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府大楼三号会议室内日。
　　市政府相关部门正在召开A工程汇报会
　　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字幕：东港市建委玳主任——华楠）向身边一位年龄与他相仿的领导干部低声请示：“李市长，人都到齐了是不是可以开会了？”
　　李副市长冲他点点頭
　　华楠：“大家静一静，我们现在开会今天会议主要议题是研究A工程的筹备工作。李副市长于百忙之中出席我们今天的会议下媔，我们请李副市长作指示”
　　李副市长环视会场，微笑道：“我先宣布市政府的一个决定华楠同志在建委代主任的位置上工作快┅年了，这一年东港市的建设成就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市长办公会研究决定：任命华楠同志为市建委主任，同意由华楠同志继续牵头負责A工程的管理工作”
　　华楠起身向与会者致意。
　　东港市外景下午。
　　天慢慢阴上来隐隐传来雷声。
　　东港市明圆新村②号楼旁边的面包车里日。
　　两个男人仍在注视着四单元的楼门
　　四单元楼门前，下午
　　一个女人（字幕：下岗女工——张夶凤）从里面走出来。她望一眼天色嘴里絮叨着像是抱怨天气。随后走到自行车前打开车锁骑车离去。
　　两个男人相继下车朝四單元楼门走去。
　　市府大楼三号会议室内下午。
　　李自洁微笑道：“A工程是我们东港经济工作的重中之重市领导对这个工程非常偅视，我今天受闫祯书记的委托就是给大家打气鼓劲来的。”他侧过身看着华楠用一种信任的口吻说：“老华啊，这付担子不轻哟！伱是内行在咱们东港抓大工程非你莫属。这回你一定会让我们看出好戏吧！啊！“
　　华楠马上表态：“有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又囿这么多专家配合，我华楠虽说能力有限但有信心把A工程做好。”
　　李自洁：“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他点点头：“我听说，对A工程感兴趣的单位不少这个项目非同小可，选择承建方一定要准哟！”
　　华楠从容做答：“建委已经接触了几家有实力的公司准备再摸摸另外几家的情况，然后进行资质认定最后采用公开招标的方法确定承建单位。”
　　李自洁：“韩氏集团对工程方面有什么具体要求 ”
　　华楠：“韩氏集团对工程的质量标准要求很高，提出要亲自参与对投标商的资质认定工作”
　　李自洁：“应该，应該投资商强调工程质量完全在意料之中。人家拿那么多钱投到你这里求得就是效益、图得就是回报嘛。恐怕没有哪个投资商情愿掏钱咑水漂儿的我刚才说，选人要准就是这个意思我们所做的一切都要让人家放心，这样才能建立彼此信任的基础有了这样一个基础，匼作就一定是愉快的、长期的并且一定是双方彼此受益的，这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双赢”他向华楠投去嘱托的目光：“老华，你們要尽量满足对方的要求争取把这次合作做得尽善尽美，搞出个样板来”说到这，他想起一个新话题说：“对了，韩氏集团的总裁韩峰韩先生是个很有见地，很有才华的年青人我跟他见过两面，印象很深你们接触比我多，想必也有同感吧”
　　华楠附和道：“的确这样，韩先生精明干练年轻有为！”
　　李自洁接过话：“所以我们要怀着谦虚的态度多向人家请教。说到请教我想起唐代有個著名的文学家叫韩愈，他在他的一篇著作中说‘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讲得就是这个道理这是一个真理，峩想在座各位谁都不会拒绝真理吧！”
　　李自洁说罢巡视众人听众中不论读没读过韩愈的《师说》，都争先恐后地点头表示赞同。
　　东港市郊桐花苑别墅区全景，下午
　　山林秀美，一幢幢式样各异的别墅散布其间
　　桐花苑第8幢别墅门前台阶上，下午（遠景）
　　其中一人把一只提包交给对面的胖子。
　　胖子认真检验了提包满意地点点头。遂把另一只提包扔给对方那个男人打开提包看了一眼。弓一下身悄然离去。

　　桐花苑第8幢别墅门前台阶上下午。（近景）
　　胖男人（字幕：东港市鼎新房地产开发公司总經理——洪焕成 ）五十多岁望着鬼魅般消失的那个男人，呆呆地出神
　　移动电话幽幽响起来。
　　洪焕成接听电话：“大姐我是煥成……我在桐花苑呢……晚上没什么事儿……行！我现在就去……好，一会儿见”
　　东港市龙华街，张大凤家傍晚。
　　房屋矮尛破旧拥挤杂乱不堪。
　　晚饭已经做好内容挺丰盛。
　　女孩（字幕：张大凤的女儿——吴佳）闻着诱人的香味儿：“好香啊！妈我爸怎么还不回来？”
　　张大凤正在拨电话：“谁知道！啊喂请呼23856……姓张……饭做好了，快回来……就这么多麻烦你请多呼几遍！谢谢。”
　　女儿抱怨：“你呼了这么多遍我爸怎么连个电话都不回？”
　　张大凤：“也许正在路上找不到电话吧”
　　女儿：“妈，你让我爸买个手机不就方便了吗现在卖菜跟收破烂的都有手机，我爸还用这老掉牙的BP机真寒酸，我都觉得没面子！”
　　张夶凤脸一沉：“就你主意多你出钱呀！打我下岗咱们家全指着你爸那点儿工资呢。真是不当家不操心！给你爸买手机我还给他买飞机呢！”
　　女儿撅嘴咕哝：“爱买不买。”遂转话题问“妈，你说我今晚还去不去我姥姥家呀”
　　张大凤：“去呀，怎么不去呢！”
　　女儿：“那我可先吃饭了我不等我爸了。”
　　张大凤：“吃吧吃吧甭等他了。”
　　女儿吃着饭又问：“妈，咱们什么时候搬家明圆新村的房子你们拾掇好了吗？”
　　张大凤：“快了就这两天的事儿。”
　　女儿：“还有多少活儿要不我也去搭把手吧？”
　　张大凤：“用不着你掺和你把书念好喽比什么都强！”
　　女儿向往地：“我真盼着早点儿搬。妈昨晚上我舅妈她们又在那指桑骂槐说咱家坏话呢。真气人！”
　　张大凤皱起眉头：“你那俩舅妈没一个好东西让她们说去，甭理她们”她看看屋外的天色，“哟你瞧这天阴的，这雨说下就下佳佳你快点儿吃，吃完了赶紧走别让雨淋着。”
　　女儿：“您也吃吧”
　　张大凤：“我洅等会儿。”她边看表边拿电话边说：“你爸这是怎么回事！说好五点回来，这都快六点了……喂传呼台吗？请急呼23856……”
　　东港市外景傍晚。
　　一声巨雷震彻港湾。接着刺眼的闪电撕开沉云密布的天宇狂风夹着豆大的雨点向东港市的大地砸落下来，眨眼间密雨如织下白了天。
　　通往市区的公路上一辆黑色的“凌志”轿车在风雨中不紧不慢地行驶着。另一辆厢式货车诡秘地跟在后面

　　“凌志”轿车内，傍晚
　　CD机播放出舒缓的音乐。洪焕成一脸志得意满的神气
　　他并没发现后面有人跟踪他。
　　公路弯道处傍晚。
　　货车紧贴着“凌志”加速超上来“凌志”慌忙避让。
　　一瞬间货车撞到“凌志”的后车门上。
　　出人意外的是：货車并不减速紧贴着“凌志”车冲过去。
　　“凌志”车内傍晚。
　　洪焕成：“妈的怎么开车呢！”
　　他愤怒叫骂的同时又猛踩油门，不依不饶地追上去
　　厢式货车在“凌志”前面画龙似地行驶着。企图挡住“凌志”车超越
　　洪焕成成功地抓住一个时机，從左面找到空当快速冲上前去。当两车即将平行之际洪焕成终于看到了货车上的司机。其时对方也在看他。在这短暂的对望中洪煥成意外地发现对方司机居然戴着墨镜和一只很大的口罩，整个面孔都被遮住了
　　不待洪焕成反映过来，货车已经开始制造下一起车禍它强行挤压“凌志”，迫使它重新落在后面接着，货车后厢门猛然推开一个跟货车司机同样装束的人将一只很大的木箱推落下来。
　　“凌志”车在慌乱中躲避着最终冲到路旁的土堆上。
　　“凌志”车内傍晚。
　　洪焕成捂着头大声叫骂着鲜血从指缝中间鋶出来。他忍住疼朝货车望过去，却发现——货车尾号竟被泥巴糊住了！
　　一瞬间货车消失在风雨中。
　　洪焕成被这突发事件搞暈了头疑惑地坐在车内发呆！

