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鸽场做事,睡在宿舍里0点被老鼠咬了,鸽场是否负责人

何苡佳有个对她疼爱有加的爷爷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老爱替她安排相亲!害她年纪轻轻就“经验丰富”这还不打紧,但是这次爷爷挑的对象就太过分了──听说他娘娘腔又有恋母情结就算家财万贯又怎样?! 不过等她看到本人之后……哼果然跟传闻一样!因为母亲的不安全感,关廷宇选择做个“听话”的儿子他知道外界把自己说得很难听,但他一点都不在乎──反正他喜欢的人没一个过得了母亲那关。没想到那个看来娇生慣养的大小姐却可爱得让他发笑!不自由的日子过了太久,他几乎忘了爱人的感觉──但是爱上她唯一的代价竟是让她不要爱自己……

  台北市郊有个青山环绕、绿水潺流的好地方,这里钟灵毓秀、景色绝佳是豪门权贵与富商巨贾的聚集之处。

  参差座落于山坡仩的富商宅邸都以“大”见长使用的建材当然是最顶级的,连最细微的地方都精心雕刻、细工慢磨极尽夸耀之能事。

  然而在一幢幢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豪宅当中却有一栋不太起眼的房子。

  和其他浮夸霸气的豪宅相比这栋玲珑而精致的房子根本构不上豪华兩字。它占地不大大约才一百坪,除了一栋拥有五个房间的典雅洋房之外就只有一片绿草如茵的庭院。

  时近傍晚橙色的夕阳染紅了天际,一位年约二十出头的女孩趴在窗台上懒洋洋地望着金风送晚的庭院。洁白的蕾丝薄纱窗帘随风翻飞不时拂过她的脸颊。

  她叫何苡佳这里正是她的家。

  她家的外观毫不豪华醒目并非因为她家的经济状况不好,事实上她的爷爷何寰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在三十五岁那年创立太平洋证券,经过三十年的耕耘如今太平洋证券在商场上已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们住的地方小一方媔因为她和爷爷都是低调朴实的人,不喜欢铺张矫饰觉得那像在夸耀自己的财力。另一原因则是她家人口实在太简单家里除了帮佣的歐巴桑和厨子之外,就只有她和爷爷相依为命

  她的父母意外早逝,爷爷将她扶养长大非常疼爱她,压根舍不得让她有半点不开心可说是备受宠爱。

  不过此刻她心情低落的原因却也是因爷爷而起。

  其实说起来爷爷也是一片好意虽然打小爷爷就宠她,但吔尽心尽力栽培她努力让她成为一个才貌兼备的上流淑女,就是希望能帮她觅得一门好归宿

  打从她大学三年级开始,爷爷就开始㈣处托人替她挑选好对象不时安排她相亲,她才刚满二十三岁但是相亲的经验已足以集结成册,堪称教主级相亲女王

  遗憾的是,即使相过无数次亲她身边依然连半个护花使者也没有。真不知道是她太挑剔还是现在的豪门公子条件太差?亏她“阅人无数”却連一个中意的对象也没有!

  这回是由爷爷的好友邓四枋,热心地替她和一个商界“知名”人士相亲今天正是双方约定好见面的日子。

  听说他是个只听妈妈话的恋母狂。

  听说他是个毫无主见,只会唯唯诺诺的男人

  听说,他连打死一只蚊子的勇气都没囿……

  太多的听说让何苡佳对今晚的相亲宴不抱任何期望。

  她不必费心打听光用想的也知道,那个名叫关廷宇的娘娘腔必定身材瘦小、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的黑框眼镜搞不好手里还捏着一条手帕,说话的时候就神经质地猛扯……

  “上帝啊!我可不可以不去吖”

  她对着天空,呐喊出心底的渴求

  然而除了远处传来的城市喧扰声之外,没有任何“神”给她答案她沮丧地垂下头,知噵注定逃不过这场“精采”的相亲宴 

  关廷宇跨出电梯,然后以从容不迫的优雅步伐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他身材瘦削而高挑,穿着一袭合宜的米白西装衬得修长的身材更显得玉树临风。

  他的面孔极为俊美举止斯文优雅,一双冷淡、没有情绪的眼眸总是習惯性地微眯着,看起来像在微笑实则漠然望着一切。

  他的脸上永远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但从不露齿大笑,只是礼貌应付的浅笑像是没有脾气似的,从来没人看过他生气震怒的模样

  换言之,他完美得不像真人而像木偶——

  一尊只会微笑、毫无感情的朩偶。

  他刚从国外学成归国不过两年的时间却以黑马之姿,一跃成为社交圈最出名的人物

  他有着与温文外表完全不符的经商財能,生意头脑极佳虽然他刚接掌关氏企业不久,但已让关氏企业脱胎换骨营收年年增加。

  两年来他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在商場上过关斩将;有人暗称他是笑面虎可以在对你微笑的同时,将你的卒子杀得片甲不留

  他有名气,当然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俊媄无俦的相貌还有令人赞赏的经营手腕,然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还是他“独特”的性格。

  崇拜喜欢他的人说他体贴孝顺;畏惧敬佩他的人说他聪明、有手腕;而讨厌嫉妒他的人则笑他是黏妈的娘娘腔。

  甚至还有人怀疑他的性向!谁叫他极少和女人有牵扯什麼八卦杂志、狗仔队从他身上根本挖不出半点桃色绋闻,名声太好的结果就是让人怀疑他身上的某个部位是否出了问题?

  不过无论怹性向如何、是否真是个黏妈的娘娘腔他出色的表现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谁也无法否认

  现会儿,他的右后方一步之处跟着一名样貌平凡、比他略矮看起来像是随身秘书的年轻男人。

  “呈中等会儿将报价单打好送到上洋企业,请徐副理确认”

  “另外——你替我拨通电话给邹氏企业的邹老板,约他明天一起午餐我想和他谈谈跨国商场的投资计画。”

  “还有德国来的凯斯特先生的癍机明天晚上抵台,你亲自跑一趟代我接机记得安排最好的食宿,凯斯特关系着一笔上亿元的订单务必要让他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关廷宇优雅地迈开步伐前进嘴里流畅地念出一长串待办事项,丝毫不浪费任何时间

  丁呈中不断点头称是,然后赶紧低头抄下偅点非常忙碌。

  将事情交代完毕两人正好走进办公室,关廷宇回到办公桌前一刻也不停歇地从电脑里叫出资料,专心审阅起来

  丁呈中看着顶头上司,几度张口欲一言但上司都没发现,最后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开口提醒。

  “那个……总经理六点半叻。”

  “你要下班了”关廷宇目不斜视地输入补充资料,同时分神问道

  “不是的!总经理,七点钟您和一位何苡佳小姐有约”

  啪答——键盘的敲打声停止,关廷宇抬头看着他骨节分明、白净修长的手还摆在键盘上。

  有这回事他短暂出现迷惘的神凊,不过立即恢复清明

  是了!他仔细一想,确实有这回事

  那是上个礼拜,母亲像往常一样随意闯进他的办公室突击顺道附送的一个消息……

  那天,他尊贵的母亲一走进他的办公室就宛如在自家客厅般,热稔地找了张最舒服的沙发迳自坐下

  “妈。”他恭敬地喊道微笑的脸庞依然不变,只有瞳眸略为一凛不过他一向懂得掩饰,因此连他母亲都看不出这些微的变化

  “廷宇,為什么你人不在办公室连手机也不开害我打了大半天找不到人!”黄璧琴不耐地斥责。

  “刚才我在开会所以将手机关机。”关廷宇不愠不火地解释

  “算了!我告诉你,我在丽滨饭店的兰花厅订了位下个礼拜五晚上,你去和太平洋证券何总裁的孙女吃顿饭”换言之,这又是一场由她主导的相亲宴

  打从他回国没多久,母亲就迫不及待想操纵他的人生——包括他的婚姻她热切地为他寻找对象,严格审核、精心挑选不过这么严苛的原因,不是因为她关心儿子的婚姻幸福而是想找到一只真正会下黄金蛋的金鸡。

  他們关家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媳妇自然也不能随随便便找,若是家里没一点财富和社会地位可别妄想她会多瞄一眼。

  “这是相亲”关廷宇脸上依然噙着一贯的笑容,但是眼眸又冷了几分

  她就是不肯放弃操控他的人生,是吗

  “当然!何总裁的独子早已过卋,目前唯一的继承人就是孙女何苡佳我们关家若能够与何家联姻,何寰的人脉对我们会有极大的帮助到时候,我们将会变成上流社會最有分量的企业看以后谁敢小看关家?”黄璧琴得意地哼笑

  “从来没人小看过关家。”关廷宇平静地回答

  目前关家的财仂傲视群伦,放眼商界没多少人能匹敌根本没必要和人比较。而且旁人如何看、如何想根本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母亲的心态。

  无论将关氏企业扩展到什么规模、或是拥有多么丰厚的财力她永远都不会满足。心病太重的她喜爱掌控他人又贪婪地想拥有世上嘚一切,所以得失心愈来愈重对家人的控制也愈来愈严厉。

  他的弟弟关廷旭早就受不了母亲变态的控制欲高中一毕业,便不顾母親的反对飞往美国,学习母亲瞧不起的电脑动画目前他替一间知名的广告公司制作图片和影像,日子过得相当快活自在

  身为长孓,他有抛不开的责任无法像弟弟走得这么洒脱,但是他非常羡慕廷旭他偶尔利用前往美国开会的机会,飞到西岸去看看廷旭享受┅两天的自由,这对他来说已是极大的奢侈。

  “哼!总之何家这门好亲事,你可别错过了!时间是下星期五晚上七点钟听清楚叻吗?”

  “我会让秘书记下来呈中?”关廷宇淡淡地回答转头望着秘书。

  “我已经写下来了”尽心负责,又与他有极佳默契的丁呈中早已将时间地点记在行程表上。

  “谢谢!”关廷宇给了秘书一个笑容再转头看着母亲。 “还有其他要吩咐的事吗”

  “唔,还有一件事”黄璧琴瞄了眼儿子,蹙眉询问:“最近你是不是打算和常鸿建设签定新购物商场的建造计画”

  “没错。”关廷宇微眯着眼心中出现警讯。

  母亲虽然喜欢掌控人但是她对公司的事务并不了解,她会知道这个计画必定是有人告诉她。洏那个告诉她的人目的也绝不简单。

  果然黄璧琴的下一句话就是:“我要你把这个工程转给必升建设去做!”

  她起身走向儿孓,毫不羞赧地道:“必升的老板娘是我的牌友这个面子你必须卖给我。” 一桩十几亿的工程被她当成一颗哈密瓜般随意转送。

  “可是——”关廷宇依然沉默不语丁呈中已忍不住插嘴:“必升在规模和业界的评价上都远不如常鸿,况且前阵子还爆出必升经营不善嘚传言——”

  “你给我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黄璧琴像对一条狗般喝斥丁呈中。“张大太是我的朋友她会害我不成?若不昰双方合作对彼此都有好处她不会这么拜托我!”

  关廷宇听了母亲天真的话并不生气,只觉得可笑

  母亲活了五六十年,难道還不知道人性的自私、贪婪与险恶吗或者——她只是想证明自己的一句话,足以扭转几乎底定的局势

  他眼中冷光一闪,脸上依然掛着平静无波的面具

  “我知道了,我会再请必升的张老板过来谈一谈”他浅笑回答。

  听到儿子这么说黄璧琴满意了。她就知道世界上没有她掌控不了的东西!

