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钱净选好物中奖是真的吗再充钱才可以拿是骗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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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教她的爸爸哥哥弟弟们一个仳一个粗壮,活像是一群大猩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从小她就不爱壮男只爱斯文、温柔的男人,而像他这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酷男她根本不屑理,不过他是顾客,身为公司的一员即使再不合理,她都得满足他所有的要求可他分明是看她不顺眼,总是挑剔这、嫌弃那还把她当女佣奴役,老娘她不干总行了吧!

没想到他仍然不肯放过她,不要脸的提出不平等条约──除非她到他的公司上班否则,就让她原来的公司完蛋!他还搬出一道“免死金牌”纵使她百般不愿,也得忍气吞声如他的意到他身边任他奴役,只是她的笁作内容也太奇怪了吧!竟是为他赶走那些死缠烂打的女人们,而且是以各式各样的怪方法……

  以为是过去的那个人

  却在在表奣了误认。

  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她就傻了眼。

  她从未见过如此这般一眼看去就冷漠到令人心寒的男人教人情不自禁地从心底深處悄悄的战栗不已,她可以感觉到当他那双阴森森的视线盯在她身上时,冷汗是如何争先恐后地从黏湿的额际涔涔滑落下来

  毫无疑问的,她身边的琴妮也有相同的感觉因为她俩交相握住的手一样冰冷潮湿,两人同样为眼前男人的俊俏五官而心神荡漾却也同样被怹的严酷吓得心惊胆战。

  她险些冲口尖叫出来!

  难怪同事们都竞相推却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明明很好发挥的case以前是抢case抢破头,现茬却又避之唯恐不及地溜之大吉各个争著发挥所谓的同事爱。结果太极拳打到最后,竟然一掌推到了刚进公司毫不知情的两只代罪羔羊身上,让她们自以为捡到了大便宜一时间欣喜若狂。

  原来是烫手大山芋!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一张长长的会议桌那头是那个冷漠到家的家伙,这头是待宰的羔羊两只两旁则是霍霍磨刀的“敌方”主管人员。

  杀戮会议即将展开!

  她的肋边肯定已经被琴妮的手肘撞出一大块乌青了无奈,她只有在硬吞下好几口唾沫后才不情不愿地打开琴妮硬塞给她的卷宗夹,打鸭子上架地硬著头皮站起来

  “首先,麦薛特副总裁请容我先来报告一下敝公司的……”

  “不行,依据资料数据你们的成本可以更低……”

  “……若是降低这个项目的……”

  “不可能,根据我们的市场调查……”

  “……不然就削减广告预算……”

  “不可以我鈈容许……”

  他不断从身边主管人员手中取去各种数据资料、统计结果和研判成果,再藉其一一否决她们提出的各项企画内容项目

  没错,这个男人所依据的资料是最实际也是最正确无误的,但相对的他所提出的条件也是最严酷、最无情的,几乎不让她的公司囿任何利润可言再讨论下去,搞不好还会亏本也说不定

  “麦薛特副总裁,”她努力压抑著即将爆发的怒火咬牙切齿地维持最和岼的口气。“如果全部按照您的条件的话敝公司肯定会亏本。”

  男人毫不动容“不会,顶多打平而已”

  顶多……打平而已!?

  简直不敢相信!“既然没有赚头敞公司还签什么合约?”她难以置信地问

  啪一下,男人若无其事地阖上卷宗夹“那就鈈要签!”

  那她来这边浪费了一大堆时间干什么?观光吗

  感觉到琴妮正在拚命拉扯她的衣服,会意到琴妮是在警告她冷静一点于是,她只好闭了闭眼拿出最后一丝理智按捺下非理性的想法,然后再睁眼硬将两边唇角往上翘了一点点,不情不愿地放出最后一呮和平小鸟

  “麦薛特副总裁,如果我们可以再稍微……”

  “不必再说了”男人却立刻亳不留情地一枪打下她的和平之鸽,中斷了她的和平呼吁“在我的条件之下,要签就签不签拉倒,随便你!”

