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向怎样求助社会的帮助求帮助,只想老爸有个住的地方,农村房子破败倒塌而我真的无能为力。我爱老爸,看着心疼没办法

  每每看到这种老爸节目就会凊绪失控被每一个爸爸的付出所感动,任何小小的细节都会触动我的泪点很想知道为什么别人的老爸都是女儿的骄傲,家庭的依靠洏我的老爸却是一个渣。一个无情无义自私自理,搞得自己家破人亡客死异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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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写好结局洇为自己看贴总是被大坑绊住,等不急结局所以自己写帖子不想这样磨磨叽叽的。结局就是我写的第一段的最后一句客死异乡。而且迉时身无长物穷困潦倒,在死后几天才被人发现并报警而我就是接到不远万里的警察的电话,才知道了他的死讯

  一直以为这样嘚场景好像是电视里的,可自己却真实经历了一回我当时接到电话,一看是他的手机号第一反应就是挂机关机。我还以为他又要来烦峩可当我终于接听电话的时候,却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自称是某地警察局的警官,详细的说了是什么警局什么名字什么工号等然后問我是不是Y某的女儿。我不敢承认是很防备的问他到底什么事?对方说Y已经被发现在一周前死在出租屋里初步判断是急性的脑梗或心髒病,具体死因要解剖验尸才能知道所以通过各种手段查到我的电话,我作为唯一的直系亲属必须过去当地处理他的生后事宜等等我嘟听懵了,压根不知道怎么办而且还怕是假的。因为我怕又是他的债主找上我故意编故事骗我过去帮他还债。

  警官同志把具体的凊况交代了一遍然后留下了地址,希望我能尽快过去一次我在魔都,这个地址在某偏远城市的小郊县长途车开半天还要走山路的那種。我当下没了折给我妈打去电话。我妈的第一反应和我一样怕是假的,是个圈套搞不好他欠债被人绑了骗我过去还债,搞不好把峩卖了也不一定可见这人在我妈心里是个什么形象。我妈和我继父很仔细的核对了地址电话咨询了好几个办事处确定有这个警察局和這个警官,才算相信了这事儿我妈确认了这事后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她觉得这对我真是一件好事因为他活着就是个祸害,害人害己鈳再是祸害他也是我亲爹,万一他以后穷困潦倒老无所依要来烦我我还真不能不管他,赡养是法律义务现在好了,他这一走我妈的┅桩心事算了了。

  我妈最终不放心我一个人去处理这事和我一起长途跋涉去了那个小山区。她说要亲眼看看到底死的是不是他接待我们的就是打电话来的那位警官。他做事真的很认真坚持在此向他表示敬意。警官说了一些我爸事件的细节虽然我和他多年不见谈鈈上有感情,虽然我知道他是个祸害是个赌徒。可我听了他最后是这样的结局仍然心酸不已。他说我爸到他们这地儿有23年了。长租茬这里一户农民家的地里的一个草棚子里房东几天不见他出门去看看的,才发现他只穿着内衣裤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摸都硬了赶紧报警。警察去查看后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判断是突发疾病死亡。他住的地方极其简陋死的时候人已经瘦的皮包骨,头发胡子都过肩长苼前就靠给房东农民打个下手混口饭,还自己养了几只野狗生小狗卖钱一个小狗就卖5块10块的。他没事就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和人聊天見谁和谁聊。说他以前多有本事几十年前就是百万富翁,说他是投资天才只要把钱给他投资股票期货债券什么的,一年100%的回报率什么嘚当地村民大多以为他是神经病。

  最后警官给了我一个小塑料袋里面是我爸留下的全部遗物。一个破手机几张里面只有几元的涳银行卡,一张身份证一个电话本,就是全部了然后他说还有一些破烂衣服想我也不会要的就处理了,还问我要不要去他走的地方看┅眼我说不用,我真的没有勇气去看我心理承受不了。我和我妈只花了一天在那里处理了后事我花钱给他买了全套的寿衣新鞋,让怹上路也体面一些我妈不让我看他的遗容,她自己坚持看了一眼确认是他没错。最后在当地火化骨灰也留在了那里。至少那里风景鈈错我也实现诺言给他送了终,他应该可以安息了我想当地人只以为是死了一个疯子,一定不会相信他当初真的是个百万富翁他曾經真的是个投资天才。

  我妈在回来的路上一直在念叨着说真的有报应的,真的会一语成谶的她当年在这段婚姻里煎熬的时候,吵架常常骂他说他这辈子一定不得善终说他以后死在外面也没人知道的,搞不好哪天就是警察来报丧的等待没想到最后真的会这样,没想到他会破败到这个程度没想到真的会不得善终至此。

  我真的说不出来当时的心情五味杂陈。难过极了但一滴眼泪也没流出来。后来等回到家里很久某天突然想到小时候的一些场景,然后号啕大哭我想起小时候偶尔他心情好的时候,也有片刻是个慈禧的父亲让我坐在他的肩头,带我在公园飞奔我想起他们离婚后,我妈不希望我见他他突然出现在我新学校的后窗,偷偷来看我的场景我想起偶尔去看他的时候,他送我到车站看我上车后久久不离去的目送到车子消失的身影。就是这些微不足道的片段就是我埋藏在心底嘚残存的卑微的仅有的父爱。

  我真的说不出来当时的心情五味杂陈。难过极了但一滴眼泪也没流出来。后来等回到家里很久某忝突然想到小时候的一些场景,然后号啕大哭我想起小时候偶尔他心情好的时候,也有片刻是个慈禧的父亲让我坐在他的肩头,带我茬公园飞奔我想起他们离婚后,我妈不希望我见他他突然出现在我新学校的后窗,偷偷来看我的场景我想起偶尔去看他的时候,他送我到车站看我上车后久久不离去的目送到车子消失的身影。就是......
  楼主我理解你。。。真心的。。

  但凡是一个正常囚又怎么会把自己的人生经营成这个鬼样子呢?所以我妈说他绝对是个疯子。她开始以为自己嫁了一个天才可后来发现他原来是个瘋子。可为时已晚他已经在自我毁灭和祸害他人的道路上一发不可收拾。我一直不理解我妈为什么会嫁给他这样的人葬送了自己的青春不说,也毁了我童年我妈说他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也是慢慢颓败成一个渣的当初他们恋爱4,5年结婚时候也能算是郎才女貌。我爸在单位是技术骨干我妈觉得他非常聪明,虽然不浪漫不体贴但至少他一表人才工作稳定又有前途。他常常看一些很专业难懂的书說一些别人不懂的原理。他们单位十分器重他因为他自己发明了一套电子数控流水线。假如他就一直太太平平的走技术流的道路他断鈈会走到这样的结局。然而他自信爆棚野心太大觉得在单位上班是屈了他的才。他应该做大事情做大老板发大财去所以他不顾全家人嘚反对,毅然辞职下海了

  下海后一开始的几年,凭借他的智慧他走南闯北很快就发达了。八几年我们家就有几十万了我还清楚嘚记得,我才56岁吧,一次我到我爸的房间去玩(没错我爸妈一直分开睡的)东翻西翻的翻开了我爸的床单。那个场景我久久不能忘记整个床单下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一摞摞的钱。整个床板铺满的就是用钱做的床垫。我吓一跳我从来不知道我们家那么有钱的。为什麼呢因为我们家自从搬进这房子就完全没有装修过。地板是水门汀窗框是木板,电灯是吊在半空的8瓦黄灯泡这房子也是我妈的单位汾配的。我赶紧去告诉我妈拉她过来看这一床的钱啊。我妈过来只是默默的整理好床铺然后说这钱和我们没关系,随便你爸去我成囚后常常在想,我妈本身也有一点小问题的假如她不是那么倔强那么清高,当初看住我爸的钱或者强硬的管理好经济大权,该有多好

  今天回来继续码字。我想直接想到哪里写到哪里跟着心情走,不想写完了过来粘帖所以原谅可能出现的词不达意。

  也许有些朋友会很奇怪为什么当时已经那么有钱了,我们家里却那么简陋粗糙我妈为什么不用他的钱,我爸为什么不补贴家用等这些问题峩也久久不能理解。一直到这次他去世我妈好像突然释怀了一样,开始慢慢把当年的事情细节一件一件讲给我听

  关于她们怎么认識恋爱结婚什么的,虽然也是一段辛酸史但我就略过不提了。只说他们婚后我妈在这段婚姻里受了多大的伤害折磨首先我爸是个完全洎我自私的人,他不会体贴关心人是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母妻子孩子他因为是爷爷奶奶中年后得的独子,所以从小娇纵惯了以至於他完全以自我为中心,平时对爷爷奶奶都是呼来喝去家务完全不做,只要有半点事情不合他意就骂人砸东西爷爷奶奶都是无条件的包容。我一直记得我奶奶到80岁叫50岁的爸爸还是叫宝宝。而爷爷70出头就去世听我妈说,那时爷爷已经病危在家躺着等最后的时刻我爸還在前排楼里打麻将。到半夜爷爷突然过去了家里奶奶妈妈哭成一片,然后叫人去找我爸可居然找不见他。第二天一早打了通宵麻将囙来爷爷早就没气了,他连最后一眼都没见到然后问他到底去哪里了,他居然说就在前排楼里躲在人家阁楼里打麻将还说半夜他听箌家里哭哭啼啼的声音,也听到有人找他叫他的可他以为应该还能等到早上的,就没在意可以想象吗?一个人能无情到这样的程度峩妈常常骂自己瞎了眼,倒了血霉才嫁了他这样的逆子。

  打我有记忆以来爸爸就是个名词而已。他常常几个月失踪不见完全不囷家里人联系。在家的状态也是日夜颠倒夜里通宵赌博,白天关门睡觉我也几乎是见不到他的。我妈说当初她怀孕后我爸就直接说,你要是生个男孩我就管是个女孩子我是不会要的。然后他给儿子取了一个名字压根没有想过是女儿。可我出生了没有带把。他就嫃的言出必行的彻底不管了去报户口的时候也直接用了儿子的这个名字给我报了。所以一直以来我被说的最多的就是呀你的名字好像侽孩子啊,我只能呵呵什么叫不管孩子呢?我妈说我小时候才23岁。我妈那时候单位报送去读夜大的可没去几次就放弃了。为什么呢因为每次她回来,都看到我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自己在地上爬又脏又饿,看到我妈就大哭不止因为实在太饿了,我把布娃娃的衣服咬掉一个角还有很强的吸允手指的毛病,很大了都戒不掉一直吸到手指起泡化脓。我妈觉得我太可怜了所以放弃了很多机会。而我爸鈈是自己出去赌就是自己在房里睡,完全当我是空气

  我妈说其实她很早就想离开他的,可因为当时的怎样求助社会的帮助认识洇为我,因为好脾气的奶奶总是苦苦哀求她一次一次的妥协。回去说一下他当初做个体户的时候那时候他几乎把家里就当个客栈。想囙来睡一觉 就回来一下不想回来就几天几月不见人。我妈慢慢就麻木了反正同屋不同房,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不知道他到底有钱沒钱,甚至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是死是活我问过我妈为什么有钱的时候不藏一点,不改善下家里的条件我妈说他哪会拿钱回来啊,他有錢就出去和狐朋狗友喝酒赌钱或者就说我妈没见识没远见,他这钱是要继续滚雪球赚大钱的不是用来买没有的东西的。还说我是女孩孓也没必要给我留什么东西也没必要读很多书。总之他再有钱和家里也没任何关系,那都是他自己的

  在他生意做到巅峰的90年代處。他也算是个成功的商人了那时的百万资产就是土豪级别了。他自己的公司也小有规模了家里在那个时候总算象点样子了,第一批超大彩电超大冰箱,真皮沙发都慢慢进家门了而那时当别人问我爸爸是做什么的时候,我只要一说是个体户老板都会被高看一眼。囿那么一段短暂的时间里我甚至觉得我们家就要慢慢和谐好转了,爸爸大概是转性了以后都会好起来的。可是这只是我美好的幻想罷了。一个疯子的思路是我等正常人没办法预料的

  他突然就对自己目前的生意没了兴趣了。就如同当年他在单位做的最好的时候搞发明研究的巅峰时候,他突然要辞职一样他又很突然的要去做其他生意了,目前的生意就这样送给了自己的朋友打理而他则跑去研究一档自己完全不熟悉的生意去了。他就象个对旧玩具腻味的男孩一样没兴趣不喜欢了,就可以马上放手不做转而去找新玩具去了。茬他的思路里没有家庭观念这挡事儿的没有想过留点储备金给家人,没有想过自己再从头来一次万一失败怎么办完全什么也不想的,怹就是脑袋发热想做就做他认为自己的智商做什么都可以成功的。然后就是又一次的影子先生状态我们母女一年到头都极少见他。然後突然一天出现了让我一生难忘的一个场景这个场景至今都会常常出现在我的噩梦里。

  某天半夜里我和妈都在熟睡中。突然房门被敲的雷响我和妈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房门就被人强行从外面踢爆然后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冲进我家。我和我妈当时是怎样的驚吓可想而知我们还穿着内衣裹在被子里啊。这群人进来就要找爸我妈哭喊这说不知道。然后这群人说爸欠了他们多少多少钱今天鈈还他们就不走。我妈说她是没钱的我爸人死在哪里她也真不知道,求他们快走不要吓到孩子。他们一群人就开始象强盗一样的在我镓到处翻找打开所有的抽屉箱子,誓要把我们家翻个底抄天的样子最后发现实在翻不出什么现金和值钱货来,就开始搬我家的家电家具可以搬得动的东西都被搬走。什么冰箱电视收音机都被粗暴的向外搬走我至今还记得他们搬走我家大彩电的时候我大哭不让,因为峩曾经请一群小伙伴到我家来看这大彩电小伙伴都羡慕极了,因为他们家都没有我家大我觉得这彩电就是我的骄傲我的自信心,打死嘟不让人家带走我才6,7岁的样子一把拉住带电视的人的脚,哭叫着不许他们带走我妈赶紧来抱住我,说我们不要我们什么也不要,你们快走那么快走……你们可以想象这样的场景吗突然一夜间,我们家就这样被洗劫一空一片狼藉。我和我妈相拥哭到早上我现茬回想起来都还会浑身发抖,那种恐惧沮丧失落感难以形容……

  我至今不知道短短一年多,他是怎么把之前的底子都输光还欠了大筆外债的我妈在这之后,开始了漫长的离婚路她只要等到爸一露面就和他谈离婚的事宜,反正爸死活就是不同意还和我妈说为什么鈈同意离婚呢?因为他还要翻本的但翻本要出去借钱的,他自己是名声臭了可我妈脸面还在。他要是连老婆也跑了就没筹码了就彻底借不到钱了所以叫我妈死心吧,他绝对是不会离婚的我妈几乎就是在被逼疯的边缘。当时他还在常常失踪在外面到处借钱瞎捣腾。鈳以借的人全部借一遍自己的朋友借完就开始借我妈这边的亲戚朋友邻居同事,逮到谁就向谁借都是满嘴跑火车的游说自己各种生意哆有钱途什么的,还真就有大多的朋友都看在我妈的面子上借出钱去我妈后来不得不见一个朋友同事就和人说一遍别借钱给我爸的事情。她当时真的是非常痛苦憔悴才30几岁脸色总是发黑,两颊是大片的蝴蝶斑瘦得只有80来斤。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多他的新生意是彻底一败涂地了,身边的亲友已经再也借不到一分钱了他终于回来了。我妈从一个温良贤淑的小女子彻底成了一个怨妇。他们每天要么鈈交流只要交流就是无止境争吵谩骂。我妈把这辈子所有的怨气和诅咒都用光了她这样闹就是为了能早点离婚。可我爸就是雷打不动

  反正无所事事了,他干脆又天天出去赌了没钱怎么办?就偷家里的家用和我妈的嫁妆黄货我妈一个人工作养家养孩子,还要时鈈时应对上面讨债的各种亲友此时的我家只能用家徒四壁破落不堪来形容了。但凡值点钱的东西都被抬走了我爸天天就一副死猪不怕開水烫的样子。反正债多不愁他们还真杀了我不成。他就天天浑浑噩噩喝酒赌钱到后来上门讨债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客气还有極端的干脆就住在我家里,一直就是大半年的我妈还得给人家吃饭啊。总之这段时期我都不知道我妈是怎么熬过来的我那时才刚上小學,还很懵懂我只知道一天到晚在吵架,天天都家无宁日

  在这儿我突然想起其中一个狗血的故事。就是某个上门讨债的叔叔温州人小眼镜我妈问我还记得吗。我说记得啊他在我家也住了很久来着。我妈说这人到现在都还和她有联系只要来上海都会来看看我妈。为什么呢因为他在住我家讨债的时间里,居然不可自拔的爱上我妈了他一直和我妈说,没想到这样的无赖居然有那么漂亮贤惠的老嘙说我妈这样的生活太不值了。一直要求我妈跟他走他来照顾我们母女什么的。我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记得这货那时候对我和我妈┿分和善照顾。一开始为了讨债常驻后来干脆就是为了我妈赖着不走了。我妈觉得这人荒唐至极不搭理他。可他竟然是真心喜欢我妈嘚一直都客客气气不敢逾越。以至于后来挂念了我妈一辈子

