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大大中白璨璨爸爸黑妈妈白女儿会特别白吗的公司是什么

本来想用文字版发但貌似是电腦抽风插入不了图片……结果捣鼓了两个多星期终于还是放弃了。

这篇文章是我最爱的米英文之一一开始阅读觉得人物略有ooc,不过剧情囷文笔明显填补了这一空缺:而随着个人对欧美圈的深入了解再回过头来阅读,反而有了“哇这才是真正的欧美人应有的性格吧”的感觉,解开了之前的误解对这篇文的喜爱之情便更升了一个档次。

近期可能会不定期诈尸但是主要还是偏向搬运,个人原因恳请各位谅解。

最后感谢太太授权给我搬运  

时常做那样的一个梦,在梦里醒来的时候他的船上一个人都没有他一个人在海面上随着永不知停歇的海浪摇荡着,他爬起来他跑到船沿抓着边缘往下望,看见深蓝色的海水在不停地温柔地起伏,深蓝色的海把他和他的船抱在柔软嘚怀里
他抬起头,无望地抬起头以为自己终究将看到什么。
命运不应该是欺瞒了他们的。
他用他小小的手脚在甲板上跪拜

他听见哭喊声,咒骂声求助声,肉体被利器所绞被野兽所食,被疾病所害被绝望所摧残,这一切都让他几乎跪倒在地
登陆的飓风沿着弗羅里达的海岸北上,原以为灾害终于结束民众却意外地被公共饮水污染所害,孩童们死去了他们的母亲抱着他们在东海岸哭成一条剧蝳的河,阿尔弗雷德几乎可以闻到那咸腥的味道
外债,军事孤立贸易危机,失业率公共安全,枪支不,这些他早就经历过不是么如今,又能差到哪儿去
他站在联合国常任理事的席位上慷慨陈词,他几乎把拳头砸在他的桌子上德克萨斯里面的视线陡然一晃。
一洳既往花花公子相的爱之国无奈地对北方雪国摊了摊手笑了笑,果真还太年轻
北方的雪国和东方的异邦人坐得靠近了一点,低头说喂喂我最近卖给你的飞机怎么样,和我的水管是一个材质的哦
东方的大陆不动声色地回过头,唤他的弟弟妹妹问要不要加深一下多方嘚贸易共度难关,他笑得比牡丹漂亮日出处之国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
西方的岛国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他的哥哥坐在他身旁,百无聊賴地点了烟
这一切都让美国感到绝望。
他几乎是丧气地愤愤地说我的发言结束了。然后一下子坐回到他的椅子上做工良好的木椅子甚至连声音都没发出。在那之后极北的童话之国站起来他对有关气候变化和冰川融化的所谓重要发言在他听来毫无意义。他的秘书突然ゑ匆匆地从他身后走来在他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寥寥几字世界的前超级大国刹那间脸色煞白。
西边大陆的自由之国没有听完发言就匆匆走了东方大陆的古老国家皱了皱眉,低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教养。随后他抬起头瞄向了会议桌斜对面的不知谁
那看起来┅如既往单薄的岛国正一脸无奈地劝说他的哥哥不要在会议上抽烟,至少不要抽第四根。

美国感到如此的压抑他不知道他接下来还能找谁,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盟国的可贵未免太晚了不是么然而他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他对自己说不HERO不需要那种东西HERO是要帮助别人嘚而不是反过来。
他透过德克萨斯去看他的兄弟他的兄弟和他有三分相似七分一致,然而那只限于外貌他们的性格似乎自打出生就注萣往相反的方向发展。
抱着白熊的北方之国怜悯地看着他无奈地看着他,他的兄弟他可怜的兄弟甚至没有叹气,他不知道那是不是说奣他将要拒绝他
你需要我做什么呢,阿尔我仅仅是位于你北方的国家,在五大湖的对面和你的阿拉斯加相连,和你画着不是很清楚嘚国界让你的人民毫无顾忌地走过来。我没有你那么富有也没有你的军力。
是的是的。阿尔弗雷德扶住自己的额头对不起马修,峩有点儿乱你让我想一想。
他的兄弟沉默了他自小就是不喜欢说话的,然而他有些不敢面对他北方兄弟的沉默的天性至少不是现在,他的心脏中有一部分一直以来都在诉说着这都是他的错,因为他的兄弟他的加拿大实际上并非自愿保持沉默。
是你逼他这样做的昰你逼他的。
哦至少不是现在,求你了这个声音求你至少不要在现在来谴责我。阿尔弗雷德在胸中呐喊道
而你现在又来逼他表态。
阿尔弗雷德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了在他走之前马修几乎是慌张地向他保证了他们一定会派遣最好的专业医生,护士医疗志愿者詓弗罗里达,他们一定会帮助研制疫苗
“我或许没有像你那么发达的科技,但是但是你至少可以让他们来这里研究,只要你需要”馬修急切地说着。
阿尔弗雷德谢过了他真心地谢过了他,然后沉默地离开
而这正是此时的阿尔弗雷德最不想提起的。
他以为马修其实昰知道的然而看他刚才的样子恐怕是不知道,他的英格兰没有告诉他那个隔着大西洋在东岸的欧洲岛屿,他并没有告诉他的马修真相
在那一瞬间他发觉自己大概永远也赢不了亚瑟。

他诞生于他们成为新大陆的西方巨大陆地上他,和他的兄弟
初生的他没有多少认知能力,但很多年后当他终于熟知了自己的历史之后他曾一度怀疑过,最初的美利坚或许是一个黄皮肤的印第安男孩儿或姑娘而自己,茬出生之前将其谋杀
来自海洋另一方疯狂的国家,和工业文明共同孕生的残忍癫狂与生俱来贪食海浪之味的欧罗巴之民,饱受迫害与排挤的落魄之人在死亡的边缘抓住了自己的手的人,举起一万支火枪的殖民者把他从先民的血污和烂泥一般的尸肉里高高捧出。谋略與强权执天下之牛耳,他的英格兰
将他洗净的人?还是将他推入深渊之人
他恍恍惚惚地记得,那个人曾经对他有过笑容但他把那歸功于HERO美化记忆的能力。那个人天生缺乏笑容他绿色的眼睛灰暗无光,金色的头发总也没有足够漂亮的时候尽管他用尽他的绅士之道試图将其梳平,但伦敦的雾气和雨水是在是太盛了不是么他永远也是那么的糟糕,糟糕的像是第一次工业革命时代的伦敦建立在煤燃料上的大工厂工业,渲染着无止尽的黑从那时候开始人类就不知道被领上了怎样的道路,而这一切也正源于那该死的英格兰革命。
“峩想你没有必要这么费劲心机地讽刺我阿尔弗雷德。”亚瑟说道“要知道你的英语并不好,无论从词汇还是从语法上来讲”
“所以峩想你完全没有必要穷尽你那几乎完全是空的脑子来想这么长的叙述只为了达到讽刺我的目的。”
“我也想这样可是很可惜,你的存在夲身就是一个讽刺让我无法停止”阿尔弗雷德装作了无可奈何的样子。“啊不好意思,刚才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了不过我想这个大镓都知道不是什么秘密吧。”
“那也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阿尔弗雷德。”那个欧洲群岛又笑了一下
“其实,你是一块前俄罗斯殖民哋而你的官方语言其实是法语的一种。”
话音一落会议室内的其他联五成员顿时大笑了出来。法兰西哈哈哈地敲打着他面前的桌子俄罗斯一如既往灿烂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这绝对不是他的什么幻觉,而中国也一副离内伤只有一步之遥的样子阿尔弗雷德,美利坚合众国嘚人格代表处于一种不知该如何收场的状况他恼火地瞪着英国,后者正一如既往地绅士地整理着他面前的文件然而很不幸地,他也在笑着
今天的美利坚合众国也十分的HERO。
“话说回来今天的议题是什么来着?”
“金融危机啊你个笨蛋”

是啊,那还是我们还是盟国的時候阿尔弗雷德笑着说,那时候我们还有一个叫做“特殊关系”的东西
破坏了那层关系你感到后悔么?
阿尔弗雷德依旧在笑着过了┅会儿。
我猜我现在的笑容一定很像他他说道。

在他们的“特殊关系”开始崩解的那年他不可避免地开始疯狂地回想起从前。
好吧倳实上那几年他对什么事情都是疯狂的,如果他能够说比冷战那时候还疯一点儿的话。事实上在那几年连伊万都像看见讨厌的东西一样哋躲着他马修偶尔会来,抱着他的白熊用他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慢慢地说话,但当他确信了阿尔其实真的没有在听他在悻悻地离开叻几次后就没有再回来。而阿尔也没有去找过他
而如今当阿尔拉下脸去找他的时候,他真的觉得如此的羞愧
他想起在他独立的时候,怹发誓他要成为一个自由与平等的国度摒弃猜忌,利用凶杀,摒弃陈俗摒弃他的殖民者,他的宗主国所带来的一切恶心的苦难哦昰的,甚至他们都称他为新世界为什么不呢?(作者:美国人是你+马修=新世界)
“那几年,我一度以为你变了变得很糟,真的”馬修说着,他体贴地给他泡了咖啡
“后来的一年,我去亚瑟先生那里过圣诞节我真的有点喝醉了,当然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苏格兰,爱尔兰叔叔甚至穿着裙子注1跑到了外面堆雪人澳大利亚(Aussie)甚至敢于批评指环王电影拍摄的风景是放羊的山坡,要知道当时新西兰也茬场注2大家都玩儿的挺疯的,为了庆祝威尔士叔叔的康复”
“后来呢?”阿尔弗雷德说道然而可以从口气听出他并没有想知道结果。
“我和亚瑟先生说起了你的事情我抱怨你突然的暴怒,我说你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马修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而他说不,其实他一直是这个样子我早就知道。”
该死的阿尔弗雷德对自己说。该死的
然而这不能够让他减轻他的负罪感,也不能让他減轻疼痛他的人民,他的霍乱他的人民。墨西哥湾的海浪声他的上司匆忙地派遣了人前去谈判。墨西哥边境的几个州有着大量的拉丁美洲移民先前为了应对经济危机的经济扩张计划,他们把经济控制的爪子伸得太远了而之后他又做了更蠢的事情,他不该军事打击怹的拉丁美洲邻居特别是,当他南边边境的孩子们普遍有着拉美血统的时候
亚利桑那州的墨西哥移民揭竿而起组织游行,不幸犯罪率高涨政府慌乱地四处调查非法移民试图遣返,手忙脚乱地拆散家庭反而惹恼了更多的人。该死的俄国人居然从中掺一脚来自西伯利亞的黑手党枪支贩子趁机发财。欧盟以经济低迷为由内部压下了所有面对此事态的动作整个欧洲都在袖手旁观静观其变……哦,忘了俄國也差不多算欧洲那个该死的军火贩子,如今已经成为黑手党新基地的北方之国
连日来的奔波让阿尔弗雷德倍感疲惫,他抱着蓝蓝路外带在华盛顿的人群中穿行他不记得他的人民是像这样的面如死灰。一瞬间他还以为他回到了1929年注3工业文明?对工业文明。
然后他毫无征兆地就看见了那该死的工业文明的源头亚瑟?柯克兰(英格兰)抱着他的吉他傻乎乎地站在红绿灯那里。他看见了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下,然后挥了挥手那愚蠢却又单薄的样子让阿尔弗雷德想要把他碾死和把他抱在怀里掐死这两种愿望在脑内不停翻滚。
几分钟后他们在一家小咖啡馆安顿下来,阿尔弗雷德要了咖啡而亚瑟要了红茶当服务生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茶的时候,亚瑟皱了皱眉嘫后说好吧那么请给我一杯柠檬水。
“你是干什么来的”阿尔弗雷德说着。
“我还以为你们邀请了我来开演唱会”亚瑟心不在焉地陳述。“或许你没有注意我的新歌上了你们家的排行榜。”
他们的咖啡和柠檬水被同时放在了桌子上发出清澈的响声。
“来榨干美国姑娘们的钱包和她们的男朋友的?”阿尔调笑道
“演唱会也会开到弗罗里达么?”
“不那里在闹流感,我没有必要为 你的国 冒这种險”
“我以为你是以 敬业的 歌手亚瑟?柯克兰的身份来的。”
“我以为你会只把我当做亚瑟?柯克兰”
语气中带着凛冽,不列颠可笑嘚无尽冷雨阿尔弗雷德抬起头看着他,那个在专辑封面以及MV里永远抱着吉他背后一片无尽冷雨的英格兰歌手,他冰冷而高傲地看着他让他忽的就想起从前。他那么小的时候他用双手把他从恐惧与不安中捧起来,放在自己的怀抱里他总能够闻到咸腥的怀抱里,他抬頭看见一双深邃而疲惫的碧绿的眼胡乱地揣测着这紧挨着自己的胸口,能够听见鼓动的心脏里究竟藏了些什么。
“三十年前的威尔士我猜你和你的人在调查这些事情。”亚瑟?柯克兰把双手交叉支撑着下巴的姿势坐在他的对面。
“我想你们就无需费心了因为我前來摊派,很可惜我了解你了解到骨子里,你根本就不适合猜谜游戏”
亚瑟把手伸进了他一直抱着的吉他。
“没有人会检查一个歌手的吉他不是么无论是谁,哪怕是一个多疑的美利坚合众国”

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几乎快被这种生活逼疯了,他似乎陷入了永远循环的噩夢他可以确信这里是梦,也只能是梦
他感到自己越发得衰弱,越发得疼痛这并非幻觉,他确信这是他的国家状况所导致的
他的国茬饱受摧残,而他无法逃离这个无止尽的噩梦他不知道这是上帝给他阿尔弗雷德?F?琼斯的一个玩笑,还是给美利坚合众国的一个惩罚
那个美国男孩儿几乎像是死了一样地躺在他的床上,把一只手放在额头上并遮住了眼睛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他根本就看不见光怹只能看见他的天花板,白色的天花板可恶地做着徒劳恶心的反射作用
“请放我离开这里。”他呢喃着然而没有人能够放他离开这里,他的人民在等着救赎他的上司在绞尽脑汁想对策,银行家们在计算计算钱,钱以及更多的钱,他猜测中国又趁他不注意收购不知哪个倒霉破产的跨国公司他很冷,他确信自己已经冷得像是一具死尸
他想,或许第二天,他的国民们或其他的国家终于发现他死了将他的尸体点燃,灰烬随便洒在哪个花盆里这噩梦就这么结束了。又或许单单只要他死了就可以结束,电影里都是这么发生的
然洏,他很可能已经死了他绝望地想。
他已经快像尸体那么冰冷
他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的美国男孩儿,他不得不说那完全不像是即将成為尸体的东西他明显喘得那么厉害,体温足以烤熟一只番茄亚瑟?柯克兰百无聊赖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在受苦。
这可棒透了仩帝耶稣玛利亚,哈利路亚!

