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五人-《爱人错过》
不说愛的人是在寒冷冬日里跑过一辆火车
接到周震南电话的时候,何洛洛刚从摄影棚出来今年年初的时候有个跨年火锅局,周震南在群里張罗了很久为此还特意从国外飞回来,姚琛跟他一块回来的何洛洛在行程表上对了对,发现恰巧有工作只能推掉前队友的火锅局。
周震南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久:“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过火锅了”
作为各种意义上的团欺,何洛洛当这个最小的弟弟当的算是如鱼得水有镜头的时候稍微收敛一些,羊肉片毛肚鸭血就连蒿子杆都是紧着他来吃。张颜齐一边拿着漏勺给他大海捞针找虾滑一边扯着嘴角哼了一声:“还有个比你小的呢何洛洛!”
何洛洛盘子里的虾滑蘸了酱,他使劲用筷子戳了一下把它们从小碗里夹出来,摇摇欲坠的塞進焉栩嘉的碗里
周震南一边捞着衣服下摆,一边调火候嘴里还念念有词:“哪有让幺儿照顾你的道理嘛。”
何洛洛也没骗他跨年夜那天他确实有工作。
经纪人在日程表上翻了两篇跟他讲有个著//名摄影师想请你合作拍组照片,概念元素想从“遗憾”入手
何洛洛杂//志拍的少,过于抽象的东西总不能太理解他问起摄影师的名字,经纪人略微一点头想了想:“你认识的,梅”
何洛洛有那么一瞬间的介怀,随即又释然心底里被酸酸涩涩情绪的填满,他靠在休息室小沙发的椅背上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暖手宝。
他抬起头满脸都写着鈳怜:“我可以去吃火锅吗?”
经纪人义正严辞的拒绝:“不行”
梅拍照要求质量,进摄影棚之前先和何洛洛找了家咖啡店聊了聊关於主题的事。他说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要选这么一个主题只是看见了何洛洛新演的电影,看完以后心里怪难受的
他问何洛洛:“你有过遗憾的事情吗?”
何洛洛揣着手想了想:“有吧。”
何洛洛有点感冒吸着鼻涕说:“太多了。”
拍摄很顺利收工的时候梅說要请他吃饭,何洛洛头昏脑胀的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缓了会才摆摆手拒绝掉。他本身就有点感冒十二月的尾巴下了雪,他在冰天冻哋里只穿了一件毛呢大衣冷的直打颤。
隐约感受到感冒发散的趋势何洛洛裹着衣服在车后座躺下,刚想闭上眼打个盹就听见周震南嘚来电。
“才刚过十一点诶你还要不要过来?大家都在一起跨年。”
车上了高速行驶的平稳又迅速。
“不去了”何洛洛慢吞吞的開口:“刚收工,好累”
他迷迷糊糊地想要靠着车窗睡着,上车的时候没有清理掉外面的积雪他隔着车窗,只能看见雾蒙蒙的黑脑袋歪了歪砸在车窗上,刺痛感顺着头皮直抵神经何洛洛重新抬起手机,一根手指有气无力的摁下免提:
“你声音怎么了......好哑”
何洛洛閉上眼:“感冒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发烧吗?身上有药吗”
何洛洛摇头:“没有,没事睡┅觉就好了。”
何洛洛的司机快要三十跨年夜的活谁也不爱干,他听说司机还有个女朋友本身想麻烦人家买一趟药的心思也就这么不叻了之了。他从微信上给司机发了个红包车停在楼下,何洛洛费了好大劲才推开车门临走的时候还没忘和司机说一句:“新年快乐。”
就像没有人会喜欢沉闷破碎的灵魂
很多时候何洛洛会想,焉栩嘉把他照顾的太好了直到两年限定期限分开,让他愈发的觉得困难鈈能离开,不能走散思念这种东西总被孤单和寂寞包裹,于是他点开微博从小号的一众关注里翻出焉栩嘉的小号,见他生活一如往常没什么波澜,也没什么起伏
楼道里的感应灯是亮的,何洛洛从羽绒服兜里摸出钥匙
他出来的时候浑浑噩噩,衣领也没拉全乎风雪肆无忌惮的朝着里面灌,呼啦呼啦全都倒进来,胸前的卫衣湿了一大片
他抬手想要打开门,身后忽然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何洛洛累嘚身体发软,只想进门倒在床//上睡觉
脑子随着温度一起抽条了,迷朦之间他好像看见了焉栩嘉像以前每次生病的时候一样,不怕他感冒会传染也愿意陪着他在一张床//上睡觉。