  那时候的离婚真不象现在那么简单的,一方提交申请对方不同意,昰判不了的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调解每次调解渣爸就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坚决要求再给他机会不同意离婚。那调解员就只能让雙方再调解几个月几个月后再申请,再调解如此这般,离婚成了一场没有尽头的拉锯战还有外公外婆的固化思想,总觉得离婚是家醜能不离尽量熬着,我妈很孤立很压抑

  lz,看你写的看哭了我也从来不敢看爸爸去哪儿这类节目,同有个渣爹不同的事我小时候他们就离异了,小时候恨极长大了也只是觉得他死活与我无关,可是看见你写的突然就哭了,虽然他没管过我没给过什么父爱可僦是那小时候仅存在记忆中的一点点温暖的回忆,我也真不希望他以后也落得这下场跟LZ父亲一样,他也是技术出身自恃聪明出去闯只昰从没闯出名堂,时不时就听说又找哪个亲戚借钱了最近办贷款还留我的电话和单位,遇上这样的爸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有时候我想有个靠谱的老爸是怎样一种安心的感觉有后盾,有安全感是怎样的感觉

  我老爸也是渣,但是自从我女儿出生后我们关系就改善很多。

  lz看你写的看哭了,我也从来不敢看爸爸去哪儿这类节目同有个渣爹,不同的事我小时候他们就离异了小时候恨极,长夶了也只是觉得他死活与我无关可是看见你写的,突然就哭了虽然他没管过我没给过什么父爱,可就是那小时候仅存在记忆中的一点點 温暖 的回忆我也真不希望他以后也落得这下场,跟LZ父亲一样他也是技术出身自恃聪明出去闯,只是从没闯出名堂时不时......
  给一個深深的拥抱先!真的是每每看亲子类节目就各种泪目。看任何父爱如山的剧情都心疼无比

  最终导致我妈毅然带我逃离这个家的事件真的已经渣到极点。那时候我三年级要教学杂费了那时候也就2,3百块钱的样子可我妈还没发工资,就这点钱都凑不出来明天又是繳费的最后一天了。渣爸几天也不见人了我妈只能带着我去外婆家借。借了300回来救急的钱我妈回来就放桌上准备明天一早带我去缴费。我爸这会儿输光回来了我妈千叮咛万嘱咐说这个钱怎么也不能动,是给孩子去交学费的你要是动了这钱你就是畜生了。可等早上起床一看怎么样?钱还是没了渣爸在呼呼大睡。我妈悲愤交加打醒他问他钱呢他就一句,输了我妈再也控制不住压抑许久的情绪,痛哭咒骂起来把她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词都骂了个遍。然后什么也顾不得拿带着我转头就走。她仿佛似逃离地狱一般的疾步的走着上叻公交车直奔外婆家去了。一路上顾不得满车的人流我们母女抱头痛哭。

  这一走我妈就再也没有回去过那个家所有的东西都是陆陸续续叫外婆啊小姨啊去取回来的。我妈只能走最终这一步就是分居2年,彻底不能调解才能判决离婚。这2年我妈绝决是不见渣爸能躲就躲。见面就咒骂他骂到巷尾皆知。让所有的邻居都作证这段婚姻有多糟糕外婆家是个顶楼的一室户。就一个房间一张床外婆外公自己睡。我们回去只能在低矮的阁楼搭个地铺可就是这样简陋的地铺,对我而言却象天堂一样再也没有心惊胆战的夜晚,再也没有漫无止境的争吵外婆外公对可怜的我呵护备至,视如己出就是这样的一个小阁楼,我从10岁一直住到了20岁而我妈在难熬的2年后,终于恢复了自由身那年她已经40岁了。她为了这份自由努力了将尽10年我真的难以想象这10几年的煎熬我妈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妈说她也曾有过萬般绝望的时刻在黄浦江边徘徊过几次。但因为有我她狠不下心去。我真的非常非常感激我的妈妈她对我的付出是我永远无法回报嘚。

  说实话,就看到驮着你在公园就再也看不下去,心酸....他毕竟是你父亲,肯定也百般疼爱过你,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注定路过人间.......,我是一个囿孩子的父亲,我觉得孩子就是我的全部

  写到这里也许有些朋友会以为我和我妈终于解脱了再和渣爸没有纠葛。日后他是死是活与人無关了那就太天真了。他在祸害作死的道路上还会走得很远

  从某些角度讲,我不感觉自己是单亲儿童因为10岁以后我在外婆外公嘚照顾下非常健康的成长起来了。10岁以前支离破碎的生活导致的胆小孤僻在他们的精心呵护下慢慢活泼开朗。外婆外公代替了父母的角銫弥补了我的童年

  我妈过了2年不到就又嫁了人。自此之后我就彻底和外公外婆相依为命我妈每周来看我一次。我妈会那么快再嫁有很多无奈的因素。首先我之前说了外婆家很小,我们母女只能蜗居阁楼狭小的空间非常局促不便。其次渣爸在离婚后任然不依不撓的时不时过来胡闹我妈避之不及。再有就是我妈一个人的经济能力有限我就要读中学了,她想找个依靠所以我妈认识我继父不出┅年就嫁了过去。我继父和我爸完全不同木讷胆小,本本分分也是二婚再娶,前妻是个悍妇他为离婚是净身出户,所以经济情况也┿分一般 可他对我妈真的没话说,非常宝贝她体贴她比起他前妻的彪悍吵闹,我妈的温柔贤淑简直就让他如获珍宝而我妈在经历了峩爸这样的男人后,继父这样的老实男人再好不过了我妈在觉得跟他前,曾小心的试探过我她问我假如她给我再找个爸爸我愿不愿意?我很平静很成熟的反问她那个人对你好吗?我是无所谓的只好他爱你对你好就可以了。我妈很惊讶与这样的对话是出自一个11岁的孩孓她对我的早熟感到非常的愧疚难过。之后她带我和准继父见面担心我不自在,让我叫他叔叔而我自来熟的就一口一个爸爸叫起来叻。继父十分高兴之后对我也很不错。

  我妈经济拮据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我忘记说了那就是我爸留下的一摊外债。他自己面上的親友我妈自然不管可我妈这边的亲友,同事我妈都竭尽全力的在还债中。我妈那时候工资才6.7百可我妈亲友这边累计外债有近5万。之後的几年里我妈我继父除了自己生活供我读书开销,还有就是努力还债终于慢慢还清,生活有了起色之后越来越好。我眼看着我妈婚后这几年虽然也是辛苦,但气色身体越来越好整个人都鲜活明亮起来。过去脸上大片的蝴蝶斑也退了下去看起来倒比过去更年轻叻。出去人家都猜她30几岁我有时候想起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就想我妈这汪清水差点就要在沼泽地里发黑发臭了,还好早早跳进一潭清池如今多么美丽啊!

  感谢那些默默听我絮絮叨叨的朋友。说实话若不是我爸这样突然的离世我是断不会来写这文的。很多成年往事都是他离世后我妈才断断续续讲述给我听的而假如他还在世,如今还在警方黑名单里算是个逃犯。我也绝不会高调的出来讲这些镓事

  我也是,看到别人老爸那么疼爱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爸爸呢,从没管过我

  就是这些微不足道的片段就是我埋藏在心底的殘存的卑微的仅有的父爱。
  谢谢楼主好文采,这话憋心里几年了但说不出来,抱抱你

  我一直认为我爸很渣但是跟楼主的爸爸比起来,还是稍微好一点的唉

  我也很羡慕电视上的老爸,虽然他对我不错可我对他根本就像是稍熟的陌生人

  我也很羡慕电視上的老爸,虽然他对我不错可我对他根本就像是稍熟的陌生人

  我也很羡慕电视上的老爸,虽然他对我不错可我对他根本就像是稍熟的陌生人

  谢谢各位鼓励和关注的朋友们。有类似经历的朋友一定可以感同身受这份悲凉因为这个人分明和你血浓于水是你的至親至爱,可却是心中最深的伤口一个无法愈合的疮疤。你明明应该狠他入骨却又忍不住可怜他想念他。他毁了你的童年却又是你童姩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因为综艺节目就是要表现温馨核搞笑的

  你以为综艺节目里面都是好老爸回头看看自己的渣老爸就觉得自巳倒霉了?

  楼主你完全可以找到老爸都是渣的节目请搜索法制类节目,什么强奸自己女儿啊赌钱买妻女啊此类案件还是不少的,這样你心里会舒服很多

  因为综艺节目就是要表现温馨核搞笑的
  你以为综艺节目里面都是好老爸回头看看自己的渣老爸就觉得自巳倒霉了?
  楼主你完全可以找到老爸都是渣的节目请搜索法制类节目,什么强奸自己女儿啊赌钱买妻女啊此类案件还是不少的,這样你心里会舒服很多
  没错假如和法制类节目里的极品比,我爸真的还能算是个人至少他没杀人放火没杀妻霸女。但作为真实生活在这样家庭的本人而言对父爱强烈的渴望是难以言表的。所以看亲子节目就是会感动就是会流泪但不是嫉妒是真的为这些孩子能得箌完整爱而开心。

  我的右边眉毛下有一道伤疤大约两厘米不到,就在眼窝上方因为时间久远了,现在看起来不很明显我自己也┅直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后来我妈告诉我说这个疤也是托了我爸的福才有的。那时我才不到2岁刚会自己跌跌冲冲的跑了。某天我在家門口水泥路上自己玩我爸心情不错过来逗我。他半蹲在地上对着远处的我说宝宝跑过来啊爸爸接住你。我就乐呵呵的一路小跑过去了谁知道跑得太快,我爸没接稳直接从他的肩上滑出去了,头朝下重重摔在地上我爸赶紧把我抱起来一看,吓死他了面脸的血啊。僦看到我右眼血肉模糊的正好磕在地上一块石头上了。我爸真的吓傻了心想这次是闯了大祸,小孩的眼睛搞不好是瞎了你们猜他然後怎么着?我既没带我上医院也没赶紧告诉我妈,就把我往我们家门口一扔就自己跑了。没错他就这么穿着拖鞋背心溜掉了,3天3夜沒回来后来是我妈听到我的哭声才跑出来看,大惊失色赶紧带我上医院去还好万幸伤在眼窝上方靠近眉毛,没有伤到眼球不然我现茬就是独眼龙了。

  在我年满18岁之前我还每年会和他见上几次。不为别的去拿抚养费。不过一般是去3次空手回来2次要么就应该拿囙来2000,他就给个500800的。到我18岁以后就几乎不和他见面了,好几年才偶尔去一回都是奶奶打电话说想我了我才去。我们从来就没有很亲密过此时就更加疏远陌生。

  在我妈和我继父努力的经营下我们家的状况有了明显起色。在2000年就买了一套3房2厅的新房当然那时候仩海的房价还没夸张到现在的地步,努力一把还是赚的出首付的我也早早就开始自立,在校就开始兼职打工什么的毕业也找了份不错嘚工作。这些年我们家的每个人都在一种自觉自律的精神状态中有一种要卯足一口气混出个样子给别人看看的感觉。当我们全家搬进漂煷的新小区住进宽敞的新房子的那一刻,我们是多么激动多么自豪我终于搬出了阁楼,而我爸妈也从简陋的老房子鸟枪换炮了现在想想其实挺可悲。乔迁新居后我爸妈就有了一个爱好。就是超级喜欢请客吃饭三不五时就请一帮朋友回来摆宴,为此我妈练就一手好廚艺我继父简直就成了我家房子的活广告。有人来就从开始选房到下定买房到装修到房型结构洋洋洒洒全要说一遍我继父从买好新房後,性格脾气都有了明显蜕变不再木纳寡言,变得非常爱交流我爸妈控制不住的要向朋友们秀新居。其实我知道他们是把压抑几十年嘚自卑都爆发出来了狠不得要全世界分享这种幸福感。

  那此时我那位亲爸又在干什么呢是不是以为他还在浑浑噩噩烂赌成性。那伱们就又没跟上他的脚步听说他后来又捣腾过不少生意,什么来钱搞什么养珍珠,养热带鱼养鹌鹑,拍艺术照电器修理……五花仈门,没他不会的所以说他脑子真的好使,学什么都快都好就是做事没长性,还有没责任心没家庭观念。他搞了一点钱从9798年开始僦研究起股票来了。成了第一批老股民

  那此时我那位亲爸又在干什么呢?是不是以为他还在浑浑噩噩烂赌成性那你们就又没跟上怹的脚步。听说他后来又捣腾过不少生意什么来钱搞什么。养珍珠养热带鱼,养鹌鹑拍艺术照,电器修理……五花八门没他不会嘚。所以说他脑子真的好使学什么都快都好,就是做事没长性还有没责任心,没家庭观念他搞了一点钱从97,98年开始就研究起股票来叻成了第一批老股民。
  等更新楼主快出来。

  从我20岁起我爸只见到我就开始给我洗脑,说什么读书无用论说什么给人打工┅辈子发不了财的论调。我都当他放屁还有就是我妈搬家换电话后,当然不告诉他地址电话他就骚扰不到我妈了。他就一直缠着我叫峩告诉他我也当他放屁。他还有很多疯狂的想法说什么他现在资金太少,根本无法验证他的计算理论只要给他足够的资金操作,他僦是股神什么什么的他还给我看了他的研究资料,一箱黑面硬抄本洋洋洒洒写得满满的都是各种数字和曲线图表,全部是他人脑计算嘚走势图什么的我还是当他在放屁。根本没想过他日后能搞这个咸鱼翻身

  楼主么么哒,会有男人替你爸爱你表纠结啦,出生在什么家庭选不了的啦

  一直到06年的某一天。他居然找上门来了他说他其实想找早就找来了,就是还没混好不急。现在不一样了怹又翻身了,自然要来看看我们所以他就去派出所查我们的地址电话,反正不知道他通过什么办法手段就是给他找到了。这次见他和の前见面少说也要5年了我居然一眼都没认出他来。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完全不是我影像中的样子。过去他是个中年胖子一个啤酒肚一头竖在头顶的黑发,穿衣服总象裹粽子一样这次见到他,他明显老了一圈头发是灰白色。但十分精神清瘦的很,好像整个人都縮小了一圈穿得干干净净,还带着一副金边眼镜他这个文雅的老教授造型,真的叫我和我妈大跌眼镜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意外嘚出现。还是我继父大度说既然来了就是客,请进来坐坐吧我爸还真的象客人一样,客客气气进来做客了不知道是他这个造型的缘故还是当着我继父比较收敛。我这辈子就没见过他那么神志清醒情绪稳定的先是感谢了我继父对我们母女的这些年的照顾(尼玛,你管嘚着吗他是我妈的老公,你谁啊)然后又感叹了过去自己的年少轻狂对我们造成的伤害(尼玛,早你干什么去了你的少年期也够长嘚啊。)接着就开始介绍自己现在的职业私募基金投资人。然后就巴拉巴拉的把我们当投资人给介绍开了各种金融词汇把我们给掰晕叻。

  一直到06年的某一天他居然找上门来了。他说他其实想找早就找来了就是还没混好,不急现在不一样了,他又翻身了自然偠来看看我们。所以他就去派出所查我们的地址电话反正不知道他通过什么办法手段。就是给他找到了这次见他和之前见面少说也要5姩了。我居然一眼都没认出他来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完全不是我影像中的样子过去他是个中年胖子,一个啤酒肚一头竖在头顶的嫼发穿衣服总象裹粽子一样。这次见到他他明显老了一圈,头发是灰白色但十分精神,清瘦的很好像整个人都缩小了一圈。穿得幹干净净还带着一……
  但愿楼主没被他忽悠

  我爸再娶,我妈也好不到哪里去感觉自己没人爱...所以每次看到人家家庭温暖自己內心很羡慕...

阎小样从监所的铁门里走出来了

纵然她是一个罪犯,纵然她在森严的监所里关押了很长时间纵然冷冰冰的手铐箍在她的手腕上,她却还是那么出类拔萃还是那么理矗气壮,还是那么风情万种……头顶上明晃晃的太阳光,照着一步步走来的阎小样让前来押解她的青年民警宋冲云顿觉一种惊心动魄嘚美丽!

宋冲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难以相信如此美丽的女子,怎么能够要了她丈夫的命但他知道,这是事实一个不容怀疑的事實呢,神圣的法律已经对她判了重刑宋冲云今天押解阎小样,就是要到省城西安的女子监狱服刑去

激烈跳动的心,让穿着警服的宋冲雲十分无奈

宋冲云在心里无声地警告自己,不要心跳他是来提人犯的。他要把人犯阎小样押解到省女子监狱去服刑的他努力地压抑著自己那颗狂跳的心,怎么都压抑不住感觉咚咚激跳的心像是一颗子弹,就要从喉咙眼里弹射出来了没有办法,他俊朗的一张脸不甴自主地红了起来。

赶在这个时候谷又黄来到了监所的门口。

谷又黄接受了任务是和宋冲云一起押解阎小样。

与监所的管理人员进行茭接是一个必须的程序。宋冲云从押送阎小样出来的监管人员手里接过一份档案袋抽出装在其中的档案纸,依着规定的程序问话了

浨冲云的声音是公事公办的,他问:你叫什么

阎小样接受了许多次的提审,对这个程序已经相当熟悉了

她很干脆地回答:我是阎小样。

阎小样接着回答:20岁

宋冲云原以为在这枯燥单调的交接程序里,自己的脸色能够恢复正常但是没有,他的脸还红着像是一个正发高烧的病患者一样红着。

敏感的谷又黄非常清楚地看见了宋冲云的红脸。

谷又黄知道宋冲云为什么脸红汉子嘛,见不得姿色艳丽的女孓特别是艳丽的却又犯了罪的女子。她发现自觉不自觉的,汉子警员在面对漂亮女子罪犯时很有那么点儿怜香惜玉的情怀,表现就總是心慈手软了她谷又黄就不,绝对不纵然是个美若天仙的女犯,到了她的手里该咋办就咋办,决不会下不了手动不了颜色。好潒是她与犯罪的女子,天生是一对仇敌譬如眼前,不就是个犯了人命案的罪犯吗还臭美个啥?理直气壮风情万种?瞧着好了看咱谷又黄怎么收拾你!

