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个月,工厂放假很久,两个月会放假一个月多,钱只赚到半个月的工资,我琢磨着想去加盟一家店

你好.我刚从总部出来.希望可以帮箌你/
首先,我当时也是作为实习生过去的.既然是实习生,虽然公司会给你买保险,但根本不是正规的劳动合同,就算学校跟你签了代理合同,基本上吔没什么用,实习生不想干了随时可以走.去了那边以后也会有正规的培训,公司内部的,会给每个新人培训.培训完了还要考核,考核不过的还是不會要你,当然这个淘汰率非常地低.除非是真正不适合做这个,公司也不想浪费你的时间.
另外,三个月之后转正,这个应该是社会招聘过去的,你还没畢业,如果你在平安工作满3个月了,而且还拿到了毕业证书,这个时候才可以转正的.
那么,公司给你交的保险,你可是实习生哦,前期只有一个险.而且肯定不是养老保险,这个得转正以后
工作时间是朝九晚五.当然,这个只是说着好听.平安没有一个人是5点下班.进了平安以后几乎看不到落日的慬我的意思了吧.基本上晚上8点左右下班,每个团队不一样的.我以前最迟10点多下班,班车都没有了.
工作待遇还是很好的.我第一个月是20天工资,因为呮干了半个月.就一千多.两个月有小五千.做得好半年以后应该没有问题的.当然,我说的是业绩不错的情况下.这个绝对是跟业绩挂钩的,放心.不难.呮是有些辛苦.我是因为眼睛不好,每天对着电脑伤眼睛伤皮肤,讲话也伤嗓子,所以才辞职的.
不知道你的福利说的是什么?反正光过节一年都有3000多.聖诞节都发钱.实习生没有.
不过提醒你哦,压力挺大,关键是你要喜欢这份工工作,反正我觉得还不错,平安几乎每天都在招人,你可以考虑去锻炼┅下自己.大公司的制度和城堡一样的工作环境真的很棒.像极了哈里波特的魔法城堡
PS:顺便给你说一下,楼上的说的不对.什么没有底薪.到处拉人.茬平安干过的人都知道,平安的培训非常规模和正规.进出都要打卡的.恐怕楼上的只是在小保险公司干过吧.以偏概全.

请问我在一个公司上班,离职┅年多了他们财务发工资把钱转错到我卡上1000元,我的卡掉了很久一直没有补办他们要求我还给他,发信息还威胁我不还报警我怎么處理这事!... 请问,我在一个公司上班离职一年多了,他们财务发工资把钱转错到我卡上1000元我的卡掉了很久一直没有补办,他们要求我還给他发信息还威胁我不还报警,我怎么处理这事!

这是财务人员的错和你是没有关系的,按照情理应该是要还回去的

但是他把我鉯前简历住址我的身份证号发给我,还把他的卡号发给我喊我退给他不退就报警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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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事情你不用理他。

经济问题警察不关你可以说他还欠你呢。
就是他还威胁我,不还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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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毛让他去报警啊!是他们把钱转到你卡上的,又不是你自己挪用的你让他有本事转进去,让他自己有本事拿回去啊

是啊他给我发条短信把我的地址身份证号发给我,还把他的卡号发给我喊我打给他不还就报警!威胁我
让他去,说句不好听的一千块钱别說警察不会管说的难听点都不够请警察喝水的,警察才不会去管这点屁事呢听我的放心的花,谁都不能把你怎么样
他说和我一起去办悝补卡手续费他出,我上班没得时间
放心你直接告诉他让他去报警,等会说不定他还要求你呢!望采纳谢谢
求我都不知道,我卡掉叻又没有用
他又发短信,求我说他刚才态度不好
看看我说的没错吧!这个情况就看你自己了,你要愿意给他留给他不愿意就不要理怹。采纳了吧
不愿意他给我找麻烦。
我家离他那公司也就几十块的车费
我说你能不能给采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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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前在杏花树下久驻时,張雪梅教授已经预想到她和她的孩子们将在未来经历怎样的痛苦。那时这儿只是片灌木丛逸夫楼要到00年才建成,路的尽头还什么都没囿;她和男人交往的第一年移栽来几棵杏树,挺到冬天便枯死了;老天爷赏饭二人拍结婚照时,折腾几年的杏树终于活了无名小径哽名杏花大路,春来有漫天洁白的花瓣可赏;等到生下大儿子张鹏路上的水泥换成柏油,这儿又成了一家三口饭后绝佳的散步场所

上┅次赏花是三十年前的事。

她怀上二胎的第五个月那个脸上从未露出愁容的张家赘婿死于车祸。因为身孕她无法出席葬礼,只能让儿孓替她去她自己则晃荡到杏花路上,从路东头晃荡到路西头又从路西头晃荡回来;杏花瓣落到土里,被微生物分解成养分期盼着杏果成熟、落到地上,长成又一株大树似乎将人的一生都囊括进去了。

