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身边认识的个个人都用这些软件 在厂上班也用 做生意的也用 为什么我觉得我不需要用?

腿很细,修长,真是脖子以下全是腿……

属猪的,大我一旬,71年的。

其实没啥交集,只是同是师范人,这么称呼而已。

不过,对我好的人太多了,我也就麻木了,没有区分,在整个骑行队伍里,我就属于标准的小鲜肉,毕竟骑行主力军就是夕阳红,大妈们通过逗我仿佛能回到第二春,宝贝宝贝的叫着。

有些活动,我若是不去,她们都骑的有气无力的,缺荷尔蒙。
师姐对我更好一点,这点我是能感受到的,包括外出骑行时,她去我房间帮着洗衣服,还把我逼到沙发上了,在那一刹那,我想到了老婆孩子,挣脱了。

她属于那种很木讷的性格,也不说话。

关键是她太壮,小个头,大力量,抓着我的手挣脱不得。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两三次,每次我都成功逃脱了,主要是我有更好的选择,所以总是想把她支开……

一位大叔,借着酒劲,要跟我谈谈心,算是吐露心声,意思是他的心里全是她,可是感受不到她,总觉得她满眼全是懂懂,而懂懂眼里又没有她,让他觉得很难受:要么,你就对她好一点;要么,把她还给我。

这玩意,我控制不了,我压根就不想要,你喜欢,你拿去。

但是,这个事让我很意外,因为大叔两口子都骑车,并且当天都参加了去黄岛的骑行,若是不喝酒,可能永远不会表达,就是大叔真的动了情,感情这玩意与年龄无关,与自控力无关,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那我也要跟大叔表忠心,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连手都没拉过,我不喜欢年龄大的,我喜欢18的……

这个答案,大叔很高兴。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女人,坦白永远都不是从宽的。

理论上,我忍一忍接受了也是可以的,毕竟咱也不亏本,这玩意跟收小弟是一回事,一旦有了故事,女人就绝对忠心,钱也好人也罢都是你的了,若是没有故事,总觉得隔层膜,那为什么这个小弟不收呢?

就是我觉得她身上有不幸运的基因。

我刚参加工作时,认识了个姑娘,那时我才20来岁,活力四射,跟她交往了几天,我可倒霉了,去银行存款把手机丢了,骑自行车撞路牙子上差点把门牙报废,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个倒霉星,碰过她的男人都如此。

师姐为什么也是倒霉星?

2015年,她匆忙联系我,希望帮个忙,就是纪委在挨着问话,她有些害怕,什么事呢?

说起来很简单,就是有些家长送了钱,但是事没办成,例如承诺考个一本,结果捣鼓了个二本甚至专科,那家长不干了,可能闹腾。

但是,因为我去打听,工作人员就很用心,给我讲政策,意思是你有没有参与?参与的人跟你什么关系?是咱家多亲的关系?亲姐?同学?

当时工作人员给的建议很奇葩:

第一、该退的退,该还的还。

第二、主动承认,接受处分。(俗称,背个处分。

为了防止我不听话,还特意叮嘱了一句:我是把你当自己人才这么告诉你的。

意思是给你下个处分,从此你的过往,一笔勾销。

当时,咱想,傻子才去自首。

既然爆雷与咱无关,那就无关,作为家长你没点数吗?体育成绩帮你搞的好好的,文化课你考了几分?你还怨那个怨这个,钱又不是我自己拿了,我拿的还是小头,这是一条产业链,你让我退,我上哪给你退?

工作人员总觉得是我或我姐参与了,后来又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还是这个指导思想,还要再用案例教育一番,意思是现在就是个小脓包,挖掉,贴上创可贴就好了,若是不管?那以后就是癌,谁都治不了。

给师姐的反馈是:不是你的案子,应该没什么事。

后来,案子结了,该开除的开除,该抓的抓,反正跟蚂蚱似的,一连串,师姐是安全的,主要是她没有头衔,连个办公室副主任都没当上,当炮灰都不够格。

案子有些时候是有示范效应的。

你看,你家花的冤枉钱要回来了,我家的呢?

这东西,凡是求人办事的,全是关系户,要求师姐退钱的这个还是她姑姑一个村的,当时给了师姐10万元,孩子也考上大学了,但是没有上到理想中的。

师姐也很诚恳,意思是的确是拿了10万,但是到自己手的只有2万,把这2万退给你吧,钱都花了,又不是让我一个人贪污了,大家也的确很卖力的帮着弄了,但是政策的确年年有变化,当时也说过,不承诺百分百弄上,你们也是知道的……

师姐跟我谈起这个事的时候,还把这户人家骂了一通,意思是哪有这么办事的,又不是没帮忙,当时求爷爷告奶奶,不给办恨不得要下跪,现在倒打一耙?

他们还在电话里吵起来了,短信里也是相互都是气话。

跟我说后,我的建议是抓紧去姑姑村,让姑姑带着去安抚,协商,你就当遇到了臭狗屎,把道理讲明白,你赔点就赔点,例如再给3万,一共5万,可以了吧?

意思是咽不下这口气,哪有这样办事的?

我又联系了工作人员,想知道这样的事该怎么解决?工作人员一听,很是惊讶,咋能这么办事?这不是把自己往死里整吗?你以为自己是强势群体,现在老百姓才是强势群体,让你低头你必须低头,分分钟把你饭碗砸的稀烂。

我就纳闷了,你是不是办案上瘾?动不动就让人自首?若是人人都自首,你们忙得过来吗?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没数吗?

为这个事,我送过工作人员一提茶叶,他死活不要,我调侃着说,放心吧,我不举报你,他笑着收下了,收下之后呢?说的更吓人了,还要坐牢。

听工作人员这么一吓唬,我也觉得退10万元是比较合理的,我把这个建议给了师姐,师姐觉得我给她出的是馊主意,这个钱不是自己拿的,是一条链,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链条上的人能不救自己?

两个回合下来,找师姐谈话的已经不是纪委了。

后来就是教科书式的,纪委感觉额度太大继续上报,接着立案、批捕,很快就宣判了,具体判了几年不知道,反正坐了两年半的牢。

我一直以为她出来以后会萎靡……

仿佛胖了那么一点点,白了那么一点点,头发也乌黑了,说进去没啥不适应的,就是总是有幻觉,仿佛听到了手机响。

调查的时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总是不招(不止操作了这么一个学生),带她去乡下调查时,她不配合,当时下大雨,车子差点翻沟里去,你想想那气有多大吧?

因为跟她一个级别的,都做类似的业务,但是出事的只有她自己,她把一切都归结为遇到了一个垃圾家长,自己摊上了,被害了。

出来后,公职肯定没了。

只能自己做点与教育相关的生意,小饭桌也搞,教育培训也搞,应该说比上班时还滋润了,一年应该能收入接近20万了。

只是我觉得她心理有些略扭曲了,别人一般很忌讳谈自己的过去,她不介意,大家总是很好奇一些细节,例如在里面能不能穿钢丝内衣,她一一满足,想听什么就讲什么,就如同祥林嫂在倾诉一般……

好在,大家普遍很同情她,觉得她是无辜的。

因为师姐的事,我去找过工作人员,意思是能放她一马不?工作人员的回答很干脆,说了不算,若是5000元以下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额度太大了,就不属于他们管了。

那我就提出了一个疑问。

咱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去说那些虚的,若是认真查查,哪有没问题的?5000元就到处分条件,那还了得?

这里面就涉及到了一个关键问题:是否有线索?

人家找你帮忙办点事,你给办的很漂亮,人家也要表达一下情谊,彼此都是感恩的,哪来的线索?