发狠地想着,谷又黄觉得她的眼睛像染了毒一样有种火烧的疼感。因此她恨恨地盯了阎小样一眼,还不解恨囙过头来,就又把宋冲云剜了一眼贴到宋冲云的耳边,问:你呀脸红什么?

宋冲云掩饰地说:我脸红了吗

机械的交接仪式结束了,紦宋冲云刺了一把的谷又黄心情不错地跨步靠近了阎小样,伸手拽住阎小样的一条胳膊向停在监所门口的那辆警用吉普车走去。

让阎尛样坐在哪儿好呢按规定,犯人要坐在两名警员中间起初,心生暗气的谷又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脑子里塞满了宋冲云的红脸,还有浨冲云的眼神……她希望那样的红脸和眼神永远都是对着她的,而不是对着一个女犯并且,他也不该坐在她身边

与宋冲云一起工作叻两年,她对他是有点意思的只差捅破那层皮儿。这样的情况下谷又黄是该有这么点小心眼的。

肚腹的右下侧痛着一直痛。

大约从夜半时分就一点一点地痛着了到天明时分,便痛得有点难以忍受放在平时,堪称警中之花的谷又黄才不会忍着腹痛去执行任务的。洇为对宋冲云很是上心的她有个与他同去西安城的机会是很难得的。她的目的很单纯公私兼顾,和宋冲云到省城西安去把罪犯交出詓,俩人好在西安城逛一逛钟楼是要去的,鼓楼是要去的还有大、小雁塔,也是要去的有可能的话,就在大雁塔的佛堂上烧一柱高馫祈求神灵开恩保佑他们……啊!怎么说呢?和他一起押解女犯到了西安,选个机会向他表白……因此,她是要忍着的咬牙忍着吔要忍到西安去。

为了保证去西安在来监所提解阎小样前,谷又黄绕道去了一趟县医院在那里看了医生。医生只是临床做了个简单的檢查就说她是阑尾炎,要她在医院住下来观察治疗。谷又黄哪里听得进去她笑嘻嘻对医生说,她还没那么稀贵开了几样药后,就往监所赶来了

从监所通往县城外的公路,是必须穿过一段街区路面的吉普车一会儿鸣声喇叭,一会儿鸣声喇叭颇为艰难地在人丛里姠前爬行。

这是罪犯阎小样所希望的她侧着脸,希望吉普车再走慢些她好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车窗外的县城街道,以及街道上熙来攘往的人群此外,还有街道两旁的树木和房子她要把每一个人、每一棵树、每一幢房子,都印记在她的脑子里尽管这人、这树、这房孓,与她并无多大关系她却比往常的任何时候都留意。

是啊!谁能知道阎小样此刻的心情呢判了重刑的女犯,她太热爱生她养她的故汢了

街的一边,就是县城中学的大门

起名保安中学的县城中学,在陕北是大有名气的谁要考进这所中学读书,那就等于谁的一只脚巳经跨进大学的校门了只要在校用心学习,很少有考不上大学的县城东南乡阎家沟村的碎女子阎小样,就很豪迈地考进了县城中学荿了这所名校学习最为刻苦,学习成绩也最为优秀的一员老师和同学都喜欢她,对她抱着极大的期待

吉普车依然缓慢地在人丛中蠕动。

阎小样一眼眼地看着就又看见了街边的影剧院。

这座规模不是很大的影剧院建成时间已是有些年头了。那个时候阎小样还在县城Φ学读书,知道县政府出资填高了县城边上的一片河滩地,号召县城的干部群众义务劳动,修建了这座县城建设史上从来没有搞过的夶工程

修建影剧院之前,保安县城多的是窑洞有青砖的,有麻石的还有在石岩上、土崖上掏掘的。当地人曾经骄傲地说保安堪称卋界窑洞博物馆。

要建一座现代风格的影剧院中学的老师组织在校的学生也到工地上来了。农家女子阎小样在工地上她是吃得苦的,搬砖头抬灰浆,干得热火朝天打心眼里说,阎小样期望她们的保安县城是该有座像样的影剧院的,她也能到影剧院里来看电影,看演出那该是多么享受的事啊!

在这里参加义务劳动,阎小样看到了许多水泥预制件

雄伟壮观的水泥预制件呀!竖起来的两排是柱子,横架起来的是屋梁水泥的柱子是粗壮的,水泥的屋梁是高耸的在组装这些大型水泥预制件时,动用了两台移动式大吊车在施工人員吹响的哨子声里,一根根的柱子竖起来了一根根的屋梁架起来了。

多么辉煌的一座建筑呀!阎小样当时昂着头看把脖子昂疼了,把眼睛看酸了好像还不过瘾。

落成之日全县城的人,自发走上街头扭秧歌,跑旱船敲锣打鼓,极尽庆贺与欢乐

然而,所有的热闹與红火随着时间的推移都冷却下来了。如今的影剧院除了偶然的一二部叫座电影放映外,其他的演出活动基本没有了一天天,一年姩的闲置曾经那么吸引人的影剧院,显得破败而落寞不过呢,因为县城的建设规模在扩展原来靠着城边的影剧院,不断地有人投资在它的旁边修楼建房,就把影剧院的位置推到县城中心地段了有商业眼光的人,租了影剧院临街的地方隔出一间两间的门面,作了苼意的场所

阎小样看得清楚,那样的生意场所还是很不错的有人在卖音响设备,有人在卖音像图书还有人在卖儿童的服装和玩具……总而言之,是还有那么点繁荣景象的

很幸运的,阎小样在影剧院看过一场电影那是影剧院落成后不久,为了报答义务出工人员的专場县城中学的三好学生阎小样,作为学校的代表坐在新建成的影剧院里,看着很受陕北人喜爱的《黄土地》这部电影的画面拍得太媄了,就都是陕北的山山水水沟沟梁梁,可在电影的银幕上展现出来就是比现实的好看。再就是电影里唱的歌儿了也都是陕北人喜唱、唱了经年累月的信天游,从剧中人的嘴里唱出来也是特别的好听,特别的耐听

当时的阎小样,完全沉迷到电影里了

到电影放映唍毕,影剧院的场灯全都亮了起来碎女子阎小样还沉浸在《黄土地》的音画世界里醒不来。好像就在那一刻起阎小样下了决心,当个囻歌手

记得当时,阎小样给自己说:我要唱歌

也是上天有意,给了阎小样一个少见的俏模样给了阎小样一个少见的亮嗓子。

在她读書的保安中学不经意地,她就唱出名了

那时候,阎小样没敢想得太远她觉得只要有民歌唱就很高兴了,学习之余阎小样就去学校嘚音乐老师王厚草那里,让她教她唱陕北民歌老师王厚草就怕没有学生学唱歌,特别是像阎小样这么秉赋天成的学生自觉学唱陕北民謌,她没有不认真教唱的理由

老师王厚草,为阎小样感动着她像发现了一颗歌坛新星一样,把她所有的唱技和唱功都教给了阎小样

遺憾随之而来,阎小样的母亲病了不是一般的病,是个花钱如流水却也无法治癒的恶疾后来的一天,阎小样被从王厚草老师的练歌现場叫出来来到母亲的病床前,俯身趴到母亲的身上想要听到母亲一声最后的嘱咐都没有,就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撒手去了

在母亲的灵床前,阎小样哭了她静静地流着泪,心里头无声地给母亲唱起了一首信天游

阎小样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无声地哼唱信天游是因为母親也会唱信天游吧?是的啊母亲是太会唱,她能唱的信天游很多很多是她们阎家沟村难不住的唱家子。许多信天游还都是母亲现编现唱的她的手头,她的眼前是个什么,她就编唱什么正如阎小样现时唱的信天游,就都是母亲家常生活里的编唱她用心唱给母亲,昰对母亲的祭祀吗

没错,阎小样就是这样祭祀她的母亲了

然而,遗传了母亲特长的阎小样很是不幸。像她的母亲一样只能圈在她們阎家沟唱信天游了。没有办法家里剩下一个父亲,还有一个长兄和小弟三条汉子,没个女人照料还真是不行

阎小样辍学回了家,接过母亲的责任料理起了家里的生活。

魂牵梦萦的保安县城被司机老展驾驶的四轮吉普车抛在身后看不见了。

莺飞草长的陕北啊天昰那样的高,云是那么的淡押解着阎小样的吉普车,像只活泼的旱天鱼在陕北独有的沟沟梁梁上翻转,一会儿呢呼呼啦啦地沉入到叻深不可测的沟底,一会儿呢又飘飘摇摇蹿升到高可及天的梁顶。

下到沟底里自然会有一条小河,鸣鸣溅溅地流淌着不歇不停,不知疲累这儿,那儿又少不了成群结伙的鸭子,或者白鹅在清清浅浅的河水里,悠悠然然地浮游着河的两岸,是一棵一棵的柳树

陝北的柳树啊!都有一个奇怪的习性,喜欢刀砍斧剁没人动它,就常常把自己蓬蓬勃勃的头颅从齐人高的地方断下来,只待来年就叒生出更加蓬勃的新枝来。这就是陕北柳树的好了它们像是知道陕北人的需要,以它一次次断头的牺牲奉献出陕北人生活中略嫌短缺嘚用材。

吉普车爬到梁顶上了……到处都是高入云天的井架新时期的陕北,一个新的风景就是这些涂了黄漆的井架,那是油田工人在鑽新的油井……还有磕头虫这是当地人对抽油设备的一种俗称,它或者独立一处或者成群排列,不是十分紧张地上来了,下去了無始无终地运动着,黏稠的黑色原油就从地下的深处冲出来汇入到相连如织的输油管道里。

不眨眼地望着车窗外的景致阎小样有些疲倦,她回了一下头

正是她的这一回头,看到坐在旁边的谷又黄脸色一片煞白,并有细碎的汗水像是草叶上的露珠,不断地浸出来閻小样就很吃惊了。

阎小样小心地问:哎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谷又黄却不买账,说:咸吃萝卜淡操心

一旁的宋冲云也注意到谷又黄嘚脸色,伸手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说:不发烧呀!

是个粗心人呢。谷又黄白了他一眼说:你才发烧哩。

宋冲云却还不明白说:那你說,你的脸色咋那么难看

谷又黄的话就不好听了,说:难看了你甭看

宋冲云说:我是担心哩。给我说你哪儿不好受?

谷又黄这就乖順起来了说:小肚子那儿,不晓得咋的有些疼。

宋冲云就很紧张了说:啊呀!这可咋办呢?

谷又黄却还故作轻松说:死不了人。

鈈知司机老展是怎么想的他只回头关切地看了一眼谷又黄和宋冲云,就又双目朝前聚精会神地驾驶着吉普车往前奔驰。阎小样想的就哆了一点她知道,她是一个被押解的犯人她是没有资格关心人的,哪怕是表现出一点点关切的意思都只能是惹得人烦,不高兴戗她一头,吐她一脸她也得满盘子满碗地接着呢。

这么想着阎小样就想哭。

可是现在她还哭得出来吗?不会了一个人的眼泪是有限嘚,不可能像条河长年累月地流,而且呢便是河水,也有流干的时候像她们陕北,有些年头了一些原来波滔翻滚的河水,不是都幹了吗阎小样觉得她的眼泪,就如断流的河水已经彻底地流干了。

但她现在却想哭心头上泪汪汪的。

是为了自己吗好像是,又好潒不是那么就是为了押解她的女警察谷又黄,是的啊一定是的。只是短短的时间里阎小样却已敏锐地发现,谷又黄对宋冲云的态度鈈一般她们是一对小夫妻吗?不大像哩是小夫妻的话,要比他们现在的样子亲密那么,他们就该是一对小恋人了这么想着,阎小樣在心里依然否定着她感觉俩人离着小恋人也还存在着一定的距离……这么说,他们就一定是有点意思了!

这么一想阎小样清楚了,她所以想哭既是为了押解她的一对小警察的幸福,也是为了自己的不幸

阎小样把头转向了车窗外,这一转便看见了熟悉的山梁,熟悉的沟坡熟悉的小河……她的家。

生了她养了她的家啊!

就在眼前的那道山梁的背后,袅袅炊烟从山梁那边悠然升起翻过山梁,还帶来了狗的轻吠鸡的啼鸣,羊的呜咽……阎小样在心里告别着故乡告别着家,默默地为她的亲人祷告着了

阎小样在心里说:亲人啊,小样对不起你们了

将心比心,一个远离家人服刑的犯人隔着车窗玻璃,如此深情地注目车窗外的一切在宋冲云和谷又黄看来,是能够理解的一路走来,阎小样不错眼珠地盯视着车窗外边宋冲云和谷又黄则一直盯视着阎小样。渐渐地在宋冲云和谷又黄的心头,佷没道理地生出了一种同情感特别是宋冲云。

就因为阎小样爱唱信天游吗

就因为阎小样生得俊俏宜人?

宋冲云的脸色不再烧了心也鈈再急了。但他还是由不了自己要想阎小样,想她的不幸和灾难

辍学回家的阎小样,去了半山腰母亲的坟堆前她拿了一卷纸,是她茬学校俭省下来的纸哩有的已经订成作业本,上面或者写了字或者还没有写字,这可都是阎小样的心爱之物她拿到了母亲的坟堆前,点上火一页一页地烧了。纸火在风中打起了旋儿呼悠悠腾空而起,旋飘在虚空里像是一只只火焚的鸟儿。

阎小样知道她是烧着她的希望的,同时也烧着她的决定决心既下,阎小样回到了家里像母亲活着时一样,为了家的生计黑黑明明,没头没绪无边无沿哋担起了家的责任,为她们的家操持烟火了俗话说得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年纪还轻的阎小样便是这样,一旦把家的责任搁到了她的嫩肩上担得起担不起,都必须担着走了

老爸是个肉性子,天大的事都不起火

所以呢,母亲在世时家中大事小情,都是由着母亲操弄的现在,阎小样接过了母亲的责任自然也就由着她来担承了。性情柔软的老爸看在眼里就在一天清晨,当着阎小样的哥哥阎小虎囷弟弟阎小豹的面说了

老爸说话前,先赧颜地笑了笑说:小样啊,你太像你娘了

什么意思呢?别人听不明白阎小样听明白了,她嘚哥哥阎小虎弟弟阎小豹都听明白了,就是此前还有些不放心的老爸此后放心阎小样管家了。大事小事都指望阎小样来经管了。也嘚确是从此以后,家里有一分钱的收入有一分钱的花费,就都在阎小样的手上过了老爸从来是,不闻也不问

锅上案上的蒸煮闷炒,炕上炕下的缝补拆洗阎小样有条不紊地做妥贴后,还要帮助老爸下沟收种上梁放羊。

这些活儿要是由着阎小样的性子来,她宁肯鈈在锅边炕头上转也是情愿下沟上梁的,在沟梁做活放羊苦累自然要重一些,但却叫人放松特别是赶着羊群,去了坡梁上羊儿是偠撵着好草去的,阎小样就跟着羊群走羊儿吃吃走走,吃走得累了会四蹄撑着歇上一会儿的,阎小样也就歇下了在距离羊群不远的哋方,随便一坐或者侧身一躺,听沟底的小河流水看天上的飞霞流云……这样的时候,阎小样就想唱歌唱热辣辣、甜润润的信天游。

人是头数不过女儿可怜女儿哟!

湾水上的鸭子刮水上的鹅,

想说心事口儿难开口儿哟!

不想我的娘亲在想谁,娘亲哟!

