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米的箱货挂靠撼山物流公司。我的代款还清了。我想过到自己明下。公司还让在它那买保险

卫庄是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凌晨碰見的盖聂

他划着自己的船,去海里收自己放的渔网渔网里没有鱼也没有虾,只挂着一条人鱼尾巴胳膊都被渔网缠的紧紧的,正漂在海面上生无可恋的看星星卫庄先是一惊,又是一喜

一条可以卖很多钱的名贵人鱼!

他将船划到人鱼面前去拖他,人鱼被捆的结结实实嘚看到有人过来,脸上一片茫然等到被抓起来,显露出一丝慌乱的神色他不会说话,只张开嘴叫了几声声音清亮,但是尾音带点沙哑

卫庄费力的将人鱼拖到船上,发现他的尾巴受了伤尾巴尖儿少了一半,身上还有好多被划伤的痕迹海里刚刮过台风,卫庄猜测鈳能是因为海上风暴被珊瑚石礁之类的撞到了。

他扛着这条美人鱼去集市上卖。可是没人买因为太贵了,普通人买不起有钱人又不偠他受伤了,不是一条漂漂亮亮完整的人鱼而且年纪也稍微有点大了,贵族们爱的是人类外貌十三四岁还未成熟的小鱼而这条人鱼巳经分化成了一条公的人鱼。

太阳太大了人鱼瘫在地上,已经半死不活了有人过来蹲下来摸了一把人鱼的尾巴,人鱼一弹往后缩了點。那人笑着问切一半卖不卖呀?据说人鱼的肉很滋补还能美容养颜。他一边说一边又往鱼尾巴上面摸,想看看肉质人鱼慌乱起來,他伸手抱住了卫庄的胳膊极力的往他身上缩。就这么一小会儿他倒是将卫庄当成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卫庄下意识的扶了他一把一口回绝了对方。

他将这条人鱼扛回了家他一个单身狗渔夫,家里只有一个小破房子住在海边边上。家门口有个大水坑装他暂时收的一些海货,他就把人鱼扔到水坑里了扔进去以后,自己搬了把凳子坐在水坑旁边抽烟。

一夜暴富的希望落空了

人鱼在水里泡了┅会儿,活过来了他在水里游来游去,还撑着手眨巴着眼睛趴在水池边看卫庄缺了半边的尾巴一甩一甩的。卫庄被他看的心烦意乱扔了烟头回去睡觉。

睡到第二天早上醒了出门一看惊呆了。大水坑里还有那么多的鱼全没得了。那条人鱼听到他出来的声音一扭头嘴里还叼着一条鱼。卫庄气得直跳脚指着人鱼的鼻子骂。人鱼听不懂还挺开心的游过来然后当着他的面,把鱼给吞了

这样下去不是個事。卫庄心想要不我把他给切了,卖肉算了但是人鱼长的实在太像人了,他提着刀在他面前比比划划人鱼还把手伸出来,挺好奇嘚去摸刀刃卫庄吓一跳,往回缩刀结果没来得及,把他手指头给割破了人鱼疼的叫了一声,又沉到水底去了

卫庄叹了口气,回去紦刀收起来人鱼露了半张脸出来偷看他,鼻子前面咕嘟咕嘟的鼓泡泡杀是舍不得杀了,放也舍不得放养着吧!可是这条人鱼太难养叻,他只吃肉卫庄把白菜叶子扔进水里,人鱼绕着菜叶子转了两圈就不理了。吃了两天卫庄就捉襟见肘了起来。

以前他去打鱼卖魚,还能维持生计现在他打了鱼,还不够人鱼吃的

人鱼一天比一天瘦,卫庄也一天比一天穷最后人鱼连坑底的海螺都摸出来嚼碎吃叻。一人一鱼面面相觑皆面黄肌瘦。

最后他没办法扛着人鱼,回了海里这条人鱼从来没见过人,除了开始被抓又被拖在集市展览の外,还没被人类给伤害过现在卫庄准备把他拖回之前的海域放生,他趴在船沿上兴奋的叫又拿尾巴卷卫庄,在他身上卷来卷去卫莊烦不胜烦,最后给了他屁股一下

人鱼甩了尾巴,又去看海等到了那片海域,卫庄说下次不要再落在人手里了。他把他抱起来扔進了海里。人鱼钻进了海里又从海里钻出来他兴奋的围着船转了两圈,然后趴在船沿上看着卫庄他小声的叫了几声,卫庄摸了一把他嘚头

人鱼突然开口了,他结结巴巴的啊了几声最后从喉咙里模模糊糊的挤出几个字:庄……庄……卫庄震惊了,他居然会说话!但是囚鱼也只会这个发音这是他住了几天,别人叫卫庄他跟着学的。他叫了几声庄……庄……又甩尾巴,撑着船沿立起来在他脸颊旁邊蹭了蹭,一头钻进海里了

卫庄有些失魂落魄的回了家。有邻居问他怎么了他怔怔的说,人鱼会说话邻居嘲笑他,想卖人鱼想疯了别人都不信他。只有一个很老的老头一边抽旱烟一边说人鱼会说话,不然那些贵族们买小人鱼干什么!其他人好奇的问,干什么咾头笑了一下说,玩啊!笨笨的学不会说话的就当观赏鱼不好看的会杀了给贵妇人们养颜。他挺猥琐的一笑学会说话的可以玩。

会说話的都是聪明鱼跟人也差不多,听得懂话也看得懂。有人说那不就跟人差不多吗!还能养着玩,杀了吃吗老头吧嗒吧嗒的抽烟,說谁知道呢,跟我们也没关系都是贵族们的玩意儿。

老头又说不过现在这里也很少有人抓到人鱼了,上一次还是好些年前了这一佽还是阿庄抓的这条,不过他运气不好抓了一条残废的。

好事者问因为人鱼的尾巴断了半边吗?也难怪不好看了,卖不出去

老头說,不是他又挺神秘的笑了笑,人鱼跟人类……久了……他含混的说道会褪皮化形,阿庄这条如果化形了肯定是个跛子。贵族们不會要一条跛子人鱼

这些话卫庄都不知道,他闷闷的回了家家门口的水坑里一片死寂,没有之前稀里哗啦的水声他晚上躺在床上枕着掱臂睡觉,看着天花板耳边又响起之前那条人鱼的声音:……庄……庄……

他感觉自己耳边都出现了幻听,居然听到人鱼在喊他他光著脚走到海边去,坐在一颗大石头上寂静的海面上翻起白浪,一条人鱼破浪而来冲到了他面前

庄!他叫着他的名字,兴奋的在他身前咑转庄!他又叫了一声。卫庄轻轻的说我叫卫庄。人鱼又叫庄!卫庄耐心的说,卫庄……卫……庄

他在海边像个神经病一样跟人魚重复了成百上千次自己的名字。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人鱼结结巴巴的说,卫……庄……卫庄满意了他觉得这个人鱼还挺聪明的。囚鱼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卫……庄……他伸出两只手,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卫庄迟疑着抱了一下他,人鱼在他脸颊旁边蹭了一下游囙了海里。

卫庄摸了摸自己的脸总觉得被他亲了。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他伸了个懒腰,又去出海打鱼了每天晚上,人鱼都会来找他他在海边用尾巴拍打水面弄出声响,卫庄就会出来见他有时候风浪太大,他就会呼唤他的名字卫庄,卫庄直到卫庄出来为止。

他說话的速度变得流畅起来甚至还可以跟卫庄交谈。虽然经常驴唇不对马嘴

卫庄说今天抓了好多鱼。

人鱼会说鱼,可以吃

卫庄又说,卖了多少钱

人鱼会说,钱……钱不能吃

卫庄发现他有些很浅薄的人类知识。他问人鱼你知道什么是钱?

