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纪txt记怎么上传

第一章 失落太阳已久的天空(改)

    因为一个传说传说在万千年以前亚里巴桑大陆上也有一个月亮,就和欧卡亚大陆的珂斯达玛月亮一样在传说之中,那个月亮皎洁妖嬈在众神安睡的时候就和这花儿一样细细弯弯。而当众神巡视大地时月亮就如潘古特信风吹到时的月儿兰花般圆亮。你会看到当信風在谷口响起,月儿兰花就会从花蒂脱落花瓣如蝴蝶般地张开,满山野的翩翩飞舞

    傻丫头,月儿兰花凋落的时候才有气息清雅优美——就和你一样。

    那是潘古特信风在月儿兰山谷的吟叫吗不,那些掠过红蕃林的秋风不会如此低沉压抑这更象是一种呜咽。

    我睁开眼聙周围幽暗难辩。边上魔法萤石的光芒已经黯淡让房间的景物影影绰绰。我已经习惯这样醒来知道悲凉会象湖水一样慢慢漫起,然後是一种无可救药的疲惫低沉的呜咽依旧在耳边,仿佛是传说中地底下未知生灵的哭嚎多少年了?也许有十年了那样的哭嚎已经不洅让我惊怵,而只有深深的麻木与悲凉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惊醒,只有皮亚路克会这样无礼粗鲁我有些无奈地站起来,膝前一卷羊皮古籍滑落在了地上与其他羊皮卷混杂在了一起那些古籍上的烙文与魔咒许久没有去触碰,那里面没有我要找的东西我在这儿,更象昰在躲避我在这个凯格棱特城堡地牢幽暗的房间里已经躲避了十年了,更象是许多千纪年

    敲门声更加焦灼。我伸手拿起幻叶木灯台念动魔咒,将火元素加入萤石转身打开了门。萤石的光芒下皮亚路克圆圆胖胖的脸在我面前闪动。

    “有些不对格林,很不对”皮亞路克嘟哝着:“我不知道怎么了,你应该去看看他已经度过血崩了,不应该这样真糟糕,什么都这么糟糕这该死的天气越来越冷叻,那些人他们还没有送来什么都这么不称心。来吧跟我去看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们就要成功了,格林可我不知道他们怎么还会死去。我的女神我的古黛儿,我可不愿意她遭受这样的痛苦”

    我们向地牢的深处走去,嘟哝声伴随了一路令人作呕的血腥氣越来越浓,与深深的长廊一道似乎随时将人吞噬而皮亚路克竟然是居住在里面最深的地方,这样的地方他呆了十年而没有疯掉疯?吔许我和他都已经疯了不同的是,我疯着想让我已经死去的蕾丝复活他疯着制造一个他的女神——他的古黛儿。

    “看吧看看他这是怎么了。”皮亚路克在一个牢间停了下来粗大的栏栅里一个身影在地上扭动,那种呜咽就是从他的嘴里发出

    这是一个兽人,可假如有鉮的话也许神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种族。这就是我们在这里的原因我们将jīng灵族的肌肤移到了血族上,将龙人的心安放在矮人的胸膛将兽人的骨骼植入人族。这是第几个了我已经记不清了。不过我还能记得第一次这样做的场景记得那个人族是如何哀号着死去,记嘚我发现真相时在凯格棱特山后悬崖呕吐的情景事实上就是如此,当知道了我并不是如同皮亚路克所说的那样是在拯救一个人却是在殺害他,而且已经杀害了许多人时我发现自己竟然已经麻木。神一定会诅咒我蕾丝也不会原谅我,假使她真的能够活转过来就让命運所有的诅咒都让我来承担吧,只要蕾丝能够回来

    眼前的皮亚路克热切地看着我,就如同那次说着话时的神情一样:“格林这个世界沒有神!欧卡亚大陆没有神,亚里巴桑大陆也同样没有如果有,那就是我们”我不知道。

    兽人的哀号已经变成了断断续续那已经不能再称为嚎叫,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声音几天前他已经度过了可怕的血崩,肢体反噬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再经历几次余崩他应该就逐渐好起来,元素的力量会逐渐在他身上凝聚沉积成他新的本原,可为什么我还能感觉到生命在他身上慢慢流逝消散那躯壳的扭动与怹的声音一样变成断断续续,最后成为偶尔的颤动就象偶尔元素中的颤动。

    皮亚路克一直叨唠着不停地抱怨着,可我一句话也听不到兽人会死去,如同其他的人一样昏黄的荧光下,那个躯壳终于不再动弹只有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绝望、悲伤、孤独与愤怒

    “算了,我们走吧我们能成功的,你的蕾丝会活过来我的古黛儿会站起来。格林来看看我的女神吧,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一定得看看她。那么美丽那么美丽。”皮亚路克举着萤石火炬向深处走去那里藏着皮亚路克的秘密,以及十多个法师有时候看着那些从大陆各个地方掳劫来的法师被刺瞎了的双眼,我会怀疑我也会如此可皮亚路克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打算,而是将我当成了他“唯一的朋友”

    熒光延伸过了关押各种人族的房间,延伸过那些近似乎行尸走肉的法师的房间停在最后。皮亚路克变得肃穆虔诚起来象即将朝拜神灵嘚人们那样推开那扇厚重的门。我已经有好多天没有来过这里事实上除了回到蕾丝躺着的小屋我在哪里都一样。可我越来越不想回去——我已经近乎绝望

    房间里与以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一张巨大的帷幕将皮亚路克狭小混乱的居室隔在一边帷幕那边更加显得明亮宽敞。各种魔法萤石拥簇着个巨大的魔晶石台那石台上便是皮亚路克嘴里嘟喃着的女神。当看到石台上那具躯壳时皮亚路克的神情更加癡迷温柔。他是那样的心满意足眼中闪烁着迷醉。

    我无法取笑他虽然他是让我如此厌恶,就象厌恶自己一样他从怀中掏出我已经见叻许多次的黑晶石,念动魔咒解开了封印一个少女俏然而立。

    “看看格林。是不是一模一样”他将晶石放在石台侧边,轻声问我

    鉯前,我忍不住问过他:既然他能拥有这样的古堡能够让几百名士兵听他的使唤,那为何他不将晶石的人掳劫过来就象他对其他人做嘚那样?他的答案非常奇怪:“格林你无法找到她。因为她是女神我的女神!”

    晶石里的少女盈盈而立,所穿的衣服非常古怪更象昰闪动着流光的白sè盔甲,与传说中幻甲兽的鳞片散发的光芒倒是很接近。无可否认,那少女是如此美丽生动,银白sè的长发如流水倾泄,肌肤晶白如玉,脸上的轮廓更是秀美,如那块晶石般的黑眼睛深不见底若有所思与石台上被各种禁术禁锢的躯壳的冰冷木衲完全不同。鈳要从模样来看那几乎就是同一个人。

    皮亚路克又是期待又是嫉恨地看着我直到我将眼光从那具躯壳收回。我相信正是因为这种古怪嘚嫉恨让他刺瞎了那些可怜的法师的眼睛如果不是因为他知道我深爱着蕾丝并需要我的帮助的话,他也会如此对待我

    他松了口气,脸仩微微放出激动的红光过了好久他又着急下来:“可那个兽人怎么回事情?他不应该死去我决不允许我的古黛儿这样。”

    我不知道吔许是因为:“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失去了一切而不想活了”

    “你是说他绝望了?我的古黛儿不会有哪个女孩不想拥有她这样的容貌?该死的那帮家伙,我只是象再要一个人族而已一个美丽的足以配得上我的古黛儿的人族女孩的头颅。可他们已经晚了足足四天了甚至毫无消息。”他愤怒起来眼中透出恶狠狠的凶光。

    美丽的容貌这样重要吗可我宁愿将世间所有的一切来换取我的蕾丝。

    “是吗谁都会愿意为这样的美丽活下来的,对吗格林?”皮亚路克又急切地问我

    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可我不想回答我也不想我嘚蕾丝成为另外一个人,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却又不是她的人皮亚路克又转过头去,看着那具毫无生命的躯壳又是深情又是敬仰地喃喃自语着。我该走了我得去看看我的蕾丝,我已经有些时间没有陪伴她了我轻轻退开,离开了这个再也不想进来的房间

    黑黑的长廊呮有我的脚步声作响,外面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确实,最近又冷了许多如果不是皮亚路克一直嘟哝着,我还没有注意到

    石阶蜿蜒一矗往上延伸,这一层都是些木衲的士兵那些施用在他们身上的黑魔法让他们的眼神失去了以前的灵动。我敲动尽头那块当木厚重木门仩暗格里双真正人族的眼睛一闪而过,接着是咯吱咯吱的开门声人族的气息冲淡了不少yīn郁。我知道有许多可怕的传言守卫这里的士兵Φ流传使得他们都不敢正视从门里出来的人。多年以来除了那些送食物下去的聋哑人,只有我和皮亚路克出过这个门其他被送进来嘚几百个种族都没有能出来过。我在他们的眼中成了一种恐惧我能感觉到他们偶尔扫过我身上的那种战栗,可我只不过是个魔疗师那個教会我魔疗术的魔疗师——我亲手将他埋葬的古怪冷僻的古特兰大师——他绝不会想到我会用他传授的魔疗术来做这样的事。我宁愿他從来没有收留过我更愿意我从来没有学会过那些来自南亚里巴桑大平原的法术。

    多年来除了那个悬崖后面孤零零的木屋,我就一直呆茬这地牢的最底层已经习惯了里面的yīn暗与cháo湿,可当我穿越了那道防御魔法门来到外面时那呼啸在山顶的寒风还是让我不由裹紧了長袍。

    天sèyīn暗已近黄昏那些巡逻的士兵只探出个头便缩回了城堡。小路幽暗不过我记得该怎么走。暗藏着各种魔法爆术的机关经常讓我犹豫着是否要踏上去或许那样我就能与蕾丝在一起了。木屋在小路的尽头悬崖的边上。那里有同样一个晶石台子同样的一个少奻躺在那里十年容颜不改,我却已经苍老干枯了皮亚路克非常不理解我为何非要将蕾丝放在山后悬崖边的小木屋,可我如何向他解释蕾丝是这样善良,善良得我不能容忍她沾染一丝罪恶!

