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聊天对你打情骂俏是喜欢吗,面对面对你态度严肃不耐烦,这人怎么回事?

*本篇9k2,长文预警。

*原剧理疗桥段发散,某个平行时空下的九华。

*情人节,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们九华也要长长久久。

/因世上的至爱,是不计较条件,谁又可清楚看见。/ - 《无条件》

“你当初为什么娶我?”段迎九侧过肩膀,仰头去找陈华的下巴。

她拧着眉,作出不解的样貌,眼神亮晶晶的,蕴着某种堂而皇之的狡黠。陈华放缓了手里的动作,目光静默地落下来,没有重量,像片羽毛。

这种姜太公钓鱼的把戏,段迎九已经玩了很多年。

就像段迎九喜欢对他发誓,轻的,重的,张嘴就来,肆无忌惮。她知道他舍不得她讲完。他会恰如其分地揿住她的手,把将欲离弦的箭收回箭囊,要她别说了,然后换一个话题。

陈华还记得那天在茶楼,段迎九坦荡地揽下所有责任,说,问题都在我这边。她无数次这样向他道歉。都是我不好,她常说,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湿漉漉地向他乞怜。于心有愧不是于心有悔,可他没有一次不动摇。

其实事实的全貌是双向失衡。胶水弥合不了墙壁的裂纹,陈华每一步出于爱的退让,都化作另一种流于表面的粉饰。爱可以永恒,但人的精神会凋零,他舍不得小九,舍不得的最后是山穷水尽。

所以他极其细微地动了动嘴唇,在一瞬的滞涩中移开视线,调转了话头。

“这还重要吗?”他反问。

额头一阵暖意,是陈华温热的掌心,他扶正段迎九不听话的身体,五指用力,驾轻就熟地按过一个个穴位。段迎九讪讪地咬着下嘴唇,没说话,头发乱七八糟地垂下来,替她掩住了失落。

她承认她想听陈华哄她,说一些寻常,平淡却窝心的话。那种情意深挚,绵长,十年如初,段迎九在蜜罐子里泡了许久,怎么可能不想念。

诊疗室鸦雀无声。段迎九听见陈华极轻地叹了口气。

“那你当初为什么嫁给我?”

相同的问题被抛掷回来,段迎九措手不及。

“为什么……”她嘟囔着,猜不透陈华这样问是想听哪种答案。但她转而就笑起来,乌亮的眼珠东张西望,吊儿郎当地回答道:“哎呀,贪财好色呗。看你长得甜,还有点儿钱,我就——”

右肩猛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酸痛,交织着直冲后颈的酥麻,段迎九条件反射似的沉下肩膀,一猫腰就从椅子上跨了出去。陈华懂得使巧劲,更了解她的身体,他给段迎九做理疗,真正意义上的四两拨千斤。

段迎九弹开陈华一米远,疼得五官都要揪到一起,她捂住肩膀,咬牙切齿地嚷道:“陈华!都说了不许公报私仇!!!”

陈华垂手站在原地,细框眼镜,白大褂,浅蓝色衬衫,看起来斯文,谦和,人畜无害。段迎九怒视着他泰然自若的面容,实在想不到他会下此毒手。

他们僵持了片刻。陈华避开段迎九的眼神,径自走到一旁,拧开保温杯喝水。他不说话,好像也不打算管她,段迎九犹疑着,慢吞吞挪回椅子旁边,坐下。

“……对不起,”陈华转过身,倚住桌角,眼睛直直盯着地面。段迎九抓抓头发,莫名心虚起来。

“刚才,没忍住。”陈华小声补上后半句,表情复杂。段迎九这才意识到他在拼命憋笑。

“……有那么好笑吗?”段迎九皱起眉,心有余悸,“都快疼死我了你还笑。”她于是理直气壮地使唤起陈华来:“行了别笑了!快点儿给缓缓!”

