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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身上,我寄托了我的所有期许和希望

我躲在房间暗黑的角落,听着门外不断传来的敲门声,我捂住耳朵,可以听见强烈的心跳声。

我不断询问自己,为什么我要经历,接受这一切,一样的年纪,为什么偏偏我来承受这些?

“你给我死出来,他妈的臭婊||子”

“老子供你吃,供你住!你他妈给我玩玩儿怎么了?!”

我揉了揉通红的双手,刚刚挣扎的太用力,手腕都磨破了。我听见外面没了声音,从地上站起来去柜子里找创口贴。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看了一眼在另一个房间熟睡的男人,心里有想杀了他的冲动。

我妈和我爸离了婚,就嫁给了这个男人,我不知道我妈看上他什么了,自己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还落的一身臭名。这个男人就是我继父,从我妈去世后,他不再收敛对我的伤害,半夜跑进我房间,时常对我动手动脚。

我反抗,他只会越兴奋。我每次放学都不会回家,不巧今天回来偷钱,谁知道这个男人今天老早回来了,还喝了酒,耍什么酒疯,和傻逼一样,早点死了就好了!

我从柜子里拿了钱,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月亮已经当空了,我一个人在街上走,去往新的住处。我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没有安身的地方,也没有人爱,我也不知道我活着是为了什么,就因为我妈死前的那句,“阿栀,好好生活”?

我烦躁拉起了外套拉链,打开铁门进去。里面的人似乎等了不耐烦了,“啧”了一声。

坐在沙发上的少年站了起来,拉着我的手,指腹摩擦着手腕上的创口贴,“他欺负你了?”

我摇了摇头,把一沓钱扔在桌上,“藏你这儿,缺钱了我来拿。”

“不怕我拿了出去找女人?”

“找女人别拿我的钱,否则我弄死你!”

我说完,挥了挥手,回房间睡觉了。刘耀文坐在沙发上,吸了根烟。

我妈死了之后,我有无数次想过跳楼自杀,割腕自杀,最后还是选择了跳河。刘耀文那天正好经过湖边,把我救了上来。

“你有病?跳什么河?”

我撇了他一眼,“我自杀也管?和你有关系?”

“行啊,你别在这儿跳,这儿死不了,那个湖大,去那儿”说着,刘耀文指了指北边的湖泊。

我擦了擦脸上的水渍,不耐烦地看了看他,“谢你了。”

我拎起一旁的书包回了家。那个男人又喝了酒,酒瓶堆的到处都是。我往一旁踢了一脚

“去哪儿鬼混了?!不知道回来做饭?”

男人站起来给了我一巴掌,掐着我的脖子一把按在墙上,“你就这么跟老子说话的?!老子他妈的白养你了!”

我使劲的踹了他一脚,“别碰我,脏死了。”

他一脚栽倒在地,我飞快的跑回房间,锁了门。从柜子里拿了钱,从我房间的窗户看了看,从这儿跳下去应该不碍事,而且我会点拳脚。

我换了一身衣服,从家里溜出去,在静悄悄地路上行走,没有终点,没有归途。

我从墙角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哎!你是……”

少年回过头来,“你没事吧?”

我看了看他,还是下午的那件衣服,我看了到满地的烟头。

少年摸了摸口袋,抽出一根烟。他帮我点起烟,我蹲在墙角。他也蹲在我面前

“嗯?”我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我掐了烟扔在地上。盯着面前的人,“带我回你家”

刘耀文打开铁门,院子不大,他家也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都有。

“这摩托车有用了吗?”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脚敲在前面的茶几上,“你知道那个男人?”

我看了看四周,只有一个房间。刘耀文似乎看懂了我的意思,从房间拿出了一个毯子。走到我旁边,踢了踢我。

我笑了笑,跑去房间。刘耀文的床不大,但躺我足够了。那一晚是我妈走后,我睡得最安心的一晚,没有噩梦,不需要提心吊胆。

早上起来,我看了看桌子上的烟头。刘耀文买了早饭回来。

我喝了一口粥,我看着刘耀文,“你要是拿我钱找女人,得先告诉我,我同意了你再拿”

刘耀文笑了笑,夹了一块生煎给我,“我不找,钱自己留着”

我没回家,直接去了学校。刘耀文比我高一年级,他高三了,属实让我意外的是刘耀文成绩很好。

我一直以为刘耀文是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没想到是我们,学校的希望啊!

我百般无聊地趴在桌子上,看着面前的课本,完全听不下去。我们班主任叫王国强,很不是个东西。

“林栀!下课来我办公室”

我动了动眼皮,抬起身子看着讲台上的人,“不去!”

“你说什么?!反了天了你!把你爸叫来!”

“我没爸没妈!叫不来,要叫你自己去挖坟”

王国强气红了脸站在讲台上,手不断敲着讲台。我不去找他,原因很多,大家猜测也很多,可真正的原因只有我自己知道。

放学还是按照常的路走。刘耀文高三,下晚自习很晚。不过今天铁门前站了个人,月光并不能让我完全看清他的面貌,反正不是刘耀文。

我撒腿就跑,奈何我体力差,男人的手从背后伸出,搭在我的肩上。

“阿栀……今天怎么没来我办公室,反抗可不好哦”

我拼命的挣脱,双手被王国强禁锢这,不断往巷子里拖拽,刘耀文住的地方并没有多少人,巷子这一带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我盼望着刘耀文快点回来,我不停地拖延时间。

“小宝贝~我想你好久了”

我拼命正在,心中祈祷了无数次,可没见到刘耀文的身影。在我快要绝望时,一个黑色身影拽开了王国强。

我看着陌生的面孔,我一点也不想说话,理了理自己被扯坏的校服。屋里有了光亮,刘耀文坐在沙发上抽烟,我进门一句话没说走进房间“嘭——”一声摔了门。

我拿了衣服走进浴室,我不断搓着身上被王国强碰到的地方,我看着逐渐红透了的手臂,手臂破了皮,渗出血迹。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们,他们才该死!全都死吧!

我捂住耳朵在浴室里喊叫,刘耀文迅速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刘耀文的语气担心又着急,我没有回他的话。走出门时被刘耀文拉住了,“没事嘛?”

我无望地看着窗外,这儿还有我让我活下去的理由嘛?一个继父一个王国强,我该怎么继续这生活……就算我逃到刘耀文这儿也能被找到,王国强就是个疯子,他什么都不怕。

外面响起了打火机的声音,我打开门看到了刘耀文。

刘耀文穿着黑色背心坐在沙发上,手指上的烟发出细微的红光。

这时我看到了刘耀文毯子下的校服,我起身去抢,“还我!”刘耀文一把拉着我,我跌倒他身上,对上他深邃的眼神。

刘耀文紧紧的搂住我,我动弹不得,“说!”

我和刘耀文讲了事情进过,还有王国强以前所对我做的。他就是个为人师表的狗东西!刘耀文掀起我的袖子,往我身上抹药膏。

刘耀文给我擦了擦眼泪,“给我拿一根”

“你说我?”我看了看桌子上的烟头。

刘耀文将我搂在怀里,摸了摸我的头,“明天别去学校,等我回来”

刘耀文一把把我抱起,走进房间,“睡吧,我陪你”

刘耀文轻轻地拍着我,渐渐有了睡意。醒来刘耀文已经不在家里,桌上有买好了的早饭,可我一点也不想吃。

我收拾了东西就去学校,可刘耀文不让我去……我在纠结万分时,我看到大路上出现了救护车往学校的方向去了。

我飞快的跑到学校,我们班门口聚集了人,地上还有血,我又去高三找刘耀文。

“在……在校长办公室”那个人看我双眼通红被吓得不轻。

我站在办公室门口,“刘耀文!你到底在干什么!保送名额不想要了?!”

