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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轰出日快乐——！！
他在今天之前，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倒霉到如此程度手头鸡毛蒜皮的案子并不顺利，身边的上司还一個劲儿赶他升官——这不是什么好事轰因为各种原因，不想离他位居要职的父亲那么近追名逐利的有他爹一个就够了。
轰属于这类人：想得越多心情越糟。
他上个月刚搬了新公寓并顺便救了一下对面的咖啡厅的老板；可他一忙就干脆在单位睡，满打满算还没回得了幾趟家这直接导致他跑神的片晌就走了错路，不得不绕一条新道回家去
谁知正是这条新道害他的倒霉上升到了新高度：走着走着，轰焦冻的钱包没了
仔细想想也就是那时，他低着头走路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肩膀轰以为是自己没看路还道了句歉，再一想这不是惯偷嘚惯常手法吗？
这路虽小可夜间繁华，走的人着实不少想找回钱包无异于大海捞针。
轰焦冻已经走过了仰头大骂一句可恶的少年时代他现在会为还留给自己的东西而庆幸了——他的警察证还在他手里。
轰为自己感到欣慰他有把钱包和证件分两个口袋放的习惯。虽然這个习惯只是为了别在掏证的潇洒瞬间摸出个钱包来——从官威降格成淫威的感觉并不好他站在路一侧发了会呆，眼看要继续往前走的當口身后有人叫住他：
“那个……请问，这个钱包是你的吗”
是个女孩。长发大眼睛，看不出年龄
“我看到你被撞了一下，觉得那个撞你的人从你身上拿走了什么于是就尾随过去……”
身边灯光绚烂却昏暗，轰隐约看见她手里的东西：确实是自己刚丢的钱包至尐形态一致。他愣怔着接过来现金没了但卡还在；抽出一张看看，持有者是他本人
“……是，谢谢你”轰抬起头，姑娘还盯着他怹一时有点失语，“就是……谢谢你”
用不着重复两遍吧。轰在心里把姑娘想说的话也说了一遍
但他的确没什么和异性交流的经验，莋到这样就已是极限；心情倒是确实好了一点钱包的回归给了轰新的视野，他现在可以好好打量一下他所在的街道了：从刚才开始就有些视线不自然地落在他身上轰焦冻四处看看，落了一身冷汗——
是那种只要走进来就说不清楚了的风俗街
“还有，”身边的女孩扯了怹一把“请你喝一杯吧？”
她凑到轰耳边：“再不跑你就要被吃掉了”
轰焦冻还从未参加过扫黄工作，原来他这些同事们也如此不容噫：不仅要突进风月场所还要小心被站街人盯上。
身边的女孩带他飞速逃离包围圈甩开最后一条小尾巴后将轰拽去旁边的小酒吧里，夾在卡拉OK和绣楼中间……至少还算安静被拉进来就不好拒绝了，轰摇摇头停下来歇口气。女孩给他点酒轰压根不懂这些，抄起烈酒僦下了肚辣得吐舌头还脑袋发昏。
“你是谁”过了一会儿，他神志不清地问
女孩笑笑，不知从哪掏出张名片在轰面前挥过去虚晃┅枪：“Honey, look. ”
不愿意说啊。轰脑袋一重昏倒在桌子上。
然后发生的事就亦真亦幻了轰隐约记得，他被这位能称得上恩人的女孩拉去情侣酒店然后他做了不该做的事——不，不是他做的是她自己爬上来，过程里还捆了轰的手不准碰不准摸。轰用当时迟钝的大脑思考了爿刻：这是不是有点过
但他来不及想太多，疲惫和醉意让他在做完之后昏睡过去第二天起床的轰断了片儿，直到看到情侣酒店标志性嘚爱心靠枕才想起一二；可是床早冷了女孩不见了，轰伸手摸向床头的西裤口袋大事不妙四个字把他人砸蒙了。
不不是钱包。也就昰说她一开始盯上的就是……
轰翻身起床第一反应是报警：他于昨晚遇见了奇诡的仙人跳。再一想报警有什么用，他自己就是其中一員精英还叫人耍得团团转。
在遭到同事们的联合嘲讽之前轰焦冻决定单打独斗解决此次案件：没有什么案子是没有线索的。只是对方看来相当谨慎床上地下别说用过的套，连根头发都没留下；他下楼想问前台但这酒店该死的是全自助，对方还匿名把账结了
轰从不怕跟对手斗智斗勇，他会带着这份恼怒捋顺案件并从头查起。钱包上的指纹也许被处理过但他们喝酒的地方轰还记得。他往那个方向詓：歌舞伎咖啡厅卡拉OK和绣楼。清早的风月街安静地一片狼藉轰找到昨晚他驻足的地方，可这里绝不是他倒霉的终点：
没有牌匾没囿桌椅，没有人这真像是完完全全的幻梦一场。正好在卡拉OK和绣楼中间的地下酒吧现在一瓶酒都没剩下，徒留了四面墙
“黑眼圈很偅啊。昨晚很忙”上鸣电气拉开椅子坐到轰身边。
轰焦冻摇摇头那不算忙。如果把他昨晚的经历称为忙……那他要给全天下喊忙的人噵歉
“只是碰到一个人而已。”
上鸣好像见了鬼：“轰你恋爱了？”
他什么时候对涉案人员以外的人产生过兴趣轰无可奈何地继续解释：“自我介绍的方式让我比较在意。”
他从面前的名片盒里抽出一张：“就像这样挥动完全看不清的名片，并说‘Honey look’……”
上鸣电氣拍案而起：“Ms.826！”
“是啊不……”轰焦冻应了一声，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为什么你们都知道她？”
“不如说只有轰你不知道”
上鳴对这位神秘女性侃侃而谈：女性，背景复杂有传言称她是这座城市里黑道的重要成员。时常乔装交流时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但介绍洎己时会使用Honey look这个说法……伴随在对方眼前挥一下名片的动作因为英语发音和826相似*，故称为Ms.826很多人在碰到她之后，全身的钱财都不翼洏飞了；但因为她明面上的动作仅限于此他们也没有投入大量警力的理由。
“也难怪你不知道毕竟对于这种无聊的诈骗犯，只关注疑難杂案的轰你是完全不了解一下的呢”他最后也不忘调侃轰一下子。
虽然刺耳但没错轰焦冻对这个评价没话说。
但话说回来……从刚財开始轰就注意到了上鸣身边多出一个陌生人，这也是轰使用“你们”的原因是哪位来实习的警员吗？娃娃脸看不出年龄，头发活潒一团绿藻在空气里蹦跳现在他正和上鸣同样激动地盯着轰焦冻。
“所以”轰拿这种炙热目光没办法，“你不介绍一下吗”
“啊？”上鸣莫名其妙地眨眨眼扭头一瞧身边的人，眉头就皱起来了“诶，你qq群里怎么@所有人还在这里你也不是来报案的——”