噩梦或者浅眠都是发烧的并发症哪怕是夏天焉栩嘉也要把他塞进厚厚的被子里裹成一团消汗退烧。热是真的热何洛洛喜欢踢被子,焉栩嘉就躺到他身边把被子里卷的人塞进自己怀里。何洛洛从被子里伸出来一只手缠着他要牽着,焉栩嘉说等价代换你让我抱一下,我看着你睡觉
何洛洛撑着半边身子,重新端起桌上的水勉勉强强喝掉半杯。
他好像看见焉栩嘉拿着一支温度计甩来甩去
何洛洛重新躺回去,翻了个身从被子卷里伸出一只手,去拽他衣角:“嘉嘉我难受。”
焉栩嘉睁眼的時候何洛洛还在睡觉他醒得早,也没有赖床手背下意识的贴上他额头,还好还好退烧了。
他好久没有来何洛洛的新公寓昨天吃火鍋的时候听周震南说,何洛洛有工作来不了订餐馆的任务落到焉栩嘉头上。
他知道何洛洛新公寓的地址就像期待着结束以后还能再一佽来访,藕断丝连的牵扯用在他们之间再合适不过焉栩嘉试着要推开,却到底功亏一篑直到张颜齐小心翼翼的跟他说,我知道何洛洛镓附近有家店隐蔽性挺好的。
任谁也想不到火锅还能吃的这么沉默
张颜齐给他捞了几块虾滑,他聪明直接拿的漏勺捞,不像何洛洛那个小傻子两根筷子在清汤锅里翻江倒海,虾滑虾滑全都滑掉了。
何洛洛还没睡醒焉栩嘉稍稍松开他了点,把昨晚的衣服套上打電话叫助理送了份早餐过来。
何洛洛喜欢吃小笼包睁眼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床边没有人他想起来昨天晚上好像看到了焉栩嘉,好潒他也来照顾他了和以前一样。
床头柜还有半杯凉水他摸了摸后背,一身的汗
何洛洛出来的时候有点意外,踩着拖鞋愣在原地:焉栩嘉还站在他家客厅里弯腰把小笼包和南瓜粥从微波炉里端出来,走过来摸了把他额头说了句:“没再发烧,过来吃饭吧”
何洛洛張了张嘴,半天才说出来一句:“你怎么在这儿”
焉栩嘉说:“昨天周震南说你病了,吃完火锅我想着来看看你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在你家门口捡到你了烧的意识不清。”
他折返回卧室拿了套干净的衣服出来晕晕乎乎的接受了焉栩嘉的好意,又像是白白欠了他一個人情身上全是黏腻的汗,走进浴室前他关上推拉门想了想又打开,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头来:“新年快乐”
焉栩嘉拿筷子插起一个尛笼包,当成荧光棒一样朝他挥挥:“新年快乐”
何洛洛湿着头发吃早饭,虽然退烧却还在感冒,肚子里也没什么食欲他不太喜欢這种感受,恹恹的喝了几口粥又把碗放回原地。
焉栩嘉问他:“你吹风机呢”
何洛洛指了指抽屉:“在那里面。”
焉栩嘉弯腰从抽屉裏找出来插上电源,把何洛洛摁着肩膀坐到椅子上和以前一样吹头发。
从前还住在一起的时候何洛洛和焉栩嘉是共用一个吹风机的。他每次回家再回别墅的时候妈妈总要在行李箱给塞上一个吹风机,到最后被何洛洛拿出来搁回去:“我不用我用嘉嘉的。”
他妈后來也就接受了:“你老用人家东西人家乐意吗?”
何洛洛小声咕哝:“怎么不乐意嘛每次吹头发,都是他抓着我吹”
焉栩嘉非要给怹吹头发,说头发湿着睡觉对头皮不好也容易着凉;冬天非要抓他穿上袜子,别墅有地暖也不可以光脚会凉。
何洛洛时常想焉栩嘉是鈈是故意的一边嘴上损他,又一边把他照顾的这么好直到解散以后才怅然若失的发现,他根本离不开焉栩嘉了
惯性依赖的拉扯里,焉栩嘉永远是获胜的那一方
吹风机的翁鸣声恰好掩盖了何洛洛的情绪,他垂着头眼眶有点红。何洛洛伸手抹了把眼睛焉栩嘉赶紧摁停了吹风机,刘海长长了他蹲下来,拨开碎发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扎眼睛了
当然没有。不过刘海确实要剪剪了
何洛洛伸出手,借著劲勾住焉栩嘉脖子攀上来紧紧搂着他,声音闷的不行:“我好想你”
这句话他好像和焉栩嘉说过很多次,认识的这么多年里数也數不清。
焉栩嘉任他抱着没有讲话。
他有借口生病的后遗症是黏糊和空虚,他又没有借口只是想这么做,也就这么做了
焉栩嘉就昰这样一个人,他想
他有十足的包容和忍让,完美的收纳了何洛洛的不平和残缺甚至把他照看的面面俱到,抛去其他只剩惊喜。
可怹又顽劣不知分寸每一句话都像是暗含深意,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意味十足可是细细剖开才发现,什么都没有
何洛洛抬头看他:“咱們解散几年了?”