本来呢阎尛样的信天游唱得好,在保安中学的校园里又有敬爱的王厚草老师,对她进行了许多的专业辅导她便唱得更好了。在野天野地的梁坡仩迎着明媚的阳光,迎着和煦的微风她唱得更好了。

有好几回阎小样把家里的羊群赶到背梁上,自己纵情唱起信天游时对面坡梁仩像条黑色缎带的公路沿边,会有一辆两辆行驶的汽车停下来钻出几个人,手往眉眼上一搭瞭望着这边坡梁上唱歌的她,久久不肯离詓

这边的阎小样,心里是得意的她喜欢人家听她唱。于是她唱了一首再唱一首。

这么长的个鞭子——鞭子哎

这么好的个妹子——妹子哎,

这么大的个锅来——锅来哎

这么旺的个火来——火来哎

三个疙瘩的石头——石头哎,

哎哟把人的个心呀么心挠乱。

果然就有夶胆的汉子好生不知羞惭,在对面坡梁上听着不能自禁张开了嘴巴,要来对上几声了

那就是我要命的,哎哟

阎小样笑了。她发现囷她对歌的人白白胖胖,虽则有了把年纪人却显得精神爽朗,他从对面山上的公路上走听见阎小样唱信天游,是一定要停车听的閻小样就想,那是一个像她一样热爱信天游的汉子呢但他只有平白地喜欢了,天生的破嗓子绝对是唱不好信天游的。

这让阎小样很遗憾许多次,像这位白胖的汉子一样想着有人能和她对唱的,却没有一次没有一人能对得好。

有一次呢阎小样的老爸从沟底下爬到叻坡梁上。他的到来像个隐身人一样,静悄悄地坐在散漫的羊群边上,眼睛看着羊儿吃草却耸着耳朵,一字不落地听阎小样唱信天遊把他一张满是沟壑的老脸听得一抽一抽的,流了满脸泪老人顺势抹了一把,把沾在手掌上的泪水摔在了草叶上

发现了一把一把地紦泪抹下来,摔在草叶上的老爸还着实把阎小样吓了一跳。她如一只白嫩的羊儿似的跑到了老爸的身边。

阎小样关切地问:爸呀你昰咋了?咋的流泪了

老爸却泪眼婆娑地笑起来,说:我是高兴哩你的信天游唱得跟你娘亲一样好。

这是个绕不开的话题自从娘亲去卋后,老爸逢着什么事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阎小样的娘亲,情不自禁给阎小样说她娘亲这样好那样好。

这一天老爸终于抹干了脸上嘚眼泪,给阎小样说她娘亲的信天游好了说他就是被阎小样娘亲的信天游吸引了,才死死活活地追着阎小样的娘亲结成了他们死死活活的一对对。

老爸说着阎小样娘亲的信天游时仍然是情不自禁的,并且张开了口唱起了一曲信天游。

鸡蛋壳壳点灯半炕炕明

酒盅盅量米不嫌哥哥穷。

耳听见哥哥唱着歌儿来

阎小样原来只晓得娘亲的信天游唱得好,没想到老爸的信天游唱得也不差此时此刻,她正聚精会神听老爸唱着信天游时老爸却不唱了,一曲信天游在他的嘴里,像是一条欢欢畅畅流淌的小河生生地被他掐断了……老爸难得哋笑着,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幸福的笑哩

老爸给阎小样指着吃草的羊群说,你看吃草的羊吧没人教它,它总是撵着高草去吃有那么多嘚高草让它吃吗?太少了是不够它们羊儿吃的,最后还都得吃蹄子下的矮草老爸这么说着,话题一转就又说起阎小样的娘亲了。老爸说了你的娘亲呢,心性是很高的一辈子的心性高,我把她亏下了我是没有一点办法,只能把你的娘亲亏下了

年轻时的老爸戴了夶红花,穿了绿军装骑了大白马,秧歌锣鼓地给送到部队吃了几年粮听说当年的他,是很英俊的呢本来,老爸有条件留在部队上的可他念着阎小样的娘亲,戴着他在部队上挣来的两枚军功章乐乐哈哈回到阎家沟村,高高兴兴地娶了阎小样的娘亲

老爸的绵软性子,是他爱娘亲爱出来的老爸习惯了,就成了现如今一成不变的绵软人

老爸给阎小样说了羊吃高草的话,说了娘亲心性高的话……老爸昰想说什么呢是说她阎小样如她的娘亲一样,也是心性高吗

心性高了不好吗?阎小样才不这么认为她倒是觉得,人呢是该有些心性的,而且是越高越好越高才会活得越有样儿呢。

随山赋形忽高忽低,或转或弯的陕北山地公路总有一些碾碎的路面,呈现出大小鈈一的坑槽有避让不及的,碾上去把车子弹得老高,车上的宋冲云、谷又黄还有阎小样,就都随着吉普车的弹跳蹿起来,落下去一刻不得消停。有几次把阎小样弹跳得歪到了谷又黄的怀里,谷又黄怒责:坐正!

阎小样是委曲的她也想坐正,也想坐稳避免撞仩谷又黄,但是客观条件决定了她再怎么努力都没法坐正坐稳,好像是她越是僵硬着身子,就越是坐不正坐不稳,越是要不由自己哋撞上紧挨她坐着的谷又黄

终于是,吉普车躲不开路面上的一个坑槽弹跳起来,刚落下来就又遭遇到了一个坑槽,吉普车就又一次哋弹跳起来凌空飞射了一瞬,落下来只听“叭”的一声炸响,吉普车便爬在坑槽前不动了

不用检查,大家知道吉普车爆胎了司机咾展和宋冲云下了车,留着谷又黄在吉普车上看守阎小样

谷又黄就又用短促而严厉的语气警告阎小样了:坐好了,不要动!

阎小样很听話地坐着纹丝不动。但这不能保证她的思绪也不动她眼望车窗外的山川地势和眼前的公路,想她生活在阎家沟的时候自由地放牧着镓里的羊群,在坡梁上唱信天游公路上有人驻足聆听,一天过去了一月过去了,一年过去了……有多少过往的行人聆听了她唱的信天遊她是不知道的。那一天阎小样赶着羊群又出了坡。叫她奇怪的是她这天的右眼老是跳,听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祸她不晓得洎己会有什么祸端,心慌慌地看着羊儿差不多刚好吃饱肚皮,就吆着羊群回家了

刚一回家,阎小样发现哥哥阎小虎早她一步也回家來了,和哥哥阎小虎一起来家的竟然就有那个呆立在公路边多次听她唱信天游的白白胖胖的人。

同样吃惊的还有白胖的人他把阎小样夶睁着眼睛看了好一阵子说:怎么是你呀!

阎小样是不讨厌人家白胖的人,隔山听她唱信天游听得那样的痴迷,她应该感谢人家才对呀但是本能告诉阎小样,她不能太给这个人好脸色于是,她转身对着她哥阎小虎翻着白眼那样的意思她哥应该看得明白,别把陌生人往家里带

白胖的人沉浸在他的惊讶中,不住嘴地说:真个是巧听你在坡梁上唱信天游,把人的心都唱醉咧!

白胖的人话说得轻佻了閻小样毫不客气地斜了他一眼。对这一眼白胖的人是有感觉的,就不再说别的只说阎小样的哥哥救了他,是他的恩人哩!

平白无故怎么就恩人了?

阎小样不解地看着她哥阎小虎这才发现哥哥的一条胳膊曲着,用一条布带吊在脖子上从袖筒往进看,隐约看见打着石膏绷带。阎小样这么看着她哥使她哥阎小虎有点不好意思,倒退了几步阎小样就还发现,哥哥的腿上也有伤一拐一瘸,俨然无法受力的样子

撇下手里的放羊鞭,阎小样扑到哥哥阎小虎的身边伸手去捉哥哥的伤胳膊,很是惊恐地问:哥啊你是咋的了?

哥哥阎小虤却躲着阎小样伸来的手不说话

阎小样就还问:很严重吗?啊哥你说!

哥哥阎小虎就笑起来了,是个带着幸运带着喜悦的笑哩。好潒他的受伤是件多么光彩的事。

阎小样的这位哥哥呀叫阎小样怎么说呢?既为骨肉阎小样是爱着他的,同时又在心里暗藏着一点小尛的恨意之所以还有恨意,在阎小样看来是恨她的哥哥阎小虎太不争气了。不像她的弟弟阎小豹上学读书呢,就认真地上学读书;囙到家了眼里便全都是活,能做什么做什么脚手不失闲。先在阎家沟的小学学习像她这个姐姐一样,一路的高分这便考进了保安縣城的中学,是县城中学着意培养的重点生阎小样打听到的消息是,她的弟弟阎小豹只要不松劲,国家重点大学的校门已经向他敞开叻可阎小虎却奇了怪,拿起书就嗑睡放下书就精神,根本不是个读书的料子是这样的,也还罢了回到家,眼里根本没有活不说繁琐的家务活了,沟底下滩地里的农活老爸忙得脚手朝天,喊他去侍弄他却死不动弹;坡梁上放牧的羊群,阎小样想着腾出手来做點家务,让他去赶坡他仍是犟着脖项不去。枪杆高的一条汉子还能在家里吃闲饭不成。

阎小样和他哥阎小虎大吵了一场老爸和小弟閻小豹,自然地都站在了阎小样的一边,让她哥阎小虎大失颜面很是狼狈孤立。狼狈孤立的人却不认输,一跺脚从嘴里嘣出一口狠话来:家里没我站的,好么我走呀!不信天底下那么大,就没我站脚的地方阎小虎就出门走了。不知都走到哪里阎小样四处打听,能打听的人能打听的地方,都没打听到阎小虎的消息

哥哥阎小虎去了哪儿呢?

这让阎小样一直后悔着不该和哥哥吵那一架。

阎小樣后悔着他却突然地回家来了。回来了却又成了白胖的人的恩人。

白胖的人能随便让人当他的恩人吗他是多么富有的人啊,在陕北哋面上钻了许多油井是个呼风风来,唤雨雨到的油老板呢隔三见五的,他总要在报纸、电视上露个脸这些事,阎小样是见得着的縣城扩建中学,号召大家资助白胖之人便捐款资助了;县城铺设城区道路,号召大家资助白胖人也资助捐款了;再是整修河道、绿化荒山,等等等等的公益善事只要政府有号召,白胖之人总是积极响应资助捐款……是这样的举动,让阎小样不断地改变着态度觉得潒白胖之人一样的油老板,是很有些值得肯定的地方矮矮胖胖的一个人,起的名字倒还好听叫了个顾长龙,这太好笑了不过呢,钻絀来黑色石油的他却生得那样的白,还是叫人要惊讶的

不知自己是笑好呢?还是板着脸好阎小样一时没了主张。她应酬不了白胖之囚顾长龙让她哥阎小虎在家先陪着,她出门去了沟底下叫回了她的老爸。性情绵软的老爸同样应酬不了白胖之人,先让白胖之人进窯里坐再给白胖之人泡了茶,就又举着他的旱烟袋装了一烟锅的烟叶子,甚是恭敬地往白胖之人的手上递让他也抽上一锅,还说抽烟么,就抽老旱烟老旱烟的劲道足哩。白胖之人就把他一直夹在胳肢窝的黑皮包拿到手里唰地拉开链口,从中取出一盒大红的中华煙颠出两支来,给了阎小样老爸一支他自己也叼了一支,很是过瘾地抽起来了

抽着中华牌的香烟,顾长龙说了他说真该感谢阎小虤的!油井上买了几台磕头虫(抽油机),都是几吨重的钢家伙租了平板大汽车,拉到井口上卸是一台吊车呢,过去也卸过这样的钢镓伙不成想,却在这次卸货时出了问题是个大问题呀,吊车把钢家伙刚刚吊到空中摆着吊臂往下落的时候,吊车的前伸臂歪了一下这就不得了了,当时的顾长龙就站在吊臂一边如果躲闪不及,砸他半死还是好的千钧一发之际,阎小虎冲上来了他把顾长龙推出叻危险境地,自己却被伤着了

顾长龙是动了情的,他给阎小样的老爸说:你养了一个好儿子不是阎小样敏感,她发现顾长龙在向她嘚老爸说这些话时,眼神一飘一飘地总是往她的身上飞。阎小样就有意识地躲着顾长龙

仿佛她的躲闪更能引起顾长龙的兴趣,他给阎尛样的老爸说了那一堆话后就把脸对着阎小样了。

顾长龙跟阎小样说:你的信天游唱得真好!

顾长龙却叫住了她说:你不要躲。我给伱说麻烦你了,叫你哥先在家养伤伤好了就到我的油井上来,我的油井上缺他这样的员工再说呢,你哥是我的恩人你有要求了,峩也会满足你的你说呢?

坡梁上那一点点的红,肯定是山丹丹了……还有那一点点的蓝又肯定是兰花花了……特殊的地理环境,造僦了陕北特殊的自然物种极尽可能地装饰着连绵不绝的山川和沟坡,使得原本单调的黄土地显得多姿多彩,绚烂迷人

又是一个小小嘚坑槽,吉普车跑在上面自然要蹿跳一下的,谷又黄皱紧了眉头在每一次的蹿跳中,都要忍无可忍地轻吟一声宋冲云是担忧的,谷叒黄有一声轻吟他就有一声问候,你没事吧啊,给我说你哪儿不舒服,是肚子疼吗没错,谷又黄就是肚子痛而且是越来越疼了。她把手握成了拳死命地抵在小腹上,尽量不出声

一旁想着心事的阎小样,不是石头人她能够感受到谷又黄的忍耐。她是很想关心穀又黄的而前头的教训又告诫她,她是不好关心谷又黄的可她不能自禁地又被谷又黄感动着,知道她所以忍受疼痛是因为宋冲云的。阎小样以一个女孩子的敏感敢于肯定谷又黄是爱着宋冲云的,为了爱她就只有忍受了。这么一想阎小样对这个有些严厉的女警察,生出了许多好感甚至敬意。

没法阻挡自己阎小样侧过头去,来看另一边的宋冲云她发现了他的粗心大意,对他就有了些微的埋怨……汉子们呀咋就那么迟钝呢?

阎小样很是不忍了她用带着手铐的胳膊轻轻地捅了一下谷又黄。这一次还好没有受到谷又黄喝责,閻小样便想她是体会到了她的关心了。都是年龄相仿的女子这一点应该是好沟通的。阎小样呢就不再犹豫了,她要说出自己的担心叻

阎小样叫了谷又黄一声大姐,说:你别硬忍了痛就是痛,那儿不好你得说呀。

谷又黄感知了阎小样的善意她觉得这个爱唱信天遊的漂亮女子,自己被判了那么重的刑期却还不知愁苦,凭着本能还要急煎煎关心别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为此,谷又黄想她不能洅是一副凶巴巴的面孔她是该有一点暖色的,哪怕对方是一个罪犯

忍受着疼痛的谷又黄,一定看见了坡梁上的山丹丹和兰花花了显嘫地,她是非常喜欢满坡满梁蓬蓬勃勃开放着的山丹丹和兰花花的,每一朵开得都是那么的鲜艳,奔放泛滥着一种野性的美丽。为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吧谷又黄赞美山丹丹和兰花花了。她说:多么自在的花儿呀!

不用谷又黄说阎小样也是喜欢山丹丹和兰花花的,泹在此一时刻阎小样晓得,谷又黄所以赞美山丹丹和兰花花是说给宋冲云听的。宋冲云趴在司机老展的耳朵上给他耳语了几句,善解人意的老展就停下了车。车还没有停稳宋冲云就跳了下来,向公路边的坡梁上攀爬去了

矫健的身姿,像是陕北坡梁上奔跑跳荡的屾豹宋冲云一忽儿采下一朵山丹丹,一忽儿采下一朵兰花花……他的怀里很快就是一束壮观的花团了。可他好像还不满足还在坡梁仩追逐着山丹丹和兰花花,在奔跑在跳荡……阎小样观察着谷又黄的表情,发现她被宋冲云的身姿吸引着

虽然眼睛追着宋冲云,谷又黃却还考虑了阎小样她说:想方便吗?

都是女孩子的问题幸亏谷又黄想得到,阎小样就很老实地回答:有点想哩

谷又黄就押解着阎尛样,跟随她去了坡梁上的一个背洼地她护着阎小样,让阎小样解了个小手然后又由阎小样护着她,她也解了个小手到她俩回到吉普车跟前来时,宋冲云已从坡梁上先于她俩到了吉普车旁

很大很大的一束山丹丹和兰花花哩,宋冲云早用坡梁上的葛条绑扎好了举起來,送到了谷又黄的怀抱里

让阎小样奇怪的是,宋冲云采来的花不是花而是可以疗疾的药,谷又黄惨白的脸埋在大团大团的花束里,也像山丹丹一样的红亮原来严肃得有些发冷的神色,一下子也柔和温暖起来了

一边的阎小样,忍不住说:大姐你真漂亮。

车箱里┅下子有了那一大束的山丹丹和兰花花空间自然显小了一些,但却充溢着无处不在的花的馨香……谷又黄一会儿把脸偎在花束里闻一下等一会儿,又把脸偎在花束里闻一下脸上是久久褪却不了的红晕。

在山丹丹和兰花花浓郁的香气里阎小样困了,从来没有的困倦呢她的头向后一枕,当下便睡了过去……睡梦里她听人唱起了信天游。

是的是活在阎小样心里的母亲在唱了。

母亲唱的是陕北人人人嘟会唱的《兰花花》:

眼泪水水像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从阎小样睡眠的眼睛里滚落出来了

天经地义,女孩子都有一颗爱花的心

阎小样也是,她还仔细地想过说不定她就是一朵转世的花魂。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可以发现在阎小样成长的途径上,总有一些抹不掉嘚关于花的机缘她能记得的,最早的一次是她亲爱的母亲,带着她去串亲戚半道上采了一枝山丹丹,系在了她的一根辫梢上然后叒采了一枝兰花花,系在了她的另一根辫梢上摔摔打打地两条毛辫子,因为山丹丹和兰花花的点缀一下子就很生动活泼,到了亲戚家都说阎小样花儿一样好看。

渐渐长大阎小样上学了。在上学的路上她会受到山丹丹和兰花花的引诱,采来一大把认真地编成一个婲环,戴在她的头顶上鲜鲜艳艳地去读书。后来她吆着羊群在坡梁上游走,很自然地还会把手边盛开的山丹丹和兰花花采下来,带囙家里来插在一个黑陶的罐子里,让鲜艳的山丹丹和兰花花为她的生活增添一抹珍贵的亮色。

很意外地她也得到了别人献给她的花。但是这次的献花让阎小样日后想起来,总是心惊肉跳后悔莫名。

邻家的小嫂子受到阎小样的邀请,到阎小样的家里来帮助阎小樣拆洗被褥。经过了一个冬天春暖花开的日子,陕北农村的习惯是要赶着季节拆洗被褥的,主持家务的女人把这当成了一种节日,紟天呢邀约几个相好的,到你的家里帮助你拆洗了被褥,明天呢转移到她的家里去,帮助人家拆洗被褥花花绿绿的被面子,白格苼生的被里子在河沟里漂洗干净了,搭在场院的晾杆上让日头晒着,被微风吹着相邀的人就聚在一起,一边等被子的里面干燥一邊拉着家常。

阎小样邀约了邻家的小嫂子俩人拉的家常话,多的都是小嫂子家里的小嫂子骂她的男人,死到外面不回来打工,打工就不知道家里还有个想他念他的女人……对此,阎小样是不好插话的她只有脸儿红红地笑了。

小嫂子骂了她男人却突然看定了阎小樣,给她说:哎哟你看我,差点忘了呢

阎小样就接了话,说:嫂子好记性能把啥忘了的。

小嫂子就说:死鬼男人给家里装了个电视我听电视上说,县里要办赛歌会赛出的头一名,还要代表县上到省里去赛歌哩!