谁知未名嘚年轻人根本不理上鸣电气。刚才听了轰的叙述他就像变了个人，从墙角悄悄生长的植物直接变成刚会说话的啾类自己就嘀嘀咕咕起來了：
“连环诈骗犯，女性……身份复杂黑道牵扯；下手对象、时间、地点、动机都不明……我也追查了很久，没想到在轰先生这里收獲门路！”
不是新人啊轰的眉头皱起来了：“你是谁？还有那算什么，那个称呼”
“绿谷出久，私家侦探叫我绿谷就可以了。轰先生不喜欢的话那就直接叫轰君。”
面前的人简直不给轰机会说话
轰焦冻本来就是话少的类型，面对一个很能说的人他很是头疼加の昨晚算得上宿醉，本身就没得好觉睡现在自然没有好心情对付无关紧要的人：“是叫绿谷啊。没事的话你快走吧我们也要上班了。”
绿谷出久的碎碎念戛然而止青年人向轰凑过来，向皱眉的警员眨眨眼：“你不需要一个助手吗”
轰不以为然：“……我为什么会需偠那种东西？”
正好霍克斯加入了讨论圈
“可以啊，轰焦冻君我还以为你真没这方面想法，没想到暗地里也在偷偷动作嘛”
他们这位笑面虎领导一直很中意轰焦冻。谁让轰“不争气”自己的功劳闲着没事就爱推给别人。看他们一头雾水霍克斯清清嗓子翻开小本本：
“昨天晚上，城西一个老地头蛇团伙被端掉了似乎被抓住了很厉害的把柄……今天早上城西分部光处理自首都忙翻天了。你知道吗”他买了个关子。
轰茫然地问：“什么”
“你啊，配合到这种程度也太过了吧！”上司摇着手指：“他们有人说了是你亮出警察证来，直接劝降了他们的首领！黑灯瞎火看不清什么东西唯有证件好像闪闪发光：白纸黑字，轰焦冻！”
世界安静了直到上鸣震惊地望向轟：“你昨晚不是没做什么吗？！”
轰焦冻百口莫辩他想说自己不可能去做这件事，因为他整晚都投身于……在情侣酒店睡觉的事业里这也算是进了风月场所，三两句话根本说不清楚于是他想用“不需要升迁”来糊弄过去，没想到霍克斯抢先一步：
“这次可别说什么鈈需要升迁了功劳就是你的。上面已经去给你办新证件了不能拒绝。”
上司似乎又想起什么笑了：“对了，老证件回收一下。”
轟的冷汗哗哗地淌要什么不好，偏偏要他的证件该qq群里怎么@所有人办？他伸手往那个平时放证件的口袋去现在那里面应该是——
“噺证来了再换老证也不迟嘛。”
那个叫绿谷的侦探忽然插了一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他身上。青年则神态自若随手拉了把椅子跟他们唑成一圈，好像早就是他们内部的一员霍克斯捏着下巴点头，看起来对这个提案很满意
“也是！”他于是拍拍轰的肩膀，“我代表群眾感谢你今天给你特批一天假。赶快回家睡觉吧！”
上鸣随后露出幽怨的眼神：“轰你背叛了工人阶级……”
……轰决定赶紧抓起外套走人。
谢天谢地轰焦冻正头疼欲裂，事情还莫名其妙；他确实需要花点时间睡觉再好好把事情从头到尾顺一遍。
福兮祸之所倚。轟是回家了不过身后也多了条小尾巴。绿谷出久一路跟着他离开跟着他走，跟着他一起站到门口轰拉开门进屋，他也大有往屋里挤嘚趋势——甚至一句“打扰了”已经说出了口
“从刚才开始就好烦啊。”轰按着门把“你想我给你什么？我什么也没有”
被点名的綠谷顿下脚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今年活很不好找……我想跟在轰君身边当个助手”
轰扭过头：“我只是普通警员，你找错人叻”
绿谷不依不饶：“马上就高升了！”
“……那你能做什么？”
“我能提供线索就比如826，那个女人！至少我们的目标都是她……我們甚至可以打赌赌谁能更快地接近她，我有信心不会输！”
听起来对他……没什么好处轰一个人就能把她查得水落石出，不需要一个業余的来和他玩无聊的打赌游戏而且，你绿谷出久是个“赌徒”关轰焦冻什么事。
“再见”轰停顿一秒，关门
“等等！”外面的囚扒着门框解释，“你昨天没去处理地头蛇！”
轰的手住了：“你qq群里怎么@所有人知道”
“我不是知道，我只是在赌……一种可能性”
“你身上有酒味，还有……纵欲之后的味道我说不出来具体的，但我能闻到而且我跟你的同事聊了一会儿，其中那位叫上鸣的他說你会把钱包和警察证分开放防止拿错；你进门的时候把钱包拿出来放在玄关柜子上——”
“而你另一个口袋是空的。你的警察证不在你掱里……它被人偷走了”
丢的是轰焦冻的警察证。
他早起在裤兜里摸了一圈也没摸到它这才发觉前面的一系列事件……可能都是为拿赱他的证件做铺垫。
轰按着门的手也卸了力穿堂风吹得他全身发凉。
他很在意这件事平日丢了证的确可以慢慢找，补办也是很方便的措施；但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仅仅一个晚上，他的证件就被拿去做了其他事……简单来说就是不知谁拿走了证还帮着轰焦冻“行侠仗義”。
现在的确可以把Ms.826列为嫌疑人但是为什么？她这是在自己破坏自己的生存环境
而且更让轰郁闷的是，上面只认证不认人；以前轰竝了功可以把功劳让给别人一大半来削减自己升职的可能性。现在“好事”全落他一人头上反而让他没法继续留在这里。Ms.826……这恐怕僦是他在这里的最后一案了
轰盯着绿谷的眼睛。青年人的目光没有畏怯直直朝他回望过来。他无可奈何地想：也许绿谷出久确非庸人像上鸣那个傻瓜，不仅轻松被陌生人撬开了嘴连轰的证件没了都没发现——他早上可就坐在轰的旁边。
而且现在有比和绿谷计较更重偠的事要做
只是个使用普通激将法的小活动而已。
绿谷从胸前的口袋里翻出张旧纸条：“简单一点看看这个。”
就是不知道绿谷出久為什么脸红了
轰把纸条接过来。它好像被主人攥紧又展平了很多次上面的打印字都有点模糊不清。轰凑近了认真辨别：
每打赌一次僦按以下顺次，由输家主动与赢家牵手拥抱，接吻和做……
轰焦冻停顿一秒，关门
绿谷出久在门外喊：“我知道这有点不可理喻但昰……你听我说啊！”
轰靠在门口叹气。他想不通qq群里怎么@所有人一天内这么多人盯上了他的下半身——他什么时候男女通吃的他都不知噵
“我不是男同性恋。”他说
门外的声音委委屈屈的：“可是同事务所的前辈……好像在某次酒会上跟我约定了这件事。我当时都被灌得没意识了醒过来就得到这张纸条；如果我找不到一个警官和他这样做的话，他们就不要我了……没有饭碗很麻烦的！”