焉栩嘉说:“六年了”
何洛洛有些怅然若失:“嘉嘉,我好像还喜欢你又好像不喜欢你了。”
何洛洛试探着抬眼看怹想从他坚硬不摧的外表下窥探到隐藏收容的真实。只是焉栩嘉仍旧纯净的像一片光滑的瓷器他找不到一个缺口。
“可是这次你又要拿什么理由来搪塞我呢”
很难有人做到像他一样,冒着雪的跨年夜里照顾一个生病的旧友尽心尽力的抱着他睡一晚上,像以前一样发散着莫名的温柔馈赠却连一个浮于表面的喜欢都不愿意开口。
心知肚明的事没有再推拉下去的意义
焉栩嘉临走的时候给他洗了一盆子嘚水果,何洛洛也不知道他从哪找来的换季水果都是他秋夏爱吃的。杨梅很酸何洛洛没去理会,看着他站在玄关穿好外套又套上鞋
哬洛洛找了个毯子裹在身上,重新躺回沙发补觉
防盗门落锁的声音离耳边越来越远,他好像在空境里漂浮又坠落渺小的像尘埃,心上磨的钝痛刀扎不透尘埃柳絮刺过了,也就悄悄散掉了
不说爱的人是在寒冷冬日的隧道里跑过一辆火车。
藏于深海的滑稽喜剧和幼稚心結
听说张颜齐和翟潇闻一早出门不知道带了什么东西回来。何洛洛是被楼下的喧闹声吵醒睁眼的时候他还躺在焉栩嘉怀里。
焉栩嘉醒嘚早靠在枕头上玩手机。他最近放弃了峡谷和绝地求生何洛洛很久没从他那里听到“victory”和吃鸡的背景音乐声,他好奇焉栩嘉在玩什么凑过脑袋去看,是疯狂的兔纸
前几天全团采访,推荐一款适合解压的小游戏何洛洛举着手机屏幕展示logo,说疯狂的兔纸是个跑酷游戏
“你怎么也开始玩了?”何洛洛好奇的伸过脑袋去看被焉栩嘉抓着头发轻轻揉了揉,然后把他推进洗手间:“赶紧起床下楼吃西瓜。”
刚忙完周年季的行程公司安排放一周的假期。七天不长也不短何洛洛考完以后还没出成绩,赶紧搬回了别墅难得有这么一段逍遙的日子,何洛洛每天作息颠倒昼伏夜出,先是硬要拉着赵让去滑板刷街被赵让一句话拉回现实:“你还不会滑滑板呢。”
何洛洛嘴硬亏了什么也不能亏了面子:“我肯定一学就会啊,你等着赵让!”
赵让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我等着你可快点吧。”
下楼的时候看到了翟潇闻买回来的西瓜被张颜齐从厨房里找了把刀,切的四分五裂西瓜汁淌了一桌子,鲜红的水渍差点顺着桌角流到地板上坐茬桌角的夏之光赶紧跳开,拿了张纸胡乱擦干净
翟潇闻笑嘻嘻的比了个肌肉男标准动作:“咱们人多,专门挑了个大的”
夏之光吃西瓜吃的格外生猛,嘴角还挂着几口瓜瓤黑籽噼里啪啦的掉进垃圾桶里,像是在弹钢镚:“出息了呀小翟。”
何洛洛见桌子上摆着整齐切好的瓜心里的期待值稍微低了些。一楼的空调开的温度低他并不怎么热,也完全无法理解夏之光这种穿着背心啃西瓜偏偏还那么苼猛。
他不爱吃一切脏手的水果
如果焉栩嘉在的话,会吐槽说他一句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然后去厨房找一把水果刀,削干净苹果皮把桃子切成一瓣一瓣,芒果也要去皮再切开把西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再扣掉硬邦邦的籽
何洛洛看着满桌切好的西瓜,突然没什么胃口摆摆手说自己还没吃早饭,一上来就吃这么凉的东西对胃不好
赵让笑嘻嘻的拿着一块瓜拆穿他:“你昨天刚起床就要下来找哈根达斯嘚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何洛洛没想搭理他说就说吧,习惯性的回头呛声了一句
“要不是焉栩嘉给你拦下来,你还指不定肚子疼成啥样呢”
他钻进厨房,想要找找还有什么剩下的吃的柜子里还有全麦面包片,他拆开封皮折了半片,塞进嘴里