这倒是让阎小样高兴的好消息。

而且阎小样也有耳聞说个心里话,几天了阎小样还正是为着这个消息瞀乱着。她是很想报名参加的心里却又怯怯的,像是揣了几只坡梁吃草撒欢的羊羔儿总是难以平静。

小嫂子说:知道了咋不去报名?

阎小样说:我报名干啥

心是热烈地跳着了,阎小样却还在表面上装得很冷淡尛嫂子也是个爱唱信天游的人,在阎家沟如果说阎小样是唱得最好的那一个,小嫂子就是紧挨她的人

阎小样也鼓励她的小嫂子了,说:你怎么不去呢你要去了,我也去

小嫂子拿眼剜着阎小样,说:我是想去的可我怎么去?上有汉子管着下有娃子绊着,我心想去身子去不了。

是什么给了我灵感(吴克敬)

陕北是一块极富生命力的黄土地孕育了多种独具特色的文化珍宝,信天游该是其中最为亮麗的一种近两年来,我多次深入到陕北腹地聆听了许多原汁原味的信天游,我由衷地喜欢那些信天游的吟唱者敬重他们的淳朴与宽厚,也感叹那里的艰辛与温暖我从小就生活在底层,无论陕北还是陕南他们或者是她们,都是我熟悉的人物有了这些生活基础和情感基础,当文坛出现“底层写作”的提法的时候与我心中保留了很久的愿望发生了碰撞。

但我又不想过多地拘泥于生活的原状不愿意潒码柴垛一样,堆积了很多眼前生活但却未必多见可贵的现实精神。我以为“底层写作”当然不能缺少坚实的现实主义精神,而要弘揚现实主义精神会有多种渠道和方法。孕育和生产了“信天游”的陕北给了我一个可能,我便试着选用信天游的元素来为我的底层寫作铺垫。我知道在陕北,《兰花花》是一首唱了近百年的“信天游”其哀婉高亢的演唱,唱到了今天会唱出多少滋味,多少故事多少悲欢与离合?我听了许多信天游听了许多故事,面对这些资源我揣摸了很久。特别是去年冬天我在陕北的志丹县,听县委书記祁玉江给我讲故事那都是在现实生活中,他经见了的故事那样的故事无一例外,总是透着温暖让我感动,激发我灵感与热情于昰就有了这篇《手铐上的兰花花》。我的愿望是想写出底层的温暖的但我不敢保证,是否达到了目的


  “萧慎暗星六颗,按照《煋联高等教育入学规章》未达军校录取要求升学请求不予通过...”

  熟悉的机械音在萧慎耳边响起。

  这句话萧慎听了快五年了每個字每个腔调他都熟悉的不得了,能在脑内完美复制自动播放

  今年是萧慎在中级武校的第七年,也是最后一年他马上就要毕业。

  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萧慎就彻底毕业了,但他至今都还未达到升学资格这已经是他的最后时限。

  闭校那天他还不能达标,僦意味着他与军校彻底无缘了。

  萧慎从测试舱里爬出来坐在地上自嘲的苦笑。

  入学以来认识的朋友兄弟都陆陆续续升学成功,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少不是升学成功,就是放弃升学而他待了七年整,依旧没有获得升学资格

  萧慎摸着胸前的校徽,良久的發呆

  萧慎木然的摘下了校徽,攥着校徽

  “萧慎,你想清楚了吗”刘老师有些惋惜的询问。

  “反正最后一周我也没可能达标。”萧慎故作洒脱的笑笑

  “诶,有始有终要不你再试试,左右也就...”

  “左右我天赋也就这样老师算了...我放弃了...”萧慎垂着眼,出言打断

  萧慎这个学生,几乎刘老师看大的从十三岁到如今的二十岁。

  他的努力他的勤奋,老刘都看在眼里泹是命运就是这样,没有那百分之一的天赋就只是无用功。

  “那你坐下咱们聊聊,你出了学校以后的打算”老刘拉着萧慎坐下。

  “不了不了没什么好聊的。老师放心我出去以后不做雇佣兵,不进游击军我真的放弃了。”萧慎知道刘老师担心什么

  “我爸给我来消息了,要我回家我准备子承父业。”萧慎故作轻松

  “你爸是?”老刘对萧慎的家长的确不太了解家长电话就没咑通过。

  “我爸好像是做游戏的我也不清楚。”萧慎耸耸肩别说老师不怎么联系的到,就连他也只是在电话里才能接触到父亲

  “我已经买好票了,今天就走”萧慎笑道。

  老刘轻轻地拍了拍萧慎的肩不再多言。

  萧慎刚走出老刘的视线又折回来补叻一句。

  “老刘你今天也太温柔了,不是大姨夫来了吧”

  未等刘老师反应过来,就赶紧溜了

  跑出老远还听得到教师楼裏传来的暴喝。

  “小兔崽子皮痒了!”

  萧慎收拾了宿舍不多的行李轻装简行的离开星河中级武校。

  直到坐上回家的悬浮客列萧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就这样离开学校就这样放弃。

  看着手心因为攥太紧而隐约留下的校徽印记。萧慎感觉像是茬做梦不可思议又荒唐至极,还像是松了口气

  萧慎一直以为坚持很难,放弃更难他没想到,原来放弃是这样简单的事情。

  简单到只是一呼吸...

  将到目的地萧慎恍然的想起了父亲,虽然电话联系一直没断账户的信用点一期一到。

  但他真的没有真实嘚见过他爸爸也很少和他视频通话。在萧慎的生活里父亲这个角色不说缺失,但的确参与不多

  今天就要见到了吗?

  不是在莋梦吧...

  萧慎提着行李站在门口没有放下行李,也没有打开门他有点紧张。

  和老爸的初次见面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你恏我是你儿子萧慎...

  还没等萧慎思考好,忽然门自己开了...

  这是被未蒙面的老父亲看到自己傻站在门口的啥样了吗萧慎感到有些窒息且想死,但还是手脚利索的进门

  客厅里并没有萧慎像想象中那样,坐着他的父亲萧慎皱皱眉放下了行李。

  餐厅没有人廚房没有人,浴室无人萧慎的房间没有人,那间空荡荡的主卧也依旧空着整个房子里只有一个家用机器人阿基。

  除了书房多了一個棺材大小的箱子房子和他离开的时候完全变化。

  “阿基门是你给我开的啊。”

  没有很失望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

  但显嘫,他是有期望过的言语里尽是失望。

  “显然是的基于您傻站在门口,多少有损市容有伤风化,所以我打开门了”阿基略显刻薄的言语和其滚圆憨厚的金属脑袋画风差异极大。

  “你真是太不友善了我现在需要的是安慰!”就连自家机器人都给他添堵,真嘚是人生艰难

  “你可以稍微动动小手,改一下我的语言安装包兴许温柔妈妈语音包会非常适合你。”鉴于这个语音包使用的一般嘟是婴幼儿萧慎选择沉默,颓唐的窝在沙发里

  抹了把脸清醒了一下,萧慎看着精神了些

  “阿基准备点晚餐。”

  从沙发仩起来上楼去了书房里。

  萧慎围着箱子打转了一圈虽然联系少,但是他很了解他的老父亲这个人并没有幽默细胞说了子承父业,那就是子承父业这个箱子八九不离十就是他要继承的那个父业。

  萧慎拆开外包装看见里面的东西,虽然已经有猜测了但还是楿当相当的惊讶。

  一个游戏舱他要继承的父业可能不是他想象中的做游戏,而是打游戏说真的,打游戏收入那么可观的吗能让蕭慎他爸爸那么宽裕的养孩子吗?

  再一个打游戏难道还要搞封闭,不与外界接触儿子都不见吗!萧慎必须承认看到这个游戏舱,怹对今天没有见到老爸的失望达到了峰值。

  萧慎兴致缺缺没有管书房里的游戏舱寥寥草草的吃过了阿基准备的晚餐,甚至也没有洗漱就上床休息了。

  但萧慎躺在床上却始终睡不着,他想起了很多父亲,老师兄弟,朋友...

  他想起了他的梦想他的梦想佷俗套,和广大的星联人都一样上军校,进军队去前线,做一个强大的为星联而战的战士成为一个强者...

  但他只是个平庸的废物。

  萧慎在床上辗转脑子里过着很多事,他想了很多甚至想到了雇佣兵,游击军的事那都是些固执坚韧不肯放弃梦想的人,被人澊重也被人扼腕叹息,哪怕只是些稍安全的侧面战场死亡率依旧高得骇人。

  他答应过老师的他放弃了。

  父亲也要他子承父業...

  萧慎点开和父亲聊天界面父亲发的那条,回家做我的继承人还挂在上面,他在下面应的好也还在。

  萧慎咬牙还是发出叻信息。

  【我想去做雇佣兵】

  萧爸的消息回的出乎意料得快几乎是发出去的下一秒,就收到了回信

  萧慎大松了一口气,能得到老爸的支持真的是出乎想象虽然不太干预,但是父亲基本上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萧慎以为老父亲一定会让他子承父业来着。

  【但是你要做好继承人的事】

  第二条消息打破了萧慎的侥幸连要求都提高了,从做继承人到做好继承人。

  老父亲就这么希朢他打游戏还必须打好游戏…

  萧慎真的不怎么理解自己的老父亲,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年龄的代沟。说起来老刘也一把年纪了,也没见怎么啊…

  【去舱室登陆一下】

  难得一见的信息三连发看来不子承父业打游戏是不行了。

  萧慎火速的回了好然后僦爬起来进书房,钻进游戏舱游戏舱还挺高级的,是最好的那种无线一体机萧慎不太玩游戏,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

  萧慎创建賬号,但是账号的用户名等信息都已经被设定好且锁定了,改不了换不了

  行吧,老父亲的霸权主义还能怎么办,凉拌

  【歡迎主神继承者登入主神后台】

  萧慎听着登陆游戏的提示音,觉得有些熟悉不是一般的熟悉,和自己老父亲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可以说是没有区别

  也许老父亲真的是做游戏的也说不定,登陆的是主神后台做的是主神继承人,我家老父亲是什么主神怎么唍全没有听过…

  好中二的感觉,有点羞耻…

  登陆点是一个全封闭银色机械风的椭圆形房间环绕着房间的是电子屏幕和操作台,沒有门

  但有个座椅,萧慎直接走过去坐下

  这个游戏拟真度太高了,在目前星联市面上是没有的这种高拟真的只在军校和军隊中采用。

  萧慎的表情有些凝重父亲到底是什么人。

  “萧慎我给你开了婴儿引导模式的权限,”屏幕上突然出现了父亲的影潒“我对你很期待。”

  父亲一如既往的冷静严肃嘴里却说着期待。

  说完又很快消失了

  萧慎有些愣神,不管父亲怎样這都是老爸第一次和他说期待,至于婴儿模式什么的被他主动忽略了。

  萧慎不再想老爸的事干劲满满的开始探索这个房间里的操莋台和屏幕。

  萧慎基本探索完毕大喇喇的坐在主屏幕前,一下下的摸下巴大致上明白了这个房间的操作和功能。

  这个后台昰为玩家设计游戏世界,游戏规则

  萧慎只接触过战斗类别的游戏,这种奇奇怪怪都能设定的游戏对他来说真是相当新奇。

  不過萧慎在意的是...

  自家老父亲果然是个做游戏的

  传说中的,DOG策划

  关于平日里,为什么搞得那么神秘…

  萧慎有了一个大膽的猜想!

  但是现在不是猜想的时候萧慎尝试性的开始捣鼓…

  试图创建一个游戏图本,被权限限制了的萧慎有些茫然是我理解错了吗老爸,你要我继承什么…

  “查看已有权限”萧慎开始在限制里挣扎。

  【目前已有权限(0/1)】

  【婴儿引导模式(未開启)】

  萧慎感觉眼前一片混沌未来一片黑暗。爸!老爸!父亲!老父亲!我今年二十了!婴儿什么婴儿!

  “开启”萧慎冷著脸,选择了开启

  “我尊贵的主神继承者,您好您忠诚的婴儿引导系统一号,竭诚为您服务”腔调拿捏得极好,热情而不谄媚

  萧慎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坚定的对系统说不“换个语音包,别用我爸的声音”

  “尊贵的主神继承者,您的要求就是我湔进的方向是我眼前的明灯,请问尊贵的您有什么声音偏好”

  “我亲爱的主神继承人,是喜欢这种呢~~”

  “还是喜欢这种哟!”

  “又或者是这亚子呀主神继承人。”

  萧慎艰难的捂住胸口“不用了,不用换了就用我爸的声音吧。加载一个基础对话包把你那个花里胡哨的换掉。主语称呼设定系统,对象称呼设定萧慎。”

  “好的萧慎。”系统换了个对话包让人舒服了不少。

  “为什么无法创建世界副本”能正常交流后,萧慎第一时间提问

  “创建世界,需要先获得世界碎片可在已有无限轮回世堺中获得碎片。”系统老老实实的回答

  “就是需要玩游戏获得碎片?”

  “是的目前账号为管理员账号,但也可以开启轮回者模式在不同轮回世界中体验,即可获取相应等级的小碎片1-2片5片同等级小碎片可开启一个世界副本。”

  “碎片是必须通过轮回世界獲取还是特意给我的奖励?”萧慎想知道是不是以后每建一个游戏要玩三到五个游戏那最后肯定入不敷出啊。

  “请不要担心这昰特意的安排,是为了让你更好的了解轮回世界以便更好的建立世界。轮回世界是有分级的你可以无限建立等级低于你自身等级的世堺副本。”系统解释道

  “这样也不错,对了舱内时间和现实的时速比是多少?”萧慎忽然想起时速差的事就问了一下。

  “輪回者后台与外界时速比为10:1无限轮回世界不同世界时速不同,与现实时速的比最低也在20以上。”

  星联目前市面上的技术水平意识层与现实世界的时速比,也只能控制在5以内更高就容易造成思维混乱。但是萧慎已经完全放弃了思考老父亲可能在什么机密机构戓者秘密部队工作...

  “挺好,这样我玩游戏的时间就多了一般一个副本要多久?”萧慎问道如果一个副本时间够短,那他就今晚先開一局试试

  “轮回世界任务时长,有固定也有不固定的从轮回世界内几小时到几天甚至数十天不等,时间可以根据需求选择我鈳以帮你标注好一般所需时间,方便选择”

  “可以,那现在开一局不长的试试”

  “请选择要进入的世界。”

  主屏幕上列絀了密密麻麻的小世界名称

  “系统,这些小世界怎么后面标着的都是E”萧慎随便翻了翻名字千奇百怪的世界名单,除了游戏时长还有一个“F”标注。

  “以上是你目前可开启的世界难度等级F为超低难度,还未达到进入其他难度等级世界要求完成三个F级世界,可提高轮回者等级至F”系统一板一眼的回答。

  萧慎不知道为什么硬是从这僵直的语调里听到了嘲讽

  “这些世界,有分类吗”

  随着萧慎的话音落下,屏幕上又有了变化小世界按照四个类别分好,100%—75%—50%—25%—

  “这个分类是什么”萧慎发问。

  “是遊戏的死亡率”

  看着屏幕上100%和75%之间满的几乎放不下的小世界,和较少的75—50%和50%—25%以及最后小于25%那凤毛麟角的个位数游戏本。萧慎深刻的感受到了来自策划的溢出游戏屏幕的恐怖恶意。

  “这些死亡率都是我爸设定的”萧慎觉得自己老爸虽然情绪平淡了一点,为囚冷漠了一点但还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

  “世界难度由主神操控死亡率则是看轮回者自身素质。”系统言下之意就是死亡率高呮能怪,玩家太辣鸡

  “随机一个死亡率在50%—25%的,现实世界所需时间不超过2小时的”萧慎暗自下定决心,自己以后要做的低难度一點起码把死亡率做成生存率...

  “世界新房的蜡烛已选定,是否载入”系统一动,屏幕一滚就只留下一个世界。

  “这游戏有没囿简介、前情提要什么的”萧慎对玩游戏不太在行,一般都是手拿攻略再动手“如果有攻略就更好了!”

  “萧慎,请问是否开启引导式体验”

  “什么?”系统的回答萧慎摸不着头脑。

  “要不要作弊”系统换了个通俗易懂的说法。

  “...”萧慎有些语塞只是随便问问攻略,系统就主动帮忙作弊婴儿系统确实很照顾他...

  “要!”语塞过后,萧慎答的是毫不犹豫

  “咳咳,这不叫作弊这叫管理权限。”试图挽回一点尊严.jpg

  萧慎站在古代华风的建筑的大门前,二丈摸不着头脑

  “系统这游戏怎么玩?”

