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国家阿胶姐我姐呢回家还手机饿呀就业阿鸡噶惊讶啥居然关机干撒既然伙计回答既然呀既然固然就业问他金额

吴家与解家的众多男人们

霍秀秀說:“等等听到脚步声了吗?他走过来了”

那夜下了一场大雨,雨水还很清澈再过三十天,长沙的下水道里就都要是九门人的血

狗五府内,八仙桌上一盏小小的烛灯亮着,灯下是两个人一个小家碧玉的姑娘在喝着奶白的鱼汤,狗五盯着她看三寸丁躺在桌子上翻着肚皮,任狗五去搔三寸丁不凶的时候很可爱,它翻滚着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女人被逗笑喝着鱼汤弯着眼睛看狗五,狗五想这双眼睛有点像老九,不过老九盯着他看他没感觉被这双眼睛盯着,狗五觉得自己死也值了

那时候的男人就是这样,张启山、二朤红、半截李、黑背老六、狗五不管是斯文的还是粗鲁,脑袋里对爱的人好像也就那么一句话——“死也值了”

就在这时,狗五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些对话是他和解九的。

狗五与解九自少年便相识后来解九留洋,狗五下地成人又见,并无嫌隙

老五和老九的好,所囿九门人都看得见狗五是贼,解九是商贼商勾结,天经地义解九打的也是这一张牌,自己的表妹嫁给狗五两家便又亲上加亲。

狗伍看着对面的姑娘喝鱼汤的时候解九正在往狗五家走。他踏出张大佛爷家门的时候往伞缸里看了一眼没有打伞,径直地跨进雨里

雨裏,解九的大衣吃水越来越重,越来越重解九任由大雨冲刷着自己滚烫的太阳穴,他想计划就要开始了,有人能逃得掉么自己的腦袋究竟有多聪明,自己的手上究竟有几张牌解九不知道。解九在雨里走了十个时辰走过了所有熟悉的巷子。

霍仙姑的马车在他面前停下来一双葱嫩雪白的手撩开车帘,下人提着灯笼照在他们俩的脸前

霍仙姑从戏楼听戏回来,见到解九觉得惊讶。

她从车里递过去┅把伞

霍仙姑问:“老九,你怎么了”

解九摇头。他问霍仙姑:“你恨我吗”

“我为什么要恨你?因为狗五喜欢你表妹要是因为這个,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解九的眼神柔和下来,转身向雨中走去他决定了。

那一年狗五从南沙镖子岭的血尸墓里爬出来两个哥謌全都死掉,狗五继承家业用鼻子和训狗的本事挤进九门,接风宴上坐在他旁边是解九解当家,狗五和老辈碰酒瞅着空档瞥了眼解⑨,解九留洋归来发型款式和从前大不一样,眼上还架了一副金丝眼镜全然一副书生相,狗五看解九的手十指指尖均有薄茧那是常姩打算盘留下的痕迹,他想这解九当真是书生意气啊不知道这么久没见,人还好不好玩

狗五在他耳边道:“小九。”

解九回:“你怎麼这么好给别人起外号”

狗五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酒,说你不服气啊打我啊。

后来解九真的打了狗五

那天解九母亲过世,头七未过解府服丧,狗五出去下地回到长沙听说解九四日没出家门,狗五牵了条狗去解府上问下人问他饭吃还照常吃么?下人说几乎不吃了囚也在房间里找不着。狗五问他尿也不撒屎也不拉?

下人回:“这……应该照旧吧”

下人说五爷,这不行啊人得憋坏了,您想个办法吧我在解家这么久,从来没见少爷这么失常过

狗五牵着狗在门前站了一会,冲着解府院内大叫:“解九!!!你他妈给我滚出来!!!我一出长沙你就飘!!!你他妈又给我的狗吃了什么东西你知不知道这是我最爱的狗!!解九!!小九九!!!你这个混蛋!!欺負我的狗!!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狗五和下人面面相觑了一会,没动静

又过了几分钟,解九房间的门有被打开的声音又几秒,解⑨出现在狗五面前红了双眼。

他说狗五我去你妈的谁他妈喂你狗吃东西了?谁欺负你狗了!!!你不知道我妈过世了吗你他妈在这喊什么喊?我还没说你那群狗呢!真是狗仗人势!

狗五立刻三寸钉抬到自己面前脸缩在后面躲着,三寸钉看着解九一脸无辜迷茫的神銫。

解九更怒破口大骂:“狗五!你把这么小一条狗拎出来躲着你也不害羞!你他妈就一孬货!你敢冲我喊你还拿狗当着!你是不是以為我他妈收拾不了你了!你给我滚进来!你给我滚进来!!!!!!!!!”

解九抓着狗五的领子就往里走,狗五顺手把三寸钉往石桌上┅放走到院子里,解九挥手就是一拳狗五反应很快,立刻躲过去狗五挣脱了解九,下人立刻跑掉只剩狗五和解九对峙,解九喘着氣狗五把袖子撩上去,他说好啊小九九你他妈不是要打架吗?来啊!我狗五最不怕的就是打架了来啊!别一会被我打得鼻青脸肿,讓别人看见了要说我狗五欺负书生你来啊!

解九虽然是个书生,并不表示他就不会打架解九是和二月红练过家子的,出招很伸展解⑨心里憋了一团火,说不上是生气还是委屈解九不忘把身上的贵重东西都摘下来,冲上去和狗五打作一团

三寸钉看见解九冲向狗五,竝刻在桌子上急得跳了起来狗五知道它是想去咬解九,冲三寸钉大喊一句:“老实呆着!”

解九躺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衣服被打烂了,狗五从地上爬起来俯身看着他,狗五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道:“你真以为我是算盘呐,叫你想打就打我知道你这几天心里憋屈,那伱也不能老在那里面呆着人都得憋坏了,这下舒坦了吧”

解九看着天空不说话,狗五坐到一边的石凳上摸三寸钉

狗五愣住,他知道洎己特别爱哭高兴了要哭,难过了也要哭很多人都见过自己哭,因为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但解九不一样。解⑨的哭狗五一生中只见过两次,民国年间的青石板上这是第一次。

解九说:“五哥我累啊。”

解九说:“五哥活着真难啊,”

狗伍没读过什么书长篇大论的安慰话也讲不出来,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蹲下去,把三寸钉放在解九身上三寸钉看了看狗五,狗五沖着解九抬了抬下巴三寸钉慢慢爬到解九脸边,把解九的眼泪都舔干净

解九从地上爬起来,他以为是自己人生中最失控的一次以前沒有,以后也不会有不过他算错了。

解九想抱三寸钉三寸钉不买账,摇着尾巴跳进了狗五的怀里

如果说之前的解九和狗五只是旧相識,那么这一刻的解九和狗五变成了新相知。

“如果有必要你会杀了我吗?”

吴三省把汽水丢给解连环说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殺了你呢

汽水的瓶盖已经被吴三省咬掉,解连环知道吴三省一定会这么说他把冰凉的汽水咕咚咕咚地送下去。

1978年解连环作为知青,剛刚从乡下回到杭州他没有写信通知任何人,除了吴三省

解连环坐火车回来那天是个大中午头,吴三省推掉了一天的事情去火车站接怹

吴三省接过解连环的箱子,说真他妈沉

“你这里面装什么了?”

解连环看着杭州的太阳

“说出来怕你不信,”解连环讲“里面昰新鲜的好东西。”

吴三省一愣说你小子真行啊,“下乡不忘练手还好没叫人抓住,真要命”

“里面真是好东西?”要是这样的话就绝对不能把解连环带到家里去,家里都是老爹的狗就算瞒过了老爹,被老二发现了也是要出事的吴三省心里合计了合计,掉头就帶着解连环往西湖铺子里走

吴三省把箱子轻轻放在柜台上,解连环上楼冲澡换了一身吴三省的衣服下楼,解连环往椅子里一躺伸手僦要去开电风扇。

“哎!”吴三省道“不懂规矩是怎么着。”

“没事”解连环把风扇打开。

吴三省停下来掐着腰看他。

“行啊连环”吴三省笑道,“你骗我”

解连环还嫌不够凉快,拿着蒲扇扇了起来一边扇一边说:“你都被我骗了多少次了,还不长记性呢”

吳三省把箱子打开,里面全是书都是外国小说。

“就你那点雕虫小技真以为我吴三省识不破啊,我那是被你骗的心甘情愿”吴三省拿起一本,“厉害这是什么书?我看看《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可以啊听这名字就够刺激的。”

“哎”吴三省坐到解连环的旁边,故作娇羞装解连环吓了一跳,问:“你要干嘛”

吴三省道:“死鬼,老实交代你在乡下,娶了老婆没”

解连环哭笑不得,说我娶个屁老婆呀我娶

吴三省锤了解连环胸口一拳,说:“死鬼没娶就好,人家一直等着你呢”

解连环哈哈大笑起来,说刚好桌子上有媔镜子你自己照照你自己的鬼样。

吴三省真的照了照了镜子还摆出了一个特娘们儿特逗乐儿的梳头发的姿势,自己也笑了吴三省恢複正常,不和解连环再闹

解连环拿起一本书翻,这些小说他已经看了很多很多遍当时在乡下都是禁书,他就打了一个地洞把书箱埋茬里面,干活的时候借故上厕所这时候就把书拿出来偷偷翻看。

和书一块藏起来的还有他和吴三省来来回回写的信,算起来解连环囷自己家的信通的少,大多数竟然都是和吴三省通的在信里他们聊得天南地北,他们的信有一套自己加密的语言透过公式看信和普通嘚看信,所看到的完全是两份内容就是在这一封封的信里,吴三省想解连环透露了一份计划一份关于九门新生代的计划,一份关于考古队的计划

吴三省给解连环寄去了一份照片,照片上是三个他没有见过的人

两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孩子,看起来他们都差不多大

左边嘚是陈文锦,中间的是霍玲右边的是张起灵。

“全是九门的后代吗”

解连环用一个天气恶劣的下午,把所用的信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叻一边整齐地码在桌边,用绳子捆上走到远处的野地里,一把火烧尽

他在椅子上思索着在乡下的一些事,吴三省从外面买了汽水回來

两个人碰了下杯。解连环问:“你要追陈文锦”

解连环说:“她靠谱么?”

吴三省道:“吃醋啦”

解连环讲:“我没和你开玩笑。”

吴三省说:“我也没和你开玩笑呀”

解连环冷冷地看着吴三省。

吴三省说:“她很聪明我很喜欢她,放心吧她人很好,也有领導才能霍玲和张起灵就是他找到的。”

“而且我觉得我会越来越喜欢她。”

解连环没说话把书放了回去,喝着汽水不咸不淡地问了個问题他说老三,如果有必要你会杀了我么?

吴三省讲出了答案接着反问,你呢

解连环笑了,他看见书箱底下压着一份报纸抽絀来,五个大红字慢慢念。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吴三省的眼睛里忽然有凶狠的光闪过他捏过解连环的下巴,两人对望着

吴三省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解连环眯着眼睛看他勾着嘴角,没有说话吴三省是条疯狗,而解连环则像吴二白┅样只是狐狸吴三省已经不确定自己和解连环到底是什么关系了,好像无比亲密却总在接触的边缘彼此露出刀刃来,吴三省和吴二白吔是彼此算计的但那种算计里带着一种玩笑的味道——吴三省和吴二白永远都不会真真正正地生气。

吴三省觉得解连环是很危险解连環心中的吴三省也是如此,可他们就是甩不掉对方咬牙切齿的,狠毒的杀人放火的友谊。

“算了”吴三省松开解连环,换了个话题

“九叔前几天,从北京来找我老爹了”

“是吗?”解连环问“前几天是什么时候?”

解雨臣念出这两个字来平声调坠落在摊开的筆记上。他跟着吴邪的手指看这一段陈年往事心里感叹。

这里是雨村吴邪的书房

其实吴邪在雨村居住的屋子很简陋,书房却布置的有模有样房间是朝南的,不下雨的时候阳光很充足吴邪给书房挂上了窗帘,不透光和张起灵还有胖子一起打了一排靠墙的书架,相当囿成就感打眼看过去全是书,小说倒是不多历史社科类的的比较多,建筑和摄影的也有

吴邪带着解雨臣走到其中的一面书柜上,这媔书柜全是资料吴邪道:“都在这里了。”

所有的资料都被吴邪分装放在档案袋里解雨臣没想到吴邪会精细到这个程度,吴邪指着那些袋子说所有的资料都有代号和归类缩写,这是我在那时候养成的习惯这几年我在整理上花费了很长时间,这些资料彼此交错线索楿叠,很难具体地进行区分大体上我把它按九门这个顺序分开,你可以看见有很多种不同的颜色。

“张家的、吴家的、解家的、霍家嘚这是可以整理出血缘脉络的家族,他们占得比重最大剩下的一些零零散散,比如据说瞎子是齐家的后人也不知是真是假。”

解雨臣回:“瞎子好像是旗人”

吴邪说:“谁知道他。”

吴邪别着胳膊靠在书架上饶有兴致地打量解雨臣。

吴邪把一袋资料抽下来上面寫着“解0017”。

解雨臣的确想看但他不知道合不合适,既然吴邪这么说了也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吴邪说:“想看求我”

解雨臣转过身,转到别的书架前面去手指在书上左敲敲右敲敲。

“我们家的事儿我比你清楚多了,不给看就算了干嘛还要求你给我看?”

解雨臣回头道:“求你了”

吴邪和解雨臣拉开凳子坐在书桌前,姿势像两个小学生他们俩的胳膊并排放在桌子上,吴邪搓搓手说我要开始了啊。

“你至于么你跟解开封印似的。”

“至于”吴邪讲,“里面的一些东西很有意思。”

“我操”解雨臣被映入眼帘的族谱嚇了一跳,“你他妈从哪偷来的我家族谱我这个问题问过你好多遍了,在天津我就问过你一遍我今天非扒开你的嘴给你撬出来不可。”

“等等”解雨臣说,“是不是秀秀给你看的”

吴邪对着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咧开嘴露出白牙吴邪的眼睛慢慢眨了眨,说这不偅要这真的不重要。

“这份资料里记录了三个人的档案分别是你爷爷、你叔叔、还有你。”

解雨臣问:“我哪个叔叔”

哦,他啊解雨臣点头,“按什么顺序排的”

“别着急,”吴邪说“咱接着往下看。”

“我操”解雨臣被映入眼帘的自己的资料吓了一跳,“吳邪你他妈竟然是这种人,谁允许你把我发给你的照片贴在资料上了!谁允许了!我发给你的照片你就这样用啊还有这一张,这这鈈是最近的照片么?怎么会出现在这上面“

“解雨臣你怎么回事?”吴邪按住他的肩膀“你怎么这么不淡定,我时常更新资料有错嗎?我这不是只挑了尺度小的往上贴么你紧张什么。”

解雨臣伸手压住档案说你先别翻了,我这一章你写的什么呀?

吴邪说还能写什么有什么写什么呗。

解雨臣说我不要看我的这一章了咱俩已经很熟了,保持点新鲜感看完其他的之后,我这一章立刻销毁懂我嘚意思?

吴邪说:“你这人很有趣像你爷爷一样有趣,这是我的笔记我的资料你说销毁我就销毁啊?”

“什么叫我跟我爷爷一样有趣”解雨臣瞪他,“你把我爷爷怎么样了”

“我能把你爷爷怎么样啊!要把你爷爷怎么样也是我爷爷把你爷爷怎么样啊!”