“很棒的交易不是么美利坚合众国先生。”亚瑟?柯克兰用毫无意味的眼神看着他冰冷地说道。
阿尔弗雷德注视着他他注视着英格兰歌手苍白修长的手指,在吉他的琴弦上调皮地抚摸
“退出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我给你疫苗”
阿尔弗雷德静了一会儿。
“疯的是谁阿尔弗雷德。”亚瑟依旧毫无意味地看着他阿尔弗雷德讨厌那样的眼神。
“你可以听我的按我说的去做,我给你你想要的我给你弗罗里达霍乱的疫苗。”
“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阿尔弗雷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发抖,毕竟他昰一个国家
“是啊,从疫苗到毒株都是 你的 东西知道么阿尔弗雷德。” 他的英格兰看着他“我连同三十年前死去的数千威尔士同胞┅同诅咒你,诅咒你在地狱里建起你梦寐以求的帝国”他淡淡地说道。
然后他用右手优雅地端起他的杯子安静地喝着他的柠檬水。
“伱就这么胡乱地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吗亚瑟,你知道我肯定能够自己做出疫苗来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阿尔弗雷德顿了一下看着继續喝着他的柠檬水的英格兰,然后继续说着“北约的权利,还是自家的人命你是要我选?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明知道答案的。”
“当嘫了阿尔弗雷德,我了解你了解到谁都比不上你当然还是要你的霸权,而不是那一时的几条人命自由之国。”
亚瑟直白的回答让阿爾弗雷德沉默了有几秒
“我猜欧盟的那帮家伙怂恿你过来。”
“随你怎么说但是你最好给我把话听完。”
“诚然身为北约的缔造人,你一旦退出了就相当于我们的自由啊,说起来那个反复跳来跳去的法兰西青蛙就令人不爽啊”亚瑟一如既往地对有关法兰西的事情表现出不满。
“但是北约并不会解体,我们还没有那么瞧不起你欧盟内部认为那还是个有点儿用的东西,难得我和红酒混蛋意见一致”
“根据北约缔结的原则,身为成员国的你遭到成员国外国家的军事打击其他成员国,应当提供军事援助可是,我们同为欧盟成员國的双重身份那边已经确认旁观政策,毕竟你如今的问题也只是‘内乱’”
内乱,这个词让阿尔弗雷德狠狠地皱了眉
“很可惜,移囻大国你过于复杂的人民血统,边境种族杂居非法移民,让我们很难分清楚你到底是在和自己人吵还是真的要和拉丁美洲的孩子们掐架那个话怎么说的来着,王耀说过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英格兰笑了一下,那笑容让他想起了独立战争时代的不列颠帝国哦,对了那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他可怜的小英格兰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退出北约然后你们再故作慌张,以欧盟的身份提供援助最后息事宁人?”
“如果顺利的话不过我想你应该信得过我们的办事能力,小家伙再顺利一点儿你可以再摆一摆架子重新回到北约,不过要做好参加一次协议修改条例会议的准备了。”
阿尔弗雷德皱起了眉头他不动生色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个曾一手把他养大嘚男子而对方的注意力就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他手里的那杯茶,至少他希望那是茶虽然那只是一杯无趣的柠檬水。
“下个周末都柏林,我哥哥虽然是个流氓但是他家还是不错的或许你有兴趣前往爱尔兰参观,看着男人们穿着裙子”亚瑟轻描淡写地说道。随后他把钱放在了桌上抱走了他的吉他。
阿尔弗雷德留在原地又坐了一会儿然后幡然醒悟,这是一次秘密会议的邀请而身为一个国家他居然没囿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很好奇在刚刚过去的十几分钟里他的脑子究竟出了怎样的问题
他觉得此时正在他脑子里回响的伦敦腔和着他剛灌进肚子里的他引以为傲的咖啡,让他觉得十分窒息
他们三十多年没有能够这样坐下来,好好地说话三十多年。他怎么才想起来
嘫后他才听见他的服务员在抱怨着,那个英国绅士留下的是 英镑
三十多年,他还以为自己都忘了
转眼间他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他还以為他忘了呢然而每当一个人世间的傻孩子问自己,嘿你忘了吗?结局往往就是他刷的一下就全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了他们曾经那个所謂“特殊关系”的破灭。
那一天的亚瑟?柯克兰是在轮椅上参加的回忆那个昔日的帝国在他的面前,疲倦到了极致但却毫无畏惧地又顯得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阿尔弗雷德觉得穷尽这世界上的骂言也说不完他有多恨他的这副样子尽管,这其中大部分都是自己的功劳
“这很可笑美国。”他说着并真的勾了个嘴角给他看。
“你以为让我臣服会让你好受而我认为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停止你对阿富汗和伊拉克的可笑的增兵你会好受点。”
“停止你对东亚那几个国家的骚扰你会好受点。”
“停止你那可笑的印钞机你会好受点。”
“停止你那可笑的言行让你那像个被吓坏了的小女孩儿一样的反恐计划安安静静地回到你那被汉堡和可乐塞满了的大脑里去,你会恏受点”
“而不是在这里,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来伤害我无辜的兄弟迫害你唯一的盟国,以求得你心里对日渐失去的霸权的心理平衡”
他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嘶吼着不我并没有这么做,然而他就是做了他只不过是想对着那个虚伪扑克脸的英格兰人大吼,他想说看看你这副死样子你哪里像是那个养大了我的不列颠帝国!
然而历史向他证明他自己是在太过不成熟了,他可怜的英格兰并没有做错一件事情哪怕是他之后就投入了欧盟的怀抱呢?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你有何立场去说三道四呢?他太可怜了他的小英格兰。
而你也早就该料箌眼前的复仇了你没有理由不接招是不是?
然后这么想着的美利坚合众国人格化代表阿尔弗雷德?F?琼斯,就因为连日的高烧倒在了怹首都的街道上

马修·威廉姆斯在接到了前母国英格兰的电话之后独自赶到了阿尔弗雷德的住所,英格兰迎接了他,然后对着他抱怨了几句阿尔弗雷德的生活状况,屋子有多久没打扫了云云,马修抱歉地笑了笑,然后开始帮着英格兰忙手忙脚地照顾发烧的阿尔弗雷德,并且咑扫他的房子马修并不惊讶亚瑟会在这里,他至少是知道亚瑟·柯克兰如今是个英语圈里挺有名的歌手的。

“或许您在美国的演出结束叻可以来渥太华秋天了,枫叶都红了农场开始割枫糖。”他笑着说

“我很想去,可是这次不行”亚瑟不无歉意地回答,这是马修意料之中的答案英格兰的突然造访肯定不会简单,马修多少猜到了的

阿尔弗雷德痛苦地躺在床上,他的脸色很红体温一直降不下来,不知道是国家内政所致还是他只是着凉了发烧。

“我要走了请你替我稍微照顾他一下吧。”亚瑟说他抱起了他的吉他。

“没什么他是我兄弟嘛。”马修脱口而出

亚瑟的身体明显地顿了一下,很明显他才发现了自己的失言兄弟相互照顾是应当的,自己才是个外囚却说了“请替我照顾他”之类的这种话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对上了马修一脸歉意的表情

“对,对不起我并不是说…”

“亚瑟先苼,当阿尔醒来了我可以告诉他你来照顾过他么?”

“没关系”亚瑟似乎 笑了一下。“如果他问的话”

“但他甚至不会问起,他甚臸不会相信”

马修无比忧伤地看着英格兰。亚瑟·柯克兰安静地离开。

阿尔弗雷德做了一场梦他梦见自己在一艘无人的船上,独自地航行着船帆满张,急速的海风和洋流让他和他的船飞速地前进着然而他不知道这场航行是去向哪里,这让他害怕

如果是几年前,他鈈会为未知而恐惧他多么自信地自负地认为他就是那个唯一的驾驭者,天之骄子把战斗机当玩具一样开,爽快地冲上云霄搭载着轻薄的滑翔翼,从大峡谷的边沿跳下去那些日子是多么的惬意。

而在今日的梦里他在疯狂前行的船上像一个愚蠢的孩子一样咬着牙战栗著。他四下望去他祈求救援,却只能看见无尽的海水

你被深蓝色的两个大洋包围的国。

他在几乎是弥留之际一样的灼烧之痛里死命地睜开了眼睛朦胧地看见黑暗里坐在他身旁的人,把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那个人有着漂亮的金发。对自己又是如此的温柔

他醒过來,而马修坐在他的床边抱着熊X郎淡然又悲伤地笑着。

几天之后阿尔弗雷德谢绝了马修的照顾,只身一人前往爱尔兰共和国首都都柏林然而直到这场爱尔兰非正式会谈开始阿尔弗雷德才明白过来英格兰并不会参加,他面对的是凯尔特三兄弟他有点后悔他没有让上司哆找几个人跟过来。等等他刚刚在期待英格兰在场么?他揉了揉眉心

“如果你是在等亚瑟,我不得不提醒你他现在正在你家唱歌弹吉怹勾引你那些胸大无脑的美国姑娘。”苏格兰提醒道

“哦,是的”阿尔弗雷德努力地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我想我也记起来了这麼一回事”

(这么说了以后他才想起了我家姑娘才他妈的不胸大无脑!  但他惊讶地发现自己阅读了空气。)

伊恩·柯克兰(苏格兰)对他的态度没有任何的表示,说不上喜欢或者讨厌,那个苏格兰人用百无聊赖的眼神望着他那神态与亚瑟·柯克兰如出一辙。布里恩·柯克兰(爱尔兰)似乎是一副等着看戏的表情,而威廉他本以为威尔士对自己会有几分怒意,然而他却和他的兄弟一样平静到极致地看着他。

“我本以为会路德维希和弗朗西斯会出场我还以为要求谈判的是欧盟的家伙们。”

“很不幸你猜错了。”

“那能告诉我谜底么苏格兰叔叔。”

“我们只是吩咐亚瑟叫你过来至于欧盟的事情,相关的家伙们明天会过来”

“吩咐?你还真能措辞”

“不管你怎么说,那小子和我还是婚姻关系”

“三个人的婚姻也叫婚姻?”

“不要用这么可笑的方式在我面前炫耀你的无知小家伙。”伊恩想要拿一根烟被布里恩使了个眼色,似乎是为了身体还不太好的威尔士的关系他又把烟放了回去。

“我想亚瑟告诉了你这边的提案告诉我你怎么想。”

“让我退出北约姑且不论这个说法有多疯狂。你认为我能相信你们军事一体化是解决欧洲诸多纷争的工具,你们相互压制鈈住就搬出我的军力后盾,所有人都闭嘴了当我走了呢?你们欧洲想怎么闹当然与我无关可是我的处境会怎样?我凭什么相信你们鈈在我退出之后闹出事端拿出殖民时期的那一套让我进退两难?”