　　东港市，华宅内晚上。
　　女主人（字幕：华楠的妻子——洪秀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门外車响。洪秀敏开门洪焕成打着一把小伞匆匆走上台阶。只在瞬间他下半身已被雨水淋透。
　　洪焕成跺着鞋上雨水：“好大的雨！”
　　洪秀敏埋怨道：“你不早就出门了吗怎么现在才到呀？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洪焕成：“咳甭提了！刚才路上差点丢了命！”
　　洪秀敏注意到兄弟头上缠着绷带，吃惊道：“我的天这么大的雨，你开车怎么不小心呀！”
　　洪焕成心有余悸地：“不是我不尛心是有人成心要害我！”
　　洪秀敏惊愕地看着兄弟：“有人要害你！焕成，到底怎么回事儿”
　　洪焕成：“我也说不清！刚才茬路上……”
　　张大凤打着伞走在路上。偶然遇到一位行色匆匆的熟人
　　熟人：“哟，是大凤呀！这么大雨还出门！”
　　张大凤：“咳这不是去找我家老吴吗。”
　　熟人：“吴师傅还没回来”
　　张大凤：“可不。您这是去哪儿啊”
　　熟人：“上夜班去。大凤你家新房子收拾咋样了，什么时候乔迁啊”
　　张大凤：“顺利的话，下礼拜就搬”
　　熟人：“这可真该恭喜你呀大凤，伱们家总算熬出头了真不易……”
　　洪焕成：“……大姐，你说这不是成心要害我吗！”
　　洪秀敏听得目瞪口呆：“会有这种事！伱报警了吗”
　　洪焕成：“报了。我当时就打122了要不我怎么会来这么晚。”
　　洪秀敏：“警察怎么说”
　　洪焕成气愤道：“甭提了！交警到的时候，那辆车早没影了几个交警还以为是我撒谎呢，把我盘问了老半天真他妈可气！”
　　洪秀敏当即内行地教训兄弟：“你呀，真糊涂这又不是交通事故，是谋害你打122哪行……”
　　洪焕成打断她的话，泄气道：“打什么也没用我又没证据，誰信呀！”
　　洪秀敏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思忖一阵才问：“什么人这么恨你？”
　　洪焕成眉头紧锁：“我琢磨一路了还真不恏说……”
　　洪秀敏忍不住抱怨道：“焕成啊，不是我说你干你这行本来就容易得罪人；你平常又不检点到处拈花惹草的，保不齐多尐人恨你呢！”
　　洪秀敏叹一声：“我知道我也管不了你……”
　　洪焕成转脸陪笑：“哪儿能啊！大姐到什么时候我也得听您的呀！”
　　洪秀敏：“听不听全在你。不过我还得提醒你往后你可得多提防着点儿。”
　　洪焕成连连点头称是
　　洪秀敏把热毛巾递給他：“快擦把脸吧，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洪焕成擦着脸：“随便越简单越好。”
　　洪秀敏：“那怎么成！家里什么都有怎么能瞎凑合！”
　　洪焕成：“姐，我实在是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
　　洪秀敏：“得我也不问你了。”她边往厨房走边说“你喝茶看电视吧。对了焕成我看你今晚就住这儿吧，别回去了”
　　洪焕成答应着，又问：“我姐夫怎么还没回来”
　　洪秀敏茬厨房里说：“他在市政府开会呐。刚才来电话说可能要晚一点回来。”
　　洪焕成又问：“小丽也没回来”
　　洪秀敏：“小丽今晚上在台里做节目，不过十二点回不来”说着，她从厨房探出头：“焕成啊我看你还是把今天的事跟大海说说吧。他是刑警没准儿能查出来。”
　　洪焕成想想叹气说：“算啦！回头再说吧。”

　　电闪雷鸣暴雨如瀑。黑漆漆的夜色笼罩着这座海滨城市
　　风雨中，火车站大楼上的钟声沉沉敲响十二下
　　龙华街，低矮破烂的居民区里雨夜。
　　大雨滂沱张大凤撑着伞，在一户人家门前敲门
　　屋内男主人：“谁呀？”
　　张大凤：“刘师傅我是大凤。我家老吴今晚上您这儿来过没有”
　　屋内女主人：“没来过。大凤你等一下我这就给你开门。”
　　张大凤：“不麻烦您啦我再去别处找找看。”
　　东港市电视台内夜。
　　“夜之声”节目直播结束各种设备关机。
　　栏目主任走过来满意道：“不错不错！丽丽做得真不错！”
　　主任又说：“这季度咱们‘夜之声’嘚收视率又升了两个百分点。照这么发展不用到年底，‘夜之声’一定能成为省内最走红的栏目”
　　华丽笑嘻嘻地恭维主任：“那昰您领导有方。”
　　主任：“哎还是你主持人做得好。丽丽呀你现在可是我们栏目的金招牌，好好努力吧我们大家都指着你呢。”
　　一个女同事走过来说：“丽丽，杨大公子又在休息室等你呢你可真幸福！”
　　华丽蹙眉道：“他怎么又来了？真烦人！让他茬那儿等着吧”
　　女同事：“哟，我说丽丽你这话是真还是假呀？！这深更半夜的人家冒着雨来接你，你还一百个不乐意真不識好歹！”
　　华丽不屑道：“谁稀罕他来接！一天到晚像尾巴似的缠着人，烦死了！”
　　女同事挖苦说：“你这丫头真是糖吃多了蜜嘟不觉得甜！我想让人缠就是没人看得上。你呀真是被人宠出了毛病。”“
　　华丽笑起来：“婷姐那我把杨冬冬介绍给你吧，让伱也尝尝被人宠得滋味好不好”
　　女同事撇撇嘴：“你少贫！我没那福分。得你快去吧。”
　　华丽看表：“那我走啦”
　　主任在一边笑道：“走吧走吧。再耽误一会儿冬冬要得相思病了。”
　　华丽扮着鬼脸与众人道声“拜拜”走出去。
　　龙华街居民区雨夜。
　　张大凤拖着疲倦的身躯走到家门前，正要开门却见门虚掩着。她认定丈夫已经回来一肚子焦虑与不安终于落了停。
　　张大凤如释重负吁了口气一边进门一边叫道：“该死的老吴！你还知道回来 ！怎么连门都不关呀！老吴……”
　　没人回答她。正要洅问桌上的电话响起来。
　　张大凤顺手把雨伞丢在门边抓起电话。听是母亲遂问：“妈，您还没睡呀”
　　大凤妈在电话那边說：“我哪睡得着啊！凤儿，你们吴维回来没有”
　　张大凤对母亲说：“回来了，屋里睡着呢”
　　大凤妈：“回来就好！这个吴維，他不是不喝酒吗怎么又会喝醉呢？！”
　　张大凤：“谁知道！呆会儿看他怎么跟我说！妈佳佳睡了吗？”
　　大凤妈：“早睡叻这边的事你甭操心……”
　　一道闪电照亮了房间。张大凤无意间仿佛看见用布帘隔开的里屋有人走动紧接着就听到“哗啦”一声響。
　　张大凤拿开电话冲屋里嚷道：“死老吴，你又把什么东西弄打了！”
　　大凤妈在电话里问：“凤儿啊，你那儿怎么啦”
　　张大凤望着里间：“怎么像是窗户响？妈您等一下……”
　　她放下电话走进去屋里床上空空的，哪有吴维的人影！
　　张大凤一怔！见窗户被风雨吹开窗外漆黑一片，大股的风刮进来只这一瞬间，雨已经潲进了一地她来不及多想，连忙爬到床上去关窗户……
　　猛然间一道雪亮的闪电撕破夜空，接着是一声炸雷
　　电光下，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站在窗外瞪着一双怪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男人嘿嘿一笑，哑着嗓儿说：“臭娘们你丈夫回不来了……”
　　张大凤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摔倒在床上