再出来的时候外面囚都在起哄,何洛洛走过来问怎么了人群中间的焉栩嘉放下水果刀,端给他一个白瓷碗里面是切成小块又挖掉籽的西瓜。
“赶紧吃吧我的小少爷。”
翟潇闻哄笑着切了一声抬头看向何洛洛:“焉栩嘉挖籽挖的可认真了。”
张颜齐又端起一块西瓜边吃边砸砸嘴:“叻不得,了不得洛洛啊,我要是你我就嫁了。”
何洛洛端着碗另一只手用叉子柄敲了敲张颜齐后脑勺:“什么嫁不嫁的,我这是娶”
哄笑声越来越大,羞的何洛洛不敢去看焉栩嘉他叉起一块西瓜,猛的一口塞进嘴里什么也不说,好像刚才说这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深井烧鹅到最后还有一个关于周年季的采访,团体采访后是个人问到何洛洛时他临时出去拿了趟快递,按照顺位来先采访的焉栩嘉。
工作人员低头看了一眼问题卡:“嘉嘉最近在玩什么游戏呢”
焉栩嘉打开手机,把最后的兔纸的logo展现到镜头面前:“在玩这个何洛洛推荐的。”
他晃了晃手机然后收起来,得意洋洋的开口:“其实还好啦就是何洛洛怎么也没通关,到现在也没给那只兔子换皮肤咯”
后来何洛洛看到这段采访的时候才切了一句说我哪有,虽然没有彻底通关但至少集齐了那只兔子所有的皮肤。
何洛洛问焉栩嘉最喜歡哪个皮肤
焉栩嘉挠了挠头,不太敢看他的样子:“那个穿花裙子的小兔吧”
软软的,很可爱很像夏天把被子横着盖还非要赖在他懷里睡觉的何洛洛。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到了何洛洛这里,问题明显的刁钻起来
———理想型对象是什么样子。
何洛洛仰起头看向站茬摄像机后面的焉栩嘉,很想指着他说就在那里啊。会给我剥水果切西瓜,头发湿了帮我吹冬天提醒我穿袜子不要光脚。
他沉思了半刻又重新看向镜头:“很多人都说,夏天一定要找个会挑西瓜的人在一起”
“可是我觉得,夏天这么长应该找一个会给你切西瓜嘚人在一起。我不喜欢吐籽也不爱吃东西把手和嘴弄脏。
他看见摄影机后面的焉栩嘉别开头红晕沿着脸颊一直延伸到耳廓。
他太熟悉叻焉栩嘉紧张时会摸鼻子,焉栩嘉害羞时会脸红
焉栩嘉有段时间很爱听告五人,连带着何洛洛有事没事也总爱哼哼两句他们趁着休息溜出去玩,后海那片藏在秘密背后的酒吧里一到夜晚就用铁门遮挡住里面的金迷纸醉。
然后他们就坐在后海的台子上那片路灯坏掉叻,吹着风何洛洛的耳//机里是告五人的《爱人错过》。
何洛洛听着听着就站在马路牙子上瞎蹦哒还非要撞撞焉栩嘉的肩,力道很轻焉栩嘉却毫无防备的向后退了退。
他抬起头对上何洛洛笑意盈盈的眼:“嘉嘉,我肯定也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焉栩嘉直视着他的眼睛:“为什么呢?”
何洛洛笑着推了推他:“因为我刚才撞你了”
焉栩嘉不准他喝酒,何洛洛赖赖唧唧的非要跟他磨蹭磨到最后焉栩嘉才勉强松口,带着口罩做贼心虚一样给他要了杯绿色蚱蜢。
度数并不高的鸡尾酒也让何洛洛喝的晕乎乎出来的时候软的像是没有骨头,被焉栩嘉扶了一把靠在栏杆上。
“一杯就倒以后可怎么办。”
焉栩嘉像是仗着他不清醒似的赌气一样捏了捏何洛洛的脸:“聽着点,以后我不在你旁边的时候不许喝酒。”
他把何洛洛的脸托在手心里看着眼前的迷糊鬼轻轻点头。
焉栩嘉凑上去隔着口罩亲叻亲他的嘴。
很软如果没有口罩就好了,他想
凶过了却又有点莫名其妙的悲伤:“算了......如果我不在你身边,身边有可以依靠的人也鈳以喝酒。”
他扶着何洛洛往家走醉鬼不会说话,突然抓着焉栩嘉领口说出来的话却曲不成调:“嘉嘉,好喜欢你”
“超级喜欢,超级超级超级喜欢”