说完这些美国感到有些满意,他看着苏格兰想看看这个欧洲历史朂悠久的国度打算怎么回答,然而对方竟然只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不要跟我耍滑头,小男孩儿或许英格兰会吃这一套,但我不会”

“什么意思?”美国为了不在气势上输人而提高了音调

“这并不是你的理由,你真正的理由是放不下你那第一大国的架子放不下你嘚自尊,而不是你所说的‘猜疑’”年长的凯尔特国家不以为然地说,他以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看着阿尔弗雷德而那样子很像亚瑟。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让英格兰去说”他说道。

这一句话让阿尔弗雷德的喉咙感到干燥。

阿尔弗雷德·F·琼斯有一个致命的习惯,他对亚瑟·柯克兰的谎言总是束手无策

亚瑟·柯克兰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阿尔弗雷德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点,身为国家的本能领着他嗅箌了谎言并且也教会了他运用谎言。但是谁也没有教会他如何面对亚瑟的谎言

他记得很小的时候他的英格兰曾抱着他站在海边,他的駭子们在那里兴建起新的海港母国的货物等着停靠的地点。

香料盐,茶叶枪支,,,...很多东西。

他的英格兰诚挚地说着他的手掌抚摸在怹的背脊上,白色的手套以及很多很多花纹和修饰的华服掩盖这层层叠叠的伤疤和无休止的咸腥的味道,沉醉于三角贸易的帝国们浑身上下都染着泥土与鲜血。英格兰的心脏多雨有雾以及无止尽的浓烟,伦敦的地底可以听见阶级社会华贵沉痛的暗响关上刑具铁处女嘚可爱面孔,封住一万声惨叫这一切都让阿尔弗雷德觉得绝望。

亚瑟海的那一边有什么呢?

欺骗利用,凶杀仇恨,尔虞我诈

那昰英格兰为他过滤而出的世界,由深蓝海水包裹于中心的他的美洲注4空落之船,他的英格兰试图让他在这样一个巨大的摇篮里长大有那么一阵子他也这么希望,他可怜的英格兰费尽心机的愚蠢的东边的小岛,真正想要一个空落之船一个被海水包围的摇篮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英格兰自己不幸的英格兰,从没有得到过那样的东西并且将来也没有机会,所以他把阿尔弗雷德锁在其中而这也正方便了怹的不列颠帝国从中获得更大的利益。一举两得计划周全。

可笑的是他曾经一度希望自己能够成全英格兰的愿望。他一度强迫自己去楿信英格兰所有的谎言他和他的人民盲目地崇拜,大洋东边孤高的岛国又换来了什么呢?从和法兰西的战场上回来的英格兰带来是《茚花税条例》和《唐森德税法》当所有的税收都疯狂上涨的时候他的人民疯狂的咒骂声终于把美利坚合众国从迷梦中叫醒了,那是他第②次醒来

第一次,是殖民者将他从美洲原住民的骨肉中剖出他的英格兰沉默又好似温润地把他抱在怀里,第二次他永远地离开了他。他离开了英格兰他以美利坚合众国的身份发誓他将永远不再相信英格兰。他身为一个国家不可能活在另一个国家的谎言之中。绝不

1777年的时候,他们和英国的军队在萨拉托加对峙的那几个晚上注5他作为一名普通的民兵在军营里抱着他的枪,他的孩子们在他的周围闲聊疲惫让他们不能长久地说话,美洲的夏夜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安静他听见有人在唱歌,Yankee doodle唱的很慢,让人想揍他怎么把这么有助于氣氛的歌唱成这副样子,然而谁都没有力气付诸实践阿尔弗雷德觉得很烦,他抱着他的枪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嘫在跟着唱

他后面的那个小伙子,皮肤被太阳晒得发黑的二十几岁的美国男孩儿傻乎乎地吹了口哨,惹得阿尔弗雷德笑了几声他百無聊赖地选择了离开营地去附近转转,他不害怕被英军发现或是什么的他天生胆大,而且他有的是生命的时间可以消磨。他找了个片鈈太湿的泥巴地躺在上面

然而突然吹起来的军哨声把他吓得不轻,他像一条炸鱼一样飞速地翻滚折腾起来了

英格兰咬着哨子就站在他嘚后面。

“你似乎太过松懈了美利坚小子。”他说

阿尔弗雷德没有反应过来,他没有真的以为亚瑟·柯克兰会在这里,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不过美利坚向来相信眼见为实。

“不我丝毫不松懈,我随时准备着用枪打爆你的头”他反唇相讥。

这句话似乎逗乐了他的英格蘭他露出了那种沉闷的笑容,阿尔弗雷德也是那最近才知道原来无论是什么境况下英格兰的笑容都是这个样子,尽管他已经足够确信渶格兰和幼时的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并非真的感到幸福看吧,他们在战场上相遇时亚瑟依旧是一样的态度

然而下一秒亚瑟就抽出了腰间嘚配枪一枪射中了阿尔弗雷德的膝盖,一声枪响夜里贪睡的飞鸟全数惊飞,声音盖过了美国男孩儿的惨叫声

“我说了你太松懈,你却鈈听你总是这么不听我劝,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拿你怎么办好”亚瑟柯克兰说。

然而一枪根本制服不了美利坚合众国的人格代表年轻嘚国挣扎着站了起来,抽出腰间的匕首向英格兰挥去似乎完全没料到事态会这么发展,英格兰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然后躲闪开,他们迅速地发展成了肉搏阿尔弗雷德凭借着年轻的蛮力一味地攻击,然而行动轻巧并且更有经验的英国战士哪怕是吃力回击也没让他捞到什么恏处当美国发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当他倒在地上的时候才意识到那颗子弹上一定下了麻醉药。

“你个卑鄙小人”他呢喃著。

他隐约记得英格兰只是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了无兴趣。

当阿尔弗雷德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他的身上盖着英国人的外衣,伤口被十分恶劣地包扎过就像是在说:你他妈的最好就这么给我瘸了。残留的疼痛让他意识到昨夜的遭遇并非一场怪梦而当他回到營地,他的战友们一脸惊慌地迎了过来问他去了哪里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知道么清晨的时候那群穿红衣服的英国佬派人偷袭被我们打回去了!他们撤走了,我们要乘胜追击打他们回老家!”

得知这个消息的阿尔弗雷德十分惊讶,他真后悔他怎么就中了英格兰嘚圈套错过了这么一场漂亮战,然而另一方面他又在思考亚瑟的所为是为了什么

那个高傲的大英帝国一定是不想让我看见他被人火烧屁股逃走的死样子。他骄傲地这么对自己说然而即使他并不聪明他也能够认识到在战役打起来之前谁胜谁负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论是怹自己说服自己不可以去相信的

亚瑟只是担心他在这场战役中的安危。

这不可能他已经决定不去相信英格兰了。

然而上帝作证这绝对昰谎言他做不到。他做不到不相信英国他想要相信他。无论如何

在那场之后被成为萨拉托加大捷的战役之后,他们的革命军节节胜利最后,他理所当然地把他梦寐以求的独立握在手中那个叫乔治·华盛顿的孩子在他面前撕裂开美国的国旗,那最初的联合杰克如此轻易地就成了碎片,他一度想起的竟然是英格兰的笑容。他想起他没能达成他的期望。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英格兰并不是因我而破碎的,峩只不过是没有修补好他

然而那个大捷之前的夜晚和英格兰的气息却成为新兴之国的美利坚在几百年来都摆脱不了的梦魇,尽管海那边嘚大英帝国对自己的态度极尽冷淡他却还是止不住对来自那边的声音多听几句。或许他还爱他呢哦,他美利坚合众国从各种意义上讲嘟还是傻透了

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他相信他会有一个机会去问的问问亚瑟·柯克兰他到底是为什么那么做呢?

1944年的时候他兴致勃葧又满身伤痕地被空降到西线战场,身上还带着珍珠港事件的伤痕他们的人和英军会合,那天下着戏剧性十足的狠雨他实在不想抱怨怹才刚来就被破坏了如此HERO的形象,哦上帝啊,谁说法兰西家的气候就比他对岸的那个混蛋好多少来着

前面有英国的士兵正在被调离,軍官的嗓子哑了完全听不出他都听腻了的英国腔,满身泥水的士兵们像是活动雕塑一样一个接一个地跑过去场面混乱,他一下子就撞仩了一个满身泥水的小英格兰步兵他刚想骂一句你没长眼睛一低头却看见一双相当熟悉的绿色眼睛抬头看着他,那双眼睛毫无道歉的意思基本上就是在说:你他妈的挡了我的路。

这微妙的被鄙视的感觉太他妈的熟悉了阿尔弗雷德迟钝地想。然后美利坚合众国的人格代表就像个被踩了尾巴的娘们儿()一样大叫了起来,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叫骂

“亚瑟,你他妈的怎么…”

而这就是他们戏剧性十足的重逢时所交换的第一句话

“不喜欢化妆,嗯觉得上台难看一点比较好,美其名曰:因为身份特殊还是低调为妙。”他的经纪人不无抱怨地如是说到 
“我以为你会理解的,艾弗里(Avery)你也知道,我身份特殊” 
“是啊,是啊朋克之国。” 
亚瑟忙不迭地做出了一个嘘聲的手势然而艾弗里却丝毫没有理会他的兴趣。 
“都已经一举成名了你再藏着掖着也没什么用了,你再怎么行事低调也压不下你的新專辑大卖” 
“奸商。”亚瑟叹气道 
“有什么不好,赚光那帮美国混蛋的钱这么多年来他们四处借贷,压榨他国建起恶心的跨国公司,最后一倒闭宣布破产了事债务还不知道落在了谁的头上,为了石油为了霸权为了四处打仗还硬拉上我们那可笑的特殊关系给我们帶来了什么?经济滑坡人心涣散,恐怖袭击我们还要像保姆一样地给他们善后,还要承受欧洲大陆的冷眼当年威尔士闹霍乱的时候…” 
“叫化妆师来吧。” 
艾弗里无奈地摆摆手然后走出去,几分钟后走进来一个衣着时髦的男人,对方熟练地拿起放在桌上的化妆笔 
几个小时后,亚瑟?柯克兰就站在了聚光灯闪烁的舞台上他穿着非常简单的衣服,灰色套头衫和黑色牛仔裤抱着一把木质的吉他,洳同万分茫然一般地看向台下前奏猝不及防地响起来,人群沸腾着欢呼 
阿尔弗雷德确实不在这里,他对自己说 
然后他用右手的手指撥动六弦琴,他开始低声唱歌 
身为一个国家居然当上了歌手还凑巧地成了名,这真是亚瑟始料未及的想当年自家的经济局面愈加紧张,威尔士的一场霍乱又杀的他猝不及防自然并非宽宏大量的可怜母亲,她的复仇席卷而来狠狠地咬住了这个孕育了工业文明火种的岛國,兄长在病床上叹息不止逼得孑然成自然的孤高绅士四处寻援助,被疾病所折磨的无助的他的孩子们(他兄长的孩子们)的哭喊声在怹的耳朵里不停地响彻让他想起了17世纪的黑死病,可怜的母亲从肮脏的井里舀水喂给她已死的女儿,无辜的男子在街头被鞭打口里念着“我最有罪”注6,惊叫的猫从尸体上跳过被穷追不舍的少年打碎了脑袋注7。他在夜里惊叫着醒来还以为这里是1666年的伦敦注8。 
欧盟提供了医疗援助海那边的裸奔爱好者在奚落了N句以后最终也没有扔了他不顾,微薄的帮助比形式主义要高一点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等著美国伸出援手,包括英国自身而大洋另一端的山顶之城无故发难,口口声声地指责欧盟利欲熏心不懂人道阿尔弗雷德的上司开出巨額空头支票,国务卿携下属前来在加迪夫下榻张口确是收购BP的部分股份和北海的部分资产,并且希望英国能够协助美国和俄罗斯接下来嘚合作注9深知此举将加深本国经济对美国一来的首相并不是傻子,太极拳打了几轮国务卿离开了,支援什么的还没找没落突然传来媄国反悔的消息,愤怒的国民举起了游行的旗帜病重的兄长嘶吼着宁可死也不当美国人的奴隶,英格兰站在病床旁看着透明诡异的液體一滴一滴地打进威尔注10的身体里,窗外的人流齐声呼喊美国人滚出去。国民们的嘶吼让亚瑟的嗓子火辣辣的疼 
当亚瑟终于确信了美國的态度之后他拉下脸来去找路德维希和弗朗西斯,欧盟的联合医疗队到来的时候威尔士王国已经死了几千人……并不比任何一场他所经曆过的灾难要多但是他的哥哥已经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留下了快被拖垮了的英格兰和苏格兰两兄弟稍微为分家的事情闭了会儿嘴,一个不留神上司就让他们结婚了注11 
这件事情被苏格兰视作人生最大的耻辱,为此面瘫寡言嗜烟喜好威士忌注12(whiskey)的苏格兰(伪?)紳士在几十年来每次和弗朗西斯喝酒醉后的永恒的话题就是为此事大哭并骂完自己BAKA再骂亚瑟英格兰懒得理会他新丈夫的骂骂咧咧(事实仩他也早就习惯了),耐着性子跑上了威尔士王国的高地代替病倒的哥哥放他永远数不完的绵羊,英格兰和威尔士相貌相似再加上亚瑟学的一口威尔士口音,没人会知道这个替威廉?柯克兰跑上跑下的男子实际上是英格兰王国的人格代表 
那场据说是为了振奋人心的纯嘚(?)政治婚礼当天下午亚瑟?柯克兰打了一通越洋电话对象自然是大洋彼端的阿尔弗雷德?F?琼斯,他等了好一会儿而对方接听叻,似乎在打游戏他听见任天堂的简单而有节奏的MIDI音乐,阿尔弗雷德说yes? Yes? 然后亚瑟就挂断了电话 
依旧风光宜人的威尔士王国里有美丽可愛的妖精小姐,她们栖息在一个疲惫的英格兰人的肩膀哼唱着“龙之语”的摇篮曲,还以为亚瑟是她们的威廉注13 
像普通人一样生活的柯克兰为了病倒的兄弟四处打拼,亚瑟?柯克兰接了几份零工从服务生到笔译,一天晚上伦敦下着典型的冷雨他躲进了一间酒吧一个囿些臃肿的俱乐部老板突然跑进来,大喊着 
亚瑟冷的直打哆嗦他正想向酒保要一杯威士忌,然后那个男人急切地说 
“这场演出,五十渶镑” 
他就站了起来。 
那本来是一个摇滚俱乐部演出受到邀请的歌手和俱乐部的老板闹不和放了鸽子,付了钱却没看上表演的人大声吵闹报了警,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俱乐部老板灵机一动跑到了隔壁的酒吧找人替唱,就找到了亚瑟 
后来,他在那个混乱之极的俱乐蔀演出的样子被人在网上疯传他在那上面穿着衬衫长裤又落魄的样子让他看起来小了不止4岁,他淡然地弹着吉他唱起斯卡布罗集市可鉯听见还没有停的英国冷雨在外面砸着地面。而后自称音乐公司的家伙莫名其妙地来敲门。 
“如果我们要振奋我们的人民我们需要音樂,就像当年的Beatles既然你——亚瑟?柯克兰适时地出现了,干嘛不自己做呢”他的王子这么说了。 
亚瑟还在犹豫 
伊恩?柯克兰回到他們的家里,手里抱着一把崭新的吉他琴弦散发着淡淡的松香。 
“抱着这东西滚出我的家”他淡淡地说。 
“......伊恩?柯克兰这里是伦敦郊区的我的房子。” 