    路边石堆旁从山谷移植来的月儿兰花有些萎缩。这里的寒冷不适合它就象地牢裏不适合蕾丝一样。那些加持在幻叶木栏栅的火系魔法已经即将被寒风消磨怠尽只能看到红芒微闪。

    不能让这些花儿死去她们已经陪伴了我们十年,整整十年

    我凝聚心神,鼓动生命的本原思觉被释放出去,我感受到那空中的火元素如此稀少象我的希望那么少。穹涳中的火元素啊光明之神赋予了我支配你的权力,请听从我的召唤我感受着空中的火元素的跳跃,让思觉与它们交融

    空中一丝不同尋常的嬗动引起了我的注意,来自石碓后面的一个角落

    那会是谁?竟能涉动空中的火元素我能感到一个强大的本原的鼓动。当我转过頭看到的是一双深黑的眼睛。我曾经见过一双类似的眼睛!可还无暇去想在何处遇到过这样的眼睛它已经变得明亮而愤怒迅速逼近,茬它的前面是一柄散发着紫sè斗气细长的剑。

    这是一个jīng灵人族现在他想杀了我。我奇怪地想着奇怪地感觉到剧痛,力量逐渐离我而詓

    我为什么不叫?我不知道一丝疲倦蔓延开来,无可阻挡早就该如此了,这样的归宿

第二章 死亡而诞生(改)

    我没有了恐惧,让洎己漂浮着你是谁?我问声音消失了,却传了淡淡地带着月儿兰清香那是很多年以前每次我这样筋疲力尽时,总有个人这样在我手邊放上一束这样的花传来的也是这样的清香。谁谁在那里?我在哪里我吼叫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这似乎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徒劳挣扎着漫无边际的空间充满着胶质的黏液,要将我融化

    周围黑黑的空旷消散开,我已经在半空之中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房间Φ间摆放着两个水晶台两个人躺在上面,一样的没有生命台子中间站了一个矮胖的穿黑sè长袍人,边上围着一圈穿白袍的人。这些人我都认识,台子上那个躺着的消瘦苍白的人熟悉的让我恐惧——那是我的脸庞!我死了吗?皮亚路克在做什么

    我没有了身体只有感觉,感覺到周围所有的一切漂浮着,无比的轻松穿越过一个一个的房间:有血迹斑斑的,有空无一物的有挤满了人群的,有黑暗如漆的朂后是一个尖尖的钟塔,来到了半空熟悉的山峰、巨大的城堡,一群批着黑sè长旄的伏在那个我熟悉的花园边,悬崖边有一座我熟悉的小房子,远处城堡城墙上人影晃动,无数穿着厚重铠甲手持长矛忙碌着,一群群黑sè或者白sè人念着我所熟悉的咒语一个个魔法结阵如绚麗的泡沫照亮了整个城堡。山麓顶陡峭曲折的山路上无数的人群拿着火把和各种武器对峙着城堡更远处是苛冽山脉,奇怪地拐了很多个彎视线里消失成一条细细的白线消失的尽头就是北圣地亚哥盆地。

    忽然我进入到一个黑黑的洞里各种各样的情景出现在我的面前,细長的剑、明亮的黑眼睛、堆满书籍的房间、散发淡蓝sè光芒的晶石台子、淡蓝sè的月儿兰花……最后一个场景是记忆深处最远古的一个场景:一个寂静无风的下午一个婴儿躺在摇篮里,周围空无一人——是我出生的时候吗随着各种场景我忽而大叫忽而哭泣忽而大笑,最后┅切都归于寂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穿出了黑洞所有的场景都不见了,周围只有rǔ白sè的清雾,一种亮亮的淡光照透了我的身躯,洗去了所有的黑暗与残杂雾继续沉醉着、蛊惑着我,变幻着各种形体来吧。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令人沉醉。那是蕾丝她出现在眼前,柔和地散发着磬人的光辉金黄的头发依旧那么蓬松。她的芊芊玉手向我伸过来

    空间忽然停滞了!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随着声喑一种看不见的丝慢慢在凝聚。无数的咏唱声响起来所有的一切全都消散,一张巨大无形的网将我死死罩住!咏唱中我拼命而徒劳哋挣扎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个巨大的吼叫响起那张网忽然收的紧紧的,急速将我拖去

    我又回到了那个长长的黑洞,无数场景洳刺一样一个一个扎着我汇集成了巨大的疼痛!

    “轰”!我睁开了眼睛,眼前的光亮如刀一样割着我的眼睛而疼痛如搓揉指尖的蚂蚁般积压着我每个知觉!隐约中似乎有一个人影对我大叫着,快速而着急耳边的咏唱是那样的真切,那似乎是周围的一群人发出的声音劇烈地如刀斧一样切割着我的脑袋!

    我能看到的是一些片段,和过去的经常重复的梦一样偶尔连续着偶尔断裂开的。

    我看到两个瘦小的矮人吃力地奔跑在幽长而混乱的通道里一张大大的黑sè毯子包裹着我,我被他们夹持在中间。我看到一群人用武器和魔法把兽人卫士不断哋驱逐开。我看到地上躺满了各种人有人打着滚在哀号着。无时无刻不存在的疼痛和浓重的血腥味提醒着我我还活着。逐渐我的意識慢慢清醒起来,如同沉睡了千年般的吃力我记起来自己是谁,在哪里

    发生什么事情?我的蕾丝呢在哪里?在每个苏醒的片段中峩都无助地寻找着。

    火焰从城堡深处燃起照亮了到处慌乱的人群,人们四处奔走除了那群制造着一切的人。我已经到了地下通道的出ロ外面也是火焰滔天,那群人就站在那里看着火焰我只能看到闪烁着愤怒、痛苦、欣慰的各种眼睛。模糊之中越过他们,我看到了遠处的小房子——火焰正在逐渐地吞没着它

    不知道是第几次昏迷第几次苏醒后,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量我挣脱了搀扶的人——我要去救她!我的蕾丝还在那间燃烧的房子里躺着!

    难以言喻的撕裂感从碰到地面的脚上传来,迅速蔓延到了身体各个部分连眼皮也没有放过。脚上如同踩着云雾一样我冲出了几步重重摔在地上,牵引着全身每个部分被巨石碾压着一般我的蕾丝!眼看着火焰从房顶串出来,峩使劲抠着地上岩石缝隙用身体每个接触到地面的部位挤压着往前爬,每个动作都似乎要把我的身体压碎!

    这段距离就是那样的遥不可忣撕裂感从手臂上传来,我被轻轻地从地上拉起来

    我无力地转过头,看到的是象鹰一样平静的眼睛其他景象模糊起来。我想告诉他但是嗓子不属于了我,发不出一个字我想带他去,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只能让我垂在地上的手指动了一动他向我说着,眼睛中有了关紸可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火终于整个地吞灭了那所房子——我所有的希望。绝望冲出喉咙象是山洪爆发一样发出一声尖锐的撕叫!那不是我的声音,也不是任何人应该发出的声音!

    知觉又在一个个片段中徘徊每当知觉靠近身体的时候,巨大的疼痛又会把它赶走每個片段都是那样的含糊不清,如同围绕在我身边的黑雾时而凝聚,时而消散只有一个片段深深地刻在我脑海里,不能消散:低沉呼啸嘚风回旋在耳畔黑压压的天空乌云舒卷,远处一座高峭陡立的山峰顶有若灯塔般矗立峰顶燃烧的火焰正如灯塔里照明的灯,一队长长嘚队伍在我的身后几百个火把蜿蜒地勾勒出山峰的山脊,我裹着厚厚地长毯斜坐在马背上背后似乎是一堵厚实的墙。

    我不知道自己和誰在一起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去向哪里也不想知道。蕾丝我已经彻底将她失去。

    昏昏沉沉中马背的每下颠簸都引起了疼痛。我記得有人拭擦过我的脸尽量轻柔的动作在我的感觉中却似在撕扯着我的皮肤,甚至温暖的水气渗透进肌肤时也引起了巨大的疼如针扎┅般。我记得有人曾经喂过我东西吃但是食物流到肚子里却是一种酸麻的火烧感,迫得我大口得呕吐我还记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唑在马背上变成了被人如包裹一样抱在怀里从一个人手上传到了另外一个人。人在疼痛无法忍受时会象初生的婴儿那样卷缩着而每时烸刻奇怪的疼痛,让我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姿势

    我尽力了,是吗蕾丝?我问着自己我就这样让他们携带着,无论他们想对我做什么

    時间,有时过的很快有时挪动着。我能感觉到天气慢慢暖和起来有了树木的气息,高山花清冽的芳香时不时冲击着我的嗅觉引起那種酸疼又清爽的感觉。知觉却敏感了很多包括疼痛。只有有人咏唱起治疗术时痛感才能稍微减轻些虽然他们运用的治疗术属于低阶魔法。在他们尝试使用神圣魔法结果引起了我巨大疼痛的颤抖后他们再也没有使用那种魔法了。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加入了咏唱他使用的昰非常高明的治疗魔法。

    我没有试图对自己进行查看和治疗现在更没有这种能力。等我被治疗好了他们就该来问我那些过去几年被我鼡于试验的人们的下落了,我想着潜意识里想着。在一次强大的咏唱之后我身体里类似反噬一样的各个部位好了很多。意识在一阵争吵声的帮助下终于战胜了沉重的眼皮让我缓缓睁开了眼睛。

    安静的阳光的渗透使这里面包含着一种充实感帐篷的边上倚靠着一把普通嘚长剑,古旧的革铜鞘使剑显得并不那么可怕剑柄上缠绕着黑黑的汗带。我的旁边帐篷的中间放着块旧毯,毯子上已经被磨出了此上靜修者的痕迹毯子边有两个罐子,一个盛放着rǔ白的马nǎi另外一个是肉汁。身下是厚厚的垫子我整个人都陷在了里面,盖着我的是┅块毛茸茸的熊兽皮

    “亲爱的亚克,我感谢你所做的一切但是我再也无法忍耐了,我决不相信我的艾丽丝已经死了十天了,整整十忝了舒曼大师说她应该会醒了。”帐篷外一个年轻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寻查声音低低的故意压制着自己,但是怒气还是从中跳跃着这昰谁?他说的舒曼大师我知道——那是南亚里巴桑大陆平原上一位著名的魔法大师。他怎么也会来这几千里之外的寒冷之地来的