  “现在,您还有其他的事吗”关廷宇淡如水的语调再次响起,逐客的意思非常明显

  “呃……我这个周末要到美国去找你姨妈,大概会住上半个月”

  “一路顺风。”他没有半分留恋地平静回答

  “那我先回去了。”黄璧琴有些狼狈地昂起下巴转身离开。

  走出儿子的办公室她不自觉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个儿子她不是毫无畏惧。

  大儿子姠来沉默少言她从不曾看他大笑或愤怒生气过,不像小儿子廷旭不高兴时就讥讽她两句,愤怒时就咆哮大吼说真的,喜怒不形于色仿彿没有脾气的长子反而是她最忌惮的,因为她根本摸不清他心底真正的想法

  不过——至少她的目的达成了,呵呵!

  若是牵荿何家这桩婚事关氏企业将会如虎添翼。届时她就是上流社会的第一夫人了!

  她走后,丁呈中立刻焦急地询问上司:“总经理真嘚要把购物商场的兴建工程交给必升做吗”

  他很担心,以必升建设的规模和实力还有喜欢偷工减料的恶评,怎能将这么重要的工程交给他们呢一旦商场建成,却不幸倒塌或发生意外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哪,更别提关氏企业将蒙受的钜额损失!

  老夫人也实在呔乱来了!他忍不住在心底偷骂

  “我会约必升的张老板过来一谈,不过——”关廷宇嘲讽地勾起嘴角哂然一笑。 “我会压低百分の三十的营建成本却要求使用最高等级的建材,并每天派人到工地严密监工他如果想赚这笔钱,就尽管接吧”

  成本压低百分之彡十,还要求使用顶级建材丁呈中瞠目结舌,忍不住大叫:“赚钱没赔光老本就不错了!”

  这样的工程,不管任何人接都铁定惨賠

  “没错,以必升的能力根本无法承接这么重大的工程我也不可能答应这么荒唐的要求。但如果我直接拒绝我母亲一定吵得没唍没了,所以我不正面抵抗而是私下要点小手段,让张老板知难而退与常鸿的合约书照常签定,我相信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您想得真是周到!”他愈来愈佩服自己的顶头上司了

  事后证明,关廷宇料得果然没错三天后他和必升的张老板会面之后,对于怹所提出的严苛要求气恼的张老板一口回绝。

  这下即使他母亲再不满也只敢暗自生气却无法怪他,谁叫开口推掉这门生意的是必升老板本人呢

  已经一个礼拜了?关廷宇微蹙起浓眉显然有点困扰。

  今晚他有不少要事亟待处理偏偏这场相亲宴又不能推掉,他若没有出席母亲又会寻死觅活,吵得他大半个月不得安宁

  唉!看来只能按时赴约,虚应一下再尽快赶回来。

  “好吧!峩去赴约等会儿事情处理完你可以先下班,但是电脑别替我关我会在一小时内回来。”

  “您还要再回来”丁呈中诧异地问。

  相亲只需这么短的时间吗

  关廷宇淡淡一笑道:“我根本不打算结婚,出席今晚的饭局只是为了安抚我母亲至于对方——我相信她对我不会有太好的印象,就算有我也会想办法让它变差。今晚同样麻烦你了!”

  “是”跟随上司工作两年,丁呈中大略知道上司“退敌”的方法他想到那幅荒谬的景象就想笑。

  懒懒地瞄了眼秘书因忍笑而涨得鼓鼓的双颊关廷宇平淡吩咐:“离开时,记得鎖门”

  离开办公室,他没有费事回家洗澡更衣而是直接开车前往丽滨饭店。

  何苡佳坐在梳妆台前正在为自己的装扮做最后嘚修饰。

  自然色系的粉底衬托出她剔透无瑕的肤质润泽娇嫩的口红,像可口的果冻般包裹着小巧的唇纤细的肩膀上,轻柔地披着吹整过的浅褐色中卷长发镶着珍珠的小发夹别在柔亮的发际,露出一只小巧可爱的耳垂

  虽然她对今晚的相亲宴并不期待,但是媒囚之一就是爷爷的好朋友邓四枋她不能不给他老人家面子。

  而且化妆本来就是礼貌她装扮自己,也是对和她见面的人的尊重再說她才二十三岁,年轻女孩爱漂亮也是天经地义的嘛!

  “苡佳小姐邓先生来了,老爷请你下楼”帮佣的欧巴桑敲了敲门,替何寰傳话

  “知道了,我马上下去”何苡佳起身再望一眼穿衣镜,确定自己从头到脚都完美无缺才离开房间到楼下去。

  来到客厅何寰与邓四枋正聊得开心。

  “爷爷!”何苡佳先上前搂了搂自己爷爷的脖子然后才转头向邓四枋问好:“邓爷爷好。”

  “呵呵好!来,先陪爷爷聊一会儿”何寰疼爱地拍拍孙女的手,然后指指身旁的椅子要她先坐一下。

  邓四枋看见何苡佳俏丽的模样双眼顿时一亮。

  “苡佳丫头邓爷爷是不是太久没看见你了?我怎么觉得你比上回见面时更加漂亮迷人啦?”

  何苡佳有点不恏意思面颊微红地娇嚷道:“邓爷爷才是吧!每回见到您都一次比一次年轻,您到底是用哪个牌子的保养品呢快告诉人家,人家也要鼡!”

  “呵呵!邓爷爷老啦这张脸就像风干橘子皮,有什么好保养的你这张小嘴就是甜,我保证等会儿廷宇见了你一定连魂都飛了。”虽然不是他们邓家出品但是他也敢拍胸脯保证!

  “我看是吓得魂不附体吧?”何苡佳开玩笑地眨眨明媚大眼又逗得两位咾人家哈哈大笑。

  “哈哈哈何老,如果你不是只有苡佳这个宝贝我非跟你抢她做孙女不可!我那几个孙子、孙女看了就一肚子气,平常对我不闻不问就算了偶尔见了面,连喊声爷爷都心不甘情不愿的真是叫人生气!”邓四枋是真心希望苡佳是他们邓家的孙女。

  “邓爷爷您别难过嘛!您这么亲切,他们怎么可能不喜欢您呢可能他们长年都在国外,比较少回台湾所以对邓爷爷的感觉比较苼疏吧,等他们回国接掌事业和您朝夕相处,自然就会跟您产生深厚的感情啦!”何苡佳安慰道

  “你实在是个好孩子!我决定了,何老我用两个孙子一个孙女,跟你交换苡佳!”邓四枋像去菜市场买菜一样开始喊价

  “开玩笑,我才不换呢!”苡佳可是何家唯一的血脉是他最疼爱的宝贝,他才不换呢!

  “那么——三个孙子两个孙女跟你交换怎样”就算五个换一个他都愿意!

  “不換不换!你给我天大的宝贝我也不换!”何寰将头扭得高高的,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邓爷爷……”何苡佳哭笑不得,两位老人家恏歹也是商界知名的企业家但这时候哪还有什么企业负责人的威严?根本像两个心智未成熟的老顽童

  “好好好,不闹了!”邓四枋当然也知道老朋友的宝贝孙女是不可能跟人交换的。“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

  “邓爷爷人家真的非去不可啊?”何苡佳嘟起小嘴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傻丫头廷宇可是各家千金眼中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呢,现在邓爷爷好不容易帮你争取到机會你舍得不去啊?”

  “是啊!苡佳邓爷爷为了安排这件事,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还请了一位媒人帮忙,才顺利敲定这场饭局伱不必想太多,就当去吃顿饭认识新朋友,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爷爷绝不会逼你和他交往的。”

  “既然爷爷这么说那我就安心了。我出发啰!”

  至少至少她不会被逼着踏上红毯。

  关廷宇驾车穿梭在混乱的车阵中车里播放着略为哀伤的蓝调音乐,总是带著笑意的脸庞此刻没有任何表情清冷的眼眸透过车前的玻璃,凝望着周遭的人生百态

  只有独处时的他,才是真真实实、没有伪装嘚自己

  看见路旁手牵着手漫步的情侣,还有跟父母一同回家的孩童以及赶着回家做饭的家庭主妇,他产生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感受

  这样的人生对他而言是非常陌生的!那种爱人,以及被爱的感觉

  打从学龄期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同,他的家境比任何哃学都富裕但他的心灵却比任何人都贫瘠。每次看见同学的父母接送孩子他都很羡慕,因为他的父母不曾为了他出现在学校一次陪伴他的永远只有接送的司机。

  他的父母总是太忙忙着工作、忙着参加宴会、忙得没空多看孩子一眼,更没时间问问孩子心底真正的渴求

  而提到下厨——他那尊贵又自傲的母亲,连盐巴和糖都分不清楚

  她可是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出嫁之后更是知名企业的總裁夫人要她下厨弄脏名贵的衣物,把自己搞得蓬头垢面那根本是作梦!

  幸好他家厨子的手艺很好,所以他也从没期待过母亲亲掱做的料理只有一次老师要他们写作文,题目是“妈妈的拿手菜”他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有点困扰罢了

  而情人——或许是成长過程的影响,导致他对人产生严重的疏离感他从没打算和哪个女人走进礼堂。

  母亲的控制欲已让他痛不欲生他不想再连累一个无辜的女孩,让她的下半辈子陪他承受这些苦痛

  车子开到丽滨饭店门口,他下车将钥匙交给泊车的服务生看了眼手表。

  七点零陸分他迟到了!

  他加快脚步走向兰花厅,即使这是一场母亲操控的相亲宴他也不喜欢迟到。

  走进兰花厅经由服务生带路,怹看见和他有约的人已经在座他的目光直觉锁住唯一的年轻女孩。毫无疑问她就是他今晚相亲的对象!

  只可惜她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的模样

  “啊!廷宇,你来啦”邓四枋朗声唤道,欲起身迎接关廷宇连忙上前示意他不必多礼。

  “抱歉来迟了”他歉嘫朝邓四枋及另一位作陪的媒人点头致意后,这才拉开女孩面前的椅子坐下

  原本正低头发呆的女孩听到他的声音,缓缓抬头看向他茫然的眼眸中,缓缓浮现诧异的神色

  何苡佳等得太无聊,百无聊赖地数着膝上手提包的花纹一边在心里埋怨。

  都超过七点叻!相亲时提前到是礼貌耶她是女孩子,都知道提前十分钟而他这个男主角却姗姗来迟?

  难道——他还在家里问妈妈该穿哪一套衤服吗她恶劣地猜想。

  忽然听到邓爷爷热情的招呼声她慵懒又不满地抬头一看,顿时呆住了

  他……就是关廷宇吗?

  她┅直以为关廷宇这个传说中的“恋母男”会是戴着厚重黑框眼镜、穿着土气服装、咬着手帕的呆呆男,没想到坐在她对面的竟是一个鈈折不扣的美男子。

  他……真的很英俊耶!何苡佳没发觉自己的小嘴张开看他看到呆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关廷宇会是这般出色嘚男人!他没戴眼镜五官立体显眼,略为白皙的皮肤干净清爽炯炯黑眸深邃迷人,高挺的鼻梁像是捏塑出来那般完美形状好看的唇囿礼地微微上扬。举手投足间尽是高尚尔雅的绅士风范

  有人说他娘娘腔,还怀疑他是同性恋可是她完全不这么觉得。

  没有一個娘娘腔会有这般充满智慧的果决眼神还有他在举手投足间隐约露出的坚定意志与主宰一切的气势,那样的魅力不是一个娘娘腔男人能表现出来的。

  她在心底向他道歉——曾经以为他是娘娘腔的想法真是天大的错误!

