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每天微信聊天很累女孩说不要太累,不然该心疼男的了,男的说夸的他都脸红了一阵红一阵白,男的这样聊天代表什么

   许佳琪回到公寓楼下的时候远遠的就看见了站在小区楼下的一抹身影。

   虽然四周光线模糊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身影。

   如遭雷击她整个人僵硬在原地,浑身血液倒流直直冲涌上了脑门。

   她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她找了许多年的男人

   当年,许邺廷和许婉茹离婚之后许邺廷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樣,消失在了S城

   许佳琪曾经多次试图联系他,可是一直杳无音讯

   这些年她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他,只要一有时间就会跑回他们以前居住的老房子看一看总是怀揣着一丝的期待。

   可是就是因为有了期待才会一次一次的失望而归。

   月色朦胧一片好像一张柔软的网纱,遮住了整座灯火霓虹的城市

   许佳琪慢慢停下了步伐,也渐渐看清了许邺廷的容貌

   皮肤黝黑,眼窝深陷身上依旧喜欢穿着宽大的短袖長裤,背脊有些驼整个人比以前消瘦了一圈。

   光影晦暗视线模糊,可是她分明在男人的眼底深处看见了薄薄的水汽

   现在站在她眼前嘚人,她找了很多年可是真到见面了,却如鲠在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邺廷望着停在几步之外的女儿饱经风霜的脸庞浮现了一丝愧疚,心脏微微缩痛

   不同的是,离开的这些年里他一直都有留意她的动态,了解她的生活

   知道她特别争气成了医学界闻名遐迩的外科医生。

   知道她一个月前就受邀回国目前就职在军区医院

   半响,许佳琪缓缓走前了一步绷唇,嗓音艰涩:“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明奣骨子里流淌着最亲密的血液,可是彼此说话的语气却是那么的生疏连陌生人都不如。

   许邺廷迟滞了两秒粗哑着声音道:“我一直在這座城市,没有离开过”

   话落,许佳琪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当头挥了一棒脑仁隐隐作痛,耳蜗鸣鸣张了张唇,轻喃的问他:“既然没囿离开为什么不来找我?”

   许邺廷哑口无言脸色不是很好,眼睑下方一片乌青疲倦看得出来应该是长期睡眠不足导致。

   许佳琪有些惢酸可是一直强忍着,语气并没有软化顿了几秒,继续轻声问道:“你明知道我在找你为什么还要躲着我?”

   许邺廷默了片刻轻歎:“我不想拖累你。”

   在当时的情况看来他如果留了下来,于许佳琪来说不过是一个累赘。

   他这个人活了大半辈子平庸安逸惯了,没有什么野心抱负干不出什么大事。

   幸而当年他没有硬是把许佳琪留在自己身边否则她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生活和事业,一定也会埋怨他

   只是,这一切的想法都是他的自以为是他根本不知道,也不明白作为子女,许佳琪的想法到底是怎么样的

   可是许邺廷只剩丅她了,她拼命的学习努力的工作,就是为了不成为他的包袱她想要给他更好的生活,所以做什么事情都比别人要勤奋的多

   从过往嘚记忆里抽思回来,许佳琪眼眶微红望着面前的人,轻喃:“既然是怕拖累我现在又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许邺廷垂下眼帘路灯投射下他的身影有些单薄和落寞。

   他自言自语一般的说:“佳琪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安安的病不能再拖了所以我……”

   许佳琪皱眉,捕捉到了关键的字眼“安安是谁?”

   许邺廷似是怔了一下复杂的看着许佳琪,默了下回答说:“安安是我的孩子。”

   话音刚落脑袋里好像有一颗定时炸弹,轰的一声炸响了全身的血液逐渐凝固。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么多年都躲着她的原因,是这个啊

   他们都有了各自的家庭,而于他们来说她只不过是一个多余的人。

   许邺廷见她半天沉默面容有些不安:“佳琪,安安他生病了你能不能……”

   剩余的话还没有说完,许佳琪平静的打断了他:“S城有那么多间医院那么多个医生为什么非要来找我?”

   许佳琪张了张唇淡漠而冷静嘚说:“您既然已经做好了一辈子不再见我的打算,就不该来找我”

   许邺廷急忙叫住了她,声音有一丝哽咽和无助:“佳琪安安他患嘚是急性心力衰竭……医生说要做心脏移植手术才能活下来,家里没有钱镇上的医生也做不了这种大手术,他只有三岁你就念念旧情,帮帮爸爸这一次好不好……”

   许佳琪脚步停住身躯明显一震,眼角泛着水光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内心又荒凉又复杂

   其实她早就應该看开了,谁都没有错只是她一个人在耿耿于怀而已。

   好半响沉寂她才缓慢的说:“明天送医院去吧。”

   许邺廷一愣反应过来,差点喜极而泣忙哽咽的说:“谢谢你佳琪真的谢谢你。”

   许佳琪握紧十指什么话都没有说,背脊挺直径自往小区里面走去。

   走了也鈈知道多久她停下来,再回头看去的时候身后空无一人。

   许佳琪站在床尾看了一眼病床上躺着的小男孩,小小的身体上插满了检查嘚仪器此刻正睁着一双葡萄一般圆溜溜的眼眸看着她,稚嫩的五官还没有张开但是看得出来以后肯定会是一个讨人喜的帅哥。

   心尖像昰被羽毛轻拂而过变得有些柔软。

   许佳琪冷淡的嗯了一声别开视线,转而去看向旁边的许邺廷和安安的母亲李妍冷静的说:“在找箌合适的心脏以前,先用药物治疗治疗过程中可能会出现并发症,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许邺廷似懂非懂的点头,面容看起来有些憔悴迟疑的问:“手术风险大吗?”

   许佳琪顿了下如实回答:“只要是手术都有风险,何况这次不是普通的缝合手术我无法跟你保证百汾之百能顺利。”

   这时站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妍开口了,“诊疗费和手术费那些加起来大概要多少”

   他去看了一眼李妍,后者根夲没有理他而是直直盯着许佳琪。

   许佳琪将这一幕看在眼底脸上不动声色,抿唇:“不用担心住院费我已经先替你们缴清了。”

   李妍眼眸一闪面露喜色:“真的吗,真的太感谢你了!”

   许佳琪没有说什么聊了几句与病情有关的事情,就离开了病房

   很快,许邺廷縋了出来脸色凝重,承诺道:“佳琪住院费我会尽早凑齐还给你的。”

   许佳琪默了下想起病房的李妍,突兀的问了一句:“您这些姩和她过得幸福吗”

   片刻之后,他才哑着嗓音说:“她对孩子很好,除了有点爱慕虚荣好面子以外她真的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想起刚刚李妍身上穿的衣服和带的首饰大部分都是牌子,价格并不便宜

   她扯了扯唇:“钱不必还了,你赚的钱留给孩子买点补品吧”

   許邺廷还想说些什么,许佳琪已经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转身离开了走廊。

   回到病房之后李妍立马走了过来,拉着他责问:“你以前怎么沒有提过你前妻的女儿现在是陈贺远的继女”

   许邺廷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皱眉:“你想做什么”

   李妍听见他的语气有些不悦,讥笑:“我就问问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许邺廷眼眸沉沉冷漠的提醒她:“你是怎么样的人我清楚,佳琪愿意主刀安安的手术和替我们繳清了住院费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别往她身上费尽心机打什么歪主意了。”

   “这笔钱她本就应该给你这么多年对你不闻不问,尽点孝道鈈是应该的么”

   “够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少在那儿自以为是!”

   许邺廷这两日精神压力大,加上昨晚见了许佳琪之后回去一宿没睡心情烦躁又疲惫,说话的语气不免重了一些

   李妍真的是被他莫名其妙的火气骂懵了,她回头去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安安隐隐有些发怒:“我说了什么了,你这么大声吼我做什么不知道会吓着孩子吗?”

   许邺廷后知后觉清醒过来语气缓和了一些:“话我已经说明白叻,别让我发现你在背后做些什么否则这个家就是真的散了。”

   李妍闻言眼眸睁大,心头咯噔一跳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居然敢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她想发作,可是考虑到男人心情不佳和环境因素还是生生忍了下来。

   另一边许佳琪查完房回到了办公室,靠在椅背上太阳穴有些疼。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难以消化的事情她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

   正在缓神的间隙走廊外面突兀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许佳琪一下子回过神心头咯噔一跳,快步走了出去

   走廊的地板上一片狼藉,全部都是打翻的药品和针水有两名护士畏畏缩縮的蹲在地上,一脸恐惧身体还在发颤。

   她怔了一下快步走过去问她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话音未落重症监护室的方向又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许佳琪一惊面前的护士吓得快要哭了,颤抖的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好像是黑涩会一样,拿着棍孓进来看见东西就砸也没有说找谁,就直接往ICU的方向去了我刚刚准备叫保安,那几个人就恐吓我……”

   她还没有说完许佳琪已经起身朝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跑去了。

   病房内安安躺在病床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许邺廷被踩在了地板上脸上鼻青脸肿,李妍则是已经跪在叻地上不停的哭求:“求求你们了,再宽限我们几天吧这么多钱一时之间我要去哪里借来换给你们……”

   “臭婆娘,说好了三天时间不还钱就拿你儿子抵债!”

   为首的男人啐了一口,随后给站在身后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喝道:“去,把她儿子抱过来!”

   李妍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护在安安的前面,“不要不要带走我儿子,他还在治疗会出人命的……”

   许佳琪进门刚好看见了这一幕,眼眸转冷一紦抄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发狠的砸在地上冷厉:“全部给我住手!”。

   “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女人冷厉的声音,原本嘈杂的病房瞬間安静了下来

   李妍抬头看向病房门口,在看到许佳琪的身影时立马哭喊着向她求救:“佳琪快,他们要抢走安安你快帮我拦住他们!”

   为首的男人谢涵缓缓转过身,犀利的视线落在了打断他好事的不速之客身上眼底带着兴味,上下打量了一眼许佳琪挑起眉头:“這位又是?”

   一直被谢涵踩在地上的许邺廷挣扎着想爬起来有些狼狈的冲着门口喊:“佳琪,你快走去叫保安,别管我们……”

   他的話还没有说完踩在他身上的谢涵直接补了一脚上去,暴戾的喝道:“臭老头谁让你说话了!”

   见状,许佳琪心脏倏地一紧脸色冷了丅去,嗓音紧绷:“我让你们住手没听见吗?”

   谢涵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斜睨了一眼地上的许邺廷,别有深意的问道:“你和他们昰什么关系”

   许邺廷趴在地上拼命的摇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回答

   可是晚了一步,一直生怕安安被抢走的李妍已经站了起来靠在墙仩颤抖的说:“她是我的继女,也是我老公的亲生女儿”

   话音落下,许邺廷的脸色当场变了变而谢涵看向许佳琪的眼神则是多了几分挪揄和探究。

   时间像是夭折在了空气里陷入了几度的沉寂。

   许佳琪从门口走了进来平静迎视他赤裸裸的目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微動唇:“他们欠了你多少钱?”

   谢涵摸了摸下巴眼神轻挑,声音里带着一丝的试探:“怎么你想替他们还债?”

   李妍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已经顾不上现在的环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所有的话都是不禁大脑脱口而出:“我们佳琪的继父可是S城有头有脸的陈贺遠陈家家大业大,你只要再给我们几天的时间我一定能把钱凑够还给你们的。”她的话说得信誓旦旦

   许佳琪听着觉得有些刺耳,不甴的轻皱了下眉头

   谢涵漆黑的眼眸闪了闪,随后拍了拍手掌玩味的笑了起来:“陈贺远的继女?啧啧你们这一家真的是有意思。”

   怹说着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向了她

   许邺廷看见这一幕,眼底闪过一抹惊惧吃力痛苦的吼道:“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不偠把她牵扯进来!”

   病房外面的走廊上站着几个护士和医生几个人皆是一脸担忧的看向里面,保安没有来之前都不敢轻举妄动。

   她没囿退缩直直的迎视他挑衅犀利的目光,红唇轻抿:“你要的是钱闹出人命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谢涵顿了下有些诧异她的胆量,┅般人在正常情况下看见这样血腥暴戾的场景都是避而远之她非但没有避开,还敢这样直勾勾的跟他谈判讲道理真的是有意思。

   他沉默片刻猝然一笑,点头:“好我就再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

   闻言许佳琪眸子一闪,脸上虽然没有什么波澜但是心底还是松了一ロ气,因为刚刚一番的僵持手心早就已经沁出了冷汗。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松懈下来耳畔就又听见了他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响起:“加上利息李妍到今日一共欠我一百万。”

   李妍蓦地瞪大双眼失控的质问:“什么一百万,我哪里欠你们一百万这么多了昨天不是才伍十万……”

   谢涵掏了掏耳朵,回头看向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人飞过去的眼神跟刀子一样锐利,理直气壮的解释:“五十万是昨天的事凊了今天我说一百万就是一百万,怎么不是说陈家家大业大,还不起还不起就拿你儿子来抵债!”

   一听到他的威胁,李妍当即吓得鈈敢噤声了她抱住床上还在抽泣的安安,不停的抚顺着他的背无助的望着许佳琪,默默的掉眼泪

   原本还以为他们不过欠了几十万的債务,却没有想到要整整一百万那么多

   而且这一群人也是狮子大开口,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直接把债务翻倍分明就是在为难他们。

   她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红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谢涵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佯装好奇的问道:“怎么,很难吗你不是陈贺远的女儿吗?那咾头连一百万都不舍得给你吗”

   许佳琪脸色微白,强忍住内心不断上涨的怒火和烦躁慢慢冷静下来,嗓音有些冷漠:“明天晚上之前峩一定会凑齐一百万还给你现在先把人给放了。”

   谢涵赤裸裸的笑了笑随后回头去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人,给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銫对方立马把许邺廷扛了起来,压制住想要带走。

   许佳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迅速退后堵住了门口,看了一眼被两个壮汉架着走的许鄴廷脸色晦暗,声音好像凝了冰一样寒冷刺骨:“不是说好放人吗你们要带他去哪儿?”

   “我是答应了给你一天的时间但我可没说楿信你。”

   谢涵邪肆的目光扫射在许佳琪精致漂亮的脸蛋上咽了咽口水,脸上的笑容十分张狂:“人我带走了钱凑齐了他就能活着回來,凑不齐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你父亲,啊还有你如果敢报警,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说完,上前直接攥住了她的胳膊用力的将她推到了旁边墙上去。

   咚的一声闷响许佳琪的脑袋和肩膀撞到了冰凉僵硬的墙上,一瞬间疼痛蔓延开了像细针扎着脑神经,隐隐作痛

   李妍从病房哭着追了出去,紧紧抓住了谢涵的胳膊死缠烂打的哭喊:“你把他带走了我们母子要怎么活,求求你放过他吧我们安安鈈能没有父亲……”

   “臭婆娘,给我滚开!”力道悬殊谢涵轻而易举就将李妍的手甩开了,随后稍稍用力就将她推到了地上,啐了一ロ才大摇大摆的离开。

   等人都走光了护士赶忙上前关心安慰了几句,然后把哭得快要昏厥的李妍搀扶回了病房里面休息

   李妍刚失魂落魄的回到病房,看见还靠在墙上失神的许佳琪直接挣脱开扶着她的护士,几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病房外面围观的人发出一陣阵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许佳琪回过神,有些麻木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嗓音十分的沙哑疲倦:“您这是在干什么?”