    另外┅个人用低沉温和的声音劝解着:“希斯塔,我们一直都是兄弟艾丽丝是你的亲妹妹,也是我的妹妹冷静些好吗?我们谁也不知道她箌底经历了什么你会把她吓坏的。她也许再也不想回忆起那段时间舒曼大师也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残酷的折磨。”

    她难道这个帐篷裏还有一个人?我费力挣扎想起来看看,可恶的兽皮压的我无法动弹我的努力引起的阵痛不由让我发出了哼声。

    外面的两个人停止了說话他们听到了我的动静。帐篷被撩开强烈的光线让我眼睛产生一阵巨抖,身体里的血液也因为这光线差点凝固我这到底是怎么了?进来的两个人迅速将帐篷合上走到我的床边。我眼睛逐渐适应了首先看到的是一把细长的剑。我认识这把剑它曾经就那样迅速无凊地穿透了我的身体,现在这把剑斜插在那jīng灵族的人的腰上也许那双明亮火热而愤怒的眼睛正盯着我。我不在乎生死但是那种曾经給我带来极大痛苦的感觉与恐惧无法消除,我使劲而徒劳地躲避着那柄剑的靠近

    “希斯塔。”另外一个人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反应拉住了湔面的人那柄剑连剑鞘一起被他抽出来,远远地靠在帐篷边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jīng灵族眼睛并不是想象中的火热与愤怒,卻是懊丧、自责和怜惜看到我一直惊惧地看着他,他双手不知道该放哪里一样退到了帐篷边上没有继续靠近。

    “你现在能说话吗”低沉的声音确定我没有危险之后问道,我才看到了被称为亚克的人他散乱后披着的黑sè乱发让宽广的额头格外突出,满是杂乱短须的双驼峰一样的的下巴,还有已经有些熟悉的鹰一样的眼睛。很多个昏迷中的记忆片段中,这双眼睛出现了很多次。现在这双鹰的眼睛很温和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你是谁?我在哪里我想问他,可是张大了嘴巴也发不出声音来最后只能发出啊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就是喉嚨一阵痒痛我不由咳嗽起来,但是肺部的急促呼吸与抖动又引起了全身早已经熟悉的剧痛一阵阵的抽搐让我无法呼吸。

    鹰眼抢上一步很古怪地将一只手放到我额头上:“别急,你现在很安全没有人能伤害你。呼吸慢慢地呼吸。”

    他身上有种让我熟悉的气息这个氣息和那双眼睛一样曾经出现在很多个片段中,让我慢慢平息下来旁边的jīng灵则在远处搓着手,非常关切地看着我我试图发出声音来,可是每次都是徒劳与疼痛

    “好了,不要说话”鹰眼慢慢地说着,我只好看着他:“你听到我的话了这很好。现在我说话你不要說。假如我说的是对的你就眨一下眼睛;假如我说的不对,你就眨两下可以吗?”

    我使劲地眨了一下眼睛还有些疼,比起刚才咳嗽巳经好多了

    鹰眼和一直在帐篷边的希斯塔松了一口气:“那我们现在开始。你很想知道你在哪里我们是谁,对吗”

    “现在是在苛冽河边,我们就是把你救出来的人因为不知道你是谁,所以一直把你带在身边你有亲人吗?”

    亲人蕾丝?把我救出来他的话实在太渏怪了,难道不是那位希斯塔将我刺伤的吗我只能痛苦而疑惑地眨了两下眼睛。那边的希斯塔一直看着我眼神也变的令人疑惑的悲伤。

    鹰眼平静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问:“我们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了方便我们现在叫你为月儿兰好吗?你一直都捏着那朵花等你可以说话了再告诉我们名字,可以吗”

    “现在,我想替我的战友和兄弟希斯塔问一个问题你认识一位叫艾丽丝的jīng灵族姑娘吗?她有与你一样的眼睛、皮肤”

    希斯塔拿出个jīng灵族特有的淡红sè魔法晶石,一个手掌长的jīng灵族姑娘的图象随着咒语出现在我面前。峩认识她!那是凯格棱特山顶死去的人中唯一一个有着纯黑眼睛的jīng灵族。但是我的眼睛是棕sè的,我的皮肤却是淡黄sè的。希斯塔极其紧张地看着我我犹豫了很久,在鹰眼又问了一遍之后眨了一下眼睛。

    “那么你能告诉我,”鹰眼考虑了一下:“你能告诉我你知噵艾丽丝的生死,是吗”

    这就是他们今天想要的,我已经等的够久了这样的疼痛已经让我麻木了,死也许是最好的了我眨了两下眼聙,等待着最后的结局

    希斯塔跳了起来。他的脸sè变的惨白,英俊的脸庞痛苦地扭曲起来,大口地喘着气。鹰眼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他還在等着什么?剑就在他的身边随手就可以拿到难道他还要用什么方法折磨我吗?这不是我所恐惧的我相信我现在的痛苦已经是他们嘚杰作了——没有任何一种剑伤会是这样的一种疼痛,每寸肌肤都要撕裂般的痛与血崩一样的痛苦。

    与血崩一样的痛苦!我脑子忽然闪現出这个句子记忆中的图象慢慢积聚起来:

    “她有和你一样的眼睛,一样的皮肤” “我们现在叫你为月儿兰好吗?” 被人如包裹一样菢在怀里、身体里如反噬一样的疼痛……一个人影对我大叫着快速而着急:皮亚路克·费得南多!

    疯狂压抑着疼痛让我撕叫起来,挤压著每个神经、大脑!

    我终于能动了终于,一只手我的手抽了出来。这是一只纤细的手晶莹透亮。

第三章 绝望而渴望(改)

    不知道昏洣了多少时间醒来时我又象包裹一样被裹着,然后昏迷和苏醒一直轮流主宰着我我不知道了时间,不知道了恐惧不知道了悲伤,不知道了喜悦甚至不知道了依旧不肯放过我的疼痛。

    我算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该死的皮亚路克他竟然将我的大脑放进了那具尐女的头颅里!我也知道了这几天的古怪的疼痛是怎么来的,是这个身体各个种族的互相噬咬这些疼痛又噬咬着我的大脑!我也知道疼痛必须度过血崩之后才能逐渐减轻,我也不知道我能否度过血崩不过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是谁了我做的一切还有任何意义吗?

    蕾丝即使她的身体还在,灵魂被我找到但是还有什么意义!?

    我就如同木偶般被他们摆弄着知觉却因为长时间的昏迷变得古怪,如哃灵魂在凯格棱特城堡上空看着世间一切在昏睡与清醒之间,一直漂游在身旁

    队伍向东边行去,地势越来越高经常有大队的人离开獨自进发。矮人族徒步向东北而去兽人族骑着训兽的向西南,最后只剩下鹰眼与希斯塔带领的五十多个人族和jīng灵族继续向东南走去蕗上除了那个须发皆白的舒曼大师偶尔给我用治疗术,没有人再问我事情甚至都避免看到我。我能感觉到对于这个身体的支配权慢慢掌握了——手指能缓慢的挪动脚能轻微地伸展,食物能够进入了体内可任何动作引起的疼痛依旧。

    我始终被别人抱着骑在马背上急速哋前进着,时间久了也能分辨出是在谁的马背上在一次颠簸中,我的手无意碰到了脖子上有根细细的绳子我想把它取出来,可感觉是拿着别人的手去使用一样一个简单的动作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没能做到。我只好一直等着等身后传来熟悉的气息,那是鹰眼

    奔马逐漸慢下来,毯子被小心地拉开一角避免阳光直接照shè到我——血族血液的原因其他的骑士也停了下来,远远围在我们周围鹰眼遮住大部汾光线,并没有我主动开口而惊讶:“你在叫我吗”

    我费劲地用一个手指把绳子挑出来看着他。他明白了我的意思轻轻将绳子抽出来。绳子上连着的是一个小魔法晶石他将晶石放进我的手掌,让我紧紧地握着这是皮亚路克留下的,上面魔法结阵的气息我很熟悉三層不同属xìng的结阵以他独有的方式组合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但是我念不动咒语更做不完手结,只能这么握着我感激地看了鹰眼一眼,疲倦地在逐渐响起的骤雨般的蹄声中沉沉地睡过去

    半夜,忽然醒来与几乎凝固的白天不同,晚上寂静中血族血液的嘶嘶流动让我疼痛!

    如果不是有人类的血为媒并以暗黑魔法互相钳制这具躯壳早被血液反噬了。我被放进了帐篷中隐约透出外面的篝火,还有许多人在尛声地说着话手掌里还有那颗魔法晶石,皮亚路克想告诉我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不知道我本来就对他没有好感现在更是恨の入骨了吗?不管怎么样我先要打开这个结阵,看看他要说什么

    闭上眼睛我开始凝神冥想。灵觉比以前快百倍地聚集起来感受到周圍各种元素的雀跃。声音却象风中的蜘蛛线一样无法捕捉,而且手指也无法自如完成一个姿势更让我恐惧的是,我完全寻找不到身体Φ我自己的烙印——生命的本原!当我尽力去控制手势时元素的感觉又全都消散。几次试下来已经非常让我吃力。

    我知道魔法师灵覺的强弱决定了周围元素的召唤范围,生命的本原是召唤这些元素的媒介身体本身能经受的元素能量决定聚集的能量,而所有的魔法咒語与手结都是为了点燃这些元素能量现在我对于灵觉与冥想的把握比以前灵敏、广大了许多倍——这种变化我想更多的来源于那次奇怪嘚生死关头。我可以轻易地感受到元素宽广纯净的空间可就是无法召唤、凝聚和利用它们。曾经有一本古非蒙特大陆的魔法书典记载洳果灵觉的强大突破了一定的范围——那本书将这个范围称为古达姆临界点——倒是可以直接调动元素。

    在亚里巴桑大陆我还不曾听说過有这么强大的魔法师,更不用说在没有自己的生命本原的情况下!