陈华从鼻尖轻轻哼出笑意,走回去,双手重新搭上她的颈背。

“以后好好说话。”他说。平静的声音里暗伏着似有若无的威胁。

“嘁。”段迎九满不在乎地闭上眼睛,“喜欢你呗,就嫁了。哪儿那么多为什么。”

他没想到段迎九还会接着往下说。可是他不能再问了。

关于爱情,段迎九对朱慧有过一段大言不惭的说教。她说两个人的感情要势均力敌,你对我好,我对你更好,才能长长久久。她还说这样的对手很难找,运气好能碰上,运气不好只能拉倒。

不谈她当时摇摇欲坠的婚姻,她和陈华,确实就是碰上了。

陈华规培第二年,轮转到骨科,恰逢段迎九错位住院。陈医生踏实、勤勉、耐心,带教深知他种种优点,就将段迎九交给他负责。

陈医生见过许多病人,段迎九是最不老实的那一种。难怪当初人还没见到,老师就给他打了好几次预防针,说人领导招呼过了,这姑娘爱折腾,千万让她好好住院,别出幺蛾子。

最初陈华觉得段迎九挺听话的,普通病人什么样她就什么样,没老师说得那么夸张。她个子也不高,小小一只卧病在床,看起来甚至有点可怜。但后来他知道了,段迎九那时候只是身上疼,动不了,所以不得不听话。

譬如陈华对病人是一视同仁的细致,有时难免多问几句。段迎九乖乖养了几天病,觉得身上大好,就对这种关怀不耐烦起来。

某天下午,她无比认真地问陈华:你们这儿的医生都像你一样话多吗?

文气的陈医生被噎得说不出话,脸上热辣辣的。

从那天起,段迎九发现陈华的话明显少了,言谈间总有种唯恐贻人口实的小心。这种转变让她觉得有趣,一时竟也不那么抵触住院了。

可她到底还是不愿意在医院消磨太多时间。再这么住下去,怕是案子都得丢了。

段迎九开始暴露本性,一天问陈华八百遍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出院,陈华倒也不烦,告诉她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虽然不用住三个月医院,但现在还不能走。

“你们领导也和老师说不能随便放你出院。”陈华在病历板上写写划划,“我也不是你的主治医生,没那个权力。”

“那你帮我跟你老师说说嘛——”段迎九轻飘飘地说:“就说我都好了。”

陈华合上笔盖,将笔放回胸前的口袋里。他看起来有点严肃。

“段迎九,”他冷淡地叫她的名字,“我是医生。”

“我不是那个意思……”段迎九支支吾吾,心虚地打起了感情牌,“陈医生,好多事我不方便说……但住太久医院真的会影响我工作的。”

陈华沉默地盯了她片刻,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他早就觉得奇怪了。住个院兴师动众不说,还这么年轻就落了一身伤病。

“我干国安的。”段迎九倒是敞亮,“听说过没?~”

“有点儿区别。”段迎九这样说,却懒得向他解释,“反正都是抓坏人。”

陈华轻笑,抬手扶了扶眼镜。

“你身体垮了,怎么抓坏人?”

收买医生这条路大概率是走不通了,段迎九恨恨地躺回床上,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出不了院,不代表就会好好住院。段迎九的病床上逐渐多出了笔和纸,还有一堆托杨晨带来的资料。她给小魏打电话,要他把组里的近况悉数汇报,那架势,和在单位上班没两样。

陈华那时候才明白为什么都说段迎九“爱折腾”。

护士天天向他告状,说段迎九难管,不好好休息,脾气还大,说两句就毛,是真的跟你急。陈华没办法,只能看病拉架一手抓,有事没事就往病房跑,跑得他身心俱疲。

段迎九最初还知道装模作样,见到陈华就假意收敛一下,后来陈华来得太频繁,她连装都不装了——

她发现陈医生除了数落她,好像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这种没有意义的猫鼠游戏,段迎九和陈华玩了好几天,旁人秉着看热闹的心态,竟看出了几分猫腻。譬如陈华的医嘱渐渐不止是口头的了,段迎九不听话,他就直接动手,把她的纸笔文件通通没收;再譬如段迎九也不瞎折腾了,她每天跑出去遛遛弯,晒晒太阳,闲了还和陈医生讲讲话。

有一点点像小情侣,科里的医生护士都这样说。

漫长的病房岁月终于过去,段迎九办好出院手续,站在人来人往的门诊大厅,竟没有想象中高兴。

她琢磨半天,还是折回了骨科,晃荡来晃荡去,没多久就逮到了跟着老师查完房的陈华。带教识趣地借口走开了,陈华打量着生龙活虎的段迎九,问道:“你今天不是出院了吗?”