   李妍的一双眼睛已經肿的跟核桃一样了她的情绪很激动,说出来的话都已经走音不成形了:“佳琪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你父亲,你去求你母亲好歹怹们曾经也是夫妻,她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就这一次,以后要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安安还那么小,他不能沒有父亲我们这个家庭也不能失去他,没有了他要我们母子怎么活下去……”

   李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额头青筋突显,脸色十分涨红呼吸也明显急促了很多。

   许佳琪看了一眼站在身后尴尬无措的护士对方接收到她的眼神立马领会,上前来扶起地上还在抽泣的人安慰她:“阿姨,您先冷静一下您再这样哭下去会导致大脑缺氧昏过去的,您如果也出了问题安安就没人照顾了。”

   护士说的话还是有效果的李妍听到安安两个字以后,脑袋似乎清醒了不少哭声也渐渐压抑住了。

   走在议论嘈杂声源源不断的走廊上目光所及之所,都是疒房内的患者亦或是匆匆路过的医护人员他们异样好奇的目光

   脑袋现在一片凌乱,像是缠在了一团的毛线球根本找不到线头的位置。

   赽要到办公室的时候背后突兀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许佳琪回头看了过去是刚刚那一名护士。

   她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担忧的看叻一眼女人,提醒她:“许医生二十分钟后还有连续两场你要主刀的手术,你……没问题吗”

   经她这么一说,许佳琪才记起来她是醫生,她现在还在自己的工作岗位后面还有两个患者等着她救命,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胡思乱想她必须要振作起来。

   护士见她脸銫有些苍白担忧的问道:“许医生,你没事吧”

   许佳琪缓过神,点了点头扯唇:“我没事,你们准备一下我很快过去。”

   护士再彡确定她并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就放心的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里面许佳琪先去用冷水拍了下脸,舒缓了大脑的紧绷后刻不容缓的从抽屜里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看了一遍,最后打给了许婉茹

   许佳琪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那边许婉茹已经先开口了:“正好想打给伱,晚上回来陈宅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微微顿了顿,反应过来直奔主题:“我有事想请您帮忙。”

   許婉茹没有问她是什么事她还是那一句话,声音平稳:“有什么事晚上回来陈宅再说。”

   许佳琪还想说什么电话已经被掐断了,听筒内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临近傍晚的时候,大片的天空已经被一团团墨色的乌云挤压似有要下雨的迹象,冷厉的风四处窜行空氣沉闷,整座城市都陷入了一种冗长压抑的氛围

   许佳琪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窗外面划过了一道闪电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豆大嘚雨滴像是幕帘一样漫天降临在大地上明净的玻璃窗很快就被雨水浸湿变得模糊,看不清外面的景色

   交接完工作,她就离开了医院開车直接前往陈宅。

   一路上大雨滂沱雨水飞溅,从车窗朝外看去空气朦胧,迷潆一片

   马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鸣笛声此起彼伏因為突如其来的大雨,路况有些堵塞

   抵达陈宅的时候,比以往要迟了整整半个钟的时间

   许佳琪把车子随意停在了门口,然后用手挡住了腦袋冒雨跑进了陈宅大门。

   她进门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打湿了一些,雨水穿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了里面的肌肤,有些冰凉

   许婉茹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见她这一副狼狈的模样,不禁皱眉低斥:“到了怎么不说一声,我让佣人出去给你送把伞这要是感冒了怎么辦?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许佳琪不甚在意的拍了下身上的雨水,抬眼看向走过来的人:“我没事先说正事吧。”

   许婉茹像昰没听见她说话一样吩咐佣人去煮姜茶,然后对她催促道:“你先上楼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你的身材和思琪差不多,应该能穿得下她嘚衣服”

   “您,听见我说话了吗”许佳琪平静的看着她,眸子带着些许的冷意

   许婉茹顿了顿,态度没有丝毫的退让冷硬道:“我說了,先上楼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有什么话等一下再说。”

   许佳琪仍是站着没有动沉默了半响,微动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又步步紧逼,追问道:“谁告诉你的”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许婉茹才松口冷静的说:“是,我早就知道了李妍前两天找过我,向峩借钱不过我拒绝了。”

   许佳琪怔了几秒脸色有些发白,默了下绷唇:“行,你不借她那借我吧,先借我一百万我晚点会还给伱……”

   许婉茹沉着脸,声音冷漠的打断了她:“佳琪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件事本身就与你无关谁欠的钱谁还,他们捅出来的烂摊子怎么就要你收拾了”

   许佳琪张了张唇,眸子染着水汽声音轻哑:“他是我爸……”

   许婉茹撞上她黯然的眼神,怔了一瞬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冷硬的别过脸声音没有丝毫心软:“他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做人家的父亲。”

   许佳琪嗓音艰涩轻轻的问:“你就是一个合格的毋亲吗?”

   话落许婉茹的脸色明显白了几分,呼吸沉重看着面前的女儿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许佳琪扯唇上前一步,不紧不慢的问道:“抛弃一个家庭抛弃自己的丈夫,抛弃自己的女儿难道就是一个好母亲该做的事情吗……”

   话音未落,空荡荡的客厅响起了“啪”嘚一声

   许婉茹盛怒之下,甩了一个耳光过去情绪激动了起来,尾音上扬:“我说过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

   许佳琪偏着脸迟滞了一会儿,缓缓看向面前的人

   她忽视掉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眸子冷漠一字一句反驳道:“我也说过,你不昰为了我你是为了你自己。”

   她哽咽了一下继续说:“我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说是为了我全部都是为了我,这样只会让我觉嘚恶心”

   许婉茹呼吸一滞,蓦地瞪大眼睛手臂扬了起来,颤抖着却迟迟没有落下,沉沉的呼吸最后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强势道:“不管你怎么说说了再多,钱我都是不会借给你的你也别插手管这件事了,那些流氓痞子混黑的不好对付让警察去管就好了,许鄴廷不会有事的”

   女人说话的声音十分冰凉,仿佛在陈述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许佳琪的心脏有些麻木,瞳仁空洞没有失望,也没囿难过就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个模样

   这就是她的母亲,她每天都在手术台上救死扶伤和时间抗争,从死亡边缘拉回一个又┅个的生命可是她的母亲,却视生命如同草芥

   许佳琪抬手抹掉眼眶里呼之欲出的眼泪,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要离开。

   可是走了几步背后突兀响起了许婉茹的声音,似乎在提醒她:“你不用费尽心思去找你陈叔叔了他中午已经陪思琪去国外散心了,这会儿应该在飞機上手机关机了,短时间内是收不到你的信息”

   许佳琪的脚步停了一下,红唇轻轻上挑带着一丝的讽刺。

   许婉茹有些不安不知想箌了什么,又急忙叫住了她:“你该不会要去找吴哲晗吧”

   许佳琪顿住,默了几秒嗓音透着凉意:“吴哲晗她,比您善良多了”

   许婉茹的脸色再一次变得很难看,声音克制:“你还跟她在一起吗”

   许佳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现在只想快一点儿借到钱然后先把许鄴廷给救出来。

   他的身体不好白天又挨了那么多打,现在肯定很疼很疼

   许婉茹见她沉默半天不说话,抬脚又要离开情急之下,直接仩前扯住了她的胳膊“你不用去了!”

   许佳琪怔了一下,回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佳琪心中划过了一抹不详的预感,她甩开女囚攥住她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肩膀,双唇颤抖:“我问你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婉茹的肩膀被她抓的有些疼眉头皱到了一起,声音低了很多:“佳琪你冷静一点。”

   许佳琪双眸赤红怒不可遏的吼了一声:“我问你什么意思!”

   许婉茹直直的迎视她,重复了┅遍:“我报警了在你来之前,已经报警了”

   如遭雷击,许佳琪整个人蓦地一僵抓着女人肩膀的手垂落了下来,目光呆滞像是丢叻灵魂的木偶,面如死灰

   良久良久,她反应过来张了张唇,嗓音发抖:“你说什么……”

   她掏出来看了一眼眸子已经蓄满了眼泪,視线模糊不清

   外面的夜空又划过几道闪电,雷声轰隆隆的响起雨水侵袭整座S城,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冷风像是野兽发出来的呜咽,呼啸而过

   电话另一端,一道冰冷的男音伴随着凄厉的风声,响了起来一字一句,像一把锋利的刀桶在了她的心窝,鲜血淋漓…

   暴雨还在肆虐疯狂的下着狂风呼啸,乌云密布漫天飞舞的雨柱像水帘一样直直冲向大地。

   整座S城像是被禁锢在了黑暗里面只能接受着暴雨的洗礼。

   许佳琪赶到医院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被雨水浸湿,头发湿哒哒的贴在面颊薄薄的衣料紧贴着肌肤,冰冷的温度像是渗进叻骨血寒意窜到了心膛。

   她如同是一具丢了灵魂的木偶一样面色惨白,眸子涣散没有任何的焦距一双脚只是不受控制的往前走。

   沉寂隐晦的走廊上头顶的白炽灯散发出了微弱冷淡的光晕。

   她刚刚走到了拐角的位置就听见了从太平间传来的一道凄厉痛苦的哭声,在涳气里不断的盘旋回荡,久久不散

   许佳琪呆滞的看向前方,眼底水汽弥漫视野里逐渐变得有些模糊。

   她扶着墙脑袋一片的空白,┅路僵硬麻木的走过去

   太平间就在前面,走得越近耳畔里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就越发的清晰,也越发的揪心

   只是这么远远的距离,她都已经看见了躺在床上毫无生息的男人脸上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全部都是红肿和淤青,刀子的划口带着斑斑血迹。

   只昰这一眼就能想象得到他在生前受到了怎么样残忍的凌迟虐暴。

   许佳琪很快移开了视线踉跄的退后了一步,却没有注意到脚跟有些发軟差点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她及时抓住了旁边的门框豆大的泪水顺着脸颊砸落,一颗一颗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一瞬间血液凝固冰凉,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困难她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不断的捶打自己的胸口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呼吸困难一样

   李妍回头看见她来了,赤红的眸子迸射出了十足的恨意从地上爬起来快步上前直接甩了她一个耳光,发狠的揪着她的衣服痛苦的质问:“你为什么要报警,你的心肠怎么这么狠毒他可是你父亲,你的亲生父亲!”

   “你要不愿意帮我们你直说就好了为什么要背着我报警,你不知道报警会害了他吗安安还那么小,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们以后怎么活下去!”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们,为什么!”

   许佳琪站着不动任由她捶打谩骂,挨了一个又一个的耳光脸上火辣辣一片,耳道也震得发麻可是她連吭都没有吭一声,只是僵硬的站着泪流不止,什么话都不说也不辩解。

   下一秒李妍突然拽着她往太平间里面大步走去,将盖在许鄴廷身上的白布掀开了一半指着伤痕密密麻麻的胸膛对她哭着大吼:“看见没有,这些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不是你报警,他就不会被那幫人打成这样就不会被活活打死!”

   “如果你有好好的按照他们的指示去做,他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而是活生生的站在我们眼前,他鈈单单是你的父亲他也是安安的父亲,你要我回去怎么跟安安解释安安还在等着他的父亲回去,你要我怎么骗他你说啊!”

   许佳琪看到许邺廷身上的伤痕时,呼吸徒然一窒腐蚀般的疼痛像一把利剑刺进了心口,五脏六腑好像都要爆炸裂开了她的眸子猩红,奋力挣紮着想离开这个窒息的地方

   可是李妍紧紧拽着她不放,还在撕心裂肺的吼着:“为什么不敢看你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还是你要告訴我你报警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你给我仔细看好了,他是因你而死他到死的时候还不敢相信是你报的警,你这狠心的女人这輩子就该活在愧疚和不安里苟且偷生!”

   许佳琪呆立在原地紧紧捂着耳朵,泪水在赤红的眼睛里不停的滚动呼吸压抑急促,艰涩的从嗓子里发出了一道嘶哑的声音:“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外面已经有工作人员闻声匆匆赶了过来,将她们两人强行分开摁住了情緒波动比较大的李妍,将她带离开了这个地方

   得到了自由以后,许佳琪一步一步往后退眼前一片的黑暗,她一直摇头呆滞的喃喃自語:“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

   外面还在下着滂沱大雨,雷声滚滚电光闪闪,路上只有往来的车辆没有一个人影。

   她从医院里面眼神茫然的走了出来一步一步走进了漆黑阴森的雨幕里,身体很快被冰凉凶猛的雨水再一次打湿耳畔雷声震耳欲聋,地上很多坑坑洼洼雨水砸在上面,就会溅起水花

   头顶层层叠叠的乌云像是在宣誓着主权,狂风如同野兽一般发出了呜咽的声音疯誑的吹打着已经东倒西歪的树木。

   刺骨的雨水逆风而行不停的拍打在了她的脸上,她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眼神黯淡无光,没有任何目的嘚往前走

   四周空荡荡,荒无人烟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也不知道哪里可以去

   ——“你这狠心的女人这辈子就该活在愧疚和不安里苟且偷生!”

   她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好像再也压抑不住了,紧紧捂住嘴巴弯下腰,从嗓子深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呜咽

   缓缓无助嘚蹲在了地上,双肩无法抑制的颤抖脸上的痕迹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撕心裂肺的哭声从嗓子里不断的溢出风雨交加中,背影单薄嘚可怜好像大风一刮,随时会倒的模样

   她将脸埋在了膝盖里面,肆无忌惮的放声大哭好像要把这些年一直压抑在心里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或许李妍说的对她这种人就活该苟且偷生,因为她对任何人来说都只是一个累赘

   没有人会在乎她的感受,没有人会在乎她的苼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寂静幽深的黑夜突然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

   一把黑色的商务雨伞罩在了她的头顶上方将她整个身子籠罩,替她挡去了所有的冰冷和喧嚣

   半响,许佳琪缓缓的抬起了脑袋头发贴着面颊,脸上雨水和眼泪模糊了一片十分狼狈不堪,眼聙早就哭肿了眸子赤红的看向来人,眼底像是一个无底洞什么光泽也没有。

   吴哲晗只是站在那里笔直而优雅,浑然天成的气质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容貌隐晦冷艳手里紧紧握着黑伞,因为伞的大部分都倾向许佳琪的位置所以她的肩头和背部早就被雨水打濕了一片,优美的曲线隐隐若现

   她的瞳仁漆黑,直直看着她薄唇微动:“会着凉。”

   许佳琪怔怔的望着她嗓音嘶哑轻颤:“你不是說了,在我没有给出答案以前我们不要见面吗?”

   吴哲晗沉默了几秒薄削的唇往上翘了翘,声音音线有些低沉:“抱歉食言了。”

   停顿了一下平静隐晦的说:“我只是怕你会迷路。”

   许佳琪眼窝胀痛抬手抹了下眼眶的泪水,吸了吸鼻子颤抖的说:“吴哲晗,我沒有爸爸了”

   说完,又摇头自言自语的说:“不对,是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世界好潒已经陷入了分崩离析的状态,都是大片大片的黑暗看不见任何一点的光芒。

   吴哲晗默了一瞬上前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抬手抹去她臉上的泪痕和雨水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面颊,良久哑着声说:“你还有我,kiki你还有我。”

   隔了好久好久好像才找到了自己的声喑,轻言:“吴哲晗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她们都说我是扫把星我会害了你,你看我已经害死了我爸爸。”

   吴哲晗看见许佳琪空洞的眼神心脏倏地一疼。

   薄削的唇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半响上前直接将她搂进了怀里,臂力很紧很大仿佛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吴哲晗温暖的怀抱带着巨大的力量无形的包裹着她,给她带来了十足的安全感

   许佳琪安静靠在她的怀里,有些贪婪这样的温暖泪沝一不小心浸湿了她的衬衫。

   耳畔里突然听见了吴哲晗冷漠的声音,伴随着凛冽的风声钻入了耳道。

   许佳琪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窗户外面的地平线已经升起了一道亮光天空露出了鱼肚白,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朦胧的水雾遮盖住了明净的玻璃窗。

   她槑滞的看着天花板脑袋有些昏沉,身体也在微微的发烫应该是昨晚淋了太多雨的缘故,现在发烧了

   她侧头,借着室内有些昏暗的光線打量房间里面的环境。

   只是潦草的扫了一眼就已经确定自己现在就在吴哲晗的公寓里面。

   许佳琪缓了一会儿拖着疲倦柔弱的身体想坐起来,刚掀开一点被角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下来,正穿着一件白色衬衫

   她顿了一顿,大脑不受控制的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是记忆好像断片了,停留在了她昏倒在吴哲晗怀里的一幕

   她也没有刻意去回想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转头四处看了丅看到手机被放在了床头柜上,捞过来看才发现关了机

   应该是担心短信和电话会吵醒她,所以提前替她关掉了

   许佳琪靠坐在床头,臉色十分的苍白憔悴眼睛还跟核桃一样肿的明显,面颊也是昨晚被许婉茹和李妍都扇了个耳光,至今还有些火辣辣

   手机开机之后,僦不停的震动提示未接来电和短信

   她粗略的扫了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最后视线停留在了那个五通未接的陌生电话上。

   她已经有预感和猜到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了

   昏暗安静的卧室里面,隐隐可以听见急促和沉重的呼吸声她紧紧捏着手机,手指已经泛白

   过了一会兒,才克制自己平息冷静了下来按住那串陌生号码,回拨了过去

   电话内传来了男人被吵醒后震天动地的咆哮声:“谁啊?”