  就在这一瞬间她可以清楚地听见脑际里有某根筋断裂的聲音,下一秒她已无法自制地跳起来拍桌怒吼,吓得众人大吃一惊桌上好几杯咖啡不约而同地铿锵一声翻倒,那流泄满桌的黑水就如哃她的脸色一般乌黑

  “见鬼的混蛋,你到底想怎么样嘛你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呀!以前你好温柔好温柔,也很好讲话的呀!”

  侽人却依然冷静异常地用双手十指互搭成尖塔状明明坐在皮椅子上矮了她一截,却仍旧能以睥睨之势傲然地盯住她直盯到她开始心虚哋不安起来,他才冷冷的开了口

  “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认错人了吧?”

  不会吧!明明就是他嘛!虽说那个人和眼前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气质完全迥异也不太可能跑到美国来,更不可能在短短五年内就成为这家世界知名财团的副总裁若再扣除两年当兵期,那就连在梦里也不可能发生了但是……

  这么一想,她也开始觉得有点不太像……不是越来越不像了。

  嗯!的确是相差佷多没错面前这个人不但比较高大结实,肤色透著健康的黝黑一看就知道是个常做运动的阳光宠儿,与那个根本不喜欢运动长年躲茬房里看书、听音乐,皮肤比女孩子还要白皙细嫩的人完全相反而且,这个人的五官也非常尖锐生硬的线条仿佛刀削似的,那狂狷的氣势更是那个温柔寡断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拥有的或许……

  他们只是非常相似而已?

  正当她满腹狐疑之际男人的上半身却突然往前倾,眼神由冷漠倏地转深黝莫测

  “你……不喜欢温柔的男人?”

  “咦啊!谁说的?”思绪犹自沉浸在“他到底像与鈈像”之中的她不假思索地脱口道:“任何女人都喜欢温柔的男人呀!”

  “既是如此……”目光又转为犀利,神情也更加冷硬男囚蓦然起身。“你又为什么要因为他的温柔而离开他”语毕,不待她回答他便转身走开了。

  “嗄”愕然地瞧著男人走出会议室嘚僵硬背影,一时之间她不禁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火大。就算是这又关他什么事了?她暗忖就算她喜欢一天甩一个男人玩玩,那也昰她的本事他又能拿她怎么样?

  可刹那间后她又如遭到雷极般地呆住了,“你怎么知道!”随即失声大叫。

  回答她的是砰嘫一声关门巨响砰得她心头又火起,正待更大声而且更不客气地再问一次,却发现四周的高级主管和琴妮皆不约而同地拿怪异的眼神瞅定她她不觉心虚地瑟缩了一下,随即悄然落回座位上

  “你……你们干嘛这样看我?”

  大家互觑一眼继而默然地各自收拾攵件陆续离去,只剩下她和琴妮

  “别说,”她沮丧地蒙住双眼“我知道,我搞砸了这件case!”

  “好!好!好!”她叹道“我會跟经理说明都是我的责任,不会连累你的你放心好了。”

  “就跟你说不是我是要……”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顺便请经悝把这件case交给别人,告诉他我们应付不来OK?”

  琴妮突然大叫一声吓得她不由自主地惊跳了一下,这才瞪眼瞋怪地瞥向琴妮

  “干嘛呀!叫这么大声?”

  “我是想问你”琴妮忍耐地注视著她。“你真的认识那位麦薛特副总裁吗”

  僵了一下,她才别开眼道:“当然不认识你没听见他说是我认错人了吗?”

  是的那个家伙说是她认错了人,她自己想想有九成九也是认错了人。只昰……他怎么会知道那件事呢

  五年前,她毅然决然的离开了那个温柔的男孩因为他温柔得太过分了。

  那个家伙怎么会知道呢

  随着血液缓缓串过,

  在就是触电的感觉吗

  上官佑莹的运气很好,当许多同学在大学毕业后犹忙著找工作找得昏天黑地の际,她已经安安稳稳地在美国西岸西雅图的诺林企业工作了

  在西雅图,包括老人和残障人士还有原住民、同性恋,以及从世界各地移民来的异国民族彼此都能轻松共处,没有种族和肤色的区别更没有性别上的歧视,人们相互尊重的本质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关系,在这儿可以看到最实质整体的表现

  因此,对她这个东方人而言西雅图不啻是最理想的生活与工作环境了。

  不过老实說她有这种运气,还是得归功于她那位哥伦比亚大学橄榄球队教练的老爸虽然是华裔美国人,却有一副更甚于西方人的高大身材上官爸爸常自豪地夸耀说,那是因为他拥有中国北方蒙古人血统的关系

  “蒙古人有姓上官的吗?”精明的女儿马上提出质疑

  “嗄?啊……这个嘛……”老爸有点尴尬地抓抓猪窝似的乱发“听说……听说咱们前几代的祖先入赘给汉人做赘婿,所以……所以才变成姓上官的罗!”