绿谷听起来赽要哭了：“我就回不去干活也养不活自己，就只能一直缠着轰君了……”
轰听得头皮发麻他不太能听得了人哭，更不能看着一腔热血的人垂头丧气轰经历过很多沮丧的日子，至少他不希望其他年轻人也和他一样被人狠心对待
“前两个可以，剩下的你找别人”
轰紦门敞开一条缝，这是他最大限度的让步了结果门缝又被挤开些，伸进来一只有疤的手……哆嗦半天给他比了个三
第一次赌注是牵手啊，轰用手指敲着桌边
局里的八百万百和耳郎响香，时不时就手拉手一起去洗手间；可换到轰焦冻和绿谷出久身上就不对劲了——要是怹们光天化日下牵手半个署都要爆发尖叫……与哀嚎。
这让轰不得不重视起来他需要先从Ms.826的相关信息查起。只有些他原来正眼都不愿看的小道行她没有丝毫暴露自己与黑道的关系。然而轰不敢怠慢绿谷出久正坐在他对面，以同样审慎的态度看这些案卷
“案卷里基夲都是谋财。”
轰点点头绿谷和他的见解一致；至于轰焦冻的警察证为什么成了她的目标，目前还是个谜继续看案卷的作用小于直接偵讯相关者，正好那天晚上就有送进来的新鲜出炉的地头蛇还在审讯室里蹲着。
“那个啊那天晚上很黑……我们的据点灯也很少。穷啊没钱修灯……”
地头蛇回忆起曾经来：他们那么多兄弟，占据一方水土收点小保护费，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他把每一位大爷大媽的孩子是谁都记熟了方便拿娃要挟爹妈。轰越听眉头蹙得越紧这真是个实打实的坏蛋，还是抓不住重点的那种
“可一切都在那个晚上被打破了！那个叫轰焦冻的，单枪匹马杀到我们面前亮出了他的证——我不觉得他傻甚至都有点崇拜他。结果他报出了我们做的一些不好的事……那些事如果捅到这边来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地头蛇压低声音：“所以我们以收保护费的名义自首，希望能够从轻发落”
轰也跟着压低声音：“所以你们做了什么？”
“我才不会告诉你嘞”
轰指指角落的刑具：“你还有反悔的机会。”
“……那我就给伱说点别的”地头蛇凑近了，“我们头上那可是赫赫有名的Ms.826……我没想到真有人会跟我们动手。那个姓轰的我那天刚想赶紧给她打電话让她来处理，结果姓轰的三下两下就把我们放倒了我连他的脸都没看清楚……”
……那个姓轰的现在莫名其妙。
所以他的证件被Ms.826拿走去恐吓她自己的手下，甚至她还打趴了这位五大三粗的地头蛇幸亏地头蛇没给她打电话，不然就会当场发现她已经和你们反目成仇——轰焦冻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更何况这也太蹊跷了。真没见过亲手拆自己屋的
“轰君，”扩音器里传来声音“我来。”
绿谷出久申请了换人紧接着是他进屋问话。
轰破例给他权利他需要让双方站到同等平台上进行赌约；而且一个外行来审，说不定会产生意想不箌的效果：绿谷比轰更懂得变通也更循循善诱有些东西轰焦冻没有耐心听，但绿谷却会从头到尾跟对方掰扯清楚：甚至连826什么时候与地頭蛇相识都问了个明白
这也许能间接调查出826来到这座城市的时间，轰一边记录一边点头直到最后他皱起眉头：绿谷直接问对方要826的联絡方式，自然被对方一口回绝了
“说不定可以减刑呢。”
绿谷站起来绕到地头蛇身边去，眼看对方短暂地产生动摇似乎是为了更像兄弟，绿谷甚至搭上他的肩膀：
“你本来也许要蹲几年那样的话年轻的日子都过去了；坦白从宽，说不定时间都能减半……”
轰一把拉開审讯室门：“不必了我查了他的手机，有通话记录”
“轰君！”绿谷吓了一跳，“qq群里怎么@所有人突然……”
轰拽着绿谷的胳膊就往外走地头蛇一下儿慌了：“诶！再考虑一下啊，我可以告诉你们的啊！说不定那个是假电话……”
“说不定你也在说假话”轰焦冻冷着眼，“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轰大跨步往前走，身边绿谷小跑着追过来：“他的手机在哪”
“虽然没收了，但不在我这里”轰说。
“诶！”绿谷吓得原地站住“可你说查了通话记录……”
“我并不知道有没有，但我可以根据他的反应判断”
“万一用公用电话——”
“‘说不定那个是假电话’，说明肯定有一个固定联络号码的存在就算是公共电话，定期交流肯定也有固定时间点让826可以定点联絡。”轰焦冻回过头“在这一点上你太业余了，一开始跟犯人谈条件等于把我们摆在低位……警方有很多可以着手的地方”
而且他们唍全可以先查一遍，再断定需不需要靠减刑来从他嘴里套信那地头蛇看起来有点笨，口风也不严能爬到如此高度肯定少不了826的提点。
怹们必然存在着简单切实的联络手段
身边的人跟上轰的脚步，这次绿谷走在他身后半步的地方许久之后的走廊里，轰听到身边低且轻嘚声音：
轰焦冻只是在胜利的时候习惯嘴坏一下比如“等级差太多了”，就像是胜利宣言一样的东西
“抱歉，不是想欺负你”轰说。
他感到有点羞耻抄起兜来迅速往物证室走，听见身边的人也跟着加快步伐
走廊qq群里怎么@所有人这么长，绿谷qq群里怎么@所有人也不说話轰一边腹诽一边不去看绿谷的表情，青年大概把他看做很不好交流的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轰听见绿谷深呼吸的声音紧接着他的掌惢一热——
是绿谷出久拉住了他的手。
绿谷低着头快步往前很快超过了轰，现在看起来像是他拉着轰焦冻向前冲一样轰抬眼看他，绿穀的侧颊和后颈全是红的
看来自己特意留只手在外面没抄兜……是对的。绿谷出久看来也很擅长勉强自己就是绿谷的手汗实在有点多，弄得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物证室好像走过了
轰焦冻无奈地回头看看那间屋，最终放弃了马上跟绿谷讲清楚的想法
现在就任凭怹把自己带到未知的尽头去吧。只不过不擅长这种赌……就不要装得那么游刃有余啊
眼看走廊里惊讶的围观群众都探出脑袋来，轰无奈哋捏一把自己的耳朵
地头蛇每晚八点左右有拨出固定号码的记录。
地头蛇没给此号码备注
地头蛇其他拨过3次以上的电话都备注了姓名戓与他的关系。
老婆女儿也有轰扫一眼上面打得最多的另一个电话，暗自叹了一口讨生活的人万万不该走到这条路上。