所以,就延伸出来了两点:

第一、不办事,不伸手,感觉有把握才会要,没把握不会拿。

第二、抓大放小,在小恩小惠上绝对廉洁,例如作为一位主刀医生,面对患者的红包要坚决拒绝,当时收下也是安慰一下家属,事后再退回去,你把我们医生当什么人了?我们是救死扶伤的,你这是侮辱我们的职业。

但是,回扣可以啊,那都是大头,可能一年就拿个几十万几百万。

关键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彼此都是安全的。

所以,手里的权力越大,在小事上越廉洁,因为没必要,一是人群层次不高,容易成为导火索,二是可以树立自己的形象。

工作人员事后诸葛亮跟我谈过三五次,意思是当初应该主动查办我师姐,给个处分不就把她保护下来了吗?因为没有行动,而害了她……

跟我说的次数多了,我现在竟然也认同这个观点了,就是纪委不是外人,而是自己人,咱自己家的孩子咱自己疼,是这么个意思,而不是跟自己人作对。

老百姓还有个很大的误区。

总觉得贪官时刻盯着我们口袋里的那几个钢镚。

你才发现,原来拿钱真的送不出去。

所以,拿不拿,取决于安全不安全,出不出事,一方面取决于情商如何,一方面取决于运气如何。

至于说,绝对的不拿不占。

例如我们读书时,你若是问同学,有没有家长会给咱班主任送礼?

包括,经常有朋友跟我讲,XX学校的老师从不收礼。

为什么不收你的?知道你是个烂嘴。

什么样的才会收?有钱人,有权人,知道他们更有职业操守,嘴严的仿佛没有嘴,老师喜欢收医生的礼物,地产商的礼物,自己有求于对方的礼物,例如我老婆在电厂工作,而我恰好教着电厂领导家的孩子,那么他们送来的礼物我必须收,这样才有机会回头去拜访,走动……

那么,未来会不会越来越廉洁?

这是一个全民觉悟,全民监督的过程。

全是人民公仆,为人民服务。

什么时候,权力的威力最大?

例如我们这次西行,沿途要经过很多道检查站,很多检查站的生活是非常艰苦的,午饭就是清水煮玉米。

例如因为写错了一个字,而大发雷霆,嗷嗷的,拍桌子,甚至要扣车扣人。

每个人手里抱一个手机,要么在追剧,要么在玩游戏。

一群人在排队,突然来了一句:先吃饭。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在那里吃饭,把所有人就晾在旁边排队,你对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就不给你办,怎么了?

对不起,不吃这一套,能把你手机给摔的稀烂。

那这些工作人员早都被开除了……

手里有权力,又没有监管,自然就会滋生这些,还有就是容易滋生腐败,大家早上8点就去排队领路条,突然来了河南车队,找了个黄牛,就插上队了。

谁让你没本事找到黄牛呢?

所以,随着经济的发展,意识的提升,不说所有的部门也差不多,未来都会成为服务业的,而且服务不好,你还能训他,别觉得夸张,未来,还真是。

南方先觉醒,北方后觉醒。

我们总说让孩子出国留学之类的,留美女生被害案再次引发了关于是否应该出国留学的大讨论。

第一、中国在逐步崛起,北京、上海、深圳,未来会跻身世界一流城市。

第二、与其去国外留一般的学,不如去上海留学。

所以,未来孩子是否出国留学,不再那么重要,为了学术,可以考虑,不为学术,不需要考虑。(若是考上了哈佛、牛津,那肯定是先考虑出国,对于我们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你觉得这个概率大吗?我们所谓的留学,还是花钱去读野鸡大学,想给孩子镀层金。

我在日本的时候,认识一群留学生,定居版的,就是已经嫁给日本人的,她们还不是一般的嫁,很多中国人是下嫁了,例如25岁嫁了45岁的,她们不是,要么是嫁给了同事,要么是嫁给了同学,多是同龄人。

孩子也有了,而且不止一个。

后来也成了一个小圈子,就是在日本的中国宝妈。

你想想,当年能出国读书的姑娘,家庭情况都不错,有些父母还是有头有脸的,若是在国内,能嫁个很不错的人家,而在那边只能嫁个普通人,而地域不同,文化不同,最终导致自己成了另类,而孩子也有了,最终回不来了,但是在那边实在难受。

我在那边的时候,基本就是她们的集体男友。

就只能找中国人,但是不敢在圈内找,怕被家人知道,找的都是来去匆匆的,例如空乘、导游、代购……

可能一个月或几个月见一次。

生活得普遍很痛苦,这种痛苦根源,最终还是经济问题,例如男人赚多少花多少,没有积蓄意识,而中国女人总希望能存点钱。

十个,有九个是类似的抱怨。

把想嫁到日本的姑娘,给中介过去,当然普遍要下嫁……

要问她们嫁到日本后悔不?

说的夸张一点,不同的文明导致的差异,无异于嫁给了外星人,除非你站的足够高,本身是世界级的,例如章子怡嫁给老外,汤唯嫁给老外,巩俐嫁给老外,这些都无妨,因为她们本身就是世界的。

还是安稳的找个老家的最好。

相信我,这一点很重要,很重要!

别说跨国婚姻了,跨省婚姻多是悲剧,因为从小建立起来的价值观需要再次深度冲突、融合,甚至可能结婚十多年都融合不了,例如我和媳妇,好在我们俩彼此包容,否则?早离婚1万次了。

去上海,去深圳,我个人感觉,能在上海、深圳立足,已经超越了世界大部分国家和地区,已经是顶级了,今天去香港看看,不过如此了,未来就是环深城市了。

我从小到大都很丑,现在也很丑,但是呢,自从我小有名气后,说我帅的人也多了,而且说的很用情,说越看越耐看。

你想,从读小学到读大学,没被女孩子喜欢过。

那时,班上女孩喜欢打篮球的。

而在我们眼里,那些学习不中用光体育中用的都是草包,你咋不喜欢我们这些学霸,而去喜欢学渣呢?

我真正的出头是在BBS时代,一时间,那种扭转太极端了,从追不到女孩子,见了女孩子流哈喇子,到无数女孩子围我转,我生活的常态就是应付,忽悠。

跟我媳妇谈恋爱的时候,我同时有40多个女朋友,那时要不是我媳妇逼着我领证,我还不知道娶谁呢,看看每个都不错,每个貌似又不完美,挑花了眼,关键是真的是任我挑……

到了我这个年龄,那又会进入另外一种状态,就是可能腻烦了那种关系,觉得是负担,哪怕群发一声“宝贝”都觉得太累,那就需要做减法,只留下有用的。

既然你喜欢我,你又在重要的位置,那你帮我赚点钱吧。

例如大家总是说,渣男开大G,开大G还需要泡妞吗?

丹姿联系我,说有个机会,问我有没有兴趣?

她单位有个同事,在邻县搞了个沙场,属于幕后老板系列的,目前需要点资金,问我有没有兴趣?

带着我一起见见,因为之前我跟她谈过,就是我有意向去做一些基建项目,包括合法手续的沙场之类的,她是希望能给我创造一个机会,通过投入资金的方式去学习经验,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女人有女人的直觉,男人有男人的直觉。

一聊,我的第一直觉就是他给丹姿绝对不是利息,而是入股的方式,说的年息1.5只是口头协议,意思是最差给你这个利息,若是分红大于利息,那就给你分红,反正不会亏待你的。

我送丹姿回家的时候,直接很明确的告诉她:要不是看你真心对我好,这顿饭我都不会来吃的,对你这个同事还是要谨慎。

我说,他开的车子太低调了。

她说,我们上班的,都这样。

这是两回事,例如我认识副处,开着一辆北汽电动车,但是身上还是有细节能显现身份,而这哥们,低调到尘埃里了,身上还有一股味道,车上也脏得要了命,车子是一辆老款的吉利金刚,还能值5000元吗?

与他操的盘差距太大了。

那可是接近1000万的盘子。

刚开始一见面,我都觉得很惊讶,你不会跟我开玩笑吧?就他?一个沙场的幕后老板?你以为这是演电视剧呢?扫地僧?

男人的锋芒,藏是藏不住的。

回家后,我又特意给丹姿打了个电话,意思是若有合适的机会,把钱要回来吧,我越想越觉得可怕,可怕在哪?

第二、是不是只借了你一个人的钱?

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投吗?因为我是通过你认识他的,即便是我投资,也是投资在你身上了,而你是个女人,女人再牛B,在商场里也是肥肉,就是可以随意坑的,女人的钱是最好坑的,吃了就吃了,所以我若是把自己绑架在你身上,绝对是肥肉。

他没有东西可以担保给我们。

最大的风险,就是你是女人。

你不知道男人吃女人时有多么的狠毒,有一个算一个,特别是坑情人,一吃一个准,这样的故事我能给你讲一火车。

一个小姑娘,大学刚毕业,学化学的,进了实验室工作,实验室是做除锈的,就是卖药水给钢厂,实验室的老板是个很有情调的男人,带着小姑娘去摘蜜桃去野炊,还动不动喝个葡萄酒之类的。

老板资金紧张,小姑娘从家要了40万入股。

而且老板口味奇特,喜欢看老婆跟男人约会,在饭店里遇到还帮他们把单买了,不仅仅如此,还把小姑娘也拉下了水,小姑娘被洗脑纹了他的名字。

可以问问渣男的心理,借了女人的钱需要还吗?