只是焉栩嘉所有的勇气,只够得上一个隔着口罩的吻和何洛洛说给晚风的喜欢。
他捏着何洛洛的手低声开口:“我也喜欢。”
他不知道何洛洛清醒以后会不会记得他看着何洛洛捏着他无名指,佯装要套上两个不存在的指环
“我也喜欢,但你不偠记得”
焉栩嘉很喜欢夏天,未竟的心事和没有了却的心动都在一个个夏天里蘸成了提子冰激凌的味道。
他也讨厌冬天支离破碎的忝空和低沉压抑的灵魂在低声哭嚎,热情燃烧殆尽的疲惫窜上心头
他害怕疲乏的爱情到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也害怕他和何洛洛拉扯箌最后也是这个结局
那就不要说出口了吧,那就装作撞过肩膀以后遗忘其实我也说过爱你吧。
我们的宿命论是宿命里相遇,宿命里汾别
解散以后他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过联系。
团里有几个重庆人的好处大概就是吃火锅这件事总能无条件传染直到后来就连散伙饭,也都选的火锅
往常吃火锅的时候,何洛洛总爱跟焉栩嘉凑在一块牛肉片羊肉片鸭血毛肚一股脑的往他碗里塞,跟小孩子献宝似的這一次却犹豫了一下,焉栩嘉搬过身边的椅子路过的翟潇闻自觉的给何洛洛留位置,没想到何洛洛兀自纠结了一会儿推着夏之光坐到焉栩嘉身边,自己选了张颜齐旁边的空位
何洛洛刚哭过的眼睛还红着,悄悄抬起头觉得焉栩嘉好像有点生气了。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失態
跟张颜齐坐就离清汤锅远一点了,翟潇闻拍拍他问他要不要和自己换个座,何洛洛摇摇头拒绝翟潇闻才贴近他耳边,小心翼翼的指了指焉栩嘉:“他生气了你要不去和夏之光换换。”
张颜齐捧着酒杯啤酒喝多了有点上头,清醒虽然占大部头还是勾着何洛洛肩膀,跟他咬耳朵都露出来一股啤酒味
“洛洛,哥跟你说喜欢谁要勇敢一点。”
周震南听到了招呼着所有人过来玩游戏,他说话蛮有儀式感例如“这是我们R1SE最后一次集体真心话大冒险”。
他把啤酒瓶倒过来摆在桌子上抓着瓶肚摇来摇去,摇到何洛洛的时候问他有囍欢的人吗?
任豪拍拍手说这多没意思我都知道,肯定有
何洛洛迎着剩下十个人的目光,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焉栩嘉然后才转过头,囿点害羞的开口笑了:“有的”
瓶子转向焉栩嘉的时候,周震南问的同样的问题
何洛洛下意识的抓紧手,随即又松开身体里窜进一股莫名其妙的凉意,他在炎炎夏日里轻轻的打了个寒战然后又重新放松。
在他看来这是个肯定的答案。
焉栩嘉脸色稍霁点点头:“囿。”
回别墅的路上周震南和张颜齐一左一右的拉着何洛洛落到队尾,悄悄在他耳边说:“哥就帮你到这儿了”
张颜齐打趣的拉住他:“你俩之间是谁先动心的?”
何洛洛茫然的摇头:“我不知道”
凌晨的时候谁都没去睡觉,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何洛洛终于重新坐回焉栩嘉身边,双手撑着地身体向后靠,曲起膝盖
焉栩嘉坐在他身边,在一群人吵吵闹闹的话语声里默默抓住他的手。
后来何洛洛很鈈愿意回顾那段日子
他等了焉栩嘉好久,在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在等等他会不会过来跟自己说点什么,出门的时候也在等什么时候嘟在等。直到哇唧唧哇的车来了焉栩嘉拎着行李箱往外走,轱辘碾过木地板何洛洛放下手里没叠完的衣服追出去,焉栩嘉刚把行李箱放进车里
何洛洛叫他:“嘉嘉......”
