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信条鹰起源鹰隼在哪

#全员入幻境,loop周目式轮回,多周目Be,我流郡主,无私设,剧情太谜语了所以ooc和劈叉设定都有。#

#可梦可代,团宠郡主,不一定是爱情但一定全员单箭头,是主线过得憋屈后的疯批之作。#

#灵感来自祖娅纳惜翻唱的《孤勇者》,入梦包括花果山f5/惊墨/安如是,tag肯定没打对,等tag成熟后再改。#

*ps:郡主可以随意代入所以没有名字,但是亲近之人会称呼表字“流光”(对不起但是没有表字有些地方太难写了),“流光”取自郡主和世子的提诗,意为“月流光”。

玉泽说着,回头再次看向渐渐远去的云中郡主,那双南塘玉荷般浅翠色的眼眸变得无比的晦涩,黯淡而又深沉,像将要下雨的天幕。

这一世的云中郡主为大景呕心沥血,待得“凌晏如”的政策稳定下来之后,大公主登基,她因过劳而死在自己的屋中。

这依旧是不完满的一世,站至首辅阵营的云中郡主与身为世家弟子的“季元启”分道扬镳,“宸王”受大公主掣肘,“玉泽”在熙王案被翻案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世间本就没有完满。文司宥轻轻一叹,他在云中郡主的生命中着墨甚少,但他知道那是因为执着大义的云中郡主已无利益可逐。

又一世,云中郡主依旧进入了明雍,此时的她早已今非昔比,文成武德冠盖宣京,入明雍短短一年便连跳三阶,最终被皇帝召入朝堂。

“陛下,花家掌有奇术,可借皇朝气运以求长生。而我,有预知未来、定夺天下之能。”

这一世的云中郡主进献谗言,做了一介佞臣。

她以“皇朝气运可求长生”为由奉劝皇帝勤政,又“预知”了几件天灾人祸得了皇帝的信任,她哄骗君王皇朝气运越盛,得以延续的命脉便越是长久。

云中郡主挟天子以令诸侯,打压世家与大公主,推行了许多在“凌晏如”看来操之过急的政策,甚至在政事上屡次给“凌晏如”添堵。

“凌晏如”念及旧情想劝她迷途知返,但早已背水一战的云中郡主却毫不犹豫地撸了他的官身,将前几世从“凌晏如”身上学会的阴谋手段尽数奉还给了恩师。

“凌晏如”想不明白,那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为何会变成这副样子?

两人再次相逢于朝堂,“凌晏如”即将被发配至安庐上任地方官员,而云中郡主权倾朝野,如日中天。

“云心先生,此去安庐,山高水远,还望珍重。”她语气温柔地说着。

“当不起云中郡主一声‘先生’。”“凌晏如”以为这是在警告他“珍重”,冷了声道,“你我不再是故人。”

云中郡主站在原地,看着她的先生与她擦肩而过。

云中郡主昔年相赠的玉佩被摔碎在她的脚边,首辅佩戴这枚玉佩长达十年,可曾经“花家便是你的家,花家人便是你的家人”的誓言也随风散作柳絮,终成戏言。

“凌晏如”拂袖而去,所以他没看见,但凌晏如的目光却不曾离开少女,所以他目睹了她破碎的假面。

云中郡主微微仰头,唇角用力地挑起,似是想露出一个游刃有余的笑脸。但下一秒,她便猛然抬手捂住嘴唇,泪如雨下,不敢哽咽。

这条没有归途的路,我真不希望与你同走。

凌晏如怔怔地看着少女的眼泪,像融化的、滚烫的铁水,一滴滴烙穿他的血肉之心。

官场十年,任是再如何温柔的性子都被磋磨成了石铁,而昔年用童言童语执着地想要给他一个家的孩子,一直都是他风雪中的明灯。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念着诗句的故人早已面目全非,她倚靠在琼楼玉宇的石柱上,仿佛下一秒便要散作青烟,“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凌晏如”去了安庐,成了备受爱戴的父母官,他种植了一棵又一棵的柳树,那些被他一手带出来的弟子都能理解他的想法,终有一天会将他的理念发扬光大。

而云中郡主呢?她在朝堂上平步青云,用“凌晏如”教给她的权谋伎俩翻云覆雨,“季元启”与她背道而驰,“宸王”看不起用谗言蛊惑君王的奸佞,昭阳大公主恨她入骨,昔年的明雍同窗都对她避之唯恐不及。