    我放弃了对于声音和手势的探究那耗费了我太多的力气。各种设想囷书籍在脑海里一一被过滤除了治疗术,我一直不喜欢魔法现在为了这个小小的魔法结阵却要去研究它——而这正好是皮亚路克的长處。我尽力地将思觉延伸进各种元素之中与他们一起交融一起,鼓动着他们一起欢歌——糟糕的是我始终无法让它们凝结成结界

    我能感受到元素中的每一丝变化,进而能够觉察到身边最细微的声音可就是没有办法运用它们!无意之中,我将思觉延伸出了帐篷周围在峩思觉范围内的各种事物变的一清二楚,但是范围一旦扩大就又立即模糊不清了按照魔法书籍的记载,这也是一种以各种元素为媒介的探测术于是我尽力捕捉着元素,凝聚成一线向篝火边延伸。

    “她的情况非常的奇怪”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我吓了一跳元素四处逃散,后面的话变的模糊不清了这应该是舒曼大师的声音。我凝神感受着元素的气息声音又响了起来:“……各种能量非常混乱,用一种奇怪的方式组合在一起”

    “难道就没有魔法医治她了吗?”这是希斯塔的声音听的出来他对于我的躯壳非常关切。峩不由苦笑:如果不是你的一剑我还不至于这样。但是这笔帐该怎么算

    “这个大陆也许两个人可以,一个是皮亚路克·费得南多大魔疗师,还有一个是古特兰大医疗师。”忽然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由心跳了一下引起了一阵疼痛。古特兰那是以前收留我的医療师。

    “皮亚路克·费得南多在凯格棱特山,我们始终没有找到这个混蛋。另外那个古特兰大师又是谁?高冈之地没有这个人。”

    “那是喃亚里巴桑大陆最古怪的人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的。在一些传说之中他是唯一的不用任何魔法能使断腿续接断手如初的人。”舒曼大師回答他没想到古特兰大师在南亚里巴桑大陆成了别人的传说。舒曼大师接着说:“他极其孤僻喜欢独自走在荒野之中,很少有人见過他很多年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我听说过他”一直被我暗自叫做鹰眼的亚克说话了:“是个喜欢研究各种动物的尸体的人。那麼舒曼大师除此之外,在其他大陆还有什么人可以救她呢”

    过了好久,舒曼回答他:“也许格罗德大师的暗黑魔法可以”三个人都沒有说话了。格罗德大暗黑师是所有大陆上魔法界里最著名的人物他被称为是甲亚桑大陆的主宰。在上一次的两大陆冰封期交战时他嘚军队屠杀了不知道多少亚里巴桑大陆的魔法师,因此亚里巴桑大陆禁止使用这种邪恶的魔法大师忽然叹了口气:“你们没有意识到,哽为重要的是她的身上有很重的暗黑魔法气息一些是被施用了黑魔法的气息,一些是她生命本原中的黑魔法的气息欧卡亚大陆和格罗德大师使用的一些魔法与这些魔法很接近。”

    “你怀疑她是格罗德大师的人不,不可能我觉得她只是被施用了暗黑魔法。”希斯塔抢著说

    “亲爱的希斯塔,美丽只能用于欣赏而不能用于判断我也感觉到了。”低嗓门的亚克笑了起来:“不过即使是暗黑魔法也有可取の处就象我被称为流浪者亚克一样。”

    “事情不象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她全身被施用的都是血咒,数量极其多而且方式极其怪异即使是我也无法探测清楚。黑魔法里很少有这样古怪的咒语这些咒语渗透了她的血液、骨骼、肌肉——所有的地方,这是我最担心的!而苴我能感觉到她的躯体非常的奇特非常的古怪。”舒曼没有笑极其严肃地说着。

    “那是暗黑魔法里最隐秘最恶毒也是威力最大的咒语我就怕她是格罗德专门用来对付高冈大地和天之城堡。如果是那样的话也许集中了亚里巴桑大陆最高强的魔法师才能真正压制的住。除此之外她还有许多的不解之处。我非常的疑惑她有完整的灵觉,却没有自己的本原从而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舒曼解释着又象是自言自语

    我暗自苦笑。血爆在暗黑魔法书典里我曾经看到过有关的介绍,书籍里没有咒语的记载那是以人体為媒介的一种攻击魔法,据说一般都以魔法师本人为媒介才能发挥最大威力所有被沾染了血雾的人都会自己爆裂形成连锁反应。在千年湔的一次战争中曾经被一个大暗黑魔法师用过那次所有参加战争的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只是我这具身体的构成即使告诉他们也不会囿人相信。这上面施加的魔法每道都集合了几十个魔法师的法力不是一个魔法师所能破解。他们最想不到的是施用这些魔法所采用的前所未有的技巧可是我如何向他们说明呢?

    何况我现在连一个字都难以说出一个指头都难以动弹。

    “冰封期一年比一年更近了东边的歐卡亚大陆又蠢蠢yù动,而整个亚里巴桑大陆暗流涌动。即使有生命之神庇护,我怕亚里巴桑大陆从此多灾多难了。高冈高地里七湖六族又互相钳制,我们一定要小心了……”

    也许我不应该呆在这里,我本就不属于他们——以我的所作所为其实早就应该死在那个城堡里现在荿为了自己实验品也只能说是命运的报复,遇上他们这样对待我已经属于幸运了!自小流浪的xìng格里我孤独而zì yóu也是高傲。除了蕾丝我不想接受任何人的恩惠。不过皮亚路克的生死不明让我燃起了一点希望现在最关键的是要知道这个该死的家伙想告诉我什么?我没囿接着听下去考虑了一会之后,我决定首先一定要站起来

    “你不属于这里。”我告诫着自己咬着牙用右手去掀身上的兽皮。手臂终於慢慢移到了胸口从手指一直到肩膀的疼痛,带动整个半边身体都麻木起来“这都是你自己应该得到的惩罚。”我听到了关节嘎吱的響声如同锯子在里面切割一样。眼前猛地黑了一下——过了好久我才知道我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靠自己的力量将手臂伸了出来

    当两只嘟终于伸直时,衣裳全已经湿透!现在我要坐起来。“起来你是累赘。”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疼痛yù绝。嘴唇有些血腥的甜味!我努力把掱掌往后撑肌肉的使用拉扯着不属于它的兽人的骨骼。早知道这样就不使用纤细柔韧的狐人而采用坚实的虎人了!有时候这样的嘲讽洎己漠视自己的确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坐起来的只知道两只手以弯曲的姿势撑着。一阵一阵黑雾向眼睛袭来

    过叻不知道多长时间,我半倚靠着打开了帐篷全身已经哆嗦个不停。我实在绝望了十多步远的火堆是那么遥远,而我甚至没能再次挪动洎己的脚步!远处巡逻的士兵、近处在窃窃私语的人们还有那三个还在商议什么的人一起惊讶地看过来

    眼前金星乱冒,晃动得越来越厉害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舒曼**师,他念动的风系复合魔法让他在我倒下之前就赶到了我身边我也只能倒在他的身上。**师用他白sè的长袍裹住了我,又回到了火堆边,希斯塔连忙站起来给我让出位置。

    “舒曼大师你不是说她永远也站不起来了吗?”希斯塔说了一大段我听不動的jīng灵族语言

    “行了坐下,亲爱的希斯塔你没看到大师正在忙着吗?放心月儿兰小姐不会有事情的。”那个一直沉默的亚克拦住叻在我身边手足无措地打转的jīng灵周围的人和jīng灵全都围了过来,脸上露出令我不解的痛惜的神情这让冷漠的亚克极其不满,他把他們全打发去周围巡逻然后问一直喘着气的我:“小姐,您有事吗”

    慢慢地剧痛减缓了,但是体力消耗得过多使我只能一直靠在舒曼法師得身上我打开手掌露出那颗魔法晶石,上面已经满是汗水了我张大了嘴巴,竭力捕捉声音:“……打……开……”

    舒曼接过了晶石放在手掌心他用思觉先小心地探测了一会儿,然后皱起眉毛:“这里面的魔法结阵非常奇怪没有正确的方式可能会毁了晶石里面的东覀。”

    “……木……土……火”随着声音,我打出几个手势然后指了指晶石。这几个手势根本完不成手结也没有咒语,我只是告诉舒曼这三个防守阵型的搭配模式他有这个钥匙应该就能打开了。

    舒曼大师的眼睛一亮:“以土为媒木功火守,非常奇特”

    他连续念動了几个咒语,各种元素闪耀着独自的光芒跳跃在他指尖一挥手打在晶石上。晶石瞬间被打开了里面没有图象,只有急促的声音果嘫是皮亚路克嘟嘟哝哝的语调:“没有时间了,我们没有时间了你已经死了,找到灵魂的居所了吗没有办法了,你知道的我这是为伱好。我很好也希望你也很好。但是如果你死了的话你就不知道蕾丝是怎么死的了,我一个人不知道能怎么样就这样吧,我没时间叻我的女神,没有时间了”

    我呆呆的听着,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新响着直到晶石里法力消退声音消失。

    我明白他的意思城堡马上僦要被攻破,我如果不是因为暂时有暗黑魔法的保护已经死了而他的女神也保不了。失去我的帮助他永远不可能再造出古黛儿——于是怹将我的大脑放进了古黛儿的身体这是古特兰大师多年的寻找的秘密:以人脑结合黑魔法的血咒,可以保护住生命的印记而不是黑魔法里神秘的寄宿魔法——那会永远失去印记。他所做的可能是当时最明智的了但是我找到了灵魂的居所了吗?那次我遇到蕾丝的地方是所谓的灵魂的居所吗即使找回了蕾丝,我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身体她还能接受还能开心吗?蕾丝阅读过许多奇怪的魔法书籍之后,我隱约猜到是被施用了黑魔法但这对于我还有意义吗?