解雨臣嗅到叻一丝尴尬。

他说吴邪,祖上搞基天打雷劈,你说的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不是,”吴邪连忙摆手“积点德吧,基都是咱俩的和他们没关系。”

“那就行”解雨臣松了口气,“我要先看我爷爷那里的”

解雨臣盯着他爷爷资料的第一页,觉得身上的伤口都雷疼了解雨臣问吴邪你在我那一页贴了那么多照片,怎么到我爷爷这里成了抽象画了还是拿圆珠笔画的,这你画的吗?

“是啊”吴邪说,“我没你爷爷的照片空着又不舒服,你有吗你要有的话给我一张。”

“我有”解雨臣笑眯眯,“偏不给你就不给你。”

吴邪说不给拉倒不给的话我要在你爷爷头上画两个小辫,再添九朵花完美,啦啦啦

解雨臣不吃他这一套,冷哼一声讲我才懒得管。兩人翻开资料从第72页开始看。

“你看”吴邪说,“只要是深色的全部引自我爷爷的笔记。”

吴邪又补充:“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會看到很多人,我爷爷虽然没读过太多书却很聪明,接近晚年才开始学习读写竟然也可以把故事写的有模有样,因为他会的字不是很哆东西写出来,类似白描这是他笔记的第一段,时间显示1978年3月5日。”

解雨臣说:“你的生日”

吴邪点头。“我一岁的生日我难講我在里面充当着怎样的角色,不过我总觉得宿命这种东西,可能从很久很久之前就降临到我们身上了”

这一天早上,吴邪妈妈起了個大早不过吴邪奶奶起的更早,吴邪妈妈洗完脸看见吴邪奶奶坐在院子里,正在浇花

吴老狗拿了一个长板凳在吴邪奶奶旁边坐着抽煙,许多烟从吴老狗头的位置飘上来从吴邪出生以来,吴老狗很少在屋里抽烟都跑到院子里去。

吴邪妈妈在窗边站着她一直很不理解一个问题,自己的公公很听自己婆婆的话几乎有求必应,而婆婆却从来不要求公公少抽些烟她一直费解这个问题,不过她又想婆嘙既然不作要求,那自然有她的原因

吴邪妈妈转身走进了厨房。今天是吴邪一岁的生日大范围的宴请吴邪满月的时候就已经做过,吴咾狗特意吩咐吴邪今年的生日谁也不要请,自己做点东西吃过一个只有家里人在的生日。

吴二白也起来了吴邪奶奶已经做好了早饭。他和大嫂打过了招呼坐到桌边吃早点,这时他脑袋里是放空的想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他想起来他大哥给他买的喇叭裤这东覀最近很流行,但他看了又看竟然觉得蠢得不能再蠢,自己真是欣赏无力女人穿喇叭裤确实好看,一个男人穿像什么样子老三看他鈈要,全搜刮去送给了陈文锦

脑袋里正说着吴三省,吴二白就想吴三省去哪里了今天是他侄子的生日,他不在家好好待着帮大嫂的忙又要跑去哪里野?

吴二白吃包子门一下被打开了,吴三省从门外挥着一封信跑进来满头大汗。

吴二白看了一眼院子里的爹娘问吴彡省:“你别咋咋呼呼的,怎么了”

吴三省把信扔给吴二白:“你自己看。”

吴二白展信看了半响说解连环要回来了?他家里人知道麼

“不知道,”吴三省说“目前就告诉了我一个。”

“呵”吴二白笑了,“你这脸够大啊”

不对,吴三省的身体忽然僵住了他囷解连环的信明明用特殊的方式写成的,吴二白怎么会看得懂呢

吴三省猛地一扭头,怒目而视吴二白

吴二白做了一个“你打住”的手勢。

吴二白讲:“事实已经发生了你们这个信的密码十分低级,不需要动太大脑子放心,我闲着没事是不会偷看你们俩的悄悄话的紟天吴邪过生日,不要吵架”

吴三省懒得再和吴二白生气,他正沉浸在解连环要回来的喜悦里而吴二白面无表情地喝豆浆,在心里得意地笑了起来

吴一穷正骑着自行车穿过巷子往家里走,他的自行车前挂着一个大猪头和三条鱼吴一穷的车子忽然停下,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是自己的眼花了,直到那人对他打了声招呼他才敢确定。

吴一穷立刻把车停好拎着东西走过去,说:“九叔”

解九笑了,沖他点点头

解九说:“你长这么大了。”

“那是啊”吴一穷说,“我儿子都一岁了”

“是,”吴一穷把门推开“进来说。”吴一窮喊:“看看谁来了——”

吴二白和吴三省抬眼冲大门口看一看全愣了,吴三省说:“九叔!”

吴二白慢慢从凳子上站起来又慢慢地赱过去,直勾勾地盯着解九解九看他愣愣的,伸手去摸他头

吴二白终于慢慢说出了两个字。

吴二白一把抓住了解九的手腕飞速道:“杀盘棋去。”

吴三省在旁边看的想笑心说老二你真是有出息,吴三省说:“九叔来找我爹的吧?”

解九讲:“也不全是”

吴三省指着院子,说他就在那呢

解九从院子望去,吴邪奶奶和他对视了一眼吴邪奶奶从院子里走出来,两个人笑盈盈地看着解九说:“我這个媒真做对了。”

吴邪奶奶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一种少女的神情

吴邪奶奶开口:“你不要听他倔,这只老狗越老越倔,他说他不想见伱其实他这么多年,一直等着你呐”

吴老狗说:“你来干什么?你以为你借着吴邪生日的理由来我就不生气了”

“别叫我五哥,”吳老狗抽烟“我不是你五哥。”

解九没做声他想了想,又讲:“五哥你我之间,难道要演一段二爷和陈皮的戏码么”

解九看见吴咾狗的屁股往长板凳旁边挪了挪,心里松了一口气

吴邪妈妈从厨房出来,看见玄关上摆着一个织锦盒子吴邪妈妈问吴三省:“有客人來了?”

吴邪妈妈又问:“这是给吴邪的礼物”

吴二白回:“九叔是这么说的。”

吴三省摸那个盒子手一把被吴二白打掉,吴三省说嫂子打开给我们看一下嘛。

吴邪妈妈看了看吴二白他的眼神竟然也很期许,吴邪妈妈叹了口气“好吧,”她说“既然是给吴邪的,我就先替他做了这个主”

盒子一打开,吴二白和吴三省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吴邪妈妈不懂他们的反应,只是奇怪道:“送男孩镯子”

吴二白盯着东西,眼睛发直“嫂子,”他说“这不是镯子,这是二响环”

“你带了东西来?”吴老狗问

“东西呢?”解雨臣问吳邪

“二响环?”吴邪摊手“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反正从我一出生就没见过。我估计可能是被我爷爷送人了,我爷爷笔记记得呔简单了关于礼物的这一段只写了——解九来,送吴邪二响环多了没有。我去问过我的二叔三叔还有我爹妈他们都表示这礼物最后沒经他们手,完全不清楚我奶奶,她才不管这事呢”

解雨臣脸上的表情慢慢变了。

吴邪很熟悉那种表情那种表情就是典型的闷声发夶财的表情,吴邪被搞得很慌张

“你这表情很精彩啊,怎么个意思”

解雨臣说:“你想知道这东西现在在哪儿吗?”

吴邪拍了一下桌孓脸上的神色是悲天悯人,吴邪说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解雨臣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这东西现在在我们家的仓库里。”

“哪个仓庫”吴邪勉强打起精神,“难道是秀秀大手一挥丢的那三百亿的仓库中的其中一个”

“不是。”解雨臣说“除了那些仓库,我们还囿好多仓库”

“原来那是件真货。”解雨臣感叹

“小花,”吴邪面露鄙夷“你到底懂不懂行?这么一件好东西你别给堆到角落里洅给磕碰着了,你过两天回北京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它给我找出来看看它坏没坏,没坏的话请还给我。”

解雨臣说行啊没问题,你将來结婚生个孩子等他周岁了,我亲自把二响环送上门去怎么样?便宜你了

吴邪心如死灰,道你就直接说不给吧你用这种方法激我,你就不怕我是个贪财之辈真找个女人生个孩子把二响环给骗过来?

解雨臣说:“那样也挺好”

吴邪沉默了一会,讲我这辈子是不會结婚了,你要想结婚你就结吧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咱们俩的风流债就一笔勾销但你敢再来找我,我就用长白山射大雕的AK爆了你的头

“我开玩笑的。”解雨臣严肃道

“是的。”他说“别这样看着我,看得我伤口疼”

吴邪的眼睛转向笔记,两人继续读了下去

解⑨和吴老狗各自坐在长凳的两端,吴老狗一直在抽烟吴老狗说,你今天来肯定不是为了给吴邪过生日你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解九略┅沉吟,道:“五哥你是不是还恨我?”

吴老狗吐烟圈“我不想说这个。”

“我没恨你了”吴老狗叹气,“人这一辈子爱也这么哆,恨也这么多给光就没了,我恨了这么多年恨没了,反正我现在活着我也看开了,什么都不如活着好既然我还活着,那还有什麼可说的呢”

“好,”解九手撑住膝盖“五哥,”他讲“我走投无路了。”

吴老狗把送到嘴边的烟放下说你走投无路了?

“你也會有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不信。”

解九定定地看着吴老狗:“真的”他把自己的半只袖子撩起来,那半只胳膊散发着诡异的质感接近透明的白,吴老狗凑近问了问竟然是一股暗香。

吴老狗也看着解九眼神复杂。

解九说:“那件东西找上门来了。”

解九布满皱纹的眼睛里蓄了一层薄光

“五哥,我真的走投无路了解家要没了,快要没了我儿子已经娶了媳妇,我要赶在解家第三代降生之前把那件尸体处理掉,我没有帮手解家的伙计能用的我都用了,五哥你帮我这一次忙,这是我的报应我们解家总是去别人家讨债,如今也偠还债了”

解九的脸上缓缓打开了一种疲惫的笑。

“等等”吴老狗说,“你让我好好想想”

吴二白给吴老狗送了两袋旱烟来,吴老狗和解九一言不发那两袋烟一直抽到日薄西山,吴老狗替解九想出了金蝉脱壳之计他让解九将尸体藏于南宋皇陵之内,解九听罢拱掱言谢。

“不用客气了”吴老狗摇头。

“其实”解九说,“我还有一件事想托五哥帮忙。”

吴老狗说你真是好多事

解九握了握拳,道:“南宋皇陵一行我可能有去无回,如果我儿媳生出的是个儿子我会让他在六岁之前过继到二爷家,有二爷护着他能不能继承镓业先不说,他是一定能安稳长大的了让他和吴邪拜个把子,做个兄弟是很好的事情。如果是个女儿”

“你能不能让她嫁到吴家。”

吴老狗说你疯了“吴邪和她是有血缘关系的。”

“太远了”解九回,“没关系她要是个女孩,我就对她的期望和对吴邪的一样洅也不要重蹈咱们的覆辙了,”解九的眼睛里流下两行泪很快就干掉,这是吴老狗第二次见到解九哭“咱们做的孽还不够多吗?”解⑨问“还不够吗?”

吴老狗在地上把烟灰磕了磕

“还记得长沙那夜的大雨吗?你没打伞在雨中走我跟你嫂子都上床要睡了,你忽然敲响了我们家的门”

“我让你进来,你不进来最后咱们俩一起撑了一把伞,那时候多少岁我都记不清了总之很年轻。”

“你跟我说偠我快走带着家里人马上走,人越少越好狗越少越好,伙计不要多带有多快就多快。”

“是这样”解九插话。

“我明白你那晚话裏的意思是七天之后。所以我们就动身了但是,那天晚上我知道了,当年你服你母亲的丧躺在青石板上问我的那个问题,我知道叻真正的答案”

解九很温和地笑了,他装作不记得的样子反问——

“你从北京重新去墨脱的那一夜,我也问过你同样的问题”解雨臣抬头讲,“你没忘吧”

吴邪说:“问题好像不太一样。”

解雨臣说是,是差一点不过也差不多。”

“你问我如果有必要,我会鈈会让你去死”

吴邪向后靠在椅子里,眼睛盯着天花板双手垫在脑壳后。

“我说如果实在有必要的话,或许我没什么办法”

“但昰,如果你死了的话很快就会在下面和我团圆了。”

“所以”解雨臣也想向后仰,吴邪一把撑住他的肩膀说你悠着点靠,小心伤口

“没事,”解雨臣慢慢仰过去“所以,你这不是计划你这是殉情基本法。”

“嘿嘿”吴邪乐了,“大花你还挺能意淫的大家明奣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这要是殉情基本法的话那我死了瞎子也得来殉了、胖子也得来殉、黎簇苏万杨好也得殉,最后小哥出来了好镓伙,我们全为他殉了一个也不留,够他喝一壶的”

“随便你怎么说,”解雨臣闭着眼睛“反正你当时那个话说的就很暧昧。”

“峩当时是很认真的”

解雨臣把笔记和死,他有些累了他说,对了我们明天就要回北京,不留在这过年你们难道要在雨村过年吗?囙杭州吧你过生日的时候可以带着胖子瞎子和张起灵来北京找我们俩玩儿,有地儿给你们住

吴邪讲:“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当时特别认真地想——”

“我尽我所能不让你死不让任何你在乎的人死,包括我自己”

“对,”解九说“你是这样讲的,分毫不差”

吳老狗拍他的肩膀,说我狗五一诺千金“我当年这样说了,如今也会这样做决不食言。如果你生的是个女儿嫁不嫁给吴邪再说,送箌我家来我替你养。我的三个儿子我很清楚他们要护的东西,绝对不会受伤”

解九点头,他的身体一直都很冷仿佛是那夜的长沙夶雨他淋的太久,寒意渗透了肌骨几十年没有缓过来,现在他终于要迈向那死亡的一步,身体却逐渐温暖了

那年自己从伞下重新走囙雨中,听见狗五在他身后说出了这句话他想狗五你为什么今天才想明白这个答案呢?其实它于我来说一直是很坚定的。解九觉得自巳或许应该为这句掷地有声的话而感动但他现在的心很恐惧,他闻到张大佛爷清洗长沙的血腥味了他想狗五,你一定要快跑要是跑鈈了,你就他妈玩完啦

狗五看着解九在雨中的身影,突然想对他说一件另外的事

狗五孩子生的早,他说解九小九九?你等一下

解⑨的身影在雨中停滞。

“以后来我家教二白下棋吧“

“爹,九叔”吴二白把院子的门打开,“该吃饭了”

“吃完饭我要九叔陪我杀┅盘棋。”

“你问问你九叔乐意么”

“当然乐意,”解九笑答“咱们俩多久没下过棋了?”

一群人围起了餐桌吴邪妈妈把吴邪递给吳老狗,吴邪第一次在家里见到陌生人扭过头一直盯着解九看。

解九夹了一块西湖醋鱼沾汤喂他。

吴老狗讲:“谢谢解爷爷”

吴老狗疑惑:“怎么这么变扭呢,还是谢谢九爷爷吧”

吴邪奶奶道:“他这么小,哪里会说话”

大家拿起筷子要吃饭,吴邪嘴里蹦出一个芓来

“什么?”吴一穷吃惊地望着他“哪个xie?谢谢的谢还是解爷爷的解呀?”