所有人都说她玷污了花家族徽上的青莲心,不配着那一身象征清廉的青衣。

没人知道她取缔了本该属于“凌云心”的命运,茕茕孑立,众叛亲离。

——他的杨柳依依,她的雨雪霏霏。

她蛊惑圣心,废弃了大公主的继承权,一力打压宸王的势力,击溃了世家垄断朝堂的传承与规矩,宣京传闻她贪墨的银两足以打造出纯金的宅邸。

最后的最后,一场将宣京付之一炬的大火,宸王率兵击退了外敌,在百姓的欢呼雀跃中登上了皇位,为熙王平反,手刃弑杀先皇的奸佞,成就千古明君之名。

“多亏了云心先生多年来一直在暗中助我。”宸王登基后找到了隐居安庐的“凌晏如”,“先生志在天下,还请您出山继续为万民请命。”

卸下了重担、重现往日温柔的“凌晏如”闻言却是一怔:“我两袖清风,无权无势,如何助你?”

宸王也是一怔,喃喃:“先生赠予的粮草、敌军的边防布局、熙王案的来龙去脉,还有这些年往来不断的书信以及用于练兵的银两……”

“凌晏如”猛然起身,被带倒的椅子砰然倒地,他疾言厉色地问道:“云中郡主弑君时可曾说过什么?”

“她说、她说……”宸王愣怔,“她说‘我为奸佞,侍奉的自然是昏君。’”

“凌晏如”瞬间理清楚了前因后果,顿时呕出一口心头血,面色苍白,惨然倒地。

——“我为奸佞,侍奉的是昏君,戮我的自然是万民期许的明君。”

她铺就了通天的道路,甚至没让宸王背负上弑君的污名。

“宸王”登基,熙王平反;“季元启”挣脱了枷锁游走山水之间,成立了大景第一摇滚乐团;“凌晏如”受君王重用,推行新政也并未受到元气大伤的世家的阻力;不逐人心的“文司宥”得到了写尽人心的花诏录,在那一个个充满希望的故事中重燃对生命的期翼。

——除了云中郡主的骨灰被洒在山川湖海之间,这便是话本故事里最完美的结局。

“逆风执炬,反烧己身。”惊墨沉痛悲哀地念诵着云中郡主的卜筮,兀自低语,“她真该随我一同归隐蝶谷的。”

安如是扭头看向面色惨白的宸王等人,垂下眼帘握住链剑,默不吭声地后退了数步,长睫之下灰金色的眼眸深邃而又沉静。

这些人,这些人……姐姐与这些人纠缠在一起只会变得不幸。离开了这里,他便带姐姐离开,永远别跟他们扯上关系。

“……我没想过。”玉泽沉默良久,近乎自言自语地道,“我从没想过她会有这样的结局。”

“你……”凌晏如说不出话,这偌大的泥潭中谁能清白无辜?玉泽身不由己,舍身成棋,但这个为了复仇而决意燃尽所有的人可曾为云中郡主有过一瞬的不忍心?

在这场对弈之中,宸王是无力阻拦,凌晏如是作壁上观,季元启打破稳定,文司宥推波助澜。

但,引云中郡主入局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熙王遗孤玉泽。

此处幻象似乎有意为他遮掩,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他进行着墨,但深知内情的凌晏如怎会不知晓,云中郡主究竟为何而死?

玉泽利用她牵引昭阳大公主的耳目,熙王案本就是足以动摇国之根本的丑事,是皇帝叛国还诬陷忠臣的巨大丑闻。昭阳不是主谋却是帮凶,为了保住皇室的颜面以及自身的地位,她必定会对想要翻案的人斩尽杀绝。玉泽将云中郡主视作放在明面上的棋子,而自己化作一步暗棋,为的便是沉冤得雪,戮国君之首。

云中郡主无辜吗?无辜。玉泽爱她吗?爱。

若是不爱,又怎会次次算计又忍不住次次回护?他笑言自己是“花家人”,心中牵挂的不正和凌晏如的一样,都是那句“花家便是你的家,花家人便是你的家人”?

花家郡主是偷心的贼子,一句话便套人半生。

但是曾经的熙王世子早已一无所有,孤魂一样游走于人世,只想化作浇了煤油的柴禾,将这腐朽的大景付之一炬。

他不能流泪,他也不配流泪。玉泽笑了笑,像再也找不到归途的孤鬼。他想,若是她在自己眼前,他或许还能抓紧时间多喊几声乖徒。

他羡慕能为她放声大哭的季元启,羡慕能为她动怒的宸王,羡慕永远不会做出错误选择的文司宥,也羡慕、甚至是嫉妒着能坦然保护着她的凌晏如。

他近乎自虐地看着她一次次惨死,然后告诉自己这是下十八层地狱都无法洗净的罪。

玉泽垂了垂眸,咬牙咽下涌至喉头的腥甜,他是这样的怪胎,越痛便越是要微笑,否则那不曾放过他的梦魇要如何煎熬?

