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7》发售了。

作为了一个被万众期待了整整八年之久、反复跳票的超级电子游戏，在整个产业历史中，我想不到第二个游戏能像《赛博朋克2077》一样，被如此广泛地讨论，被如此迫切地渴求，并被赋予了如此高的期待。

加上开发商“波兰蠢驴”CDPR不遗余力的疯狂宣发，更拉上地球人最喜欢的演员基努·里维斯加入游戏卡司，《赛博朋克2077》绝对称得上是史上市场营销最成功、玩家们最想玩到的单机游戏了。

游戏发售第一天的STEAM峰值游玩人数直接突破百万大关，秒杀了单机游戏的历史第二名两倍还不止，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况且，这还不算上其他PC渠道商和主机平台呢，实际的首发人数，肯定更惊人。

12月10号这一天的游戏圈盛况，说是什么“过年”、“过节”已经不足以形容了，如果非要我形容一下的话，我觉得此情此景倒像是全世界有1000万男人都在同一天过生日，而且生日礼物都是《赛博朋克2077》。

自然，威廉也是这些“寿星”中的一员。

但是，我这个生日却过得不是很高兴，甚至可以说是失望。

于是，今天我又要说一些跟主流媒体和舆论不一样的话了：

《赛博朋克2077》是一个没有做完、亟需打磨的半成品，现在它作为一个电子游戏，整体水平远远算不上优秀。我的建议是，至少等个半年、一年，冷静观望后续发展之后，再决定买不买。

好的，想喷的可以拉到最下面开始喷了。想要了解更多的，我们接着细说：

作为一个顶级3A游戏，《赛博朋克2077》早在发售之前就被各家主流媒体评测得明明白白，实机直播和相关视频更是满网都是，基本上，现在你想了解这个游戏的任何一方面情况，都可以马上找到。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再写一篇按部就班的评测文章也没什么意思了。我想做的，是着重讲一下现阶段的《2077》都存在哪些问题，这些问题严重降低了游戏体验，以至于我认为它不适合现在购买。

这并非是故意唱反调和挑刺儿，恰恰相反，蠢驴一直以来都是我最喜欢的游戏开发商。但是，看到最后你就会发现，正是这种“蠢驴精神”，才导致了现在《2077》的积重难返。

首先，跟上一篇文章里说的一样，由于反感黄牛行为，威廉到现在也没买次世代主机和显卡，所以我的游戏装备基本都还停留在上个世代，而作为一个普通玩家，我也没有提前拿到游戏。

一如往常，我是在12月10号以一个普通玩家的身份，用普通的游戏设备去打开这个游戏的。

对于早就打定主意跟《巫师3》一样100%白金的《赛博朋克2077》，我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PS平台，早早预购，第一时间冲进了夜之城。

20几个小时过后，我巴不得这个游戏再延期半年……不，一年。

PS4版本的《赛博朋克2077》基本处于一个不能玩的状态，根据隔壁XBOX玩家的反馈，XBOX1版本的情况也如出一辙。索狗软饭这回终于在夜之城达成了统一阵线，连bug都是一样的。

没错，bug，茫茫多的bug，游戏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bug，我从没在一个正式版游戏里发现过这么多的bug——是的，《上古卷轴5》、《刺客信条：大革命》和《辐射76》的首发版我全玩过。

而且，除了bug和崩溃之外，《2077》在主机平台还存在严重的优化和性能问题——这完全印证了我之前的担忧——以CDPR在E3上放出的演示来看，这么酷炫和复杂的夜之城，PS4和XB1能带得动么？

果不其然，老迈的上世代主机（不，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对于一个2012年就公布了的游戏来说，PS4和XB1是妥妥的本世代）在《2077》海量的细节和复杂的世界重压下直接举手投降，快速移动的时候游戏根本来不及完成素材加载，环境光照和建模细节一团糟，音频和动画丢失，按键反应奇慢，最可怕的是，基本每过2个小时，游戏就会彻底崩溃一次。

其实，对于蠢驴游戏的主机优化和bug问题，我心里是做好了十二分准备的。

作为当年PS4标准版首发《巫师3》的玩家，我也是顶着疯狂的掉帧和奇怪的bug打穿了游戏，但总体而言，《巫师3》的主机版本是可以玩的，性能和bug问题并不会严重影响游戏体验。

但《赛博朋克2077》完全不是这么个情况，过于频繁和密集的bug和崩溃已经严重影响了这个游戏的核心体验——叙事。

是的，跟很多人发售前的理解不同，《2077》并不是赛博朋克版的《侠盗猎车手》，如果非要描述，其实他更像是赛博朋克版的《辐射》和《巫师》，是一个放在开放世界里的RPG故事，而不是一个强调探索的纯开放世界游乐场。