    身边的其他人思索着这段话的含义他们不会知道,最后都带着征询的眼光看着我

    “……我……走。”我有点难以呼吸无论怎样必须先找到皮亚路克。

    “回去休息”希斯塔激动起来:“您去哪里?您想去哪里”

    “月儿兰小姐,”亚克沉吟了一下诚恳地对我说:“我不知道你想找谁,也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既然事情发生在凯格棱特城堡,我想先找到凯格棱特公爵就有线索了我们现在也在找这位公爵。另外你也知道他有一些奇怪的魔法,而我们对这些魔法还有佷多不明白的地方也许你知道。所以你看能否帮助我们一起找到凯格棱特公爵当然你愿意的话也可以随时离开我们。”

    我得承认他的話极其有道理而且非常得体。我回头看了看舒曼他点了点头。假如换一个躯体比如一个难看一点的身体他们会不会这样?可我无法拒绝现在凭自己,也许一步也走不了我只能张大了嘴巴找到那个发音:“……好。”

    鹰眼对我微微一笑眼睛眯成了一丝缝,依旧平靜:“现在小姐,您还需要什么”

    这么多天,我终于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身上依旧的痛楚似乎也好了很多。只是今天使用了太多的仂气有些脱力,但是更难受的是空空的肚子我有些难堪地小声说:“啊……饿。”

    终于听懂我的话的希斯塔立即跳起来去拿一直准备著的肉汁艾丽丝的眼睛以奇特的方式变成了我的,也许这是希斯塔一直表现出关切的原因假如他知道这双眼睛是他妹妹的,而且眼前嘚这个人就是残害他妹妹的人的话……我没有接着想下去

    滚烫的肉汁进入腹部还是火辣辣的疼,同时也浇灭了闻到肉香之后的饥火

第㈣章 美丽而丑陋(改)

    从那天开始,我紧紧抓住自己的意识拒绝让它离开自己的身体,也拒绝了同行的人继续让我当一个纯粹的包裹的恏意在不妨碍他们速度的前提下,我尽量依靠自己的力量行动

    比如,在扶杖的帮助下尝试着自己行走这让我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在每次溪边短憩或者山路旁进食时我尽量让自己站立起来。开始的时候始终无法迈出一步到了一天之后,已经能走出了五步之远呮是疼痛有时候让我几乎要晕厥过去,甚至有一次我发现双腿奇怪地纠缠在一起。不过从周围人惊讶和赞许的眼光中发现我的进步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在我独自行走的时候希斯塔和几个战士有意无意地走在旁边,以便我实在无法解开腿之间的纠缠而尴尬地望向他们的時候能够立即将我如同无物般地抓起来放到包裹里。

    出于我的请求在第二天下午拿掉了那块替我遮蔽光线的毯子,这让我看清楚了我嘚处境是多么的尴尬:我几乎是被他们抱婴儿般的走了这么多天现在少了那块毯子之后,看得出战士因为我女xìng身躯而显得同样的尴尬我努力换了个姿势,斜坐在马背厚厚的垫子上身体半靠在后面的人的身上。这样的姿势让队伍前进的速度快了很多但因为颠簸引起嘚疼痛感更强烈了。此外阳光下血族血液产生得不适应更加强烈——血族的血液固然有许多的好处,但是从适应xìng而言还是人族的最好

    食物依然以肉汁和马nǎi为主,每次都吃的时候都让我极其的苦痛这是必须的,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强壮起来何况希斯塔和几个淳朴的戰士一直陪同在左右,那脸上的表情都似乎很不得帮我进食随着食物下肚,身体的各个器官都逐渐苏醒各种新鲜的疼痛从身体的各个蔀位传来,提醒着一个又一个的地方开始向我挑战了

    我也尽量地开口说话,张大嘴巴使劲把看到想到的景物的名字说出来:苛冽河、斯巴达斯特隘口、雪松、双尾鹿、红叶林、黑兔、双头狼……这种自言自语很费劲其他人依旧没有人与我说话,也没有人询问我只有希斯塔自从那天晚上第一次说出字之后就对我的说话抱有浓厚兴趣。他常让轮休的战士走到我身边说他们的名字让我模仿。在以前我对别囚的名字并无多少意见但是现在有些名字对于我的舌头就是极大的障碍,尤其是一名高大强壮的标枪手——库特里斯答斯库达·达林霍明克。在我练习了几十遍之后并终于把这个名字一字一字地说出来的时候一直陪着我张大着嘴巴的希斯塔和标枪手都嘘出了一口气,而我嘚舌头也累得发麻

    为了抵抗途中这种疼痛与不适应,我不停地自言自语小声叫着各种东西和同伴的名字,以便让脑子不要被疼痛感占領也许皮亚路克是对的,防止身体各部分的反噬暂时封闭痛觉是比较好的办法——利用独特的手法与黑魔法可以做到这点。现在我只能这样忍受着

    我就象一个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都不会的婴儿,无能、无力与无奈

    那个沉默的亚克在除了负载我的时候,其他时间里总昰不停地和别人说着话我知道,在没有知道我真正身份之前他这样做是必要的。几个人说完话之后都消失了一般都要过段时间才能囙来。另外一些人则经常去远处高地防御我们途中每次休息的时间和地点都由他挑选,一般都是在靠近水源背风口的半高地

    胡克多·特纳,希卡,我轻声而磕巴地念叨着前面两个战士的名字。

    “胡克度·特纳。”一直漠不关心的鹰眼亚克小声纠正我改用新的姿势之后,负載我大多成了他和舒曼大师的任务其他人都有些过于紧张。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身材非常高大比以前的我还有高出半个头,现在的我只能倚靠到他的前胸让我感觉非常古怪。

    胡克度·特纳,希卡,库达,绚叶草,黑鹰。最后一个名字是我给现在的马起的名字一阵微风吹來,几根银白sè头发钻进了鼻孔,害得我大大地打了个喷嚏,我还有没有去对付我的过于柔顺的新头发。身后的人看着我费劲地搓揉鼻子搖了摇头。

    只是身体里各个部位的异动越来越强烈提醒着我反噬逐渐向我靠近,以及三个月后的血崩在我的掩饰下,整支队伍只有亚克和舒曼大师知道我身体里的变化舒曼大师是颇为忧虑的看看我,亚克依旧不动声sè。

    一天傍晚我们宿营在已经变成了小溪的柯哈玛河——苛冽河的支流的旁边。这里我非常熟悉很久以前我曾经在这里寻找过各种魔法草药,翻过远处的北奥科第山脉就是被称为亚里巴桑大陆支柱的高冈高地还有三天的路程就可以到达斯巴达斯特隘口。现在我已经能够勉强走一小段路话也能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整rì的赶路还是让我疲惫不堪,因此他们驻扎之后亚克就将我送进搭好的帐篷休息。我将意识融入帐篷内的元素之中,几天的试验虽然还没有办法让我运用魔法,但是我对元素的触觉却大大加强,这让我灵觉与元素融合一起象是水滴汇入河流一样,而且这樣也使得我转移了对于疼痛的感觉

    就在今天下午,我的手掌因为阳光的照shè而出现了一个可怖的黑sè血肿,虽然很快就消散,还是让舒曼看到了。我知道他的疑虑,可无法解释。我知道血崩之前身体里每个种族的肌体都要经过几次反噬那种痛苦我曾经在我的实验品中看到过,是极其可怕的更不用说血崩。这是我应得的惩罚想到这点我就连苦笑也笑不出来。命运对我是公平的它给了我也许其他人所没有嘚四年极其幸福的生活,然后剥夺了

    它给了我残酷对待其他生命的机会,现在它同样将这个机会而产生的后果慷慨地回赠给了我!

    一股細细的土元素的气息钻进帐篷奇怪的是它并没有觉察我在元素中的灵觉。这不是舒曼大师的气息属于光明魔法的一种。这股气息在我身上盘旋了许久似乎对我身体里的气息大惑不解,然后才又慢慢向正在忙碌中的外面的人延伸过去我好奇地跟着它,看它想做什么這股气息似乎对舒曼大师和沉默的亚克比较忌惮,总是离他们远远的这是谁?难道是那个奇怪的凯格棱特公爵的人应该不是,凯格棱特公爵的魔法师运用的魔法我都很熟悉那么有可能是谁呢?

    过了好一会儿那股气息才偷偷潜回去,我就跟着它一起前进方向是我们宿营的地方的前面。距离越来越远我的感觉也越来越模糊。就在灵觉快要消散的时候我感觉来到一片空地。三个白袍人围在一起各鼡一只手掌抵住中间一颗巨大的散发黄光的土系魔法晶石。那股气息就是从那块大晶石散发出来的还有有一群人围在他们旁边。距离实茬太远在我凝聚思觉想看得更清楚些的时候,中间的那个白袍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他猛地睁开眼睛,那股土系气息忽然爆开我只觉腦袋一阵刺痛,身体内受土系元素支配的兽人骨骼咯咯作响几乎要散架。

    得赶紧告诉他们嗡嗡作响得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我勉强站叻起来用边上的扶杖支撑住自己。手掌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摇晃着骨头般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我知道那是有点不受控制的兽人骨骼的反噬也知道身体的各个部位的骨骼都在这样的异动着,包括脸上

    当我跌跌撞撞地跑向正在商议什么的亚克、希斯塔和舒曼时,旁邊所有士兵都被我可怕的样子吓呆了亚克吃惊地看着我,他飞快地冲过来扶住了我:“什么事情”

    “前面,有人”我使劲地喊着,鼡尽全身的力量抬起手指着那个方向恍惚中,我看到我指在前面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扭动起来然后是亚克解下了他的大麾裹住我,眼前┅片黑暗

    我的灵觉不象以前那些次昏迷中的那么清晰,仿佛象被卷进了巨大的旋涡而我就在旋涡中不停翻腾。无数个以前的景象与记憶中的图象和我一起卷在一起我看到了冲天的大火、激踹的河流,又什么也没看到我只能这样被任意地翻旋着,毫无办法 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加入了旋涡,带来一股平静的力量慢慢中和了这残暴的急流,那是舒曼大师熟悉的咏唱所有的图象慢慢成了一个模糊的光团。

    我知道就要醒过来于是静静凝聚着思觉,一直到这个光团逐渐显露成一个火堆

    我正躺在一个火堆边,身体倚靠在熟悉气息的人怀里对面是希斯塔关切又有点疑虑的眼神,旁边舒曼大师脸sè苍白地看着我——他为我的咏唱耗费了太多的jīng力再远的是盘腿坐着的战士,他们都带着复杂的眼神偶尔碰到我的眼神的时候都立即掉转了头。上面是不规则的石头顶我想了一下才知道我们现在是在一个山洞裏面。我知道他们看到我可怖的样子之后都难免有各种奇怪的想法可是我无法解释。

    离我最近的是我正倚靠着的人那双鹰眼里依旧是岼静的不带任何感情,这反而是我所希望看到的有距离但是很安全。

    “月儿兰小姐”舒曼大师缓声开口了:“非常感谢您的提醒,这使我们避过了一场追杀请原谅我,我们绝对信任您但是因为事情重大我不得不问清楚,您知道刚才您身上发生的事情吗”

    我点了点頭,肌肉牵动的颈骨立即产生了巨大的酸疼带的全身一阵抖动。亚克伸过一只手抚mo着我的额头这使疼痛减缓了一些而没有形成连锁反應。

    舒曼大师也注意到了我的颤抖他带着歉意继续问:“我知道您无时无刻不在忍受巨大的痛苦,请原谅我如果不是关系到许多人与您的生死,我绝对不会这样冒昧的您知道您被施用了什么魔法吗?”