所以在得知首辅那堪称无稽之谈的可笑志向之后,他背了两卷草席丢到首辅的府邸门口,只因他知晓,他和凌晏如都是不得好死的人。

“最后一世了。”惊墨突然出声,道,“这是最后一世了。”

玉泽猛然抬头,平静如死水的眼眸中泛起了波澜,他的动作带着自己都不知晓的迫切与仓皇,就像受刑之人终于等到了刑满。

再回南塘,这回却是深夜,云中郡主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冷汗津津,从噩梦中惊醒。

意识到自己依旧没能结束轮回,云中郡主崩溃了。

“你还想要我怎样?!你还想要怎样?!”她抓着心口的衣襟恸哭,声声凄厉,字字带血,“够了,真的够了,我已经竭尽全力了啊——!”

季元启抹了一把脸,在崩溃痛哭的云中郡主身边蹲下,双手呈拥抱的姿态,虚虚地拢着她。

“姐姐!”明知道幻象看不见也听不见,但安如是还是小跑着来到郡主身边,他在她身前单膝下跪,“捧”着她的脸,想要拭去她的泪水。

安如是一直觉得云中郡主惹人爱怜,她的温柔与坚韧,她的聪慧与明朗,像纯白的雪兔,又像翱翔九天的鹰隼。

虽然他年纪比她要小,但他还是觉得她实在太过惹人怜爱了。

云中郡主痛哭流涕,甚至想要轻生,她拔出了匕首最终又放下,她怕自己轻生会吓到木微霜。

连死都害怕给人添麻烦。

她躲在房间中不肯见人,哭累了便睡,睡醒了便哭,像柔软的海绵般不停地分泌泪水,仿佛要淌尽曾经所有隐忍而不能流下的眼泪。

但是最终,她还是支棱着破败的残骨爬了起来,冷静地剖析前世的所作所为。

“虽然所有人都得到了幸福的结局,但花家到底还是因我而败落,沾染了永远洗不清的污名。”她抹泪,“要堂皇清正地活着,救他们,也救我自己。”

她意识到自己也是所有人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她若不幸,他们也会不幸。但人想要求得一个圆满,到底有多难?

云中郡主再次进入了明雍,避开了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利用与算计,以文武状元的名头跻身朝堂,凭借着过硬的谋略与才学平步青云。

她游走官场成为了清流一派的领头人,无论哪方势力拉拢她都被她圆滑巧妙地避开,用了极短的时间便权倾朝野,且备受官员们的爱戴。

借着先知先觉和佞臣那一世对皇帝的了解,她很快便独掌大权,与“凌晏如”分庭抗礼,“凌晏如”暗中护持着她,而她也接纳了他的好意。

她与谁的关系都不错,却又都隔了一层玻璃,不是他人不愿靠近,而是再没有人能走进她的心。

“凌晏如”推行自己的政策,云中郡主为他打掩护,师徒二人在朝堂上从不同行,却有着旁人都无法理解的默契。

云中郡主的加入壮大了首辅与宸王一脉的势力,大公主日渐式微。她试图反抗,但如今的云中郡主便如缓慢倾塌的泰山,无人能阻,无人可挡。

首辅的政策倾覆了世家,但云中郡主早已铺好了后路,给了所有世家缓冲和软着陆的机会,这点,她比她的师长要来得委婉。

这是云中郡主与季元启在无数次轮回中唯一一次的联手,她为季元启打碎了世家的枷锁,而他要创造出足以供他翱翔的天空。

“我要少年永远地留在人间。”她拥抱这只曾经被枷锁捆缚的白鹤,在“季元启”看不见的地方,她瞳孔中熊熊燃起的火光足以焚尽世间所有的污秽。

“流光……”季元启与那双眼睛对视,只觉得一颗心被无形的手揉了又揉,酸涩得他喉咙哽咽,这短短半日,他似乎要流尽一生的泪水。

季元启从未想过自己能够拥有自由,大抵是知晓迟早有一日要背负枷锁,所以他放浪形骸,如濒死之际最后狂欢的兽。

因为知道自己逃不过,所以他绝望而又愤怒,悲伤而又恐惧,只能在他唯一能寻到解脱的音律里做一场春雷,炸响大地,带来风雨,将人世间一切不净洗去。

他的少年意气是自己都看不过去的任性,他渴望的自由在别人看来是再自私不过的逃避,但流光却成全了他,成全了少年模样的季元启。

生生轮转,世世不幸,他的心情比起国殇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笔,她却从来都不曾轻视,不曾忘记。