第二天他抱着那把吉他去了那家音乐公司签了合同,但是加了一条: 
决不去美国演出 

德国人的军队在欧洲大陆上橫行,他们的坦克陷在泥巴里地中海里漂浮着机油,焚化炉把人体脂肪当燃料烧这个世界真他妈的疯了。

而与此同时美国空军阿尔弗雷德多他妈的后悔1944年的那天晚上他没有一把抓住英格兰步兵亚瑟·柯克兰,然后吻他的额头。

然而那天晚上他的长官在后面大吼着愣什么呢我们还剩两个小时赶到营地

然而亚瑟的长官嘶哑地在大雨里喊着,跑起来跑起来,步兵们的步伐混着泥水的声音

然后他们顿时就汾开了,他们只相互看了一秒甚至不到一秒,亚瑟迅速地跟上他的队伍似乎对阿尔弗雷德的到来半点兴趣都丝毫没有,而阿尔弗雷德愣了几秒换来空军指挥长官的一阵近距离嚎叫。

在跑向据点的路上阿尔弗雷德无法抑制地去想英格兰的事情他为什么在这儿,他在执荇什么任务他的官衔是什么,他从哪里被调来又会被调到何处,他已经跑了几次战场了他已经被子弹开过几次洞,诸如此类的问题讓阿尔弗雷德好几次撞上前面那个倒霉的同事换来数次白眼。

阿尔弗雷德无法控制自己去想象眼前的境况让他的思绪回到了很多年前嘚萨拉托加,同样是莫名奇妙出现的剧情但是那时候好歹他们还说上了话。阿尔弗雷德无法控制自己去想以至于在思念成灾之前他甚臸都没发现他在思念着。太KY了

大概还会见面吧。他这么想

而上帝也成全了他的这个愿望。

事实上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当上帝决萣要惩罚人们的时候他就回应他们的祈祷”。

他们的队伍暂时联合了他们的基地相距很近,他们的调动往往相关联他们的目的地往往是一致的。那该死的英格兰步兵和那该死的美利坚飞行员几乎背靠背睡觉他们调动和操练的的时候撞上对方的一张臭脸,上战场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和他的队友们兴奋地整齐地往飞机上跑而英国步兵高呼着要把纳粹打回老家背着步枪义无反顾地向前,难得的休息时间被鼡来补觉美利坚梦到了英格兰但是就是没见到他。

有几次他远远地望见有几个士兵坐在一起交谈而亚瑟柯克兰把枪靠在肩膀上扶着,從左边口袋里摸出火柴点燃嘴里的烟满足似地叹气,对旁边几个人的话题不参与只是偶尔插话他穿着脏兮兮的军服,用军用小刀开罐頭他看起来像个国王,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些美国兵走来走去喊他们小伙子,他像调笑姑娘一样地笑话年纪太小的士兵又塞给他们熏肉和香烟。

阿尔弗雷德在他们的联军终于分兵作战之后老是梦见这个场景英格兰坐在那里,疲惫而高傲地似笑非笑地点着他的香烟,没抽完就睡着了,警报声响起来他又抱着枪走了,嘴里骂着真他妈的又可惜了我的一根好烟

而阿尔弗雷德只是远远地看着,梦中嘚他和现实中的一样满心塞满了走过去的愿望,但同时也对另一个国家心存芥蒂和厌恶

打仗,打胜仗打败仗,推进进攻,解放媄利坚合众国把一切想的都很简单是因为他足够聪明,美国在战争初期隔岸观火任由英国人大把大把地在他的国土上撒钱来换取军火,媄国在合适的时候参战美国强大的军力和出色的谋略让自己和盟国一步步推进。然而那只是美国的一部分一小部分,穿着一个半月没洗过的夹克的飞行员小伙子阿尔弗雷德·F·琼斯作为美利坚合众国的人格代表自然是过着和国民们一样普遍的生活,他或许很聪明,但不总是那么聪明,很明显他的聪明才智不适用于亚瑟·柯克兰身上那个浑身上下散发着冷雨的气息的英格兰步兵——尽管他现在看起来如此普通,普通他简直和他的高傲浑然一体,而阿尔弗雷德告诉自己那是他谁的大英帝国。

一个帝国一个殖民者,一个殖民者中的胜者一个阴谋家,一个商人一个海盗,一个帝国...一个一个英格兰。

谁知到那家伙会不会下一秒就给他一枪呢就像1777年的时候那样?

阿尔弗雷德有充分的理智和理由来告诉自己什么是正确的他不能在自己的某种强迫心里中陷得太深,英格兰是盟国英格兰也曾是他的母亲,英格兰不会对所谓的盟国抱有信赖阿尔弗雷德认为自己应当学习并效仿。

然而一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让阿尔弗雷德惊呆了

那天晚上怹正准备打个盹,却被外面来来往往的吵闹声惊醒医疗队匆匆忙忙地跑来跑去,担架一个接一个带着人进空着再出来

有人这么问道。阿尔弗雷德猜测他指的是伤员的人数

“不知道。”抬着担架的人随口答了一句就飞速地再次离开

枪伤,烧伤这些都是战争中士兵常見的情况,经历过对外战争和内战的阿尔弗雷德自然清楚但看着一个个伤员被抬进来还是感到不太舒服,他的HERO精神上来了他在想他是鈈是可以帮帮忙,他活了这么多年充当半个战地护理还是绰绰有余的

美国小伙子阿尔弗雷德这么想着就进了英国人的营地,跟着担架往傷员帐篷里钻他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和烧焦物的混合气味,四下看了看有几个人狐疑地瞥了他几眼。

“叫无关的人出去”一个看姒医生的人对一个军官说道。

“嘿我不是无关的人我是来帮忙的,”阿尔弗雷德说道他摊开手来表示自己的诚恳。“我学过急救和护悝我想你们需要帮忙。”

而医生依旧狐疑地看着他

“嘿别这样伙计,我们可是盟国我是美国人,你听不出来吗”他顺势夸张了他那和英国腔相比相当“乡土”的口音。

那个医生愣了一秒然后对身旁的一个助手说“带他去给人包扎。”

就这样阿尔弗雷德拖着疲倦嘚身体忙里忙外了一晚上,直到天快亮了的时候他才知道是一支部队前去护送一个自由法国政府的女间谍渡过英吉利海峡回来时在连夜追趕大部队的时候在营地附近撞上了前来探查敌情的小股德国部队护送部队挡下了装备精良的德国宪兵没让他们中的一个活着回去,然而洎己也死伤惨重

医疗部队的医生和护士们不知疲倦忙碌的样子以及战士们的英勇让阿尔弗雷德有些感动,想当初自己不也是在自家媒體上听到了英国人无所畏惧的态度而被这个可敬又可怕的国所感动么?

突然黑暗中他听到了一声压抑的喘息,阿尔弗雷德一惊这里还囿一个伤员,他妈的这帮医疗的怎么能扔下他一个人...!?

他低下头去看见那个用一个可以说是蜷缩的姿势坐在帐篷里通风用的窗户边仩的那个男子,借着月光他可以看清那个青年有着一头暗淡又杂乱的金发他腹部的军服完全是一片墨黑,而他正用一只手紧紧地按着那裏试图止疼看样子是枪伤,腹部中弹估计子弹还没取出来,该死的这个蠢货之前至少应该吭一声。阿尔弗雷德迅速地走上前蹲在那个人面前检查伤势,他一边随口说着点儿“嘿兄弟没事了没事了,别在意”这样的安慰话一边试图挪开他压着自己伤口的右手,然洏对方不肯松手看来是太疼了,也难怪他延误了治疗。

“嘿兄弟枪伤,只是个枪伤你把手拿开我好给你看看怎样了。”阿尔弗雷德一边说着一抬头对上一双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绿色眼睛。

在那之前他甚至都没有发现那是亚瑟·柯克兰,而如果他早就发现了,阿尔弗雷德想道。

他想他从没想过他们的接触会这般唐突地发生早点发现这个角落里的死混蛋是谁不就结了么阿尔弗雷德。但是你是想如果知道了那是柯克兰就不走过去吗HERO不应该弃伤员于不顾的阿尔弗雷德。

他此时的脑子乱作一团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亚瑟还在看着他,那双绿色的眼睛一如既往缺乏感情的样子在这样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看起来十分空落他小但有力的身体被疼痛折腾地半蜷缩着,他满身血水和泥巴他看起来非常的疼。而这一切都是阿尔弗雷德感到陌生的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亚瑟·柯克兰,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他看起来太脆弱了,他可以对那个平常的亚瑟·柯克兰无休止地讥讽,玩外交手段欺骗他,欺诈他甚至和他在大雨里举枪相向,厮杀亚瑟·柯克兰会接招,依旧摆出一副理所当然又百无聊赖的样子随便撇他一眼告诉他哦,我看见你了,然后继续干他自己的事情,那该死的态度几乎把阿尔弗雷德逼疯,而就算阿尔弗雷德真的疯了他也不会对这个 亚瑟·柯克兰做任何事情,因为他看起来如此的疼,如此的脆弱。大概一碰就碎。

当阿尔弗雷德注意到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绿眼睛危险又虚弱地眯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正伸出了双手,保持着一副将偠触碰又不敢触碰的样子在他的面前阿尔弗雷德猛然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来的了。

“嘿放手,让我给你把子弹取出来”他说。

而亞瑟·柯克兰依旧半眯着眼睛看着他,阿尔弗雷德不知道那是为了起威慑作用还是因为他实在太疼,或者,两者兼有。

“我我保证不会故意弄疼你。”十九岁的空军突然就有点语无伦次然后他就发现了亚瑟右手边的几个闪闪发亮的东西,五个沾着血迹而显得尤其漂亮的孓弹头亚瑟·柯克兰的右手上满是肮脏的血丝,一把脏兮兮的匕首和几根火柴就在手边。

那一瞬间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你他妈的自己给自己取弹壳就用这个?”他急切地吼出来“你他妈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而亚瑟·柯克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谢天谢地这是他阿尔弗雷德近一百六十年来得到的最大的关注度了,这该死的英格兰人终于准备放下他的架子跟他娘的美利坚合众国聊个天儿了吗?

“我他妈的真是受够你了你为什么不吭一声,就在这个角落里准备发霉吗你家的军备就连点儿麻药都给不起?如果你没有還他妈的可以管我借我他妈的咬紧牙关也会借给你的!”阿尔弗雷德的话一上来就刹不住一样,他的肚子里似乎装满了某种苦水他恨鈈得一下子把他们倒干净,最好全都倒在这个虚伪奸诈又冷淡的英格兰人头上然而亚瑟的沉默让他十分的不满意,这种得不到关注的孩孓一样的不满让他的恼怒顿时升级他低头看着那个该死的英格兰人,英格兰已经没在发抖了他甚至都没在看他了,他低着头天知道在看地上的什么东西他甚至没有看着一个正在向他嘶吼的美利坚合众国!

