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小说,盗墓笔记有声9无声之城。有吗,谁知道在那个网站

【小说】盗墓笔记续集10 无声之城_小兔gaara吧_百度贴吧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本吧签到人数:0成为超级会员,使用一键签到本月漏签0次!成为超级会员,赠送8张补签卡连续签到:天&&累计签到:天超级会员单次开通12个月以上,赠送连续签到卡3张
关注:1,551,351贴子:
【小说】盗墓笔记续集10 无声之城收藏
张大佛爷镇楼~~~~我下意识的就去看闷油瓶,发现他皱着眉头,按我对闷油瓶的了解,他在地下,向来是不分敌我的救人,我以为他会像刚才一样,学蜘蛛侠荡过去,谁知就在我看他时,他却突然把我胳膊一拽,竟然扯着我在石阶上跑起来,速度很快,我几乎是被他拖着跑。
胖子在后面大骂:“操,天真,你这是要私奔啊!”
【二楼还是我。。。】
http://(哈哈)/p/?pid=&cid=#9 昆仑狼窟
第一章 祖宅
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是躺在医院里,鼻腔里还插着氧气管,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来回回的在身边走。
我想看的更清楚些,眼前却始终是一片模糊,接着,有人给我带了眼罩,整个世界便彻底黑了。等到我真正摘了眼罩,已经是两个月后。
这两个月,我一直在医院里,后续我是听胖子说的。
小花一行人,当初从雪崩中死而逃生后,觉得行程出乎预料,于是由秀秀带队回程,组织了一批援队准备随时接应,而逃亡过程中的二叔等人,后来遇上秀秀所率领的救援队,紧接着,在二叔的一再要求下,解小九又带着人回程,准备对我进行搜救,结果仅走半个时辰,便看到了倒在雪地里的我和胖子。
接着,我和胖子一路上挂着点滴瓶进行初步急救,期间胖子醒了,我一直睡着。
据胖子说,由于温度太低,为了防止点滴被冻住,秀秀硬是把点滴贴身揣着,我俩才幸免于难。出了雪山,我们一行人便被送到了西宁市的医院进行急救,二叔最先恢复,便回了杭州,待我伤情稳定后,又办理转院,把我空运回了杭州的市第一医院,连带着胖子也免费蹭了二叔的医药费。
我醒过来的时候,眼睛被布包着,胖子伤已经好了,时不时到医院看我。养伤期间,二叔来看过我几回,我将三叔的事情跟他说了,二叔沉默了很久,将我怀里揣着的三叔遗物拿走了,然后说道:“伤好了,到长沙来一趟。”真正恢复,已经是两个月后,杭州进入了秋季。
我肩膀的枪伤恢复的较好,但眼睛出了点毛病,畏光,太阳一大就睁不开,医生说这是雪盲的后遗症,在长白山那一次我治的很及时,所以没什么大碍,但昆仑一行使得雪盲症反复,视网膜受损,因此有点病根,但注意调养一年半载,别再往雪山上跑,应该就能恢复过来。
出院那天,胖子来看我,我发现我养伤期间,他掉的那十多斤神膘又补了回来,整个人红光满面,一见了我,掏出一个和路人甲一模一样的w镜,热情的说道:“天真,听说你现在畏光,我给你搞了副墨镜。别说胖爷不仗义,这幅墨镜三百多呢。”
我差点没被他给气死,没好气的说道:“姓齐的那副墨镜五万多,你三百块还好意思送。”
胖子指着墨镜旁边一朵兰花商标,道:“放心,这是高仿,你对外吹,就说五万,别人看不出来。”我翻了个白眼,把那副高仿的w镜一带,拍着胖子的肩,道:“走,陪我喝酒。”这次没叫别人,就我跟胖子两人,点了一桌子酒菜,鲍鱼、海参、还有胖子最爱的大闸蟹,样样不落,服务员看我俩的眼神,就跟看暴发户一样。
胖子喝了酒,舌头就开始打结,道:“这、活着就是好啊。”我为了表示赞同,跟他又干了一杯,这一趟昆仑之行,处处透着诡异,一切种种都在表明,这次事件,背后一直都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推动,这只手不仅小花畏惧,连二叔都被他掌握在内。
如今三叔已经消失,唯一知道线索的文锦却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如果不是胖子的话,我甚至怀疑文锦到底有没有从陨玉里出来。
她如果也去了天渊棺椁里,那么为什么一点线索也没有?我们一行人九死一生,将整个天渊棺椁摸了个遍,却连真正的墓主人都没有见到,或许三叔见到了,那么文锦呢?她有没有见到?那埋藏在天渊棺椁里的第三枚鬼玺,是不是也落在她手里了?
接下来,她准备怎么做?
我跟胖子一边喝,一边讨论着斗里的事,喝的高了,胖子一拍桌子,道:“管你文锦阿姨个蛋,她爱干嘛干嘛,呃、赞生经到手了,咱们还是……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把、把小哥……救、救出来,如果救不出来,那也只能,尽……尽人事听天命了,你说是……不是?”
我点点头,大着舌头道:“胖子、呃,你、你说的……没错!咱就是个、平民百姓,终极那什么劳子……让、让它……滚、滚蛋。”
胖子也跟着起哄,叫嚷:“对,打倒终极,终极滚蛋,中国人民万岁!”