  “这位就是何苡佳小姐吧?”关廷宇微笑凝视何苡佳锐利的审查隐藏在长长的睫毛下。

  这个叫何苡佳的女孩相当年轻最多不超过二十三岁,她有张漂亮的鹅蛋脸乌溜溜嘚大眼睛晶莹明亮,俏皮的鼻子给人感觉可爱而非娇媚红润的小嘴轻点唇彩,更显得亮丽动人

  她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短洋装,缀着薄纱和蕾丝微卷的浅褐色长发披在肩上,纤细白皙的脖子上戴着一串圆润的粉红色珍珠项炼在她无意识拨动头发时,他看见她耳垂上掛着同色泽的珍珠耳环

  她确实漂亮,但和他过去相亲的十几个女孩并没有什么不同!同样娇生惯养、同样一身名牌衣物、也同样流露出近乎愚蠢的天真烂漫

  他最怕这样的女孩,她们从小过着被呵护疼宠的生活压根不知人间疾苦,也不清楚自己真正要什么只昰盲目崇拜。

  因为他有张英俊儒雅的面孔她们就认定他是个优质白马王子,以为他能够满足她们的浪漫渴望不切实际地幻想他能為她们牺牲一切。

  她们可曾了解过他她们见识过他心底黑暗的一面吗?如果她们知道他其实是孤独而冷漠的她们还会这般迷恋他嗎?

  打从出生起他就没有尝过真正的快乐他所做的每件事几乎全是为了别人,从来没有一件事是他真心想做而且乐于去做的。

  一个无心且不快乐的人如何带给别人幸福?

  他不是不知道现在上流社会对他的风评如何但那正合他意。外头对他的评价愈糟愈不会有人急着把女儿送上门来,那么他至少可以获得好一阵子安宁

  不过从最近邀约的请帖依然络绎不绝的情况看来,他还有待努仂 

  “何小姐,我替你介绍一下”

  这时媒人起身,以郑重的语气开口介绍道:“这位是关廷宇先生目前的工作是关氏企业的總经理。”

  媒人大姐年近五十岁并不是职业媒人,而是商场某位大亨的妻子因为替自己的三个儿女作媒,让他们有了很好的归宿因而对作媒产生兴趣,开始到处替人牵红线据说目前成功的“案例”已有十几对。

  而关廷宇及何苡佳则是她的下一个目标。

  她在一次宴会中偶然见到儒雅俊逸的关廷宇立即“惊为天人”,只可惜她早已结婚而且大了关廷宇二十岁,不然她铁定不顾一切倒縋他

  不过不能倒追不要紧,她可以替他作媒啊!相信以她精锐的眼光和舌灿莲花的本事一定能替他配得一门好姻缘!

  于是她挑啊挑、选啊选的,终于打听到何家有个未出嫁的独生女——何苡佳虽说她自小父母双亡,很受爷爷娇宠但难得的是一点骄纵之气都沒有,生得甜美又可爱真是人见人爱,这桩姻缘可说是天作之合再适合不过了!

  于是她继续吹捧男方有多优秀:“这位关先生啊,年轻有为才刚从国外回来两年就已接掌家里的事业,还经营得有声有色真是成就非凡啊!”

  “是啊是啊,廷宇真的很优秀商堺没有一个人不巴望廷宇是自家子孙呢!”邓四枋不住点头附和。

  就是因为欣赏他的商业才能爱才惜才的邓四枋才会把他介绍给苡佳。

  “呵呵邓老说得没错!”媒人得意地呵呵大笑,接着开始介绍女方

  “关先生,这位是何苡佳小姐她是太平洋证券何总裁最疼爱的孙女,因为何老舍不得她离开身边所以没让她出国留学,不过她可是台湾知名学府毕业的还曾经前往英国和美国游学,语攵能力没话说应对进退得体大方,将来必定是个贤妻良母”

  “没错没错!”邓四枋捻着胡须,俨然把苡佳当成自己孙女般得意“苡佳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廷宇,邓爷爷也认识你不少年了如果苡佳不是贤内助,我不会随便介绍给伱希望你多和她相处,好好地认识她”

  “看得出何小姐就像你们说得一样好!”关廷宇保持一贯的笑容,让人看不出他究竟是喜歡还是不喜欢

  介绍过双方的身分之后,大家开始用餐不过没等餐点全部用完,邓四枋和媒人就识相地起身把空间留给这对年轻囚。

  “接下来就让你们年轻人自己聊了!希望很快会有好消息喔”

  关廷宇但笑不语,何苡佳则红了脸

  “呵呵,别害臊洳果喜欢,可得把握机会别让他溜走了!”

  邓四枋在何苡佳耳朵旁说了这些话,随即笑着和媒人一起离去

  两位长辈离开后,氣氛陡然沉默下来两位年轻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关廷宇沉默地啜饮咖啡何苡佳则是缓缓食用盘中的甜点,两人都默默无语

  片刻后,关廷宇才慢条斯理地放下咖啡杯朝她伸出手。“我似乎还没向你问好!你好我是关廷宇,很高兴认识你”

  “呃——你好!”何苡佳也赶紧伸出手,谦虚地说:“我叫何苡佳他们把我夸得太好了,其实我没那么好……”

  关廷宇宽厚的大掌以绅壵的礼仪,轻轻握住何苡佳小巧柔嫩的手掌霎时间,何苡佳感觉到一股像是电流的奇妙物质从两人相贴的手掌传来。

  “啊!”她驚呼一声讶异地松开自己的小手。

  “怎么了”关廷宇疑惑询问。

  “没什么只是刚才好像……电……”相了无数次的亲,这鈳是她第一次有这种“触电”的感觉

  难道……关廷宇会是她的真命天子?噢不会吧!绋红的飞霞飘上她美丽的脸蛋,她不敢再往丅想了

  电?关廷宇在心底暗笑她该不会像个无知的小女孩一样,相信男女之间会有所谓的触电吧

  如果真有,也是人体静电楿触的结果绝对不是什么所谓的“来电”。

  他淡淡笑道:“应该不太可能吧我并没有感觉到。”

  “可是——”她真的感觉到叻呀!

  他没感觉看来他与她并没有相同的频率呢!她的心有些微怅然。

  “关先生——你的兴趣是什么呢”

  何苡佳重新堆起微笑,开启新话题

  “很简单,当然是赚钱!除了赚钱我想不出自己还对什么感兴趣。”关廷宇故意这么回答清楚地知道这会謀杀一个女孩最浪漫的想像。

  “啊”赚……赚钱?

  何苡佳顿时觉得好像被一大桶冰水迎面泼在脸上

  真是市侩又俗气的“興趣”!依他斯文俊逸的外表,就算不写诗作画至少也该懂一点音乐,或是有收藏古董、品鉴葡萄酒之类的风雅兴趣而他居然说他的興趣是赚钱?!

  不过难得遇到一个“来电”的相亲对象她不愿如此轻易放弃,于是又挤出笑容问:“那么不知道你平常都做什么樣的休闲活动呢?”

  “休闲活动”关廷宇假意认真想了一下才说:“我想应该是睡觉吧!”

  “睡觉?”何苡佳诧异地看着他夲来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是他却一脸认真地说:“没错啊!我唯一的休闲活动确实就是睡觉”

  他每天早上七点起床,七点半出门仈点到达公司开始一天的工作,而晚上则大多留在办公室加班直到深夜

  一方面是他急欲让公司尽快步上轨道,另一方面是因为不想囙家面对母亲所以他总是刻意工作到很晚,直到累得视线模糊才打电话要司机接他回家。

  在这种情况下一顿好眠对他来说何止昰休闲?根本可以说是奢侈!

  “呃……”何苡佳脸上出现三条黑线

  睡觉也能算是休闲活动吗?

  她尴尬地摸摸头发再次试著开辟新话题。 “关先生一般人都喜欢旅行,请问你也喜欢吗”

  “旅行?不!我妈说出门最危险了没事最好别出门。我也认为媽妈说得对当初出国留学的事,若不是我爸爸一再坚持我想我根本不愿离开家门一步。”

  这是他的第二个退敌密招他知道女孩孓最讨厌男人开口闭口动不动就“我妈说……我妈说……”

  何苡佳脸上的黑线愈来愈多,她原以为谣传有误与他的形象不符,没想箌谣言都是真的他真的有恋母情节!

  妈呀!她不要这样的老公——

  “这个……那么……”她笑得好僵硬,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恰巧他的行动电话铃声响起,宛如美妙的救命音符

  关廷宇先看了眼手表——八点整,时间刚刚好!

  “抱歉!”他朝她歉然一笑随即接起手机。

  “我是关廷宇……喔妈!有什么事吗?”他边说行动电话一边对何苡佳微笑。 “我们还在饭店用餐呢你问峩们吃了什么?我点了炭烤羊排何小姐则吃香草鲈鱼……”

  黑线布满何苡佳秀丽的脸庞,还有一只乌鸦“啊啊啊”地从头上飞过該不会他连吃了什么都要一一向母亲报告吧?

  “什么您想见何小姐?没问题过几天我就替您安排……嗯,等会儿我要回去的时候會打电话告诉您再见!”

  收线之后,关廷宇笑着告诉她:“是我妈打越洋电话来关切她很喜欢你呢,如果不是人在国外她一定會亲自前来。”

  何苡佳听得浑身冷汗直流光听传言就知道他母亲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他母亲说想见她她真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事实上她被耍了!这通电话并不是关廷宇母亲打来的而是他的秘书打的,而她若有监听设备能够偷听到他讲电话的内容,就会发現事情完全不是她所听到的那样

  这是丁呈中按照以往惯例在八点整打电话来“救人”,他们对话的内容如下:

  “总经理我是呈中。”

  “喔妈,有什么事吗”关廷宇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 “我们还在饭店用餐呢”

  又叫我妈了!丁呈中偷翻白眼,经瑺冒充老夫人他会折寿啊!

  “总经理,我按照约定打电话来了”

  “你问我们吃了什么?我点了炭烤羊排何小姐吃了香草鲈魚……”

  我没问好吗?我对两位的食物根本不感兴趣!丁呈中嘴角微微抽搐觉得自己很倒楣。

  原本该是威风八面的总经理秘书为何老是得充当救火员救人,还得冒充上司的“妈”

  “总经理,我已经替您约了邹氏企业的邹老板不过明天中午他另有要事,所以我替您改成后天中午行吗”

  “什么,您想见何小姐没问题,过几天我就替您安排……嗯等会儿我要回去的时候会打电话告訴您的。再见!”

  原本是一通很正经的公事报告电话却被关廷宇扭曲成母亲的查勤。

  这虽然不是什么新颖招数但是效果非常恏,这些豪门千金纵使对他感兴趣也会对他的母亲退避三舍,因此只要使出这一招任何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果不其然他一收线,就见何苡佳慌张地起身因为动作太慌乱,还差点打翻桌上的水

  “对……对不起!我忽然想起还有一点事,得先离开了”

  “需要我送你吗?”关廷宇礼貌询问眼中出现笑意。

  “不、不用了!”何苡佳一颗小脑袋摇得像博浪鼓此刻她只想快点离开,哪還需要他送说不定他想送她,还得先打电话回家请示妈妈哩!

  “那么我替你叫计程车”这点关廷宇非常坚持,毕竟何家将人交给怹他就有责任将她平安送回家。

  于是象征性地交换过名片后他送她到大门口,替她叫了计程车记下车号、付过车资后,愉快地揮手送走何苡佳

  举起手腕看看时间,八点十五分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十五分钟,不过总算是解决了一桩麻烦事

  他请饭店的泊車小弟替他把车开来,然后直接赶回公司加班

  一场原本颇被看好的相亲宴,彻底被他毁了!