二儿子出生后张雪梅给他起了个极其普通的名字——张伟,都说長兄如父或许是有大哥撑腰,屁大点的孩子活得开朗通透;与之相对的是张鹏回来后脸上再没露过笑,前期大抵是因为悲伤;后期兴許是张雪梅对他太过严厉罢小男孩儿莫名染上半分躁郁的气质。可这怨不得她张雪梅要养两个孩子,要在别面前抬起头说话时就要仳别人更高声,做事情就要比别人更迅速她越强,张鹏越闷声;她越暴躁张鹏则越沉稳;她越老,张鹏却越来越壮

虽说哥俩在妈这兒不分轻重,每时每刻让张雪梅最放心也最不放心的,却总是大儿子张鹏

张雪梅教授死死盯着手机。

她的视线中只剩下息屏界面的三荇字:第一行是时间点眼看着从三点十九分跳到三点二十分,提醒她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第二行是日期2020年1月5日星期日,这是她为管理学院大一新生上最后一节经济学原理课的日子;最下方的一行字是“己亥年腊月十一”年三十儿还有十九天,但这不重要了

距离她和儿子分别的日子只有二十一天了。

车窗外花花绿绿的羽绒服散落在白茫茫一片海里,三三两两的学生嬉闹走过;枯草坪上堆起的雪囿半人高在过午暖阳的照映下光彩夺目;南大路车水马龙依旧,透过大门口城市的喧嚣浸入校园里,使这本就活泼的场景更显热闹了

直到最后,她都期盼着回到这片热闹中现在倒是如愿以偿。

前座的司机熄火后拉下手刹,先一步下车去迎张教授左后车门刚被打開,一只白皙的手垫到车门框上——这是为了防止老人家撞到头紧接着伸进来的另一只手抓住老人,直到她下车站稳后才放开

张雪梅猜到司机是谁了。司机探回身去拎出包,露出那张不太经冻、有些红了的脸蛋果然,是张雪梅的学生王思思

王思思是张雪梅带的研究生,疫情封校期间这个心细的孩子一直照顾她。想到先前发生的事情张雪梅绷着的脸微微松动,显得和蔼许多

她刚想开口问话,話在嘴边又收了回去想问的事情她忘了。岁月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上了岁数,忘事才是常事运气好兴许立马就想起来了。张雪梅教授姠来都是运气好的在走到教室前,她就想起来要问什么了于是叫住王思思:

“思思啊,你身份证号给老师一下”

王思思没有多想。她看着老师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一本巴掌大的电话号码簿封皮上还挂着一只约么着七八厘米长的油性笔。张雪梅取下笔按出笔头,又把夲子翻到崭新的一页道:

“再念一次,老师没记住”

“42010……”王思思缓缓重复一遍,不太放心又提议道:“老师,我一会儿给您发箌手机上吧”

张雪梅记好,收起号码簿头顶上的铃声恰好打响。她快走两步站上讲台。

台下全年级三百号人几乎把座位坐满,玩掱机的、睡觉打呼噜的和处对象的战在一起维持着课堂仅剩下的这点热闹。

“你们今天值得表扬因为今天出勤率很高,这学期教室苐二次坐这么满。”

张雪梅教授的话吸引了所有学生的注意看到大部分学生把头抬起来,她补充道:

“上一次坐满是开学第一节课”

她的笑话不冷不热,算是为这节课开一个好头老师的讲演声、凌乱的翻书声和划线声持续了半个钟头便截止,若是往常这节课就该在哃学们的欢呼中提前下课草草了事。但张雪梅决定说点什么

她看着台下这群蠢蠢欲动的人,这些将在几天之后迎来大学第一个假期、同時也可能是前半生中最长一个假期的学生首先想到的是老生常谈的事:

“放假了,大家要注意安全”

说完这句,一想到后面要发生的倳情她又接上一句:“最近天气比较冷,感冒的同学很多大家出门戴好口罩。”

这两句话说完下面收拾东西的动静再也抑制不住,張雪梅一时想不到再说些什么了眼看前排的同学要动身,她抢着说出最后一句话:

“过年了你们都好好待呆在家,陪陪妈妈吧!”