“呸、你……你喝高了,嘘这是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胖子连忙噤了声,神秘兮兮道:“不错……是秘密。”刚说完,又大嚎一声:“终极滚蛋!中国人民万岁!”我去捂他的嘴,捂着捂着,两人倒一块儿,趴在地上就睡着了,最后也不知是怎么回去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和胖子是在二楼的休息室里,一个睡地板,一个睡沙发,就是没有睡床。
我是被吓醒的。
昨晚做梦,我又梦到了那具青铜人俑,还有那堆熊熊燃烧的火焰,整个晚上一直在烧。后来又梦到文锦,梦到她爬进了陨玉里,盯着一块发光的怪石看,到最后,连库拉日杰都梦到了,一整晚,它都盯着我诡笑。
醒来的时候,我浑身都是汗,将地板上的胖子踢醒,我俩洗漱一番便下了楼,赵旺在上网,我凑到他身后看,是在浏览关于瓷器郎窑红的一些相关知识,这年轻人很好学。
他看的很专心,半天才发现我,赶紧起身笑道:“邪哥,你醒了,我给你们买早餐去。”我瞅了瞅外面,不由眯起了眼,外面已经是正午了,强烈的阳光透进了,我觉得眼睛很不舒服,便往黑暗处站了站,说道:“都中午了,买什么早餐。”
店里没什么生意,我和胖子坐到了后面的隔间,泡了壶热茶喝,胖子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了那个金匣子,里面的东西是金箔刻出来的,展开后有二十厘米长,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蝌蚪一样的文字,我做拓本也算有些造诣了,但这种文字却从来没见过。
松达剌人生活的具体年代,至今我也无法确认,有可能是两千年前,也有可能更早,但这上面的文字,明显是一种上古时期的先民文字,很可能跟甲骨文是同一时期的产物,应该是那时候藏民们最先衍生出来的文字。
我和胖子研究了半天不得要领,而且这东西专业性很强,如果你不懂,即使把金箔看穿了,也看不出什么。最后我俩一翻讨论,胖子便道:“这样吧,我北京那边认识一个考古的老教授,现在已经退休了,他虽然是考古的,但知道我的底细,我当年还跟他合作过,看样子,只能带到北京去,看他能不能研究出来。”我一想,也只有这么着,于是跟胖子约好,给他一份复印件,我们两个分头研究,一有消息立刻联系。
能找到救闷油瓶的方法自然好,但若真的找不出来,那我们也只能等那个十年之约了。
胖子在我那儿歇了一天,第二天就回了北京,他在巴乃一年多,北京的几个盘口乱成一团,胖子说他回去要先整顿内部,然后才能去找那个老教授。
胖子一走,我这小铺子顿时又冷清下来,想想这一走一个多月,也该理一理盘口的事情,便给王盟去了个电话,让他把账本准备好,过两天去查账。
王盟接我电话挺高兴的,结果一听我查账,立马声音一变,道:“老板,你还不知道?”
我听出不对劲儿,立即问道:“怎么?出事儿了?”
王盟摇头道:“不是,这盘口,现在是二爷在接手了,而且据说有吴三爷留下的协议,走的还是法律程序。”我一时有些呆愣,随即细细思索一番,便明白过来。
一则,当初这盘口交到我手里,却是没有明面上的手续,二则,以二叔的本事,搞些假协议不是什么难事,但让我不解的是,去昆仑之前,我还求过二叔,让他接了盘口,他当时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我没出息,现在怎么自己揽过去了?
我想起二叔让我伤好了回长沙的事情,便嘱咐王盟好好干,挂完电话,就让赵旺订了往长沙的机票。到长沙的时候,是晚上八点,我没回父母家,而是先去了二叔的别墅,也就是我们吴家的祖宅。
原本我们的祖宅是民国时期的大建筑,那时候我爷爷倒斗发迹,在长沙可谓风云一时,宅子占地极广,处于长沙以南的一片开阔地,依山傍水,交通便利。
后来改革开放以后,搞起了土地改革,接着又是文革,我爷爷风头很盛,但他拿得起放的下,政府还没找上门,就主动捐产捐地,据说还在长沙搞了个演讲,大意是支持新中国,吴某人舍生取义,捐产捐粮,十分配合。上面一高兴,祖宅便留了下来,到现代,由于木质经久腐败,便被二叔翻修成了一片白色的别墅。
普通人一看,一定以为里面住着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而事实上,我二叔除了这房子看着华丽,我还真没弄清楚他有没有别的营生。
二叔家只有他一个人住,有一个固定的钟点工,每天按时给他做饭,我每次看他五十多岁的老人家,一个人守着一栋大宅子,总觉得很可怜,房子得有人住才有生气,或许是祖宅里人气太少,又处于郊区,即使里面布置的很华丽,我还是觉得阴气森森的。 第二章 出逃
我到二叔家时,他在大厅等我,坐在古色古香的圆桌旁,黑面神也在,陪二叔坐着,两个人没谁说话。但我一眼看到的不是二叔,而是大厅的进门处,一眼就能看到一张八仙桌上供着的牌位,黑色的漆光牌位亮蹭蹭的,牌位后面摆着一个青花的骨灰坛子。
我走的近了,便看清楚了上面的字:吴三省之灵位。旁边还有一个奇怪的图案,是一组九连环,如花纹般绕着整个牌位。
据说,解连环六岁时,便解开了九连环,因此被更名为连环,意味聪明。
我放下包袱,点燃一炷香,对着牌位恭恭敬敬的叩头,道:“三叔,我来看你们了。”烧完香,我便又叫了声二叔。
二叔脸色没那么难看,点点头示意我坐下,然后问道:“吃饭了没有?”
我老老实实回答:“赶飞机,还没吃。”话音刚落,便有位胖胖的中年妇女端着一盅汤放到我面前,二叔让那妇女先回去,碗明天再收。
我一边喝汤,一边想着二叔怪异的态度。二叔从小对我的教育,向来是身体为主,到不会让我挨饿,即使要揍人,也先问:“吃饭了没?”你如果说没吃,他就先让你吃饭,吃完饭在揍。
一想到以往的经验,我有些坐不住,鸡汤喝在嘴里也觉得没味道,便斟酌着开口,道:“二叔,您上一次让我回长沙,不知道有什么事?”他手指扣着木桌,看着我那碗鸡汤出神,也不知有没有听见我说话,我看二叔对鸡汤实在很有兴趣,便狗腿的推到他面前,说:“二叔,你喝。”
二叔这才回过神,瞪了我一眼,没理那碗汤,而是淡淡的说道:“你小子天天在外面跑,长沙离杭州才多少路,也不回来看看你爸妈。”
我赶紧赔礼,说您教训的是,以后肯定多回来,但我心里清楚,二叔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件事,果然,我话音一落,二叔就接着说道:“以后盘口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我点点头,没说话。
二叔又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下地的事情不许再干。我找你爸妈商量了下,过几天,你去英国那边,现在文物回流,去国外发展几年,掌掌眼,能带个媳妇回来最好。”我本来还规规矩矩的听二叔说,这下子再也憋不住,猛的一抬头,焦急道:“二叔,你什么意思?”