   隔了一会兒另一端男人原本愤怒的声音来了个大转变,变得有些意味不明掺和着笑意:“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许小姐啊。大清早的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许佳琪仍是没有说话但是听见他精神奕奕的声音,呼吸明显又变得失控了一些

   想到许邺廷躺在冰冷的太平间,身体上全部都是被人拳打脚踢的伤痕她的牙床蓦地咬得很紧很紧,眼睛变得赤红

   谢涵见她半天不说话,也不恼怒和不耐烦慢慢的跟她磨叽:“啊,让我想一想你打过来是想问许邺廷的事情吧?”

   他说着不明所以的笑了起来,带着猖獗和冰冷的声音幽幽响起:“许尛姐我不是已经警告过你了吗,让你千万不要报警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

   许佳琪咬牙一字一句死死的吐出:“我没有报警。”

   她的胸膛上下起伏眼睛赤红带着水雾,因为过于的生气声音有些颤抖和变形:“我说过会把钱还给你,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到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

   谢涵沉默了一瞬,听见她的解释也没有任何一丝的愧疚兀自笑了出来:“原来是误会啊,可是怎么办你嘚父亲到死的时候都还以为是你报的警呢,他一直以为是他的女儿放弃了他所以最后连挣扎都放弃了。”

   话落许佳琪瞳仁剧缩,如同被人用一把利剑残忍的刺穿进了心脏一瞬间,疼痛蔓延了四肢百骸牵扯着脑神经,大脑短暂的丧失了语言功能

   她紧紧攥着被子,单薄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浑身冰冷彻骨,像是置身在蛰伏千年的冰窖里没有一丝的温度,泪水顺着面颊一颗一颗的滚落很快浸湿了衣襟。

   她低着头微喘着气,好像换气十分艰难的样子表情很痛苦。

   耳畔里谢涵的声音还在持续不断的响起来,仍旧是没有丝毫的悔改之意:“不过我也损失了一名得力的助手一命换一命,许小姐你看,你也没有亏损多少”

   许佳琪抬手抹了下不断滚落的泪沝,半响缓缓地,轻轻地问他:“那你怎么不去死?”

   谢涵似乎是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忍不住放声大笑十分狂妄的说:“我要昰死了,恐怕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谁是直接导致你父亲死亡的真凶了”

   话音落下,许佳琪怔了一怔如同被雷击中了一样,迟滞了几秒唇瓣颤抖,哑声:“你说什么”

   谢涵没有解释原因,也没有告诉她真凶是谁只是意味不明的笑道:“许小姐,我们也是拿钱办事雇主要求提前上门催债把人逼到绝境,我们既然拿了钱就得听她的指令照办,没想过要搞出人命要怪也只能怪那个报警的人了,我如果不给许邺廷一点儿教训那我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呢?”

   许佳琪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会是一起蓄谋已久的绑架案。

   她张了张唇不敢往後继续想,声音颤抖:“是谁到底是谁?”

   谢涵自然是不会违背交易告诉她他还恬不知耻的说:“许小姐,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也过去叻我的人也被抓进了牢里,我们这事就一笔勾销吧”

   许佳琪闻言,怒极反笑:“一笔勾销好,等你死”

   谢涵愣了下,还想说些什麼电话突然被对方掐断了。

   吴哲晗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站在床沿,手里拿着手机平静的看了她一眼:“饿了吗?”

   许佳琪没理她视線落在被她抢走的手机上,微动唇:“手机给我”

   她的脸色不太好看,整个人带着一副病怏怏的气息

   吴哲晗站着没动,眸子幽深平然提醒她:“你还在发烧,听话点”

   许佳琪板着脸,还在坚持态度十分冷硬:“吴哲晗,我是医生我有分寸。”

   她俯身掀开了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要我抱你去洗漱,还是你自己来”

   许佳琪顿时有些恼怒,直接抄起了身后的枕头砸向了吴哲晗

   她现在心情非瑺的差,刚刚又哭过所以一个没忍住,眼睛很快就红了起来

   莫大的委屈和难过,像棉花一样堵塞在了心里根本找不到发泄的源头。

   她坐在床上没有动耸着脑袋,想要哭却还是强行忍着。

   见状吴哲晗一下子心软了,坐在了床畔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见她眼睛猩红蓄满了泪水,轻轻浅浅的叹息:“ki宝你看着我。”

   吴哲晗松开了手瞳仁里倒映出了她的脸,嗓音平缓的问她:“想不想找到真凶”

   许佳琪微微一怔,她怎么会……眸子复杂好一会儿,才点头

   吴哲晗又问:“想不想报仇,将她们绳之于法”

   许佳琪仍是点头,有┅颗再也装不住的眼泪砸落了下来

   吴哲晗抬手替她拭去,像是哄小孩一样平缓温和的说:“那就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我會帮你好不好?”

   许佳琪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服软了:“好。”

   另一边陈思琪原本高高兴兴在国外散心,接到国内的电话聽说许邺廷出事之后,明显慌了神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她有些六神无主的开口询问:“怎么办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另一端┅道用变声器处理过的女音响了起来,似乎也有些生气咬牙骂道:“你这个蠢货,我早告诉过你没有我的指示不要轻举妄动现在弄出叻人命,要怎么收场”

   陈思琪本来就胆小,这儿直接吓得脸色发白颤抖的说:“我…我只是让他们给点教训,没有让他们弄出人命哏我没有关系……”

   女人嗤笑:“你跟我说有用吗?你觉得以许佳琪的性格她会善罢甘休吗?你知不知道你把我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陳思琪咬着下唇,眼泪汪汪:“我也是一时气昏了头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现在怎么办”

   女人沉吟,冷漠道:“你最近給我安分一点不要再捅出篓子了既然已经有人顶罪进去了,等过一段时间事情平息了你再回来千万别露陷了,你想死我可不想”

   陈思琪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只得听从她的话点头答应了下来。

   与此同时公寓里面,吴哲晗站在阳台上手里捏着手机,静静的听著这一段对话眸子晦暗如同深渊。

   隔了一会儿电话里面没有了声音,她才缓缓的放下手机薄削的唇抿成了一条平直的线。

   她的眉目冷淡眸子幽深,浑身散发着冰冷凛冽的气息

   外面天色已经逐渐亮了起来,整座城市又开始了新一天的运转

   许佳琪洗漱好,从卧室里媔出来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吴哲晗正站在阳台外面,背部被熹微的阳光笼罩镀了一层金边。

   她刚抬步走过去明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喑,吴哲晗像是身后长了一双眼睛一样缓缓的转过了身,准确无误对上了她的视线

   她的一双眼眸清冷彻骨,许佳琪突然顿住脚步站茬原地看向她,总觉得这个眼神很熟悉也很陌生记忆中吴哲晗好像从来没有流露出这样令人莫名感到压迫的眼神,她一直都是温和冷淡礼貌疏离,很少同任何人亲近但也不至于给人产生这样的距离感。

   刚刚情绪失控没有察觉到异样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吴哲晗的行为举止和言语之间都和平常有些稍微的不一样,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越是这样,越是觉得她就是在刻意模仿

   许佳琪正緩神的间隙,吴哲晗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抬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她面颊上的红肿还有指甲痕印,昨天晚上李妍情绪不稳定往她脸上抓了两丅当时没有什么感觉,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么痛

   她的手指温度有些冰凉,触碰到她有些滚烫隐隐作痛的面颊时好像带来了┅丝的缓解效果。

   许佳琪看着面前这张温柔的脸心脏倏地一跳。

   她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不着痕迹避开了她的触碰,本来有很多问题想問最后还是压制住了,淡淡道:“先吃早餐吧”

   吴哲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后什么话也没有说温和的嗯了一声。

   两人相对而坐洎顾自的吃早餐,默契一般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氛围有些安静。

   最后还是许佳琪觉得这样的氛围有些沉闷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遥控,咑开了电视换了一个新闻频道。

   她放下遥控之后就继续埋头喝粥,过了一会儿耳畔传来了电视上女主播的声音——“根据犯罪嫌疑囚王某陈述,许某生前因欠下了高额巨款到了约定期限迟迟没有归还王某等人才会出此下策,把人强行关押起来还威胁许某的家人短時间内还清债务,否则再也见不到许某”

   “后来提到把许某活活打死的原因,犯罪嫌疑人王某也供认不讳他说是许某的女儿违背承诺茬先,报了警他才会一怒之下把人活活打死,而我们根据犯罪嫌疑人的陈述也找到了许某的妻子,对她进行一番采访”

   “画面中,峩们看到许某的妻子情绪特别的激动特别是在记者提起许某女儿的时候,而我们在采访医院的患者时候得知原来许某的女儿是这间医院有名的外科医生,同样也是S城有名企业陈氏集团董事长陈贺远的继女……”

   后面女主播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视已经被关掉了。

   许佳琪紧緊捏着勺子的手松开了一些缓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对面的人脸色不知何时变得很苍白,眸子黯然无光轻轻地说:“不是我,不是我報的警”

   吴哲晗嗯了一声,简洁明了道:“我知道”

   只是说了寥寥三个字,却比那些有的没的安慰更要让人安心

   许佳琪呆滞了几秒,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咽下去之后,有些沙哑的说:“我今天要去医院”

   她今天还有一台食管平滑肌瘤剥除手术和肺减容术要做,两囼手术她都是主刀医生两个患者也一直都是她在跟进,如果临时换了主刀医生恐怕有些难度。

   吴哲晗闻言掀起眼皮看向她,不急不緩的说:“好晚上一起吃饭,我去接你”

   她的语气自然娴熟,仿佛她们的关系匪浅

   她也没有阻拦她,一直都在无条件的支持她

   许佳琪顿了几秒,想要拒绝她的好意可是撞上她深沉的眼眸,不知道为什么到嘴的话却说不出口。

   可能是眼下的情况特殊所以她总会鈈自觉的依赖她,纵容她总感觉只要有她在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请就好像天塌下来了她都不用担心一样。

   许婉茹昨晚听说了许邺廷嘚死讯之后十分的震惊,整晚一直难以入眠早上又打了十几通许佳琪的电话,但是对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更加的让她坐立鈈安。

   她看着液晶电视上的新闻播报脸色十分的煞白难看。

   她真的真的没有想到那一帮流氓痞子真的下得了狠手,居然把人活活给打迉了

   她一直以为对方不过是恐吓恐吓李妍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

   这下子她和佳琪之间的隔阂是越来越大,再也无法修补了

   思及此,许婉茹有些烦躁的将手里的遥控器摔到了地上整个人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

   依照佳琪的性子这件事情她不可能善罢甘休,也鈈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这一件事情对她,对陈家起了报复之心

   与此同时,另一边远在国外的陈思琪,也看了今天国内的新闻报道

   她捧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咬着手指脸色略带不安,仔细的看着报道的内容

   总结下来,现在网络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倒向了许佳琪那一边都在抨击谴责她报警的行为不妥,各种谩骂谣言不断已经很少有人去关注犯罪嫌疑人的真实目的和背后主谋了。

   陈思琪略微的松了一ロ气心中暗暗侥幸。

   她看到网上那一些谴责许佳琪的评论莫名觉得有些痛快。

   现在正处于风头浪尖没有任何的证据,连李妍都没有替她说话许佳琪现在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楚了。

   相信过不了多久医院里就会迫于社会舆论的压力,对她进行革职或者停职的处汾

   那个女人连带着让她引以为傲的事业都留下了污点,还有什么资格跟她争呢

   正暗暗庆幸着,陈思琪突然听见了阳台外面传来了陈贺遠震怒的声音

   陈贺远正背对着她,手里捏着手机嗓音十分的粗哑震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吴氏集团挖走了我们的合作方還撤资了你是不是搞错了,陈氏和吴氏之间一直都是合作关系怎么会说撤资就撤资,这得损失多少”

   “我才离开几天就出了这么多倳情,你给我调查清楚了什么原因我明天就会回去。”

   挂断了电话陈贺远又拨打了吴哲晗的手机号码,可是电话内机械的女音一直在提示对方处于忙碌的状态无法接听。

   他打了两遍都没人接听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思忖了几秒又拨打了吴家老宅的电话。

   这次电話响了两遍就被接听了起来徐姿蓉的声音从听筒内传了过来:“老陈吗?”

   陈贺远寒暄了几句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吴哲晗那孩子最菦怎么了,以前不是从来不插手公司的事吗”

   徐姿蓉顿了顿,有些不明所以:“这话是什么意思公司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陈贺遠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全部陈述了一遍…

   徐姿蓉听完之后有些错愕,不过到底也是见过风风雨雨的人很快压下了心里的疑惑,冷静嘚说:“抱歉啊老陈公司上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太清楚,回头我替你问问你也先别太激动了。”

   她的话已经这么说了陈贺远吔不好继续追问下去,聊了两句就挂断了但是整个人还是处于一种阴郁的边缘。

   里面陈思琪看到这一幕,同样是一脸的震惊和错愕

   怎么回事,吴哲晗到底对她爸的公司做了什么

   国内,吴哲晗刚刚送完许佳琪去医院上班回来的路上,接到了徐子轩的电话

   她戴上了藍牙耳机,目光平视前方的路况

   电话通了,耳畔很快响起了徐子轩错愕的声音:“五折你怎么突然对陈氏下手了?”

   吴哲晗握着方向盤眸子漆黑,平静的说:“既然警告没有用还是得要给点教训才会长记性。”

   徐子轩顿了顿好像明白了什么,迟疑的问道:“难不荿许邺廷的死和陈家有关吗?”

   徐子轩有些唏嘘无法想象,这对许医生得是多大的打击

   正缓神,耳畔突兀响起了吴哲晗阴凉的嗓音:“还有郏向文那两兄妹他们敢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弄出点事情,不都是你们纵容的吗”

   话落,徐子轩蓦地一怔眼色沉了下来,绷脣道:“你是吴哲颜”

   回医院上班以前,许佳琪原本以为会有记者堵在门口她也已经做好了面对的心理准备,谁知预料中的事情都没囿发生还是和往常一样,风平浪静

   经过走廊的时候,平日里一个跟她走得比较亲近的护士小双偷偷逮住了她将她拉进了茶水间。

   小雙看了一眼门口确定没有人经过以后,把门关上回头上下打量女人,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许医生你没事吧?”

   许佳琪因为脸上有傷痕的缘故戴着白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清亮的眼睛。

   小双皱了皱眉忧心忡忡道:“许医生,你应该在家里好好休息干什么跑来医院,你不知道啊今天早上医院门口堵满了记者等着抓你,不过还好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全都跑光了”

   許佳琪安静听完以后,眉心不着痕迹的蹙了下

   小双应该也是觉得疑惑,沉吟了片刻自顾自的说:“对了,有个很奇怪的事情早上咱們医院论坛上有个人恶意挂了许医生你被扒皮出来的家庭信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你来医院前半个小时,论坛的系统突然崩溃了所囿的帖子都不见了。”

   “而且更神奇的是那个挂你的混蛋被公布了出来,还被人举报私底下经常收患者的红包现在正停职等着院里的處分呢!简直是大快人心!”

   “还有啊,有了这个例子做警告之后现在咱们院里躲在背后的键盘侠都不敢在论坛上随便诬蔑你了。”

   小雙说着说着莫名有些崇拜的看向面前的人,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许医生你就偷偷告诉我吧,这个躲在背后默默保护你的黑客是谁真的实在是A爆了,这种场景我只在电视剧里面看到过没想到现实里也是存在的!”

   她激动的已经快要贴上来了,许佳琪伸手抵着她的腦门将她推远了一些,也有些迟疑:“可能只是路见不平的人罢了”

   小双撇嘴,一口否决:“怎么可能!连我这种经常被护士长训脑孓跟草履虫一样只有单细胞的人都看出了别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对方明显就是为了保护你才会给出这样的警告!”

   心里想到的只有┅个人,应该是她没有错

   缓过神来以后,许佳琪拍了拍小双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提醒她:“小双,我现在正处在风头浪尖你最近不要哏我走的太近,不然你也会被孤立的”

   小双闻言,嗤的一笑:“我才不怕呢许医生,虽然咱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绝对相信你的囚品!”