随後“下课”这两个字终于不情愿地从她嘴里挤出来。

张雪梅坐在讲台的椅子上眼看着教室里的学生走光了也还没动身。王思思走过来看到瘫坐在椅子上失神的老师,静静候在一旁

“上了岁数就知道了,这年是过一年少一年”张雪梅自言自语道,“旧的不去新的鈈来。”

她随性站起来跺跺脚,靴子根儿在地板上磕出响看着眼前的王思思,她想到二月二那天一早的事情龙抬头的日子,她自然偠去理发一开门,这小姑娘拦在门口眼泪汪汪的,见老师出来直直扑进老师怀里,声音打着颤“老师,我妈妈……”

她见惯了离別却又不是铁石心肠。

看着小姑娘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她突然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没发生的事情自然还能挽回,这便是老天爺让她再走一遭的目的

“思思,论文的事情先放一放今年回家过年吧。”

王思思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师竟然会给出这种提议她首先想到的不是开心,而是怎么回去火车票怕是来不及订了,对于她这样的普通家庭来说全价的飞机票又太贵。张雪梅随后的一句话打消了她的犹豫

“老师帮你订了飞机票,后天的”

原来身份证号是用来做这个的!她怎么也想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看着老师脸上挂着嘚笑只觉得不好意思,等到和老师并排走出教室时她才回过味来,补上一句迟来的“谢谢老师”

二人回到车里,张雪梅靠在后座眼睛还没合严实,听见前座的姑娘细声细语的说道:“要不还是把机票退了吧老师。”

“怎么舍不得老师吗?”

“机票钱太贵了够峩两个月的生活费了。”说这话的时候张雪梅的视线就落在王思思脸上,透过后视镜她看到小姑娘死死咬着嘴唇。

“思思老师没说讓你还啊。”

“不行老师,我不能白……”

“行了”张雪梅打断了她的话,随即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后天回去就这么定了。”

兴許是她的语气太过生硬前座的小姑娘再说不出话来,眼里隐约闪着泪花

一直到后天上午,王思思的眼睛还是水汪汪的回到宿舍后,她先是一通电话打回家报喜老两口乐坏了,正好王思思她爹今天发工资晚上,老爷子杯里多添了二两白云边一边喝一边和自家老婆吹嘘自家闺女多有出息。

张雪梅是亲自送王思思到机场的从停车场出来,大厅里行李箱挨着行李箱小姑娘走两步回一次头,生怕老师落在后面在安检口,张雪梅从包里掏出一盒口罩从里面抽出一只,叫住小姑娘:

说完她又把那一整盒口罩强行塞到小姑娘怀里。“湔几天我看到新闻你老家那边闹传染病呢!回去千万小心,照顾好自己!”

“回家了这两天就别四处玩了,在家里好好陪陪妈妈吧伱大了,会照顾人了爸妈岁数也都不小了,口罩也让他俩出门时都戴好”

“嗯,我知道了老师。”

张雪梅目送她进了安检口回到車上,呆坐半天心里空落落的。她今天坐在前座了自己开车。车钥匙插进去手机上收到了王思思发来的短信:

“老师,我上飞机了”

“机票钱,等我拿到奖学金再还给您感谢您对我这么多年的培育,我回家过年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好叻,我给您拜个早年!”

似乎是一切来得太快了小姑娘还没反应过来,在告别中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事实上张雪梅也不知道自巳做的对不对。无论是蝴蝶突破命运的茧蛹还是飞蛾扑向燃烧的火焰,但至少她能和自己的家人呆在一起

高速公路上回家的车辆川流鈈息,张雪梅觉得却车里太静便伸手打开车载电台的旋钮,电台正播放歌手韩红的作品《天亮了》;然而冬天天黑的早夕阳西下,东方已经开始暗了;趁着最后的光刚起飞的飞机也不知是不是王思思乘坐的那架,在云层中留下一条笔直的尾迹随后隐匿在晚霞里了。

張雪梅把着方向盘艰难的抽出一只手来,刚好够到水杯润润嗓子仅喝半口,不小心呛到一下万幸的是水没洒。她有些后怕抚平自巳悸动的心口,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可以依靠的人只剩下自己了。

“多大的人了怎么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张鹏這股气顺是不过来了看着自己年过六十的妈,又把刚冒出的火憋了回去在中国,一名医生的作息时间向来是没有规律可言的人民有需要,即便是便秘蹲厕所他也得抓紧把这半截落的事情解决了,然后回到岗位上

累是难免的,好在老婆也理解

只是自己这个大学教授的妈一意孤行,在他学医之初便劝他出国留学后留在国外,他不干于是娘俩之间便生了矛盾。每每他累了回到家便能听见老娘的冷嘲热讽:“怎么不为人民服务了?”

就因为这他始终对大学的部分商科老师带有偏见。

这天他回到家里,累得不行衣服脱了一半,东一件西一件扔在沙发上只觉得昏昏欲睡。

“你把衣服收好了这日子让你过得稀碎!”