大约是我语气有点冲,二叔一瞪眼,狠狠一拍桌子,道:“你说我什么意思?”我明白自己刚才太激动,赶紧端正态度,低声下气道:“没……只是英国那边,我人生地不熟的,大学的英语四级早忘光了,您让我去英国,不跟流放一样吗?”
二叔神色缓了缓,淡淡道:“那边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老雷会跟你过去,语言什么的可以慢慢学,也不差你赚那两个钱,你好好在那边呆着,别惹事就行。”
我早已经不是那个愣头青了,如果是以前,我可能对二叔深信不疑,可现在,我却觉得这件事情透着诡异,先不说我那妈,我去杭州我妈都觉得太远,恨不得我的铺子就开在家门口,以她的性格,会那么放心让我去英国待好几年?我们家的大事,向来是二叔做主,他态度只要硬起来,我爸也没辙,那么这一次,他让我去英国,难道是为了防止我再下地?
突然,我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二叔让我走那么远,难道是让我躲什么人?联想到昆仑一行,路人甲那一伙深藏不露的人,我顿时觉得浑身发寒,然后看着二叔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二叔,是不是因为‘它’……”二叔神情一僵,没有具体的问答我,半晌才意味深长的对我说:“小邪,听话,我没让你回来,你乖乖在国外呆着。”
二叔鲜少这么温和的叫我,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但我知道,我猜对了。
只要它还窥视终极里的秘密,那么整件事情就没有完,这一次昆仑之行,路人甲也不知有没有逃出来,但即便逃出来,他此次必定也是铩羽而归。
那股势力,不仅将老六插入了二叔的人里,还将小花也控制在内,如今我们吴家是唯一从斗里出来的,而且还脱离了它的掌控,那么接下来,它准备做什么?难道二叔就是因为这样,才让我去国外?
我理了理思绪,然后说道:“二叔,你知道裘德考吗?”
二叔点点头。我又道:“当初,裘德考也曾经跟它合作过,我即便到了国外,也不一定能逃脱它的掌控,呆在国内,反而安全一些,况且,我现在手中掌握了一些重要信息,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与其这样,不如先下手为强,赶在它们之前,把一切都解开。”
二叔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看了我一眼,冷笑道:“口气还真的,你以为你是谁?我们现在只不过还没有撕破脸皮,一旦真正惹恼了背后的人,整个老九门都将不复存在,二月红、黑背老六、齐铁嘴,他们当年的下场,就是我们吴家的下场。”我心中一怔,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不错,我要抗拒的,是一股很大的势力,我们之所以至今还存在,只是因为这股觉得我们还有用,但如果没用了呢?
二叔说完,疲惫的揉着眉心,道:“不要再说这些傻话,如果你当初乖乖遵照老三的意思,现在也不是这么个局面了。”他说完,便转头去看三叔的牌位,一直看了很久。
二叔的脸庞很僵硬,如同一块生冷的铁,但他的双目是湿的,没有泪,仅仅是一层湿气,但这层薄薄的雾,一直在他眼里,这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任何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关于二叔让我去英国的事情,我在看着三叔牌位的那一刻,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
夜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去英国的事情我没有给二叔答复,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第二天,二叔跟我回了一趟家,我不知道二叔是怎么跟爸妈说的,家里的气氛没有任何改变,到了晚上,二叔不让我在家里住,以要跟我好好谈谈出国事宜为由,把我带回了祖宅,他说西冷印社那里,已经跟王盟打过招呼,我也不用管了。
我突然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那是间小铺子,大学毕业后,三叔给我办起来的,他当时拍着我的肩膀,说:“大侄子,好好干,以后三叔的盘口可都指望你,你可别给我偷懒。”我当时没放在心上,毕竟再亲我也是个侄子,又不是三叔的亲儿子,盘口哪里轮的到我。
我爸妈是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大的家业,所以我也很努力,没有想过去继承谁的家业,我明白,一切都要自己奋斗,那间西冷印社,虽然是三叔送给我的,但我花了很多心血在里面。我是学建筑出身,虽然受家世的熏陶,懂些拓本和古董的知识,但还没到能自立门面的地步,所以接了铺子后,没日没夜的补拓本的知识。
可是现在,二叔仅仅一句话,我努力了多年的小铺子,突然就不用**心了。
我一直以为我是个普通人,因此努力打拼着,别人认为我躺在老爷椅上打盹时,其实我大多数时候,是在琢磨新收到的东西,结果突然间我发现,自己一点都普通不起来,我爷爷是赫赫有名的土夫子吴老狗,我三叔家大业大,一身家业都留给了我,我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总觉得之前的二十多年,就像一场梦一样,所有人共同打造了这个虚幻的梦,而我就是那个做梦的人。
现在,梦醒了。
我那间小铺子,其实是可有可无的,对于吴家的家业来说,不值一文钱,用三叔之前的话说,你别亏就万事大吉了。对于我的人生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梦境而已,我一直奋斗的东西,其实在外人眼里,是一文不值的。
我坐在祖宅的大厅里,大厅很空旷,布置的古色古香。二叔在楼上的书房,老雷跟着二叔旁边,门神护卫一样,这让我不由想起了潘子,三叔救过潘子的命,我可以理解潘子的忠心,那么老雷又是因为什么呢?