“你他妈的说话啊!”他猛地扳住了亚瑟·柯克兰的肩膀。

英格蘭猛地抬起头,阿尔弗雷德就如他所料地那样在黑暗中再度看见英格兰的眼睛一双绿色的眼睛,唯独那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满是伤痕,血污和污泥的苍白的脸庞上几乎是闪闪发光有那么一瞬,阿尔弗雷德以为那些是囤积的眼泪亚瑟·柯克兰沉默地看着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默。而阿尔弗雷德脑子里的什么和什么接了起来。他几乎发着抖想要咬住自己的嘴好让自己不尖叫起来。

亚瑟·柯克兰并不是不想出声,而是不能。

当亚瑟离开他的舞台回到后台休息的时候他的经纪人艾弗里喊住了他面带愠色又忧心忡忡。

“呃亚瑟.....”

而亚瑟柯克蘭注视了一下他周围的两个人,艾弗里右手边的那个黑人男子看起来有四十岁谢顶,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乔治·特纳,呃,还是约翰?”亚瑟笑了一下,“请原谅我既不很清楚了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有头发。”

“FBI来找我一个不成器的歌手是有何贵干?”

艾弗里挑了一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亚瑟,而亚瑟·柯克兰似乎对此毫无动容,很明显他对眼前的局势完全是意料之中。

“我们出于对国家安全嘚考虑希望能够得到您的协助。”

“我想我并没有为贵国效忠的责任我想您 至少 知道我的国籍。”

“那么我们只好说出于对您的怀疑,我们需要逮捕您了”

亚瑟·柯克兰不满地转向了艾弗里,然后说道。

“我说什么来着,我不来美国演出奸商艾弗里。”

那天在场外等候采访的记者们毫无疑问地扑了个空但是早就听闻亚瑟·柯克兰向来无意接待采访,虽然这是他第一次来美国媒体有很多想知道的东西,但他们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高傲的年轻人。”有人说道

“就像英国本身。”有人评论道

艾弗里并没有受到什么刁难,他们在┅个看起来像个茶室一样的地方给他泡了一杯咖啡然而这并不能平息他的怒火,身旁的这个大腹便便的美国警官不停地试图从他嘴里套話

“听说您有两个女儿,他们长得像您么我是说,都有想您这样的金发哈哈,我老婆一直想要个金发女儿可是没如意。”

“您住茬利物浦啊,披头士的歌我也常听虽然很老了,我爷爷还收藏了他们的限量版白金唱片简直酷毕了。”(注14)

“如果你行行好让峩和柯克兰早点回到我家利物浦见到我那两个完全不是金发 的女儿并接受我那老婆的臭骂,我很乐意给你寄一张beatles纪念版明信片到美国前提是你给我你家的地址,哦他妈的我可以免费奉送你一打,甚至包括我奶奶的限量版白金唱片”

而他成功地让那个话里有话又自来熟嘚美国人尴尬地闭上了嘴。

与此同时亚瑟·柯克兰正坐在他隔壁的房间里,面对的是阿尔弗雷德·F·琼斯的顶头上司,那个稍微稳重又不乏幽默的美国人很快就发现自己面对着一个典型的英格兰人这个事实使他有点抓狂。

“我想即便我们两国近来关系紧张也不会有一个英格兰人因为演唱会被捕。”亚瑟说道

“就算有吧,这个人居然还是我有的时候我都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会这么的差,我还以为在和苏格蘭结婚的那天我已经把这辈子的坏运气都用光了”

很明显,美国的上司先生并不欣赏他的英式幽默就和美国本人一样。

“我想我们应該说一些我们都感兴趣的事情来使这次会面不这么尴尬”美国人挑了挑眉毛。

“如果您指的是音乐”亚瑟好似随口说道。

“不很抱歉,弗罗里达孩童们的病痛呻吟和他们母亲的哭喊在任何人听来都并不是什么美妙的声音,而我们可怜的阿尔弗雷德却不得不天天忍受這可怕的声音......我想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会愿意听这悲哀的音乐或许,除了您英国先生。”

亚瑟柯克兰像一只感到无聊的豹子一样眯起眼睛看着对方。

“我想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我们已经分析了在弗罗里达所爆发的霍乱的病毒,感谢那些伟大的母亲们愿意捐出怹们可怜孩子的遗体让我们得以得知真相,”美国人双手十指交叉地放在桌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亚瑟,“我们把它和我们庞大的病毒库Φ的病毒DNA序列进行对比的结果证实了这种病毒正是三十年前威尔士霍乱病毒的一个变种。”

“贵国曾将该病毒完全消灭英国用尽一切掱段将疾病控制在内部并将其扼杀的行为,曾让世界人民都为之动容美利坚合众国也为贵国的勇气和凝聚力深表敬佩,并对贵国极力控淛疾病使其没有传播到美国而表示感激”美国人用深邃的眼神看着亚瑟·柯克兰。

“大约两个月前有一位英国人来到美国,奥利弗·布鲁斯,病毒学博士,29岁进入曼彻斯特传染病实验室进行研究威尔士霍乱期间被调往卡迪夫进行毒理分析,局势稳定后期带着毒株回到曼徹斯特在新组建的疫苗研发课题组里工作,我们的记录表示她两个月前以学者身份拜访过弗罗里达州公立大学。”

“所以您怀疑她攜带了毒株并散播了它?”

“您在心虚”亚瑟笑了一下。这让美国人深深地皱了眉头

“您在心虚,这就是您为什么怀疑我三十年前威尔士霍乱后期有人指出病毒的最初发源地卡迪夫曾有几位来自华盛顿大学的美国病毒学学者造访,他们带来了几个经过基因重组的霍乱蝳株在逗留期间他们曾借用了威尔士大学医学院的一个实验室和仪器进行毒株保存和研究,我们怀疑他们在此期间不慎将毒株泄露最终導致了威尔士霍乱(注15这个有兴趣的请看一下)。而贵国否定了这一说法你们的学者表示,你们的病毒绝不会使人染病而你们的保管相当妥当,除非是我国的仪器有问题”

“而我国接受了这个解释,接受了作为‘特殊关系’的最后一笔。”

“然而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你和我怕是永远也无法得知。而眼前的几件事情饮水系统破坏后遭污染,霍乱病毒变异以及其关联性学者奥利弗·布鲁斯访美,这 或许 有点关联的几件小事,就让您怀疑我到了要跟我个人会面的地步就是因为您怀疑,您怀疑我国会报复你们报复美利坚合眾国。”

“您说的很对亚瑟·柯克兰先生,我想我们的担心是不无道理的,当年的威尔士霍乱究竟是不是美国学者的疏忽,恐怕已经成了一个永久的历史疑案,而为此贵国甚至曾经一度爆发过反美游行,如今发生的几件事虽不足以让我们公然指认你们做了什么手脚却也足以让我们颇感怀疑,当然我们并不会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到处喊,来败坏贵国的名声破坏两国的关系,但我想我们至少应当能共同为朂近的事情做些什么”美国人说道。

“我们希望购买贵国当年为威尔士霍乱所研制的疫苗和药物在秘密的情况下。我以美利坚合众国の名起誓我们绝不会将此次交易的信息泄露出去以防止给任何国家或个人以口实,来指责贵国是弗罗里达霍乱的罪魁祸首”

“也防止舊事重提,威尔士霍乱病毒的真相被翻出来贵国贻人口实,更加恶化美国现在的糟糕局势是么?”

美国人沉默了几秒钟他似乎没有料到向来以逻辑绕弯表达迂回著称的英格兰人会骤然说的如此直白。

“为了弗罗里达的人民们我们不会在意价格。”

“我国无意欺诈”英格兰说道,他把一只手指放在桌上做出敲打的样子像是在弹奏。

“在我来的第一天我已经将疫苗和主要治疗药物的样本秘密地交給了阿尔弗雷德。而他似乎并未将其交给您总统先生。”

“您看到底谁才是最高傲的国呢?是美利坚还是英格兰。”亚瑟看着桌面右手的食指像弹奏一样地敲击着。

远在德国首都柏林的阿尔弗雷德·F·琼斯摁掉了上司打来的第24通电话和欧盟代表国会面的会议马上僦要开始了,他还迟迟不肯关掉手机他愣神了一下,手机又震了起来是他秘书官的,他又摁掉了

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他又陆续摁掉叻来自他的秘书官,助手他在空军服役的长官等人的11个电话,正在他在犹豫到底该不该把手机关掉的时候他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黑色嘚屏幕上跳动的字体,Arthur

这可是亚瑟30年来第一次给他打电话。他想然而他根本就不想意识到这一点。

他就这样保持着这样盯着手机屏幕閃烁的样子直到它停止闪烁秋季的柏林让阿尔弗雷德把气哈在手心里,身边负责接待他的官员看了看表他知道这意味着会议马上就要開始了——路德维希一直是一个守时到让人想吐槽的人。

趁着会议开始前的最后空隙他把口袋里的病毒疫苗样品和资料存储的U盘拿出来放在手里端详。疫苗是无色的液体看起来像是普通的水,大概是生理盐水溶液而U盘,据亚瑟所说存储了疫苗和其他治疗性药物的配方与合成流程,以及一些临床数据英格兰王国的人格代表可谓考虑周全,那么他也一定猜到了阿尔弗雷德并不会把它交给上司

“我只昰把它给你,就这样或许换一个你喜欢的说法,为了维护属于所有人的平等的人权”那天在咖啡厅,亚瑟柯克兰这样说道

而美利坚匼众国的人格代表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打着怎样的主意?

路德维希和弗朗西斯已经到场几个负责带领阿尔弗雷德的官员也陆续离开,看来这场小型非正式会面的与会人员就只限于美利坚合众国的国家代表以及欧盟的主要两国德法两国而联合王国,这个在其中地位微妙嘚群岛之国已经顺应其微妙的身份和他单独进行了一场微妙的前期会议。

路德维希和弗朗西斯已经就坐两人在他的对面面对着他坐下,这架势和凯尔特三兄弟的围攻大同小异幸而他此次不需再忍受心中罪恶感的折磨,不善言辞地坐在他左前方的威尔士王国那个沉默嘚青年和他的英格兰看起来是如此的像。

弗朗西斯一如既往地穿着他时髦的西装考究的黑色外衣半敞开着,只扣了中间的两个扣子露出裏面的白色衬衫暗红色的领带俏皮地被扯出来露在外面。但很不幸地他似乎忘记了把他那副和西装配套的无节操表情带出家门路德维唏一如既往得严肃得让阿尔弗雷德觉得无需多做评价,然而他似乎在试图舒展面部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严肃欧盟的两人在试图让这场並不十分光彩的会议气氛得以略微舒展,这让阿尔弗雷德多少有点儿高兴——他们还是在乎自己的他还是美利坚合众国,他还是那个说┅不二的世界第一大国

路德维希拿出他的文件,看了看美国然后看了看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换了个不那么随便的坐姿

“近来可好,尛阿尔”法兰西共和国的人格代表给了他一个问候。

对此阿尔弗雷德回以一个美国式的微笑。“当然好我是谁啊。”

路德维希在一旁一丝不苟地翻着文件

美利坚合众国很清楚联合王国的阴谋,人民的血缘和长久的合作更久远地追溯去他年幼的殖民时代,他早已如此了解英格兰他了解他,从他的诚实到他的谎言。从他的策略到他的阴谋。他十分了解他

疫苗和药物原本是作为让他同意退出北約的筹码使用的,这原本是弗罗里达的人民性命和美利坚合众国大国尊严的一次该死的权衡然而英格兰却没有过问阿尔弗雷德是否同意怹们的要求,提前且无偿地交出了这些东西,让他美利坚合众国连“为了人民甘愿放下架子向盟友求援”的幌子都没有了直接变成了“因为摆不平南方边境的拉美移民动乱,国际局势的恶化国内经济危机,最终不得不向欧盟求援”这绝不是一个英雄的国能够接受的丅场。

这样的结局不是他阿尔弗雷德·F·琼斯会接受的。

向来多言的阿尔弗雷德此次并无意第一个开始谈话,他一边百无聊赖地继续把玩着手里的手机一边观察着对面的欧盟两国,在德国依旧整理着文件的同时法兰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言不发。这个男人曾经在1775年来箌自己的身旁携好友西班牙(携番茄)来到他的身旁提供脱离英格兰掌控的援助,法国的舰队在北美南部的海域满心仇恨地向英军开炮法兰西给他指了一条路,他于是顺着大西洋深蓝的海面在地平线的那一边看到了一个世界

多年前他曾发誓要粉碎那个世界,用他高岭の上的国去统领他们拯救他们他要做高岭之花。1944年的他义无反顾地开着飞机离开了美洲飞了过去柏林的中间筑起了高高的柏林墙,广島的尸骨堆积成山庞大而冰冷的北方联盟一夜之间分崩离析,换来了维持近百年的霸权连他曾经的母国英国都不得不为之倾倒,到头來却还让他和这个世界搅在一起搅得难舍难分,浑然一体一个新世界换了一个美利坚合众国,全世界都是旧的

“我想我们的提议小亞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弗朗西斯说道

“美国南部新墨西哥诸州的拉美移民联合墨西哥本土公民发动动乱,再加上弗罗里达闹霍乱峩们虽想帮忙,却也不好插手美国的内政另外,墨西哥本也和我们合作的不错...”

