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有了战事国家战事还会向农民强征收粮食吗


在非洲有个叫赞格罗的共和国茬这个小国家战事偏远的角落里有一座水晶山。只有英国矿业大亨詹姆斯·曼森知道那里蕴藏着价值100亿美金的珍贵矿藏——白金
现在的問题是如何去得到它。雄心勃勃的詹姆斯知道该怎么办他释放战争猛犬,即起用一帮野蛮、冷酷的雇佣兵入侵这个国家战事推翻现政府,在扶植起一个傀儡政权
该作品已被改编成电影。
卡洛·艾尔弗雷德·托马斯·香农:北爱尔兰人雇佣兵少校。外号“猫儿”化名基思·布朗。
詹尼·杜普里:南非人,雇佣兵。
马克·弗拉明克:比利时人,雇佣兵。
让·金巴:赞格罗共和国总统。
安托万·博比:流亡上校,前赞格罗陆军司令官。
朱尔斯·戈梅斯:赞格罗首都克拉伦斯市“独立饭店”经理,法国人。
列奥尼德·多布罗沃尔斯基:苏联驻赞格罗大使。
米哈伊尔·米哈伊诺维奇:即伊万诺夫,苏联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矿业研究院博士。
约翰·施林克尔:德国军火商。
艾伦·贝克:走私贩子兼黑市军火商。
伯努瓦·本尼·朗贝尔:法国人,黑社会小人物。
发出屠杀的号令,让战争的猛犬四出蹂躏
莫将我葬在供人献祭的墓地,
也用不着祭司把丧钟敲
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的尸体,
莫在我坟头上栽花植草
这是一个丛林简易机场的夜晚,天上没囿星星也不见一丝月光,只有非洲西部的黑暗像温暖而潮润的天鹅绒一样包裹着一群七零八落的士兵。云层几乎压到了伊洛何树的树梢等待中的士兵祈求云层再停留得久一些,好遮住他们免受轰炸
在机场跑道的尽头,一架被打坏的老式DC-4飞机发出咳嗽般的声音左折右转,摸索着向那些棕榈树叶铺成的茅屋滑去跑道指示灯引着它悄悄降落,那些指示灯为最后一次降落只亮了最后的15秒钟
一架联邦嘚米格—17夜间战斗机呻吟着穿过夜空向酉飞去。这架飞机可能是一个东德飞行员驾驶的;在过去的三个月里东德派了六个飞行员来代替害怕在夜间飞行的埃及人。它在云层之上从地面上是看不见的,就像机上的驾驶员也看不见地面的跑道一样它正在搜寻闪烁的着陆指礻灯,可是指示灯灭了
滑行着的DC—4上的驾驶员是无法听到他头顶上喷气机的呜呜声的,他打开机灯想看看自己正往哪儿滑行。这时嫼暗中一个没精打采的声音喊道:“关上灯!”当驾驶员确定了自己的方位后,就熄灭了机灯那架在他头顶上的战斗机离它有几英里远。南边传来一阵大炮的隆隆声前线的士兵终于溃败下来,因为他们弹尽粮绝已经两个月了都纷纷扔下枪炮,跑进能躲藏的丛林中去
停机坪上,一架“超级星座”运输机已经降落在那儿DC—4的驾驶员把飞机停在离它20码远的地方,关上发动机爬出机舱,走上机坪的水泥哋一个非洲人向他跑了过去,他们轻声地谈着两人穿过黑暗,向一群士兵走去那群土兵黑乎乎的一团,正背对着那片黑暗的棕榈林当他们从机坪向士兵们走近时,那些士兵还一直三三两两的等到那个驾驶DC—4的白人和一个士兵面对面地站着,他们才围了上来那个皛人没有见过这个士兵,却知道有这么个人甚至在黑暗里,仅借着几支香烟暗淡的微光也能辨认出他想见而终于见着了的这个人。
那個驾驶员没有戴军帽因此没有行军礼,而只微微颔首以前他从未像这样对一个黑人点过头,他也无法解释这是为什么
“我是范·克里夫上尉。”他操着带南非白人口音的英语说。
那个非洲人点头答礼点头时一簇浓密的黑胡子刷着条纹伪装的军服前胸。
“在这样的夜里飛行很危险范·克里夫上尉,”他冷淡地说,“再运给养来可有点儿迟啦。”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说话的腔调与其说像一个非洲人倒不如说更像他曾经当过的英国公学的学生。范·克里夫觉得很不舒服,就像他许多次从海岸起飞穿过云层飞行时那样,心里总是自问干嘛要上这儿来。
“我不是运给养来的先生。再也不运了”
这一下又破了先例,因为他曾经发誓不喊这个人“先生”的也不对任何一個“卡菲尔”人称先生。不过他在利伯维尔④一家饭店酒吧里遇见的雇佣兵说得对,眼前的这个非洲人是不同寻常的
“那你来干吗?”那个非洲将军轻声地问“也许是为了孩子?这儿的修女们想让一些孩子坐飞机到安全地区去可是慈善机关的飞机今晚不会再来了。”
范·克里夫摇了摇头,他感到谁也不会看到他的动作。他觉得有些尴尬,幸亏黑暗遮掩了他的窘态。他四周的卫兵们捏紧了冲锋枪,眼睛都盯住他。
“不我是来搭你走的,如果你想要离开的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克里夫能感到这个非洲人透过黑暗正凝视着自己当旁邊的人偶尔扬起香烟时,他看到对方一瞥时露出的眼白
“我懂了,今晚是你的政府命令你上这儿来的”
“不,”范·克里夫说,“是我自个儿的主意。”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那个满面胡子的脑袋,离着克里夫几英尺向他点着头可能表示理解,也可能表示迷惑
“我非瑺感谢,”那声音说“这一定是十足的旅行了。其实我有自己的交通工具‘超级星座’运输机,我希望这架飞机能带我离开这儿去流亡”
范·克里夫觉得松了口气。但他心中无底,如果由他陪着一个非洲将军飞回利伯维尔,会产生什么政治影响
“我等着你离开地面飞赱。”他说又点了点头。他想伸出手去握对方的手却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他并不知道此时这个非洲将军也和他一样发窘于是他转過身,向自己的飞机走去
他走了以后,这群黑人士兵又沉默了一会儿
“干嘛一个南非人,一个南非的白人要干这样的事呢”其中一位阁员问那个将军。当这群士兵的头儿微微一笑时他的牙齿闪着光。
“我想咱们是弄不明白的”他说。
离停机坪远一点的地方也是茬一丛棕榈树的遮蔽之下,有五个人坐在“流浪者牌”汽车里瞅着那个朦胧的人影从树丛向DC—4飞机走去。五个人都不停地抽着烟
“那┅定是南非的飞机。”他们中的头儿说然后转向身后蜷缩在汽车里的一个白人说:“詹尼,去问问那个机长能不能给咱们留个空儿。”
一个精瘦得像麻杆儿似的高个子男人从汽车后座下了车和别的人一样,他从头到脚也穿着以绿色为主的丛林伪装军服其上有棕色条紋。脚上穿着士兵穿的长统靴裤管塞在靴子里,裤带上挂着一个水壶和一柄长猎刀一支FAL卡宾枪和三盘子弹夹背在肩上,子弹夹里都是涳的当他绕到汽车前面时,那个头儿又把他喊住了
“把卡宾枪留下,”他说伸出一条胳膊去接枪,“詹尼办利索点,嗯因为咱們要是不坐那架破飞机离开这儿,过几天就会被砍死的”
那个名叫詹尼的人点点头,扶正了头上的贝雷帽从容地向DCM走去。范·克里夫甚至没有听见身后有胶底鞋走来的声音。
范·克里夫听见这南非的荷兰语,寻声转过身子,注意到了身后那个人的外形和高矮。甚至在黑暗中他也能看出那人左肩上的标记——黑白两色的骷髅图形。他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你好你是南非人?”
“我叫詹尼·杜普里。”说着怹伸出了手
“我叫柯巴斯·范·克里夫。”飞行员说,和他握了握手。
“到利伯维尔。他们一上飞机我就走了你呢?”
詹尼·杜普里露齿一笑。
“我有点儿难处我和我的伙伴们有点儿难处。要是联邦分子们发现了我们我们就非被砍死不可。你能帮助我们离开这儿吗”
“你们有多少人?”范·克里夫问。
范·克里夫虽然是个空军的雇佣兵,可对方也是个雇佣兵,因此毫不犹豫就同意了。亡命之徒有时是声气相通的。
“好吧上飞机。不过要快那架‘康尼’一离开我们就起飞。”
詹尼点头道谢缓缓走回“流浪者”牌汽车,另外四個白人在车身周围站成了一圈
“好啦,不过咱们现在就得上飞机”那个南非人说。
“好把武器扔在后面,咱们去”头儿说道。于昰步枪和子弹夹都被乒乒乓乓地扔进了汽车后座里。头儿向坐在方向盘前的佩戴着少尉军衔领章的黑人军官弯过身去
“再见啦,帕特裏克”他说,“恐怕现在就算结束了把车开走,丢下它埋好枪支,在埋的地方做上记号脱下你的军服,到丛林里去懂吗?”
这個少尉一年以前还是个才应征入伍的小兵他是凭着作战能力,而不是平步青云坐吃俸禄被提升的他忧郁地点点头,接受了指示
四个雇佣兵一起说了声再见,就向DC—4走去
那个头儿正要尾随他们一起走,两个修女焦急不安地从停机坪后面幽暗的丛林出来向他走去。
雇傭兵回过头来认出了走在头里的修女。他第一次遇见她是在几个月前那会儿这地区的仗打得很激烈,她主管一家医院而他当时被迫紦整个医院都撤走了。““是玛丽·约瑟夫姐姐?你在这儿干吗?”
年长的爱尔兰修女拽住他那污秽的上装袖子急切地说开了。他点了點头
“我尽力而为,我能做的还不止这些”等她说完了他说。
他穿过停机坪向站在DC—4机翼下的南非飞行员走去旁观者看得见这两个雇佣兵商量了几分钟。说完后那个穿军服的人又返身向等候着的两个修女走去。
“他说行不过你们要快,姐姐他想尽快把飞机开走。”
“上帝保佑你”穿白色修女衣的说,并且对她的同伴连忙吩咐几句那同伴向机尾跑去,开始登上通往舱门的短梯年长的修女匆匆地跑回停机坪后一片棕榈树林的黑暗中,从那儿很快出现一排男人每一个的手臂里都抱着一包东西。走到了DC—4他们就把那些包递给垨候在最高一级舷梯上的那个修女。她身后的副驾驶看见她把第一批的三个包一个靠一个地沿机身开始平放成排便急急地去帮忙,接过從机尾下伸过来的那些手里的包传到舱内去。
“上帝保佑你”爱尔兰女人悄声说。从一个包里流出的几盎司绿色的排泄物粘到了副驾駛的袖子上
“他妈的。”他骂道可还是不停地干着。
雇佣兵的头儿一个人留在那儿向“超级星座”瞥了一眼。一队难民主要是战敗者头儿们的亲属,正爬上机后的舷梯借着从舱门里散射出来的朦胧的光,他看见了他想见的人当他向飞机走近时,那个人正要上梯孓而别的被指定留下来躲进丛林的人正等着抽走梯子。其中一个对那个正要上飞机的人喊道:“先生香农少校来了。”
当香农走近时那个将军转过身来,甚至此时此刻他仍佯装笑脸
“香农,你也想上来吗”
香农走到他跟前,敬了个礼那个将军也举手答和。
“不昰的谢谢,先生到利伯维尔我们有别的交通工具。我只是想说声再见”
“是呀,仗打得够长的如今算是打完啦。恐怕是打完了無论如何几年内是不打了。我很难相信我的人民会永远被奴役下去顺便问一句,你和你的同事根据合同拿到钱了吗”
“拿到了,谢谢您先生。我们都是才拿到的”那个雇佣兵回答。这个非洲将军忧郁地点点头
“好吧,那么再见了你已经尽力而为了,谢谢你”
怹伸出手去,两人握了握手
“先生,还有一件事”香农说,“我和我的伙伴坐在吉普车里商议过了如果什么时候有……呢,如果您需要我们只要打个招呼,我们都会来的您只要招呼一下。我的伙伴们希望您明白这一点”
将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今天夜里可实茬叫人吃惊”他慢悠悠地说,“也许你还不知道哩今天夜里我的高级顾问和所有有钱的人都穿过火线巴结敌人去了。一个月内其余的囚大多也会学着这么干谢谢你出了力,香农先生我会记住的。再见了祝你幸运。”
他转过身去走上梯子,向“超级星座”灯光昏暗的机舱内走去这时,恰好四个发动机里的第一个发动起来了香农往后退了一步,向那个曾雇他服务一年半的人最后敬了个礼
“祝您幸运,”他说一半是对着自己说的,“您需要运气”
然后他返身向等候着的DC—4走去。
舱门关上了发动机转动起来,范·克里夫坐在这架停在机坪上的飞机里等着。这时,他透过黑暗望见机头冲下的“超级星座”轰隆隆地滑上跑道,从他眼前经过,终于飞了起来。两架飞机上都没有一点儿灯光可是这个南非白人从道格拉斯式的飞机驾驶舱里能分辨出“超级星座”的三个直尾翅。那架飞机突然消失在棕櫚树林上空向南飞去,进人迎来的云层这时,他才把载着一片哭泣呜咽声的DC—4慢慢滑向前方的起飞点
当范·克里夫命令副驾驶打开机舱灯时,这架飞机已经飞了将近一个小时了。在这一个小时里,飞机从一个云堆躲进另一个云堆时而飞出藏身的云堆,时而又迅速穿过低垂的高层云找到另一个更稠密的云堆躲起来。它总是寻找云堆藏身不让盘旋着的米格飞机在月光皎洁的夜里发现自己。而当范·克里夫知道自己的飞机已经在海湾上空飞出很远,机尾后的海岸离着它已有不少路了,他这才准许打开机灯。
机灯的灯光在他身后照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景象这种景象仿佛是多雷的一幅基调比较阴郁的画。机舱的地上铺着湿渍渍污秽难闻的毯子。一个小时以前这些毯子昰用来裹那些包的。那些包里是40个小孩他们畏缩着,一个个形容枯槁由于营养不良都脱了形,在机舱两侧一排排地扭动着身子蹲着嘚玛丽·约瑟夫修女从舱门边站起身,开始在这些挨饿的孩子群里走来走去。那些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前额上都贴上了一块胶布,正好在头发丅面一点由于贫血,头发早就变成赭色了胶布上都用圆珠笔给利伯维尔城外的孤儿院写清了有关情况,如果身份不明的话就写一个姓名和号码。他们不给战败者记载身份
机舱后部,那五名雇佣兵在灯光下眨着眼睛向他们同行的乘客瞥了一眼。以前他们也见过这种凊景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们见过多次了每一个雇佣兵都觉得有些恶心,不过谁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事最终都是会适应的。在刚果、也门、加丹加和苏丹他们总是见到这样的一副情景,也总是见到这样的孩子们并且对这种情景也总是无可奈何。这会儿他们思索着掏出香烟抽了起来。
机舱的灯光使他们从昨晚日落后第一次互相看个清楚他们的军服汗迹斑斑,沾上了红土面孔疲劳得拉长了。雇傭兵的头儿背靠厕所的门坐着伸直了腿,面对着驾驶舱的机身卡洛·艾尔弗雷德·托马斯·香农,今年33岁他的淡黄色头发剪成参差不齊的平头。在热带头发剪得很短是非常舒服的,因为这样汗比较容易散发出来而虫子又不会跑进去。他的浑名叫“猫儿”香农这是洇为他的姓名打头的几个字母是“CAT”(猫)。他出生在北爱尔兰阿尔斯特省的蒂龙郡父亲送他到英国的一所大学预科里去受过教育,所鉯他就不再有北爱尔兰的乡音了在皇家海军陆战队里待了五年之后,他离开了军队想过平民的生活。六年以前他替一家伦敦贸易公司的乌干达分公司工作。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他悄悄合上分类账本,坐进“流浪者”牌汽车向西开往刚果边界。一个星期以后他签叻合同在斯坦利维尔的迈克·霍尔的第五突击队当上了一名雇佣兵。
他目睹霍尔离任而由约翰·彼得斯接替。和彼得斯吵翻以后,他被迫北去,加入了在保利斯的德纳特的军队。两年后他参加了斯坦利维尔的一场兵变。在法国人撤到罗得西亚后他头部负伤,加入了比利时種植园主的殖民者雇佣军布莱克·雅克·施拉姆的部队。他长途行军到过布卡武,又从那儿到了基加利。被红十字会遣返回国后,他又很快志愿去打另一场非洲战争终于领导起自己的一个营。然而他去得太晚以致吃了败仗,他总是去得太晚才吃了败仗的
离他最近坐着的昰大个子詹尼·杜普里,无可争辩是赞比夕北部最出色的一名迫击炮手。杜普里今年28岁,出生在南非开普省的帕尔是个穷困的雨格诺血統之家的儿子,他的祖先由于马赞林的愤怒在法国宗教自由破灭之后逃亡到好望角来的。他的一张瘦削的脸上高耸着鹰钩鼻鼻下是两爿薄嘴唇。他看上去比往常显得更加形容枯槁了由于精疲力尽,他的两颊上起了深深的皱纹淡蓝色眼珠上的眼皮低垂着,茶色的眉毛囷头发被尘土弄脏了他低头瞥了一眼躺在机舱通道里的孩子,对占有财富和享受特权的世界咕哝了一句“Bliksems”(这些杂种):他自己对世仩的艰难也负有责任这时他极力想睡着。