我一开门就看见刘耀文不屑的站在那儿,看到我收起了刚刚的懒散“你来干嘛?”

“刘耀文,你没事儿吧?”

我伸手摸了摸刘耀文嘴角的血迹,他扭了头,“别碰,脏”

校长拍了拍办公室的的桌子,“你们俩到底要干嘛!学校明确禁止早恋,刘耀文你大好的前途不要了?!”

“我不保送也能考大学,不稀罕这个,打王国强,没有理由,就是不顺眼。”刘耀文转头看了看我,“至于早恋……并不算,我就想保护她”

刘耀文拽着我出了门,从后墙那儿翻了出去。我跟着刘耀文走,刘耀文似乎生气了,是因为我没有听他的话,跑去学校我跑上去拽住刘耀文的衣袖。

我忽然站在原地,看着刘耀文往前走的背影,刘耀文这是在害自己,他这完完全全在胡闹!刘耀文回头看着我,“怎么不走了?”

“意思我多管了?那你让那个男人来帮你”

我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男人,刘耀文看见了?那他还问我发生了什么,“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嘛?”

刘耀文气呼呼的往前走,我有屁颠屁颠的追上,讨好他,万一把我赶出家门可就不好了。

“我这不是心疼你嘛,而且你成绩那么好,学校都指望你呢,就像校长说的,你有大好的前途”我撞了撞刘耀文的肩膀,

“比起我的前程,我更希望你安然无恙,以后有事别瞒着我”

“那你可别这么冲动了”

刘耀文点了点头,我搂着刘耀文的腰,把头埋在刘耀文胸口,刘耀文也抬起双手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脑袋上。

刘耀文牵着我的手回家,现在才上午十点多。刘耀文路上买了一些菜,刘耀文自顾自的走进厨房。

我站在刘耀文身后帮他系围裙,刘耀文个子很高,肩也宽,可腰很细,我手比划这他的腰,刘耀文拍掉我的手,“手痒?”

我收回了手,在刘耀文身后咯咯咯地笑,刘耀文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其实刘耀文低着头,一边切菜一边笑,他的笑还是洋溢着幸福和高兴。

刘耀文做了几个菜,香喷喷的。“刘耀文,要不我不去学校了,你以后养我吧”

我撇了撇嘴巴,不养就不养,以后肯定有人养我。我不吭声的吃着碗里的饭。刘耀文夹菜给我,我却丢在碗一边。

“没说不养,快吃。”刘耀文揉了揉我的脑袋。

我看着刘耀文,刘耀文没有什么表情,安静的吃饭,又是哄我的!

第二天还是按时到校,王国强住院了,有了代课老师,是个年轻的男老师。我看了一会儿,继续趴着睡觉了。我对上课,学习都不感兴趣,我看着窗外,太阳才升出一点。

前几天高三市同考,刘耀文考了全市第一。刘耀文并没有高兴,反而继续写题。老师站在讲台上夸刘耀文,刘耀文的前桌叫宋佳怡,和刘耀文是初中同学。

刘耀文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多给她,她尴尬的转过头。宋佳怡喜欢刘耀文基本全校皆知,大校花喜欢大学霸,这样的爱情故事谁不好奇。

“佳怡,这次你也排在市前几,真厉害。”

宋佳怡看了看刘耀文,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还是耀文厉害一点”

刘耀文抬起身子就走了。宋佳怡看着刘耀文的背影,为什么刘耀文不愿看她,一眼也不愿意……为什么?!那个高二的女的有什么好的?让刘耀文上心到现在!

虽然王国强被刘耀文打进医院,但他不会放过我的,一边王国强,一边继父,怎么这种肮脏的生活都给了我!

我烦躁的理了理头发,完全没有学习的心思。黑板已经被写满了三面,而我的卷子上一个字也没有。

很快就要跨年了,这次跨年没有妈妈,没有爸爸。上次我们一起跨年还是在前年,那时候我不可能相信他们会离婚。怎么也没料到,所有家庭的温馨全是演的!

“林栀,外面有人找你”

我出了门,刘耀文站在楼梯口,“干嘛?”

刘耀文点了点头,我耸了耸肩,转头回了教室。我和刘耀文也不是秘密,不过他们都以为刘耀文和我在一起了。

“佳怡,我听高二的人说,刘耀文找那个贱人一起回家”

宋佳怡手捏紧了衣服,手指泛白,“她真该死!”

放晚学时,我站在刘耀文门口,“你快点!跟蜗牛一样!”

刘耀文脾气不好是公认的,当众被人骂蜗牛,换成其他人早就被打成球,但我不一样。众人看见刘耀文满脸笑意地走出班级。

我和刘耀文肩并肩地走,宋佳怡跟在我们后面。走到铁门前,刘耀文停下了脚步,刘耀文侧着头,“我们到家了,还要跟在?想看我们做别的事情?”

宋佳怡没有回话,就走了。我回头看着黑暗中的人影,这样偏执的爱,刘耀文也接受?不拒绝?

“追你的人很多啊,都跟到家门了”

我关了铁门,往家里走,我感觉到门外有人在徘徊,我回头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不会是王国强吧,可他不是刚住院嘛?

刘耀文放下书包,在厨房转悠了一圈。“你想吃点什么嘛?”

刘耀文看着我的背影,不知道我又在丧气什么。我就是活脱脱的颓废少女,没有目标,没有理想也没有上进心。和刘耀文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元旦将至,学校举行元旦晚会,每个班都要出节目。我对这一类的事情都不感兴趣,那天晚上我拉着刘耀文去学校的天台。

我给了刘耀文一张卡片和一支笔,我看着刘耀文低着头看着卡片的样子。我笑了笑,低下头写我的愿望。

我将卡片折成方块,递给了刘耀文,“干嘛?”

“说好的,交换愿望”,我碰了碰刘耀文的肩膀。

“我的愿望你实现不了”

不等刘耀文说再多,我抢过卡片,卡片上只有一个字,“家”,我测过头看了看刘耀文,刘耀文没多说什么,看了我的纸条,笑了笑。

我眼眶湿润,定睛看向刘耀文,泪珠滑落,我用手抹了几下。

我环住刘耀文的腰,头埋在胸口,“好”,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刘耀文抬手摸了摸我的头,我躲在他的校服里。

晚会结束时,我和刘耀文也回了礼堂,穿过人群我看着刘耀文的背影。他的旁边是宋佳怡,宋佳怡就侧着脸看他,刘耀文的目光聚集在舞台上。

过了元旦假期就是期末考了,我对这些已经躺平了,睡了三天。考完试,王国强已经回到学校了。他走上讲台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过了寒假,高三没几个月高考就走了,说明刘耀文也会离开,他的笑容告诉我,你最多在嘚瑟五六个月,看刘耀文走了,你怎么办。

我躲避他的目光,两只手交叉摩擦,不安的看着窗外。冬天树叶都掉光了,这儿很少下雪,而我最喜欢下雪天。

接下来的一星期,老师们都在讲试卷,我除了睡觉就是发呆,我也是稳坐倒一的位置。

“你学点会死啊?你自己看看这个成绩!把你家长叫来!”