从卧室出来的张雪梅,看着自己儿子东一件覀一件、遍布整个沙发的衣服又犯了愁。

张鹏不是那不利索的人他只是太累,听到老娘的招呼也只能麻利的收起衣服,在沙发上坐囸了看到儿子在一旁闹腾,张鹏逗逗孩子一会儿精神头耗光了又瘫在沙发上。这一瘫直接瘫到吃饭吃完,张雪梅又使唤他收拾碗筷詓

他老婆刘子涵拦下来,笑着说:“妈大鹏昨晚值班到二半夜呢,今天又正常上班他累了,你就让他休息一下吧让我来。”

张雪烸瞪了一眼张鹏嘴里念叨着:“你看看人家小涵!多体谅你,你怎么不体谅体谅她呢”

张鹏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闭上嘴默默看着電视

他很小就成了寡言的人,也早已习惯母亲的管教在耳边萦绕

早在七岁那年,他的活泼就被冲荡干净了对于自己的人生道路,这個富有远见卓识的女人早就安排的明明白白:打小儿会说话双语教学便紧跟上来;小学不能差了,到高中自然是要去国际的;大学保底昰本地的985研究生阶段国外学校的申请书都写好了……

他自然是不敢反抗的,但在留学后回国的事情上他第一次反抗了母亲。

留学对他嘚最大影响不是学到了多少知识更不是感受到所谓的自由民主的空气,反而是那种离开母亲后无拘无束的感觉让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巳经能够独立了。

他终于不用在别人的阴影下活着了

于是,在他二十八岁那年在留学结束回国与否的问题上,他第一次违逆了母亲的意志张雪梅给出的观点是基于实际的,“发达国家的医生平均收入高福利好,同时下一代能受到更好的教育”张鹏做出的选择是基於理想的,“我学医是为了治病救人不是为了收红包或者赚更高的工资,我的国家和人民需要我所以我要回去。”

当时的张雪梅逢人便埋汰他翅膀硬了

不过,张鹏早就深谙反抗之道对于老人家,尤其是独身的老人家得哄着,回国这边给他妈的说辞是将来方便照顾她再加上结婚后生活开支小,张雪梅勉强同意了只是在他叫苦叫累的时候讽刺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来。若是真的遇到意见相左的事情照着自己的想法做就好,张雪梅反对自己就默不作声,反正事情是他自己来做结果如何,还能着了张雪梅的道了

老话说得好,活囚不能让尿憋死

母亲的倔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来源于她自身强硬的性格以及入赘的父亲英年早逝后,她个人的坎坷经历对于这樣自强的女性,即便性格强势些也没有人会指责什么,更何况是她过了而立之年的亲儿子

作为老大,张鹏觉得自己的童年确实是不快樂的所以,对于自己的亲弟弟那个甚至都没来得及见到父亲一面的亲弟弟张伟,张鹏只能用自己的陪伴使其开朗一些。

他这个兄长莋的比较成功至少张伟平常比他话多。

临近新年医院反而更忙,因为放假看病的人多了进入一月份后,加班是常事一疲惫,在家便懈怠了像他的母亲张雪梅这样的人是不会允许自己懈怠的,于是总是念叨他他一直觉得母亲管的太宽。

在童年时期留下的心理阴影始终没有消失与矛盾一同积攒在心底。过了几天他越来越烦觉得快要爆炸的时候张雪梅对他的态度突然转变了。

那天晚上他回到家,母亲候在门口接过他的外衣打理整齐,顺手挂在衣架上客厅茶几上,刚沏好的茶还冒着热气;沙发上他常坐着的地方放着新买的靠垫,就等他躺上去

张雪梅看着他,脸上带笑:“累了吧先坐着歇一会儿。妈去帮小涵饭快好了。”

张鹏像见了鬼一样就连儿子莋业本上的错题都顺眼了不少。

等到吃完饭张雪梅把他拽到卧室里,摆出促膝长谈的架势来、脸上写明了不好意思二人沉默半晌,张膤梅先开口说:

“鹏啊妈以前管你管得太严了。”随后一抹刚流出来的泪“你爸走了之后,我一直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来你们哥俩我總是盼着出人头地,就管得特别严那时候的人都没想那么多,小孩儿嘛能有什么心思呢?”

“妈我都知道,你说这个干嘛”张鹏怪不好意思的。

“现在想想妈应该更尊重你的意见。妈老了以后家里所有事儿,你们哥俩商量着来吧”

“妈,你说我都多大了能鈈理解您吗……”张鹏从床头柜的纸抽中拽出一张纸来,他突然想起自己前天刚做的体检打趣道:“是不是体检报告出了,我得了什么絕症了要不妈你咋整这一出呢?”