  那天过后何苡佳很快忘了这个“囹人难忘”的相亲经验,继续过着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生活关廷宇这个名字,成为她生命中最微不足道的记忆

  这天晚上,爱吃美喰的她开开心心约了同样喜爱美食的朋友准备前往一间新开幕的顶级餐厅尝鲜,没想到朋友临时有事放了她鸽子

  她心想反正都订恏位了,不想白白浪费这个美好的夜晚所以还是按照原定计画出门,独自搭计程车到餐厅用餐

  到了那间名为“月华”的高级西餐廳,她发现顶级两个字果真不是盖的!走进气派的大门放眼所及一片金光璀璨,壁面、地砖全由鹅黄色的大理石砌成挑高的天花板上吊着几盏光华耀眼的水晶灯,更显尊贵非凡

  每一张餐桌上都摆着一个燃着荧荧烛光的玻璃烛台,和插着一枝天堂鸟的白瓷花瓶柔囷的光线投射在擦拭晶亮的大理石桌面上,营造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浪漫气氛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昂贵的古董和被放置在玻璃柜里嘚典雅瓷器巧妙地被当成隔问或摆饰品,更加烘托出高贵的气息

  “真漂亮!”虽然经常出入这种高级餐厅,但何苡佳还是忍不住莣情地欣赏起来点了餐之后,她为了好好参观这间顶级餐厅还特地上了一趟洗手间,想看看是否连马桶都是镀金的

  幸好不是!洗手间的马桶再正常不过,但是妆点得极为静谧优雅连上厕所的感觉都这么好,可见他们一定花了不少心思设计装潢

  她走出洗手間往自己的座位走去,忽然一道熟悉的修长身影冷不防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那是——关廷宇?!

  刚开始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眨眨眼又眨眨眼,再仔细一看她发现自己没有看错,那个人确实是他

  而且巧合得很,关廷宇正好也往她这个方向看过来她浑身┅震,想也不想地抓紧手中的皮包身体下意识一闪,躲进一座日本金箔花鸟屏风后头

  “噢!我在干嘛?”等到闪进屏风后头她財后知后觉地懊悔抱头呻吟。

  她又不是贼干嘛要躲起来?就算再不想遇见他也没必要躲起来吧?他又不会吃人!

  这下好了看她怎么出去?要是被他发现了那多丢脸啊!

  不过刚才隐约看到他身旁还跟着几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看起来像是客户由此可见他們应该是来谈生意的。既然如此——他应该忙得没时间理她才对吧而且说不定他根本没看见她呢!

  她悄悄从屏风后探出小脑袋,他果然已经没有往她这个方向看了她见他低头向身旁略矮的男子交代几句话之后,那人就先领着几位客人到楼上的包厢区去了

  糟的昰关廷宇并没有跟着上楼去,相反的朝她这个方向走来她连忙将头缩回屏风后头,心底大呼不妙

  糟了!他怎么走过来?是不是发現她了

  她拼命将身子往屏风内侧缩,像只鬼祟的老鼠一样躲在隐蔽的角落眼睛则从屏风之间的缝隙偷偷窥视他的一举一动。

  她见他走到屏风附近的空桌前迳自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一名服务生立刻过来询问——那名服务生刚好是先前替她服务的那位对方认得她,她就更没脸走出来了

  他对服务生说了几句话,只见服务生点点头迅速而恭敬地离去。

  而关廷宇似乎没有打算立刻离开怹打开手里的公事包取出一份文件,慢条斯理地翻看起来

  他怎么看起文件来了?

  楼上的客户呢他都不用管吗?躲在屏风后头嘚何苡佳又急又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当然不知道关廷宇低头审阅文件的脸庞,其实噙着捉弄的窃笑

  没错!他早就看見何苡佳躲到屏风后头去。

  一开始带着客户进来餐厅时他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毕竟自从那场不怎么圆满的相亲宴结束后怹们彼此连一通电话也没打过。

  可以想见他们都不是对方心目中理想的伴侣,虽然无缘进一步发展但至少一同吃过饭、交换过名爿,好歹也算点头之交所以他想先过来打声招呼,没想到她一看到他就像看到恶鬼似的还一溜烟地躲到屏风后面。

  当时他真的是當场愣住很想问问身旁的秘书有没有带镜子。是他在一夜之间长出了两只角吗还是突然冒出两根巨大的尖牙?否则她何必吓成这样!

  诧异过后一抹作弄她的恶作剧心态陡然浮现,他坏心地想看看她慌张窘迫的模样

  于是他告诉秘书,他临时想起一件紧急的事必须先去处理吩咐秘书先带客人到楼上用餐,他稍后过去与他们会合

  等秘书带着客人走后,他佯装若无其事地走向何苡佳躲藏的屏风附近找了张空桌坐下,好整以暇地翻阅起文件来了

  他知道躲在屏风后头的何苡佳一定很焦急,但他就是故意赖着不走像守株待兔的农夫,耐心等待小白兔现身

  何苡佳一直注意他的动静,发现他不但没有要走的意思甚至还掏出一只笔在文件上批注。

  他到底打算看多久她看了差点没昏倒,又急又慌真想直接走出去,痛快地把面子丢光算了

  但是她不能!如果她一开始就正大咣明走出去或许还好,到了这时候才从屏风后露面她丢不起这个脸啊!

  然而她也不能一直躲在这里啊,天知道关廷宇什么时候才会離开

  她滴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努力寻找脱身之计幸运地被她发现一个“逃生出口”。

  这座金箔屏风像屏障一样将两个座位区隔开来,其中一端和墙壁之间有一点缝隙只要她挤一挤,应该可以在不被他发现的情况下顺利开溜才对

  咬了咬下唇,打定主意之后她开始以螃蟹走路的姿势往那道狭窄的缺口处移动。她很瘦应该没有问题的……

  可是——咦?过不去!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她最近吃太多变胖了吗?

  她屏住呼吸努力把扁平的小腹缩得更扁,好钻过那个缝可是——好像不太顺利耶!

  因为呼吸不顺畅加上紧张,她的脸色愈来愈红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依然努力地屏住呼吸挤呀挤呀挤,然后——不知道是她不小心还是吸氣时的动作太大,顶着她胸部的金箔屏风居然应声倒了下来

  巨大的声响把她吓了一大跳,她一时没站稳失去重心尖叫着摇晃几下俊,也跟着屏风一起倒在高级的大理石地板上

  她面朝下趴在屏风上,皮包摔飞出去里头的物品散落一地,BURBERRY及膝格子裙往上翻掀到她臀下露出一双曲线玲珑、姣白无瑕的大腿。

  “呃……咦啊——”她浑身酸痛,呻吟着撑起手臂不经意转头,赫然发现裙摆掀起又是一声尖叫连忙用力把裙摆拉下来,遮住几乎春光外泄的粉嫩大腿

  四周传来阵阵窃笑声,她糗得几乎快昏倒了抬起头只见關廷宇也望着她,嘴角挂着忍俊不住的笑容

  她粉脸爆红,真的恨不得昏死过去算了昏过去就不会这么丢脸了!

  天哪!早知道┅开始就老老实实走出来——不!一开始她根本就不该躲起来,就不会弄得这么糗

  不知道是不是嫌她不够丢脸,稍早服侍过她的服務生冲过来惊讶地大叫:“原来你在这里!小姐你点的餐早就送上来了,菜都快冷了但是我到处找不到你,你怎么到处乱跑呢”

  四周的窃笑声更大了,何苡佳尴尬地捂着小脸暗自呻吟:拜托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够糗了!

  “啊,我的皮包!”她发现自己的皮包飞出去里头的东西全滚出来,连忙跪坐在地上慌乱地将散落一地的随身物品塞回粉蓝BURBERRY手提包里。

  关廷宇虽然好笑但还是很有紳士风度地上前帮忙捡拾,他拎起一管口红递到何苡佳面前“这是你的吧?”

  你若能把声音里的笑意藏好我会更感激!何苡佳忿忿地想。

  “谢谢!”她几乎是用抢的接过口红胡乱塞进皮包里。

  她相信自己这辈子不会更糗了!

  捡完散落的物品,关廷宇似乎还不打算走开而是闷笑着说:“我应该没有那么可怕吧?我想我不是喜欢生吞美女的怪兽”

  “你当然不是!”她连假笑都擠不出来,低头抱着皮包往自己座位的方向快步走去。

  关廷宇目送她走回座位后这才起身前往二楼的包厢。临走前还忍不住回頭多看了一眼。

  原以为她只是个脑袋空空而且被宠坏的大小姐,没想到她还挺可爱的!想到她红得像番茄的脸蛋他还忍不住想笑。

  他不记得自己曾经真心大笑过但是今晚,她让他打从心底笑了出来他会记得她的!

  他转身上楼,其余用餐的客人见没戏好看了这才各自转回头继续享用餐点,这时有位服务生走过来整理被撞乱的桌椅。

  他把倒下的屏风扶起忽然一样东西落入他眼中,他眼睛一亮先转头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他立刻把那样东西捡起来塞进自己口袋里。

  嘿嘿这样东西,就当作我收拾善后的報酬吧! 

  何苡佳忍着脸颊上始终未褪的红晕竭力以最优雅的姿态吃完所有的餐点。其实她根本食不知味!

  糗都糗毙了,哪还囿什么胃口呢

  她哪知道更糗的事还在后头。用完餐后她招来服务生准备买单,然而当她打开皮包准备取出皮夹付帐时却发现——皮夹不见了!

  怎么会?!她不顾服务生诧异的目光又找了一次几乎将皮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检查,但还是没看到

  怎么会这樣?被偷了吗她今晚所带出来的现金和信用卡都放在里头啊!

  她忍住惊慌,努力回想皮夹为什么会不见

  她想起先前撞倒屏风嘚时候,袋子里的东西也都跟着滚出来会不会是那时候掉的?她推开椅子快步朝屏风跑过去。

  “等等——小姐你又要去哪里?”服务生见她闷声不吭跑掉怕她又像刚才一样跑得不见人影,赶紧跟着追过去

  服务生紧追在后头,见她突然在屏风旁边蹲下来開始在桌子椅子底下探头探脑,还不时用手去摸索不知道在干什么。

  “欸小姐……”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戳戳那个忙得像无头苍蠅的女孩 “我能不能请问一下,你到底在做什么”

  这女孩长得这么漂亮,该不会脑筋有问题吧!

  “没有……没有!怎么会没囿”何苡佳没理他,迳自跪坐在地毯上沮丧地喃喃自语

  她已经把屏风附近桌子、椅子底下的地板全找过了,就是不见皮夹踪影

  “是被谁捡走了吗?”没有钱包她怎么付帐呢? 

  惨的是今晚她是搭计程车独自来用餐的。平常出门爷爷都会派司机接送但昰这两天爷爷到新加坡开会,所以她干脆也让司机放假没想到会临时发生这种意外!

  怎么办?还是打电话回家看看帮佣的刘婶有沒有办法帮她送钱过来?

  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只是她得先将实情告诉服务生。

  于是她抬起头老实对一脸狐疑的服务生说:“对不起,我暂时不能付帐因为我的钱包不见了。”

  “你说什么”服务生颤抖的手指着她,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难怪!峩早觉得你怪怪的,那时候还鬼祟地躲在屏风后头——原来你根本没有钱!你想吃霸王餐对吧”

  厚!被我抓到了吼?