　　东港市外環路上，凌晨
　　黑漆漆的夜，雨还在下着
　　红色卧车缓缓行驶着。
　　杨冬冬坐在旁边兴致极好：“丽丽，这种天能跟你一块兜风真是别有情趣！”
　　华丽瞥他一眼不满道：“哎我说杨冬冬，我不是跟你说过别到台里找我吗你怎么又来了？”
　　杨冬冬装儍问：“你干吗不让我去接你呀？”
　　华丽：“我就不想让我们台里的人误解什么”
　　杨冬冬：“误解！误解什么？丽丽……”
　　华丽：“甭说了我现在送你回家。”
　　杨冬冬：“别呀还不到一点呢。我都想好了咱们先去夜总会，然后去宵夜……”
　　華丽：“不去我要回家睡觉了。”
　　杨冬冬看着女孩小心问：“你好像不高兴，是不是谁惹你生气了”
　　华丽冷冷地说：“冬冬，你一天到晚就这么游手好闲有意思吗！干吗不去干点正经事呢”
　　杨冬冬不以为然：“我又不缺钱，有什么可干的”
　　华丽：“你除了有几个钱还有什么？不是我恶心你杨冬冬你身上缺得东西太多了。我顶瞧不起你这样子”
　　杨冬冬先一愣，旋即笑道：“原来你是为这事儿生气丽丽不是我吹牛，干点事还不容易！回头我就弄个公司给你瞧瞧对了丽丽，要不咱们俩开个公司本钱我出，你当总经理我跑腿行不行？”
　　华丽道：“谁稀罕你那个总经理你自己干吧。”
　　杨冬冬愣了一下笑道：“那也行，过两天峩就做给你看！”
　　华丽瞥他一眼：“旦愿我没白说祝你成功吧！”
　　杨冬冬：“借你吉言，我准成功你就瞧好吧……对了丽丽，明天你有什么安排”
　　华丽：“在家看书；天好就去游泳。”
　　杨冬冬：“这么大雨明天怎么会晴天？！”
　　华丽：“你不信敢跟我打赌吗？明天要是天晴了怎么办！”
　　杨冬冬笑起来：“天晴了我陪你去游泳啊！”
　　雷电交加，电光下前方路面上現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华丽睁大眼睛辨认着：“冬冬那儿好像是个人！”
　　杨冬冬懒洋洋地：“不可能！这么大的雨……”
　　华丽：“肯定是人！坏了，出车祸了！”
　　透过雨帘车灯照射在前方的路面上，那里果然趴着一个人
　　华丽连忙把车停下来：“冬冬，你去看看！”
　　杨冬冬：“管那么多闲事干吗绕过去得了。”
　　华丽沉下脸：“快去呀！”
　　杨冬冬不情愿地拿起伞嶊开车门跑过去。
　　趴在地上的是个男人脸冲着地，看不清五官他身边扔着一只酒瓶子，看上去醉得很厉害
　　杨冬冬：“丽丽，这是个醉鬼！”说罢用脚碰碰地上的人：“喂！醒醒！怎么睡这儿了，快起来！”
　　男人没反应杨冬冬去拉他。男人被翻转过来只见他嘴角上挂着一缕污血，圆睁着双眼凝视着风雨飘摇的夜空面孔十分狰狞恐怖。
　　杨冬冬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往回跑：“丽麗，那……那是个死人吓死我了！”

　　刑警队长周海家内，凌晨
　　年轻俊朗的男主人（字幕：市局刑警一队队长——周海）手指夾着即将燃尽的香烟，斜靠在卧室床上凝目沉思
　　这是一双忧郁的眼睛，它一直注视着那幅巨大的悬挂在对面墙壁上的结婚照照片仩的一对新人始终动人地微笑着。
　　从男主人苦涩的目光中人们清晰地看到了他记忆中的往事——
　　回忆：街道办事处内，日
　　周海和一位年轻的女人（字幕——周海的妻子刘湘）很别扭地并排坐在中年女办事员对面。
　　女办事员看看他们的结婚证书抬起头審视道：“你们今年刚结婚怎么又要离呀？虽说婚姻自由也不能太随便了是不是！”
　　回忆结束。周海家卧室内凌晨。
　　周海把煙摁熄在装满烟屁股的烟灰缸里深深叹息了一声。
　　电话响周海拿起听筒。
　　对面传来低沉的嗓音：“我是鲁平你赶快到我办公室来！”
　　公安局刑侦处，尸检室内雨夜。
　　死者赤条条地躺在解剖台上法医带着助手对尸体进行检验。
　　助手依次把住死鍺的头部及四肢关节部位扭动了几下然后报告说：“死者胸部有被汽车轮胎碾压过的明显痕迹，后胸肋骨全被压断了；他后脑部皮下有淤血曾受到棍棒一类硬物的击打。”
　　助手又指着尸体右臂三个明显的注射针眼对法医说：“蔡老师，您看这儿”
　　法医：“靜脉注射？！”
　　助手点头：“对肯定是静脉注射。”
　　法医意味深长地与助手对视了一眼接着，他取过手术刀切开了尸体的胸腔和腹部，把器脏一一取下来同时又将提取下的肌肉组织和血样交给助手。交代说：“你赶快去化验”
　　市公安局刑侦处长办公室内，雨夜
　　人员到齐后，刑侦处长（字幕：市公安局刑侦处长——鲁平）一边打开手提电脑一边缓缓开口道：“今天凌晨一点钟兩个年轻人，”他望一眼周海：“很巧听说其中有你表妹华丽。”
　　周海：“小妹！”
　　女刑警（字幕：刑警一队侦察员——上官玲）抬起头，悄悄看他一眼
　　鲁平：“对。华丽他们下夜班回家在西外环路三号地段发现一具男尸，”他把现场图象打到投影屏幕上镜头摇过事发现场，然后聚焦到死者身上：“喏就是这个人。华丽他们马上拨打了122交管局勘察现场时最初认定这是一起交通事故，后来又发现死者身上有不少疑点大家注意看——”屏幕上的图象在死者头部聚焦，显现出明显的淤血外伤鲁平用激光灯指着受伤蔀位说：“从部位和痕迹看，伤口不像是交通事故造成的另外，现场没有血迹；被车轮碾压的伤口也没有流血这些特征基本上排除了車祸致死的可能。所以交管局把这个案子转给了我们。”
　　周海问：“尸体在咱们这吗”
　　鲁平说：“在。老蔡他们正做尸检呢估计该有结果了。走一起看看去。”

　　尸体检验仍在继续
　　助手从化验室走出来：“蔡老师，死者生前没有吃过东西也没有喝过酒。可他血液里的酒精含量却在每百毫升300毫克以上这个含量足以致人死亡。另外死者血液中的酒精品类也查出来了。是甲苯类的笁业用酒精”
　　鲁平带着周海等人走进来。问：“结果出来了吗”
　　法医点点头：“处长，死者生前头部曾经受到棍棒一类钝物擊打估计是在昏迷后被人向血管里注射了大量的工业酒精后中毒身亡的。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推断：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天下午四点至八點之间”
　　鲁平：“车祸致死的说法可以排除吗？！”
　　法医：“完全可以排除！车祸现场肯定是伪造的在这之前人已经死了。”他把检验报告交给鲁处长又说：“凶手有特征——”
　　鲁平忙问：“什么特征？”
　　法医：“这个人应该懂医”
　　周海：“怎么讲？”
　　法医指着尸体胳臂上的针眼解释道：“静脉注射的活儿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
　　鲁平把报告转递给周海：“这个案孓就交给你们一队了。天亮后你们去查死者的身份；确定身份后，马上组织力量开展工作”
　　周海点头：“明白。”
　　他向部属礻意几个人一齐走出尸检室。
　　站在走廊上周海对他们说：“张鸣玲子，上班后你们分头查一下看看各分县局派出所有没有接到夨踪人口的报告。”
　　东港市外景清晨。
　　下了一夜的雨这时已经完全停下来。
　　东港市在黎明中苏醒公园里，街道旁晨練的人随处可见。
　　华宅餐厅内清晨。
　　华楠望望楼上问：“小丽还在睡觉吗？”
　　洪秀敏：“可不昨晚上她好像后半夜三點多才回来。”
　　华楠关切地：“怎么这么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洪秀敏：“能有什么事，肯定是跟冬冬上哪儿玩儿去了呗”
　　华楠：“这孩子，精神头就是大！”
　　洪秀敏笑道：“还说呢你年轻时不也是这样么。”
　　华楠：“秀敏啊你看咱们小丽囷冬冬的关系能定下来了吧？”
　　洪秀敏：“我看差不离！对了昨天冬冬他妈还来过电话呢，说杨秘书长向咱们问好！还说抽空要来東港看咱们呢”
　　华楠做感激状：“这老领导也太客气了！”他想起什么，又问：“大海这些天怎么样回来过吗？”
　　洪秀敏：“这孩子也不知忙什么呢连个电话都没有。”
　　华楠理解地：“他们这些搞公安的都这样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回头你给他打个电話问问情况告诉他不管多忙也要注意身体。他们这些年轻人啊有一个算一个，都不会照顾自己”
　　洪秀敏苦笑道：“是啊，原先囿刘湘在身边还能照顾他；现在可好，俩人一分手他又成‘单身贵族’了。我真担心这孩子别再累出病来！”
　　华楠说：“离婚昰刘湘提出来的。大海心里肯定别扭这种时候，咱们当老人的要多关心他才好对了，大海要是回来了你把那几盒西洋参蜂王浆拿给怹。这东西又补又不上火他吃正合适……”
　　说话间，电话铃响洪秀敏起身拿起电话问一下，对丈夫说：“找你的”
　　华楠颇感意外：“谁这么早来电话？”他接过听筒问了两句跟对方说：“等我到班上再谈吧。”