“为什么?”季元启捂住眼睛,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为这样的知己落泪又有何妨?便是就此刎颈,他也甘之如饴。

一切都按照着云中郡主的筹谋发展,但“凌晏如”仍旧被判了死刑。

是卸磨宰驴的皇帝,是怀恨在心的世家,是他们最后孤注一掷的私心。

凌晏如行刑之日,宣京大雪纷飞,云中郡主孤身一人劫持了法场,闹得宣京人仰马翻,风声鹤唳。

天枢军堵住了街道,将士们分列两侧,看着云中郡主搀扶着浑身是血的首辅自刑场走出,她将他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肩上,稳稳地支撑着曾经庇佑她的山壁。

“郡主,这是皇命,请不要让我等为难。”大公主与云中郡主的斗法一直不曾赢过,天枢军亦对如今权倾朝野的云中郡主感到无比的忌惮。

“之后我会亲自去向圣上请罪的。”云中郡主漠然,她转向看热闹的平民百姓,她记得化名振敬先生的左丘肃曾在这段时间内煽动愚民,意图为大公主的声望铺路,但今日她要反将一军,“诸位,请听我说!”

云中郡主舌战群儒的本事整个朝廷都领教过,天枢军领袖顿时急道:“拿下她!”

云中郡主击退包围她的将士,运气于喉,低喝道:“尔等不为小家、不为私欲,扪心自问,首辅所为当真有错吗?想让大景万民与共,天下为公,有错吗?”

“他只是想要大景再无饿殍于野,想让黎民苍生皆可求学,想让愚昧无知从此消失,他有错吗?!”

“他的一生,难道不都在奉行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吗?!”

百姓们面面相觑,那慷慨激昂的言辞就像落于原野上的火,振聋发聩,掷地有声。

“郡主……”一名出身世家的将士羞惭地低下了头颅,却还是将手中的长枪往前一递,“请不要让我等为难……”

“将士应战死沙场,而不应死于尔虞我诈。”她抬头,眼中的光几乎要将蒙昧的尘世点亮,“同样的道理,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为自由开道者,不可使其受困于荆棘——!”

她一剑撕破长夜,斩出拂晓黎明。

长剑出,天下惊,一拥而上的百姓们叫骂着推开围困他们的将士,簇拥着他们,搀扶着他们,如载舟之水,送他们航登彼岸。

那是怎样震撼人心的情景?

不过短短三日,为首辅请命的万民伞便遮天蔽日地盖住了整座宣京,甚至有人不远万里而来,只为了给植柳之人撑起一片荫蔽。

宣京街道上跪满了人,老人、女人、学子、走夫,就连天真不知事的孩童都跪在青石台上,将书本捧出奉于身前,甘作首辅身上飘飞的柳絮。

看着那连绵千里的万民伞,凌晏如久久无法言语,自从踏上这条官路,他便没想过自己能拥有这样好的结局。

“先生。”云中郡主也做了一把伞,绸条上写满了花家人的名,其中也包括了花忱和她自己,“以后不会再让你淋雨了。”

她将伞轻轻斜至他的头顶。

——曾冻毙于风雪之中的云中郡主给别人做了一柄伞,说以后不会再让他淋雨。

泰山崩于面前也不改色的首辅彻底缴械,他后退了一步,侧身捂住了通红的眼,以此掩盖自己的失态。

凌晏如只觉得胸腔内有什么坚冷的事物在少女的话语中应声而碎,有一团火在烧他,从四肢百骸烧至五脏六腑,既暖,又烫。

成年之后他便再未哭过,但他并非草木,怎能不为此而动容?