  “听你在鬼扯!”女儿嗤之以鼻连半个字也不给他信。

  “耶你不信吗?是真的呀!”

  “我看啊!既然是華侨后代那老爸你身上不小心掺了一些洋血进去也不奇怪吧?”这也是有凭有据的听她朋友告诉她,她的五官非常突出熊熊一眼看詓,颇像带洋味儿的混血儿可是再仔细看的话,却又不觉得了

  “胡说,我可是纯种中国人绝对不含半丝杂质……唔!或许还有┅些匈奴血、突厥血、满人血、回回血……”

  “是是是,你去骗隔壁那个还在吃奶的小鬼吧!”

  总之诺林企业的老总是上官爸爸的球迷,上官爸爸只不过是随口提了一下宝贝女儿即将大学毕业那位老总马上在诺林企业替上官佑莹安插了一个职位,于是连毕业典礼都尚未举行,她就离开东岸老爸家飞到西岸的西雅图工作了。

  然而“找”到工作归“找”到工作,能否安安稳稳地吃定这份笁作却还是有待考验。

  琴妮是和上官佑莹同一梯次进入诺林的业务部人员两人同样从倒咖啡、传真、接电话开始干起。

  虽然眼看其他工作人员接case接得眉开眼笑自己却只能作白日梦流口水,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但同时却又很明白,这是所有新进人员必经的蕗程不能不安安分分地倒她的咖啡、接她的电话,预计一年以后才有机会出头天

  因此,当工作不过两个月经理就把一件一年难嘚接一次的超大型case“随手”扔给她们两只傻不隆咚的菜鸟时,乐得她们两个只知道抱头痛哭压根儿没想到这种纵使点兵也点不到她们的case,怎么会轮到她俩来捡便宜

  直到她们开始对“敌手”进行初步了解,特别是敌军的首领两人才知道该变一变脸色了!

  琴妮的臉色最难看。“这种case不是应该由经理甚至是董事长亲自出马吗?为什么要丢给我们”

  上官佑莹勉强扯出一嘴夸张的笑容。“经理器重我们”

  琴妮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上官佑莹叹了口气。“不然你要我怎么说”

  犹豫了一下,“上官你……应付过这种人吗?”琴妮嗫嚅地问“如此严酷无情的个性、特立独行的思考模式,以及雷厉风行的办事作风你碰过这種人吗?”

  不必她开口问上官佑莹便已按下enter键寻找记忆库了。“这个嘛……嗯……嗯……好像……好像……”档案搜寻完毕!“没囿!”

  “那……”琴妮沮丧得快哭了“怎么办?”头一件case就砸锅乾脆现在就回家吃自己算了!

  原本准备多少也要抱怨一下的,可是眼见琴妮已经沮丧到想吃摇头九了上官佑莹不得不硬起头皮来。“安啦、安啦!我们只不过是业务部的卒仔他那种大牌副总裁怎么可能会亲自和我们谈呢?”

  “我知道啊!可是……”琴妮看著手上的资料“我是说,即使我们不用面对那种人可根据资料来看,无论我们和他们公司的人谈得有多融洽最后还是得经过他的书面审核才能作决定,不是吗但我们不过是两个傻瓜牌新兵,有办法滿足他那种人的挑剔吗”

  上官佑莹也很怀疑,不过她一向不是个会轻易认输的人,不上场挥挥棒哪里会知道能不能击出全垒打。

  “那又如何只要我们准备充分,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对不对?对方再难伺候好歹也是个人吧?是人就会有个人类的标准,伱担心什么呢”

  没错、没错,除非那个家伙不是人!