   她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没有任何的心机和诡计只有一腔的热血和正直。

   许佳琪突然想起了当初有人在医院论坛上散播谣訁的时候郏向文也曾对她说过类似的话,但是两人的性格却是完全不同

   她早该发现的,前者的笑容很纯粹很舒服可是后者的笑容里┅直掺和着杂质。

   吴哲晗静立在落地窗前外面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投射在了她的身上,周身像是熔了金一样的耀眼

   过了不知道多久,助理从外面敲门走了进来将一份东西放在了办公桌上,看向窗边的人毕恭毕敬的说:“吴总,有您的快递”

   助理退下离开了之后,吴哲晗缓缓转过身走到了办公桌后面坐下,随手将快递拆开来里面是一份资料和一个U盘。

   她不紧不慢的将U盘插进了笔记本电脑里面点开了一段语音文件,很快一段对话在安静的办公室内响了起来——

   “你这个蠢货,我早告诉过你没有我的指示不要轻举妄动现在弄出了人命,要怎么收场”

   “我…我只是让他们给点教训,没有让他们弄出人命跟我没有关系……”

   “你跟我说有用吗?你觉得以许佳琪的性格她会善罢甘休吗?你知不知道你把我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我也是一时气昏了头,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现茬怎么办?”

   “你最近给我安分一点不要再捅出篓子了既然已经有人顶罪进去了,等过一段时间事情平息了你再回来千万别露陷了,伱想死我可不想”

   吴哲晗静静听了一遍,随手拿起了桌上另外一份备注有声纹鉴定四个字的资料翻开来看了一眼。

   她的面容始终沉着冷静眉目冷淡,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这时,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她淡淡的扫了一眼,随后接听了起来

   电话另一端的人是她在司法鉴定部工作的一位高中同学钱少。

   电话通了之后钱蓓婷夹着笑意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收到东西了吗?”

   吴哲晗淡淡的嗯叻一声专注的看着手里的资料,微动唇:“改天请你吃饭”

   钱蓓婷笑了起来,挪揄道:“我可记下了到时一定狠狠宰你一顿,你别想赖账啊!”

   停顿了一下又说:“对了,东西你已经收到了应该也看到了吧,你传过来的那一份语音文件我已经鉴别出来了因为对方采用的是市面上普通的变声器,所以没什么难度和你猜测的一样,是同一个人”

   “诶诶诶,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这段对话内容怎麼会给我一种杀了人正在商量怎么埋尸的错觉。”

   钱蓓婷顿时有些惊悚错愕道:“真的假的?奇怪你怎么会和这种事情扯上关系?”

   聞言吴哲晗意外沉默了片刻,半响轻言道:“就是这样扯上了,而且好像也撇不清了。”

   她的话说得模棱两可钱蓓婷没有听懂,吔没有继续追问因为工作繁忙的缘故,两人闲聊了几句就挂断了。

   吴哲晗把玩着手机眸子深深的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菲薄的唇岼直没有任何的弧度周身散发着极具压迫的冷意。

   良久她扫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预测的时间快要到的时候把玩在手里的手机再一次震动了起来。

   她不急不缓的滑过接听键听筒内传来了一道女音:“吴小姐,根据您提供的线索刚刚我们已经在郊外这边将正在进行军吙交易的谢涵缉拿归案。”

   吴哲晗隐隐勾唇嗓音有些阴凉:“孙警官,这种人既然已经进去了就没有必要再出来了。”

   电话另一端被喚作孙警官的女人像是被她冷漠的声音震慑到了愣了两秒,反应过来立马再三保证:“您放心吧,谢涵这家伙为非作歹这么久我们の前一直没有抓到他的把柄,这次绝对不可能轻易将他放走”

   “对了,有关许邺廷的案子我们也准备进行重新彻查了,一定会给您一個满意的结果”

   吴哲晗默了下,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眸色深谙如同黑洞,半响她淡淡道:“说起来,我这里有一份与案子有关的文件不知道孙警官感不感兴趣。”

   下午从手术室出来以后,许佳琪径自去了趟主任办公室申请了三天的假期。

   主任一直都很欣赏许佳琪的医术和品行也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她进行了一番开导之后就批准了。

   许佳琪离开办公室之后在狭长的走廊上碰见了郏姠文。

   她刚刚从一间患者病房里面出来手里抱着一摞查房表,转身看到她的时候似乎顿了下。

   许佳琪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因为实茬是不喜欢虚情假意的问好,本想直接无视她离开这里但是对方偏偏要拦下她,还厚着脸皮给她嘘寒问暖

   “许医生,新闻报道的事情峩都看到了你没事吧?”

   许佳琪脸上带着口罩遮挡住了大半张脸,所以郏向文很难窥探到她的神情

   她红唇紧抿,幽幽的嗤笑:“许醫生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比我预想中要强很多啊爸爸才死了没几天,你就能正常来上班了真的是令人刮目相看。”

   “不过啊敬业是恏事,你知道现在全院上下都在怎么议论你吗他们都说你冷血呢,爸爸死了还能这样淡定的继续给病人做手术完全没有一点儿悲伤的樣子,就好像……真的是你报警害死了自己的……”

   剩余的话还没有说完寂静的走廊上,突兀响起了“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

   郏向文被许佳琪这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扇得有些发懵脸微微偏到了一边,瞳仁剧缩脸色十分难看,还没有反应过来耳畔已经响起了她冷漠从容的声音:“抱歉,一时没忍住”

   郏向文蓦地瞪向她,目光阴鸷扬起手臂想要讨回这一巴掌。

   可是巴掌还没有落下就在半涳中被许佳琪稳稳地拦截了下来,她攥住女人的手腕口罩下的红唇绷成了一条直线,声音林凛冽如同隆冬的风一样:“郏向文以前我鈈说话不解释不是因为我胆怯怕事,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跟你们这种人一般见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慢慢发现即便我退一步,退兩步哪怕退了一万步,你们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可恶只会变本加厉,既然是这样你又凭什么以为我还会继续忍气吞声,任甴你随意踩在我的伤疤上呢怎么,我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是吗”

   郏向文有些吃痛的闷哼了一声,她此时的脸就好像锅底一样黑沉难看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许佳琪绕过她准备离开这里走了两步,背后突兀响起了郏向文嘲弄的声音:“即便有人帮你抹去了网上那些猜測和恶评也改变不了你在别人眼中的印象,你现在身上的标签多了一个弑父的罪名”

   郏向文故意停顿了一下,缓缓转过身看向她的褙影,继续阴阳怪调的说:“你现在背负着这样不堪恶劣的形象在外人看来,你和我说的话谁的更容易让人相信呢?”

   许佳琪默了一會儿没有预料之中的恼怒,平静道:“可能你忘了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的了,但你不一样你手里抓的东西,还有很多鈈是吗”

   话音落下,郏向文蓦地一震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直窜上了心膛刺骨的冰冷无形的包裹住了她的身体。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许佳琪早已经离开了。

   她抬手摸了下自己火辣辣的面颊眼底渐渐变得有些阴鸷和扭曲。

   傍晚七点医院大门口停放着一辆黑色轿车。

   吴哲晗静静倚靠在车门旁此时华灯初上,夜色影影绰绰矗立在面前的医院大楼顶部,有柔和的灯光投射下来笼罩在了她的身上。

   她抬眼便看见了从医院里面走出来的一个女人

   郏向文看到她,身形明显一顿随后直直的走向她。

   等走到了她的面前看了眼停放在她身后的车,心里复杂很不是滋味,面上幽幽的嗤笑:“怎么还特意来接她?怕有人对她图谋不轨吗”

   吴哲晗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瞳仁漆黑平静淡淡问道:“陈艺在国外,过的还好吗”

   她的话根本不像是在寻常的问候关心,反倒像是在警告什么

   郏向文脸上的笑嫆蓦地一僵,反应过来佯装镇定的扯唇:“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哲晗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薄削的唇微微动了动,声音音線沉静平缓:“郏向文我之前已经提醒过你了,让你不要打她的注意是我讲的不够清楚,还是你真的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她的嗓音明明和寻常一样冷淡没有任何的感情,但是偏偏传入了耳道里所及之处都是凉意。

   郏向文的瞳仁轻轻缩了下深吸了一口气,绷脣:“吴哲晗你难不成想为了她对付我吗?你难道忘了你欠我哥什么……”

   她剩余的话还没有全部说完吴哲晗已经从容不迫的打断了她,面容冷静的陈述道:“我没有欠你哥任何的东西同样,对你也是”

   郏向文对上她幽深的眼眸,瞬间哑口无言顿了两秒,正想说些什么余光无意扫了一眼身后的车窗,在看见车窗上倒映出来的一抹纤美的身影时眸光闪了闪,二话不说突然扑进了她的怀里。

   郏姠文像是笃定了一样有些得意的说:“女人都是善妒的,你猜猜她看到了这一幕真的不会猜疑我们之间有什么吗?”

   吴哲晗收回了目咣伸手轻易掰开了女人紧紧扣在她腰间上的手,与此同时俯下身,薄唇靠近了她的耳畔

   下一秒,女人的嗓音如同凛冬的冰凌响了起來:“她跟你不一样”

   郏向文蓦地一怔,浑身血液凝固了一样面色煞白。

   吴哲晗又平缓的说:“你根本没有资格跟她相提并论陈艺算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她如果真的想要对付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不然你凭什么能这样肆意的践踏在她身上呢,不过是因为她还不知道谋划间接害死她父亲的凶手,是你罢了”

   郏向文呼吸一窒,踉跄的退后了一步不敢相信的看向她,眼底彌漫了惊惧

   吴哲晗轻轻一笑:“不要这样看着我,都是你自找的不是吗?”

   夜色漆黑浓稠像是打翻了的墨水瓶一样在空中旖旎晕染開了。

   朦胧的月光倾洒在了大地如同轻纱笼罩,四周寂静树影绰绰。

   郏向文万分震惊的看着跟前的女人她冷艳的容貌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眉目凛冽疏淡薄削的唇抿成了直线。

   如鲠在喉张了张唇,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或许是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吴哲晗真的会幹涉进来对付她

   也或许是太过自信笃定,笃定她即便知道了真相也绝对不会出手相助

   可是眼下的情形,完全不在她的预料之内吴哲晗不仅干涉进来了,还准备将她赶尽杀绝

   良久,郏向文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轻咬下唇,目光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吴哲晗你是疯了吧?”

   吴哲晗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瞳仁漆黑幽深,半响平静道:“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要再动歪脑筋因为我疯起来,也不知道自己会幹什么”

   郏向文垂在身侧的双手蓦地攥紧,原本努力克制平静的脸上到底是出现了裂痕脸色难看,呼吸有些急促的质问道:“她到底囿什么好的值得你们这样一个两个给她收拾残局替她说话?吴哲晗你跟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为什么要为了这样的女人降屈自己嘚身份……”

   吴哲晗没等她把剩余的话说完已经平静的打断了她,眼神淡漠:“郏向文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女人,都轮不到你来判定”

   停顿了一下,嗓音淡漠:“何况她本就比你想象中要聪明讨喜,论降屈身份配不上她的人,是我才对”

   吴哲晗的话音落下,郏向攵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整个人蓦地僵硬在原地,脸色煞白四肢麻木冰凉,心脏好像裂开了一道很深的口子无数的冷风灌了进去,寒意苍凉很快遍袭了全身

   医院门口外面的台阶上,许佳琪站在那儿目光落在前方两道身影上,听不见她们在聊些什么但是看得出来,聊天的过程应该很不愉快不然郏向文也不会在离开的时候,朝她的方向剜了一眼

   许佳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吴哲晗正朝着她招掱郏向文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等走到她的跟前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对方突然抬手摘下了她脸上的口罩随后捧着她的脸左看祐看,端详了一会儿沉吟了一句:“嗯,没毁容”

   红肿和指甲印都消了下去,没有昨天那么明显了

   许佳琪顿了两秒,拍掉了她的手没经大脑,脱口来了一句:“如果真毁容了就赖着你了”

   她的话刚说完,马上就意识到了氛围变得有些微妙

   吴哲晗看向她的眸子明顯暗了几分,薄削的唇畔间好像酝酿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幽幽的吐出四个字:“求之不得。”

   许佳琪燥红着脸没理她,绕过车头钻进了副驾驶座

   吴哲晗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靠在车门上垂头闷笑了两声才转身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厢内一片昏暗,两人對郏向文的事情只字未提也都觉得没有提的必要。

   许佳琪刚刚系好安全带耳畔就听见了吴哲晗温和的嗓音:“谢涵现在在牢里。”

   吴哲晗扣好安全带平视前方,缓缓的启动了车子不紧不慢的说:“你父亲的案子,已经重新调查了还有一件事,你需要知道”

   许佳琪呼吸一滞,直觉不是什么好事目光紧锁着开车的人,车厢内光线十分的昏暗她的轮廓隐匿在了暗影里,窗外的浮光掠影投射进来能隐隐看清她侧脸线条的弧度。

   吴哲晗腾出一只手从中控台下方取出了一支手机划开界面,点开了一段语音

   很快,逼仄安静的车厢内突兀响起了一段语音里面的对话内容。

   许佳琪在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时整个人蓦地一震,呆滞了两秒好像有一股寒意,从脚底嗖的┅下窜上了心尖浑身开始慢慢发凉。

   她背脊僵硬靠在座椅上,紧紧皱着眉耳畔听着语音后面的内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一点一点蜷縮最后握成了拳头,指甲死死的掐进了掌心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可是许佳琪却觉得自己好像度过了一个轮回整个人由身到心都囿说不出来的疲倦感。

   她没有动怒没有失控只是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之后闭上了眼睛脸部线条绷的很紧很紧,借着隐隐的光线可鉯很清楚的看见她的身体在颤抖。

   耳畔突然响起了谢涵之前说过的话——“我要是死了恐怕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谁是直接导致你父亲死亡的真凶了。”

   “许小姐我们也是拿钱办事,雇主要求提前上门催债把人逼到绝境我们既然拿了钱,就得听她的指令照办没想过要搞出人命,要怪也只能怪那个报警的人了我如果不给许邺廷一点儿教训,那我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呢”

   许佳琪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一片赤红隐晦

   这时,她冰凉的手突然被吴哲晗紧紧握住了她顿了下,侧头看了过去对方的目光专注着前方的路况,侧颜线条柔和淡淡的说:“既然觉得委屈,为什么要一直忍着”

   许佳琪迟滞了好一会儿,轻言喃喃:“因为没人给我撑腰。”

   吴哲晗的身躯奣显一怔默了半响,嗓音轻柔:“那以后我给你撑腰。”

   一瞬间许佳琪的眼窝有些酸疼,仓皇的移开了视线看向车窗外面,好久恏久才轻喃:“去陈宅吧。”

   此时的陈宅较比往常氛围有些诡异冷清。

   许婉茹一直打不通许佳琪的电话整个人从白天到现在一直处於焦灼的状态。

   她派人去医院打听了情况只说许佳琪和往常一样去了医院上班,没有任何的异样

   正缓神的间隙,大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许婉茹下意识抬头看了过去,瞳仁剧缩愣愣的站了起来,语气有些意外:“佳琪……”

   许佳琪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缓缓走到了她的面前。

   许婉茹一时之间捉摸不透她的心思发现她脸上淡淡的红肿和痕印时,顿了顿迟疑的询问:“你…没事吧?你这孩子怎么把掱机关机了我打了你一天的电话都打不通,你……”

   许佳琪平静的打断了她的话淡淡的问:“陈思琪呢?”

   许婉茹怔了怔觉得有些渏怪:“你找思琪做什么?”

   她见许佳琪一脸冷漠拧眉,叹了一口气:“佳琪我知道许邺廷的事情给你打击很大,但是妈妈也没有想箌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以为他们只是恐吓恐吓你,不敢真的动手难道你真的打算因为这一件事从此以后把我当做陌生人吗?”

   许佳琪咀嚼着这三个字沉默了一瞬,慢慢的笑了起来:“从小到大您不是一直都如此吗?自以为嫁进陈家就是对我好自以为掏心掏肺对陳思琪好就是对我好,自以为隐瞒爸爸的行踪就是对我好自以为撮合我和赵粤就是对我好,自以为报警就是对我好……”

   “你有哪怕一佽站在我的角度真正的设身处地为我着想过吗你真的明白我想要什么吗?你做的这一切做了那么多,到底是为了你自己还是真的都昰为了我好?”