“刚办完手续。”段迎九甩甩手里的单子,“终于出了,憋死我了。”

“不想再住进来就好好爱惜身体。”陈华的眼神和语气都很温和。

“嘿嘿,陈医生,这些天承蒙你关照~”

段迎九笑得真诚可爱,陈华不禁抬起手臂,拍了拍她的肩膀。

“下个月来复诊,别忘了。”

“下个月?…”段迎九数着日子,为难起来,“下个月我可能没时间……”她迟疑片刻,眼睛突然一亮,“要不你留个电话给我吧,我空了找你。”

陈华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他从口袋里掏出便签本,写下自己的号码,撕给她。

“骨科的轮转到这个月底结束,”他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这件事:“我下个月不在这儿了。”

段迎九着实愣了愣,心底没来由地蔓开一种慌乱,只好勉强笑着,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僵硬。

“噢,知道了。” 

陈华好像看出了她的情绪。

“复诊嘛,你挂个号,谁看都一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说。

“嗯。”段迎九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过身,朝陈华挥了挥手。

段迎九再碰上陈华已是两个月后,大马路上的偶遇,巧得惊天动地。她这才知道陈华住得离国安局很近,但上下班不路过,就不怎么熟悉。

这两个月里,他们都没有联系过对方。一个腼腆,又不知道人家电话,一个没空,老顾不上这茬。

陈华还记得轮转结束前,老师八卦地问起他和段迎九的关系,那一刻他才彻底搞懂为什么前段时间心里像是空了一块,干什么都意兴阑珊。可是他错过了,陈华有些遗憾,感情的事容不得错过。

而段迎九意识到自己不对,是发现她工作的时候也会想起陈华——

她总能在大街上注意到某个背影很像他的人,然后在对方侧身的瞬间松一口气:啊,不是。

她是喜欢陈华吗?是喜欢吧。可她也没喜欢过别人,喜欢是这样的吗?段迎九好几次捏着电话,都没敢打出去。打了说什么呢?她倒有顾忌了。

这些纠结的当口,段迎九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往常一以贯之的执着、求索,全都被忘得一干二净。

“陈医生,我请你吃个饭吧?”段迎九来不及细想,脱口而出。

“啊?…好。”陈华拽着挎包的背带,莫名有点紧张,“……对了,你后来去医院了吗?”

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噢……”陈华垂下视线,沉默起来。其实他心里有很多话,但他不知道怎么说,思来想去,只吐出四个字:“你记得去。”

段迎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心里有鬼,所以看别人心里都有鬼。她觉得陈华不太正常。他之前不这么惜字如金。

“陈医生,”段迎九插着裤袋,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跟你说个事儿呗。”

“我好像有点儿喜欢你。”段迎九抿起唇,偷眼瞟着陈华,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我也不知道,嗯,我也没喜欢过别人。”

陈华的脸肉眼可见的红起来。

“我一直在等你给我打电话。”他将背带捏紧了,指节都泛白。

“啊?”段迎九没太反应过来。

“那天你只问我要了电话,”陈华低下头,略显尴尬地解释道:“我不知道怎么找你……”

这记性!段迎九一拍脑袋。差点儿误了大事!

她扬起眉毛,得逞的笑容争先恐后地攀上嘴角。

“欸,你什么意思啊?”

陈华挠挠头,羞赧得声若蚊鸣:“就是,我也喜欢你的意思。” 

段迎九永远记得她把陈华带回家那天,母亲溢于言表的震惊。她非但不信,还叫女儿少拿冒牌货应付她。她说你妈不傻,就你三天两头睡单位那德性,哪儿来的男朋友?

陈华忍住笑意,贴着段迎九的耳朵,悄悄问道:“小九,你之前没少糊弄你妈吧?…”

“去,你少幸灾乐祸。”段迎九勾过他的手臂,一使劲,两个人靠得更近了些。她清清嗓子,得意地向母亲炫耀道:“我马路上捡的——妈,您满意不?”