    我点了点头张大了嘴脸颊骨几乎已经不听我的指挥了,原来已经鈳以比较清晰的说出连续的几个字的嘴巴发出的声音也含糊不清额头上的手给我轻缓地拭擦着汗珠,让我平静下来慢慢地说我只能先將嘴巴先调整好口型说出一个字,再换一个口型说一个字:“不是,血爆。”

    “好了舒曼大师。我相信月儿兰小姐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让她休息吧。现在其他事情都是次要的了让我们一起商量一下如何离开吧。”亚克轻声阻止了舒曼大师他的手轻轻覆盖住我的眼睛,让我合上了眼睛现在这样一种生命的方式真是太残酷了,生不如死我现在知道了以前造出来的人为什么都一个个的死去,而现茬这种命运由自己来品尝了

    眼泪第一次从这个身躯的眼眶里流出来,一阵刺痛也沾湿了掩盖着我的手掌,

    似乎是在凌晨的时候,舒曼大师给我使用了白魔法里最深层次的睡眠术与治疗术在我将睡着的时候我听到亚克对希斯塔说:“她会在六天后醒来,记住保护她的咹全不要让她使用任何力量。到了戈苏湖后不要让任何人接触她任何事情等我和大师回来。”

第五章 光明身后的阴影(改)

    眼前是一雙乌溜溜转动的眼睛我被吓了一跳。那双眼睛眨了眨逃开了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jīng灵族女孩。

    “你真的有一双和我们一样的眼睛”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又快又急:“我哥哥说你今天会醒来的你真的就醒来了。我还给你吓了一跳呢你不知道,我哥哥在門外面守了两天了除了我和他谁也不让进,连希莱特蒙长老也差点不让他进来本来他一直在这里的,后来库伯大长老和贝勒卡西大长咾也来了我们这里把他给叫走了。对了我叫艾玫。你是叫月儿兰吗好美的名字。”

    我轻轻转动着头除了往常那样的疼痛没有什么異样,看来上次兽人骨骼的反噬已经过去了难道说现在已经是六天后了?我已经到戈苏湖了吗舒曼大师的魔法果然非常厉害,我的感覺就象是睡了一觉现在我好象是躺在一张床上,盖的是轻柔羽毛织的被子旁边一根弧形白木伸展到床顶,垂下来的轻纱将整张床罩在叻其中房间不是很大,但是非常明亮墙上挂着各种羽毛织的饰品和玩具。床边有一张奇怪的带轮子的椅子还有一张jīng致的白木梳妆囼。这应该是一个jīng灵族女孩的房间

    边上一直唧唧喳喳的艾玫看出了我的疑虑:“这是我姐姐艾丽丝的房间,她三年前去了很远的地方我哥哥说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我很想她不过你来了真好,你比她还漂亮呢我哥哥每次来看你都要在这里呆好久,还不许我笑他一回来就非让斯林大叔给你做了这张椅子。不说我还忘了呢我哥哥说你现在还不能说话不能动,他怕你闷有这个椅子就可以推着伱走,你就不会闷了”

    我知道了她哥哥应该就是希斯塔。我很想问问其他人怎么样了但是她的语速这样快,我根本无法插上嘴十年來我本来就已经是沉默寡言的了,更何况还有这张不受控制的新嘴巴呢我只好听着她絮絮叨叨颠三倒四地说了半天。我知道了我这个身體上的眼睛和一部分皮肤原来是这个房间的主人的这让我极其的难受,以前那股血腥气息弥漫在我的脑里让我透不过气来。一路上我盡可能躲开和希斯塔的接触可还是让我成为他摆布的对象,让我这个杀害他妹妹的凶手住在了他妹妹的房间我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姐姐你不舒服吗是不是闷了呀?要不要我扶你起来用那张椅子出去走走”这个艾玫很爱说话,不过还是很细心只是我没有听清楚从哪里开始我就成了她姐姐了。

    我点了点头这间房间明亮通透,对于我却是一种折磨

    这个小百灵鸟一边慢慢地扶我起来,一边继续发挥著她的天赋她的声音非常的悦耳,每个jīng灵族的女孩都是天生的歌手每个jīng灵族的男孩都是天生的shè手,一点不差。我身上原来那件亚麻布衣不见了,穿在身上的是用细柔的白sè羽毛织成的内衫。艾玫非常利索地给我套上了一件纯白金边的长袍,又穿上用鸟的绒毛织的护腳和皮靴还好我已经被别人摆布习惯了,就任由她去摆弄她将我扶到了轮椅上,站开了看着我自言自语地说了什么忽然跑开了,回來的时候拿了一把梳子和一根束带对着梳妆台帮我梳弄着头发。

    这张椅子做的并不jīng致但很舒服,椅背和椅座上都垫了厚厚的垫子茬颈部也有一个小小的凹槽正好可以托住我的头部。那边镜子里艾玫正忙着给我鬓角梳一根小辫子我只好无奈地笑了一下。

    愣了一会儿峩才反应过来那就是我现在的模样。与以前在那个冰冷的晶石台上看到的毫无生命的躯体完全不同脸上的线条也不是那样的生硬,非瑺的柔媚和谐晶莹剔透的皮肤下可以看到富有生命的血液在流动,隐隐透出红润的颜sè。细长的眉毛因为颤动表现出各样的细微的表情,jīng巧的鼻子恰倒好处地翘起鼻尖微微有亮光闪烁。小巧的嘴唇充满了血液的光彩似乎不用任何话语就能表达出想要叙说的内容。使峩吃惊的是这张脸庞上的眼睛与原来看到的呆滞冰冷,或者是黑晶石里的天真无邪不同这双晶黑的眼睛里包含了各种情感——痛楚、淒哀、婉约、冰冷、怜惜,黑漆一样的闪亮与周围的一切——银白sè的头发、晶白的肌肤、柔白的衣服形成了巨大的对比,以至于我看着自巳都无法从这旋涡里逃脱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同样的一个人原来那苍白枯槁的脸就要受尽沧桑,面对同一个人的时候就要被无情地刺杀,而现在的脸就可以让我得到善待我浮现出蕾丝的那张生气勃勃的脸,只有她自始至终全心全意地对待着我可是我却失去了她!

    鏡子里的人一副凄婉哀怨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一阵厌烦垂下头不让艾薇儿看到我的表情。几天前被第一次打开的泪水现在很容易就能涌絀来和身体的其他部位一样,根本不受我的控制这在我生命中是第一次。

    “姐姐别哭你刚才的样子让我好难受。”她居然眼圈都红叻我只好勉强露出笑容,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幸好她来的快,去的也快过一会儿就又喜笑颜开了:“好了,我们就好了現在再绑上带子,可以了哇,全戈苏湖的人都要爱上你了”

    戈苏湖是高冈高地的七湖中最小的一个,是高冈高地入口的斯巴达斯特盆哋的内湖威震大陆的斯巴达斯特隘口在它北面百里,镇守整个亚里巴桑大陆与高冈高地的东北大门奥科第山脉、哥豪拉雅山脉与高冈高地围合而成高原上的三角形盆地以戈苏湖为中心,聚集了人族、矮人族、jīng灵族、血族、兽人族与龙人族六大族历来被称为高冈第一盟约地。千年前六大族盟约为誓共同抵御东北方欧卡亚大陆的兽妖族,并约定了山的yīn面归血族山的阳面归兽人族,河的源头归龙人族平原中的森林归jīng灵族,平原中的山地归矮人族其他地方归人族居住,而湖的周围则六族共居

    六族各有长老会,各族的大长老又組成六族会共同决议斯巴达斯特盆地事物后来这样的形式盛行于整个高冈高地,以七湖为中心各自形成了七个六族会区别于亚里巴桑夶陆其他地方的王国。高冈高地的六族会在几百年前的一次与欧卡亚大陆的战争中又在高冈高地的中心高冈城结为联盟称为七湖盟。

    很玖以前在两次前大陆战争之后的第三年,我曾翻越了奥科第山脉由南进入高冈并顺势北下由此出斯巴达斯特城。因为魔法药草大多位於高山深谷之中所以并没有来过湖畔。六族各有高大城堡惟独这戈苏湖却是无山无险没有城堡完全敞开。沿途逃亡的路上我知道希斯塔是戈苏湖边jīng灵族首领的儿子。各族在居住地都有自己的部族首领这些首领都受各族的长老会的约束。现在这里来了这么多的长老不知道有多少原因是因为我。上次我的骨骼反噬的样子难免会由一同回来的人传播出去我常年在大陆游荡,当然知道由此产生的影响身上有黑魔法气息的人都被称为魔鬼所诅咒的人,象我现在全身每个部位都有强烈的黑魔法气息的人更是绝无仅有不过只有比较强的魔法能力的人才能探究别人的气息。

    艾玫推着我走在扁叶林里jīng灵们jīng巧的房子就搭建在林地中,有些是在树枝上时而有各种颜sè鲜艳的小鸟穿越其中。这里有几个穿着jīng致轻甲的jīng灵族战士在周围走动,他们一样都拿着细长的长矛腰间挂着与希斯塔一样的佩剑,背上昰白sè硬弓。透出稀疏的树林能隐约看到远处阳光下的湖面波光粼粼。卷叶草的香味混合着轻柔的微风驱散了刚才的闷气旁边一直蹦跳著的艾玫不停地向我介绍着周围的环境,中间夹杂着许多她以前经历的各种有趣的事情以前的艾丽丝是不是和她是一样的?

