制还不清楚,小编在这里整理了一份打工攻略,需要的小伙伴可以码住哦~

在澳洲打工时同学们一定要先办理自己的澳洲税号,才能合法的在澳洲打工。

澳洲税号(Tax File Number/TFN)是一组个人的特别号码,这组号码是帮助澳洲政府征税所用。

一个人一生中只会有一组税号,即使你申请了其它签证也不受影响。

税号是和护照绑定的,如果不慎遗失,可通过护照,到税务局找回。

你可以通过下面两个网站办理:

在澳洲留学生打工群体中会有黑工(非法)和白工(合法)之分。

留学生们千万要注意了,黑工很有可能会克扣你的工资,并且没有一系列对个人的保障。打黑工一旦被发现,当事人很有可能会被遣返,建议大家不要轻易尝试。

虽然白工很难申请,但是既然已经选择了找工作,不如去挑战一下自己,扩宽自己的眼界。

有人需要通过打工赚取生活费,有人想要通过打工锻炼自己的生存能力。

兼职不是坏事,它是学生融入社会的一个重要途径,很多人也从中获得了成长。

希望澳洲的打工制度能够更加完善,让更多学生的权益得到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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