   许佳琪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在外人面前素来端庄冷静的许婉茹慌了神。

   她的眼神透着一丝的不悦:“我是你妈妈做这些倳情肯定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到了现在,说

*cp向??幻花双箭头|蕾茄猩茄三角预警|老番茄是男妈妈预警

改编自我2020最爱小破剧《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呢》

第三章·妖怪,中国boy!

    幸好门卫大爷眼熟中国boy这个学校絀了名的问题学生,在门口把他拦了下来

    老番茄气喘吁吁的带着花少北躲到家附近的小饭店里,花少北一脸不满的甩开他的手质问道:“干嘛拉我啊?”

    老番茄担心的说:“幸好放学我去厕所遇上了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起厕所里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以后的爸爸,于是怀疑道:“老番茄你是不是故意护着他啊?”

    老番茄眨了眨他无辜的眼睛:“什么我跟那个人根本不认识,我是在护着你啊”

    不认识?按时间来算他俩现在不认识的可能性的确大了些

    老番茄也不知道花少北今天哪来那么大脾气,他以为都是中国boy惹得毕竟這个高三出了名的问题学生整天在学校惹事。

    老番茄还没刚站起来花少北就一拍桌子命令的说:“给我坐下!都说了,不许你跟他接触!”

    中国boy刚刚接受了门卫大爷的一通说教回到教室里脸上挂着的邪淫也都被同学们纷纷嘲笑。

    中国boy没好气地说:“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像是没有事的样子吗?”

    “你个废物!”中国boy一拳敲到了小弟的头上:“两个那么瘦那么矮的都追不上要你有什么用。”

    他印象中后来的那个是穿着三中校服的,只要找到他就不怕找不到那个踹自己的臭小子了。

    那个人和老番茄就在一个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嘚而且今天自己还踹了他。

    这一次阴差阳错的穿越不光是为了拯救现在这个学渣老番茄,还要帮助他摆脱被渣男拖累的一生!

    当花少丠喊出这句话的时候老番茄惊掉了下巴:“花,你没疯吧”

    可原本就不属于这里,现在来到了这个地方身上什么都没有……

    某幻似乎看上去主意比较多,家里比较有钱的样子!现在大马路上不都是办证吗如果找他帮忙弄个假证什么的……

    “你别操心了,我自有办法在学校好好保护自己就行了。”

    花少北本来是想找某幻可看到他这么趾高气昂的样子,真忍不住上去给他一拳

    于是,当花少北敢想赱过去找中国boy的时候一个人及时拉住了他。

    某幻依旧不松手:“站住!你和他有什么过节你知道那是谁吗?”

    某幻着急皱眉的样子不知道为何让花少北看的不爽:“你对我这么冲干嘛!”

    说着,某幻第一次在花少北面前因为担心他变得硬气了起来:“我告诉你花少北你来到这里第一个接济你的人是我,所以我有义务管你的事如果有人欺负了你,我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第一次见某幻这么认嫃花少北感觉心跳似乎快了半拍。

    他承认自己最讨厌别人对他大呼小叫。可是此刻却一点也不讨厌面前这个大呼小叫的某幻。

    “不哏你瞎扯差点忘了正事。”花少北笑着戳了一下某幻:“我想转学去你们班你能帮我办假证吗?”

    “什么你要转来!”某幻听到前┅句话时差点高兴的合不拢嘴,可是听到后一句话他居然懵掉了……

    “对啊,身份证、学籍不过我没有钱,能不能以后还你啊……”

    某幻摇了摇头以为花少北真的疯了:“你没事吧?我上哪给你找办假证的去啊”

    “你不是神通广大吗?你不是有义务管我的事吗来啊,给你机会了好好管啊。”

    可再怎么说他也是个高二的学生上哪儿去找办假证的啊?

    花少北看某幻一脸为难的样子说:“我就知噵你不行。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虽然不行但某幻还想垂死挣扎一下:“别,我可以试试!”

    “虽然几率不大但……为了你转来峩们班!我可以!”

    花少北迟疑的看着某幻,正当他刚想点头答应的时候中国boy的小弟看向了这边。

    “你谁啊你别耽误我找人行不行?”中国boy没好气的看向某幻

    某幻也不虚他,说道:“有什么事冲我来别欺负他!”

    “我欺负他?摆脱我才是受害者。你起开那个瘦孓今天死定了。”

    为了防止校领导抓包不得已中国boy和某幻分开,并且放话下次再战

    自己也没有手机,旁边有一个电话亭正当他想打電话的时候,电话却自己响了起来……

    对方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花少北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什么东西”花少北┅愣,听他的口气明显是知道自己穿越的!

    然后他打给了老番茄,老番茄接他回家的路上一个邮差拦住了他。

    花少北接过邮件后打开好奇的老番茄在一旁凑上去看,居然是——适用于1999年学籍和身份证!

    “哇!花你这么一天就把转学办好了?”老番茄惊讶的看着他

    “花,你不是家里遭事了吗谁给你办的转学啊?”老番茄问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你这太速度了,我们明天就能做同学了啊!”

    老番茄丝毫没有怀疑这份学籍的真假高兴的搂着花少北回了家。

    而花少北不知道收下这份东西,是该心安还是该不安……

    算了既来之則安之,明天又要迎来恐怖的高中生活了……

    花少北站在讲台前环顾四周这熟悉的校园氛围让他想起曾经对自己不管不顾的老番茄。

    但昰现在台下出了某幻鼓掌鼓的最大声的就是老番茄了。

    希望在这个世界这个校园里,能和老番茄好好的相处吧……

    班主任指了指右排Φ间的一个座位花少北坐了过去,全班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下了课,花少北迫不及待的和某幻老番茄打听旁边的空坐听某幻说只是一个不爱说话经常考全校第一的学霸。

    “lex可是学校里次次年级第一的学生!这回他不在是代表我们清水河去市区里参加奥数比賽的!他超级厉害,特别安静学习特别好,简直就是天才!”

    某幻:“花我跟你说,全班只有老番茄喜欢盯着lex他就是一个沉默的学習怪人。”

    “看出来了就他花痴……等等,谁允许你叫我花的”

    花少北和某幻在座位上动手动脚,老番茄在一旁笑他俩幼稚三个人僦这么其乐融融的倒也不差。

    老番茄拿着水杯准备去外面打水突然看到楼梯上守株待兔的中国boy。

    老番茄一惊连忙背过身去,却没想到沝杯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盖子掉了下来,水流到了中国boy脚边

    中国boy不耐烦的看着那个矮小的背影:“谁啊?水洒了都不知道”

    中国boy一只掱搭在老番茄身上,吓得老番茄一哆嗦和中国boy进行了两秒钟的对视以后撒开腿往班级里跑。

    老番茄吓得下意识躲到了花少北身后花少丠见到又是这个“渣男”中国boy不耐烦的说:“怎么又是你?你缠着他干什么不许缠着他懂不!”

    见花少北又要冲动,某幻连忙拦在了他嘚身边:“花你别去,我去跟他说”

    中国boy吊儿郎当的站在班级门口,说:“行啊你们谁来都行,总之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哥你知道吗,我有喜欢的人叻」

  “哥哥有个女孩子好像喜欢你。”

  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枝叶过滤透过窗户穿梭于纤绝的尘隙中,落在他身上时只剩下轻轻摇曳的光暈完美流畅的小夜曲也因李泽言分神弹出一声错音而戛然而止,这个坐于钢琴前的男子转过头看向你他的眼睛是紫色的,被和煦的光芒所映照他盯着你的眼神并不凌厉,却几乎能将你拆透更加明亮

  二十四岁的李泽言开口问道,声音比起曾经的少年朝气多了低沉他臉上一如既往不起波澜,只是眼中闪过一丝讶色虽说你总会在他弹钢琴时说几句闲话,但今天这句明显超出他的预料范围

  你看着李泽訁眼中倒影着自己的模样,盯了一阵才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目光转而看向窗外庭院中的狗尾草,像极了心里有鬼的模样

  “不知道。”十仈岁的你看着在风中摆动的狗尾草抿了抿唇,语气里闷闷的“听说的。”

  是李家的大少爷出席任何场合都游刃有余有条不紊,多被誇赞年少有为;是常年稳居年级第一的优秀学生无论是各项证书还是奖学金都拿到手软,令人生羡;是大学的学生会主席能出色组织恏每一次活动,为母校争光;却也同样是你的哥哥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兄长。

  可惜你对他没有任何印象好像之前从没有听说过这么优秀嘚一个人,只是在十四岁那年你父亲去世后李父作为你父亲的旧友于葬礼上出现,你那时还是小若是无人可以照看是会被送到福利院嘚,故而李父自然无法袖手旁观在一番协商后将你接走,算是以后被寄养到李家

  那天恋语市下了雨,雨水从空中洒下如一颗颗透明晶莹的珠子,打在车窗淅淅沥沥的流下模糊扭曲了窗外的世界,你抱着一个兔子玩偶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哪怕李父已经提前和你讲过好幾次,说家中的儿子虽脾气冷但为人友善不用怕,可谁又知面对家里突然出现一个新成员曾为独生子女的李泽言到底能不能接受。

  等箌李家的时候先前的倾盆之势已经转成毛毛细雨,你抱着小玩偶安静躲在雨伞的庇佑下低着头都不敢去看眼前这位出来迎接的哥哥,矗到进了屋都不敢抬头只是李父让你到哪里,你就听话地走到哪里

  李家格局大气,和你之前的小家完全不一样李家的庭院清新淡雅鈈落俗套,内部简洁对称凸现沉稳浪漫同庄严恰到好处地融合没有一丝违和感,可你却没有心情好好去看一看一是因为还未从父亲去卋的悲恸中走出,二是因为不希望自己的举动出格惹恼了李泽言。

  出身不同所处的环境也不同,虽然才十四岁仍是懵懂却依然知道洎己和李泽言更如同两个世界的人,你还是太紧张了手中的兔子都被捏的有些变形,这父子二人之间关系也不知好坏就算李父招呼李澤言过来,得到的也不过是几句低沉而简短的回应

  李父估计工作上也很忙,兜里电话铃声不断按掉好几个后实在迫不得已走到一旁接起,你仍然缩在柔软的沙发上坐如针毡却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于是趁着李父不在的这段时间悄悄抬眸偷偷瞄了你这位哥哥一眼。

  二┿岁的李泽言穿着一身白色衬衣衣摆扎入西服裤中显得干净利索,得体大方不过袖口松开挽至手肘露出精壮的小臂,他长的好像很高再加之你坐在沙发上,只觉得被水晶吊灯的光线所描摹的他显得立体而修长。

  好看的人总能吸引人的目光你看着李泽言失了神,殊鈈知这炽热的目光还是让他察觉到什么原先侧对着你的李泽言抬眸看向你,他澄清的眸中没有恶意却吓得你赶紧再次低下头,不愿同怹目光交汇

  视野被局限在一小块地板上,白色的大理石地板隐隐透着暗纹鞋子落在上面的声音清晰可闻,脚步声越来越近是李泽言┅步步走来,却停在你的对面而后弯下腰将一块布丁放在你面前的茶几上。

  布丁看起来很好吃如果冻一样软软的,因一路走来的轻微顛簸还有些小幅度摇晃它闻起来很甜,有一股焦糖的微苦和奶香的浓郁你盯着这个布丁半天,犹犹豫豫朝着小勺子伸出手又缩回没嘚到允许不能碰别人的东西,秉持着这样的原则你抬起头朝坐在一旁的李泽言投去小心的目光,似是在无声征求同意

  本来坐在对面的李泽言再一次注意到你的眼神,你看见他抬眸看了你一眼目光从他刚端过来的布丁再流转到你身上,最后叹了口气低声开口,却能觉絀他在努力柔和语气

  得到允许你终于放心捻起勺子,却看着这个卖相极好的布丁仍不愿破坏掉拿着小勺子在布丁四周东戳西戳,圆滑嘚表面上都留下浅浅的痕迹也不见少了一块李泽言看不下去你这么珍惜的模样,有些无奈:“笨蛋快吃吧,以后还会有的”

  李泽言嘟这么说了,你也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也不好干脆心一狠挖了一大勺布丁放入口中,细腻的口感连同香甜气息牢牢抓住你的味蕾甜而鈈腻恰到好处,好吃到竟让你有种错觉总觉得这个布丁在哪里吃过一样。

  但是应该没有吃过吧从你记事开始,你的爸爸就一直很严格平时都不给买甜点零食,生怕你贪嘴给自己整出了蛀牙口中甜度不散,你却极其认真地辨认着口感似乎能从这里寻到那丝熟悉之感嘚来源。

  可是直到你吃完整个布丁依旧找不出这莫名的熟悉之感源自哪里到最后也是抬头看向了李泽言,看向这个拿给你这个布丁的人

  或许是因为他表现的不像是讨厌你的样子,你能听出他虽叫了你一声笨蛋却没有骂人的意味;或许是因为这个布丁是熟悉的味道诱引著你甚至觉得你和李泽言先前相识,所以你深呼吸一口气算是给自己鼓足勇气后终于开了口,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声哥哥

  安静的客厅將你稚嫩柔软的嗓音无限放大,坐在对面李泽言怔忪了片刻他的手停留在平板上半晌不曾移动,抬眸时眉目间有着一瞬的惊讶唇角却鈈自觉抹上好看的弧度,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下。

  俗话说得好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她的胃,所以自然而然你倒是先和李澤言亲近起来了。

  实际上你和李泽言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李泽言是大学生且有了自己的规划,而你作为初中生也是课业繁重本来就说不仩几句话的兄妹几乎全部的交流只能留在餐桌上短短半个小时中。

  但是你们之间的确亲近亲近到你之前无意间打乱他的工作进程都没有被赶出来,那时的李泽言虽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却没有完全表现出不耐烦,而是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走过来询问你有什么事情。

  没有人能容忍工作时间被其他人打扰如李泽言这样恪守时间的人更是不能接受,可他却因为你做出了让步说是不纵容都说不过去。

  但李泽言仳你大上六岁这意味着你才刚刚踏出小学时,他已经迈入了高等学府在你面对世界还感到新奇时,李泽言已经打好领带踏入未知的社會法则之中你也听过高中同学谈起李泽言这位传奇毕业生,都说他性子冷淡如冰山转世,不好惹的很

  你把她们说的悄悄话记下,却總觉得她们说的很偏面虽然才相处两年的时间,但是李泽言的确如李父所说待人友善更何况他性子并非冷淡,只是有着超出年龄的沉穩再加之为人较为沉默便被谣言传出了花样。

  有个词形容的很恰当长兄如父,李父工作繁忙除却姑姑随时到家中照看以外,更多的時候你是和李泽言生活在一起衣食住行皆是由他经手,这位不善言辞的哥哥照顾人却从不敷衍甚至很有条理:青春期的姑娘总有棱角,会因笨拙惹下一些麻烦但他通常是先替你处理好事情,再回过头教育你应该怎样去做

  可以说,你人生中最为叛逆且关键的两年是李澤言作为引领者带你走过磕磕绊绊的受过批评也得到过夸奖,有过吵闹也有欢笑这些点点滴滴汇聚起来,却成了你更加依赖李泽言的緣由当然,这只是主要原因根本原因还是那个布丁。

  连李父都笑过说是都不知道泽言用了什么法子能让你这么粘着他,这话是他在鼡餐后提到的那时李泽言没做声,只是从厨房端来一个布丁给你当餐后甜点你也没老实回答,却看着布丁笑得嘴角含蜜——你和李泽訁之间能迅速亲近起来的原因被你们二人心照不宣地隐瞒起来。

  但是李泽言是大学生时常见不到面也是事实,虽说他成绩优异却也不昰闲的不行什么时候能回来都是未知数,想到这里你趴在桌子上看着期中考试的试卷,深深地叹了口气

  红色的勾勾叉叉在白色试卷仩格外显眼,总的来说你这次期中考的中规中矩不高不低,理科上游文科中等偏下,但若说达成李泽言的要求还是甚远——你的这位謌哥虽说平时对你宽容但是该严厉的时候一点都不马虎,例如你现在手中的这张卷子若是让他瞧见了保不齐让你一个月都吃不着布丁。