正对着我的,是三叔的牌位,我看了看吴三省三个字,又看了看旁边描金画的九连环,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当我看着三叔在火中挣扎时,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让我几乎窒息,而此刻,我看着三叔的牌位,心里出奇的平静,那种平静,仿佛是一潭死水,半点波澜也无法升起。
二叔说,两天后让我跟老雷去英国。明天我可以回杭州收拾东西,这一路,老雷都会跟着我。第二天,我又飞回了杭州,旁边带着个黑面神老雷,看着铺子上西冷印社四个隶书,我觉得心里沉甸甸的,结果刚进店门口,赵旺就拿着电话,叫我:“邪哥,刚好有你电话。”
我接过来,电话里传来胖子的声音:“天真无邪同志,那位老教授有门路,约我们后天见,你赶紧的,飞到北京报道。”见我半晌没回话,胖子原本高亢的声音顿时矮了一个音阶,骂道:“跟你说话呢,哑巴吴,吱个声儿。”
我当时满脑子都是关于吴家的事,胖子说完,我下意识的发出了一个音节:“吱………”半晌,那边传来胖子的爆笑声,我都能想象出他那身神膘抖动的样子。
“天真,你他娘的太配合了吧,笑死我了。”
我回过神,骂回去:“笑个屁,小爷不买笑,有话说,有屁放。”胖子听出我心情不好,立刻顶了回来,道:“你大姨妈来了吧?替胖爷问声好。”
老雷还站在我旁别,我不便多说,便跟胖子说道:“我会问好的。”说完,胖子那边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这么配合,没等他回话,我就挂了电话,然后让赵旺给老雷收拾个房间,我径自上了二楼,旋即又拨通了胖子的电话。
“胖爷没空,有话说,有屁放。”
我道:“行了,我刚才身边有人,不方便。我问你,那老教授信得过吗?”
胖子听出不对味儿来,也端正了态度,道:“放心,我跟他十多年的交情了,保管靠得住,你那边出事儿了?”我将二叔安排我出国的事情说了一遍,胖子当即在电话里吼道:“不行,天真,你一定要反抗,他这是要活活拆散我们啊,你不管小哥啦,他一个人,没吃没喝的,连个棉被都没带,长白上那么冷,你忍心让他住十年吗?天真同志,这回你一定要端正态度,坚决不能去什么英国。”
我听胖子扯的没完没了,赶紧打断他,道:“我长话短说,明天我想办法飞到北京,如果赞生经里真有救闷油瓶的线索,那我也只能对不起二叔了,如果没有……我会听二叔的话,去英国。”
胖子没反应过来,道:“什么意思?”
我沉默了半晌,道:“胖子,死的人太多了。这件事情,牵扯到的人也太多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吴家,会完蛋的。”
胖子一阵沉默,随即咬牙切齿的呸了一声,许久才道:“形势赶不上变化,你到北京来,我们见了老教授再商量对策。别灰心,整的跟送丧似的,笑一个,提高士气,快点。”
我骂道:“他娘的,什么时候了,小爷笑不出来。”
胖子在电话另一头,道:“这才对嘛,听你声音,明显中气十足,这才是我胖爷的兄弟,快点过来。”
跟胖子挂了电话,我假意收拾行装,实则当天就在网上订了去北京的机票,机票是当晚9点钟的,二叔大约是吩咐过老雷,因此除了我洗澡上厕所,他接下来,几乎是一步不离的跟着我。
眼见时间已经到了7点,再不行动,恐怕到了机场得误机了。我当即捂着肚子皱眉,嘶嘶抽气叫了半晌,老雷面无表情,也不打算过来关心我。
操,这招果然只对三叔有用。
看来得主动出击,于是我皱眉道:“雷叔,能不能帮我买点药,不知道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大约是我一句雷叔叫的他很爽,黑面神看了看我,就在我以为他要去给我买药的时候,他走到我身边道:“走,去医院。”
“别,医院就不去了,你去给我买点药就行了。”大约是我反应太大,老雷一个冷冷的眼刀甩过来,估计是看穿我的把戏,于是坐在沙发上闭目不动了。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接了电话,电话另一头是王盟的声音,他焦急道:“老板,不好了,吴二爷失踪了。”我一惊,失声叫道:“什么?怎么回事?”
而这时,坐在沙发上的老六突然睁开眼,仿佛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眼睛直直盯着话筒,接着,没等我说完,我整个人被人往沙发上一推,紧接着,老雷不知从哪里找了条绳子,直接就来捆我,期间,我假意的挣扎了几下,最后顺利的被老雷给捆了。
接着,他有塞了块抹布在我嘴里,便立刻走人了。
我差点没被抹布的味道熏死,老雷走了仅仅十分钟,我的房门便被打开,王盟上前,快速解开我的绳子,叫道:“老板,加薪。”
我拍拍他的肩膀,道:“干的好,加!”王盟张大嘴,瞪眼道:“老板,你什么时候这么爽快了。”我没空搭理王盟,带上东西,开了小金杯就只奔机场,老雷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给二叔打电话,一切就穿帮了。
我开车到一半的时候,就察觉到后面有车在跟,这该死的破车,早晚得换了它,关键的时刻尽坏事。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整,路面上车流已经渐渐减少,错过了上下班的高峰期,路面比较畅通,我发了狠劲,一踩油门就冲了出去,连闯了好几个红灯,但身后那辆出租车,也不要命的闯红灯。
我忍不住暗骂,司机兄弟,老雷给了你多少钱,你至于这么玩命吗?这辈子,除了去蛇沼那一次的路上,玩命的飚过车,我还没这么勇猛过。
没多时便有骑摩托车的巡警追我,我一看这驾驶,冷汗都要冒下来了,本来干的就不是正当行业,一般见了警察叔叔,我都是能绕多远饶多远,没想到今天还能演这出。
想到如果被老雷这一逮,肯定是被押解到英国,不管怎么样也得去北京一趟,闷油瓶的事情,我不能不理,我这条命,死多少次也不够还他,现在唯一能救他的机会,如果我连尝试一下都做不到,那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想到此处,我直接把身后的追击的哥们当萝卜白菜,一路就跟电影特技似的,到最后,大约是老雷不想把事情搞大,反而帮我把条子给引开了。
我到了机场,打个电话让王盟记得把车开回去,便上了飞机。
离飞机起飞还有二十分钟,这会儿,应该出不了多大的变故,我安下心,摸了下额头,正值九月的秋季,我硬是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就在我全身放松,准备等飞机起飞时,我身旁的一位哥们突然递过来一个橘子,我愣了愣,这也太热情了吧?转头一看,顿时浑身僵硬,大脑仿佛缺氧似的轰鸣起来。
因为我看到的是路人甲。
这一刻,脑海中警铃大作,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我被盯上了。
第三章 二红星
路人甲还活着,这一点我并不觉得奇怪,以我和胖子的身手都能逃出去,路人甲会逃出来,我一点也不奇怪,但他现在就坐在我旁别,这一点就很奇怪了。
我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它终于出手了。
那颗橘子还被路人甲拿在手上,取下手套后,我发现路人甲的手上全是细细小小的伤口,之前在昆仑他一直戴着手套,偶尔摘下来,我也没兴趣去观察男人的双手。
半晌,我闻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路人甲侧头看了看我,道:“请你吃橘子而已。”我冷着脸注视着前方,心中不住暗骂,该死,难道它已经如此按耐不住,这样一来,整个吴家都已经处于险境。小花他们呢?他们或许比我更早发现这一点,因此才会跟路人甲下斗,我想通这一点,顿时心中发寒,因为我想起了那个‘张起灵’计划。
这批计划的参与人,第一次,是老九门的创始人,我爷爷那一辈,他们的领头人是张大佛爷。第二次,是三叔、文锦还有解连环那一辈,三叔大半辈子都在反抗,他希望这个计划,能在他们这一辈终止。那么现在,仿佛被人控制的小花、隐晦的秀秀,再加上我,难道是……第三计划?