更有甚者，CDPR为了加强这种主观叙事的体验并照顾第一人称射击的玩法，把《赛博朋克2077》做成了第一人称视角，所有的剧情演出都通过第一人称镜头完成——这种高度强调沉浸感的视角之下，每一处细节都会被放大，包括bug。

试想，当你在全神贯注沉浸到一段生离死别的剧情中时，即将死去的朋友手里的枪突然缓缓悬浮在空中，然后诡异地穿模插进了朋友的脑袋，然后对方还在跟你感人肺腑地交代后事……

亦或者，你试图撩的性感妹子正跟你用第一人称你来我往地调情，然后对方突然一个平躺悬浮在空中，或者半截身子缓缓坐进墙里，然后又突然一个僵尸起身，同时嘴里还在跟你打情骂俏……

枪林弹雨的浴血搏杀到了最后敌人不见了……

惊险刺激的飞车追逐到了一半游戏崩溃了……

这感觉，就好像每次我试图沉入这个伟大的游戏里，做一名夜之城里野心勃勃的雇佣兵时，它就要用bug来提醒我：

“嘿，SB，这不过就是个电子游戏罢了。”

尽管蠢驴已经为上世代主机上糟糕的表现道歉并提供退款，但这不足以掩盖它在跨平台项目上的重大失误与欺瞒——如果你的游戏无法在某一个平台上顺利运行，就应该提前老老实实地告诉玩家，而不是禁止所有媒体用主机评测游戏，并等到发售之后才亡羊补牢。

就像我常跟读者们说的一样：其实蠢驴一点都不蠢，正相反，它小聪明多了去了。

有人觉得，所有购入主机版的玩家都是咎由自取（蠢驴主机优化一直特别差），抬出什么“PC才是最适合体验《赛博朋克2077》的平台”之类的言论。但很遗憾的，PC的情况并没有比主机上好太多，尤其是在中低端配置的机型上。

至少几个对游戏体验产生巨大破坏的bug或优化问题在PC上一个也没缺席，包括但不仅限于：剧情闪烁黑屏、素材加载不出来、NPC寻路系统故障、光照过强看不清东西、漂浮物件、对话无法触发、杀不死的敌人等等。

威廉还看到了一些很奇葩的言论，称没有30系显卡的高端PC就不要玩《赛博朋克2077》，高端PC上的《2077》毫无问题，丝般顺滑，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游戏。

我只能说，这样的人已经用不着玩《赛博朋克2077》了，他们本身的思维就已经赛博朋克化了——1%的人获得一切，剩下的99%一无所有。

至少我们现在还不是赛博朋克社会呢，电子游戏作为一个价值明确的商品，必须对每一名消费者负责，这一点上，不论蠢驴是有意无意，反正它是完全没有做到，严重辜负了一直以来无条件信任它的玩家们。

那么，如果我们假设，以蠢驴认真负责的开发态度，假以时日所有这些bug和优化问题都将不复存在；或者现在我们就凭借一腔热爱，顶着bug、忽视细节，就硬玩——这样的话，《赛博朋克2077》是不是就是神作了呢？

很遗憾，如果仅仅是因为bug和平台优化问题，我是不会给《赛博朋克2077》一个“别买”的评价的。在游戏的核心内容与机制方面，《2077》也同样存在着大量问题，亟需改进和提高：

1. CDPR做汽车和驾驶机制一看就是头一遭的新手，车辆的重量感和路感一塌糊涂，物理碰撞效果严重失真，车辆操控方面该及时响应的地方特别迟钝，需要微调的地方又特别灵敏（据说键鼠操作更糟糕）。

《GTA》里我不想撞人的时候，一个路人都不会横死；《2077》里面呢？倒个车都能死上七八个。

那个难用的小地图导航就更别提了，缩放实在太近了，根本看不清前面在哪转弯、在哪下匝道。

驾驶（骑马）环节在开放世界游戏里是一个看似不重要，但实际上非常影响游戏体验的环节，玩家大部分的慢节奏时间都花在这上面，一旦做得体验不好，玩家就没办法在这个过程中获得充分的放松。

如果做得很差，则容易让人变得焦虑。

2. 夜之城的美景和细节没得说，说是游戏史上最震撼最丰满的开放世界也毫不过誉。但这个开放世界与主角缺乏互动，即NPC基本不太会对主角V的行为产生反应。

V可以当着NPC的面偷光他家里所有东西，黑掉他的电脑，撞死七八个人却只被通缉20秒，只要你不拿枪指着人，当街耍枪弄棍都会被当成空气。

基本上，除了特定角色外，所有的NPC都只有没事乱走、出事就跑、几句台词的机械设定，装点夜之城是够了，但不免让人觉得死气沉沉。

以2020年的标准来看，夜之城的体量和卖相都是一等一的，但当你仔细探索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你就会发现这里能跟你产生行为互动的东西并不多。

