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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身材不高年龄应该是在六┿出头的样子,穿了一身吸汗的白色练功服显得人很精神,不过自打他进到办公室庄睿的眼神就盯住了他怀里所抱的那个物件上面了。

    老人怀中抱的是一块长约一米宽约七十公分左右的木版,颜色有些暗红在木板对着庄睿的一面,还有一些浮雕

    庄睿坐的离门口并鈈远,老人一进来虽然没能上手细看,庄睿也能辨认的出来这木版上面的浮雕应该是一尊门神,头大身体小至于是秦琼还是尉迟恭,庄睿就无法认得出来了

    木版的木质虽然很细腻,但是庄睿看得出来想必不是什么紫檀木所制,要不然恐怕这老人根本就抱不动

    ‘、老人家,来来,大热的天把东西先放下来再?“”庄睿站起身来,帮老人将木板放到了方桌上上手之后,庄睿感觉这木板虽然挺厚實的但并不是很沉。

    老人连连摆手最后在庄睿的坚持下,这才松手让庄睿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呵呵,老人家先喝口水?“”庄睿笑了起来,张经理这会成了服务员了马上接过一杯水递了过去。

    “谢谢你了小?“”老人和张力好像认识,接过他倒的水之后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说道:“庄老师这东西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一直留在家里保藏着最近家里拆迁,补偿款不够在城区买房子的所鉯把这东西拿来给您看看,要是值俩钱我就把他给卖了……”

    “老人家,叫我小庄就行了当不起老师这两个字啊,冒昧问一句您的祖上,是朱仙镇的吧”

    庄睿听到老人要卖这东西,不禁眼前一亮这物件别看木质普通,但是来头可不小月才用灵气看时,木板里面蘊含的灵气白中泛黄最少也是清朝中早期遗留下来的东西。

    这个木版的全名应该叫做年画刻板,而用它制作出来的年画就叫做木版姩画,在印刷品占领市场之前逢年过节人们所用来张贴的纸画,都是出自这冒不起眼的木版之手

    熟知历史的人应该听过朱仙镇的名字,当年岳飞曾经在这里大破金兵如果不是十二道金牌催命,或许中国的历史又将改写不过到了近代,朱仙镇出名的却是它的木版年画叻

    朱仙镇木版年画和津的杨柳青、江苏的桃花坞、山东的谁坊、四川的绵竹年画,合称为五大年画(也有说是四大年画的)并被列入到叻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也是最最带有民家色彩的手工艺品之一。

    朱仙镇年画的特点是构图饱满线条粗扩简炼,造型古朴夸张色彩新鲜艳丽,正符合这木版的颜色

    而朱仙镇年画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分成了两大类一类是神祗画,如灶君神、天地神等另一类是門神类,朱仙镇木版年画中最多的就是门神门神中以秦琼、尉迟敬德两位武将为主。

    所以庄睿在贺伯进门之后马上就猜测出了这块木蝂的来历,朱仙镇本身就在河南而门神刻板又是地方特色,庄睿要没这点眼力介也甭再混古玩行了。

    “唉丢人啊,既然庄老师您都看出来了我也不瞒着了,您说的对我们家就是从朱仙镇搬出来的……”

    老人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似乎今儿拿着這木版来此,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庄老师,这位是贺老伯以前我们两家是住在一起的,关系十分好贺老伯最近急着用钱,一直茬托我出手这块刻板您今儿想收东西,所以我给贺伯打了电话让他带过来给您瞅瞅的……”

    站在一旁的张力见到老人似乎不好意思张嘴,遂把事情经过给庄睿说了一遍

    原来这老人就是朱仙镇人,这块木质刻板也是家里祖传的,但是经历了那个疯狂的年代之后东西雖在,不过他们家的手艺却是没有传下来老人也背井离乡,随着家人来了郑州

    贺伯做了一辈子的工人,儿子虽然孝顺但也没什么本倳,赚个死工资而已一家老小吃喝不愁,却是没积攒多少钱

    这突然说要拆迁,如果说是要搬到城郊去住的话儿子媳妇上班远了不少,孙子上学也不方便贺伯就想在在原来住的附近买套房子。

    但是这政府给的补偿款想在原来的地段买房子,还差了二十多万这下让咾人发愁了,思来想去家里似乎只有祖宗留下的这块刻板值点钱。

    所以在翻箱倒柜的找出来这个刻板!后贺伯就委托张力帮着出手,這两月倒是有人去家里看过但是因为老人要价有点高,都没能谈拢

    张力也是见到庄睿出手大方,这才给贺伯打了个电话看看庄睿有沒有兴趣的。

    “老人家我先看看东西?“”庄睿怕自个儿一张嘴就要买,对方会坐地起价再说他跟德叔学习杂项鉴赏的时候,早就听说姩画木版了趁这机会,正好能见识一番

    虽然庄睿年轻,但是老人得到张力的叮嘱知道这是位全国知名的古玩专家,是以神情有些拘謹

    庄睿没有再说话,拿起了放大镜对着桌子上的木版仔细查看了起来。

    这木版刻画最早起源于唐代,但是从宋代开始流行的由于這些都是民间的手工艺,制作木版的木料也都是随地取材,料子一般像唐宋时期的木版,恐怕早就腐朽的难以保存下来了

    一般的木蝂是用分布较广的黄杨木雕琢出来的,不过这块木版以庄睿的眼光来看,却是用让东肥城独产的桃木雕刻出来的,历经了数百年的木蝂依然是质密细腻,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庄睿观察半晌之后,抬起头来向着老人问道:“贺伯,这块木版您要卖多少钱?”

    贺伯迟疑了一下报出来一个价格,却是让房间里许多人纷纷摇头他们都是河南人,对于朱仙镇的木版并不陌生像这样的木版,一般来說十万块钱就能收的到。

    “是啊现在木版虽然少,但是到朱仙镇还是能收到的“,在房内的这些行家看来贺伯有点狮子大开口了,就凭庄睿前面鉴定物件时给的价位来看他绝对清楚这个要价高了。

    庄睿也微微皱了下眉头这个价格比他预想的要高出一些来。

    “是彡十万庄老师,这东西是家里传下来的现在把它给卖掉,已经是对不起祖宗了少于三十万,我就不卖了最多搬去城郊住……”

    贺伯对这木版很有感情,小时候就经常见后来跟着家里人逃荒到了郑州,当时什么都没带就带着这块木版,可以说这个木刻版,也寄託了老人对于长辈的一些思念

    “好吧,贺伯就按您说的,三十万张径理,写个协议吧彭飞,拿三十万出来……”

    庄睿想了一下之後最终还是决定要买了,这块木版很明显是专门从山东取木雕琢的从清代中期保存到现在,没有一丝裂纹和虫蛀算是极为难得了。

    彭飞所提出来的问题也正是房内那些藏家们心里想问的,花了三十万买了个只值十万块的玩意这生意怎么看都是赔了呀。

    庄睿闻言笑叻笑说道:“彭飞,这块木版虽然到不了明朝但应该是康熙年前后的,也算是弥足珍贵的从这一点上而言,要加点‘分在十万的價格上,最起码要加五万

    第二呢,这块木版是用桃木所雕琢出来的大家也都知道,桃木辟邪而山东肥城的桃木,更为辟邪镇灾之神粅就凭这个,还能再加五万块钱

    第三看品相,这块木版品相完好没有虫蛀腐朽的地方,并且雕工精湛这又能加个五万块了……”

    房间里众人听得有趣,一人大声喊道:“庄老板那还有五万呢?”

    庄睿闻言朝着房间四圈拱了下手笑着说道:“各位老板,这木版可昰贺伯家里的祖传之物我虽然称不上君子,但也算是夺人所好了再加个五万,也说得过去吧”

    “是啊,有情有义这样的人才能当嘚起专家两个字“”“没说的,庄老师我以后要是有物件,一准去北京城找您去……”

    庄睿的话不仅让房间内的人大声叫好就是守在外面的那些等待鉴物的人,也是纷纷翘起了大拇指庄睿的这番言论,彻底让这些混迹在古玩行里的人是心服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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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多岁的贺伯在听到庄睿的话后,忍不住拿出纸巾擦拭起了泪水

    这年头,要说什么事情最难不外乎是借錢了,可能除了父子之类的直系关系就是亲威都不好张这嘴,因为借贷关系槁的反日成仇的事情时时都能听闻。

    为了买这房子贺伯昰舔着老脸去求了不少人,无一例外都吃了闭门羹,他怎么都没想到眼前的这个莘与f人,居然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其实贺伯找了不少囚看这刻板,也明白这木版的价格买下这木版,庄睿最少送了1○万块铐的人情钱给他

    “贺伯,这木版刻画是咱们国家的传统手艺像奣清留下来的木版,价格只会越来越高过上几年可能还不止三十万呢,您老人家到时候别反悔啊……”

    庄睿笑了起来他说这话的意思┅来是安慰下老人,二来庄睿说的也是实话像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在山西三五百块钱就能买到了漆器这会三五万都买不来了,随着时間的推移这些东西都是有着巨大的升值空间的。

    和贺伯客套了一番之后庄睿转过头来,看向张力说道:“张经理,安排几个人送贺伯回家或者去银行这么多钱拿着可烧手啊……”

    这古玩市场,向来都是鱼龙混杂在彭城的时候,几个小痞子为了几万块钱就能下死手贺伯要是自己一人拿着这三十万,说不定走出古玩城就会被谁给盯上,那样庄睿可就是给老人招灾引祸了

    “对,对还是庄老师想嘚周到,小刘小王,你柏■两个送贺伯去

    张合连连点头随即安排了两个保安,陪同贺伯去银行把钱给存上了这放家里也不安全啊。

    接下来的时间庄睿又鉴定了四五十件古董,他鉴定的速度非常快是真是假一言指出,引经据典让人无不信服

    这里面也有七八件好东覀,不过那几个人都不想卖庄睿也没有勉强,倒是在最后快结束今天的鉴宝活动时花了四十八万元舢,收到了一幅黄宾虹的花鸟作品

    了解中国近代绘画史的人都知道,黄宾虹是中国近代不可或缺的一位国画大师

    在中国近代绘画史上,素有“南黄北齐”之说“北齐”指的是居住在北京的花鸟画巨匠齐白石,而“南黄”说的就是安徽的山水画大师黄宾虹

    黄宾虹比齐白石成名要晚,属于大器晚成之人而他的作品价格,也是开始不高但是逐年递升,到了近几年已经比齐白石的画作价格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相比庄睿最先买下的那幅洏言黄宾虹的作品价格,就要热火的多了两人之间的价格差距,就有点像是影视图里的天皇巨星和新人的出场费不是一个档次的,讓庄窖心里颇是有点为萧俊贤叫屈

    只是有点可惜的是,庄睿收到的这幅黄宾jb的作品是他的副作花鸟画,尺幅也不是很大当然,如果昰山水画的话别说四十五万,恐怕硇○万庄睿也不一定能将之拿下。

    不过庄睿对今天的古玩城之行还是非常满足的,白菜价淘弄到兩块殷商古云收到两幅近代书画家的作品不说,还有一个清朝早期的年画刻板这些流传在民间的东西可是很难收藏到的,也算是给自巳的博物馆补充了一些藏品

    “张经理,几位前辈小子的博物馆开业的时候,大家要是有时

    外面蚕宝的人都已经散去了庄睿腋下夹着兩幅画,黯飞抱着那块年画木版就准备向古玩城运几个人告辞了。

    之前庄睿老齐还有张经理等人都交换了名片,他这也是给自个儿没囿开业的博物馆打打广告

    虽然自己没有马先生的人脉,不过庄睿相信凭借着自己的鉴宝能力,还是能聚集一些藏家们经常去博物馆茭流藏品和收藏知识的。

    “庄老师您放心,到时候我一准到辛劳您一天了,本来说晚上

    要再请您吃个饭的您既然没时间就算了,不過这个您要收下……”

    张经理等人一直把庄睿送到了古玩城门口在拦下一辆的士的时候,张力把一个塑料袋塞到了庄睿的手里

    庄睿用掱捏了一下,就知道里面最少有三四万块钱,连忙说道:“张经理这个就算了吧,大家都是朋友不用这样了吧……

    庄睿这倒不是客套话,今儿收获不错又结识这么多郑州古玩界的朋友,这钱他是真的不想要

    “庄老师这个您一定得收着,要不然迳事情传出去的话別人会

    能认识庄睿,对于张力来说绝对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花点小钱维系一下感情日后再有事情,也能对庄睿张得开口这就叫做岼时多烧香,用时好拜佛!

    要知道古玩城为了提高知名度和在藏家心中的地位,都会经常请一些知名专家们现场免费鉴宝的当然,专家嘚费用是由主办方支付的并且专家没出具一张鉴定书,那钱可都是落在自己腰包的

    不过现在不光是古玩市场鱼龙混杂需要打假,就是鑒定古玩的毒家那也是良莠不齐。

    有些人不知道在哪糊弄个证书就顶着十、专家的名头,到处招摇撞骗张力也是吃过这种苦头的,所以能结识像庄睿这样全国知名的鉴宝专家花个三五万的真不算什么。

    “哎我说,您不要给我啊让来让去的干嘛啊,这还走不走

    庄睿和张经理在那推让不要紧这的哥不耐烦了,这不是耽误哥

    “得张经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下个月八号,我在北京恭候

    庄睿看着在馬路边上让来让去的也不是办法谢了一声张力之后,和彭飞钻进了出租车里

    的哥问了庄睿要去的地方之后,从倒车镜里看了一眼他们兩个手里捧着的物件满脸不屑的说道:“这古玩城里能有什么好东西奕?都是假的两位花了多少钱啊?现在玩收藏郧就要去拘卖行能买到好东,)(ilr

    嘿,这还真是全民收藏庄睿不禁被这的哥的话给逗乐了,不过他到底没敢说这东凸-是多少钱买的不然这哥们肯定吃格的创慥出一场人为车祸来。

    回到酒店之后庄睿把东西放到了房间里,招呼了彭飞一声今儿一天鉴定了上百十,古玩庄睿也是感觉有点疲憊了。

    彭飞摇了摇头说道:“庄哥您去吧,回头给我打个包来我就在这看东西了……”

    这房间里不单有庄睿今天的买的东西,在那个保险柜里面还有他们所带的五十万舢和美元,今天出去的时候淬飞就有点提心吊胆的刚才一回来就检查了保险柜。

    庄睿无所谓的摇了搖头他性的这房间也是受到重点监控的,这要是能再丢了东西只能说明警察无能了。

    拉着彭飞正要出门的时候庄睿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还是余震平的,这一夭三个电话庄睿感觉自己和对方没那么熟吧?

    “庄老板您现在有时间了吗?”揍下接听键后余震平的聲音从

    庄睿老实的说道:“任老板啊,这刚回到酒店正准备去吃饭呢,您有空吗要不咱们一?”

    此时正在距离庄睿所住酒店lC米路口处站立着的余震平使劲的咽了下口水,说道:“庄老板您不是想看货吗?现在下楼我在酒店门口等您,回头我请您吃饭不过您要一個人来啊……”

    听到余震平的话后,庄睿眉头一挑说道:“一个人?任老板现在看货没问题,一个人可不行我小弟必须跟着……”

    咾实话,没彭飞跟着去庄睿还真是不敢一人前往,余老大的疯狂他是曾经见识过的这俩人都姓余,谁知道余震平是不是和余老大有着楿同的疯子基因啊

    “时,任老板这郑州我可是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呵呵,您也是

    庄睿的口气很坚定如果不带栲飞去,他宁可取消這次交易俗话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至于警方的任务那爱谁谁去,哥们是不冒这风险

    余震平想了一下之后,摸了摸裤兜里的手枪答应了庄睿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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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八章 跟踪第一更求推荐票

    挂断电话后.庄睿马上拿出另外一个手机,拨通了蒋昊的电话情况通报给了怹.而彭飞则是打开了酒店内的保险箱把那两背包的钱取了出来。

    彭飞一个肩膀背了一个背包.在庄睿身后轻声问道.相比于庄睿的一臉严肃.彭飞要轻松的多.想当年他曾经赤手空拳的和毒贩都交易过.这点场面实在不算什么

    “对.准备好了没有?”庄睿点了点头眼晴看向彭飞。

    “呵呵走吧,庄哥.有我在没人能动的了你的……”

    彭飞自信的笑了笑.抬手之际.一把黝黑的小刀在腕间翻转。

    在來之前庄睿本来想像警方给彭飞申请一把手枪的防身的.但是被彭飞拒绝了,在他看来、对方要是只有一个人的话.用枪还不如用自己嘚小刀呢彭飞绝对有把握在对方没有和动扳机之前、就将其解决掉。

    “你小子这刀子不会是藏在那里的吧?小心操作不当把小弟弟給割伤了呀”

    庄睿说话时看向彭飞档部的目光,让彭飞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不由自主的夹紧了双腿.看的庄睿哈哈大笑了起来“我靠.是真的啊,庄睿始终就没弄明白.这大热天的就穿了那么点永服.彭飞这把刀子究竟是藏在什么地方的难不成真是藏在那儿的“懶的和你说,走吧……彭飞一脸窘相.没好气的推开房门.率先走了出去。

    在酒店外面的一辆别克商务车内坐着四个人,后面车厢里擺着一个监控器.一个三十多岁身穿便衣、耳朵上挂着个耳机的警员嘴里正墒咕着:“这家伙真能折腾,抓住了非揍他一顿不可……”

    蔣昊没好气的瞪了那人一眼、然后对着嘴边的一个微型庆筒说道“目标马上下来了.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等下由三号车先跟着目标.三分钟后.由五号车接替……”

    听到耳机里传来的回话、蒋昊的面色好看了一点说老实话.他也想发几句牢骚,今儿在古玩城附近布控一天.却连他娘的鸟毛都没见到一根.大热天的呆在车里一天、别提多憋屈了

    蒋昊他们还算好的,那些装作清洁土和路人甲乙丙丁的僦惨了在烈日下晃悠了一天.差都没脱层皮去。

    这次是京豫警方联合办案如果再被余震平逃脱的话,那蒋昊不单是专案组的组长干不丅去了恐怕回到北京域,也会被发配到了整天清茶报纸混日子的办公室去

    由于余震平目标太小,人又过于狡猾蒋昊为了以防万一,僦连庄容那装钱的背包拉链都是特制的.那东西看着像拉链.其实就是个嵌型的卫星定位仪。

    可以说只要余震平拿着那两包钱警方就能在最快的时间发现他的位置。

    “靠这人疑心真重,再不来咱们先吃饭去……庄睿和彭飞下了楼之后.足足等了近20分钟的时间,都没見余震平露面.而拨打他的电话.却是始终传来关机的提示这让庄睿感觉有些不耐烦了。

    正当庄睿准备返身回酒店的时候一辆出祖车停在了庄睿四五米远的地方,余震平放下车窗.露出脸来冲着庄睿打着招呼

    “任老板,您这“…唉大家又不是第一次交易了,至于嘛我在西藏和北京的时候,都去过黑市那也没您这么谨慎啊……”

    庄睿见到余震平,忍不住发了几句牢骚.不过这话听在余震平耳中.卻是很正常的如果庄睿大热天的在门口等了这么长时间,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余震平反而会怀疑了。

    “庄老板呵呵.不好意思.真是鈈好意思.来的时候路上堵车.耽误了点时间…“”

    余震平推开车门走下了车,连连向庄睿作揖赔罪姿态放的很低,目光却是一直盯彭飛身后的背包上.而且左手插在裤兜里.始终没有拿出来

    其实余震平刚才一直都藏在酒店对面的一个拐角处.在观察庄睿身边有没有什麼人在跟踪、直到感觉没有危险了.这才打了辆的士.不过可能是因为长期游走在黑暗中的缘故.余震平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任老板.我到现在可是还没吃饭呢.要不然咱们先回酒店吃点东西庄睿就坡下驴的拍了拍彭飞身后的背包.用身体挡住出祖车可机的视线.紦背包拉出一条缝隙,让余震平看了一眼之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任老扳.怎么样我庄某人做事情讲究吧?”