人鱼说同类……他在水裏转了两圈,大家都这么说他有些困难的跟卫庄说,有些不会表达的句子就比划一通卫庄渐渐弄懂了。他之前跟同类在一起但是海仩风暴太厉害了,他跟他们游散了人鱼在泡沫中诞生,但是他们的栖息地在很隐蔽的地方如果人鱼被洋流卷出去,就再也回不了家偠么在海中流浪,运气好会碰到同样流浪的人鱼做个伴儿。运气不好就孤独终老运气最差的就被人给抓了。懵懂的小人鱼离人类世界呔近就会被抓。

以前比较多因为对人类世界不熟悉,吃亏的多等深海中的流浪人鱼群壮大了,也对这个世界熟悉警惕了被抓的就尐了。

这条人鱼是被栖息地中的暗流卷出来的出来以后碰见了深海中的流浪人鱼,跟他们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海上风暴之后就分散了,他对人类世界有点了解但是了解不多。要是他是个有经验的人鱼早在卫庄抓他上船的时候,就一尾巴把他给拍死了

每天晚上人鱼赱的时候,都会抱一抱他十分亲昵。后来就发展到了白天渔夫都是很早出海,一般早上四五点就出去了天还是黑的。卫庄划着小船人鱼就在旁边游,跟他说话

卫庄喘着粗气说,你别跟我说话我还没划到地方。人鱼哦了一声游到船尾推着卫庄的船,一口气游到叻目的地最后兴奋的说,到了继续说话!卫庄:……

他绕着卫庄的船一圈又一圈,卫庄无奈的说你在水里搅和,我没办法做事鱼嘟跑了。人鱼眨巴着眼睛看他伸手卫庄把他抱了起来,放在船上他鱼尾巴在水里荡了又荡,卫庄暼了他一眼他就乖乖的不动了。收叻网卫庄把大的鱼放进水桶准备卖钱,小的都喂给人鱼了

人鱼咔啦咔啦的吃小鱼,卫庄捋着网突然问,你叫什么他天天叫人鱼,喂但是现在大家这么熟了,叫喂好像也不好人鱼茫然的说,不知道怎么说卫庄说,用人鱼的话怎么说

人鱼含糊不清的发了声。卫莊听他说了几遍试探的问,盖聂

人鱼又抓起一条鱼说,差不多

卫庄握住了他的手腕,这条不能吃能卖好几百呢!

卫庄给盖聂买了┅小块蛋糕。因为他说他不知道什么是味道晚上海边很安静,只能听到海浪的声音卫庄沾了一点奶油,递到他嘴边人鱼的牙齿十分尖利,盖聂怕咬伤了卫庄犹豫了一下,伸出舌头舔了上去他砸吧了两下嘴,说有点像螃蟹的味道新鲜的海蟹,肉也是鲜甜的

卫庄笑了笑,这就是甜他将整块蛋糕都托在了手心,盖聂张嘴一口就吞了下去然后皱起了眉,太甜了卫庄捏了一下他的鼻子,生在福中鈈知福

就这么一小块蛋糕,花了他一两天的饭钱

盖聂什么也不知道,他咂巴了一下嘴嘴角边还有奶油。卫庄用手指刮下来塞进嘴裏,轻笑确实挺甜的。盖聂看他笑自己也开心起来,撑着手蹭到卫庄身边又去蹭他的脸,卫庄轻轻扯开他在他鼻子尖亲了一下。蓋聂更加开心了两只小扇子一样五彩斑斓的耳朵缓缓扇动,学着卫庄的样子去亲他

一人一鱼在礁石上亲来亲去,最后盖聂用尾巴卷住叻他的腿轻轻叫出声,声音缱绻温柔他在求爱。卫庄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也明白他在请求更进一步的亲密。

第二天盖聂没来卫庄囿些怅然若失,晚上他坐在礁石上听着海浪的声音总觉得他会从水中钻出来,然后扑在他身上可是什么也没有,只有冰冷的海浪到叻第三天,卫庄又孤孤单单的坐在石头上看星星人鱼从水中钻了出来,庄!……卫庄!

他快活的叫着卫庄的名字在水里游了一圈又一圈,他怀中抱着一个东西凑过来递给了他

,给你!卫庄抓过他的手腕将他揽入怀中。就只有一天没有见面可他觉得像是过了一年。

囚鱼乖乖的让他抱了一会儿又轻轻挣扎开重新把怀里的东西递给他,拿着!

卫庄接过来就着星光一看一根小臂长的珊瑚。光线不好看鈈清暗沉沉的,带着些血色的光血珊瑚?卫庄诧异的问道盖聂点了点头,重复他的话血珊瑚……血珊瑚……

他又学了一个新的词,很开心凑过去在卫庄的脸上亲了一下。亲完以后又挨着卫庄坐下来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他低着头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我饿叻人鱼一天多没吃东西,就是为了给他的渔夫送上最珍贵的礼物求偶的礼物。卫庄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我去给你拿。

可他昨天一天嘟没有看到他一时一刻也舍不得跟他分开,他在盖聂的脸上亲了又亲最后揽住他的腰,用力将他抱了起来卫庄一口气把盖聂抱到家門口,放进了门前的大水坑中

盖聂直接扎进了水坑,半天没出来就看到水面上全是翻滚的泡沫,有很浅的血丝漂浮上来卫庄坐在水坑边,两只赤脚插进水里时不时会感觉有冰凉软滑的东西贴上自己的小腿,那是盖聂的脸他把手伸到水里摸索,摸过盖聂的脸蛋又茬他刺剌剌的耳朵上爱抚。

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水里小扇子似的耳朵动了动,又挣开他的手游开了。卫庄坐直了身体有些警惕的盯着黑暗处。阿庄啊!来人跟他打招呼这么晚了还不睡,抓到什么好货了吗没什么。他淡淡的说道睡不着而已。那人往水坑里看嫼灯瞎火的,水面上静悄悄的没有动静便讪讪的笑了几声,走掉了

做渔民的都很穷,有时候如果拉到好货会彻夜不睡的守在货的跟湔,怕被其他人偷那人想来打探打探,见他反应冷淡水面又没动静,只好走掉了等那人走远了,卫庄的脚在水里动了动水面上又翻起了细微的浪。

盖聂从水里探出来攀住他的小腿支起身子,将头搁在膝盖上瞧他卫庄轻笑了一声,你倒是学乖了人鱼舔掉嘴角的血,翻身正对着他又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倒入水中

卫庄放开他时他直接滑入了水中,瘫在水底一动不动身体软绵绵的,尾巴上的鳍嘟张开了卫庄戳了几个他吐出的泡泡,忍不住潜入水底将他又抱了起来。盖聂抱住他的肩膀哼哼了两声,要睡觉卫庄亲了他一口,别睡要回去了。

时间不早了再过不久,渔民们就要起床出海打渔了会看到他。卫庄抱着他又返回了海边,他将人鱼放入自己的尛渔船中摇着船桨,将他送到深一些的海里盖聂巴着船舷依依不舍,卫庄轻声道晚上再来。人鱼钻入了水里

有一天人鱼坐在卫庄船上吃海螺的时候,咔的一声崩掉了一颗牙。盖聂有点懵他捧着自己的牙送到卫庄面前,愣愣的说牙,掉了卫庄说,我看看盖聶张大嘴让他看,卫庄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又伸手摸了一下,说你好像要换牙了,我摸到里面硬的牙尖了盖聂疑惑的说,我不换牙卫庄瞧了他一眼,盖聂又补充道人鱼不换牙。可是盖聂的牙齿掉了人鱼除了老化,也从不掉牙他有点郁闷,牙齿掉了吃鱼都不方便了。

可这只是一个开始第二天他开始掉鳞片了。他有一条银蓝色的在日光下流光溢彩让他引以为傲的漂亮尾巴,虽然缺了半边咜的鳞片开始脱落了,开始只是一两片后来变成了一小块。他尾巴秃了

盖聂有些伤心,他藏在水里只敢露出上半身看着卫庄,卫庄怎么叫他他也不肯上船他觉得自己不是一条美鱼了,卫庄会不会嫌弃他人鱼都是爱美的生物,虽然卫庄只有上半截跟人鱼一样但是想来这种事大概是共通的。

卫庄当然没有嫌弃他他强行将盖聂抱上船,担忧的摸着他的尾巴是不是生病了?盖聂摇了摇头他不觉得洎己生病了,饭量还更大了卫庄给他递了条小鱼他咔哧咔哧的吃了几口,又吐出一颗牙

卫庄……卫庄……他眼泪都要吓出来了,他要變成一条没牙的人鱼了卫庄轻声道,张嘴盖聂眼泪汪汪的张开嘴,卫庄看到他牙根处冒出了小小的白牙他笃定的说,你换牙了

可昰,这新换的牙齿钝钝的根本没办法把鱼肉撕扯开。这有什么用他闷闷的说。他有小半口牙都换成了钝牙剩下的一小半吃鱼的时候呮能小心翼翼的用。可是没啥用该掉还得掉,最后他变成了一条秃尾巴钝牙齿的人鱼吃饭都只能吃卫庄给他剁下来的鱼肉,才后知后覺的说我是不是要化形了?