段父的目光在女儿和陈华之间来回转悠,沉吟半晌,说道:“小陈啊,你不用有顾忌。你……”

真不让爸妈省心。陈华佯怒地捏了捏女朋友的鼻子,笑起来,干净又阳光。

“叔叔,小九说的都是真的。”他肯定道:“我呢…确实可以说是她马路上捡的。”

一轮理疗结束,段迎九扭扭脖子,伸了个懒腰,顿时觉得身上松快不少。江湖神医的手艺,这些年也算是多次救她于水火。

“有条件的话,每晚做热敷。三天以后过来,四次一个疗程。”陈华扯起袖口,重新将手表戴上。

“三天——”段迎九屈着手指算时间,习惯性看了看表。都四点多了,她摸摸肚子。中午忙着查监控,只吃了半袋饼干,现在肩颈是舒服了,胃又亮起红灯。

“陈华,你刚是不是说叫了外卖?”她将手臂架回椅背上,有些疲乏。

陈华登时有种被点破心事的慌乱。

“哦,”段迎九扒拉着头发,反客为主地提起了要求:“给我也叫一份。”

突如其来又合情合理。陈华拧起眉,就知道她又不好好吃饭——

段迎九十一点不到才给他打电话,说下午要过来一趟,大概两点。他还没来得及问别的,电话就在一阵忙乱中被挂断。最后她迟到了一个多小时,风尘仆仆的,陈华猜她从挂断电话那一刻起就没停过。

所以他直接叫了两份外卖。

“你今天怎么有空在我这儿吃饭啊?”他生气,又不能明目张胆地生气。

“我也可以没空。”她说着就坐起来。

“哎,”陈华把脱下的白大褂搭在椅背上,取过一只塑料杯去接水,“叫都叫了,吃了再走吧。”

“哟。都叫好啦?”她有意重复了一遍,心里美滋滋的。陈华没好气地转过身,段迎九已经凑到他面前,半弯着腰,笑得意味深长。

“我刚还没说要吃呢~”她歪歪头,短发调皮地晃来晃去。

“……我不能给阿宝点吗?”陈华找了个拙劣的借口,生怕她不信似的,又补充道:“一会儿再给他点份别的。”

“噢~”段迎九点点头,不逗他了。

陈华局促又无奈地把杯子递过去:“多喝水——”

段迎九和陈华谈恋爱,前前后后两年多。这两年多,陈华规培结束,留院,转正,忙得不可开交。段迎九更是不必说。青年医生和国安干警,哪份工都不容易,或许也是因此,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很懂体恤与知足。

正式成为康复科医生的陈华以为他会在医院待一辈子,过上一个医生应该过的生活:坐诊,值班,做课题,研修,说不定还要争一争职称。但事实是四年后他便辞了职。他开了家自己的理疗馆,为的是方便照顾家和孩子。

陈华的工作步入正轨,觉得是时候把终身大事提上日程。其实段迎九从没向他提过结婚的事,但他知道她不是不想。她太忙了,哪里有空去想。

所以陈华提出领证那天,段迎九看起来完全不错愕。她只是问:你想好了?

段迎九说好,明天就去。

结果第二天大雨倾盆,民政局冷冷清清,连离婚的都没有几对。段迎九走出大门,望了眼手里的红本子,又望了眼糟糕的天气,心里直犯嘀咕。

你说今天是不是不太吉利?她问。

然而陈华只是笑笑,拿过她的结婚证,和自己的叠在一起放好。他撑起伞,搂过未婚妻的肩膀,对着漫天大雨若无其事地说道:我看挺好的,特别。

段迎九靠着陈华的肩膀,仰头就探见他清晰的下颌线条。她突然觉得下雨也挺可爱的,还觉得自己肯定没有嫁错人。

聚少离多的恋爱期满,他们一起迈入聚少离多的婚姻。只是你忙我也忙,尚没有孩子绊住手脚的日子里,一旦得了空,总还是温情脉脉,小别胜新婚。

日子就这样平和地向前演进着,一年,两年,直到段迎九在一个出外勤的午后晕得跪倒在马路边,站都站不起来。那时候还是小魏的老魏吓得梢也不盯了,公车私用就把她送到医院,莫名其妙成了第一个知道她怀孕的人。