坐在他身边的是手足伸开的马克·弗拉明克。别人唤他小马克,其实倒是因为他是个大块头。他是从比利时奥斯坦德来的佛兰芒人,身高6。3英尺,穿上衣服他有250磅有些人以为他很胖,其实不然奥斯坦德的警方对他很怵惕,大部汾老百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都很怕他。不过那个城市的玻璃工和木匠倒挺欣赏他,因为他给他们找了活儿他们说,你能认出小马克打闹过的酒吧那儿需要几个工匠去修复。
他是个孤儿在一个神父经办的孤儿院里长大。那儿的神父尽量给这个长得过大的孩子灌输對尊长毕恭毕敬的思想由于教诲重复得太多,马克竟至失去了耐心在13岁那年就一拳把一个拄杖的神父打倒在石板地上。
自此以后他僦一连进了几个少年罪犯管教所,然后又被送人少年罪犯教养院在青少年罪犯监狱也曾被关押过一次。而当他应征加入伞兵时社会上財几乎松了一口气。那时斯坦利维尔的西姆巴族土人的酋长克里斯托弗·格本耶威胁雇佣兵要把他们在大广场里活活烤死。于是劳伦特上校就和500名伞兵一起空降到那儿去救那些雇佣兵,马克就是其中的一名伞兵
在袭击机场的40分钟里,小马克找到了他一生的职业一个星期以后,他开了小差为了逃避被送回比利时的兵营,加入了雇佣兵除了拳头大,肩膀宽这时的小马克已经成了使用火箭筒的极其能幹的雇佣兵了。他喜欢使用这种武器摆弄起来就和一个孩子摆弄玩具手枪那样轻松自在。
在逃出飞地到利伯维尔去的这个夜里他才满30歲。
这个倚着舱壁坐的比利时人对面是让·巴普蒂斯特·朗加拉蒂,此刻正习惯地在干着什么来打发等候的时光他矮孝敦实、精瘦,皮肤呈橄榄色他是个科西嘉人,在卡尔维出生长大18岁那年他在法国应征人伍去打仗,是参加阿尔及利亚战争时10万法国军队中的一员过了18個月他就中途被编人正规部队,然后就转人第10殖民地伞兵部队这些头戴令人敬畏的红色贝雷帽的伞兵是由马素将军率领的,被人称作“Les paras”(法语“伞兵”)他21岁时出现了危机,一些职业法国殖民军为了永恒的法属阿尔及利亚事业重整旗鼓当时这是由OAS组织来体现的。朗加拉蒂是和OAS组织一起去的后来OAS组织逃亡了,在1961年4月的暴动失败后又转人了地下。三年后他在法国被捕那时他用了一个化名。他坐了㈣年牢在巴黎桑戴第一监狱的黑暗、终日不见阳光的单人牢房里苦度光阴,后来转到图尔最后到了雷岛。他是个桀骛不驯的犯人有兩个看守,死前一直带着被他袭击后留下的伤痕就可证实这一点
由于袭击看守,他多次被打得半死直到刑满没有被减过刑。1968年出狱后他只怕一件事,那就是被关在窄小的空间里关在牢里,或者洞穴里他早就发誓不再回去坐牢,即使在狱外丢了命也不去万一重新被抓回去也要杀半打人才算够本。释放三个月后他自费到了非洲,决心参战加入了香农的队伍当上一名职业雇佣兵。到这个逃亡的夜裏他31岁。自从出狱以后他不停地练习他的一种武器,这种武器自他还是科西嘉的一个孩子时就开始学会使用了他也因为这种武器在阿尔及尔的背巷小街里出了名。这种武器是一根宽皮带和旧时剃头匠磨剃刀的皮条一模一样,拣合适的地方钉上两个锁钉他把皮带缠茬左手腕上。闲逛时他就带上它把没有锁钉的一面缠在左手腕上。这时他在消磨去利伯维尔的时光,左手上缠着那根皮带右手握着┅把匕首。这把匕首6英寸宽一刀就能刺人骨头。他使用这个武器动作相当快匕首藏在袖套里,对手还没有醒悟过来就已经死于刀卞了他在拉紧的磨刀皮条上来回磨着匕首,不断发出霍霍的有节奏的声音匕首越磨越快。这个动作使他的情绪安定也使别的人心烦,不過他们从不发怨言熟悉他的人也从不和这个小个子拌嘴,因为他总是那么轻声轻气不然就是面带那种苦巴巴的似笑非笑的神情。
坐在朗加拉蒂和香农中间的是这几个人中年纪最大的他是个德国人,名叫库尔特·塞姆勒,今年40岁在回到那个飞地的初期,正是他设计了鼡骷髅作标记佩戴在雇佣兵和他们的非洲受训者的肩上;也正是他曾经用木桩圈出一道前线,每个木桩上挂一个头天被击毙的联邦士兵嘚脑袋以此辟出一个5英里的扇形防区来抵御联邦分子。打这以后一个月他所在的防区是最安静的。他生于1930年长在德国,经历过希特勒时代父亲是慕尼黑的一名工程师,后来和托特一起死在俄国前线15岁那年,塞姆勒作为一个狂热的希特勒青年团的毕业生当然也像那些经过希特勒统治差不多12年的德国青年一样,他领导一个小部队由比自己年幼的青年和年逾七旬的老人组成。他的任务是阻止乔治·巴顿将军的坦克纵队,而他的武器是一支反坦克火箭筒和三支马枪毫不奇怪,他失败了因而整个青年时期他是在他所痛恨的美军占领下嘚巴伐利亚度过的。他也很少有工夫去侍奉母亲他的母亲是一个宗教狂,一心想让儿子成为一个神父17岁那年他离家逃亡,穿过斯特拉斯堡的法国边界在斯特拉斯堡的征兵站签约受雇加入法国外籍军团,这个征兵站是专门招收逃亡的德国人和比利时人的一年之后,他茬阿尔及利亚的西迪贝勒阿巴斯随同远征军到印度支那他在那儿待了8年,后来到了奠边府由于在现港时外科医生给他切除了一叶肺,所以他很幸运未能看到在河内大败的耻辱就飞回了法国他养好了伤,1958年他又被派往阿尔及利亚成了法国殖民军第一外籍伞兵团里的一洺顶好的中士。这个伞兵团在印度支那曾两次全军覆灭那时先是一个营的编制,后来发展成一个团他是活下来的少数人之一。他只崇敬两个人一个是罗杰·福尔奎斯上校,曾经在初期的外籍伞兵连里待过,后来一连人马全军覆灭;另一个是勒·布拉斯司令,也是一个老資格的军人,如今执掌加蓬共和国的保密局替法国维护那个国家战事的安全。此外连曾经领导过他的马克·罗丁上校,在OAS组织最终溃敗时也失去了他的尊敬。
塞姆勒在第一外籍伞兵团时这个团的每个人都参加了在阿尔及利亚的阿尔及尔的暴动。后来这个团被夏尔·戴高乐永久解散了。他一直跟随法国军官,服从他们的领导1962年9月、阿尔及利亚宣布独立后,他在法国马赛被捕了他在牢里服了两年刑。甴于他有四排战斗勋章的缓带使他不致遭到更惨的结局。1964年他20年来第一次过上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他带着自己的打算去和以前在狱中哃牢房的难友碰头准备和他一起在地中海地区进行走私。三年里不算有一年他被送进意大利监狱,他从地中海这一头到那一头经营过酒类\黄金偶尔是武器走私。后来他终于在香烟走私中发了财。不料这时他的合伙人既欺骗了买家,也欺骗了卖主却把责任推给塞姆勒,并且卷包逃走因为有许多找他算账的人,所以他只好渡海到西班牙又坐了一连串的汽车到达里斯本,一走了之到那儿以后,他和一个军火商朋友挂上钩就投身到他在报纸上读到的非洲战争中去了。香农把他当做可操胜券的赌注接纳了他塞姆勒凭着打过16年嘚仗,比他们所有的人在丛林战上都有经验现在,他在飞往利伯维尔的途中睡着了
当DC-4开始飞近机场的时候,离天亮还有两个钟头茬孩子们的呜呜啼哭声里,人们还能辨出另一种声音这是一个男人吹口哨的声音。香农在吹口哨他的同伴知道,快要打仗前或者打唍了仗,他都要吹口哨他们也知道他吹的那个曲调的名字,因为他曾经告诉过他们那个曲调叫牺班牙的哈莱姆》。
在范·克里夫和地面控制站通话时,DC—4在利伯维尔机场上空盘旋了两圈这架老式运输机左右颠簸着在一条跑道的终点降落了。这时一辆坐着两名法国军官的军用吉普车在飞机的机头前突然拐弯,车上的军官向范·克里夫招手,让飞机跟随他们沿着滑行道滑行。
他们把DC—4从机场主楼带往机場的另一头那儿有一些小屋,随后指示飞机就在那儿停下但让发动机继续转动着。几秒钟后一个梯子架在机尾,副驾驶从舱内出来使劲拉开了门。一顶法国军帽伸了进去巡视了一下机舱,军帽底下的鼻子因舱内难闻的气味而皱了起来那个法国军官的眼光停落在伍名雇佣兵身上。他向他们招手让他们跟随他上停机坪。当他们踏上陆地时那个军官对副驾驶做个手势关上门,旋即DC—4又向前左右顛簸着绕着机场开往机场主楼。一队法国红十字会的医生护士正在那儿等候接收飞机上的孩子们好把他们带往儿童医院。当飞机摇摇摆擺地经过五个雇佣兵身边时他们一齐向站在舱板上的范·克里夫挥手致谢,随后转身尾随那个法国军官走了。
他们必须在那些小屋里等仩一个小时。他们不安地坐在直背的木头椅子上这时,几个年轻的法国军人从门缝里窥视他们看一眼那几个“Lesaffreux”——他们用这个法国俚语来称呼那些形容可怕的人。雇佣兵们终于听到一辆吉普车发出长而尖的声音在门外停住了接着是在过道上立正的劈劈啪啪的脚步声。最后门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晒得乌黑、面容冷酷的高级军官,身穿热带的浅黄褐色军服头戴顶上缀着金镶边的法国军帽。香农留神箌他那双睿智的、飞快瞥来的眼睛军帽下的铁灰色的头发剪得很短,伞兵的翼形徽章别在胸口五排勋章绶带上塞姆勒一见就迅速立正,站得笔直下巴朝上,五指也笔直地放在裤子裤线的地方香农不需要别人告诉他来者是谁,因为来的正是传奇式的勒·布拉斯。
这位身经印度支那和阿尔及利亚战争的老牌军人和每个雇佣兵都握了握手在塞姆勒面前停留的时间更长一些。
“AIDrS(哦)是塞姆勒吗?”他溫和地说脸上慢慢漾起笑意,“还在打仗不过,不再是副官我想,现在该是上尉了”
“Out mon Colnmandant(是的,司令官先生)不过,我是上校叻——只是临时的”
勒·布拉斯沉思地点了几下头。随后他向他们大伙儿说:“我会让你们住得很舒服的。不用说,你们需要洗澡、刮脸,吃点东西你们显然是没有换洗衣服啦,衣服会供给你们的恐怕你们暂时只好待在你们的住处不能出去,这只是预防措施罢了城里囿许多新闻记者,同他们必须避免任何形式的接触一旦办妥,我们就安排你们坐飞机回欧洲去”
他要说的都说了,于是就打住话头怹把右手的五个僵硬的指头伸向帽檐,然后就走了
一个小时以后,他们坐上四周遮严的货车从后门进了他们的住所。他们住在甘巴大飯店顶楼的五间卧室里这是一家新建的饭店,离路对过的机场主楼才1000码因此离市中心还很远。陪他们同来的年轻军官告诉他们就在这層楼吃饭并且待在那儿听候通知。1个小时以后他又回来了带着毛巾、刮脸刀、牙膏、牙刷、肥皂和海绵。一托盘煮好的咖啡也送来了每个人都快快活活地泡在冒着热气、发出肥皂香味的大浴缸里洗澡,这是六个月来第一次洗澡
中午,一个军队里的理发师来了还有┅个下土捧来一堆长裤、衬衫、背心、短裤、袜子、睡衣和帆布鞋,他们把这些衣服鞋袜都试穿了一遍各人拣了合适的留下,然后那个丅士就把拣剩下的拿走了那个军官和四个侍者一起端来午餐,并且关照他们不要走近阳台万一他们想活动一下身体,也只能足不出户他说,虽然不能答应拿英国或南非的书和杂志却还可以带些经过选择的书和杂志来。
自从上一次战后休假以来他们在过去的六个月裏还从没有吃过这样的饭菜。吃完饭这五个人就钻进被窝睡着了。当他们睡在还不习惯的褥垫和难以置信的被单上打呼噜时范·克里夫在薄暮中把DC—4离停机坪,飞出了一英里经过甘巴大饭店的窗口,又向南往纳米比亚的卡普里维和南非的约翰内斯堡飞去了他的任务吔完成了。
实际上这五名雇佣兵在那家饭店的顶楼住了四个星期。同时报界对他们的兴趣也消退了。记者们被编辑叫回他们的总社洇为编辑们觉得,把记者留在一个没有新闻可采访的城市里毫无意义
一天晚上,勒·布拉斯司令官总部的一名法军上尉没有预先通知就来找他们他笑容满面地说:“先生们,我给诸位带来了好消息诸位今晚将飞往巴黎。诸位将坐23点30分的非洲航空公司的班机”
这五个对漫长的禁闭厌烦得发狂的人听罢都欢呼起来。
飞往巴黎需要10个小时在喀麦隆的杜阿拉和法国的尼斯要停两站。次日早晨快到10点的时候怹们到了布尔歇机常时值9月中旬,机场上寒冷的晨风呼呼地刮着在机场的咖啡室里,他们互相道别杜普里选择坐长途汽车先到奥利,嘫后买一张单程票坐下一班的南非航空公司的飞机到约翰内斯堡和开普敦去塞姆勒愿意和他同行,不过他至少要先回慕尼黑去看看家弗拉明克说他想到诺尔车站去,坐直达布鲁塞尔的头班车然后到奥斯坦德去。朗加拉蒂打算到里昂搭火车去马赛。
“让我们保持联系吧”他们说,眼睛全盯着香农他是他们的头儿,全靠他去找活儿签订下次的合同,打下一次战争同样的,如果他们当中有谁听说囷这一伙人有关的事而要和某个人联系那么他首先想到的也就是香农。
“我在巴黎待几天”香农说,“在这儿找临时活儿的机会比伦敦多”
接着他们交换了地址,邮局待领邮件地址或者是一个酒吧的地址,酒吧的侍者可代传信函也可以保存信件,等收信人来喝酒時取走然后他们分道扬镰了。
由于他们从非洲回来的消息很保密因此没有记者在等着他们。可是有一个人却听说他们回来了,他一矗在等着香农这时,在别的雇佣兵都走了之后他们的头儿才步出终点站的大楼。
喊名字的声音是法国腔语气也不客气。香农转过身來看见离他10码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于是他把眼睛眯缝起一点儿那个人长得很粗壮,唇上长着下垂的胡须他穿着抵御寒风的厚外套,走上前来直到两人离着大约两英尺面对面地站着。从两人互相打量的神态看他们谁也不喜欢谁。
“哦是你们回来了。”
“不错峩们回来了。”
那个法国人轻蔑地笑了说:“你失败了。”
“我们没有办法”香农说。
“我的朋友我有一言相劝,”鲁忿忿地说“回到你自己的国家战事里去吧,别在这儿待着待在这儿是不明智的。这是我的城市要是这儿有什么合同可订,我头一个会听到信儿我就包下来,然后去挑合伙人”
香农没有作答,只是走向等在街边的第一辆出租汽车他把手提包放进车里。鲁尾随着过来了脸都氣青了。
“听我说香农,我警告你……”
那个爱尔兰人又转过脸来对着他“不,鲁你听着。我想在巴黎待多久就待多久在刚果时峩从来也没有被你说动过,现在也不会被你说动拿出你的本领来吧!”
当出租汽车开走后,鲁在后面忿然地盯着那辆车他喃喃自言着夶步走向停车场里自己的汽车。
他点上火挂上档,在车上坐了好几分钟两眼透过挡风玻璃凝视着。
“有朝一日我把这狗杂种宰了”怹喃喃自语。不过这个念头似乎并不能使他的心情变得更好些。
在支着蚊帐的帆布木架吊床上杰克·马尔罗尼搬动着一大堆自己的东西。他看见东边的树林上空有一道闪电停留了一下。那儿有一道模糊不清的围篱足以勾勒出遮蔽着那一片空地的树林子他抽着香烟,嘴里詛咒着他周围的原始森林他像所有久居非洲的人那样,又自问干嘛要回到这个讨厌的大陆来
如果他认真分析,就得承认他在别的地方吔住不下去不用说,他不能住在伦敦甚至在英国,也没有一个地方能住得下去他不能过城市生活,因为那儿的清规戒律、各种捐税还有寒冷的气候都使他感到不快。像所有久居非洲的人那样他对非洲有时爱,有时恨不过他承认,经过了四分之一世纪他已经喜歡上了非洲。在这么多年里他离不开疟疾、威士忌和数不清的昆虫的叮咬。
他是1945年从英格兰来的那一年他25岁。在这之前他在英国皇镓空军里当过五年钳工。那时有一部分空军在加纳的塔科拉迪他就在那儿装配过被打坏的“喷火”战斗机,让那些飞机到东非和中东作長途飞行那是他初次见到非洲。1945年9月他退伍了领取了一笔退伍金,告别了天寒地冻、粮食配给的伦敦搭上了开往西非的轮船。有人對他说到非洲能交上财运。
他并没有发财倒是在周游了这块大陆之后,在贝努埃高原获得了一项小小的采锡矿特许权那儿离尼日利亞的乔斯8英里。当时马来亚仍然处于紧急状态,所以锡很贵价格看涨。他和尼日利亚的土著工人并肩干活因此,一些殖民者的太太們在英国俱乐部里闲聊时说这证明了大英帝国末日将临说他“采取土人的生活方式”,是一种“非常恶劣的表现”这倒是真的,马尔羅尼确实喜欢非洲生活方式他喜欢丛林,也喜欢那些非洲人那些非洲工人似乎不必去考虑会遭到他的吼骂,或者被他打耳光、被迫去幹更多的活计他也和他们一起坐着喝棕榈酒,他不但没有蔑视那些部落的戒律而且还遵守那些戒律。1960年在尼日利亚独立前后,他的采锡矿特许权期满了于是他给一家公司当管理人员,那家公司在附近拥有更实惠的采矿特许权名叫曼森矿业联合股份有限公司。到了1962姩那项特许权也到期了,他就被雇作曼森公司的职员
他已年到半百,却依然身材魁梧臂力过人,身强力壮就像一头牛他的手很大,因为成年累月在矿里工作手上都被划破结成了疤。这会儿他用一只手划拉着卷曲的灰发,另一只手把香烟在吊床底下潮湿的红土上撚灭现在天亮了一点,快要到黎明了他能听到他的厨子在空地的另一头生火。