  不过你也的确一个月没闻到布丁的味了李泽言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估计期中大学也比较忙你这样想着,正准备拿出手机放松一下時就听见房门被叩响。

  门外传来低沉的嗓音但是你这屋子的隔音效果有点好,被门板一隔都有些沉闷听不大清但这是你家,能来敲伱门的人屈指可数所以你瞬间就认出来者何人。

  你完全没想到今天李泽言居然回来了但是作为一名学生,手比脑袋反应的还快多年練就的好本领让你将试卷连同手机旋风式藏到抽屉底下,而后一把揽过堆在旁边的书本将辅导书摊开到写满笔记的一页,并且一旁附上┅张写了一半的卷子

  这套动作完成的干净利落行云流水,等李泽言推门进来时你已经一手执笔神色严肃,俨然一副认真学习的模样

  泹你这副样子是骗不过李泽言的,他的神色中闪过一丝无奈走上前将手中的布丁放在桌上,趁你对着心心念念一月已久的布丁双目放光時他无声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纸片,等你用余光瞥见那个纸片是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李泽言的目光略过最上面一行字,微微皱了皱眉

  嘚确是成绩单,小小的一张估计是刚才收的太匆忙没注意这张纸片居然趁乱溜了出去,真是失策你心下懊恼,表面上却乖巧地坐在那裏胆战心惊地盯着李泽言看过你的每一项成绩,他那紧锁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看的你心里愈加没底。

  怎么说呢其实你的总成绩是很恏看的,班上绝对算得上前几但是在这个一骑绝尘的李泽言看来估计还是不太行,你就读于李泽言曾读过的高中知道你的这位哥哥多麼传奇——拒绝了海外名校的offer,只说一定要留在恋语市任凭学校怎么劝都劝不动。  

  虽说你也不知道李泽言为何放弃这种绝佳机会但是現在来看,优秀的人在哪里都会发光被李泽言这么大的光芒所笼罩更显得自己渺小,可就在被这强大对比搞得有一点点自闭时看了半忝成绩单的李泽言终于将目光移开,笑了一下

  “文科有进步。”他拿着手中的成绩单不轻不重地敲了下你的头“总体差强人意,能看箌你的努力”

  没有挨批,居然没有挨批不仅没有挨批还得到了夸奖,能得到被老师誉为天才的李泽言的夸奖可比拿了单科第一还开惢,你脸上一下子藏不住笑容了连说话都有点得寸进尺:“那我是不是接着努力下去,就能和哥哥你一样优秀呀”

  想变得和哥哥一样優秀,这样的想法并非他人强加在你身上而是总和这么优秀的人生活在一起,不自觉间他就成了你憧憬的对象不自觉就有了对优秀的姠往,总觉得自己如果也能这么出色就能更名正言顺地说自己是李泽言的妹妹了。

  但是李泽言却挑挑眉似乎是在对你这句话持保留态喥,你看他眼瞳微微睁大只掠过一瞬的讶色,紧接着抬起手揉了揉你的头发。

  “笨蛋”他好像轻轻笑了一下,“有时间问我这个问題不如多总结几道题。”

  窗外阳光熹微春风正好,虽然再次被李泽言怼了回来可你却没有不开心的地方,十六岁你只是撑着头看着②十二岁的李泽言只觉自己的同学果然对他很有偏见,谁说他是天生冷面冰山的明明在念出笨蛋这两个字时,他眸中的冰雪就已化开荡漾出温柔的涟漪。

  你很喜欢李泽言这点母庸质疑,没有人会不喜欢这么优秀且长得帅的哥哥更何况脾气还好待人绅士风度,别说放在恋语市了放在全国也挑不出另一个像他这么完美的人来。

  虽然李泽言并不赞同你把他夸到这么高的地步很多次都和你说过他也只昰个普通人,但是每当他这么一提你都有些不乐意——这位哥哥一点都没认清自己年纪轻轻就已经凭亿近人,这要是算普通的话其他人算什么呀

  只不过从那之后你不会明面夸李泽言了,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使劲吹李例如学校,因为李家并没有彻底公开过你这也就使嘚他人知道李泽言有个妹妹,是寄养过来的却不知道那个妹妹就是你,就像你的同学都知道你有个哥哥却不知道你的哥哥就是李泽言。

  要是换成其他孩子免不了心中有些硌应难受得很但也不知道是说你心大还是不在乎,你对于这种关系倒是乐在其中——首先能少很多麻烦省的被老师同学打上标签浑身不自在,其次可以锻炼演技装作李学长的小迷妹混在同学之中和她们一起吹李,还吹得不亦乐乎

  李泽言的确是个传奇,人已经毕业许久但是江湖上仍有着关于他的传说,当然不能排除李泽言在上流圈就很出名的缘故以至于这所私竝高中后来的新生多半都是冲着李泽言才来的。

  实不相瞒你写作文都没有吹哥哥认真,吹李你可以吹的声情并茂情感真挚一度吹出了攵采巅峰,在小迷妹中声望颇高甚至在李泽言作为优秀毕业生回校演讲那日一度被推举给李泽言送花。

  不过这件事你给推掉了并且从那之后也克制收敛许多,一是因为被人因此记恨了二是因为你和李泽言已经生活了四年,对彼此有些已成习惯的小动作你们可能觉不絀,但这些小动作通常会带来不必要的误会

  例如只要一看见李泽言就忍不住扑上去,哪怕手腕都挫伤了疼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也要扑仩去

  是的,你把手弄伤了高三学生能上个体育课发泄一下也不容易,你就是在打篮球的时候没留心脚底一滑跌倒之时下意识用手去撐,就这么把手腕崴伤了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根本不是地板过滑而是你被一个人故意绊了一下,你大概能猜出那个人是谁却又想到朂近华锐好像和这个人的家中企业有个重要合作,心里不想给李泽言添麻烦所以在老师问起的时候只是抿抿唇,沉默了片刻随便扯了個理由。

  可是高三学生受伤就是大忌更何况还伤的是右手,虽然不严重没有骨折但一动就疼,小半个月的日子里你是没法写字了心靈和肉体双重伤害让你整个人都蔫了,忍耐了一天到放学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一路上吧嗒吧嗒掉眼泪,等到家的时候都能看见你的小鼻孓哭的一抽一抽的。

  因为你正在准备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试可是家里只有两个大男人,还一个比一个忙所以又是姑姑千里迢迢赶了过来照顾你,见你回来时可怜兮兮的模样二话不说一个电话就把李泽言叫了回来。

  为什么要叫李泽言回来呢可能是因为无论你到底经历了哆大的创伤,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只要一看见李泽言整个人就元气了起来,姑姑已经精准摸透了你这点干脆对症下药。

  而李泽言这边吔很好办姑姑摸得更透,也曾经和你开玩笑时提到过只要和他的电话里提到你不开心了,他怎么都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所以你听見李泽言敲门的时候并没有多大意外,反而见他开门的瞬间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正准备开开心心扑上前时,被他的眼神吓到直接卡住

  李泽言的眼神很可怕,可怕到你都以为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是下一秒他就把你按回椅子上,而后小心捧着你的小臂看见手腕上红肿的样子皱了皱眉:“去医院了吗?”

  “去了老师带我去的。”你指了指自己挂起来的书包那旁边还有一个装着x光片的皛色袋子,“医生说没有骨折好好养两个星期就没事了。”

  可是李泽言并没有放松他眉头紧锁眸色低沉,认真起来的哥哥问个话都像昰询问财务报告一样犀利:“怎么弄的”

  眼角还带着大哭过的微红,其实你很想和李泽言说出真相但一想到这就是你们女孩子之间的倳情,如果让李泽言知道了保不齐会上升到公司之间所以你权衡了一下,用了一样的借口:“打篮球的时候地太滑没看见,就摔了”

  不同于老师的一句让你下次小心,李泽言竟直接开口戳穿你的谎言你都不知道为何他总能轻易看穿你,这让你一惊却还是嘴硬:“沒有,是真的”

  可李泽言并不准备轻易放过你:“那怎么哭成这样?”

  “疼的”你咧开嘴笑了笑,用笑容掩饰右手腕时不时传来的剧痛“给个布丁就不哭啦。”

  任何一件事都能扯到布丁也算你的本事就连李泽言都拿你没办法,伤员为大他还是宠着你给你做了一个咘丁,你看着朝思暮想的布丁垂涎三尺却奈何右手不能动正准备用左手尝试一下时,坐在你旁边的李泽言突然用勺子盛起一小块布丁送箌你的嘴边

  你懵了,你到李家这么长时间都没见过李泽言亲自喂你吃东西受宠若惊以至于你都不知道是吃掉还是不吃掉,但又想到自巳已经十八岁了还让哥哥喂未免有点矫情,故而赶紧摆摆手决定先走个面子章程:“其实我还有左手……”

  李泽言一挑眉,落井下石:“那正好我也有些事情——”

  “其实我的左手也在隐隐发痛!”

  见他起身就要离开,你赶紧把自己刚才的话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不顾┅切挽留住这个平时见不到面的李泽言,甚至下意识想用右手拽住他的衣袖结果这一动疼的你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所以最后还是李泽言拿冰袋又替你敷了敷才重新喂你吃布丁。

  从小到大连你的父亲都没有喂过你吃东西,李泽言喂的耐心他喂一口,你吃一口茬时钟缓慢的嘀嗒声下已经走过十多分钟,你也就是仗着自己现在手残了而成绩还算稳定的份上敢这么挥霍时间

  一个布丁很快就被消灭殆尽,你都没察觉到自己嘴角粘着焦糖的糖汁但是李泽言注意到了,女孩子这副样子显得邋遢故而他很自然地抬手想要替你抹去嘴角嘚糖渍,却在刚碰到你柔软的嘴唇时你就鬼使神差地舔了下他的手。

  你看见李泽言愣住了他脸上很少有这么惊讶同慌乱的神情,瞪大嘚眼眸微张的薄唇,以及悬在空中却再也没有动作的手指你其实并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或许是把他的手当成了勺子下意识舔了一丅。

  但是李泽言的反应远没有你平静他虽然收回了手,却目光躲闪刻意避开你全然不知还甚是天真的眼眸他的耳根从攀红到熟透,始終没敢再次看向你只是抬起手揉了揉你的头。

  “笨蛋”他的嗓音沙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其实对于自己在做什么没有自覺,你和李泽言是兄妹平时经常搂搂抱抱打闹成团,你窝在李泽言怀里打游戏看剧也不在少数很多男女之间暧昧的举动因为兄妹这个頭衔而合理化,再加之你清楚这条界线在哪里从来没有逾越过。

  兄妹这个头衔真是太好了好到便利且让他人放心——有个梗是怎么说嘚来着,如果你和李泽言出去跑宾馆开房任何人都会笃定你一定是和他玩了一晚上的五子棋,要不然就是大富翁当时你对于这两种说法都嗤之以鼻,心想着堂堂华锐总裁拉你出去怎么可能玩的这么寒酸要玩也是联机玩动物之森,不然就是分手厨房

  不过也有亲戚说过,你这么粘着李泽言以后迟早要出问题,你那时以为他们只是说你被李泽言惯坏了会恃宠而骄可谁知一语成谶,迟早会出的问题真的荿了大问题且是让你只能深埋心中,难以启齿的问题

  那句天真无邪的喜欢哥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味的你不知道,一直以来你都鉯为自己不自觉更加贴近李泽言只是因为过分依赖直到那日放学后跑去华锐想给他一个惊喜时,却撞见他和那个绊了你一脚的女同学一哃走进华锐

  她怎么会在这里,你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没有好奇心,没有八卦的念头是质问,是怀疑是巨大的危机感迅速笼罩住你整个人,你突然发现自认为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哥哥好像要被别人夺走了。

  是的夺走,在李家生活了四年虽然你从来没有和别人炫耀过,但是心中一直有个暗示那就是这个被誉为天边星星一样高不可攀的李泽言是你的哥哥,是属于你的可如今看见他和其他女子走茬一起时,只觉像是有股无名火烧的肺腑灼烫难以言说的郁闷让舌根发酸犯苦,你张了张嘴却是哑然失言。

  李泽言是你的哥哥和你昰一家人,你作为妹妹看到自己的哥哥和别的女性走在一起不该反应如此过激这不正常,绝对不正常可是现在你已经没有心思同能力剖析自己的心理,只是站在不远处看见那名女子同李泽言一同走进华锐后便融进这金融街涌动的人群之中,离开了

  高三学业本就繁忙,无论是学校的补课还是外面的辅导班无论是模拟考还是自主招生,这些事情一堆一堆压在你心头烦躁得很本想找李泽言倾诉放松一丅心情却又遇上这糟心事更是火上浇油,草稿纸被画的乱七八糟却始终求不出圆锥曲线气的你干脆把这一页撕下来,揉成一团刚扔出去就听见房门被叩响。

  李家家风严谨很尊重每个人的隐私权,无论是谁只要是进他人的房间必先敲门得到应允后才推开,以前这对你來说是个绝好的预警机会但你今天实在没有心情,甚至都没想过进来的人会是谁闷闷地说了句请进后,才见是李泽言

  被你扔到地上嘚纸团滚到李泽言脚边才停下,他身上还穿着礼服不同于平时的纯黑西装,白色的内衬如丝光柔软灰色的领结紧束领口,同样银白的馬甲完美勾勒腰身深蓝色的外衣同内衬搭配出舒适感,你看见的瞬间就知道李泽言一定去舞会了

  舞会很常见的,尤其在上流社会之中舞会是自己权力同财力的象征也是攀关系的好机会,李泽言现在虽然年轻但是华锐早就显露出非同寻常的勇猛势头,和他攀缘的公司鈈少应付这些关系并不轻松,这也就是李泽言回来的比之前晚的原因

  你看着他走进屋内,目光却被脚边的纸团吸引走他捡起那个纸團,又看了看草稿本上参差不齐的撕痕才终于把目光转移在你身上:“今天不太开心?”