她记住了他们的愿望,背负着他们的志向,她立于天地之间,用着他们的模样。

立于朝堂,她是凌晏如;沙场征战,她是宸王;人心算计,她是文司宥;少年意气,她是季元启;最后的最后,经国治世、安定万邦之时,她是曾经的熙王。

玉泽浮薄的笑容彻底破碎。如此残酷又如此讽刺,他在少女的身上看见了光风霁月的父亲曾经的模样。

或者说,他看到了没有血仇家恨的熙王世子长大的模样。

她是南塘的清荷,是淤泥中开出的莲花,她摒弃了所有的尘埃与污垢,咽下他们曾经施加在她身上的苦难,只记得他们最好的模样。

徒儿那么乖,那么傻,所做的一切只为了让他们早已散作灰烬的心聚而复燃。

因违抗皇命,云中郡主丢掉了官帽,被勒令无期禁足,但她心知,困局不会持续太久。

外敌入侵,宸王顶着艰辛的条件迎难而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虽止住了外敌的铁骑,自己却也沦陷于沙场。

昭阳大公主同样带兵在外,称自己无法回援朝堂。

“由我戴罪立功吧。”云中郡主上书请命,带着少得可怜的兵马粮草,出征。

所有人都觉得云中郡主此行唯有死路一条,因为皇帝摆明只是做做样子,并不想救宸王。

再一次面对死局,云中郡主却早已不是曾经只能无助哭泣的少女。

她找到了大景首富“文司宥”,与他进行一笔交易。

“文家已是皇商,再往上便有窃国之嫌,扶持宸王并不会为文家带来好处,因为不管是谁登上那个位置,都不会动摇文家的根基。”

“文司宥”用茶盖撇了撇茶沫,轻笑:“与之相反,若是扶持宸王便是一脚踏入了暗潮汹涌的涡流,成事未必有善果,失败却是满门抄斩。我为何要答应你呢?”

“我不信先生看不出来大景的摇摇欲坠。”少女立于堂下,气势不减分毫,“天将倾,国有殇,置身事外难得其好,先生想坐待贼子杀至门前吗?”

“文司宥”沉默片刻,许久,忽而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也罢,我答应你,但就看郡主出不出得起我想要的代价。”

“先生想要什么?”云中郡主道,“宸王殿下有人皇之资,我虽做不得主,但一些条件我也可代他应下。”

“不,这笔交易是我与郡主定下的,与宸王无关。”“文司宥”放下茶杯,缓步走至堂下,他的影子笼罩着清瘦的郡主,距离近到暧昧的地步。

“郡主可知,郡主在我眼中的价值远远高于这腐朽糜烂的国度?”

“是吗?”云中郡主容色淡淡,并不为此而动摇,“我的荣幸。”

“郡主为了首辅甘愿违抗皇令,只身闯入刑场。如今为了宸王,又甘愿站在此处与我谈判,即将亲赴沙场。”

“若我文司宥有朝一日身陷囹圄,郡主可会如救他们一样,不顾一切地来到我身旁?”他眉眼含笑,不知真心还是假意,只是缓缓低语。

“先生需要吗?”她抬眸,那双眼睛,“文司宥”无法拒绝那双眼睛,他近乎无可救药地爱着她眼中的光明,“只要先生需要,我就会来救你。”

她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她会来救他,不计一切代价,就像幼年时母亲欲带他一同自尽、不顾一切朝他扑来的弟弟一样。

“好。”“文司宥”含笑应下,“郡主,文家不仅会助你救出宸王,甚至在宸王登基之后还会扶持他站稳跟脚,重建百废待兴的城邦。”

云中郡主一惊,这个誓言的价值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她未必能支付与其同等的代价:“先生想要什么?”

幻象之外,文司宥轻勾唇角,他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说什么,他也知道这是一场豪赌,但是如果能成,那将是他这辈子最划算的一笔买卖。

“我要郡主你。”果不其然,幻象中的“文司宥”抚上郡主的脸颊,温柔而又爱怜地笑道,“我要郡主嫁我为妻,此生不离,永远待在我身旁。”

“……”云中郡主瞪圆了眼睛,这才有了一点符合年龄的少女感,“先生,此行十死无生,我恐付不起这代价。”

“无妨。”文司宥听见自己的笑,用真话说了一个并不真心的谎,“郡主名满天下,如皎皎明月之光。我时常在想,若郡主这样的人都不可信,那人世间还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地方?我都如此,想必天下人也一样。所以我要郡主的人,无论生死,即便只是一个文家家主之妻的牌位,能给我带来的好处也远超郡主的想象。”

“如何?郡主可愿与我做这笔生意?”

云中郡主思忖良久,觉得自己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用自己的声望为文家锦上添花,如此便可换来将士们的顿顿饱饭,这笔买卖,划算。想清楚这点,她瞬间拍板,将自己卖出了高价:“成交!”