继父来的时候满脸怨气,一上来就抽了我一巴掌,我失去了重心,王国强看了都一脸不敢相信。我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左脸火辣辣的痛,红色的手印在我脸上格外明显。

“林栀家长,没必要打孩子”

我看着王国强,吼道,“开心了吧!为人师表的狗东西,你一家不得好死!”

我气冲冲的出了办公室的门。不料被站在楼梯口的人拽走,“放开我!”

我甩了甩手臂,面前的人捏着我的脸,“你看看这脸打的”

“宋佳怡?你要干什么?”

“我不想难为你,你离开刘耀文,你的出现很打扰他的学习,你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他的成绩可以去国内最好的大学,你呢?如果你真的喜欢刘耀文,你就远离他,给他未来”

我看着宋佳怡,“谁告诉你我喜欢他了?我只不过在救我自己”

祸从口出,在墙角的身影听到了这句话,顿了顿,面无表情的走了。

我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刘耀文家,刘耀文坐在沙发上抽烟,一旁放着箱子和钱。我看着刘耀文,“你干什么?”

刘耀文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拉开箱子,里面全是我的衣服,还有我穿过的刘耀文的衣服。

“刘耀文,我走去哪儿?你这是怎么了?”我拉着刘耀文的手说道

“滚开!”刘耀文一把甩开我,“你把我当什么?你的利益对象还是棋子?你说你想给我一个家,我当真了,我全心全意的爱你,你到头来一句‘谁告诉你我喜欢他的’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在意了,你可以搬走了,我不想在见到你!永远不想!”

我牵着刘耀文的手,拼命的摇头,“我没有,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当时真的不想和宋佳怡多扯我才那样说的”

刘耀文一把将我推出门外。我看着一旁的箱子,我落魄地蹲在墙角,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我搓了搓手,对着手心哈气。我也不记得是怎么度过那个晚上的。刘耀文坐在沙发上抽了一宿的烟.。

刘耀文没有看我一眼,转头走了,我现在哪儿也去不了。我还依然蹲在刘耀文家门口,低着头。

我兴奋地抬起头,并不是我想见的人。“不记得我了?上次我救过你”

他四处看了看,“你怎么蹲在这儿?”

“被赶出来了,看不见啊?!”

他自我介绍说他叫陈祁,他拉走了我的箱子,“你干嘛?”他朝我摆了摆手,“收留你一下”

我坐在中规中矩的沙发上,陈祁给我端了一杯水。“你爸妈不在家?”

我哦了一声,没有说话,他们家和刘耀文家不一样,干净整洁,一点与这个房子无关的东西都没有。我扫视四周。

我在另一侧的沙发坐下,“那个老师没有找你麻烦?”

“还有你的脸……没事吧?”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刘耀文站在巷子里看到了那个男人把我领走的画面,刘耀文把买的药扔到垃圾桶里,垃圾桶发出“咣当”一声。

刘耀文捏紧了拳头,刘耀文那时想着,我真傻,还去给那个女的买药,明明知道她满嘴谎话,却还是止不住的想她,关心她,而且她昨晚回来,脸上的巴掌印明显的很。

我捧着杯子坐着,也不多少话,“你打算住哪里?”

“其实我还有一个房子,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住那儿,那个地方安保很好的,那个男人不会在找到你的”

我笑了笑,“我还要上学,那个男人就是我的班主任,他怎么可能找不到我……”

“我脸上的伤是我继父打的,他和王国强是一样的人,都想糟蹋践踏我……”

“耀文,你手怎么了?”

宋佳怡坐在刘耀文前面,早上看到刘耀文手上皮都破了,刘耀文没有多给她一个眼神,可是宋佳怡不知好歹,还在说,还提到了我

“滚!别他妈和我提她!”

宋佳怡被吓得不轻,转过头去,班里人都看向刘耀文,不知道谁把刘耀文惹成这样。

江卿是刘耀文的朋友,他走到刘耀文旁边,给他拿了几个创口贴,刘耀文看了看,一张一张的撕下,贴到手上。

江卿见刘耀文这样,也没有多问,他了解刘耀文,他自己不想说的,就算拿刀架在刘耀文脖子上,他都不会说。

江卿没说什么就回了座位。刘耀文下课找了宋佳怡,全班同学看着他俩一前一后出班级,都不由自主的起哄,只有江卿知道,刘耀文那个表情,不会有什么好事儿发生。

“宋佳怡,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自己不清楚?我很明确的拒绝过你,请你摆正你自己的位置,什么事情该管,什么事情不该管,想必你比我清楚多了,别没事儿找事儿,给自己惹麻烦”

刘耀文抬头就看见站在二楼走廊上的我,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刘耀文没有多余的表情分给我。

后来我与刘耀文再也没有见过,每次看到他,我都会躲着。可每次还是想要和他说话,和他说我的一天。以前刘耀文总是会很耐心的听我说我在学校的一天。

我搬到陈祁说的房子里,没有回到那个家,也没有去过刘耀文的家。高三那年,继父在家喝酒,自己没站稳脑袋磕到桌角摔死了,这都是报应!我没去看他,不想去看这个人渣。

王国强还依然带着我们班,刘耀文毕业后他对我的行为更加放肆,他让我一个人坐在最后面,旁边有张空桌子,他讲课会站过来,蹭着我的手臂,我往前移动,他也离我更近。晚自习会坐在我的旁边,手会搭上我的腿……

忘了说了,刘耀文是那年的高考状元,考了b大,是全国金融系最好的学校。

刘耀文高考前来找过我,我没理他,他给我一遍遍的打电话。

“我问你他哪里好?你这么快就和他一起了?”

“有钱,他比你有钱,行了吧”

刘耀文没有啃声,挂了电话。

王国强把我喊进他的办公室,我站在门口,不进去,他一把拉住我,锁了门。

“刘耀文走了,你还有谁帮你撑腰?我最近晚上都遇不到你了,你去哪了,宝贝,你好香啊——”

王国强凑近了我,我不停的挣扎,喊叫,他捂住我的嘴。粗糙的手在我腰||间摩||擦我被他按在桌子上。

陈祁在外踹着门,王国强似乎不在意了,他不停止动作,反而更过分!我脚不停的乱蹬。

陈祁一把将我拽进他的怀里,其他的老师也纷纷赶来。王国强被送进了监狱,陈祁把我带回了家。我蜷着身子坐在沙发上,身上裹着毯子。

我现在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刘耀文,要是他看见了这一幕,他会把王国强打死,会告诉我不要怕了,会拥我入怀……我想他了,很想很想他。

那件事发生后,我的精神开始不正常,时常半夜醒来尖叫。陈祁和我一同退了学。他把我带到b市,他的大伯是神经系专家。

“大伯,他怎么样了?”

陈树喆摇了摇头,“很有可能会有抑郁症,要是身边是她心里想着的人陪伴,或许有可能避免。”

陈祁看了看我,他知道我喜欢刘耀文,喜欢的要命,也知道刘耀文在b大。

“我知道了,谢谢你,大伯”

 陈树喆摆了摆手。

陈祁没想到我病情恶化的速度赶不上他打听刘耀文的速度。刘耀文作为优秀学生,出国交流学习了。

我坐在陈祁租来的房子里,无精打采地看着电视。

“大伯答应我帮你治疗了,我们很快就会好了”陈祁拉着我的手,蹲在我的身边。

“还是需要时间,你尽快找到那个叫刘耀文的人,他要是愿意帮助小栀治疗,很有帮助,否则也是一大难关。”

交流学生一般三到四个月,十二月份,陈祁又去找了刘耀文。

刘耀文对他印象深刻,对他一直记恨在心。

“阿栀得了重度抑郁症,需要你配合她的治疗”

刘耀文抬眼,眼底透过一丝丝的担忧,不过很快就不见了,“和我有关系?陈先生照顾不好自己的人就来找我?”