我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越想越有可能,二叔之所以安排我去英国,难道是为了让我远离它的第三计划?那么我现在背着二叔去北京,岂不是自投罗网?
想到这里,我连撞墙的心都有了,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我自认没有闷油瓶影帝级别的演技,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面部表情僵硬的跟粽子一样。
最后我干脆没理会路人甲,由于天光太大,我眼睛还没恢复好,因此摸出了胖子送的墨镜戴上,刚带完,我耳边就传来一阵嗤笑声,我瞬间反应过来,他娘的,胖子送的是一幅和路人甲一模一样的眼镜,而且是高仿的西贝货。***,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我顿时觉得脸上发烧,连忙摘了墨镜,往旁边的垃圾桶狠狠一丢。路人甲还在笑,周围的人都跟看神经病一样瞄我俩。
我没墨镜,眼睛难受,干脆闭上眼,结果就这时,一个东西架在了我脸上,我一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都变暗了,刺目的天光也被挡住了,紧接着,我看到旁边的路人甲,他冲我比了个手势,然后说道:“四万块,给你打了八折。”我心头一怒,从包里翻出支票就填了六万,往他脸上一扔,道:“多的是小费,不用找了。”
一开始,我虽然知道路人甲不简单,但毕竟同患难过,我没把他当成敌人,甚至他如果有什么危险,我绝对不会放任不管。可惜,后来我才知道,自己真是太天真了,墓室里那一枪,伤口到现在还留着,三叔说我,向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被毛球抓进悬尸堆时,他毫不犹豫的进行扫射,完全不在乎我的死活。
我的心彻底凉了。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心,最难以琢磨的也是人心,我看着路人甲,觉得十分讽刺,明明是对立的两方,居然可以若无其事,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甚至在机上的乘客看来,我们或许还是属于互相调侃的损友。一个人,怎么可以伪装的这么好?
是我太天真,还是对方太可怕?
接下来,我们没有说话,由于路人甲坐在身边,我一路上都很警觉,快要下飞机时,我思考着下飞机后该怎么摆脱他,结果下了飞机后,他倒是把我当成不相干的路人甲一样,抱着双手直接走人了。
来接他的,是一辆黑色奥迪,路人甲很低调,车子扬长而去,留下我在边上闻尾气。
我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难道真是巧合?
接着,我开始后悔刚才太沉不住气,一下子六万块就没了,我摘下眼镜,有些欲哭无泪,这绝对是我吴邪这一辈子,花的最大方的钱。六万块买了一副墨镜,我当时脑袋一定被狗啃了。
正打算打出租车去胖子家,胖子已经自己来接我了,北京的九月天气寒凉,他里面穿着薄t恤,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皮夹克,裤子竟然还是那种紧绷绷的黑皮裤,这打扮,我看着都觉得脸上无光。
胖子一见我就要熊抱,我赶紧闪开,道:“快走,回家说。”胖子见我神色古怪,挑挑眉,开了车门,一路无话,直到了胖子的四合院,我才说了路人甲的事情。
我说道:“绝对不是巧合,如果我的想法没错,老九门的第三代都被盯上了,接下来,不知道会有什么动作。”胖子啧了一声,道:“这事情,问解小九不是最快?”
我有些迟疑,之前对小花抱有偏见,但在昆仑斗那一次,他打晕了我二叔,我便认了他这个朋友。当时的情况,我和胖子生还的几率很低,他打晕二叔,我二叔醒来后,知道我折了,必定会跟解家翻脸,因此小花当时那一记手刀,说来简单,实际上冒了巨大的风险。
从那一刻起,我知道,这个朋友,没有白交。
但小花既然一直隐晦不言,必然有他的考量,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让他为难。末了,我问胖子:“那位老教授什么时候见?”
胖子拍拍的肩膀,道:“别急啊,明天中午,咱们提上礼物登门拜访,不过我可跟你说好了,我忽悠那老教授,说是一个朋友收的拓本,你可千万别露了倒斗的底儿。”
我觉得奇怪,道:“他不是知道你的底细吗?”
胖子道:“嗨,那老头儿,整个一老古董,又倔又死板,满脑子都是国家政府,人民荣耀,每次一见我,就要教育我:小王啊,你还在干那事儿?你可千万别干了,否则我饶不了你。啧,这次要不是为了赞生经的事儿,我真不想找他。”胖子一脸的苦大愁深,我觉着挺有趣,想着既然明天要上门,有事相求,还是要先送礼的,于是跟胖子一合计,便出门选礼物。
胖子带着我在北京城里七绕八转,专挑偏僻的地方走,我觉着奇怪,问道:“这送礼,怎么也得是王府井的档次,你怎么尽往旮旯里钻,从实招来,你想对我干什么?”
胖子呸了一声,道:“我还能卖了你啊?再说了,你个二世祖,打工赚钱不会,洗衣做饭嫌累,就算有富婆想包你,一看你也是经验不足,胖爷我还能对你怎么样?”