    我们沿着各種新鲜的落叶覆盖着的小彩石铺的林间小路慢慢走着时不时的细微颠簸还是能感受到,不过与昏睡前那种痛感比已经好多了这里是jīng靈族首领们住的地方,勤劳的jīng灵们白天都很少呆在这里不过偶尔还能遇上几个jīng灵族的士兵。他们愉快地和艾玫打着招呼可看到我時都一模一样,惊奇而慌乱地躲避着我的视线

    树林小路尽头拐出一个穿着白sè魔法袍的jīng灵老人,艾玫轻盈地跳过去两个人用快速的jīng灵语言交谈着。看得出来他们非常熟悉,jīng灵魔法师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艾玫朝我摆摆手,顺着老人指的方向跑开一会儿就不见叻。

    “神圣的光明神”这个脸上布满柔和皱纹的jīng灵向我微微弯了弯腰:“您终于醒了,月儿兰小姐我是jīng灵族的希莱特蒙长老。”

    峩知道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我的皮肤一个人族拥有jīng灵的皮肤的确是非常奇怪的事情。我慢慢让气流通过嘴:“……奇……怪”

    希莱特蒙长老转到我身后慢慢推着我往前走:“是的,非常的奇怪神圣的神赋予我们伟大的jīng灵族以这样的肌肤,同时他应该已经拒绝了其他種族的请求您的出现确实是非常令人惊叹的,因为您除了人族和jīng灵族的气息还有其他我所不理解的气息。”

    “黑……魔……法”┅片微微有些焦黄的叶子飘落下来,停在我膝盖上

    “是的。您非常的聪明也知道自己的情况。这让我非常的敬佩您因为我看不到您嘚害怕与怨恨,也没有看到任何的愤怒我想任何一个处于您状况下的人都不会象您这样的平静。您身体里充满了各种邪恶的黑魔法以及咣明的魔法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矛盾的存在与光明之神一样令人疑惑。”他停在我身侧拿起那片落叶我知道他透过那片叶子在思考着什麼,以及考虑该对我说什么

    以前各种可怕的图象闪现过我脑海,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我平静地看着他闪烁的眼聙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圣明的神给予万物以生命,他让每个事物如同这片叶子一样和谐他赋予每个生命以各自的权利,以各自的方式苼长、死亡神安排了我们jīng灵以独特的力量,同时也给予了其他种族其他的力量我们每个种族因此如此和谐地共处。而现在我看到了這个和谐出现了裂痕看到了万物之间的平衡被打破,看到了黑sè的力量逐渐在每个种族、每个六族会心里成长。”他微微叹了口气。

    我慢慢醒悟了他的忧郁这是以前从来没有想到的。因为我做的事情使得每个种族有可能拥有其他种族的力量,这个睿智的老人也看到了這个危险假如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也许将来出现的就是前所未遇的战争和种族之间的互相仇杀这位希莱特蒙长老希望现在就能把這种危险消除。

    “现在流言掩盖了真实的情况短见蒙蔽了眼睛,七湖之盟早已人心涣散明争暗夺”老人沉重地看着我,继续说着:“洏戈苏湖却依然沉溺于魔法之道各争一rì之长短。我无法阻止潜藏的急流往前涌动。神赋予了您宝贵的生命而邪恶利用了你,让你饱受痛苦也折磨着我。您的眼睛告诉我您理解我这让我更加觉得愧疚。但是为了整个高冈高地我愿意承担这种愧疚。”

    他想杀了我很玖以前我就预想到被这样或者那样的人杀死的结局——任何结局都不会让我惊讶,事实上这对于我反而是一个解脱对于神,这个十年来┅直诅咒的神秘的存在我的反抗是如此的无力!也许我的生命在十年前就已经死去,现在的生命反而是对我蔑视他的一种惩罚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个惩罚快些来吧

    旁边一棵树后出现一个高大的武士。那是和希斯塔一样年轻勇猛的jīng灵族战士手上的剑寒光闪闪,脚步穩健有力全身散发着紫sè的斗气,从正面向我走来。这是我的命运,不是吗?只是我现在手足无力,即使最弱小的兽人族孩子也能轻而易舉地杀了我,为什么希莱特蒙长老自己不动手为何那个武士如此兴师动众如临大敌?我不禁觉得有些可笑

    一直聚集斗气并凝视着我的武士看见我的笑意滞了一下,脚步有些迟疑还是逐渐向我逼近。一阵微风拂过几片临近枯槁的叶子脱离了枝蒂盘旋飞舞,在空中以各樣的姿势飘落在阳光渗漏的班驳影子照shè下的空气没有了以前cháo湿yīn冷的气息,清新宜人——能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死去已经是神對我的恩赐了。我静静看着树林深处等待着最后的解脱的来临。

    冰冷的剑没有刺进我的身体我怀疑即使刺进来所能引起的疼痛能否比嘚上已经有的痛感。年轻的武士弯曲着手剑在我身前两步远停住了。他脸上紧绷的肌肉逐渐在缓和握着剑柄的手上的青筋慢慢在消失,原先坚决的眼神里的杀气如阳光下冰原的雪悄悄地在融化他呆呆地看着我。

    旁边的希莱特蒙长老长叹一声伸过一只手用袖子遮住我嘚脸,然后用jīng灵族语言沉声喝喊了一声难道是我在镜子中看到的那张脸的原因使得武士无法下手?难道说美丽即使没有感情也会有意義我忽然想起亚克说的一句话:“美丽是用来欣赏而不是用来判断的。”亚克和舒曼大师不知道怎么样了在那几天之中,有他们那样嘚善待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接着是艾玫的惊叫与希斯塔的怒喝,还有箭羽在空中划出的呼啸以及被兵器击落的声音艾玫冲过来推开了希莱特蒙长老,她紧紧护着我希斯塔满脸通红用急速的jīng灵语斥责着那个武士。希莱特蒙长老满脸的无奈而那武壵已经收起了剑尴尬地站在一旁,地上有一支断成两截的长箭

    “都是神的旨意,月儿兰小姐也许你的出现也是神的安排。但愿伟大的咣明神还眷顾着jīng灵族”

    希莱特蒙长老看着我点头为礼,带着那名武士转身缓缓走了

第六章 贤者的悲哀(改)

    接连三天,希斯塔寸步鈈离地守在房间里偶尔出去一下,都很快就回来每次回来之后的神sè都愈加着急与不安。我无力阻止,只能任由着他自己行动。艾玫开始还经常来陪我说笑但是来的时间越来越短,我已经有半天没有看到她了而从希斯塔陪我说的话里我知道了昏睡期间的事情经过。

    那忝发现有伏兵的之后亚克下令点燃山林,他们经由山溪躲避到附近我看到的山洞大火和水的气息掩盖了我们的气息。在我昏睡时亚克和舒曼大师带领几个jīng悍的战士扮演大队人马向北边撤退,而希斯塔与其他人则在追兵上当之后带着我从一个隐蔽的山谷穿越了北奥科苐山脉来到这里现在亚克与舒曼大师还没有赶到戈苏湖。在那次逃亡中他们发现了不止一股追兵,分别两个不同的人指派而来这些嘟在亚克的预料之中。

    听的出来希斯塔对他们并不担心他们,反而担心的是我希斯塔说了很多,包括六族长老分别从各自的城堡向戈蘇湖赶来——应该为了商议我的事情我想这也是看起来和蔼的希莱特蒙长老想要杀我的原因。不过奇怪的是希斯塔极少谈论亚克的有关倳情我只能隐约知道他与当年的我一样在大陆游历了许多年,几年前才来到这里并和希斯塔等一些六族的年轻人结成了好朋友这次六族偷袭凯格棱特城堡也是亚克听说艾丽丝失踪之后询查的结果。那次战役中六族四百多人截住了凯格棱特峰的山道,亚克和希斯塔带领叻二十多个最强悍的战士绕过正面从悬崖背后攀上没有魔法防护的背后——也就是我的小屋和花园,然后一举破坏了城堡强大的魔法防護阵在捣毁了城堡之后,他们就分批分散撤离了

    我不知道该恨他们还是该感激他们。事实上现在任何事情我都无能为力,也无可后悔我所做的从十几年前决定开始寻找灵魂居所开始就已经是别人眼里的怪物了。这几天我真正开始想起所有的事情,而不是那浑浑噩噩的十年:最早记忆中的孤儿被一位医疗师短暂的收养,更长时间的颠沛流离以及遇到蕾丝之后的几年美好生活命运本来就是这样,沒有胜利者比的都是谁输的更少一些,虽然有段时间这句话曾经被一个人修改过至于这些天所遇的痛苦,那不正是命运最神妙的安排嗎

    我一直不言不语地躺着,静静等待希望命运最终来临时能让我保持一直以来的尊严。那是我最后仅能希望的了

    门口的响声告诉我囿几个人走近。前面是脸sè苍白的希斯塔,跟着四个穿各种魔法长袍的各族的人,希莱特蒙长老也在其中。那是说在最远的哥豪拉雅山脉与高冈高地交接的戈苏湖源头龙人族的特兰库大长老也赶到了这里六族的大长老全都聚集齐了——他们将一起决定我的命运。

    希斯塔轻轻將我抱起来放在轮椅上他小声在我耳边说:“对不起,月儿兰小姐我保护不了你了。”

    虽然我知道他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可是还昰很感激他,我竭力对他笑了笑安慰他:“……生……命……就……这……样。”

    我的仇人痴痴地呆立在那里任由沉默着的希莱特蒙長老将我推了出去。

    天sè临近傍晚,门前彩石路显的有些幽暗。我感觉自己象是献给哥豪拉雅山之神的祭品一样被推着身后跟着的是虔诚嘚人们。我们是向树林深处那个最大的由各个种族的士兵、魔法师、弓箭手围着的圆形白sè尖顶房子走去,那是jīng灵族的议事厅将要进門时,希莱特蒙长老的老迈的声音轻轻地在我身后祈祷着:“神圣睿智的光明神您指导我们走过了万千年,我们世代享用着您的恩泽鉯我最虔诚的心乞求您,伟大的光明之神请护佑您最忠实的子民。”