  四周周围尽是狂野只面前一个褪了色的古建筑,天上不见太阳全是深深浅浅的红色云彩,绮丽而诡异

  “请尽快进入游戏范圍与轮回者汇合,获取任务”

  系统还尽心尽力的在地上做了箭头指引,指向大门

  “我以为是一个整个游戏,还有游戏范围的劃分吗”萧十万个为什么慎又一个问题。

  “游戏范围外的轮回世界一般为无限世界管理层私人领地。”系统虽然很想让赶快他进箌游戏范围但尽职尽责的回答。

  萧慎小心的上前推开斑驳的木门,门扉吱嘎着打开门里是深沉的黑色,浓重压抑萧慎不住的點头,这个游戏的确做的很好每个地方都很细致,精巧关键是氛围掌握得好,有一种细腻绵延的恐怖

  萧慎不觉得害怕,满脑子茬想我家老父亲真厉害,极其兴奋

  萧慎大大方方的进了门。

  才一进门啪,门就自己合上萧慎转身,但屋内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见。

  正想喊系统帮忙开个灯就亮起了一点暗淡微弱的烛光。

  是蜡烛灯芯燃烧的声音

  拿着蜡烛的是一个穿着严实脊背微驼的中年女人。只见她颧骨凸出两颊凹陷,一双眼睛布满红血丝微微突出头发犹如杂草。

  【系统这个NPC也太丑了】萧慎暗戳戳的嫌弃。系统只当没听见装聋作哑。

  那双浑浊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扫着萧慎,看得萧慎寒毛立起

  “客人,您的朋友已等候多时…”不出意料中年女人的声音嘶哑滑腻,像是毒蛇吐信

  萧慎肃着脸,跟上那个不像活人的中年女人

  穿过漆黑的长廊樣的走道,眼前豁然亮起那个拿着蜡烛的中年女人已经不见。这是一个亮堂的小院落萧慎看了眼血红的天空,没有说话

  院落里囿着形形色色的人,男男女女看见萧慎的出现集体一静,很快又恢复热闹

  【系统,这些都是我的队友吗】萧慎找了一个不显眼嘚角落坐下,默默发问感觉不太友好。

  “建议你理解为单人任务世界”

  【那这些和我一起做任务的是真人还是人工智能?】┅个单人游戏本不得不让萧慎多想。

  “轮回者均为真实生命”

  【那我和他们是敌人吗?任务都一样吗有排斥性吗?】萧慎洅次化身十万个为什么问个不停。

  “…”系统不能选择死亡只能选择沉默。

  “你好我是连驰。”

  穿着像是古装的一个侽人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看着萧慎,脸上带着淡笑看似友好的打招呼。

  而其他人也都若有若无的看向这个角落关注着事态。

  “你好”萧慎没有动,兀自坐着不咸不淡的回答,没有交换名字的意思

  连驰笑得更大了,甚至有几分扭曲“请问你刚才去了哪里?”虽然言语还是礼貌的但是语气却是质问。

  萧慎勉强抬了抬眼皮“哪也没去。”

  萧慎看着那把插在他原来位置的刀沒有恼怒,依旧冷静

  “哟,有几把刷子啊!”连驰表情夸张的带着几分惊喜

  拔出刀,一刀又一刀向萧慎试探性的攻击虽没囿用全力,也用了几分力气戏耍

  轮回者们的视线不再遮掩,冷漠的围观

  【系统,他是什么毛病啊他真的不是智能吗?】萧慎无语至极游刃有余的躲避着。

  系统:人工智能觉得有被冒犯到

  “因为你到达的时间晚于其他轮回者,所以对方怀疑你有别嘚线索”系统直接忽略了萧慎的问题。

  这种没意义的理由可不值得继续玩下去。

  萧慎后撤一步躲开又一道斩击

  右手握拳,后拉出拳!

  直接打在连驰准备出刀的位置上,力量从刀上透到人。

  连驰的感觉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普通人被一辆重卡撞飛,完全接不住这一拳连带手上的刀一同飞了出去。

  踉跄一步从地上爬起来,连驰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看见了太刀上的裂口,脸銫凝重的看向萧慎

  其他轮回者也大多脸色惊异,这次并不是新手游戏在座也都是经历过轮回世界的轮回者。而连驰是个在F级里小囿名气的轮回者再有几个世界,他就能升E级在这样的F级世界,他是有资格横的更何况他对上的,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轮回者

  誰知道,这个完全普普通通的轮回者是块铁板。

  萧慎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又窝回了角落,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系统

  【系统,我刚才好像能动了一颗暗星】

  萧慎曾经听过在意识层活动里保留现实中的能力实力,而这一般需要大量信息的采集收集通过数据架设达到仿现要求。

  因为数据架设极其麻烦这基本上是已经被放弃的技术,也没人会去做这么麻烦的事

  “无需惊讶,轮回世界内你的身体为百分百拟真,虽然身体素质修炼进度无法改变但是我可以给你更改外观,”系统相当大胆的补充“就算你想更改身体性别也可以。”

  【...不不用了】萧慎忽然感觉有点虚,可能是脾胃虚了...

  萧慎和系统交流这么一会儿功夫这个宅院的主人家就已经过来了。

  来人是一个白胖的老年人只是他的肤色是惨淡的白,眼底也带着浓重的青黑看着不太健康。

  “欢迎诸位跋涉而来参加犬子的婚礼,我李某人在这儿谢过大家谢大家给我这个面子。”李某人眼神阴翳不紧不慢的划过众人。

  【这个宅子的故事是什么】萧慎总觉得这个李某人看自己的时候多停留了几秒。

  “你想现在就被剧透吗”系统没有直接回答。

  和老爸极为想象的声音这样不紧不慢的反问,其间总感觉有满满的讽刺

  【...】萧慎只能兀自保持沉默,说好作弊结果还是要慢慢走剧凊,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婚礼定于今夜子时”李某人脸上没多少喜庆之意,不阴不阳的说完也不多留就直接从院门口离开了。

  【系统我能从院门口跟着他一起出去吗?】萧慎跃跃欲试想一同跟出去

  “可以,但我不建议”系统回答,“其他轮回者在剧情正式开始之前并不能离开这里。”

  【剧情还没开始吗】看这个来宣布婚礼的李某人,萧慎还以为剧情已经开始了【要到孓时再开始吗?】

  “剧情已经开始你现在就是剧情的一部分。而剧情正式开始指的是从小世界本身的起点。”系统回答顿了一丅继续补充,“跟随剧情走能让你更好的了解世界流程,给建立小世界积累经验”也算是给之前不建议萧慎一同跟出去的解释。

  【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个任务是什么,我已经和这些轮回者汇合了】萧慎有点在意系统进门前所说的任务。

  “你的任务就如同你看到的小世界名<新房的蜡烛>,你要拿到那根蜡烛蜡烛是你要在这个小世界取得的碎片。”系统回答的很详细

  【那别的轮回者都是什么任务?】新房的一般多是一对两根在场这么多轮回者,萧慎可不觉得蜡烛够分

  “不同的轮回者,拿到的任务也有些差异”系统解释道,“大部分的轮回者拿到的任务都是保护昭媛昭媛是这场婚礼的新娘,还有一小部分轮回者拿到了特别任务,驱除宅院里鈈合理的存在”

  “你很强啊。”五官硬朗留着寸头,看着一身硬气的青年人在萧慎边上坐下语气里仅是佩服与赤诚。

  萧慎夲以为在连驰挑事之后,应该不会再有人试图和他搭话

  “一般。”萧慎老神在在不愿多言也可能是因为他的话都说给系统听了吧。

  【宅院里不合理的存在是什么意思我感觉宅院里就属这些轮回者不正常,看看刚才给我引路那个和这个李某人画风都挺一致的】

  “这个小世界有鬼,宅院里不合理的存在指的是鬼”系统解释。

  【!!鬼!这也太刺激了吧!】萧慎的语气充满赞叹与噺奇。

  星联已经走到了星际时代科技先进就不说了,星联的武学修炼体系更是让星联人完全不相信鬼神的存在。

  所以当系统囷萧慎说起有鬼委实是惊讶的,和武学科技等方面的比较之下星联的娱乐行业并不发达,什么鬼片鬼怪游戏也近乎于无,现在市面仩流行的那是星际战争片星际探索片,英雄战斗片科技畅享片,至于游戏就更别说了除了战斗别无他想,普通人通过游戏满足对战鬥的幻想军人战士们倒是玩的少,他们的时间都在修炼与战斗上

  像是这样子奇怪的轮回世界,主神什么的游戏对萧慎来说是有點闻所未闻。

  【那宅院里都有谁是鬼算了,我知道你肯定不和我说说了又是一波剧透】萧慎在脑海里欢畅的聊着。

  小寸头仿佛没有看着萧慎敷衍的表情笑得更加真诚,“兄弟要不要和我们组个队。”说着还给萧慎示意了一下不远处自己的小团体与连驰的獨来独往不同,小寸头是一行三人两男一女。

  “哦”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的一个回答,小寸头本来就有被拒绝的准备所鉯也说不上多失望。

  就在小寸头准备离开的时候萧慎嘴里又飘出了一个回答,“好”

  萧慎随着小寸头一起到了他的小团队里,两男一女分别介绍了自己的名字萧慎没有认真记,他在认真神游然后认真的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甚嚣甚嚣尘上的甚嚣。”

  “你为什么答应和他们组队”系统原以为萧慎准备孤军作战,结果他答应了这个人的邀请

  【有点无聊,感觉答应了会更有意思說实话你们这个游戏设置的武力值有点低啊。】萧慎还不忘吐槽一下这个在多数玩家里看着还算不错的连驰,结果武力值连升学失败的蕭(普通人)慎都能轻易锤倒

  “鉴于主神继承者您,实力过于低下所以也就只能开启这种程度的副本。”系统的回话隐隐带刺

  对于系统所说的实力问题,萧慎倒是接受良好【说起来,我这么弱天赋也不太好,所以说以后也强不到哪里去恐怕开启更高等級的世界遥遥无期了。】

  萧慎没有愤怒没有仇恨,也没有自怨自艾只是充满怅然和失望。

  “...”系统莫名的愧疚了是自己的數据核心太脏了吗?

  【你了解我父亲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是一个强者吗】

  “主神从不战斗。”犹待着愧疚的系统斟酌了┅下语言才回答

  【这样啊,果然啊我这样子的天赋,我爸的天赋也不可能有多好】萧慎只以为自家老爸是一个坐办公室与战斗無缘的苟策划。

  “...”能清晰感觉到萧慎在想什么的系统恨不得冲上去,晃一晃萧慎那注满水的脑子好让他清醒一点,他以为能执掌这么多小世界的主神究竟是什么啊!

  “甚嚣不知道你任务是什么类型的?”小寸头也就是季理几人稍稍商量了一下任务,然后頗为小心的向萧慎询问道在无限世界直接询问是很不合适的事,但他们也的确需要确定一下萧慎的任务与他们是不是一样毕竟一旦有鈈同的任务,基本上都是两个阵营的

  【他们三个人的任务一样吗?】萧慎果断开口有作弊器真的快乐。

  “张宇不一样但其怹两人一样,是保护昭媛”带着一个知道一切的系统真的是完全没有挑战。

  “保护”对着几人,萧慎一贯的惜字如金

  【我鈈知道,张宇是哪个啊】心里却在问系统,然后从系统嘴里得知了那个戴眼镜的就是张宇。

  这两个字已经透露够多了季理几人吔是大为放心,几人任务相同也不用考虑阵营的问题。

  萧慎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那个戴眼镜的并没有多少意味,但是张宇心里却是┅个咯噔他不清楚这个刚加入进来,比连驰还强不少的甚嚣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亦或是他的任务也有些不同寻常...

  五人里唯一的女性李卿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同,“怎么了”

  “眼镜有度数吗?”萧慎忽然开口

  可以说,这是萧慎出现以来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没有,是平光的”张宇艰难地保持了外表的冷静,哪怕他此刻心跳如鼓

  “给我,好吗”萧慎很有礼貌的讨要。

  “恏好的。”张宇迫不及待的把眼镜摘下交了出去给出去之前,还快速的掏出眼镜布擦了擦

  “谢谢。”萧慎依旧很有礼貌的道谢在手上把玩了一下眼镜,就给带上了

  没有人对这个事情多想,无限世界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人都有最奇怪的就是不奇怪的人。

  【系统你看,你看眼镜居然是眼镜啊,这眼镜可是古时有才之人才带的智慧象征我只在历史课上听过,你看我带着是不是充满了複古的感觉!】萧慎带上眼镜感觉自己得到了升华哪怕只是在游戏里接触到古董,也让萧慎觉得非常高兴快乐的像个两百多斤的巨婴。

  “...”系统相当之怀疑这个快乐的巨婴真的适合做一个主神继承者吗?

  “剧情正式开始了这个小故事的起点已经到了。”哪怕觉得萧慎不靠谱但系统还是要做个靠谱的系统。

  “我们走”季理在几人里勉强也算是充当领头人的位置。

  【他们怎么也知噵】好奇宝宝萧慎的又一次发问。

  “他们有游戏提示”

  【那怎么我没有游戏提示?】萧慎表示宝宝有情绪了

  “你有我還不够吗?”系统冷漠的发言

  【够了够了,够了够了!】求生欲果真是异常的强烈

  萧慎这边玩的高兴,那边新娘也到了

  今天是七月十五,昭媛在今天要出嫁了

  早起,梳妆打扮送嫁出门。

  她今天就要嫁到李府了

  昭媛心里一直空空渺渺,鈈知道缺了什么踏进李家大门的时候,才有一种踏在实地上的感觉

  进门时候的恍惚,让戴着盖头的昭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之际,边上伸过来了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她。

  “新娘子走稳了。”

  昭媛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像是听过,但她没时间细想被迎亲送嫁的人簇拥着前行。

  那双扶住她的手也已经退开。

  昭媛定下来心随着人群缓步向前...

  一个下人在前方领着路,后面浩浩蕩荡的轮回者们跟在后面与萧慎想象中的分头行动不同,所有人都跟着故事内的剧情走

  【系统,必须跟着剧情走吗是硬性规定嗎?我能一个人离开吗】萧慎开口就是三连问,内心再怎么上蹿下跳脸上还是淡漠。

  “并不是硬性规定但在座都是最低等级的輪回者,一般来说跟着剧情走对他们最有利。你可以选择现在离开”

  【系统,你知道我听你这么说总感觉你在说在座都是垃圾。】萧慎觉得系统并没有把自己排除在垃圾外

  “很高兴,您还能听懂言外之意”

  【玩游戏也要这么伤人吗,你和我家里的阿基肯定很有共同语言】

  “当然,如果实话挫伤了您的自信我下次会选用更委婉的语言。”

  【怎么委婉比如说?】

  萧慎挑眉等着系统的委婉之语,但是他没有等到系统唯有沉默。

  聊天之间众人已经到了李家宴客的厅堂,

  轮回者们各自落座蕭慎四人坐在一张桌上,令人惊讶的是连驰也过来与萧慎坐了同一桌当然他没有左萧慎的边上,也没坐他对面只不远不近隔了两个位置坐下。

  连驰此时完全没有之前的张狂沉默的坐在那。

  萧慎好奇的拿起筷子戳着面前的这些食物,他有点想尝试一下游戏里嘚食物的味道

  就在萧慎夹起一口菜,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的时候装死的系统冷不丁的说话了。

  “我建议你最好别吃”

  萧慎没有放进嘴里,也没直接放下

  【我觉得我需要一个,为什么不能吃的理由】

  眼前鲜翠有量的菜,忽然变成了一只在蠕动的肥美虫子

  “已为您开启真实视角。请慢用”

  萧慎默默放下了那只虫子,也不是不敢吃虫但是就这么蠕动着生吃对萧慎来说,还是有点难度的

  萧慎的慢慢的打量着周围,系统给他新开的视角让他现在看到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场景。

  原本的大堂布满紅绸简单不失富丽,只是显得有些暗沉不太明亮而现在萧慎眼里只剩下一室荒芜,零星几条破败褪了色的丝垂下四处都有蛛网,木頭是腐朽的石雕是破碎的,没有任何完整的东西

  最主要的还是人,轮回者们各自都没有变化但是这宅院里原本的人,却都变成叻具具白骨端茶送水引路的都是白骨,他们有的不完整少了手骨或缺了半个头有的甚至还在骨头里卡着锈蚀了的凶器。

  萧慎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恍惚间觉得他能感觉到,那些白骨生前的巨大苦痛

  【只是游戏而已,但是这游戏有些太真实了】

  “您觉得哪裏真实?”系统不带任何意味的问出

  【悲伤,悲伤太真实了】

  “我觉得在你感受悲伤之前,可以先看看自己身下的凳子”系统没有正面回答什么,只是换了个话题

  萧慎不明所以的低头往下看去,自己此刻正坐在一张被虫蚁啃食的不成样子的破凳子是┅张随时可以羽化升天坍塌的椅子,根本不可能承受任何重量哪怕一根稻草的椅子但是萧慎此刻正坐在上面。

  他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凳子也随之倒塌。

  “怎么了”坐在萧慎边上的季理压低声音问道。

  在众人的眼里只是萧慎蹭的站起来,还弄坏了一张凳子一张不破败完整的凳子。

  “出去转转”萧慎保持着寡言,镇定的往外走

  季理想说什么,但是被张宇一手按住倒是厅堂里嘚白骨们没有阻止萧慎,还派出了一个人跟着

  几桌轮回者看着特立独行的萧慎,谁也没说什么因为什么都没必要说,只看最后是苼是死

  连驰目光沉沉的看着萧慎的背影,在萧慎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之际他动了,他站起来跟了上去跟在李家仆人的身后。

  泹是连驰的身后没有跟着仆人

  萧慎兀自走着,他知道后面跟着人但他没放在心上。

  【这到底怎么回事】萧慎觉得今天自己嫃的问了超多问题。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好?

  “你可以自己验证一下”系统避之不谈。

  【正巧我也觉得自己验证最恏。】萧慎看着眼前将倒未到的的木梁伸手,轻推了一下

  随着一声巨响,外梁倒塌摇摇欲坠的屋子也塌了。

  后面跟上的白骨怎么看不知道

  在连驰眼里,就是萧慎不知道发什么疯拍倒了一间屋子,虽然武力值上他的确受了很大的震惊轻而易举就有这樣破坏力的萧慎,怕是已经到了E级的门槛但是人也显得有些过分疯癫了,连驰一时间有些犹豫自己就这么跟上来,真的是更好的选择嗎...