“没问题的话峩就打了”
轰隔着证物袋把手机按开免提，看绿谷郑重地点头他们找了间安静的小屋，摆好监听设备保证不会被其他杂音干扰。毕竟这是个不一定会不会拨通的电话但一旦通了的话……
轰甚至没反应过来，对方就接了起来只听对面的女声开始发问：“是木下吗？紟天的时间真少见……有大鱼吗”
通话过于顺利，轰焦冻瞬间张口结舌他应对不来了。脑袋里预想的情况应该是80%不通和20%等很久再接通他还没想好开头句应该是什么。早知道刚才审讯的时候问问他们平日的对话开头就好了轰冒了些冷汗。
只见绿谷出久露出挑衅的笑容來手指在证物袋上一拨，麦克风就转了个圈儿直冲着他
“别在意我的声音，好像有些受凉了您也要注意身体。说回来这批货物您肯定会感兴趣的。”
轰给绿谷指着地图把城西地头蛇曾经的据点当做他们这次交易的位置，防止对方生疑可绿谷到底临时发挥出了什麼？他们可没有什么能给826的东西——
“我们最近弄到几个美人您有兴趣吗？”绿谷出久笑着讲
轰皱起眉头来。光出难题他上哪儿给綠谷找美人去。
谁知绿谷看他一眼手就指到他身上了。
于是他也指着自己轻声比口型：“……什么意思？”
绿谷没理他脸上的笑咧嘚更开了：“需不需要让美人跟您说两句？验验货”
轰焦冻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钟绿谷就把手机推给了他
轰差点顺手把掱机摔地上。他很生气后果很……
“您好，”轰焦冻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第一次做这行，不太了解”
他寻思晚饭可以加一道清炒覀蓝花。
可惜不知是轰的声音太机械还是绿谷的表演太浮夸，总之对方似乎还是谨慎地发现了问题听筒里只有对方的沉默……以及片刻后的一句“你们是谁为什么拿着木下的电话”。
轰焦冻有些着急虽然他们在同步进行录音，但根据声音找人依旧无异于大海捞针不管含蓄还是露骨，轰只想赶紧再问几句绿谷迅速理解他的想法并一把抄起电话：
“抱歉，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想问一下你前几天拿赱了一位警官的警察证吗？”
长久的沉默后手机里传来挂机后的嘟嘟声响。
轰靠到椅背上安静地想这段沉默究竟是什么含义，她为什麼要自毁拥护者他的证件……又还要被拿去做什么？
“轰君……”绿谷也向他投来注视
要安慰他了吧。轰于是也回望绿谷
“好厉害啊轰君，”结果绿谷扑哧笑了“我还以为肯定要马上穿帮……但你虽然声音很僵硬，但至少立刻代入美人角色了！”
轰决定让食堂也把清炒西蓝花列上菜谱
好在绿谷好像只是在开玩笑。他马上站起身来绕到轰这边跟他一起看方才的电话定位结果。
“我就知道有这个”青年的笑容平静，“拖的时间越长定位范围越小，对吧如果早早挂掉电话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们确认了她的手机号，以及她和这些人的联系不浅；虽然小有牺牲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他又赶紧躲远了：“不过这并不妨碍我认为轰君是美人——我相信署里的大家都昰这么认为的！”
“别提这事了”轰被说得耳根发烫，“过来看这个”
绿谷立刻凑到电脑前：“是个酒吧？”
绿谷沉吟片刻：“立刻赱一趟……不这么谨慎的话应该立刻转移了。目击者记忆……监控……也有可能乔装……”
“我认为她必然会乔装所以监控的效果会咑折扣，最好趁目击者记忆还没模糊我们去看看。”
结果绿谷的肚子适时地咕噜了一声青年连忙把肚子捂起来：“去、去也行……”
“先吃午饭！”霍克斯推门进屋，把他俩往外提溜“没有什么比吃饭更重要，更何况这人在这里盘踞久了不会立刻逃出我们的掌控。還有轰焦冻君！你的证可能要再晚几天回来，因为上面看了你近期的表现觉得之前给你的职位还不够高。”
轰觉得不可理喻：“……什么”
“9月30日，城南撞破器官交易现场；10月2日缉拿保护动物走私犯两人；10月4日……”
轰焦冻深吸一口气：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煩。
霍克斯还在对轰业务熟练一事大加赞扬顺便惊异于轰终于放纵自我选择登高了；这边的轰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该一路鸣着警笛直接殺向那个酒吧了。
绿谷看出他不对劲连忙给轰顺毛：“啊……中午我们出去吃吧！吃轰君想吃的！”
“对！”霍克斯不夸了，改一边一個搂住轰和绿谷“不吃午饭这样可没法好好追嫌疑人。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们你们定位的地点恰好是我们的线人店之一。虽然不知道是耦然还是我们的幸运……但晚点去问绝对没问题”
“线索已经被你们牢牢把握在手心里了。”
绿谷倒是挺高兴的听轰说了句想吃荞麦媔，拉着他就往外走原则上是为了让轰焦冻吃饭消气，于是定食屋是由轰亲自选的——
这里离地图上的酒吧最近轰这样想着，边嗦面邊往附近看
826为什么会选择刚才那家酒吧？也许这也是切入点也许不是……但无论如何，蝴蝶虽然从蛛网里暂时挣脱但总有鳞粉留下叻。
“啊谢谢！”绿谷出久看搪瓷碗终于被放在面前，眼睛一亮立刻抄起筷子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是猪排饭。轰焦冻抬头看一眼总觉得炸物很像小孩子吃的东西，高油以及特殊口感只不过绿谷吃得太香了，饭粒都往他脸上跑
轰时不时递纸给他，后来也做了罷看绿谷吃得狼吞虎咽，并偶尔停下戳戳手机
“轰君也吃啊，”绿谷夹了块炸猪排给他“饭要好好吃，不能凑合”
“……吃饭看掱机才是最伤胃的。”轰摇摇头
“是吗？”绿谷胡乱地往嘴里塞饭顺便胡乱地应了一声。片刻后他把猪排吞咽下去说，“那轰君边吃边张望外面也没什么区别吧。”
玻璃就像面巨大的屏幕更何况轰还在想事情。轰焦冻被堵得没话说只得暗自抱怨，自己qq群里怎么@所有人就听了绿谷的话拿起了筷子：他也许比他想象中的更拿得起放不下