    “庄老板还是算了吧,回头事情完结了.我请您吃饭“…”

    余震平咽了一口口水、他中午就吃了俩包子那肚子比庄睿还饿呢.不过看着那包里的钱,“任咾扳”还是感觉将其背在自个儿身上比较保险一点

    庄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拉开的士的车门坐了上去而余震平自然是坐在前面,礻意司机可以开车了庄睿所住的裕达国贸酒店就在中原路上,这是一条主干道.来往的车辆非常多、车子驶离酒店之后就消失在车河之Φ了“目标出现.目标出现.三号车现在开到目标车前面的中原路上.车速慢一点,让目标车超过去…“

    “三号明白.已发现目标车輛.正在跟踪,正在跟踪……

    “五号.五号.目标车快要到达中原路口.你可以开出去一定不能跟丢了…….

    见到余震平终于出现了蒋昊等人立即忙碌了起来,各种指示下达到各个追踪小组.为了不让余震平怀疑.蒋昊仅在酒店所属的中原路上就布置了三辆挂了郑州本哋车牌的汽车.可以交替跟踪。

    “哎我说这位师傅.您到底要去哪儿啊?咱们在这环城路上兜了好几圈了……

    在围着环城路兜了四五圈嘚车河之后.那个的士司机脸色有点不好看了虽然近几年杀人劫车的事情少了,不过难保这几个人就不是劫匪.尤其是彭飞身后背的俩包.不会就是来装尸体的吧

    余震平语气不善的说道:“又不是不给你钱.继续开……”

    “给钱我也不开了.对不起、我不做您几位的生意了,下车.

    的士司机见到余震平那小个子身体里曝发出来的粗嗓门本来就有点害怕,这下听到余震平的转后将车靠往路边,一脚踩迉了刹车这里路边有几家商店来往的车辆也多.的哥胆子也壮了一点,道:“不要你们钱了赶紧下车.再不下车我报警了呀……、

    “什么态度啊你?信不信我举狠你,听到不要车钱了余震平还是很满意的,在骂了司机一句之后.

    脸转向了后面.说道:“对不住.这司机没素质.庄老板.咱们换辆车吧…….

    余震平之所以愿意下车主要还是在以防有人跟踪.他以都跟着余老大混的时候.去往某地交噫,那可是要换好几次车的.虽然余震平对这路数不熟.但是照猫画虎.总归心里会尖稳些

    不过余震平不知道.在现代科技面前,别说換车了.就是他带着庄睿穿钻到地下去那也得被揪出来.除非他能说服庄睿同学愿意裸夯.

    庄睿点了点头.答应道:“行.不过任老板.抓紧时间吧.要不等咱们事情办完了,只能去吃大排档了……、

    自己这行为也是违法的.庄睿当然要表现出一点谨慎.对于换车并没有異议不过还是催促了余震平一下.他是真饿了。

    在郑州打的士还是很方便的很快、庄睿等人又拦到一辆车.这次余震平没有再兜圈了.在车子行驶到外环的一个路口的时候.余震平指了个方向.让出祖车开了进去。

    “一号一号.目标车辆往城郊开去.这条路车手打更新輛较少是否跟踪.请指示……

    余震平走的这条道.是往焦山马家岭的方向,这条路在晚上的时候.车辆比较少.正在跟踪的五号车怕被餘震平发觉.没有再跟下去

    坐在指挥车上的蒋昊.向身边一位本地的警察问道。“只能通往蕉山和马家岭再过去就到新密市了……”

    “恏.一号至五号车注意从另外一条路先开到这两个地方.注意隐蔽.不要引起目标人的怀疑……

    蒋昊想了一下之后下达了命令.在他看來.距离余氏盗墓集团的文物藏匿地点.应该不是很远。了而且蒋昊也不怕把人给跟丢了即使庄睿和余震平交易完成,他能根据装钱的褙包锁定余震平的位置

第六百九十九章 李家村第二更,求月票

    蒋昊猜的没错.因为这时他已经从庄睿身上的窃听器里听到了蕉山这个哋址。

    而这时半内的仪器也显示.目标车辆已经上了高速公路.正是前往蕉山方向的

    蒋昊在询问了一下焦山的情况之后,马上安排人员車辆前往焦山布控.自己的指挥车.也向焦山开去“几位.这时节去焦山的人可是不多啊.天这么热.也没法爬山呀.、

    刚才那的哥是个悶葫芦.这第二个出祖车的司机.却是个话唠.在问清楚要去的地方之后.那嘴就一直没停过.听的余震平恨不得拿出枪指在他脑袋瓜上让他闭嘴。

    余震平的脸色很难看.肚子里顿时想起上一个的哥的话自个儿要真是劫匪.肯定一枪把这个罗里缨嗦的司机给崩掉。

    “好不说.不说话了……,看在开始谈好的四百块钱车价上的哥终于闭上了嘴巴,不光是余震平庄睿和彭飞也松了口气、这哥们太能侃叻,和北京城的的哥都有得一拼了

    从郑少洛高速公路拐下来之后,道路就变得不怎么好走了.原本的泊油路、也变成了碎石子路再住裏面开的时候,车子愈发颠簸的厉害.却是走到了山道上

    庄睿坐在车上、透过车窗向外望去.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远处那连绵绵的山脉,㈣周一片寂静.耳中听到的只有这辆车子的发动机的声从刚才那司机的话里,庄睿了解到焦山虽然距离郑州不是太远,不过这里地处伏牛山处.由于道路交通原因.经济并不怎么发达.是有名的贫困山区

    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颠簸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道路稍微好走了一點、前面也出现了灯光.不一会.车子驶进了一个村子.庄睿看到、在路边有一个学校的牌子上.写着希望小学几个字。

    这会不过是晚上叺点多钟.由于天气热的原因很多村民吃过饭后.都聚在门口聊着大见到有车子开过来.都好奇的冲着出租车指指点点的、更有些孩子.吵闹着追在出祖车后面。

    不知道是不是在陕西留下阴影了庄睿一来农村,总是会想到余老大那满身雷管的模样眼睛不由得往坐在并媔的余老八身上瞅了瞅.看他那身板不像是绑着炸药的样子、这才话稍放下心来。

    车子在余震平的指引下穿过了大半个村子,来到村头處的一处房子前面停了下来再往前去,就是茂密的大山了

    相比这村里比较破旧的那些房子,这栋房子却是个二层的小楼从车上只能看到那高高的围墙,在围墙上面还有些碎玻璃渣子,这是防止别人爬墙的

    “任老板.这里可真是世外桃源啊……,庄睿走下车.看着夜色中的大山.可以想来这如果是在清晨那一定是村子炊烟.山迷雾的情形。

    余震平这厮要是认淮了呆在这里不出去恐怕警方还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地方别说派出所了,恐怕连个冶安队都没.谁也不会想到他们在如此偏僻的地方.能有这么个据点。

    “呵呵這套房子就送给庄睿板了,以后闲暇了.也可以来住往这里的人都很淳扑的……

    余震平也从车子上走了下来、不过他刚下车就被一帮小娃子给围住了“小八叔.小八叔“..”,刚才庄睿下车时.一帮子村里的小孩都躲得远远的.不过见到余震平之后,一窝蜂的围了过來嘴里还吵闹着喊着“小八叔”

    从在郑州的时候,庄睿就见到余震平背了一个小包.现在才知道原来里面放的都是糖块,这余余震平紦包拿了下来给村里的小娃子们发着糖。

    能看得出来,余震平真的很喜欢这些小孩子.给第一个小孩子发过糖块之后都会亲肥的摸┅下小娃子的头、原本眼中时常流露出来的阴冷目光.

    “是小八啊?你们这几个娃崽子有段时间没来了啊……,余震平给小娃子们发糖嘚功夫几个村民也走了过来,领头的是个拄着拐松的老人.很是亲切的用拐松轻轻敲许了下余震平大声说道:“都散了都散了,一群尛兔崽子、回家吃你妈的奶去.别围在这了……

    ?余震平抬起头来.笑着说道:“老李叔.没事.没事这就完……

    “还没吃饭吧?走.家裏吃饭去你们那连个锅台都没有,小六子.去.跑回家告诉你婶子把那只公鸡给杀了…….

    那个老李叔不由分说的就拉住了余震平.叧外几个村民虽然不认识庄睿和彭飞.也很热乎的打起了招呼,就连那个出祖车司机都给拉上了.

    “还真是俄了.不过鸡就别杀了.晚上對付着吃一口就行了庄老板、走.咱们先吃饭去……”余震平那肚子就差咕咕叫了.当下也不客气,招呼了庄睿一声就要走

    那侃爷一見这架势.连忙喊道:“哪个老板把钱给一下啊,我今天还要回去呢……听到司机要钱.余震平装模作样的摸了摸……眼睛却是看向了莊容.说道:“钱?哎.你看我.出来的急.庄睿板.您先把车钱给一下吧.回头咱们再算……”

    别说四百块钱余震平现在四抉钱都拿鈈出来了,中午吃了俩包子之后所有的钱都买糖块了。

    庄睿摆了摆手说道:“什么算不算的,没事彭飞,把车钱给结了……

    庄睿不帕没车回去今儿夜里警察肯定能进村.到时候跟着警车回去不就行了“走,走家里吃饭去,小六子你欠揍是吧怎么还没去告诉你婶孓?”老李头见到他们说完话了又催那小六子赶紧回家去杀鸡

    “哎“…哎,六哥别.这鸡还要留着打鸣呢.随便炒几个青菜就行了.咾李叔,我们在外面可是没少吃肉的呀……”

    余震平连忙拉住了那个小六子他知道,农村这公鸡作用大着呢不光是打鸣,还是一群母雞的领导.要是把公鸡给杀了.那保淮家里要乱套

    老李头一拐杖敲开了余震平的手,说道:“一只鸡算个球要不是你们几个在外面赚叻大钱.咱们村的娃子们,哪能上得起学啊……”

    “好吧.反正你们在外面啥都吃过不差这只鸡.明儿我让大壮上山.给你们打些野味吃去,小八子.你不知道.这城里人可爱吃这些老李头絮絮叼叼的说了半天之后.这才发现后面那两人自个儿都不认识、不禁看向余震岼.说道:“\"小八啊.你大哥和咱们庄上的二狗怎么这次都没来呀?这两位我怎么瞅着眼生啊、

    “老李叔.大哥和二拘哥现在在深训呢.这年把功夫比较忙.等忙完这阵就回来,到时候咱们再在村子里建个中学.这样娃子们就不用跑到镇上去读书这两位是北京来的客人沒来过乡下,我带他们来玩玩.明天一定要让大壮哥打点野猪什么的来吃啊……”

    听到老李头提起二狗子的名字.余震平脸上露出一丝不怎么自然神色不过夜色之下.那些村民倒也没发现、拥簇着几人来到了老李头的家里。

    “有.咱们这就野味多.一会我就让大壮带人去丅套子去小八啊.那建中学要多少钱啊……”

    老李头听到余震平说要在村子里建中学.顿时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把追问余老大囷他们村里人的事情早就忘到了脑后.抓着余震平不住的询问了起来。

    “老李叔.不用多少钱的.关键是要请老手打更新师来上课.咱们給他们开工资就行也不知道余震平心里在想什么.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老李头聊着.他们用的是本地话.庄睿只能听懂一大半倒是彭飛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一群人说着庆来到了老李头家.庄睿现在也知道了.这老李头就是李家村的村支书.不过这村支书显然很是清囸廉明.家里房子和别人一样的破.只有堂屋里.狸了一21村的黑白电视机。

    农村虽然吃饭晚不过这会也早就吃过了.老李头的婆娘重新燒了火.这会正炒着鸡蛋呢.再热上几个摸,就给端了上来

    还别说.这会余震平和庄睿都是饥肠辘辘了.抓着那玉米面的馒头.就着小蔥炒鸡蛋吃了起来,完了还有一碗鸡蛋汤

    这可都是土鸡蛋.新鲜的很、放到城里都能卖到入九块钱一斤的。

    庄睿这顿饭吃的那叫一舒心啊中午在大酒店吃的也没这里香吃完饭后.庄睿掏出一包中华烟来,逐个的给屋里的每人都敬了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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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断电话后.庄睿马上拿出另外一个拨通了蒋昊嘚电话情况通报给了他.而彭飞则是打开了酒店内的保险箱把那两背包的钱取了出来。

    彭飞一个肩膀背了一个背包.在庄睿身后轻声问噵.相比于庄睿的一脸严肃.彭飞要轻松的多.想当年他曾经赤手空拳的和毒贩都交易过.这点场面实在不算什么

    “对.准备好了没有?”庄睿点了点头眼晴看向彭飞。

    “呵呵走吧,庄哥.有我在没人能动的了你的……”

    彭飞自信的笑了笑.抬手之际.一把黝黑的尛刀在腕间翻转。

    在来之前庄睿本来想像警方给彭飞申请一把手枪的防身的.但是被彭飞拒绝了,在他看来、对方要是只有一个人的话.用枪还不如用自己的小刀呢彭飞绝对有把握在对方没有和动扳机之前、就将其解决掉。

    “你小子这刀子不会是藏在那里的吧?小心操作不当把小弟弟给割伤了呀”

    庄睿说话时看向彭飞档部的目光,让彭飞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不由自主的夹紧了双腿.看的庄睿囧哈大笑了起来“我靠.是真的啊,庄睿始终就没弄明白.这大热天的就穿了那么点永服.彭飞这把刀子究竟是藏在什么地方的难不荿真是藏在那儿的“懒的和你说,走吧……彭飞一脸窘相.没好气的推开房门.率先走了出去。

    在酒店外面的一辆别克商务车内坐着㈣个人,后面车厢里摆着一个监控器.一个三十多岁身穿便衣、耳朵上挂着个耳机的警员嘴里正墒咕着:“这家伙真能折腾,抓住了非揍他一顿不可……”

    蒋昊没好气的瞪了那人一眼、然后对着嘴边的一个微型庆筒说道“目标马上下来了.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等下甴三号车先跟着目标.三分钟后.由五号车接替……”

    听到耳机里传来的回话、蒋昊的面色好看了一点说老实话.他也想发几句牢骚,紟儿在古玩城附近布控一天.却连他娘的鸟毛都没见到一根.大热天的呆在车里一天、别提多憋屈了

    蒋昊他们还算好的,那些装作清洁汢和路人甲乙丙丁的就惨了在烈日下晃悠了一天.差都没脱层皮去。

    这次是京豫警方联合办案如果再被余震平逃脱的话,那蒋昊不单昰专案组的组长干不下去了恐怕回到北京域,也会被发配到了整天清茶报纸混日子的办公室去

    由于余震平目标太小,人又过于狡猾蔣昊为了以防万一,就连庄容那装钱的背包拉链都是特制的.那东西看着像拉链.其实就是个嵌型的卫星定位仪。

    可以说只要余震平拿著那两包钱警方就能的时间发现他的位置。

    “靠这人疑心真重,再不来咱们先吃饭去……庄睿和彭飞下了楼之后.足足等了近20分钟嘚时间,都没见余震平露面.而拨打他的电话.却是始终传来关机的提示这让庄睿感觉有些不耐烦了。

    正当庄睿准备返身回酒店的时候一辆出祖车停在了庄睿四五米远的地方,余震平放下车窗.露出脸来冲着庄睿打着招呼

    “任老板,您这“…唉大家又不是第一次交噫了,至于嘛我在西藏和北京的时候,都去过黑市那也没您这么谨慎啊……”

    庄睿见到余震平,忍不住发了几句牢骚.不过这话听在餘震平耳中.却是很正常的如果庄睿大热天的在门口等了这么长时间,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余震平反而会怀疑了。

    “庄老板呵呵.不恏意思.真是不好意思.来的时候路上堵车.耽误了点时间…“”

    余震平推开车门走下了车,连连向庄睿作揖赔罪姿态放的很低,目光卻是一直盯彭飞身后的背包上.而且左手插在裤兜里.始终没有拿出来

    其实余震平刚才一直都藏在酒店对面的一个拐角处.在观察庄睿身边有没有什么人在跟踪、直到感觉没有危险了.这才打了辆的士.不过可能是因为长期游走在黑暗中的缘故.余震平心里还是隐隐有些鈈安。

    “任老板.我到现在可是还没吃饭呢.要不然咱们先回酒店吃点东西庄睿就坡下驴的拍了拍彭飞身后的背包.用身体挡住出祖车鈳机的视线.把背包拉出一条缝隙,让余震平看了一眼之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任老扳.怎么样我庄某人做事情讲究吧?”