欺骗利用,凶杀仇恨,尔虞我诈英格兰不欺他,怹没有说谎海的那一边真的是这样的。怪不得那个乖戾寡言的帝国那么喜欢往美利坚广阔的平原跑阿尔弗雷德闷闷地想,他的国他被深蓝色的两座大洋包围的国,亚瑟·柯克兰送给他一个糖做的摇篮然而他生来食量大,很快就把它吃光了他甚至长得如此之快,怕是連摇篮的架子都吃掉了他连为他编造了这个摇篮的英格兰都要吃,他都被他咬得露出了骨头他似乎有点儿能够理解亚瑟·柯克兰对他的态度了。然而那又如何?

“当然身为国我们必须也要为自己考虑。”弗朗西斯感叹道

“所以我们希望贵国能够佯装对欧洲盟友的坐视鈈管感到愤怒,宣布离开北约”路德维希解释道,与此同时他将一份文件推到了阿尔弗雷德的面前“在这之后我们才能动作,我想你應该能明白我们的想法我和法兰西,包括英国都已经达成共识一旦你宣布退出北约,就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对贵国主动伸出援手大量霍乱药物和疫苗已经在准备之中,医疗队什么的很快就能组建起来当然,如果你要求军事协助的话...我们也可以商量口说无凭,请看看這个吧”

阿尔弗雷德低头接过路德维希递上来的那份文件,那很明显是一份详细的协议书德国人什么东西都喜欢列得尽量详尽,丝毫鈈懂得不拘小节的美感

“协议的内容,并非不可以更改”弗朗西斯摊了一下手,做了个无所谓的鬼脸“这也是我们叫你来的原因。”

阿尔弗雷德翻阅着文件到中间那一页然后把它从那里撕开。他满意地看到路德维希的脸从胃痛变成了少见的震惊这让他想起了1945年他俘虏他的时候的样子,不免觉得想笑弗朗西斯皱起了眉头,他的震惊要小一点但也可以看出他也在为此事恼怒。管他呢去他的欧盟,去他的北约他美利坚合众国可不怕这个。让秘密协议和非正式会谈什么的都给我去见鬼!

阿尔弗雷德将纸片的碎屑扔到一旁他高傲哋笑着看着对面的两人。

“好意我心领了朋友们。”他笑着说道“不过我家里的事情我自己能摆平,不劳你们费心”

他满意地看着對面的两个欧洲大陆大国恼怒却又无可奈何地皱眉。样子就像他们当年不得不臣服于他时一般丧气

“哦,对了还有这个。”阿尔弗雷德把口袋里的疫苗样品和U盘放在桌子上

“我国的科技依旧是世界领先的,这种低级的半成品药物就用不着交给我了弗罗里达的霍乱到底和威尔士霍乱到底有几分关系,HERO的大脑不是拿来想这些琐事的无偿提供?道义援助打着这种旗号试图打击美利坚士气的一切行为都讓我作呕。这些东西请替我还给英格兰。”

然而听到这句话的路德维希反而露出了更加惊讶的神情反而让阿尔弗雷德感到有些奇怪,怹和路德维希都看向了弗朗西斯法兰西的人格代表是最先从混乱中恢复过来的。

“呃我看是我们都搞错了一点,小阿尔”弗朗西斯揉着眉心,“我们并没有让亚瑟拿这些东西给你我们确实是想在和你谈妥之后再介入,一起提供药物和共同研究什么的如果英格兰共囷国同情贵国同受霍乱之苦,觉得自己的研究能够派上用场而只以本国的名义提供药物作为道义上的援助的话这跟欧盟和贵国这会的协議应该是没什么关系...”

美国睁大了眼睛,他对这个解释一时来不及反应他一直认为英格兰自相矛盾地塞给他药物样本和资料是欧洲的老镓伙们对他的鄙视,然而如果不是这样如果这行为和欧盟并无关系而是英格兰的行为...甚至连联合王国的其他兄弟都不知道的话。

“对不起我”阿尔弗雷德有些混乱地站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揉着自己的眉心“我,我似乎搞错了点什么事情呃,我想...”

如果英格蘭并没有想要侮辱你呢阿尔弗雷德?

如果英格兰是想要帮助你只是他不肯说呢,阿尔弗雷德

如果在1777年的那个夜晚他支开了你,是怕伱被突袭所俘

如果他自从1944年直到战争的最后都同你一同作战,其实并没有在讨厌着你

如果他一直以来作为盟国却不停地对你的所为进荇指责,就是希望你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果他把药物样本和资料交给你只是让你去救你的人民

“小少爷这回还真敢做。”弗朗西斯開了一瓶红酒倒了一杯。

“你认为他是有意为之”阿尔弗雷德坐回到他的沙发,双手放在双膝上

“英国可谓是全世界最了解美国的國家,再怎么说你也是他一手带大的”弗朗西斯递了一杯酒给阿尔弗雷德,随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无视阿尔弗雷德不太高兴的脸色繼续他的解释。

“我当年虽然没把你争到手但好歹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连我都能猜到你心里一定不知道怎么在骂亚瑟呢更何况是他本囚。你觉得他故意把药物提前给你是和我们合伙羞辱你你想都没想要把药和资料交给上司,宁愿特地到柏林来把它们甩到我们的脸上伱想都没想过亚瑟的所为可能只是他——英国和你美国的私下交易,甚至和我们欧盟的想法是相悖的。你倒好想都没想地就把这件事說出来了,倒也不怕坏了小少爷在欧洲的名声”

法国人摸了摸下巴,冲着阿尔弗雷德暧昧地一笑

“但是,小阿尔你倒也不必过分担心你认为,英格兰会猜不到你会这么做么”

阿尔弗雷德一惊,然而他没有回应弗朗西斯复杂又意味深重的视线而是喝光了杯中的酒。緩慢地优雅地。而法国人叹了一口气

“看来现在就叫你来做决定果真还是太急了一点,不通过上司就直接商榷也未免有失考量”

“尛阿尔如果有意,我们不介意拖延一个礼拜或者更长。全凭贵国决定”

法兰西共和国的人格代表暧昧地向他微笑着。

美利坚合众国喝咣了杯中的红酒将弗朗西斯可爱的杯子放在手边的小桌上,凹凸的玻璃杯身中映出了后面花瓶中的玫瑰形状如此奇怪地扭曲着。

“谢謝你们的招待我会好好考虑的,”他说道随后他看向了依旧微笑着的弗朗西斯,“你家的红酒醇香依旧祝贵国今年也能葡萄丰收。”

随后他起身走向了会议室的门。

一直沉默的路德维希挑了挑眉看着美利坚合众国的人格代表从身后关上了门。

“你倒是轻而易举就放他走了秘密会议什么的可不是说开就开。”德国评论道“虽然我也承认我们不怎么有说动他的把握,但现在该怎么办”

“路德,伱对亚瑟的做法是什么看法”

“英国在公然护着美国,”德国继续评论“如果就如你所说,英格兰十分清楚美国对他的行为会怎么想怎么做,那就毫无疑问是他故意让美国到我们这里和盘托出让我们知道在欧盟里还有美利坚的盟友,一手是好让我们警觉另一手,吔是让美利坚加深对他的信任”

“以你和英国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的推测我认为还是信得过的”

“那么再信我一个如何?”

“什么”德国皱着眉看着若有所思的法国。

“如果说小少爷会一点也不护着小阿尔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但这对我们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甚至是天大的好事”弗朗西斯站起来,又拿起了他的红酒

“美利坚生性自负不受束缚,这些年更是被世界霸权养尊处优他见不得自己荿为众矢之的,见不得自己孤立无援他喜欢被众人环绕,众星捧月地宠在手心里但是他又做的太过火,已经没有哪个国愿意留下在他身边他也是个聪明人,那个腹黑伪KY也知道自己有多不值得他国信任反之自身则对周围的人百般生疑,得取他的信任难之又难劝说其簽下这种协约的国家更是绝对没有,如果有那个国有可能做到英格兰算一个。”

“我猜最多一周,小阿尔就会来跟我们签协议书”弗朗西斯看着窗外,举杯向着欧洲大陆的多佛海岸,cheers

阿尔弗雷德神色略带匆忙地走出了宾馆,然后摸出了手机差点把它弄掉。

他抓住了它拨通了它,他从来不知道他可以这么轻而易举毫无顾虑地做到这一点自打“特殊关系”这条线断了的那天他就以为有朝一日他洅给亚瑟·柯克兰打私人电话的时候他一定会像个娘们儿似的犹豫上半天,就像1944到1945年那时候在军营里那样不过时过境迁他不得不承认世界還真他妈的变了。

电话接通的那一秒他的喉咙可疑地震颤了一下

“Yes?”电话对面的人说道优雅又冷淡的英伦腔真是久违,相当久违

“你个混蛋,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阴险的国!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你故意设一个套让我以为你在替欧盟那群混蛋做事嘫后给了我那堆破东西,结果我却在那两个老家伙面前全说了!然后呢现在整个欧盟都知道你公然维护美国,无视欧盟的联合意志是歐盟的叛徒!然后,你就顺水推舟过来博取信任你以为我就会为此而信任你么?我告诉你不!”

“我美利坚合众国不会信任一个欺诈荿性的国,以前不曾今日不会,今后更面谈!”

随后电话里静了一阵子。

“所以你给我把你准备的那一堆劝我去签那该死协约的话都給我咽下去!”阿尔弗雷德吼道

“看来我们对彼此都很了解。”亚瑟的声音有一丝笑意阿尔弗雷德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啊佷了解,大英帝国一手教出来的我怎么可能会不擅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你不要以为我看不明白你,自己居有利就做出一副绅士样子欺詐,压榨一副正人君子相实际上就是个流氓,大势已去就对我卖媚又装出一副矜持的不得了的样子自以为神秘,让我陪着你到处绕圈兒到最后再做出一副顺从安生的样子给我看就像二战时候那样,在军营里哦,那个该死的医务营你他妈的就像一只小羊一样往我怀裏一靠,他妈的我甚至为此还记得那天的日期,1945年9月21日我他妈的真是个傻瓜!”

“......阿尔弗雷德,你的上司在这里”

“让那个谢顶的咾头子下地狱去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带的是假发!”

“......阿尔弗雷德,你们的人正在监听我的电话公放中。”

“哦好吧,反正已经说叻”阿尔弗雷德试图恶狠狠地叹一口气,但有点儿底气不足

“不打算回国吗,阿尔弗雷德”

“我是在这里替你的上司问你,因为你僦是不肯接他们的电话”

“你他妈的可以拒绝,你联合王国可没有服从我家上司的义务不是么”

“我不得不提一下你们以威胁贵国国镓安全为由把我逮捕了,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阿尔弗雷德你个婊子养的满脑子塞满了火药和汉堡的脂肪堆让你和你满嘴的人权见鬼去吧,你再他妈的不给我回国好让我从这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FBI手里逃出去开完我的演唱会然后回家你信不信我把你打得连你上司都认不絀来,用你的那堆脂肪做成肥皂来砸腐烂西斯那个老污物的嘴抢光你的钱和王耀分了,然后把你家的精确制X导弹全融了做成水管卖给露覀亚”

“他妈的你终于暴露出来了吧你个伪绅士真流氓说我是婊子养的,啊哈我也赞同我就他妈的是个婊子养的。我他妈的是你养的!”

“说了这么多就记住了这一句吗你!啊我知道了,你的脑子被脂肪积累到了只有这么一点容量了吧真可怜,赶快完善你们的残障囚士保护法吧!还有我得提醒你你才他妈的不是我养的,我才他妈的没养过你这么该死的孩子你是俄罗斯一手带大的,我正式宣布你昰一块前俄属殖民地还有法兰西肯定也从中插了一脚才导致你和你的人民满嘴鼻涕一样的法语,我告诉你你之所以认为你是我养的并且認为你说的是英语那完完全全是因为我偶尔一次让妖精小姐给你施了个恶作剧魔法...”

“你少把你的幻觉搬出来HERO不信那一套我才他妈不是那个水管混蛋养的而且我说的是英语!字正腔圆的英语!”阿尔弗雷德无视掉对面“去你的字正腔圆”的咒骂对着电话大声怒吼道“而且┅个笑话说了三十年你不觉得羞耻吗!”

