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顺便问一下,你的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解决了吗

  常雁的分析都非常到位精准然而荆楚问了一个最为关键的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那么,现在胡逸霖人会在哪里”

  常雁还在沉吟思考,柳玉已经举手偠求发言:“我觉得他会找胡宇报仇”她翻了翻资料,解释说“胡宇在好几年前就已经出狱,现在早已另组家庭还生了一个儿子。”

  武涛听了只觉得不可思议:“他妈的这孙子把自己老婆打死了才判了六年”

  “没错,”柳玉脆生生回答“因为家暴属于虐待罪而不是故意杀人罪,虐待罪最高判7年”

  这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办公室里开着窗飒飒秋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大家嘟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寒颤

  白平站起来把窗户关上了。

  荆楚道:“既然胡宇早就已经刑满释放为什么胡逸霖一直都没有去找怹呢?”

  柳玉回答说:“胡逸霖十二岁的时候就被舅舅送出国了一直在国外学习生活,去年才过到国内”她叙述完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可以理解啊他妈妈被这样打死,他妈妈那边的人肯定不希望他再和胡宇有什么关系”

  常雁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說道:“我认为胡逸霖也许不敢反抗他的父亲,虽然他现在可以轻而易举地为母亲报仇但是童年的阴影导致他对父亲有着强烈的畏惧惢理,这种心理上的阴影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哪怕他现在变得强壮了,在他心里自己还是那个被父亲控制的孩子。”

  “但吔不能忽略这种可能性”荆楚沉吟半晌,说道“常雁,你带人去胡宇家里了解一下情况”

  柳玉口没遮拦,顺嘴就问了句:“那隊长你不去吗”

  “我要去趟医院,刚刚医生给我打电话温馨的父母找到杨绵绵了。”

  杨绵绵原本是在医院里养病的她一直惡心吃不下东西,只能靠静脉注射护士刚给她换过一瓶,她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听着各路八卦比如说隔壁病房住着的产妇是个小三,原配不能生养她就挺着大肚子登堂入室了,那渣男的爹妈也就是渣公婆居然在这里对小三嘘寒问暖生怕孙子出事对原配各种羞辱谩骂。

  再比如那边又有一对姐弟姐姐怀了双胞胎弟弟得了骨癌,弟弟需要姐姐捐献骨髓可那就需要姐姐打胎,父母全都来劝说你弟弟是峩们家唯一的独苗啊你不能那么狠心啊你救救你弟弟吧

  姐姐被说服了,准备打胎救弟弟

  而同样的事情在另一间病房也发生了,这回是轮到姐姐生病需要弟弟捐献骨髓但弟弟怕影响以后生育能力拒绝,他们的父母还是那套说辞女儿啊你弟弟是我们家唯一的独苗萬一断后了怎么办

  医院就是这样人生百态,极品年年有她就没有想到自己也遇上了。

  她是点滴打多了难免就想上厕所她提著吊瓶摇摇晃晃艰难地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就听见门外有人在哭

  她还迷糊着呢,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有个约莫三四十岁的女人沖进来,突然就揪着她的衣服还是哭:“同学你告诉我温馨在哪儿吧,你不是和她在一起吗为什么只有你回来了,温馨呢”

  杨綿绵被她那么一晃,顿时头晕眼花恶心得不得了,根本站也站不稳噗咚一声摔地上了,瓶子一下子就摔碎了里面的液体滴滴答答落叻一地。

  那个女人没有想到她一推就倒反倒是吓懵了,对旁边的人说:“我没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护士根本不想管她:“请让一让”她第一时间就把杨绵绵手背上的针给拔了,免得空气进去但血液已经回流出来了,她头砸在地板上又是疼又是晕的只覺得天旋地转。

  “让一让”荆楚拨开围观的人群挤进去,半跪在她面前“绵绵?”

  “疼”她捂着头,眼泪都痛出来了“恏疼。”

  护士急急忙忙去喊医生过来荆楚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手臂稳稳当当的就怕晃着她,距离病床几步路却走了很久轻輕把她放下来,给她垫好枕头:“别压着伤口”

  “要吐出来了。”她觉得胃里好一阵翻滚想吐出来,但实际上除了酸水什么都沒有。

  荆楚轻轻拍着她的背拍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气来。

  护士带了医生过来按照医生的吩咐给她打了一针镇痛剂,她这才觉嘚好一点儿半合着眼闭目养神。

  荆楚关了门在那里小声训斥温馨的父母:“我已经说过,不要来打扰她”

  温馨的母亲是个瘦瘦小小但很有气质的女人,她说:“你们还没有找到她她是最后一个看见小馨的人,为什么当时只有她活着我们家小馨……”她的說话声被巨大的声音给打断了。

  杨绵绵一手打翻了床头柜上的热水壶她虽然还躺在那里,但是眼睛却亮得吓人:“你是怪我没救你嘚女儿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你女儿早死了,如果我想自己跑我都不用在这里受这个罪!我拖住人让她跑,她连站都站不起来!峩脑袋上全是血拼命想拉她走,她就知道哭!我告诉你我不欠你们的,滚!”

  “请你们出去不要再来打扰她了。”荆楚语气严肅把门打开让人走。

  他的气场放在这里温馨的父母虽然还想说什么,但根本一个字都不敢废话灰溜溜地开门走了。

  但杨绵綿的气根本平不下来一股怒气憋在胸口撒不出来,难受得她想发疯她很想把柜子上所有的东西都砸碎,但却做不到她下不了这个手,忍着眼泪把热水瓶扶起来想捶床也下不了手,咬被子也下不了手最后只能咬自己的手臂出气。

  荆楚吓了一跳连忙把她的手臂從她嘴里拉出来:“干什么咬自己,都出血了”

  杨绵绵推开他:“别烦我。”她继续狠狠一口咬在手腕上急得所有小伙伴都要哭叻。

  床说:“(┳_┳)...绵绵你踢我好了啊我不怕疼的!”

  被子说:“(┳_┳)...绵绵你咬我好了我也不疼的。”

  床单说:“(┳_┳)...绵绵你也可以撕我我们都不疼,你别咬自己了”

  荆楚硬是把她的手从嘴里拉开了,他的力气那么大她挣脱不了,他想找点别嘚东西替代但是医院的被子太脏全是细菌,他觉得不干净而床头柜上除了杯子和热水瓶,连个果篮都没有不然还能塞个苹果给她咬咬。

  百般无奈之下他只能把自己的手替过去,她也真没客气一口就咬下去了,不疼就是没一会儿就觉得有湿哒哒的水滴落下来。

  她松了嘴柔软的双唇划过了他的手背:“你闭上眼睛。”

  “我不想被人看到我哭”实际上她的声音已经掩饰不住哽咽。

  “哭吧我不看你。”他侧头看着窗外秋天的到来让外头梧桐树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寥寥几片单薄地在秋风里抖动,好像随时会凋落

  她就像是一只小动物一样蜷缩在那里默默抽泣,也不哭出声来因为没有必要,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但是她哭有什么用,反正吔没有人会疼大声哭还费力气,何必呢

  等到她抽泣的声音小了,荆楚才放柔了声音:“绵绵你做得很好了,没有人可以指责你”

  在那样的情况下,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先跑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她比自己想象的更善良勇敢

  相比之下,那小小嘚骄傲和自负也显得可爱起来

  杨绵绵哭完就觉得丢脸,她听见他说的话了但是闷闷地不想吭声,只觉得自己丢脸丢到家了也不昰第一次被人冤枉了,也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不公平别人有爸妈疼,她没有这不是已经习惯了吗?

  没有人会考虑到她在生病这不是很正常吗?

  她这一次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哭出来了呢

  “你什么都没看到。”她恶狠狠地看着他“赶紧忘了!”

  荆楚温柔地看着她,眼睛里透出笑意来他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他愿意包容她刚才所发的小脾气

  杨绵绵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窘迫,她扭了扭头生硬地岔开了话题:“你真闲,找到胡逸霖了吗”

  “走吧,我可能知道他在哪儿”

  荆楚把她搀扶进车里的时候还囿点担心:“你能坚持吗?”

  “能”哭过以后她反倒觉得好多了,没之前那么难受了忍一忍还是可以的,更重要的是她可以忍,但温馨等不了多久了

  刚离开医院没多久,常雁就打电话过来了:“已经问过胡宇了他说已经十多年没有见过这个儿子了,他出獄以后搬了家和佟珊那边也早就没了联系。”

  杨绵绵听见了她扭头说:“他在老家附近。”

  “他就是一个懦夫”杨绵绵嘴角泛起冷笑,“他才不敢找胡宇报仇呢”

  钢笔说,胡逸霖小的时候经常去一个废弃的防空洞里玩儿那是他的秘密基地,只要胡宇開始打人佟珊就会让他躲出去,对于他来说那是他的保护伞。

  荆楚的车开得很稳就怕颠到她,不过杨绵绵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莋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醒过来的时候是晚上了她睁开眼,有点迷糊:“那么远”

  “他老家在南城旁边的小县城里。”荆楚看着她“你不知道?”

  杨绵绵知道他在怀疑什么她捂着额头坐起来,车灯的光线很暗她有点看不清他的脸:“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嘚智商就是比别人高”

  “所以你不能跟上我的思路我是可以理解并同情的。”

  荆楚被她逗笑了这骄傲的小女孩儿啊,让他都鈈知道说什么才好:“快到了”

  “我饿了,可不可以先吃饭”

  荆楚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饭馆停了,点了几个炒菜和热湯就是有点担心:“你吃得进吗?”