    “庄老板还是算了吧,回头事情完结了.我请您吃饭“…”

    余震平咽了一口口水、他中午就吃了俩包子那肚子比庄睿还饿呢.不过看着那包裏的钱,“任老扳”还是感觉将其背在自个儿身上比较保险一点

    庄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拉开的士的车门坐了上去而余震平自然昰坐在前面,示意司机可以开车了庄睿所住的裕达国贸酒店就在中原路上,这是一条主干道.来往的车辆非常多、车子驶离酒店之后就消失在车河之中了“目标出现.目标出现.三号车现在开到目标车前面的中原路上.车速慢一点,让目标车超过去…“

    “三号明白.巳发现目标车辆.正在跟踪,正在跟踪……

    “五号.五号.目标车快要到达中原路口.你可以开出去一定不能跟丢了……

    见到余震平终于絀现了蒋昊等人立即忙碌了起来,各种指示下达到各个追踪小组.为了不让余震平怀疑.蒋昊仅在酒店所属的中原路上就布置了三辆掛了郑州本地车牌的汽车.可以交替跟踪。

    “哎我说这位师傅.您到底要去哪儿啊?咱们在这环城路上兜了好几圈了……

    在围着环城路兜了四五圈的车河之后.那个的士司机脸色有点不好看了虽然近几年杀人劫车的事情少了,不过难保这几个人就不是劫匪.尤其是彭飞身后背的俩包.不会就是来装尸体的吧

    余震平语气不善的说道:“又不是不给你钱.继续开……”

    “给钱我也不开了.对不起、我不做您几位的生意了,下车

    的士司机见到余震平那小个子身体里曝发出来的粗嗓门本来就有点害怕,这下听到余震平的转后将车靠往路边,一脚踩死了刹车这里路边有几家商店来往的车辆也多.的哥胆子也壮了一点,道:“不要你们钱了赶紧下车.再不下车我报警了呀……、

    “什么态度啊你?信不信我举狠你,听到不要车钱了余震平还是很满意的,在骂了司机一句之后

    脸转向了后面.说道:“对不住.这司机没素质.庄老板.咱们换辆车吧……

    余震平之所以愿意下车主要还是在以防有人跟踪.他以都跟着余老大混的时候.去往某哋交易,那可是要换好几次车的.虽然余震平对这路数不熟.但是照猫画虎.总归心里会尖稳些

    不过余震平不知道.在现代科技面前,別说换车了.就是他带着庄睿穿钻到地下去那也得被揪出来.除非他能说服庄睿同学愿意裸夯

    庄睿点了点头.答应道:“行.不过任老板.抓紧时间吧.要不等咱们事情办完了,只能去吃大排档了……、

    自己这行为也是违法的.庄睿当然要表现出一点谨慎.对于换车并没囿异议不过还是催促了余震平一下.他是真饿了。

    在郑州打的士还是很方便的很快、庄睿等人又拦到一辆车.这次余震平没有再兜圈叻.在车子行驶到外环的一个路口的时候.余震平指了个方向.让出祖车开了进去。

    “一号一号.目标车辆往城郊开去.这条路车手打更噺辆较少是否跟踪.请指示……

    余震平走的这条道.是往焦山马家岭的方向,这条路在晚上的时候.车辆比较少.正在跟踪的五号车怕被余震平发觉.没有再跟下去

    坐在指挥车上的蒋昊.向身边一位本地的警察问道。“只能通往蕉山和马家岭再过去就到新密市了……”

    “好.一号至五号车注意从另外一条路先开到这两个地方.注意隐蔽.不要引起目标人的怀疑……

    蒋昊想了一下之后下达了命令.在他看来.距离余氏盗墓集团的文物藏匿地点.应该不是很远。了而且蒋昊也不怕把人给跟丢了即使庄睿和余震平交易完成,他能根据装钱嘚背包锁定余震平的位置

第六百九十九章 李家村

    蒋昊猜的没错.因为这时他已经从庄睿身上的窃听器里,听到了蕉山这个地址

    而这时半内的仪器也显示.目标车辆已经上了高速公路.正是前往蕉山方向的。

    蒋昊在询问了一下焦山的情况之后马上安排人员车辆前往焦山咘控.自己的指挥车.也向焦山开去“几位.这时节去焦山的人可是不多啊.天这么热.也没法爬山呀.、

    刚才那的哥是个闷葫芦.这第②个出祖车的司机.却是个话唠.在问清楚要去的地方之后.那嘴就一直没停过.听的余震平恨不得拿出枪指在他脑袋瓜上,让他闭嘴

    餘震平的脸色很难看.肚子里顿时想起上一个的哥的话,自个儿要真是劫匪.肯定一枪把这个罗里缨嗦的司机给崩掉

    “好,不说.不说話了……始谈好的四百块钱车价上的哥终于闭上了嘴巴,不光是余震平庄睿和彭飞也松了口气、这哥们太能侃了,和北京城的的哥都囿得一拼了

    从郑少洛高速公路拐下来之后,道路就变得不怎么好走了.原本的泊油路、也变成了碎石子路再住里面开的时候,车子愈發颠簸的厉害.却是走到了山道上

    庄睿坐在车上、透过车窗向外望去.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远处那连绵绵的山脉,四周一片寂静.耳中听箌的只有这辆车子的发动机的声从刚才那司机的话里,庄睿了解到焦山虽然距离郑州不是太远,不过这里地处伏牛山处.由于道路交通原因.经济并不怎么发达.是有名的贫困山区

    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颠簸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道路稍微好走了一点、前面也出现了灯光.不一会.车子驶进了一个村子.庄睿看到、在路边有一个学校的牌子上.写着希望小学几个字。

    这会不过是晚上入点多钟.由于天气热嘚原因很多村民吃过饭后.都聚在门口聊着大见到有车子开过来.都好奇的冲着出租车指指点点的、更有些孩子.吵闹着追在出祖车后媔。

    不知道是不是在陕西留下阴影了庄睿一来农村,总是会想到余老大那满身雷管的模样眼睛不由得往坐在并面的余老八身上瞅了瞅.看他那身板不像是绑着炸药的样子、这才话稍放下心来。

    车子在余震平的指引下穿过了大半个村子,来到村头处的一处房子前面停了丅来再往前去,就是茂密的大山了

    相比这村里比较破旧的那些房子,这栋房子却是个二层的小楼从车上只能看到那高高的围墙,在圍墙上面还有些碎玻璃渣子,这是防止别人爬墙的

    “任老板.这里可真是世外桃源啊……,庄睿走下车.看着夜色中的大山.可以想來这如果是在清晨那一定是村子炊烟.山迷雾的情形。

    余震平这厮要是认淮了呆在这里不出去恐怕警方还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這地方别说派出所了,恐怕连个冶安队都没.谁也不会想到他们在如此偏僻的地方.能有这么个据点。

    “呵呵这套房子就送给庄睿板叻,以后闲暇了.也可以来住往这里的人都很淳扑的……

    余震平也从车子上走了下来、不过他刚下车就被一帮小娃子给围住了“小八叔.小八叔“..”,刚才庄睿下车时.一帮子村里的小孩都躲得远远的.不过见到余震平之后,一窝蜂的围了过来嘴里还吵闹着喊着“小八叔”

    从在郑州的时候,庄睿就见到余震平背了一个小包.现在才知道原来里面放的都是糖块,这余余震平把包拿了下来给村里嘚小娃子们发着糖。

    能看得出来,余震平真的很喜欢这些小孩子.给第一个小孩子发过糖块之后都会亲肥的摸一下小娃子的头、原本眼中时常流露出来的阴冷目光

    “是小八啊?你们这几个娃崽子有段时间没来了啊……,余震平给小娃子们发糖的功夫几个村民也走了過来,领头的是个拄着拐松的老人.很是亲切的用拐松轻轻敲许了下余震平大声说道:“都散了都散了,一群小兔崽子、回家吃你妈的嬭去.别围在这了……

    余震平抬起头来.笑着说道:“老李叔.没事.没事这就完……

    “还没吃饭吧?走.家里吃饭去你们那连个锅囼都没有子.去.跑回家告诉你婶子,把那只公鸡给杀了……

    那个老李叔不由分说的就拉住了余震平.另外几个村民虽然不认识庄睿和彭飛.也很热乎的打起了招呼就连那个出祖车司机都给拉上了

    “还真是俄了.不过鸡就别杀了.晚上对付着吃一口就行了,庄老板、走.咱们先吃饭去……”余震平那肚子就差咕咕叫了.当下也不客气招呼了庄睿一声就要走。

    那侃爷一见这架势.连忙喊道:“哪个老板把錢给一下啊我今天还要回去呢……,听到司机要钱.余震平装模作样的摸了摸……眼睛却是看向了庄容.说道:“钱哎.你看我.出來的急.庄睿板.您先把车钱给一下吧.回头咱们再算……”

    别说四百块钱,余震平现在四抉钱都拿不出来了中午吃了俩包子之后,所囿的钱都买糖块了

    庄睿摆了摆道:“什么算不算的,没事彭飞,把车钱给结了……

    庄睿不帕没车回去今儿夜里警察肯定能进村.到時候跟着警车回去不就行了“走,走家里吃饭去子你欠揍是吧?怎么还没去告诉你婶子”老李头见到他们说完话了又催那小六子赶紧囙家去杀鸡。

    “哎“…哎六哥,别.这鸡还要留着打鸣呢.随便炒几个青菜就行了.老李叔我们在外面可是没少吃肉的呀……”

    余震岼连忙拉住了那个小六子,他知道农村这公鸡作用大着呢,不光是打鸣还是一群母鸡的领导.要是把公鸡给杀了.那保淮家里要乱套。

    老李头一拐杖敲开了余震平的道:“一只鸡算个球要不是你们几个在外面赚了大钱.咱们村的娃子们,哪能上得起学啊……”

    “好吧.反正你们在外面啥都吃过不差这只鸡.明儿我让大壮上山.给你们打些野味吃去,小八子.你不知道.这城里人可爱吃这些老李头絮絮叼叼的说了半天之后.这才发现后面那两人自个儿都不认识、不禁看向余震平.说道:“"小八啊.你大哥和咱们庄上的二狗怎么这次嘟没来呀?这两位我怎么瞅着眼生啊、

    “老李叔.大哥和二拘哥现在在深训呢.这年把功夫比较忙.等忙完这阵就回来,到时候咱们再茬村子里建个中学.这样娃子们就不用跑到镇上去读书这两位是北京来的客人没来过乡下,我带他们来玩玩.明天一定要让大壮哥打点野猪什么的来吃啊……”

    听到老李头提起二狗子的名字.余震平脸上露出一丝不怎么自然神色不过夜色之下.那些村民倒也没发现、拥簇着几人来到了老李头的家里。

    “有.咱们这就野味多.一会我就让大壮带人去下套子去小八啊.那建中学要多少钱啊……”

    老李头听箌余震平说要在村子里建中学.顿时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把追问余老大和他们村里人的事情早就忘到了脑后.抓着余震平不住的詢问了起来。

    “老李叔.不用多少钱的.关键是要请老手打更新师来上课.咱们给他们开工资就行也不知道余震平心里在想什么.嘴里有┅句没一句的和老李头聊着.他们用的是本地话.庄睿只能听懂一大半倒是彭飞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一群人说着庆来到了老李头家.庄睿现在也知道了.这老李头就是李家村的村支书.不过这村支书显然很是清正廉明.家里房子和别人一样的破.只有堂屋里.狸了一21村的黑白电视机。

    农村虽然吃饭晚不过这会也早就吃过了.老李头的婆娘重新烧了火.这会正炒着鸡蛋呢.再热上几个摸,就给端了上來

    还别说.这会余震平和庄睿都是饥肠辘辘了.抓着那玉米面的馒头.就着小葱炒鸡蛋吃了起来,完了还有一碗鸡蛋汤

    这可都是土鸡疍.新鲜的很、放到城里都能卖到入九块钱一斤的。

    庄睿这顿饭吃的那叫一舒心啊中午在大酒店吃的也没这里香吃完饭后.庄睿掏出一包中华烟来,逐个的给屋里的每人都敬了一根烟

    老李头年轻的时候见过中华烟,当上了迳村支书后倒是从来再没见到过,话说去镇上鄉里开会抽的也就是几块钱一包的招待烟,平时在家里那就是用纸卷了烟叶子轴的。

    屋子里有个在外面打过工的后生接过庄睿的烟の后,就一直没舍得点燃听见老李头的话后,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老李叔,你没见识了吧?这要要六七十块钱一包呢……”

    老李头一听连忙把已经点燃了的烟给掐灭了,放在手心里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说道:“你这娃,不是瞎扯吗这烟和俺在镇里开會抽的一样,最多就是好几块……”

    “老李叔别管这烟多少钱了,老婶子做的饭妾好吃这一百块

    饭吃完了,庄睿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叻否则等一会警察赶到了,自己恐怕连那些文物都看不见了

    老李头看见庄睿掏钱,脸色不禁变了拿起那「o块钱,就要往庄睿手里塞嘀里说道:“使不得,使不得炒几个鸡蛋,哪值这么多钱啊一一一一一一”

    “老李叔您拿着吧,明天不是还要吃野味吗那东西在城里卖的

    庄睿来到这小山村之后,见到了这些质朴的农村人心里那一丝浮蹲,也随之消失了并且就是对余老大他们这些人,也有了新嘚认识

    从刮的人那么熟悉,原因就在这村拳里的希望小学身上

    这个希望小学,是余老大和这个村子里的一个小名叫做二狗子的本地人一起捐资兴建的。

    当然庄睿心里可没有认为,余老大会如此好心拿出几十万来建学校,如果自个儿没猜错的话余老大的目的,就昰想在这里建立一个藏匿文物的据点

    余老大在十多年前的时候,认识了这个村子出外打工的一个人也就是这个村子的二狗子,二狗子夶名叫做李无敌或许是他爹妈怀念先人在战场上纵横无敌,才给他起的这个名字吧

    不过李无敌比较另类,从小就不愿意种地整天游掱好闲的「在把爹娘老子气死之后,整天偷鸡摸狗的到最后在村子里实在混不下去了,才拍拍屁股出去打工赚钱了

    后来余老大把李无敵给吸纳到了自己的盗墓团伙里,一起做了不少案子也算是团伙的核心成员了。

    曾经把李家村祸害的不轻的二狗子那时可是衣锦还乡嘚,在庄里大摆了三天宴席并且给以前自己祸害过的那些村民们,很诚挚的道了歉道上了价值不菲的礼物,这让质朴的村民们一下孓就重新接纳了已经成为大老板的二狗子,

    俗话说狡兔三穴余老大生性多疑,不仅在城市里布置了两个放置古董的落脚点之外还在这個村子里住了长达一年的时间。

    而余老大的身份则是二狗子在生意上的合伙人,由于身体不适需要安静的地方修养,才来李家村住上┅段时间的

    以余老大的手段,经过一年多的时间笼络的这些质朴的村民们,都把余老大当成自己人耒看了余震平也在这里住过半年哆,是以和这些村民们也很熟悉

    这伏牛山脚下,原本并没有人家的相传是明末时期李岩被李自成毒杀后,李岩和红娘子的后人来到這里隐居了下来,是以定名位李家村

    或许是害怕被官兵找到,李家村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直到民国时期,才和外界有了接触解放后才是式定名,纳入到政府铣划之内

    原本为了开伏牛山的旅游资源,当地政府是想给李家村修路的但是后来政策一变,要保护原始生态这修路的事情就搁置了下来。

    七八年前的李家村贫穷的让人无法想象,村支书去镇上开会都要坐五六个小时的牛马车才行,基本上也就是一年跑个三五趟换点柴米油盐酱醋茶回来。

    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没有路,李家村一直就这么穷了下去上个学要跑几┿公里,有些人就是想让小孩上学也没有条件,所以村子里的娃子们基本上都是大字不识一个。

    余老大来到这里之后先是用二狗子嘚名义,拿了十万块钱铺了一条勉强可以通车的路来,然后又拿出几十万

    建造了一座希望小学并且得到了上级政府的承认,安排下来叻教师

    可以说,二狗子和余老大给村子里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是老李头家里的那台21寸的彩电,也是余老大赠送的名目自然是豐富农村业余生活了。

    如此一来二狗子和余老大,在村子里的地位是水涨船高威望甚至比老支书都要高了,村民们就差把二人当成万镓生佛给供起来了

    而二狗子和学校同时兴建起来的那栋两层小楼,虽然让村民们感到羡慕却不是那么显眼了,别人给村子里盖了四层嘚学校自己真个二层小楼,那自然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在往些年,余老大每年都会以调养身体的名义到这里来住上一两个月,余老八基本上都会陪同前来

    久而久之,村里人也不把他们当外人了就是隔上一年半载的没人住,也没有人去打那房子的主意而且这些村民們也知道,那房子里除了一些破铜烂铁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物件。

    只是这些村民们并不知道他们眼里的迳几个所谓的万家生佛,在闲暇无事的时候将他们祖宗的墓葬都给挖了个遍,淘弄出不少明末时的盔甲兵器的事情会是什么样一种心情?

    “老李叔你和俺还客气個什么劲啊?庄老板可是大老板比俺

    余震平也想和庄睿早点交易,见到老李头再三推让不肯要钱「于是出言劝说了一句

    “那……那俺僦收下了,大壮快点带人上山下套子去,明天打了

    在余震平的劝说下老李头总算是收下了「o块钱,在把庄睿等人送到门口之后对着餘震平说了一句:“小八啊,让二狗子有空回家看看这都快2年的时间号听到老李头的话后,身体猛的一震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老李菽,我知道了这次回去我就给二狗哥说这事,要不等过段时间咱们把电话线扯起来了,你老自个儿骂他几句……”

    别人不知道余震岼心里可是清清楚楚的,这二狗子李无敌「早已不在人间了

    前年余老六在广东交易失手之后,二狗子等人曾经萌生退意找到余老大,想把这些年赚到的钱分了然后远走高飞,而余老大则是对那座唐代帝陵贼心不死两下里没能谈拢,于是动了杀心

    余震平当年可是亲眼看到,余老大在酒里下了药将二狗子等人灌醉之后,一个个亲手把他们给掐死的而他们的尸体,也都当做了那片桃林的肥料

    这也昰警方没能追查到李家村的最主要原因,因为除了余老大和二狗子之外就只有余震平知道这里了。

    此刻老李头提起了二狗子就算余震岼胆子大,仍然感觉到脖子后颈一凉头皮麻,似乎又见到了那天的情形

    拿着老李头家里的手电筒,余老八脚步明显的加快了带着庄睿穿过寂静的村庄,来到了那栋二层小楼的门前

    余震平从腰间拿出一串钥匙,把院子铁门打开之后招呼庄睿二人走了进去。

    进到院子裏余震平不知道在哪拉了下开关,院子上方挂的一个灯泡顿时亮了起来,借着灯光庄睿可以看到在院子四周没有水泥地的墙角处,巳经长满了野草

    余震平站在院子里,并没有急着去开堂屋门而是看向庄睿「说道:“庄老板,您是想先看鼎还是先看看那些比较小嘚物件?”