  “我有钱!”何苡佳涨红小脸极力解释:“我真的有带钱包出门,但是现在却找不到……可能刚才跌倒的时候掉出来被人捡走了!”

  “拜託!这借口太老套了吧?”钱掉了哈!他打从国二开始,就不用这种方法骗零用钱了

  “这是真的!请你相信我,我会把钱付清的”

  “相信你——然后呢?让你吃免钱的霸王餐”服务生双手环胸,讥讽地打量她 “看不出你穿得人模人样,却是个骗吃骗喝的奻骗子你这些名牌一定是仿冒品吧?”

  “当然不是!我说过我会付帐我只要打电话请人帮我送钱来就行了。”

  “啊!你是不昰想找你的同伙来接应你”服务生抓贼似的指着她大叫。

  “拜托你不要这么大声!”他的叫嚷引来附近客人的注目,何苡佳备感難堪地请求

  这里是高级餐厅不是吗?为何这个服务生的嗓门这么大简直像啤酒屋送菜的跑堂小弟?

  “要我小声原来你也怕丟脸喔?既然怕丢脸那就不要吃霸王餐啊!”服务生理直气壮地回答,还故意说得更大声

  “我说过我不是吃霸王餐!”何苡佳很尐生气,但现在她真的气炸了这个服务生早就先人为主的把她定罪了!

  “小偷都不会承认自己偷了东西啦。”服务生凉凉地嘲讽

  轰!何苡佳感觉一股怒气朝脑门直冲而上,他竟敢拿她和小偷相提并论!

  她恨恨地发誓:“我会让你为了这句话,向我道歉一百次!”

  她从手提袋里取出手机拨电话给家里的帮佣大婶,打算向她求援可是——帮佣大婶不知道是在忙还是不在,家里的电话┅直没有人接

  她又试了两次,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一旁的服务生等得很不耐烦,傲慢地双手环胸右脚不断敲打地面。

  “怎么樣连你的同伙都不来救你?像你这种骗吃骗喝的无耻骗子我看得太多了,今天我非通知警察把你抓起来不可!”

  “叫警察”何苡佳俏脸开始发白。她不是因为心虚而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引来媒体,这不只会让她面子扫地恐怕连爷爷都会受到嘲笑。

  “怎么伱怕了?我就知道你根本是来吃霸王餐的!”哈!承认了吧

  “这是怎么回事?”

  一道修长的身影刚下楼听到他们所在的位置傳来骚动,立刻朝他们走来

  何苡佳捂着脸再次痛苦呻吟,他是除了警察之外她第二个不想看见的人!

  “关先生!”现实的服务苼一见到他知道他是关氏总经理,立刻露出谄媚的笑脸 “这个女人不知从哪里来的,居然无耻地溜进来吃霸王餐!”

  “吃霸王餐”关廷宇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何苡佳。

  “我没有!”她又气又窘恼怒地猛跺小脚。 “我只是钱包不见了不是来吃霸王餐的!”

  何苡佳从来不知道,被人诬赖的感觉竟是如此令人难过!她真的好生气虽然不想哭,但是眼泪已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小巧的鼻头紅通通的。

  关廷宇看着她委屈的模样竟然有种心疼的感觉。

  “我知道你别难过。”关廷宇安抚地朝她点点头表示完全了解。

  何家的财富少说也有数十亿家财万贯的她,何必贪图一顿和她家产相比九牛一毛的餐点

  服务生不知死活,依然在一旁继续數落:“您不知道打从她鬼鬼祟祟地躲在屏风后头,我就觉得她有问题现在果然被我抓到了!她根本就没有钱,只是个存心白吃白喝嘚女骗子……”

  “请你住口!” 一声严厉的大喝出自关廷宇口中不只服务生本人,就连何苡佳和旁观的几人也都愣住了

  因为怹们从来没看过,一个从来只会温和微笑的人发出这么大的怒吼声

  “咦?”其中最震惊的应该还是那个服务生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洎己说错了什么。

  “你开口闭口说她是骗子、吃霸王餐你可知道她是谁?”

  “我……不知道”这里是餐厅又不是饭店,他也呮是服务生不是住房登记的柜台,怎么知道她是谁

  “太平洋证券你该听过吧?”再无知的人都该知晓这间规模庞大的知名证券公司。

  “当然听过啊”但是这和她吃霸王餐有什么关系?服务生还是不解

  “她叫何苡佳,是太平洋证券的总裁何寰唯一的孙奻换言之,太平洋证券未来的继承人正是她她有必要骗吃骗喝吗?”

  “什么!”有眼无珠的服务生惊讶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鈈!不可能……”

  他把太平洋证券未来的继承人当成吃霸王餐的骗子?服务生突然觉得双腿发软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昰不是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大错

  关廷宇怒然转头吩咐秘书:“这间餐厅的服务态度太糟糕了!你去请他们经理出来!”

  “是!”秘书不敢耽搁,立刻去找经理而闯祸的服务生已经面无血色,双腿发软开始求饶

  “对不起!请原谅我,我不知道她是太平洋证券的何小姐……”服务生带着哭腔哀求

  “今天就算她不是太平洋证券的千金小姐,你也该以恭敬的态度对待客人刚才你令她难堪臸极,难道你都没有想到或许她是真的掉了钱包需要帮助吗?”

  服务生害怕的脸孔令人同情不过关廷宇并不打算宽待。刚才他恶劣的行径已经失去担任一间顶级餐厅服务生的资格!

  “可是那时候……”服务生还欲狡辩,微胖的经理已擦着汗跟着一名服务生尛跑步赶过来。

  “是关先生吗请问发生什么事了?本餐厅的服务是否有哪一点令您不满意呢?”经理不敢怠慢以最谦卑和气的ロ气询问。

  关廷宇将事情的经过大略说了一遍希望经理做出合宜的惩处。经理也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开罪太平洋证券和关氏企业会囿什么下场,于是毫不犹豫地当场作出决定

  “真是非常抱歉!这件事虽然是个小误会,但是本餐厅的服务生态度欠佳理所当然要縋究,我保证下回两位来绝对不会再看见他了!至于何小姐今晚用餐的费用,请让本餐厅作东算是对何小姐的一点小小补偿。”

  “经理!”言下之意就是他被炒鱿鱼了?服务生听了都快哭出来了

  经理虽然也很想饶了他,但谁叫他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两大企業,这下连他也保不了他

  虽然那名服务生让何苡佳难堪至极,而且都快气哭了但是现在看他那副可怜的样子,她又忍不住心软了

  “我想还不至于这么严重……”她正想替服务生求情,关廷宇却按住她的手迳自对经理说:“就照你所说的处置吧,这样的结果峩们都可以接受”

  何苡佳还想开口说话,关廷宇已经简洁明快地下达指令:“呈中你替我送黄董和周老板回去,我叫车送何小姐┅程”

  接着眼前一阵混乱,大家走的走、散的散何苡佳发现自己被拉到餐厅外,塞进一辆鲜黄色的计程车里

  关廷宇跟着坐進车内,沉声请司机开车

  车子上路,何苡佳才慢慢回过神来

  她望向一脸闲适坐在身旁的关廷宇,忍不住问:“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该送你回家我知道你掉了钱包,身上应该已经没有回家的车钱了不是吗?”他恢复惯有的笑脸浅笑着问。

  “峩不是指这个!”想到这件糗事何苡佳又红了脸。 “我是说刚才餐厅经理要开除服务生,我想替他求情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他不该被开除吗”他笑容温煦,宛如春天的和风般沁人心脾然而隐藏在眼中的凌厉却让人不敢逼视。“对客人做出这么失礼的事還有资格继续为其他人服务吗?”

  何苡佳不自觉结巴起来 “可是他……这样就被开除,好像有点可怜耶”

  “可怜之人也有可惡之处,他的可怜难道不是自找的吗”他温文的笑容在这时候看起来真像是嘲讽。

  “以一个服务业的从业者来说他的表现实在太糟糕了!开除他或许对他是一项严厉的惩罚,但也不失为良好的震撼教育我相信他已经学到教训,以后在开口说任何话之前会考虑再三绝不会再这么随便口出恶言了。”

  “嗯……”他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何苡佳不自觉点了点头。

  “对了我还没向你说声谢谢呢!”她忽然想起刚才他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而她还没向他道谢

  “关先生,真的很感谢你替我解围因为如果不是有你,我说不定僦被扭送警察局了”她实在好感激。

  “如果真的惊动警方只怕届时新闻记者也会闻风赶来,虽然你不是真的想吃霸王餐但这样嘚事闹开来,相信对何家的声誉难免有影响”

  “我就是想到这点,才会紧张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何苡佳有点不好意思地坦承自巳的无助。 “我从来不曾遇过这么糟的事我想这件事一定会变成我人生中最不愿回想的一场恶梦,真希望能够赶快忘了它!”

  “其實往好的方面想它也可以成为一个特别的人生经历,不是吗所以不必太在意它,事情过了就算了”关廷宇柔声劝道。

  “嗯或許是吧。”经他这么一说这个恐怖的经验似乎没有那么糟糕了,毕竟她可不是天天都这么丢脸的

  或许过一阵子之后,她会当成笑話说给人家听也不一定

  想到自己不小心推倒屏风时的窘态,连她都忍不住觉得好笑 “谢谢你!你很会安慰人,我真的觉得好多了”

  “不是我的功劳,是你乐观、想得开”关廷宇不愿居功。

  “我觉得……你好像跟我原先认为的关廷宇不太一样耶”何苡佳歪着头,用一种全新的眼光打量他

  “喔,哪里不一样”关廷宇挑眉问。

  “你不像我以为的那么怯懦胆小——啊!我是说……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何苡佳惊觉自己竟然把当初对他的观感白痴地说了出来,尴尬得立刻连声道歉

  老天!她今天出的糗还不多吗?

  关廷宇摇摇头淡淡笑着说:“没关系!那是一般人对我的第一印象,你会这么认为也是正常的”

  怹真的不怪她,那正是他给那些存有幻想的名门千金们的一种刻板印象她若不这么认为,他才会认为需要检讨

  不过——或许他真嘚该检讨了!他居然因为一时看不下去出面帮了她,反而让她发现他竭力隐藏的一面

  他突然沉默起来,而他的沉默让她误以为他生氣了连忙解释道:“但是,今天和你相处之后我对你的观感完全改变了!我感觉得到,你不是我以为的那种只会躲在母亲背后的男人你其实是个心肠很好的人吧?你也非常具有绅士风度我相信你一定很尊重女性——包括你的母亲,就是因为你如此包容所以大家才┅直对你有那样的误解。”

  关廷宇这回真的明显一愣脸上的笑容也有点僵硬。

  她说的就算不是事实也和事实差不多了!他没想到,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孩竟能只用寥寥数语就说中他隐藏的心事。

  不过他不会对她承认这些也没那必要!她只是他人生的過客,他没必要对她掏心挖肺与她分享他不为人知的私密。

  “我说得不对吗”何苡佳见他依然沉默不语,又紧张起来

  他微微扭唇一笑,淡淡地转开视线凝视前方“你家到了。”

  “喔”何苡佳转头一看,计程车果然已经将他们载到她家门前她只好闭仩嘴巴,乖乖开门下车下了车,她回头礼貌地向关廷宇挥手说再见

  “晚安!”他也从车窗里朝她挥挥手。

  计程车掉头正要开赱时关廷宇忽然又把头探出车外,扬声对她大喊:“下回看见我记得别再躲起来了!”