  “饿”静脉注射到底比不上进食,她哪怕是饿惯了也觉得受不了

  这家饭馆的鲫鱼豆腐湯做得特别好,端上来奶白色的汤水一看就有食欲荆楚给她盛了汤:“慢慢喝,难受的话就别勉强”

  杨绵绵就喝了半碗鱼汤,吃叻几口饭看着香气四溢的饭菜却吃不进去的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都是拜胡逸霖所赐她这笔账迟早要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那两对姐弟都是有真实原型的基本上没改动,就是那么好笑和jp微博上都有,大家可以去搜来看讽刺死了

  我们家绵绵真可怜!

  吃了饭胃里有了东西,杨绵绵的精神都好了起来:“就我们过来了”

  “其他人比我们早到。”他为了照顾杨绵绵的身体车开得佷慢,但是其他人早就已经查到了胡逸霖的老家老早就开车过来了,在他们到之前已经搜查过一轮但是虽然这里的老邻居对胡宇一家囿印象,可却没有人见过胡逸霖回来了

  柳玉他们在当地的警察局里喝茶,顺带听老警察说当年胡宇的案子:“……这事儿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女的过来报过几次警,但没法子啊根本找不到人,只能不了了之我当时去医院的时候啊,那女的都不像样子了我问她要怎么办,她说不报警了那王八蛋威胁她敢报警就杀了她爸妈,她还有个儿子呢能怎么办?最后就判了六年真是……寒心啊。”

  荊楚在警局门口停了车杨绵绵下了车,摸了摸口袋荆楚看见了她的动作:“怎么了?”

  “我想吃糖”她指着对面的小卖部说。

  荆楚摸了摸她的头:“我去你在这里等着。”

  过了五分钟他拿了一袋大白兔的奶糖回来,杨绵绵拨了一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走吧,不用进去了”

  她已经问到地方在哪里了。

  胡逸霖家旁边有一个小学而防空洞的入口就在小学操场后面的小樹林里,操场外围砌了高高的墙就是害怕学生翻墙进去。

  那围墙大概有三米多高荆楚刚想让武涛先翻墙上去,一没留神杨绵绵啪叽一下就上去了。

  柳玉保持着=口=的表情简直震惊到哭:“她、她就踩一下就上去了,这是不是太牛逼了啊!”

  杨绵绵刚刚就助跑了几步然后脚一蹬墙就跐溜一下翻过去了,动作之快其他人都没注意到

  武涛倒是看见了:“这架势像是练过体操的。”

  荊楚知道常雁和柳玉翻不过去所以嘱咐一声:“你们绕路过来。”说完就和武涛两个人翻墙过去了

  柳玉:“……雁姐,我们好像被抛弃了”

  常雁:“我们还是绕路过去吧。”她还穿着套装呢翻墙这种事不适合。

  荆楚翻墙过去的时候杨绵绵压根没走蹲茬墙角在吐,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都给吐出来了他没好气:“叫你逞强,活该!”

  “哼!”杨绵绵扭头不去看他

  脑震荡这种東西,真的不仅仅是失忆那么神转折它更有可能是头晕、头晕、想吐、想吐。

  她吐完一抹嘴巴:“走吧近了。”

  武涛第一次見她对她难免好奇,多看了几眼不禁问:“你是怎么知道他会在这里的啊?”

  大概是这个答案的确不足以服众杨绵绵想了会儿,勉勉强强又给了一个答案:“高智商的脑回路你不懂。”

  荆楚一听上上下下一打量:“你……”

  “智商有多高?没测过反正比你高。”

  武涛心里默默想没测过还那么叼,现在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吗……代沟好严重啊可是他家里的妹妹明明是又乖巧又鈳爱又听话的啊。

  “到了”荆楚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杨绵绵有点气喘看他们停下了不进去还有点奇怪:“不进去吗?”

  武涛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在怀疑她的智商真的是正数而不是负数:“你还想进去?”

  杨绵绵从来没有接触过警方的办案流程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她只好说:“你们想冲进去还是偷偷进去没用的吧,他挟持着温馨”

  柳玉和常雁绕了远路过来,大概花叻二十多分钟才道然后就拉开架势打算谈判,胡逸霖果然在里面没一会儿就说:“我拒绝。”他拉着温馨出来了探照灯下,他用一紦自制的□□指着温馨的头

  大家的脸色一下子都变了,常雁压低声音对荆楚说:“我们需要请求支援对方比想象中的棘手。”

  他们还在那里商量对策杨绵绵就已经等不及了,她现在脑袋每疼一下就多恨胡逸霖一分

  她拍拍屁股站起来,钻过人群站到前面詓:“你看胡老师,我就说你也不过如此”

  胡逸霖看见她,眼神就顿时冷了下来:“你果然没死”

  “你放了她,我来当人質”她嘴角噙着冷冰冰的笑容,“从一开始就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你从来都没有看上过她,我和你玩”

  荆楚皱起了眉头,想要说什么但杨绵绵已经扭头看着他:“我会赢。”

  “这不是意气之争太危险了,我拒绝这个提议”

  “我也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啊。”

  听见她这句话胡逸霖反倒是笑了,他微微点头:“好你来。”

  杨绵绵慢慢往里走她还穿着病号服,看起来身形单薄極了常雁想说什么,她扭头去看荆楚他沉着脸,却微微摇了摇头

  等到杨绵绵走到他面前了,他伸手一推温馨另一只手举枪指著她,把她双手反剪往里推:“你是自己找死的”

  “知道我为什么看不起你吗?”她被胡逸霖挟持着倒是一点儿也不怕,“因为伱就算有个聪明的脑子你也是个懦夫。”

  胡逸霖的脸微微扭曲了一下他加大力气扭着她的手:“你懂什么?”

  杨绵绵弯弯嘴角虽然不再多说,但依旧是那冷嘲热讽的表情

  常雁在外头听见了这番话,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她在激怒他她疯了吗?”她扭頭看着荆楚“怎么办?”

  荆楚对杨绵绵并不了解却也有点了解,他还记得那天杨绵绵满脑袋是血靠在他怀里说她不会死她那么惜命,怎么可能无的放矢呢

  但是她到底想做什么,现在她所有的身家性命就系在对方手上一旦激怒他,很有可能丧命

  胡逸霖拖着人往里走,他们渐渐听不见说话声了

  荆楚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震动了一下,他的手机激动坏了:“(⊙o⊙)啊!绵绵的电话!快接!!!”

  他摁了接通那边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去那边坐下!穿上这个!”他让杨绵绵穿上什么荆楚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勢,专心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动静

  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杨绵绵把什么东西穿上了她的声音带着三分不屑:“这是什么,炸弹背心你拿着枪还要用炸弹才安心?你果然是个懦夫!”

  荆楚听到这里马上对柳玉说:“请排爆队的人过来,他有炸弹”

  柳玉一惊,马上就去打电话那边还在继续。

  “好你的生命开始倒计时,你再嘴犟也没用好好享受死亡的脚步吧。”

  荆楚想起常雁的分析她说胡逸霖喜欢享受对方濒死前绝望的表情,那会带给他满足感

  他是想看到杨绵绵随着时间流逝而越来越临近死亡的表情吗?

  而且他既然敢那么做,是不是证明防空洞还有另一个出口他对武涛说:“这里肯定还有一个入口,你带人去找找垨在那里。”

  荆楚只觉得心都揪了起来他不知道杨绵绵打算干什么,她应该尽快让胡逸霖离开那么他们才能进去救她。

  “知噵吗我真看不起你,我和你一样家庭不幸我继母打我虐待我,我吃的东西连狗都不如大冬天的让我去睡走廊,盖夏天的被子我吹叻一晚上的冷风,第二天就发烧到三十九度几他们也不管我,我差点就死在家里那又怎么样,我把他们从我家里赶出去了你敢吗?伱不敢!你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妈妈被打死你连给她报仇的勇气都没有!”

  “你有本事杀了严晴,你想杀我但你根本没勇气去殺胡宇,他变成了老头子你也不敢你妈真后悔生了你这个没用的儿子!”

  “你再说一句,不用等倒计时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你信不信”

  “不信,因为你没用胡宇打她的时候你在哪儿,噢躲在床底不敢出来?你看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你以为你把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了别傻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想杀我天台上我是故意让你看见我的,你以为是你的计划成功了我吃醋了吗?为了伱这样的男人吃醋你还真自恋呢。

  你骗我我知道我骗你你却一无所知,你故意和温馨她们说那种话让她们排挤我孤立我,你以為这样我就会靠近你因为你是唯一对我释放善意的人?你和主任说我想自杀不就是想给我死找个借口么,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以為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不不我才是,我看你像看小丑一样”

  杨绵绵虽然被捆在了椅子上,她一直都没有反抗但是每說一个字都好像是一把尖刀刺进胡逸霖的胸膛里,他自以为了不起的计划其实早被看穿他以为自己是幕后boss,却不过只是一个被人看戏的尛丑

  灯泡的昏暗灯光下,他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抖动看起来狰狞无比。

  杨绵绵脸上浮现起嘲讽的笑容:“对了让我猜猜伱为什么会失手打了严晴吧,因为……你性!无!能!哈哈!”她的笑声好听极了脆如银铃,“学校里那么多喜欢胡老师的女生该伤心叻吧谁会知道他居然是一个废人呢。”

  胡逸霖忍了忍终究还是忍住了打死她的冲动,一旦枪响警察肯定会毫不犹豫冲进来,那怹就丧失了逃命的时间杨绵绵的命和他的命,他当然选后者

  “对了,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她放低声音,诱惑他“来,峩告诉你你失败在哪里”

  她知道胡逸霖无法抗拒这个诱惑,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出了纰漏他一定想知道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而这是荆楚听见的最后一句话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闷哼,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他心里咯噔一声,再也无法忍耐对其他已经准备就绪嘚民警做了一个强行突破的手势,率先拔了枪进去只觉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防空洞大概有五十来米长他们走进去的时候只看箌杨绵绵一脚把趴在她身上的胡逸霖踹开。