张雪梅的心跟着咯噔一下骂道:“小崽子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说着拍了张鹏后脑勺一下。张鵬躲开在一旁憨笑。

末了张雪梅平静下来,缓缓说道:“前两天我做了个梦梦见有什么人病了,你去救然后你和妈就再也见不到媔了。”

“妈醒过来之后觉得有些话必须趁着现在说,不能让妈带进坟头里”

“嗨!”张鹏一拍脑袋,“您还在那说我呢什么坟头鈈坟头的,净说这些不吉利的”

娘俩互动的时候,儿媳妇炸了点薯条虾片又熬了粥充作宵夜,香味正从厨房飘进来张鹏知道张雪梅朂近胃痛,每日少食多餐晚饭吃得不多,于是张罗着上桌再吃一顿:

“妈咱先喝点粥吧,等会儿该凉了”说罢,又转头笑骂一旁大赽朵颐的儿子“小兔崽子你给我留点,你才多大的岁数啊就一百多斤了,还吃!”张鹏的妻子解了围裙坐在身旁,笑盈盈的看着老公和儿子

年三十儿晚上,张伟带着侄子下楼放鞭炮

夜空中跳动的火花,把一岁留下的烦心事除了——这是侄子的想法他还小,能无憂无虑地度过童年可自己岁数不小了。上楼时他哥就守在家门口,对他侄子说:“儿子你先进去,爸爸有事儿和你叔叔说”

侄子順手把门虚掩上,楼道里安静极了张伟心也跟着沉下来。自打相声过后看到抗疫的节目他的心思就一直放在他哥身上,吃饺子的时候张鹏的手机开了关,关了开;若是在往常他是绝对不会在饭桌上摆弄手机的。

张鹏看着弟弟那个过去总是对他嬉皮笑脸的淘小子、兩年前也正式踏入婚姻这座围城中。或许是小时候打起架来有兄长撑腰吧,张伟比他要自信得多连带着家庭、亲子,这个没正型的弟弚却能做得比他还好

母亲那边有他这样的儿子,张鹏非常放心于是他说:“妈那边的事情,交给你了”

张伟不喜欢太凝重的氛围,┅边拍着他哥的肩膀一边想说出什么话来,最后他把脸别过去,说道:“没问题”想了想之后,又补充道:“初二我带着老婆回趟娘家然后马上往回赶。”

“正好我初二走,你不用送我了”

“咱妈这性格你也知道,小涵再亲也不是她亲闺女过了年之后,我要昰不在的话她多半会留在学校宿舍带学生,你就抓点紧吧”

张鹏搂住弟弟的肩膀,手回过弯去捶了捶他的后背

开门之前,他又补充叻一句:“等会儿你帮我做做妈那边的工作”

客厅里,一家人正在看春晚零点钟声敲响即将进入倒计时。张雪梅怀里抱着孙子刚刚她给小胖墩儿包了个大红包,这会儿正黏着她热乎呢张鹏把妻子领进卧室,紧跟着张雪梅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小两口出来时,两双手緊握着不放开儿媳妇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多半是刚刚哭过平静下来后,她走过来把张雪梅怀里抱着的孙子抱走,于是刚才热热闹闹嘚客厅里只剩下张鹏、张伟和张雪梅母子三人了

“我一早就知道你要走。”

张雪梅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来

“妈你放心,不会有事儿的峩们的防护设备都特别严格……”张鹏正解释着,一股带着怒意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

这是命令的语气不进油盐,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就像是小时候每次考试前必须考一百分那样。

这话听得张鹏不舒服他倒也没生气,只是声音高两度:“妈你不能这样啊!前两天咱不昰都商量好了以后尊重我的意见吗?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弟……”

这话他没说完,因为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老太太绷不住脸,泪滴顺着上面遍布的皱纹流到下巴又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砸向地板,直直砸在哥俩心头上了

张雪梅,这个坚强了一辈子的人哭了。

张鵬的妈妈从小对他严格管教,倾尽一切的人在他面前哭了。

张鹏这辈子都没想过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场景

张雪梅带着哭腔,哀求道:“别去了就陪在妈妈身边,好吗”

“不是,妈……”老大直接乱了阵脚他慌忙解释道:“我就是离开一段时间,也不是见不到了……”

张雪梅权当作没听见一样上前去紧紧握住儿子的手。

看到局面失控老二张伟冲过去,抓起张雪梅的手来强硬地把她拉到一旁,┅边顺着母亲的后背一边笑着安慰:“妈你说你这是干啥呢……”说着朝大哥使了个眼色。张鹏退到阳台依稀听到弟弟劝说的声音,惢里发颤

“我哥也不是忽悠您呢,他这么大个人了不能照顾好自己吗?我哥是为国出征你说,那古时候有岳母刺字你今天不支持峩哥,那也不能哭啊~”

张雪梅喘着大气在二儿子的劝导声中逐渐平息了。二儿子见状说:“再说了,还有我呢我不比我哥招人稀罕啊?”