刘耀文笑了笑,插着兜走了,陈祁看着他的背影,很想冲上去打他一顿,把他困到我的身边。从那天起,陈祁每天都去找刘耀文。

“算我欠你的,你帮帮她,成不成?”

刘耀文永远是不为所动。知道那天,陈树喆门口看到了刘耀文。他朝刘耀文招了招手。

还没说完,陈树喆让了路,刘耀文朝里看了一眼,看见我躺在椅子上,皱着眉头,嘴里念叨着刘耀文,刘耀文。

刘耀文拉过我的手,陈树喆站在门口笑了笑。看着刘耀文牵着我,一副担心我的样子。隔一天,刘耀文找上陈祁。

“我同意帮助她接受治疗,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陈祁一顿,看着面前的刘耀文,刘耀文和他第一次见不一样,褪去了少年的羞涩,更加,成熟,说话也更加果断。

陈祁犹豫了很久,最后答应了他。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陈祁去了哪里,陈伯伯也不愿意说。

在刘耀文的帮助下,病情有所好转,陈祁也和刘耀文说了王国强当年所做的一切。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不相信我?”

我抬手摸了摸刘耀文的脑袋,摇了摇头。“你不愿意见我……”

刘耀文笑了笑,拉紧了我的手,“我的错,我说的都是气话,我想见你,特别特别想。”

恨不得见到你把你揉进我的骨子里,一刻也不分开。

刘耀文一年又一年的陪伴,我的症状也好了。刘耀文也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当了老板,年轻老板当然不少人窥视着,都想做老板娘。

我拿了个口红涂在嘴巴上,踮起脚尖在刘耀文的领口印了一个印子。

“好了”我拍了拍自己的手,骄傲的笑了笑

刘耀文看了看我,一把圈住我搂在怀里亲。我被吻的迷乱,刘耀文看着我迷乱的样子,笑了笑。我睁开眼睛,就看见刘耀文搂着我笑。

我一把推开刘耀文,“你烦死了”

在吻你时睁眼,喜欢看你被吻的情迷意乱的样子。

刘耀文穿了外套就走了。我每天在家也没有事儿。我最近在让人找陈祁,最近刚有了消息。

“老板,夫人最近联系到了陈祁,今天约了人见面。”

我下午与陈祁在咖啡馆见面,他也是打扮成熟。

“我也是,回国签个合同”

我点了点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好久不见,一见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回国还打算回去了吗?”

“嗯……爸爸公司就那儿,还得回去。”

此时我并不知道,刘耀文就站在对街看着我们。我和陈祁没扯多少就分开了。出来咖啡馆,刘耀文给我打电话。

“外面,和朋友喝咖啡的”

我嗯了一声,表示惊讶,刘耀文怎么会知道?他让我抬头看对面。我飞奔过去,刘耀文一把拉住我,一辆车飞驰过去,吹乱了我的头发

我扑倒在刘耀文怀里,他看着我说,“头发乱了”

我戳了戳刘耀文偏左胸口的位置,刘耀文笑出了声,“嗯,乱了”

“还记得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嘛?”

我摇了摇头,什么时候答应过刘耀文事情了?

刘耀文低头附在我的耳边,“你说会给我一个家”

我看着刘耀文,心跳声在我们俩之间格外明显。

和陈祁见完面,我一直很感谢陈祁这些年对我的照顾,可我心里只有刘耀文,可以说刘耀文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是他,我才有活下去的动力和希望。

我和陈祁说着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侧过头看着对面的刘耀文。

后来我才知道,刘耀文小时候爸妈就去世了,我跳河的那天刚好是他妈妈的忌日,他曾在我家楼下听到我被继父虐打,他就对那个男人怀恨在心,即使不知道我是谁。

他爸爸会家暴,经常打他妈妈和他。他看到我后,心中多了一份爱,他的世界不再是黑色,有我便多了一份色彩。

我们都在彼此的生活中扮演重要角色,是无法忘记与放弃的人。

许绒年把头发从粉红色染回了黑色,校服衬衫干干净净地扎进过膝长裙里,手上提着一个印着可爱图案的口袋,随便抓过从教室里走出来的一个男生,把手上的口袋塞给他:“帮忙给你们班宋亚轩。”

许绒年从良了,因为新来的转校生宋亚轩。

在遇见宋亚轩之前,她的头发是五颜六色的,校服不好好穿,高腰短裙,张扬跋扈,喜欢涂靛蓝色的眼影,眼线又长又翘,漂亮得不像是个高中生。

那天下午马嘉祺在天台点了根烟放在嘴边,从兜里掏出来一根递给许绒年,她摇了摇头:“我戒了。”

他们俩是学校著名的不良学生,但是又凭着资本的力量让学校高层领导禁了言。马嘉祺想着他们什么坏事没干过啊,现在她居然为了个宋亚轩戒了烟,他有点不爽地踢了踢旁边破烂的椅子:“你怎么回事啊?”

许绒年不知道怎么回答马嘉祺的问题,想起来宋亚轩他们班同学告诉她宋亚轩又把她给他的礼物扔进了垃圾桶,心情不太好。

为什么会喜欢上宋亚轩?

她斜前方坐了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新面孔,长得干干净净,是和最后一个考场不一样的好学生气质。

男生指甲剪得干净,手指修长在试卷上写字,密密麻麻地像开出了朵花,许绒年觉得自己的心痒痒的,像是过敏了一般,她看了一眼自己刚做的指甲,没缘由地叹了口气。

宋亚轩坐的是靠窗的位置,阳光暖洋洋地打在他的头发上,给他上了一层薄薄的滤镜,她看不见他的侧脸,觉得他背影都好看。

最后一堂考的是数学,许绒年向来只懵选择题,看了眼斜前方的宋亚轩,黑色字迹写得满满的。

考试成绩出来之后他考了年级第一,她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新来的成绩好的乖宝宝。

还是他在舞台上发光的时候?