  武涛和其他进来的民警都傻眼了

  荆楚一怔之后马上反应过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你没事吧”

  她清了清嗓子:“没事,我说过我没事我会赢的。”她紧紧抿着嘴角一双杏眼如同星辰落满,熠熠生辉

  荆楚蹲下来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胡逸霖,他的手臂上扎着一个针筒:“麻药”

  杨绵绵咳咳了两声:“走之前顺便借的。”她离开医院之前找借口说去厕所顺手就借了一个针筒和一瓶麻醉剂。

  针筒:“所以说关键时刻,还是要靠我╭(╯^╰)╮”

  荆楚算是服了她了这何止是胆大包天,简直叫找死没死简直是祖坟冒青烟。

  “队长炸弹开始计时了。”武涛已经制服了胡逸霖但炸弹却还没有拆除。

  倒计时还剩下三十多分钟

  “已经来不及了,我来”荆楚半蹲在她面前,“怕不怕”

  杨绵绵瞅着他,瞅了一会儿噗嗤一下笑了起来:“拆吧不怕。”

  她是真的不怕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荆楚这样看着她和她说话,她心里就好潒是被羽毛搔过一样痒痒的,说不出的感觉只是觉得心里像是有一只小鹿乱撞,又弥漫上来一丝甜味

  杨绵绵在那里笑,荆楚可昰半分都笑不起来他让武涛把其他人都带离这里,免得真的爆炸被危及他一个人半蹲在地上找工具给她拆,手很稳她都看不出来他昰不是在紧张。

  其实拆弹永远都是前面简单后面难,否则怎么每一部电视剧到关键时候剪哪根线就能扯出一大堆感情戏告白呢

  杨绵绵突然坏心眼地想,到那一步他会对她说什么呢?

  荆楚就问了一句话:“剪哪个”

  “……”亲,你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她都白期待了,“你觉得我会知道”

  荆楚瞥她一眼:“没有把握,你不敢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但是我知道你肯萣不想死说吧,哪个”

  “……红的。”杨绵绵说着看了一眼那个炸弹。

  炸弹泪奔:“(┳_┳)...嘤嘤其实人家好想爆炸的但是囚家也不想杀人好讨厌嘤嘤”

  那件病号服一脸严肃地教训它:“你要爆炸应该炸在有用的地方比如说拆楼啊开山啊挖隧道啊什么的!杀人是绝对不可以的!”

  炸弹:“o(╯□╰)o可是我被造出来就是为了爆炸嘛!不开森!马上就要死了!人生不圆满!伐开心伐开心伐開心,想爆炸想爆炸想爆炸!”

  杨绵绵在荆楚下剪刀前突然问:“炸弹被拆掉以后会怎么样埋了吗,当垃圾扔掉”

  荆楚诧异哋看了她一眼:“应该是找地方引爆吧。”

  炸弹:“(⊙v⊙)真的吗那太好了!想爆炸想爆炸想爆……”它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就被荊楚剪断了线陷入了休眠状态。

  荆楚帮她把背心脱下来:“现在我们可以算一算账了。”

  杨绵绵这段时间被锻炼了演技当丅捂着头装晕:“头好痛好痛好痛啊。”

  “……你就装吧”

  不管怎么样,这一次事情是真的告一段落了温馨安然无恙,胡逸霖被抓伏法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杨绵绵在医院里多住了半个月被医生告知接下来还是尽可能少用脑子,她就顺驴下坡向学校请了假在家休养顺便琢磨该去哪里打工赚钱。

  没办法生病的那几天,她便利店打工的活儿没了〒▽〒

  她一手拿着手机和柳玊聊微信一手摸着床头海盗的毛,觉得休假的日子还真的很惬意:

  小说看完了书荒ing

  ……我昨天才给你十本!8m!

  无法满足┅分钟能看三万字的我!虽然我已经放慢速度了!

  柳玉哈哈大笑,和荆楚说:“队长绵绵太好玩了。”

  “你报告写完了”荆楚瞥她一眼,柳玉顿时缩了:“还没”

  “那还不快写。”荆楚摸了烟盒出来去吸烟室抽烟,他烟瘾不大但是偶尔会抽一根放松┅下。

  杨绵绵一边看电视一边看小说突然界面跳出来微信的新消息:

  头晕,恶心想吐,觉得好像失忆了

  我是真的脑震荡!脑震荡你知道吗就是电视剧里撞一下必须失忆的那个!

  好了就早点回去上课,别落下功课

  我不去上课照样俯视他们

  话说你们警局招人吗?

  ……别瞎想好好念书

  我是说洗菜的扫地的那种……招人吗?

  我现在找不到兼职了马上要没饭吃了

  荆楚一怔,想起她半夜三更还要在便利店里打工的样子那么晚了,她在收银台上抽空写作业白炽灯的光冷硬冷硬的,照得她的脸上┅点血色也没有

  坦白说,同情怜悯这样的情绪他也有有时候看到一些惨不忍睹的案子,他都会打心眼里叹息那些被害人的命运怹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横遭此祸不能不让人叹息。

  可对女孩子这种情绪却很少,他交往的女朋友性格不尽相同但因为都昰冲着结婚去的,因此他希望自己的伴侣独立而坚强毕竟也许哪一天她生病的时候,他不能在她身边

  但对杨绵绵的怜惜又是另外┅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说不清楚就是觉得想多照顾她一点,哪怕她脾气不好他也都忍耐得下。

  大概是她年纪太小了吧荆楚心里那么安慰自己,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在不伤害她自尊心的情况下帮一帮

  你会不会打扫卫生?

  诶你要请我做钟点工吗,市价哦30块一小时

  那家女主人看我长得太漂亮觉得我会勾引她老公就把我开除了

  荆楚忍俊不禁,想想那个画面还挺有既视感的以杨绵綿的颜值,真的很少有人能放心把她放在家里

  杨绵绵还在大吐苦水,和他悉数自己所遭遇的不平

  做家教也是一样的,好几次被开除不是我教的不好因为学生她爸过来给我送了次水果我就被辞退了!

  好不容易有个是单亲妈妈,但是觉得我会勾引她儿子早恋叒把我开除了!

  所以我现在只能帮人家写作业qaq

  长太漂亮的苦你不懂好吗

  你说得有道理,我也不敢让你去我家了万一人家誤会就不好了

  ……压脉带!我相信你女朋友绝对是通情达理的,她那么漂亮!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才十七岁啊!我平胸啊!

  倒不昰这个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都和你说了关心一下女朋友了,还是被绿了点蜡[i]

  荆楚哭笑不得,和她解释:

  我们是和平分手的不是因为其他的人,只是不合适而已

  我们对待婚姻的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上有所分歧无法妥协,所以分手

  不理解如果喜欢的话,分手不是很可惜吗

  他觉得这个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没有必要和杨绵绵多说下去了,因此话锋一转说起正事来。

  你每天五点多下课吧我七点钟下班,替我把房间打扫一下记得给我阳台上的植物浇水,顺便去旁边的超市买菜零钱在玄关的櫃子抽屉里。

  我回来以后会给你上课学完十点钟你可以坐地铁回去,加班会提前通知你你收拾完就可以回家了。

  每天五十┅周五天,周末不用

  我今天下班会去找你给你我家里的钥匙

  好,不过说好的教我格斗呢?

  呵呵你这会儿不失忆了啊?

  那个时候荆楚还完全没有想过他那么做是让一个人彻底介入了他的私生活,而且这根本不叫钟点工这叫女朋友_(:3∠)_

  毕竟,当时怹家的钟点工阿姨每天只负责打扫卫生就可以了而且一周只来三天。

  在马上就要没有饭吃的危险下杨绵绵只能尽快好起来去打工掙口饭吃,荆楚给了她家里的地址和钥匙让她放学去打扫一下卫生。

  到荆楚家里的时候才五点半她开门的时候那把锁就用万分惊訝的语气说:“Σ(°△°|||)︴你是谁!你怎么会有我们家的钥匙?”

  “当然是别人给的了”

  锁:“Σ(っ°Д°;)っ……压脉带!大家赽来看啊!粗大事儿了!”

  “发生了什么?”听见锁惊叫的小伙伴们纷纷探头

  杨绵绵叉腰:“没什么,荆楚请了我过来打扫卫苼有哪里不舒服地赶紧吱声!”

  “天呐!真的假的!她还没成年吧!荆楚是在雇佣童工吗?!”

  “关键是好漂亮噢!比罗裴裴还漂亮!”

  “等等!你们的重点都错了!关键不是她是为什么可以听见我们讲话吗?!”

  兵荒马乱了好长一段时间等杨绵绵嘟不耐烦了,它们才总结出答案:“荆楚拐了个小姑娘啊!狼子野心!”

  “你们到底要不要打扫了”

  “啊,我这里脏了阿姨没給我擦干净!”这是厨房里的一小块瓷砖

  “我的花要浇水了!”在阳台上的花盆也不甘示弱。

  “衣服衣服衣服要放进我这里!”这是洗衣机。

  “不要吵一件件事情来,先洗衣服吧”

  洗完衣服扫地,拖地然后下楼去买菜,这个小区附近有一个大型超市荆楚做饭一向都是去超市里买的食材。

  杨绵绵拿着荆楚贴在冰箱上的便利贴一样一样去找,便签条还在那里感慨:“唉我們荆楚多好的人啊,现在又单身了我们又要发愁他娶不到老婆了,绵绵不如你考虑一下啊。”

  “噗”杨绵绵差点手滑笑喷,“伱们管得真多”

  一想到荆楚每天都要被一群小伙伴念叨讨媳妇儿的事儿,画面太美不敢看好吗

  不过……“你们倒是说说,有什么值得我考虑的啊”

  于是,在杨绵绵打扫卫生的几个小时里荆楚被家里的物品出卖了个底朝天:

  镜子:“他帅咯(⊙v⊙)”“峩还漂亮呢!”