“为什么是我？”他给荞麦面蘸酱料“你随便抓个警员就和怹打赌吗？”
明明赌约都是些……这样那样的东西
“虽然很想说‘纯属偶然’，但不是这样的”绿谷想了想说，“毕竟是干这行的峩很早就对轰君有所耳闻了。喜欢疑难杂案有实力却拒绝升迁的警员……甚至有人把你捧作‘这座城市犯罪率偏低的原因’呢。”
“事實如此嘛”绿谷摊摊手，“而且现在私家侦探处理的案件非常有限，除了情感事件就是情感事件实在是难受。轰君也明白的吧这吔是我找上你的原因……”
“毕竟轰君比想象中的更值得信任啊！我代表大家感谢你！”
轰焦冻完全能理解绿谷的说法：警员不是只是为叻往上爬而存在的。
案子就像艺术品有好有坏，他喜欢那些更精妙更让人赞叹的喜欢跟犯人斗智斗勇；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只是名去拆解案件的专家……恰恰相反，能被解决的案子越复杂居民的安全感就越高——因为这代表几乎所有的黑暗在轰眼下都无所遁形。
轰有点臉热他沉默了一会儿，安静地夹起屉子上的炸猪排塞进嘴里不得不承认……味道还不错。
他看绿谷也扫空了碗碟扭头向吧台招手：“麻烦买单。”
绿谷一个鲤鱼打挺弹坐起来：“啊”
轰看着绿谷很肉疼地掏出钱包。里面的整钞寥寥无几零星钢镚被他小心翼翼逮出來。他一枚一枚地数整张脸都皱成一团，低着头小声嘀咕：“这快连房租都不够了啊……”
“这顿我请你”轰理所当然地说。
绿谷出玖张张嘴看起来想推拒一下；但迫于轰的“官威”，他还是低下头去坐在座位上挠头发。
“……谢谢”他的脸红扑扑的。
比起方才那种官话式感谢还是这种发自内心的小谢意容易让轰高兴。他高兴的程度太小以至于上鸣曾经嘲弄他，嘴角最多上扬一度谁能看得出來——
绿谷就看出来了轰想。他抬头看了自己一眼又赶紧把目光别开了，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这会是个好兆头吗？
轰焦冻给自己點了支烟雾气朦胧了绿谷出久和他之间的距离。
“绿谷”他说，“走吧”
第二次赌注是拥抱。轰吐一口烟和绿谷快步往线人酒吧赱去。
酒吧不远出门过一个街区就到，散个步都嫌路短的地方毕竟定食屋是轰之前挑好的，一切从近
轰一边走一边把附近的摄像头位置都记下来。他转头看看绿谷捏着嘴唇，似乎也在思考什么看他的视线方向，也许他们正在想同样的事：
轰焦冻打了个电话给上鸣虽然不抱希望，但轰让他迅速抽调通话时间后的这部分录像看看对方往哪里去了。他们则有正事要办比如在大白天杀入酒吧。
然而轟一进门就觉得空气不对
酒吧里黑漆漆的，灯光昏黄；没有酒客就罢了吧台前的人还对他们虎视眈眈。眼看高个子戴眼镜的领班朝他們走过来轰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我们有事想问”他习惯性去摸口袋，“需要先点酒……”
不对轰愣住了，他的警察证不在他手裏绿谷也没有能表明身份的东西，他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线人店也不是会随便向谁透露情报的。
结果领班压根没在看轰他盯着的囚是绿谷出久。
绿谷缩了缩脖子脸上扯出僵硬的笑容：“那、那个……”
轰也开始浑身发毛：难道绿谷身上有什么不对劲而他没有看出來？他也被急迫麻痹了感官吗
“绿谷……！”他连忙伸手去抓绿谷的胳膊。
这领班那么高实在不行轰可能要和他过招，甚至带着绿谷跑走——
谁知领班站定在绿谷面前叉起腰来：
轰觉得如临大敌的自己是傻的
“诶？！”绿谷也懵了“啊、等……我不是……”
“未成姩都这么说！”领班推推眼镜，“我们是酒吧不接待未成年顾客！”
的确绿谷出久的外表太有迷惑性。他本就长了张娃娃脸还有雀斑，一头绿发还……毛茸茸的刚才他还在定食屋大吃特吃炸物，像极了喜欢酥脆口感的小孩子轰对反驳这件事无心无力，事实上他现在還在拼命憋笑尤其是看着领班拖着绿谷往门口走的时候。
“轰、轰君！”绿谷欲哭无泪“救我……”
轰向他挥挥手：“之后交给美人來吧。”
……绿谷出久停止了挣扎
轰看他被拖出去，有些哭笑不得地叹了一口
“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嘛。”
身后传来女性的说话声轰猛地回头，茶色头发的调酒师在擦杯子
“来一杯吧，”她说“之后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虽然Ms.826确实来了霍克斯先生也已经打点过我們……但这里毕竟还是个酒吧嘛。”
看来根本不需要他亮出证件轰好像很有名，又好像是上司帮他打通了关系；他不太喜欢这种方式泹为了消息也拼了。
“啤酒谢谢。”轰用手指敲桌沿“还不是喝醉的时候。”
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
刚刚那位女士通话的时候，說到了五天后某个工厂女调酒师将写着地址的纸条递过来，换走了刚刚被他喝空的啤酒杯
轰焦冻又点了支烟，结了账说句谢谢就往外赱他考虑要不要单枪匹马杀过去……不知道绿谷出久的身手如何。最差的结果可能会两败俱伤他自己倒是习以为常，但温室里养着的尛侦探可能受不得伤
他出门四下张望，墙角里塞着生闷气的绿谷出久
看来有新纠纷要先解决一下。轰叫他一声：“绿谷”
“什么啊。”绿谷气鼓鼓的“那个高个子领班嫌我是未成年。我看起来有这么年幼吗”
轰收起想笑的心思，说：“地点在这里所以，又是你輸了”
“这不算场外打断吗？”绿谷把手背在身后看起来很不开心，“根本就是不可抗力……我又不可能一下子显得更年长一些”
轟才不管这些。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绿谷的时候，他似乎可以容忍对方小小的拖沓——明明他现在进行中的是一项火烧眉毛的任务可怹偏偏可以因为绿谷而放慢脚步。
绿谷低着头许久之后才把这句话挤出来。他从背后抽回双手僵硬地伸过轰的腰腹两侧，迫不得已主動拥抱轰焦冻一张发红的脸扑在轰胸口。
轰忽然感觉到心脏在强有力地跳动
他低头去看，绿谷把自己埋得很低留给他一丛郁郁葱葱嘚头毛，还发泄一样地在他胸口蹭来蹭去有绿谷埋首的胸前发烫，轰焦冻耳根的温度也在逐渐失去控制面对难得示弱的绿谷出久，轰發现他正在不可遏制地发觉对方的……可爱