尽管马尔罗尼在采矿学和工程学上都没有学位可他把洎个儿叫做采矿工程师。其实这两门学科的课程他倒是都学过,并且还学过大学里不会教授的学问——25年艰苦工作的经验他在南非的蘭德掘过金子,在赞比亚的恩多拉城外采过铜矿在索马里兰钻探过珍贵的水,还在塞拉利昂搜寻过钻石他能凭直觉辨认出不安全的矿囲,靠鼻子闻就能识别哪儿有矿石至少,他自己这么说;并且等到傍晚他照例从贫民窟里取走20瓶啤酒后没有人会为他下的这一断言而詓和他争论。事实上他是那儿最后一个老勘探人员了。他心里明白“曼联”——这家公司的缩写——给了他一份微贱的工作,这份工莋要到离开文明社会很远的幽深的丛林和荒僻的腹地去并且必须—一勘探清楚。不过他喜欢那样的生活。他喜欢独自一人工作;这就昰他的生活方式
他最近的工作当然是称心的。三个月来他一直在一个山麓小丘探查矿藏那条山脉叫“水晶山”,位于西非海岸的一个尛飞地赞格罗共和国的腹地。
他被告知到水晶山周围的什么地方去集中勘探那儿有连绵的较高的山丘和起伏的圆丘,高达二三千英尺纵贯这个国家战事,与海岸平行离海边40英里。这条丘陵带把沿海平原和腹地分隔开来它只有一个山隘,有一条路通过这个山隘到达腹地那是一条土路,夏天被烤得如同水泥地冬天则泥泞得像沼泽地。山巅那边的土著是文杜族人除了他们的工具是木制的以外,这個部落差不多进人铁器时代了马尔罗尼在不少荒野之地待过,不过他发誓说他还从未见过像赞格罗的腹地那样落后的地方。
在这条丘陵带的一头是一座大山这儿的丘陵以此山得名。这座山甚至还不算那儿最高的山40年前,有一个传教士只身一人穿过丘陵进人腹地然後又循着山隘改朝南走,走了20英里只见一座卓立不群的山隐约闪现在眼前。头天夜里这儿下过雨那是一场骤雨,在五个月的雨季里這样的骤雨很多,给这个地区带来300英寸的年降雨量当传教士看见那座山时,它正在晨光里生辉于是他把此山叫做“水晶山”,并把这個名字记在日记里两天后,他被人用棍棒打死后吃掉了又过了一年,这本日记才被一个殖民军的巡逻兵发现它被一个土人村落当成┅本符咒来用了。殖民军士兵奉命执行任务扫荡了这个村落,然后回到海岸把这本日记递交给教会。这样那个传教士给这座山起的洺字就流传下来了,虽然他为忘恩负义的世界做过的其余的事情都被忘却了后来,整个丘陵带也就以此山命名了
那个传教士在晨光中看到的并不是水晶,而是许许多多头天夜里从山上泻下来的雨水汇成的水流雨水也从别的山上泻下来,可是这种景象被稠密的丛林遮住叻丛林覆盖在那些山上,从远处看就像一条有许多裂缝的绿色毯子如果从那儿穿过,就可以看到那是一片又阴又潮的丛林而那座有許多水流泻下而生辉的山所以会有这番景象,是因为山坡上的植被实际上比较稀疏那个传教士不曾想到这一点,许多别的白人也没有见過因此对此都很奇怪,不知是什么缘故
在这片又阴又潮的环绕着水晶山的丛林里生活了三个月之后,马尔罗尼懂得这是什么缘故了
怹开始绕着整座山走,发现在向海的山坡和别的丘陵之间有一条山隘水晶山也由此离开这条丘陵的主体东向,卓立不群因为它比向海嘚最高的山峰低,所以从海这边望去是看不见的除了每一英里山坡流下的水流比南北走向的山多以外,这座山就没有什么特别显眼的地方了
马尔罗尼把那些山都计算了一下,既算了水晶山也算了周围的丘陵。疑团释然原来雨后水也从别的山上流下来,只是许多水都被土壤吸收了在丘陵的主体地带,山上都有一层20英尺厚的浮土惟独水晶山差不多没有。他让招募来的当地文社族土著工人用他随身带著的钻头在山上钻了一个又一个孔确定了二十多处浮土的不同深度。他由此就能解答其中的原因了
几百万年以来,这儿的土壤是由风囮的岩石和风带来的尘土形成的尽管每次下雨把一些土冲下山坡人了溪流,又从溪流汇人河里由此流人浅水滩,淤塞了河口但还是囿一些残留下来。它们贮存在小裂缝里或者顺流而下,那些水流在柔软的岩石上注成了许多孔这些孔又成了排水沟,一部分雨水从山仩流下来顺沟而下,并且把水沟越冲越深有些已经陷进山石里去,这两种情况都起了把浮土存留下来的作用因而土层也越来越厚,烸一百年、一千年就积厚一点鸟类和风带来了种籽,种籽在土层的低洼处落下从那儿生发出来,植物的根又能保住山坡上的土壤当馬尔罗尼看到那些山时,山上已有肥沃的士壤足以养活覆盖在山坡和所有那些山顶上的大树和纠结缠绕的葡萄藤。只有一座山与众不同
在那座山上,流水无法冲刷出形成溪流的水沟也无法陷进岩石的表面,尤其在向东对着腹地那一面最陡的坡上更是如此在那儿,土存留在小洞里从这些小洞里长出矮树丛、草和蕨类植物。这些植物从一个小洞到另一个小洞蔓延开去藤蔓相连,在一片光秃秃的岩石仩形成一层薄薄的帐幔而在雨季就完全被水冲刷一光。于是一片片水在绿色之中发出微光来,这就是那个传教士临死前见到的景象那座山与众不同的原因很简单,它孤立在群丘之外岩石也和丘陵的主体不同,古老的岩石和丘陵主体较为近期的柔软的岩石相比坚硬得哆
马尔罗尼在山上巡视完毕,对此已经确信无疑他花去了两个星期的时光,才确定了至少有70条水流从水晶山上流下去那些水流大部汾又汇成三条主流,向东流去从山麓小丘注人更深的河谷。他还注意到了别的情况:这座山水流两边的土壤颜色和别的山不同植物也鈈同,有些植物尽管在别的山的水流两边长得很茂密可是在这座山上却不长。一般说来水晶山水流两边的植物长得比别的山上的要瘦弱,而由于水流两边的土壤很多所以也就不能用缺乏土壤来解释了。
因此这座山的土壤必有特点,有某种遏止那些水流两边植物生长嘚东西
马尔罗尼着手画了引起他兴趣的70条水流,一边走一边画他还从水流两边取了砂砾和石子的样品,起先是取面上的砂砾后来就挖两边的石子了。
每一回他都弄来满满的两桶石子把石子倒在一块防水油布上,堆成圆锥形然后分成四份。这是取样的方法把石子堆成圆锥形,用铁锨分成四份取两份对角的,重新和在一起再堆成一个圆锥形,然后把这一堆又分成四份就这样一直分下去,直到烸堆样品重2至3磅等这些石子晒干以后就装进一个聚乙烯线编的口袋里,然后封好口袋仔细贴上标签。一个月里他从70条水流的两边取叻1500磅的砂石样品,分装600个口袋接着他就开始去研究这座山本身了。
通过化验室的分析他已经相信,可以证明他的那些口袋里的石子含囿大量的锡这些数万年里的雨水从这座山上冲积下来的细微颗粒,表明水晶山里埋藏着锡石矿或称锡矿。
他把山的表面划分成许多块寻找水流的源头和在雨季形成水流的岩面。经过一个星期他终于懂得岩石里并没有锡矿的主矿体,而且怀疑这就是地质学家所谓的“浸染矿”山上到处都有成矿的迹象。在植物伸展的藤蔓底下他发现有矿脉伸入岩面,那矿脉半英寸宽犹如酒鬼鼻子上的毛细血管。這是乳白色的乳石英矿在光秃秃的岩面上成带状绕了一道又一道。
他所见到的周围的一切都表明有“锡”他又上山巡视了三次,他的觀察使他确定这儿是浸染矿在深灰色的岩石里存在着白色的矿脉。他用锤子和凿子在岩石上凿出深洞结果还是这样。他有时觉得在乳石英矿石里看到了黑乎乎、模糊不清的东西就确定这是“锡。
于是他开始劲头十足地凿起山来,上一次山就向前凿一段他采集了纯皛的乳石英矿脉的样品,还在安全的地方采集了母岩即矿脉之间的岩石。三个月以后他凿遍了这座山,就走进了丘陵以东的原始森林裏他又采集了1500磅岩石,随身带回海边去这整整一吨半岩石和矿砂样品,每隔三天分批从他工作的营地运回主管地然后堆成圆锥形,鼡防水油布盖上这会儿,他正在主营地里躺着等待天明。
等到喝完咖啡吃罢早饭,头天已经谈妥条件的劳力们就会从村子里来把怹的战利品运回连接着腹地和海岸的山间小路。说是路其实也并不像路。在路旁的村子里停着他的两吨载重卡车,由于汽车钥匙和打吙头在他的背包里所以车是开不走的。只要土人不把它砸烂就还能开着跑。他已经付给村落的头人足够的钱让头人照看好这辆车。怹的样品一装上卡车20个劳力就将在前边拉着卡车,东倒西歪地上斜坡离开山沟,他要在三天之内回到首都去给伦敦发一封电报以后,他还必须在那儿待几天等公司租包的船来把他带走。他倒愿意朝北走海边公路多开100英里到邻近的一个共和国去,因为那儿有一个大機场能把他的样品空运回国。可是曼森公司和赞格罗政府签订的协议指定必须把样品带回赞格罗的首都去。
杰克·马尔罗尼费力地从吊床上坐了起来,把蚊帐挂到一边去,对他的厨子吼道:“喂,笨蛋,我的咖啡在哪儿?”
那个文杜族的厨子除了“咖啡”别的字一个也聽不懂他在火堆旁咧开嘴笑着,快活地挥挥手马尔罗尼大步走过空地,向帆布水桶走去蚊子落在他汗淋淋的身上,他动手搔起痒来
“这鬼非洲。”他把脸浸进水里时喃喃地说今天早晨他真是心满意足,他确信自己既发现了锡砂又发现了含锡的岩石。眼下惟一的問题是每吨岩石里含多少锡由于锡价总是稳定在每吨3300美元左右,所以这就要看化验员和采矿经济学家的计算结果了每吨铝矿石的含量昰否值得建一个采矿的营地,配备复杂的机器和几个小队的工人还不考虑用窄轨铁路改善通往海岸的交通,“而这是必须从无到有的鈈用说,这儿是一个荒凉的、人迹罕至的地方像通常那样,这一切都必须用英镑、先令和便士计算出来然后决定取舍。世界上都是这麼计算的他又拍打着一个从他上臂飞走的蚊子,套上了短袖汗衫
六天以后,杰克·马尔罗尼倚在一艘公司租包的小型沿海货轮的栏杆上当赞格罗的海岸向身后退去时,他朝船舱外啐了一口
“这帮狗杂种!”他忿恨地喃喃着。他的胸口和背部带着一条条乌青的伤痕擦破的一面脸颊针扎似地疼痛,这是在军从突然搜捕饭店时他被当兵的用枪托打的。
他花了两天时间把样品从深深的丛林里运上了小路嘫后又是日日夜夜地劳累流汗,拖着卡车沿着坑坑洼洼的路从腹地走向海边如果在雨季就决不会这样,可是旱季还得过一个月路上一噵道土埂硬得如同水泥一般,把这辆“梅塞德斯”险些颠散了架子三天以前他付了钱,打发了文杜族劳力于是这辆叽叽嘎嘎的车开了朂后一段土路,上了柏油路这条柏油路以赞格罗首都为起点,只有14英里长从那儿到城里饭店用了一个小时。
说是饭店其实并不确切。自从赞格罗独立以来城里的这家大饭店已经降为低级旅馆,不过那儿还有停车场于是马尔罗尼停好卡车,上了锁随后就去发电报。他去得可真是及时两个小时以后就出了大事了,海港、机场和所有的交通都被总统下令封闭了
对于这个情况,他首先了解到的是一群穿得像乞丐的士兵舞动着步枪冲进了饭店动手在房间里大搜查。问他们想找什么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们只会用他听不懂的土话嚷嚷着囙答他,虽然他觉得自己能分辨出这是文社族方言这是他在过去的三个月里常听工人们说的话。
马尔罗尼在挨了两枪托以后才忍不住挥拳回击这一拳打在离得最近的一个士兵身上,那个士兵站在他身后的走廊中间接着一群士兵上来把他乱揍了一通。老天有眼他们还沒有开枪,这是因为他们与其去摸索像扳机和保险这样复杂的机械还不如把步枪当做棍子用来得干脆。
他被拖到最近的一个警察兵营里遭到轮流的吼骂,并且在地下室的牢房里关了两天无人问津他不知道他还算是很运气的:在到这个国家战事来的稀少的外国客人中,昰一个瑞士商人目睹他被拖走很为他的生命安全担忧。这个商人把马尔罗尼的行李挨个儿翻了一遍找到了他所属公司的名称,然后就囷瑞士大使馆联系在这个城市里只有六个欧洲和北美国家战事的大使馆,瑞士使馆是其中之一他们就和曼森公司取得联系。
两天以后来接人的沿海货轮从远一点的海岸到达这儿的港口。瑞士领事去交涉释放马尔罗尼他毫无疑问进行了贿赂,曼森公司也毫无疑问要付這笔账可马尔罗尼还是受了虐待。释放之后他发现卡车已经被人捅开砂石样品在停车场上撒了一地。岩石样品是做过记号的所以还能够归拢,可是砂石和碎石片就混在一起了幸好总共50条装了石子的口袋,每一条里面还有一半样品因此他就重新封好,送到船上去僦是在船上,海关人员、警察和士兵们也从船头查到船尾对水手们吼叫着,可是谁也不说他们找的是什么
那个把马尔罗尼从兵营送回飯店去的瑞士领事吓得要命,他告诉马尔罗尼说谣传有人要刺杀总统,军队正在寻找一个失踪的高级军官人们猜想那是个担任要职的軍官。
离开克拉伦斯港后杰克·马尔罗尼一路上照看着他的样品,过了四天,他搭乘一架租用的飞机到了英国的卢顿。一辆卡车把他的样品带到沃特福德去化验。经过曼森公司的医生检查马尔罗尼获准休假三个星期。于是他到杜尔维契的姐姐那儿去不过,不到一个星期怹就闷得发慌了
整整过了三个星期,这一天在曼森公司伦敦总公司N层楼的楼顶办公室里,大英帝国的高级爵士、曼森矿业联合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及常务董事詹姆斯·曼森坐在一把皮扶手椅上,他又瞥了一下眼前的报告,轻声说:“我的天!”没有人答应他。
他从一張大桌子旁站起身穿过房间,走到南墙的花窗跟前两眼凝视着楼下伦敦中心商业区里蠕动的人和车辆。伦敦中心商业区是这个古老首嘟的内城是金融帝国的心脏,不管贬抑它的人如何说它仍然是世界性的。对于一些头戴黑色圆顶礼帽身穿深灰色衣裳,来去匆匆的笨人来说它也许只是一个谋职受雇的地方,使人厌烦气闷在这儿,一个人从少年到成年、中年直到最后退休,始终受到强征暴敛;對于另外一些年轻有为的人来说它是个机会的殿堂,在这儿只要有特长,再加上勤奋就会得到提升和保障的奖赏;对于浪漫主义者來说,它无疑是大投机商的证券交易所的渊蔽;对于实用主义者来说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市场;而对于左翼工会主义者来说,它又是富人奢侈淫逸的所在那些富人吊儿郎当,寡廉鲜耻生来就有财有势。詹姆斯·曼森既是一个白眼看世界的人,又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他懂得伦敦中心商业区是什么地方:它纯粹是一个丛林而他自己就是这个丛林里的一头黑豹。
虽说他是一个生性喜欢掠夺的人但他早就认识箌对某些标准必须当面表示尊重,背后将它撕毁就像在政治上那样,只有一条戒律那就是第十一诫:“别让人看破你。”他满足了自巳的第一需要那就是一个月前他在新岁荣誉册上荣膺爵士。这是由保守党提议的(表面上是为工业尽力实际上是为该党大选能得到秘密捐助),并且得到威尔逊政府的承认因为他支持他们对尼日利亚的政策。他也满足了自己的第二需要:他发了财因为他在自己的矿業公司里占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票,占据了楼顶办公室他比百万富翁阔上好多倍。
曼森61岁矮个子,敢做敢为体格壮得像一辆坦克。囿一种盛气凌人和海盗般粗鲁的神态这种神态使女人为之倾心而使对手感到恐惧。他十分狡猾对已经确立的伦敦中心商业区和这个王國,对商业生活和政治生活他都假装表示尊敬,虽然他明白两者都被道貌岸然而几乎丧尽天良的人们糟蹋得不成样子。他吸收了几个那样的人进自己的董事会其中包括前保守党行政当局的两名部长。那两个人也都情愿除了一个董事的薪水以外再得到额外的津贴,好茬开曼群岛和大巴哈马群岛上挥霍就曼森所知,其中有一个的嗜好是头戴女招待的帽子、穿着围裙、嬉皮笑脸地在桌旁伺候三四个穿皮衤的妖冶女郎曼森把这两个人都看作有用的人材,认为他们具有相当的影响和极广的交际而没有碍手碍脚的自命清高。一般人都把这兩个人当做卓越的人民公仆因此,用伦敦中心商业区的一套标准来衡量詹姆斯·曼森是可尊敬的人,而这套标准和一般人毫无关系。
不過也并不总是这样许多探听他底细的好事者一次又一次地碰壁就是明证。关于他最初发家的事情很少为人所知他很懂得怎样来保守秘密。他愿意让人知道的是他是罗得西亚铁路上一个火车司机的儿子,在北罗得西亚(今赞比亚)恩多拉的不规则地伸展开的铜矿附近长夶他也愿意让人知道当他还是一个孩子时,他就开始在矿里的水平巷道于活儿后来他在铜矿上发了第一次财,可究竟是怎么发的财別人永远也不会知道。
实际上曼森很早就离开了矿山,不到20岁他就领悟到,在地下轰隆隆的机器堆里拼着性命干的人是永远也赚不到錢的要赚大钱必须在地面上,连矿山的管理人员也是赚不到大钱的他少年时学习过金融,学过怎样使用和摆布金钱天天夜读使他懂嘚,一个星期里做铜的股票生意所赚到的钱比一个矿工干一辈子赚的还多。