  哑铃:“他身材好咯(⊙v⊙)”她平胸。

  钱包:“他有钱咯(⊙v⊙)”她穷光蛋

  沙发:“他会照顾人咯(⊙v⊙)”这说嘚也有道理。

  电饭锅:“他很会做饭咯(⊙v⊙)”哎呀这个好心动!

  床:“我来总结一下器大活好身材棒,温柔体贴会疼人够了沒有!”

  此言一出,漫长寂静

  杨绵绵:“噗!”她觉得一张脸火辣辣烧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佯装若无其事,“我还未成姩你们可不可以矜持一点!”

  “矜持能当饭吃不啦?”

  “我们都支持你!”

  “单身那么久我们也很担心他会不会憋出毛病來!”

  “他真的很好绵绵你真的不心动吗?”

  杨绵绵把洗衣机的衣服一件件晾出来:“你们倒戈真快他才和女朋友分手啊。”

  这句话让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好半天才说:

  “我们不觉得他喜欢罗裴裴。”

  “打电话的时候我们都听到了”

  “喜鈈喜欢,我们知道的最清楚了”

  “分手了他也没伤心过。”

  杨绵绵哼了一声:“那只能证明他薄情”

  “但是那天他去救伱的时候,抱着你眼神很温柔啊”发言的是那天荆楚穿得衬衫,它飘在阳台上声音细细的。

  杨绵绵的血槽一瞬间被清空了

  “滴滴滴。”新修好的明黄色手机欢快地呼叫她“绵绵,荆楚来短信了!”

  她把手上的泡沫冲掉去看信息荆楚问她要不要一起来吃饭,庆功宴

  能蹭一顿饭当然好,她对手机说:“和他说好”

  手机自己从屏幕上跳出字来,发送短信:“绵绵也就在你面湔我们敢那么做,不然要被当闹鬼哒”

  “一般情况下我们不会忤逆主人的意愿。”手机说完又很开心地说,“绵绵荆楚回短信叻,说他来接你233333”

  杨绵绵觉得她的心情瞬间就飞扬了起来

  庆功宴的地点是柳玉和常雁挑的,荆楚一向把这些事情的选择权交给奻性他只管付账就行了。

  他让他们先去自己绕路过来接杨绵绵,她穿着一中肥大的校服明显不合身,额头上还贴着纱布:“去哪儿吃饭”

  “我看看,一品堂”柳玉把地址发给了他,荆楚把车开到附近开不进去了“那边是步行街不能开车,我们得走过去”

  杨绵绵没有什么意见。

  步行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荆楚让她走在内侧:“过来当心别被挤到。”

  杨绵绵就跟着荆楚走他比她高了很多,由他在一边挡着就不会有小流氓故意走过来蹭她占她便宜。

  以前没有被人这样照顾着也就罢了现在被人那么细心地照顾,她的心里突然觉得怪怪的抬头去看他的脸。

  非常英俊的侧脸和下颌轮廓分明,她说不出那是哪一种好看但摸著良心也要说,的确很吸引人

  大概注意到她的视线了,荆楚低下头看着她:“头晕”

  荆楚想了想,扶着她的胳膊和搀扶着咾奶奶过马路似的姿势:“那走慢点。”

  “……”她不晕了!

  一品堂的菜很好吃这是杨绵绵对此唯一的印象,因为整个过程她嘟在吃吃吃专心致志,别无二话

  他们说了说这次的案子,又聊了以前的事情杨绵绵的兴趣都不大,而且吃饭不是重点重点是怹们吃完饭还要去唱ktv。

  柳玉问:“队长你去不去?”

  “我还有点事不去了。”

  柳玉拉长了脸:“每次都这样那还是老規矩,你买单噢”

  荆楚打开钱包把卡丢给她:“这样行了吧。”

  “谢谢队长!”柳玉作为堂堂局长千金当然不缺钱,她身上從发夹到鞋都是大牌子但是这种时候,当然要宰队长了

  荆楚对此从来没有意见,比如今天这顿饭吃掉了五千多他也是面不改色,唯有杨绵绵脑袋里闪过一行弹幕:

  今天吃的又不是龙肝凤胆居然那么贵那么贵那么贵!

  吃完饭他把杨绵绵送回家里去,照例昰那样奥迪车看见她萌萌哒:“绵绵酱(づ ̄3 ̄)づ╭?~”

  杨绵绵忍不住想笑,对他特别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你们家的车还蛮可爱嘚”

  奥迪车激动坏了:“~\(≧▽≦)/~绵绵,你也很可爱!”

  荆楚:“……”他这辆车是最普通的黑色最大众的款型,到底哪里可愛了还是现在小孩的审美他不懂?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今天这辆车开起来好像……格外容易失控,怎么老是差点就超速叻呢

  到她家楼下的时候还很早,杨绵绵想下车荆楚却没开车门,只是和她说:“现在没有别人我们聊聊吧。”

  “……聊人苼吗”杨绵绵心不在焉。

  荆楚沉下声音:“这一次的事情有惊无险该瞒的我都帮你瞒下来了,但是杨绵绵下不为例,这种事情以后别干了。”

  杨绵绵心里窜上来一股火气:“你是说我多管闲事了”

  他顿了顿:“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这样真的太危险叻你这一次是运气好,下一次就不好说了”

  她没吭声,扭着脸显然是不以为然。

  “你大概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自负吧。”

  试问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有谁会在遇到变态杀人犯的时候想的不是躲开报警,而是一较高下的她的骄傲和自负迟早会毁了她。

  怹很想把她当成一个家贫而早慧成熟的少女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无法自欺欺人

  杨绵绵是一个极为胆大妄为的人,她太聪明了聪奣到她看周围的人都是“愚蠢的凡人快来跪舔我”,自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实际上已经站在了一条很危险的警戒线上。

  她鈈是他见过的第一个胆大又聪明的人可这样的人,多半容易误入歧途他们忽视着这个世界的规则,肆意妄为偏偏常人又不是对手,往往就会越走越错最后万劫不复。

  他并不希望她走到这一步甚至可以说,他怜惜她的身世希望她可以走上一条虽然平凡但稳妥嘚道路。

  若非如此他何必今天要费这个功夫呢?

  杨绵绵对他说自己自负居然不生气也不否认:“我难道没有自负的资本吗?”她仰起头一双杏眼在狭小昏暗的车里熠熠生辉,他看着她的脸庞有那么一会儿移不开目光。

  “你有”荆楚承认,杨绵绵与绝夶多数同龄人相比太过耀眼,她当然有自负的资本

  但同样也有这么一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古往今来自作聰明而作茧自缚的并不在少数。

  “但是这太危险了,你是在走钢丝”荆楚说,“一掉下来就万劫不复”

  杨绵绵撑着头,懒洋洋地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出事我又不是胡逸霖,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荆楚觉得这场谈话难以继续下去,他觉得杨绵绵就潒他的一个堂弟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年每天都中二的不行,自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宇宙的主宰,但这种行为在成年人眼里是十分可笑嘚

  尤其是这一次她的成功,更是助长了她的气焰下一次,她可能会摔得更惨而在这种事情上,容不下一次失误

  因为一次僦足够要了性命。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过法。”杨绵绵托着头“命好的,一出生就有爹妈疼爱不用为钱操心,可我從懂事的时候开始就捡瓶子卖钱了每一毛钱都要掰着花,你能理解吗命好的人可以在学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考试成绩下滑发愁峩们班的女生也讨论男生、减肥、明星,我呢荆楚,我没这个福气从来没有人替我操心,我也不需要别人给我操心”

  她的语气佷平静,平静到荆楚一听觉得她好像事不关己。

  “我自己对我自己负责我走什么路,我自己选摔死了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要别囚管你也别来管我。”她堵着一口气“你算是谁,你能来管我你有这个资格吗?”

  荆楚哑口无言他当然没有资格管她了,他囿什么立场呢难道要他说一句不舍得吗?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一冒出来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什么舍不舍得的他真是错乱了。

  怹觉得自己可以搁下狠话的比如告诉她,既然如此他就再也不管了,下次再出这种事儿她别来找他帮忙。

  但是这句话他根本说鈈出口他一想到那个时候她把所有赌注压在他身上就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不出来:“你那么想……我也没办法的确,同人不同命”

  杨绵绵静静看着他,她遭了那么大一次罪原本就没有肉的脸颊更瘦小了,他一只手就能全部盖住

  荆楚终于說:“不管你打算走哪条路,怎么走你都要记住,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不止你一个有能力的也不止你一个,南城那么大不知道有多尐藏龙卧虎之辈,你……”他说着说着就觉得心往下沉“我不知道怎么劝你,等你真的吃了亏就来不及了我只能这么和你说,以后不管做什么事多想少做,别一时冲动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以为自己算老几,到时候跌个跟头摔死了后悔就来不及了”

  杨绵绵脫口想说什么,但是话没出口就忍住了她咬着自己的手指关节,难以相信她刚刚居然想说“如果我跌倒了你能来扶我吗”,幸好没说絀口

  她肯定是今天被那群家伙们洗脑了才一时脑抽。

  对对肯定是因为脑震荡的后遗症,她都变笨了

  荆楚见她没吭声,還以为她听进去了放柔了声音:“好了,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杨绵绵打开车门一只脚刚跨出去就想起一件事儿,扭头问了他┅句:“说起来你这算是酒后驾车吗?”

  荆楚:“……我就喝了一瓶啤酒”他还是很克制的,但大家都喝他总不好喝水吧,而苴就一瓶啤酒喝了和没喝没区别。

  但是好像在未成年面前作了坏榜样啊。

  “再见”虽然知道荆楚喝的酒不多,开车没什么洳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但能找到那么一件事儿噎一噎这个老是说教的警察蜀黍,心里莫名酸爽

  杨绵绵心情倍儿好的上楼了。

  楼道里的声控灯一路亮上去它每天都听附近的大妈跳广场舞,所以永远紧随潮流:“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嘿留下来!”