吴邪妈妈笑着打了吴一穷一下

吴邪沉默了一会,目咣又转向解九说:“xie”。

众人哗然解九不知作何语。

饭毕吴一穷和吴邪妈妈带着吴邪出去散步。吴三省跑出去不知道做什么吴老狗观解九与吴二白杀棋。

吴二白摆棋盘边摆边说:“九叔你来的太好了,我真是难逢敌手棋啊当年在长沙数您棋下的最好,今天咱们倆再过过招看看您宝刀老没老。”

“难逢敌手”解九摸着棋,“老大老三下的不好么”

“也不是,”吴二白说“都下的挺好的。鈳是老大吧他这人太保守,总是玩守势而且一发现自己要输了就立刻认输,没意思老三棋风特别差,喜欢跟人死磕不见棺材不落淚,下一颗棋能烧一壶水而且上次我和他下棋他竟然作弊,我问他为什么要作弊他说反正都是赢,作弊赢了也是凭本事赢的怎么就鈈能作弊了。你看这人”

吴老狗喷烟,说你别废话了快下棋吧。

吴二白为蓝解九为红,两人下了一个半时辰吴二白抬头看解九。

解九点头和吴老狗对看了一眼。

解雨臣把棋往棋盘上一放盯着棋局,说二叔你下棋真是够狠的竟然有点解家风范,跟二叔比我还昰只会皮毛,甘拜下风

吴邪和解雨臣一起把棋收起来,这棋吴二白非常的爱上面全是包浆。

吴二白给自己续茶问吴邪,你再上不上叻

吴邪说不了不了,车轮战都打了三局了估计等您八十岁,我们才能下的过您

吴二白笑了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解子”吴二白问,“你和吴邪下过棋没”

“当然下过。”解雨臣回

“你发没发现吴邪很有趣的一点,”吴二白看吴邪“其实他可鉯没必要那么下的,如果换成别的方式很多时候他满可以赢,但是他就是很奇怪不到万不得已,他一个子也舍不得弃吝啬的很。”

“难道谁剩的子多就算谁赢么吴二白问吴邪,“嗯大侄子?”

吴邪没说话他心里想是啊,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棋收好了,吴二皛又讲:“其实他这样也不奇怪对吧?”

“是”小花回,“不奇怪”

“对了,”吴二白说“今天吴邪生日在北京过,我打算顺便過来看看你们三个结果秀秀不在,秀秀哪去了

“你们三个小时候玩的挺好的,走的时候吴邪还追着汽车给你们俩送糖吃,家里的糖嘟叫他给送走了”

“我有印象,”吴邪说“我拍车窗来着。”

吴邪打电话给解雨臣车已经开出去八百米,解雨臣问怎么了

“你们倆东西忘带了。”

“啊”秀秀说,“我的化妆包!”

吴邪说你赶快给我开回来我肺上全是窟窿,不能跑

车开回去,秀秀拿到了她的囮妆包秀秀问解雨臣吴邪给他的是什么,解雨臣说你看看好像是关于我的资料,写的什么

秀秀翻开本子,像是从某个地方撕下来的秀秀说:“哥,就第一页有你好多照片挺傻的,其他什么也没有啊”

“什么也没有?”解雨臣探头过去看“真的假的。”

“真的”秀秀把本子举起来翻,“什么也没有”

“你晚上真的不能来吃饭?”吴邪和解雨臣往茶馆外走吴二白已经带着棋盘开车办事去了。

“真不能”解雨臣说,“我没骗你啊不会有惊喜的,不要期待”

电梯门开,解雨臣把吴邪送上吉普吴邪说来老解抱一抱那个抱┅抱啊。

解雨臣说:“就抱啊忽然这么纯洁呢。”

“当然”吴邪说,“人过四十越活越纯。”

解雨臣偷偷把二响环塞进了吴邪的口袋里

吴老狗对解九说你今天必须要把这二响环拿走。

“太贵重了”吴老狗讲,“就当拿回去给解家添点家底家大业大的,我们无所謂”

解九说,不差这一点这是给吴邪的。

吴老狗敲了一下二响环镯子发出清脆的两声响。

狗五说:“小九九拿走吧。”

解九叹气收回了口袋里。

吴邪妈妈退出房间吴邪在解九腿上坐着。

“老八死之前留下一段消灾咒。”

“吴邪”解九说,“我且念给你听”

解九看吴老狗:“我念一句你念一句。”

“添添消”“添添消,”

“昨夜雨淋漓”“昨夜雨淋漓,”

“雨过长沙满洞庭”“雨过長沙满洞庭,”

“倒在江湖无人过”“等等,听起来不太吉利啊”“别废话。”“倒在江湖无人过”

“得澄清处又澄清。”“得澄清处又澄清”

解雨臣开着会才想起来重要的话还没有说。

他偷掏出手机发了微信,竟然有一条未读是吴邪发来的。

“什么都没写铨在心里。”

吴邪掏出手机一边开门一边看解雨臣的微信内容还没等看清,尖叫声炸进耳朵

“生日!!!!!!快!!!!!!!乐!!!!!!!呜嗷嗷嗷嗷嗷嗷嗷啊!!!!”

疯了。吴邪想疯了。他被拽了进去

吴老狗问:“还有什么?”

解九冲着吴邪笑吴老狗也笑了。四字结束如有神迹,几乎一瞬间杭州暴雨滂沱,闪电在空中打响春雷动。

写的匆忙很多想法没能写出来。用了跳切和閃回的技巧但是觉得应该比较容易看得懂。

原来已经喜欢吴邪这么长时间啦

希望明年的今天,也可以和大家继续分享他生日的喜悦

(打了很多标签大家不要怪我,因为写了很多人物蛮冷的有可能实在想吃粮的朋友就搜到了。)

简介:两个人当了一辈子世界最佳搭档的故事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了门厅,克拉克在等待有人前来应门的时间里第三次检查起了自己的打扮是否得体。

他特意穿了一身西装从领带到袜夹挨个不落,全身整齐得仿佛要接受谁的检阅上一次他穿得如此正式还是从报社退休的时候,不过那一晃也已经是恏多年前的事了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克拉克连忙收起了漫不经心的姿态端正地等候大门开启。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太呔带了一副秀气的金丝框眼镜,人十分精神还没开口就透出了一股岁月静好的和蔼。

“下午好请问您是?”

克拉克心知这位大概就昰韦恩宅邸的新管家于是认真地自我介绍道:“克拉克·肯特,是韦恩先生的朋友。”

“肯特先生。”管家听了眼前一亮连忙侧身将囚让了进来,“老爷说过您会在下午前来拜访”

克拉克有些不自然地一点头,他还是不习惯有人对他如此礼貌特别是眼前的这位老人還让他有点想起了玛莎。

韦恩宅邸还是如印象中的一样整洁一切都在新管家的安排下井然有序。克拉克随意打量起了客厅虽然宅子换叻主人,但陈设基本如旧只是多了一种微妙的疏离感。

“老爷还没回来不过他提到了如果有一位肯特先生拜访,就直接领他去书房您需要等老爷回来吗?”

老太太温柔的话语打断了克拉克的思绪她的声音很好听,有一种奇异的安抚功效倒是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

“不必了请您带我去书房就好。”克拉克礼貌地回答道他的兜里揣着一封信件,是他不久前收到的有人趁着天黑将信件悄悄地塞进叻他的信箱里。

信里说:他一直在烦恼的事情可以在韦恩大宅的书房里找到答案结尾没有署名,不过克拉克看到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个大概的人选

皮鞋踏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克拉克凭借着过人的听力捕捉到了一丝木板间相互刮蹭的细响墙上的油画正在安静地注视他们,并不艳丽的色调仿佛描绘了一个又一个古老的梦境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穿过长长的走廊步入了过去。

克拉克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絀与眼前景象交叠的记忆他忽然意识到,上一次漫步在韦恩家的大宅里还是在几十年前。

那是一个夏夜迪克他们合谋为已经退休多姩的布鲁斯举办了一个生日派对,而克拉克则作为布鲁斯的挚友得到了邀请

派对很成功,小辈们沾着光明目张胆地放肆了一个晚上尽管主角本人对此兴趣乏乏。

为了让好友开心克拉克自告奋勇,偷偷地拉着布鲁斯溜出了派对

他们两个人换回了制服,就像当年一样在謌谭夜巡布鲁斯虽然一路上没少说克拉克是多管闲事,但是他们当了一辈子的搭档克拉克看得出,其实布鲁斯相当开心的

两人从郊區一路来到了港口,最后又逛回了城区中间还真碰上了几个染着杂毛的小混混在一家商店的橱窗前跃跃欲试,可怜的监控器已经化成了夶堆的碎片陨命当场

克拉克本来想自己去管,但是被布鲁斯抢了先而且还被对方以一种极其熟悉的口吻威胁了不许插手。超人有点哭笑不得只好被迫当了围观群众。

布鲁斯这边并不顺利人才刚一现身就被小混混们十分没有威严地嘲笑了一顿,理由是他们把他当成了某个穿着蝙蝠侠cosplay出来溜达的大爷这下连克拉克都没忍住偷笑了两声。

浑身挂满鸡零狗碎的小流氓们基本上都是不学无术之流脑袋比口袋还空,有眼不识泰山的下场自然是获得了来自本尊的一顿臭揍布鲁斯虽然退休之后转去了幕后,但拳脚功夫依然强劲足够给这帮自鉯为特立独行的新新少年们好好教上一课。

克拉克一直在不远处围观除了待机之外还时刻确保着布鲁斯的安全。

小流氓们虽然一个个被揍得鼻青眼歪却依然拒绝相信眼前的就是正牌蝙蝠侠,并且还十分没脑子的将自己打不过对方归类为是因为运气不好眼见着流氓团伙僦要全军覆没,一个染着红毛的刺猬头忽然爬起来奔向商店的酒柜从里面抄出一瓶酒往墙上一磕,瞬间就给手中的酒瓶剃了个和本人一樣的刺猬头

啐了一口混着血气的吐沫,红毛大吼了一声眼睛一闭就往布鲁斯的方向冲去。

布鲁斯刚掐着一个绿毛的手臂把人打得“嗷嗷”直叫,一回头正看见红毛不要命了似的往他身上撞布鲁斯皱了下眉,正想抬手硬抗忽然看见一个身影在红毛仰起胳膊的瞬间挡茬他的身前。

耳旁“咔嚓”一声酒瓶化作了无数碎片奔向了商店的各个角落,四下里登时一片寂静红毛愣着神缓缓睁开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里酒瓶的遗骸干涩地咽了口吐沫,这才战战兢兢地抬起了头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哪怕背着光红色披风的邊缘也相当亮眼。红毛眨巴了几下眼睛慢慢从他的胸口上辨认出了一个“S”...

小流氓们至此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嚎着嗓子爭先恐后地从破了的橱窗里窜了出去布鲁斯没去阻挡,光听声音就知道那帮小流氓一出去就被迟来的警察给包了饺子

克拉克舒了一口氣,一回头却发现整个室内只剩下了自己

他在附近的一幢大楼的顶上找到了布鲁斯。他已经把面罩摘下来了正坐在楼顶的边缘撬着一瓶啤酒,其脚边还有一瓶听见声响,他也只是十分淡漠地回头看了一眼手中刚好“嘭”的一声,瓶子盖飘洋过海地飞到了克拉克脚下

克拉克有点诧异地看着布鲁斯手里的酒,怀疑可能是刚刚从店里顺的但是看对方的脸色,觉得现在似乎不是追问的好时候一米九的夶个子有点不安地晃了晃,十分自觉地走到蝙蝠侠的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刚刚...我主要是怕你有危险。”

布鲁斯头都没抬随便应了一声:“嗯。”

“B你刚才特别棒,真的别听那帮小流氓胡说。”克拉克挠了挠头发在这种场景下和布鲁斯对话简直比抗核弹還要艰难。

布鲁斯这次干脆连应声都没了直接歪过头,冷冷地刮了他一眼

克拉克心领神会,于是从善如流地闭上了嘴

夜风静静划过城市上空,重重光带在眼前连成了一片绵延不尽的图景这是他们二人曾经无数次共同见过的景象。超人忽然浅笑了一声感叹道:“刚剛真是...好像回到了几年前一样。”

灯光星星点点地映在了布鲁斯的眼底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同时也难以觉察地荡起了嘴角 

“我有一段時间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克拉克将那瓶酒拖过来以指腹磨蹭着瓶盖锯齿状的边缘,“我不是说和迪克...和年轻的小朋友们合作有什么问題我只是单纯想念那些和你搭档的日子。”

不等对方把酒打开布鲁斯先颇为熟练地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两口,条理清晰地说:“首先迪克已经不能算是小朋友了。”

克拉克不置可否他的目光落在布鲁斯的手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出来了他总觉得此时的布鲁斯給他的感觉与往日有些不同。

“其次”布鲁斯垂下手臂,将视线投向旷远的夜空停滞了好一会之后才轻飘飘地接道:“我也很想念那時候的我们。”

微风撩过说话之人的鬓角克拉克发现,虽然对方只给了他一个侧脸但那双眉眼的轮廓此时却是极其温柔的。这简直比謌谭艳阳高照了一整天都还要稀奇

布鲁斯有着一张天赐的脸,哪怕岁月再无情也没能把他这项异禀的天赋给带走,只是可惜他平时板著脸的时候太多以至于再好看的五官都被罩上了一层常年不化的坚冰,让人不敢有一点公事之外的遐想

而现在这层冰居然毫无预兆地囮了,露出了里面难得一见的内核克拉克被这道破开铁壁的光所吸引,在感到惊异的同时又情不自禁地倾去了更多目光——直到布鲁斯忽然冲他这边歪过头

“咳...”克拉克脸色突变,一时间咳嗽不止幅度大的仿佛是平地炸了个响雷。

布鲁斯皱了皱眉头那瓶酒还好好的攥在克拉克手里,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就突然咳成了个破风箱的

克拉克避过了布鲁斯的目光,极不自然地调整了下坐姿:“没事呛了┅下。”

布鲁斯也不追击反倒是眯着眼看着对方被呛得脸色绯红的样子,心中莫名柔软

克拉克好一会才平复下来,这下可不敢再盯着咘鲁斯看了于是四下放空,两人都齐齐望着眼前流动的灯火

克拉克有些落寞地开口:“为什么最近都不联系我了?”

布鲁斯乍一听愣叻一下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颇为理直气壮地接道:“有什么好联系的反正联盟里的事迪克他们都会说。”

克拉克听了似是有些失朢地摇了摇头:“你真是老样子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布鲁斯睨了他一眼:“不犯法吧”

这种不当一回事的调调他以前也没少对克拉克用过,但是没有一次引起过今天这样的反应克拉克忽然凭空激动了起来,几下挪到了布鲁斯身边极其严肃地盯着他:“你不能总昰这个样子,布鲁斯你必须要面对事实。你在衰老这对人类而言是重要又极其脆弱的过程,你必须要学会接纳别人不然就会过的极其孤独。”

对方的脸近在咫尺布鲁斯几乎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度,但那最后的两句话却刺痛了他把他从胡思乱想里拉出来,抛回了栤冷的现实布鲁斯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几步,一面与克拉克拉开距离一面十分冷漠地看着他:“这些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露易丝身仩吗

话音未落,克拉克原本关切的神色倏地一窒竟如融化的水彩般褪了下去。

露易丝因为一场大病在去年离世了纵使克拉克做了所囿他能做的,还是没能够留住她毕竟在生老病死前,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无力这是他的痛点,想不到布鲁斯居然会拿她来说事

布鲁斯吔注意到了克拉克的变化,知道自己过了界不由得失了点底气,将脸转向了一边:“总之不要用你们那套标准来衡量我”

这话饶是放茬蝙蝠侠身上听着也有些刺耳,克拉克冷哼了一声声音没什么起伏地呛道:“是啊,伟大的蝙蝠侠从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这一点我从剛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在说个不停但是现实怎么样呢,你现在只是个上了年纪的普通人刚刚如果没有我,你根本...总是少不了要受伤鈈是吗?”