我被胖子气了个半死,刚想反驳他不带这么骂人的,结果胖子一闪身带我敲了一家人的房门。
房门打开后,我发现里面是个小型的废品回收站,开门的是个老头,长的消瘦,但精神头很好,上下打量了我们几眼,道:“干什么?”大概是看我们没带破烂,因此很不客气。
我心中暗骂,合着这人压根不认识胖子,这小子,没事乱敲什么门。
老头话音刚落,胖子笑道:“哎哟,我听人说,您这儿藏了好几瓶二红星,这不来讨教一瓶,给这些八零后的毛蛋长长见识。”胖子边说边拍我肩膀,我真恨不得抽他一耳光,你毛蛋,你全家都毛蛋。
老头儿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把我和胖子让进屋,随即在一张长发型的木桌上,一字排开了好几瓶酒。那酒我还真没见过。
胖子眯起眼,一个个看过去,随后竖起大拇指,道:“厉害,这市面上可难找。”
胖子见我一脸不解,于是一边解释,一边给老头儿扔高帽,胖子对我说:“不懂了吧,二红星,六十年前红遍大江南北的国酒,后来因为那件事儿,酒厂改头换面,这酒现在知道的人已经不多了,老人家好本事啊。”具体哪件事,胖子没说,我也没问,反正他嘴里说出的话,我一向只信一成,他说这酒曾经红遍大江南北,我估计也就只在北京城里火过。
胖子说完便开始跟老头开价,说要买两瓶,一瓶一千,这价格都要赶上茅台了,我本以为老头会爽快的答应,结果生活在皇城的老人家就是不一样,特有远见,一摆手道:“年轻人,这些东西,存着将来升值空间大的很,一千块,不行、不行。”
胖子被噎了一下,一瞪眼,道:“老头,你可别趁火打劫,除了胖爷这双招子识货,谁会买你这破酒,我可告诉你……”眼见老头被气的吹胡子瞪眼,我赶紧打了个圆场,道:“老人家,你别理他,这家伙是个暴脾气,他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就当是个屁,放过了就算了。”胖子听到这儿,狠狠的在桌子下面踩了我一脚,痛的我差点没嚎出来,不过他也算有眼色,没再开口了。
老头脸色稍微好些,冲我点点头,道:“新时代的人,受过教育,说话就是中听。小伙子,你要是想买酒,一口价,两千块一瓶。”
虽然胖子之前没告诉我,但他这么做了,必然有他的道理,我知道自己被这老头坑了,也没办法,于是花了四千买了两瓶二红星,直到出了门,我才问胖子:“王胖子,你没事找消遣是不是?”
胖子道:“明天你就知道了,走,请你吃涮羊肉,免得说胖爷不待见你。”我跟胖子去了北京西城区的一家火锅城,一路人我总觉得被人盯梢似的,又想起路人甲的事情,总觉得心神不宁,胖子说我有被害妄想症,全北京人来人往的,非得害你一个人?
我虽然一路小心留意,但也没发现不对劲,第二天,胖子带着我去拜访那位老教授。 第四章 鬼日语
这教授姓石,现今已经是七十岁高龄,据胖子说,十多年前,他刚出道下斗那会儿就认识了石教授,那时候石教授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家,两人还一起干过一次斗。
当时石教授因为什么事情得罪了上头,申请的一次考察项目上面一直不批,后来他一咬牙,干脆自己掏钱干,于是找上了在北京闯出些名气的胖子,不过人家石教授是奔着研究目的,胖子是抱着明器目的,既然是同一个斗,两人一拍即合,做了一回搭档。
我和胖子去时,石教授正坐在客厅等我们,他头发花白,眼神也不太好,但精神奕奕,红光满面的,一见了胖子十分高兴,站起来就拉着胖子的手拍:“小王啊,你总算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胖子哎哟一声,扶着石教授坐下,嘴里满口跑火车,道:“哎哟,石教授,我哪能忘了您啊,逢年过节都想来看看你,但又想着咱们的革命立场不同,这不是怕给您抹黑嘛,只能一直压抑着思念长辈的感情,今天见着您身体硬朗,我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这死胖子,昨天还在四合院里骂石教授,今天就一副儿子见了爹的摸样,我听在耳里,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
这时,胖子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也别傻站着,我赶紧自我介绍,按照事先排练好的说辞,道:“石教授,敝姓吴,做拓本生意的,您叫我小吴就好。”
石教授是一个人住,大约是许久没有人来,他显得很高兴,让保姆端茶送水果,忙活了半晌,只拉着胖子闲扯,就是不进入正题,我有些着急,不住给胖子使眼色,胖子趁石教授喝茶的功夫,小声道:“别急,这老头话多,你得让他说完了,不让能跟你唠一天。”
石教授喝完茶,看着我,感叹道:“时间过的真快啊,看着你们年纪轻轻的,我就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是五湖四海干革命,为国为民洒热血,没想到一转眼,老咯,这个社会,越看离我越远啊。”
胖子赶紧接话,道:“小吴,你不知道吧,吴教授年轻的时候,是中央考古院教授,在中国穷的叮当响的时候,带着他的学生完成过不少考古工作,有句话说得好: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石教授可是你们年轻的典范,小吴,你可得好好学学。”
胖子这话虽然是说个我听得,实际上是拍了石教授一个马屁,他老人家一听,笑的眯起眼,似乎这才想起了正事,道:“对了,小王,你说的那个拓本我看过了,不过这上面的文字我看不懂。”
这话一出,我和胖子同时傻眼了,我心中暗骂,这王胖子,办事忒不靠谱,合着八字还没一撇,就把我忽悠到北京来了。胖子显然也没料到,赶紧道:“我说石教授……您这不是玩我吗?我可是答应了这位小吴同志,说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您一说有门路,我立刻让这小兄弟从杭州赶过来,人家一路马不停蹄的,饭都来不及吃,瞧瞧,饿的面黄肌瘦,一阵风就能刮倒,您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胖子说话也忒不靠谱,我最近养病,在医院补的红光满面的,跟面黄肌瘦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不是典型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石教授笑眯眯的安抚胖子,道:“哎呀,小王,你这个脾气怎么一点都没变,我虽然不认识,但还是查出了一些眉目,应该能帮到你们,不过我有些好奇,这个拓本,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一听有门,立刻虚心请教道:“莫非这拓本上有什么奇妙之处?实不相瞒,这是我花了五块钱找一个农民收来的,我家世代做拓本古董,但这东西,我从没见过,因此好奇的很,古人说,活到老学到老,我也是想多长长本事。”石教授一听,拉着我的手直拍,嘴里一个劲说:“好、好。年轻人,就要这样。祖国的未来就在你们身上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好、好。”
胖子坐在旁边,一脸似笑非笑的神奇,悄悄冲我比了个大拇指,我没搭理他,这石教授的脾气也摸的差不多,赶紧趁热打铁,道:“教授,您他抬举我了,我才疏学浅,要学的东西还多着,您们这一批老人,为国为民奉献这么多年,才是我们国家的宝贝啊。”他娘的,我二十多年也没说过这么酸的话,一番话扯完,自己都要被酸死了。
石教授很吃这一套,又跟我家国天下的扯了半天,才回归到正题,接着,石教授告诉我,说:“你收的这个拓本,是个残本。而且这上面的文字,很古老,应该是商以前,跟甲骨文是同一时期的,这种文字以前也有人发现过,但由于年代久远,没有人从事过相关研究,所以,小吴你收的这个拓本,意义很重大啊。”
【潜水者,直接打死,算党的】
石教授看到的,胖子只给了一半,赞生经这东西,自然不敢给全份,因此石教授以为是残本,并不奇怪,但按他现在的说法,这份赞生经上的内容,就很难解开了。
我一时间有些泄气,想起青铜门里的闷油瓶,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这时,胖子叫嚷道:“石教授,你这可太不够意思,照你这么说,这份东西上的内容,是没人能知道了?”