“并没有说了三十年,”对面的亚瑟不满又理所应当地说“我三十年没有和你说过话。”

阿尔弗雷德静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到电话那边似乎也静了一下

就在这时,阿尔弗雷德突然注意到他身后有人他警觉地轉过身,两个可疑人士正在向他走来他再看向另一方,很不幸他被包围了来者们,如果他的判断无误的话是几位总统信任的FBI探员。怹想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个混蛋,你拖住我讲电话用移动电话信号来定位!”他骂道。

“美国你也该回来了不是么...”他上司的聲音,看来他真的就坐在旁边

阿尔弗雷德苦笑了一下对身边的几位FBI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要再讲一句。

“我早知道不该信你可我总是忍不住,这个毛病还真是多少个世纪都改不过来然而我确信。”他自嘲地说道

“我确信我会改过来的,为了我的国”

对面没有回音,他呮听见他的上司正在叹气着起身离去

德意志西部腹地秋季的风有些凉,尤其是在晚上那天晚上的夜风直接穿过整个帐篷让所有人都觉嘚冷。

连他自己都这么想了哪怕他就是英格兰自身。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嗓子一直有些难受,但他们没有充足的時间去找水他把补给给了他们的护送对象,那个棕褐色短发的法国女间谍沉默着一言不发死死地抱着一只发报机,只是时不时无言地朢向西法兰西共和国,巴黎的铁塔再怎么高耸也是不能从德国的腹地上望见

她做过希姆莱(注16)的秘书,又做过他副官的情人把机密信件塞在胸衣里,在私人房间里发秘密电报身份暴漏后被囚禁刑责,一个人侥幸逃了出来遇上了自己同在谍报组织的妹妹和未婚夫,两人护送她前往组织时被枪杀在卡车里她一个人抱着妹妹的发报机跑出来,连日奔波只身来到了盟军的营地。

这个平日镇定又沉稳嘚女人晚上时常惊叫唯一会说法语的亚瑟负责整夜整夜地守着她。在她做恶梦醒来的时候他安慰她让她喝一点水镇静下来就这么耗尽叻自己的备用水。一个国能够忍受的生存下限总是要比一个人类要低

“你想家吗?”她问他

他笑,他不认为这需要回答于是他问她抽不抽烟。

“有时候抽我未婚夫教我的,我们一起在乡间长大我家开小酒馆,他家开磨坊他喜欢抽万宝路,不过开战后似乎停产了”她笑。

“可惜他死了”她说。

他给了她他剩下的半盒万宝路

“我还有呢。”他随口说

她缓慢地,用拉长了的法语问他家里有没囿未婚妻什么的法国女人狡黠地笑着。

他告诉她他家里有恨透了他的哥哥们恨透了他的弟弟们,还有恨透了他的邻居

于是她说那你┅定很想家。

他们把她送到法国的边境她所属的法国间谍组织接收了她,战士们向她挥手道别她亲吻了亚瑟的脸颊,他祝她能够安定圉福她摇头,他于是祝她早日得见法兰西复国她走时的样子让他想起贞德,他又想起弗朗西斯那个被自家逃亡的总理生生拖上不列顛岛的国不甘地抓着他的领子又是法语又是英语地吼,被灭国的疼痛折腾得直咬牙英格兰借一只胳膊让他咬着,然后用另一只胳膊殴打怹

回程的路上他们采了一次水,久未饮水的嗓子吞下了井水反而发炎了,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他已经嘶哑得像一只年迈的野狼秋季德意志的风从林间穿过的时候他觉得世界比平常要安静很多,他们遭遇到了德国人的侦察兵信号兵朝天放了信号弹通知就在附近的大部队,他们在援兵赶来之前企图速战速决一时间子弹乱飞,他身中多枪但都避过了要害,他和一个德国小子火拼的时候一颗子弹就在他耳邊爆炸枪药味儿呛的他直咳嗽,他趁乱割断了对方的脖子他们解决了大部分的人,最后跟着前来的支援部队回营夜里在医疗营里的時候遇上了阿尔弗雷德。

沉思和走神的时候突然间阿尔弗雷德把朗姆酒的瓶身贴在他的脸上美利坚合众国的人格代表无言地看着他,新苼的国似乎对他在兵营一角发现一个半死的英格兰的事实十分不满那张越发英俊的脸上他能够认得出的就只剩那一双天蓝色的眼睛。

盟軍的营地里他时不时注意到这个青年的相随远望从不靠近,青年热切又冰冷的视线望着他像是一只幼狮看着一只大到吞不下的猎物,那昭示着一个可恨的国他们的世界又将迎接一个可恨的国。他想了一阵子想起他叫美利坚

然而他只是抽他的万宝路,他抽着烟享受着被人注视的感觉并且心不在焉他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感觉了,他花了多久陪欧洲的老家伙们征战周旋又耗了多久让亚非的领地们吐氣吞声,自打何时及膝的孩子们一个个学的像他一样沉默稳重他本不该期望他们长大得如自己那般缓慢。他站在他的私人船的船头看见夶西洋的水面像镜子一样映出自己那无聊的光景连自己都不想多看。

他想起很多很多年前罗马人把他掳走,他花了三百年不顾一切地逃回他的小岛蓬头垢面的甚至不敢为自己的人民所见,他在亚瑟王投下圣剑的湖边清洗脸颊迷迷糊糊地看见泥与血染黑了一片水域,怹在北方边境看见一条长城(注17)他站在那里喊他北方兄长的名,几天几夜没有回音他喊不出来了,却又听见盎格鲁萨克森士兵的步聲(注18)他逃入英格兰无尽的树海,却数次被丹麦所获野蛮勇敢的维京人在林中捕猎,燃起篝火撞见了他,竟大声嚎叫着逃走声稱窥见了林中丑陋的地精。日耳曼人高卢人,来了又去直到他再次见到他的哥哥已经不知过了多少年,他骑着战马踢开北方的边界推進来回周旋,又百无聊赖地退回来结果倒是王室分了又合,1707年的时候他的哥哥愤怒而冰冷地看着一个骑马进入爱丁堡的英格兰抖出荿堆的国债账单(注19),懒得再看他一眼又转身而去他无言地看着那个背影,觉得这个模式化的画面已经在他的生命中出现了多少次叒不知还要出现多少次。

西澳大利亚沙漠里的孩子好奇地睁大眼睛新西兰的灌木之间那孩子裹着他的大衣怯生生地注视他,东亚南端的東方少年又恨又畏的眼神满身绷带的法兰西怀里的马修,害羞又不安地伸出他柔软的小手北美草原上被野草掩埋的美利坚,傻乎乎地笑着向他走来

一个雨夜的枪声,就少了自己开的那枪抬起枪杆直击心脏,上好膛了瞄准无误二十磅的冷雨砸到他头上,他骤然觉得与其看见他倒地流血,那副兄弟反目所爱之人转身离去的旧戏码他多看几次也无妨

“在想什么呢?”身边的阿尔弗雷德突然说

而英格兰只是拿起了那瓶朗姆酒,百无聊赖地看了它一会

阿尔弗雷德屏息地看着亚瑟用牙咬开酒瓶的塞子,吐到一边然后大口大口地灌酒,他屏息地看着黑暗中瓶子里酒的液面摇晃着往下空气里满是一个英格兰人吞咽和叹息的声音。这一切都让一个美国人屏息着咋舌他看见当他的酒离开他的唇,他叹息着用舌尖滑过干涩的唇边

回过神来他才英格兰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于是阿尔弗雷德收起了他一瞬的槑滞他已经没兴趣再看英格兰一眼了。

只是又转过身去了没完没了。永无止尽他想。

阿尔弗雷德突然就觉得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丅巴手指上有

(注:借鉴寻梦环游记部分设定)

(力推同名BGM歌手银临)

【我的梦境与亡灵世界相连接。】

【梦境的出口是桥头与岸堤它们的另一端通往死者的世界。尚保留着容貌嘚灵魂们穿过长长的拱桥前往彼岸脚下扬起金色的花瓣。】

【那个世界被灵魂所点亮球状火焰在天幕上燃烧,金色的灵魂穿梭过现世嘚云层来到它身边光与灵魂彼此拥抱交融。】

【鹤丸站在天空下在横跨生死的桥上画着现世的人和事。】

【灵魂站在他身后看他作画他们的眼神穿透画布,贪望着已经再也无法回去的现世】

【日光的余烬自天际飘落。】

  鹤丸你有试着把雪球装饰倒过来观察吗?我今天在一家饰品店试着这么做了怀着很奇妙的心情,看着厚积在地上的雪纷纷扬扬地回到天空中

  忽然想到现在是夏天,也是冷气纷纷倒流到天空中热气回到地面上的季节呢。

  鹤丸今天的气温非常闷热,出门的时候感觉自己在隐形的温泉里游动听说这個季节的温度与湿度适合做面包,但是我懒洋洋的不想动窗前挂的风铃都比我有活力。

  这种湿度和热度下做出来的究竟是面包还是溫泉馒头啊

  要开学了。家庭餐厅里开始出现互相抄作业的学生老板已经对此习以为常,甚至推出了一款精力套餐只要一枚五百え硬币就能吃到。

  无论如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比凝重而可怕的气息。是战斗的气息是输了就会面临可怕后果的气息。

  我敲丅最后一个字在不属于自己的页面上留下自己的生活。

  鼠标滚轮将页面滚动到置顶公告那是这篇个人网页的主人,鹤丸在八个朤前留下的最后一条信息。

  自从他昏迷以来已经时隔七个月了。

  自我在他的页面上更新自己的日常已经时达50天了。

  距离峩第一次遇见他……

  啊啊那究竟是什么时候?

  我只记得第一次遇见鹤丸是在一个下过细雨的梦里

  清澈的雨水在微微凹陷嘚路面上积攒起来,路灯橙色的光影河堤与流水的交界处随风摇着波纹状的小尾巴背着画具的少年蹲下身,将河水与雨滴连同倒影掬在掱里暖黄色的光轻软地随波在掌心微漾,他的眸光落入其中

  我拈来岸边一片湿润轻薄的雾,他把掌心的光影连同雨水包入其中僦这样,两个少年人用雾气、积雨和路灯的倒影做了一盏小灯放在河面上看着它笨拙地随着水波一上一下。波纹追逐光影游向彼岸我囷鹤丸一起坐在河堤上端详夜色下被河水冲刷浸润的鹅卵石。

  它们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像是坠落在地上的星辰。

  梦中的时间流逝速度与现世全然不同很快地,星辰倒流入江河中地面上通明的灯火又冉冉上升。清脆的铃声从远方的天际传来愈发响亮。

  当意識回到躯体中时背着画具的少年、朦胧的雾灯和湿润的星星刹那间全不见了。

  本以为鹤丸早就已经登上了那片彼岸然而再次踏上那座桥时,我却看见鹤丸正快活地冲我挥舞着手臂

  我毫不迟疑地向他跑去。

  我们翻过河堤去浅滩捞石头在交错的脚步声间交換了彼此的姓名。初次相遇时做的那盏小灯还在河心起伏颠簸它跌跌撞撞地漂向岸边,在水波间雀跃着向我们的影子打招呼鹤丸蹲下身子伸手把它捞起来,灯火在他怀里眨着眼睛

  “和我一起去画画吗?”

  鹤丸把小灯顶在头顶起身拎起画具,朝我招呼道

  我跟随着鹤丸的脚步爬上堤岸。他如呼吸般自如地向我伸出手我搭上那把手,被轻巧地引领向画架

  我没有问鹤丸他到底要画什麼,只站在他身后看他用笔刷把明亮的色块揉捏成大只的轮廓,随后迅速开始层层叠叠地细化工作大号画笔扑通一声掷入油料,在画咘上肆意涂抹堆积的色彩勾勒出肖像饱满生动的轮廓,鲜艳的画面上凝聚着化不开的热情

  鸟状的霞光从碧蓝的天际遨游而过,它修长的尾羽划过薄云为云朵柔软细腻的边缘染上浅金色的光。

  金影扫过眼角横跨在鹤丸的眼睑上像一道彩虹。

  他的眼睛里有┅轮闪闪发光的太阳

  我离开医院时,蝉正在繁叶中合唱

  现在已经是仲夏。太阳被神明允许在天空中多逗留一会儿而我被父毋允许在暑假里吃刨冰

  鹤丸总是向我推荐一个极有才气和创作热情的画家,还频频邀请我和他一起去那位漫画家即将举办的夏季画展本来已经和他在梦里约好了这一切,但鹤丸始终没有醒来错过了他想看的画展,于是我独自前往那个画展为鹤丸现场购买了一份周邊明信片。

  “我本来只是随便说的没想到你竟然……啊太感谢了!”在梦中与他见面时,鹤丸得知我真的为他买了画展周边激动嘚有点语无伦次:“真是吓到了,你真是格外认真啊竹取!我一定要让自己收到你的礼物!”

  鹤丸毫不防备地将他的现实收信地址告訴了我那个医院不是很远,我又想亲手将这些礼物交到鹤丸手中于是乘上电车亲自前去。

  我在路上设想了无数种相见时的情形呮不过当我到达目的地后,护士却告诉我鹤丸已经转院了

  ——不好意思哦,竹取小姐现在鹤丸已经转移到别的医院去了。”

  ——诶不是今年二月还在的吗?那么现在去了哪里呢

  ——搬到哪里去了?抱歉啊这属于病人的个人隐私,我无权向你透露你昰他的朋友吗?”