    庄睿有些不明白余震平的意思但还是说道:“当然是先看鼎了,任老板这可是咱们说好的,没有这重器光是那些小物件嘚话,我才懒的跑这一趟呢……”

    余震平点了点头招呼了庄睿一声,向院子东面靠墙根的一个小屋子是去

    这里应该是厨房,不过里面除了有个灶台和用砖头垒砌的放置碗筷的台子之外没有任何做饭的家伙什,庄睿有点不明白余震平带他到这里来是个什么意思?

    余震岼没有说话进到屋子里后,马上走到那个高出地面一米多的砖头台子旁边用手在上面敲打了起来。

    飕::昨儿的推荐票加更章写着寫着睡着了,一睁眼七点多了困。

第七百零一章 青铜重器

    虽然砌这台子的时候余震平也有参与,不过经过了好几年他也忘了差不多叻,在敲打了几分钟之后一处地方传出“空空”由声音。

    余震平脸上一喜用手在那个地方抠了一下,然后向外一拉一块青砖被他取叻出来,一股子霉味从里面传出

    抽出青砖之后,余震平四处打量了一下走到门后面,拿了一个通体有些发绿、在一端处分了三个叉的圊铜器来把那个叉插入到刚才青砖处,用力一撬旁边的几块青砖都纷纷散乱在了地上。

    余震平动作太快庄睿眼睛刚放到他手里的物件上,这边就已经动上了手庄睿一把将那青铜器抢在手里,仔细的看了起来

    那三个分叉的地方,有一处已经被余震平被撬弯掉了看嘚庄睿大为心疼,这物件可是古董的烛台并且是直接放置在地上的哪一种。

    相比出土敌量比较多只有四五十公分长短,放置在桌上的燭台这个长达一米五左右的青铜烛台,极为少见

    要知道,在秦汉以前虽然地下空有!$源,但是古人提炼钢铁的技术却是非常的落后,那时只能炼制出铜器而且数量也很稀少。

    像是一般的平民百姓根本就没有机会和资格拥有青铜制品,只有一些贵族或者是王侯将相們才能使用的起青铜器,并且大多都为祭夭所用能在家里用得起烛台的,估计只有王侯们了

    所以,在秦汉之前青铜器就是身份的潒征,比如说在湖北地区曾经出土的一辆青铜马车要是放在现代的话,那绝对是劳斯莱斯银魅级别的并且还是全手工限量版的。

    别看這青铜烛台满是铜锈不怎么起眼,要是拿到古玩市场上硌话怎么也能值十,1○来万块钱庄睿可不想被余震平给糟蹋了。

    感夯着青铜器里面那浓郁的灵气庄睿却是再也不肯让余震平使用了,话说按照自己和警方的协议这物件说不定就能摆在自个儿的博物馆里呢。

    余震平见到庄睿的宝贝样子不以为然的摇头笑了笑,然后在院子里找了一根以前连留下来的撬棍回到厨房里又忙活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鉯后自己再也不会回来的缘故吧余震平的动作很秦力,没一会就整的厨房内乌烟瘴气的槁的庄睿只能退到门外去等。

    听到余震平的招呼庄睿重新走了进去,刚十进屋差点就被那还是在漫天飞扬的灰尘呛得咳嗽了起来。

    再看向余震平时这哥们头发上满是灰尘,猛然看上去像是个头发灰白的老人一般。

    庄睿的眼神在余震平身上略一停留之后就被原本的石台处,出现的一尊圆肚直耳的青铜鼎给吸引住了

    庄睿像是被根绳子牵引了一般,身不由己的向那尊青铜鼎走去嘴里下意识的问道:“任老板,这就是您说的那青铜重器”

    “对,庄老板您慢慢看回头我带您再看里面的东西……”余震平

    彭飞走进厨房,见到这东西也不禁吃了一惊这尊青铜鼎高度绝对在一米二鉯上,那厚重的鼎身三条鼎足,加起来最少要四五百斤不动用吊车是很难搬运的。

    彭飞不知道这东西是在建造这栋房子的时候,用尛型吊车给放置在这里的而这个厨房,就是为了安放这尊鼎而建的

    这玩意曾经让余老大挠头不已,放弃了可惜但是又无法交易出去,所以就一直放在这儿了却是没想到便宜了庄睿,当然庄睿能不能得到这玩意,还要看有关部门高不高兴

    庄睿身体半蹲,双手在那圊铜鼎上抚摸着眼中满是沉醉的神色,他之前淘得的那把“定光剑”虽然珍贵价值也不比这尊青铜鼎差,但是从形状上而言面前的這个大家伙,显然更加有震撼力

    北京城和$$城的博物馆,庄睿基本上都去逛过了里面也不乏青铜重器,青铜鼎也是不少但是从体积上洏言,没有一个能与之相比的并且就是外型,也鲜有比其美观纯朴的

    庄睿大概的用手测量了一下,这尊青铜鼎高度应该在一米二五左祐口径大约e0多厘米,上沿是

    平口的打磨的很光滑,在口沿处有两个高度在20多里面直珥,耳图大而高厚上面有夔状纹饰,这也是商周青铜器上最为常见的

    在呈圆状的青铜鼎身垂彼处,有三柱式足腹外壁有三个半圆形大耳,与三柱足相对应腹上部饰兽面纹三个,烸一兽面纹之下又各浮雕出一牛首每柱足也饰浮雕兽面。

    这尊青铜鼎是庄睿所见造型最为华丽繁琐的,单是那些牛首浮雕就不是一般的工匠能制作出来的,而最让庄睿咂舌的是在这尊鼎的内壁,还有数十个铭文

    要知道,青铜器有无铭文是衡量具价值的一个极为偅要的标准,别说现在了就是在解放前,有铭文的青银器往往都是一字千金,价值连城

    京城曾经有位爱国收藏家,为了从一伙外国冒险商人手里抢购一尊带有铭文的青铜器,当时花了四十万现大洋这个价格就算是放到现在,那也是一笔天文数字了

    庄睿兴奋的在圊铜鼎上柏了柏,他也打定了主意说什么都要把这尊青铜鼎拉到自个儿的博物馆去,即使通过欧阳振武给地方博物馆施加压力也在所鈈惜,因为这尊青铜鼎实在是过于贵重了。

    从这些铭文上不但可以考证出青铜器的来历,出自何人墓葬就是对当时的社会发展和形態,也是有极高的研究价值的

    庄睿相信,此鼎一出在国内收藏界,考古界以及历史学者中肯定会造成极大的轰动,其效应应该不在洎己那把传说中的“定光剑”之下的

    按照庄睿对青铜鼎的了解,除了那个重达厌84公斤的司母戊方鼎之外恐怕就是从秦始皇甬坑里挖出來的那尊鼎,也不如眼前的这一个厚重大方

    而且这尊鼎,还有一个与众不同之处就是在其腹壁的这三个半圆形大耳,庄睿见议过不少嘚青铜鼎但是有这种特征的,似乎只有出JL于陕西淳化县的淳化大鼎

    不过那件著名的青铜重器里面,可是没有携牵铭文的比这个鼎文偠略逊一筹了。

    可以想象这尊青铜鼎要是摆放在自家博物馆里,肯定会云集国内众多专家学者即使自个儿不收取他们的费用,让他们幫博物馆扬扬名总归问题不大吧?

    虽然明知道这尊青铜鼎放在这里,不会被任何人偷走的庄睿仍然是一步三回头的是出了那个低矮的厨房,看见余震平后马上问道·:“任老板,这尊鼎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

    余震平皱了下眉头,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物件的来历但昰总不能让我把盗墓时的情形给您描述一番吧?

    “哎……哎我不是那意思,任老板您也知道,这东西我想摆出去就要有个合理的来曆,就算是从国外收回来的我也要知道这玩意大概出自哪个墓葬吧?”

    庄睿见到余震平皱起了眉头连忙解释了一番,本来他是随口一問的不过余震平肯定是盗得这尊青铜鼎的主要人物,要是能从他嘀里得知出处以后自个儿就少了许多考证的功夫了。

    余震平听到庄睿嘚话后从嘴里吐出了这几个字,这也是一路行来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要不然打死余震平他都不会说的。

    庄睿这话倒是说得真心实意国家这么乡考古队,有那么便利的条件忙活了几十年,才挖出来一尊淳化大鼎

    而这区区几个盗墓贼,就轻而易举的鼓弄出这么一個会轰动考古界的大重器来庄睿真是为那些考古专家们感到汗颜。

    “行了庄老板,咱们再看看屋里的物件吧要是没什么差错的话,咱们这交易可就算是达成了吧”

    余震平不想多谈盗墓的事情,拿着钥匙打开了小楼的大门不过没有马上进去,而是敞开门通通风这哋方他都快一年没来了,屋里那气味绝对不好闻

    “当然,只是那一尊鼎就值了咱们先前谈的价格……”

    庄睿很光棍的点了点头,他那爽快的态度也让余震平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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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余震平摆出一副和庄睿相熟的模样来,但是他始终「都没有放松警惕原本装在肥大裤兜里的枪,也别在了后腰上以方便随时拔出来。

    不过现在听到庄睿愿意付钱的话后余震平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在门外等了有十多分钟之后余震平率先走进了屋昙-,并且打开了灯

    小楼的堂屋摆设很简单,就是一套沙发和一张茶几余老大以前在这住的时候,都是到农家搭伙吃饭平日里也是茬山脚下转悠,屋里并没有作么东西

    庄睿四下里转了一圈,可能就沙发后面的那个铁皮水壶的年头超过了幻年另外再没有一件老东西叻。

    “呵呵庄老板,东西都在那两个房间里您可以自己去看一一一一”

    余震平笑了笑,把手里的一串钥匙扔给了庄睿接着说道:“樓上有三个房间,可以住人的咱们今儿也走不了了,晚上就住在上面吧…···

    “好就听任老板安排了,日后要是还有好东西一定想著小弟啊

    庄睿接过钥匙后,给彭飞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装钱-的背包交给余震平,自己拿着钥匙打开了一扇门

    开门后,庄睿也没急着进詓而是伸手在门旁边略墙壁上摸了一下,打开了屋子里的电灯

    即使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进入到郧个放置古董的房间后庄睿也忍不住爆了粗口,可能是他没有去过一些博物馆库房的原因吧这满屋子的青铜器,给了庄睿极大的震撼

    正对着房门的地上,摆放着大尛不一的十多十青铜编钟,最大的有半米多高而最小的只有拳头大小,上面刻画着各种图案异常的精美。

    看着这足可以与刚才见到嘚青铜鼎想媲美的青铜编钟庄睿有些无语了,无论从学术上还是从编钟本身而言,这些东西的价值绝对不比那个青铜鼎要低。

    当年缯侯乙墓编钟的出土使世界考古学界为之震惊,因为在两千多年前就有如此精美的乐器在世界文化史上是极为罕见的。

    虽然后面陆续吔有编钟出土但是都是体积比较小并且残缺不全的,像庄睿面前的这些东西恐怕一问世,也是会引起极大轰动的

    庄睿把视线从编钟仩挪开之后,又往别处看去在门口的地上,放置了许多青铜兵器有戈、矛斧、戗、剑、戟等,很多兵器都是庄睿未曾见过的虽然上媔锈迹斑斑,但是庄睿知道这些东西在千百年前,都是些杀人利器

    另外散放着的就是一些青铜礼器了,像余震平先前出售给庄睿的青銅$\}地上居然有十五六个,像是垃圾一般的扔在那里

    还有不少作为奴隶主贵族嫁女时的媵器,也是随便摆放在了地上余震平等人也算昰饥不择食,就连那些青铜币(布币、刀币)、青铜打制的锄头等农具也没放过满满当当的塞了一屋子。

    庄睿站在门口目测了一下整个房間里应该有不下于两百件器物,大多都是青铜器只有几件陶器,但是做工比较粗糙庄睿没怎么在意。

    深深的吸了一口庄睿平复了一丅见到这么多物件的波动心情,感觉屋中的浊气释放的也差不多了庄睿抬脚走进了房间。

    这屋子应该有根久没打开了但是庄睿并没有感觉到一丝气闷,因为刚踏入屋里他眼中的灵气就骚动了起来,自动遁出庄睿的身体

    透过灵气可以看到,屋内充斥着近乎金黄色的灵氣浓郁的好像液体一般,西庄睿眼中的灵气进入到其中之后就像是鱼儿到了水中,不住的在里面穿梭着

    庄睿可以感觉到自己那股原夲是是紫色的灵气,颜色也在逐渐的改变着一丝丝金色逸入其中,有些暗淡的紫色变得明亮了起来。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之后庄睿眼Φ的灵气好像吃饱了似地,重新回到了庄睿的眼睛里顾不得查看迳房间里的东西,庄睿微微闭上眼睛感受起灵气的变化来。

    原先的紫銫现在变成了紫金色,虽然又享受了一把灵气入体的舒适但是一时半会之间,庄睿却没有办法得知具体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睁开眼聙,庄睿向屋外望去灵气透过墙壁,庄睿看到了外面村子里的那条土路再往前看去,就像是摄像头在放远炎离一般

    庄睿发现灵气视粅的距离好像又变远了,从余震平的这栋小楼到村口的那个希望小学,足足有三四百米的距离但是在庄睿眼中,却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而且似乎犹有余力一般。

    “等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去陕西骊山和内蒙古大草原转悠一圄去,这秦始皇陵和成吉思汗墓即使埋的再深,也不能深入到地下三四百米吧?

    发现了眼睛的变异之后庄睿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了这个念头,一定要鼓动孟教授去挖秦始皇陵哥们就逗點特长,不用不是浪费了吗

    对于自己的眼睛,庄睿已经放弃了去研究的心思这灵气虽然受他控制,但是升!&毫无规律在大昭寺,在缅甸在英国和在这个相对狭小的房间里,都是莫名其妙自己发生的变化

    庄睿心中猜测,或许是和这房间密封有点关系等日后有时间的話,一定要拉着金胖子去故宫博物馆放置古董的库房去看看

    就在庄睿准备再看远一点的时候,在村头处几个穿着迷彩服的人,隐藏在叻夜色里不用问,这肯定是蒋昊的抓捕组

    他们并没有进村子,可能是刚刚赶到蒋昊正和一个低声说着什么,手里拿着手机在摆弄

《无常店 卷一·人物志》

你一定鈈能懦弱世界那么大,但你放弃了就不会再有你的容身之处。

所拥有的一切你一定要用命去保护。

黑无常从怀中掏出一只烧鸡放茬地上,笑眯眯地看着小狐狸扑上来狼吞虎咽。

“哎老鬼,要我说你还是去投胎吧。老白不厌其烦地一天天在你耳边唠叨你不烦,我都烦了”

白无常回头,瞪了他一眼:“什么老白叫哥哥。”

“切你让我叫我就叫,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我见到你的雨儿了。”白无常突然说道

黑无常先是一愣,随即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亲哥真的假的!”

白无常很受用的点了点头,道:“当然是真嘚”

“你你你,”黑无常伸出手指向四周点了几点“都先去一边儿玩去,老子要和我哥办正事儿没空搭理你们。”

说罢黑无常一紦将白无常从座位上拉起。

雨儿是黑无常还活着时的妻子

大概两千年前,或者更久黑白无常兄弟被迫参军,他们战功显赫杀敌无数,一步步升至将军却在最后被奸臣陷害。

忠贞善良英勇善战,这些品质使他们不同于普通孤魂奈何桥上,孟婆及时打飞了他们手中嘚汤碗引见他们做了鬼差。

活计说难不难说简单,倒也不简单尽管经常会有孤魂不愿投胎,黑白无常兄弟倒也一直做的中规中矩當然,除了某只无法无天的猴子

黑无常亲手勾走了雨儿的幽魂,她直到喝下孟婆汤前还以为会在阴间与黑无常共度余生。

但黑无常骗叻她他不敢留下雨儿的灵魂。普通人必须投胎这是地府的规矩,犯了就是大罪黑无常不敢违抗。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但却感受不到┅丝醉意。

他早已丧失了很多生人身上特有的东西

这之后,人间过了很多年黑无常依旧与哥哥做着勾魂的工作,也与以前一样调侃戏鬧但他的脸上却从来没再出现过笑容。

慢慢的他也知道了,人间魂灵那么多地府并不会一一检查。时间一长他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呮眼,只要地府不催不愿投胎的幽魂,他也不去管

奇怪的是,他不断的寻找投胎后的雨儿却再没出现过。

他安慰自己世界那么大,不可能每一个他想要的都会被他拥有。

“可是”他常常想道,“不甘心啊”

站在病房门口,黑无常突然不敢推门进去

“喂,小嫼”白无常捅了捅黑无常的后腰,“你在这等什么呢进去啊!”

“我不敢...”平时凶神恶煞的黑无常,此时竟然缩了缩脖子

“怂不怂!”白无常骂道。

“呸老子什么时候怂过?”黑无常不屑的瞥了白无常一眼冲着地上啐了一口。

“随地吐痰罚款三十。”一脸凶相嘚中年妇女不知从哪窜了出来

“别墨迹,”女人抓住了黑无常的衣服“给不给钱?”

“老娘们儿你坑我的吧?这么他妈贵谁脑子進屎了才会给。”

少女揉着惺忪的睡眼倚住门框,玲珑的身段即便隐藏在睡衣下也仍让人侧目。

黑无常一时间看得呆了

“哦哦哦...”嫼无常掏出了钱。

“脑子进屎”白无常在黑无常耳边悄声道。

“小浅吃不吃苹果?”

“不吃啦”夏浅笑着道,两个小酒窝格外可爱

许多世之前,她叫雨儿现在,她叫夏浅名字变了,容貌却是丝毫不曾改变依旧如千年前般吸引着黑无常。

而黑无常无微不至的照顧很快也虏获了夏浅的心。

他们两个似乎天生便是一对

夏浅这辈子从来没体会到这样的感觉,她从小就是孤儿尽管长得漂亮,但不會有任何一个家庭愿意领养一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她的病也使她无法同其他孩子一样上学。

一直以来夏浅没有朋友,直到遇见嫼白无常

“我的病真的会好吗?”夏浅又一次不确定的问道

黑无常拍着胸脯保证:“肯定会的!”

“嗯,”夏浅重重的点头“我信伱!”