男人所有从女人那里拿的钱,都是不需要还的。

就咱这关系,我花你点钱咋了?

故事二,也是我身边的,一个读者,大姐,单亲妈妈,儿子马上大学毕业了,她用了毕生的积蓄给孩子买了套房子,娶媳妇用的,现在自己住着。

她找我的时候,是希望我能买她这套房子,等她有机会翻身的时候再买回去。

她借了50万给一个男人做生意。(这50万是她四处借的)

她以为是男人借自己的。

意思是钱都亏光了,你问我要哪门子钱?

原来是宝贝宝贝的关系。

因为这个事,差点动了铁锨,最初她还是占上风的,追到男人的单位去闹,男人吓得要命,后来有人给男人出了个招,很奏效。

把她咬的服服帖帖,一边打着耳光一边质问:你偷我家男人就算了,还想讹我们家的钱?今天就让你这个破鞋出出名……

我在微信上问了一句:后来如何?

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是嚎啕大哭。

为男人付出了一切,结果钱没了,还挨了母老虎一顿打,最终把儿子的婚房也给弄丢了,若不是为了孩子,早自杀了。

看吧,母老虎就这点好处,欺负住就欺负住了,保证你再也不敢了,你再敢?还在大街上撕你。

一次就真不敢了,我见了几次女人打女人,我发自内心的害怕,我觉得女人才是心狠手辣,用最残忍的方式去折磨,比凌迟都可怕,拿牙签就那么生戳,就跟穿羊肉串似的……

我给丹姿描述了一番,她还是不大信我。

挨打的时候,我去帮你录像。

女人是感性的,相信直觉,于是,女人又是最容易被洗脑的,这就如同别人忽悠我媳妇炒比特币,我媳妇还真信,我可是她老公呢。

她觉得人家说的对,也许已经投了。

我有两个小迷妹,迷到什么程度?

我不想给管着,还不行,以为我讨厌她了。

一个是博士,30万的补贴,也要放我这边,我让她买了兴全合宜,我当时承诺过,若是亏了算我的,赚了算你的,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特意问了问,目前12个点的利润了,半年左右吧,我是让她长线持有,不减持。

账户都是她们自己的,就是今年刚开始喊牛市牛市时买入的,还不错。

只是有天跟我讲,她进了一个股票群。(只要你开了户,留了手机号,就不断有人加你微信,这是铁定的规律,数据都是被卖来卖去的。

我说,在股票问题上,除了我不要相信任何人,我未必能让你赚钱,但是我不会让你亏钱。

赚了6000多,这个时候才告诉我,仿佛是打了胜仗。

我说,你要相信我,就抓紧跑。

又质疑了我很久,我找了大量的新闻给她。

她反复就理解不了一件事:既然是骗子,为什么让我反赚了6000元呢?

后来,虽然不是很服气,还是退出了,退出很久后,退了烧,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她自己就跟我讲,曾经想过把兴全合宜全卖了进去。

买了兴全合宜赚了6个点,退出了,理由就是赚钱太慢了,没意思,跟我吵了一架,当时我还写在了文章里,她说了一句话激怒了我:你也不过如此。

嫌我不行,因为我当时跟她说的,我的第一目标是不亏损,也有这个能力,第二目标就是年均收益能达到12个点。

她最近蔫了,仿佛生病了。

没敢告诉任何人,她亏光了底裤,甚至可能有借款。

跟我讲了,承认了错误,我安慰了一句:没事。

一切还可以从头再来,更好的一点就是她工资存我这边,我拿出来给了她,当时我在新疆,她特别急,说急用钱,我以为家里有什么事,而我又没有带U盾出门,我就用微信一点点给转的。

她被拉进了什么涨停群,天天涨停,欲罢不能,后来又进了什么期货群,一把就OVER了。

昨天还给我发了条信息:你一句“没事”,让我释怀很多。真的是一个合格“家长”,我谁都不想告诉,就是觉得我的世界里很不宽容,任何一个人都都会把我骂死,你宽恕了我。

我问她,你为什么不问问我?

她说,我知道你不会同意的,会反对的。

后来,我就在思考一个问题。

每个人都相信直觉,理论上,我对她们这么好,她们这么信任我,可是在关键时刻,还是在逃避我,不敢告诉我,总觉得怕我打扰了发财梦。

每个人离传销都只有半步之遥。

我总忘不了那个场景,当年有个大V跟我一起去拜访一位企业家,大V给企业家在科普P2P,企业家反过来劝她:你若是今天能把钱拿回来,你都是成功的,明天都未必有机会了。

因为这个事,彼此都看对方狭隘。

意思是,怪不得传统企业家不行了,看看思想多么的落后?

后来就是抱头逃窜,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从此隐姓埋名,还时不时的被挖祖坟:你对得起当年跟着你一起投资P2P的兄弟吗?你让多少人家破人亡。

想起了我写过的一句话:绝大多数工薪阶层,其理财能力约等于白痴!不出手还好一些,只要一出手,要么理少了,要么理没了,没有例外!

每根韭菜都觉得自己长的像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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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说明:文章非纪实文学,我不一定是我,你不一定是你,切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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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了秦楚这许多年,我终于彻底死心,接受了我妈给我的相亲安排。

加上她口里优质完美男青年的联系方式,对方打过招呼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哦我记得你,小学你在学校带同学爬树,结果掉下来摔断两颗门牙,是你吧?”

我喜欢秦楚,连我家的旺财都知道。

一不高兴,它就给我叼来秦楚的照片逗我开心。

但秦楚这朵花,我翻山越岭也够不到。

打不死的小强终会有疲惫的一天。

我望着旁边醉醺醺的秦楚,第无数次觉得真的很累,累到再也没有力气面对他一打又一打的新女友和冷嘲热讽。

秦楚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到大,我都是在他的阴影下长大的,但在我眼里,他除了不喜欢我,哪里都好。

我跟在他身后好些年,眼睁睁的看着他喜欢上他的学姐,然后学姐升学远渡,他一改往日清冷作风,来者不拒,朋友圈被他玩出朵花儿来,生怕学姐注意不到他。

当然,谁都可以,除了我。

我有些无可救药的想,秦楚都醉成这副憨批样了,我还觉得他身上的烟酒味完全不熏人,甚至带着别样的性感。

但另一面,我又觉得好累,累到我下一次再也不想出来接他,不想看着他清醒的游戏人间,不想替他收拾烂摊子。

把他送到他家别墅门口,第一次没跟进去,直接交给别墅的阿姨,我没回就在隔壁的家。

到车库挑了辆表哥停在这里的拉风的超跑,一口气开出城。

到山顶,俯瞰夜色中灯火璀璨的城市,芸芸众生,秦楚算个屁。

我在车里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是被从顶棚缝隙飞进来的蚊虫咬醒的。

抬臂一看,全是大大小小的红点。

所以我不适合文艺风和悲情风。

别人失个恋唯美,而我,永远在失恋,而且脸没洗,蚊虫还特别关照我。

我叹口气,给手机开机,蹦出好些消息。

老妈的、闺蜜的、昨天加上的那个相亲对象也同意了我的申请。

我一一回复,玩神隐这套不适合我,一个人待着太无聊了。

大早上的,相亲对象居然在线,他的备注就是我妈给的姓名。

周奕然:你好,我周奕然。

Year:你好,我是蒋年年。

周奕然:哦我记得你,小学你在学校带同学爬树,结果掉下来摔断两颗门牙,是你吧?