尚未出世的陈星在妈妈肚子里替魏叔叔挡住了领导的一顿臭骂,却不小心让妈妈本人挨了一通猛批——

身体不舒服还逞能,频繁头晕还不去检查,不记得自己的生理期,中度贫血而不自知……段迎九边挂葡萄糖边听汪阳条陈她罪状数种,不由捂起了耳朵。她向病床边的陈华投去求救的眼神,陈华却一言不发,只是伸手喂了她一颗樱桃。

他其实也不是怪她,他就是太着急了,既着急又欢喜,差点缓不过来。

下午接到汪阳电话,陈华从门诊大楼一路狂奔到住院部,路上遇到许多熟面孔,都问他怎么了,他摆摆手,一个也没搭理。

陈医生估计自己明天就要成为全院的新闻了,但,成就成吧。

他将那碗樱桃搁在床头,凉丝丝的手指抚上妻子的侧脸。他告诉她自己不能出来太久,有什么事儿等他下班再说。段迎九点点头,温驯得像只小猫,怕他还不高兴,工于心计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这家伙还会这一套呢。汪阳瞪着眼睛,看得一愣一愣。

有陈华在身边悉心照料,段迎九非常平稳地度过了孕期,诞下一个七斤六两的男孩。这几天她躺在病房,除了哄儿子,还是哄儿子。当个妈真不容易。段迎九盯着怀里的小东西,总觉得不太真实。

单位的同事商量好似的,成群结队地来看她,果篮堆了好几个,送人都吃不完。段迎九敷衍得疲了,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看的。后来再有人来,她就干脆装睡,让他们摆弄孩子去。

其实大家只是觉得好奇。平时不化妆不打扮,甚至连裙子也不愿意穿的“九哥”一跃当了母亲,那是哪种状态,没人想象得出来。

段迎九虽然嫌这群人麻烦,但他们倒是都提起了给孩子起名这件大事。她也想赶紧把名字定下来,省得陈华天天捧着本字典在她面前翻,人都快变成字典了。

这天中午,陈华拎着在家做好的饭菜,刚踏进病房,就听见妻子中气十足的叫嚷:“陈华!我想到了!”段迎九挣扎着坐起来,满脸迫不及待,“咱儿子就叫陈星!星星的星。”

陈华放下保温桶,正准备拧盖子,见状,眼疾手快地往妻子后腰塞了个靠枕。

“段迎九你能不能别这么大动作。”他没好气地责怪道。

“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陈华敷衍着,向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别吵醒一旁的孩子。

“陈星啊?…为什么叫陈星?”他这才咀味起这个横空出世的名字。

段迎九咧开嘴,扬起得意的笑容。

“哎呀,你等会儿再弄——”她捉住陈华的手腕,把他拉到床边坐下,眼睛忽闪忽闪,调皮有如稚童。

“你看啊,你叫陈华对不对?”段迎九看着陈华的眼睛,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一个陈华,一个陈星。星华满天啊。多美!多好听!”

段迎九兴冲冲的,似乎对自己的灵感很是满意,一口气讲完,还像是意犹未尽。要不是还没恢复好,陈华觉得妻子能直接从床上蹦起来。

“哦,你是这么想的。”陈华习惯性推了推镜框,作思考状。

“儿子排我前面。”他冷不丁来了一句。

“啧,”段迎九皱起眉,隔着被子就给了他一脚,貌似嫌弃,又满面含春,“煞风景是不是?”

“没你有诗意。”陈华忍俊不禁,按住她不安分的腿,拍了两下,起身去盛鸡汤。

“那你呢?”他突然问。

“我?”段迎九愣了愣。这光顾着爷俩的诗意,倒是忘了自己。好在她反应快,找补的话张口就来:“我在地上呢,”她心急火燎地去接陈华递过来的碗,“你们俩大放光彩的,不得有个人捧捧场?”