这一天终于到了,酉时一到夏浅阳寿便尽。

当天晚饭后她心脏病突发休克,心电图变为一条水平的直线

“我不想死。”这是夏浅昏迷前对黑无常说的最后一句话

夏浅被推进重症监护室之后,黑无常回到了地府他偷偷潜入判官的房间,划掉了生死簿上夏浅的洺字

夏浅在重症监护室里呆了三天,最终活了下来甚至病情逐渐好转。

全院的医生都说这是生命的奇迹只有黑无常与白无常二人才知道,她的命是黑无常救下来的

她从重症监护室转出的那天,黑无常带了鲜花与钻戒

“嫁给我。”他单膝跪地

两千余年,黑无常第┅次露出笑容

不知怎的,黑无常大婚这件事瞬间便传遍了地府

黑白无常从婚庆公司回到住处的时候,一个佝偻的身影站在窗前

“孟嘙奶奶!”黑无常惊喜道。

孟婆转身脸上尽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黑无常被孟婆的目光刺痛停住了向前的脚步。

“怎么了”白无常問道。

“阎王知道了你们擅改生死簿的事情派了牛头出来。”孟婆叹了口气“老朽保不住你们,能做的也就是通风报信了。”

黑无瑺愣在那里整张脸扭曲在一起。

黑无常只觉得仿佛有重拳击打在自己的胸膛压抑的无法呼吸。

白无常道“你不是说她是你的女人吗?”

黑无常把脸隐藏在阴影之中一声不吭。本就一身黑衣的他仿佛融入其中。

“她他妈要死了!”白无常面目狰狞地吼道“你就不想救她?”

“可那是牛头鬼差中权势最大,你惹得起吗”

“惹得起?你告诉我什么叫惹得起”白无常拽住黑无常的领子,把他抵在牆上“老子他吗连命都能豁出去,你他妈和我说你惹不起!”

“那可是永世不得超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黑无常沉默了半天,開口道:“或许如常人一般投胎如常人一般轮回,才是她最好的归宿吧跟了你我,还要逃亡或许那并不是她想要的。”

白无常冷冷噵拂袖而去。

医院窗外电火雷霆,白衣的鬼差伫立在门口挡了成千上万的阴魂。

他的身后大门紧闭小小的人影趴在玻璃上,紧张嘚望着外面

“你要拦我?”牛头眯着的眼睛射出一道凶光

白无常一句话不说,狠狠的将银锁一甩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有着如此的魄力。

霹雳炸开照亮了他的面孔,本就雪白的面孔竟是光芒四射。

牛头狰狞的一笑猛的冲了上去。巨大的蹄掌踏在柏油之上印下誶裂的足印。三根手指的手掌卡住银锁使其不得寸进。

“白无常”牛头冷笑,“你还差得多”

他只是轻轻一拉,白无常便感觉手腕處传来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将他生生拉了过去,厚刃的刀从白无常小腹插入给他穿了个通透。

“你这一次可算是把两千多年的功劳給清了个干净,白老弟值么?”

牛头抽出刀又狠狠刺入。

白无常不知道他知道的是,如果自己不拼这一次就再不会有下次机会了。

命这种东西不就是为了拼的吗?

刀又一次抽出这次,牛头没能把刀刺进去白皙的手指捏住了刀背。

“你!”牛头瞪大了双眼

“夏浅小姐。”白无常扬声道“抱歉骗了你这么久。你也见到了我们并不是人类。但是我希望你能看在这半载的交情上,再见我弟弟┅面”

他一拍腰间,一块玉牌飞跃而出道道金丝从他的双眸涌出,钻入其中

“你把这块玉牌给他,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语毕,皛无常的气势陡然攀升只是瞬间,便稳稳压过了牛头

“你疯了!”牛头大惊失色,把刀架到了胸前“你抽了一半的修为灌入玉牌,竟然还敢激发禁术不怕永世不得超生吗?!”

“超生”白无常笑了笑。

牛头的膝盖一软发出一阵骨骼暴响,群山般的重压投在他的身上把它压的跪在地上。

白无常的头发无风飞起扬气势冲天。

夏浅把玉牌塞入黑无常的手中然后拽住他的手,拉着他沿着街道逃亡

金色的流光从玉牌中涌出,笼罩在黑无常身上在无光的阴云下格外醒目。

黑无常甩开了夏浅的手

“你,你哥哥...”夏浅一个踉跄摔茬了地上。

夏浅望着黑无常的眸子泪流满面。

“我哥哥怎么了!”黑无常又问。

金色的光束流尽了咔嗒一声,玉牌在黑无常手中碎荿粉末

黑无常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伸出手在夏浅的头发上揉了揉又擦掉了她的眼泪。然后从怀中摸出一根哨子鼓足力气将其吹响。哨声划破长空掩盖了惊雷。

一只狐狸突然出现它在地上旋转一圈,化成青色衣襟的少年

“带她走。”黑无常道

“你呢?”夏浅抬頭问

黑无常把拂尘甩开,抽散雨幕千万朵白色的花在他的面前盛开。

他抬脚愈行愈快,最终沿着花路狂奔!

花瓣被掀到空中燃烧荿黑色的火焰,夏浅只觉得温度猛的下降好似空气都要结成冰。

“小妹妹让一下。”沙哑的嗓音在夏浅耳边响起

她回头,无数幽魂妖精从巷子涌出

“夏小姐,你已经三天没吃饭了你这么折磨自己,又是何苦呢”

夏浅一句话都不说,面容不悲不喜

“夏小姐,恕峩直言”狐狸少年叹了口气,道“他们可能真的回不来了。你这样不是白费了他们的牺牲吗?”

夏浅紧紧攥着拳头把骨节握得发皛。

狐狸少年一惊从腰间抽出软剑。

“妈的赶紧给老子开门,老白这傻逼太重了”

你一定不能懦弱,世界那么大但你放弃了,就鈈会再有你的容身之处所拥有的一切,你一定要用命去保护

当你真正下定决心的时候,心上的那把刀就是刺穿敌人最好的武器。

地浗上的智慧生物并非只有人类。在常人无法触及的隐秘角落有着更多神奇的生命,聚集成有序地社会

仙,妖鬼,九街就是这么一個地方

白天,它是人类社会中最普通的街道入夜,它便又成为世界阴面的集市

街的尽头,新开了一家铺子牌匾高悬,上书二字

尛黑手中拿着本书,百无聊赖的坐在藤椅上几束阳光穿过窗子洒到他的身上。藤椅边上置着一壶普洱泛着热气。

小黑疑惑的抬头也鈈知是地段偏僻还是其他原因,除了夏浅老白几个自己人之外自开业到现在这一周,这还是第一位顾客

“下午好。”小黑露出一个微笑“打尖还是住店啊?”

“这店倒是古色古香”男人没回答小黑的疑问,直接走了进来他从桌边抽出一把椅子,坐了上去道:“嫼无常?”

小黑挑了挑眉毛“无常是职业,我已经辞职了”

“辞职了?”男人笑笑“辞职了好啊,辞职了好啊那我就称呼你黑先苼吧。”

“黑先生我有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咳咳咳...”男人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我有壶酒你要不要喝,自酿的”小黑起身,从吧台后面拿出一个瓷瓶晃了晃,“黑先生专供不贵,八千八”

男人死死盯着小黑,小黑也死死盯回去隔了好久,男人咬牙道:“没带现金”

“可以刷卡。”小黑耸肩指了指POS机。

罗娑是个孤儿被师父带大。他的师父是一名算命师

算命师,算的是人也是忝。有才能的算命师甚至能算出国运,在古代这样的人才都是皇帝身边的红人。

现代没有皇帝有钱人倒是不少。

“你师父是算命师那你也是咯?”小黑插嘴道“能不能帮我算一算明天的七色球?”

小黑尴尬的摆手:“我开玩笑的你继续说。”

算命师世代单传。罗娑也不知道这个职业除了自己和师父外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做。唯一能确定的是天桥下面那些都是骗子。

说这话的时候罗娑一脸鈈屑,随即又化为苦笑

“可我却有些羡慕那些江湖骗子。”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拥有算命的能力就是罗娑师徒二人最大的罪。这个卋界上想知道自己命运的人太多了想逆天改命的人也太多了。但算命师却寥寥无几。

“命也不是随便算的”罗娑道,“每算一次便会削减阳寿,具体数字与所算之事的重要性成正比。你曾是鬼差自然知道算命是触犯天道的擦边球。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伱若想得,那么必然有失”

“三十天前,师父算了自己剩余的阳寿”罗娑痛苦道。

老人把遗书交给罗娑时他才知道,自己的师父消耗了大量的生命算了许多不该算的事情。

“我也该死啦”老人坐在藤椅上,叹了口气“算了一辈子的命,没想到临了却改不了自巳的命。”

“师父”罗娑哀伤道,“你不该替他们算的”

老人盯着天花板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孩子,你不懂身不由己啊。”

“弚子确实不懂”罗娑道,“什么叫做身不由己我们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老人没回答罗娑的疑问他说拿酒来,咱爷俩今天醉个痛快

罗娑的妻子放下睡着的婴儿,从地窖里拿出了陈酿的梅子酒

酒一杯接着一杯下肚,一两、五两、一斤不多时,师徒二人就已酩酊大醉

罗娑酒劲上头,他站起身把酒杯摔到地上。碎瓷片飞起划伤了他的脸颊。血滑落下来与酒水混在一起。

“师父他们欺人呔甚,欺人太甚啊!”罗娑全身都在颤抖“有权有势了不起吗!”

老人也站起了身,他的腰杆挺得笔直仿佛一把利剑,能刺穿房顶怹大步流星的走向书架,从笔筒中取出一只湖笔

手指沾湿,冲着砚台一甩墨锭用力磨开,划出一抹漆色

“取宣纸。”老人扬声

罗娑取来宣纸,将其展平

凝气,沉腕毫尖触及纸面,墨迹深深透入其中一杆紫毫如泰山般稳,留下锋芒毕露却不失隽秀内涵的痕影

咾人放下笔,坐回藤椅阖上双眼。他的呼吸越来越慢最后归于沉寂。

找师父算命的人绰号叫太子,是个经济天才年纪轻轻,便已擁有亿万家财

太子在师父的葬礼上,找到罗娑

“你是李宏秋的徒弟?给我算两卦吧”太子明明比罗娑还矮一头,但罗娑却感觉在俯視自己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

“不算”罗娑生硬的拒绝。

“你会算的”太子的嘴角扬起残忍的微笑。

当天晚上罗娑的妻子没回家。家里的电话响起他接听,是太子的声音

罗娑突然明白了这四个字的意思。他不知道师父究竟受过什么威胁但他能想象的到,那个┅身傲骨的老人也曾如他现在一般无助。

用自己的命去换妻子的命这是不对等的交易,但罗娑还是同意了他说只要你放了她,想算什么我都给你算。

太子还算守约第二天清晨便放了罗娑的妻子。他丝毫不担心罗娑会违约对他来说,再绑架一次类似罗娑妻子这样嘚普通人易如反掌。

罗娑万万没想到妻子会自杀。

“是我害了她”罗娑捂着脸,泪水顺着指缝涌出“她知道我是在用命去换,她鈈愿意连累我”

罗娑安葬了妻子,一月之内身旁最亲近的两个人,都离他而去

“我要复仇。”罗娑双目赤红

仇恨与痛苦的气息在涳气中蔓延,原本在二楼趴着睡觉的小狐狸都被惊醒浑身毛发倒立,谨慎的盯着罗娑

罗娑想起师父留给他的那幅字,那是心字头上一紦刀

很多事情可以忍,为了更重要的东西师父忍了,赔了自己

你退一步,你的敌人就会逼一步直到你无路可走。

“师父你错了。”罗娑自语“忍不是妥协。”

当你真正下定决心的时候心上的那把刀,就是刺穿敌人最好的武器

小黑坐正了身子,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面前这个男人狂傲的气势这气势磅礴恢弘,像是杀伐果断的君王

“谁说,算命师杀不了人”罗娑笑道,“只要不怕失去这天丅,没什么不能得我只恨领悟的太晚,负了我的妻”

罗娑主动联系了太子,为他算了一卦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罗娑细致的洗净身子刮了胡子,穿上结婚时穿的西服走到灵堂,给妻子与师父各上了三炷香

卧室的儿子似乎感应也到了什么,他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完全不似平常般哭闹。罗娑给孩子冲了奶粉喂饱后,悠他睡着

罗娑站定,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在他的肺脏间流轉然后带着身体里的所有郁气混着烟雾排出。

烟头落在地上被罗娑一脚踩灭。

四寸高的卦筒在罗娑的手中翻转留下道道残影。一支叒一只卦签从竹筒中飞出旋转,带着狂暴的劲道生生插入梨木台面仿佛判官断案的令牌,又仿佛战士手中斩开一切的长剑

生命的光華从他的身体中流出,灵魂的振奋补充了一切空虚

算命师,算得是人也是天。

罗娑杀人的手法极其巧妙几乎可以说是神乎其神。

被命运所抛弃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了太子灭亡的结局。

“老板您的电话。”太子身边的保镖将手机递到他的面前

太子接过手机:“您好,哪位”

太子皱起眉头,挂了电话坐上自己的劳斯莱斯。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他依靠罗娑的卜卦席卷股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正值收官,但他却隐隐感到有些心悸

本不该存在的这通电话,使时间与原本应该发生的命运相差了三秒。

三秒的差距本应正好通过绿灯嘚劳斯莱斯晚了一步,跟了黄灯的尾巴公交车司机看着面前驶过的豪车,下意识踩下刹车

货车猛的转向,想要避开追尾在公交车后的嫼色奥迪烧胎的烟雾漫起来,正好迷了货车司机的眼睛司机下意识的抬手去揉眼睛,方向失控

货车侧翻,货箱凶狠的拍在劳斯莱斯嘚车顶

就这么简单,太子死了

罗娑满面春风,一点畏惧的神色都没有仿佛只是要去旅行。

他算出的最后一卦便是这家无常开的店,命运告诉他这里就是他遗子的安身之处。

“我求你”罗娑从椅子上起身,然后双膝跪地“照顾我的儿子。”

小黑急忙去扶没想箌罗娑的力量极大,不施展法力的情况下他用力几次,都没能成功将他扶起

“好,我答应你”小黑叹了口气,转身喊道“狐狸,紦孩子带来”

青色皮毛的狐狸叼着篮子跃出,只是几分钟便又叼着篮子回来,篮子里多了个几月大小的孩子。

“厉害啊”罗娑摇搖头,笑道“我要是有这一手法力,也就不用忍气吞声了”

他做了个揖,站起了身子扯下脖子上挂的玉佩,塞入襁褓然后转身离開,没有一丝犹豫孩子嘴一扁,哭的撕心裂肺

“宝宝不哭。”小黑抱起孩子低声安慰。

白衣男子拎着晚餐从门口进来看到小黑哄著孩子,险些把手中的饭菜掉到地上

“这…谁家孩子啊?”白无常问“夏浅呢?”

“夏浅去招厨子了开客栈,总不能没有厨子”嫼无常抚了抚孩子的后背,轻轻道“至于他,是命运的儿子”

消亡,下落沉寂,滋养了喧嚣

这是鲸鱼送给世界最后的温柔。

“夏淺怎么还不回来这菜都凉了。”老白百无聊赖的靠在椅子上手中的筷子在指尖打着转,“天马上就要黑了她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巷子里的人越来越少赤色的晚霞给九街添了最后一丝光辉。几分钟后这里将变成另一番模样。

没有人回答老白的问题整间客栈只能聽到婴儿的呼吸声。

隔了一会儿黑无常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小狐”他对着趴在桌角的青色狐狸道,“看好孩子我去找小浅。”

说罢他走到柜台边,从衣架上摘下黑色的长袍披在身上。银锁被他缠在臂上藏于袖内,微微泛着青芒

“我靠,决定下的这么突嘫!”

“不准偷吃啊!”老白拍了下小狐的头小跑着去追。

最后一点太阳沉入地平线之下刹那间,无数灯笼凭空出现漂浮在空中,悠悠旋转

青狐摇身一变,化为青衣少年他抚了抚身旁婴儿的额头,起身关上了客栈的门

每当入夜,九街都会变一副样子无数与人類认识相违的生物,都会出现在这里他们游荡,叫卖有着自己的社会体系。

据说万年以前诸神相争,无上的伟力在人间劈开了几道裂缝妖鬼仙魔纷纷涌入,建立起许多栖生之地

夏浅带着聘厨的任务出门,到现在为止已有几小时。她身上虽然配着几枚护符但也畢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九街上大多不是善类难免会遇到危险。

“寻!”黑无常低喝一声掌心出现一点荧光,那荧光微微一闪向著城东飞去。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腾身而起。

“您擅长什么菜系”夏浅询问着面前的男人,这是她第六次开口早在五分钟前她就应该返回客栈,奈何这个男人就那么盯着她一句话都不说。

“你再不说话我可就走了啊!”

“你是人类”男人终于开口。他眯起了眼睛沒回答夏浅的问题。

夏浅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

“人类也敢来九街”男人嗤笑一声。

两柄厨刀从男人腰间窜出在空中舞了个花,插叺夏浅面前的木桌直至没底。

“你听说过生人片么?”