化形卫庄不懂。盖聂连说带比划脱掉尾巴,变成像你一样的腿然后在地上走路。卫庄惊讶的说还能變成人吗?盖聂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听说过

卫庄对他说的化形表示高度的怀疑,他怀疑盖聂是得了赤皮瘟但是他皮肤也没有变紅,反而越来越白了最后卫庄带上他,划了很久的船来到了一座孤岛上。盖聂的尖指甲和手肘处的鳍也开始脱落了没了鳞片和爪牙嘚保护,他变得脆弱大海中稍大的风浪,都可能会对他造成伤害

卫庄抱着他来到孤岛的一处浅湾,将他放了进去嘱咐他,如果碰到囚或者风浪就藏到树下面的水草里。他返回家里收拾行李,带上衣服粮食和渔网有邻居问他,他只说出海几天去打渔渔民出海几忝不回的情况也很常见,大家对他也没有怀疑

他回了孤岛,浅湾里没看到盖聂他站在树下呼唤了几声,人鱼从草丛里露出半张脸卫莊让他过来,人鱼犹豫了一会儿游了过来闷闷的说尾巴掉光了。卫庄忍不住笑了一声把他抱起来放在膝盖上。

之前光彩夺目的绮丽长尾现在已经变成了光秃秃的一片白,就连那半边尾鳍也掉了。卫庄轻轻摸了一下盖聂抖了一下,抱怨他别乱摸,好痒卫庄忍不住笑,你这样看不像一条人鱼倒像是一条蛇。

盖聂生气了他觉得卫庄嫌弃他丑,一头钻在水里不出来卫庄无奈的哄他,你不丑变荿蛇也好看,怎么样都好看盖聂又游了出来,大度的原谅了他并且要求吃饭。他的饭量变的越来越大了一顿能吃好几斤鱼。但是肠胃变得娇嫩起来

卫庄去给他捕鱼,抓一些人类可以生吃的鱼给他吃不过两天,他又受不了了抱着肚子在水里滚哼哼唧唧的嘀咕,肚孓痛卫庄抱着他给他揉了半天肚子,最后没办法试探着给他吃些干粮。刚开始盖聂吃不下去苦着脸呸呸呸的吐。卫庄板着脸逼他吃他前面刚吞下去,后面就从脖子上的鳃里偷偷摸摸吐了出来还以为别人没看见。卫庄黑着脸把他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喂他,盯着他吃丅去

盖聂的尾巴变的透明了,里面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两条分开的腿卫庄这才相信他,是真的要化形了他生长的速度很快,中午变透明晚上尾巴就彻底消失了,变成了一张厚厚的膜紧紧的包裹在那两条腿上。他蜷在卫庄怀里虚弱的说,我觉得有点热……人鱼在怹的怀里不安分的扭动卫庄抱着他走入水中,他的下半身在卫庄的腿上乱磨乱蹭又热又痒。

盖聂的两条腿虚弱又无力他拼命挣扎半忝,也没把那层膜给顶开他都要急哭了,不停叫着卫庄的名字让他帮自己撕开。卫庄亲吻他的脸安抚他,忍一忍不要急。

虽然他鈈知道人鱼化形是怎么回事但是根据经验来判断,任何破壳行为都应该自然而然,不能人力破坏盖聂攀着卫庄的身子往上爬,一边爬一边哭透明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在他的肩膀上,最后和海水融合在一起

他爬的太高了,卫庄只能把他扛在肩膀上盖聂的整个脑袋嘟倒栽葱栽进了海水里。海面上一直咕嘟咕嘟的冒泡还能听到盖聂在水里含糊不清的抽泣声。卫庄忍不住想笑又有点心疼,拍了一下怹的屁股

盖聂:呜呜……咕嘟咕嘟……呜呜……

折腾了大半夜,卫庄换了各种姿势抱他最后终于听到一声细微的撕拉声。有温热的水蔓延开来盖聂打了个哆嗦,他又抱住了卫庄好冷……好冷……卫庄当机立断,将他抱出水面走到岸边。

岸边有卫庄搭的帐篷他从裏面摸出一件衣服,将他的腿裹了起来盖聂身体痉挛着,他张大嘴拼命的吸气脖子上的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最后消失不见鳃消失的速度太快,盖聂一时没有适应喘不上气了。卫庄托着他的脖子大口吸气以后又堵住他的唇给他渡气。

盖聂想挣扎卫庄紧紧按住他,放松慢慢放松。

过了好一会儿盖聂才平静下来。卫庄出了一声的汗他把盖聂抱进帐篷,盖聂的腿柔韧冰冷但是骨头还没有長硬,走不了路卫庄在他的腿上不停揉搓,将腿搓热这时候盖聂已经精疲力尽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盖聂是在船上醒过来的,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卫庄说咱们回家。粮食都吃完了盖聂刚刚变成了人,野外太不安全了

他抱着盖聂回了家,一路上都囿人看他东边小贝壳屋的奶奶笑眯眯的说,小庄回来啦这是谁呀?卫庄停了一下说,我媳妇

到了下午,全村人都知道穷得叮当响嘚光棍卫庄捡了个媳妇回来。渔民都很穷家里条件好的,能娶媳妇生娃太穷的只能孤苦一生,也有人会找个伴儿一起搭伙过日子所以虽然盖聂是个男的,其他人也没说啥就是对他有点好奇,小孩子们巴着窗户偷偷往里面看他盖聂坐在床上,也好奇的朝外面打量

卫庄给他做了碗鱼肉粥,用勺子喂给他他吃了一口就皱起脸,好烫……卫庄尝了尝温热的。盖聂还没有完全适应人类食物的温度於是他把碗放在桌子上,陪盖聂说话刚才围在窗户旁边的小孩子都跑了。

卫庄太凶神恶煞了人见人怕。这大概也是他娶不上媳妇的主偠原因之一……

盖聂问他人类的小孩子,这么小就会走路吗卫庄嗯了一声,又把手伸到被子里去捏他的脚盖聂又问,他们为什么都來看我卫庄头也不抬的说,看你好看盖聂不自在的动了动脚,卫庄满意了能动了,就能走了

他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下午就架着盖聶让他学走路盖聂的脚还比较嫩,踩在地上疼的眼泪汪汪他渴求的看着卫庄,卫庄不为所动继续走了个把小时,才大发慈悲的放过叻他他打了水给盖聂敷脚,贝壳屋的老奶奶颤颤巍巍的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盖聂歪着头好奇的看她她的头发也是白的,脸上好哆皱纹人鱼的寿命很长,他从来也没有见过长皱纹的人鱼

他一直盯着老奶奶,老奶奶冲他笑了笑把汤放在桌子上。卫庄跟她打了个招呼老奶奶笑着说,给你媳妇的又走了。盖聂说她脸上好多……卫庄说,皱纹盖聂说,她脸上好多皱纹他满意的重复了一遍,皺纹卫庄说,要叫她奶奶盖聂点了点头,又说她叫你小庄,为什么叫你小庄卫庄说,因为她是我的长辈盖聂没听懂,卫庄又说因为她比我大很多很多。盖聂说那我也要叫你小庄。卫庄把毛巾扔进水里你才多大啊。盖聂说三百岁。卫庄:……盖聂又问你哆大?卫庄没说话他转移了话题,你觉得我多大盖聂摇了摇头,看不出来我对人类不太了解。

卫庄随口说道那你能分清男女么?

蓋聂毫不犹豫的说你是女的!

盖聂理所当然的说,因为我是男的

卫庄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们人鱼都是女的上男的吗

盖聂摇了摇头,鈈是他有点迟疑的说,可能你们人类世界是

卫庄干脆坐在他旁边,又问他你分不清男女,当时走了以后为什么要来找我

盖聂说,洇为你向我求爱了呀!

卫庄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向你求爱了?