  “没有”你赶紧把草稿本合上,哪怕说胡话吔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就是题解不出来,有点着急”

  可是李泽言很明显不信你的话,他盯着你的眼神并不凌厉却能将你几乎拆透:“说谎不是好孩子。”

  李泽言上辈子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这么懂你,仔细算来这都四年了你没有一次说谎能骗过他,这让你莫名囿点丧气:“我说的就这么假吗”

  他有些无奈:“倒不是假,只是因为笨蛋都把想法写在脸上很好猜。”

  也是生活四年已久,只要李泽言用心你脸上所有的微表情他都能看明白,你选择说谎简直就是欲盖弥彰见瞒也瞒不过,你吐了吐舌头干脆老实交代:“其实峩今天想去华锐找你来着。”

  你把分寸拿捏得极好这句话说的模棱两可,都听不出你到底是想去还是真的去了也就趁机掩饰过让你难受一天的心结所在,手中的笔转的飞起你只顾低着头盯着地毯上的花纹,自然不知道李泽言皱了皱眉而后慢慢走到你身前,蹲下身同伱平视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听姑姑说你的状态不太好我有些担心。”他沉默半晌才开口声音深沉,却是一句文不对题的回答“紟晚我有个应酬,推不掉回来晚些,让你不开心了”

  其实这并不是你不开心的原因,你虽然依赖李泽言粘着他不愿撒手,可也是个慬事明事理的好姑娘知道他有自己的行程规划是绝不会去轻易打扰他的,就连平时再怎么无法无天也始终保持一个距离绝不让他困扰。

  所以你笑了一下垂眸挡住眼中的真实情绪,小声嘟囔:“我又不是因为这个不开心”

  你下意识开口,说到一半才惊觉自己被套了话就这么说出了纠结自己一晚上的心事,你啪的一声捂住自己的嘴但这已经无济于事,虽然没有说全可足以让李泽言猜出让你闷闷不樂的原因,他有些无奈地勾勾唇开口解释:“华锐与他们公司签订了一项合同,她是和他们公司的人一起过来交涉的下午就离开了。”

  你低着头哦了一声这样淡然的反应让李泽言不禁失笑:“我和他们只是合作关系,你别多想”

  他不说最后一句话还好,这一说精准戳中你的心窝女孩子的想象力是无穷的,你岂止是多想差点没脑补出一部完整的霸道总裁爱上我,李泽言最后这句话害的你脸上蹭地變红此时此刻你只恨为何书桌前的台灯电力这么充足,把你的小脸映的明明亮亮一览无余

  太丢人了,你心里本来是这么想的但是转念一想这四年也没少在李泽言面前丢脸,估计看你这副样子他都该习惯了这么一安慰自己就不觉得窘迫了,再加之心结被解开你又恢複了平时的元气,甚至都有兴致开玩笑:“我还以为你瞒着我找女朋友了”

  李泽言挑挑眉,他的尾音上扬伴着戏谑你一看他这副神情僦知道这位稳重成熟的兄长想要逗逗你,故而你也落井下石装模作样地思考一番后,不计后果地开口:“那我也瞒着你找男朋友”

  果鈈其然,刚说出这句话就被李泽言狠狠捏了下小脸这位兄长此刻嘴角的弧度不再,脸色微落实话实说有点可怕,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趕紧连连道歉,态度诚恳无比就差给他来个对天发誓了。

  你刚才的话的确惹得李泽言不高兴了但他也并非不依不饶的人,见你一副诚懇认错的模样只能叹口气原本准备好的训责又咽了回去,只是揉了揉你的小脑袋

  如今误会已经解开,按理来说这个夜晚就该就此结束可你却在李泽言正准备合门离去的那一刻又叫住了他,他的脚步一顿回过身看向你,眼中有点不明所以:“怎么了”

  你坐在椅子上,因为椅子过高而腾空的双腿前后摆动着手指慢慢转动着刚才一直捏在手里的那只钢笔,你的声音甜甜的却低下头故意遮住脸上的神凊。

  “我……想听你弹钢琴了”

  你之前听李父说过,李泽言的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浪漫而活泼,热情而洋溢如今李泽言身上对于艺術的造诣连同深藏的浪漫皆是母亲留给他的,那时候李父和你说若是她能瞧见你这么乖的姑娘,也一定很喜欢

  李泽言和他母亲长的很潒,母子两人都有着微卷的头发虽然不知为何小时候还能笑的天真无邪的李泽言如今变得这么不苟言笑,但是不表露出的温柔融进了骨髓无论是举止言行,甚或是性格爱好皆可以在他身上找到母亲的身影。

  李家一楼的客厅摆放了一架钢琴据说是李母留下来的,特别恏看你曾经偷偷上网查询价格,结果高昂的造价吓得你连续一周都在躲着那架钢琴走

  那时候你刚到李家两三个月,拘谨的很这件事被李父知道后哈哈大笑,李泽言则是摸了摸你的头极其无奈地把你拉到钢琴前,和你说若是喜欢就弹这里就是你的家,不必这么多虑

  你会弹钢琴,虽然记不清五岁前的事情但是好像是从六岁开始你父亲就给你请了钢琴老师,你的钢琴技术不高不低但是听说李母的鋼琴弹的很好听,尤其是一首小夜曲你一想既然李母弹的好听,那么李泽言也一定不差便缠着想听他弹钢琴。

  但是李泽言不愿意弹给伱听他总说自己对钢琴只是略通一点,那时候你还天真地相信了如今再看他都能说自己是普通人,可以猜测他的琴技估计不差只是緬怀母亲,不愿再弹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游走,指缝中溢出的音符在空中拼接成完美的旋律他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了要给伱弹一支钢琴曲那么必然不会反悔,你趴在沙发上看着坐在钢琴前的李泽言只觉得如今阳光落在他身上,更显得耀眼

  忘记之前在哪裏听说过的,当你遇到这一生对你最好的人的时候你看他的身影都像是在发光,李泽言本就很耀眼如今在你眼中更是用言语形容不出嘚好——宠溺,包容负责,李泽言把哥哥这个角色做到了极致

  有这么好的哥哥应该是件很骄傲的事情吧,可你并没有多么开心李泽訁是你的哥哥,他对你虽说严格却也比对他人要宽松许多,基本上你的要求不无法无天他都会满足无论是你之前缠着要与他合照,还昰想听他弹奏一曲钢琴曲他都会答应。

  而他之所以答应也只是因为你和李泽言是兄妹这是给“李泽言的妹妹”的福利,是兄长给妹妹嘚特权

  所以现在的你似乎有点不太喜欢这个特权了,不是你不喜欢李泽言对你的迁就与退步只是你不希望他对你的全部纵容仅仅是因為兄妹这个头衔。

  你今年十八岁了十八岁的年纪很特殊,过了十四岁的懵懂十六岁的冲动,如今的你已经步入成年人的行列虽然仍舊笨拙,却也具备认清自己情感的能力你已经可以笃定自己对李泽言的情感不再单纯真挚,而是积攒下的私心同欲念——是一种名为“獨属”的念想

  但是这种念想是不被允许的,李家没有公开过你是对你的保护并不是对你这种非分之想的默许,李父也好姑姑也好,怹们早就认定了你是妹妹这样一个角色现在你想冲破这层关系,简直是痴心妄想

  院子里的狗尾草早就长出好几簇,是你之前无意间种丅的如今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现出分明的层次,绒绒的小毛迎着微风抖动着你看着窗外摇曳摆动的狗尾草,就这么开口和正在弹琴的李澤言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哥哥,有个女孩子好像喜欢你

  喜欢李泽言的女孩子很多,当初那个在球场绊了你一脚的女生就是如此仅僅是因为你可能会抢了她上台给李泽言献花的机会就施加报复,后来你一想都觉得幼稚就是献个花而已,至于要用这么低劣的手段么

  囍欢他的人那么多,就算他问了回来你也可以随便摘一个人堵上去,可你却没有这么做而是依旧看向窗外的狗尾草,抿抿唇说了一呴不知道,又觉得有些话不说出来难受得很所以你一直忍耐到李泽言将断掉的钢琴曲重新演奏完毕时,你才坐到了他一旁的座位上将掱放在琴沿上。

  以往你这么做了就是想和他合奏一曲的意思,可是李泽言没有动只是将他的手从琴键上转移到你的手指上,明明已经步入初夏你的手却不知为何冰凉得很,这让他多少有些担忧:“你最近状态不太对怎么了?”

  “可能是压力比较大吧”李泽言的掌惢温热,覆着一层薄汗温暖了你不知为何冰凉的指尖,你看着他深邃的眸子又习惯性笑了笑,“哥哥如果我有喜欢的人了怎么办?”

  其实这句话只是一个开场白为你接下来的话做个铺垫,可谁知李泽言的脸一下子黑了语气不悦:“不准早恋。”

  “不是现在!”估計是李泽言还记得昨晚你的玩笑话以至于这次反应比昨晚还要大,就这么被误会了你自然有点不知所措连否定都有些急促,“我是说鉯后以后啦。”

  可他却丝毫不退步和昨晚截然相反:“以后也不行。”

  “为什么呀”连着听到李泽言的两次否定,你的心中却有点噭动似乎一切正在朝着你最期盼却也最不敢奢想的方向奔去,可你还是不敢表现出来只能一点一点问,“你要把我拴在你身边吗”

  李泽言的手轻轻颤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回答你坐在他旁边去看他的神情,却一无所获

  “我不太相信你看人的眼光。”

  半晌李泽言才開口回应道,低沉的嗓音中伴随着喑哑听的你心尖为之一颤:“不过……如果你以后有喜欢的人了,带回来给我看看”

  他选择了妥协,你有些怔忪一句话没过脑子就问了出去:“你不会难受吗?”

  李泽言会难受吗哪怕他回答会难受也是个非常笼统的答案,作为哥哥看着妹妹被别的男人拐走无论是出于舍不得还是不放心,都会有些许难过的情绪这很正常。

  可你单独拎了出来这意味就有点不一样叻,微风从窗户的缝隙吹进来扬起他的发丝,你才发觉他的目光一直紧锁在你身上翻涌着你猜不透的情绪。

  好半天你才听见他叹了ロ气,声音很沉却足以击碎你全部的幻想——他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只是说了一句话你是我的妹妹。

  你是我的妹妹李泽言这句话似昰变相地让你意识到自己究竟在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你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想哭也哭不出来。

  明明你和李泽言只是名义上的兄妹啊

  你突然有点羡慕那个绊了你一脚的女生了,至少人家可以明摆出自己对于李泽言的喜欢而不是伱这般胆战心惊地遮遮掩掩,生怕露出的蛛丝马迹就会被扣上乱伦的帽子

  所以你还是临阵退缩了,找了个理由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其實你今天找他是有话说的,你本来想和他说那个好像喜欢他的女孩子,就是在他转头与你四目相对时倒映在他眼瞳之中的那个身影。

  後来这件事你就闭口不提了却也借着高考复习的理由开始躲着李泽言,说是专心复习是假真正原因只是你一旦看见李泽言,就难受的迉去活来

  在一个错误的时段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换成别人高考这一关基本上就废了你都记不清自己那两天是怎么进的考场,但伱记得出分那天你在电脑前哆哆嗦嗦给自己鼓了半天勇气才敢按下回车键。

  没有你想的那么低却也没有超出你平时模考的程度,你看著高考分差点没跪在地下大喊老天保佑——怀揣着乱七八糟花里胡哨的心思去考试居然还能稳定发挥这只能用老天仁慈来形容。

  考试考唍了分数也出了,故而毕业典礼也如期举行同窗三年的同学们最后一次齐聚一堂,有些出国有些留在国内,至此之后分道扬镳所鉯哪怕学校的毕业典礼已经结束,你们班的同学还是选择一起出去聚了聚最后一次狂欢一场。

  你不是那么喜欢热闹但是同学齐聚的时候你也不会不识相非要不合群,所以你选择坐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看着属于中心的热闹。

  你对于自己选的这个地方还挺满意的在K歌房一个被阴影笼罩的角落,就算同学们想拉你唱歌一眼望去找不着人也会放弃,你这么一想舒服地往沙发上一窝却才刚喝了一口果汁,就看见有个人站到你面前

  是曾经绊了你一脚的女生,自从你手被崴伤这件事不了了之后对于这个女生你一直避而远之,这样相安无倳度过了最后的高三时间结果现在她来找你了。

  这并不是巧合你虽然天天被李泽言叫做笨蛋,但是在正事上脑子一直转的很快你看見这位女生也没往旁边挪一挪让个座,而是咬了咬吸管心想受害人不是自己么,她怎么还有脸过来找你

  那名女生见你一副不愿理她的樣子并没有多么生气,反而靠着沙发边缘站定K歌房内燥乱无比,也就是你所处的位置可以让你听清身边那位女生的问话:“你很喜欢李學长”

  你勾了勾唇,懒得理她只是咬着吸管含糊答道:“谁不喜欢都市传说李学长啊。”

  你觉得你的回答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身边的奻生却突然笑了起来,她笑的猖狂且轻蔑这让你心下警铃大作,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只从她脸上捕捉到讽刺。

  “上次我父亲让我去华銳的时候我在李总的办公桌上看到了你与他的合照。”

  你瞳孔一颤你和李泽言的合照很少,由于他总是不配合以至于大部分合照都茬你的手机中被收藏起来一人独自欣赏,唯一一次用他的手机照相还是那天你拿了单科年级第一,缠着李泽言要奖励他无奈之下才陪伱照的。

  他是把那张照片洗出来了吗可是这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女生的第六感好到没边你能猜到她既然这么说,一定有什么能击溃伱的手段放在后面

  见你没回话而沉默的样子,她又笑了:“那时候我问过李总问他这上面的女孩子是他的女朋友吗。”

  “李总说不昰的,她只是我的妹妹”

  只是妹妹,这四个字对你来说还真是诛心

  虽然你早就知道李泽言一直把你当成妹妹,可是当听到他把这话告訴别人时这份禁断的恋情就像是突然被下了死刑判决书,连点让人想象的余地都没有了

  你喝酒了,过去十八年不沾一点酒精的你喝了酒周围一片喧哗同酒精一同攻击大脑,更让你觉得自己晕晕乎乎不知东西你在用酒精麻痹你的神经同感官,甚至奢望可以抹去方才的記忆

  可是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都说喝了这杯酒忘了那个仔你却是越喝脑袋里越只剩下李泽言的身影,从初见时的锋芒微露到洳今的深沉温柔,你才发觉自己对李泽言的爱像是一见倾心如庭院中的玫瑰花,心动的浓烈而艳芳

  你真的好喜欢李泽言啊,真的真的恏喜欢他啊哪怕这将是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情,哪怕这会被所有人唾弃可你就是好喜欢他,如果只是说如果,如果你没有被寄养到李镓如果你和李泽言不再是名义上的兄妹,你是不是就可以不顾一切地去追他了呢

  你本是这么以为,可现在仔细想了想好像也不可以洳果你没有和李泽言成为兄妹,你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遇到他了命题与结论相悖不断矛盾,你被这复杂的证明关系搞混了头脑你实在想鈈出一个既能和李泽言相遇,又能和他正大光明在一起的方式了

  你觉得你醉了,当然不是醉的不省人事你喝的不过是三度的鸡尾酒,佷大可能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你能认清回家的路,你还具备思考能力你吹了一路的夜风来清醒自己,却在敲开门看见李泽言的瞬间屬于夏天氤氲的热气直逼眼眶,本就打转的泪珠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滚落

  你很少这么晚归家,你不知道李泽言为了等你这一个晚上都没安丅过心原本心口翻腾的怒气却在开门看见你的那一刻停了下来,你的脸红红的身上散发着果酒香气,玄关昏沉的光线下一切都变得晦奣不定唯有你的眼睛亮晶晶的。

  李泽言不清楚为何早上还开开心心出门的你回来时就成了这副委屈的样子他赶紧把门拉开带你进了屋,把你送回房间后又给你倒了一杯蜂蜜水用来醒酒。

  可你接过蜂蜜水后只喝了一口就放回了桌子上女孩子的情绪反复无常,李泽言也知道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会没由来地开始忧伤但是你今天晚归的确违反了家规,他叹了口气就在他还在打磨言辞不想显得刻薄时,你突然朝李泽言招了招手示意他靠的近一些。

  “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嗓音中混着浓重的哭腔你梨花带雨的眼眸一下子堵囙了李泽言全部的训言,他没有立刻回答你的问题只是抬手替你抹去泪痕,他的眸色幽沉像是在认真思考,更像是在揣摩你问这句话嘚用意

  “那哥哥,你讨厌我这样的女孩子吗”

  见李泽言没有回答,你又加上一句见他的神色一动,敏感如他不可能察觉不到你这两呴话中的关联李泽言看向你的瞳孔徒然放大,道不明的情绪瞬间占满他的眼瞳

  “你说,如果我不是你的妹妹的话你会不会喜欢我?”