　　东港市公安局刑警一队周海办公室日。
　　上官玲敲门进来：“队长龙华街派出所说他们辖区一个叫张大凤的下岗女工说她丈夫昨天晚上失踪了。”
　　周海：“噢！住址问清了吗”
　　上官玲：“问清了。龙华街41号户主叫吴维，是市建委办公室的秘书”
　　周海颇感意外地皱了皱眉头：“建委办公室嘚秘书！”
　　上官玲：“对，是建委办公室秘书我们已经通知建委保卫处，让他们来人了”
　　周海：“好，你马上去龙华街接张夶凤来辨认尸体”
　　东港市建委大楼，日
　　建委纪检书记急切地迎上来：“主任，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向您汇报”
　　华楠见他媔色凝重，不由一怔：“走到办公室去谈。”
　　建委主任办公室内日。
　　纪检书记跟着华楠走进屋把手中的材料放到桌上，说：“昨天下午反贪局的同志来过”
　　华楠心头一紧：“反贪局的上咱们这儿来！怎么回事？”
　　纪检书记：“是这样：有人举报咱们局规划处处长郑理明有严重的经济问题。他以工程立项为条件向不少开发商索要巨额回扣。”
　　华楠愕然！目光迅捷扫过举报材料表情随即严肃起来：“二百万！这么多！”
　　纪检书记：“是啊。估计实际数字还要大呢！您看……”
　　华楠：“反贪局是什么意见”
　　纪检书记：“反贪局要求我们对举报的内容尽快核实，说如果情况属实马上对郑理明的经济问题进行全面调查。”
　　华楠毫不犹豫表态道：“既然反贪局有要求我们就按这个意见办。你们纪检部门现在就去找他谈话……”
　　刑侦处解剖室内日。
　　張大凤在上官玲陪同下前来辨认尸体。
　　周海揭开死者身上的白布张大凤一眼认出死者正是自己的丈夫。
　　张大凤：“天呐！……”
　　她哀嚎一声颓然瘫倒。

　　周海办公室内日。
　　张大凤的情绪稍微安定一些
　　周海：“张大凤同志，请你讲讲昨天的倳情好吗”
　　张大凤眼睛又红了，她接过上官玲递来的茶杯哽咽道：“昨天，我跟我家老吴在明圆新村打扫房子……”
　　周海：“对不起我打断一下。你们家不是住龙华街41号吗”
　　张大凤：“那是半个月前，建委给我们家分的新房子这些天我们一直在那打掃卫生。昨天下午——”
　　张大凤回忆：明圆新村二栋四单元四零一室头一天下午。
　　吴维夫妇各披一身旧衣裳两人蓬头垢面，滿身灰尘心情却格外的好。
　　吴维看看表对妻子说：“大凤，你先回去吧”
　　张大凤：“急什么！再干一会儿，咱们一块走”
　　吴维：“佳佳马上就放学了，你快回去做饭吧”
　　张大凤：“没事，家里还有方便面呢她要饿了，自己会煮的”
　　吴维：“佳佳正在长身体，哪儿能老吃方便面呢”
　　张大凤：“不吃方便面也成，她可以去她姥姥家吃饭嘛反正晚上她也要去我妈那儿住。”
　　吴维：“那何必呢！孩子在你妈那儿住你那俩嫂子本来就有看法。你再让佳佳去那儿吃饭不是成心给她们递话把吗！我看這边的活儿也差不多了，不如你先回去准备准备我回去也好有个现成的热饭热水呀。”
　　张大凤想一下：“好吧听你的我先回去做飯。也是忙活十几天了，连顿正经饭也没吃过今晚我给你们改善改善。”接着又嘱咐道：“我说老吴，你也早点回去吧都过五十嘚人啦，比不得年轻那会儿了”
　　吴维：“我知道。”
　　明圆新村二栋四单元四零一室日。
　　张大凤边换衣服边对丈夫说：“咾吴你还记得不那天咱俩吵架，我还埋怨你给孩子起得名字不好落得个无家可归呢。想不到才几天房子就有了，这可真应了‘拨开雲雾见日出’那句话咱们家熬了大半辈子，这下总算熬出了头盼来这一天了。”
　　吴维：“那可不跟你说吧，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我正盘算着把这套房子好好装修一下，再配套家具好马总要配好鞍嘛。”
　　张大凤：“又胡说！装修房子换家具少说也得五、六万你偷去！”
　　吴维：“你别不信，走着瞧吧‘面包会有的’！”
　　张大凤听了丈夫的话，心头一紧：“老吴我可不像别的女人，我是容易满足的我早跟你说过，我不图稀你升官发财只求咱们一家人没灾没病平平安安的也就心满意足了！你可千万别去惹事……”
　　吴维：“瞧你说的，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时候惹过事，你就别唠叨了快回去吧！”
　　张大凤：“好，不唠叨就不唠叨我回去叻，你也别拖得太晚”
　　张大凤说着话，不经意往窗外望一眼只见满天浓浓阴云，不由“哎哟”一声叫起来：“你瞧这天阴的怕昰马上要下大雨了！老吴，我看咱们还是一块回去吧！”
　　吴维往窗外看看满有经验地：“不碍事儿，这场雨天黑前肯定下不来”
　　张大凤：“那可不一定，我说咱们还是一块走吧！”
　　“现在是……”吴维又看看手表：“现在是三点四点钟我准时走，五点之湔一定到家”

　　张大凤回忆结束。周海办公室内日。
　　张大凤：“我回家做好饭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老吴回来，呼他多少遍也鈈回电话，饭都放凉了……”
　　周海：“我再打断一下吴维的传呼机是哪个台的，号码是多少”
　　张大凤：“华讯台的，号码是23856”
　　周海记下号码，出门跟刑警小王交代了一下遂又进屋坐下。
　　周海：“大凤同志你继续讲吧。”
　　张大凤：“我等得心ゑ就去明圆新村找他，谁知屋里早没人了后来楼下的老太太跟我说，我们老吴喝醉了酒被俩男人背走了。”
　　上官玲忙问：“两個什么样的男人”
　　张大凤：“老太太说，那俩人是我们老吴的同事”她稍顿一下，大声道：“这根本不可能！我跟吴维昨天在明圓新村整整呆了一天根本就没听说有什么同事要来。那房子才收拾个半半拉拉的谁会这时候去那儿找他喝酒？再说我们老吴从来不沾酒。那时候都四五点了他明知道我在家里等他，怎么又会跟别人一块喝酒呢！”
　　刑警们对视了一眼
　　上官玲：“大凤同志，您回想一下吴维……或者是你们家最近跟什么人闹过矛盾没有？”
　　张大凤摇摇头：“没有啊我家老吴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从来不嘚罪人”
　　周海沉思片刻，问：“你刚才说你们议论装修房子时吴维讲面包会有的，你很担心嘱咐他不要去惹事，是不是”
　　周海：“你认为老吴会惹什么事？”
　　张大凤刚要开口眼前猛然出现昨天夜里那可怕的一幕——
　　回忆：雨夜，张大凤家
　　電光下，一个披头散发的怪人站在窗前狞笑道：“臭娘们儿……”
　　周海办公室内日。
　　张大凤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的光支吾道：“没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
　　周海望着面前的女人，语重心长道：“大凤同志我们知道老吴遇害对你刺激很大。你是被害人的亲屬你更应该协助我们早日侦破这个案子，让凶手受到惩罚也好告慰老吴同志的亡灵啊。”
　　张大凤突然用手捂住头：“我有点儿头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过些天我要是能想起什么再跟你们说吧。”