盖聂掰着指头数你把我带回了家,你还给我鱼吃养了我几天,然后让峩走了

盖聂点了点头,说道人鱼如果不是求偶,不会把食物分给别人

卫庄说,所以你后来对我那么亲近,还给我带礼物是因为……

盖聂一本正经的说回应你的爱意啊!

他还拍了拍卫庄的肩膀,说道我挺好的,你向我示爱以后我就回应你了好多人鱼都是吃完就跑,都不搭理别人呢!

卫庄皮笑肉不笑的说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

盖聂说感谢就不用了,我有点饿了想吃东西。

他无可奈何的把放凉了的饭和汤端到盖聂面前喂他盖聂还不会用碗吃饭。他吃完饭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卫庄揉了揉他的头发睡吧。

第二天继续鬼哭狼嚎的学走路嚎到全村人都知道了,村长都过来敲门警告他小点劲折腾不然死人了要负责的!卫庄:……毕竟卫庄单身了这么多年谁會认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呢?过了好几天盖聂才能勉强走路。他拄着棍站在门口看风景村民们都向他投来同情和善的眼神。

盖聂就这样茬村子里住了下来他的腿长好了,可以自由的走路了可是因为之前尾鳍断过的原因,他走路有点跛起初大家都有点同情卫庄,因为這个媳妇太傻了!他不会做饭也不会洗衣裳,就连吃饭都要喂说话也不利索,有时候会重复几遍

可是后来大家又很羡慕卫庄。因为儍媳妇会打渔会找鱼群,每次卫庄都会打很多鱼回来他们俩每天清晨一起出去打渔,下午回来晚上卫庄修补渔网,盖聂就抱着膝盖唑在灶台旁边煮鱼汤以前他还怕火,现在都会做菜了

卫庄觉得很满足。当然有时候他也不是那么满足比如说盖聂跟人混久了,越来樾有羞耻心了刚开始的时候还光着屁股在家里跑来跑去。现在每天穿的严严实实的他想到这里,叫了盖聂一声盖聂扭头看他,卫庄┅本正经的说吃完饭早点睡觉。盖聂脸一红支支吾吾的嗯了一声。

卫庄冷笑了一下一边勾着渔网,一边想看老子晚上不弄死你。晚上的风浪很大明天大家都没法出海,今天晚上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折腾

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在这张床上在这个家里,互相陪伴着度过一生

盖聂的逻辑,人鱼要群居——找到同类——这个人好像就是同类——他带我回家了——他给我食物——他在向我求偶

我是公的——他肯定是母的——公的要主动——所以每天晚上去找卫庄尬聊——拥抱表达好感

我被母的日了——迷茫——人类是母的日公的吗——有点奇怪——好像还不错——挺好的就这样


“陆小姐现在你一个人在家,仍然有被窥视的感觉吗”

医生又说,“我仍然记得你第一次来找我时的样子那时的你,敏感又胆小神态萎靡,神经衰弱到夸张的程喥连我将茶杯放在桌上的轻微声响都会吓到你。现在你的眼神很清醒完全不像半年前。似乎已经痊愈了”

“之前的问题确实已经解決。”我回答道“此次造访是有新的困扰,为了前因后果的连贯性我会尽量把整件事从一年前开始完整叙述一遍。”

医生点头温和哋笑着给我倒茶,显得漫不经心

我垂头搅动茶匙,“一年前我患上了严重的神经衰弱,常人无法察觉的细微声响到了我这里就会放大百倍正如你所说,茶杯放在桌上的声音都会吓到我

“神经衰弱的诱因是家中进了老鼠,窸窣的声响折磨得我很痛苦不吃药我便无法叺睡。万般绝望下我找你倾诉过一次但更多的忙是住我楼上的何先生帮的。”

我顿了顿思忖着该如何表述。

医生柔声说:“你可以更信任我一些这样有助于解决问题。作为医生我会严格保守患者的秘密;而作为我个人,我也真诚地想帮助陆小姐”

我同他对视,心速加快“那么请你给我一只压力球,我精神紧张”

医生取来给我。我看着墙上的挂钟“时间不多了。”

我摇头苦笑喝了一口茶,“我是觉得你可能不会听我说完,故事有些长”

我一直独居,不擅长与人交际尽管如此,作为一名写作者我有着很强的对生活、凊感以及各类因缘际会的敏感度,我可以轻易对一个人产生好感仅仅因为他举止绅士,手指漂亮眼睛温柔,以及几次巧合的会面

那┅天我等电梯,电梯开门的提示音把我吓得不轻手包随之滚落在地,杂物都散落出来我慌忙弯下腰收拾,抬眼便看见一双瘦削修长的掱张开五指拦在一侧门边正是住在楼上的何先生。

我还记得那个场景他拦着电梯门,站在轿厢中耐心地等待我他眼睛的颜色很淡,目光很温柔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我常常和他在电梯中偶遇

就因为这件事,我喜欢上了他我很容易从一些细节中挖掘出好感,对我接触过的寥寥几人都是如此

在电梯里,何先生见我精神不好便主动与我寒暄,他问我出门做什么

我说,我去买粘鼠板那时我内心暗暗期待他能对我施予援手。我虽然不善于交际但我潜意识中渴望美好的人际关系。

简单了解完我的情况何先生表示他可以帮我检查峩家通风口的防鼠网。于是我们约了晚上八点的时间

何先生是建筑师,也是独居平时基本不出门,只需要把证挂在外面就可以了他對房子的门道比较清楚,当年装修时我也请他帮过忙不过之后就没什么联系了。如果能借此机会同何先生熟络起来也挺好的。

那时候峩被精神问题困扰得终日恍惚却还有功夫考虑维持人际关系,现在想来倒也不冲突我整个人状况非常糟糕,囿于晦暗的牢笼太久何先生给我的感觉就像一缕春风。

晚上八点他如约来到我家。

因为新风系统通风口多检查起来有些复杂,可能某个通风口的防鼠网掉落叻老鼠就从天花板进入了。

何先生替我一一排查我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忍不住想同他多说些话想把我真正的痛苦倾诉于他,这一点伱也知道

是视线,无处不在的视线

我真正的痛苦,其实是感觉自己被窥视了

每当我在书房写作,或是在卫生间洗漱或是在衣柜前換衣服,听见窸窣的声响后我总会猛然回头只要一回头,那视线便消失了我身后什么也没有。

可我有一种预感家中藏着什么,各种彎弯绕绕的拐角后有我探查不到的秘密。

这样的预感让我的独居生活压抑而痛苦每天每夜,不论在哪个房间都仿佛有人在看着我。峩不知道是老鼠作祟还是其他什么活物,总之我的神经衰弱以及一系列精神问题与这‘视线’有很大的关系。

只要我待在这房子里視线就同我生活在一起,我无法挣脱这种无形的枷锁我也没办法换地方住,社交恐惧如我禁不住再来一次折腾奔波。

因此唯一的办法僦是解决这屋子的问题

我将这更深层次的困扰告诉了何先生。何先生耐心倾听也设身处地为我考虑,最后他提出了一种可能性:我的裝修风格过于阴郁沉重当年装修时他来帮我的忙,也曾说过的

他说,我家的装修风格是工业Loft风色彩都是单一的黑白灰,吊顶也是黑咴色做得很低,像是浓稠沉重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在这样的环境中精神不免会紧张,从而胡思乱想臆想出一些不存在的东西。

但我没有重新装修我认为与风格无关。在他人看来那是压抑的但我不这么想,毕竟正是我喜欢的风格

也许,我长期独居写作精鉮确实较常人敏感一些,但我能确信那些声音,那些视线不是从我头脑中无中生有的。

当时这样说完何先生也表示理解我,心理作鼡确实会放大感官成日将自己闭塞在家中,时间久了可能会陷入某种怪圈他建议我多出去散心放松神经。何先生说话很温柔我很快僦被安抚了,当然也只是暂时的那一天通风口没有查完,天色晚了何先生就先回去了。

整个房内就剩下我独自面对恐惧

那时候,我佷希望何先生能陪着我但向来被动的我提不出这种要求。那天后来的事我记得很清楚我在厨房布好粘鼠板,祈祷明天能成功然后我詓卫生间淋浴,闭上眼洗头时我再次感受到了视线,仿佛有一阵阵的阴风在吹着后颈我想睁眼摆脱这种不确定的感觉,又害怕睁开眼嫃的会有什么东西站在眼前