周奕然:哈哈哈,看来我记性不错。

Year:这么不给面子的吗,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我叫蒋年年,我妈说我出生在年关节,过年过年就叫蒋年年吧,然后我爸无脑同意了。

一个不靠谱的妈,加一个老婆最大的爸,我能长成这样还是我自己争气。

我主业还在读博,副业则是和朋友们开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奶茶店烧烤店,每天要应付更年期的大老板和啥都不懂一顿瞎搞的师弟师妹,还得分出空来关注一下我那几个门店的营业情况。

就这,我还天天跑去秦楚面前嘘寒问暖,时不时去酒吧拎他。

我该不会是白莲花圣母吧,妈的。

突然以客观角度来看自己,才觉得我才是那个憨批。

脸上痒痒的,一摸,满手的水。

旺财又给我叼过来秦楚的照片,一张一张摆在我脚边,然后围着我打转。

狗狗眼湿漉漉的盯着我。

我撸了把它的狗头,给它找了吃的。

然后翻箱倒柜,把所有与秦楚有关的东西整理到一起,找了个大黑箱子,一锁,钥匙直接扔垃圾桶。

有些不舍得,但又很爽。

下午是和周奕然的第一次面基。

和他在网上聊了半个月,觉得这人除了有点贱兮兮的其他都不错,脾气好热情又有梗。而且我和他爱好很大程度的重合了。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喜欢下一个人,但多个合意的朋友总没错。

我甚至那天脑袋一热给他讲了我的悲催单恋史,他和我那几个好友反应差别不大,把我嘲笑一通。

他下午和朋友打球,约我一起。

这之前我还没见过他,小学毕业照也没找到他名。

因为是去篮球馆,他很随意自然,我也客随主便,随便套了套宽松的衣裤就出门了。

夏日午后的太阳都是懒洋洋的,但温度不减,且闷热。

他们约在某个室内体育馆。

我在外面的小卖部买了一口袋冰淇淋,准备进去的时候被工作人员拦住了,不能携带食物进场馆。

…于是我坐在门口阴凉的板凳上开始啃冰淇淋。

“蒋-年年?”在我啃的牙都麻了的时候,有风吹过,带来一道清透男声。

抬起头就看见一张男生的脸,黑色短发随风轻扬,他眼角微弯,是在笑。

“周奕然?”与他网上交流许久,万万没想到,他是这样一副斯文秀气又漂亮的长相。

他点点头坐在我旁边,看见我放在板凳中间的袋子就忍不住笑了。

“吃吃吃,我牙都快冰掉了。”我把冰淇淋往他那边推。

刚刚抬头看见他时本觉得带着距离,但他“噗嗤”一笑就破了功。

“给你们买的啊,我还选了好多口味呢。”

他掏出手机,“我把他们叫出来吧,这么吃肯定会拉肚子。”

“对啊,我感觉我肚子现在里面就凉凉的。”我皱眉看着他说。

他又笑了,一手拿着一根冰淇淋棍,一手打字。

“你怎么出来了,我想吃完就进去找你们。”

他眉梢微挑撇了我一眼,“你半天没来,以为你迷路了。”

“我看起来有这么不靠谱吗?”

他看看座位中间的冰淇淋袋再看我,“嗯?”

我忍不住想笑,“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最后他把几个好友都叫了出来,一堆高个男生围着圈吃冰淇淋,保卫大叔过来转了好几趟,那场面真是诡异又离奇。

与周奕然斯文的长相不同,他在球场上倒是一点都不收敛,懒洋洋的表情,但手上脚上动作不停,身姿敏捷,像一尾豹。

我不可控制的想起秦楚。

学生时代他也打篮球,我一场不落的看完,他也是人群焦点、是mvp。

我亦以为我也在他的眼中。

但球场边皆是成群结队的同龄女孩子们,我哪可能进入他的视线。

期待好久,自作多情好久,漫长的时光告知我答案。

结束后他们去洗澡换衣服,我坐在外面的花坛边,一起的还有几个女生,是他们打球队的“家属”。

她们笑眯眯的看着我,我摸了下脸,应该没有什么脏东西。

“你是小然然的女朋友?”

我晃晃脑袋,“不是不是,是不来电的相亲对象。”

她们哄笑,“相亲?小然然什么时候转性了啊。”

彼此对着眼神,又看回我。

周奕然带着点笑意的声就先到了耳边,“干嘛呢,围着人家也不嫌热啊。”

他们在里面冲了澡,周奕然换了身白T恤和亚麻长裤,这样倒和他的长相相符,不开口的话,带着点距离感的清俊。

他几步走过来,身后是一群懒洋洋的男生。

其中有个长相大气明艳穿着吊带短裤的女生,一手自然的搭上我的肩膀,手指在肩头点了点,笑看周奕然,“小然然,这不介绍一下?”

“我说你们能不能收敛点,朋友,蒋年年。”周奕然语气听着像是假装责怪,但脸上的笑一点没收。

这群人太能聊,我有些尴尬,不得不转移话题。

“美女帅哥们,晚上去我的烧烤店搓一顿吧。”

“你还有烧烤店呢?”周奕然把那女生的手拎下去,低头看了我一眼。

我正准备回应,手机在兜里震动起来,秦楚的号码。

我示意自己要过去接个电话,然后避到了一棵树下。

不出所料,秦楚怎么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幸好我管控自己不要对他抱有期望。

大下午的美好时光,他在酒吧里才醒,让我给他送套衣服过去。

斑驳树影下透过来的阳光刺得人眼睛疼。

保姆、老妈子、跟屁虫,我在秦楚眼里到底扮演着哪个角色?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这些年那哪是追啊,那是没有自我的投入和自我感动。

“我有事,你找别人吧,先这样。”

说完不待他反应就挂掉电话,无数次被动的响在耳边的被挂断的“咔哒”声第一次从我这里出现。

晚上与她们在店里吃饭,这群人很会吵气氛。

十来个人一个包厢,我在前台点菜也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秦楚身边的朋友不这样,秦楚对我的态度实在太明显,那群人每次笑嘻嘻的呛我,装模做样的开我玩笑,但内里皆是瞧不上。

这之前我和秦楚其实闹掰过一次,我主动的。

秦楚的新欢倚在他身上让我给她斟酒,而秦楚在一边看手机,视线都没转过来,包厢里的男男女女挂着笑嘻嘻的好奇面具,我扔了三个字然后起身离开,“你不配。”

我爸妈把我养这么大,我是有底线的。

但在秦楚面前没骨气,第二天他叫我去度假村接他,身边没女人,那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我和服务员把菜送进去,我们提供自助也提供店里烤好,这群人肯定跃跃欲试要自己来。

周奕然身边给我留了个位置,我坐过去问他们喝什么。

他们笑呵呵,“年年你别忙啦,我们自己来。”

周奕然坐着不动笑眯眯,微微偏头跟我说话,递给我一瓶果汁,“别理他们,一群人来疯,歇会吧。”

包厢有一面墙被打成单向玻璃,周奕然侧头看了看,“生意不错啊。”

我调了下空调温度,假模假式叹口气,“开了半年了,这个月才开始正收益。”

他笑起来,“好厉害,蒋老板下次做生意拉我入伙啊。”

房间的排风系统花了大价钱,只能听见对面传来的烤制的“刺啦”声响,不见一丝青烟,我瞄了周奕然一眼,“你个大律师还看的上我这小生意呢?”

他起身拿过桌面上的烤盘,分了些过来,“什么大律师,就是个打工仔,还得靠小蒋老板带我奔上致富路呢。尝尝?”

他靠在椅背上,轻轻翘着腿,把几串牛肉拨到我这边。

我想起当时我妈劝我去相亲时在我耳边叨叨介绍周奕然的话,说了好几次,脑袋里也进去了几句。

说什么,周奕然,年纪轻轻事业有成,自律独立性格好。从小到大各项成绩就没掉出过前三名,妥妥大学霸。去年留学归来就自己开了家律师事务所,能力没得说,家里还是开连锁大超市的。有钱又颜又年轻,懂事孝顺又上进。

我妈叨叨完,越想越觉得人家这么优秀肯定看不上我,就又开始唉声叹气。

我挑了两句给周奕然背了。

坐在他旁边,看他眼睫偶尔下垂,才发现他睫毛有些长,眼睛澄澈又漂亮,皮肤细腻,脸部轮廓完美。

这样的人,还需要相亲?

“世界上最不能相信律师和媒人的话,太夸张了,很多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小学天天叫家长呢,不信你去问我爸,他那时候看见我就来气。”他手指在桌面轻轻点了点,淡粉唇角上勾。

“你为什么会沦落到相亲的命运啊?”