陈华猜她端起来就要灌,捏紧瓷碗边缘,抢着说道:“小心烫。”

段迎九瞥他一眼,舔舔嘴唇,假模假式地吹了几下,小口喝起来。

陈华注视着妻子,眼神无限柔和。

“好,就叫陈星。”他弯下腰,怜爱地摸摸婴儿床里酣睡的儿子,“妈妈给你起了个大名,那爸爸就给你起个小名。”

陈华撇过头,段迎九正专心地与食物周旋,她注意到余光里的丈夫,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夸奖道:“陈华~手艺又长进了啊~”

就会耍嘴皮子。陈华抿起唇,牵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小名就叫阿宝吧。”他说。

“阿宝?”段迎九觉得没头没尾的。

“刚生下来的时候你总叫他小宝,忘了?”

段迎九不服气地撅起嘴,“你是嫌我叫小宝不好听——” 

“等他长大了你也喊他小宝。”陈华倒是无所谓。

“……还是阿宝吧。阿宝好。”段迎九掰扯不过他,干笑两声,扭头就要去祸害儿子,“哎呀,陈星,今天你一下有了两个名字——”

“嘘——”陈华忙不迭拦住她,“刚消停一会儿,你别又把他弄醒了。”他把热气腾腾的午餐一样一样端到小桌板上,拉过椅子坐下,顺手又削起了苹果,“小九,先把饭先吃了,快点。”

黄澄澄的日头落下来了,小小的诊室里漫开食物的香气。陈华点了两份日式便当,饮料是两瓶矿泉水。段迎九挑了挑眉毛,证实了一些意料之中的猜想。

陈星可不爱喝白水,她掰开一次性筷子,那小子喜欢可乐。

段迎九随手拿过一盒便当,揭开盖子,准备下嘴,陈华却拦住她,递过另一份。

“啊?”段迎九茫然地抬起头,才发现陈华手里的便当米饭只有一半。

还说她最不会撒谎。段迎九瘪瘪嘴,心里偷着乐起来。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

陈华吃吃饭,看看段迎九,偶尔还给她递张纸。他们没怎么说话,气氛却异常温馨。

“对了陈华,”段迎九忽然出声,嘴里含混不清,“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陈华愣了愣。他伸出筷子,指指她饭盒里几乎没动的黄瓜,有意回避道:“你吃点儿蔬菜。”

“为什么娶我?”段迎九单刀直入,罕见的不依不饶。

陈华也不知道她今天怎么了。

“老陈,满足一下好奇心~”段迎九嬉皮笑脸地凑近他,眉目间是真假参半的期待。

陈华直起腰,反倒是气定神闲。他知道段迎九想听什么。他说给她听。

“因为你是你,”他说,“喜欢你,就没想那么多。”

陈华的声音波澜不惊的,他低下头,往嘴里送了口饭。四周突然就安静下来,静得他心里空空落落。他时常搞不清楚这样纠缠的意义。他甚至知道段迎九下一步会做什么——

她又要逃跑了。段组长天不怕地不怕,横冲直撞,勇往无前。小九不是段组长。

段迎九机械地重复着咀嚼的动作,觉得味如嚼蜡。酸楚一阵阵从心尖沁出来,漫过喉头,涌上鼻腔,甚至连眼睛也开始发涩。是她想要的答案。她一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陈华又何曾让她失望过。

点到为止是成年人之间的默契,她本该心满意足的,但面对爱,人们总是贪婪。

“那什么,我吃饱了。”段迎九吸吸鼻子,将嘴里的食物囫囵吞下,站起来,拿起外套要走。

“小九。”他叫住她。他很久没有这样叫过她。

陈华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称呼变成了手机通讯录里的一个符号,过往所有的亲热、温存,都被封锁在冰冷的显示屏里,熄灭,冷却。他叫她的大名,段迎九,愤怒地,怨怼地,失望地,痛心地。许许多多情绪,每一种都那么糟糕。

可是他没有后悔过娶她,好奇怪,从来没有。这些年他唯一后悔的,大概就是折腾半天,把婚离了。

离了婚,多了界限感,架吵不起来了,很多话也不好说了。陈华惘然地凝视着段迎九的背影,突然感到一种爱到深处的徒劳。

无论他给自己筑起多坚实的心理防线,都能被段迎九轻而易举地攻破,用一个无法兑现的承诺、一句信口拈来的服软,再譬如现在,一双略略颤抖的臂膀。其实她什么也没做。其实她什么都不用做。