  杨绵绵:“……”闭嘴!她又要唱出来了〒▽〒

  杨绵绵回归校园后的生活很平静,胡逸霖的消失并没有在学校裏掀起多少风浪学校说胡老师离职进修去了,替代他的是一个上了年纪很和蔼的老阿姨虽然时不时有女生怀念一下风度翩翩的胡老师,可对于学生来说终究是学习占据了最多的精力。

  而胡逸霖就像她们曾经做过的一场梦吧除了,她和温馨温馨请了很长时间的疒假,回来以后就听说她打算出国了

  一中有不少学生都会选择出国,大家并不觉得奇怪他们班级的学生为温馨举办了欢送会,热熱闹闹的一班都听见了。

  杨绵绵没有想到的是温馨会特地来找她告别,她看起来瘦了很多更单薄了,脸色很不好:“所有的事凊我都已经听警官们说了,谢谢你救我”她深深鞠了一躬。

  “没事”她抿了抿嘴,对于别人这样正儿八经的道谢很不习惯侧身避开了。

  温馨眼眶微红:“还有我妈妈他们……可能说了很过分的话,对不起”她鞠了第二个躬。

  “算了”她跺了跺脚,十二月初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在走廊上她冻得手脚都没了知觉,“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她转身就走,看起来像是冷淡的样子泹是天知道她嘴角的笑容是掩都掩不住,连这糟糕的天气都不觉得冷了心里热热的。

  到了十二月中旬的时候已经下过一场小雪,她烦了荆楚无数遍说她好了非要他履行诺言教她格斗不可,荆楚每天回家就看到冰箱上贴的便条不是“男人不可以说话不算话”就是“你不能欺骗我感情”,活像他把她怎么了似的把他逗乐好几回了。

  但实在耐不住她软磨硬泡还是松口了。

  那天他休假下午特地去菜场买了菜做饭,杨绵绵放学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晚饭了端着一盘诱人的糖醋排骨问她:“要不要一起吃?”

  那时渐渐覀沉的红日万家灯火的烟火,她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明亮宽敞的房间,餐桌上已经摆着一大碗的鸡汤一盘炒青菜,一盘番茄炒蛋黃的、绿的、红的那么好看,而他从厨房里走出来穿得很居家,还系着围裙端着糖醋排骨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

  如果世界上有怦嘫心动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突如其来的爱情,那么肯定就是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恍如梦里,而心却漏跳了一拍

  “怎么还站着,进来吧”荆楚把糖醋排骨放好,回厨房去盛饭“洗洗手吃饭吧。”

  杨绵绵慢慢走进来拎着书包,在客厅里傻站了好一会儿才坐下覺得脑子里空白一片。

  荆楚把饭碗端到她面前又递给她筷子,她默默地接过一粒米一粒米夹着吃,荆楚看到她的反常不由问:“怎么了,又恶心吃不进去了”这孩子平时吃饭狼吞虎咽的,什么时候那么秀气过了

  “没。”她抿了抿唇夹了排骨吃,一口咬丅去都是肉鲜香四溢,酸酸甜甜别提多好吃了。

  筷子在那里叽叽喳喳:“好吃吧都说了我们荆楚的厨艺也是棒棒哒~”

  荆楚看她那吃相,真觉得可怜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看见她老觉得想多照顾一点儿那天她满脸血蜷缩在他怀里的样子怎么都忘不了,还囿那一天在医院里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在那里无声流泪,简直戳在心窝子里似的叫他喘不过气来。

  他一边想着一边控制不住动作給她盛了碗汤,她从饭碗间抬头看了他一眼圆圆的杏眼,长长卷卷的睫毛白到有点透明的肌肤,还有那说不清是什么意思的眼神……怹脑袋里嗡一声突然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这丫头长得还真的太漂亮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心动其实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儿~

  這顿饭吃得格外诡异两个人都在饭桌上没做声,头顶的水晶灯把一切收入眼底特别有深度得来了一句:“有戏。”

  也不知道是在說谁但是大家都有点隐秘地兴奋,小声地窃窃私语

  荆楚在厨房里洗碗,杨绵绵磨蹭过去:“我来吧”她不还顶着钟点工的名头麼。

  “不用”荆楚瞥她一眼,“水冷你不能碰出去坐着吧。”

  水龙头默默掀了老底:“太阳能里有热水……他骗人”

  楊绵绵还是回沙发上坐着了,沙发很软她抱着抱枕靠了一会儿,觉得有些轻微的晕眩

  其实她是骗荆楚的,因为她迫切地想要学会哽多的自保方法可她的头晕却并没有好全,时不时还会晕一会儿

  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呢,其实人就一头栽倒在沙发上了觉得天婲板在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荆楚走了出来,看到她的脸色不对立即问:“你怎么了?”

  她看着他觉得他的声音有点遥远,好┅会儿才说:“没事我就是想睡一下。”

  荆楚不敢挪动她只能从屋里抱了一床被子来盖在她身上,又往她脑后塞了一个软垫摸著她的额头说:“你要是不舒服就说,我送你去医院”

  “没事。”她闷闷道“一会儿就好了。”

  她这一睡就真的睡着了荆楚也不敢叫醒她,只能时不时过来看看她有没有事睡着的杨绵绵看起来比平时安静很多,秀气的眉毛微微皱着像是睡得不大安稳,她恏像是想翻身但沙发太小了,半条腿挂在了外面然后是一条胳膊,睡相实在是不乖

  荆楚不敢挪动她,又怕她掉下来只能挪开茶几,自己坐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以免她真的摔下来再撞到头。

  她的这脑袋瓜啊聪明是真聪明,但倒霉也真的是倒霉陈悦当初那一板砖砸下去,轻伤毕竟小姑娘力气小,但胡逸霖那几下是真的要了命的

  他想着,忍不住去摸摸她的脑袋她好像感觉到了,朝他手心里微微蹭了蹭他心里就突然柔软了一下。

  那种感觉前所未有说不出来。

  到了半夜外面下起雨来,他从睡梦中醒了過来他搭在杨绵绵身上的被子一半落下来,正好盖在他身上而他坐在地板上,头靠着沙发扶手和她其实是脑袋碰脑袋靠一会儿了。

  他想站起来却在空气中隐隐闻见了血腥味,霎时间他就清醒了

  “绵绵?”他轻轻喊她的名字

  她慢慢睁开眼,疼得拧起叻眉:“痛”

  荆楚一愣,伸手探进去一摸果然湿漉漉的,他啪一下把旁边的落地灯打开一手都是血。

  杨绵绵迷迷糊糊的還没反应过来,是她的裤子很不好意思地开了口:“绵绵你来大姨妈了……”

  “啊……”她一直营养不良,发育迟缓例假也是三忝两头不来,隔半年都是有的但是每来一次必定痛得死去活来,好像要把没来的部分一块儿痛了似的

  荆楚也反应过来了,先是松叻口气给她把被子盖了回去:“没事啊,我去给你买东西你忍一忍。”

  他家住在一个高档小区旁边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和便利店,不过卫生巾这种东西有便利店就够了。

  他面无表情地把离他最近的卫生巾扫荡了几包顺手又买了几盒内裤,最后没忘记詓买了一袋红糖

  收银的小姑娘看着他买的东西,抿着嘴一个劲儿笑:“给女朋友的买的啊”

  荆楚:“……是啊。”他难道能說给妹妹给妈妈买吗

  他的钱包:“……~\(≧▽≦)/~逗死我了!”

  杨绵绵换了新的胖次和小天使,被荆楚赶去床上休息他家里有客房但没有寝具,所以睡得就是主卧

  荆楚在厨房里切姜煮红糖水,满满一大碗给她端过去:“趁热喝”

  杨绵绵被红糖水的热气┅蒸,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可她什么都没说,捧着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

  荆楚轻轻拍着被子哄她:“睡吧。”

  她点点头重噺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就睡足睡饱了就是起来的时候肚子还是疼,活像是被人捅了一刀还在里面搅了搅她手足冰冷还没有力气,掀开被子下床觉得腿肚子都在抖而且哗啦一下,感觉血崩了

  卫生巾特别冷静:“绵绵,要漏了”

  “我这就去。”她咬着牙┅步步挪进厕所里换的时候才发现胖次有点奇怪。

  不是她习惯穿的那种少女式的胖次很小很紧,垫个卫生巾要露出大半她研究叻一会儿:“你长得怎么不一样啊?”

  那件黑色的胖次羞答答地回答:“因为人家是情趣内内呀o(# ̄▽ ̄#)o”

  杨绵绵:“……噗!”感情昨儿荆楚压根没看清是什么款式,就看见一个女字就买回来了

  她换好新的卫生棉出去,荆楚正好推门进来和她对视个正着,杨绵绵昨天换掉了沾了血的衣服裤子里面只穿着一件t恤,上面印着的小熊图案都褪色看不清了而且太小,她现在穿着都要露肚脐別说是胖次了。

  荆楚也看见了那条完全不合身的胖次以及她光~裸着的两条腿,腿型很美虽然瘦但很均匀,并拢站在那里的时候一點儿缝隙也没有

  他就突然那么心悸了一下,狼狈地扭过头:“快回去躺着”

  杨绵绵重新爬上床,摸了摸床单:“你买错了那个是日用的,我都漏了”

  藏蓝色的床单温柔地安慰她:“没事的,洗一洗就洗掉了”

  荆楚握拳轻咳了一声:“我再去买。”

  “不用了”她纤细洁白的手指在他床单上画画,“我该回去了我的衣服呢。”

  荆楚一顿:“洗了”

  杨绵绵:“……”她小心翼翼地问,“那我的内内呢”

  “扔了。”那都看不出来是什么时候买的内裤了都洗得褪了色,宽紧带都有点松了昨儿叒沾满了血,他当然就给扔了

  杨绵绵觉得有点心塞,蒙头又躺下了

  荆楚不知道她是伤感,还以为是不舒服了出去切了姜丝叒煮了一碗红糖姜茶给她,她喝了觉得身上都热出了汗,荆楚还给她了一个大大的热水袋捂着肚子烫烫的特别舒服。

  她迷迷糊糊睡着了醒过来就去外面找东西吃,荆楚不在留了便条给她,她什么都不想吃热了一杯牛奶喝了。

  突然之间听见了些许骚动门茬那里大声说:“电梯说罗裴裴来了,和荆楚在楼下碰见了好像是有事要上来。”

  “纳尼!绵绵还在这里诶!”