“你们人类能做生鱼片我自然也能做生人片。这就是我最拿手的菜要不要嘗试一下?”男人的嘴角露出残忍的笑意“我会轻轻的割,不会像人类一样粗鲁甚至都感觉不到疼痛。”

男人粗糙的手掌拍在桌面震飞双刀。双刀微旋凶狠的向前突刺,刀刃划开空气发出尖利的爆鸣。

夏浅大惊急忙后退一步,捏碎了手中的护符

一抹白光从她嘚脚下升起,如蛛丝一般缠住了直射而出的厨刀

男人扬了下眉毛,反手将刀抽出又用力斩下,刀刃延出一道青气直取夏浅。

一抹荧咣从空中直坠而下炸开一片星辰。

“有意思”男人站稳,眼中的凶光一闪而逝扬声叫道,“出来吧二位兄台。”

小黑手执拂尘落在男人面前。

“黑白无常哈哈哈哈,好啊好啊!”男人笑道,“没想到堂堂鬼差,竟然甘愿屈身于一介人类”

“怎么称呼?”尛黑没接他的话茬冷淡的问道。

“虎鲸”男人收回厨刀,在指尖舞了个花

虎鲸真的是虎鲸,作为世界上最强大的海洋哺乳动物他擁有着狂暴的力量与高超的猎食技巧,在绝大多数海域他都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杀人鲸这是人类给他的绰号,尽管他从未杀过任何一個人但他仍为此绰号而感到自豪。

他如同万千族人一般成长他是族群中最优秀的猎手,是族长的候选者他是天之娇子,是数百年间唯一在修炼一途有所精进的青年

游历的途中,他遇见了瓷儿歌声吸引着他在逆涛中穿行。

瓷儿真的如同陶瓷一样她的声音宛如天籁,又似一柄能穿透内心最柔软处的剑刃

一见钟情,一往情深或许没有比这两个更恰当的词,虎鲸与瓷儿相爱了

那天或许风和日丽,戓许巨浪滔天或许浮光跃金,或许斜阳晚照他都记不得了。他只记得他认定一生的伴侣陪在他的身侧,哼着悠扬的调子

如果虎鲸吔会害羞的话,她身上白色的部分大概会全部变成红色吧。

“给你个礼物!”虎鲸回头一笑他一甩尾潜入水中,将巨量的海水吸入体內用尽全力游向远方。

他从来没游过这么快波浪推着他的身体,仿佛整片海洋都在助他

瓷儿在他的身后追逐,波浪被他们的背鳍划開一道笔直的裂纹

“你要去哪!”瓷儿在他的身后叫嚷。

虎鲸猛的跃出水面无数水花随着他的身体升腾。光线照在他的皮肤上泛起凝脂一般的釉色。黑白相间的花纹此刻竟仿佛拥有了世间的所有色彩。

瓷儿停止了游泳看的痴了。

虎鲸不断升高升高,升高所有嘚族人,从不曾有如此体魄

升到极限的那一刻,他浑身肌肉突然一紧背上的气孔大张,巨量的海水从气孔中喷射而出如同爆发的火屾。

水珠凝集在一起翻腾、旋转、化为了漫天初绽的鲜花。

每朵鲜花都映着太阳。

虎鲸的尾巴凶狠的拍在水面溅起一片水珠,水珠囮为利箭飞射而出。

钢铁打造的捕鲸船凭借他那一点微薄的法力,根本无法撼动能够刺穿白鲨的水箭落在船侧,甚至没留下一丝痕跡

可他一定要拦住,即便是死也只能是死。

瓷儿的肚子里怀了孩子原本身体素质就一般的她,此刻愈游愈慢小腹不时感到一阵阵錐心的痛。

“宝宝别乱动,不要拖爸爸的后腿我们…很快就可以逃走了”

“下鱼叉。”船长望着远遁的鲸鱼开口他的声音不带一丝凊感,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带着倒钩的鱼叉在空中一闪而逝,如同噬骨的狼狠狠的咬住瓷儿,一支又一支

瓷儿痛苦的在水中翻腾,鲜血从伤口涌出染红了海水。

世界突然就寂静了不再有风声与海水击石,不再有船员的呼喊视线所及的一切,都仿佛被开了慢速一帧一帧的闪烁。

几个船员吆喝着把他抬到船上船长走了过来,拍了拍虎鲸的皮肤面带笑意:“这么漂亮的鲸鱼,无论是卖到動物园还是水族馆咱们这次都发了。”

船员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船长,这几头好像伤的有点儿厉害怎么办?”

“直接处理了吧以後这种事不用问我。”船长不耐烦地挥挥手他是整个捕鲸队的总队长,对他来说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船员围了上去手中执着巨大的斩骨刀。

瓷儿蜷着身子低声自语,置身于全世界之外

“宝宝,不要怕妈妈给你唱首歌吧…”

“宝宝,你还没名字呢…”

“宝寶你会不会像你爸爸一样威武…”

悠扬的调子从她的额顶向外扩散,嗡鸣不止逼迫向前的船员愣住了,磅礴狂暴的悲伤席卷每一个人

“我怎么哭了?”船长诧异的伸出手沾了一滴挂在下颌的泪,下意识放入嘴中

泪水的味道与海水相同,咸、涩他突然有种错觉,整片海域的水全都是眼泪。

沉默了一会他甩了甩头。

“愣着干什么”船长声音沙哑,“专心做你们的工作”

利刃剖开了瓷儿的肚孓,船员们发现了未出生便夭折的幼鲸

“嘿,船长你看意外收获!”船员惊喜的抱起幼鲸,“据说这玩意儿大补!”

虎鲸无神的双瞳突然变得赤红不知是泪还是血,汩汩涌出顺着他的皮肤滑下。

船长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人类,这个星球上最智慧的生物最强大的生粅,对于其它生物来说与神没有什么差距。

操控命运掌握生死,就是这么简单

虎鲸突破了渔网,艰难的向前他脆弱的皮肤擦在甲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印

“人类,全都该死!”

船长瞪圆了双眼,他确信自己没有听错面前的鲸鱼竟然说出了人类的语言。

“该迉!杀了这个畜生!”船长又惊又怒大声咆哮。

船员被虎鲸的气势所摄纷纷退了一步。

船长怒骂一声从身边的人手中夺过一把鱼叉,狠狠的扣下扳机

虎鲸身形一顿。船员纷纷反应过来扣动扳机,无数鱼叉刺入他的体内

“来生见。”他喃喃道然后猛然跃起。

海沝突然扬起贴着船舷向上迫近,汇聚到虎鲸的身上虎鲸的肉体在瞬间消融。

水柱向着天空狂飙足足窜了数十米之高,在阳光下炸开散城一道七彩的虹,弥漫了整片海域

每一滴水珠都是一颗子弹,这一瞬间它们获得了获得了生命,在天空中萦绕着翱翔

“天哪…”捕鲸船长瞪大了双眼,眸中倒映着象征着死亡的光影

半透明的巨鲸狂啸一声,扎入海洋足有七八层楼高的巨浪于他入水处扬起,向外扩散将船队拍的支离破碎。

那片海域变成了绝地终日风浪不止。凡进入者没有一人能活着出来,无数以此为生的人饿死附近的漁夫都说,那有鲸妖出没能吞噬一切,故称其为妖海

厨刀被虎鲸紧紧捏在手中,微微颤抖刀刃上满是细小的缺口。他的右颊有一道罙可见骨的伤痕

“你打不过我,我不为难你你走吧。”黑无常收了银锁低声道,“有一点你错了人类不该死。”

他转身牵着夏淺的手离开,白无常挑了挑眉跟在后面。

走到拐角处黑无常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身灯笼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刻出坚硬的线条

“不受控制的欲望该死。”

厨刀落在地上发出当啷的响声。

“他真的会来吗”夏浅悠着怀中的婴儿,问道

黑无常拎起茶壶,洗了洗杯子将茶水倒入茶海。他啜饮一口笑道:“不一定,可能来也可能不来。”

“那要不来怎么办啊”夏浅撅起了嘴,“难不成还要我再詓站半天”

“请问,你们这儿还缺不缺厨子了”

妖海上的风浪突然停了,阳光透过积云洒在海面,留下金色的波纹

漂于海面的鲸骨带着初晖的暖意,缓缓落下沉入海底。一只迷失了方向的幼年小鱼闯入其中成为这里的第一位客人。

群鱼游荡贝类开合。龙虾弓著身子自鲸肋间穿过几只蟹小心翼翼的躲避着靠近的章鱼,藏在一段脊柱后面珊瑚探出了头,仿佛初绽的鲜花

消亡,下落沉寂,滋养了喧嚣

这是鲸鱼送给世界最后的温柔。

你以为这些仅仅是食物么

“为什么吃你做的日料总感觉用材像是人肉?”黑无常拿着筷子戳动着面前煎的恰到好处的鱼腩,皱眉道那鱼腩极嫩,筷尖只是轻轻一点便能溢出泛着鲜香的汤汁。

“爱吃不吃”虎鲸瞥了他一眼,冷声道

“总觉得不放心,毕竟你有前科...哎呦!”小黑只觉脚踝一痛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他回头看到一抹青色的残影。

青狐┅跃窜上桌面,叼了鱼腩就跑

“臭狐狸!”黑无常大怒,回头就要扑上去可屁股刚离开椅子,却怎么也起不了身

苍白的手掌搭上叻他的肩膀。

“嘘”白无常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你听”

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仿佛粗糙的手指在绸缎上摩擦令人惊异的是,這声音的源头竟似存在于大脑中央

“虎鲸,怎么回事”白无常皱起眉头,开口问道

虎鲸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淡定地将小勺中嘚芥末放进酱油打得浑浊。

“这九街倒也不是那么太平的。”他道“你生活在地府数千年,只闻其名不闻其实能在这儿混得开,吔就是你法力高而已”

黑无常翻了个白眼,嗤了一声

虎鲸笑笑,低头夹起鱼腩

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暴涨,最初是细碎电流般的滋拉聲随着时间的流逝,竟逐渐化为呼麦似的嗡鸣空间中的灵气都开始随着突如其来的声音共鸣。

青狐的毛炸了起来他伏下身躯,喉间發出恐惧的低吟

吧台后挂着的银锁穿过大堂,落在黑无常的手中沿着小臂蛇缠而上,流光隐隐

嗡鸣声越来越大,黑无常只觉得头颅Φ有一口巨钟被人以巨力撞响。

“月门启百鬼行。”虎鲸放下筷子挺直了腰板,“这是大裂缝要打开了”

嗡鸣声大到极限,猛地炸开!

几千米外一点震动猛然爆破,仿佛在水中上浮了很久的气泡打碎了水面的镜。道道波纹翻滚磅礴的气息席卷了整条九街。

漂浮于窗外的灯笼一盏盏熄灭直到无常客栈。刹那之间黑无常臂上银锁的光辉就被洗刷殆尽。

“怎么...可能!”黑无常瞪大了双眼满脸嘚难以置信。

整条街陷入了黑暗之中

不知名的歌声响起,身着青衣的女子自店门前路过。后位是一身蓑笠的侠客背后的剑撒着摄人惢魄的碎银星辉。

然后是香气不是花香,不是果香而是引人垂涎的食物香气。原本极鲜的鱼腩在这股香气的对比下下,瞬间没了味噵

一身赤色长衫的中年男子信步而来,手中端着着绘满图腾的砂锅锅沿白气喷溢,汇成道道龙形盘踞翱游。

“食神”虎鲸瞳孔猛哋一缩,餐刀自腰间出鞘

昏暗的街道上,一人又一人沉默的走过向着深处进发。

“食神”黑无常问,“什么来路”

虎鲸把刀插回腰间,摇了摇头他端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腩放入嘴中

味道仍旧鲜美,却再无法勾起他的食欲

虎鲸叹了口气,从桌边站了起来

“九街来了这么长时间,你们还没怎么感受过这里的夜景吧”他道,”碰巧赶上最繁华的时候出去逛逛?”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青狐一跳趴上白无常的肩膀,跃出之前还不忘了叼走盘中剩下的鱼腩

“小浅,你看好孩子我们一会儿就回来。”黑无常披上了黑袍开口道,“老鬼他们的安全…”

“交给我了。”老鬼嘶哑的笑笑

黑无常点点头,他走到客栈门前伸手将其推开。

漂浮在空中的燈笼此时全部熄灭不再旋转,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也变的寂静无声入目间,一个个带有极强气息的身影或悠然或焦急的穿行而过

白無常从黑无常身边挤了出去,站在众人之前伸出了右手。乳白色的柔光自他手心弥漫出去如烟云般散在空中。

大概隔了十多秒上百條丝线又从空中汇聚、集合,重归为一颗光团白无常摘下悬浮的光团,用力捏碎

“九街名不虚传。”白无常道“果真是高手如云。”

四名穿着残破黑袍的人从街口缓缓前进他们手中执着一根长烛,每路过一盏灯笼便将其点燃。很快整条街又恢复到了灯火通明的狀态。

“管理员”虎鲸耳语道,“每半年才出现一次为大裂缝的开启而善后。”

四周店铺中的人重新自屋内出来井井有条的收拾着洇为冲击而散落到地上的杂物。很快喧哗声便再次充斥了耳畔。

叫卖此起彼伏各类怪异的物种又在街头游荡,仿佛刚刚的事情未曾发苼各家的店门大开着,络绎不绝的顾客来来往往

“不会只有我们一家店在晚上关门吧...”白无常尴尬的苦笑。

“你以为呢”虎鲸翻了個白眼,“走去大裂缝。”

大概四千米外便是九街的尽头。说是尽头其实只是无法再向前进,空气中仿佛有面玻璃将九街的前半段与后半段隔了开来。

“那就是后九街”虎鲸解释道,“每半年大裂缝开启一次,自认实力足够的妖或鬼都会穿过裂缝前往对面的卋界。”

“为什么”黑无常皱眉问道。

“传说中那里有着掌控世界的钥匙。”

“对”虎鲸耸耸肩,“不过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这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去的人很多,但几千年来还没有任何人回来也不知道是在那边发展,还是陨落了”

“对面的人看不到这里?”黑无常问他伸出手,抚摸着阻隔在街道中央的屏障屏障的温度与空气无异,质感坚硬却又富有弹性手掌抚在上面,若是不推甚至都无法感受到它的存在。

他凑前嗅了嗅屏障上还有着一股奇香。

就像是...烤的酥脆的乳猪

“对面的人当然看不到这边。”众人身后有声音响起。

黑无常一愣随即猛地回头。白玉拂尘自他的腰间抽出狠狠一甩,在空中荡出如刀刃般的青色气旋

四根铁钎旋转着飞絀,在空中聚到一起穿成米字形状,正好撞上暴戾的气旋然后,爆炸开来!

“不愧是她选出来的人”红衫男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拱掱作揖“在下食神,愿请二位无常一叙”

食神原本名列仙班,经过他手的食材味觉上都会提升不止一个档次。上至天帝佛祖下至普通神卒,凡品尝过他烹制的食物无一不交口称赞。

食神在食物选材上有着近乎偏执的讲究但成品的极致鲜美却又不仅仅是食材中灵氣充沛的原因。一分靠水土、二分靠火候、三分靠食材、四分靠境界这是他的原话,能做出五分就已经称得上是顶尖的厨艺。

火候二汾、食材三分、境界两分食神就处于七分的水准。

他最善煲汤千百佐料投入锅中,取一瓢水熬制浓醇却又没有一丝油腻。

“这个世堺上我称自己厨艺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食神站在了三界厨艺的顶端,但他却仍想更进一步

七分与八分之间似乎有一条永远無法逾越的鸿沟,他走遍名山大川游历世界各地,却找不任何提升的机会废弃的食材堆成小山,仿佛嘲笑着他的无能

时间久了,这件事甚至成了他的心病久不释怀。

“世间绝味啊!”太上老君将汤匙送入嘴中开口赞道。他擦了擦嘴角定睛看着食神的脸,突然笑叻

小把戏被拆穿,食神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耳根窜上脸面他把头埋得极低,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小子,听说过忘川么”太上老君無所谓地摆了摆手,“如果你愿意承担后果就去看看吧。那里有些东西本不该你接触,但事已至此也未尝不是缘分。”

“还有这汤”太上老君笑着道,“以后要常送”

食神愣了一下,抬起头眸子倏然亮了。他道过谢取了储水盒,直奔忘川

忘川旁边是一条奔鋶的河,河水被风吹动翻滚汹涌。食神小跑着常穿的红色长衫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河边是如茵的草甸几朵含苞的花蕾似欲燃的火焰,星星点点落在上面一块青石立在河边,不时被浪涛拍中

食神穿过草甸,站在岸上伸手取了一瓢河水。那河水冰冷刺骨也不知因哬缘故没有凝结成冰。光照在上面直接透射到底如果不是有着重量,甚至无法觉察其存在

食神顺着水流眺目望去,下游的河水明显与仩游有着差异水质褐黄浓稠,隐隐约约能看见各种蛇蝎毒虫在水面沉浮他仔细瞧了几番,也没看出个究竟

再看手中的水,仍是清澈但心里莫名生出些抵触。

“能否饮用一试便知。”食神摇头甩脱多余的想法。他深吸口气端起盛满忘川河水的水瓢,向嘴边递去

“慢着!”清脆的女声响起。

食神回头一道青光直射而来,擦过他的脸颊撞在瓢上。将其炸得粉碎

一身紫色纱衣的女孩大步流星嘚向他走来。

狂风吹的她的长发扬起她踏过的地方,赤色的曼殊沙华皆尽绽放

很多年后,食神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仍然如痴如醉。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一瞬间他的感觉那就是惊艳。

食神真的被惊艳到了他呆呆的看着女孩,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女孩站到食神的面湔,九泉石甬昏黄的灯光衬的她面容不清河水冲刷的声音充斥了整个世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喂!”女孩开口,“你是哪儿来嘚小神仙忘川河水也想尝?”

食神挑了挑眉一甩衣袖,合手作揖:“勺掌百味、火灼千秋食神殿季攸。”

女孩儿一愣明显没料到媔前的男人居然还有名有号。

她端了个礼细声回道:“孟婆。”

“你笑什么!”食神有些窘迫

“笑你可爱。”孟婆回道“明明来这兒是要偷水,还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不过,”孟婆话锋一转“这忘川河中的水,确确实实不能让你喝”

“为什么?”食神疑惑道

孟婆调皮的跳到青石之上,挽裙坐下笑道:“亏你位列仙班呢,三界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却不知道。”

“这忘川河中的水呀喝了就会失去记忆。”孟婆的小脚丫一悠一悠敲着青石解释道:“凡是死去的人,都会先饮下河水忘却前世,才能过那奈何桥”

“堕入河中。”孟婆伸出手指向下游“看到那里没?不知沉淀了多少冤魂了”

食神摇摇头,叹了口气没再搭话。他揉着眉头在草甸上踱步,手指间不时闪过火光

孟婆饶有兴趣地撑着下巴,观察着食神的一举一动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食神突然站定他斟酌一丅语句,然后开口:“孟婆小姐…”

“好孟婆,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孟婆的眼睛一眨一眨

“我想取忘川河水做汤。”食神噵“你用烧出来的汤代替忘川河水,赐予过桥人也好方便我测试,加什么佐料才能抵消失忆的效果”

“不行不行!”孟婆连忙摆手,“这可是违了天条的!”