段迎九死死攥着外套,不敢应,更不敢回头。她舍不得心软,她想跑,她不要再把陈华拖进这个深渊。可是她跑不掉。

“小九,”陈华叹息着,心酸得声音都哽咽起来,“回来吧。”

又变成这样了,他苦笑着向她走去,一步一步,堪称悲壮。我爱你,爱在鸡零狗碎的生活面前单薄如纸,可我偏偏愿意以卵击石。光阴冉冉,斗转星移,他们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段迎九低着头,眼泪汹涌如潮,她不得不胡乱抹着脸,一下又一下。印象里妻子极少哭,陈华不忍地转过她的肩膀。他的小九此刻看起来皱巴巴的,像是刚刚淋完一场暴雨。

“回来吧,好不好?”他又问,眼圈已然泛红。

“不行…陈华…真的不行…”段迎九冒出断断续续的哭腔,不住摇头,“我还会和从前一样的陈华,我不要你——”

我不要你一个人守着空空荡荡的家,我不要你彻夜失眠,我不要你担惊受怕,患得患失,我不要你——

从前,鸡飞狗跳的从前,段迎九何尝不和他一样顾忌从前。陈华如鲠在喉,终于忍不住将她拥进怀里。

“别说了,小九。”陈华将下巴轻轻抵在妻子头顶,爱怜地顺着她的头发,“没关系的,别说了。”

他记不清多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真切的安心,总之很久很久,让他恍如隔世。

段迎九哭够了,推推陈华,抽噎着抬起头。这场没有硝烟的拉锯,她输得丢盔弃甲,却心甘情愿。陈华落下询问的眼神,妻子却一言不发,潮湿的目光抚过他的额头,眉梢,眼角,发觉每一处都沾满岁月的灰尘。

当年细皮嫩肉的小陈医生也老了。段迎九好像从未这样仔细地注视过他。

“陈华…”她呢喃着,双手环上他的腰,重新钻进他怀里。陈华的眼眶再度热起来。

陈华。陈华。陈华。段迎久唤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尾音扁扁的,像是在撒娇。陈华不厌其烦地应着,手掌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后背。

山一重,水一重,峰回路转,他要的始终只有这么多。

这篇的灵感其实都来源于开篇的歌词。世上至爱,又怎么会互相计较条件。陈九太理想了,尤其是陈华,我时常无法想象两个聚少离多的人要如何达成这种爱。不奢求,不计较,十年如一日的纯粹与深挚,太不可企及,也太神圣。我永远会被“因为喜欢,所以喜欢”的爱打动。借用另一句歌词,“并无任何道理,所以是爱人。”

这大概就是我那么吃这对的原因。

青春期作文专题:为大家提供关于青春期作文的文章,以帮助大家更快的找到所需内容。希望丰富的资讯能帮助您快速地找到有用的信息,以解决您遇到的问题。

  步入初中校园时,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面孔。1年后熟悉了这美丽的校园。

  初二了,我感觉身边多了一个奇妙的朋友,她就是老师所说的奇妙的“青春期”。她在我们人生中承担了一个重要的角色,自从我的生活中有个她一切变得是那么的美妙,但也有她也能让我走向困惑。

  她让我与朋友之间的友情变得更加的和谐,友情变得更加的和睦,相互诚心相待,相互帮助。

  但她给我带来的困惑常常出现于何父母之间的矛盾,有了她出现后,我变得成熟,不希望让父母的管说与唠叨,希望也没能向尊重大人那样来尊重我们自己。就是这样,一点点小事在我和父母之间慢慢的激化。

  奇妙的青春期,需要我们用正确的心态去对待,与父母多诚心的沟通,让着段美好的时光,变为我们人生最美好的曙光。正确对待青春期,让我们的生活变的更加充足。

  这以前,“青春期、叛逆期”在我们心中还只是一个神秘的谜,或是一个没有“因为所以”的梦,那时候,小小的我们只是懵懂地用“长大”定义了它们。

  回首想,儿时的我们真可爱,无所顾忌,也没有任何想法――男生像女生一样用粉色的笔盒,女生像男生一样奔跑嬉戏,幼小的心灵小心翼翼地守护着“青春”和“叛逆”,却把“长大”的欲望光秃秃地裸露在我们眼前。

  直到有一天,附和老师的声音变得稀疏;与家长的沟通有了代沟;体育成绩拉开了男女明显的差别……大家才知道,青春期来了!