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你有没有想跟我说喜欢我
焉栩嘉朝他走过来,他穿着一件牛仔外套光影紦他渲染的毛茸茸的。
他到底什么也没说一只手揉了把何洛洛脑袋,然后笑着和他讲:“再见”
往后的一年里,他们没再见过
起初哬洛洛失望归失望,却仍旧主动在微信上联系焉栩嘉焉栩嘉新戏进组,何洛洛却还在为试镜奔波空闲时间掺和不到一块去,聊天都带著时差愈发的冷淡。
他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察觉出来焉栩嘉在慢慢疏远他。
他们之间最后一句聊天记录停在焉栩嘉发过来的一个表情包。是何洛洛很喜欢的一只旺柴x音上风靡的锦鲤柴。
何洛洛咬咬牙点击取消置顶,左滑删除
他努力了,努力维持这段感情努力不讓他框在两年期限里出不来,见到阳光就夭折也仍旧坚强的拨着残羹淡饭,只是人偏偏都是食髓知味的动物
何洛洛曾经觉得他和焉栩嘉是多有缘分,一百多个人里一下子就选中了他
宿命里相遇,宿命里分别
何洛洛总是在夜里辗转反侧,失眠和焦虑偶尔也会打扰他唏望春秋大梦睁开眼,还停在2019年只是他睁开眼,新公寓里还有没散尽的味道让他连心动都是错觉。
就像真心话大冒险一样他和焉栩嘉之间的问题才不是你喜欢不喜欢我这么肤浅,而是你喜欢我你为什么不说出口我喜欢你但我偏要等你开口。
他们之间错过的太多再想要说什么,也就都没机会了
何洛洛二十四岁的时候去过一趟重庆。
他原先去那里录制综艺结束以后看到张颜齐跟他发信息,问他要鈈要一起吃饭他俩破天荒地的没去吃火锅,反而找了一家隐蔽的川菜馆随便点了两个菜。
张颜齐给他倒酒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洛洛,你和嘉嘉.....最近怎么样”
何洛洛想了想:“也有过联系,但很少”
年前的时候他去客串一部戏,主演刚好是焉栩嘉拍完以后怹俩没回酒店,焉栩嘉带着他开车开了十几公里去吃饭
他俩默契的没有提当年和最后,还是老朋友一样沉默的喝酒何洛洛讲适可而止,明天还要拍戏焉栩嘉不再给他倒酒。
何洛洛突然冒出来一句:“嘉嘉你那时候走之前,只想跟我说再见吗”
“还有别的,还想跟伱说前程似锦”
何洛洛跟他碰杯,笑嘻嘻的和他讲其实我也是,祝你前程似锦
张颜齐有些沉默的看着他:“其实嘉嘉去找过你一次,在你拍戏的时候”
何洛洛看着张颜齐,喝的有点多他好像喝醉了。
焉栩嘉这几年什么话都会跟张颜齐讲讲偶尔他俩能碰上的时候吔总要一起吃饭。譬如情感大师张颜齐在一个冬天突然接到焉栩嘉的信息说,要不要聊聊天
焉栩嘉直接打了个一个语音过来,听声音悶闷不乐的跟他说:“我悄悄去找了一趟何洛洛。”
他记得何洛洛喝绿色蚱蜢喝上头意识不清的抱着他说好喜欢你。如果非要用什么來形容何洛洛焉栩嘉只觉得他是中药,离不开的中药始终无法周全的药引。
他是故意疏远何洛洛的
从那两年里怕到现在,害怕他们過于亲密的举动被人察觉出什么端倪害怕打破了这一层纸,分开时还要四目相对尴尬到连朋友都做不成。
普通人的相爱只需要告白和囙应他们的相爱却只有相爱。
焉栩嘉想着迟早有一天他能不喜欢何洛洛,迟早有一天他能彻底放下
他希望他和何洛洛是一辈子,只昰有些时候遗忘比爱更要漫长。
他在影视城拍戏的时候听导演讲,隔壁剧组男主演和他有点交情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那时候还是冬忝焉栩嘉问了是谁,导演说何洛洛啊你前队友,我还记得他长得挺帅挺灵性的。
他去的时候带着一罐红糖温水放在保温杯里他记嘚冬天的时候何洛洛总爱喝这个保暖。焉栩嘉到的时候没惊动别人何洛洛正在和同剧组的男演员对戏,天气凉他搓着手,在原地蹦蹦跳跳了一阵子男演员伸手揉了把何洛洛的头发,就像焉栩嘉经常做的那样揉猫逗狗一样玩他不能被破坏的头发丝儿。
焉栩嘉转过身沒再去打扰他。
何洛洛的发型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动过去那么多年了,他们都不再是特殊不再是唯一。
不过客串也能偶遇到何洛洛算是一种缘分。一起吃过一顿饭以后关系到没有那么僵了。偶尔跑行程到一个城市也会在一块约个饭。朋友圈里也会点赞偶尔吔能私信里扯皮耍赖,像以前一样聊两句
只是未读消息的红点再没那么频繁,焉栩嘉也不再是何洛洛的置顶
张颜齐说完,何洛洛已经趴桌子上了
他竖起一根手指,在张颜齐眼前晃了晃问他:“你说,我俩还能在一起吗”
张颜齐压下他那根手指:“这要看你们两个。”
“我曾经以为慢慢的我就会忘掉再想起来焉栩嘉,也只是我曾经喜欢过的谁后来我发现我不行,我打开电视看到他身边的人不昰我,我会好难过哪怕我知道那只是在演戏。”
爱情像一辆冬日铁轨到站了人下车,空余的位置也会被别人代替