许绒年看着酒吧台上那个挑染着靛蓝色的男孩,思考了几秒钟才意识到那是宋亚轩,一个她从来都不认识的宋亚轩。

男孩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熟练地弹奏着手下的电子琴,一身朋克的装扮融入到这烟火弥漫的背景中,他好像生来就是这样无畏,嘴角勾起坏笑,只有干净纯净的眼眸提醒着许绒年,这就是她喜欢的宋亚轩。

许绒年手里端着马嘉祺给自己点的果酒,上面有一块橘红色的橙子,她眼睛里是欲望,是火,是蔓延到全身的爱意。

宋亚轩靛蓝色的头发像是丝绒一般将许绒年缠绕,她深陷入宋亚轩迷人干净的眼眸之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迷乱之中她听到自己心中的呐喊——

许绒年这人行动大于心动,马上就开始狂热地追求宋亚轩,她以前不是没追过男生,但宋亚轩这个类型的是第一次。

他太乖了,会轻轻低头听别的女生说话,会弯下腰帮别人捡起掉到地上的试卷,会在别人不小心撞倒他的时候笑着看着别人内疚的眼睛说“没有关系。”

乖宝宝是不能早恋的,在她第八次把他堵到校门口的时候他终于正视了许绒年一次,女孩子粉红色的头发融入到她背后冰冷的白色灯光中,她整个人显得明艳。

但是他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中规中矩,宋亚轩挑了挑眉,动了动嘴唇——

这是许绒年早就猜到的回答,又听到宋亚轩温温柔柔但是清冷的声音:“我也不喜欢染头发的。”

在认识宋亚轩之前,许绒年有两个个愿望,第一个是可以开开心心地长大,第二个想成为一个优秀的画家,再认识宋亚轩之后,她的愿望多了一条——

许绒年这人没什么优点,唯一一点就是做事果断,她摸了摸自己黑色的长发,披在脑后被天台的风吹到眼前,遮住一小片视线,她对上马嘉祺情绪不然的眼睛,透过乳白色的烟雾看到他身后教学楼上的白鸽。

她视线只落在那白鸽身上,语气不明,却又轰轰烈烈是心跳——

“马嘉祺,我喜欢他。”

许绒年在追宋亚轩,这是全年级都知道的事情。

学校里出了名的社会姐和长得好看的优等生永远是最热的话题,许绒年不知道是第几次给宋亚轩早餐送牛奶,然后被他无情地扔进垃圾桶之后看到他们班一个女生朝她翻了个白眼,语气尖酸刻薄:“人家不喜欢还要硬送。”

许绒年对她有印象,是宋亚轩他们班文艺委员,前阵子追马嘉祺失败了,最近好像打起了宋亚轩的心思。

她倒是佩服她的勇气,怎么敢和她追同一个男生,她不喜欢和不熟的人废话,只笑得灿烂着:“你管我?”

女孩子的笑在阳光下闪耀,卧蚕处的靛蓝色眼影却比阳光还要灿烂,她站在他们看了一眼坐在最后一排的宋亚轩,男生丝毫不在意她们之间的谈话,低着头做数学试卷。

他头发乖乖顺顺地搭下来,遮住他的眼睛,侧脸好看得像是雕刻天成。

许绒年看见他背后的照片墙上有一张他的照片,穿着最普通的白衬衫牛仔裤,朝着镜头笑着挥手。

许绒年一时觉得口干舌燥,想喝水,又想抽烟,最后她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塞进嘴里,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问自己——

“你说,和宋亚轩接吻会不会比这甜?”

也没什么多余的解释,喜欢就是喜欢。

宋亚轩在尖子班的,每天晚上晚自习上到十点钟,许绒年九点就放学了,她还是像往常一样站在校门口朝刚从里面出来的宋亚轩打招呼:“晚上好啊。”

他还是不说话,像以前一样皱皱眉。

要不是偶然在酒吧撞见他的另一面,许绒年就还真相信了他只是一个死读书的第一名,她扯了扯宋亚轩的衣袖:“教我弹琴呗。”

宋亚轩这下脸上有了表情,一脸疑惑地低下头看着她,许绒年嘴里还残留着刚刚融化掉的薄荷糖的清凉感,说话时候呼吸空气像是冰凉的泉水。

“宋亚轩,你染靛蓝色头发的时候很帅。”

女孩子毫不畏惧和他对视,宋亚轩早就注意到她下眼角的眼影了,干干净净的眼瞳里倒映着自己的脸,好像他真染了靛蓝色头发,又回到了那闪闪发光的一天。

许绒年离他们不远处的小文艺委员脸色不爽地看着他们的方向,又朝他靠近过来一点,她不管周围人看她的表情,扯过宋亚轩的领带在他耳边轻轻吐气——

“宋亚轩,加入马嘉祺的乐队吧。”

宋亚轩的心咯噔一下,他想着沐浴在灯光下的自己,熟练地拿起手上的乐器,话筒就在他的面前,耳边女生的话像风一样吹过来吹过去,他叹了口气啧了一声,好像是中了毒——

宋亚轩开始和许绒年说话了,这是学校最近一周传爆的话题,许绒年听到之后笑得开心,拍了拍坐在身边的马嘉祺:“这还多亏了你。”

马嘉祺不喜欢宋亚轩是真的,他一向不喜欢只会学习的好学生,但是宋亚轩的能力没得说,来他们乐队也算是不错,他没表情地打趣:“是啊是啊,多亏了我。”

以前许绒年从不去看他们乐队的排练,自从宋亚轩来了之后天天都来打卡报到,连张真源看到都忍不住震惊:“你怎么又来了。”

许绒年没空回答他的问题,眼睛只看着宋亚轩,今天是星期六下午,他刚放学,还穿着学校新发的制服,看起来格格不入。

许绒年就站在墙角,手上还拿着刚刚画完画的速写本,重金属的摇滚乐一下子冲击着耳膜,许绒年下意识翻了一页,从书包里拿出一只铅笔,笔下勾勒出男生的轮廓。

他在这个不透风隔音好的房间,弹出只属于自己的节奏,许绒年笔下的宋亚轩开始生动,眼睛,鼻子,嘴巴。

是粒子,暧昧的粒子,缠绕着许绒年,在她心里荡漾成宋亚轩的样子,一个完完全全融入到自己世界里的宋亚轩。

马嘉祺问许绒年他们乐队该取个什么名字,许绒年揉了揉头发,然后转过头看着宋亚轩,不是靛蓝色的头发,鬼使神差——

“那就叫光轮1932吧。”

宋亚轩钥匙放在学校忘带了,许绒年以自己作业也落在学校为由和他一起回学校,马嘉祺冷笑着看她:“你还会做作业?”

她站在门口准备反驳马嘉祺,宋亚轩站在微暗的楼道,老旧的灯光一闪一闪,他声音带着混响:“走吗?”

这是马嘉祺张真源宋亚轩偷偷租的房子,他们爸妈都不许他们搞乐队,所以还必须挑一个隐蔽的地方。

许绒年被勾了魂,转身看着宋亚轩,男生快融化了,身后灯光打在他身上,不是舞台上的强光,但也是致命的剂量。

许绒年看着宋亚轩的脸,这就是让她动心的第一原因,她知道宋亚轩不喜欢说话,所以努力地自说自话:“宋亚轩你为什么喜欢音乐啊?”

这时候他们还走在路上,宋亚轩脚步顿了一下,思考着摇了摇头,他觉得这个问题比数学压轴题要难,他能准确计算出第三小问的答案,但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音乐的?

可能是因为他小时候看到电视里弹着电子琴的男生觉得很酷,马上让妈妈带他去报了一个培训班;亦或是他从小就不甘愿待着幕后,他想做站在中心的焦点。

“我喜欢发光的感觉。”

许绒年站在人行道左侧,旁边是一辆又一辆驶过的轿车,在她身边挂起一阵风,宋亚轩很自然地绕一圈走到外侧,把她往里面推了一小截,触碰到她的胳膊。

宋亚轩得到了门卫叔叔的许可走在前面,看了一眼身后的许绒年:“快跟上来啊。”

女孩子一阵小跑,喘着小气:“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为什么他不答应我,一听到你说话就放我们进来了?”