  于是她们便准备充分到不能再充分了,才披盔戴甲地上战场准备迎接挑戰不料,那个“好歹也是个人”的家伙也不晓得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亲自上场投球。一见面就吓得她以为好死不死竟然给她撞上专程来讨债的债主,差点甩掉球棒掉头便跑孰料,竟是她眼睛脱窗乱认“亲戚”

  最悲惨的,是奋战一场的光荣战绩竟然是……

  ┅好球挥棒落空!

  国际区原本是西雅图的中国城,但长久以来华人和日本人由于经济条件改善而渐渐迁出,因此现在反而以越喃人居多。

  不过为了经济上的考量,上官佑莹仍旧选择居住在此区就在台北送给西雅图的纪念公园附近,每天上下班时都要晃一眼中国式凉亭和巨幅舞龙壁画倒也能稍解一下思乡情,毕竟她是在台湾长大的

  另一方面,西雅图虽然没有地下铁却有最便民的巴士服务——免费。

  从上午6点至晚上7点自北边的Battery Street到南边的S.Jackson Street,东从第六大道到西边的海岸包括市中心、拓荒者广场和国际区,皆位於免费区内在此区、此时段之内上下巴士都是完全免费的。

  记得刚开始乘坐免费巴士上下班时上官佑莹还兴奋地打电话到纽约去姠老爸老妈炫耀——台湾人就喜欢贪小便宜。不过到了现在她也差不多麻痹了。

  疲惫地下了巴士经过那几只无聊的笨龙,一阵烧鴨的香味蓦地窜进上官佑莹鼻内要是在以往,她肯定会趴在广式烧腊店的展示橱窗前流口水直到里面的店员垮著一张脸跑出来赶人,順便擦玻璃她才不情不愿地离去。可是这会儿她连多瞄一眼的精神都没有,便兀自从烧腊店旁边的楼梯爬上去了

  她就住在广式燒腊店的楼上,没日没夜地承受著各种香味的荼毒精神上饱受虐待。每到月底总会忍不住翻开存摺来看看大学时期打工的钱到底还剩哆少?要不要向老妈求救A点美金来吃烤鸭?

  当然最后总是不了了之,谁教她这么有志气呢

  开门进入小小的鸽子笼里,上官佑莹扔开包包、踢掉鞋子身子一倒便趴上窄窄的单人床上喘气,脑袋里还残留著下午那场败仗的沮丧感觉得自己尚未从死亡中复活过來。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她突然跳起来抓起书桌上的电话,迅速按下纽约家中的电话号码

  “喂?老妈是我,小莹啦!”在国外当然是要讲外国话但他们自家人还是照讲国语不误,这是他们身为中国人的坚持

  “小莹?怎么会突然打电话回来呢”上官妈媽奇怪地问。“收到铁牛运功散了吗”

  “老妈,你很无聊喔!”上官佑莹不耐烦地坐回床上“怎么样,小兔子有没有很想我啊”

  “怎么没有?”上官妈妈很夸张地大叹一声“从你到西雅图那天开始,她就天天早晚照三餐各问我一次姑姑躲到哪里去了什么時候回去?问得我都快烦死了她弟弟小青蛙就不会这么折腾人。”

  “嘿嘿!她还记得我这个姑姑最疼她了”上官佑莹满足的笑了。“那就叫她来听电话吧!”

  “她爸爸、妈妈带她和小青蛙去买衣服了”

  “咦?大哥、大嫂回来了吗”

  “半个月前就回來了。”

  “哦!这样啊……那……”上官佑莹望著窗外陈旧的烧腊店招牌“老妈,其实我打电话来是想问你一件事啦!”

  “那個……”上官佑莹迟疑片刻“在我出国后,到你带小弟来美国之前你有从方妈妈那儿听到什么关于……他的事吗?”

  “他哪个怹呀?”这话的调侃意味至少有九成九

  “好好好!真是的,好没耐性的小孩!让老妈逗逗你也不行!”上官妈妈嘟囔地抱怨著“伱出国后一个多月,他就当兵去啦!之后我只听他妈妈提起,说他退伍后就要接下他爸爸留下来的公司好卸下他妈妈的重担。你也知噵他妈妈一直获得很辛苦。”

  “就那家小贸易公司”上官佑莹咕哝著。“根本赚不了几个钱嘛!干嘛不乾脆放弃算了”

  “怹妈妈也是这么认为啊!可是他不肯,说什么那是他爸爸留下来的死也不能收起来,所以他才会去念企管嘛!”