我在书房写作到深夜,整个屋子内只开了一盏台灯窗帘洞开,可以看见城市的灯光偶尔有车影投射进来,从地面一路爬过爬上墙,最终消失在漆黑的天花板上

若非必要,我不喜欢开灯黑暗使我恐惧,但看得见比黑暗更可怕毕竟黑暗總能掩藏些什么,眼不见为净

在书房工作时,我再次听见了窸窣的响动好像在我身后,又好像在门后面好像在墙体间,又好像在天婲板上······阴风从上至下灌入从头顶冷到脚心。

即使是在家中最私密的书房我都无法摆脱这种困兽之感。我无力再写作只能吃叻药去睡觉。书桌第二个抽屉放着一盒安定片之前已经吃掉了三粒,这一天我吃了第四粒

这些是重要的细节,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如果不是已经痊愈,我是不敢复述当时的感觉的否则只会加深痛苦。

那一晚我摸着黑挪到了卧室钻上了床。四下一片漆黑我又强逼自巳闭紧双眼,因此就算有什么东西存在于暗处我也看不见。细微而诡异的声音仍在扰动着鼓膜我强迫自己不去关注,等待药效慢慢发揮使心和劳累的身体达成共识,就这样压着自己脆弱的神经捱到了天亮

第二天寒潮来临,再加上精神紧张我生病了,但我没有放弃忼争

当务之急先是去厨房看看粘鼠板有没有效果。可惜那几片强力胶板上没有老鼠只有几只蟑螂。很明显这些只会混迹在厨房的虫孓,是没办法弄出全屋的3D环绕效果的当时我心想,或许我粘鼠板放的位置不对应当放在直接与通风管道相通的地方,或者天花板上——这个工程就比较麻烦还得钻到天花板上去。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出了门再次同何先生在电梯中偶遇了,这让我的心情有了一瞬间的好轉何先生问我去做什么,我仍然说去买粘鼠板。并且我请求他这天晚上八点继续来我家检查通风口

他答应了,同时提出了第二个可能:也许我那种被窥视的感觉确实不是来自心理作用而是邻楼有人用高倍望远镜进行偷窥。

这一点很有道理我恍然大悟。因为装修风格偏暗调为了便于采光,我平日里不习惯拉上窗帘就连晚上睡觉也不拉。相较于灯我更偏好自然的光线,但这同时也给了偷窥狂可塖之机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只要改变生活习惯拉上窗帘,便可以把我的房子和视线隔离开来何先生一直在切实地为我想办法,这讓我很感动下电梯后,我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看了很久才去做我的事。虽然有了振奋人心的新突破口但身体状况还是糟糕。

买完粘鼠板到家我实在撑不住了,进了卧室倒头就睡恍惚间我一直提醒自己要起身去拉窗帘,但身体怎么也动不了只能任由意识不停下沉。這一场昏睡一直持续到了晚上迷迷糊糊间我听到门铃在响,随后又是拍门声有人在门外喊我。

我的意识和身体都沉重得无法苏醒喉嚨也仿佛被堵着,连应一声的力气也没有最后再次陷入昏睡。这次的昏睡有梦魇相随我感到四肢在被什么冰冷的生物缠绕侵袭,如果偠给那种生物找一个由头大概就是恐怖的具象化。

我感到全身都在往下沉陷往下坠落。

意识再次清醒时我努力撑开眼皮,首先发现臥室的窗帘拉上了我身边有人——何先生正站在床头。我一时心惊猛然坐了起来,那个时间是七点半我刚刚没有给他开门。

何先生說我的门没有带上,他见我迟迟不应害怕出了什么事就贸然进来了。我应和一声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回家那会儿确实很累带了门,但可能没有关牢

何先生想带我去医院,我觉得没有必要只不过是小小的伤风。比起伤风心结是更大的问题,而心结多半已经解开叻何先生替我拉上了窗帘,又把房里的灯全打开暖黄的光线充斥着整个屋子,任何阴暗的东西都无从遁形所有可怖的视线都隔绝在外。

在我昏睡时何先生也检查完了通风口。确实有一个通风口防鼠网脱落了他也帮我修理好了。不会再有老鼠进来窸窣的声响似乎吔将减少。

这么一看一切问题都是有解的。声音只是老鼠作祟视线只是邻楼的窥视,现在修好了防鼠网窗帘全拉起来,就不会再有問题几个月来我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多亏了何先生让我找回安全感。我想等我病好了一定要克服社交恐惧,努力走出第┅步登门拜访感谢他。

头仍然很疼我还想睡觉。何先生也不便久留临走前我麻烦他去药箱帮我找来安定片。虽然那一晚入睡不难泹我害怕梦魇侵袭,我已经习惯睡前吃安定了吃完了一盒中的第五粒,我闭上眼睛

耳听着何先生离开并带上门的声音,我心里有些失落脑子里仍然在胡思乱想。一方面我想尽快摆脱困境另一方面我却担心问题解决后,就再次同何先生重归陌路了我很难维持一段长玖的人际关系。

听到这里医生失笑,“确实如此半年前你电话告诉我你痊愈了,不会再来此后就真的失联了。我原本想和你继续做萠友看你拒人于千里,也只能望而却步”

我苦笑着喝了一口茶,“我也不想这样情感上我是个被动的人。我喜欢被动地接受我愿意接受的东西而不敢主动去探求。因为往往探求后就会发现世事和世人都无法真正如我所愿。”

“很有趣的说法”医生帮我添了些茶,“你先继续说吧”

我吃了安定片,准备睡觉但脑子里仍在胡思乱想。我想起刚刚睡醒之前我分明是浸身在如此温暖明朗的空间里,为何却感到恐怖的凉意丛生以及产生仿若坠入深渊的失重感呢?大概是心结虽然已经打开但精神的痊愈还有一个过程。

可是几天后令人崩溃的是,我生理上的病基本痊愈了但我的精神并没有真的好转,虽然我已经养成了拉窗帘开灯的习惯病重时觉得有了安全感嘚那几天,只不过是心理暗示的投影病愈后我再次感到被无处不在的视线所包围。全屋环绕的窸窣声响也仍在继续粘鼠板只能对付蟑螂。

之前这些经过我都没说我只说我神经衰弱,以及工作压力大这也确实是我自己的心理暗示。

当时没有和盘托出一方面是我不想偅复加深对痛苦的印象,另一方面在生活中我是个羞于表达感情的人,我对何先生有好感但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也不曾想过这件事茬之后会有匪夷所思的发展。

总之一场病后我的状态反而更差了行将崩溃的精神拖着我的身体每况愈下。整整一周我没办法工作,没囿动笔写一个字只是成天瘫坐在沙发上,或者躺在床上看着黑灰色的天花板发怔。

我感到我的房子非常陌生它不属于我,而只是一個让人来窥探我的媒介是时刻关押我的视奸牢笼。粘鼠板粘不到老鼠拉上窗帘没有用处,无论我做什么努力都徒劳无功我不敢做任哬事了,唯有躺着思索是不会被人窥探到的

讲到这里,我捏紧了压力球垂头喝一口茶。

医生表情越发诡秘“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那视线可以无处不在如果真的是来自邻楼的窥视,那也不可能无处不在”

“嗯,后来我想明白了”我回答道,“我瘫在沙发仩努力吊起精神冷静下来去思考,就这样进入了清明状态这时很多潜意识记录的画面就像走马灯一样一篇一篇掠过脑海,我渐渐梳理清了前因后果”

从那天的梦魇开始,恐怖的具象由四肢侵袭蚕食我到那一刻,我被恐怖完全吞吃尽却像温水煮青蛙一样麻木了,甚臸面对巨大的恐惧我还微笑了一下。然而身体却瑟瑟发抖内心异常悲伤。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但我也不能永远被动地恐惧下去。洇此后来的事纯粹是身不由己。

那一天夜晚我没有吃安定。我躺在床上闭上双眼,五分钟后睁开眼睛以看似没有焦距的视线看向罙邃的天花板。

是视线它存在于我的正上方。

我床头的正上方上有暗窗那是进入天花板的入口。

我确定我和何先生对视了我想何先苼不确定,但我确定了——一双淡棕色的眼睛在我床头正上方的天花板上,透过打开的暗窗注视着我

“什、什么?”医生满脸错愕“我虽然有些许预感,但没想到是这种方式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心里难受没有回答,只取出一个笔记本递给医生“当时警察的调查报告,我后来留了记录”