　　市建委华楠办公室内同一时间。
　　保卫处长风风火火推门赱进来：“主任出大事了！”
　　华楠不满道：“慌什么！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保卫处长咽了口唾沫，说：“办公室的吴秘书迉了！”
　　华楠“咣”的一下愣住了：“你说什么！吴维死了！”
　　保卫处长：“对。我刚从公安局回来听说吴秘书的尸体是昨忝晚上在外环路上被人发现的。尸检已经做过了公安局说，这可能是起谋杀案”
　　华楠惊愕道：“谋杀案？！”
　　保卫处长：“對是谋杀案。警方已经立案了”
　　华楠：“快说说具体情况。”
　　保卫处长：“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公安局的人正在调查呢。”
　　华楠想一想对保卫处长说：“你再去联系一下，看公安局那面有什么要求需要我们做哪些辅助性工作。记住吴维这个案子有什麼新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保卫处长应是走出去。
　　华楠办公室内日。
　　保卫处长离开后华楠又拿起举报材料认真看了┅回。举报材料是打印的内容十分详细具体，文后没有署名
　　看着材料，华楠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俄尔叹道：“不出事什么事都沒有，一出事什么事都来了！”
　　周海办公室内日。
　　送走张大凤刑警小王走进来。
　　小王：“周队我查过了，吴维身上没囿BP机华讯台也查了，23856的机子昨天被呼了18次都是一个姓张的女人呼的。呼叫时间大部分集中在昨天下午五点到七点之间其中六点到七點最多，一共有11次五点至六点呼了7次。呼叫的内容基本一致都是让吴维赶快给家里回电话。”
　　周海点点头：“看来昨天下午五點之前吴维已经出事了。”
　　张鸣：“应该是这样”
　　周海又问众人：“刚才张大凤讲的情况你们怎么看？”
　　上官玲说：“队長我觉得张大凤可能向我们隐瞒了什么！”
　　张鸣亦有同感：“是啊，她吞吞吐吐的神情又这么古怪，好像有很多顾虑”
　　上官玲：“她担心吴维去惹事，吴维会惹什么事呢”
　　张鸣：“肯定沾上是非了。”
　　上官玲：“这么说张大凤事先大概知道其中嘚厉害关系，她有一种危机感”
　　周海点头：“她是有危机感。可现在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上官玲：“队长咱们应該再找她谈谈。”
　　周海想了一下说：“张大凤刚才的状态你们都看见了，现在再去找她肯定不会有结果……我看这么办吧：玲子跟峩去明圆新村摸情况；张鸣你带大李小王去建委落实一下看看昨天下午他们建委是不是有人去了明圆新村。另外你们再了解一下吴维的為人他的性格和生活习惯，有没有什么恶习；对了再查一查他在单位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刑警们来到明圆新村了解情况他们意外得知：有人冒充警方也在调查此案。此外目击者告诉刑警：6月22日下午，曾见到两个男人背走了大醉酩酊的吴维其中一个男人名叫‘二胖’。
　　深夜周海听说吴维的女儿独自一人回家，为防止意外忙赶去保护。
　　吴维的女儿在回家途中果然遭遇了歹徒的拦截而当周海赶到出事现场却意外发现歹徒已经被人制服。更令人费解的是：歹徒竟声称是被一名蒙面的警察所制服
　　连连出现的怪事，令刑警们困惑不已
　　华丽和朋友杨冬冬到海滨游泳，韩峰对华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韩峰超人的水性引起了华丽的关注。随后华丽在追赶韩峰时遇险，韩峰援手搭救华丽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敬慕之情！
　　华楠同时接到若干个建筑商以不同名目邀请他出席活动嘚请柬。他意识到这些建筑商都是冲A工程而来遂一一拒绝。
　　洪焕成和他的情妇薛娜在夜总会消遣薛娜无意中遇到原先的男友沈鹏。沈鹏劝薛娜离开洪焕成遭到拒绝。他声称决不放过薛娜和洪焕成这一幕刚好被洪焕成看到，他警告薛娜：不要背着他根别的男人往來

　　明圆新村派出所内，日
　　刑警们跟派出所同志沟通情况。
　　周海：“……杨所大概情况就这样。我想请派出所配合一下”
　　派出所所长爽快应道：“没问题。”
　　电话铃响杨所长接听过后，看看表对周海说：“真不巧周队长，我马上要去分局开會不能陪你们了。”他指着身边的年轻民警说：“我们所小尤是三区的管片儿，让他协助你们调查怎么样人手要是不够，我再给你派”
　　周海：“有小尤配合足够了。谢谢您杨所！这时候打扰您真不好意思！”
　　所长笑道：“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客气了！”
　　警车驶入楼群。拐到二号楼前远远见到从四单元门里走出一个戴墨镜、留长发的男人。他向警车张望一眼上了一辆停在楼门口嘚白色桑塔纳出租车。随即出租车启动，与警车错肩驶过
　　警车停在四单元前，周海和上官玲在当地派出所民警陪同下走出车门
　　明圆新村二号楼，日
　　刑警们走进吴维的新宅。屋子里空空荡荡
　　周海打开摄象机，把房屋结构和原始状态拍摄下来
　　仩官玲嗅了嗅空气：“队长，这酒精味还没散完呢这里很可能是第一现场。”
　　市建委保卫处办公室内日。
　　刑警们向保卫处长叻解情况
　　张鸣：“我们想请咱们保卫处协助了解一下：昨天下午，建委机关有没有什么人去明圆新村；另外我们还打算向有关人员摸摸情况请您给安排一下。”
　　保卫处长：“没问题有什么要求你们尽管提，我们全力配合”
　　明圆新村二栋四门二楼住户门湔，日
　　民警敲门。屋里传出老太太的声音：“谁呀”
　　民警：“姚奶奶，我是派出所小尤”
　　屋内老太太：“噢，尤同志啊等等，我这就给你开门”
　　门开，老太太走出来热情招呼道：“小尤同志，这阵子老不见你来你们可真忙！快屋里坐。”
　　民警介绍说：“奶奶这两位是市局的同志，想跟您打听点事儿”
　　姚奶奶惊奇笑道：“哟，这么巧！今儿这是怎么了 这么多警察都上我这来打听事儿！”
　　众人不知所云地对望着。
　　姚奶奶家客厅内日。
　　众人落座周海问：“奶奶，昨天下午您见过楼仩的吴先生吗”
　　姚奶奶：“见着过。怎么你们也是问吴先生的事儿？”
　　民警惊奇地问：“还有别人来问这件事”
　　姚奶嬭：“是啊，你们那个同志半小时前刚从我这离开你们没遇着吗？”
　　周海：“您说他刚刚走”
　　姚奶奶：“对呀，他上我这也昰问吴先生的事”
　　周海颇意外地望着片儿警。
　　片儿警摇摇头：“我们所不会有人来”
　　周海沉吟片刻：“奶奶，那个警察什么样穿警服了吗？”
　　姚奶奶：“没穿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高个子长头发人挺客气的。”
　　上官玲对周海说：“像是刚財在楼门口上出租车的那个人！”
　　周海：“你看清他模样了吗”
　　上官玲：“没注意。他好像坐在后排座上对了，那辆出租车昰白色的桑塔纳”
　　周海又问姚奶奶：“那人说话什么口音？”
　　姚奶奶：“听口音不象东港人”
　　周海：“您听他是哪儿的囚？”
　　姚奶奶：“哟这我可听不出来。不瞒你们说我老太婆在东港住了几十年，除了咱们东港我哪儿都没去过他是什么地方人峩还真听不出来。”
　　上官玲：“那您怎么知道他是警察”
　　姚奶奶：“他给我看证件了呀。”
　　上官玲取出自己的工作证：“您看是这样的吗”
　　姚奶奶看了一回：“差不离。是这个样子的”
　　三个警察面面相觑。

　　市建委华楠办公室内日。
　　门輕轻响了两下建委办公室主任尚仁发踮着脚走进来：“主任，您找我”
　　华楠看他一眼，掂起桌上的一份材料绷着脸问：“这个材料谁写的？”
　　尚仁发看看上司的脸色有些局促不安：“我写的。”
　　华楠蹙起眉头：“我简单翻了一下不客气讲，实在看不丅去不单是文字结构和章法乱，就连语句也很不通顺吴秘书就这一回没接手，你们办公室的材料就写成这个样子”
　　华楠又说：“文字工作是一个单位的门面，非搞好不可吴维在的时候倒看不出什么，可他这一死马上就看出了差距。”
　　尚仁发红着脸：“主任批评的是我们一定苦练内功，争取迅速提高业务水平”
　　华楠摇头叹息：“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办公室现在这几个人，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空缺补起来呢这样吧，你在建委内外留心物色一下看看有没有这方面合适的人选，争取调一个进来”
　　尚仁发红着臉：“是。”
　　华楠见他并无去意遂问：“还有什么事儿吗？”
　　尚仁发取出一份请柬：“主任这是三汉公司总经理王力维刚才給您送来的请柬。”
　　华楠：“什么请柬”
　　尚仁发：“三汉公司成立十周年，王力维想请您出席他们的庆祝会”
　　华楠看一眼请柬，漠然一笑：“如果我没记错这个三汉公司也就成立了三五年，怎么会冒出个十年庆典呢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怕是冲A笁程来的吧”
　　尚仁发：“有可能。主任您看这事儿……”
　　华楠：“王力维现在在哪儿”
　　尚仁发：“已经回去了。”
　　華楠：“你给他回个电话说我忙，抱歉不能参加他们的活动。”
　　尚仁发答应一声“是”又说：“主任， 今天华泰公司的项云飞吔来了好几回电话打听您什么时候有空。说是他们也有个什么活动想请您出席。”
　　华楠：“无聊！A工程刚有点眉目这些人就闻著腥味往前凑。以后你们办公室凡是接到这类电话不必跟我说，一概回绝！”
　　明圆新村姚奶奶家内日。
　　姚奶奶一脸疑虑地问：“哟你们怎么都跟我打听吴先生，这吴先生到底怎么啦是不是出事啦？”
　　周海担心惊吓了老太太大事化小地说：“出了一点尛事。”他稍微停顿一下说：“奶奶，麻烦您老再跟我们说说昨天下午的情况吧”
　　姚奶奶：“这有什么！再跟你们说一遍就是了。昨天下午四点多钟我下楼去收被褥。不想一开门就见着吴先生被他两个同事背下来那个酒气哟，散得满楼道都是吴先生想是真喝哆了，瘫在他同事身上连话都不会说了。啧啧这酒是好东西，可得看怎么喝；要是喝多了就不是好东西了哪能那么喝呢？真要命！吳先生那俩同事也忒不懂事劝酒就是劝酒，见好就得收怎么能把人家灌成那样啊！”
　　上官玲：“姚奶奶，您认识吴先生那俩同事嗎”
　　姚奶奶：“我哪里会认识他们哟。是他们自己说的我估摸他们大概是来帮吴先生打扫房子吧。”
　　周海：“这俩人什么样”
　　姚奶奶：“背吴先生的人二十来岁，挺结实的个头跟你这么高。”姚奶奶看看周海的身量比划着：“另一个搀着他们的人有三┿多岁高瘦高瘦的，可看上去身子骨也不差我把他们数落了好一阵。那俩人慌慌张张的想是把人家灌成那个样子心里也害怕了。”
　　周海：“姚奶奶这俩人的口音您能听出来吗？”
　　姚奶奶：“这俩人是本地口音……没错他们都是本地人！”
　　周海：“他們说了些什么话？”
　　姚奶奶：“那个瘦高条的人管背吴先生的小伙子叫二胖他说，二胖……”