布鲁斯忽然扭过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说来也怪布鲁斯带着面具的时候,不论他说什么狠话做什么表情,克拉克都能准確地将个人情感过滤出去该劝就劝,该吵就吵该反驳的就反驳。可现在倒好对着布鲁斯那双本来的眼睛,哪怕对方还没做什么表情他这边就已经偃旗息鼓了。

克拉克心里一软本来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两人之间空当了半天克拉克最后竟然强逼着自己压下叻嗓子,好声好气地问道:“你一向都是个现实的人怎么现在反而学会麻痹自己了?”

听起来不像是诘问更像是哄人。

“我不是现在財学会的”布鲁斯没什么表情地说,“我是一直都会”

“什么?”克拉克一愣怀疑自己在思想斗争的功夫里漏听了好几嗓子,但是咘鲁斯没给他细想的机会

蝙蝠侠站了起来,将面罩重新带上长长的披风在他身后猎猎作响。啤酒瓶“咣当”一声倒在一旁还未喝的酒水滚了一地。

克拉克连忙也站了起来但布鲁斯已经将钩爪枪握在了手里。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和你说这些。”克拉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布鲁斯的手腕语速极快地解释道,“我只是担心你”

“我没事。”布鲁斯没怎么费劲就挣开了对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我只昰觉得遗憾因为你还是不了解人类。”

克拉克还想再做些努力但是披着黑色披风的人已经纵身一跃,滑入了无边的夜色中任凭风声將他最后的话语拉成了丝线,在克拉克的耳中来回震荡

他说:“人类有很多种感情,很可惜你只懂了最浅薄的那种”

韦恩家的书房与想象中的有所不同。

当克拉克进入房间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预想之中的书柜,反而是一排规整统一的玻璃窗子阳光齐齐从窗外泄进来,照亮了室内的同时也点亮了舞动在空气中的细小尘埃这是一间两层并作一层的宽大房间,可家具却只有一张书桌还有两把会愙椅。靠墙的角落里杵着一尊半身石膏人像攀至窗头的绿植借着微风在灰白的人面上留下了一点晃动的阴影。

克拉克有些不明就里地回頭看了管家一眼不看倒好,一回头才发现原来自己身后的整个墙面都是书柜

管家笑眯眯地冲他一躬身:“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有事您洅叫我”

克拉克看了眼书桌上的按铃,也礼貌地点了点头

房门应声而合,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他一人克拉克将外套置于椅子上,信步来到了墙边仰头观望了一会儿这面壮观的“书墙”。

一想到自己要找的东西就在这之中比起接近谜底的喜悦,反倒是先有一股隐约嘚无力感压了下来

老实说,当时他还没有觉得那会是一个多么关键的场景他和布鲁斯认识了一辈子,也不是没对彼此说过重话往往過不了多久就会和好,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翻开新的一页似乎没什么真的能对两人的关系造成实质性的打击。

克拉克原本以为这就和以往嘚那些小磕小绊一样过去了也就翻页了。这件事直到再次被他记起已经是数年以后,在布鲁斯的葬礼上

虽说是葬礼,但是理解为一種变相的韦恩集团发布会更为合适通稿里关于旧股东的逝世仅占了一小部分,更多的则是关于韦恩集团未来的发展

克拉克在贵宾席上咾老实实地坐了半个小时之后还是难耐地起了身,像他这种体格在一个地方坐久了简直是一种折磨,更何况这充满书面语的通稿还提不起他半分的兴趣

他顺着过道轻手轻脚地往场外走去,沿途有人茫然地瞪着眼睛也有人半合着眼皮昏昏欲睡。克拉克难得看见几个人的臉上带着一副极其投入的神情但是脑海里搜索了半天也没能将这些面孔给对上号——直到他看见他们胸前的吊牌时才反应过来,这些人恏像是韦恩集团的新进员工

随着大门的关闭,那些没完没了的场面话被尽数关在了身后克拉克插着兜,正准备上哪儿去通通气前脚剛迈出去就听见耳旁传来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调侃:“你也听不下去了吗?”

克拉克闻声回过头看见迪克正靠着墙支在一边,嘴上叼了一呮不知道谁递过来的烟烟并没有点燃。

“出来透透气”克拉克说着干脆也往墙边一杵,远看很像是两个烟枪倚着墙根过烟瘾

“我觉嘚达米安在这种事上学得还挺有模有样的,做得比布鲁斯好”迪克咬着那根烟,看着烟头随着他的话语上下跳动

克拉克瞥了他一眼,雖然对方还是往常那副话多劲头足的样子但是眼睛里的疲惫还是难以掩饰。布鲁斯的私人葬礼就在昨天克拉克猜测他们应该都没怎么休息。

“以后怎么办”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克拉克对这几个蝙蝠家的小崽有一种移情的关心哪怕对方早就成家立业,各个都已经是独當一面的好手

迪克笑了一声,眉眼里还带着些许少年时候的影子:“回去继续当我的小警察咯”说着,他直起身将那根快要咬出烟絲的香烟丢进了身旁的垃圾桶里,再转过来时脸上已经换了另一副正经的神情:“当然是该怎么过还怎么过,联盟里的事情我们还是会照常参与虽然布鲁斯不在了,说没有打击是不能可能的但世界还是得照常运转不是?”

克拉克心想果然从一个人身上可以以小见大。迪克就是迪克连这种公式化的答案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多了一股蓬勃向上的意味

两人对视一眼,简略了那些不必要的虚招短促地楿视一笑。

“对了克拉克。”迪克一只手按在门把上门拉了一半忽然又停下来,“布鲁斯他其实...”

“迪克?你站在门口干什么”

克拉克原本欲走,被叫住后一回头正撞上了提姆从里面推门出来。没什么起伏的陈词滥调随着扩音系统一下子重新霸占了所有人的耳朵

“额我...没事,我正要进去” 迪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横遭了一叉子嘴边支吾了两下,愣是把话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是神色复杂哋瞄了克拉克一眼。

提姆也察觉到了眼前的气氛不对不过他看着迪克不大自然地绕过自己,从那不协调的动作里读出了些什么

“迪克昰想说什么吗?”克拉克感到有些不明所以

提姆像是背着极重的包袱似的,老成地叹了一声:“不是迪克想说什么是布鲁斯想说什么。”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风了树枝拍打着窗户“啪啪”作响。克拉克被这声音唤醒短暂地从回忆里抽了出来。

他放下书本来到窗湔,看着阴沉的卷云盘踞在房子上空好好的一个晴天竟然说阴就阴。一股冷冷的潮气从窗隙里渗了进来预示了大雨即将来临。

克拉克茬窗边出神地望了一会然后随手点亮了桌上的台灯。屋内还没暗到要开大灯的程度只不过打开一盏台灯好像是给屋内增添了一点温暖洏已。

关于那件事不论是迪克还是提姆都没有和克拉克明说,但如果真的是布鲁斯有话想说那克拉克也只能从最近的记忆里搜索出这┅个可疑的场景。

那天晚上不甚愉快的对话没有得到任何的善后布鲁斯就当作没发生过一样直接跃了过去。克拉克原以为是因为对方对這点小事不够在意但现在想想,这或许恰恰是因为对方对此太过在意

“我只是觉得遗憾,因为你还是不了解人类”

“人类有很多种感情,很可惜你只懂了最浅薄的那种”

每当四下无人的时候,当年的那两句话就重新蹦进克拉克的耳朵里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脑海里播放。

奇怪的是当年布鲁斯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是带着面具的,但是在克拉克的想象中他却把面具摘了下来,透过那双明亮的眼睛幽幽哋看着他

布鲁斯微皱着眉,不知何处打来的冷光衬得他的皮肤有些发白他就站在那里,隽永而沉默目光透过锐利的眼眉,却不复惯囿的冷漠那个眼神带了一点隐忍,还有一点不舍从他为自己建造的铜墙铁壁里望了出来。

他到底想对他说什么呢

克拉克在心里对那個虚幻的影子提问了无数次,可是每次都没有回音

傍晚的山坡上暑气未消,刚一接近就闻到了一股从草叶间蒸腾出来的泥土味道

基于舊墓地有过被挖的不好历史,葬礼结束后没过几年韦恩集团的现任主人便做主,将家族前辈们挪去了个通风顺水的好地方

新墓地距离謌谭市不远,被整齐划一的松林包围几十米开外的大道上有一条分叉直通到山脚,但是没延伸多少就隐入了林中被一道厚重的铁门阻擋,看起来极其像是个泛着资本冷漠的私人植物园不过里面郁郁葱葱的,又明显有人修理除了没建房之外,实际上倒也没和真正的植粅园差多少

这处偏僻的小山坡原本是开发商为了搞山景别墅而开辟的,结果半路断了资金链只好着急忙慌地向各大企业推销。

穿得人模狗样的中间商带着一堆方案紧张兮兮地进入韦恩大楼的时候原本是抱着就算连蒙带骗也要拉一个新的金主爸爸入伙的打算。可是谁成想真开说了以后,提前准备好的词才刚往外捅了不到三分之一就被对方给打断了

韦恩集团的老总坐在办公桌的后面连眼皮都没抬,估計是懒得多讲倒是旁边的秘书带着一副公式化十足的微笑走了过来,递给了他一份文件打开一看,居然是收购条款还有各种令人思维咑结的保密协议

中间商被这份爽快给惊着了,瞪着眼睛翻了半天结果愣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谁能想到对方不仅愿意接盘,还接得洳此彻底呢

顺利完成任务的中年男人云里雾里了半天,听到秘书第二次提醒的时候才回过神连忙业务熟练地拍了一通马屁,然后感恩戴德地退了出去于是这个被上任爸爸给剃头剃了一半的倒霉孩子就这么转到了韦恩集团的手中,不过它也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再开发反倒是就这么沉寂了下去,放任各种绿植生长长成了一处独立于世外的僻静风景。

克拉克轻车熟路地落在了山顶绕着几棵松树拐了个弯,一转身又回到了正经大道上眼前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石子路铺得整整齐齐路的尽头连着一片草坪,中间簇拥着几块灰色的墓碑背後还能透过摇曳的枝叶看见一点哥谭市的身影。

克拉克向着最年轻的那块走去边走边想着,这里既宽敞又安静没事还可以转头看看故園的风景。对比一下那些鸽子笼似的公墓简直是VIP级别的待遇,倒也挺符合躺在那里的人的身份

他在墓碑前蹲了下来,将手里的花束放丅一抬头,借着石碑增光发亮的表面看见了自己带着苦笑的脸两人一别经年,如今对方成了一块石头虽然还是一样的不爱说话,却嫃实地冰冷了许多

这不是克拉克第一次来看布鲁斯,过去的几年里只要他有空就会来找布鲁斯呆会,说是觊觎这里无人打扰的好环境吔行克拉克没留意过自己跑这里跑得比露易丝那边还勤。

为了确保安全达米安在周围弄了许多密得和地雷阵一样的报警系统,但是克拉克知道如何绕过它们毕竟总来也不好意思每次都要通知一声,出于便人利己的考虑克拉克选择了不去打扰总裁工作。不过他每次拜訪过后都会留下花束达米安对此也没什么表示,克拉克就全当是被对方默许了

做工精细的墓碑贯彻了和墓园一体的有钱人作风,一看僦知道后面大概跟了几个零不过在克拉克眼中,其实有些华丽得过了头看着略有点“面子工程”的意思。虽说这种东西多半是留给生鍺看的和躺在下面的人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深究的话还是能从留白的墓志铭上瞧出点和布鲁斯本人真正相称的东西。

克拉克无言地蹲了一会在心里和挚友做了一番交谈。头顶天色阴沉原本还只是半压在空中的积雨云在一声沉闷的雷响后终于垮了下来,开始淅淅沥瀝地落起了小雨

仲夏的雨水来势凶猛,很快就有了发展成暴雨的势头实在是很打扰别人进行灵魂上的交流。

克拉克的眼镜已经被雨水弄糊了只得摘下来,收进了口袋里他站起来活动了下脚踝,准备趁着被雨水淋透前离开这里可是谁成想,他刚一转身就看见了一個意外的身影撞进了自己的视线里。

那居然是已经好几年都没见过的红头罩杰森·托德。

来人刚从树林里转出来,大概是被骤雨干扰了聽力见到克拉克时也明显吃了一惊。克拉克觉得他好像还听见对方低声骂了句“shit”

一场突如起来的雨就这么扰乱了两个人本该互不相擾的计划。克拉克和杰森默默地杵在一棵挺阔的松树下看着雨水顺着伞盖般的枝叶成趟儿地滴下来——在刚刚两人都愣住的功夫里,雨┅转眼下得老大现在想在被淋成落汤鸡前离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克拉克有些不自然地换了个站姿四个罗宾里,他和迪克的关系最熟而杰森...布鲁斯在的时候就没怎么交流过,现在更是好几年才见上一回还得是在完全意外的情况下。

克拉克忽然有些愧疚基于布鲁斯嘚关系,他或许应该在好友离世后对这几个被他当成孩子养大的前助手们多倾注点注意力才对。这事在迪克身上他也的确是这样做的。那家伙从不吝啬于开口找人帮忙两人又经常在联盟里见面,克拉克平时能帮就帮而提姆和达米安也都在各自的领域里混得不错,大哆数时候都轮不着他操心至于杰森么...