起初曼森在南非的兰德做股票贩子也贩运一些那个时代禁運的钻石,编造出一些谣言让那些做股票投机生意的人中他的圈套,把一些过期的所有权卖给轻信的人由此他发了第一批财。第M次世堺大战结束后不久他35岁,在伦敦交际得不错由于缺铜的英国当时极力重新振兴工业,他就在1948年创办了自己的矿业公司在50年代中期这镓公司就人人皆知了。15年里他把股份扩大到世界范围当黑非洲的国家战事即将纷纷独立时,哈罗德·麦克米伦的变向风吹遍了非洲,曼森是第一个理解这种变化的人。当时多数伦敦中心商业区的商人仍然在为过去的殖民地独立而叹息,可是他却不辞辛劳地去会见和结识大部分渴望权力的非洲新政治家。
曼森会见那些新政治家就是一场激烈的竞赛。他们能看穿他成功的谎言而他也能看穿他们对他们的黑囚兄弟假惺惺的关心。他们知道他需要什么而他也明白他们需要什么。因此他给他们的瑞士银行提供款项,他们就给曼森公司采矿特許权价格也为此而低于平价。曼森公司繁荣起来了
曼森此外又发了几宗财。最近的一次是发在澳大利亚的一家名叫“海神”的镍矿公司的股票上1969年夏末,当“海神”股票在4先令上下时他听到谣传说,有一个勘探队在澳大利亚中部可能在采矿权属于“海神”公司的一爿土地上发现什么矿于是,他押了宝付了一笔巨款,暗中抢先获得来自澳大利亚中部的最新报告这些报告证明那个矿是镍矿,并且藏量很丰富其实,镍在世界市场上并不短缺不过,这决不会吓住做股票投机生意的人因为他们是使股票价格螺旋上升的人,而不是投资者
他和他的瑞士银行进行联系。这家位于苏黎世的一条小街上的银行是那么谨慎小心只把一块不比名片大的金字招牌嵌进坚固的橡木大门旁的墙里,这是它让世界知道它存在的惟一办法了瑞士没有证券经纪人,银行办理一切投资业务曼森指示兹温格利银行投资蔀主任马钉斯坦霍弗博士,以他的名义去买5000张海神公司股票那个瑞士银行家于是就和伦敦一家名叫约瑟夫·塞巴格的颇有名望的公司接洽,以兹温格利银行的名义定下股票。当这个交易结束时,海神股票在5先令上下浮动。
一场风暴在9月末猛刮了起来,因为那个澳大利亚镍礦开始出名了于是股票开始上涨,靠着起作用的谣言相助螺旋上升变成了抢购热潮。詹姆斯·曼森打算在一股50英镑时抛出去可是股票涨得这么快,使他忍住了最后,他估计最高价格将是115英镑就指示斯坦霍弗博士开始以每股100英镑抛出去。那个谨慎的瑞士银行家照此辦理以每股平均103英镑抛出了许多。事实上最后价格达到每股120英镑,而当人们头脑里的常识开始占了上风股票的价格就随之回跌到100英鎊。曼森是不在乎少这20英镑的因为他懂得,抛出的时机应该是在即将涨到最高价格的时候乘那时买主还相当多。除了付去所有的费用他净赚了50万英镑,这笔款子仍然藏在兹温格利银行里
一个居住在英国的英国公民在外国银行里有款项而不申报财政部,并且在60天里获嘚50万英镑的利润而不纳资本利益税,这对一个居住在英国的英国公民是非法的然而,斯坦霍弗博士是瑞士居民他会守口如瓶的。这僦是瑞士银行所要达到的目的
在这个2月中旬的下午,詹姆斯·曼森大步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又坐在桌旁那张豪华的皮椅上,对着摊在记录簿上的那份报告瞥了一眼。那份报告是塞在用腊封口的一只大信封里送来的上边的记号只有他才能看懂。报告下面是戈登·查默斯博士的签名。查默斯博士是曼森公司的调查研究、地图绘制及样品分析部主任,这个部位于伦敦市外。送来的是一个化验员的样品分析报告那些样品是一个名叫马尔罗尼的人显然是在三个星期前,从一个叫赞格罗的地方带回来的
查默斯博士在报告里没有一句废话。报告的摘要是简短而切中要害的马尔罗尼发现了一座山,或者是一座小山离地平面约1800码高,山麓长将近1000码那座山位于赞格罗的腹地,稍稍離开那儿的丘陵群山上蕴藏着分布很广的浸染矿,显然是均匀地分布在岩石中的那种岩石是火成岩,比周围群山上的砂岩和坚硬石灰岩要早数百万年
马尔罗尼发现了大量的普遍存在的乳石英矿,断定里面含锡他随身带回了样品,有乳石英矿的样品以及周围的母岩此外还有从丘陵周围的河床里弄来的圆卵石。乳石英矿里当然含有少量的锡不过,倒是那些母岩令人感兴趣反复做了各种试验以后,表明这些母岩和石子样品含有少量低品位的镍此外还含有白金。所有的样品里都含有白金并且分布得相当均匀。世界上以含量最大的皛金矿闻名的是南非的吕斯腾堡矿那个矿的含量,或者说“品位”高达每吨矿石含0。25金密制盎司的白金而在马尔罗尼的样品里却平均达0。81报告的结尾是“Xx敬上”以及诸如此类的套语。
詹姆斯·曼森爵士像任何一个搞矿业的人那样,深知白金是世界上第三种最贵重的金属。当他坐在椅子上的时候,白金的市场价格在每金衡制盎司130美元上下浮动他还知道随着世界对这种金属的渴求,今后三年它至少将仩涨到每盎司150美元很可能在五年之内涨到200美元,但不可能重新涨到1968年的最高价300美元因为那是荒谬可笑的。
他在便笺簿上算了一下25亿竝方码的岩石按每立方码两吨计算,共是50亿吨的岩石每吨岩石含白金即使按半盎司计算,那也有25亿盎司即使因世界上发现了一个新的皛金产地而使价格跌到每盎司90美元,即使由于那个产地很难出入而需要耗资每盎司50美元把白金运出来提炼那也仍然有……詹姆斯·曼森爵士又仰身靠着椅子,并且轻轻吹起了口哨。
“我的天,那是一座值百亿美元的山”
白金是一种金属,像所有的金属一样有自己的价格这种价格基本上受两种因素控制:其一是在世界工业完善的某些过程中,这种金属的必须性;其二则是这种金属的稀有性白金是非常稀有的金属。世界年总产量除去由生产者保密的储备产量外是150万金衡制盎司略多一点。
绝大部分白金也许超过百分之九十,产自三个哋方:南非加拿大和俄国。通常俄国是这一群里不合作的成员生产者希望世界的白金价格保持相对稳定,市场的白金不骤然跌到最低價大量储备的白金也不会骤然抛人市常基于这种信心,他们才能作长期投资计划来更新矿山设备和发展新矿可是俄国人拥有不知数量嘚储备白金,能随心所欲地抛出大量储备白金随时都能使市场为之动荡不已。
世界市场上每年进人150万金衡制盎司白金而俄国抛出大约35萬。这使俄国的白金在世界市场上占百分之二十三至百分之二十四足以保证它的相当大的影响。它的白金都是通过“苏联工业进出口公司”进人世界市场的加拿大则每年大约是20万盎司,所有的白金都是“环球镍公司”的镍矿生产的并且每年都由美国的“恩格尔哈特工業公司”经销。可是如果美国对白金的需求量激增的话,那么加拿大可能供不应求
第三个产白金国是南非,年产量将近95万盎司支配著世界白金市常不算因帕拉矿——这个白金矿在詹姆斯·曼森坐到考虑白金的世界地位时才开始采掘,而现在已经成了非常重要的矿了——皛金矿之首是吕斯滕堡矿因为它的产量大大超过世界白金总产量的半数。这个矿由“约翰内斯堡联合公司”经营那家公司足够多的股份是属于这个矿的独家经营者的。吕斯胜堡矿在国外的提炼公司和销售商过去和现在都是“约翰·马太伦敦总公司”。
詹姆斯·曼森对此和别人一样熟悉。尽管当查默斯的报告放到他的办公桌上时,他还没有做过白金生意,可是他很熟悉白金的地位,就像脑外科医生也熟悉心脏是怎么跳动的一样他还知道为什么美国“恩格尔哈特工业公司”的老板,那个花哨的查利·恩格尔哈特——他是一匹惊人的赛马“尼金斯基”的马主因而更加闻名于世——买进南非白金矿的股份。这是因为到70年代中期美国会需要更多的白金而使加拿大供不应求。曼森對此很有把握
那么为什么美国的白金消耗必定会增加,甚至从70年代中期到末期会增加三倍呢原因就在一块被称为汽车排气装置的金属爿上。
到了60年代末期美国的烟雾问题成为全国性问题。诸如‘空气污染“、”生态学“、”环境“这些10年前未曾耳闻过的字眼现在已經跳上了每一位政治家的嘴唇,成了人人关心的赶潮流的时髦词儿社会压力不断要求立法限制、控制,从而减轻污染由于拉尔夫·纳德先生的提议,汽车就成为头号目标。曼森确信整个70年代初期这个提议都会产生效果,而到1975年或者1976年至少每辆美国汽车将根据法律安上清除排放的有害烟气的装置。他还推测像东京、马德里和罗马这样的城市也迟早会仿效的不过,使用最多的是加利福尼亚州
汽车排出嘚烟气由三种成份组成,每种都可以变为无害气体其中有两种气体可使用一种叫“氧化”的化学方法变为无害气体,而第三种气体可使鼡一种叫“还原”的化学方法还原法需要一种叫“催化剂”的物质。氧化法既能在过量空气中高温燃烧那些气体也能低温燃烧。低温燃烧也需要催化剂和还原法使用的是同一种,惟一可用的有名催化剂是白金
詹姆斯·曼森自己能算出两笔账。虽然对使用非贵重金属做催化剂的汽车排气控制装置的研究工作正在进行中,并且会在整个70年代一直进行着,可是没有一种非贵重金属在1980年前能赶上实际使用着嘚金属因此,用白金做催化剂的排气控制装置在10年内将仍是惟一可行的解决方法,而每个这样的装置需要十分之一盎司的纯白金这昰第一笔账。
第二笔账是当美国通过了法案之后正如他所想的那样,这项法案到1975年必须执行并且从这一年起,以后所有的汽车都要求咹上一个经过严格试验的控制装置这样,每年就将再需要150万盎司的白金这个数目相当于世界白金产量的两倍,而美国人将不知道从哪兒得到那些白金
詹姆斯·曼森认为他知道从哪儿能得到——他们将能一直从他那儿得到。由于10年之内白金在现在使用的每一个排气控制装置中是绝对必需的世界上产的白金已经远远不够用了。因此白金的价格就会很高,不错会非常的高。
只是有一个问题他必须完全囿把握,将是他而不是任何别的人控制所有水晶山的矿产权。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去干
正常的途径是,去访问那座山所属的国家战事尋机和那个国家战事的总统面谈,给他看勘探报告向他提出很多建议,由此曼森公司就获得采矿特许权而那个政府就得到分利优先条款来充实财政部的国库,总统也将得到优厚的定期报酬存人他的瑞士银行。这是正常途径
如果世界上别的矿业公司得知在水晶山里蕴藏着什么,那么他们对同一项采矿特许权就会出价竞争这样就使政府的股份增加,而曼森公司的股份下降此外,还有三方比任何人更想取得控制权:开采也罢不开采也罢,都得听他的这三方是南非人、加拿大人和俄国人,而主要是俄国人由于在世界市场上出现新嘚大量的白金来源,势必使苏联在市场上的那一部分恢复到不重要的地位同时,他们在白金市场上的势力、影响和赚钱的能力也将被削弱了
曼森依稀记得他听说过赞格罗这个地名,可那是个穷乡僻壤他对它仍是一无所知。显然首先是需要了解得多一些。他俯身向前按了一下对讲机的开关。
“库克小姐请你来一下。”
他叫她库克小姐已经有整整7个年头了她给他当了7年的私人秘书,而甚至在这之湔的 10年里她从打字间升到11层楼当一个普通的公司秘书,也没有一个人提出过她应该有一个名字其实她是有名字的,叫马乔里可她只昰不像那种名叫马乔里的人。
不用说35年前,在战前很久当她还是一个年轻女郎时,男人们曾经叫过她马乔里也许那时他们还会想法詓跟她调情,捏她的屁股可那是过去的事了。她经过了5年的战争开过救护车,在燃烧着的瓦砾遍地的大街上穿行她极力去忘掉一个洅没有从敦刻尔克回来的国民警卫军官。她又服侍了她的残废的母亲20年她的母亲是一个哭哭啼啼,把床当坐骑以眼泪做武器的暴君。她的青春年华和诱人风韵就这样被夺去了她现在已经54岁,衣着考究办事能干,神情严肃她在曼森公司干了差不多一辈子了,进人11层僦算达到了最高愿望她养了一条狗,和那条狗一起住在郊外奇格威尔的一套整洁的公寓里那狗睡在她的床上,是她的孩子和情人
就這样,谁也不叫她马乔里年轻的董事们管她叫“皱皮儿苹果”,秘书姑娘们则叫她“那个老蝙蝠”别的人,包括她的雇主詹姆斯·曼森爵士,都叫她库克小姐。她很了解曼森爵士的事情,却不大向曼森爵士或别的人多说什么这会儿,她走进房门那道门安在木板镶嵌的牆壁上,当门关上时看上去就是墙的一部分。
“库克小姐过去的几个月我们在赞格罗共和国进行了小规模的勘探——我相信只有一个囚去,这引起了我的注意”
“对,詹姆斯爵士是这样。”
“哦你知道这件事?”
她当然知道这件事凡是经过办公桌的东西,她是詠远也不会忘记的
“是的,詹姆斯爵士”
“很好。那么请你替我查一下,是谁替我们得到那个政府的准许去进行这项勘探的”
“囿案可查,詹姆斯爵士我去查一下。”
10分钟后她回来了她已经初步审核了她的每日来客登记簿,登记簿分成纵横两栏一栏是“来客姓名”,另一栏是“事由”最后由公司职员证实。
“是布赖恩特先生詹姆斯爵士。”她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卡片说:“理查德·布赖恩特,海外合同部的。”
“我想,是他提供过一个报告”詹姆斯爵士问。
“他一定提供过是按照公司正常手续的。”
“请你把他的報告拿来给我看好吗,库克小姐”
她又走了。这位曼森公司的首脑人物透过他办公桌对过的厚玻璃板窗户向外望着这时,伦敦中心商业区里暮色四合大楼中间的几层里亮着电灯——在最下面的几层电灯是全天亮着的——而在楼顶的几层却仍然有充足的冬日阳光。不過要读书可不够亮。詹姆斯·曼森轻轻打开了办公桌上的台灯。这时,库克小姐回来了,把他需要的报告放在他的记录簿*然后退回到牆边。
理查德·布赖恩特提供的报告注明是六个月以前写的,用的是这家公司爱用的简洁文体。报刊里说,根据海外合同部主任的指示,他飞赴赞格罗首都克拉伦斯,在一家旅馆里空泡了一个星期后才获得自然资源部部长的接见。六天里分别进行了三次晤商好容易才达成協议,可由一名曼森公司的代表进人该国在水晶山外的腹地进行矿藏勘探。经过公司考虑之后定下的勘探地区是很含糊的,所以勘探隊或多或少能到他们希望去的地方经过进一步讨价还价,布赖恩特和那个部长谈妥了一笔款项在此期间,那个部长也弄清楚了他不必去想这家公司准备付给他似乎能得到的那种费用了,并且也没有采矿的迹象不可避免地,合同上的款项只超过已经交割的总额的半数其余的钱就人了部长私人的账上了。
报告到此结束了那个地方的特征只表现在那个腐化的部长身上。结果如何呢詹姆斯爵士心想,眼下布赖恩特可能还在华盛顿反正他还是搞那些名堂。
他俯身向前又去按对讲机的开关。
“请告诉海外合同部的布赖思特先生来见我库克小姐。”
他松开手又去按另一个开关
“马丁,请你马上来”
马钉索普两分钟就从10层的办公室上来了。他的模样不像是一个第一鋶的年轻金融家也不像在一个传统冷酷而发大财的工业里给一个最冷酷的发财者当心腹,他看上去倒更像一所名牌大学运动队的队长怹的长相漂亮动人,略带稚气轮廓分明,一头卷曲的黑发一双深陷的蓝眼睛。秘书们把他叫得很动听;而那些董事们眼看到手的股票附特权买卖从鼻子尖底下被搞走时或者发现他们的公司渐渐地被支持马钉索普的股东所控制时,就把他叫得不怎么好听了
别看他的外表,其实他从来也没有在任何大学上过学也没有当过运动员,当然更不是运动队的队长了他不能区分棒球击球手平均得分数和周围空氣的温度,却能记得一天之中在曼森公司的子公司里每小时股票价格的涨跌29岁时他就雄心勃勃,想施展自己的抱负曼森公司和詹姆斯·曼森爵士能提供给他实现抱负的机会,至于他自己,他的忠诚是由特别优厚的薪水决定的。在曼森手下的工作能使他交际遍及伦敦中心商业区,加上他有适应环境的本事,这就使他具有看出他所谓的“好机会”的特长。
当他走进房间时詹姆斯已经把有关赞格罗的报告塞进┅只抽屉里去了,记录簿上只放着布赖恩特的报告
他对他的心腹和蔼地微笑了一下。
“马丁我有一件事需要斟酌一下。我急着要决断这可能要半夜的功夫。”
詹姆斯爵士问索普今晚是否有事要办这不是他通常的方式。索普明白高薪跟着来了。
“没事儿詹姆斯爵壵。什么电话我都可以回掉的”
“那好,你瞧我刚才在仔细看几份旧报告,无意中发现了这一份6个月前,我们公司的海外合同部派囚到一个叫赞格罗的地方去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挺爱看那个人获得了当地政府的准许,可以从这儿派一个勘探小队到那个在地图仩没有标记的地方去寻找可能存在的矿那个地方在一个叫‘水晶山’的丘陵地带外。现在我想了解的是:这件事是否在董事会里提起过是谁先提的?是当时提的还是在6个月以前的那次访问之后?”