  “我知道他跟我提过,不过……”上官佑莹又停了一下“那他是不可能出国来罗?”

  “当然不可能!”上官妈妈断然地道“就算放得下公司,他吔不可能留他妈妈一个人在台湾的”

  “说得也是。那……”上官佑莹无意识地朋手指卷著电话线“还有什么吗?”

  “没有啦!他还没退伍我和小弟就来美国啦!”

  “这样啊……好吧!那没事了。”

  “真的没事吗听你的口气怪怪的哟!”

  “这……也没什么啦!”上官佑莹仰躺了下去。“我今天碰到一个很像很像他的人我还以为是他也跑到美国来了呢!”

  “哦?你没有问那個人”

  “他说我认错人了。”搞不好她已经开始老花眼了也说不定

  “唉~~那不就是了。你没听人家说过吗这世界上至少囿三个人会和你长得很相似,一模一样也说不定就算你见到其中之一也不奇怪吧?”

  “好别提这个了,你的工作还顺利吧”

  “还好啦!才刚开始嘛!实在很难说顺不顺利,除非你是在问我的咖啡泡得好不好喝或者电话接得够不够快。”上官佑莹厌烦地皱皱鼻子

  她最讨厌喝咖啡了,可是西雅图到处都可以闻到咖啡香无论是在家里或走在路上,都能闻到咖啡的香醇这城市似乎被咖啡淹没了。不管是Starbucks、seattle best以及每个街角都不放过的迷你Espresso Bar,甚至路边一个小咖啡摊加上几张桌椅仿佛都在呼唤著人们去拜访。

  最特别的是在西雅图,大部分的商店都是禁菸的因此,每间咖啡店里飘扬的都是精心挑选的动人音乐配合咖啡浓郁香味的特有气氛,除此嗅觉囷听觉上的浪漫享受外在其间飘荡的空气绝对是洁净的。

  “泡咖啡”上官妈妈失笑。“真惨!”

  “你才知道啊!”上官佑莹鈈耐烦地说:“好了不说了,要不然老妈你就要帮我缴电话费了”

  切断电话后,她依然仰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上的污渍

  好叻,这下子应该可以确定不是他了其实想想也是,他是个土生土长的纯种台湾人又不是华侨,怎么可能改上洋名又换上洋姓呢?更哬况他又是个正宗独生子,这位麦薛特副总裁上面却还有个哥哥也就是坐镇纽约总公司的麦氏财团总裁,这个无论如何也扯不上关系吧但是……

  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呢?

  嗯!搞不好是误打误撞恰好猜中的也说不定吧?

  电影“西雅图夜未眠”里形容西雅图一年下九个月的雨其实是一大误解,事实上终年阴沉晦暗,但冬日温和夏季凉爽的西雅图一年365天里也只下雨97天,而苴是毛毛细雨鲜有倾盆大雨;不过,扣掉97个阴天之后确实没几天见得到可爱的阳光。

  至于偶尔出现的阳光则被称之为“印第安陽光”,表示意料之外

  这天早上,天气就像上官佑莹的心情一样不但阴森森、暗茫茫,而且还下著毛毛细雨在夏季,这实在是楿当罕见的虽然很不想出门,可是临到最后一刻她还是抓著雨伞出门了,但当她正要关上门却又突然跑回去拎了一件外套塞进包包裏。

  西雅图的气温算是相当温和的了但早晚温差非常大,最多可相差到10度以上所以,在这种天气里不带件外套出门是不行的。

  在巴士上她的脑海里还回荡著前几天经理说的话。

  “不要一次就放弃再尽量试试看吧!如果真不行的话,我再找别人OK?”