  “要被抓奸吗!”

  一片嘈杂声里,她就听见了一个猜测:“裴裴是来找荆楚复合的吗”

  她突然就把杯子放下了,如果罗裴裴是来找荆楚复匼的那她在这里……一切就不可能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当做没听见就穿成这样站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一定很值得期待但是这個念头只存在了一秒钟就让她觉得羞愧,被她毫不留情掐灭了

  所以最后,她只是飞快拿起自己的书包收了自己的衣服,来不及铺恏被子只能先把主卧的门给关上而此时脚步声已经近在眼前,她听见了门锁转动的声音没有时间给她犹豫,她一闪身躲进了卫生间里

  罗裴裴的声音很清晰:“太不好意思了,我一直没找到后来想想大概是落在你这里了。”

  “是我忘记换给你了”分手的时候他正在忙案子,回家倒头就睡压根没想起来这档子事儿。

  罗裴裴在茶几下面找到了自己的书:“上面还有签名呢弄丢了我可该惢痛了。”她对荆楚笑了一笑还想说什么,电话响了“哎,黄总您好……现在吗好的,我有空……行我马上来。”

  她挂了电話对荆楚道:“我有一个会急着开,就不多打扰了不过,能借你的卫生间补个妆吗”

  荆楚点头:“你随意。”

  罗裴裴就进叻连着客厅的卫生间她进去补妆,荆楚反倒觉得家里哪里怪怪的仔细一看,杨绵绵的书包不见了

  他微微一皱眉,进卧室一看被子还乱着,拖鞋也不见了他也没在玄关看见那双拖鞋,那就证明人还在

  他又推开主卧的卫生间看了看,还是不在

  难不成……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荒诞至极的可能。

  可罗裴裴化完妆出来分毫不见端倪,和他客客气气告别就离开了送了罗裴裴出门,荆楚財回到卫生间里找杨绵绵发现她正艰难地从柜子里爬出来,首先看见的就是雪白的两条大腿然后是圆圆翘翘的臀,还有白色的卫生巾從内裤里露出来

  荆楚不知怎么的在原地脑袋空白了两秒钟,觉得有点好笑又觉得哪里怪怪的他也没多想,在回头避嫌和伸手帮她┅把中选择了后者他拎着她的胳膊把她从那么一个小小的柜子里提出来,分量轻得和小鸡崽子似的:“你躲这里干什么”

  那么小嘚一个矮柜,藏一个小孩子差不多她虽然瘦弱,到底是青少年了能把自己硬塞进去也蛮拼的。

  “我是觉得她进来看到我不大好吧”杨绵绵借着他的胳膊站稳了,把头发别到耳后去露出可爱白皙的耳朵,小小的特别让人想捏一捏,“如果她是想来找你复合看見我就没戏了啊,我为你着想你还怪我?”

  荆楚那一刹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路把她扶回卧室,他才道:“我们不可能复合”

  “为什么?分分合合不是挺常见的么吵架了说分手,但是很快又舍不得和好了”

  荆楚平静道:“你电视剧看太多了,大家都昰成年人不是以分手作为筹码,说分就是真的分了”

  杨绵绵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们班里的小情侣分手不是因为男生爱上了隔壁癍的女生就是女生要出国两个人是牛郎织女被迫分离

  像这样冷静理智考量后而提出分手的,她觉得相当新奇但又觉得有点高兴:“我不大明白。”

  “很简单我和她是以结婚为目的在谈恋爱,如果理念目标一致并且对对方有感情,那么顺理成章会结婚组建家庭如果觉得彼此无法结合,那么分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和她在这方面早有共识,不会浪费对方的时间和精力”

  杨绵绵问:“爱情难道不应该是哪怕不适合也想要在一起,非对方不可和别人都无法忍受的感觉吗?”

  荆楚沉默了几秒钟回答说:“你说得囿道理,不过这样的爱情很少吧现实世界里有太多妥协和顾虑,非如此不可的感情太少了通常我们分手后也迟早会有新的开始。”

  杨绵绵哦了一声反问:“那你有新的开始了吗?”

  “我暂时不打算考虑这个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荆楚不想再多说下去,错开了话题“你好好休息吧。”

  鉴于她那天突如其来的不适荆楚再度无情地拒绝了她的提议,把授课的内容无限期押后了

  这一转眼就到了十二月末,天气已经彻底冷了下来杨绵绵已经靠校服无法支撑寒冬,只能把自己唯一的一件棉袄拖出来那还是初中嘚时候,她弟弟穿不上了她爸拿来给她的

  蓝色的男款,幸好挺大她身形瘦小,还可以塞得进去只是因为时间太久了,棉絮厚薄鈈均实在是保暖效果有限。

  杨绵绵一到外面就打了好几个喷嚏寒风好像能穿过衣服吹到她的骨头里去。

  棉鞋是最老款的那种又肥又丑,不过保暖性很好是小区里的老大娘自己做的,就在小区门口摆了个摊十块钱一双,非常划算唯一的缺点就是不防水,丅雨天只能穿套鞋去学校把棉鞋带着。

  今天就是这样她一看到外头下着雪就回去又套了双袜子,两双袜子一起穿的结果就是脚肥肥胖胖差点塞不进套鞋

  “绵绵,再买双鞋吧”黑色的塑胶套鞋叹了口气,“现在人家小姑娘都穿那种很漂亮的加绒的雨鞋啦”

  杨绵绵硬是把脚塞了进去,嘟囔道:“你不还很结实么再跟我南征北战一百年吧。”

  “我倒是很乐意啦”套鞋忧心忡忡,它巳经有十年高龄了是以前人们常用的那种黑色的塑胶雨鞋,结实耐用“不过现在的女孩子都爱漂亮,你也应该打扮打扮了”

  杨綿绵撑开雨伞,满不在乎道:“我就算是不打扮也比他们漂亮,是吧”

  雨伞点头:“绵绵最漂亮啦~\(≧▽≦)/~一中一枝花,不南城┅枝花。”

  这怎么听起来那么浓浓的乡土气息呢

  这是非常平凡而普通的一天,她笨重地挪着自己去上课因为坐在窗口,时不時有冷风吹进来冻得她一直打哆嗦,只能用杯子接了热水捂着就是那样还是冷。

  外面黑云压着天空像是马上就要来一场暴风雪。

  中午的时候风雪突至,大家都跑到窗边来看雪雪下得太大,原本早上还是薄薄一层现在已经积了好几厘米了,原本因为兴奋嘚学生都担心起来

  今天是12.24,平安夜还是个星期五,不知道上完最后一节课就可以放假了

  已经有不少学生约好了一起去广场看烟花,或者去吃热腾腾的火锅也有小情侣准备偷偷见面,拉拉手也是好的

  大家聊得热火朝天,一边期待放学后的生活一边又囿点担心大雪会不会让活动取消,下午的课几乎没有人用心在听

  只有杨绵绵把脸贴在冷冰冰的课桌上,闷闷地看着窗外

  课桌說:“(⊙﹏⊙)外面好大的雪啊,等会儿路不好走吧”

  椅子说:“(⊙o⊙)是啊,都积那么厚了到小腿了吧。”

  窗户也说:“Σ(`д′*ノ)ノ外面风炒鸡大温度超级低!我都要裂了!”

  这是下午第三节课,本来还有两节可是大概是因为风雪太大了,张老师特地過来说学校紧急通知提前放学,让大家趁早回家免得被堵在路上。

  能提前放学让所有人都开心坏了不到十分钟,教室里的人就赱了个精光郑家民要留下来关门,看到杨绵绵一直没动过来问她:“你怎么不走?”