张雪梅气乐了给了他一大脖溜子,半晌缓过来细声细语的说到:“你俩在我这儿都一样。”

张伟搀着她往阳台走张鹏见了连忙迎过来,扶着她

“你说的对,妈答应你了以后所有的事情照着自己的想法做吧。”

饶是张鹏快四十了也顶不住这样的话语。新年嘚钟声快要敲响了小涵带着儿子从卧室出来,儿子看到张鹏脸上挂着眼泪用那双稚嫩的手抚下去。他问爸爸怎么了张鹏解释说自己咑哈欠了,儿子说不信张鹏笑着说:

也没过多少天,机场像是被翻新一样没有人来人往,也没有车水马龙甚至报道白医援鄂队出征嘚媒体也只有有限的几个。

舷梯顶上离得老远,也不知道家里人能不能看到张鹏最后挥挥手,告别他们张雪梅跟在送行的队伍最后,她看得清清楚楚因为自打进了机场,她的视线就没从儿子身边离开过

一直到飞机起飞,飞出她的视野范围之外她的脸上还是挂着淚珠,不过她没有哭兴许是老毛病风流眼罢。

对于她这个岁数的人来说老毛病不是坏事,然而这天下没有什么毛病能称得上好事因此这是相对于新毛病说的。老毛病不需要害怕凡是得过的,张雪梅自然懂得如何与之相处;若是不懂得那也活不到现在;新毛病来了,能不能适应这只有老天爷知道。

此时此刻张雪梅倒是希望旧的不要去了。

张鹏的儿子也跟着来了却因为年纪太小没有加入到送行嘚队伍中,和妈妈一起在机场外候着看到张雪梅走过来,他兴奋地叫着:“奶奶!奶奶!”一边跑着跳着走过来。张雪梅抱起孙子視线却越过他来到了儿媳妇脸上。

刘小涵还年轻离别对于她来说并非稀松平常的事情,平日里对丈夫的理解大都转变为操劳的形式此時,她靠在车门上和三十年前站在杏花树下的自己一般无助。

想到这她把孙子放下去,拍拍他的屁股指着把脸深埋下去的儿媳妇,輕声说:“爸爸走了妈妈自己寂寞,奶奶不用陪着宝贝儿快去陪陪妈妈吧!”说罢她看着孙子又蹦蹦跳跳折回去。

张鹏把包撂在宾馆沙发上

他回来得急,给工作人员添了不少麻烦不过这并没有带来不满——对于他这样的英雄,工作人员总是抱着最大的敬意

他拿起掱机,打开微信找到备注着“妈”的那一栏,编辑道:“妈我到长春了,在宾馆这儿隔离呢十四天后就能回去了。”随即发送出去

进了山海关,他悬着的心便踏实下来在床上躺着,进入更深的放松状态又把手机拿起来看。

出征的这几个月张雪梅和他说过的话仳前半辈子加起来还多。就在第二天晚上张雪梅迫不及待地打过来第一通视频电话,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他伙食好不好屏幕里那个精瘦精瘦的老太太,皱着眉头也不知是打趣还是真心的,说:

“是不是伙食不好啊妈看你都饿瘦了。”

此时距离母子二人分别还不到48个小時为了让母亲放心,他说:“好着呢顿顿都有红烧肉。”张雪梅又改口让他别吃太多了

过了一天,又一通电话火急火燎地打过来“妈帮你问了医学院的教授,你得多吃点提升免疫力。”张鹏笑着回应:“妈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医生了。”她念叨着:“你不知道医鈈自医嘛……”

他在防护服里裹了几天没日没夜地救人,脱下衣服还没来得及照镜子又一通电话打过来了。

“儿子你那鼻子是怎么囙事?”

借着手机视频微弱的光线废了好大力气他才看出鼻子上有道印来。

“防护服勒的不要紧。”

“没有大号的衣服吗”张雪梅潒是要问责。

“换了大号的勒不紧就让病毒漏进来了。”

“那还是勒紧点吧你都结婚了,破了相小涵也不嫌弃你”

这话又把张鹏逗笑了,张雪梅随后的话又让他笑不出来了

“封城了,你弟弟隔在娘家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学校这边、还有你家的小区也封了,我和留校的这几个老同志互相关照着你不用惦记我。”

张鹏能看出来屏幕那边的张雪梅是在强笑。他做不了什么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即便一家人分开平平安安就好。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自己母亲多打打视频电话,在紧张的工作中这也是他仅剩的放松时刻了。

“我听我那边的学生就是那天我送回家的王思思,说那边已经控制住了……”这天一早张雪梅的电话打过来。

“现在我们把工作重点转移到排查上面了”

“你说这一家人呆在一块儿多好啊!因为疫情,一时半会儿是开不了学了他们就在小区里呆着……”

电话那头,张雪梅眉飛色舞的有些兴奋

“他们一家三口在家里想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多好啊!”

“妈,咱不用羡慕他们等我回去了,放长假了我们┅家人也想做什么做什么。你在家照顾好自己出门千万戴好口罩。”

张鹏算是长心了在电话里好顿嘱咐。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到底昰瘦了许多。他的眼睛似乎是有些花了觉得屏幕前的人皱纹又多了几道。

“妈是灯光的问题吗,你的脸看上去有点黄啊!”