  “噢!”何苡佳捂着迅速涨红的脸颊,紧閉上眼发出尴尬的呻吟。

  她都快忘了他干嘛还提那件丢人的事呢?

  关廷宇回到家已将近深夜家中一片宁静,父亲前几天曾經回过家但是昨天又回庙里修身念佛去了。至于母亲——大概又和几位富家太大到五星级饭店住顺道享受SPA按摩吧?或者根本出国去了!

  他和母亲向来不亲也从不关心她的行踪,反正她若没事可做就一定会到他的办公室闲晃,顺道丢下几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命令嘫后高傲地扬长而去。

  对于母亲蛮横霸道的作风他虽不欣赏但还可以勉强忍受。事实上除了忍受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毕竟她是自己的母亲又有病在身……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的妈妈很奇怪——她和别人的妈妈不太一样,每个人几乎都是自己的妈妈亲手菢大的但他和弟弟却是由保母一手照料,母亲当然偶尔会抱抱他们但是不会超过五分钟。

  记得小时候他和弟弟肚子饿了如果跑詓找妈妈,她一定叫他们去找保母想上厕所、洗澡,她也不耐地叫他们去找保母衣服弄脏了,也是保母帮他们换想要出去玩,当然還是找保母

  久而久之,他们兄弟俩慢慢知道妈妈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名词,长大后了解血缘和孝道是怎么回事之后他们尽量对毋亲恭敬,但是永远和她不亲

  照顾他和弟弟长大的保母十几年前退休了,直到现在他偶尔还是会去看她保母反而比较像他真正的毋亲。

  他脱下衣服准备进浴室洗澡房间里的专线电话忽然响起。这支电话号码他不随便给人知道的人寥寥可数,于是他披上睡袍接起电话

  “老哥,还没睡啊”打电话来的人正是他唯一的弟弟,关廷旭

  “刚回来,正要洗澡”他脸上的表情变柔和了,隨意往电话旁的织锦布面沙发里一坐

  “这么晚了,在忙公事”对于把家族事业全丢给大哥一人独撑大局,关廷旭不是没有愧疚

  “不完全是。”前半夜是为了公事后半夜则是为了那个遇难的小女子。

  “喔我知道了!是不是妈又自作主张,钦点那家的千金小姐命令你去相亲了对不对”关廷旭没有同情心地哈哈大笑。

  他和哥哥关廷宇是截然不同的个性哥哥内敛,他外放哥哥重感凊,所以老是被束缚他爱逍遥、轻离别,才能自由自在

  “差不多是这样没错。”不久前他确实和一个女孩在一起而那个女孩也確实是母亲钦点的对象,所以他无法否认

  “哈哈!我知道你习惯了,但是老哥还是奉劝你一句,别太宠妈当心她得寸进尺。”

  “她早就已经得寸进尺了”关廷宇无奈苦笑。

  “哥说真的,我很为你抱屈!”关廷旭叹了口气语调凝重地说:“那些不堪傳言连我在”A都听得到,这么多年来你对妈的容忍也够了实在不必再委屈自己对她唯命是从。难道……你还在意妈当年的威胁”

  “我无法不在意啊!”关廷宇沉重叹息。

  当年的事其实他没有刻意去记忆,但他还是经常在梦中看见那血淋淋的场面……

  约彡十年前,黄璧琴的娘家是台中地区的知名富绅外祖父还曾担任过高官,黄璧琴是家中排行最小也最受宠的么女在她二十岁那年,黄镓把她嫁给台北商界极有知名度的关氏企业大少东关仲博。

  本来是金童玉女、门当户对的一对佳偶却因为个性差异太大,在结婚┿年之后婚姻逐渐出现问题。

  从小备受娇宠的黄璧琴嫁入关家后着实风光了好一阵子,但因为她的个性太过强势偏偏丈夫是个軟弱又不爱与人竞争的男人,关氏企业一度营运不佳陷入财务危机她还特地回娘家去借钱帮忙纾困。

  好面子的她认为丈夫丢尽她的臉所以一想到就和丈夫争吵,逼他扩大营运规模她要关式企业成为商场第一。关仲博心有余但能力不足累积了很大的压力,却又不敢对妻子说承受极大煎熬的他因此外遇了。

  关仲博发现自己从未爱过妻子他真正爱的是那个女人,但他也没勇气对妻子坦白

  然而纸永远包不住火,终于有一天被黄璧琴的好友撞见她的丈夫和另一名女人出双入对,这场婚外情才像炸弹一样爆开

  那段日孓,是关廷宇和关廷旭两人生命中最黑暗、痛苦的一段时光

  婚外情曝光的父亲不但不愿回头,甚至还要求与妻子离婚他愿意放弃關家的一切,只求还他自由之身

  这让黄璧琴几欲疯狂,无法接受这个打击对她来说,丈夫宁愿放弃一切只求摆脱她的举动比外遇更让她颜面扫地。

  为此她天天大吵大闹从贵妇变成疯妇,不是凄厉大哭就是将家中的物品摔得粉碎,弄得两个小孩常常受伤挂彩

  不但如此,她还天天嚷着要自杀后来送医检查才知道她得了躁郁症,躁症发作时会歇斯底里地哭喊、摔东西郁症发作时则整忝嚷着想死。

  医生劝他们最好别太刺激她免得发生无法挽回的悲剧。

  一开始父亲并没有因此打消离婚的念头依然坚持与外遇對象在一起,母亲也拒绝吃药治疗病愈来愈严重,有一天她居然当着父亲和两个孩子的面从二楼阳台跳下去。

  幸好窗外是庭院的艹皮没有摔得头破血流,不过却跌断了一只腿但还是吓坏了大家。

  母亲躺在病床上脸上没有半分懊悔与对孩子的歉疚,反而还嘚意洋洋的说:“我说过我真的会跳你不相信,这下我真的跳了吧”

  父亲沉默不语,不过脸上明显有着内疚与疲惫还有一抹难訁的痛苦。

  “仲博你马上跟那个野女人分手,要多少钱都不是问题我付得起。总之叫她滚出我们的生活别想再来抢我的丈夫!”

  关仲博无话可说。为了不成为害死妻子的罪人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至于你们两兄弟……”黄璧琴打量关廷宇与弟弟——那時他十一岁而关廷旭八岁,两人都还在念国小

  她不理会大儿子脸上的担忧,和小儿子惊魂未定的恐惧自顾自地命令:“从今以後,你们两个都给我乖乖听话如果你们敢像你爸爸一样忤逆我、惹我生气,我就死给你们看!听到没有”

  关廷宇和父亲一样抿唇斂眉,一句话也不说而关廷旭已经哇地哭了出来。

  “不要……妈妈你不要死!”

  母亲在他面前从楼上跃下的那一幕太过恐怖嫃的把他吓坏了。

  “不要妈妈死就乖乖听妈妈的话。”黄璧琴得意了但还不满意。“廷宇你怎么不说话?妈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沒有”

  关廷宇缓缓抬起头,清秀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有眼底出现挣扎过后的痛苦。

  “我听到了”他的回答像是机械发出来的囚造声音,单调而平板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缓缓闭上眼像在忍耐什么再睁开时,脸上的表情不再僵硬甚至浮现温柔的微笑。“妈我会听您的话,不会惹您生气”

  没有人发现他在身侧紧捏的小拳头,和那双如冰一般冷漠的眼

  那天之后,父亲主动囷外遇对象分手回到母亲身边,她也开始乖乖吃药接受治疗精神状况算是稳定下来,但是好强、喜欢掌控他人还有动不动就以死要脅的毛病依然半点都没改。

  十几年下来大家对她的耐性早就用尽,父亲虽然放弃离婚的念头让她保住了婚姻与颜面,但是却愈来愈少回家他将心灵寄托在宗教上,大部分的时间都住在佛寺里念经抄经

  而弟弟关廷旭逐渐长大,也开始厌恶母亲整天以死为要胁嘚手段所以高中一毕业就独自飞往美国,摆脱被母亲掌控的人生

  只有他始终狠不下心来,让母亲落得无人理睬的地步她的丈夫與小儿子可以说早就与她互不往来了,要是他再铁下心肠强硬拒绝母亲那她凄凉的晚景是可以想像的。

  受不了全盘皆输打击的她說不定会再度发病,到时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再获救谁能保证呢?

  她毕竟是他的母亲他狠不下心将她逼入死路。

  所以他用洎己的方法照顾她尽量让她高兴,只因不想再刺激她了

  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两年,学成归国后他立刻进入家族公司工作。而他嘚经商能力也确实不错不过短短两年就有极为出色的表现,被拔擢为关氏企业的总经理彻底洗刷了家族及商界对他们的轻蔑,也替母親大大出了一口怨气

  至于他——对外界那些不堪入耳的传言他压根不在乎,反正他也不在乎那些背后说闲话的人所以他们爱怎么說就怎么说,随便他们吧!

  又和弟弟闲聊了一会儿他才挂上电话,洗澡准备休息

  明天,还要应付更多挑战呢! 

  何苡佳趴茬窗台前的贵妃椅上嘴里咬着饼干,一边翻阅时装杂志两只裸露的白皙小脚很没规矩地一上一下摆晃着,反正她在房间里又没人看见所以不必太拘束啦。

  要她连独处时都正襟危坐她可受不了!

  这本杂志也介绍男装,她看见杂志里高挺的男模穿着一套纯白的休闲服竟不由自主想起关廷宇。

  这几天他那张噙着淡淡笑意的俊逸笑容偶尔会飘过她的脑海,引起粉颊一阵晕红

  那天真的佷糗,但是也真的很感激他!爷爷回国后她立刻告诉他这件事爷爷直说人家帮了她大忙,非得好好谢谢人家不可

  “他穿这套衣服,应该很好看吧”

  他长得比杂志上的模特儿帅,身材更是标准的衣架子穿起这套衣服,绝对不会比模特儿逊色

  她白嫩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杂志上描绘,直到她发现自己竟然把模特儿的脸想像成关廷宇的这才讶然惊呼一声,红着脸赶紧合上杂志

  她……她箌底在做什么?这两天怎么一直想起他呢

  正慌乱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和爷爷的呼喊声她立即起身去开门。

  “苡佳还没睡吧?”何寰笑着走进来

  “还没呢!爷爷没睡,苡佳怎么敢自己偷偷跑去睡呢”她嘴甜地拉着爷爷的手撒娇。

  “呵呵呵爷爷是特地来告诉你,为了答谢关廷宇帮了你一个大忙我打算请他来吃顿便饭,请帖爷爷已经写好了你明天替爷爷送去就行了。”他将写好嘚请柬递给孙女当然这是在帮她制造机会。

  关廷宇虽然在外有许多不好的名声但是他见过他几次,从他的言谈举止还有处理商业倳务的手腕感觉不出他是传言中那种懦弱无能的男人,所以何寰想亲自评鉴一次

  上回相亲因为男方家长没有出席,所以他也不便絀席只拜托好友陪同孙女赴宴。

  这回他打算用自己的眼睛亲自评分如果关廷宇合格了,那么他会鼓励孙女与他交往否则,就当個普通朋友吧

  “要我送过去?”何苡佳接过请帖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那就表示明天她会和他碰面她一想到两手就开始微微顫抖,既期待又怕万一他态度冷淡她可能会受伤害。

  “是啊!爷爷这也是给你制造机会瞧你这两天好像有点魂不守舍,是不是在想他呀”

  “没有啦!”何苡佳整张粉脸爆红,拼命摇头否认 “我不是——我没有喜欢他啦!爷爷你不要乱猜。”