“嗯?”他像是没听清,偏过头看我。

我喝了口饮料,“我说你,还需要相亲嘛?”

他笑出声,挑挑眉,“因为我懂事又孝顺啊。”

上次单方面挂掉秦楚的电话,我们有将近一个月没有任何联系。

为了控制住自己不去看、去听以及去问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我把他连同他那几位亲密好友的联系方式都加了黑名单。

我也开始常住学校和闺蜜家,很少再回别墅,反正爸妈也是每天到处飞。

坚持不下去啦,不管啦。

有两个晚上,半夜醒过来,控制不住的想将他拉出来看看他的近况,闺蜜直接将我的手机抽走了。

青葱岁月追逐那个人的那段时光没有错,那段为着一个人欣喜、激动、努力的时光,回忆起来泛着淡淡的金色的、独属于我的美好时光没有任何错处。

没有秦楚,我也不会一路追着他到如今的学校取得如今的成绩,他的优秀在另一面也是我的一面旗帜。

但年岁增长,该放手啦。

秦楚当年高考是高分进的医学院,我是卡分进的教育学院。且他早已去了市中心的医学分部实习,想要不见他,比见他还要容易。

十一假期,周奕然问我要不要和他们去看雪。

电话对面有风声,他似乎立在某个窗口。“嗯哼,人少,也不是特别冷。”

“四川还是西藏,那群人吃喝玩乐是最精通的,肯定给你安排好。去吗?”

“我得审两篇文章,只能在路上搞了。”

“好的,蒋博士,到时候肯定给您提供最舒适的工作环境。”

他又开嘲讽,语气悠悠。

挂掉电话,手机屏幕映出我上扬的嘴角。周奕然各方面素质极高又有距离感,与他相处,却又总能让人放的很轻松。

国庆期间,店里生意也是个小旺季。

我溜出去玩,自然会被几个好友一通谴责,知道是和周奕然后,又放过了我,给予我大力支持,让我哭笑不得。

我提前看了几天店,30号晚上,我正在前台啪啪按键盘打订单。

又是一群人跨进店内,我抬头,是群熟人。

秦楚站在人群之后,表情淡淡,垂目看手机。

他其实挺娇惯的,衣食住行要求皆高,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屈尊来吃我们的平价烧烤。

秦楚个子高、外形出挑,即使站在人群后我也能一眼扫到他。

他穿了一件宽版型的深灰色短袖衬衣,露出的手臂与衣服底色色差明显,头发剪短了些,微微靠着一根壁柱,手臂居然没挂女人。

只一眼我就收回视线,他身边那群人皆是人精,以前在他们面前露了太多没底线的丑态,希望以后不要再有。

“蒋年年,最近忙什么呢?也不出来跟我们玩儿。”宋扬手撑在柜台上,率先开口,一头显眼的奶奶灰在亮度过高的灯光下反着光。

我将外送订单返到厨房,笑笑,“瞎忙。”

不想与他们进行没有意义的、暗含讽刺的所谓寒暄,我直接开口,“你们过来这是要吃点什么吗?吃的话我就找人给你们腾桌子,不吃的话我还得做生意,就先不奉陪了。”

宋扬是个典型的二世祖,闻言表情变了变,回头望向秦楚。

秦楚终于收起手机,看向我,开了金口,“就在这随便吃点吧。”

你妈的,你可别随便吃点,不稀得伺候你。

我看了下晚上的单子,“但是,今晚的包间已经约满了,你们介意坐在大厅吗。”

“年年,我们这里8、9个人了,你是老板,不能给我们走个后门开个包间啊,这也忒不厚道了吧,大厅多不方便。”宋扬的女友嘟着嘴看我。

我还是笑,“抱歉哈,我们店小,没这个规矩。要不你们去对面的天河大饭店看看?”

我不稀罕秦楚了,所以也没必要再委曲求全与他们维持表面交好。

但我实在低估了这群人的忍耐度,看着他们在大堂中间坐下,我甚至开始在脑海里阴谋论。

犯病吧,要么是秦楚,要么是这群富二代。

秦楚以往其实不这样,他学习好、家世好、长的好,是很有些清高意味的。

学生时代拒绝过数不清的小姑娘甚至小男生们。

但自从他恋上学姐,求而不得后整个人就大变样,身边突然出现了一群混吧泡店的富家男女。

以往那个严谨自律积极的秦楚从他身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颓丧游离消沉的灵魂。

点菜上菜都有服务员,我在这边也只是统筹记账点单收账,所以他们坐下后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我揉了揉脖颈,一侧头,居然看见周奕然在对面马路口笑着朝我招手。

工作的原因,他不似以往穿着那般闲散,干净整齐的浅蓝色衬衫显露出他清晰的肩线,暖黄灯光是天然的滤镜。

但他很快又钻进路边停靠的黑色汽车,手机震动,是周奕然的消息。

周奕然:还要去见个客户,路过你这,给你打个招呼。

Year:周老板好辛苦哇。

他回了一个低头戴墨镜点烟的表情包。

周奕然:刚点了20多杯奶茶送你们店里,辛苦了小蒋老板。

Year:周老板大气,周老板发财,我替我的员工谢谢你。

有人手指敲在柜台,我抬头,暗下去的电脑屏幕映出我抿不住的笑,和周奕然聊天可太好玩了,也放松,想说什么说什么。

又是一桌新客,小李将他们带走,我继续记账,看国庆期间订的菜品。

秦楚他们就坐在大堂中央,我一抬头就可以看见的位置,甚至柜台旁边的壁柱都可以映出他们模糊的身影。

我没有刻意去看,更没有不自然的避开,该如何便如何,闺蜜说我要习惯将他当作一个普通的邻居或是朋友。

黄衣小哥拎着两大口袋映有某奶茶店logo的塑料袋放置在柜台处,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我提到后厨,让他们有空从里面拿着喝,自己选了杯柠檬水回前台。

路过大厅,被好事的宋扬叫住。

“蒋年年,我们怎么说也是朋友吧,来你店里吃饭,你就这么不情愿。”

加冰的柠檬水杯壁浸润着水珠,我将它从左手换到右手。

这人,还在这假模假式的威胁我呢。

“既然知道,那以后就别来了吧。”我依旧笑,毕竟,顾客是上帝。

他一下子从桌前站起来,动静有些大,桌面的杯碗都在晃动,他的女友在旁边轻轻扯着他的手腕,看似劝解实则火上浇油。

“宋扬,你别激动,年年她不是这个意思,有话好好说。”

我打断她,“我就是这个意思,听得懂吧。我这里不欢迎你们这些大佛,以后就别闲着没事干来我这里浪费时间了吧。”

早就看不惯这群人,以前秦楚与他们交好,我时常在他们面前晃荡,只好处处忍让处处让人看笑话。

但现在,没这个必要了,我也不想当乌龟了。

再者说,这是我的地盘,我也不怕他们,撕破脸皮,可以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我还是冲动了,做生意的时间段,老板与顾客发生这样的冲突,影响很不好。

但天热,我也毛燥,宋扬一次次的找事,实在是烦透了。

大堂内一时寂静,其他几桌的客人也都看向这边。

轻轻的“咔哒”声,秦楚将筷子放在瓷盘里。

扯出桌面的纸巾擦了擦手,动作倒是不急不慢,“行了。”

他一发话,宋扬回头看他,秦楚没抬眼,但宋扬还是拉开板凳坐下了,动静很大。

我原路返回柜台处,招来小李,让他给其余每桌客人送二十串牛肉以示歉意,记在我自己的私人账面。

长个记性,以后不能再这样冲动。

最后他们那桌是秦楚来付的账,扫码枪扫过秦楚的收款码,荧光滑过他捏着手机的手指。

我笑笑看他们离开,没有“下次光临”。

全部处理好关店已经过了12点,白天在学校改本科生的作业查资料,晚饭前就来了店里,这一天没停过。

我关掉所有电源,拎着最后一小袋垃圾走了后门,我的车停在那里。

周奕然上个月就把我拉进了他们那个专门的吃喝玩乐群,此时里面还在聊明天的安排,中午的飞机,后直接自驾。

我在群里回了两句消息,顺手将垃圾扔进不远处的桶里。

继续往前走,格外安静的后巷,我嗅到了一点烟火的味道。

“咔哒”一声打火机的声音,一点火星,秦楚靠在一面墙壁上吸烟。

我关掉手机电筒,想假装没看见他。

巷道不宽,路过他身侧,有淡淡烟草味,“你在作什么?”秦楚说。

这么些年,我也没得秦楚口里的一个好词。

我笑笑,“我一直都这样做作啊,太晚了我还要回家,拜拜。”