石教授摆摆手,道:“急脾气,你们算是来的巧,这份东西出来的时机,也非常巧合。”
巧合?什么意思?
我听出不对劲,赶紧道:“教授,难道这东西,还有别的意义?”
石教授点头,笑道:“这上面的文字,被第一位发现人,命名为鬼日语,据说第一次发现这种语言,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当时是一支由德国人率领的探险队,由于在沙漠中迷失方向,因此误入了塔克拉玛干腹地,在哪里,他们发现了一座巨大的城市,鬼日语就是那座城市的文字,后来,这支考察队仅仅两人生还,回了德国,因此中国的学者,没有研究这方面的。”
塔克拉玛干与柴达木盆地接近,也有人说,它是属于柴达木盆地,而事实上,塔克拉玛干东西走向很广袤,远远超出柴达木盆地的范围,曾经,那里是一片广袤的草原,拥有无数的湖泊、山脉,是西域三十六国的所在地,著名的玄奘西去天竺取经时,就途经这些国家,在玄奘的《西行录》里,也详细的记载了西域三十六国的风土人情,后来,这些国家在历史的洪流中逐渐消失,肥美的水草逐渐演化为沙漠,无数的古城掩埋在了沙漠中。
近代,随着考古事业的发展,很多沙漠古城都被挖掘出来,比如著名的龟兹、楼兰、狐胡、西夜、姑墨等遗迹,都已经被考古学者发现,现在已经成为了沙漠探险旅游人气最旺的地方,随着古遗迹的挖掘,周边也形成了很多小型集市。
然而,还有更多更多的文明掩埋在黄沙之下,除了有历史记载的三十六国外,曾经的西域,还有无数神秘的小型部落聚居,它们没有被记载入史册,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有黄沙下掩埋的古建筑能证明曾经存在过,但那些消失的语言、无人能懂的文字,使得这些曾经存在过的文明,彻底被人类遗忘。
如果这上面的鬼日语,也是那些小型文明之一,那么时隔千年,要想解开上面的文字信息,真是难如登天。
突然,我想到一点,松达剌人所在的地方,在青海以东,处于昆仑的余脉上,距离昆仑山口,地理位置十分遥远,而塔克拉玛干更是相隔甚远,这份赞生经上的文字,怎么会是鬼日语?
位于昆仑余脉中的天渊棺椁、位于柴达木以东的西王母国,位于塔克拉玛干的神秘鬼日语,这三者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胖子听石教授说完,问道:“您就不能说点好消息?难道听您的意思,我们还得去德国?”我看石教授虽然话唠比较多,但不像是个不靠谱的人,于是冲胖子挥挥手,示意他闭嘴,然后问道:“教授,您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说了,这份东西出现的时机很巧合。前阵子,德国留学回来一位张博士,正是当年那位发现鬼日语的德国人的学生,这次他回中国,正式回归国籍,加入了中考院,向上面申报了一次考察行动,正是关于鬼日语的研究,三天后,他们就要启程进入塔克拉玛干,寻找那座城市进行文明考察,如果说对于鬼日语最熟悉的,在国内,必然要属那位张博士了,你们得找他。”
我和胖子对望一眼,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倒斗的合考古的,是八辈子的冤家,见了面都跟有杀父之仇一样,人家能帮我?
石教授大约是看出了我们的顾虑,他说道:“我可以给你们引荐,不过小王啊,你干过的行当可千万不能漏底。”胖子立马拍胸脯,道:“您放心,绝对漏不了,这个那姓张的什么时候有空?”
石教授瞪了胖子一眼,道:“是张博士,人家海归来的,脾气大的很,你要真想解开这个拓本的内容,最好安分些。”胖子一脸不屑,道:“行,张博士,什么时候能见到?”
石教授写给了我俩一个地址,是北京的一家小型博物馆,说张博士明天再那里驻管,他已经事先知会过,明天我和胖子直接去找人就成。
说完正事,老头热情的留我和胖子吃饭,饭桌上喝着二红星,回忆过去,展望未来,侃了整整三个小时,老教授的热情,实在让人招架不住,到了出门时,他还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道:“好、好同志,现在像你这样有礼貌又好学的年轻人太少了,以后到北京,有空常来。”
虽然这老教授很罗嗦,但一天相处下来,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为国家的考古事业奉献了大半辈子,我再一想自己在墓里破坏的明器,心里就一阵发虚。 第五章 张博士
我跟胖子回了他的四合院,已经是晚上九点,这一天折腾的够呛,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睡觉,明天好去会那个张博士,谁知电话突然响起来,来电显示,是我二叔的手机。
我心中一跳,忐忑的接听,准备听我二叔训话,结果他一开口,气喘的很厉害,问道:“你在北京?”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赶紧答道:“嗯,二叔,出什么事了?”