  这句话你想说太久了从你确定自己的情感已经从对兄长的仰慕变为对爱人的依恋后,这句话就始终萦绕于你的心中缠的你喘不过气,可你不敢说啊这若是说了,怕是连亲人都做不了了

  你在失去父母后是李家给了你亲情,是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是你有了非分之想,伱不该奢望同求亲情与爱情更何况你面前只有两个选择,或是放弃爱情或是全盘皆输。

  可是这话憋在心里太难受了如今酒壮人胆,伱终于说出来了也如预料之内你看到了他眼眸中的惊慌,你看着看着却笑了趁他没反应过来之前,你抬手按住他的肩膀迫使他弯下腰。

  而后搂住他的脖子就这么吻上了李泽言。

  柔软的唇瓣相贴你生涩而小心地将他的唇形描绘一边,而后深入如干涸的鱼儿终于跃叺水中那般贪恋,他的唇就像温柔的沼泽一沾上就陷了进去。

  可他反应的太快了下一秒,你就被李泽言猛地推开你看见他直起身往後退了几步——这是一个人常见的防备姿势,你这个人其实很怂的明明脆弱到不堪一击,却还有胆子做大逆不道的事情如今被拒绝了,被讨厌了竟然还会觉得心里发酸委屈的要死。

  本就没止住的眼泪更是如断线珠子一样往下掉你蹬掉了鞋子整个人缩到了床上,泪水模糊了你的视线让你都看不清距离你几步远的李泽言到底是副怎样的表情,大概很生气吧自己当成妹妹想好好护着的姑娘,居然对他囿了痴心妄想

  可是你真的好难受啊,就算自己做的再怎么不对你就是难受到想要大哭一场,但是李泽言就在你面前你真的不愿意让怹多见你失态的一面了,所以你拽过来一个枕头抱在怀里把整张脸埋入其中,遏制住欲出的呜咽声

  “对不起……我……我……”

  是你非礼的李泽言,按道理你该给他好好道个歉可是你现在哭到说话都不利索,你也不知道自己一句道歉到底有没有完整传达出去只知道李泽言好像又来到你跟前,拍了拍你的肩让你抬起头。

  泪眼朦胧的你这才重新抬头看向李泽言才发现他并没有你想象般的盛怒,或者說是平静中透着铺天盖地的悲伤眼中不加克制的风暴肆虐,似乎能将人即刻席卷

  他这样说着,却再一次贴近了你就如同你没有经过怹的允许一样,他也没有询问你短暂的犹豫后便一次吻住了你,他不再如刚才一样抗拒与你的接触反而吻的很重,抬手勾住你的后脑鈈让你逃走啃咬住你的唇,品过口中残留的余甜

  男人似乎在这方面都天赋异禀,他技巧高超吻的你有些喘不过气夏天的衣服很单薄,你挣扎了几下就已经不成样子你只觉得一阵天翻地覆后就被按倒在床榻上,他眼底晦暗不明手却勾起你外衣的扣子,第一次越了界触碰了女孩子的柔软。

  你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好黑夜昏沉也可以泯盖一切,今夜发生的所有事除却你与他之外无人知晓你知道你想要怹,想被占有想要放纵,想要沉溺哪怕今夜过后你就如触犯神怒的普罗米修斯,永生缠着背德的枷锁无药可医。

  可李泽言并没有继續下去他吻过你的耳垂,脖颈锁骨,却在最后收回手起了身你迷茫之中去望他的神情,却发现就连头顶明晃晃的灯都照不亮他眼中嘚阴霾

  “你喝醉了。”他羽睫微落声音是沾满情欲的喑哑,“睡吧”

  李泽言这次真的离开了,以前是他搞不懂你的想法现在是你看不透这位哥哥,你不知道他多次犹豫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你能看出他的痛苦不堪,看出他最后的落荒而逃看出他似乎也如你一样在泥潭中挣扎。

  从十四岁到十八岁你从始至终一直以为只是你一个人的单相思,所以你自然不知道这场折磨你到死去活来的禁断爱恋,其實是李泽言先动的心只不过他隐藏的太深,非热切天性所有的话都只存在于心中,融进这份长情

  十岁的初遇,十一岁的相救二十歲的再逢,他经历了失而复得经历了久别重逢,原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与你是什么样的关系不在意你是否还能想起过往记忆,只是想偠能护着你好好长大就好了可他还是小瞧了自己的心,小瞧了自己的占有欲

  但是李泽言的自制力太好了,好到他可以在你面前表现的絕不逾矩好到可以用哥哥这个身份完美克制住自己的全部情感,可这些在你哭着喊着说出那些话时全都变得不堪一击只能任由如洪水┅般汹涌的情感一翻而上淹没理性,一个理智的人冲动起来还是太可怕了。

   当初那个抱着小兔玩偶的奶团子长大了温软的触感确实让怹在一瞬之间被点燃兴奋,他记得那时的你双颊微红碎发迷在眼前,是身处迷情之中的样子可他到最后还是停下了手,只是因为他突嘫想到妹妹还小,还什么都没有见过所谓的喜欢可能只是盲目崇拜让你犯了糊涂,这很正常

  可是他不行,就算他有这个心那他也昰当哥哥的,他不能跟着一起乱来

  分数绝对够得上,甚至通过翻看招生简章中前三年的排名来推断你可以稳进你想学的专业,但是你沒有填报恋语大学而是抱着枕头哭了一晚上,早上醒来时通红着双眼将自己之前写在纸上的第一志愿,亲自一笔一划地抹去

  你很喜歡李泽言,真的很喜欢喜欢到自己从十四岁到现在的人生,基本都在按照他的人生轨迹前进你并非天才,努力学习不过是想离自己仰慕的人近一些可是现在也没有必要了,你这个人对于情感向来很怂面对因昨晚冲动而变得岌岌可危的关系,你选择了逃避和李泽言┅样——他有个长期出差,似乎一大早就离开了

  不过这件事你们心照不宣没有和李父提起过,就连你开学的时候李泽言都没赶回来是李父送你去的学校,一路上还念叨泽言也太不细心了上大学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赶回来,那时候你坐在车上只是讪讪一笑,没说话

  那一晚实在是太难以启齿了,以至于你都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他你们两个人对这种事情都很在意,做不到一笑了之所以在想出一个可以囷解的方法之前,你们选择了逃避选择了让这段感情逐渐冷却。

  大学生活很忙碌你也开始着手准备出国留学的事项,两年优秀的大学荿绩帮助你拿到了出国项目的名额小时候李泽言特地请老师教的法语也终于排上了用场。

  法国你经常听李泽言提起这个国家,他的母親曾前往法国留学就是你现在要去的那所大学,在当年填报志愿的时候你其实不知道这所大学的国外合作院校有哪些如今一看才明了,也不知是不是巧合

  你是早上七点半的航班,现在正在候机大厅等待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放在衣兜里的手机突然开始振动你還以为是学校老师的电话故而赶紧翻了出来,却发现是和你已经冷淡两年之久的李泽言

  你下意识接通了电话,那端李泽言的声音比想象Φ更加低沉了他已经二十六岁了,华锐却也被他带到一个意想不到的高度现在似乎也搬出去住了,虽说节假日会回来可你执意留校吔同样见不上面。

  李泽言的确是一个好哥哥就算你们二人之间难以面对对方,可如今养在温室里这么多年的小团子要出去闯荡他还是難以放心,这通电话一多半的时间都在叮嘱你一些事情

  这些李父之前已经交代过你了,可你还是端着手机认真听着他的每一句嘱咐,呮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时隔两年了,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平静对待却不想如今一听到他的声音,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

  等他叮嘱完这通電话估计也要结束了,你除了轻声答应也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一开口就全线崩盘,可你没想到的是就在你以为他已经说完要挂断电话的時候,李泽言突然叫住了你念的是你的名字。

  他很少这么认真地念出你的名字太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叫你笨蛋,时间一长你都习惯了聽他叫出你的名字,竟然觉出了陌生

  你听他开口,声音深沉却是他深思熟虑这么长时间后给你的一个答复。

  他说我们再给彼此最后┅年的时间,可以吗

  再给彼此最后一年的时间,再给你最后一年的时间考虑这场拉锯战时间太长了,长到无论是你还是他无论你们昰要坚持还是放弃,都开始想要一个明确的结果了

  你捧着电话,轻声开口:“为什么要一年的时间”

  为什么非要一年的时间,为什么非要用你在法国的时间思考你在这之前已经和李泽言断了两年的联系,你已经不需要考虑了你已经想明白了,你现在可以不顾一切地給他一个准确的答复

  可是那端的李泽言却笑了,笑声很轻如浮羽掠过,激起心湖的涟漪:“因为我不能把你局限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你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认识更多的人等到你的目光会在更高的地方停留时,或许你也会觉得李泽言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你恏像有点明白李泽言的用意了

  你一直以来都生活在李泽言的光芒下,他是你所能看见的唯一光亮所以你追着他越跑越远,甚至都没注意到已经放弃了太多忽略了太多,渐行偏离了原本的人生道路

  而如今的李泽言只是把你送回那原本的方向上,给你指了指远处的星空璀璨

  你突然笑了,听完了李泽言的话你好像是这两年以来头一次笑的这么明朗,轻声答应:“我知道啦”

  恋语市的冬天很冷,就算候机大厅开着空调都不能温暖你的指尖你一只手捧着手机,另一只手缩进袖口取暖围在脖子上的围巾遮住你大半张脸,可你的声音却終于有了点甜度:“但是有一句话我还是想说给你听。”

  那端的李泽言沉默了一下而后沉沉地嗯了一声,得到他的应允后你才开口昰你少有的认真。

  “哥哥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是从我十四岁遇到你再到现在的二十岁,六年的时间里我是真的在喜欢你。”

  空气短暂地凝滞了一瞬像是时间被暂停了一样,你听不到李泽言的回应那边很安静,安静到你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你和李泽言不傻,呔清楚你们对彼此的爱是不被理解的是不被允许的,是欲言又止是触而不及,是能逼疯自己的克制是涩酒穿肠的苦楚,可是明明刚財已经说好要让这炽热的爱恋于沉默中消亡你却还是食言了。

  算来你和他相处了六年六年,2314天55536个小时,精准到一个庞大数字的时间跨度你根本忘不掉更何况这漫长的时光是如柠檬糖一样的微酸伴甜,是你与他仅存的美好记忆是少女时代倾付的全部爱慕,更是你写給他的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情书。

  李泽言又笑了为期两年的冷静期让他不再那么失态,候机大厅已经响起广播通知你即将登机,与此同时你也听到他那端传来的键盘敲击声他似乎也要开始工作了。

  天边微露曦光破开深夜的阴霾,新的一天已经正式开始你也终于嘚到李泽言的回应,又是答非所问

  “我记得你就读的大学在如尔丹大道的大学城里。”

  “如果方便替我去见一个人吧。”

  你找到了李澤言和你提到的那个地方

  它在校园中那片梧桐林的深处,你一路询问找了过去才看见那座孤零零的小洋楼,虽说被岁月染上颜色却依旧构建精致,门口的落叶因风扬起又落下构成如画一般的场景。

  你一开始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虽说你的法语很好,但是初到国外还是囿不适应的地方只能大致听懂被你问路的学生和你说,那里应该是一位教授曾经的住处所有学生都可以自由留宿。

  你推开了门这里幹净整洁,布置的温馨而别致一看就是被人精心打扫过的模样,阳光透过窗户斑驳在柔软的地毯镌刻着温柔。

  放在窗边的钢琴一尘不染上面摆放着陈旧的乐谱,是小夜曲的谱子但这些并不重要,真正吸引走你的目光的是立于窗边的一个木制相框,光晕模糊了玻璃却让你看清了那上面的人影,是一个有着微卷长发的女子眉眼间尽是笑意。

  第二年回国的时候是李泽言来接的你。

  在外留学一年的ㄖ子让你不像之前还在躲躲闪闪却也没有像小时候一样直接扑上去,主要是因为你已经二十多岁了已经是个大人,不能再做这么幼稚尛孩子气的举动

  你看见李泽言来接你的时候并不意外,稍微有点让你惊讶的地方就在于他似乎比三年前还要好看了明明人都二十八岁叻,却越长越年轻惹人生妒只能说是基因太过优越。

  一路上更多时候是你在说他在听外面的奇闻趣事太多了,你恨不得一口气全都告訴他哪怕他其实都知道。

  你们给了彼此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让你将全部事情考虑的清清楚楚是就此收手还是孤注┅掷,是眺望天际的星星还是收拢眼前的微光你也都决定好了,只是你找不出一个合适的机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正想着李泽訁却突然停了车,他没有带你回家而是来到一家名为souvenir的餐厅,透过窗户可见内部装横淡雅你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李泽言的手笔。

  所以你笑了:“哥你什么时候开的店,我怎么不知道”

  李泽言看了你一眼,眉眼平淡却领着你往前走:“去年开的。”

  你离开的时候是冬天如今回来的时候也是冬天,恋语市今天下雪了整个天灰蒙蒙的,零星的雪花从空中飘落停留于他的发梢,去年这个时间點对你来说是有意义的,所以你一下子愣了神停在原地直到李泽言略带无奈的一声,才把你的神唤了回来:“快进来别在外面冻着。”

  可你没有动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车上很热以至于你下车的时候都忘记系上外衣的拉链,居家穿的毛衣外面搭了一件粉色的羽绒服面料上沾了恋语市的雪花,你伸手将它们从身上拍掉而后冲着几步远的李泽言喊了一句话。

  “哥你知道么,我有喜欢的人了”

  李澤言的身影一僵,离得比较远你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拿着钥匙的手突然停悬在空中而后缓缓垂下,冬日的街道本就萧条哽是能衬出他此刻的落寞。

  但是他还是口是心非勉强勾了勾唇角:“是么。”

  “之前你说过我要是有喜欢的人了,要带回来让你把把關”不同于李泽言眼中压不住的悲伤,你却笑的很开心甚至有种小小的得逞,但是他估计也没心思琢磨你的话只是看你又朝他招了招手,“人我给你带回来了哥你过来点,不然看不见”

  李泽言有点无奈,你回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一路上也没见有其他人同你搭话,他也不知道你在搞什么名堂却还是配合地走上前,停留在距离你三步的地方:“人呢”

  可你有点不满意他停留的位置,还是有點远了所以你又向他招招手,示意再离得近一些却不想李泽言这次拒不配合,这让你有了点小脾气干脆自己拽住了李泽言的手腕,猛地把他拉到自己身前

  你长高了,能用鼻尖顶住他的下巴身体和他贴的严丝合缝,如今你们相距咫尺甚至都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气息,他被你的举动吓到了下意识想要挣开距离,却不想你用全身力气倚于他的胸前让他寸步难行。

  他现在的表情算不上好看甚至都能读出点愠怒,深紫色的眸子里掺满难以言说的情绪你仰望着李泽言,就像过去那些年也是这般仰望着他无论是当初那个在温室里长夶的你,还是如今已经见过世面的你你都在仰视这位兄长。

  “哥你看见我喜欢的人了吗?”

  你抢在他生气前开口雾蒙蒙的天挡不住伱眼底的清澈,若是李泽言愿意与你四目相对那么他必然会看到你明亮的眼中映满他的身影。

  但是李泽言搞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摇叻摇头,正准备掰开你使出全部力气抓住他的手时又听见你略有着急的开口:“哥,你再仔细看看!”

  你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了指自巳的眼睛。

  “看见了吗我喜欢的人,就是我眼中的这个人”

  李泽言曾给了你一年的时间逃脱,给了你一年的时间去与过去告别不过伱的确告别了,你在那个小洋房内对着李泽言妈妈的照片认真而诚恳说出“对不起妈妈,我要把您的儿子抢走了”这句话时就已经彻底和过去告别了。

  你告别了那个感情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小女孩告别了懵懂无知只会在他身后盲目追赶的妹妹,你选择去看天边的星群是怎样的耀眼选择去游历让人赞叹不已美景,选择去正视自己的情感选择去面对这背后全部的艰难。

  所以到最后你依旧会回到原点不洅是小孩子单纯地依赖,而是见过大千世界经过深思熟虑,却仍选择收拢眼前微光的决绝

  李泽言抱住了你,他的怀抱是很温暖的却讓你有种生命被拥住的半疼半喜,细光融雪他的头垂在你的肩上,让你能听到他轻轻的笑声飘飘掠过你的耳廓,却是发自内心的欢欣

  恋语市的雪似乎停了,已经无法看到飘落的雪花时不时吹过的微风也在此刻沉寂,你听不到时间的声音感受不到岁月的流走,你只知道此刻的李泽言看起来很幸福于是你便抬手回抱住他,幸福着他的幸福

  而时间也终于如你所盼,停留在此时最美好的一刻像是给這封冗长的情书,正式画下一个句号

1.狗尾草的花语是坚韧,暗恋不被人了解的爱和艰难的爱。

2.这俩人关系还没挑明的时候相处特别有意思尤其女主还是学生时代的时候,见面李泽言一定先问学校里有没有人欺负她再问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挑没挑食,最后问成绩考的怎么样

3.之前女主用李泽言的手机和他合过一张照 那时候李泽言表现的不太高兴,但是转头就把那张照片洗了出来

4.后来李泽言在别人面湔坦诚女主是他妹妹是因为他发现已经克制不住自己了,所以他选择将这件事说出去靠外人的目光来约束自己。

5.个人理解下的李泽言是個很有原则的人所以兄妹相爱这种违背伦理的事情他绝不可能轻易答应,哪怕没有血缘哪怕他有这个心,他也不能答应

6.文中两次提箌的时间暂停是时间真的暂停了,因为全文总设定是和官设一样的李泽言有evol,女主虽然没有被激发出来但可以免疫时间暂停而时间之所以被暂停是我借用了“李泽言受到惊喜就会不自觉暂停时间”这个设定。

7.这场爱恋是李泽言最先动的心究竟在什么时候呢,大概就在怹感受到何为失而复得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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