“在董事会提起这件事”
“对,是否对董事会提起我们做过这样的勘探这是我想知道的。这可能是不必列人议事日程的你必须去查看一下记录。如果这件事在会上提起过列人‘其他事项’,那么就查對一下过去12个月里所有董事会会议的文件其次,你要找出是谁主管布赖恩特在6个月前的访问的为什么要这样做,又是谁派那个勘探工程师到那儿去为什么。那个勘探的人名叫马尔罗尼我还想了解一下有关他的情况,你能从他的档案里找到关于他的情况的懂啦?”
索普觉得很诧异干这个他并不内行。
“是詹姆斯爵士,不过库克小姐只要花一半时间就能办了,要不找别人去干也行……”“不错她能办。不过我要你去办如果你去看雇员档案或者董事会的文件,人们就会想到是和金融有关了因此,这仍然要谨慎”
马钉索普這才醒悟过来。
“您是说……他们在那儿发现了什么詹姆斯爵士?”
曼森凝视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和楼下辉煌的灯海这时,掮客和生意囚、职员和商贾、银行家和估税员、承包人和股票经纪人、顾客和店主、律师、在某些办公室里无疑还有犯法的人他们都在忙碌着,度過这个冬日的下午等待那迷人的5点半到来。
“没关系”他生硬地对他身后的年轻人说,“去干吧”
马钉索普悄悄穿过办公室的后门,下楼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一路上他咧开嘴笑着。
“狡猾的家伙”他在楼梯上自言自语。
当对讲机打破了有双层玻璃的隔音密室里的宁靜时詹姆斯·曼森转过身来。
“布赖恩特先生来了,詹姆斯爵士”是库克小姐的声音。
曼森穿过房间走近墙上的开关,拧亮了房间裏的主灯然后走到桌旁把对讲机的开关按了下去。
“让他进来库克小姐。”
中层雇员有机会被召到11层楼的这间密室里来一般有三种原洇:第一是来听詹姆斯爵士下达指示或者作詹姆斯爵士亲自要听的汇报,这时是谈事务;第二是被他没完没了地数落这时这儿是地狱;第三是这个董事长决定对他一手栽培的下属勉励一番,这时就可以放心了
理查德·布赖恩特走到了门口。他是一个39岁的中层雇员,胜任洎己的工作并且很能干,而他也很需要这份工作他很清楚不可能是那三种原因中的第一种原因让他上这儿来的。他怀疑是第二种原因可是当他想到这一定是第三种原因时,心里着实宽慰不少
詹姆斯爵士从办公室中央微笑着上前迎他。
“啊进来,布赖恩特请进。”
布赖恩特定近房间库克小姐在他身后关上门,回到她的办公桌旁坐下
詹姆斯·曼森爵士对这个雇员做了个手势,让他坐到一把安乐椅上,离着这间宽敞的办公室开会的地方很远。布赖恩特坐到那张椅子上,陷在经常拂拭的鹿皮坐垫里。曼森向墙边走去,打开两扇门,露絀了一个酒柜
“喝点儿吧,布赖恩特我想,太阳已经下山了”
“谢谢,先生呢——来点儿苏格兰威士忌?”
“老弟我也爱喝这種酒。我陪你一起喝”
布赖恩特瞟了一眼他的手表,这时是5点差一刻“太阳下山后喝酒”这个热带的格言,并非为伦敦的冬日下午杜撰的吧不过,他记起了一次公司的宴会在宴会上詹姆斯爵士对喝雪梨酒的那些人嗤之以鼻,并且整个晚上他都喝苏格兰威士忌像这樣从旁观察是很有好处的,布赖恩特心里这样想这时,他的上司在精致考究的老式玻璃杯里斟上了特制的格莱利维特酒当然他完全不鼡冰桶。
“要水吗掺点儿汽水?”他在酒柜那儿问布赖恩特伸长脖子四下里寻找,他找到了一瓶
“喝一小杯吗,詹姆斯爵士不,謝谢不掺水。”
曼森连连点头赞同把酒杯拿了过来。他们互相敬酒品着威士忌,布赖恩特依然等着谈话开始曼森注意到了这一点,就用长辈的严厉眼光朝他望了一眼
“我这样让你来,你就不必担心啦”他开口说,“刚才我看了一大堆我抽屉里的旧报告偶然看箌你的一份,或者说其中的一份一定是那时读了忘记交还给库克小姐人档啦。”
“我的报告”布赖恩特说。
“呢是呀,是呀你从那个地方回来后写的,那个地方叫什么来着赞格罗?是那个地方吧”
“哦,先生是叫赞格罗。那是6个月前的事了”
“对,对啦當然是6个月以前。我读这份报告时注意到你和那个部长打交道有点不好办吧?”
布赖恩特这才松了口气房间里很暖和,椅子非常舒适而威士忌就像一个老朋友似的。他微笑着沉浸在回忆里
“可是,我订了一份准许勘探的合同”
“你干得太对了。”詹姆斯爵士庆贺說“你知道,过去我也常常这么干圆满完成一件棘手的任务。可是我从来没有到过西非那年代没有那儿的生意。当然晚了一点,鈈过毕竟算是开了个头。”
在说“毕竟”这两个字的时候在豪华的办公室里,他挥动着手加重语气
“现在我在这儿埋头批阅文件的時候就太多了。”詹姆斯爵士接着说“我甚至羡慕你们年轻人用老办法去敲定买卖。跟我谈谈你的赞格罗之行吧”
“好,那的确是用咾方法去干的在那个地方待了几个小时以后,我就很想找到在周围奔跑的鼻子上穿着骨头的人”布赖恩特说。
“真的我的天!那个贊格罗是个荒野的地方?”
詹姆斯爵士的脑袋向后偏向阴影里这使布赖恩特觉得相当舒服,可以不受对方眼光的逼视那种眼光显示出詹姆斯爵士鼓励的语气是假的。
“说得太对了詹姆斯爵士。那儿简直是个血淋淋的屠场自从五年前独立以来,在不断向中世纪倒退”
他还记起了他的上司在对雇员的一次随便的谈话中说过的话。
“现在大部分非洲国家战事匆匆拥立一个权力集团从他们行使权力的行為看,简直证明他们没有资格去管公司的一个垃圾堆赞格罗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当然结果是平民百姓受苦。”
詹姆斯爵士和这个坐嘚很近的人一样有能耐当他听到这番话时,就觉察到这是他自己的话被对方重复了一遍他微笑着,站起身走向窗口,俯视楼下拥挤嘚街道
“那么是谁在那儿领导呢?”他平静地说
“总统。还不如说是独裁者”布赖恩特坐在椅子上说,他的杯中空了“一个叫让·金巴的人。五年前即将独立的时候,他在第一次也是惟一的一次选举中获胜,这是违背当地殖民势力的意愿的有人说他是借用了恐怖主義和巫毒教的力量。你知道他们非常落后,多数人不懂选举是什么现在他们也不需要去懂了。”
“这个金巴是个很粗暴的人吗”詹姆斯爵士问。
“先生岂止粗暴,他简直是个疯子一个精神错乱的夸大狂,还是个偏执狂他完全是独断专行,周围是一个小集团都昰些在政治上唯唯诺诺的人。要是他们和他发生争吵或者不论引起他什么怀疑就会被打人旧时殖民地警察兵营的牢房里。谣传说金巴亲洎到牢里去监督对那些人用苦刑没有人能从那儿活着出去。”
“哼这是什么世道,布赖恩特他们在联合国的选票和英国美国一样多哩。在政府里他听谁的劝告”
“谁的也不听。当然他有他的声音。我听几个坚持留下来的白人这样说”
“他的声音?”詹姆斯爵士問
“是的,先生他对人民声称他受神的声音指导。他说他能和上帝谈话这样的话他对人民和聚集在一起的外交使团说得太多了。”
“天哪居然是上帝。”曼森沉思冥想着两眼仍然盯着楼下的大街。“有时我觉得把非洲人介绍给上帝是犯了错误现在他们的领袖仿佛有一半在和上帝称兄道弟哩!”
“此外,他还靠一种催眠术的恐怖来统治人民以为他有一种法力无边的符咒,‘巫毒’、巫术或者别嘚什么他使人民过着对他个人十分恐惧的最悲惨的日子。”
“那么外国使馆怎么样呢”站在窗口的曼森问。
“哦先生,他们都足不絀户仿佛也像当地土著人一样对那个狂人的暴行心怀恐惧。他有点像桑给巴尔的谢克·艾贝德·卡鲁姆,海地的帕帕·道克·杜瓦里尔和几内亚的塞古·杜尔这几个人的混血儿”
詹姆斯爵士文雅地从窗前转过身来,假装柔和地问:“干嘛是塞古·杜尔?”
布赖恩特此时如鱼嘚水于是他详细地叙述了他用心从事工作得来的有关非洲政治的知识,他很高兴能给他的雇主显示一下他已经做了长时间的准备工作
“呢,金巴是共产党国家战事下一个最合适的目标詹姆斯爵士。在他的一生政治生涯中他真正崇拜的是卢蒙巴。这是俄国人在那儿势仂强的原因、俄国人有一个规模很大的使馆在那个地方算是够大的。由于管理不善种植园都破产了,为了挣外汇他们把大部分农产品卖给到那儿去的俄国拖网渔船。当然那些拖网渔船都是装备着电子仪器的间谍船,或者是给潜艇装贮粮食的运粮船它们和潜艇在海媔相遇,把新鲜的农产品送到潜艇上去他们卖农产品得来的钱到不了老百姓手里,最后还是落人金巴的腰包里”
“依我看,这不像是馬克思主义”曼森开玩笑地说。
布赖恩特咧开嘴哈哈大笑起来
“凡是推行马克思主义的地方就有用金钱贿赂的事,”他回答说“通瑺是这样。”
“可俄国人在那儿力量很强是吗?势力很大布赖恩特,再来一杯威士忌怎么样”
当布赖恩特回答时,这个曼森公司的頭儿又倒了两杯格莱利维特酒
“是的,詹姆斯爵士其实除了他的直觉经验以外,其余的事情他一概不懂这种直觉经验是闭关锁国的,也许他到邻近的非洲国家战事也出访过二三次所以,有时他要处理国外事务就要找人商量找三个顾问里的一个来商量,他们都是来洎他那个部落的黑人其中两个是俄国人训练的。要不然他就直接和俄国人磋商有一天夜里,我和旅馆酒吧间里的一个法国生意人聊天他说俄国大使或者他们的一个参赞差不多每天都在总统府里。”
布赖恩特又待了10分钟可是曼森已经了解到他需要了解的大部分内容了。到了5点20分他彬彬有礼地引着布赖恩特出去,就像迎他进来时一样等那个年轻人一走,曼森就招手让库克小姐过来
“我们雇了一个探矿工程师名叫杰克·马尔罗尼,”他说,“他在非洲长途跋涉了三个月后回来了。三个月前他一直在荒野的丛林里生活,所以他现在可能仍然在休假想法在他家里找到他。我想在明天早晨10点钟见他还有,我要见那个分析部主任戈登·查默斯博士。你可以乘他没有离开实验室时在沃特福德找到他如果不在,就上他家里去我想明天中午12点钟见他。把明天早晨别的约会都取消让我有工夫和查默斯一起到外邊去吃一点午饭。你最好在贝利街的威尔顿餐厅给我订好位就这些,谢谢几分钟后我回去,10分钟之内在门前备好车”
库克小姐退了絀去。曼森在对讲机上按了一下开关又喃喃地说:“西蒙,马上到这儿来”
西蒙·恩丁像马钉索普一样虚伪,只是方式各异罢了。他出身清白,在虚饰的外表后面具有伦敦东区恶棍的品行c除了文雅和冷酷之外,他还有某种机敏。他需要去替詹姆斯·曼森服务,恰如曼森为了迟早要按照自己的方式爬上顶峰,或者努力留在第一流的资本家的行列里,同样也需要西蒙·恩丁的服务一样。
恩丁是伦敦西区最漂亮、朂文雅的赌场中常见的那种人物他就像一个口齿伶俐的打手,对百万富翁无不低头哈腰而对歌舞女郎无不欺负凌辱。不同的是恩丁嘚机智使他爬上了经理的宝座,就像给一个非常高级的赌场老板当打手一样
和索普不同,他没有当亿万富翁的野心他认为能成为一个百万富翁就不错了,而在此以前他只想分享点曼森的残汤剩饭。现在他有一座六个房间的别墅一辆柯维蒂跑车和几个情妇。这会儿他從10层楼上来由秘密的楼梯井,穿过那道木板镶的门走了进去,库克小姐走出了门外的办公室
“詹姆斯爵士,有什么吩咐”
“西蒙,明天我和一个叫戈登·查默斯的人吃午饭。他是一个参与机密的科学家科学家的头儿,沃特福德实验室主任他明天中午12点到这儿来。茬此以前我想了解一下他的根底。当然去查一下雇员档案,还有你能找到的任何材料去了解一下他的私生活,家庭生活如何有什麼弱点,最重要的是在薪水之外是否还迫切需要钱花。如果他有政见的话是什么政见。那些研究科学的人里多数是左倾的虽说不是铨部。你可以在档案室的埃林顿下班之前去找他谈谈今天夜里把他的档案看一遍,留着我明天早晨来看明天准时着手了解他的家庭环境。11点45分前一定要给我挂电话懂啦?我知道这是被人忽视的工作不过这可能很重要。”
恩丁一动不动地站着接受了指示,把要点全蔀记下来他明白其中的缘故,詹姆斯·曼森爵士经常需要情报。因为不论是朋友还是敌手,不亲自对那个人作包括私生活在内的调查,他是不见那个人的。有好几次他是依靠充分的准备才击败对手使之屈服的。恩丁点点头去了。他直奔档案室,碰巧马钉索普也才从那儿离开可是他们没有遇上。
詹姆斯·曼森爵士坐着他的司机开的“罗尔斯—罗伊斯”汽车驶离曼森公司的前门,回到里兹大饭店后面的阿林顿大厦4层楼的公寓去。他准备去痛痛快快地洗上一个热水澡吃一顿卡普里斯餐厅送来的晚饭。这时他坐在车上,身子向后仰着点燃了今晚的第一根雪茄。当汽车开到“查林十字”车站时司机递给他一份晚到的《旗帜晚报》。报上最新消息栏里有一则消息进人了他的眼帘那则消息是刊登在“马赛揭晓”中间的。他回过头去看它接着又一连读了几遍。他望着车窗外纷乱的交通和挤成一团的行人有的人拖着脚向车站走去,有的人冒着2月里的毛毛雨脚步沉重而缓慢地向公共汽车走去,准备在伦敦中心商业区又度过了紧张的一天后回到怹们在“伊甸桥”和“七棵橡树”附近的家里去。
就在他望着窗外的当儿一个念头开始形成了。换了别人;对那则消息就会一笑了之鈳詹姆斯·曼森爵士并非那样的人。他是20世纪的海盗,而且以此为荣那则晚报上的消息看不太分明,上面的标题是九点铅字印的内容說的是一个非洲国家战事。那个国家战事不是赞格罗而是另外一个。他也几乎没有听说过那个国家战事那个国家战事没有闻名于世的礦藏。消息的标题是:非洲国家战事新政变本书由lilihappy制作更多精彩尽在三马钉索普在他上司的外间办公室里等候着早晨9点5分,詹姆斯·曼森爵士来到办公室,索普就尾随着走了进去。
“你得到了什么情况”詹姆斯·曼森爵士甚至在他脱下骆驼绒薄大衣,把它挂在连着墙壁的衣橱里的时候,就开口问了。索普轻轻地弹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的笔记本把它打开,讲述他昨夜调查的结果
“一年以前,我们有一个勘探队在赞格罗西北的一个国家战事勘探这个队由从法国公司租来的空中勘探队陪同。勘探的地区离赞格罗很近有一部分就在赞格罗邊界上。令人遗憾的是那个地区的地形图非常少,而且根本没有空中摄影地图也没有德卡式或其他形式的灯标来确定交叉方位,飞行員依靠飞行速度和飞行时间来确定他飞临的陆地
“有一天是顺风,风力比预报的要强飞行员在整个进行空中勘探的陆地上空来回飞行,直到自以为满意了才返回基地去他并不知道在每一段顺风的航程中,他都飞越了边界进人赞格罗40英里了。那些航空摄影的负片冲洗絀来以后显示出他已经大幅度地超越了勘探地区。”
“是谁首先察觉的法国公司?”曼森问
“不,先生他们把胶卷冲洗出来,不加审查就交给我们了我们每一次跟他们订合同都是这样定的。然后就由我们自己的空中勘探科的人员来确定印出的那些照片上显示的陆仩地区了他们辨认出在每一次航程最后都有一段不在勘探地区内的土地。因此他们就把那些照片丢弃了,或者说反正是把它们搁在┅边了。他们看出照片上有一部分显示出的丘陵地带不可能在我们勘探的区域内因为那个区域没有丘陵。
“后来有一个长得很帅的聪奣小伙子把照片的多余部分又看了一遍,留神到丘陵地带中有一座山是稍稍离开那条丘陵带的东头的那座山上植被的密度和类型都与别嘚山不同。在地面上是看不见这种景象的可是空中摄影在离地面3英里就能显示出来,好像弹子盘上放了一块啤酒杯垫子那样”
“我明皛这是怎么回事,”詹姆斯爵士吼道“往下说。”
“对不起先生,我不明白这个这对我是新鲜事。反正半打照片送到地质摄影科的某人手里从放大的照片看,他确信那儿的植被形式即使在一个相当小的地区内都不一样。那个地区包括一座大约1800英尺高的山形状大致是圆锥形的。两个科合写了一份报告交给地形测量科科长。他确定那个丘陵地带是水晶山丘陵而那座山可能就是水晶山。他把那份卷宗交给海外合同部于是合同部主任威洛比就派布赖恩特到那儿去搞勘探许可。”
“他没有告诉过我‘’曼森说,这时他坐在桌旁
“他送交过一份备忘录,詹姆斯爵士我带来了。您那时在加拿大没能在一个月里如期返回。他写得很直率说他认为在那个地区勘探昰寄希望于万一,不过既然我们可以自由地进行空中勘探并且地质摄影科也觉得植被不同必有原因,那么展开勘探也是可行的威洛比還提出这可以让布赖恩特积累第一次独立工作的一点经验,在那以前他一直是威洛比的下手”
“差不多。布赖恩特取得护照签证后就在陸个月以前到那儿去了三个星期后他获得勘探许可回国。四个月以前地面勘探科同意,如果费用能一直保持得很低的话他们就派一洺没有资格的矿藏勘探员兼测量员去,那人名叫杰克·马尔罗尼,是才从加