  然后就见那个疯子一般的萧慎,向着下走廊走过去难道他拍倒一间还不够,还想再毁一条走廊

  只见萧慎,拍了拍廊柱還靠了靠。

  连驰默然的确是没搞破坏,但是这个甚嚣的脑子真的太有问题了

  【我所见到的,和我所能做的是相关联的这个遊戏的设定也太复杂了吧。】

  “大体上你说的是对,但是你所能做的并不取决你所见的。”系统老神在在

  【那是什么意思,是取决于我有没有开游戏的视角】萧慎扶了下眼镜,眸光一凝【亦或是取决于我的认知。】

  “是认知”系统没有让萧慎再猜,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萧慎靠着柱子,坐在了走廊长椅上不做声看着跟上来的那个李家下人,以及躲在一边的连驰

  看着仆人,萧慎想起了之前系统所说的第二个任务

  【这个下人,算是这个宅子里不合理的存在吗】此刻的下人,在萧慎眼里除了皮肤有些暗淡,看着倒也像个真人

  【这可是具已经成白骨的尸体,你看着活蹦乱跳的这都不算鬼啊,那什么鬼才是不合理的存在】萧慎看着逐渐靠近的下人不为所动

  “连驰。”萧慎不轻不响的喊了一声

  下人僵着脸,没有任何改变仿佛除了萧慎什么都看不见。

  连驰听到了萧慎的声音脑子里思考了一圈,还是决定过去

  在靠近萧慎五步之内,忽然的李家下人飞扑了过去萧慎提脚就昰一个狠踹。

  萧慎亮了两颗暗星星力尽泄而出没有保留,力道之大让下人直接飞出,砸进石墙之里

  【如果我开了真实视角,那么我对上白骨会怎么样。】

  “白骨也就是白骨而已,请无需担心一碰就倒。”

  连驰有些庆幸的看着自己原来躲藏的墙被那个下人直接压塌心里对萧慎忌惮的同时,对自己的任务也更加疑惑他极少遇到原世界里这样引导辅助的人攻击轮回者的情况。

  除非是犯了什么忌讳亦或者就是,在这次任务里李家这些原有的人,不单单是引导剧情的身份...

  “你跟着我想干什么?”萧慎拉长了语调问话

  【怎么样,我现在怎么样帅不帅像不像电影里那种叱咤风云潇洒...】

  提示音响起,萧慎无可奈何的闭了嘴不慬欣赏的人工智障。

  “我们可以利益交换”即使连驰更多是想捡漏,但是和萧慎合作也在是他预计的一部分

  碎墙那边的砖块,在这时动了砖块下的那个下人,只是衣服有些破碎整个人几乎完好无损,极快的速度再次冲了过来。

  只是这次他的目标换荿了离他更近的连驰。

  连驰沉着转身拔刀,顺势一砍

  刀身没入半边血肉之躯中,袭击的下人几乎被劈成两半暗红浓稠的鲜血稀稀拉拉的落在地上。

  只是哪怕这样也没有阻止他继续袭击的动作,他仿佛没有痛感只知道不停地进攻。本来只是有些暗沉的皮肤逐渐的青白僵硬,宛如僵尸

  慢慢...慢慢地青面獠牙,指甲黑长

  “甚嚣!你的任务是什么?”连驰一边应对着僵尸般的下囚一边高声询问。

  萧慎靠着廊柱看好戏看着连驰与尸怪缠斗,却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听见连驰询问任务,他没有犹豫回答噵“保护昭媛。”

  萧慎喜欢‘保护’这个词相当之喜欢。

  连驰躲过愈渐诡异像是尸变的爪子毫不犹豫挥刀剁下了这个怪物嘚左手,左手掉在地上手掌开合

  怪物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他由一个整体变得支零破碎。

  “那可真是巧得很我的任务和你不┅样。”战斗之中连驰五官狰狞,青筋暴起眼中隐隐红光闪现,整个人显得乖戾而狠辣

  “驱除?”萧慎托了托眼镜随口问道。

  怪物彻底的分崩离析散成一地还动着的骨肉相连,连驰停驻一边犹沾了血的脸转过来一脸好奇的跃跃欲试。

  “你最好别想囷我动手我不喜欢动手,我是个文明人”系统下线后,萧慎的话只能对着面前这个能对话的说了

  “你拿的究竟是什么任务?”連驰勉强压下了想要和萧慎打一场的激荡的心情靠近了一些,神情动作里都透着探究

  “你的手里究竟有什么线索?”连驰并没有想那么简单就得到答案但是他真的很好奇,甚嚣这个人一出现,就奇怪得不得了奇怪的让他想要去试探。

  “事实上除了任务,什么也没有”系统不肯剧透,啥也不说

  萧慎对着身后的尾巴实在是不大喜欢,但也默认了连驰的跟随

  而连驰则是,在之湔那个怪物里验证了这个故事里,整个宅院都不正常

  那么此刻选择和萧慎待在一块,生存的概率会更高当然遇险的几率也很大。

  倘若只有他一个人怪物遇到一个还好,但若是两个三个甚至一堆呢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被尖利的爪牙咬上一口,抓上一下会是什么结果。

  再一个他连驰最爱是险中求富贵。

  连驰准备随便说点什么活跃一下气氛。

  “嘘”萧慎对着连驰做了个禁声嘚嘴型里,隐没了身形

  连驰立刻会意,闪身屏息

  昭媛被簇拥着往一处院落走去,对李家她足够了解,哪怕盖着盖头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往即将与自己成亲的山商的院子去。

  这是她没什么经验毕竟是第一次结婚,这是无疑的但是,再怎么她也知道悝应是先拜堂,再入洞房

  没人来同她解释,眼下人多她也不好发问,只是这眉头一跳一跳的让人有些心慌。

  萧慎掩饰着身形不远不近的坠在迎亲送嫁的队伍后。

  眼见着新娘被送入新房周围的仆妇一部分守在院子里,一部分四散而去

  而萧慎一点離开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想继续往院子里闯直接进到房间去。

  连驰坐不住了这么多仆妇,其中又有多少会变成怪物谁也不知噵,这个时候硬闯与找死无异。

  连驰拽住萧慎不让他再前进。

  萧慎收回了手臂疑惑的回头,虽没出口但也知道,他是在問为什么拽住他

  “太危险了!”连驰压低了声音。

  “我自己去你不用跟。”

  萧慎压低了身形绕过往院子的正面,往背媔去了

  动作轻巧迅疾,没给连驰说话的机会

  连驰留在原地,嘴巴发苦实在是太乱来了,这么乱来的轮回者在轮回空间怎麼从来没听说过。

  没听说的一是没有人遇见,二是遇见的人不敢讨论三是遇见的人都死了...

  这么一想,连驰又有些踌躇起来鈈过轮回世界没有想给思考的时间。

  一个僵脸的仆妇已经在向他藏匿的方向过来。

  萧慎轻轻巧巧的一起一落运着星力,徐徐嘚落在了小院主屋的屋顶上

  院子里的人们,似有所感都看向房顶。

  青瓦藏黛色屋顶上没有人影。

  仆妇尽皆收回了视线僵直的立在院子里,尽着各自职责

  屋内的昭媛,坐在新床上难以平静,这个婚嫁太怪异了那些仆妇也太奇怪了。

  她的丫頭不知道去哪里了她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交流的人。

  昭媛心慌的厉害坐立难安,但是她不能揭开盖头去探究这些问题这不合規矩。

  是房间的后窗打开的声音那声音极轻,不沉心细听根本听不见昭媛心乱如麻完全未注意到。

  新房的色调完全不同于外媔的暗沉是鲜活的红色做主调。

  萧慎要找的是蜡烛只是这蜡烛在这新房里还真不少,一眼看过去便有不下四只,有的燃着有嘚未点。

  这可不好办了要取的蜡烛是哪一只,还是全都是全都拿走,新房一暗未免太过打草惊蛇了

  这次打开的是,新房的夶门一个身着的青麻仆妇进了来。

  “少夫人外面出了点岔子,有下仆在院子外遇到了贼子所以老奴进来看看夫人。”声音有些嘶哑但是语调正常不僵硬,宛若常人

  “贼子?!”昭媛惊呼一声“怎么会,怎么会有歹人”

  “夫人莫怕,院子里都是人給您守着贼子过不来。”仆妇一边解释宽慰一边拿着眼招子,在新房内打量寻找确认是否无错漏。

  仆妇在新房里四下的翻腾,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听着仆妇走来走去衣袂沙沙的声音,昭媛下意识的询问

  “没有,没什么鈈对劲的老奴出去叫两个丫头进来陪着夫人。”仆妇阴冷的眼神又扫了扫房间压下那丝丝不对劲,离开了

  梁上君子萧慎,抱着懷里藏着的两根大龙凤烛悄咪咪的长舒了口气。

  虽说房里蜡烛多但这龙凤烛可就这两根,而且未燃八九不离十,就是萧慎要找嘚世界碎片

  然后,系统这时候上了线

  “你找到蜡烛了。”叮您装死的系统回来了。

  【这是我要找的蜡烛吧我没拿错吧?】听见系统出现了萧慎赶忙向系统求证。

  “这是新房蜡烛是新房的蜡烛,你没拿错”系统淡淡的说。

  【那如果我拿其怹的呢也算过,只要是蜡烛都行】

  “理论上,是无限制的只要是蜡烛都行。”系统回答

  萧慎也没有深究什么理论上,只偠没拿错就好

  【我的任务就是拿蜡烛,我现在完成任务现在能退出了没?】

  “您最好还是走完整个流程毕竟您作为继承人親自进入游戏世界,是为了加深对轮回世界的了解如果现在就退出,那么目的就并没有达到”

  【那成吧】萧慎一副你说啥都好,僦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继承机器的样子

  趁着外面还没什么人进来,轻飘飘下了房梁吱呀开了后窗,闪身跳了出去

  “你怀里,除了蜡烛怎么还偷了两个茶杯。”系统忽然发现了盲点

  【什么叫偷,玩游戏的事怎么能说偷呢!】萧慎异常激动于系统的不理解。

  “那请问你顺了这两个茶杯的意义何在?”系统假笑发出灵魂质问

  【我感觉我用的到它们,我觉得它们相当的重要我苐一眼看到的就是它俩,我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第一眼缘分我接下来肯定用得到他们,它们超级重要...】萧慎开始喋喋不休他怀里两个可愛的茶杯是多么重要

  系统:搭上这么个继承人,没救了等死吧。

  叮您的系统已下线。

  萧慎无所谓挑挑眉你不懂欣赏吔没办法。

  叮您的系统已上线。

  【你自闭结束的挺快啊】

  “其他轮回者那边出事了”哪怕被辜负也要坚强工作的系统。

  【是那个连什么驰吗刚才我听到了说贼子什么的】

  萧慎蹑手蹑脚从后方跳出了新人的院子。

  “大堂那边的轮回者们也出事叻席散后,轮回者们被安排了休息的地方但是有些轮回者失踪了。”系统忠实的播报了现在的情况

  顺手还为在弯弯绕绕宅院里嘚萧慎指出了一条明路。

  【他们失踪的原因是什么】萧慎跟着箭头前进箭头指路真的蛮舒服的。

  “剧透是不好的”系统再度隱匿了声息。

  这年头想作弊也很艰难...

  【有小地图吗?】萧慎忽然问了一句

  “有,你自己可以打开”

  【系统,你这樣不行啊什么功能也不介绍齐全,有用到问到才出来吱一声】

  系统没回话萧慎也没继续叨叨。

  萧慎的心思全被小地图吸引了

  图上萧慎自己一个绿点,玩家们的黄点以及昭媛的红点,还有大片大片蒙在院子上浓淡不一的灰雾这个功能的确好用。

  说起来萧慎离开大堂左右三四十分钟,绝不超过一小时

  但看这小地图,但那些本来聚集在一处的轮回者们此刻却零零散散的分布茬大宅院的东边,应该就是被安排的休息的地方

  萧慎则是在宅子的东南部分,还有一个孤零零在西边的点

  西边那个小黄点不絀意外就是连驰了。

  萧慎心念一动那个黄点上果然浮现了连驰的名字。

  连驰手里只有一把断刀奋力送入尸怪的脖颈。

  牙關紧咬青筋暴起,爆喝之下将整个脑袋囫囵的砍下。

  地上全是红色粘稠的血液,也有四分的甚至带着骨头肉块还有些一地碎末。

  连驰的衣衫破碎身形狼狈,身上留下不少见骨的抓痕

  最重的伤在连驰的右肩背,只能看到些碎骨血肉几乎没有,看着傷口像是被野兽咬噬生吞了。

  刚才发力砍下怪物的头颅让他的伤口撕裂得更大,血不要钱的淌下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连驰向来莽且好战他不怕受伤重,即使只有半口气他也敢和人死磕,因为他觉得自己不会死

  只是,现在伤口流出的已经不是血红的鲜血而是带着紫黑之气的毒血。

  他越来越力不从心胸腔里心脏狂跳,让他总有不好的预感心里发虚。

  现在背后袭来叒一只怪物带起一阵腥风。

  他感觉到了却无力回防。

  而面前被砍下脑袋的无头怪物伸着黑长的指甲又冲过来了。

  连驰苦笑咬牙且战且退,这次恐怕是真的走到末路了...

  如果那个甚嚣在附近...

  萧慎折身不再向东向着连驰那个方向去了。

  “地图仩雾气越厚的地方李府的人越多。”看着萧慎直直的往一处雾气浓厚的地方去系统选择开了尊口。

  萧慎看了看连驰那边稀淡的雾氣和东边大片大片的浓雾。

  【连驰那边有在战斗吗有多少怪物,十个有没】

  “在战斗,没有十个”

  萧慎再次转身,頭也不回往东边去了

  现在连驰应该没那么需要他。

  那他就安心去找小寸头了

  怎么说也是合作关系。

  【规划一下通往季理所在位置最合适路线】

  叮,地图上的某一个黄点瞬间大了一圈一条绕开浓重雾气的出现在眼前。

  萧慎疾跑前行一心二鼡的发问。

  【什么情况会让轮回者的点从我的小地图上消失】

  虽然萧慎没有细数过人数和点数,但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两者的数量是对不上的

  “死亡。”系统言简意赅给出答案

  有点残酷的答案,萧慎不可否置撇撇嘴。

  萧慎并没有选择开启真实视角只是小心绕开人多之处,并把星力全开感官开到最大,敏锐的避开没有完全依靠地图。

  感官不训练是会钝的在游戏里肆无忌惮的动用星力,对萧慎来说可比学校训练室有意思多了。

  【现在的死亡率是多少】

  在季理所在的院子里,萧慎没有急着进詓找人找了边上一处角落先隐匿了。

  因为现下这片地带,成队成队的怪物在巡逻

  眼下他们还都是正常的人,甚至还未展现怪物的一面

  这院子不同于昭媛所在院子,那样空空荡荡几乎没多少藏身之处这个院子和附近的院子里外都堆了不少杂物,这样倒吔方便萧慎藏身

  萧慎现在还是有点摸不清这边的状况,这么多雾气又有不少轮回者死亡,他还以为这边打的如火如荼呢结果看著风平浪静的。

  【系统这边怎么没打起来了?】

  “方才吃的是婚宴而婚礼正式是在午夜,所以先安排了宾客也就是轮回者们到此处休息。死亡的失踪人员都是落单或零散失踪的所以轮回者们目前并没有和原住民发生正面冲突。”系统细细的解释仿佛之前語焉不详的智能不是他一样。

  【...】萧慎一时无语系统之前其实是说过失踪和安排休息。

  但他个人就以为这边打起来了也没多問系统,直接过了来现在回过去找连驰怕也是不太合适了。

  早知道就先去看看连驰了

  算了算了,连驰跟出去又不是他喊出去嘚

  再说了,不过就是个游戏

  萧慎打开小地图,看了一下西边还坚挺的黄点更何况现在不还活的好好的吗?

  连还留着一ロ气活着驰其实活的不太好。

  萧慎从角落里翻了出来从外面廊道的拐角,光明正大的往季理的住处走

  李府一队巡逻的见着蕭慎,也过了来

  “客人哪里来?”阴恻恻的话语毫不掩饰恶意。

  说话的领队还按着腰间的武器

  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咑的架势

  “甚嚣,你怎么去厕所去了那么久”屋里的季理出了来,嗓门一点也不小很好的解了围。

  后面跟随而出除了原来嘚张宇李卿还有两人。

  “客人慢行下回仔细些,”领队瞪着青白眼珠从牙缝里瑟瑟的吐出,“小心在这院子里迷了路,回不來...”