宋亚轩嘴角是迷人的弧度:“可能是因为你之前迟到被罚站了一周的原因吧。”

许绒年叹了口气,怎么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跟紧在宋亚轩的身后,自然地扯过他的衣角,宋亚轩身体一愣然后慢慢放松。

宋亚轩蹲着翻找着抽屉盒里的金属钥匙。

许绒年手里随便拿了本教材书,看着宋亚轩宽阔的肩膀,想起之前在他们班文化墙上看到的宋亚轩的照片,小心翼翼地往后面走。

许绒年看了一眼宋亚轩,踮起脚尖私下那张五寸的照片,迅速夹在她的物理教材里,转过身看见宋亚轩才站起来,手机拿着一把钥匙。

许绒年倒是有点作贼心虚的感觉,但还是跟在宋亚轩身后,她手里的教材滚烫着。

回家之后她取出里面的照片,男生还是一样的好看,笑起来可爱得像只小狗。

滚烫的不是电热能,而是本来就发着光的他。

星期天晚上回学校上自习的时候许绒年看到宋亚轩慌慌张张地跑出教室,她疑惑地看着他:“怎么回事啊?”

宋亚轩笑得可爱,眼睛微微下垂有种幼态的稚嫩感:“我贴在后面文化墙的照片不见了,老师让我再去印一张,明天就要学校评比了。”

许绒年一下子心虚,不敢再去看宋亚轩的眼睛,只盯着他的衣袖:“那你也太可怜了吧。”

她随便胡扯了个借口回了教室,一进教室马嘉祺就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天晚上,数学小考。”

数学小考是许绒年这辈子都不想做的事,如果只是让她看那不能入目的成绩她可以接受,悲伤的是没有及格的会被数学小老头抓到办公室里一道一道讲题目,许绒年可不想把时间花在这上面。

她已经好久没有看过书,上课听过讲了,许绒年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脑袋里蹦出来的是男生穿着白衬衫的干净。

然后又是靛蓝色的头发,和他整个人一样带着迷惑感,她甚至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宋亚轩——

就像她不知道手下的试卷ABCD哪个是正确的答案,更别说立体几何哪个是该建系,哪个是基底法,还是该用几何法。

她只是叹了口气,撕了张草稿纸摆在桌子上,手里握着签字笔轻轻地触动着纸张,放空放空还是放空。

从笔尖处渗出来的黑色墨水比粒子还要暧昧,还是变成宋亚轩的样子,她眨了眨眼睛,从笔袋里随便拿出一支蓝色的高光笔,在男生的发尾处沾染点蓝色。

第一节晚自习的下课铃响了,数学老头出去上厕所,让数学课代表坐在讲台上守着。

许绒年坐在窗边,她拉开浅绿色的窗帘,对上刚好经过的男生那双可爱的小狗眼,他朝自己眨眨眼睛。

许绒年也没多想,写了几个大字举起来“快来帮我做数学。”

宋亚轩一下子愣住,随后笑出整齐的牙齿,他看了一眼女孩子手底的试卷,想起他们上周才考过,答案记得还很清晰。

这时候还没到冬天,在窗户上呼气是不会起雾的,可是许绒年还是看到宋亚轩用修长的手指圈住他面前的一小块玻璃,朝上面吐了口气,写下几个字母。

字迹很快就消散,但是宋亚轩还是没走,他看着许绒年试卷旁边男孩子蓝色的发尾,表情说不上美好。

许绒年想问他自己是不是画得挺好的,却不知道宋亚轩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但还是拖他的福,许绒年以91分的优异成绩躲过了数学小老头的攻击,却被宋亚轩每周末都拉到排练室补课。

重金属音乐结束的下一刻就是宋亚轩温柔但又带着压迫感的声音:“许绒年,这道题做出来了吗?”

许绒年每次都会慌神,这次也是,心里暗暗诽谤着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帅吗,眼睛里全是他,还有什么数学题啊?

宋亚轩今天没有穿制服,穿了件牛仔外套,头发随意地往后面撩,可还是挡不住重力往下掉,许绒年又失了神,宋亚轩已经走到他旁边了,半蹲着身子:“哪儿不会啊?”

她朝马嘉祺投出救命的眼神交流,可那人好像丝毫没有理会,好像赌气一样拉着张真源:“我们先走了。”

随着门框撞击的声音,整个房间里恢复到死一般的沉寂,许绒年好像有点感冒,声音沙沙的:“我都不太会。”

宋亚轩给她搬了个椅子,指着试卷上一道还算基础的几何题:“你知道怎么算这两个面的二面角吗?”

许绒年在脑袋里搜索着二面角,却蹦出来线面角,异面直线的形成角,最后只能看着宋亚轩的眼睛:“不知道。”

宋亚轩好像被气笑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指着这道题讲了半天:“我讲清楚了吗?”

他说的不是“你听明白了吗?”,而是“我讲清楚了吗?”,许绒年胡乱地点了点头,然后听到宋亚轩含着笑意的声音:“看来我以后每周末都要给你补补课了。”

宋亚轩还是站在梯级上,眼睛里带着光,许绒年吞了口口水,声音有回响:“宋亚轩,以后你弹琴的时候我给你画画,我画画的时候你给我弹琴怎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的晚风太温柔,让许绒年听到宋亚轩声音里莫须有的宠溺:“这不是都一样的吗……”

许绒年把宋亚轩的照片当做一个秘密夹在她小学密码日记本的书页里。

她以前一直以为宋亚轩对她还是有一点超越朋友的感情,直到那天宋亚轩陪她去看画展的时候他们遇到了程辞许绒年才知道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宋亚轩看她的眼神像是有火,燃烧着光。

许绒年心一下子咯噔,因为她知道,她第一次看见在舞台上发光的宋亚轩,眼睛里也是这样燎原的野火。

顺着他的视线,许绒年看见女孩子完美的侧脸,温温柔柔地向面前的人解说着画作,经过的时候许绒年看见她笑得甜蜜:“这是我画的我男朋友。”

宋亚轩很不对劲,盯着那副画的作者名不说话,等到晚上他给她补课的时候他才念出她的名字:“程辞,我认识她。”

真的不好受,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一层一层剥开你的肌肤,皮下脂肪都快融化,许绒年快喘不过气来,可她还是装作无所畏。

宋亚轩小学四年级钱包不小心掉进一个小坑里,他太矮了,手不够长,够不到那个地方,昨天才下完雨,他身下全都脏兮兮的,过路的同学嘲笑他是小花猫。

他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了程辞,女孩子扎着低马尾,蹲下身来看着宋亚轩:“小朋友,你怎么了啊?”

宋亚轩指着小坑里的钱包:“掉下去了。”那里面有宋亚轩和他妈妈唯一一张合照,现在他妈妈已经不要他了。

比宋亚轩高了不少的女生没有犹豫:“那我来帮你吧,我比你高。”她确实挺高的,宋亚轩想。

可是她好像也没有很高,不然她的小腿为什么会沾上泥土,她的手臂为什么会带着点红痕:“好啦,姐姐帮你拿到了。”

宋亚轩看到她校服制服上的“程辞”。

后来他再也没有遇见过她了,可他记了7年。

许绒年听着宋亚轩的故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不够干净,所以宋亚轩才不喜欢自己。

许绒年刚上初中的时候胆子小,爸爸刚离开她和妈妈去了国外,她不爱说话,成绩也不好,上课总喜欢走神画画,每次被老师发现都会被痛骂一顿,他们会撕掉自己的画,碾碎一个十几岁少女刚萌芽的梦。

班里的同学都喜欢欺负她,女孩子的眼睛永远被盖在厚重的刘海之下,只有坐在靠窗边的红头发男生不这样对她。

不知道是第几次书包被扔到小池塘,许绒年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许绒年,你想不被欺负吗?”