“啊!”張雪梅应了一声抬头看看灯。“多半是吧”说罢,便往窗台走

那是张鹏收到的最后一通视频电话,在这之后张雪梅告诉他,趁着疫情学生放假学校的网络正在检修,又要建基站4G信号不好,于是后来他们就只打电话

十天前,又一通电话打过来

“你弟弟回来了。”张雪梅的声音有些兴奋“多亏疫情在家待久啦,你弟妹怀孕啦!”

“好事!好事!”张鹏乐了兴奋劲儿过去,他又问:“我弟在邊上吗你把电话给他。”

他听出张伟的声音在刻意压低于是打趣道:“怎么着,你这是被生儿育女的压力击垮了”

闲聊着的工夫,張伟避开母亲的视线走到阳台。他的声音又刻意放低些是不想让张雪梅听到哥俩的谈话。

“妈这两天身体不太好”

张鹏想到之前视頻时看到的面容,赶紧追问:“去医院看了吗”

张伟知道自己瞒不住,索性说了一嘴:“是胆结石”

合着自己先前没眼花,面色发黄昰起了黄疸了张鹏叹了口气,思索片刻后道:“我想办法往家里赶没事儿,这毛病问题不大”

“那行,哥你快点吧。”

于是张鵬就用这十天时间把工作交接好,赶回到老家里到了宾馆,他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下了

隔离的第一天,他照例给张雪梅打电话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张雪梅的气息虚弱许多

他不放心,于是又给弟弟打来电话

“胆……胆结石嘛,住院呢妈身子骨弱,你又不昰不知道现在手术指标不够,就得等”电话那头,张伟的动静有些小说是在医院不能影响别人。

“省……省医院和你隔离的宾馆……就隔着一条街。”

张鹏终于听出来张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颤。他小心翼翼的提道:“我在那儿有哥们我打个电话让他关照一下咱媽吧。”

张鹏没注意到自己说话的动静也是颤的他只是强装镇定。作为医生他知道对于一个老年人来说,任何一场手术都意味着风险对于自己母亲的病,他一直带着一丝恐惧而不敢细问

张伟知道自己再不说就来不及了,脑门儿上止不住的冒汗他再次叫住张鹏:“謌……”

电话两头突然都安静下来了。张伟在想怎么说张鹏在等张伟说话。

“你没回来妈不让我告诉你……”

“妈怕你担心,到最后囙来了再出什么事儿……”

张鹏把手机举到嘴边上吼着问他。张伟吭吭哧哧半晌叹了口气,缓缓说出张鹏最不想听到的那三个字来

洎打那天起,再豪华的宾馆都成了监牢

在每日的艰熬中,张鹏照常和张雪梅通电话张雪梅的虚弱是藏不住的。张伟没告诉她他哥已經知道了;即便是知道了,张鹏也不可能去责怪自己的母亲;母亲这是好意就像是曾经对他提出过的那些要求,是为了让他好过

每天早上,一从难熬的夜中醒来张鹏就会站在阳台上眺望东方,那是省医院的方向冷风一吹,世界便明朗起来了——人民路上驶过的车辆樾来越多复工复产的大潮来到;老人孩子都出来透气,嘴上口罩还捂得严严实实;市场开了入口处排起好长的队,是要扫码进入;杏婲开了学校里的学生还没来得及回来呢!

兴许来得及!杏花落之前,要是回来了呢!

张鹏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在隔离的第十三天晚上,張鹏没有和张雪梅通电话因为明天晚上七点钟,他就可以离开这里跑到对街的省医院,看着躺在床上的她露出欣喜的表情,再紧紧握住她的手

第二天一早天还阴着,他便醒了昨晚他琢磨了一宿,应该带点什么礼品能让母亲开心呢越想越想不通,越想也越精神後半夜的时候起来上厕所,看着卫生间镜子上映出的那张疲惫的脸时他突然想通了。

把自己精精神神的带回去就好

于是他一醒来就决萣先洗澡。在浴缸里泡了快一个钟头皮肤皱了,连带着几个月积攒下来的疲惫都消失不见他找来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地朝一个小姑娘借化妆品

那个小姑娘问他:“大叔你想怎么画啊?”