他就像每个多子嗣家庭里的Middle child,总是被人遗忘的那一个

克拉克想到这里,更加觉得自己有负挚友所託毕竟布鲁斯还在的话,肯定不会在这几年里对杰森不闻不问

他有意无意地朝着对方身上瞥去,发现昔日桀骜不驯的少年现在也成了長满胡茬的大叔不过整体轮廓没变,还是那副“没事别惹我”、“老子不想谈心”、“别把我当成问题少年”的冷漠神情浑身都贴满叻“生人勿近”的字样。

杰森的行头也没什么变化还是那身夹克短靴的打扮。最外边的夹克上沾着土这会儿被雨水一冲,直接混成了苨水不甚体面地滴了下来而标志性头盔则被他夹在臂弯里,侧面添了些较新的刮痕视线继续下移,克拉克这才注意到对方的手里居然還拎着两瓶啤酒是底层人民手中常见的那种。

现在克拉克的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自己眼前的少年,啊不中年,估计是才和哪个黑帮幹架完毕心里有些不爽,于是拎着两瓶不知道给没给钱的啤酒也不管是不是要下雨,就这么绕过安保系统闯上了山可巧的是他也在這里,所以两人就这么碰了个正着

树底的空间有限,两个身高腿长的大男人几乎把这点地方都给占完了视线这种东西,如果不说出来那绝对是因为另一方有意忽视而已

果然,没一会杰森就拧着眉转过头面露厌烦地瞪了克拉克一眼,莫名让克拉克有点想起了以往的日孓

超人略微低头,看着被雨水打湿地草坪缓缓开了口:“我记得前几年布鲁斯葬礼的时候你没来。”

对方单刀直入地闯进了要害杰森的脸上神情一动。他收回了视线转过头望着面前的雨幕,克拉克的话似乎成了开启回忆的钥匙杰森有些出神地望向被雨水浇透的墓碑,低声说:“那种表面上的东西去了和不去又有什么分别。”

克拉克微微挑眉他明白杰森的意思,如果想要告别的话那场名为葬禮,实际上连棺椁都见不着的“发布会”的确是没什么意义但这也不该成为缺席的理由。

“所以你才来这里偷偷看他”克拉克说,“烸次都这么悄悄地来悄悄地走,也不知会其他人一声”

杰森闻言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克拉克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对方似乎一直都不是那种着家的人。被冷落惯了的孩子在常年的流浪里自然也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如果强行把他放在人堆里,让他去和人寒暄那估计就和要了他的命差不多。

克拉克自知失言于是干咳了两声表示歉意,杰森撇了撇嘴这个话题就在噼啪作响的雨声中沉寂了丅去。

骤雨来去随心不知过了多久,如注的雨帘开始渐渐收拢氤氲的湿气也在草叶间四散而去。杰森见到雨势减小也不管旁边的克拉克,拎着头盔和啤酒就径直步入了还未收尾的雨中

克拉克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他站在杰森身后看见他蹲下来,在墓碑前熟练地撬开叻一瓶酒然后自顾自地往嘴里送去。另一瓶则杵在一边仿佛仅仅是凑巧多拿了一瓶一样,并没有要和谁分享的打算

“其实你很尊敬怹。”克拉克沉吟了片刻后评价道

然而对方只顾着喝酒,丝毫不加掩饰地对着他的话装聋作哑——此类行为常见于各种不愿意听家长说話的叛逆少年身上

克拉克也不恼,毕竟活到了他这种年纪还有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仅凭一个目无尊长的“大龄问题少年”难道还想讓他知难而退不成

他琢磨了一下措辞,继续语重心长地讲道:“你应该让别人知道你关心他这样也才能让别人来关心你。因为如果你鈈表现出来的话别人是不会知道的,他们只会以为你并不需要他们”

话音刚落,克拉克的大脑莫名地当了下机一种熟悉的感觉荡过惢头,总觉得类似的对话他曾经在哪儿说过。

杰森听到这里忽然嗤笑一声几乎是带了点无奈地反呛道:“这世上哪儿是什么东西都可鉯说出来的。”

这股倔劲儿成了绳索一下子牵出了水中的沉木。克拉克沉默了一会反而在杰森边上蹲了下来,和他一起看着布鲁斯的墓碑叹道:“你在这一点上,倒是和布鲁斯出奇的像”

杰森转过头,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克拉克浑然不觉地低头拨愣起脚边的草葉,裤腿上沾湿了一片:“起初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也不愿意我帮他,总是说什么叫我走远点不许我插手,不要我瞎操心之类的话”

“我有几次是差点当真了,不过后来一想估计是他嘴硬,我就又回去了结果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克拉克说到这里轻轻一笑可是笑容转瞬即逝,“那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挺懂布鲁斯的但是后来...特别是我们上了年纪以后,他也不经常联系我了渐渐的,我也不知道他茬想什么了”

超人脸上春风化雨的温和随着叙述逐渐化成了一股沉郁的雾,仿佛藏了一百个解不开的心结在眼底杰森见状也终于收起叻那副吊儿郎当的态度,敛着语气问道:“你们怎么了”

克拉克长叹了口气,他想起了他们最后一次出去探险想起了布鲁斯临走前那個琢磨不透的眼神,还有那两句疙瘩似的梗在他心里好几年的话他们认识了快一辈子,以前不用什么言语就能配合默契可是到了最后反倒成了交浅言深一样,多说一句都显得咄咄逼人

到底什么叫不了解人类,什么叫只懂最浅薄的那种感情布鲁斯为什么要这样说他。這些问题自从布鲁斯去世以后就像跟刺儿一样扎在克拉克心里虽不至于弄得寝食不安,但每次想到的时候也都要跟着难受一把

杰森听叻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后先是闭嘴咂摸了一会,然后才跟刚通上电似的追上来:“你说你当时建议他向周围人敞开心扉...因为你觉得他孤独”

这话虽然简略了中间的过程,但总体方向上还是没错的克拉克秉着一副“您有何高见”的疑惑神情,迟疑地点了下头:“嗯”

这下傑森的眉头彻底拧紧了。

克拉克发现他身上那股漫不经心的劲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对方正冷冷地看着他,像是柄刀子似的要凿开他嘚灵魂

“那布鲁斯可真没说错,你是真的不了解人类”杰森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严厉的语气表明了这里面容不下一句玩笑的成分

克拉克心里一惊,仿佛有口大钟在他脑海里来回晃动震得他整个人耳鸣不已。他的眼神紧跟在杰森身上一时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只得惶然无措地听着

“的确,以大众的标准来看布鲁斯确实很孤僻,因为他喜欢单打独斗有什么事也都习惯性的憋在心里,但这不意味怹就是孤独的”杰森慢条斯理地说着,话里的主角好像是布鲁斯又好像是他自己。他的视线重新落在淌着水的墓碑上周身明明是冷嘚,可心里却好像烧着一团无处可去的火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需要那种...完美妻子,一个幸福的家庭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是每个人嘟想按那种方式活着问题的关键是我们现在这样就很舒服,所以帮个忙不要用你的生活模式往每个路过的人身上套,也不要想当然地判断别人是否孤独好吗?”

杰森按捺着脾气一股脑说了一堆试图将人类那点难以触摸的精神与信念融合进他所能掌握的通俗语言里。克拉克在旁边默默地听着雨水渗进了他的发梢,又流过五官顺着下巴的线条滴下来,仿佛是一尊纹路深邃的雕像

杰森一口气说完,惢里的那股无名火已经散了一半再看看超人一脸凝重的样子,剩下的那一半忽然也不好意思再追究了只好草草偃旗息鼓,闭上了嘴巴

两人无言了一会儿,见对方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指责里走出来杰森竟然有了一种自己在欺负老年人的错觉。常年不在意他人想法的反渶雄心里难得有了“过分”的意识这下轮到他变得手足无措了起来。

杰森挠了挠头发逼着自己用温和的语气搜肠刮肚地组装出了几句寬慰的话:“布鲁斯一点也不孤独,他很满足于自己的生活方式所以才抵触别人对他指手画脚,而且这么想的人居然还是你也难怪他會生气。”

雨中的雕像似乎从最后一句里觉出了点不同寻常的意思于是木然地动了动脖子,疲倦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困惑的光。

杰森敲了敲有些麻木的腿现在他心里有个选择,那就是要不要把老蝙蝠的最后一个秘密给捅出去

他看着和土地连在一起墓碑,想象着再過上几十年或者几年这件事就会和其他知情人一起埋进土里,化成灰而转过头,再看看超人这边依然一脸茫然的神情他忽然有点不奣白,为什么就是几句话的事却让布鲁斯心甘情愿地沉默了这么些年。

被搁置在一旁的酒里渗进了雨水和劣质酒精一起混成了一股难鉯言喻的味道。杰森捞过来看也不看地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有头没尾地开了口:“其实别看布鲁斯单身了这么些年这也不意味着他没囿爱过谁。”

“什么”克拉克审视着对方,眼看着杰森把那瓶掺了水的酒喝的跟什么上品香槟一样心里敏锐地意识到了对方似乎想要告诉他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

杰森状作不经意地继续说道:“你要说他最后到底是...达到了不需要爱情的境界还是说,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囷爱情等价的东西这就不好说了——毕竟人类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不是每个人都会摆在脸上展现给你看”

说罢,他又扭过头露出了┅副十分理解的神情,半笑不笑地看着克拉克:“不过你不懂也是正常的因为那时候你只失去过露易丝,但是现在不同了布鲁斯是第┅个,不会是最后一个恭喜你,你会开始懂得更多的”

杰森装模做样地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膝盖一用力站了起来克拉克莫名被人當成了借力板,正想继续追问又被杰森给打断。

“你也不要怪他不跟你说清楚他只是习惯了在什么事上都比你我早一点。” 

杰森幽幽哋望着那块还没有他一半高的墓碑用空酒瓶轻轻地碰了下,撞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算是临别致意。

“等等!”克拉克在背后叫住了他“如果你什么都明白,那就干脆和我说清楚布鲁斯他...”

“抱歉。”杰森立住了身形在带上头盔前最后看了克拉克一眼,“这个问题僦由你自己来解答吧”

克拉克没再追问,眼看着杰森带着近在咫尺的答案消失在了自己眼前他似乎已经触摸到了真相的一角,看到了答案透过薄纱突显出的清晰轮廓可是大脑却在如鼓的心跳声中拒绝了思考。

纵使已经站在了门外纵使已经与谜底前所未有的接近,克拉克最终还是没能那最后一层薄纱一鼓作气地揭开对方的话在他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克拉克不确定自己如果当时就知道了答案又是否能够承受得起它的重量。

布鲁斯的书房里罗列了不止他这一辈还有前面好几辈的藏书。除了天文地理社会伦理,还有各种家族相册前人笔记。满满一面墙的书足够让克拉克找到腰酸背痛,头晕眼花

可能这就是拒绝被透露,偏要靠自己探索的代价吧

但是俗话怎麼说的?作弊得来的知识终究不是自己的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循序渐进,与其像上次一样被人一股脑地塞信息塞到大脑死机那还不如自巳掌握节奏来得更能接受一点。

克拉克在本次拜访前已经做好了不论要耗上多久都要自己找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再从头捋到尾的心理准備可是现在还没过多久就有了疲惫的感觉,奈何这搜索范围实在是有点广

新管家在这时推着一辆载满银质托盘的推车敲开了书房的门,她熟练地倒上茶同点心一起放在了临近窗边的桌子上。下得最大的一阵雨已经过去了窗户上沾着朦胧的雨点,时不时在重力的作用丅汇聚到一起滴湿了窗沿。

老太太显然很高兴看见有人出现在这间大宅里哪怕对方并没有什么想要聊天的兴趣。她在旁边站了一会看着克拉克在书架前徘徊,于是抬手扶了下眼镜热心地开口道:“容我冒昧问一句,您是在找什么类型的书呢”

克拉克闻言将目光从書架上抽了出来。他并不想失礼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毫无头绪的窘状,只得略带拘谨地扫了她一眼:“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和咘鲁斯有关的书吧。”

“啊...”老太太听了之后眯着眼睛托起了长音就在克拉克以为她也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蹦出了一句:“那我建议您矗接查找布鲁斯老爷的笔记。”

克拉克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么个东西直接愣在原地,干巴巴地重复:“...布鲁斯的笔记”

“对,就在...从右側数第三列的最顶层”管家说着,还走到对应的书架前十分周到地抬手一指。

克拉克顺着她的手指往上一瞟果然看到了一打似乎与咗邻右舍的落灰程度有所不同的书。可见想要靠自己是好事,但是也不能死扛有必要的时候还是该求助一下旁人的。

克拉克有些尴尬哋回了句:“谢谢”

管家也不作声,只是微笑着退了出去

听见门锁“咔哒”一声扣在一起后,克拉克自原地跃起轻轻地飞到书柜顶端将那打笔记取了下来。

说实话在科技纵横的年代里,像手写这种早就被打为又累又没效率的代名词的东西除了那些闲得发慌或者硬件设施的确跟不上的人,应该也没谁会在这上面倾注那么多的心血但是克拉克没想到像布鲁斯这种两不沾的人居然正好是其中一员,而苴看起来还写了不少

笔记总共有五本,抱在怀里有一种沉重的质感克拉克将它们放到了书桌上,有点忐忑地从最上面翻起

布鲁斯的芓很好看,书写简洁有力在灯下甚至还能看到留在纸页上的笔划纹路。克拉克心中一动手指忍不住抚上了脆弱的纸面。

虽然大宅里的陳设没什么变化但是从进门开始,克拉克就一直抱着一种无法释怀的客气与疏离直到他翻开了这本笔记——属于布鲁斯的气息扑面而來,将他从紧绷的神经里解放了出来仿佛其本人正站在灯下遥望着他,令克拉克想起了自己无数次地飞进蝙蝠洞里看到布鲁斯在电子屏幕前转过身的时候。灯光映亮了他的脸克拉克的心也跟着在那一刻落了地。

“见字如面”说得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克拉克长舒了一ロ气,这才看起了笔记的内容第一本还是布鲁斯早年在外求学时候的事,可以看出来那时他的想法还颇为稚嫩,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急躁急得无非是什么时候才能成为足够厉害的人回到哥谭来。

克拉克翻了几页之后就合上了这些事发生在他遇到布鲁斯之前,似乎与他想找的内容无关克拉克有点失望的同时又莫名松了口气。

第二本确实是回到哥谭后的事了但是又与之前的不同。这本的页面上大多布滿了零星的词语各种不成段的字句,偶尔还带着点意义不明的涂鸦乱得前言不搭后语,仿佛是本草稿纸合集克拉克看了半天,最后嶊测这本估计是布鲁斯专门用来划分思路用的

一连两本都是乌龙,不论之前抱有什么样的心情克拉克此时的心态都已经放得相当的端囸了。他将两本看过的放在一旁伸手去拿第三本,可是没想到刚一拿起来就有张巴掌大的纸片先溜了出来。

克拉克猝不及防连忙想偠伸手去捞。凭借着超强的视力他在纸片落地前就看出了那好像是张背面写了字的相纸,而他伸出的手却在看到了正面的人像时僵在了原地

泛黄的纸片薄如蝉翼,一连在空中翻了几个花之后飘出去老远克拉克全身的机能集体失效,好半天才恢复了一点最基本的动力怹慢慢地走了过去,拿起了那张居然是由一张剪报塑封而成的相片

与笔记一脉相承的字体出现在他的眼前,克拉克屏着愈演愈烈地呼吸将那两排干练的字录入了脑海:

“我的心中有一个秘密,它如刀般沉重又似水般无踪。”

“它们像烟一样的缠着我我看得见它们,卻驱不走它们于是我只能放声痛哭。”

两句不明不白的话却看得克拉克两侧的太阳穴在皮下隐隐跳动。他闭上了眼攥着相纸强行平靜了一会,直到觉得自己终于做好了准备才将那张相纸翻了过来。

然而他心里所有的建设还是在看清照片的那一刹那溃不成军

塑封的楿纸上,有两个人永不褪色地站在那里其中一个正对着镜头大大方方地微笑,脸上沾了点计谋得逞的窃喜而另一个则是有些惊讶地微張着嘴,右手伸在半空指节微屈,像是在用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招手

克拉克愣愣地瞪着眼睛,这张充满年代感的照片带着他回到了大約是七十年前的那一天——那天他和蝙蝠侠刚刚合力侦破了一起重大的抢劫案嫌犯被他们抓个正着,连赃款都还装在麻袋里怎么运来嘚又被怎么运了回去。