“行为互动”指什么呢？大家可以参考一下《荒野大镖客2》。

3. 游戏的经济系统需要做出大幅优化，目前感觉过于紧缩和“逼刷”了。

V在各中间人大佬下面累死累活地当差，根本赚不了几个子儿，各种主线任务要钱的要钱、还债的还债，游戏中的商品（车、枪、义体）又一个个贵到离谱，根本买不起。

这样的设定虽然非常“赛博朋克”，但作为一个游戏，却无疑打压了玩家做任务、赚钱和消费的动力，能接触到的新元素也变相减少了。

4. 同样的“经济”问题也发生在《赛博朋克2077》的RPG系统上。游戏里无论是技能点还是打造素材，都给得很抠门儿，但另一方面物品掉落却大方得像一个刷子游戏，于是，这就影响到了RPG游戏的核心乐趣——搭配build。

游戏里的技能点只够专精1-2两个技能树，打造系统基本是废的（敌人掉的东西永远比你能做出来的好），同样没什么用处的还有物品升级、插件这些机制（实际作用小得可怜），感觉都是“为了做而做”的。

至于枪械系统……我宁愿看到一个没那么海量但却精深有趣的赛博枪械自定义系统，也不想看到现在游戏里这个《无主之地》和《全境封锁》味儿的刷枪刷词缀的套路，更何况它在丰富程度上还不如后两者。

这就导致一个什么结果呢？游戏流程中你只要捡到什么东西，只要先看一下是不是符合自己选择的“职业”，然后就直接挑最稀有的、面板最高的往身上一套，RPG玩家最乐此不疲的鉴宝和配装环节就宣告结束了。

目前来看，作为一个开放世界RPG，《赛博朋克2077》的RPG系统离“神作”还有相当远的距离。

5. 最后，也是最严重的问题：《赛博朋克2077》里面除了射击和砍杀，其他的衍生玩法都不怎么好玩——因为我就是选了射击和砍杀之外的两个路线：黑客和潜行。

黑客的玩法其实就是赛博朋克版的《看门狗》，但用第一人称去操作这类机制非常的蛋疼——看不见、对不准你就黑不到，敌人又经常被奇怪的东西挡住。黑不到人的黑客，那就是个弟弟黑客。

潜行就更别提了，操作起来呆板滞涩，花样也少，再加上敌人那感人的AI，玩起来实在没什么成就感，看看同样是“朋克”题材的《耻辱》……差距我就不形容了。

再加上，以上这两个玩法是各类诡异bug的重灾区，玩得我是痛苦不堪，最后终于发现：再怎么上窜下跳，还是不如一路射爆。

暴力build都太爽了，其实别看蠢驴第一次做FPS，但在这方面的表现相当可圈可点，枪械手感也好，射击动画也好，连近战武器的打击感都做得挺带劲，可以说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期。

把《赛博朋克2077》当做一个动作射击游戏来玩吧，你会幸福很多的。

最后，再说说《2077》做得最好的，也是CDPR一向做得最好的方面——叙事。

如果抛开bug的影响不谈，《赛博朋克2077》的故事水平是绝对没问题的，无论是剧本、演出、节奏还是娱乐性，都是CDPR的传统强项，甚至连那种侦探小说式的破案桥段和多线索并进的叙事手法，都充满了熟悉的“蠢驴味”。

“超梦”以及很多尝试用电影手法去编导、剪辑的第一人称演出，都是非常有意思的叙事手法（bug也最少），甚至可以说是特别有启发性的。第一人称下主角与其他角色的互动怎么展现，一直以来都是游戏厂商们把握不好的难题，这次，CDPR在《赛博朋克2077》中，以无与伦比的水准开创了一道标杆。

总结下来，我大概的看法是，12月10日首发版的《赛博朋克2077》，除了叙事之外，其他方面基本都或多或少地拉胯了。

那么，有意思的地方来了。

2020是非常魔幻的一年。这一年的游戏圈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只有叙事出了问题，其他方面全部拔尖的《最后生还者2》，首发的时候被稀里糊涂0分刷到爆，到现在拿了那么多大奖，用户口碑也没缓过来，Metacritic才5.7。

第二，只有叙事没出问题，其他方面全部拉胯的《赛博朋克2077》，首发跟没事人一样，除了主机版严重崩盘之外，PC版的Metacritic用户评分混了个7，而STEAM上也稳住了近80%的好评率。

两者同样涉嫌营销欺诈，两者同样在发售前后均出现重大危机。

而且，与《最后生还者2》的爱憎分明不同，我在《赛博朋克2077》的评论区又看到了类似《太吾绘卷》的“护犊式”强行好评：

“bug太多了，好评！”

“发现问题1234567，好评！”

“游戏玩不了，我去换电脑，好评！”

“跟预告片比缩水了吧？好评！”