此话一出,玉泽怒极反笑,首辅气得浑身颤抖,被卖-身“包养”的宸王晃了晃身子,险些栽倒。另外三人则齐齐将冰冷的目光扫向无良的奸商。

文司宥抿唇一笑,他从不做亏本的生意,也从来不会错过瑰丽的珍宝。

然而,世事总是不尽如人意的。

云中郡主在婚书上签了字,摁了手印,随即便无心多留,马不停蹄地奔赴战场。

文家遵照誓言支援了云中郡主大批粮草,然而,即便云中郡主召来了花家军,面对外敌的浩浩军队依旧是杯水车薪。

“唯有踏碎华庭方可见月。”云中郡主祭出了花诏令,曾经结下的善缘,曾经缔造的羁绊,随着焰火的升空,将夜幕点亮。

“初樱若雪,怅望银河。玉堂金阙,柳绿樱华。”

“花家有令,名士皆往。”

花家焰火炸开的刹那,大景版图之上,不同组织、不同阵营、不同出身的人们放下了手中的要务,齐齐抬头,目眺远方。

贩夫走卒放下了自己的扁担,学堂学子辞别了自己的师长,游走山水的侠客一口饮尽了壶中酒酿,大笑着踏过枯叶,朝着远方奔往。

最开始只是涓滴,随即三两成群,最后汇聚成洪流。四面八方而来的光不约而同地朝着焰火的方向行进,宛如一场缄默的朝圣,无言而又辉煌。

人流汹涌如潮,天下奇人异士皆聚于此,宣望钧微微一怔,忽而间便明白了何为“得花诏录者得天下”。

花家真正宝贵的不是花诏录,而是花家人达则兼济天下的心胸以及骨子里至死不变的善良。

“感谢诸位前来。”云中郡主伫立山巅,披着兄长赠予的红色斗篷,她眼中有泪,像薄雾中层层晕开的微光,“请助我,救出宸王!”

那是一场惨烈的战斗,是螳臂当车的蝼蚁们企图逆天改命的愚行。

云中郡主身披银甲,高束墨发,手中紧握刻有花家徽记的长枪,率领着花家军义无反顾地奔赴沙场。

谋士为她出谋策划,侠客为她出生入死,能人异士为她制造机关偃甲、测算天相,文人墨客提笔作墨,为她稳定民心、平衡朝堂。

她所行之路无粮草之忧、无后患之祸,整个大景仿佛都被拧和成了一股绳。百川汇海,众志成城,欲挽天蹋。

宣望钧看着云中郡主杀入敌阵,在众人的掩护和奇袭下将他救出,用清瘦单薄的肩膀支撑着他,带他爬出了尸山血海,淌过冰冷寒凉的河川。

遭受了残酷对待的“宸王”早已是强弓末弩,意识昏迷不醒。她带着他躲避敌军的追杀,身中数箭时,她没有把他放下;一次次跌倒,膝盖被沙石磋磨得血肉模糊时,她没有把他放下;不慎落入了河川,她双手攀着岩石,用牙咬着他的衣物,满口是血,依旧不曾……把他放下。

正如她所宣誓的那般,不计任何代价,她都要让他们看见黎明之光。

“师兄,你若舍身为民,自有万民为你。”救出“宸王”的那一天,浑身沐血的云中郡主在黑暗中朝着宸王伸出了手,灯影幢幢,她所在之处便是明光。

“这江山,从此不再是你的囚牢。”

那句话,将宣望钧从过去的黑暗中救赎了。

宣望钧怔怔地看着因他得救而欢呼雀跃的人群,一时间内心五味参杂,说不出话。

他曾说过“王,本就该为民舍身”,但直到如今,他才明白这句誓言背后有着怎样山海难移的力量。

这是惨烈到让人目不忍视的一战。

“宸王”得救,云中郡主却残了一腿,因伤势过重不得不将膝盖以下截去,还被毒烟毒瞎了一只眼睛。然而,战争对她造成的伤害和荼毒却远不止于此。

“痛吗?”司空澈单膝跪地为云中郡主装上机关制成的假肢,缠上绷带会让她看上去至少还有个人形。她要求的,她不想吓到人。

“我……”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没能说出口,只能露出一个笑,“没什么。”