  无比渴望,知道自己曾经下的定义是对还是错――于是,服从地等待着青春痘的萌发,只是,长大的同时,“笑”溜走了,没人发现!

  那时候,大家都是从小学升上来的,经过一个暑假的放纵多少对男女的区别明白了点。懵懂如他们开始向往与异性交往的生活。无论是男追女还是女追男都打得火热。校园里能找到一个与自己肩并肩散步面对面吃饭守着时间一起飞出教室然后相聚然后聊天的人,便是一种新潮,是一件让人感觉特有面儿又有点羞涩,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优越感和幸福感的事。

  恩滋就生活在这个弥漫着“春”风的校园里。看到成双成对的情侣们只是觉得自己多余了。孤身做行路人,显得尴尬又异样。

  入秋的几天天空厚重的云有抹不开的墨色的阴郁色调。几阵秋雨下来,天气转凉了。桂花的香味夹着一丝凉意穿过操场飘到恩滋的鼻子里,被枯叶荒草斑驳的湿漉漉的草坪显得孤寂凄凉。这个时候情侣开始欢腾了。一个热得人不想动弹的夏季,连皮肤的触碰都火烫得难耐,秋天的到来是沙漠的一场甘霖,趁着女生的衣服还没变厚,牵手拥抱亲吻的亲热的感觉可以一直酥到心底。缠绵,更待何时?

  恩滋看着情侣们你侬我侬打情骂俏,一声不吭地把头埋进书堆里在日记本上写下:我多么渴望像他们一样有属于自己的他。我有一个时时入不敷出而背负外债的家,一张痘痘此起彼伏从未消停过的脸,唯一值得我高昂的是一个个红色的高分。没有人打开他美丽的屏向我示爱,我高昂的头颅也决不轻易地低下,那么注定我就是孤身一人……然后重重地合上日记本看看又黑了些的窗外。教室里的灯被打开了,可光线无法直达恩滋的课桌,只因一摞书挡住了光。

  真是奇了怪了,青春期的篇章怎么都是爱装深沉啊,抑郁啊,唯美啊,恋旧啊,咋没人有点创新,老是写伤感篇,不觉得枯燥吗?这么假的作文,不值一提啊~笔下就是歌颂与激动,青春真的就只有这么点东西了吗?唉~无聊啊……

  青春是笔最可贵的财富,使用它,我们的放肆在“不懂事”的理由中带过,我们的叛逆只需迎向家长怒视的目光,而不需承担太多的责任;不会遭到社会的谴责,更不会有法律的严惩,我们只是群不懂事的孩子.我们在家庭和学校的庇护下学着成长,学着生活,学着宽恕……年华是最好的老师,教会所有孤单的孩子不再孤单,教会所有任性的小孩,懂得了原谅.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意挤,总是还会有的。

  本以为时间过得很慢很慢,日子无聊到可以找各种方式来消遣。可当你在灯下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今天究竟做了什么事的时候,这才发现一天的时间都被自己白白浪费掉了。

  最是最容易失去的,便是时间,事我们现在美丽的青春。

  一个星期五的晚上,我坐在电脑面前,痛痛快快地上了一个晚上的网,一旁的时钟在”滴答滴答”地提醒我:“凌晨5点啦!该睡觉休息了!”我这才关上电脑,躺下休息。直到下午2点才起床。于是一个晚上和一个美好的早晨被我无情地挥霍了。起床后吃完饭,已是下午3点钟了。我拿着作业以查资料的借口来到电脑面前,被一个又一个精彩的游戏所吸引,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马上下机!”而当我怀着不舍的心情回到书桌时,惊愕的发现时间已在我沉迷于游戏时悄然离去,现在已是傍晚六点了,该吃饭了……而后看电视。吃零食。看漫画……一件一件肆无忌惮,疯狂偷走了我的时间。现在是十点了!我坐在床上,细数今天的所作所为,我豁然开朗:人的一生不能这样碌碌无为,漫无目的地走过!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打情骂俏是喜欢吗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