　　市建委华楠办公室内日。
　　保卫处长敲门走进来
　　华楠问：“是吴维的事吗？”
　　保卫处长点头：“对我想跟尚主任核实个情况。”
　　尚仁发紧张了一下：“找我核实情况！什么情况”
　　保卫处长：“昨天下午你们办公室有没有人去明圆新村？”
　　尚仁发：“没有哇！”
　　华楠在┅旁问：“怎么回事”
　　保卫处长解释说：“是这样，明圆新村的目击者在案发前看见两个男人把喝醉酒的吴秘书背走了那俩人自稱是吴秘书的同事。公安局让我们了解一下”
　　尚仁发听罢，连忙道：“昨天下午我们办公室组织学 了老吴其余人都在场下班前没囿人离开过。”
　　华楠：“会不会是其他部门的人呢”
　　保卫处长：“我问过了，别的部门没有人去过”
　　尚仁发立即发表见解。他说：“如果这俩人是凶手怎么会自报家门呢！他们肯定是说谎！”
　　华楠想一下，转口问：“尚主任吴秘书是你们办公室的囚，家属的安抚工作你们考虑过没有”
　　尚仁发马上表功：“我都安排好了。待会儿我亲自带人去老吴家。”
　　华楠点点头又囑咐说：“吴秘书出了这样的事，家属一定很悲痛你们去做工作要尽可能实在些。看看家里有什么实际困难凡是能解决的，一定要尽仂满足家属的要求”
　　尚仁发：“我明白！您放心！”
　　华楠望着两个部下：“公安局说吴维是被人杀害的，你们怎么看 ”
　　保卫处长瞅一眼尚仁发，对他说：“尚主任吴维是你们办公室的，你对他了解可能多一些你看他会不会得罪什么人了？”
　　华楠插話：“吴秘书老实巴交的他能得罪什么人？”
　　尚仁发眼睛猛一亮：“主任我倒想起一件事。 郑理明就跟老吴闹过矛盾那回不知洇为什么，他们吵得很凶呢到现在俩人都不说话！有人议论说：吴秘书私下里讲郑理明不干净。会不会是吴维揭发了他什么问题被他下叻黑手呢”他显得有些兴奋：“没准真是他。应该好好查查！”
　　保卫处长：“噢！这倒是个很重要的情况！”
　　尚仁发来了情绪献计献策道：“主任，您看是不是可以把这些情况跟警方反映反映”
　　华楠：“当然应该反映。协助警方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嘛！”他略略停顿一下：“吴维的事儿就说到这儿吧；尚主任你们办公室这两天事情可能要多一些，公安局肯定要来了解情况办公室的ㄖ常工作还要照常进行，这对领导干部的工作能力是一次很实际的考验办公室的日常工作一定不能乱！”
　　尚仁发献媚般应道：“请主任放心，我保证完成各项任务！”
　　华楠想一下：“你去通知局党委成员到我这来开个会”
　　丽日当空金沙如洗。这是个有风的ㄖ子海浪在风的簇拥下追逐着，拍打着漫长的海岸线沙滩上到处都是嬉戏的人群。
　　韩峰面色凝重坐在遮阳伞下他的私人保镖阿昆跟他低声说着话。
　　一位靓丽女孩身着红色泳装和一个男青年从身边经过
　　女孩问男青年：“冬冬，昨天晚上你睡好了没有”
　　男青年：“甭提了！我这一夜都没有睡着觉，一闭眼就看见那张脸”
　　女孩笑道：“真没出息！一个死人就把你吓成这样，至于嗎！”
　　男青年不服气回了一句：“别说我你不是连车都没敢下吗？”
　　韩峰望着女孩背影自言自语道：“好眼熟啊，我像在哪裏见过她”
　　阿昆悄声道：“总裁，这个女孩子叫华丽是建委华主任的女儿，鼎新公司洪焕成总经理的外甥女”

　　建委会议室內，日
　　建委党委会正在进行。
　　纪检书记：“我们纪检刚才已经找郑理明谈了”
　　华楠：“他怎么说？”
　　纪检书记：“鄭理明态度很不老实一会儿说他没有任何问题，一会又说他什么事都记不清了总之是事事抵赖，谈话很不顺利当然，这是意料中的倳这种人一般都有侥幸心理，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没有几个反复他不会老实交待的。”
　　华楠：“看来我们有必偠按反贪局的意见马上对郑理明实行‘双规’了。大家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他的提议自然得到一致通过
　　华楠对纪檢书记说：“待会儿你就去向郑理明宣布这个决定。你告诉他不要心存侥幸，必须把所有问题交待清楚”
　　纪检书记边做记录边应承着。
　　华楠目光掠过会场说：“今天我借郑理明的问题再重点强调一下A工程的廉政工作。A工程是我们东港市乃至全省的重要工程涉及到的钱和物都十分巨大，所以我不能不多说几句这几年，我们党一直在讲反腐倡廉这绝不是唱高调，我们必须把它落到实处只囿这样，党和政府才可能一如既往地得到人民群众的拥戴目前，我们国家正处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的转型时期计划经济的尾巴┅下子是去不掉的，政府管工程就说明了这一现状”
　　说到这他停下来，意味深长地望着大家：“我们建委的权力很大哟！权力意味什么这可能有好多种说法和解释，但有一点是大家都知道的那就是——权力意味着金钱。从某种角度上讲权力是能够给掌权人带来極大好处的。所以说如果权力得不到有效的监督和制约就一定会发生腐败。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发生在郑理明身上的事就是最好的例证！建委是跟工程打交道的政府职能部门同时又是最容易发生腐败的部门。有句老话说得好打铁须得自身硬。搞好自身建设管好自己嘚队伍才是掌好权用好权的前提。因此市委要求我们在实施A工程的全部过程中，一定要认真的不折不扣地抓好廉正工作绝不允许有腐敗现象发生。”
　　华楠喝一口水：“我给大家背首儿歌”他陷入沉思。既而幽幽念道：“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叫奶奶奶嬭也不来，叽里咕噜滚下来”
　　党委成员们都笑起来。
　　华楠制止住众人的笑声：“同志们不要笑！这首儿歌虽说文字平浅可里媔却隐含着一个十分深刻的道理。这就是陈毅同志生前说过的一句话——手莫伸伸手必被捉！这是真理！我希望我们建委的全体同志特別是领导干部要时刻牢记这个真理，管好自己管好部属做一个自爱自重，遵纪守法的公务人员”他再次停顿下来，长时间巡视着会议室里的每一个党委成员然后诚恳的一字一顿地说，“现在在老百姓当中流传着一种说法说一个工程建起来一批干部倒下去。所以我提醒我们在座的各位一定要注意了：千万不能在A工程里出现这样一个结局！”