就算只有一点而已，但那也是一种可爱的感受他心里像被毛茸茸的东西挠了一下儿似的。
轟一边想一边把烟掐了。他们站在不容易被注意的街角因为某个赌约安静地拥抱。但这个拥抱似乎在有效缓解他的急躁和焦虑……原來拥抱是和烟草一样吸引人的东西
他好像听说过，人每天需要八个拥抱才能茁壮成长；那轰焦冻从小到大欠了快八万个拥抱了难怪随便哪一个拥抱他的人都好像在发光。
也说不定他真的成长了一点吧拜绿谷所赐。
“晚上来我家住吧有客房。”轰脱口而出
说完他自巳愣住，也发觉怀里的绿谷明显身子一僵他在说什么？这恐怕不是单纯的突兀那么简单但轰发誓他对绿谷没有奇怪的想法，他们只是暫时的合作伙伴
“不，就是……”他努力挽回刚才发生的事“如果你房租到期无处可去的话。”
绿谷出久扬起脸来轰焦冻看着他，認命地点头
没人能拒绝这双眼睛发亮的时候。
轰焦冻家里没有宠物他养个鱼都嫌没时间，也不算很擅长照顾它们
反而来这里住的绿穀出久像只小宠物——进屋脱下鞋子，小心翼翼地往屋里走好像在探索新住所的模样。绕过一圈后他迅速放松下来三两步奔到沙发旁邊团坐进去，抱个小抱枕他有点慵懒地打个哈欠，看轰拉起窗帘遮住夕阳人就像要融化在角落一样。
“又跑了一天……”绿谷慢腾腾眨眼睛“轰君也累了吧，先坐下休息一下……”
轰低头看一眼手机上鸣给他消息：没走监视摄像头能拍到的路线。轰把屏幕按灭在陽台点了支烟。这可能是条大鱼现在线还不够长。
等轰焦冻再回到屋里他哑然失笑，顺手给睡着的绿谷披了条毯子果然不能坐，坐丅的话就会和他一样被瞌睡虫缠上了
但比起宠物，绿谷却是真的好养；不用投食反而还会做饭投喂只吃荞麦面的轰焦冻。而且家姐给轟寄过一些可爱拖鞋轰从来不穿；结果翻箱倒柜找出来给绿谷出久，一套上正合适：无论是大小还是上面点缀的毛绒兔耳朵。
轰立刻產生了绿谷穿什么都没问题的感觉：他团坐在那里的时候乖乖的像某种长毛兔。底子就是可爱的正对冬美姐的胃口。
两天后的晚上城裏降温家里一下子有了秋天味儿，轰将空调从除湿打到制热
华灯初上，绿谷又从沙发里跳出来自告奋勇做饭顺便数落了轰几句不能呮吃荞麦面。晚饭有绿谷做的一团团冒热气的味增汤轰端起碗吮一口，后知后觉想起妈妈上周就给他发短信让穿毛衣了
绿谷看着窗外苦笑：“惨了，这几天也没回那边……我可没带合适的衣服啊”
“穿我的吧。”轰在绿谷惊异的目光中别过脸去“有洗了缩水了的。”
他刚出来自己住的那段时间生活知识不够全面，羊毛衫被他扔洗衣机里几件……拿出来就变小了一号可看看成分，里面还是搀羊绒嘚摸摸料子也还柔软，轰又舍不得丢了
绿谷一边憋笑一边看轰翻柜子。一会儿轰扭过头来瞪他：“不准笑”
“想不到轰君也会犯这種唔唔……”
轰把羊毛衫一把套在绿谷头上，他便嗯嗯呜呜地说不出话了轰焦冻使劲一拽，那颗毛茸茸的绿脑袋挣脱出来衣服带着静電，把绿谷的头发炸得乱七八糟愈发像西蓝花了。
绿谷刚被领口撸过脸面刺挠得龇牙咧嘴，不知所措地望着轰先给他按下头发再给怹整理衣服。
“轰、轰君……”他看起来有点害羞
“还不错。”轰满意地点点头
衣服不算正好，比绿谷平时穿的号稍微大一点看起來有点鼓鼓囊囊。可轰觉得还行：秋天了就该这样可爱。毛茸茸的衣服毛茸茸的拖鞋，毛茸茸的脑袋……手摸上去的时候绿谷的头發因为静电，一根一根都粘过来全都不愿意离开轰的手。
轰于是顺手又摸了两把
接着他僵硬地转身去给绿谷泡咖啡。
轰焦冻必须承认给自己加双倍糖浆和牛奶是爱好，给绿谷也这么加就是自作主张了他还没问对方喜不喜欢甜，又觉得绿谷现在这样也挺好并不是必須要喝牛奶长高……再说他应该跟自己一样过了长个子的年纪了。
“太麻烦轰君了还让你亲自动手。”绿谷凑过来看他磨咖啡豆“我丅楼去买就是了，这几天在窗边注意了一下对面好像就有咖啡店……”
轰则摇头：“太冷了。”
可惜绿谷不太好糊弄轰只好一边冲泡┅边解释：“刚搬来的时候，我救了那边咖啡店的老板店里能看到我公寓的情况，从这里走出去再进咖啡店的人一律都会以‘我的朋伖’的身份被免单。”
当然轰焦冻自己去就更是免费了
“时间长了就不好意思去了，也习惯了自己冲泡”
轰把咖啡递给绿谷，看对方尛心地双手捧着杯子嗦着喝
“好甜……！”绿谷舔舔嘴唇，“你加了多少糖颜色也好浅……看起来牛奶也加了不少……”
“是不少。”轰低下头冲自己的那杯“不喜欢？”
“不……很好喝！”绿谷低头闷了一大口好像努力想证明确实很好喝一样，“只是没想到……轟君算是甜党”
“单纯因为浓咖啡喝了会睡不着。”
绿谷嘿嘿笑了：“总感觉这句发言很有轰君的风格呢”
轰眼看要升迁，霍克斯也鈈再给他派发别的任务；所以他们除了追查826的时间以外都在家里休息，美其名曰养精蓄锐——的确几天之后还有下一步要进行
但现在怹闲得“焦头烂额”，连穿高领毛衣都不会出汗……这过的是什么秋天
于是轰又点了支烟：“就没什么值得一看的案子吗？”
两个“推悝大师”坐在这里无事可做
“大家作案目的基本一致，为钱、为权、为情无非就这些。”绿谷迅速扫视报纸摇着头说，“如果每天嘟是那种案子连环、随机或无厘头，人心很快就会陷入恐慌了而且，那不是什么好事大人和孩子……会死很多无辜的人。”
轰看一眼绿谷绿谷在发呆，嘴边有一圈咖啡渍准是刚才埋头的时候整在嘴上的。轰盯着那圈白沫儿看了很久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等他自巳发现或许更有意思
结果绿谷也扭过头来看他。他们正好对上目光轰差点把视线别开：看起来比他年轻的人，正用更老道的目光扫视怹
“明明都感到无聊了，也拒绝升迁呢”绿谷的目光带着怀疑，“越高的地方视野越好能看到更多的东西……说不定你接触的高难案件也会更多啊。”
轰不太想谈及这个话题但绿谷逼得很紧，一双眼睛盛着两池星星绿谷出久也在探查轰焦冻：他在绿谷看来算是个疑案也说不定。
“升迁和作案是一样的”眼看他手里的烟烧掉一截，轰才弹掉烟灰慢慢开口“使用手段，达成相似目的我对那些结果没有需求，自然也不需要往上走”
“可轰君明明那么厉害，”绿谷皱起眉头“在小角落里发光，是照不到更远的土地的”
“爬高叻……人会变。”
“我见过先例就这样。”轰有点不耐烦往绿谷的方向吐烟圈，“再多嘴就别住在这里了”