马嘉祺给她染了一头和他同色的酒红色头发,教了她一套拳击,告诉她:“许绒年,如果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打他一拳,知道吗?”

以暴制暴真的是最好的吗?

许绒年不止一次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变来变去的发色,管它对不对,反正现在没人敢欺负我了不是吗?

后来他爸爸带着一大笔钱回了过,成了个实打实的暴发户。

许绒年从一个最最最普通的女生变成了人人口中唾弃的小太妹,传言越来越多,她也慢慢被压制在这涌动的黑色潮流之下,最后慢慢和它合二为一。

她不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可她却想不起之前她是什么样子的了,直到他看见了宋亚轩,一个完完全全和她没有交集的人,但是她好像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那天在小池塘里捡书包的女孩——

许绒年不想离开他,鼓足勇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做朋友就可以永远留在他身边了:“宋亚轩,我不喜欢你了。”

和这句话一起听到的声音是宋亚轩心中嘴边的野火——

“许绒年,教我画画吧。”

许绒年没办法拒绝宋亚轩的请求,她开始带他画画了,宋亚轩没有美术基础,集训也很困难,很多老师都对他的选择表示不理解,他这么好的成绩,为什么要学画画?

他们只看得到许绒年,一个喜欢画画的坏女孩,全校都在传许绒年带着宋亚轩不学好,勾了宋亚轩的魂让他去学画画。

许绒年不止一次为这件事哭过,不是因为自己的名誉,而是宋亚轩为了程辞放弃他手下的电子琴,拿起了画笔。

她知道宋亚轩有多么喜欢音乐。

她也知道马嘉祺为了这件事和宋亚轩打了一架,宋亚轩只是看着好欺负,可他是个硬骨头,他只是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不管你们怎么劝我,我都会去学画画的。”

宋亚轩专业课有问题,许绒年文化课有问题,他们俩明明是最配的,为什么却不能拼合成一对完美搭档,这个问题许绒年实在是想不明白。

集训的时候宋亚轩喜欢拍许绒年的头:“年年,以后我们考一样的大学怎么样?”

她记得她以前给宋亚轩指过他们市最好的音乐学院和美术学院的地图:“宋亚轩,你说为什么没有一所艺术学院是音乐系也最好,美术系也最好的?”

其实她那时候还不清楚宋亚轩是不是要学音乐,还是走文化,宋亚轩可能也不清楚,可是他为了程辞,却拿起了画笔。

高三那年,她和宋亚轩如约考入了他们心目中的理想学院,马嘉祺张真源选择了自己的初心。

许绒年为了能让宋亚轩不发现自己还喜欢他,装作大气:“宋亚轩,以后你当我儿子怎么样?”宋亚轩听到之后皱了皱眉,却还是忍不住笑着:“你啊你。”

她不敢再在宋亚轩面前提电子琴这个东西,是她不想,宋亚轩也不想。

在梦想和程辞中间,他选择了程辞。

可是他从来都不会转头看看,许绒年明明就站在他旁边。

许绒年已经好久没有抽烟了,记不得哪天她终于忍不住在教学楼天台点了一根,倒是有点怀恋以前和马嘉祺一起抽烟的日子了。

是不是不遇见宋亚轩,一切都会不一样?

程辞要回来做演讲,宋亚轩已经盼了一个多月了,许绒年看到他每次走神都拍拍他的肩膀:“儿子,又在想程辞了啊?”

宋亚轩刚开始的时候还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后来慢慢习惯了,无所谓地点点头:“这都被你猜对了。”

许绒年其实不想陪宋亚轩去看程辞的,过于光鲜亮丽的人会让她自卑,程辞站在台上侃侃而谈,她生来就是和宋亚轩一样的人,他们都是发光体,而许绒年不一样,她只是因为太阳而发光的月亮。

“老师,请问一下你有没有男朋友啊?”宋亚轩问台上的程辞,他一直都很果断的。

话刚说完台下一片哄声,许绒年也装作开心跟着起哄:“宋亚轩,你怎么又给你妈丢人了?”

“我们不久前离婚了。”台上的女生苦笑着说,大家都在为她的私生活表示遗憾,可许绒年知道宋亚轩一定很高兴,现在没人知道她喜欢宋亚轩。

明明从高中开始她就最喜欢宋亚轩。

宋亚轩很快和她告别离开去找程辞了,周围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场,她还是坐在位置上,脑袋里却是宋亚轩高中挑染靛蓝色头发的自由感。

怎么才能自然地关心他,她跑出小礼堂看见宋亚轩落寞的背影,猜出来他一定被拒绝了,自然地小跑到他身边:“宋亚轩,你怎么在这儿啊?”

许绒年扯了扯他的衣袖,就像以前一样,可是这次他没有像以前一样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他瞳孔里是程辞的脸。

许绒年明白了,程辞永远是第一选择。

许绒年没有多说,她好像累了,她不想再喜欢宋亚轩了,她一个人待在寝室里,听他们说宋亚轩和程辞的老公刘耀文打了一架,现在还在医务室。

她这人可真贱,现在还在想他疼不疼啊?

可是她不想再去想他了,想他心都会绞疼,她拿出柜子里那张邀请函,下面还有张宋亚轩的照片,是那张许绒年偷偷撕下来的。

如果记忆有橡皮擦就好了,她就可以永远删除关于宋亚轩的回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年少时不要遇见太惊艳的人,误终生。”

两天后,她把照片装进信封递给宋亚轩的室友,自己一个人登上了去英国的飞机。

许绒年,不要做月亮,要做太阳。

许绒年去了英国,她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幸好之前狂补了口语,交了几个朋友,也不算被人排挤。

许绒年长得好看,有很多这边的朋友都说她长得像个芭比娃娃,被问过最多的问题还是:“Do

她会说“不,我没有。”许绒年长得好看,性格也好,也有不少男生追她,可是她谁都不喜欢,可能是因为之前喜欢过太完美的人。

“艾米丽你是受过情伤吗?”艾米丽是许绒年的英文名,不止一次她室友问过她这个问题,许绒年看着她的眼睛:“如果我说是你相信吗?”

许绒年和马嘉祺还保持着联系,她刚来这边的时候马嘉祺给她打了通电话痛骂了她一顿,最后还是暗搓搓地:“我这边有个朋友,我让他照顾照顾你。”

许绒年是这样认识丁程鑫的,男孩子的狐狸眼好看得不行,他好像是自来熟,第一次见面就朝她挥手:“许绒年,我看过你的照片,你真人更好看。”

许绒年好像一切都回到了起点,回到了那段和马嘉祺厮混的时光,她只是失去了宋亚轩,不会再有人给她补课学习了。

这就是位移和路程的区别,不管你再怎么转弯,最后位移还是一样的,有些人始终不是你的归宿,只能成为一道曲线,最后她还不是失去了他不是吗?

“你准备回国吗?”马嘉祺在电话那头问她,许绒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宋亚轩也站在马嘉祺的旁边:“我看吧,如果这边有更好的选择我也就待在这儿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听见马嘉祺:“那你要和丁程鑫在一起吗?”许绒年皱了皱眉,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提到他的,如果他作为一个朋友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丁程鑫?他挺好的。”

那边挂了电话,马嘉祺拍了拍宋亚轩的后背像是安慰:“兄弟,算了吧,你们俩都多久前的事了,人家早忘记你了。”

宋亚轩移开马嘉祺的手掌,不爽地撇了撇嘴,马嘉祺嘴里还念叨着:“看开啊,看开。”

许绒年登上飞机的那天下午他才发现许绒年不见了,以前她总喜欢粘着自己叫“儿子,你今天又在干什么?”,他给她发消息,那边很久很久都不回答。

宋亚轩在他们班门口等她,却发现没有熟悉的身影,他随便拉过他们班一个女生:“许绒年呢?”那女生认出来他是宋亚轩,也知道他和许绒年关系好,一脸不可思议:“许绒年去英国了,她没告诉你啊?”