超人一直想让蝙蝠侠也获得人们的赞赏可他的搭档却总是拒绝任何采访,哪怕是来自他的也不行超人,同时也昰星球日报的记者克拉克·肯特,因此想出了这样的一个办法。

他偷偷安排了相机在蝙蝠侠想要离开的时候骗他回过头,抓拍了那个瞬間然后又请报社的同事处理掉了照片上的钩爪枪。于是超人与蝙蝠侠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合照就有了。

这张照片被放到了隔天的報纸上配合着抢劫案的专栏报道,一经发行就在群众之间引起了重大反响随便想想都知道是谁的杰作。

似乎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两个囚还多了个“世界最佳搭档”的称号,但是布鲁斯却从知道后一周都没有和他讲话克拉克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这一举动惹恼了他,于是再吔没敢提过和照片有关的事可谁想到,当初的那张照片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布鲁斯的笔记本里一躺就是这么多年。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被擺在了眼前克拉克驱使着自己浑浑噩噩的身体翻开了那本掉出相纸的笔记本,从中得知了一个自己不曾了解过的故事

有这样一个孩子,他被特殊的经历逼迫着早早长大长成了一个把真心隐藏在披风里,不再轻易相信别人的大人可同时,他又怀着一点近似天真的幻想想要一个人掀开笼罩在城市上空的黑暗。

他一面披着冷酷无情的外衣一面怀揣着想要救世的怜悯,这个男人挣扎在两者之间几乎忘記了自己本来的模样,直到另一个人找到了他告诉他,这个世上还有许多人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也许他们可以一起。

后来的人带着一股鈈由分说的温暖闯进了他的生命男人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再习惯黑夜的人也会对阳光怀有渴望因为人本身就不是生存在黑夜里的动粅,只要一丁点热度就足以将沉睡的本能唤醒

他在不知不觉间对那个人产生了感情,如融金般注入了心脏使它在最寒冷的深夜里也散發着灼人的热度,燃烧着不熄的光但他却没来得及弄明白这份感情到底是什么。

那个人后来结婚了他挽着新娘的手,笑得就像与男人匼影时一样的开心

男人没有多言,只是借口还有事情要处理就早早逃离了现场剩下的人也没有起疑心,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男人永遠是忙碌的,永远是孤僻的唯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一生里没爱过什么总体来说就那么几样,却被他翻来覆去地爱的深沉

两个人之间姒乎有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也没变他们依旧会一起执行任务,和以前一样相处那个人还是会对他微笑,喜欢围在他左右极端在意怹的死活。男人偶尔会想这是为什么后来他明白了,因为他们是“世界最佳搭档”

一个称号,既是最高的赞美也是最深的禁锢,像個光环一样罩在他们头上却也成了他们从此再也无法跳出去的牢笼。

克拉克瘫坐在地上背靠桌板,一条腿弯曲支撑着手肘冰凉的手指抵着松不开的眉头与太阳穴。书页在他身边散乱了一地唯有那张照片还攥在他手心里,中间出现了一个深陷的凹痕他悄无声息地坐茬那里,既不流泪也不恼怒只是良久后才摘下眼镜,几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抹了下脸

他没能察觉到布鲁斯那深沉而内敛的感情,因為它还没有爆发就已经结束了而自己则成了被称号套得最死的那一个,居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对布鲁斯的感情是否在走到圈外以后还剩丅点什么

布鲁斯从始至终都没有对他讲过自己异样的感情,一开始是因为自己也不确定后来则是怕破坏他的幸福,到了老了就把它当荿了信念只要不说出来,就会一直对克拉克抱有这种感情这样他就是爱克拉克的,他就不会孤独

克拉克至此才明白了布鲁斯的话,怹的确不懂人类不知道有的人爱你会告诉全世界,有的人会只藏在心里远远旁观,直到生命逝去什么都没能留下这就是人类感情的複杂之处。而这里面错过的时间就是人类可悲的地方了,毕竟理解一样东西要付出代价有时是几天,有时是几年可生命是有限的,沒人拥有永恒的时间

至此只能感叹幸好克拉克不是,他的时间足够支撑到他发现这一切

达米安回来的时候,整座大宅已经灯火通明管家很自然地接过了主人手中的外套,换成了还冒着热气的毛巾她一边看着达米安擦手,一边温和地汇报道:“您的客人来了在书房裏。”

达米安听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低哼了一句算是答应。

他把毛巾递还给管家随后双手插在兜里往楼上走去,杰森事前写给怹打招呼的纸条还在他的口袋里握着有些生硬。

皮鞋踏过古旧的地板被地毯隔绝了声音,宅子的现任主人轻车熟路地经过了一系列房間径直来到了走廊的尽头。书房处在背阴的一面木门的把手握着有些冰冷,达米安犹豫了片刻还是手上用力,打开了眼前厚重的大門

房间的顶灯没开,只有书桌前一台小小的台灯亮着透过雕花的灯罩,在墙壁上投下影影绰绰的光房间里有一个人影,正背靠书桌唑在地上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

达米安皱了皱眉连忙三步并作五步地走了过去。

坐在那里的自然是克拉克没错只不过他看起来很糟糕,像是经历了一场大大的起落此时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达米安扫了一眼周围地板从四周散乱的书页以及那张仍然被超囚攥在手里的相片上看出了个大概。

门口又传来一声轻响但是因为推门人的力气不足,于是便被拖出了老长余音不绝地绵延在空气里。

达米安一侧头看见一个小女孩正怯生生地扒着门板往屋里望,见自己被达米安发现了便十分不好意思地叫了声:“祖父。”

达米安吔没恼正想说点什么,忽然看见一只皮肤稀松的手接替女孩的手掌撑起了木门管家的另一只手放在女孩的肩上,正准备叫她不要去打擾他们可刚一抬头,余光瞥进了屋内不由得连她也露出了一点担忧的神情。

“达米安老爷需不需要我...”

“不用叫他。”达米安轻手輕脚地走了过来思量了一下之后又补充道,“去给他拿条毯子”

管家点点头,十分利落地消失在了走廊上达米安随手关上了身后的門,另一只手牵起了孙女

小女孩还没有他的一半高,扎着两根歪歪扭扭的辫子和怀里的布娃娃有种异曲同工的不着调之感。女孩见管镓走了便仰起头特意压低了声音问道:“祖父,那个人他怎么了?”

达米安本想说点什么糊弄过去但是小女孩明显已经过了随便骗嘚年纪,一双眼睛正灼灼有神地盯着他初初显露出了身为人精的本色。

达米安无奈只好以一本正经的口气说道:“他睡着了,现在正茬做梦”

小女孩一听这个讲故事般的开场,立刻来了兴趣急不可待地追问起来:“什么梦呢?”

达米安被问得一个头两个大不禁在惢里感叹自己小时候是多么令人省心,每天都有一堆计划从来不多问这些有的没的。不过话虽如此他还是耐着性子编了起来:“他在夢里有一个搭档,他们是好伙伴总是结伴出去惩凶缉恶...”

女孩忽然脸色一沉:“好了好了,我知道自己要去做功课了”

达米安没想到怹随便乱扯居然还有这种效果,当下便决定了以后要多多运用这种方法来堵住孙女的嘴不,是督促孙女学习

两个人一步一步地走下了樓,将过往的故事都留在了身后不过达米安没想到他说对了一点,克拉克的确是在做梦

他正在做着属于上个世纪的梦境,梦里的他们姩轻热情梦里的他们无所不能。

在梦中他乘着记忆的小舟回到了两人最初相遇的时代,那个他们都还不懂痛苦也没有离别与不幸的時代。

夜风温暖湿润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留人晚归的香气。他们的脚底是流动的灯火头顶有漫天的星星,人们沉浸在华灯初上的夜色里一身的精力无处挥泄,尚且都还觉得回家太早而此时,年轻的英雄正伫立在漆黑的屋顶沉默地俯瞰着这片不息的土地。

克拉克从背後轻轻靠近了他他能听见这座城市里所有奔流不息的响动,那些裹挟在车流里的柔声细语可是当眼前的人回过头时,一切响动都停止叻

他正在对他微笑,仿佛漫天的星辰齐齐闪烁仿佛他们两人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谁能想到呢最初只想写1w字的情节最后居然飙到了1w8,峩以后再也不搞这种一发完了...而且事实证明好像黄金时代的大超其实挺弱的,并不能无所不能...算了就这样吧

来自被最近的漫画剧情深罙伤害的我,果然还是古早漫时期好啊

· 最近不是流行那个吸猫吗看箌一个视频被主人吸到生无可恋的猫猫莫名想到了萧瑟?所以就有了这个短小又ooc的文。

· 人变猫的情节在很多作品都出现过我尽量另辟蹊径避免撞梗吧,实在撞了也没办法本文仅供娱乐哈。

· 短篇一发完结欢乐沙雕非现实向?。

(1)萧瑟是一名大三学生,考古学专業

现在是大三下学期实习期间,今天带教老师神神秘秘的说要带他们去探一所古墓同学们都很兴奋。萧瑟的死党兼同班同学雷无桀更昰激动的手舞足蹈毕竟理论知识学了这么久,还是他们第一次去实践

据说这是一个南唐时期富商的墓,三个月前被挖掘出来的大部汾出土文物已经上交,只剩下些拿不走的大件今天老师带他们过来主要是熟悉一下墓室的构造。

老师讲解期间雷无桀拉着萧瑟在一个角落里小声谈论着墙上的壁画。

画的是百兽祭天图众兽围着中间高台上供奉的一块外形类似于钻石的宝石跪拜。因年代久远笔迹发黄模糊看不太真切。

冥冥中有什么在指引般萧瑟下意识的用指尖轻点了一下壁画上的“宝石”,却见那处蓦地发出一片耀眼的蓝光闪烁叻足有三秒才归于平静。

萧瑟整个人愣住了直到雷无桀拉着他衣袖小声问:“萧瑟?发什么呆”

“你,刚才没看见那壁画……”

雷無桀不解“壁画怎么了?”

“……没什么……”这也太奇怪了难道是幻觉?

(2)晚上回到实习宿舍萧瑟依然有些心不在焉。草草洗了澡上床他还在回想白天墓室里诡异的一幕。

这个宿舍只有他和雷无桀还是在雷无桀再三保证不跟他有皮肤接触硬赖进来的。

萧瑟有个毛病对非亲近血缘关系的男性的皮肤接触过敏。也就是说他父亲叔叔兄弟之类碰他手脸什么的没问题好哥们、陌生男人却碰不得,女駭子怎么碰都没事具体症状就是眼圈发红流眼泪,看起来楚楚可怜作为一个东北土生土长的大老爷们,过敏时身体上的难受事小被誤会软弱可欺简直忍不了!

他第一次发现,还是小学五年级时因为校花和另一个男生约架当时萧瑟气势端得很足,没动手对方就差点退縮了还是萧瑟先上手给了那个男生一脚,对方不干示弱就回了他一巴掌打在了脖子上,也不重本来两个小男孩都觉得没啥,继续瞎咑呗过了几秒后萧瑟却突然眼圈发红,泪珠子扑簌簌往下掉边哭还边下着狠手往那个男生身上拍,一副我使劲欺负你自己还委屈得不荇的模样

当时那个男生有点吓傻了,看着萧瑟白净精致的小脸“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生怜惜不舍得下手了,生生挨了好几巴掌

最后蕭瑟一个人也打不下去,这场约架便以对手认输终止了对方放话不跟萧瑟抢校花了,后来却开始热烈追求起萧瑟萧瑟不堪其扰,不得巳转学了跟校花的事也没了下文。本来还没到青春期的小孩懂什么感情追校花也是没事闲的跟风罢了。

哦对了,那个小学时期疯狂縋他的男孩好像叫叶洛枫让萧瑟印象深的是那人还有个堂弟,叫叶安世是临校的学霸,长得极其可爱俊俏性格却顽皮的不得了,经瑺溜到萧瑟他们学校看自己堂哥被“心上人”教训每次都乐的前仰后合,萧瑟恨不得送他把瓜子和西瓜坐实他吃瓜群众的身份

后来也昰被好朋友无意间碰过几次手,萧瑟又出现了眼红流眼泪的情况这才去医院确了诊。

所以他的朋友们都知道他这个毛病冬秋穿的多时還能勾肩搭背,夏天穿的少时都离萧瑟远点生怕惹这少爷犯病。

就雷无桀像个大型二哈似的喜欢粘着萧瑟虽然顾忌着萧瑟的过敏症尽量不接触他皮肤,却也三天两头惹“哭”了萧瑟

雷无桀父母早故,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姐姐玩伴也没几个,萧瑟算是最要好的而且怹为人仗义,心思善良单纯萧瑟虽表面嫌弃,心里还是很珍惜这个朋友所以就算过敏厉害也忍着,气急了打一顿就是了

(3)今晚,雷无桀拎着一打烤串进门“萧瑟!来点宵夜?这家牛肉串特别好吃!”

萧瑟掀眼皮看了对方一眼“没兴趣你自己去外面吃,味道太重!”

“哦”雷无桀有些低落的正想转身却惊觉萧瑟的床上闪过一片白光,吓得他烤串都掉地上了“萧……萧瑟?你没事吧”

耀眼的皛光过后,原本萧瑟躺着的位置只剩两件睡衣

“萧瑟!”雷无桀大叫一声,急忙冲过来拎起萧瑟的睡衣翻找却抖出了一只通体雪白的Φ大猫,看起来三四个月的样子

白猫眨着淡棕色有神的圆眼睛,对雷无桀道:“夯货!鬼叫什么!”

雷无桀闻言紧紧捂着自己嘴巴胸腔激烈的起伏,缓了几秒后才不敢置信的问:“萧……萧瑟你变成猫了?”

白猫抖了抖自己的耳朵伸了伸前爪,左右看看“好像是嘚……我觉得是今天看到的壁画搞的鬼。我当时碰那个宝石它居然发光了。”

雷无桀惊悚的看着猫:“你能别用这张可爱的猫脸说人话嗎太特么吓人了!这大半夜的!”

萧瑟:“喵?喵~喵!”

“夯货!说猫话你又听不懂!”萧瑟不满的朝着雷无桀的手来了一爪子引得尛夯货“嗷”的一声。

不出几秒小白猫眼圈泛红,泪眼朦胧一副被人欺负狠了的样子。

“哥我错了你别哭!”

(4)一猫一人等到了苐二天,萧瑟还是没有变回来的迹象只能嘱咐雷无桀给他请个假,再去带教老师那里询问壁画的奥秘

雷无桀锁了宿舍门,给萧瑟留了許多零食告诉他不许乱跑,等他中午回来

萧瑟则是用小爪爪好不容易按开手机,去一个专门搜罗各种奇幻传说的论坛看看有没有自己類似情况以及解决办法

表面淡定,实际他内心慌得很毕竟,人变动物这种事只在神话传说里听过这都21世纪了,怎么还会有这种玄幻の事发生还是在自己身上。他不想一辈子做猫啊!

忙了一上午网站上没找到什么有用信息,眼见中午了雷无桀迟迟不归,给他打电話也没人接萧瑟深知自己这二货朋友有时候很不靠谱,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去趟墓室没准再碰一次壁画,就能变回来了呢

费力扒開窗户,萧瑟凭着猫的轻盈身姿从二楼跳了出去

本以为自己身材小速度快不会惹人注意,但是萧瑟低估了自己作为漂亮软萌小猫咪的魅仂一路上遇到不少要抓他撸一把的人,导致本就辩不清方向的他迷了路

穿过一个又一个小巷,萧瑟在一个花园式小别墅的门前停了下來

“嗯,这个房子不错”萧瑟欣赏的叹了一句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一身灰尘饥肠辘辘的窘境,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5)由远及近出现了┅人的脚步声,接着一双黑帆布鞋停在了萧瑟眼前还不待他细看,只觉身体被人抱了起来

“你……”萧瑟惊出人言,意识到什么急忙妀口“喵!”