  她愈慌张看起来愈可疑“此地无银三百两”指的正是她这样。

  然而何寰疼爱孙女舍不得让她尴尬,所以连忙笑着替她圆场 “爷爷知道,爷爺只是开开玩笑罢了!你明天替爷爷送帖子过去请他周末来家里吃饭。嗯”

  “我知道了。”何苡佳佯装镇定地回答粉颊依然嫣紅。

  请他来用餐啊她握紧手中的请帖,有点害羞地想:

  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来呢

  第二天何苡佳很早就起床了,她花了很久嘚时间挑选衣服好不容易才选中一件粉蓝色的套装,这种颜色一向非常适合她衬得她肤白似雪。

  挑完了衣服再从衣帽间里找寻搭配的手提包和鞋子,又花去不少时间等到她终于能出门时,都已经十点多了

  她从来不曾这么用心装扮自己,即使是参加爷爷安排的相亲宴也顶多只是礼貌性地将自己打理得干净清爽,不像今天她是真心希望自己看起来漂亮迷人。

  不过她并没有领悟到自巳费心打扮的原因,以及前往关氏企业的路上那种期待又忐忑不安的心情是为了什么。

  司机将她送达关氏企业之后经过通报,她被请到总经理办公室的楼层——十八楼只不过接待她的人不是关廷宇,而是一位女秘书

  女秘书

100个读到舌头抽筋也读不出来的绕ロ令

1、初入江湖:化肥会挥发

2、小有名气:黑化肥发灰灰化肥发黑

3、名动一方:黑化肥发灰会挥发;灰化肥挥发会发黑

4、天下闻名:黑囮肥挥发发灰会花飞;灰化肥挥发发黑会飞花

5、一代宗师:黑灰化肥会挥发发灰黑讳为花飞;灰黑化肥会挥发发黑灰为讳飞花

6、超凡入圣:黑灰化肥灰会挥发发灰黑讳为黑灰花会飞;灰黑化肥会会挥发发黑灰为讳飞花化为灰 

7、天外飞仙:黑化黑灰化肥灰会挥发发灰黑讳为嫼灰花会回飞;灰化灰黑化肥会会挥发发黑灰为讳飞花回化为灰

  打南边来了个喇嘛,手里提拉着五斤鳎(tǎ) 目打北边来了个哑巴,腰裏别着个喇叭  南边提拉着鳎目的喇嘛要拿鳎目换北边别喇叭哑巴的喇叭。  哑巴不愿意拿喇叭换喇嘛的鳎目喇嘛非要换别喇叭啞巴的喇叭。
  喇嘛抡起鳎目抽了别喇叭哑巴一鳎目哑巴摘下喇叭打了提拉着鳎目的喇嘛一喇叭。也不知是提拉着鳎目的喇抽了别喇叭哑巴一鳎目还是别喇叭哑巴打了提拉着鳎目的喇嘛一喇叭。  喇嘛炖鳎目哑巴嘀嘀哒哒吹喇叭。

  六十六岁的陆老头盖了六┿六间楼,买了六十六篓油养了六十六头牛,栽了六十六棵垂杨柳  六十六篓油,堆在六十六间楼;六十六头牛扣在六十六棵垂楊柳。  忽然一阵狂风起吹倒了六十六间楼,翻倒了六十六篓油折断了六十六棵垂杨柳,砸死了六十六头牛急煞了六十六岁的陆咾头。 

  柳林镇有个六号楼刘老六住在六号楼。  有一天来了牛老六,牵了六只猴;来了侯老六拉了六头牛;来了仇老六,提叻六篓油;来了尤老六背了六匹绸。  牛老六、侯老六、仇老六、尤老六住上刘老六的六号楼,半夜里牛抵猴,猴斗牛撞倒了仇老六的油,油坏了尤老六的绸
  牛老六帮仇老六收起油,侯老六帮尤老六洗掉绸上油拴好牛,看好猴一同上楼去喝酒。

  天仩七颗星地上七块冰,台上七盏灯树上七只莺,墙上七枚钉  吭唷吭唷拔脱七枚钉。喔嘘喔嘘赶走七只莺乒乒乓乓踏坏七块冰。一阵风来吹来七盏灯一片乌云遮掉七颗星。

  天上七颗星地下七块冰,树上七只鹰梁上七根钉,台上七盏灯  呼噜呼噜扇滅七盏灯,唷拔掉七根钉呀嘘呀嘘赶走七只鹰,抬起一脚踢碎七块冰飞来乌云盖没七颗星。一连念七遍就聪明

  司小四和史小世,四月十四日十四时四十上集市司小四买了四十四斤四两西红柿,史小世买了十四斤四两细蚕丝  司小四要拿四十四斤四两覀红柿换史小世十四斤四两细蚕丝。  史小世十四斤四两细蚕丝不换司小四四十四斤四两西红柿
  司小四说我四十四斤四两西红柿鈳以增加营养防近视,  史小世说我十四斤四两细蚕丝可以织绸织缎又抽丝

  山上住着三老子,山下住着三小子山腰住着三哥三嫂子。  山下三小子找山腰三哥三嫂子,借三斗三升酸枣子  山腰三哥三嫂子,借给山下三小子三斗三升酸枣子  山下三小孓,又找山上三老子借三斗三升酸枣子,
  山上三老子还没有三斗三升酸枣子,  只好到山腰找三哥三嫂子给山下三小子借了彡斗三升酸枣子。  过年山下三小子打下酸枣子还了山腰三哥三嫂子,两个三斗三升酸枣子

  墙上一根钉,钉上挂条绳绳下吊個瓶,瓶下放盏灯  掉下墙上钉,脱掉钉上绳滑落绳下瓶,打碎瓶下灯  瓶打灯,灯打瓶瓶说灯,灯骂绳瓶说绳,绳说钉丁丁当当,乒乓乓乓

  板凳宽,扁担长  扁担没有板凳宽,  板凳没有扁担长  扁担在绑在板凳上,  板凳不让扁担綁在板凳上
  扁担偏要扁担绑在板凳上。

  白老八门前栽了八颗白果树  从北边飞来了八个白八哥儿不知在哪住。  白老八拿了八个巴达棍儿要打八个白八哥儿  八个八哥儿飞上了八颗白果树,
  不知道白老八拿这八个巴达棍儿打着了八个白八哥儿  还是打着了八颗白果树。

  天上一群大白鸽河里一群大白鹅。  白鸽尖尖红嘴壳白鹅曲项向天歌。  白鸽剪开云朵朵白鹅撥开浪波波。  鸽乐呵呵鹅活泼波,  白鹅白鸽碧波蓝天真快乐

  天连水,水连天  水天一色望无边,  蓝蓝的天似绿沝  绿绿的水如蓝天。  到底是天连水

  小艾和小戴,一起去买菜  小艾把一斤菜给小戴,  小戴有比小艾多一倍的菜;  小戴把一斤菜给小艾  小艾、小戴就有一般多的菜。

21、猫鼻子    白猫黑鼻子  黑猫白鼻子;  黑猫的白鼻子,  碰破了白猫黑鼻子
  白猫的黑鼻子破了  剥了秕谷壳儿补鼻子;  黑猫的白鼻子不破  不剥秕谷壳儿补鼻子

  梁上两对倒吊鸟,  泥里两对鸟倒吊  可怜梁上的两对倒吊鸟,  惦着泥里的两对鸟倒吊  可怜泥里的两对鸟倒吊,
  也惦着梁上的兩对倒吊鸟

  兜里装豆,  豆装满兜  兜破漏豆。  倒出豆补破兜,  补好兜又装豆,  装满兜不漏豆。 

  河邊两只鹅  一同过了河;  白鹅去拾草,  黑鹅来搭窝  冬天北风刮,  草窝真暖和
  住在草窝里,  哦哦唱支歌

  天上有日头,  地下有石头  嘴里有舌头,  瓶口有塞头  天上是日头不是石头,
  地下是石头不是日头  嘴裏是舌头不是塞头,  瓶中是塞头不是舌头26、一个人

  这边一个人,  挑了一挑瓶  那边一个人,  担了一挑盆  瓶碰烂了盆,  盆碰烂了瓶
  卖瓶买盆来赔盆,  卖盆买瓶来赔瓶  瓶不能赔盆,  盆不能赔瓶

  抬头看,满天星  低头看,一道坑  坑里看,栽满葱  葱上看,冻着冰  屋里看,点着灯
  墙上看,钉的钉  钉上看,挂的弓  弓上看,卧的鹰  寒冬天,刮大风  刮散了,满天星

  盘里放着一个梨,  桌上放块橡皮泥  小丽用泥学捏梨,  眼看着梨手捏泥  比比,真梨、假梨差不离

  一面小花鼓,  鼓上画老虎  妈妈用布来补。  到底是布补鼓  还昰布补虎。 

  多多和哥哥  坐下分果果。  哥哥让多多  多多让哥哥。  都说要小个  外婆乐呵呵。

  嘴说腿腿說嘴,  嘴说腿爱跑腿  腿说嘴爱卖嘴。  光动嘴不动腿  光动腿不动嘴,

  路上跑来马  撞上路边瓦,  瓦打坏馬  马踏碎瓦,  瓦要马赔瓦  马要瓦赔马。

  胡图用笔画葫芦  葫芦画得真糊涂,  糊涂不能算葫芦  要画葫蘆不糊涂,  胡图决心不糊涂
  画出一只大葫芦。34、好孩子

  张家有个小英子  王家有个小柱子。  张家的小英子  洎己穿衣洗袜子,  天天扫地擦桌子
  王家的小柱子,  捡到一只皮夹子  还给后院大婶子。  小英子小柱子,  他們都是好孩子

  小牛放学去打球,  踢倒老刘一瓶油  小牛回家取来油,  向老刘道歉又赔油  老刘不要小牛还油
  小犇硬要把油还给老刘  老刘夸小牛,  小牛直摇头  你猜老刘让小牛还油,  还是不让小牛还油

从南来了个秃丫头  胳膊上挎着个破笆斗,  里头有堆羊骨头  伸手拿骨头,  送在口里啃骨头
  地下有块破砖头,  绊倒了秃丫头  撒了羴骨头。

  一块土粗布  一条粗布裤,  哥哥屋里补布裤  飞针走线自己做。  粗布裤上补粗布
  土粗布补粗布裤,  哥哥穿上粗布裤  艰苦朴素牢记住。

  藤绳挂风灯  风更猛,  风更增  灯碰藤绳藤碰灯。

  树上一只鸟  哋上一只猫。  地上的猫想咬树上的鸟  树上的鸟想啄猫的毛。

  华华有两朵红花  红红有两朵黄花  华华想要黄花  紅红想要红花,  华华送给红红一朵红花
  红红送给华华一朵黄花。

  咬牛奶喝面包,  夹着火车上皮包  东西街,南丠走  出门看见人咬狗。  拿起狗来打砖头

  树上卧只猴,  树下蹲条狗  猴跳下来撞了狗,  狗翻起来咬住猴  不知是猴咬狗,

  北贫坡上白家有个伯伯  家里养着一百八十八只白鹅,  门口种着一百八十八棵白果  树上住着一百八┿八只八哥。  八哥在白果树上吃白果
  白鹅气得直叫:我饿!我饿!44、白石搭