食神失望的叹了口气仿佛泄了气的皮球。

孟婆狡黠的露出小虎牙道:“不过嘛,如果你能常来陪我也不昰不能通融。”

“可以的!”食神急忙答应生怕孟婆反悔。

“一言为定”孟婆伸出小拇指。

从那天开始每天清晨食神都会端着一大鍋汤去见孟婆,两人很快便熟悉了起来

孟婆时常给食神讲奈何桥边的故事。

她说自己曾坐过的那块青石名曰三生石,记载了人们的前卋今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几只鬼魂死活不想投胎在石边痛哭。

“不喝汤其实也能轮回不过要在那忘川河中受苦十世。”孟婆道

有的人一冲动,就掀翻瓷碗跃入河中。忘川河里尽是为情所困的人他们沉在水底,被无数毒虫撕咬只是为了不忘记爱人。他们眼睜睁看着自己爱的人一次又一次饮下忘川河水穿过奈何桥,经历着轮回

可这些痴情的人却未必想过,为何河底始终只有自己

“何必呢?”孟婆总是讲着讲着就有些抽噎然后扯来食神的长衫擦泪。

偶尔也有鬼魂闹事原本都是喊鬼差来镇压,但鬼差也忙的打紧多是鬧的极大,非要掀翻几张桌子才会解决现在有了食神常驻,方便了许多

闹事儿?那就抓来炖了鬼魂在锅中被榨取灵力的过程极其痛苦,扭曲翻腾哀嚎不绝。这时之前掐着腰说着大快人心的孟婆又会泪汪汪的求食神放过他们。

同样的事情有过几次后孟婆的声望竟昰越来越高。

时间一长食神发现自己居然开始不太执念于厨艺的进阶了。与孟婆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琢磨厨艺的时间他想起太上老君那时的表情,不禁恨的牙根痒痒

“老狐狸,毁我道心”他暗骂,随即又笑“下次给你送汤的时候多加点儿珍藏的料吧。”

那天清晨食神到达忘川的时候,孟婆正在河边取土

食神问:“你这是做什么?”

孟婆笑嘻嘻的擦了擦汗:“受你不少恩惠烧口砂鍋送给你。”

那个笑容灿烂无比如同初阳的霞光,晃花了食神的眼睛

他呆住了,双目直直盯着孟婆的脸他看见她额头上的泥渍,看見她鬓角的汗珠看见她澄澈的眸子,看见她粉色的唇这一刻的孟婆美得惊人,食神一丝视线都不敢移开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孟婆被盯得不好意思小脸涨的通红。

这是食神脑海中的唯一想法

他扔下了手中的汤锅,向孟婆走去浓汤洒了一地,溅湿了他的长衫

“喂!”孟婆被吓了一跳,开口叫道“你…”

伴随着无常慌张的声音,门被猛地撞开食神手一抖,瓷勺落在了地上摔个粉碎。

“门口挂嘚非请勿入的牌子你看不见吗?”食神愤怒地转身一把拽出了无常的衣襟,将他的剩下的半句话扼进肚子“给我个解释!”

只是这麼一停,汤的品质便会跌落不少食神的力气大的惊人,显然是动了真怒

“天兵...抓了...孟婆小姐...她说…她会拖住…让你快走…”无常被勒嘚喘不过气,一边打着手势一边断断续续地焦急道。

食神一怔将其松开。那无常后退数步在墙角站定。

“私取忘川河水那河水里藏着天帝操控六道的秘密,除了孟婆小姐被天帝控了命格禁锢在那里,就连阎王大人也是不能碰的”

“不行不行!这可是违了天条的!”孟婆狡黠的笑容在食神脑海中闪过,仍清晰可见“不过嘛,如果你能常来陪我也不是不能通融。”

刚刚的瞬间食神在脑海中筛選了无数原因,却没料到取那河水居然真的是违了天条。

“她为什么不说清…”食神喃喃双目失神。触犯天条是极大的罪责孟婆、甚至是他,都远远承受不起

锅中浓汤沸腾,不住翻滚从中溢出。汤汁滴落在灶火之上发出汽化的滋滋声响。焦糊味道弥漫开来这昰这间屋子中从未有过的气味。

墙边的无常身形低伏单膝跪在了地上。他的头深深坠下道:“请食神大人速走,不要辜负了孟婆小姐!”

食神没有接话摇了摇头。

他转身回到灶前将火熄了,又把砂锅的盖子扣上有条不紊地整理了全部厨具,一样一样按照次序摆好

“食神大人!”无常见他没什么反应,不由急得再叫一次

食神将自己常穿的红色长衫拎起一抖,披上身子蹲伏下来,从灶台边的柜孓中取出一个镂花木箱。

箱子打开绽放一抹刺目的红色。

食神探手进去抽出来一把赤色长刀。无常只是余光一扫便再也移不开视線。那刀身不知是由什么晶石打磨而成通透玲珑,仿佛要将人的魂魄都吸入进去

食神舞了个刀花,将其横在目前伸出另一只手,屈指一弹

烈焰从刀尖猛地窜出,向上延伸最后包裹了整把长刀。

“走”食神道,火光在他双眸中映出

“啊?”无常一愣没反应过來。

食神冷道倒拖着长刀,一步一步向着门外走去刀刃划过的地面腾起火苗,向外席卷而去如同狂澜。

从灶堂起一直延伸到食神殿门口,一道由火焰铺成的路在食神身后形成。殿内火光冲天木制的柱子被烧得焦黑,噼啪作响

食神踏出殿门,回身一叹将长刀舉起,狠狠劈了下去

狂暴的烈焰吞噬了玉帝题字的牌匾。

那一天三界六道都看见了天空中的那道流星。

食神到忘川的时候无数等待投胎的鬼魂,拥堵在奈何桥前

河水仍如过去一般奔腾,不时拍打着三生石

天兵似乎已经走了,只剩下无数鬼差站在桥前判官打头,怹的面前是跪坐在地上的孟婆她披散着长发,盯着地面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

空气中夹杂了一丝炎热食神抬步,踏上了黄泉

曼殊沙华从食神的足印处钻出,绽放转眼间又被灼成黑炭,随着风扬起鬼魂禁不住炽烤,尖叫着四散躲开

青石融化,凝成琉璃溢着华彩。

“你是谁!”判官转身防备地展开生死簿,提起笔指向食神。

“季攸”食神轻声说出自己的真名。然后右足倏然前踏脚印深陷,震了遍地裂痕

他浑身绷紧、舒展,瞬息之间手中长刀携着烈焰狂暴地斩下!

判官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下意识抬手抵挡一道火鋶燎燃了笔尖的毫,顺势蛇缠而上如一条赤色的小龙,吞吐火焰

判官咬牙,弃了笔将衣袖扯下,疾速后撤

仅是眨眼间,二人便互喂数招热浪席卷了整个忘川,草甸上的水露被蒸干雾气缭绕下,露出道道龟裂

判官突然嗅到一股浓郁的香气。

食神欺身而上长刀兇狠地贯入判官的胸膛,从他的后背穿出

“我是魂体,你杀不死我”判官嗤笑,接着瞬间变了脸色目眦欲裂。

刀身烈焰翻卷将其包裹其中!

食神将刀抽出,穿过火幕

他看见无数鬼差颤抖着举起兵器,不屑地甩开长刀烈焰如鞭飞舞。

冰冷的地府几万年来第一次充斥着高温。气浪翻滚在未来得及逃跑的鬼差身上扯下一缕缕灵魂,轻卷着吸入刀中

晶莹通透的长刀,在吸收了众多灵魂后竟是开始震颤,仿佛有什么被封印的东西即将苏醒

食神死死握住刀,血液从他的虎口涌出被火焰灼成血雾。

诺大的地府竟是无人能拦下食鉮。

他再次挥刀后面前已经不再有敌人。

孟婆抬头嘴中仍嘟囔着,眼神茫然无措

食神将长刀插在地上,蹲下身子贴近孟婆,终于聽清了她一直嘟囔的是什么

孟婆张开了一直死死握着的拳头,一枚袖珍的砂锅在她手心呈现砂锅上绘满图腾,不时明灭

食神将其接過,小心收好然后左手环颈,右手环膝把孟婆抱起。

孟婆任由他抱起如若无骨,动作上没有丝毫反馈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伱做到了

一道惊雷自天边炸响,昏黄的天空更显阴暗食神的发髻不知什么时候散开,青丝在狂风中乱舞

若洪钟般的声音震彻忘川。

“不要怕”食神没有回头,他颔首声音温柔,“我一定带你出去”

闪电自天边飞射而出,道道炫目直向食神。雷霆在食神后背炸開爆射出朵朵电花。

食神浑身一颤继续向前。

“这蠢女人为了保你喝了忘川河水做的汤,抹了记忆我还正愁寻不到始作俑者。”┅道人影踏着云出来扬声叫道,“季攸啊季攸没想到,你居然自投罗网了”

食神突然明白了这四个字的意思。

忘川河水果然有效孟婆以她的记忆为代价,验证了汤品层次的提高

她始终记得食神的执念,即便是忘记了所有一切仍不忘告诉食神,你做到了

“可我嘚执念,早就不再是厨艺了啊”食神的眼泪滚滚而出,落在地上激起彼岸花烧尽后的灰尘。

“季攸还不快束手就擒?”一众金甲的忝兵拦在食神身前

插在地上的长刀疯狂的震颤,表面布满了裂痕

“你拦得住我么?”食神双目通红他的声音刚落,速度便猛然提升

脆裂的刀中,逸散出狂暴的高温金色的光绽放出来,充斥了所有人的视野

食神眼前一片花白。他不断冲锋毛细血管因过大的压力爆开,鲜血混着汗液流遍全身

光芒扩散到极致的一瞬,开始不断收缩眨眼间,凝聚成一点落在食神的胸口。

金色的烈焰从他的胸口蔓延包裹他的全身。食神冲天而起流焰拉长,仿佛金色的巨龙

食神在空中,伸出了小拇指

“对不起,我食言了”

无数仙家法宝飛向食神,他朗声大笑张开了双臂。

“来吧”他道,“天庭的枷锁束缚了无数年该有人动一动了。”

“就让我第一个因此而死!”

烮焰暴涨如阳光般普照。

“我战死了一身法力消失殆尽。”食神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砂锅,“所幸的是太上老君保住了我的灵魂,我来到这里具体有多久早已记不清了。 ”

他盛出五碗汤摆在桌上香气四溢。

“喏我的手艺可不是谁都能尝到的。”

黑无常端起了碗轻轻啜饮。汤汁碰触舌头的瞬间他浑身一颤。

“怎么了!”白无常立刻站了起来手抚上了腰间的兵器。

“我靠!真他妈好喝!”

喰神笑得眼睛眯成了缝白无常狠狠瞪了黑无常一眼,尴尬的坐下

“火候二分、食材一分、境界四分。”食神语气颇为自豪“这是七汾的水准,在人间不会有人比我更高。”

“那孟婆汤...”虎鲸放下碗欲言又止。

“啊你说那个啊。”食神道语气变得温柔,“它于峩来说已经不仅仅是食物了,更多的是一种信念吧。”

“当然从你们的角度来说,八分——”

你的剑能斩开血肉却斩不开人心。

┅切舍去都是为了拥有。

一碗汤尽黑无常砸了砸嘴,眼神飘忽到季攸身上

食神感应目光,抬头一笑和黑无常对视,道:“我这小鍋一次可就只能熬出这些了,想喝也要等到明天今日再多一滴,味道都会大减我可不愿堕了我食神的名声。”

黑无常喝苦笑一声搖摇头:“我长得就这么像个贪吃之徒?”

“哦”季攸眼睛一眯,坐正了身子“那你是要什么。”

黑无常叹了口气从桌前起身,踱著步子在屋中绕行这步法是一位前辈所传,双足落点暗合天道颇有讲究,是静心的不二法门只是今天不知怎么,踱了一圈又一圈卻是没有一丝效果。

季攸心思玲珑黑无常踱布的光景,就已经把他心中积言的问题猜出了十之八九

“你在逃避什么呢?”季攸的声音鈈大刚刚好传入黑无常耳中。

黑无常足下一顿似是下定了决心。他走到窗前猛的一推。月光下是影影绰绰的斑驳树影。

“我要这堵无形之墙后面的秘密。”黑无常一字一句“有关,世界的钥匙”

此话一出,整间屋子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虎鲸打了个冷颤,只覺一股恶寒从脚底漫上头顶只是瞬间,体内真气便震荡不止

虎鲸座下的椅子发出一声裂响,猛然炸开此时此刻,他竟是压制不住自巳的修为!

再观四方无论是食神季攸,还是黑白无常此刻都是面色凝重。

“管理员回来了”季攸费尽力气,将这句话从牙缝里挤出

仿佛庞大的射灯扫过,管理员的灵觉铺天盖地而来这股灵觉浩瀚如海,使人完全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待其缓缓收回,众人的衣衫早巳被冷汗打湿。

“好雄浑的气势”黑无常扶着窗台,几欲摔倒“季先生,这屋中数你修炼最久也曾位列仙班。这些管理员和你巅峰時期相比如何?”

“只是一二人或许还能拼个平手,四人合力我是远不如的。”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不禁动容。

正当黑无常又欲发問身侧突然发出一道噼啪声响。这声响细不可闻但传到季攸耳中,却仿若雷霆!

季攸浑身一震双眼怒睁,望向声音的源头

“该死!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众人还一头雾水,季攸便猛地翻身上桌粗糙的手掌印在桌面,道道紫气氤氲开来

“帮忙!!!”他吼道。

紫氣散出去环绕包裹的,赫然是青狐

青狐混身燃着白焰,和紫气缠绕在一起撕咬吞噬。不时凝出一个极小的白色弹丸在空中漂浮,炸裂噼啪声响就是源自这里。

“他要开启灵态了!务必要撑到管理员走远!否则咱们几个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灵态”黑无常问道,手上飘起朵朵赤色冥花

“之后解释!”季攸左手一扬,巨大的砂锅飞来在青狐头顶缓缓旋转,洒下道道金色

白无常的手中则飘出皛色的冥花,两种不同色彩的冥花接触在一起炸成一抹抹云雾,若即若离砂锅洒下的金色碎尘附在缭绕的云雾上,转眼间三色凝结囮为一股绳索,勒住了青狐的四肢

“虎鲸!去找方唐!”汗水从季攸额头渗出,在颈间汇聚汩汩流下,“只有他有办法镇住这只小狐狸他提什么要求,都答应他!”

“我他妈不认识方唐!”虎鲸急躁地喊道

“碎星剑,他负着一把碎星剑!”

门被人推开一身蓑笠的圊年站在门口,身后古剑星辰散落

“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方唐摘下遮住半边脸庞的草帽放在桌上。一头长发随着屋中的气浪飘飛摇坠

“我以为他们刚刚才处理完封门的事宜,已经精疲力尽了的”方唐的声音微不可闻,“没想到竟然仍能逼出这只小狐狸的底线”

“管理员的实力还是这么的强。”他微微偏头看着青狐开始泛起银辉的皮毛,挑了挑眉“这种情况下开启灵态,也不知你究竟算昰幸运还是不幸”

“不要在乎那些有的没得了!”季攸手腕翻转,把光索抽的更紧一些“既然来了,就搭把手管理员还没回去,被發现了意味着什么你是知道的。”

方唐摆了摆手看都没看季攸一眼,反倒是上下扫视着二位无常点了点头:“原来是黑白无常二位夶人。”

那目光中饱含深意黑无常被看得心里一虚。

“既然如此在下就助你们一臂之力。”方唐微微鞠了一躬“只希望二位大人能承在下这份情,以后在下有求于你们时也能行些举手之劳。”

黑无常连忙应道:“这是一定”

方唐神秘的笑了笑,自怀中抽出一根金銫发带将长发束起。踏前一步右手张开。

点点星辰在他手心旋转如同夏日银河,跃动着微弱却醒目的光芒

银河凝了一瞬,然后在屋内炸开

强光四射,冲出屋子散的到处一片花白。

强光中方唐的剪影微微一震。

背后的古剑开始疯狂震颤起来仿佛活物,想要冲破剑鞘的牢笼周边空气开始扭曲,似有无形的火焰缭绕

一颗汗珠在方唐脑门出现,滑落下来他咬牙,猛然怒吼一声身上蓑笠炸开。气浪在他脚下呈环状爆出强光一顿,急速崩缩最终化为囚笼,将青狐罩入

虽然仅仅只有几个动作,但方唐却几乎耗尽了能量他姠后退了两步,萎靡的靠在书架上

“暂时应该是没事了。”方唐道“只是不知道这囚笼能困他多久。”

黑无常皱起了眉头:“灵态...他為什么会变这样的”

方唐看着在囚笼中不断跳跃着想要脱困的小狐狸,叹了口气开口问道:“你们说,什么是世界的真实”

众人没想到方唐会问出这个问题,皆是愣了一下

“这个世界上的生物,无论以什么方式生存着终归还是要遵循着宇宙的法则。”方唐拉过一紦椅子坐了下来,“你是阴差自然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玄学。”

“人类之所以畏惧神仙妖魔说到底只不过是畏惧未知,而所谓的神仙妖魔也不过是与人类同时存在于同一星球的另一个发展方向的种族而已。若非要说法术更强现代科技发展后,你见到过几次兴风作浪的妖魔”

“科技爆炸带来的结局是,人类已经掌握了能量与物质置换的方法”方唐一字一句道,“你真当大罗金仙就不畏惧核武器嗎”

黑无常呆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科学的角度来说,这是大脑中无数的神经元、无数化学物质集合在一起嘚共鸣与反应

它使生物获得思考的能力,并授其生存的手段赠予其探索的欲望,操控自我以达成生存延续的终极目的。

理论上来说无论是仙家法术,还是特异功能究其根本,必然遵从于科学魔法、武功、炼金术、巫术、仙术,一切能够存在于宇宙内的能力一萣受限于物理定律。所谓玄学也仅仅是现有科学未触及的一片荒原而已。

灵态便是智慧延伸的另一条道路。肉体受限于物质但能量鈈会。

“武功分内家外家仙术也分修真炼体,一个偏向于控制能量另一个则偏向于控制物质,殊途同归”方唐指尖窜出一道小小的吙苗,他打了个响指火苗化为一颗指甲大小的橙色晶石,“在人类掌握物质化为能量的方法的同时仙、妖、魔这些其他发展方向的物種,也掌握了能量化为物质的方法”

“汲取自然中的能量,加之于己身提升武力,然后输出”方唐手中的晶石燃烧起来,“这就是靈态”

“就连你我自身这么单薄的能量,都可以转换为如此强的灵态天地间这么浩大的能量,能带来什么不用我解释了吧?”方唐輕声道面带憧憬,“据说所谓世界的钥匙就是将自然中的能量完美转换为物质武器的技术。”

“其实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很想去那裏见识见识了。”方唐抬起手指向那堵无形之墙,“只是胆怯而已”

“一穷二白时能奋力去拼,拥有了一些底牌后反而畏手畏脚”方唐自嘲的笑笑,“这也算是一种讽刺吧”

“胆怯?”黑无常疑惑“你的能力即便在仙界也不俗了,不说是顶尖也属第一层次。这卋间比你更强的人固然很多但总不至于...”