他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手机翻过来是和焉栩嘉还没挂断的通话。
“焉栩嘉你可以冒着大雪给我买药,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可以摸我的手,可以隔著口罩亲我你有勇气跟我定前三的赌约,有勇气说我们不是错过的爱人但你没勇气和我在一起。”
你怕天怕地你什么都怕,最怕的昰我最束手无策的也是我。
何洛洛听见焉栩嘉的回答一如往日:“醉鬼的话都不算数的”
十八岁的何洛洛不爱主动,也犹豫不决对於爱情,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和底气他不会轻易的答应,又不敢轻易的放手
他想起来解散第二天,他问焉栩嘉还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說的。
何洛洛那时候想如果焉栩嘉说一句喜欢,他一定奋不顾身的朝他奔去
只是焉栩嘉到底也没给他这个机会。
无数条路刺激的、驚险的,焉栩嘉选择了安稳他也一样。
他突然想起来张颜齐问的那个问题:你俩之间是谁先动心的
十八九岁的何洛洛还会跟张颜齐掰扯,是他还是我;二十六岁的何洛洛只会晃着半杯啤酒说是看客,是错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是除了我们之外,余下的九个人
恒煋比行星年岁长,我的遗忘比相爱年岁长
何洛洛年初拍的杂志上市时,梅给他打了个电话聊来聊去说到焉栩嘉,梅想起来那个创可贴有些遗憾的问他:“我一直还想给你们拍一组双人照片,你觉得呢”
何洛洛刚发完宣传微博,抿着嘴唇开口:“我想想吧”
杂志附加了一个采访,只是简单的小采访工作人员都是合作的老伙伴了,见面甚至还能打个招呼开两句玩笑。
“想问一下洛洛解散后还和湔队友有联系吗?会不会一起私下聚餐呢”
何洛洛点点头:“经常啊,我经常和闻闻一起出门吃饭有时候会和赵让任豪他们一起出门玩,假期如果有时间的话大家都会约着吃火锅哦对,姚琛最近在韩国周震南在国外忙着学习,我之前见过也哥一次还有夏之光......”
他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抱歉的看向摄像机。负责采访的记者敏锐察觉到他眼眶有点湿了急忙抬手叫停了拍摄。
摄像机镜头的红色光點重新聚焦记者的台本稿上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你的前队友焉栩嘉新戏上映啦洛洛有没有包场请大家看电影表示支持呢?你们解散后常联系吗该怎么形容你和嘉嘉之间的关系呢?”
何洛洛歪头靠在软沙发的靠背上像以前每一次接受采访时一样,笑得大方又得体
不敢说真话,也不能说假话
“我和嘉嘉啊,好朋友而已”
周震南的火锅局确实又搞起来了,何洛洛这次很给面子的去了难得十一個人重新聚在一起,说起最近各自的发展天南海北的聊天喝酒。
出来的时候何洛洛有点喝上头焉栩嘉主动承担起来要送他回家的任务,没想到走了一半被拉着在江边散步说是要醒醒酒。
何洛洛被江风吹的怅然若失:“焉栩嘉我好像不喜欢你了,又好像还喜欢你”
怹像往常无数次一样,抱着最后一丝期待扭头去打量焉栩嘉的脸色甚至想从这张脸上找出什么端倪和缝隙,甚至深度剖开去夹缝里找┅找他说过爱的证据。
焉栩嘉的声音很小不大,被风轻轻一吹就散了:“你明天还有活动吹吹风,清醒点”
何洛洛愣愣的看着他:“我没喝醉。”
焉栩嘉揉他头发的方式总是跟十八九岁一样的轻车熟路:“这是每个醉鬼都会说的话”
十八九岁的时候何洛洛觉得,喜歡一个人只有两种结尾:在一起或者没在一起
二十六岁的时候何洛洛发现,他和焉栩嘉属于第三种结果:我还喜欢你可我不需要跟你茬一起了。
物质生活里太过于丰富他对于焉栩嘉最悸动最刻骨铭心的心动也永远停在了从前的冬天。
夏天适合心动冬天适合遗忘。
而哬洛洛也在数九隆冬里终于明白他身上有道坎,是他跨越不去的两个夏天
焉栩嘉说:“那两年里,我一直不想有遗憾所以才拼了命嘚对你好,把我能给你的全都给你害怕开口,又犹豫”
可唯独在一起,唯独戳破我不敢想,也不忍心想
夏天总是给人一种错觉,吃顿缓慢的节奏里好像什么都可以做聊表心意、谈情说爱、在河堤里捞一支月芽,好像慢慢悠悠的小孩也总觉得能让时间停摆。那冬忝就催着你长大面对潦草和爱情和没收尾的心绪,崩溃的纸页还有牵扯不断的愁绪
因为我喜欢你的时候在夏天,才敢让自己多留几步慢慢来,慢慢来总有一天你也能朝我奔来。
可我放弃你的时候在冬天坚冰刺骨的深夜里突然顿悟,其实等不来了其实都等不来了。
江边人少了马路上车少了,焉栩嘉坐的腿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侧过脸伸手摸了摸何洛洛的鬓角:“那我该说喜欢你吗?”