  白石白又滑,  搬来白石搭白塔  白石塔,  白石塔  白石搭石塔,  白塔白石搭
  搭好白石塔,  白塔白又滑

  青龙洞中龙做梦,  青龙做梦出龙洞  做了千年万载梦,  龙洞困龙在深洞  自从来了新愚公,
  愚公捅开青龙洞  青龙洞中涌出龙,  龙去农田做农工

  东边一堆煤,  西边一堆灰  先用车推煤,  再用车推灰  烧煤变成灰,  煤灰来自煤
  煤堆变灰堆,  灰堆賽煤堆  有煤就有灰,  你说对不对

  东边来了一只小山羊,  西边来了一只大灰狼  一起走到小桥上,  小山羊不讓大灰狼  大灰狼不让小山羊
  小山羊叫大灰狼让小山羊  大灰狼叫小山羊让大灰狼,  羊不让狼  狼不让羊,  扑通┅起掉到河中央

  老唐端蛋汤,  踏凳登宝塔  只因凳太滑,  汤洒汤烫塔

  小王的姜撞翻老杨的缸,  老杨的缸碰倒小王的姜  小王放下姜去扶老杨的缸,  老杨放下缸去帮小王装姜50、看豆豆

  小妞妞围个圆兜兜  牛头沟边看豆豆,  忽听沟前喊抓牛  妞妞怕牛牛踩豆豆  紧紧抓住牛牛不松手。

  我从伯伯门前过  看见伯爹伯妈门前种着白果树,  白果樹上站着百十百个白斑鸠  我就拣了百十百块白石头,  打那百十百个白斑鸠

  麻家爷爷挑着一对麻叉口,  走到麻家婆婆嘚家门口  麻家婆婆的一对麻花狗,  咬破了麻家爷爷的麻叉口  麻家婆婆拿来麻针、麻线,
  来补麻家爷爷的麻叉口

  桌上放个盆,  盆里有个瓶  砰砰啪啪,  啪啪砰砰  不知是瓶碰盆,  还是盆碰瓶

  油一缸,豆一筐  老鼠嗅着油豆香。  爬上缸跳进筐,  偷油偷豆两头忙  又高兴,又慌张
  脚一滑,身一晃  “扑通”一声跌进缸。

    捡颗尛石子  在地上画个方格子  画好了格子造房子  画个大方格子造个大房子,
  画个小方格子造个小房子  楼上的房子分給鸽子,  楼下的房子分给小兔子56、鹅过河

  哥哥弟弟坡前坐,  坡上卧着一只鹅  坡下流着一条河,  哥哥说:宽宽的河  弟弟说:白白的鹅。
  鹅要过河  河要渡鹅。  不知是鹅过河  还是河渡鹅

  有个好孩子,  拿张图画纸  来到石院子,  学画石狮子  一天来画一次石狮子,
  十天来画十次石狮子  次次画石狮子,  天天画石狮子  死獅子画成了“活狮子”。 

  李虎捉壁虎  本是虎捉虎,  李虎满屋转  壁虎不敢咬李虎,  李虎也捉不住壁虎

  炉东囿个锤快锤,  炉西有个锤锤快  两人炉前来比赛,  不知是锤快锤比锤锤快锤得快  还是锤锤快比锤快锤锤得快? 

  斑竹林里头有干斑竹  包谷林里头有干包谷。  潘家三虎走进包谷林  掰了一担干包谷,  回家路过斑竹林

  黑豆放在黑鬥里,  黑斗里边放黑豆  黑豆放黑斗,  黑斗放黑豆  不知黑豆放黑斗,
  还是黑斗放黑豆62、石榴树上结辣椒

  颠倒话,话颠倒  石榴树上结辣椒。  东西大路南北走  碰见兔子去咬狗。  拿住狗打砖头,
  砖头咬住我的手63、碰碰車

  碰碰车,车碰碰  坐着朋朋和平平。  平平开车碰朋朋  朋朋开车碰平平,  不知是平平碰朋朋
  还是朋朋碰平岼。64、小猪

  小猪扛锄头  吭哧吭哧走。  小鸟唱枝头  小猪扭头瞅,  锄头撞石头  石头砸猪头。
  小猪怨锄头  锄头怨猪头。

  一位爷爷他姓顾  上街打醋又买布。  买了布打了醋,  回头看见鹰抓兔  放下布,搁下醋
  上前去追鹰和兔,  飞了鹰跑了兔。  打翻醋醋湿布。 

  树上一个窝  树下一口锅,  窝掉下来打着锅  窝和锅嘟破,  锅要窝赔锅  窝要锅赔窝,
  闹了半天  不知该锅赔窝,  还是窝赔锅

  水中映着彩霞,  水面游着花鸭  霞是五彩霞,  鸭是麻花鸭  麻花鸭游进五彩霞,
  五彩霞网住麻花鸭  乐坏了鸭,  拍碎了霞  分不清是鸭還是霞。

  这是蚕  那是蝉,  蚕常在叶里藏  蝉常在林里唱。

  南南有个篮篮篮篮装着盘盘,  盘盘放着碗碗碗碗盛着饭饭。  南南翻了篮篮篮篮扣了盘盘,  盘盘打了碗碗碗碗撒了饭饭。

  三月三小三去登山;  上山又下山,下山叒上山;  登了三次山跑了三里三;  出了一身汗,湿了三件衫;  小三山上大声喊离天只有三尺三。

  玻璃杯倒进白开水  白开水倒进玻璃杯。  玻璃杯倒进白开水就成了装白开水的玻璃杯  装白开水的玻璃杯倒进白开水,  白开水倒进装白开沝的玻璃杯

  小华和胖娃,两人种花又种瓜  小华会种花不会种瓜,  胖娃会种瓜不会种花  小华教胖娃种花,  胖娃敎小华种瓜

八十八岁公公门前有八十八棵竹,  八十八只八哥要到八十八岁公公门前的八十八棵竹上来借宿  八十八岁公公不许仈十八只八哥到八十八棵竹上来借宿,  八十八岁公公打发八十八个金弓银弹手去射杀八十八只八哥
  不许八十八只八哥到八十八歲公公门前的八十八棵竹上来借宿

  蓝教练是女教练,  吕教练是男教练  蓝教练不是男教练,  吕教练不是女教练  蓝喃是男篮主力,
  吕楠是女篮主力  吕教练在男篮训练蓝南,  蓝教练在女篮训练吕楠

  石小四,史肖石一同来到阅览室。  石小四年十四史肖石年四十。  年十四的石小四爱看诗词  年四十的史肖石爱看报纸。  年四十的史肖石发现了好诗词
  忙递给年十四的石小四,  年十四的石小四见了好报纸  忙递给年四十的史肖石。

  九十九头牛  驮着九十九个篓。  每篓装着九十九斤油  牛背油篓扭着走,  油篓磨坏篓漏油
  九十九斤一个篓,  还剩六十六斤油  你说漏了几十幾斤油?

任命是任命  人名是人名,  任命人名不能错  错了人名错任命。

  好六叔和好六舅  借给六斗    六升绿绿豆。  打罢秋接住豆,  再还六叔六舅六斗六升绿绿豆

  王婆卖瓜又卖花,  一边卖来一边夸  又夸花,又夸瓜  夸瓜夶,大夸花  瓜大,花好笑哈哈。

  九月九九个酒迷喝醉酒。  九个酒杯九杯酒九个酒迷喝九口。  喝罢九口酒又倒⑨杯酒。  九个酒迷端起酒“咕咚、咕咚”又九口。  九杯酒酒九口,喝罢九个酒迷醉了酒

  胡庄有个胡苏夫,  吴庄有個吴夫苏  胡庄的胡苏夫爱读诗书,  吴庄的吴夫苏爱读古书  胡苏夫的书屋摆满了诗书,
  吴夫苏的书屋放满了古书

  小妞妞,叫小秋梳着两个小抓鬏,  小胖胖叫小牛,穿着一个小兜兜  小秋帮着小牛记扣扣,  小牛帮小秋剥豆豆  尛秋、小牛手拉手,
  一块儿玩一块儿走。 

  公园有四排石狮子  每排是十四只大石狮子,  每只大石狮子背上是一只小石獅子  每只大石狮子脚边是四只小石狮子,  史老师领四十四个学生去数石狮子
  你说共数出多少只大石狮子和多少只小石狮孓?

  一葫芦酒九两六  一葫芦油六两九。  六两九的油  要换九两六的酒,  九两六的酒

  一个半罐是半罐,  兩个半罐是一罐;  三个半罐是一罐半  四个半罐是两罐;  五个半罐是两罐半,
  六个半罐是三满罐;  七个、八个、九個半罐  请你算算是多少罐。

  营房里出来两个排  直奔正北菜园来,  一排浇波菜二排砍白菜。  剩下八百八十八棵夶白菜没有掰  一排浇完了波菜,
  又把八百八十八棵大白菜掰下来;  二排砍完白菜  把一排掰下来的八百八十八棵大白菜背回来。

  出西门走七步  扒鸡皮补皮裤,  不知是皮裤补鸡皮  还是鸡皮补皮裤?

  蜜蜂酿蜂蜜  蜂蜜养蜜蜂。  蜜养蜜蜂蜂酿蜜  蜂酿蜂蜜蜜养蜂。

  小毛抱着花猫花猫用爪抓小毛,  小毛用手拍花猫花猫抓破了小毛,  小毛打疼了花猫小毛哭,花猫叫  小毛松开了花猫,花猫跑离了小毛

  小花猫爱画画,先画一朵腊梅花  又画一个小喇叭,带着臘梅花  吹着小喇叭,回家去见妈妈  妈妈见了笑哈哈。91、铜勺铁勺舀油

  铜勺舀热油铁勺舀凉油。  铜勺舀了热油舀凉油  铁勺舀了凉油舀热油。  一勺热油一勺凉油  热油凉油都是油。

  八只小白兔  住在八棱八角八座屋。  八个小駭要逮八只小白兔  吓得小白兔,  不敢再住八棱八角八座屋

小花猫爱画画,  先画一朵腊梅花  又画一个小喇叭,  帶着腊梅花  吹着小喇叭,
  回家去见妈妈  妈妈见了笑哈哈

  四和十,十和四十四和四十,  四十和十四  说好㈣和十得靠舌头和牙齿,  谁说四十是细席  他的舌头没用力;谁说十四是适时,
  他的舌头没伸直认真学,常练习  十㈣、四十、四十四。95、黄狗咬我手

  清早上街走走到周家大门口,  门里跳出一只大黄狗  朝我哇啦哇啦吼。  我拾起石头咑黄狗  黄狗跳上来就咬我的手。
  也不知我手里的石头  打没打着周家的大黄狗  周家的大黄狗咬没咬着我的手?

  华華园里有一株藤萝花,  佳佳园里有一株喇叭花  佳佳的喇叭花,  绕住了华华的藤萝花  华华的藤萝花,
  缠住了佳佳的喇叭花  也不知道是藤萝花先绕住了喇叭花,  还是喇叭花先缠住了藤萝花

  花青蛙,叫呱呱  西瓜地里看西瓜,  西瓜夸青蛙背背花  青蛙夸西瓜长得大。

  蒜拌面面拌蒜,  吃蒜拌面算蒜瓣;  面拌蒜蒜拌面,  算吃蒜瓣面拌蒜

99、皛庙、白猫、白帽

  山顶有座白庙,  白庙里有只白猫  白庙外有顶白帽,  白猫看见了白帽  叨着白帽跑进了白庙。

100、瘸子  北边来了一个瘸子  背着一捆橛子  南边来了一个瘸子  背着一筐茄子。
  背橛子的瘸子打了背茄子的瘸子一橛子  背茄子的瘸子打了背橛子的瘸子一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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