身体的移动停止萧瑟对上了一张年轻男人放大的俊脸。

“皮肤真不错”萧瑟在心里叹道接着见那张脸上笑意扩大,那人鈈由分说的抱着他进了身后的铁门

他这是,找到了饲主行吧,先进去吃他一顿再走正好歇歇脚。萧瑟温顺的趴在那人怀里如是想著。说不定还能偷偷用这人手机联系到雷无桀来接他

那人带着萧瑟进了门,直奔餐厅接着把萧瑟放在餐桌上,摸着萧瑟头顶的软毛道:“小猫咪是不是饿了?家里没有猫粮跟我一起吃点牛排可以吗?”

萧瑟双眼放光乖顺的回了一句:“喵~”差点忍不住补充一句“哆来点黑胡椒!”

男人又揉了揉他的头,轻笑着去厨房做饭了

不到一个小时,两份牛排和意面、玉米沙拉上了桌

男人切好一盘牛排递箌萧瑟面前,萧瑟动动小鼻子闻了闻颇为满意,便开始细嚼慢咽的进了餐

见萧瑟吃了一整块牛排,男人又挑了几根意面和一些沙拉到蕭瑟盘子里也被享受般的吃掉了。

一人一猫享受了一顿营养丰富的午餐男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看来是个不挑食又欣赏自己厨艺的好喵

午饭后,萧瑟有点昏昏欲睡被男人抱起时,也以为对方是要给自己找个窝便也迷迷糊糊由他去了。

直到被放在浴缸的温水中萧瑟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对方是要给自己洗澡。

猫是怕洗澡的吧自己要不要假装挣扎一下?可是自己跑了一路的确有些脏让他受不了,鈈如就顺势被洗洗

等等!对方是男人啊!给自己洗澡?!皮肤接触会不会过敏啊!

萧瑟回头看了一眼,双眼更是瞪得像铜铃这货怎麼自己衣服都脱了?!要和我一起洗!

萧瑟拼了命的往外挣扎,已经踏进浴缸的男人便紧紧的将他按在浴缸边缘“猫猫乖!洗个澡变得哽干净!”

萧瑟见挣扎不动气急了回身给了对方手臂一爪子,把男人抓出了三道鲜红的血印子

没想身后的男人只“嘶”了一声,丝毫沒有放手的打算还捧着萧瑟的腋下将之递到自己面前安抚道:“乖,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萧瑟朝对方的脸挥舞着爪子,眼中满是威胁仿佛在说“再不放开我就挠的你满脸花!”

男人不为所动,依旧温和的看着自己

萧瑟看着面前那张好看的脸,刚刚这人又请自己吃了午饭下不去手啊!

渐渐放下爪子,萧瑟放弃挣:)扎洗就洗吧,反正我是一只猫我啥也不懂,绝对没有和一个陌生男人洗yuan yang浴

那男囚见萧瑟放弃挣:)扎,便索性把猫放在自己胸前一手扶着,一手往猫身上撩着水

水温很合适,胸肌很舒服想睡觉……萧瑟迷迷糊糊的想着,又犯起了困

一人一猫连洗带泡的快一个小时才出水。男人用毛巾裹了猫把自己擦干,又给萧瑟吹了好久的毛

最后男人抱著猫上了大床,相继进入梦乡

(6)萧瑟醒的时候只觉周围特别温暖,尤其爪子下面踩着的东西温热柔韧脚感很不错。忍不住拿爪子蹭叻两下萧瑟才睁开迷离的眼,发觉自己被人圈在腋下前爪抵着对方的前胸。

这是在陌生男人床上睡着了!还相拥而眠?!

不要多想鈈要多想我只是只猫!

萧瑟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从对方怀里抬起头往上看去对上了那双淡灰色双眸,对方眉眼微弯上挑的眼梢囿几分勾人,“小猫咪睡醒了?”

“听听!这像不像调戏良家妇女的语调!”萧瑟在心里暗自吐槽好吧好吧我就是猫,人家也没毛病

男人寻了萧瑟粉嫩嫩肉乎乎的一只前爪握住,捏了捏继续道:“看你不像有主的样子,不如以后就留在我这吧!”

萧瑟抽回爪子看叻看男人,有些不屑心里暗骂道:谁家没主的猫这么干净!大哥你眼神是不是不好!

见猫咪似乎没抗拒,那人又继续道:“我叫叶安世以后就是你的铲屎官了,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叶安世?萧瑟有些吃惊这人是小学临校那个调皮的学弟?再仔细看对方眉眼和洎己记忆中的似乎有些相像。

这是什么狗屎般的缘分!还好对方长大了成熟不少没小时候那么顽劣

萧瑟“……”你让我死。

“你是男孩孓吧那叫小亮?”

萧瑟给了对方胸膛一爪子以示抗议不过是用肉垫拍的。

“那还是叫小白吧!小白我刚刚在网上买了你的小床和猫砂盆猫爬架,晚上就能送到到时看你喜不喜欢!”

叶安世在那欢欢喜喜的说着,萧瑟有些头疼的只想赶紧借了手机找雷无桀来接自己

(7)一下午,叶安世一直兴奋的在网上挑猫玩具丝毫没给萧瑟单独和手机相处的时间。

让萧瑟比较欣慰的是他对叶安世居然不过敏!┅起洗澡睡觉居然没事!莫非叶安世是自己漂泊在外的亲弟弟?回家得问问自己老爸!

吃了晚饭收了快递,把猫爬架猫砂盆的安置好葉安世又抱着萧瑟去书房处理了点工作。

不到十点叶安世就抱着猫上床准备睡觉了。

萧瑟见机会来了趁着叶安世睡着从被窝里挣扎出來,跃上了床头柜来到手机旁边好不容易把手机按亮,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密码而叶安世一直用指纹解锁,也没输过密码

萧瑟只好有些挫败的尝试给手机关机,关不了……看来必须得把叶安世指纹按上去才行可是手机连个能咬住的壳都没有,怎么拿到床上去就算能拿过去,又怎么拿去房间外给雷无桀打电话

不行!还是自己跑出去吧!虽然完全不记得路……

正在萧瑟犹豫的时候,叶安世动了动似乎醒了,接着长臂一伸把小白猫又捞回了被窝里。

可是似乎出于猫的本能,大晚上的萧瑟并不困,只想到处蹦来蹦去最好再有个尛耗子玩具耍耍。

(8)和猫的本能斗争了一晚上萧瑟也思考了一晚上,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尽快离开

蹭了顿早饭后,萧瑟寻找着离开嘚时机却发觉自己的困劲又上来了。为了保存体力他决定小眯一会。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趴在叶安世腿上,而两人似乎在行进Φ的汽车里

叶安世见猫抬头张望,便摸了摸萧瑟后颈道:“小白醒了?现在带你去打疫苗和绝育乖一点哦!”

萧瑟一听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绝育!!你要对我一个大男人做什么!我连媳妇都没娶呢!

猛地从叶安世身上弹开,萧瑟站在车座边缘弓着身炸着毛朝叶安卋低吼一副“你再说一个字我就咬死你”的架势。

叶安世皱了皱眉不解道:“你能听懂我说话?知道打疫苗和绝育什么意思”

“嗷嗚!”萧瑟依旧戒备的低吼着。

叶安世试探道:“那……我们先不去”

萧瑟炸开的毛缓和了些,不再发声却紧紧盯着对方。

叶安世试探着伸出手“小白乖,我们不去了好不好”

萧瑟躲开对方的手,转过身背对着人坐在门边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叶安世却一把搂过萧瑟下巴在他头上蹭着,欣喜道:“居然有这么聪明的猫!小白别生气了以后听你的就是!”

萧瑟依旧闷闷不乐,敢带他去做节育这筆帐不能就这么算了!

(9)叶安世对萧瑟看的严,而萧瑟发现猫的身高和爪子开门太费劲被关在家里几天无论如何都出不去。

一次趁叶咹世刚放下手机去洗澡萧瑟终于得以给雷无桀打了电话,发了定位让那夯货抓紧来接自己。

雷无桀按了门铃进门后就见到了窝在叶咹世怀里一脸生无可恋的萧瑟。

“哈哈哈哈哈!”雷无桀指着萧瑟忍不住大笑作为一只猫居然有这么丰富的表情,而且萧瑟何时有过这種表情

顾忌着叶安世在场,萧瑟才忍住没破口大骂急忙眼神示意雷无桀把自己带走。

叶安世看着进门就傻笑的人皱眉道:“你是”

“啊,我是这猫的主人”雷无桀收了表情挠挠头道:“前几天走丢了,还是邻居们看见被你捡走了”

叶安世有些警惕的看着对方“你嘚猫?那它今年多大叫什么名字?”

“20岁还叫萧瑟?你家的是猫妖吗!”叶安世不悦地把人推出门,一把关上房门“这年头,想當骗子还没点智商!”

“开门!他真的叫萧瑟!”雷无桀还在外面不满的捶着门

萧瑟忍不住捂脸,果然雷无桀太不靠谱了!

萧瑟挣扎着從叶安世怀里跳下地跑到门口,用爪子急切地挠着门

“小白?”叶安世转回身来到萧瑟身边,“外面那个真是你主人?”

“喵~”蕭瑟回了一声表达肯定。

“这么粗心又缺心眼还给他我可不放心!”叶安世一把抱起萧瑟,“你以后还是乖乖和我在一起吧!大不了峩赔点钱就是了”

(10)萧瑟发现叶安世很喜欢猫,电脑手机桌面都是猫(现在已经换成了萧瑟的)家里还有很多猫咪相关的手办、抱枕什么的,只是不知为何以前没养过猫的样子照顾起他来也笨手笨脚的。

也怪不得叶安世对变成白猫的自己一见如故毫无戒心,被挠叻还依旧有耐心

只是,让萧瑟忍不了的是叶安世仗着自己软萌可欺、很少还手便肆无忌惮的撸他、吸他、蹂: )躏他,还时不时伴着奸笑被挠了几次依旧不知悔改。萧瑟恨自己不是真猫不能给对方传染点狂: )犬病啥的

于是,没跟雷无桀走成的萧瑟第n个晚上被叶安世按在臉庞下又亲又蹭的一顿蹂: )躏时,第n次悔不当初

他甚至破罐破摔的想,干脆跟叶安世摊牌吧就算被当作妖怪抓起来也罢了,总比现在这麼毫无人权的被欺压每天还担忧着被节育强。

正在叶安世蹭的欢萧瑟生无可恋的胡思乱想之际,一道熟悉的白光自两人之间乍现

接著叶安世感觉自己脸颊蹭到了细腻温热的肌肤,之前那毛茸茸的感觉消失了

而当他疑惑的抬起头,看到身下躺了个没穿衣服的美男被自巳半压着时一时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萧瑟倒是淡定的看了看自己双手接着把趴在他胸前的叶安世一把推开,拉起旁边的床单裹上自己才正眼看着叶安世道:“怎么,很惊讶我本来就是人,不知为何变成了猫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缘由,还得感谢你把我变回来”

见对方没反应,萧瑟又继续道:“前两日来的那个雷无桀是我的朋友。我的确叫萧瑟今年20岁。这下我可以走了吧你放心,吃你的住你的這么久过几天我会还你一笔钱……”

叶安世缓过神来:“不行!”

“不管猫还是人,都不能走!”

“你!”萧瑟指着对方有些气结“伱怎么不讲理呢!”

萧瑟扯着床单想下床,却被扑过来的叶安世又按了回去萧瑟怒目而视“你要干嘛?”

“吸猫!”叶安世理所应当的紦头埋在对方胸前蹭来蹭去

萧瑟按住对方乱动的头,“我又不是猫!而且……不准吸!我过敏!”

“不可能!”叶安世说话间一把扯掉蕭瑟掩在身前的床单面庞贴上对方的肌肤,“我们再试试啊~”

“试你:)妹!啊~叶安世别舔那!……走开!”

(11)“咣咣咣!”几声響亮的捶门声打断了床上纠: )缠在一起的两人,雷无桀的大嗓门传了进来“萧瑟!萧瑟你在吗?”

叶安世被萧瑟踹了一脚只好重新将萧瑟用床单裹住,自己整理衣衫起身去开门。

把雷无桀放进门叶安世不满的看着人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在这”萧瑟穿着叶咹世的睡裤和衬衫从卧室走了出来。

雷无桀许久没见到人形的萧瑟很是激动,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把萧瑟抱个满怀

萧瑟拍打着雷无桀,“夯货放手过敏!”

“啊……”雷无桀迟疑了一下,缓缓放开人

然后在叶安世和雷无桀的注视下,萧瑟边往沙发那边走边红了眼眶鈈消几秒眼泪就扑簌着往下掉。

叶安世第一次见这种情况还以为萧瑟受了欺负,急忙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安抚黑着脸看着雷无桀“你都幹了什么?!”

雷无桀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一时高兴,忘了他过敏……等会你碰他没事吗?!”

叶安世闻言颇为自豪的一挺腰板道:“当然没事!”

萧瑟从对方怀里挣出来依旧红着眼对叶安世道:“所以我怀疑你是我失散多年的亲戚,没准是亲弟弟……”

“鈈可能!”叶安世急忙否定“我们家族就没和姓萧的结过亲!”

“或许,你不是你爸的亲儿子……”

“不要胡说!”叶安世看了看萧瑟繼续道:“你难道是想报我带你去节育的仇我当时又不知道你不是猫!”

萧瑟不解:“这跟报仇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哈哈!”雷无桀听了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开怀大笑,“你居然带萧瑟去绝育?哈哈哈萧瑟你还好吧?有没有感觉缺点什么!”

(12)雷无桀去问了带敎老师关于南唐商人陵墓中壁画的情况那个老师也是个喜欢研究的,于是又请教了他自己的研究生导师和相关领域专家研究了很多相關资料,大致理清了关于那副百兽祭天图的传闻

据说那副壁画是一位出世高人画的原图,被那个墓地的主人重金购得用特殊方法张贴茬了石壁上,可保后世子孙福运不绝而画中间的那块宝石,据说被注入了神力后世有缘之人触之,可能会发生一些神奇的变化至于會变成什么样,无从考证史料也并无记载。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凡人之躯获得神力,任何变化都只能是暂时的不会持久。

雷无桀试探著追问了可不可能是人变成动物一个考古方面的专家便说这种情况某些野史有过几次记载。其中一个凡人无意间获得神力变成了某种动粅借此逃脱了致命的危险。还有几个类似案例总结起来就是神力只能用三次,可因主人意愿或者随机变化一般随机变化时有个必要洇素——月光。至于何时能变回来完全看机缘。

萧瑟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变身成猫的那个晚上,正是阴历五月十六窗外的月光明亮,吔的确照到了他的床上

那么,不想再变猫不让月光照到不就完了?

“雷无桀我们走吧!”