我是真的觉得好笑,我自己好笑,秦楚也好笑。

半夜的空气浸润了初秋的湿凉,我笼了笼外套。

秦楚伸手捏住我的胳膊肘,一个用力将我拉到墙边。

“矫情够了吗?不要没事找事。”声音里是冷和不耐。

他面对着我,嘴边衔着的香烟发散,烟雾直接往我脸上跑,也模糊了对面的他的脸。

我隔着朦胧看了他半分钟,然后伸手使劲将他的手撂下去,终于收了表情,“你该去重新找一个保姆了秦楚。”

我推开他,“别他妈再来烦我。”

秦楚是我少女时代情窦初开心头那一捧白月光,可月光总是虚无飘渺,让我触及不到,我费劲巴拉的捞了很多年,才知月亮在天上。

等啊等啊,月亮终于从天上下凡尘,但他早已变了模样,月亮不再是月亮了。

“你到底在闹什么,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秦楚的声音从巷道深处传来,混着幽深空旷,我抬头望了望天边的圆盘,“那就不要把你昂贵的耐心浪费给我。”

道路两旁是无边广袤的绿色草场,偶有成群结队的牛羊群。

周奕然在旁边开车,进藏后温度降低,车窗皆开着,风呼啦呼啦的刮,有湿润的气息。

阳光直射车前头,周奕然单手把着方向盘,翻出个太阳镜。

这人一脱离工作就懒散,自带悠闲气质,亚麻短衬衣白色休闲裤,就差个草帽了。

他微偏头看了我一眼,“小蒋老板今天走深沉风?”

我将座椅往后调了调,打了个哈欠,“不是啊,昨天晚上没睡好,困。”

他将一只胳膊肘搭上他那边的车窗,墨镜挡住上半张脸,嘴角勾出个弧度,“小学生春游吗?前一天晚上睡不好。”

“不是呢,我才幼儿园,还没开始上小学。”

他空出只手打开我前方的储物柜,“那小蒋同学要吃零食吗?”

我笑出声,本来不高的情绪就被他三言两语就带了起来。

一行人开了三辆车,我们的车开在最末,周奕然的手机和外套扔在后座,嗡嗡响了起来,我回身给他拿过来。

开车不接电话,他没伸手拿手机,直接让我帮他划开免提,是前面车的他的一个朋友,寸头的陶方明。

“小然儿,开累没,前面有个临时停车场,歇会喝口水吃个饭?”

“行,我跟着你们车。”

“好嘞。那先这样昂,跟你说一声。”

这边的服务区建的很有风格,现代化和民族特色很好的融合。

来的巧,服务区的餐饮台刚出了一锅羊肉汤,太阳快落山,温度骤降。这碗热汤来的正是时候。

8个人围着坐了一桌,除了周奕然,其实我与他们也不是特别熟悉,但相处起来就完全不会不自在,也莫名的会觉得他们可信、可靠。

他们同样是一群不差钱的主儿,但与秦楚身边那群人截然不同。那些人,即使认识3.4年,我还是不愿与他们深交。

默认般的,周奕然身边的位置还是留给了我。

他递给我一碗汤,接过时我们的手指有一瞬相碰。

他笑笑,“我说你,手这么凉,是冷吗?”

“哦,不是,一年四季都这样,”我不要脸的嘿嘿笑,“冰肌玉骨嘛。”

他挑挑眉,手指捏着勺子在汤碗里搅,“你这是体虚吧,右边那位,江茗,你江姐,学中医的,师傅是市一院的招牌,有空找她给你看看。”

我偏头看了一眼旁边妆容精致灰粉色齐肩短发的大美人儿,惊讶的小声问他:“江姐学中医的?”

他有点好笑的瞟我,“嗯哼,不像啊,人还会把脉呢。”

我“哇”了一小声,他彻底笑开,“憨der。”

吃过饭后又开了两小时车,才到他们提前订好的酒店。

陶方明,周奕然称作陶哥,即是江姐的男朋友。两次叮嘱我们如果有头痛、心悸气闷一定要联系人,现在这里的海拔已经不低,很有可能会出现高反。

我的房间就在周奕然的隔壁,他手提着外套进门前又后仰头看我一眼,“如果有不舒服的话要叫人。”

我推他进他屋,“蒋姐知道啦。”

“蒋姐?”他微挑眉,我嘿嘿笑着刷开了我的房门。

事实证明我确实对海拔高度变化不敏感,和他们待在一起很轻松,晚上处理了些学校工作上的事情,一夜无梦。

我本以为他们口里的看雪是找个专门的雪场滑滑雪坐坐雪橇什么的,但在山脚下看了一眼高耸的雪山,和周边一群装备齐全的人。

我发现我还是低估他们了,他们要登雪山,还是座小野山。

周奕然在旁边戴手套,看见我的表情,乐了。

“别怕,陶哥可是专业的,人年年跑出去参加比赛呢。这峰低,半小时就上去了,不坑你。”

我并没有害怕,反而激发了很强的好奇心。

以前出去游玩,多是去专门的景点,哪哪都有工作人员的带领,陷入框架里的死板,再美的景也是死的。

我也很想领略自然的野性和随性。

我往脑袋上戴头盔的时候,周奕然过来帮我弄了下暗扣,我后知后觉,这还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离的这么近,隔着防光玻璃层,穿着冲锋衣,其实感知很细微,但我后脑勺还是有点发热。

“这山我们以前来过,很缓很平,陶哥15岁就能自个儿上去了。不用怕。”他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头盔。

即使这样,他们依旧装备齐全,各种医疗救急用品都有准备。

对于我这样的初级者来说,这座雪峰确实很适宜,山势平缓,但又不单调,偶有陡急的地方,算是惊喜。

周奕然一直走在我旁边,我们悠然闲聊。

“我一直忘了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爬树摔掉门牙的。”

周奕然跨过一块石头,在前方回头等我,我走到他旁边他才开口,“我那时在学校二楼的厕所,正洗手呢,就看见一个女孩正顺着槐树枝干往上爬,你是不是还在那朝下面的人得瑟,那树都嘎吱嘎吱了,我没来得及叫你,你就掉下去了。”

他声音里一直有笑意,这会很有点崩不住,“然后就是惊天动地的哭声。”

我突然有点想回头下山了,为什么要多嘴问这一句。

他还认真请教,“我本以为你都敢上树得瑟呢,掉下去也该有钢铁般的骨气,吭都不能吭一声,结果你哭的动静比你上树的动静都大,怎么想的啊。”

怎么想的,想找个地洞了怎么想的。

“…我那时候才三年级,人嫌狗厌的,什么都不懂哇,干出这种事…不至于你现在还笑成这样吧。”

若不是头盔挡着,我想我一定能看见他灿烂的脸。

“主要是蒋老板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太可爱了。”

我有点热,不知道是爬山爬的,还是被他臊的。

“你得…体谅一下8岁的弱智儿童蒋某年。”

他点头,“好的,蒋某年。”

“你记性怎么这么好哇,别人小时候干的傻事现在都还记得…”

“我们不一直同校吗,一直能看见你,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我惊讶的抬头看他,“我怎么没在学校看见过你啊?”