在“宸王”清醒之前,她留下了书信,不告而别。她知道师兄的性情,她不想他因她而愧疚,一点都不想。

战争残害了她的身体,同时还给她的灵魂留下了无法愈合的伤疤,百次轮回的痛苦如潮水般奔涌而来。她看见利器便会颤抖,看见火焰便会疼痛,每天夜里都会被梦魇惊醒,醒来后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她会毫无预兆地流泪,会不分场合地崩溃,她知道自己病了,可是她没有办法。

她不敢去见首辅,不敢去见昔日的同窗,不敢去见任何认识的人,她怕自己的伤痛会让人感到悲伤。

云中郡主累了,但她要做的事还没做完。

她给玉泽送去了一封信,信上白纸黑字写了“时机已至,大风将起”八字,随信而去的还有花家代代传承的信物花诏录,将花家少主之位拱手相让。

之后,她写了第二封信和第三封信,这两封信被暂时押在驿站里,她嘱咐第二封在一个月后寄回花家,第三封半年后寄。

她在第二封信上写道:“致玉泽先生,待尘埃落定,万事了了,别忘回家。”

第三封则是:“南塘荷花又开了,先生说的那家酒酿圆子真的有那么甜吗?”

她伏案劳形,瘦得巴掌大的脸上只剩一双温柔的眼睛。她提笔,笔尖久久悬停于空,直到凝于笔尖的墨滴落,在纸上晕开一抹墨迹。

“五十年后,南塘的荷花是否仍如旧梦?先生代我去看看吧。”

她将信封入竹筒,将之摁在心口,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

幻象中的少女哭得狼狈,幻象外的玉泽笑中带泪,隔着浮世的光影,他们守着一场同样的美梦。

他除了复仇之外一无所有的灵魂似乎被明月普照,有人傻傻地往那留不住任何事物、千疮百孔的心脏中倾倒名为爱的染料。

血仇得报之日,他还能去哪?云中郡主说,你还可以回家,还能代我去看五十年后的荷花。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姑娘?

让人如何能不动容,如何能不去爱她?

“宸王”整备军队,杀回宣京,首辅和玉泽在暗中推波助澜,以熙王旧案为由头向皇室发难,最终颠覆了昏庸无道的帝王,宸王登居帝位,从此君临天下。

“我知师兄无意于此,是我在强求。”她坐在轮椅上,笑容清淡一如水天之月,“若日后师兄觉得累了,便恨我吧。”

在宸王找到她之前,云中郡主离开了自己的居所,孤身一人前往南塘。

云中郡主还未走出多远,提着鸟笼的“惊墨”便找到了她,不问青红皂白便推着她的轮椅朝着苍阳而去:“蝶谷风景很美,虽非空灵桃源,却也是人间净土。”

可惜体弱的“惊墨”走出没多久便气喘吁吁,劫持云中郡主的计划不得不半途而废。

“先生,别推了。”云中郡主笑得停不下来,“我舍不得先生走远路,先生快别推了。”

“你还剩三个月寿命。”“惊墨”说道,捏着轮椅靠背的手显得那么的执拗,“若当真舍不得我,便随我回蝶谷吧。”

“谢谢先生,但我还是想最后看一眼南塘的荷花。”她笑着握住“惊墨”的手,道,“只要有心,天命也无法阻止,下辈子,我再带先生去尝尝寒江的瓷碗清汤吧。”

“毕竟,我是先生铁口亲封的贵人啊。”

骗子。惊墨看着自己上当受骗,轮回成环,她分明已经没有“下辈子”了。

幻象中,“惊墨”抚了抚云中郡主残缺的腿,不带任何狎昵与欲念,只有纯澈的怜惜与悯然。

他是云中郡主的灵蝶,追在她身边不愿离开,只为看完她一生的故事。

——在他人眼中这或许是一出悲剧,但却已经是云中郡主万般挣扎后最大的完满。

最后找到云中郡主的人有些出人意料,不是手眼通天的文司宥,不是登临帝位的宸王,而是“安如是”。

昔日的小小少年已经长大,不言不语地站在那里便有皎如玉树临风前的高雅,他走在云中郡主身边也不会再被错认为是姐弟了。

“姐姐。”但他还是这么唤她,眼神清澈沉静,一如旧时模样,“我带你回南塘。”

云中郡主微笑,说好。她披着兄长赠予的红色斗篷,将瘦脱了形的身-体与残缺的脚藏在那片温柔的水红中,任由“安如是”推着轮椅,带她回家。

此时南塘正值春暖花开的时节,青石板的间隙中长出了青苔与小芽,轮椅咕噜噜地向前滚动,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

“抱歉。”、“无妨。”