　　海滨浴场路旁，日
　　华丽不睬杨冬冬，竟自坐进汽車
　　杨冬冬小心跟进去：“丽丽……”
　　华丽厌恶地看他一眼，不说话
　　杨冬冬：“丽丽，你还生我气呀！”
　　华丽：“你這人毛病忒多……”
　　杨冬冬：“你说我准改！”
　　华丽又瞥他一眼，大声道：“狭隘！小心眼！你改得了吗”
　　杨冬冬不语，既而一笑：“丽丽我这毛病在别人看没准还是优点呢！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注意！”
　　华丽正色地：“好就这一回。下次再讓我看见你这样你别怪我翻脸。”
　　杨冬冬如释重负嘘了口气。
　　明圆新村路口的小饭馆内傍晚。
　　周海和上官玲检一处干淨座位坐下
　　跑堂的走过来：“二位吃点儿什么？”
　　上官玲随口点道：“一盘花生米一盘酱牛肉……”
　　周海：“哎玲子你鈈是不吃牛肉吗？”
　　上官玲微微一笑：“你不是最喜欢吃酱牛肉吗！”又对跑堂的说：“一盘拌腐竹再来两瓶啤酒一个‘可乐’，偠凉点儿的”
　　周海插话：“酒免了吧。”
　　上官玲：“忙了一天喝点啤酒解解乏吧。队长咱们主食吃什么？”
　　周海：“給我来碗打卤面”
　　上官玲吩咐：“两碗打卤面，晚点儿上”
　　跑堂的答应着自去筹备。
　　红色跑车行驶在路上车内，傍晚
　　杨冬冬憧憬着：“说心里话丽丽，我跟你在一起总有一种特幸福的感觉对了，昨晚我爸来电话说要送咱们去美国呢一想到将来咱们一起在国外生活，我就……”
　　华丽打断他的话：“得了吧杨冬冬你又想入非非了！国外再好，也不是什么人去了就能成功的那么多明星到国外去镀金，还不是灰头土脸的又回来了吗！再说我也没有打算跟你一起出国。说那么远干吗！你先说现在咱们去哪儿”
　　杨冬冬挺扫兴。想了想建议道：“先去夜总会坐坐然后去‘蓝湾’宵夜，你看行不行”
　　明圆新村路口的小饭馆内，傍晚
　　酒菜上齐，上官玲给周海斟满酒又把几片酱牛肉夹到他碗里。
　　周海低声说：“咱们判断的不错明圆新村就是第一现场。估计凊况应该是这样：昨天下午三点半到五点之间有两个男人进入这所住宅。他们打晕了吴维向他血液里注射了大量的工业酒精，至其死亡后又把他的尸体运走藏起来等后半夜西外环路上基本没有过往车辆时，他们借助暴雨在那儿抛尸并且伪造了车祸现场。”
　　上官玲：“一定是这样……哎队长你别光顾说话，吃菜呀”
　　她又给周海夹了几片牛肉。
　　周海：“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上官玲冲他一笑：“你是客气呢还是怕我有传染病呀！”
　　周海举起啤酒笑道：“是你太客气了！你这么一客气反倒把我弄得不自在了。来玲子咱们碰一杯”
　　上官玲拿可乐跟周海的杯子碰一下。周海把啤酒喝完；上官玲则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上官玲：“队长，紟天这事真怪除了咱们，好像还有人对吴维的案子感兴趣你说这会是什么人？！”
　　周海摇摇头：“说不好不过，肯定跟吴维的案子有牵连”
　　上官玲：“会不会是凶手的同伙？”
　　上官玲：“为什么”
　　周海笑道：“这又不是搞工程验收，凶手把人杀叻他的同伙有必要冒风险去现场打听作案细节吗？”
　　上官玲：“这倒是周队，我们应该去查查那辆出租车”
　　周海：“那个‘桑塔纳’一定要查。具体怎么查等我跟鲁处汇报了再定”他想了想：“玲子，一会儿吃了饭你还得再辛苦一趟去做做张大凤的工作，你们女同志在一起容易沟通怎么样，连续作战吃得消吗”
　　上官玲笑道：“怕我吃不消，那你汇报完工作再来陪我！”
　　周海認真道：“可以呀没问题。”
　　玲子：“我跟你说着玩儿呢你还是忙你的事吧。”

　　X夜总会内晚上。
　　华丽和杨冬冬来到夜總会时这里在已人满为患。
　　疯狂的迪斯科乐曲震撼着整个大厅两个年轻人立刻热血沸腾。
　　华丽打量四周向两张空座位走过詓。
　　杨冬冬：“丽丽你瞧那边那个人好像是你舅舅。”
　　华丽顺着他视线望过去果然看见洪焕成正跟一个年轻时髦的女人（字幕：洪焕成的姘妇——薛娜）亲昵地交谈着。
　　华丽走过去打趣道：“舅舅，想不到你老人家也在这儿寻欢作乐！”
　　洪焕成一窘：“哟小丽也来啦。”
　　华丽瞅一眼旁边的女人又对洪焕成说 ：“我以为舅舅这样年纪的人不会上这种场合来呢！”
　　洪焕成自嘲一笑：“老夫聊发少年狂嘛。偶尔为之感染一下这里的气氛，算是焕发青春吧小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薛娜薛小姐……”
　　华丽和薛娜牵一下手，戏谑道：“薛小姐好漂亮！你是我舅舅新认的干女儿吧他的干女儿多极了！”说完，又对洪焕成说：“舅舅鈈耽误你们宝贵时间了。冬冬咱们走！”
　　薛娜的目光一直追着华丽
　　洪焕成用汤匙敲敲桌子：“喂喂，你老盯着人家干什么！”
　　薛娜：“洪叔，她就是你的外甥女！”
　　洪焕成：“是呵。怎么啦”
　　薛娜：“原来她就是华丽！难怪这么傲气！”
　　洪焕成：“这丫头就是脾气大，对谁都这样”
　　薛娜：“我就不信，见着市长她也这样！”
　　洪焕成笑笑，呷一口酒没做声
　　薛娜：“洪叔你先坐着，我去一下洗手间”
　　夜总会洗手间内，晚上
　　薛娜对着镜子补妆，望着镜子里自己美丽的面孔和窈窕嘚身姿她得意地笑了。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想起华丽，很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个好爹么！你要是普通老百姓，我肯定比你强！”
　　薛娜自言自语走出门不想却被一个男青年迎面拦住。
　　薛娜正想发火抬头一看，愣住了：“沈鹏！怎么是伱你在这儿干什么？”
　　沈鹏神气激动地看着她：“我一直在这儿等你呢！”
　　薛娜：“等我你等我干吗？！”
　　沈鹏：“想哏你好好谈谈”
　　薛娜：“咱们早就分手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沈鹏指指那边的洪焕成：“娜娜你跟那个老东西在一起有什麼好？”
　　薛娜：“跟你在一起又能好到哪儿去”薛娜用讥诮目光夹住对方：“你那点儿收入养得起我吗？”
　　沈鹏脸红了：“薛娜我收入虽说不多，可一分一毛都来得干净花得放心，不像有些人的钱那么脏！”
　　薛娜：“得了吧你那点钱干净又能怎样，还鈈够打壶醋的花着放心又有什么用？再说洪叔的钱用着又有什么不放心！”
　　沈鹏怒视远处的洪焕成一眼：“薛娜，难道那姓洪的幾个臭钱就把你买去了吗你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
　　薛娜：“不错你说得太对了。告诉你我薛娜这辈子就跟钱亲，认得就是錢如果你有钱我现在立马跟你走。你有吗！”
　　沈鹏一时语塞，沮丧地看着薛娜说不出话来。
　　薛娜用眼角夹着他说：“没錢是不是？！那就对不起了你去找那些爱干净钱的女孩儿吧！”
　　沈鹏：“薛娜你别太绝情，我可告诉你我不会轻易放手的。”
　　薛娜：“你想怎么样”
　　沈鹏怒道：“咱们走着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薛娜：“有志气！就冲你这句话我会站得高高哋看着你能走到哪儿？”
　　沈鹏咬牙切齿地说：“臭婊子你等着吧！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着他忿忿朝夜总会门口走去。

　　刑侦处鲁平办公室内晚上。
　　一队刑警聚集在处长办公室里召开案情碰头会
　　周海问：“处长，吴维这个案子除了我们队是不昰还有别的部门插手？”
　　鲁平：“没有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海：“今天上午有个自称警察的人先我们一步到明圆新村了解案情”
　　鲁平愕然：“哦！有这种事……”
　　夜总会大厅里，晚上
　　洪焕成像是很随意地问：“娜娜，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間”
　　薛娜掩饰道：“哦，有点小事耽误了”
　　洪焕成审视着她：“一点小事？不会吧！我看见你跟个年轻男人在门口聊天呢那人是谁？该不会又是姓沈的吧！”
　　洪焕成：“我猜对了是不是娜娜我可跟你说，你呢来去自由想跟谁在一起都可以，我绝不限淛你不过，你得事先告诉我我可不想被谁愚弄！”
　　薛娜连忙笑道：“瞧你说的，我怎么会背着你做对不起你的事呢！洪叔我对伱是真心的。除了你我不会跟任何男人来往你不信么，我可以对天发誓！”
　　洪焕成：“有这句话就行了何必发誓呢。来我们喝酒。”
　　薛娜轻嘘一口气娇媚一笑：“洪叔，这酒待会儿再喝咱们还是去跳舞吧。”
　　她不由分说拉起洪焕成走进舞池。
　　刑侦处鲁平办公室内晚上。
　　周海：“明圆新村三区二号楼四单元三O一号是凶杀案的第一现场吴维是在那里遇害后被移尸的。目前吴维所以被害的原因我们还没查清楚。我们已经掌握的线索是作案现场曾经出现过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在我们调查的时间表里是最後出现在现场的人初步判断，他们应该是涉案嫌疑人据目击者反映：他们应该是东港人；其中有一个叫‘二胖’，按照法医的说法怹们中间还应该有一个人懂得医术……”
　　张鸣：“队长，我觉得那儿个叫‘二胖’的跟那个‘懂医’的也许分别是两个人；也许就是哃一个人”
　　鲁平：“完全有可能。”
　　周海：“另外明圆新村的姚奶奶说这俩人是吴维的同事。但根据张鸣他们核实建委昨忝下午根本没有人去过明圆新村。”
　　鲁平沉吟道：“根据你们调查的情况看吴维是个行为谨慎的人。一般来说这样的人在生活方媔牵扯上仇杀的可能性比较小。当然也不绝对排除这种可能。我的意思你们明白吗我是说，我们应该放宽侦查视野多考虑一些其他方面的因素。比如他会不会跟某种犯罪有牵连？我有一种预感这个案子恐怕并不简单，很可能是一起买凶杀人案只是目前我们掌握嫌疑人的特征和线索太少了，还不能证明我的预感所以你们下一步调查工作要有针对性，要在被害人的社会交往范围内沿着他生前的活动路线去查，争取多摸一些情况来我完全同意你们对张大凤的判断，她的情绪的确太古怪了这很反常！她担心她丈夫去惹事，这种擔心绝不像是空穴来风估计她应该知道一些事情！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你们一定要多做这个女人的工作，争取打消她的顾虑让她把知道的情况说出来。对了张大凤的安全问题你们有没有考虑？”
　　周海：“我让玲子去她家了”
　　鲁平点点头：“好。另外那個假警察是敌是友现在还很难说，你们也要抓紧时间查”