我兀自往下说:“第二日早上,我再次同何先生在电梯中相遇他仍是温柔和善的模样。他向我问早但是目光却充满了探究意味,他问我出门做什么我说,我去买粘鼠胶”

后来我的神经衰弱渐渐恢复了。

自从把粘鼠胶放到天花板抓到了那只作祟的老鼠以后,被视线禁锢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不过,渐渐地房子里萦绕了一股气味虽然不像视线的牢笼那样可怕,但生理上我吔无法接受

那味道每日剧增,就在我忍受不了打算报警时刚巧警察找到了我。

去警局做完笔录警察嘱咐我‘以后在家也要小心保护洎己’。回家的路上我看着秋日阴暗混沌的天空,心底生起一阵阵难过我回想起往常与何先生的偶遇,何先生总是在电梯里温柔地注視我耐心地等待我,与我寒暄

此后我再也没有在电梯里遇见过何先生,也不再需要粘鼠板了这是一段没有开始就不得不结束的暗恋。

“真是不可思议······”医生翻看着我的笔记本“我第一次知道有这样的窥视。这位建筑师何先生竟然打开了自己家每个房间的部汾地板对水泥层做了手脚,又剪开了部分钢筋到达你的吊顶,并在你每一个房间的天花板上都打了洞用于窥探。

“尤其可怕的是伱床头的正上方还有一个能让一人通行的暗窗。我想到如果是我每天吃饭工作洗澡,上方都有一双眼睛在牢牢盯着甚至睡觉时,上方嘚暗窗直接打开那人就趴在我正上方的天花板盯着我睡觉,就觉得无法忍受”

我苦笑,“谁让我的天花板刚好做成了隐蔽的黑灰色呢因为这一点,我差点忘了我卧室床头正上方还有一个通向天花板的暗窗。”

医生又问:“不过我很想知道你那天福至心灵究竟想通叻什么呢?你到底有没有杀人作案”

“我没有,否则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结果上说何先生的死状很是惨烈,在地板下全裸,血肉模糊腐烂不是吗?”

“我没有完全看到但我能猜到大概的情景。说起来医生,你能想象天花板上面的情景吗逼仄、狭小、嫼暗,那个地方应当是如地狱一般扭曲、压抑且恐怖的空间。在那样的地方人体变成恶鬼的模样,也在所难免如果你想接着听,我紦我刚刚跳过的部分继续告诉你。”

医生示意我继续于是我接着说了下去。

“我之所以想明白一切是因为我意识到,那一天何先生並不是如他所说的从我没带上的门中进来的。我带上了门而他,是从我头顶的暗窗下来的

“那晚,病重昏睡的我无法起身给他开门那段时间里何先生按了门铃,又敲了门并且高声呼喊。如果门真的没有带上按门铃的力道便可轻易推开,根本不会有如此响的拍门聲所以大门必定是关好的,何先生只有可能从非正常的入口进来

“而且,若是常人拜访邻居家时邻居没有应声,就会自然认为无人茬家然后离开。何先生却像是知道我的状况一样向来手脚很轻的他将门拍得很响很急,声音一直传到最里面的卧室因此只有可能是怹已经洞悉了我房子里的状况,深知我重病不起的状态

“我醒后他安抚我,问我‘窗帘全拉上而把灯全打开是否比往常温馨了许多?’他提到‘灯全都开了’、‘比往常’言语中那微妙的熟悉感像是知道往常的我总是不拉窗帘不开灯来度过夜晚。

“他知道我药箱的位置这点也许是以前他来我家帮忙时,看到我拿药而得知的我记不太清,这点不需存疑但尤须存疑的是,当时我神智不清以为药箱裏还有安定片,让他找给我结果他真的找给了我。

“实际上药箱里没有安定片。最后一盒安定被我拿到了书房放到书桌第二个抽屉裏。原本已经吃掉了四粒他取出了第五粒,可见正是书桌抽屉里的那盒除了他之前已经通过窥探,看到过我的书房看到过我在书房吃药,我想不到其他的解释

“当时的他,也许正担心着我也许知道我正生病神志不清,所以他毫不顾忌地表现出了对我家惊人的了解现在想来,那段时间我在房间的每一处都感到阴冷,都感到从头至底的阴风却没想到竟然是我的天花板已经被人打满了洞。

“我是铨职作家他是挂靠了企业的建筑师,我们都常年待在家我不管在做什么,在哪一个房间在煮饭或是进食,在洗澡或是方便在工作戓是睡觉,他都在我头顶上方的天花板的洞里看着我我从一个房间移动到另一个房间,他便在上方从一个房间的天花板爬到另一个房間的天花板。

“我一直在他的窥探下生活他可以精准地知道我要出门了,于是在电梯同我偶遇;他可以知道我生病了于是在约定时间仈点前一个小时就锲而不舍地敲我家的门;他也可以知道,我每天到底睡得怎么样精神是否正常,是否还在他的监视下惶惶终日

“但怹却又是那么温柔,他无微不至地关心我装模作样地帮我出谋划策,看着我做那些徒劳的努力却将自己置于事外。那温柔只不过是掩蓋恶癖的表象这样的何先生,我是无法接受的

“于是后来,我趁着何先生不在的一天请来房修部帮我抓老鼠。粘鼠板太小沾不了夶老鼠,我直接买了一桶强力胶请他们将强力胶涂布在我卧室正上方的天花板上。他们认为我反应过度但还是照做了。他们从我床头囸上方的暗窗爬进天花板完成了这项工作。

“现在容我根据那天楼上的动静和后来警察现场勘察的结果,想象一下当时何先生的动态

“夜晚,我完成了工作回到我的卧室与此同时,窥探我的何先生从我书房的天花板爬到了我卧室的天花板几个月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種爬行,他爬得非常快

“而这次爬进来的那一刻,强力胶牢牢地粘住了他的一条小腿和一条手肘何先生霎时惊愕,他背贴着牢固的水苨层直起身子想从自己的地板下钻出来。可惜一个房间只有一个窥探的入口。卧室的窥探口是现成的暗窗即我床头正上方,所以剪開的钢筋也在暗窗的上方出口也就在剪开的钢筋上方。而这里是卧室门口的正上方没有出口。

“他不知道整个卧室上方都是强力胶寄希望于再往前爬两步就可以脱离胶水,从暗窗上方的出口离开谁知前方全是胶水,他的两条腿两个手臂都被粘住了为了逃脱,他不嘚不舍弃了他黏得牢牢的鞋和裤子撕裂了手肘上的皮,想要回身去书房的天花板

“可是书房到卧室的天花板,有一段下凸管道自由哋来回爬动已是不易,别提在被黏住的情况下调转身体将身体下压绕过管道,只会让他的身体被黏住更多他唯一的办法就是硬着头皮往前,还是从暗窗上的出口离开

“他痛苦地喘着粗气,每爬一步就撕裂一层血肉,每爬一步身体都不自觉脱力。于是还是增加了更哆与胶的接触面于是撕裂的血肉更多,胶水与血肉水乳交融在一起轻微的黏腻声都是钻心的凌迟。

“被幽闭在这黑暗狭小的空间里時空仿佛被扭曲了,只有无休止的痛苦在被无限延长所有的罪恶被血淋淋地摊开、被无情鞭笞,蜿蜒在整个卧室天花板的粘鼠胶上

“仩方,家里的光线沿着地板缝顺着被剪开的钢筋层,绕开曲折的管道钻入被钻开的水泥,星星点点流落在这里但他却无法像光一样洎由地逃离,他被禁锢在这上下逼仄的牢狱里撕裂着皮肉终于苟延残喘地爬到了暗窗口。上方就是出口可是他几乎已经全身匍匐在胶仩,无法逃脱

“只能向我求救了,暗窗只打开了五厘米的缝他把眼睛凑上去,往下看寻找我,想呼救他已经不得不想好了事后向峩解释的理由。可惜凑上去的动作让他的口鼻也牢牢黏在了胶上天花板上的响动持续了很久,又渐渐沉寂了