宋亚轩一下子慌了神,许绒年告诉过自己吗?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很多次许绒年都看着自己想说什么,可是那时候他一门心思全放在程辞身上,好像她从来都没有说出来过。

宋亚轩会宿舍之后室友递给他一个信封:“许绒年让我给你的。”他拆开信封,映入眼帘的是男生笑得高兴的脸。

宋亚轩想起来这是他贴在文化墙失踪的那张照片,原来在她这里。

后面写着两个字“才怪。”

“宋亚轩我不喜欢你了。”

他一直把许绒年定义为最好的朋友,即使他知道她之前喜欢过他,可是现在有多少人喜欢人可以喜欢这么多年,他丝毫没有怀疑许绒年说过的不再喜欢他,却忘记了女生后来从来没有谈恋爱,总喜欢来找他。

明明破绽百出,其实只是宋亚轩不够仔细。

许绒年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失踪了,他给马嘉祺打过电话,马嘉祺笑着对他:“兄弟,我是不会帮你的,从你开始学画画的时候开始。”

“你有记得,你答应过许绒年要在她画画的时候弹琴吗,你当然不记得,因为你脑子里只有别人。”

马嘉祺说得云淡风轻,可是却像石头一般砸在宋亚轩的心上,他手里捏着那张自己的照片,被女孩子过了塑,后面是她清秀的字迹。

宋亚轩你敢承认自己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吗?

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忘不掉许绒年那天夜晚靛蓝色眼影下倒映着自己的眼眸。

许绒年回国了,听马嘉祺说他组了一个新乐队,就差她来捧场了,没想到她这么多年回国,最后还是因为这个原因。

马嘉祺还是给她点了一杯果酒,就像以前一样,许绒年盯着被子里那块橙子,好像记忆出现了偏差,回到第一次看见宋亚轩唱歌的那天。

你别说,还有点怀春悲秋啊。

她自嘲般的点了点玻璃杯,也不知道宋亚轩这么久了过得好不好?

台上的马嘉祺打着架子鼓,张真源还是抱着他那把吉他,只不过没有电子琴,“光轮1932”还是三缺一。

许绒年低下头随着人群的尖叫声欢呼然后听到这几年经常在梦中出现的声音,她只是下意识抬起头对上男生越过人群准确定位到她的小狗眼,此刻却显得成熟。

靛蓝色的挑染又一次出现在许绒年眼前,她像是在做梦,台下一群人欢呼着“光轮1932”的名字,许绒年只是木楞地站在原地。

演出结束之后马嘉祺带着她到后台去,许绒年不太想,她不想承认这么多年她还是忘不掉宋亚轩的这个事实。

张真源见到自己还是那副老样子:“绒年,你终于肯回国了啊?”许绒年笑着回答:“再过几天我就又要回去了。”刚说完这句话就看见张真源身后的宋亚轩转过头来看着她。

许绒年马上移开目光,张真源揉了揉肚子:“哎呀,马哥宋轩我都饿了,绒年你肯定也饿了,我们一起去吃夜宵吧。”

许绒年正准备摆手说自己不去了,张真源身后的宋亚轩就点了点头:“那我们走吧。”

许绒年皱了皱眉:“我就不……”话还没说完宋亚轩就轻轻扯了扯她的马尾:“一起去吧,小傻瓜。”

许绒年实在是后悔,为什么要没骨气跟着宋亚轩他们来吃夜宵,宋亚轩正好不巧地坐在她对面,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许绒年想知道自己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

“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啊?”张真源啃着大鸡腿口齿不清地说。

许绒年看着张真源狼吞虎咽的样子发现他真是一点也没变,捏了捏耳垂:“挺好的。”

张真源这人最擅长的事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这次啃着牛肉串:“你真准备和丁程鑫在一起啊?”许绒年不知道他又要提到丁程鑫,明明他们只是朋友关系而已啊。

许绒年不想回答他这个颇为弱智的问题,却看见宋亚轩似火的眼神:“说说呗,我也挺好奇的。”

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张真源喝得像个鬼似的哭天喊地,马嘉祺无奈地拖起他:“宋亚轩你送许绒年回家吧,我把张真源带回家。”

我去,这他妈是什么运气啊?

许绒年看着路灯下的宋亚轩,他还是把自己往人行道里推了推,自己站在外面,他靛蓝色的头发发着光。

“说说呗,怎么样?”宋亚轩的声音又穿进许绒年耳朵里,她一脸疑惑:“我不是说挺好的吗?”她以为是宋亚轩听漏了,结果听到宋亚轩——

“我是说,丁程鑫怎么样?”

“我想知道我竞争对手的实力。”

宋亚轩这几年过得不算好,他去了趟英国,也见过许绒年,女生和她旁边的亚洲人面孔的男人聊得开心,她朝他笑。

很不爽,真的很不爽,他皱了皱眉,买了一束花放在许绒年房间门口,卡片上写着两个字——

他看着家里起灰的电子琴,重新把它翻出来,放在面前,他给马嘉祺打了个电话:“马嘉祺,你们乐队还招人吗,我想来?”

宋亚轩不喜欢画画的,他自己最清楚。

这次,不管是为了许绒年,还是为了自己,他都要当发光的那个。

宋亚轩这几天天天来找许绒年,美名其曰想听听她在英国的故事。许绒年今天早上才接到室友的电话,告诉她这边老师有布置了一个新的作业,画什么“爱恋之人”。

她现在没空给宋亚轩讲故事,宋亚轩这几年倒是变了不少,说话的倍数简直是指数型爆炸增长,他也听到了电话那边的英文,一本正经:“这还不简单,你干脆直接画我得了呗。”

许绒年审视了一下宋亚轩,男生的眼睛还是那么具有欺骗性,轮廓线条好看得不行,还是靛蓝色的头发最让人心动。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画了哦。”

她手里拿着早上才买的颜料,听到宋亚轩慌张:“等一下。”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然后看见宋亚轩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他的电子琴——

“我们以前说过的,你画画,我弹琴。”

许绒年带着那副画着宋亚轩的画作去了英国,当她交上这副画作的时候,老师笑着打趣:“艾米丽,看来你这趟国没白回啊?”

室友看着她画作里的宋亚轩也痴了神:“艾米丽,我终于知道你不谈恋爱的原因了。”

“艾米丽,下面好像有人在找你。”另一个室友指着窗户,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宋亚轩熟悉的声音——

“许绒年,我宋亚轩,喜欢你。”

宋亚轩站在人群中间,带着一大片音响设备,嘴里流出来的节奏是一首中文歌,唱完歌之后隔着山海,隔着人群,只看着许绒年——

“我喜欢你,许绒年。”

许绒年曾在梦里无数次和宋亚轩接触,没有一次是靛蓝色的,可是他最渴望的和他的靛蓝色接触。

许绒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知道这么多年她一直带着宋亚轩给她写的小卡片——

“宋亚轩,我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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