“看脚,”他提醒了我一声才回答我的问题,“我比你大一届,一直对你有点印象,所以看见你就能反应过来。但你不认识我,接触的机会不多,我于你是个陌生人,你不知道,这很正常。”

我莫名感到一点遗憾,“如果能早点认识你,那我们应该能早些成为朋友。”

他偏头看我,头盔对着头盔,不知道他的视线放在哪里,周奕然声音缓缓传出来,“谁说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呢?我不是告诉过你,小时候我也很不让人省心,那个时候,若是我们真的认识,可能做不成朋友。”

话落他又补了一句,“刚刚有个细节没告诉你,四年级在卫生间看见你爬树,其实我不是去上厕所的,我是去抽烟的。”

“抽烟?四年级?”我有点震惊了。

“嗯哼。”他倒是轻松,“那个时候和你说的一样,人嫌狗厌,电影看多了,好奇心太旺盛了,什么都想试试。”

“我说你啊,第一次抽烟,什么感觉。”

他又笑,“太久了,都有些忘了。只记得很呛,然后我想着不能我一个人呛,最后忽悠我们班男生一起把那包烟霍霍完了。”

“好东西要一起分享嘛。”

如他所说,半个多小时我们就登顶。

站在高处,空气稀薄但又干净非常,周奕然问我需不需要氧气瓶,我摇摇头。

天太蓝太干净,远处是碧波湖水和草地,几团白色是成群的牛羊。

外界温度很低,但我却有点热。

我偏头看周奕然,“这儿的风景也太美了。”

他也转头看我,“还会有更美的。”

“以后叫我呀,我跟你混。”

他学着我说话的语调,“好呀。”

他就是有这种能力,在他面前就觉得什么困难什么问题都容易非常,只有轻松轻快和舒适。

我拍了一张照片,发了条朋友圈。

申请账号以来,我朋友圈发的很少,日常和朋友家人经常一处,有什么想要分享的就直接告诉他们了。

所以到现在里面也只有廖廖几条转发。

但这会,我就非常想要把这份漂亮放在我的朋友圈里,他会帮助我记录我当下无比放松的情绪,以后看到都会觉得开心。

我们又在周边逛了两天,不得不说他们很会找地方。

国庆期间,到处都是人挤人,但这里就像是遗世独立,干净、漂亮且空旷。

周奕然还在这边的马场养了几匹马,我挑了一匹高大棕色的,在草地上转悠。

周奕然慢悠悠跟上来,表情看上去挺正经的,“论文审的怎么样了?”

“?做个人,周老板。”

“你和陶总他们认识很久了吗?”

“是啊,一块长大的,具体多少年也没数过。”他扯了扯马缰,手在马脑袋上无意识的顺了顺。

“好是好,但我的黑历史他们都记着呢,还说要在我的婚礼现场一件不落的讲出来。”

“你还有黑历史呢?”我有些惊讶的问他。

他有些好笑的看我一眼,“我怎么就没有黑历史了。”

“比如…?”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比如,小学在校长车门上画乌龟,在班主任后背上贴条,玩打火机把女同学的辫子点着了,被我爸揍得半夜翻窗跑陶哥家去,这些算吗?”

我摇摇脑袋看他,“成功人士周老板,想不到您也有这种光辉岁月呢。”

他也有点无奈,“谁知道那时候脑子里天天琢磨啥呢。”

国庆假期结束已经一周,开律所的大老板周奕然一回来就进入紧张的工作模式,我也忙碌非常,这些天只偶尔在微信上闲聊两句。

挺奇怪的,以往碰见生活中的趣事或是在网络上刷到好玩的新闻我只会想分享给闺蜜和家人,现在却多了个周奕然。

最喜欢秦楚的时候,我发给他各种消息也都有些唯唯诺诺,怕打扰到他、怕他不喜欢、怕惹他烦,一条条都要逐字检查,更不可能分享给他一些莫名其妙的逗趣图片或新闻,因为我知道他不会看。

我在店里反思,越反思越觉得自己窝囊死了。

当局者迷,以往我沉迷其中甚至还觉得欣喜万千,现在跳出来看,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可太憋屈了。

甚至想回到过去把自己骂一顿。

这秦楚还没给过我任何回应呢,我就这个程度了。若是他真的给了我机会,我得成什么样啊。

怪不得他身边的那群朋友那么看不起我。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我妈的电话,她和我爸终于回家,有空召见我,让我晚上回去吃饭。

车停在车库,我抛着钥匙往家门口走。

解锁开门,阿姨在厨房忙碌,爸妈坐在客厅沙发闲聊,他们中间还坐着个男人,穿着浅灰色衬衫的脊背挺得很直。

我恍了恍神,才反应过来那背影是秦楚。

所以不能在背后念叨人。

钥匙放在玄关,我低头换鞋,坐到右侧的单人沙发上。

其实我现在真挺不想看见秦楚,主要是一见到他就能让我回忆起自己的傻逼往事。

不讨厌他,一厢情愿的是我自己,他没理由为我买单。只是觉得烦,当然,烦也是烦的自己。

“你搁那儿装什么深沉呢,回来了也不叫人。”我妈把果盘递到我这边。

我去厨房洗了个手,回来坐下才说话,“挣钱忙啊,累啊。”

我妈笑起来,“你折腾那好些店真挣着钱啦,上次看你们那家奶茶店排队的小姑娘还挺多。”

我也不要脸的嘿嘿笑,捏起一颗草莓,“挣着了。主要是遗传了我爸的经商头脑,是吧爸。”

我爸坐那看着电视屏幕的足球赛,时不时和秦楚聊两句,闻言瞟我两眼,“少贫,你又有什么事儿啊。”

我白他一眼,“我就不能单纯的拍拍你的马屁吗?我没事儿,诸事顺利还发财。”

我妈在一旁帮腔,“你能发着什么财?”

我哼哼两句,“爱信不信,等我过年给你包大红包你就晓得了。”

爸妈回家会邀请秦楚来吃饭闲聊,是固定项目,他们之间的事我也不愿评判。

以往秦楚来,我多会献殷勤,但今天没有,视他做常人,吃饭叫,吃完送。

反常的是,偶尔抬眼,会与秦楚黑沉的视线对上。

别墅相邻,我们家灯火通明,他们家漆黑一片。

我妈敏锐的很,故意支我出来送这两步的距离,就想让我和他单独相处,但相处又如何,我都不稀罕他了。

走到中间灌木小花坛,我止住脚步,手机在手心振动了一下,挥挥手告别,回身拿起手机,周律师的语音消息。

我与秦楚,有什么可谈的呢。

同时响起来的还有周律师的声音,像在开车,声音里夹杂着风,没戴耳机,刚刚单手想点转文字,不防被这一拉手快了一步。

“蒋学姐,今天晚上有空吗?请你吃饭。”轻浅声音里夹杂熟悉的谑笑,但调比平时低,像是有些累了。

周奕然这两天想了个新词嘲我,他没念博士,所以逗趣叫我学姐。

我扭开手,先回了他消息,也是语音,“我已经吃过了,下次再约,我请你。”

刚送开手发送,秦楚的手再次上来,这次掐住了我后脖颈,力气很大,拖着我靠到别墅中间的墙壁,一推,低头看我,“你找死?”

我抬眼看向他,心里倒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只是有些不认识这样的秦楚。

学生时代那个清冷干净的少年,那个让我总忍不住把视线往他穿着浅色衣衫的身影上偷瞄的男孩子,那个次次霸榜年级第一的我曾经的心上人,终究是长大了啊。

秦楚以前是连脏话都不会说的,他自持端正,从里到外都洁白无暇,是真真正正的白月光。

“秦楚,你要和我谈什么呢?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可以交流的东西,”带着点自嘲,我忍不住笑了,“你不傻不瞎,我以前那么喜欢你,念书追着你,吃饭蹭着你,每天睁眼就是想着找各种借口赖着你,你知道我的心思。是吧,太明显了。我不知道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我现在清楚明白,结束了,秦楚。我可能是需要向你道个歉的,给你造成的困扰和打扰。我也挺没用的,这么多年在你那连个朋友的位置都没混上,但这样也好,我们不尴尬。”

“秦楚,我们都是20几岁的成年人了,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明事理懂人情,我不会再纠缠你了,也不会再没事来你面前晃悠刷存在感。我们就这样,好吗?虽然打扰你许多年,但我对你应该没有什么亏欠,我也有基础的道德水准,你和学姐那段时间,我都没往你面前凑过,是吧。所以我没有哪里对不起你,我甚至觉得这样掰扯算账也挺难看的。老实讲,我们认识好多年了,但我以后也不想和你做普通朋友。所以我把你和你朋友的账号全部拉黑名单了,以后喝了酒、出了事,就别找我了吧。”