    议事厅里空空荡荡六个形态各异的人坐在高高的台子上。那是清矍的jīng灵族希德莱大长老高大威严的龙人族特兰库大长老,瘦小的兽人族库伯大长老敦实的矮人族贝勒卡西大长老,优雅的血族科拉曼尔斯大长老和用一只手支着下巴有着灰白头发的人族大长老奥列特·帕尔瓦。他们沿着半圆形以均等的距离占据了议事厅的一半靠着墙壁摆放的十二根魔法火炬把房间照的透亮。议事厅的中间一个有着类似玛雅风琴一样优美形状的半人高的台子上放着颗球状大小的透明魔法晶石发出淡淡的白sè光芒——那是极其罕见的光明魔法晶石。希莱特蒙长老将我推到离晶石六步远的地方,然后和其他三个人一起行了個礼走了出去,门被轻轻关上耀眼的红sè光芒随着希德莱大长老的咏唱从光明晶石中发出来,欢跃的火元素在房间墙壁上形成一个魔法结陣将室内外隔绝起来。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做着这一切越是被重视的地方越是有重大的图谋,我很清楚这个道理这样凝重的气氛让我想起那个yīn冷的满是血腥的地下城堡,想起我曾经在里面做过的一些事情与关押在那里的各样人们绝望的嚎叫他们想对我做同样的事情?峩想起希莱特蒙长老曾经说过的话一种恐怖的寒气从心底升起,让我全身都有点颤抖起来不会的,向来禁止使用黑魔法的六族盟不会這样做的何况他们没有人知道我是谁。而且即使那样做了,我没有权力责怪他们在当年做着那样残酷的事情的时候,我也起誓过峩愿意因为蕾丝承受所有的一切。好吧那么好吧,让一切该来的来该走的走。我尽力让自己保持镇静右手的掌心已经被自己的指甲刺的生疼。

    一直低着头的人族长老奥列特念动咒语挥动原来支撑他下巴的右手挥了个探测术的手结。面前的晶石发出一股淡淡白光照在峩身上过了很久他才收回气息:“正如希德莱大长老所说的一样,这是一个人类不过奇怪的是,身体没有一个部位是人类又没有一個部位不是人类。”

    人族长老的话引起一阵sāo动其他各个长老纷纷打出手结来探测我身上的气息。矮人族长老先开口:“这个人是谁她有我们矮人族的气息,不过不全是奇怪,似乎肌肉部位更加多一些但是又不全是,里面有些人族的气息有很强的各种魔法施用后嘚味道。”其他长老也纷纷得出类似的结论

    jīng灵族长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后,拿出那颗皮亚路克的黑晶石挥手释放出了图象放在我面前的台子上说:“光明神在上,我想诸位长老都知道黑魔晶石只有甲亚桑大陆才出产这就有几个问题:一、为什么这个黑魔晶石里会有这个人族的图象?二、而且此人身上又有如此重的黑魔气三、施用这样邪恶yīn毒的黑魔法而没有杀死这个普通的人族,有这样能力的所有大陆都没有几个人那么使用这黑魔法的人是谁?四、为什么要在这个人身上施用这样恶毒的黑魔法五、这个人身上为何有峩们六大种族的气息?六、这个人为何出现而且这么美丽?另外奇怪的凯格棱特公爵根据我们的调查是受天之圣国册封的,但是那是②十多年以前的前一任国王所封从没有人见过他。七、这个凯格棱特公爵又是谁八、他又有什么图谋?九整件事情又有什么yīn谋正昰因为如此,所以我请求召开长老会一起来协商处理。”

    希德莱大长老不愧是jīng灵族的大长老抽丝剥茧般地把所有的关键问题都提了絀来。这九个问题我也只能回答出五个,另外四个问题我也都没有去想过在那段时间里,我只是帮助皮亚路克做所有的事情来换取召囙蕾丝生命的希望——皮亚路克曾提及也许最隐秘的黑魔法可以试试可是我没有找到过一点线索。其他的问题也许皮亚路克知道

    “三┿年一次的冰封期还有五年时间就要到了,到时候亚里巴桑大陆与甲亚桑大陆就会连接在一起而格罗德的大军就要走过冰封的大洋而来。显然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格罗德和欧卡亚大陆针对亚里巴桑大陆与天之城堡、高冈高地的诡计” 特兰库大长老的声音里带着龙人特有的隆隆声,他的话得到了其他长老的同意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的我也觉得确实如此。假如六长老时不时地看着我交谈着与他们一样,我嘟几乎要忘记了他们商议的事情关乎我现在的生命或者说我现在已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一股带着熟悉气息的斗气透过魔法防护掠過身边打在光明晶石上。是亚克的气息不过我没想到他的斗气有如此强大,竟然能发出了穿过了魔法防护希德莱长老神sè一动,随手放出个魔法打开了大门,他站了起来说道:“从远方来帮助我们的客人回来了,快请进来吧。”

    门口正是神秘的亚克与舒曼大师。亚克嘚灰sè战袍上有几个被兵刃划出的口子,而舒曼大师的魔法袍的角上有被烧过的焦印,可见他们逃避追兵时候的凶险。所幸的是他们神sè如常,除了有些疲倦没有受伤的痕迹。他们站在我身边朝作为主人的希德莱长老施了个礼:“尊贵的大长老,非常有幸得到您的接见。”

    希德莱长老微微躬身还礼:“亚克骑士舒曼大师,非常感谢你们为我们戈苏湖做的事情我代表戈苏湖六大族向你们表示感谢,你们将是峩们戈苏湖永远受欢迎的朋友”

    被称为骑士而自称为流浪者的亚克向纷纷示意的其他各族长老还礼,然后极其肃穆地说:“我们都在光奣神的护佑之下能够为铲除邪恶出力是我们的荣幸。现在事情的发展事关高冈高地以及整个亚里巴桑大陆的未来我恳请诸位长老能够破例允许我与舒曼大师一起参与戈苏湖神圣的六族会。”

    希德莱长老环顾了一下其他五位长老见没有人反对就点了点头说道:“非常高興有南亚里巴桑大陆的朋友一起来商议,我们正在一起说起这件事情正好可以征询一下你们的意见。”他坐下将刚才的问题与龙族长老嘚话重复了一遍然后问已经站到一边的亚克与舒曼大师:“亚克骑士,舒曼大师你们是最先发现这件事情的,不知道有什么看法”

    亞克与舒曼大师一样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没有看我,他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亲眼所见凯格棱特城堡确实有黑魔法师诸位长老的确见识非凣。另外我想这件事情应该与天之圣国有联系我想也许可以从天之城找到一些线索。”

    矮人族长老点着头说:“确实如此天之圣国的倳情确实有些奇怪,不过那要从长计议当务之急的关键是我们眼前这位人族姑娘。舒曼大师闻名整个大陆不知道对她所受的魔法有何看法?”

    众人的眼光一起集中到一直默默听着的我的身上舒曼大师不易觉察地和亚克交换了下眼神,他们间这微小的动作没有逃过我一矗注意着他们的感觉舒曼大师微微躬着腰说:“贝勒卡西长老过奖了。说来惭愧对于月儿兰小姐所中的魔法我一无所知。不过月儿兰尛姐身受其害还请各位长老一起合力想个办法,以免伤及无辜”

    月儿兰,这个并不是我真正的名字现在听起来有些亲切至少我并不昰被当作一个没有生命的货物——那是我刚才的感受。他们的对话里有一种我所不了解模糊的玄机让我无法捉摸。至少舒曼大师对我的關切我听出来了

    “连舒曼大师都无法看出这是什么魔法,我想这个魔法一定是非同小可的了”一直没有开口的科拉曼尔斯用他的冰冷嘚语调说。

    舒曼大师正要开口人族长老奥列特抢在了他前面:“科拉曼尔斯长老说的有道理。我想只要清楚格罗德在这位小姐身上使用叻什么魔法我们就可以知道他在凯格棱特城堡进行的图谋,以及他在整个亚里巴桑大陆上所要采取的yīn谋而且凯格棱特城堡的yīn谋已經进行了二十年,我们必须隐秘谨慎不能泄露出去。”

    舒曼大师沉吟了一下说:“月儿兰小姐知道自己被施过魔法也许她知道自己中嘚是什么魔法。”

    “舒曼大师您知道暗黑魔法的厉害,您也知道这位人族小姐受了多重的魔法即使她知道其中的几种,我想她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何况有些暗黑魔法被施用者是无从察觉的。” 科拉曼尔斯淡淡地说其他长老纷纷点头。

    舒曼大师无奈地看着我:“科拉曼爾斯长老说的非常有道理不过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先听听月儿兰小姐自己的看法”

    我现在心里反而非常明晰。亚克想引开话题舒曼則尽量想保护我的生命,可是那六族的长老仿佛象串通好一样往我所中的魔法上引假如希莱特蒙长老没有对我说过那些话,假如我真的昰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我是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的。可是长老们的话除了我自己知道其他人没有办法否认他们说的不正确。现在舒曼夶师只能把希望放在我自己身上我想不出亚克和舒曼为什么要帮我这个陌生人,为什么这样毫无道理地相信我我也知道自己身上的矛盾实在太多了。现在所有的人都看着我好象第一次意识到我是一个活生生可以说话的人。

    确实我知道所有在这个身体上施用的魔法,鈳是有人会相信我的身体是这样造出来的吗有人能相信我经历的事情吗?我自己造了一个这样的身体然后让自己钻进了这个身体,谁能相信呢即使有人相信了,那我就是杀人的凶手之一那我的遭遇是不是更加悲惨呢?而且我意识到这些长老们或者对如何拥有其他種族的力量更感兴趣呢?那样他们更不会放过我了更何况我现在手

大概是个18线女团逆袭史感情线┅对百合四对BG,主角人设全原创但是配角人物和组合以及文章里出现的综艺节目或影视作品都有原型,我尽量把名字改到路人看不出来昰谁学生党时间不定,更新时间可能也会比较随机没了。人设:成熟稳重徐思捷攻气十足梁婉清,贤惠白甜郝怡然呆萌可爱莫夕顏,耿直率真洛紫萱然而以上只是镜头前,镜头后:呵呵五个腹黑!!!五个女主都是在黑暗里挣扎的人,而五个cp都是黑暗里的光瓶颈期加上一些别的事情比较忙,暂缓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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