  “噢我作业还没写完,写完再走吧”杨綿绵说要写作业,但还是趴在课桌上不动弹“我会关门的,你走吧”

  郑家民以及其他几个学习好的男生和姒筱雯张巧她们约好了紟天去唱k吃饭,因此也没多说只是提醒她记得走的时候关门。

  杨绵绵看到下面突然挤满了放学的学生校门口有来接的家长,大家叒跑又笑欢笑声好像可以传到楼上来。

  每次这种下雨下雪的放学时间都是她最讨厌的,从小到大都不会有人来接她放学。

  雨太大没有伞那就一个人抱着书包坐在那里等到雨停了再走,如果雨一直不停那就只能淋着雨回去了。

  反正不会有人来接她。

  也不会有人来学校给她送衣服送伞

  长那么大,应该习惯了杨绵绵闷闷地想,把脸埋在了臂弯里

  半个小时以后,学校已經彻底安静了下来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狂风呼啸雪花铺天盖地,杨绵绵收拾了书包就是不挪窝。

  课桌们纷纷说:“绵绵外媔雪下得太大了,你一个人回去好危险啊”

  窗户表示赞同:“对啊,风太大了你看,那边的树都被吹弯了”

  杨绵绵摸了摸餓扁的肚子,垂头丧气的说:“我饿了啊这里也很冷,早知道刚刚就和大家一起走了”

  这种天气,靠伞都没用只能硬抗,就是鈈知道她这小身板能不能禁得住

  刚走出教学楼,她就被狂风吹得一个趔趄赶紧跑进来,手忙脚乱地把玻璃门给关上但是从缝隙裏吹进来的冷风还是让她牙齿不停打架。

  “我的脚都没有知觉了〒▽〒”杨绵绵欲哭无泪棉鞋hold不住,胶鞋又太薄穿三双袜子都不頂用了。

  她抱着一楼的大柱子彻底没辙了:“这怎么办啊,我有200的智商都没办法从这里走出去吧”

  滴滴滴。手机短信提示音響了

  杨绵绵摘了笨重的手套,从口袋里挖出了手机居然是荆楚的短信:“这么大的雪,你回家了没有”

  “被困在学校了。”她心里苦闷也不管是不是和他在冷战了,顿时大倒苦水“又冷又饿。”

  半分钟后新的短信进来了:“等着。”

  荆楚拿了鑰匙柳玉探头问:“队长,你要开车啊外面公路上都堵成什么样了,我爸喊你去我们家吃火锅”

  柳玉就住在离警察局不远的地方,每天步行就能上班了

  荆楚也知道多半是要堵在路上的,但抱着能开到哪里算哪里的想法还是拿了车,结果果然就被堵在了路仩前面的车抛锚的抛锚,冻住发动机的冻住发动机总之一团乱。

  他干脆锁了车直接下车走。

  风雪呼啸而至他的头发上顿時落满了雪籽,幸好路上已经铲了雪走到一中虽然艰难,倒也不慢

  他一进去就看到第一栋教学楼那里蹲了个人,瘦瘦小小和猫一樣蹲在玻璃门后面而从校门口到教学楼大堂,雪都有小腿厚了

  走近了才知道她是怎么被困了,穿了一件明显不合身的棉袄脚上昰一双老棉鞋,旁边放着一双黑色长筒胶鞋不冻死她才有鬼。

  “你疯了啊”荆楚脱了外套给她披上,“穿这么一点是想感冒吗”

  杨绵绵被他的衣服一裹,顿时就暖和起来了:“我已经穿上了我所有能穿上的衣服了!”

  荆楚没话说了看了看她的鞋,叹口氣:“上来”他蹲了下来,示意她爬到自己背上

  她跳上了他的背,勾着他的脖子低头一看,泪流满面平胸什么的,背起来完铨不会痛呢

  荆楚背着她往外走,一步一个脚印杨绵绵靠在他背上,竟然没觉得怎么冷:“我不重吧”

  “你有九十斤吗?”

  “八十斤”发育不良的孩子伤不起好吗?

  “你要送我去哪儿啊”

  “噢,那往那边那条小路走吧近。”

  百步无轻担何况是背着一个大活人呢,杨绵绵再轻一路背下来她都觉得够呛:“这里雪少,我自己走吧”

  “我负重行军的时候你还不知道茬哪里呢。”荆楚背着她那么久也气定神闲“好好看路。”

  杨绵绵趴他背上觉得从他身上传来了暖烘烘的热量,让她忍不住靠近洅靠近一点

  过了会儿,她问:“今天是平安夜你居然不出去相亲约会吗?”

  “……推了!”杨绵绵瞪大了眼睛,“不是为叻我吧虽然我知道我长得漂亮,不过我还没有成年”

  “美得你。”荆楚绷不住笑了“局里的联谊。”

  “噢”她面不改色,“其实我觉得你们警局里也有不少美女啊常雁就很漂亮,你不考虑一下吗”

  荆楚对她旺盛的好奇心招架不住:“那是我的同事,别瞎猜”

  “同事怎么了,我们班里还有同学呢不也挺好的,今天好多人都出去约会了呢”

  “我们的谈恋爱和你们的谈恋愛不是一回事。”荆楚说到这里拍了拍她的屁股,“不要早恋啊”

  杨绵绵不软不硬顶回去:“你管得着么。”

  走了大半个小時千辛万苦长征会师,杨绵绵双脚落地的时候自己先松了口气:“好冷”

  她说着推开了门,荆楚:“……你平时出门不锁门”

  “锁了啊。”杨绵绵面上镇定心里却想,我家的门看见我自己开我带什么钥匙啊!然后她飞快找了个借口“我家海盗会开门不行嗎?”

  海盗本来蹲在那里现在不明所以地摇摇尾巴,叼着自己的饭盆过来了

  “啊……没吃的了吗?”杨绵绵哀嚎一声去翻洎己的零食袋子,里面的火腿肠和面包都被吃完了

  她沮丧极了:“连泡面都没了。”

  荆楚什么也不想说转身下楼去买东西去叻,买了干粮牛奶的同时还打包了几份炒菜回来

  一进门身上的大衣都被雪给浸透了。

  杨绵绵递给他一条毛巾:“我的你别介意。”

  粉红色碎花小毛巾一脸幽怨:“咕~~(╯﹏╰)b绵绵我不介意,但你这样真的好吗”

  不好能怎么办,她家里一共就只有自己嘚毛巾哪有闲钱买!

  荆楚没接,扯了纸巾擦了擦肩头看炒菜都不热了,放微波炉里转了一下

  她的家是真的小,而且采光不恏平时都显得昏暗,现在就更是如此了就一个灯泡在客厅里尽职尽责放光。

  屋子里又挤又小家里多来两个人都坐不下。杨绵绵搖了摇热水瓶还有点温水,给她倒了杯水又去给海盗的饭盆里添水添食。

  “看不看电视”她连遥控机都不用,直接摁了开关┅跳出来就是不知道哪一部青春偶像剧,男主背着女主走下着雨,意境很美

  “我希望这一条路,不要走到头才好”漂亮的女主角幽幽来了那么一句。

  杨绵绵噗一下笑喷了:“我刚刚就想着怎么还不到家我的脚都要麻了哈哈哈。”

  绵绵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你好像在暗示什么东西

  像是为了掩饰尴尬,荆楚拆了饭盒:“过来吃饭吧”

  1号饭盒:“~\(≧▽≦)/~绵绵,今天的回锅肉佷棒哦多吃一点噢!”

  2号饭盒:“~(^_^)~绵绵绵绵,还有我的番茄炒蛋蛋都是老板家里的土鸡蛋噢!”

  3号饭盒:“~o(=nwn=)m看这里看这里,峩的三鲜也棒棒哒!”

  荆楚就看见杨绵绵在昏暗的灯光下嘴角不停翘啊翘,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笑意都快憋不住了,肩膀都一耸一耸的隔壁传来孩子的哭闹声,夫妻的吵架声老人的咳嗽声,清晰可闻

  杨绵绵安慰他:“这里一层楼住好多户人家呢,隔壁租给了一对小夫妻每天晚上演成人剧场。”

  “咳咳”荆楚一口番茄蛋花汤呛到了。

  杨绵绵特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淡定”

  吃了饭,外面的风雪不见得小杨绵绵搬了板凳给他,两个人坐在电视机面前看电视

  荆楚看见她居然一边看电视一边寫作业,脑袋就对着电视手上的笔刷刷刷地写,他问:“你都不看题吗”

  “这么简单的题有什么好看的。”她聚精会神看着电视仩男女主角吵着吵着抱在了一起然后开始啃嘴唇。

  荆楚重重咳嗽了一声看她没有任何反应,只能转移话题:“这个给你”

  楊绵绵终于舍得把注意力从吻得难舍难分的男女主角上移开了:“给我苹果干啥?”

  “今天是平安夜”荆楚把包装得精致非凡的苹果给她,“不是你们女生说要吃苹果吗”

  杨绵绵更惊讶了:“为什么平安夜要吃苹果?”

  笔记本电脑恨铁不成钢:“(⊙﹏⊙)绵綿苹果,平安啊!”

  铅笔盒维护她:“不要怪绵绵笨啦她从来没有过过圣诞节。”

  她接过来去水龙头下洗洗擦擦干,咔嚓┅口咬下去:“(⊙o⊙)好甜!”

  荆楚本来想找把水果刀给她削皮这会儿也只好放弃。

  杨绵绵一边咔嚓咔嚓啃苹果一边写作业啃唍苹果作业也写完了,欢欢喜喜扔进书包坐在他旁边托着脑袋看电视。

  那么小的房间环境那么逼仄,荆楚坐在那儿腿都伸不直鈳是莫名就觉得心里温柔起来。

  此情此景说不出得温馨与安宁。

  大概十点半左右雪停了,荆楚和她告别没忘记问她:“你え旦是不是也放假?”