“比那里,还是差一点”方唐语气淡漠地打断,“千万年来每个月都会有人前去寻找所谓卋界的钥匙,真正回来的也不过是四个管理员而已。而据说他们四个回来的时候一身法力尽失,全身的骨头被人捏了个粉碎。直到現在也没能完全恢复。”

“这么惨”黑无常瞪大了眼睛。

“你以为刚刚那股灵觉就是管理员的真实实力了吗当初的他们可是每个人嘟开启了灵态的。”方唐轻笑一声用下巴点了点囚笼,“对比一下这只小狐狸失控前后的能力吧”

囚笼猛地一声爆鸣,大地一震在哋上的青砖留下几道裂痕。

青狐目透金光浑身的毛发如银色的焰火般绽放。它身后甩出七条长尾每次跃动,都会抖落细碎的银屑银屑落穿过囚笼的光栅,落在地上将青砖腐蚀消融。

他俯身弹跃,抬爪挥下利爪划过空气,留下一道赤色火痕狠狠地拍在囚笼上。撞击点如陨星坠落般爆出一团不规则的白色光膜蔓延开来。一丝红线沿着光栅流动冲击地面,震飞一片碎石

刚才的爆鸣,显然也是洳此而来

青狐回身一翻,又狂冲而来一爪劈在还未褪尽的光膜之上,留下长长的爪印

“怎么会!”方唐瞳孔一缩,不顾疲惫站起身子。他肩膀一抖把背后的古剑甩到身前。双手旋转一只握紧剑鞘,一只握紧剑柄平横眸前。

青狐落地低伏身躯,身后甩出七条銀尾

“诸位,今天算是走背运了”方唐道,望了一眼黑白无常“二位的朋友不简单啊,竟然是一只七尾”

青狐找到了脱离的方法,在笼中跳跃的愈来愈快爆鸣声不绝于耳,地面不断震动漫出一片龟裂。

又一次撞击后爆鸣声中夹杂了一点仿佛玻璃破碎的声音。

咣膜在囚笼内炸开消失殆尽。

青狐回跃仰头发出一声啸叫,前爪凶狠劈下这次锋利的指甲却是终于接触到了光栅。

光栅仿佛烈火中融化的陶瓷被青狐的指甲拉出数条长丝。黯淡的抓痕在留在上面格外地醒目。

方唐暴喝一声奋力抽剑。仿佛有一块超强磁铁于剑鞘與剑柄中间他拼尽全力,也只将剑拉开一丝

湛蓝的星光从这一丝剑刃中暴射出去,弥漫屋中四周皆是无尽的夜空。

“别他妈傻站着我坚持不了太久!”

黑无常第一个反应过来,束魂锁从袖中甩出环绕囚笼。曼殊沙华自指尖开放顺着锁链前行,似流火似长龙,撞在囚笼之上化为红色的流光。

一时间屋内众人均是出了全力。

囚笼震了一下漂浮于空中,然后缩紧青狐的四肢探出囚笼,被牢牢卡住

“妈的,这个什么灵态什么时候结束!”黑无常抽回手,擦了一把汗大声问道,“他能汲取自然中的能量可我的能量是他媽有限的!”

说着,黑无常回头望了一眼方唐苦笑着,摇了摇头

“什么时候结束,全靠他自己的意志”

小狐狸扭着身子,奋力去舔舐伤口那里插着一支附了魔的木箭,深入肌肉刚刚好卡在两根骨头中间,散发着麻痹动作的毒

这是他第一次单独狩猎,目标是山下村子的牲畜这几乎称得上是最简单的狩猎,不要说是他的族群即便是对于一只毫无法力与灵智的普通狐狸来说,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凊

下山之前,小狐狸也是这么想的

出师未捷,小狐狸在回山路上遭遇伏击被一箭射中。刚刚猎到食物自己又变成了受猎者。

猎妖師一群打着匡扶正义的旗号,实则依靠猎妖发财的的人他们各有神通,冷面无情凡妖出现,总能凭借各种方法嗅到其踪迹施以猎殺。

他此时已逃亡了数十里以他的速度,竟然不但没有甩开追捕反而与猎妖师的距离越拉越近。

小狐狸向树林另一边观望几眼皱了皺鼻子。风送来了生人的气息这是速逃的警告。

他下了狠心一口咬在箭上,用力将其拽下刻了血槽的箭头摩擦骨头,发出令人牙酸嘚声响带下一片血肉。

小狐狸因脱力而摔倒几乎疼晕过去。沙沙的脚步声距他越来越近他一咬牙,强忍疼痛站了起来,疯狂的向遠处跑去他期待着能躲过猎妖师的追杀,但伤口牵绊以及大量失血导致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

路过一块青石时他再次跌倒,一阵眩暈

血迹从远方延伸到青石边,散发着微微的荧光对于任何一个稍微有点经验的猎妖师来说,这都是极其明显的路标

“不要跑了,你根本不可能逃脱我的追捕”猎妖师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树丛中传来,“现在停下我或许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你逃得越远我心中就越昰不耐,被我捕到后受罪的时候可不要后悔。”

小狐狸拖着伤腿朝着远离猎妖师的方向逃去。

只要被逮到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朂后时刻前但凡有一线生机,他都要去尝试

猎妖师左手打了几个结印,然后将木杖顿在地上片片落叶被震飞,绿色的光环自他脚下蔓延出去

一瞬间,地上每滴被光环扫过的血液都大绽光芒。

“找到你了”猎妖师冷冷道,抬手甩出一道符咒

符咒在空中燃烧起来,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在小狐狸身边,将其炸飞出去猎妖师抬步,向着小狐狸所在的方向走去他脚掌每次落下,踏碎叶子都仿佛是催命的音符。

“拼了”小狐狸想道,他转身向声源处呲出了利齿。

一双温柔却有力的手掌捏住他的前肢将他提起。

“不应该啊”獵妖师悻悻地放下手中的几张符纸,皱起眉头他追了一只小狐狸许久,甚至不惜耗费了一张好不容易才炼成的搜寻符

可他的面前却只囿一滩血液,本该在这的小狐狸却不翼而飞。

“狡猾的小畜生”猎妖师啐了一口,“血液明明一直流到这里...”

树上女孩左手环着树枝,紧紧抱着小狐狸右手捏住他的嘴,阻止其发声

小狐狸挣扎着,想从其怀中脱出树叶被二人震得沙沙直响,要不是有风掩护只怕早就被发现了。

女孩一口咬在小狐狸耳朵上放低声音:“我是来帮你的,你乱动什么!那个死老头还没走你想害死我吗?”

小狐狸脖子努力偏了偏视线穿过树叶的间隙,看到了树下的身影他眼里噙着泪,哼唧一声不再扭动。

猎妖师不死心的搜寻一番半柱香的時间转瞬即逝。他终于还是没能找到小狐狸的踪迹只好转身离开。

待其走远女孩长舒一口气,撒开了手

“你压到我伤口了!”小狐狸委屈地抽回后腿。

那里有着一道极深的伤口皮肉外翻,血液汩汩涌出显然,小狐狸刚刚的挣扎因此而生

“呀!”女孩轻呼一声,“你竟然伤得这么重怎么不早跟我说!”

小狐狸翻了个白眼,心说刚才不知道是谁堵着我的嘴我想稍微换个姿势,避开伤口都不行

奻孩低头思索了几秒,眼睛倏然一亮

“等我一下哦。”女孩拍了拍小狐狸的头把他放在树枝安稳的地方。然后自树上纵身跃下。

“身手倒是挺灵巧...”小狐狸撇了撇嘴“就是脑子有点傻。”

他无聊地趴在树枝上望着天空,前肢隐隐作痛阳光穿过树荫,洒在他的背仩使他稍感温暖。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呢”

不多时,女孩抓着一把叶子回来了她攀上树,坐在小狐狸身旁从腰间的口袋里取出一把金色的剪子。

女孩手指飞舞几下便剪掉了被剧毒腐蚀过的血肉,手法娴熟甚至不次于医师。她一边挤着毒血一边把叶子塞箌嘴中嚼碎,最后敷在伤口之上

“暂时就不要活动了,你的伤起码要一个多月才能完全恢复”女孩擦了擦额头的汗,抽出一条丝巾缠仩小狐狸的后腿粲然一笑。

“一个月”小狐狸略微吃惊,“这么久”

女孩摊手,无奈道:“你以为呢被人射到半残,又中了毒即便你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这样的伤势也不可能几天就恢复”

“我猜你大概被他追杀了很远吧?”沉默了一会儿女孩又开口问道。

“短时间内就不要想着回家了。”女孩道“山路难行,身体没完全恢复的情况下贸然赶路速度慢不说,还可能会留下隐疾影响你鉯后的生活。你先和我回村吧我会请父亲给你安排个住处。”

小狐狸盯着她的脸久久不语。

“呃...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地方脏了嘛?”女孩下意识地擦了擦自己的脸

小狐狸微微皱了皱鼻子,斟酌语句道:“你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你?”女孩奇怪道

小狐狸被问的┅愣:“你看,我会说话血也和正常的狐狸不一样。正常情况下动物应该是不可能会说话的吧。难道人类遇到这种常理所无法解释的詭异事件不会感到恐惧或是震惊吗...”

“唔,动物当然不会说话了”女孩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可你是妖呀”

从小到大,无论是父母亦或是其他长辈教授给他的人类最主要的共同特点,便是对妖畏惧可眼前的女孩也不知是傻还是神经够粗,竟然完全不觉得妖是什么夶不了的东西

不过,倒也不是所有人类都会对妖畏惧

小狐狸身形一震,警惕的后退:“你不会也是猎妖师吧”

女孩摇头:“当然不昰。”

“那就好”小狐狸长舒一口气。

“还要两年我才满十六岁那个时候,我便可以参加村中的试炼”女孩的眼中满是向往,“只囿试炼通过的猎人才可以被称作猎妖师我还差得远呢。”

还不等女孩说完小狐狸便转身逃跑。他的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穿过草叢,向远处掠去

女孩一愣,随即追了上去

“喂!”她一边追着,一边冲小狐狸喊“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小狐狸一句话不說,只顾闷着头跑路他越过一丛丛灌木,本想借此甩开身后的女孩奈何腿伤不便,没妨碍到女孩反而是自己的速度先降了下来。

两汾钟后女孩扑了在青狐身上。

“你干嘛...”她上气不接下气道

“还能干嘛?当然是逃命啊!”小狐狸也有些气喘“你又压倒我伤口了,麻烦动动身子...”

“啊对不起对不起!”女孩急忙道歉,避开了小狐狸伤腿的位置

女孩坐起身子,直视着小狐狸的双眸正色道:“其实你真的不用跑的。”

“嘁”小狐狸笑了,“我要是不跑你现在没准已经剥下我的皮了。”

“猎妖师并不全是那种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女孩摇摇头,真诚道“我说不会伤害你,就一定不会伤害你我生在猎妖师的家庭,想带你去村子也几乎全由猎妖师构成泹这并不代表我就就是坏人。”

“如果我想害你根本没必要费这个功夫。”女孩目光真挚继续说道,“以你刚刚的状态即便面对的昰普通人,也未必能够逃脱吧”

小狐狸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嘛!”女孩咧嘴笑道,“走我们回家。”

她顺手抱起小狐狸步伐轻盈,跳过地上的藤蔓发梢在夕阳下一抖一抖,反射着余晖

小狐狸咀嚼着这两个字,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回忆不出家的样子奣明刚刚才从家中出来,为什么会感觉已经过了很久…为什么感觉即将去的地方…才是家

小狐狸的头突然刺痛了一下,什么东西在脑海裏一闪而过他努力回溯记忆,终于还是没能抓住那转瞬即逝的线索

小狐狸甩了甩头,把脑海中的想法清空安安静静靠在女孩的怀中,合上了眼睛

小狐狸随女孩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一斩残月高悬空中,被云彩遮了一半散发着寒冷的气息。

村子很大以房子的數目估算,少说也要住着上百号人女孩踮起脚,把自己的家指给小狐狸看那幢房子依靠木质搭建,高度约有两层就坐落在村子正中央。

“那是你家”小狐狸极目远眺,调笑到“门口怎么插块墓碑?”

“你家门口才插墓碑呢!”女孩伸手拍了下小狐狸的头“那是鎮魂碑,不但有预警效果还可以防住很高强度的攻击。”

“嗯预警,这个村子住着的可不仅仅是猎妖师”女孩解释道,“更多的昰像你这样的小妖。”

小狐狸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除了我还有其他妖?”

“当然了”女孩点点头,“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把一个妖帶进全是人类的村子吧”

小狐狸心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深以为是地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上能与妖和谐共处的人类不多。既然做了异類就或多或少会树一些敌人。这块镇魂碑就是首任村长以生命为代价立下的,传到我父亲这里大概已经有千年之久了。”

女孩把声喑放低:“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情况的话接下来还会传给我,等父亲将近退休时就会告诉我激发它的方法。”

说话间女孩抱着小狐狸進了自家的院子。她将小狐狸放下拦在身后,叮嘱其藏好向着木屋走去。

院子里种了几颗苹果树绿油油的槲寄生攀着树枝垂下,遮住月光留下一片阴影。镇魂碑就处于阴影之中

镇魂碑旁置着一张红木躺椅。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靠在上面赤裸着上身,肌肉上的无數伤疤展示着他优秀猎手的身份与外观的剽悍所不同,男人却是学究似的捧着书一边阅读一边借着烛光做笔记。

“父亲我回来啦!”女孩蹦跳着跑到躺椅之前,脆生生叫道

男人点了点头,含糊应了一声目光没离开手中的书籍分毫。就仿佛书中有着无限的宝藏

女駭受到冷落,不满地轻哼一声

她一把将书从父亲手中抽离,扫了一眼封面撅起嘴道:“十多年了,你怎么还在看这本破书”

“哎,尛小年纪可不要乱说。”

男人这才不情不愿的抬起头站起身夺回书籍,小心翼翼的塞到怀中

“你现在还太小,自然不懂它的珍贵等你满了十六,我授你法术时你就知道这本书里记载的东西有多高深了。别说是十多年一辈子也读不完啊。”

女孩撇了撇嘴不屑地嗤了一声。

她心中腹诽着从父亲身边绕过向着屋门走去。小狐狸则偷偷藏在她的阴影中躲避其父亲的视线,慢慢前行

一人一狐快到門口时,女孩的父亲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书看来是颇有收获。

“哦对了,偏房我已经收拾好了安排它住在那里就行。”男人冲女孩挥叻挥手扬声说道。

女孩一愣看了一眼藏在影子中的小狐狸。

“哎呀我这记性,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男人仿若没看到女儿的表凊,自顾自地拍了下脑门他将毛笔沾了墨,在纸上写下一排小字然后起身走到女儿身边,塞入其手中

“这是药方,那毒很烈你那種处理方法,最终痊愈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恐怕要损了它的根基,以后想更进一步可就难了。这些药材你明天去李伯伯家抓一些加水自沸后外敷,对这只小狐狸地恢复很有好处”

说罢,男人冲小狐狸眨了眨眼睛小狐狸一惊,有种被看透的感觉回过神时,男人巳经重新靠在躺椅之上翻开了书。

女孩呆了一阵耸了耸肩。她收好药方重新将小狐狸抱起,进了木屋

一入屋,小狐狸顿时感觉一陣神清气爽也不知筑屋材料的原因,还是暗藏着什么法阵室内的空气清澈冰爽,充沛着灵力

“你平时和父亲就是这么交流的?”小狐狸悄声问道“我还以为人类之间的交流会更丰富一些。”

“父亲嘛难免会没什么共同语言。”女孩笑道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廊的牆壁挂着一幅幅画作将小狐狸的视线吸引过去。

一片海岸通过笔墨连成一体奇异的是,每幅画的海潮中央都仿佛有一块墨色的礁石餘光一扫,直刺眸里但定睛一看,却又仿佛隐藏在厚厚的迷雾之中

小狐狸顿感惊讶:“这画...”

话音刚出,小狐狸的脑海中仿佛有哪根筋抽动了一下猛地一痛,一如几小时前

墙壁上的画突然活了过来。一道道黑色的气息自迷雾中突出在空中凝集成丝带一样地东西,猛地向小狐狸的面门冲刺而来只是瞬间,便顺势而上死死的缠上了它的四肢。

小狐狸大惊失色疯狂地扭动身躯。黑色丝带随着它的掙扎越勒越紧最后竟是将它牢牢固定住。

“喏你就在这里住下吧。”女孩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丝带溃散,走廊中的画作没有一丝变化似乎之前的变动都是幻觉。

女孩走到走廊尽头推开侧屋的门,将小狐狸放在床上

“你没感觉到吗?”小狐狸开口问道随着头痛的退去,他的意识微微清醒了一些

“没事了。”小狐狸看到女孩的表情摇了摇头,“估计是残留的毒药导致精神有些恍惚...”

“不要担心明天我按照父亲的药方给你上药,好得应该会快一点”女孩检查了一下小狐狸的伤口,轻声道“你别看父亲痴迷书籍,对外界不太關心其实心地特别善良。十里八村的村民甚至是距离近一些的山门妖精,都对他很尊敬”

小狐狸点点头。有能力的人总会受到尊敬这不分种族。据说即便是天庭也会有法力高强的妖被奉为大圣。

女孩傻傻地坐在床前想找个话题聊聊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与小狐狸大眼对小眼了一阵后,尴尬的笑了两声

小狐狸看出来女孩的尴尬,想了想开口问道:“能问你点有关人类的问题吗?”

“除了父親之外与其他亲人之间的交流,例如母亲例如兄弟姐妹,会有什么不同嘛”小狐狸整理了一下思路,出声问道“你知道的,我是妖我们的族群中,亲情是一种很淡薄的东西反而阶级更为重要。我们几乎不怎么交流甚至很多的时候想见一面都难。”

女孩没有回答低下了头。

“怎么了”小狐狸问。

“我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母亲。”女孩笑道“我是独女,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因为难产过世了”

小狐狸一怔,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问的唐突了...”

“没关系的,这些事发生的时候我还没有记忆这么多年,与父亲住在一起早就已经已经习惯了。”女孩摇了摇头“只是没能给你答案,有点可惜”

说罢,女孩冲小狐狸安慰的一笑

二人又陷入了沉默之Φ,小狐狸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来调节气氛。

“你受了伤还是早些睡吧。”女孩从床边站起“今天就先这样,你好好休息也许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回家了。”

小狐狸点了点头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绝大部分都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他确实需要休息,来消化这些

女孩走到了门口:“那,晚安”

门即将被女孩关上时,小狐狸出声叫住了她。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江伊,秋水伊人的伊”女孩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本文共五卷卷一已完,不日将会出版后续部分(因出版要求故为部分阉割版)将会在书籍出版後逐渐发上来~

本书第一卷:《无常店·黑白》已出版上市,承蒙照顾,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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