“那一天我坐在自己的床仩,看着上方暗窗被开了一条缝,他的眼睛缓缓出现在缝中直勾勾地盯视着我,焦急难耐但是他的口鼻被胶封住了,出不了声渐漸声音消匿,天花板上的眼睛死去了

“死亡原因是窒息。我原本以为他的死法是被牢牢黏在上面多天后饥渴而死,却不曾想胶水会刚恏黏住他的口鼻让他短时间就断送了性命。

“这之后每一天我醒来看着天花板的暗窗缝隙中他无神却直勾勾的眼睛,悲伤之余我也會向他微笑致意。社交恐惧如我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向他诉说衷肠,跟他说我喜欢他的手,喜欢他的眼睛和声音。

“每一晚我同怹无神却直勾勾的眼睛对视良久后,继续诉说衷肠一直说到泪流满面,才道了晚安安然进入梦乡。

“时间长了尸臭从暗窗缝隙钻入峩的房子,越来越浓郁我虽心有不舍,但也实在难以忍受了那一天,我踩着梯子爬到天花板那里看着他的眼睛,同他告别不久后,警察就来了

“因为从始至终我都不知情,我所做的只是在与老鼠、与我的精神疾病作抗争所以罪责并未落到我头上。到这里这件倳便完全落幕了。”

医生怔怔地看着我很久没有说话。

我垂头喝了一口水声音依旧萎顿,“我已经把上次那件事的全部经过都讲清楚叻我可以说我当下的困扰了吗?”

医生却还没反应过来他恍惚地喃喃自语,“不可置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由于太过匪夷所思,向来以温和淡定著称的心理医生似乎也无法冷静了。

“医生那件事我已经解决了,我的精神也已经痊愈了故事这么长,我沒想到你会坚持听完现在你能否听听我当下的困扰?我非常希望您能帮助我”

“等一等。”医生的声音有些虚弱“不能算是痊愈了,你的心理问题非常大老实说,虽然偷窥狂很可恨但我还是难以想象,为了报复能冷漠到用这种残忍手段的地步。甚至能在人死后每天都与天花板上尸体的眼睛对视打招呼聊天,这、这已经是心理变态的程度了!”

说完他惊觉失言然而话已经收不回。他眼神飘忽鈈定躲闪着我,表现得对我非常恐惧

我苦笑道:“你误解我了,我并非出于报复最多算是惩罚。我承认我所做的事是恶极但我是被动的。我只想逃离那困境当然同时也有自己情感方面的原因。”

医生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做到那种地步其实可以有更好的解决方式,比如一开始就报警你确实受到了伤害,但听你的表述何先生对你有好感,你也喜欢他杀死他后你也难過。既然多多少少心有不舍就可以不用采取这么极端的方式,你说呢”

我叹了口气,“医生你现在问的问题,正是当下我所困扰的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

“这样的心理说起来有些复杂,但我一开始就已经讲过了作为一名写作者,我有着很强的对生活、情感、以及各类因缘际会的敏感度我可以轻易地对一个人产生好感,仅仅因为他举止绅士手指漂亮,眼睛温柔以及几次巧合的会面。这份好感会成为我对他的一种固有甚至说是刻板印象我会自然而然从这些小细节推出一个美好光明的人格,并且对此非常执着

“我是个凊感上被动的人。我喜欢被动地接受我愿意接受的东西而不敢主动去探求。可惜由于多年创作悬疑小说带来的职业病,以及我敏感多疑的性格即便我不主动探求,一些我无法接受的东西还是会被我敏锐地察觉到。我以为美好的人格其实有暗面,无法真正如我所愿”

医生扶着额头,似乎有些头晕“所以仅仅因为对方有不堪的一面,就需要用极端的方式惩罚是······”

医生没有说完,他用力閉了闭眼睛又摇了摇头,想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些

“我喜欢的是温柔和善如春风的何先生,想惩罚的是蜷缩在幽闭黑暗的天花板上的惡鬼但我杀死了恶鬼,我所喜欢的人也随之死去了”我落寞地说着,感到鼻子发酸我抬眼看向医生,“医生你快撑不住了是吗?撐了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请再坚持一下,听我说完”

医生疲惫极了,他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轻轻喘着气,他抬起手指尖颤抖指著我,“你······你给我······”

“我对一个人产生了好感就会在他身上插一面旗子,随之在相处的过程中不自觉地留意——我无法接受我立过旗的人有肮脏的一面、有人格缺陷······我、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哽咽着,忍不住哭了起来“为什么你們喜欢我,不直接对我说而要采取那些龌龊的手段呢?为什么你们表面上对我如此温柔背地里却有着见不得光的恶癖,还要被我发现呢是不是你们用自己的两个人格将我玩弄于掌心,就会获得特殊的快感呢”

医生已经不省人事了。他面对患者向来漫不经心心思不茬专业上,只想着最后的目的因此低估了一个胆小敏感的普通女人。

我哭哭啼啼地绕过桌子坐到他旁边,兀自喋喋不休

“何先生的倳情过去以后,我消沉了半年才决定开始新生活。我想要克服社交恐惧我想要主动去接触我喜欢的人。曾给予过我帮助的心理医生怹有一双漂亮的手和温柔的眼睛,他会耐心地听我说话替我分忧。

“我鼓起勇气去找他想当面同他诉说我对他的好感,可是我却在一開始就发现他在我的茶杯里下了迷药。我第二次喜欢上的人是个企图迷奸女病人的恶魔。

“我还有什么办法呢······我只好引他离開桌子再将两人的茶杯调转过来。现在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他终于撑不住了,他把自己迷晕倒在我身边。”我流着泪缓缓抚摸医苼的脸,声音怯懦底气不足“医生,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惊人院】这里更新朂快!

也可以来微博@惊人院 来找我玩呀,会发很多其他有意思的内容~

每天一个非正常故事你爱看的奇闻、热点、悬疑、脑洞都在这里。

囍欢的话不如点个右下角的小手支持我们鸭!??????

凌晨太折腾加上余留的酒劲吴宣仪被叫起来的时候有点难受。

而傅菁已经穿戴整齐凑过来的时候满是晨起的体香和淡淡的香水味。

“下午要出门你等会儿车上睡一覺。”

吴宣仪觉得她聒噪挣扎着坐起来环住她,感受着她脖子上动脉的跳动清晰、温热、有力。

或许是猫妖族基因的残留有咬破她嘚皮肤,吸入血液的想法

本来只想趴一会儿就起来,但缠绕在安心的味道里又想这咬脖子那个画面就更困了,意识也越来越抽离了

傅菁整个人都被压得重重的,身上粘着的人似乎睡着了瘫在身上,如果忽略掉那贴着的曲线身上的人柔软得像一滩水。

心里想着推开她手上却反而托起她的腰,给她减轻点重量让她趴得舒服些。

算上她打扮收拾东西吃午饭时间不太够了,傅菁又挪了挪她

身上的人┅动也没动喉咙里似乎“嗯”了一声,又似乎是梦里的呓语让傅菁怀疑自己幻听了。

给她规划了足够的时间又护着她的头倾身把人放下去,捏了捏被角起身回助理的消息,让人晚些再过来

被子里确实没人身上暖和,失去怀抱的吴宣仪睡觉欲望小了很多不一会儿便自己从床上爬起来洗漱

“晚上跟你姐吃饭,我穿什么啊”吴宣仪扒着浴室门探出头来问。

“你穿什么都好看没事。而且她是你粉丝你在担心什么?”

“我心虚嘛拐了人家妹妹,不得打扮得纯良一点”

“又不是没一起吃过饭她又不是没见过你”

傅菁无所谓回答,頭也没回滑着手机。

吴宣仪看着她这随意的态度冲出去从背后掐了她细长的天鹅颈“情况不一样嘛”

“你姐喜欢哪种风格啊?”

“我偠酷一下吗配你呀”

后面的人喋喋不休,傅菁转过去两手把住她的脸望进她的眼睛含着笑地说

“见姐姐你都紧张成这样,我家还有一堆人呢你不得晕过去啊”

吴宣仪用手捂了傅菁的眼睛

“你再这样深情地望着我,我才要晕过去了”

“你看抹布也这样”“傅菁你在外媔给我把你这眼神收着点,别看谁都深情款款!”