二叔那边声音很乱,他听我说完,便急切的说道:“那好,你呆在北京,藏好,哪儿也不要去,千万别回来……”他话说到一半,电话嘟嘟的断了。我脑海里一片混乱,怎么回事?二叔让我不要回杭州,难道那边发生什么事了?他让我藏好,为什么会用藏这个字?
我觉得不对劲,拿着手机准备给王盟打电话,打过去后,便被掐断。好小子,竟然敢挂我电话。我气不打一处来,但料王盟那胆子,也不敢挂我电话,难道是按错键了?我又拨过去,这一次,才响了一声,就被掐断了。
我觉得不对劲,这姓王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不死心的又打过去,这一次提示关机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我拿起手机准备打赵旺的电话,结果还没开始拨,房间门就被人砸的砰砰响,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吼着:“天真,快开门。”我心中正焦躁,被胖子这火烧屁股似的一吼,更觉的烦闷,没好气的开了门,发现这死胖子竟然只穿了条内裤,不由骂道:“他娘的,你又不是小哥那身材,玩什么裸奔。”
胖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你妈的满嘴放炮,出大事了。”说完,不等我反应,一路穿着内裤扯着我的胳膊往他屋里走,胖子住的地方是间小四合院,在北京这寸土寸金的地方,那是别墅级的待遇了,我被胖子扯着在走廊里吹秋风,正想开骂,却发现胖子不对劲。
到了房间,他把门一关,我发现屋里的电视是开着的,似乎在放什么新闻,电视下面的dvd亮着蓝光,上面还放了几张片子,我瞟了一眼,发现是日本女性的动作片,不由骂道:“死胖子,就算你要拉着我一起看片,也不用这么火急火燎的,憋几分钟你会死啊。”
谁知胖子竟然把dvd一收,把碟子扔进抽屉里,手里抓着遥控器,一脸紧张道:“你知道个屁,胖爷本来是想看看日本人民的动作片有没有长进,结果一开电视,娘的,你知道新闻里放什么?”
我瞟了一眼电视,发现是广告时间,这年头,播新闻都开始插播广告了。
我没好气的说道:“我又没开电视,鬼知道放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胖子咽了咽口水,神色有些奇怪,道:“你做好心理准备,你们吴家,好像出事了。”我心里一惊,想起了二叔的那通奇怪电话,再一看胖子的神情,顿时觉得手脚冰凉。
难道胖子在新闻里,看到了关于吴家的信息?到底有什么事,可以弄上新闻?
我心中砰砰直跳,目光直直盯着电视,这时,广告刚好收尾,电视里出现了一副画面,我一看,整个人如遭雷击,那是我的西冷印社。
铺子里乱哄哄的,有条子在里面进进出出,女主播声音冰凉的解释:“……杭州市人民警方接到举报后,立刻展开了调查活动,对各大涉险走私的商铺进行盘查,具体详情,我们会持续跟踪报道。”期间,镜头的画面转动了一下,我看到王盟正焦急的跟一个警察说些什么,赵旺傻愣愣的站在一边,仿佛被这阵仗吓住了。
画面一闪而过,紧接着,又报道了其它几家商铺,其中有四家都是吴家的盘口,还有几家是散户,我坐在胖子的床上,只觉得手脚冰凉,终于明白了二叔那句话的意思。
怎么会这样?
这次打假走私一点风声都没有,我们做这一行的,把风很严,条子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整个道上的人不出一个时辰就能收到消息,但这一次却来的太突然了。
这其中,究竟是巧合还是早有郁闷?
等等,二叔突然接手了三叔的所有盘口,把我给完全洗白了,难道他早就预料到有今天?
我立刻掏出手机,去打二叔的电话,提示是无法接通。
一整晚,我都在不断打电话,直到凌晨十一点,王盟的电话终于打通了,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几乎带着哭腔:“老板,吓死我了,差点蹲牢房。”王盟这一年虽然长进不少,但到底阅历不够,如果是我面对那么多条子,一句话说错就有可能被抓到痛脚的形势,估计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我呼了口气,沉声道:“不要慌,我问你,条子都撤了吗?”
“嗯,刚走不久。”
我道:“他们查出什么了没有?”
王盟哭丧着声音,道:“店里的假货都查出来了,好些铺子都遭了殃,条子们查来的时候,二爷跟去局子里了,现在还没消息。”
我深深吸了口气,又道:“有没有查到出货那边?”
王盟压低了声音,道:“还没有。”
我心里乱成一团,但也有了数,只要没查到出货那边,扯不出下斗盗卖文物的事,就出不了大事,卖假货,充其量罚款。
接着,我让王盟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一有消息随时联系我,并让他通知杭州的其余盘口,把假货都撤了,最近不要开铺子,王盟说,我交代的这些,二叔早已经交代过了,二叔还留了口信,让我不要再插手盘口的事情,彻底把自己漂干净,没有接到他的通知,千万不要回杭州。
挂了王盟的电话,我和胖子面面相觑,胖子最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没扯出倒斗的事情就好。”其实现在的古董店,十成货里九成都是假的,这些上面都知道,也是市场潜规则,一时半刻扭转不过来,上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像我们这种盘口,出手的古董都是从地里掏出来的,一旦查到了货源上,十条命也不够毙的。
当天夜里,我可以说是辗转反侧,时不时就看一下手机,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顶着一对熊猫眼,胖子让我别折腾自己,草草吃了早饭,便带着复印拓本往博物馆赶。
路上我还在想着盘口的事,又给王盟打电话,王盟说还是老样子,现在杭州的古董店,没一家敢开张的,二爷还没有回来,但老雷在后面跑动,应该要不了多久。
登录百度帐号推荐应用
为兴趣而生,贴吧更懂你。或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盗墓笔记无声之城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