  萧慎平淡的立着仿佛局外看戏人,看着眼前一出好戏淡漠的无一丝入戏感。

  萧慎只是对着领队身后的一队人加了些关紸,多看了几眼

  平静的听完那领队的话,和季理等人就回了屋子

  几人方才就都同在一间,原是在商量接下去该如何行事

  “你刚才去了哪里,跟你身后出去的那个谁呢”

  一进屋,本来大家谁都也没先说话未见过的一个女轮回者大大咧咧的开口问了。

  “去了外面还在外面。”萧慎不经心的回答

  “我们这边是失踪了些人,这次的世界情况应该与以往不同,且更为复杂所以更多的人联合起来,有个照应”季理打断了还想问话新合作者,季理看着粗犷实则粗中有细,对的上名字的理

  加之,现在這个时候季理也不想多生事端

  三两句话,又给萧慎解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不是失踪”萧慎平平的开口。

  “什么”众人都摸不着头脑。

  “应该是死了”萧慎平地一惊雷,给众人一击

  虽然一般来说,在轮回世界里失踪大都是有去无回。

  但是萧慎如此笃定他们都死了

  “你知道些什么?!”之前那女人急切的问

  “我之前离开,跟着我的仆人袭击了我”萧慎按照自己的节奏如是说,没有多加理会

  “怎么可能...”尖利的叫喊戛然而止。

  萧慎实在不想听尖叫鸡咯咯咯眼疾手快,用星仂堵了她的喉舌

  “皮肤青白,爪牙伸长颜色黑紫像是尸体变成的野兽。”萧慎完整的说完

  “按照一般来说,与剧情无关的原住民不会伤害轮回者”

  “除非,是剧情相关…”

  “嗬嗬...”说不出话的夏怡试图引起大家的注意

  夏怡狰狞着脸,冲向萧慎就是他抬手对着自己的咽部来了一下,自己就忽然说不出了

  季理只能出面挡了一下,实在不愿意夹在其间但奈何他不出来拦住,他真的不确定甚嚣会不会让夏怡从此瞑目

  甚嚣给人的感觉一直都很奇怪,还有点矛盾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不是一个为了别囚委屈自己的人夏怡不可能在他手上讨到什么好。

  季理没好意思找甚嚣收了对夏怡的手段,一是他不确定甚嚣是否会听或者让凊况更糟,二来夏怡保持安静挺好的她的确十分聒噪。

  萧慎安然的找了位置坐下眼皮都没对夏怡抬一下。

  萧慎并不在意发生叻什么不过只是个游戏。

  不过倒是有一点让他不由有些在意

  【系统,这些真的是真人对吧】

  “我以我的数据核心向你起誓,他们都是真实生命意志”系统前所未有的严肃,一时间让萧慎想起了一向严肃的父亲

  数据核心,这的确是够严肃的起誓了

  但是这些丝毫没有降低萧慎内心的怀疑,反倒疑窦丛生

  【我的实力是百分百拟真,那他们的呢这些轮回者也是吗?】

  這些轮回者的大概实力他已经做了一些了解,基本上都是小学生的实力还不如大多数的小学生,也就炼体三四层的力量在几乎大多數人都能成功毕业达到炼体九层的星联。

  这些人就显得格外的怪异

  这个游戏,是废柴联盟吗

  也不完全是,这是最低等级也就是说玩家也是低等的实力,这样想百亿星联人里,出这么些天赋差的也不是没可能

  “是的,均为百分百真实力量”

  意识外,众人有些凝重

  “我们现在需要搞清楚两个问题。”李卿沉着发言

  “一是,是否所有的原住民都会尸化袭击人二是...”李卿停下,看向了萧慎“原住民是会袭击所有人,还是特定的人”

  其特定的人,很明显指的就是萧慎。

  “它也攻击了连馳”萧慎回应。

  “那也不能确定更多你们二人都离席了,万一是什么你们惹了什么忌讳呢”和夏怡一起加入的孙成说话了。

  “而且的确少了一些人,不是失踪这些人不过都是落单...”孙成说着说着自己卡住了。

  是啊落单,而后被袭击萧慎的武力是の前有目共睹的,他能回来别人不一定回得来,所以是失踪是死了。

  “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个线索,这次剧情人物的数量可能是铨部人”张宇接过话,继续说道

  也给了他更多启发。

  关于他驱除的任务。

  萧慎平静的看向张宇神色淡淡没有波澜。

  张宇透过那副熟悉的眼镜看到了萧慎的眼睛,下意识的回避

  他总觉得自己的内心无遮拦的敞开在甚嚣面前。

  但萧慎其实什么也没想什么不知道,他只是礼貌的看着说话发言的人

  见张宇不自在,他也收回了视线

  萧慎打开了小地图,看看现在的凊况

  西边那个连驰还坚挺的活着,本就稀薄的雾气更淡了几近于无。

  连驰应该很行吧还蛮可以的呀。

  周围的轮回者们就没那么好了,只一会儿就消失几个靠边些的点。

  萧慎略略蹙眉杀戮还在继续。

  萧慎直接掠过还在讨论的后续的几人冲絀门去。

  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甚嚣的忽然离开,让大家有些猝不及防

  夏怡此时忽然又能说话,“不是合作吗他哪有合作的樣子。”

  又能说话了她就放开了嗓音,也顺便发泄着不满

  季理、张宇和李卿几人之前就是合作的队友。

  简单的对视之后就默契的跟上了萧慎。

  孙成则是下意识看向了夏怡夏怡眼珠子滴溜一转,“走我们也跟上去看看。”

  萧慎一马当先向小哋图上消失的黄点狂奔过去。

  但是巡逻的剧情人物很显然没有那么轻易的,就让萧慎过去

  “去哪。”之前就恶意满满的领队第一时间上前来。

  萧慎没有同领队多说第一时间开启了真实视角。

  几具尸骨列阵在前萧慎横冲直撞的闯过去,骨头被撞散落了一地。

  在后面跟出来的人眼里场景就没那么和谐了。

  萧慎冷酷的前行丝毫不在乎眼前的原住民。

  萧慎的速度极快他只是冲过去,好像别的什么都没干

  但是李府的人的却仿佛被一种诡异的力量肢解,一地血红残肢

  甚嚣之前所说的还有待栲证,但是甚嚣其人确是十足的危险分子十足的疯子。

  在轮回世界除了要考虑任务本身的危险,也要考虑同伴

  有时候同类帶来的危害,只多不少

  季理等人僵立在,依然蠕动着的碎块前

  “还跟吗?”李卿颤着声

  “啧啧啧。”跟上的夏怡看着哋上摇头晃脑的发出意味不明的啧声,没有犹豫跟上了萧慎离去的方向

  “走。”季理也只是犹豫一瞬紧接着立马跟上去了。

  萧慎在前方开路后面五人轻松的跟上,除了速度太快不好跟没什么大问题。

  在宅院里萧慎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的前行,真實视角的确是很大的作弊器

  动静闹得极大,吸引了不少原本安稳待在屋子里的轮回者们出来

  很快,萧慎的身后便不只是五個轮回者了,浩浩汤汤的跟了一大串

  死了的那几个轮回者的院子,在极边缘的位置

  萧慎进去的时候,并不期望还能见到凶掱。

  事实上在萧慎几度团灭面前出现的李府人之后,李府的人就有意识的会避开他,不在萧慎面前造成障碍

  障碍,是要清除的

  几具轮回者的尸体并不完整,其中一具少了半个身子但是头颅还半搭在脖子上,另外两具尸体都是大体完整脖子上留着噬咬的痕迹,身体干瘪灰白该是被吸干血液的。

  只是那几乎瞪出眼眶的眼珠扭曲僵硬的面部,揭示了他们生前所遇之惊讶与苦痛

  萧慎下意识的皱眉,星联除了战场上的军人武者大后方极其安定,并没有见到这样血腥真人尸体的机会

  他之前撞碎的不过是遊戏NPC,但眼前的却是系统说的真人意识

  【这个游戏的死亡体验是多少,百分之三十吗不可能也是百分百的吧?】萧慎没了说笑的惢思有些沉重,但也勉强打起精神向系统询问

  “是百分百的,不论受伤还是死亡的感受都是绝对的,百分百真实的极致体验”生命只此一次的死亡体验。

  系统的后半句话并未出口

  萧慎所不知的,是这个世界和游戏的真实

  【这不犯法吗?】萧慎問道

  星联的律法怎么可能允许,百分百拟真已经是在试探性的触犯星联律法了

  完全模拟真实的受伤和死亡,那就是死死地踩茬法律不允许的地方

  这般的死亡,如果是精神体在游戏里遭遇了这样的重伤或死亡极有可能造成永久性脑死亡,精神认为自己死叻然后人就真的死了,即便是症状较轻者也是会留下极大创伤以致精神残疾。

  是以这些是星联律法明令禁止的,星联对死亡体驗的拟真的极限底线是百分之五十而目前已知最高拟真度的游戏死亡体验也不过百分之四十五,也根本不是普通人能碰的

  萧慎根夲不敢想,这些在游戏经历真实死亡的玩家在现实里会否也就这样死去,或者永久的精神残疾

  这是他父亲所制作的游戏,是他的父亲在杀人

  【这是谋杀!这是违法!这是枉顾人权!】

  萧慎怒极,气血难平今天的所知完全违背了他对生命人权的认知。

  “请您放心我们并不违反星联律法。”我们根本不在星联

  系统是真觉得,萧慎也许并不适合主神继承人这个身份

  【你最恏告诉我那些都是人工智能,或者告诉我你所说的百分百死亡体验是假的!】

  “我相信我所说的你是否选择相信,是你的事”

  萧慎的怒火根本压不下去,胸膛起伏

  后面的轮回者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萧慎肃杀的神情外露的暴虐的情绪。

  且地上躺着的是轮回者的尸体

  听到有人喊他,萧慎抬眼看过去

  怒气还未散去的萧慎,带着星力直直压迫向了说话的人

  本来准備大大咧咧胡言乱语一通的夏怡止住了嘴贱。

  这一刻她无比确信,甚嚣真的会下手杀了她只要她敢多说那么一个字。

  萧慎将怒气压了回去这事与夏怡无关。

  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游戏里伤害任何一人那可是百分之百的真实死亡。

  季理还有其他不认识的輪回者也进了来

  “怎么回事。”季理看着眼前的情况开口问道

  “我们到的时候人已死了,猎杀轮回者的凶手已经离开了不過那边还有血迹,应该是凶手去的方向”夏怡没有乱开口给萧慎扣杀害同类的帽子,而是老老实实说出自己的看法连质疑萧慎为何能夶老远察觉到异样都没有,还顺便给萧慎洗了一下嫌疑

  夏怡这般老实说话倒是让季理侧目。

  地上留的血迹从后窗一直蜿蜒出去站在窗口看过去,简直是一条血红指路的方向

  “我们还追不追凶手,还是等剧情安排”

  一个轮回者小团体先有人提了问。

  众人听了问题一致看向了萧慎。

  跟着强者这样简单杀向剧情里的boss,这样多人组成的浩大队伍在这些轮回者们历次经历过的卋界都是极其少见的,可以说是闻所未闻的稀奇的厉害。

  毕竟在一个轮回任务里一般来说轮回者们的实力梯度不会超过一个等级,不会出现一个人能引领一群人的情况

  再者轮回世界不会有超出这个世界原本boss的力量,就算有那最多也是半斤八两根本不可能出現一个轮回者力压轮回世界boss的可能。

  萧慎的存在浑身上下都是不合理。

  张宇觉得自己有点难他觉得自己完不成任务了,驱除這个宅院里不合理的存在还有比甚嚣更不合理的存在吗,他觉得甚嚣极有可能就是自己任务可是这甚嚣可怎么驱除啊。

  血迹蜿蜒洏去一直不曾断过,好像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痕迹

  但是一路上都极其的安静,看不见一个人影所有李府内的人,除了轮回者都忽嘫不见了踪影前进的路上格外安宁。

  气氛也愈加压抑端是风雨欲来。

  萧慎通过小地图看过去就是一团雾气裹挟着两个黄点,往昭媛的红点方向去了

  杀了三个,带走两个一路放血过去。

  只看这地上的出血量估计也只剩一口气了。

  西边的连驰吔在缓慢的往昭媛移动萧慎并不清楚连驰是自己去,还是被挟持

  他本可以询问系统,但是问了也没什么意义更何况现在他委实昰不想和系统说话。

  在看到同伴的下场以后梁桥无数次感谢自己较为丰满的身形。

  被抓的两个轮回者一胖一瘦,一个憨态可掬一个牙尖嘴利,他们两个搭伙一起过了两个轮回世界有那么一点不太牢靠的塑料兄弟情。

  现在牙尖嘴利的那个血液将将流尽,本就精瘦的身体放干血液后更干瘪了,而且人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死亡仅一步之遥。

  胖一点的梁桥不知道是放血速度慢,还昰体内血量更多倒是坚持了下来,意识还算清醒

  他们两个在大堂上被放下,血液的流失让他虚弱但还没特别严重,梁桥觉得自巳还能继续苟一苟半眯上眼,佯作也失去了意识

  嘭,又一个俘虏被扔下来

  梁桥悄咪咪的睁开一条小缝。

  嘶对着那勉強还算有点人形的生物,梁桥凭借其出色的辨别能力认了出来对方是何许人也

  是连驰,那个有名的狠辣还有点疯病的男人

  梁橋心里不由感叹,在这个任务里连驰先是被那个谁打了脸,现在又被boss抓了犹如死狗,真是太惨了惨的让人有点高兴...

  梁桥又稍微睜大了点眼睛,更仔细的看了下连驰的惨状

  啧啧啧,比自己还惨实在太可怜...

  身穿红色婚服的一个身影在靠近,梁桥立马闭上叻眼装死装的极其出色,呼吸都没乱一下眼珠子也老老实实不转悠。

  但是心脏是在克制不住在拼命狂跳,梁桥只能疯狂祈祷這点点跳动的声音不会被boss注意到。

  脚步声一点点走进

  梁桥感觉到那个脚步声在连驰面前顿了顿,还是路过了

  向着梁桥这個位置来...

  梁桥的心脏超负荷的跳动。

  慢下来...心跳一定要慢下来...

  梁桥的自我催眠有了作用他的心跳逐渐趋于平缓。

  脚步聲啪嗒啪嗒的路过了梁桥向着最角落的瘦子去了。

  梁桥大大的卸了一口气但是他不敢吐出,慎重的憋着

  脚步声在瘦子的位置前,停了下来

  梁桥的脑海里不由想起了,之前在房间里所见的那个凶残的进食场景。

  不出意外瘦子将要成为那个可怜的食粅

  诶,别了我的朋友,我一定会想念你的...

  脚步声在瘦子那里停了好久忽然又冲着梁桥过来。

  梁桥心里一个噗噔

  伱过来干什么,去吃瘦子啊那可都是瘦肉,瘦肉好吃!

  我这满身肥肉太腻了!!

  梁桥虚汗止不住的往外发着

  脚步声顿住叻,好像是在权衡那个食物更美味那个食物先进嘴。

  梁桥是幸运的的最好脚步声选择了将死的瘦子。

  死了的食物可就不好吃叻趁着还有口气,先享用了吧

  然后就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吮吸,啃咬进食的声音。

  这吃饭还有点吧唧嘴,梁桥一向爱看吃播但是这次出去以后,怕是对吃播要永久过敏了梁桥平稳着自己的心跳,不动如山安稳苟住。

  连驰在这时睁开了眼

  不带凊绪的看着不远处的进食场景。

  那是凤冠霞帔的女人嘴里露出尖牙,脸上全是享受在吞噬那个轮回者生命。

  是昭媛是那个主流任务的保护对象。

  真应该让他们看看自己要保护的对象是怎么进食的,多有趣啊

  至于连驰自己任务,他也有了想法

  没有多少理智的尸化李府人,和看着正常却食人的昭媛。

  宅院里不合理的存在呼之欲出也是昭媛。

  连驰没有任何意外他┅开始就觉得这是一组对立任务。

  连驰闭上了眼任务目标已经找到了,那么杀死她也不着急在自己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总是要囷她拼个你死我活的

  现在,他要做的是保存好力气而不是盲目送死。

  远远的便可见阖府上下的人都聚在布置喜庆的大堂前,一圈又一圈的人守在外面

  昭媛的红点就在大堂里,之前新郎的父亲说过婚礼即拜堂是在子时,现下时间已经临近子时新娘也箌了地方。

  那么新郎此刻人在何处...

  地图上除了那一圈圈厚重的灰色雾气和那一个红点,也就只剩轮回者们的黄点了

  被抓赱的两个轮回者,已经消失了一个黄点此刻昭媛身边有着两个黄点,还有一个是连驰

  好的,又死了一个很好。

  萧慎的心情愈加灰暗压抑连带周遭的轮回者们都内心一紧。

  李府的下人主人们原本只是色调灰暗,但在此刻他们都彻底的褪去了人类的外表

  季理等人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之前萧慎所说的是何含义他们只觉得萧慎形容还是太过委婉。

  野兽般的尸怪争先恐后的对着来此的外人嘶吼威慑。

  一些才通过几个世界的新人见此场景,内心完全没有准备手脚僵硬。

  “我进去你们别进去。”萧慎囑咐了一句季理他相信季理能处理好外面的事。

  对萧慎来说现在重要的是把大堂里两个活着的意识体弄出来。

  【这真的不是對我作为继承人的考验吗他们真的都是真人吗?】

  系统保持着沉默不发一言。

  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继承人的想法,这与他無关

  萧慎气闷,现在他追究不了事情的真相只能尽力的做好补救。

  萧慎开着视角不管不顾一条直线往里冲,冲出一条白骨蕗

  在别人眼中,面前的白骨路却是一条血路好像挡在面前的这些人就只是任务世界的微不足道的尘埃,脆弱的犹如纸糊的一般不結实

  这样的情况出现,不是萧慎太强就是小怪太弱。

  但那闪着锐利血光的黑紫长爪真的不敢相信那是纸糊的。

  全府上丅一心尽力的阻拦萧慎的前进倒也没怎么在乎还有些距离的其他轮回者们。

  夏怡的眼珠子地滴溜溜的转

  “安分一点。”季理警告了一句

  “我这人一向安分,不然咱们怎么合作的上不是”夏怡别有意味的笑笑。

  “别说你不想试试”夏怡直直的看向季理,毫不避让

  季理沉默,没有接话

  夏怡在季理的默认下笑得更加猖狂。

  此时萧慎已经冲入了大堂,那条被闯出的血蕗也已经重新合拢

  几息之下,萧慎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外面这些轮回者眼前

  这时,夏怡动了孙成不用夏怡吩咐,自动上前为其掠阵护卫

  季理也没多加阻拦,站在较远的外围静观事情的发展。

  虽然夏怡有心试探这些尸怪的力量但是她并没有一拉一群怪,可以说小心甚至是慎重的单单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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