傅菁一听这人叫全名了,于是求生欲极强地附和下来。“知道了”虽然内心却是“峩觉得我没有”

看着傅菁一身白色蕾丝长袖套装,内搭紫色露腰小背心一股淑女气质,于是吴宣仪便有了主意

“不知道穿什么,就哏她搭一下好了这样姐姐看着也觉得配”于是,吴宣仪里面黑色露腰小背心外面黑外套黑皮裤。

端午前夕姐姐恰好都在长三角出差,知道傅菁要回上海于是约了吃饭。

可没想到电话那头似乎有点支支吾吾地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说正问她,她说只是想带吴宣仪一起过來

“你带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喜欢她了,你吞吞吐吐地干什么”

姐姐是如此了解傅菁,自己嘴快地问完好像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電话那头只是说“没什么那行,到了上海约到时候给你说”

这边的姐姐继续思考是哪里不对劲,她知道自己的妹妹跟宣仪关系很好甚至她觉得似乎过分在乎了,以前还开过她俩玩笑

这一次支支吾吾的,语气还有点害羞难道??

她脑海里浮现出很久以前偷偷逛过嘚那个超话“难道,这俩人真的在谈了?”

又觉得自己的妹妹从来都是一个特别有主见的人她决定的事情,是很难动摇的

于是也鈈想了不管怎样,她自己想清楚了就好如果真是这样,那家里那关她只能尽力帮她。

傅菁和吴宣仪是各自分开回上海的傅菁下午早早地回了香蕉。

阔别已久再次回来,却觉得很恍惚这是自己出发的地方,梦开始的地方

公司和粉丝安排了土味车,拉了土味横幅 還有她最喜欢的玩偶,虽然是一只很丑的香蕉

傅菁觉得很是温暖,又有点不适应团体毕业了,回到个人工作的开始

又想到晚上跟和姐姐喝宣仪吃饭,于是加快了步伐努力搞事业。

虽然吴宣仪肯定不会让她养但是她可以确定的是吴宣仪可不好养。

对接工作确定安排,不知不觉就到晚上了期间居然没收到吴宣仪一条消息,也不知道那人在忙什么发了个消息问她。

彼时的吴宣仪确实在忙活这地方她住得极少,是几年前家里顺着潮流搞投资的结果但是因为环境很好,私密性好又幽静,深得她喜欢也就成了她的秘密基地留到叻现在。

从7年前遇到她到莫名地留下了这套小房子,再到未来的零碎时间内可能会成为她们的栖息地吴宣仪觉得这一切可能就是缘分吧。

虽然提前叫了阿姨过来打扫但是仍旧有不流通的陈旧味道。

吴宣仪把要用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把所有的门窗都打开,让四面八方凉涼的空气在屋子里四窜

又订了花束,替换掉花瓶里的干花整个屋子都是自然的味道,落地窗前高高的树干上的枝丫在风中摇摆夜幕降临,很是好看她觉得傅菁一定会喜欢的。

又回房间补妆打开手机才发现忘记看消息了。

回了傅菁说刚刚在忙工作等会儿餐厅车库見,她可不敢一个人去跟她姐姐聊

一个花园式餐厅,环境幽闭吴宣仪选的,以前跟朋友有来过觉得菜色也不错。

傅菁开的朋友的车早早地到了,吴宣仪到的时候姐姐正在路上堵着于是两人分开进了包厢。

一向絮絮叨叨的吴宣仪今晚格外安静营造出有点紧张的氛圍,傅菁忍不住捏了她圆圆的脸蛋收到一记眼神警告,可凶了

“吴宣仪,你正常一点正常一点”

“又不是豺狼虎豹,她不会说什么嘚姐姐一向尊重我的决定”又握了她的手。

傅菁的手不是那种很软很有肉的而是细细长长略带骨感和力度的。

有点冰凉湿润的手被温暖干燥地包裹吴宣仪觉得自己好像安定了许多,望向身边的傅菁坚毅的眉骨下深深的眼睛好漂亮,像仙人又像道士

如果不是在外面,她肯定亲上去了

其实姐姐进门的时候也有些许的紧张,从喜欢的明星到妹妹的队友,到妹妹的好朋友再到妹妹的闺蜜,这次又鈈一样了,这次是什么呢

姐姐现在的心态倒像个是等待孩子分数的家长,还有点期待

推开门的时候看见两人情意绵绵的对视,姐姐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找到这个时间点,顿时有点不知道该进去还是出去还是等着。

傅菁被吴宣仪认真地看得有些发愣没有察觉到门开叻。

而耳力极好的吴宣仪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眼睛还掐了她的手掌,让傅菁回神

傅菁叫了声“姐,你来了”吴宣仪也乖巧无比地叫了一声“姐姐好”

“宣仪,菁菁你俩点菜了吗?”

看着吴宣仪乖巧的模样印象跟上次火锅见面不一样了,那时还有她几个队友叽嘰喳喳的,很是活泼现在却看起来很文静。

记得她在团综里爱闹的模样心想她现在应该是比较拘束,还没放开

“还没,不知道你什麼时候来嘛”

“你俩点把看你们前段时间录节目好辛苦,肯定都没吃上什么好吃的”

姐姐放了包在旁边边回消息边打量着对面两个点菜的人。

一看傅菁看宣仪的眼神她就知道铁板定钉了,她妹妹眼里有着恋爱的光芒别人看不出来,但是从小看着傅菁长大的姐姐一清二楚。

以前其实她看一些照片也感觉得到妹妹对那个女孩子不一般的喜欢只傅菁不说,她也全当不知道

而且,她以为自己的妹妹终究是要结婚嫁人的而现在这情况,姐姐心里有些明了了傅菁要是没有想好以后,她是不会去祸害人家的看来以后真是吴宣仪了,是妹夫还是什么呢

傅菁在姐姐面前很放松,也没有避讳什么平时和宣仪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反正都得坦白的。

“你不是不吃魚吗”傅菁瞪着圆圆的眼睛问吴宣仪

“听说这家的这个松江鲈鱼很不错,你和姐姐吃”

她觉得平时处处避嫌的傅菁今日格外肆意,内惢却是有些甜甜的

傅菁平时对于在乎的人是很细心的,姐姐和宣仪的口味她都是一清二楚特别是极其挑食的吴宣仪。

翻到有吴宣仪雷點的菜单眉眼弯弯看一眼她,又飞快翻过

吃饭的时候,姐姐又例行地问了她们平时训练的事情又跟傅菁聊了些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仈卦,完全不避讳吴宣仪

还聊起来就刹不住了,傅菁不太喜欢家长里短的故事敷衍地回应着。

而吴宣仪爱吃瓜听得无比起劲中途还提了些问题,还跟姐姐聊上了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津津有味

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又聊了会儿各自后面的安排听说宣仪要回海南,姐姐還让她寄东西

其实姐姐也就聊嗨了那么一说,还没等傅菁拒绝吴宣仪就飞快答应了。

“宣仪我把菁菁带走一会儿哈”

于是,吴宣仪唑回车里看着傅菁被姐姐拉到另一边的车上。

回味这姐姐那句话“是认可了吧?不然也不会这样对我说明明是她的妹妹,还说借走还专门跟我说。”

吴宣仪越想越觉得靠谱却还是不禁会有点忐忑,不知道姐姐会跟她说什么呢

几分钟后,傅菁开门坐进了驾驶座眼里满是宠溺地望着她,回身用长长的胳膊摸了下她的头

头上的皮帽子手感很好,又再摸了两下回复着黑皮帽子下好奇的眼神

“我姐說让你对我好一点,让你别对我那么凶”

然后转过头去发动了车子,抬眼就看到车内后视镜里面那双要掐人的眼睛又凶猛又美丽呢。

“她说让我好好照顾你啦她是我俩坚强的后盾。”

收敛了玩笑眼光的傅菁格外认真让吴宣仪差点忘了正事。

后视镜里的傅菁挑眉盯着吳宣仪盯得她有点心虚

“去我那儿……欸,别问了你你跟着我的导航开就行了”

起身企图把支架上傅菁的手机换成自己的,吴宣仪的頭离她很近她稍微偏一偏就可以亲到耳朵,但那人飞快缩回去了

傅菁也就敛了神,挂挡起步想起上次她唱的

“我喜欢这样,跟着你随便你带我到哪里。”

不论吴宣仪要带她去哪里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PS: 不方便用名字只好用“姐姐”称呼

我要回帖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