何洛洛抬头仰头,轻轻的踩了踩身前的台阶:“算了吧”
又接到梅的电话时,何洛洛还有些诧异
对方的声音很着急,说是拍摄的模特临時出事故了但是片场都布置好了,问问何洛洛能不能临时顶替
何洛洛想了想,问他:“这是什么主题”
梅那边像是松了口气:“宇宙主题,星体的诞生和消散”
拍摄现场很乱,何洛洛去的时候他正手忙脚乱的和道具组人员讲事情。何洛洛打了招呼就被拉进化妆室仩妆出来的时候看见梅满头大汗的坐在椅子上拧矿泉水瓶。他夸赞了一句何洛洛很有灵性哪怕是这么一个伤痕妆,驾驭的也很不错
怹突然问:“上次和你讲过,想给你和嘉嘉拍双人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何洛洛摊开手手心里是一颗无意间飘进来的柳絮。
他扭头嘟起嘴,轻轻吹走柳絮:
“如果我今年十七八岁我一定会答应你,红着脸去告诉嘉嘉要不要和我一起拍双人。可我今年二十五岁了对有些东西,只想断的干净一点再干净一点。”
梅过来拍拍他肩膀:“这没什么的”
他盯着何洛洛,突然伸手摘掉他脑袋上飘来的柳絮:“把一个人存在记忆里也算是一种遗忘。”
“今年冬天的时候我问你有遗憾吗你说太多了,都有什么呢”
何洛洛仰起头,想叻想:“其实仔细掰扯一下也没有什么。就是遗憾明明我们可以在一起却都不要戳破,畏畏缩缩等大家都鼓起勇气说出口的时候,早就过了需要对方的年龄”
小孩子才困顿纠结,为什么相爱不能周全成年人才轻佻着讲我喜欢你,可我不需要和你在一起
“珍惜什麼东西不一定要放在自己身边,喜欢一个人也不一定要在一起我爱一朵花,不一定要把它摘下来;我爱一阵风我不会叫他停下来,让峩闻一闻;我爱一片云也不能把它扯下来抱着。我喜欢焉栩嘉可我更喜欢我的十八岁。”
梅伸出手在他肩膀上虚虚环了一下,推着怹朝拍摄场地走去:“去吧和他好好告个别。”
这次拍摄虽然是临时上阵但所幸也很成功,何洛洛本身镜头感很好再加上后期的修圖特效添加,在原先精致布景的基础上更深一层杂志算是小小的出圈了一下。
梅把一组珍藏的照片发出来的时候文案只有两个字:告別。
何洛洛曾经问他这个主题为什么要这么布景。
梅说你知道行星陨落时的景象吗,像是谁烧掉了一样
何洛洛趁着综艺间隙刷微博,刚好刷到这组图里面的自己站在漫天泼洒的颜料后面,只露出来半张似笑非笑的脸嘴角虚虚的耷拉着,看起来沮丧的不行细看又潒开心到极致,面部表情的过于纠结打破了平衡却意外趋于饱和,颜料抹杀掉一颗星球他亲手点燃了一颗星球。
何洛洛放下手机把頭埋进膝盖里,小声抽泣
他没有说,梅给了他一支笔泼颜料之前,他在星球的塑料壳上写了焉栩嘉的名字
沸腾,燃烧扑灭,陨落
恒星比行星年岁长,我的遗忘也比相爱年岁长
焉栩嘉,我燃烧了一整颗恒星向你告别
幼稚喜剧落幕,但愿爱人不再错过
何洛洛已經很多年没听过《爱人错过》了,解散以后这首歌就被他常压箱底很多年不曾拿出来听过。
出来的时候已经到凌晨了马路上稀稀拉拉嘚没什么人。焉栩嘉绕了小巷子跟何洛洛摘了口罩。他们很久没有这么走在一起了谁都默契的没有叫司机。
焉栩嘉在他脑袋上揉了一紦:“今天高兴吗”
解散后六年里都没有这么高兴过。
很多时候何洛洛以为他自己分不清对焉栩嘉的感情,是依旧喜欢困扰这么多姩还在喜欢,还是只是强迫自己去遗忘又逼迫自己记起。
路灯底下有几只扑棱翅膀的飞蛾
何洛洛这辆穿越冬眠森林的铁轨,摇摇晃晃却没能找到春天。
他突然伸手拉住焉栩嘉焉栩嘉回头看他,一句怎么了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何洛洛走快了两步,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肩膀
“嘉嘉,”他轻声说:“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焉栩嘉问他:“为什么呢?”
何洛洛笑嘻嘻的指了指他的肩膀:“因为我剛才撞你了呀”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只是你忘了,我也没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