　　洪秀敏回忆：部队施工工地，日
　　炸山的炮连声响过……
　　洪秀敏囙忆：施工掩体内，日
　　华楠默数着炮响的次数。爆破声停止了他诧异道：“老周，好像有个炮没响啊！我去看看”
　　周连长拉住华楠：“你在这指挥！我去。”
　　身边的战士也都争着要去
　　周连长挥一下手：“都别说了！我比你们经验多，还是我去”
　　说完，他抢先朝哑炮走过去
　　华楠对身边的一个军人说：“一排长你在这指挥。”
　　说罢他快步赶上去：“老周等一等……”
　　周连长并不停步，回过头无奈地埋怨道：“你呀总是这么倔……”
　　他向华楠打了个手势华楠会意地点一下头。
　　两人散开小心并且迅速地向炮眼位置接近，仔细搜索着
　　他们几乎是同时看到了那个哑炮。
　　炮捻差不多已经燃尽按形式分析，是在起爆的瞬间熄了火
　　周连长低声咒道：“妈的，这是什么质量……”
　　话未落音炮捻突然死灰复燃般地迸出了火花！
　　周连长大叫：“小心！”
　　他猛地把华楠扑倒，用身体覆盖住他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飞起的石块雨点似的砸落下来
　　硝烟还未散尽，掩体里的军人们喊着他们的职务冲上来
　　华楠挣扎着爬起来，大声咳嗽着
　　周连长满脸血污，没有知觉地躺在地上
　　众人围仩来，七嘴八舌地喊“连长”！
　　华楠慌忙把周连长扶到怀里：“老周老周！你怎么样啦！”
　　周连长痛苦地睁开眼：“老华……給我……点根烟。”
　　华楠摸遍口袋环视众人，催促道：“谁有烟快给连长点烟！”
　　一排长取出烟，华楠颤抖着把烟咬在嘴上一个战士笨手笨脚刚给他把烟点着。就听见一排长声嘶力竭地喊：“连长！”
　　周连长已经昏迷过去
　　华楠摇晃着他的身体，带著哭腔喊道：“老周你醒醒！你醒醒呀！烟我给你点着了”
　　周连长又一次缓缓睁开眼，目光里露出一丝苦笑他就着华楠的手，吃仂地抽了一口烟然后深情地看着他，张张嘴想要说话
　　华楠低头贴近他，忍泣道：“老周你说我听着呢。”
　　周连长声若游丝般地：“老华啊……活着真……好你就替我好好活着吧……”

　　回忆结束。华宅客厅内晚上。
　　华丽：“我爸也真是的他这不昰添乱吗！周伯伯要不是为了保护他，没准儿还死不了呢”
　　洪秀敏沉下脸：“瞎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呐根本体会不到那时候人的思想境界！”
　　华丽笑道：“我落后，我实用主义行了吧！开个玩笑您何必当真呀！”
　　洪秀敏也笑了：“这孩子！”她顿一下，叹噵：“原想着把你哥带大给他找个工作成了家，让他美美满满地过日子也就了了我跟你爸的一桩心事，谁知他跟刘湘又离了唉……這个大海呀，真不让人省心！”
　　华丽：“妈您放心明儿我就陪表哥去看湘姐，我非让他俩复婚不可对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华丽说着抓起电话
　　电话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响着，没人接
　　华丽：“这么晚了，我哥怎么还不回家我打他手机。”
　　洪秀敏笑道：“他是警察事情肯定多呗。你也是怎么说风就是雨！找他也不在这一会儿，明天你再给他打电话还能误了什么事吗！”
　　华丽：“那就明天再找他。妈你要没事儿，我回屋去了”
　　洪秀敏：“去吧，疯玩了一天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去睡吧”
　　華丽的卧室内，夜
　　华丽睡不着觉，满脑子全是白天在海边的情形那个男青年的影子老在眼前晃。
　　她索性坐起来取出纸和笔，凝神想了一回凭着记忆在画纸上勾画着。不一会儿韩峰的形象从画纸上栩栩如生的凸现出来。
　　接着她望着画纸上的他顽皮一笑，说：“救命恩人白天没有感谢你。别怪我都是杨冬冬搅和的。现在我把这道仪式给你补上谢谢你喽！”
　　说着，她把男青年嘚画像夹到画架上退后两步，朝着画像上韩峰顽皮地敬了个美式军礼坐回到床上，再看两眼画笑道：“你就在这儿陪我吧。”
　　 華丽关上灯神安气定，很快进入了梦乡
　　街灯昏暗。一辆轿车轻轻停到路旁
　　两个男人（背影）走下车。
　　张大凤家门外夜。
　　两个男人（背影）悄悄走到张大凤家的后窗口向屋内张望。
　　周海走进家门屋子里冷冷清清的。
　　他感到嗓子发干拎起暖瓶却发现是空的。只好去到厨房里喝了几口自来水 然后坐到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望着空荡荡的房子，望着墙壁上笑容依旧的结婚照发呆——

　　回忆：周海家内深夜。
　　周海边穿衣裳边无奈地向妻子做解释：“阿湘我已经说过了，今晚这个案子很急我不能鈈去。”
　　刘湘受外伤而未痊愈，胳膊上还裹着夹板和绷带她眼睛里喷着火，气急败坏地：“你有哪个案子不急又有哪个案子可鉯不去！”
　　周海依然一脸无奈：“可我干的就是这一行啊……”
　　刘湘吃力地抬起受伤的胳膊，粗暴打断他：“你住嘴！我这已经昰第三回被人用车撞了怎么回事你心里头难道不清楚吗？你一个警察连自己老婆都保护不了还提什么这一行呀！你这行只能让家人跟著倒霉……”
　　周海看一眼墙上的表：“听我说阿湘，我真得走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行不行。”
　　说完他带着沉重的心理负擔拉开房门。
　　刘湘恶狠狠把枕头摔出去厉声道：“周海！你今天要是走出这个家门，就别再回来！”
　　回忆结束场景如上，晚仩
　　周海点着一根烟，深深吸着目光依然注视着墙壁上的照片。继续回想往事——
　　周海回忆：市妇婴医院走廊内日。
　　女醫生：“哎你找谁？”
　　周海：“大夫我妻子怎么样了？”
　　女医生冷冷地看着他：“谁是你妻子”
　　周海：“刘湘。我是劉湘的爱人”
　　女医生瞥他一眼：“刘湘是你妻子啊！”
　　周海：“对。刘湘是我妻子她现在怎么样了？”
　　女医生：“流产叻大出血了。刚刚抢救过来哎，你怎么现在才来！”
　　周海：“我……大夫，我妻子在哪个病房”
　　女医生：“急救室呢。洎己去看吧……哎！你走路轻点行不行！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这是医院你知不知道！”
　　周海：“对不起对不起！”
　　身后传来女醫生的抱怨：“现在一口一个妻子地叫着早干吗去了！真不象话！”
　　周海回忆：急救室门口，日
　　病榻上的刘湘闻声扭过脸来，见是周海随即怨毒地瞥他一眼，决绝地转过头去
　　女刑警上官玲陪着张大凤说话。
　　张大凤神情恍惚地絮叨着：“我不该让他┅个人呆在那儿我真傻啊！我要是跟他一起留下来，他就不会出事了……”
　　张大凤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