日本在20世纪30年代开始的侵华战争一度收益非浅,依靠东北地区丰富的矿产粮食以及台湾的蔗糖和稻米,使日本普通百姓的生活水平在1938 年达到高峰可是紧接着,随着侵华战争已经陷入无法速决的泥潭军费开支恶性膨胀,在国际上由于日军残酷的暴行和无限的野心而日益孤立并引起太平洋地区的英媄的警觉和制裁。
1940年9月27日德、意、日三国在柏林签订了《三国同盟条约》,是真正为日本开启了向孤注一掷自杀式太平洋战争的灾难之門
。侵略成性的日本与远在欧洲的新兴扩张集团德意结盟作起瓜分世界的迷梦,可由于地理位置的因素德意与日本在军事无法互相支援策应,只能各自为战利令智昏成为轴心小伙伴,使日本置身为太平洋地区的英美眼里的潜在对手
日本之所以敢发动侵华战争,仰仗的是其雄霸亚洲的雄厚的经济实力和强大的国防工业1937年前后,中国的经济实力和国防工业与日本相比居于绝对劣势:经济实力方面,中国的钢产量是4万吨而日本是580万吨;中国石油年产量为1.31万吨,日本为169万吨;中国铜年产量为0.07万吨日本为8.7万吨。军工生产方面日本姩产飞机1580架,大口径火炮744门、坦克330辆、汽车9500余辆40余万吨造船能力,5万吨造舰能力而中国仅仅只能生产步兵轻武器和小口径火炮。在7.7事變前日本的经济总量达到283亿美元,是世界第6经济强国,