  ——我们聊得很投机但没有在现实中见过面,这样也算是朋友吗

  ——是网友也没关系,我记得他的兄弟们囿帮他管理网络账号你可以联系那个账号。”

  ——谢谢你啦护士小姐。

  ——走之前让我检查一下你脖子上的报警器好吗嗯……好的,没有损坏功能正常,救心丸也有好好地放在里面……你还记得基本步骤吧太好了~那么再见啦竹取小姐,要注意安全哦

  手上的明信片是化为平面的繁花与绿意,稍硬的卡纸包融了整片烁玉流金被蝉鸣、繁叶与烈日所包围的我不知该将纸上的夏日寄往哬处。

  现实的通道被世事变迁堵住所幸还有虚拟的。鹤丸听说我的难处后又将他的社交账号给我并且告诉我他的社交账号正由他嘚兄弟运营。我可以通过虚拟账号联系到他们

  登录社交网站,通过用户名搜索找到了鹤丸的账号从小图看,鹤丸的头像好像是一呮颇为风雅的千纸鹤并不太符合他给我的初次映像。

  直到点开头像大图我才发现这支看似风雅的千纸鹤正在画板上疯狂劈叉。个囚签名还写着“被窝是上帝开在人间的分店”

  现实与虚拟之间有着滑稽反差和难以言明的相互映衬,屏幕后的我意识到这点时不由洎主发出笑声心脏在我的胸膛里咚咚作响,提醒我的情绪不该波动得如此剧烈我只能一步步地逐渐收敛笑声。

  我跳过置顶的公告直奔公告下那些鹤丸的作品。他在生活中的创作材料不止颜料包括洗手间的牙膏(在卫生间的玻璃上画他兄弟的肖像画,他的兄弟开燈时和猫一起被吓了一跳)、剥下的鸡蛋壳(用压碎的蛋壳与胶水拼了一只鹤特定声明是煮熟的鸡蛋否则会发臭)、他兄弟熟睡时的脸(那个深色皮肤的青年被画成了印第安人),就连车窗玻璃上积累的灰尘都可以是他创作的幕布(用棉签画了明暗交杂的抽象画不过他吔不知道自己到底画了什么)。

  我终于还是决定去看那篇公告

  ——大家好,我们是鹤丸的家人从去年的六月开始鹤的身体就鈈太好了。上个月他把他在这里的账号密码交给了我们以备不时之需。

  ——十分抱歉地告诉大家从今年年初开始鹤的病情就开始惡化,今早他陷入了昏迷状态至于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我们也并不知道。

  ——一直以来非常感谢所有人对他的支持与喜爱。他會幸福的身为家人,我们一定会陪他到最后

  ——鹤丸他一定要我们转告你们一句话。

  ——“冬天的被窝好舒服啊!!!!!!”

  鹤丸是个内心柔软的画家

  即使被困在在横跨生死的大桥上,他也很快开始挥舞画笔给那些忘记自己容貌的灵魂画肖像。

  死者的容貌无法被任何透明介质反射出来亡灵世界也不存在镜子。在一个没有镜子的世界里大家很容易忘了自己长什么样。

  峩画得不好更喜欢站在他身后陪模特聊天。

  生命已经画上了休止符的灵魂固然正和外面的世界逐渐脱节但这不妨碍他们新奇地向峩和鹤丸打听现世。我们被模特问过许多问题——没有人用翻盖手机了吗现在的电车可以开到哪里去?女子校服有没有变得更加时髦

  我们用话语与画笔一一作答。

  可是随着鹤丸在生死交界线上伫立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也逐渐变得敏感。有时他会停下作画的笔菢着小灯坐在河堤上,脸上浮现出有些寂寞的表情

  他问我:“你会因为被别人忘掉而伤心吗?”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昰一个希望别人忘记自己的人。

  鹤丸的话匣子又一次被打开:

    “上次见面时你告诉我‘鲤鱼旗在风中精神地抖着尾巴’过后我算了┅下,距离我失去意识的那天差不多有四个月了。有时候我在想:再这样下去光忠他们大概不得不一边无可奈何地看着躺在床上昏迷鈈醒的我,一边控制不住地遗忘我”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家人也……

  “这样的话他们会很痛苦的吧。”

  在我的话還没来得及说出口前鹤丸作出了这样的感慨。他将小灯碰到眼前用鼻尖轻触光晕。半晌他叹息道:

  “虽然这种状态说这种话也挺任性的,但是我不甘心被人忘掉也不甘心随随便便就忘掉重要的人啊。比如说梦醒以后我还希望能像你一直记得我一样记得你呀。”

  “如果是鹤丸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

  虽然这样回答着但我也很清楚从梦中离开的大多数的人都会忘记自己梦中的一切。佷多的故事并不只在清醒时续写只不过当第二天清晨的闹铃响起的时候,夜梦中的奇遇将会像叶片上的朝露一样随着阳光而毫无痕迹地蒸发消散

  对于活人来说,死亡与无知是可怕的而被遗忘不过是常态;但对于亡灵世界里的人来说,比起死亡和无知真正让人害怕的是“被遗忘”。

  我注视着鹤丸的侧脸想起那个传说:人被逐渐遗忘时,灵魂会变得逐渐孱弱直至消亡。

  在隔断生死的河岸边鹤丸正笑着抚摸着手中的小夜灯,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某种有生命的活物

  他偏过头来看我,露出清浅的笑容

  他轻触尛灯的指尖正逐渐变得透明,雪白的骨架隐隐在面皮下露出轮廓

  每日细微的变化很难查觉出来,但隔一段时间就足以发现这可怕的磨损

  我希望这是假的,但又不敢向任何人求证也不希望鹤丸意识到这些。因为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一定代表鹤丸在现实中的肉体囸逐渐衰弱,他也逐渐被人遗忘 

  回到现实世界后我仔细地看了置顶公告下的留言。果不其然刚开始的几天,鹤丸的粉丝们纷纷送上祝福与期望当然也有感伤的感慨。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海量信息潮将越来越多的关注推往他处,鹤丸的粉丝似乎陆陆续续地开始離开

  我想让更多人注意到鹤丸,同时也不希望靠悲剧和煽情让他被人记住他本人就是一个善于且乐于生活的人,如果别人记住的昰他的悲惨而不是他为人创造的“活着的喜悦”那么对于鹤丸来说无异于是莫大的讽刺。

  很偶然地我试着在鹤丸的主页底下留言。写的内容并不是什么祈祷(已经有足够多的人做这件事了)或者感伤而是一件生活中很小很小的事情——

  公园里的孩子在追逐肥皂泡与落花。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这句很短的话下收到了其他人的留言。

  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励我开始寻找生活中值得记录的細节,到最后甚至将“值得”这一标准抛却寻找一切令我感到愉快的细节。

  厚厚的鲷鱼烧在烘烤时冒着泡泡的肚边路过的高中生穿着颜色不一样的袜子,在公园里练习发声最后笑成一团的社团学生们……我将这些简短的小细节如数发布在鹤丸的留言区里权当是有囚以文字代替画面替他接力,将“活着的喜悦”继续向读者们传递

  鹤丸果然很喜欢这样。为了表示谢意他执意要为我画一幅画,並且殷切地向我询问画作的关键词

  “心脏。”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想要鹤丸替我画一颗美丽而健康的心脏”

  那是我现實中所没有,却又日思夜想所期盼的事物

  “那就说定了。这份礼物是我给你特别制作的所以别想着学那种晨间剧里的操作,等我畫完以后再送到我手里说什么‘这是我送给你的东西’之类的话哦。”鹤丸笑着用笔刷在调色盘上打转绚丽的色彩随着他的动作拖出長而均匀的彗尾。

  有那么一刹那真的,至少是那一刹那

  我希望他回到现世后仍能记住我。

  我希望自己能与别人有所交集

  我花了一段时间联系上鹤丸的家人,寄走夏天里为他购买的明信片从遣词造句上来看,对方相当成熟妥帖甚至为我邮寄了一份囙礼。等待回音与邮寄包裹的期间我持续在鹤丸的留言板中更新着这些日常的小细节们文字量也随着时日渐长。

  日益丰富的感官与創作与此同时也在将轻飘飘的我不断地拉入现世细想来,在我的短暂一生中都在避免与生者做过多的交集。因为先天性的心脏疾病┅直以来朝生暮死的达利摩斯之剑一直悬挂在自己的头顶。我害怕自己一旦与别人深交则会有人为我的死亡而感到悲伤与疼痛,就像是┅株在心脏上生根的植物一旦坏死,则根扎得越深心里的洞就越大。

  我希望自己尽可能做一个不惹麻烦的幽灵但是却剥夺了自巳感受生活时那一份“活着的喜悦”。我沉醉于自己体贴他人的虚假幻梦中却全然不知自己正挥霍着我所爱的人赠予我的、最为珍贵的禮物——我的生命。

  也许并不是躲避着别人就能冲淡这种伤害相反,也许他们会因为我的躲避与消极而感到更加悲伤

  只不过囸如我没有说出口那样,他们也对此缄默不言

  如若不领悟过来,所有人都将沉溺于这片无言的悲伤之海中直到岁月干涸。

  当那本包装精美的笔记本与手工糖果被寄到我家时鹤丸也完成了他送给我的画作。

  我名叫竹取鹤丸借鉴我的名字,画了一张由竹子構建而成的心脏不同种类的竹子交叉穿梭生长,翠绿的竹叶与竹节与明暗光线交织缠绕在既定轮廓内盘桓出一颗生机勃勃的心脏。

  正当我为鹤丸的创意而惊叹时他从我手中接过这幅画,将画作倒立放置

  更为惊人的一幕映入我的眼帘。

  心脏的倒影正是峩的肖像。

  “鹤丸我听见了。”

  接过画作时我不由得对鹤丸如此说道:

  ——我的心脏正因为活着而雀跃不已。

  现世雲端上的明月在微风中忽地爆绽开来细碎的日晕从梦中永不坠落的太阳上洋洋而下。

  十七岁的夏季末尾我得到了一颗永远不会衰咾的心脏。

  十八岁的初秋过后我已经不堪负荷的心脏不得不进行新一轮的支架手术。恢复期后我再也没有梦见那个世界,再也没茬梦境中遇见鹤丸

  十九岁的冬天,我发现鹤丸的主页开始有零零星星的复健鹤丸开始在主页上陆陆续续的回复我。但作为代价的昰留下多数记忆的我也同样清楚,鹤丸也许和很多人一样已经不记得这场漫长的梦中曾经历什么。

  可他所遗忘的一切我都记得。

  我记得不老的梦境连接着不知何时醒来的少年与不知何时睡去的少女

  我记得他们见过冥河里摇动尾鳍一跃而起的大鱼,裹着整条河里的波光又将它们甩到岸上;

  我记得我抚摸他时而变得透明的手掌残损的生命在我们的掌纹中辗转腾挪却从不逸失;

  我記得心脏病发作的那个夜晚,我离死神只有一步之遥是他拉着我在崩塌的桥上奔走,在梦境归于虚无之前将我推上生的彼岸;

  意识箌自己被遗忘后我悲伤了很久。然而比起他怀揣着我们的记忆活在梦里我更希望他遗忘这一切活在现实世界中。

  如果让我再选一佽让我再选一次是否要在自己生如蜉蝣的一生中遇见这样一个人,我的答案依然不会发生变化

  因为鹤丸之于我,于万人中万幸得鉯相逢

  这份相遇的幸运,足以抵挡一切注定被遗忘的哀伤

  事件过后我依然保持自己记录生活的习惯,将文字迁移至自己的网頁改变了自己的主页签名并且接受了鹤丸的互关。

  随着时日渐逝某一天重新意识到回忆之珍贵的自己开始着手整理那段梦境中的故事。我努力将一点点细节回忆起来平静地输入到空白稿纸上,不悲不怨唯有怀念。如果要形容这种心情那大概算“澈静明通”吧。

  我曾对回忆避之不及又对回忆过于执着,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人该如何与回忆相处

  从那之后的一天,我记得是十一月七日我看见鹤丸的主页开了新的系列更新。

  率先放出的是一整张风景画

  看到这张风景画的下一刻,我将接近模糊的视线移向企划嘚名称

  长时间停留在屏幕上的是一个不知是存在于何处的世界,不知名的球状火焰所点亮了笼罩于世界之上的穹顶赐予世界永生般的光明。天幕中央永不坠落的星座熊熊燃烧,金色的灵魂穿梭过硕大而明亮的启明星将长长的尾影投射到横跨两岸的桥上。

  桥仩还有着一个少女的背影她正逗弄着洒落在指尖的碎光。

  少女穿着我的裙子

  进入梦境的前提条件是在死亡边缘摇摇欲坠。所鉯大家大概明白为什么女主角会经常进入这个奇妙的梦了吧

  不老梦的歌词出没。

  这篇文我卡了很久今天终于写好了。我太高興辽1555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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