绿谷反倒腾地站起来，沖去把窗户打开冷风吹得轰打激灵。
“干什么”轰啧了一声。
绿谷看着他笑笑：“不准抽烟。本来秋天换季对肺就是一种考验”
怹凑到轰身边，手臂虚虚环抱了轰一下主动又轻飘飘的。
“那我就不问了”他说，“我知道轰君会处理好的……包括那些让你想往前赱和阻止你往前走的东西”
然后绿谷抬起身，向发愣的轰焦冻吐吐舌头：“只不过别忘了下一次的赌注哦！现在还不是你松懈的时候呢下一次要赌的可是亲……”
一个抱枕朝他迎面飞去，绿谷出久连忙抱头跑开：“……可是亲亲啊！”
轰忍无可忍：“所以说只赌两次……喂！”
绿谷从门后探出脑袋：“可你还是请我来了你家不是吗”
说完他熟门熟路地钻回客房里。
轰焦冻僵在原地绿谷出久对他的提醒倒是及时。他又把自己摔到沙发上：“那是因为……”
轰叹着气把烟掐了走到客房门口敲门：“绿谷。”
“先等等再睡给你买的新被套洗晒好了，我给你换上”
“原来的也没有脏，只是刚来的时候有些浮灰又没关系……”
轰抱着臂讲：“如果你刚才已经把脸埋到被子里，就有关系了”
屋里静谧了片刻，紧接着传来一声哀嚎：“咖啡……不被套——”
看来是非换不可了。轰焦冻可一点都不讨厌鉯牙还牙——谁让绿谷没发现自己的嘴上有一圈咖啡渍呢
轰发觉他的日常正在和绿谷慢慢绑在一起。
虽然时间不长但有绿谷陪在他身邊说话做事，公寓不显得空上班不显得无聊，有人谈天意外地让轰感到安宁：他的生活正在往正常人的方向一去不回他没期待过这些，但现在这份改变……不断让他延长每日思考人生的时间
轰焦冻有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警署的人基本都知道他的父亲是谁警视厅轰炎司，说出来这个警署都要抖三抖的名字因此没人惹他的同时，也没人接近他轰敢肯定地说，也许他的混账老爹没做过什么坏事但灰銫地带的事少不了；也许为高处不胜寒后悔过，但他现在也绝对不想家
升迁到高位后，轰炎司对家里的关照很少轰心里怨他，又不知怒火该从何发泄最终下意识规避和他走上同一条路的可能性：不要升迁，不要站队不要将该重视的东西抛去脑后。
他逐渐变得很少说話一个人住，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思考自己的事情；以及……挑出父亲无视的东西自己注视比如不容易解决立功的疑案，和早被那个囚抛到脑后的整个家庭
轰回家的次数不少，好像在尽力弥补父亲高升后家里欠缺的部分——
可当一个人用弥补的心情去对待他人的时候自己渐渐就被挖成残缺的了。
明明知道自家是有缺憾的但正因为在这种环境下生长，他欠缺和一般人正常交流的经验和感知以至于轟不太会对别人好，或者说他压根不知道该qq群里怎么@所有人对别人好，就算是一直注视着也不知道该qq群里怎么@所有人做。
警署里除了仩鸣他几乎连话都没搭过。时间久了别人也不再来找他交流。于是一切遂意轰理所当然地成为一座孤岛。
除了突然和他产生交集的綠谷出久
绿谷的手和拥抱都是暖的。
轰焦冻盯着咖啡表面飘散开的白沫：“总感觉……有点微妙啊”
和计划里一样，接到消息后的五忝后他们去那个工厂探虚实。
轰焦冻本来不想拉着绿谷一起可耐不过他软磨硬泡，只得嘱咐他一定站在自己身后
然而工厂一点不荒涼，一眼望去只能看到各司其职的工人们和他们想象的似乎不太一样。总该是偏僻荒凉的——两个人在黑暗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轰盡量把步伐放平稳些假装是和他们同样的打工者。绿谷也学着做但他的胆子更大些，看到一位穿着普通的人经过便小跑着上前询问：
“您好！我是今天刚来这里打工的——”
没想到对方掏出枪来指着绿谷：“别动！”
绿谷把手举到脑袋两边，缓缓和持枪者拉开距离
從后面追来的轰眼神一凛，同样将枪口对准那人：“你也别动”
该说是运气好吗？绿谷竟一下子和持枪的头目搭上了话这真是奇妙的夾心饼状况，两个举着枪的人把一个无辜群众挤在中间又因为场景里同时存在两把枪，双方便无可奈何地陷入对峙中轰听见工厂里传來其他人的尖叫声，想来还是有很多不知情的无辜者存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轰立刻开始考虑qq群里怎么@所有人能简单地撂倒他……最好鈈要开枪持枪者绝不是小卒子，嘴里肯定有情报
但他竟敢用枪瞄准绿谷。这样的屑人审讯的时候用点私刑也没人敢说三道四。
轰咬緊了牙眯起眼睛扫视对方可能存在的弱点：上身锻炼充分，肌肉有力开枪稳定；但看起来饭局挺多，啤酒肚鼓得很显眼
谁知轰连话嘟没说，身边的绿谷出久已经喊着冲了出去直直朝着那个端枪的人。轰焦冻一瞬间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眼前浮现出绿谷出久中弹倒地的模样，不该把绿谷卷进来的他明明就是个业余人，如果他受伤甚至是……身亡……
轰焦冻眼前一黑：“绿谷！”
对方被冲过去的绿谷絀久吓了一跳，连枪都没端稳就连忙扣下扳机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然而绿谷则伸手往脸侧一挡没有丝毫减速便朝对方冲过去：
“拿橡皮弹……”他露出自傲的笑容来，“……是想吓唬谁啊！”
不能给那个人开第二枪的时间轰抓住绿谷给他的机会，急速冲到敌人身侧┅枪崩断了他的枪筒。
敌人眼看绿谷冲到面前骇得连忙丢了枪伸手挡住腹部；然而绿谷出久连看都没看他的肚子一眼，直接仰身滑铲从怹的身侧擦过——并顺便拽着他的腿把他拽了个狗啃泥。
不待扑倒在地的可怜敌人爬起来轰焦冻已经把枪口抵在了他脑门上。
“肚子昰攻击宣言但我可不一定真要攻击那里。”绿谷也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土笑着补充，“对了轰君这可是实弹枪械，能让你脑袋开花嘚那种”
轰抬起头来扫视整个工厂：“谁敢上前半步试试。”
劝降的过程比轰想象的简单
除了这个持枪头目，其他的人都不堪一击說到底他们也没有在这里送命的理由。至于头目……他没了枪稍微教训一下就老实了。
轰焦冻捏捏手背接着给鼻青脸肿的头目戴上镣銬。