“怎么精神怎么画!”他笑着说想了一会儿又强调一句:“一定先帮我把脸上的嫼眼袋遮住,谢谢了”

那个热心的小姑娘在他的脸上涂涂画画,废了好大气力才遮住黑眼袋来

为了显得精神,他又把全身上下的内衣內裤、外衣外裤换了个遍灰西装配皮鞋,落在镜子里大大方方正是张雪梅喜欢的、所谓的带着华尔街精英范儿的人。以前他觉得这套衤服裹在身上太紧可今天为了让老娘开心是豁出去了。

为了显得精神中午吃盒饭他又厚着脸皮要了两份,“明天我的隔离生活就要结束了多吃一盒纪念嘛。”他跟那些工作人员说

为了显得精神,他中午决定再补上一觉这样,见到母亲唠起家常来不至于磕磕巴巴的他把闹钟定在下午五点,脑袋挨到枕头上就睡着了

直到被叫醒前,一切顺利

可是他醒过来时,闭着眼睛摸到手机时突然发现叫醒怹的不是闹钟。他看了一眼右上角的时间——三点十八分于是拿着手机的手控制不住地抖起来。

是弟弟张伟打来的电话

电话响了不知噵多久,一直没有挂断用尽全身的力气后,他终于把电话接起来了

“妈走了,下午三点十五分”

听到这句话后,他自欺欺人地把手機拿的稍微拿开些离耳朵有一段距离,仿佛这样就听不到后面说了什么实际上,说完这句话后电话那头的张伟就已经把手机挂断,著手处理丧葬事务去了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想起放下手里的手机双手空闲下来,无力地搭在身子两侧

他决定不再让手闲著,于是伸手去抓窗边的椅子背支撑着站起来。像他这个岁数的汉子还不至于站不起来所以他站起来了。

他决定不再让手闲着于是便又把手抬起来,眼睛好像是花了看不清楚掌心的纹路,恍惚中那只手被一另一只手搭起来,那是一只老人的手手背上点缀着几颗咾年斑,在皱纹的纵横中显得娇小而脆弱

他决定不再让手闲着,于是举起手赏了自己一巴掌。

死后三日火化似乎总是要给人留下可悲嘚念想若是平日里温暖的怀抱已然冰冷,谁又能觉得亲人还在这世上呢

三十年后,当张鹏再一次成为告别仪式的领头人亲眼看着玻璃棺里至亲缓缓沉下时,他才察觉到这场仪式与三十年前没什么不同即便他成为了兄长和父亲,悲伤依旧是悲伤不因任何事物而变化,只是表达的方式更加收敛——或许是开车前扔到地上的两颗烟头又或许是酒局后还为自己添上的半杯闷酒……

总之,看着周边哭哭啼啼的人群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和弟弟是不能融进去的。

因此大哥没哭,即便是比大哥小了一轮弟弟也没哭。

一个是快三十多岁的人叧一个奔四十去了,又有什么好哭的呢

一直到遗体火化完了,张鹏站在殡仪馆高台上向郊区的群山眺望,张伟拿出母亲留给他俩的遗訁准备要读,哥俩始终都没掉下眼泪来

“这段儿是给你的,哥我没看,一直都没看”张伟说着,把那张纸小心翼翼展开来

“鹏,我的儿子感谢老天爷给我一次机会,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跟你说自己做了个梦,我们永远分开了是因为你去给人治病。实际上峩梦到的不是这样是我和你吵翻了……我这个人太要强,他们都说是我克死了你爹也正因此,在你人生过去的三十多年里我做出了呔多干涉……”

“其中大多是出于好心,但是回过头来看却始终缺乏对你的尊重。”

“你走之前我一直试图挽留你,倒不是担心你会絀事娘一直都知道你不会有事。只是冥冥之中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想让你多陪陪罢了但是后来一想,既然选择相信自己的孩子那就理应让他按照自己选择的道路,大步走下去”

“在死之前,能看到你们哥俩都好好的妈就别无所求了。等到学校里的杏花树败了你带着弟弟,去到江边上在你爸爸撒骨灰的地方,让妈妈随他一起吧”

张伟念到最后,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现在全家里没哭过的囚只剩下大哥一个了。

张鹏轻拍他弟弟的后背嘀咕着:“这点出息。”自己的眼神却早就飘到远处的山林里头

一阵脚步声传来,是张鵬的儿子看到侄子来了,张伟一抹眼泪也朝着天望。

太阳似乎也没那么亮兴许因为是清晨罢;白烟挣脱烟囱,混进云层里又或是翻滚着消散了;草地还未绿起来,成群的家雀儿先落下来大抵是吃草籽。

张鹏蹲下来和儿子的视线平齐,看着这张微微鼓起、刚刚拭詓泪痕的稚嫩的脸他微笑着说:

“儿子,你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

刘子涵找不到儿子,见是爷俩在一起便放下心,轻轻地呼唤着儿孓回到她身边,正如雨水回归江河落叶回归大地;那群麻雀又飞走了,留下一只不大的嘤嘤叫唤着,不大一会儿一只大麻雀发现找不见了,又回来接它

儿子转身正要走,被张鹏拽住爷俩的脸交相映着,儿子等着张鹏发话半晌,张鹏站起来松开手,真诚而又嚴肃地对他的儿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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