但是这样的数字与美国相比则是不值一提的日美军事潜力之比,钢铁为20:1石油超过100:1,煤10:1飞机5:1,海运2:1劳动力5:1,总比例为10:1实力如此悬殊,纵有“大和魂”也决不可能取胜


美国陆军部长史汀生的说法,“對付日本唯一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给它”。随着英美日益严厉的经济制裁日本的战争经济与国民生活日益步履维艰起来。
物资配给制喥被提上日本国民经济的议事日程1940年7月1日本:开始对糖、火柴及其他商品进行配给东条英机上台后宣布,从1941年起日本开始实行粮食配給,大米实行配给制成人每天口粮330克,各家以购粮本在指定的米店购米并且颁发了白米禁止令,要求糙米和精米混吃

太平洋战争的爆发是以日本偷袭珍珠港的大胜开始的,在日本人民看来在经历了短暂的喜悦后,战争带给他们的是资源短缺、食物配给制、通货膨胀、黑市泛滥和超长时间的劳作在这段黑暗的日子里,日本人民遭受的痛苦甚至要超过其他发动战争的民族他们像机器人一样做着乏味嘚工作,忍受着折磨然而,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论从主观上还是从客观上都是为了让这场侵略战争继续下去


战争带给1400万日本农民的不仅僅是丧失亲人的悲痛,还有生活负担的加重战争时期,日本农村平均每个家庭拥有100公亩的土地但大部分农民根本没有自己的土地,他們只能租种地主的土地“地主不断催我们,‘交租!交租!’”一位农民抱怨道“他们轻易地拿走了我们辛苦流汗种来的大米。”农囻必须通过更辛劳和长时间的劳作才能达到战前他们粮食和蔬菜的收成

在1943年以前,为满足战争需要日本政府不断增加大米、小麦、大麥、土豆的生产配额,这给农民施加了更大的压力而且这些生产配额从不会根据虫害、气候灾害、肥料的短缺等等导致歉收的因素而有所变化。一旦产量降低农民们绝望地发现他们必须把全部的收成交给政府才能够满足自己的生产配额。但到战争后期这一情况得到了┅定程度的缓解,因为许多农民私底下用自己的粮食和城市居民直接交换贵重的物品有些人甚至在收成好的时候发了一笔小财。


战时的粅资匮乏表现在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由于进口被封锁,日本本土惟一能用于生产的布料仅限于一种叫做“豆腐”的易碎织物这种“豆腐”布料是用木浆和树皮混合着粉碎的废旧棉布制作的。日本的纺织业曾居世界第三位从澳大利亚进口羊毛,从印度、美国、埃及和巴覀进口棉花但在盟军切断其海上运输线以来,由于原料的缺乏日本只能生产人造布。起初纺织工厂曾用从被日军占领的中国运来的棉婲作为替代原料但中国的棉花纤维较短,在专为印度和美国长纤维棉花设计的机器上难以应用最终,日本政府销毁了800万个纺锤和25万架織布机然后命令其余的工厂不断增加“豆腐”布的生产份额,并利用破布、桑树皮和山羊毛来代替对绵羊毛的需求由于纺织品的极度匱乏,加之橡胶都供应给了军队木屐重新成为日本最流行的鞋,甚至被政府称为“爱国鞋”日本国民只有在极其重要的场合才穿上好鈈容易保存下来的旧鞋子。

为了满足武器生产对金属原料的大量需求日本国内实行了严格的物资回收制度。在这一时期城市居民做出叻最大牺牲。各个城市纷纷拆除金属装饰材料东京的金属路灯支架、铁轨、金属交通指示牌以及建筑上的各种标志牌全部被拆卸下来,僦连靖国神社的铜制大门也被放倒运到军工厂作为生产子弹的原料。日本神道教的神社献出了铜制神龛;佛教寺庙贡献出大钟和铜锣;建在横滨的日本地震纪念馆陈列着1923年大地震的纪念物该馆一次性捐献出10吨金属,包括在地震中损坏的公共汽车和自来水管道


家庭主妇紛纷贡献出家里的生活器具,所有人都把原来的铝制一日圆硬币换成新铸造的锡币既然日本国内已经没有用来取暖的燃料,政府官员们便纷纷拆下办公室里的暖气上交给国家战事
尽管这样,到1944年日本国内的铝资源还是消耗殆尽。警察倾巢出动挨家挨户动员人们交出金属器具,到后期更是规定每家只能留下一口锅和一只金属桶
对许多日本人来说,每天上下班的难度不亚于前线的一场战役由于缺乏燃料和维修更换的零部件,公共汽车、出租车和小轿车都已经彻底停运了每天通勤上班的人拥向了城市铁路和有轨电车,但这些仅存的公共交通工具也是朝不保夕运营次数被缩减到最少,票价也飞涨排队等车的队伍却越来越长。许多时候火车和电车被军队征用运输军囚和军事物资这时候普通市民只能继续等待。
既然公共交通瘫痪了上班族便开始骑自行车。不过随着战事的进展日本国内所有的橡膠都被用于军工生产,这些自行车爆胎之后便不能再使用了而且车架也被回收炼钢。最后没有任何办法,人们只能步行
战争剥夺了囚们生活中的一个又一个的乐趣,使他们的生活变得单调、乏味以前空闲时喜欢钓鱼的人再也不能在餐桌上吃到自己钓的鱼了,因为国镓战事有新的规定由于食物紧缺,他们要把钓上来的鱼交给军队的食堂印刷工人被抓去充军,而纸和墨是配给产品对战争有自己意見的作家因为严酷的文化审查制度而变得沉默,人们从此别想看到新的书籍新书的发行量从1938年的28,138册降到了1941年的5,300册;杂志种类在1940年有1,970种,洏到1944年已经不足1,000种。

战争导致日本国内物资匮乏而且粮食采取配给制度,不允许用粮食喂狗狗几乎被吃光

代替男性劳动力的女性们

茬战争开始之初,女性还没有大规模投入到工厂的劳动中日本社会福利部炫耀道“我们的敌人们招募了女性入伍,但是在日本出于对傳统家庭结构的考虑,我们不会让女性参军”首相东条英机补充道“我们的军人能够完成自己的使命,是因为后方的妻子和母亲们在家Φ期盼着”到1943年夏天,传统也沦为战争机器的牺牲品为了满足无止境的军事需求,政府政策变更为:男人到前线去女人到车间去。茬全日本境内女人们承担起许多从前被贴上“男性”标签的工作:火车司机、公司职员、售票员、厨师、理发师和售货员。

尽管政府没囿硬性要求所有女性加入该组织但全日本的妇女对这项计划非常支持,不参加的未婚女性会被邻里扣上“不爱国”或“好逸恶劳”的帽孓在民间,妇女们也自发建立了许多类似的地区性组织让日本的工厂能继续生产,东条英机的一个女儿也响应号召到工厂劳动


传统嘚束缚已经被打破,日本的妇女和女学生甚至接手了许多危险的工作她们到矿井中挖煤,或者到炼钢厂工作

到1944年,日本国内已经有超過1400万女性成为全职劳动力她们与为数不多的未被招募入伍的男性工程师和技术人员一同工作,也分享他们的艰辛每天在条件恶劣的工厂裏工作12到16个小时到了晚上,她们还要睡在工厂里虽然工厂规定下班可以回家,但一般第二天的生产从凌晨三点就要开始了


虽然日本茬战前拥有充足的劳动力,日本的工人也具有传统的勤奋和努力对工厂和自己的本职工作也很忠诚,但在战争开始之后日本本土的工囚并不能满足战争的需要。这在很大程度上归咎于政府没有合理的整体经济规划单纯以产量为终极的目标,结果导致了各部门的政策和命令相互冲突导致资源和工厂生产能力不匹配,既打击了工人的劳动积极性又降低了产量。
最根本的问题在于负责国内经济生产的部門与征兵机构缺乏合作深受武士道信仰影响的军事将领想当然地认为每个日本人都是勇士,都可以去作战结果就是工厂里的工程师、技师、领导者、机械师和熟练工人都被抓去充军。到1943年9月日本国内共有300万名工人被抓去充军,这让工厂没有熟练的工人可用从而导致飛机、战舰和军火产量的大幅下降。一位在日立电子公司工作的主管说道“我们损失了一千多个熟练的技术工人,为了保证生产我们必须找四千个新手才能代替他们的作用。”

许多大型公司或工厂要依靠数以百计的小公司提供生产原料和零配件而在日本,很多小公司呮有两三个技师如果这些小公司里的关键技师被抓去充军,那么这家公司的整个生产都要停止进而产生连锁反应,最终导致大型组装廠因为某个零部件无法到位而使整个生产全部停止这直接影响了军火的产量和质量。

日本国内军火生产的另外一个问题来自军队的干预大多数陆军和海军的高级军官都没有任何的商业或生产技术常识,在这些军官的监管下工厂的经理拼命组织生产来满足不断增加的船舶、飞机和枪支的生产配额。位于名古屋附近的三菱飞机制造厂原来不过是生产牛肉罐头的工厂,临时改为飞机制造厂而中岛工厂的苼产条件更加简陋,但政府还是要求其在1943年9月到1944年3月之间把飞机产量增加一倍“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中岛工厂的总裁说“我们调动叻所有的资源。但3月份之后资源用尽,机器也损坏了熟练的机械师都被抓去充军,代替他们的是一些学校的孩子”


结果是可想而知嘚。到1944年底日本产的战斗机大概有2/3在到达战斗地点之前就毁掉了。由于存在致命缺陷中岛工厂生产的四式战斗机Ki-84得到了“飞行员杀手”的恶名。

太平洋战争初期日本以掠夺的方式对中国及东南亚的榨取,导致了它战争经济的短期畸形膨胀掠夺的财富被迅速地转化为苼产力。例如以不变价值计算,1943年日本的GNP(国民生产总值)增长了10.7%1944年则增长了10.1%。1937年日本钢产量为五百八十万吨,而到1943年则达七百八十万吨,其生产能力则达一千三百多万吨尽管如此,日本还仅及美国钢铁产量的9.5%


商业造船由1941的二十三万八千吨,增加到1944年的一百八十五万吨(加进掠夺之运输)1942年完成一艘64千吨战列舰和六艘小型航空母舰,1944年完成的吨位则比此高出十万吨飞机生产由1942年的每月七百架增加到了1944年的每月两千五百多架。

汽车工业始终是日本比较落后的行业1941年,日本的汽车产量最高也只有5万多辆而由于战争的破坏,箌战争结束时的1945年日本的汽车产量下降到了只有7857辆,仅及1941年最高产量的15.6%


但是随着盟国对日本工业的持续的轰炸,以及海上原料运输道蕗的切断这一切只能是日本帝国昙花一现的回光返照。
美国军队从1943年开始对日本国土进行持续的轰炸据统计,盟军对日本的轰炸除了奪去几百万平民的生命还摧毁了四十七万桶石油制品、二十二万一千吨食物和二十亿平方码的纺织品。
44年当东南亚和中国东北的往日夲本土的石油粮食大动脉被美国切断后,由于燃料和食品的枯竭日本人一再紧缩消费。1944年的民用汽油消耗量降至二十五万七千桶——仅為1940年消耗量的4 %那些被认为是必须使用汽油来行驶的车辆改装成使用木炭或木柴。工业用油则从黄豆、花生、椰子和蓖麻中提炼民间貯藏的上豆、糖和米酒——甚至零售店货架上的瓶装米酒——都被征用来提炼酒精,用作燃料

在非常需要燃料的情况下,海军不顾一切发起一场异想天开的挖掘松树根运动。在“两百个松树根能使飞机在空中飞行一小时”的口号指导下本土各岛全民开始挖掘松树根。兒童被派到郊外去寻找树根松树根经过十二小时加热后,生产出一种原油代用品三万四千只锅子、蒸馏器和小型蒸馏装置组合在一起,旨在使每组日产三四加仑油料但所需劳动力显示出这种努力是徒劳无益的。生产每加仑油料需要两个半劳动日要达到日产一万二千桶的官方指标,每天就需要一百二十五万个劳动力!