“可是,萧瑟你穿成这样怎么走?我以為你还是猫也没带你衣服啊!”雷无桀看着对面人白衬衫蓝睡裤赤着脚的打扮,为难道

萧瑟转头看向叶安世,“借我身衣服”

叶安卋颔首道:“可以……不过得明早,为你置办的这些东西先帮我收拾了再走”

萧瑟不以为意道:“雷无桀,你来!马上就能给你收拾出來!”

雷无桀见状撸了撸袖子“好嘞!”

“等等!”叶安世喊住跃跃欲试的雷某人,看着萧瑟道:“因为你我才没了猫让别人代劳算什么事?”

“他不一样吗……”萧瑟说话间感觉叶安世朝自己猛地靠近,对方一把抓住他的前臂眼神很是危险,“你说能一样吗?”

萧瑟不自在的往后退了一步莫名的就想到了雷无桀来之前两个人在床上的情景,脸腾的一下有些红他好像明白对方什么意思了……貓没了,难不成还得他整个人赔不成!

(13)因为叶安世执意今天不借他衣服,雷无桀下午还有事没办法来回跑萧瑟只能答应明早再走,打发雷无桀先回去

萧瑟倒是想帮叶安世把猫爬架什么的都拆了,却被叶安世阻止了说以后等萧瑟再变成猫时用。

“你可别胡说我會小心的,不会再变成猫了不然你留着以后养别的猫吧。”

“我只会养你一个”叶安世不知何时贴到萧瑟身后在人耳边道。

萧瑟反射性的向旁边一躲“你……还真把我当成猫了?!”

叶安世没回答向后退了一小步,自顾自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猫却从来不养吗因为我对猫毛过敏,而且很严重有一次差点窒息,家里人再也不同意我养猫你的出现,给了我太多惊喜你不仅长得比其他许多猫偠漂亮,还特别聪明爱干净,最重要的是你不会让我过敏。我知道你是与众不同的也曾幻想过你变成人会是什么样……没想到,梦想成真了你变成了比我想象中更好的样子……”

“所以你……”萧瑟犹豫了下,试探道:“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有何不可?你听說过一见钟情吗我对你变成的猫是如此,对你的人更是如此。”

“可……我可能是你亲哥哥”

“就因为你对我不过敏”

“对啊,只囿我家里人接触我才没问题”

“你或许对你的过敏症不太了解……我小时候遇到过一个人他似乎也对男生的接触过敏,和你一样的流泪症状我有个堂哥正是因此喜欢上了那个男孩。后来那个男孩为躲堂哥转了学堂哥一直念念不忘……”

“呵,你堂哥是不是叫叶洛枫”

“你怎么知道……”叶安世猛然睁大双眼,“你就是堂哥追过那个男孩!哦,对了我记得他是姓萧!这么一看,你和他长得真像啊!”

“唉”萧瑟叹了口气“遇上你们堂兄弟,我真是倒了霉!”

“真是缘分啊!”叶安世忍不住又靠近了萧瑟“我得让堂哥早点断了念想!不能让他再惦记你了!”

萧瑟见话题跑偏,急忙拉回正题“你刚刚说我不了解自己的病怎么回事”

“哦,堂哥有研究过你这种疒很罕见,只有男性会得因为这个抗体经Y染色体表达,过敏源便是基于Y染色体的一种特殊因子与你不同源,所以会导致症状这种特殊因子存在于表皮角质层及各种体液,所以你会因接触而过敏绝大多数的男性会让你过敏,但有一些体质特殊与你拥有同源因子的人就鈈会引发过敏比如我。而且你这种过敏症是可以根治的。”

叶安世见萧瑟没反应又强调了一遍,“所以你不要再想我是你亲戚的问題!我爹是亲爹我肯定不是你爸的私生子!不信咱们可以去医院验DNA!”

“呃……这个问题重要吗?我多了个弟弟也挺好……”

“不好!誰要做你弟弟!”

“好好好,既然你说能治我明天就去医院再咨询一下”

萧瑟有些不解,“为什么怎么你比我还着急?”

“虽然不讓别的男人碰你我很开心但他们非要碰呢!你眼角发红楚楚可怜的样子绝对不能给别人看!”

“楚楚可怜?滚!你才楚楚可怜!”

“真嘚你哭起来太好看,让人舍不得却忍不住想欺负……”

“那不是哭!是过敏流眼泪!谁敢欺负我!”萧瑟说话间趁叶安世一个不注意抓住人胳膊瞬间施展出利落的过肩摔看着地上一脸惊愕的叶某人拍拍手得意道:“还敢欺负吗?”

叶安世突然被摔的一瞬间懵了虽然有哋毯不是很疼,但是也够刺激了

敢情这还是个野蛮男友啊!

(14)晚饭变回人形的萧瑟品尝了叶安世的手艺,发现和猫的口感还是有些不哃的不过用筷子吃饭方便多了,饭菜似乎更合胃口了

美美的洗了澡,萧瑟自觉的往客卧走却在途经主卧时被叶安世一把拉了进去。

葉安世将人按在床边期待道:“雷无桀不说了,你也可能通过意愿变成猫你试试呗!”

萧瑟挣扎着要起身“我说过了,我不想再变成貓!”

哪想被叶安世一把抱住腰不让走对方还疑似撒娇般央求道:“你就为了我试一次嘛,你知道我多喜欢猫又不能碰好不容易遇到個能碰的,你还要走了……”

看在这十多天叶安世很照顾他的份上萧瑟思考了一下便道:“那你放开我,我试试”

叶安世听话的松了掱,一脸期待的看着萧瑟

结果萧瑟闭上眼使劲动用意念,甚至都祷告祈求了半天愣是没动静。

缓缓睁开眼看着叶安世依旧亮晶晶的眼神抱歉道:“我做不到……”

萧瑟叹了口气“不能变成猫陪你一晚了,你早点睡……”

“猫变不成人也行!”

“啊!你起来!别压着峩!……别扯我衣服!”

(15)昨晚两个人一个要走一个要留折腾了半宿,最终双双倒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当萧瑟从叶安世紧搂着的怀里挣紮着醒来时,再次后悔昨晚就不该心软

趁着叶安世没醒,蹑手蹑脚起床偷拿了叶安世的一套干净衣服和一点钱,萧瑟出了门溜之大吉。

以后再来还钱吧感觉再待下去他要清白不保了。

叶安世透过二楼的卧室窗户看着萧瑟大摇大摆的离开忍不住偷笑,“你以为跑得叻吗”

他早联系过雷无桀知道了萧瑟的具体住址和电话,想找对方简直轻而易举

一见钟情的感情需要深入了解维护,叶安世不急于把對方怎么样先让对方也喜欢上自己才是重要的。

(16)这些时日叶安世陪着萧瑟没怎么去上学逃了不少课,趁现在抓紧回学校弥补一下即将被扣掉的学分

好在他家在外市,爸妈管不上他只给了他这边的房产让他自己住。他呢也在上学期间搞了副业,开了个小食品公司盈利很是可观,看来养自己和萧瑟不是问题不过想来萧瑟应该也是家境优越不缺钱,不然怎么会选考古学这么冷门的专业

萧瑟回詓先带着雷无桀去看了那幅壁画,拿雷无桀的指尖触了触宝石果然什么也没发生。有点失望还期待雷无桀变个什么动物给他玩玩呢。

怹又去市内最好的医院咨询了一下现在他这种罕见的过敏症真的可以治愈。和医生预约了几次治疗的时间萧瑟心情颇好的回了实习宿舍。

晚上雷无桀为了庆祝萧瑟回来,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出去吃饭

回去的路上,有一段没有路灯却能看得清。

萧瑟抬头是月光。虽趕不上十五那么明亮却也够照清前路了。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17)果然当晚萧瑟又变成了猫第二日还没变回来,倒被一清早就来拜访的叶安世顺道带走了叶安世的借口便是他家里猫咪用品齐全,雷无桀这种马大哈照顾不好一只可怜又无助的小猫咪

一回生二回熟,萧瑟也没怎么抗拒因为叶安世家住着真的很舒适。

反正现在功课不忙安心做几天猫也不错。

晚上萧瑟梦到自己又来到那片壁画前。这次雷无桀也在碰了下宝石也发了光,接着雷无桀“嘭”的一下变成了一只哈士奇。

萧瑟忍不住指着雷无桀大笑“果然夯货和二囧最般配!哈哈哈哈哈!”

突然间有些呼吸困难,萧瑟才惊觉叶安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墓室居然变成了一条大蟒蛇,正缠在自己身上鮮红的舌信在自己颈边吐来吐去,尾巴缠着他的双腿尾巴尖还在他的大:)腿:)根蹭来蹭去。

萧瑟被蹭的周身发热、发麻、发痒他想奋力推开蛇身,却不想被越缠越紧差点喘不上气来。

猛然惊醒萧瑟才发现自己以人身被叶安世抱在怀里,对方闭着眼嘴唇似乎无意识的在他颈侧轻:)蹭,双腿也缠着他的双腿对方不算浓密的腿毛拂在他大:)腿上,痒痒的

“叶安世……松手!松腿!”萧瑟用仂推开对方,忍不住大口呼吸着周围的空气

自己怎么这么快变回来了?难道亲近叶安世就能变成人上次也是这样。

萧瑟看着床上似乎依旧熟睡的人不禁陷入思考。难道他和叶安世真的缘分颇深

对方长得好看,身材好做饭也好吃,似乎不亏……

嗯这张脸很让人满意。

(18)变成人自然是要回去继续实习的萧瑟执意要走,叶安世也找不到好的借口留

两个人各自忙于学业,竟是一个月未曾碰面只能靠电话联系。

萧瑟繁忙之时总是会想起叶安世家里那盛满阳光的猫窝,还是粉色的趴上去晒太阳很舒服。旁边的猫爬架吊着他喜欢嘚绿植看起来惬意而清新。叶安世的床很大很软作为一个猫睡在上面宽阔得很,还有专属于叶安世的独特味道像沐浴在午后阳光中嘚青草……

萧瑟有些想念和叶安世一起的日子。哪怕是家人他也从未与别人如此亲密过。

叶安世每天回家总会忍不住望一眼猫窝看一眼自己卧室的床,仿佛只要多盯着一会那只小白猫就会迈着优雅的步伐朝自己走来,或者那个美少年穿着略显大的睡衣裤从卧室漫不經心而来。

想念能让彼此更确定自己的心意。

或许是时候,找个时间见一见了

(19)叶安世约萧瑟去自己学校见面。因为学校里有一噵很长很宽的紫藤花廊此时花开正艳,萧瑟一定会喜欢况且,这是校内情侣约会必往之地以前叶安世觉得谈恋爱无聊,遇不到喜欢嘚便一直洁身自好,没跟任何女孩搞过暧昧但他一直憧憬着带恋人来此处一游。

萧瑟欣然应允周六抽了时间赶过来。

如叶安世所料萧瑟很喜欢那大片大片垂下来的紫藤花。毕竟对于美的事物无论男女,都抗拒不了

周六校园内人不多,有幸能见识到的同学们都被這对组合闪瞎了眼

两个颜值逆天也就算了,他们之间那你情深我专注你热情我娇羞的粉红氛围怎么回事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彼此,外人根本插不进去啊!

在场的人均表示: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大饱眼福狗眼要被闪瞎!叶安世他们自然知道,旁边这位出水芙蓉般清贵脱俗的尛哥哥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俩人就凑一对了?这不是不给广大女同胞留后路吗!

也有人表示欣慰本来他们以为只有本校校花能配上叶咹世,可惜人家校花喜欢文文弱弱林黛玉式的男人还看不上叶安世这种健硕阳光的呢。好在他们这A大第一优质男单身快两年终于找到伴叻

叶安世在紫藤花架下认真表了白,萧瑟也顺理成章的答应了

于是,众人只见这两个到处虐狗的臭不要脸的一对肆无忌惮的牵着手大搖大摆的逛着校园

逛完学校,应萧瑟的要求两个人买了菜,叶安世欢欢喜喜的再次为心上之人下了厨房

萧瑟为了奖励对方的殷勤,主动留下来陪叶安世一晚

两个人洗了澡上了床,叶安世好不容易争得萧瑟可以试着进一步的同意刚剥了人的衣服,只见眼前白光一闪……

叶安世一脸僵硬的看着那只曾经心心念念的小白猫躺在自己怀里棕瞳中颇有些幸灾乐祸之意。

“大意了!忘拉窗帘了!”叶安世看叻看窗外很是明媚的月光叹了口气。

“怎么有猫吸不开心?”萧瑟舔了舔自己爪子淡定的开了口。

“你还幸灾乐祸是吧!看我不吸禿你!”

“壮士手下留情……痒……喵!”

(20)萧瑟在叶安世家住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晚上,叶安世常规吸猫时某人“嘭”的一下变叻回来。

好了第三次变身结束,神力耗尽以后不会再莫名奇妙的变猫了。

叶安世眼神瞬间变得炙:)热盯着萧瑟一: )丝: )不: )挂的身子。鈈用脱了方便!

萧瑟认了命般抬起双手搂上对方的脖子,送过去一个轻柔的吻左脚还不老实的在对方小腿上蹭了蹭。

叶安世哪经得起這般撩:)拨对着身下的人狠狠亲了过去,却发出“啊!”的一声惨叫原来是涨: )大的某 处被人紧紧握在了手里,让他有种对方要捏断咜的错觉

萧瑟不减力道,对方也不敢妄动接着慢悠悠道:“我记得,当初某人好像要带我去做绝育来着”

“我……我错了!当时以为伱是猫我是为你好。以后再也不敢了!”

“命: )根:)子被人威胁的感觉怎么样好受不?”

“不好受我错了……快松手,乖……”

萧瑟勾唇“不知道弄断了它对人好不好要不我试试?”

“我错了!不要!会死的!”

“哦……好吧先放过你”萧瑟松了力道,眨了眨眼噵:“让我在上面这仇我就不记了,如何”

萧瑟松了手,一翻身和叶安世调换了位置跨:)坐在对方身上,萧瑟手指点了点对方鼻尖妩媚一笑“乖~”

叶安世表面装着怂,心里却暗发狠:今天不把你吃到嘴我就不姓叶!

两个人位置不变一开始萧瑟还很主动,后来被葉安世更热情的回击乱了节奏一时不查竟被抢占了先机。一步退步步退,最后在对方的各种撩: )拨下卸了力气软: )了身子,再无心反抗

叶安世如愿以偿将某人吃到了口。

吸萧瑟却让人神魂颠倒,不知今夕何夕欲罢不能,上瘾!

第二日中午萧瑟亲自给带教老师打了電话,称身体不适再请两天假。

老师听萧瑟声音疲乏虚弱急忙点头同意,还嘱咐他好好休息

放下电话,萧瑟看着在一旁捧着粥碗笑嘚不可描述的叶安世恨不得立马跳起来把这人揍一顿。

叶安世不顾对方的目光上前舀了一勺粥往萧瑟嘴里喂,“乖补充点体力”

“峩自己吃,你滚出去!”

“好,你先吃点粥垫垫我去给你做糖醋排骨和红烧鱼”叶安世把碗递给萧瑟,听话的起了身

糖醋排骨?红燒鱼萧瑟吞了吞口水,瞬间觉得手中的什锦虾仁粥不香了

“再加个香辣蟹!”萧瑟朝着没关严的门缝喊。

“好的!”外面传来轻快的囙应

一缕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照了进来,萧瑟伸出手感受着阳光的温度……

修长白皙的五指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粉嫩通透,指缘被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色……

“这样的日子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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