我说的慢,秦楚卡住我后颈的手也一点点松了。

他的视线黑沉沉的锁在我身上,他身后大片火红的夕阳也随着时间逐渐变得黯淡。

“为什么?你怎么了。”声调有久不开嗓的哑。

“可能是因为,你早就不再是我曾经喜欢的那个人了。也或者,没有回应的等待太漫长磨人,让人绝望,我坚持不下去了…说这些,真的应了你对我的那句评价,矫情又做作,我们不说了吧。”

“曾经?”他直起身体,像是被刺激到,沉默的表情突然变得满是嘲讽,甚至笑了起来,与他那张英俊脸庞极不相衬的、让人看着不舒服的笑,“曾经啊,曾经的那个秦楚早就死了。蒋年年,我没想到你也是这样肤浅的一个人。”

他一下将我拉近,凑近我耳边说话,“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不对,他不是死,他本就不该存活于世。你知道秦奉原跟我是什么关系吗,他是我兄弟,呵,学姐?秦靓?秦靓是谁,我想想,哦,秦奉原的私生女。我的…侄女。你觉得乱不乱,脏不脏,恶不恶心?嗯?蒋年年,秦楚就是个恶心的产物,是乱伦的恶果,像他妈个傻子一样活了20年,到头来还是个傻子。”

“秦峥搞他媳妇,那我就搞他孙女,这就是秦家人。”

秦奉原是秦楚的父亲,秦峥是他的爷爷。

我的脑子半晌没回过神来,像是在听天方夜谭,甚至是毫无逻辑的凌乱的梦。

秦家人…我只知道我们隔壁别墅常年只有秦楚和一个阿姨,我只知道秦楚的父母经营产业永远忙碌,我只知道市里最大的商场姓秦…我只满心满眼那个漂亮的小少爷。

听闻这样的内情,我甚至觉得虚无。

秦楚的手捏的我肩膀疼,我深吸口气,手绕上去,“你先冷静一下,秦楚。”我把他的手往外拿。

他的视线一直定在我的脸上,像是在观察我的表情。

我缓缓转了一下肩膀和脖颈,“这才是秦楚。”他在我上方开口,声音暗哑,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情绪,只有淡和沉。

我顿了顿,才开口,“秦楚,父母的错不该由你来担。你与母体分离那瞬间就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了,你有自己的思想、看法和认知,你聪明、独立、严谨、认真,你优秀的不得了,你是我好些年前进的方向和奋斗的目标。所以秦楚,不要陷在这些事情里面,不要去钻牛角尖,不要给自己加紧箍咒。我能说的就这么多,我相信,你可以走出来的。”

有尴尬,有惊讶,还有叹息,也有稍微的不忍。

但一个普通朋友,说多也不好,我不想再在他这里越界,我本想离开,但秦楚侧身一靠和我同向靠住了墙壁,像是要再谈的姿态。

离开卡在嘴边,我默默等他说。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恍惚看见月亮的影子。

“你以前喜欢我什么,那不就是个书呆子吗,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我当时,看着你每天跑上跑下,我都替你累的慌。”

我也在回忆,有点想笑,“喜欢你的时候,心里都是你,不仅不会累,反而干劲满满。”

“我跟你说了高中不恋爱,你还天天围着我转。”

“那时候以为你就是拒绝,想着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多努努力,看有没有机会得你一个点头。”

站累了,裤子穿了两天,我直接席地而坐,以手扇风,稍有点热。

秦楚低头看看我,居然也拎拎裤脚坐在我旁边。

“其实想过,当时。看你天天这么坚持,想着大学时要不然和你试试的,然后我就知道了这遭事,当时刚知道,恶心的一周没吃下饭。”

我偏头瞧瞧他,“你是不是上学光好好念书了,没看几条新闻没读几本小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见的多了,就觉得没什么了。你自己才是最有价值最重要的,不要用别人的过错给自己加压。”

“秦楚啊,你这么优秀一人,不要被这些虚无的东西绊住、缠住,放松点。世界上大部分烦恼都可以用一句话解决,关你屁事,关我屁事。”

说到这里,我又想笑,“你知道吗,我以前都不敢在你面前说脏话说不好的词的,你本来就烦我烦的狠,我再在你面前那样,那我更没机会了。”

“我对所有人都那样,对你还宽容许多好吗。”许是气氛缓和、许是夏夜的风太温柔、许是月亮太亮,我和秦楚第一次这样没什么顾忌没什么紧张的交流。

最后的最后,他问我,“真不喜欢了?”

我侧头看他,“少一个烦你的人还不开心吗。”

他将头抵在身后灰白的墙壁上,五官皆陷在朦胧夜色中,唯独下颚的弧度线条极其明显,喉结处的轮廓微动,但没再开口。

骄傲的小少爷,世界一朝颠覆,强硬的被拖拽入凌乱俗世,才开始颓丧灰败吗。

晚上照旧没在家里歇,上楼逗了会旺财,然后返回学校。

手机充上电才看见周奕然回复的消息。

“那下次去你们的学校吃吧,我还没有在国内的大学食堂吃过饭,听说很好吃。”

看见他的信息,我一晚上都有些乱有些茫然的心绪渐缓,稍微放松些许。

西藏的时候,陶哥某次在饭桌闲聊,说周奕然工作时每天早上都是凌晨5点的闹钟,而他们那个行业还常加班,律师嘛,案子就是项目,赢得一场官司,背后有多少需要查证、讨论、交流、搜索和准备的东西,这些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很经常的,早上起来能看见群里周奕然半夜1.2点的消息回复。

但他又相当会生活,陶哥他们一拨人每个月都会出去“浪”几天,遇上法定节假日还会往远处跑,周末常常约出来打球赛车,周奕然几乎不缺席。

不论遇到什么,压力、竞争抑或是变革,周奕然似乎都是游刃有余、不惊不变的,都能安稳坐在巷道小店里慢悠悠喝两杯水。

我从未从他口里听到过任何抱怨或是负面之语,他总是轻松的,甚至稳操胜券的。

和他相处时间不长,但我似乎被他影响,在潜移默化中向他学习。

和周奕然的相约总是顺利,秋高气爽,天蓝得像昂贵水彩,我在学校大门口接到他。

他穿浅卡其色西装,刚从工作地点赶过来,手里拎着与自身气质装扮极其不相符合的白色塑料袋。

他将口袋递给我,里面是两根冰淇淋,我抬头看他,他露出个狡黠的笑来。

我们都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蹲在体育馆外面吃冰淇淋的场景。

一人一只,这次终于没买多。

我问他中午有多长的休息时间,他看了看远处的钟楼,指针时针30°夹角,刚好11点。

“一个多小时吧,下午要见几个委托人。”

我先带他去食堂填肚子,饭店前后,厅堂来往人多,但师傅手快,没排多久的队。

周奕然还挺新奇,眼睛甚至有些亮晶晶的。

我觉得好笑,问他,“没吃过食堂。”

他摇摇头,“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食堂都是自助,还都是冷食。所以要么自己在家煮,要么去饭店。没有师傅会热情的吆喝你,还给你现做现炒。”

看他的样子,我终于找到可以嘲笑他的点。

“周奕然,你怎么傻乎乎的。”

他在队伍里转过身来,表情相当正经,“你说什么?”

我笑,“我说你傻乎乎的。”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头顶,顺走我手上的饭卡,“你才是,傻der。”然后转回身给师傅点他的单。

我有点呛住,咳了声,抬起头看见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秦楚,穿浅灰色卫衣黑色运动裤,恍惚像回到了他高中时惯常的穿着打扮,他很久没这么穿了。

他个子高、外表突出,我一抬眼就被他攥住视线。

他也看见了我,径直朝我走过来。

其实有些尴尬的,那天过后,不管情绪情感如何,我再见到他的第一反应都是尴尬。

周奕然叫我一声,我回神,“啊,怎么了?”

“我把你推荐的菜点了,你还要加什么吗?”

秋日干燥,我问周奕然,“要加个汤吗,冬瓜排骨或是枸杞老鸭汤。”

他倾身朝窗口的师傅加菜。

我再回头,秦楚已经不见了,松口气。

现在我是真的不知道要以何种态度面对他,我从没后悔过喜欢他追他这件事,喜欢优秀的人并追逐这是人之常情。但这些年秦楚对我的态度是有些伤到我并磨灭我的情感的,他那晚突然告知我的某些事情又让我不忍再对他以强硬冷面,所以复杂,所以最好不要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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