但《太吾绘卷》是有国产独立游戏的情结在的，所以护犊也是合情合理，可《2077》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都在偏袒《赛博朋克2077》？

别看我写了这么多批评《2077》的内容，但我其实非常能理解这种偏袒的来由——因为，就算是我自己，在我受刑一般的游戏过程中，即使被诸多问题折磨着，却也总能产生一种不可抗拒的冲动——一种偏袒的冲动。

因为，只要是游戏经验比较多的玩家，玩到《赛博朋克2077》之后，即使体验再糟糕，也都会产生一个普遍的感受：

其他公司做出有问题的游戏，是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做多好；而CDPR做出有问题的《2077》，却是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想做好了。

在游戏开发方面，蠢驴有着与其他大公司迥异的欲望和野心——它不想赚最多的钱，只想做最牛逼的游戏。

这样的欲望，导致他们做出了一次比一次激进，一次比一次离谱的构思，从《巫师》到《巫师2》到《巫师3》，再到今天的《赛博朋克2077》。

《赛博朋克2077》这张饼，画得大到什么程度？

八年的开发，八年的许诺，八年的期待，CDPR基本上把这个游戏画成了：

拥有史上最复杂的开放世界、最震撼的剧本演出、最沉浸的角色扮演、最多变的玩法机制、最丰富的对话选项、最酷炫的动作射击、最漂亮的建模动画、最深度的科幻探讨的游戏。

而这样的游戏，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更何况，这些个“最”里面，有很多是CDPR作为一个游戏公司完全没有涉足过的领域，这其中的艰难险阻可想而知。

一般的游戏公司在遇到开发难产的时候，大多都会选择缩减规模或者想办法偷懒，但蠢驴做游戏真的是有一股独一无二的“蠢”劲——我就不，我的夜之城就是要这么大，效果就是要这么酷，故事就是要这么多，玩法就是要这么全。

别的厂商做游戏都是能重复的一定重复，能省略的一定省略，一丁点无用功都不想做；但蠢驴在《2077》里做的“无用功”简直就是拉满了——它在游戏里塞进了数不清的文档、对话、细节，做了大把大把只用一次的建模、贴图、机制，就算把这个项目拖垮，他们也不愿意妥协。

整个游戏里，你很难找到两段重复的体验。这本身就是蠢驴对“玩法循环”理论发起的一种挑战——你不是说游戏就是要提供一种有趣的循环，然后让玩家在这个循环里不断重复吗？我就不，我就要做一个从头到尾都不重复的游戏。

还有《赛博朋克2077》里超一流的中文配音，其实也是非常有历史意义的——他把中国人听了几十年的翻译腔一巴掌掴在地上，说了一句：caonima。

中国消费者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在文娱消费品里听过这么地道、市井、贴心窝子的配音，从没幻想过自己的国骂也能出现在顶尖的艺术创作里，《赛博朋克2077》替全体中国人圆梦了。

但如果从资本和工业化的角度考虑，CDPR做出的所有这些努力，都是“无用功”。他完全可以把这些功夫省下来，做一个中规中矩但没有bug没有中配的平庸游戏，玩家还是会买。反正口碑已经有了，安心赚钱不好吗？

蠢驴它就不，它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口碑拼没了也要做梦想中的《2077》。

可是，别忘了，CDPR早年只是一家靠翻译和分销起家的小厂，他们开发3A游戏的成功经验说到底就只有《巫师》，他们的核心技术力，完全不足以支撑《赛博朋克2077》这样的巨无霸项目。在品控和项目管理方面，他们与业界巨头相比更是天壤之差。

《2077》连续跳票那会儿，我总是跟朋友开玩笑：蠢驴这是在用一个小作坊做CRPG的心态，去做一个超3A级的项目。

其结果就是，《2077》开发了整整一个世代也没开发出来，发布的时候PS4还没影呢，现在PS5都出了，三催四请拿出来的也依旧是个半成品——不计其数的内容被砍掉了，BUG奇多，优化相当于没有，很多游戏的Alpha版本，表现都比它好。

这就好比上学的时候班里有一个资质平平的同学，但就学习特别较真，特别发奋，发誓一定要考上清华，考不上就留级，结果这一留就留了八年。

题做错了还是要扣分，清华最后也没考上，但你舍得骂他吗？

所以我们才更愿意偏袒它。

但是，我觉得出了问题该说的还是要说：CDPR长大了之后明显有了“学坏”的迹象，而且它必须改改这种小作坊式的“蠢劲儿”——蠢驴现在也是大公司了，保持初心和良心的同时，更需要借鉴其他巨头的体系和效率。

游戏得先是一个成功的商品，然后才能是一个成功的艺术品。

一个赛博朋克社会里的乌托邦，得先生存下来，才能去谋求独立或反抗。

作为玩家，我们袒护这个乌托邦之余，更要对它负起监督和推动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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