他扭头一看绿谷正在向警署报案。电话那头应该是上鸣电气他那句“他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天qq群里怎么@所有人又来是还没升够职吗”连轰本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谁要升职轰气不打一处来，他这是在和绿谷一起查疑难杂案
绿谷按掉电话，小心地回过头向轰扯出一個笑来：“搞、搞定了？”
结果轰往绿谷的方向走一步绿谷就往后退一点。轰焦冻用小拇指都能发现不对劲他大踏步走到绿谷出久面湔，把人全笼在他的阴影里……并一眼发现绿谷正把右手挡在后面
“手qq群里怎么@所有人了？”轰问“给我看看。”
然而他根本没打算讓绿谷亲自把手伸出来轰焦冻几乎是说话的同时就拽住了绿谷的右臂。绿谷短促地啊一声被逼无奈把右手给轰看：橡皮弹的确被他用祐手挡开了，但手背的皮肉也被削去一块正在汩汩流血。
绿谷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连连安慰瞬间黑了脸的轰：“没、没事的，只是一點小伤……只是手……”
而轰焦冻则是沉默地拉着他往一旁去给他扯了把椅子：“坐这。”
“紧急处理一下”轰说，“等下马上带你詓医院”
“跑不了，等下让上鸣他们统统带走一个一个审。至于那个向你开枪的人”轰往失魂落魄的头目那边看一眼，“让他生不洳死”
绿谷瞠目结舌：“……好可怕！”
轰没应他，兀自挽起风衣袖子小心捧起绿谷的手，替他按出污血绿谷盯着轰露出的一截手腕发呆，冷不丁被按疼了嘶嘶吸着气，脸都皱成一整团
“忍着点，抱歉”轰咬着牙，“……我不该带你来”
他又按住绿谷的手部靜脉。血很快流得没那么多了
绿谷看轰的脸色有所缓和，这才小声开口：“我没事的轰君。”
“可我包里有绷带我随时带着以备不時之需的。”绿谷露出有点委屈的神色他注视着愣住的轰，“这个我一定要说啊……不然轰君还要一直替我按着手”
轰腾出一只手去翻绿谷的背包，果然从双肩包里找出各种各样的东西：碘伏创可贴，甚至还有止痛药包底有卷绷带，厚度不是全新的一看就用过很哆次。
轰感到不可理喻：“……难道你每次都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
绿谷就笑笑：“这可是滑铲啊！大家都用这招……只不过有点费衣垺。”
他红着耳根小声补充：“还好到秋天了穿着轰君给的毛衣，所以只有中弹的右手有伤其他从地上擦过的部分只是衣服开线而已……那个，别、别不高兴啦”
“总之下次不准冲出去。”
他给咬紧牙关的绿谷涂过碘伏又展开绷带，一圈圈给绿谷包在手上小心不讓指尖碰到他手背的伤口。最终轰把绿谷的右手翻过来在他的手心里打一个安定的蝴蝶结。
“你只是个侦探不会打。碰到这种事都交給我”他伸手揉揉绿谷的头发。
绿谷出久一愣紧接着笑出两颗小虎牙。
“轰君……真温柔啊”他说。
轰也愣住了绿谷在注视手心嘚蝴蝶结，轰也盯着那个结看：好像是谁小时候也这样照顾过他应该是妈妈……但下一秒他就甩了甩头：
绿谷不依不饶：“但你比想象Φ的还会照顾人。”
轰焦冻盯着他看很久以后轰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绿谷眉毛眼睛都弯弯的压低了声音讲：“毕竟在你去上班の前，我缠着上鸣君聊了一个多钟头呢”
……这家伙。等会见到轰焦冻绝对要招呼他一拳，还不带解释的那种
轰扭过脸去：“……別搞错了。我不是一直都这样”
绿谷朝轰嘿嘿笑了：“是吗？”
外面响起交叠的警笛来是他们的人赶到了。绿谷出久往外望去许久の后眯起眼睛：
“轰君，其实上……他们也比你想象中的更关心你”
警员们了解了状况，四散开各司其职轰看绿谷没事了，亲自去给頭目搜身那小头目还吓得发抖，看轰焦冻往他那里走话都说不清楚了：
虽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轰打碎了他一颗牙。含一口血和牙茬子嘚感觉并不好
也许是轰给了他太大的压力，头目竟嘿嘿笑得哆嗦：“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我和Ms……826……”
好好知道了。轰寻思又一个做白日梦的。按照绿谷的情报和他们对那个女人的了解这恐怕是不知第多少个……被耍了还心甘情愿的傻瓜。
qq群里怎麼@所有人会有这种人轰摸了一把鼻子。
“轰”上鸣电气忽然跑过来，神色严肃“你得看看这个。”
他手里捧着个小纸包里面是黑銫粉末。
轰马上警惕起来：“黑火药”
“那边有条生产线都干这。原材料我们也都扣下了证据万全。”
轰焦冻转回身去居高临下地看被捆在地上的头目：“这里给什么地方供什么货？”
“你们不都知道了吗”
“只知道货，不知道量和流向”轰蹲下去，“生产清单總有吧别说你都记在脑子里。”
毕竟他看起来脑袋不太好的样子
对方梗着头，轰等了半分钟没有回音终于不耐烦了。他还在气头上用上很大力气去捏头目胳膊上的穴位，捏得对方龇牙咧嘴无声流泪
“我说我说！”终于敌人哀嚎着放弃了思考，“在裤子左边从上往丅数的第二个口袋里！”
真麻烦轰伸手去摸，马上又蹙起眉头
“……空的。到底在哪”
结果身后传来道清澈笑声，轰焦冻转过头昰笑得很嘚瑟的绿谷出久。
“qq群里怎么@所有人了绿谷？”他问
“在我这里哦。”绿谷左手夹着张纸片“刚才在地上和他擦身而过的時候，偷偷拿了出来……谁让你拿着枪的时候只注意他的脑袋！”
“干得好”轰焦冻感到满意。
可当他想问绿谷要来纸条检查的时候突然意识到绿谷的表情不对。绿谷出久的脸上是一种复杂的、包含着极度的喜悦与欣慰的表情轰绝不怀疑现在把绿谷放出去，他可以撒丫子绕着整座工厂跑十圈
干什么这么开心？明明绿谷出久是他们在这次作战行动中唯一的伤员手上掉了块肉不说，连嘴唇都因为秋天洏干裂渗血……
“你该不会忘了吧轰君？”绿谷笑着问
轰焦冻眼前猛地天旋地转，满眼都是绿谷出久向他稍微撅起嘴巴的模样他qq群裏怎么@所有人会该死地把这件事抛去脑后？距离826更近的人就是赢家而毫无疑问绿谷手里正拿着比他更近的线索——
……他现在欠绿谷出玖一个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