“安如是”道了歉,那男子笑着回应了一下,随即擦肩而过,分道扬镳。

云中郡主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她没有回头,所以她不知道那一身青衫的男子走出没多远便站在街道口,目送她渐行渐远,直到彻底看不见。

南塘的荷花真美,像温柔的旧梦一样。

“安如是”陪在云中郡主的身边,伴她走完人生最后一段。她如她所愿的那般于春暖花开的时节离世,在少年的怀中,被他牵着手,做了一个安稳的梦。

“小安,谢谢你。”她看着少年抓着自己枯瘦的手,回光返照一般,笑了,“姐姐欠你良多,不知道还有什么能给你。”

少年沉默不语,将她环抱在手臂之间,修长的手指挑开纸袋,掂了一颗糖塞进她的嘴巴。

糖很甜,阳光很暖。他用自己觉得美好的事物包裹着她,他多么期望世界能对她再温柔一点啊。

“小安,我死后,便在我的墓碑上刻一句话吧。”

“就刻——‘我心如此月间花,亦如此月,照天下’……”

最后的最后,她终于,问心无愧了。

云中郡主眉眼含笑,在少年的陪伴中轻轻地阖上了眼眸,意识随着荷花与流水,撑着小舟,淌进儿时的梦。

她下葬那天,“安如是”在她的坟前守了很久,他拿着小刀,没有刻那句诗,哪怕那句诗就是云中郡主一生的写照。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终于举刀,他在云中郡主的墓碑上刻下一个“痛”字,力道很浅很浅,凿得很深很深。

“姐姐,我帮你喊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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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絮.关于自己被自己虐到破防这一事】

我:就用郡主和世子的提诗来作为收尾吧,刻墓碑上再合适不过了,让我想想,以安安的性格他会怎么做呢……?

我:草啊啊啊啊啊(崩溃砸键盘.jpg)(破大防.jpg)(呐喊.jpg)!!!

完全不在我的预料之内,真的就福至心灵、根据安安的性格推断写出来的,然后我直接疯了,我觉得我一顿能亲死好几个安如是。

越写越长是怎么回事,下一章就喜闻乐见地回去见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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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信条:起源(Assassin’s Creed Origins)》是由Ubisoft制作发行的一款动作冒险游戏,是人气系列《刺客信条》的最新正统续作。本作战场放在古埃及。育碧表示,本作将是一部彻底翻新的作品,游戏会很有《巫师》的感觉,并且会有自由战斗系统,马匹和船只也会回归,并开发由《刺客信条:黑旗》团队接手。

王权和阴谋统治下的古埃及时代正慢慢消失在争权夺位的冷酷之战中。重返刺客兄弟会起源的最初时刻,揭开不为人知的黑暗秘密和被遗忘的神秘事件。

朝着尼罗河下游航行,在探索这片巨大未知国度的过程中,逐步揭开金字塔的神秘面纱,与危险的古代宗教派别和野兽展开殊死一搏。

从富有的权贵人士到绝望的被驱逐者,跟着众多色彩鲜明、令人难忘的角色一同参与各项任务,进入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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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信条:起源》打造了一个实时系统化的开放世界,隐藏在大金字塔背后的秘密,被遗忘的神话和法老传说,以及神秘的象形文字都将等你揭秘。

游戏设定在古埃及,将重点展示刺客信条系列中兄弟会在古埃及时期的起源。主角为Bayek,是古埃及王国的一位部落的守护者,相当于治安官。

玩家可以在这款动作游戏中通过提升自己的等级,搜刮战利品,选择技能等等行为来决定自己的刺客之旅。游戏采用受《最终幻想X》启发的RPG升级系统,搭配战利品,技能点树系统,自定义专属的刺客战斗形象。游戏包含一个全新战斗系统,允许玩家在同一场景中与多个敌人交战,同时,玩家也可以装备稀有武器对抗独特的强力Boss。

游戏以潜行玩法为主,同时包含大量动作元素,游戏的系统中将包含大量RPG元素。主角可以使用弓箭、盾牌、飞刀以及长柄武器等道具,可以使用随身的鹰隼作为侦查道具。

游戏的导航系统全面革新,有点类似于《上古卷轴5》,玩家可以自由选择任务,而且还是动态任务系统。每个任务都讲述着美妙刺激的故事,充满各色丰满的角色。在游戏里可探索埃及及周边的陆海地区,从沙漠到绿洲,从地中海到吉萨圣地,还可以与不同部落的危险派系较量,与各种野兽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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