松树根运动的有些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山上的所有树木和树苗都被拔得精光大捆的樹根和树株堆积在路边。到1945年6 月松根油的产量达到了每月七万桶。但提炼方面的种种困难仍未解决事实上,到战争结束时从松根油Φ只提炼出千桶供飞机使用的汽油。

在国内事实上石油已从国内经济中消失,成为更大的资源匮乏局面中一个组成部分煤气、电力、煤和炭的供应都奇缺。日本人已不可能在私人浴室里洗澡公共浴室则变得非常拥挤。人们把这种情形称为“在澡盆里洗土豆”——热能來自街上抬取的碎木柴

还有一些乐观的日本人在物资短缺的时期也能保持幽默感。一位市民在一篇讽刺文章《维生素D正在从浴室中流失》中嘲解说没有肥皂的时代也是神的恩赐。然而对政府来说能让每个市民都能洗上澡不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1944年燃料的匮乏致使东京的许多公共浴室被迫关闭,而洗热水澡是日本人长久以来的习惯


日本政府认为洗浴对民众的身心健康十分重要,而且通过沐浴还可鉯达到安抚民心的效果。因此日本政府下令公共浴室必须不惜任何代价继续营业很多人都被派到野外搜寻木柴,甚至每家浴室的旧木屐嘟被拿来当柴火公共浴室的老板都必须提供让顾客满意的服务;如若不然,警察就会派别人来接管浴室

许多日本人开始把藏书当作燃料生火,他们估计那些书籍在以后的空袭中终究难免毁灭

45 年的大米产量不过 6 百 60 万吨,前几年的年平均产量超过 1 千万吨少了快一半,其怹谷物产量也是大大下降本来就不能自给,外来运输再一断食物的缺乏显然是致命的,45 年春每天食物配给的标准是 1,600 大卡而且由于运輸的破坏和分发系统的不完善,实际远远达不到这个标准换句话说大多数人天天得饿肚子。


副食品、调味品的供给量与昭和16年(1941年)度相仳,肉类减为约20%;鱼类减为约30%调味品减为50%以下。而且由于配给不规律、保存设备不足等原因实际情况更坏。食油、砂糖 等的供應几乎没有。
纳豆变成日本人在战争期间可以获取的营养丰富的食品对于蛋白质食品匮乏的日本非常重要,经过日本科学家研究 100克纳豆便可以从中获取相当于吃3个鸡蛋、80克牛肉或者120克猪肉所含的蛋白质。二战期间纳豆已经在日本是一种军人要吃百姓也要吃的餐桌上不可缺少的食品,甚至在震惊世界的珍珠港事件中日军为了减轻负担,每艘潜艇只带有足够的纳豆作为食物为壵兵提供身体每天所需要的各种营养,纳豆成了重要的军需产品

其他生活必需品的供应量同昭和12年(1937年)相比,棉织品减为2%;毛织品减为1%胶鞋减为10%;皮鞋减为零,肥皂减为4%纸类减为8%。粮食和生活必需品的奇缺势必加剧通货膨胀,引起黑市交易的泛滥腐蚀着國民的道德观念和进行战争的决心。


从1944—1945年的严寒冬季开始直到1945年5 月,东京始终没有燃料配给在此之前,大多数居民已经学会在这个飽受轰炸的城市里用烧焦的残木片烧饭。1944年末到1945年春夏日本政府每天只配给11至60岁的男女330克(折合中国6两6钱)大米,对从事重体力劳动的人烸天也只给390克 每天从食物摄取的热量降至1900大卡,大大低于战前日本人的平均每日食物热量2160卡到投降时,已经跌至1680卡的最低需要量

为叻解决粮食危机,日本政府与营养专家号召人民采取新的反复仔细咀嚼食物的方法进食以充分吸收营养。政府制定计划把橡子制成食物“号召全体国民同心协力”,特别是小学生等收集了500万石橡子

计划中的对本州的进攻是 46 年 3 月,假如日本没有投降而一直坚持的话缺乏维系生命所起码的粮食、燃料、御寒的衣服,45~46 年的冬天对日本人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所谓 1 亿国民玉碎距离实现真得不远了。


因战争原洇死亡的日本平民和军人达300余万人约占总人口的4%。可以用于再生产的国家战事有形财富损失了约1/4如果以1935年工矿业生产指数为100,那麼1945年工业生产下降到38,矿业下降到59日本投降后,经济陷入空前的混乱和凋敝物资奇缺,生产不足失业人数剧增,通货膨胀严重囚民生活极端困苦。自明治维新开始的日本现代化进程受到挫折现代化的物质成果损失惨重。

到了1945年日本投降的时候日本以东京为首嘚119个城市几乎已经被夷为废墟了。当时除了火车站附近以外整个城市都被夷为平地。

1945年日本的钢产量为80万吨相当于1941年的15%;煤产量是6330万噸,相当于1941年的21%;石油的库存量为494万桶是1941年的10%。全国当时除了空气是可以自由供给的以外完全实行了配给制度,每天每个日本人的粮喰为290克其中40%为豆类。他们生存在这样一个已经完全破败的环境之中

从1945年底开始到1946年,日本在海外的即在中国的、东南亚的溃败的军队有360万人正在返回国内,随军家属也有350万人而国内有400万人曾经从事军事工业生产,现在全部被停止了他们被抛掷到社会上。日本本土當时尚有驻守的军队和警察250万人也被盟军解散总加起来大约有1800万人左右立时变得无家可归。

1940年日本人口为七千一百九十三万三千人1945年ㄖ本人口为七千一百九十九万八千人。其中有1800万人无家可归流浪在这样一块狭小的土地上当时他们的条件极为困难,大学教授在马路上撿拾垃圾大学生们在美国军营的边上捡美国人吃剩的罐头,然后用几十个罐头刮出里面的残羹放上水在火上煮,半罐头的杂物要吃上幾天公园里到处挂着醒目的标语:“禁止自杀”。

因为遍地都是没有办法活下去的人正是在这样一种生存几乎毁灭、民族遭到严重摧殘的情况之下,生存的实际状况推动了一部分以知识分子为主体的日本人开始诅咒战争开始意识到自己身负着一种历史的罪恶,应该进叺到反省的层面上来了


日本人在东南亚无限制地发行南方开发金库券及军票等纸币,彻底进行收刮马来西亚、菲律宾、印尼等地的主偠农产品本来是砂糖、烟叶、咖啡等,日本人却勒令他们改种水稻与玉米同时又把越南、泰国、缅甸所生产的稻米几乎全部征为军粮或運回日本本岛。后来日本在战事处于不利时,为扭转败势对中国和各占领区的掠夺更加变本加厉。1944年末到1945年越南农民即因粮食全部被夺而饿死两百多万人……
建立一个在原料和石油自给自足的帝国,一直是日本军国主义者梦寐以求的,整个日本统治集体已经丧失起码的理智,把国家战事民族的未来和命运寄托在铤而走险孤注一掷上

通过科技手段与军事掠夺,日本海军在太平洋战争中一度保证了燃料物质嘚自给自足但日本毕竟是后起的工业国家战事,他的科技生产水平与美德等发达国家战事存在巨大差距,而且日本海军力量不能保证石油运输航行的安全当南方的石油产地和中国东北的矿化油工厂往日本本土的石油大动脉被美国切断后,日本的军事工业生产就迅速衰竭而仿效德国的人造石油工业,因为技术水平的落后无法规模化生产。

大和武士们最后认定;没有燃料的军舰和飞机还不如烧火棍!於是从飞机到潜艇甚至最大的战列舰节约燃料不买回程票的自杀式攻击蔚然成风。日本终于完成了由战略自杀到战术自杀的可喜军事革命!?

因为没有石油与资源维持侵略扩张的军事体系而发动席卷亚洲的太平洋战争,战争罪犯东条在穷途末路时竟也因为石油,而沒有逃脱作为日本军国集体的代表必须面对的惩罚这是历史对日本军国主义的莫大嘲讽。

一九三九年一月份一斤玉米面八、九分钱,箌一九四二年底就上涨到一元零五分一九四二年,日寇先后在一些大城市实行粮食“配给”制度配给数目极少,远远不够食用在华丠,大米白面为日寇军粮禁止一般人食用。北平日寇配给的“粮食”是由豆饼、树皮、草根等制成的“混合面”就是这种混合面“配給”的也很少。因而普遍发生饥饿现象经常有人饿死。

沦陷初期因燕京是有名的教会大学,美国人司徒雷登作教务长实际是主要负責人,还同重庆教育部保持联系燕京、辅仁的校园就成了北平的“孤岛”和避风港。一时优秀高中毕业生纷纷报考这两所大学。特别昰燕京大学院系齐全名教授很多,“七七”事变之后少数离开古城到了内地,而大多数还留在学校教课还有协和医学院和附属医院,教授名医都在北平照常上课、看病。

此外原有大学里面唯一保持原状的是北平大学医学院,因为这是汉奸汤尔和一手创办的他参加王克敏的临时政府,出任伪教育部长;南京汪精卫伪政权成立后王克敏的临时政府改称政务委员会,各部改称“总署”伪教育部改稱“教育总署”,部长改称“督办”次长改叫“署长”。汤尔和改称“教育总署督办”两个署长是原中国大学教务长方宗鳌、原西南李宗仁部属张心沛,后来一些伪政权下的“国立”大学的恢复设立都是在他们的主持下办理的。

继医学院之后祖家街工学院、新华街師范大学、李阁老胡同女子文理学院的旧人开办了女师大,衔接的是北洋军阀的旧传统

在沦陷期间,北平几所残余的公私立大学中无法南下的一些教授的生活,说起来真是够惨的了当时北平有“四大贱物”之称,就是“坐电车吃咸盐,买邮票请教员”。别的东西嘟是因纸币贬值不断涨价,而这四样都迟迟未曾涨价所以谓之“贱物”。教授虽是“请教员”中的最高档但其生活水准,仍是随着紙币的不断贬值而下降的

开头两三年中,物价上涨尚可忍受以面粉为例,“七七”事变前4元不到的一袋洋面(每袋22公斤)到1939年涨到5元出頭,涨幅为20%—30%;其他日用百货、副食品等涨幅也是20%—30%左右。1939年谢刚主所写的《一士类稿序言》中说:一两年前的生活尚不至於像现在这样贵。我们所约会的地点总是喜欢在中山公园上林春吃茶,顺便吃一些点心

后来上林春是吃不起了,就跑到来薰阁闲坐囿时光请他们老板买一点烧饼和面条,就当晚饭七七事变前,北平一般都以白面粉、白大米作为主食很少吃小米、玉米面、杂合面一類的粗粮(又叫做“糙粮”或杂粮),除非极穷苦的人才吃所谓“窝窝头”,就是完全由玉米面捏合蒸成的食物而在沦陷之后的1938—1939年间,大多人家就主要以小米、小米面、小米粥为主食也就是主要改吃杂粮了。

日伪机关对一些职员每月配给半袋面粉勉强维持活命。每月配给伪师范大学1200袋面粉但不给大米。所以师大伙食最好的就是馒头早起不能吃稀饭,只能吃疙瘩汤1100多名穷苦学生,加一些职员、工友靠日本侵略者掠夺中国农民的粮食之后施舍的这一些残余过日子。混合面蒸出窝头是灰色的吃到嘴里如嚼花生皮等物,难以下咽

1942年下半年起,日本侵略者扩大战场物资缺乏,伪联银券开始猛烈贬值物价大涨,粮食极为困难到年底,玉米面已漲到每斤1元5角较“七七”事变前上涨20—30倍,较沦陷第三年1939年上涨11倍

乱世物价不停上涨。1943年春夏之交农村青黄不接,粮食最紧张时丠京粮市官价:小米每石285元,玉米每石195元高粱每石234元,黑豆每石183元但均“有行无市,有市无货”各粮店前柜放的都是空笸箩,按照限定的“官价”压根儿买不到粮食都秘密藏起,通过熟人卖高价囤积居奇的粮商都大发其财。

1944年夏天玉米面涨价到每斤5元,不久又漲价到5元8角小米涨价到每斤6元,大米每斤22元油每斤45元……其他物价,也同步飞涨

抗战大后方,国民政府战时施行统制经济政策的最偅要原因是国民政府在抗战形势下,顺应战前的基本思路针对战时时局的需要,作出的最重要的政策选择


国民政府战时经济统制政筞内容:
第—,依靠外援大量借债和发行国内公债。
第六涨发纸币,通货膨胀
实行战时经济政策,运用国家战事政权的力量对于與抗战有关的国民经济各部门、各领域、各环节,按照统一的计划实行“统制”,这是国民党政府当时的唯一选择
抗日战争时期,国囻政府经济政策的核心就是“统制”从工业建设到财政金融,从物资管理到外贸出口正是利用和依靠这些统制政策控制资源,利用工業统制建成了后方工业基地粉碎了日本侵略者摧毁沿海工业基地以迫使国民政府屈服、放弃抗战的企图。
成功的度过抗战初期孤立无援嘚局面保证了战争的基本需求,拖跨了日本侵略者 此外,外贸统制政策在进出口方面起到了保证供需增加外汇的作用,对抗日有重偠贡献

利用粮食统制政策,维系了抗战军民的最基本温饱粮食统制政策维持了抗战军民生存的基本需要,稳定了军心民心使国民政府的各级机关照常运转。


从不利的方面经济统制政策消极的一面,此项政策是建立在牺牲人民利益、对全民的普遍掠夺的基础上的
例洳工业统制和限价政策制约了私人资本企业的发展,促使官僚资本主义迅速升级;田赋征实、征购、征借的“三征”政策严重的损害了農民的利益,造成农业生产萎缩并进一步导致农村经济破产。

对经济发展危害最大、对人民掠夺最为残酷的一种掠夺方式就是与实行财政金融统制相关联的通货膨胀政策此种掠夺以全民为对象,比之实行经济统制的掠夺在范围上更为广泛,在程度上更为深刻

40年后重慶方面物价飞涨,法币仅在1936年及1937年两年内就贬值了三分之一到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贬值更多。到抗战结束的1945年底法币的发行量已经从┿五亿元增加到了一万亿元,增加了六百六十七倍也就是百姓的财富被贬值了六百多倍。


1942年12月重庆各类主要物价指数与1937年比较食物上漲50倍,纤维上涨76倍燃料上涨139倍,金属上涨282倍建材上涨103倍。导致连大学教师也过着温饱无着的生活不过倒有一个意外收获,就是日本對中国的伪钞战彻底失败一共40亿伪钞相比千万亿的货币发行量怎么可能扰乱中国的金融,呵呵难怪日本负责伪钞的鬼子哀痛;中国真囸是个不可思议的国家战事。

1940年抗战大后方四川的小学教师在饥饿线上的生活状况

他们的薪水,每年最多的是大洋券30—36元其次是20—30元,再其次甚至还不到10元。前两项是代表学校经费充足的高小校长及一般小学教员他们的收入,除了这些微薄的“硬工资”以外就没囿别的了。


但他们的支出呢最低有哪几种?到底需要多少钱?

在一般的学校,烟、茶、油、炭要自己出笔、墨、纸也要自己出,衣服费、零用费、膳费当然更要自己出其余还要应酬校董、乡人、朋友及医药用款。膳费在过去每月最高不过9元现在却非15元不可。米价的腾飞实在令人可怕:在抗战前每斗是1元左右,抗战后特别“六二一”大轰炸以来就由1元、2元、3元一直升到4元5角,平均每人吃稀饭单算米钱僦要9元此外柴、盐、米、菜都涨价几倍。这样一来教员由吃饭,转到喝粥吃番薯;由三餐不得不变为两顿饿着肚子刻苦过活。

1941年㈣川省开始普遍实行“征收学米”制度。就是小学生入学时缴纳谷米办法是:高小学生收一斗,初小学生五升愿意多缴也可以,家境貧苦的免缴这办法对教师们的生活,多少是给予了一点补助“学米”的收入,差不多已够解决他们一学期吃饭的问题了然而有家室嘚教师们仍旧是困苦的。那28块钱的“干俸”如何能养活一家人呢。








大规模战争的可能性很小

没有人能承担核大战的责任

中等局部战争的可能性大一些,那就是台湾问题很可能是美国在背后支持,日本打头阵我们必须警惕。

中国推荇‘反介入’战略就是为了阻止美国的干预,让美国的军事力量无法进入中国的近海

而小规模的冲突,其中存在很多意外因素最有鈳能出现在钓鱼岛,其次是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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