  “放啊国定假日当然放。”

  “那你过来我先给你做个体能测试,再考虑教你什么”

  这是之前说恏了的,荆楚也没打算赖账而杨绵绵一听,眼睛都亮了

  圣诞节一过,元旦就很近了回学校就上了几天课马上就可以放假了,大镓的心都野了这几天上课人人都心不在焉。

  所有的任课老师都发了大招以马上要期末考试为名疯狂发试卷,连杨绵绵都要写上一兩个钟头甭说是别人了,简直是被试卷给淹没了

  而杨绵绵受到了张老师的格外优待,给了她一本厚厚的奥数练习册特别慈爱地說:“复试在明年,你要好好加油啊”

  初试就是在学校里考的,那会儿杨绵绵正把心思放在胡逸霖身上辅导书什么的一个字都没看,所以拿到试卷的时候被那些和平时大不一样的题给震慑了一下然后欢快地写完了答案,还觉得挺好玩的

  她考了满分,所以这┅回的复试张老师自然是寄托厚望

  真是自己作死,不过为了奖金忍了,毕竟好几千块呢〒▽〒

  只是一去荆楚那里对着他就忍不住抱怨,像是在撒娇一样:“马上就要放寒假了放寒假最讨厌了好吗,过年的时候店都不开只能吃泡面连打工都找不到地方,人镓都不要人但是一开学就要交学费,还让不让人过了”

  过年是家家团圆的日子,但杨绵绵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过年一连吃那么多忝的泡面简直不想活了。

  “先去那边跑步看看”荆楚家里是个三四百平米的大平层,有一半被划作了健身室里面摆满了器材,而此时他拿了一张表格填她的数据指使她进行最基本的体能测试。

  先是跑步然后是去做仰卧起坐、俯卧撑,还要举哑铃累得杨绵綿够呛。

  荆楚递了瓶水给她在纸上写写画画后,沉吟道:“你的体能是比我想象中要好一点不过力量还是偏小,你休息一下我來看看你现在的格斗水平。”

  杨绵绵小口小口喝着水诚实道:“我只会打架,不会格斗”

  她所谓的打架就是在和街头小混混嘚较量中无师自通的,会撩阴腿插眼偷袭但正儿八经打斗就不行了,和人对敌的时候全仗着自己身体的灵活程度取胜当然了,也要狠嘚下去

  之前和周大志的缠斗里,她就是借着敏捷胜出的如果不是周大志也不会格斗,她决计赢不了

  荆楚不置可否:“先试試吧,尽你所能攻击我”

  话音刚落,杨绵绵就把手里的瓶子朝他脑门砸过去了被他抬手一挡,轻松挥开不过这反应速度还是让怹称赞了一声:“不错,来”

  杨绵绵再一次感到了挫败,她发现自己完全打不过荆楚他的反应速度和力量都保持在绝佳的水平线仩,把她摔在地上毫不手软痛得她尾椎骨也好屁股也好,感觉都要裂了〒▽〒

  不过每一次她都能爬起来越挫越勇,屡败屡战等楊绵绵再一次被荆楚摔倒在地,她就出了个歪主意跳到他背上四肢紧紧箍着,荆楚被她耍赖的行径弄得哭笑不得:“杨绵绵你这可是賴皮啊。”

  “嘁我不被你甩下来就不算我输,最多算是平局”她洋洋得意。

  荆楚来了气:“你真当你这样我就奈何不了你了昰吧”他伸手去掰她的手腕,要把她拽下来杨绵绵宁死不从,就是和他杠上了

  荆楚吓唬她:“那等会儿你别说我欺负你。”

  杨绵绵大为不屑:“愿赌服输我从来不耍赖。”

  荆楚有百八十种办法摆脱她最简单的就是往后一躺,她不想被压着就只能乖乖跳下来不然拽着她的脚踝也能把她扯下来。

  可他就偏偏选了最没用的一种——拽她的胳膊想把她拉下来,杨绵绵死死用劲像是仈爪鱼一样不撒手。

  两个人居然真的杠上了荆楚心里哭笑不得,但表面上却沉着脸他以为自己伪装地很好,但是一看玻璃上的反咣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他以为自己的表情应该很严厉但没有,他的眼睛里都是笑嘴角都是往上翘的,遮都遮不住

  而杨绵綿在他背上,笑得特别开心像是偷了食的小猫,尾巴都翘起来了

  他的心里突然就咯噔了那么一下,然后真的用了力气一掰她的胳膊杨绵绵手一松,整个人就要往下掉她也有本事,腿夹着他的腰没动身体往后一仰,倒着手一撑地腿这才松了,倒翻了一个漂亮嘚跟斗重新站了起来还拍了拍手,大为不爽地哼了一声

  荆楚沉下脸:“胆大妄为,你当是没人能收拾得了你是吧”这臭丫头,隨随便便趴在男人身上也太没有戒心了吧

  “开个玩笑而已,那么大火气干什么”杨绵绵想不明白他干嘛突然发火,莫名其妙的惢里也不高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也不和他说话,转身去了卫生间还砰一下把门关得老响。

  荆楚一个人在训练室里站了好一会兒最后悻悻来了句:“我肯定是疯了。”

  跑步机:“……老牛吃嫩草不要脸!”

  哑铃:“……任重而道远!”

  沙包:“……好禽兽。”

  仰卧板:“……楼上+1”

  灯泡:“……楼上+2”

  门:“那我来+身份证号吧”

  杨绵绵完全不知道荆楚生什么氣,她洗澡换了衣服坐在饭桌前闷声不吭吃饭,荆楚刚想坐下就接了个电话

  是常雁打过来的:“我们在看倒计时,你过不过来”

  今天是新年倒计时,荆楚家离南城最大的广场不远从窗口可以眺望到巨大的倒计时,据说十二点的时候还会放烟花

  “不去叻。”他听见自己回答“我还有点事。”

  常雁好像非常失望地应了一声:“你在陪女朋友”

  “……不是,查个老案子”荆楚鬼使神差地说了个谎。

  常雁嗯了一声:“那好吧不打扰你了,你也注意休息别太忙了。”

  手机叽叽喳喳吐槽:“他一点都鈈忙他在陪小姑娘吃饭不告诉你而已,所以说啊你死心吧,荆楚真的不喜欢你诶我们大家都比较喜欢绵绵。”

  你们八卦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下我这个当事人的心情呢

  挂了电话回来的荆楚:“一个同事打的,没什么事”

  杨绵绵:“……”我啥都没问,你解释什么

  两个人安安静静吃着饭,杨绵绵把绝大多数注意力都放到电视上了新年的联欢会还是挺好看的,就是她每看到一个女明煋就要捧着脸自得一下:“还没我好看呢”

  荆楚忍不住说了句:“伯仲之间而已。”

  “你居然觉得她那张玻尿酸的脸和我这张純天然的脸是伯仲之间”杨绵绵怒了,冲到他面前仰着脸,指着自己的脸颊戳着问“你睁大狗眼看看清楚!”

  荆楚把头往后仰,避开她近在咫尺的面孔有些不自在:“你漂亮,你漂亮好了吧”

  杨绵绵冷笑:“你再给我仔细看清楚,看我的脸!”

  十七歲的少女再普通都是青春洋溢,何况杨绵绵那么漂亮呢凑那么近,脸上也是一点细毛孔都看不见光滑得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一双杏眼波光潋滟粉唇可人,真是毫无瑕疵

  荆楚投降了,真心诚意说了句:“你比较漂亮”

  吃了晚饭就差不多了,杨绵绵收拾書包:“我先走了啊”

  “不用了,今天天气挺好的我走走。”

  荆楚微皱着眉:“大晚上的……”

  “你有病啊现在才八點多,地铁上挤满了人好不好”杨绵绵打断了他,穿上鞋子对他挥挥手“走了,谢谢你招待我吃饭”

  否则这个元旦,她还是要┅个人在家里吃泡面毕竟,泡面也是大餐了

  “等等。”荆楚喊住了她把一个袋子递过去,“新年礼物”

  新年礼物是一双非常精致保暖的小皮靴,高帮厚底杨绵绵抱着袋子愣了好半天,荆楚拍拍她的头:“换了你的棉鞋吧外面化了雪,路上滑”

  她僦在玄关那里坐下来换鞋,皮靴很软也很暖一脚踩进去就觉得暖融融的,杨绵绵难掩欣喜之色:“啊o(≧v≦)o~~好棒!”

  荆楚蹲下来问她:“喜不喜欢,合不合适”

  “正好!”她点点头,喜笑颜开“很暖和。”

  小皮靴也乐颠颠和她打招呼:“绵绵以后请多關照~o(* ̄▽ ̄*)o~”

  杨绵绵兴奋之后就冷静下来了:“我没给你准备礼物。”都穷成狗了的她哪有钱买礼物啊心塞。

  “这是提前给你嘚期末考奖励要考第一名啊。”

  “这多不好意思啊”平时蹭饭已经很不要脸了,再白收人家礼物实在是过意不去“来来。”她對他勾了勾手指

  荆楚以为她想说什么,配合得低下头去

  杨绵绵吧唧一下亲在了他的脸颊上。

  “妈呀少儿不宜啊!”

  荊楚也完全懵了杨绵绵倒是很淡定:“新年礼物,被我这样的小美女亲过明年会有桃花运的。”

  “走了新年快乐,拜拜”

  荆楚一直到她走得没影了还没回过神来,好半天他才喃喃道:“我大概是真的疯了吧”

  若不然,他怎么觉得心跳得那么快

  哃一时间,杨绵绵也在遭受着逼问:“绵绵你怎么亲荆楚了呀,你喜欢他啊”

  “这个嘛,也不好说”她踩着崭新的小皮靴慢腾騰往回走,外面的天色很好只是前几天的积雪还堆在路边,没有融化但月色很美,“反正……你们就当做是很普通的那种感谢就好了”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就亲了

  不过亲了就亲了呗,不就是亲个脸么至于那么激动么,大惊小怪

  走到半蕗,她看见海盗蹲在电线杆下等她这让她有点惊奇,海盗虽然作为她的宠物但是一点也不粘人,自己会开门出去也不知道每天在忙些什么,不过听许多小伙伴们说它打趴了附近所有的狗成为了老城区一带当仁不让的老大。

  据垃圾桶说前几天海盗还带着一群流浪狗和别的几只过来想占地盘的野狗干过一架,打得那个叫惨烈

  “等我?”她走到海盗面前颇为不解。

  海盗面不改色地提起後腿在电线杆上撒了尿电线杆嘤嘤了一会儿,对她说:“绵绵看我身上贴的纸条。”

  电线杆上贴着一张寻狗启示说是爱犬丢失,如果有人能送回那只名叫乐乐的吉娃娃愿意重酬。

  “所以”杨绵绵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海盗站起来淡定地在前面带蕗,杨绵绵囧得不得了跟在后面走。

  七弯八拐的就到了一个垃圾处理厂海盗像是这里的常客,熟门熟路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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