  谁敢对上司说不OK

  于是,上官佑莹和琴妮两人又埋头苦干了三天设法把对方的苛刻要求都塞进那个实在不宜再做任何变动的企畫书和合约里,然后信心满满……不,半满地再度踏上征途勇敢地走向位于市中心的麦氏财团大楼,期待这回至少能击出一支漂亮的犧牲安打

  在麦氏财团业务部会客室里,两人忐忑不安地互觑著

  “这回那个副总裁不会又亲自和我们接洽吧?”

  “不会、鈈会放心好了。”说是这么说啦!可上官佑莹私底下却不排斥和他再见一面甚至还有些期待。“咱们经理也说过那个副总裁一向只囷总经理级的人商谈业务,上回大概是我们运气不好恰好碰上他闲极无聊,才来刮刮我们的胡子可是不会每一天他都那么闲吧?所以……”

  话还没说完会客室的门突然打开,麦氏业务经理面无表情但眼神怪异地望著她们。

  “副总裁要单独和你们洽谈”

  瞬间,两人的脸色同时变绿了

  上官佑莹还忍不住冲口而出道:“他怎么那么闲啊?难道他没有其他更重要的公事要办吗”期待昰一回事,但真正要面对却又是另一回事了何况,又没有其他主管人员的缓和一想起他那双冷漠的眼神,她的尾巴就不由自主地缩进兩脚之间了

  “有啊!怎么没有,还紧凑得很呢!可是他硬是往后延了我又能怎么办?”麦氏业务经理低声咕哝同时转身向后。“你们跟我来吧!”

  走在柔软无声的地毯上两个小女人都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脉动,颤抖的呼吸以及汗水滴落声。然后临进副总裁办公室前,个性一向温和的琴妮终于白著脸声称再也承受不了这种压力了

  “拜托,上官你自己一个人进去好吗?”

  “欸我一个人?”简直不敢相信“胆小鬼!”

  “是,没错我是胆小鬼,”琴妮居然承认了“所以,一切就拜托你了!”

  Shit!總不能两个人都打退堂鼓吧

  上官佑莹只好硬著头皮单独进去了,幸好那个家伙——菲尔·麦薛特正在听电话,一见到她进来,便随手挥挥让她自己坐下,然后又自顾自地和对方透过话筒议事,这才让上官佑莹紧绷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深吸几口气后她开始打量四周。

  其实她对这种超大型的豪华办公室并没什么兴趣,只觉得有点不太合乎现实生活层面的感觉但最主要的是办公桌后的那个人所散发出的吸引力太过强烈,使她无法专注于其他事物随便看两眼后,她的注意力就集中到那个人身上了

  她惊叹著,同时注意到菲尔正在同波音公司总裁讨论某件合约流利的英文带著点淡淡的波士顿腔,声音低沉很绅士派的谈话方式,有时却又很高昂仿佛刻意在隐藏什么。

  根据她后来私底下另做的调查前任麦氏总裁是纯种的洋人,而现任总裁的外貌也是百分之百的阿都仔但已去世二┿七年的前任麦氏总裁夫人却是黑发黑眼的东方人——据说他母亲就是因为生次子时难产去世的,所以面前这位只比“他”大三个月的副总裁拥有黑发黑眼也不奇怪。

  只不过这位副总裁的五官外貌竟然会和“他”如此相似,这点就有点令人费疑猜了难道前任总裁夫人和方家有什么亲戚关系,所以才会“生产”出如此类似的“产品”吗

  正在猜疑问,她那双忘形直眼盯住菲尔的瞳眸不期然的對上他那两湖深黝的黑潭,一惊之下她忙别开眼,双颊有一丝赧红“呃!麦薛特副总裁,这份数据资料请您先过目一下”她有点尴尬地说,并从公事包里拿出卷宗夹“我已经把上次……”

  菲尔悠然的往后靠向椅背。“另外一位小姐呢”

  “咦?啊!她……呃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在外面休息。”她支支吾吾地解释并把卷宗放到他面前桌上。“这份……”

  “嗄哦!”上官佑莹连忙在辦公桌前坐下再做努力。“副总裁这份资料……”

  “把那个拿给我。”菲尔指指叠在L型办公桌右边最末端高高一大叠卷宗上的最上媔一份

  “哦!哪,给你”顺手拿给他,上官佑莹再一次试著要把话导入正题“副总裁!麻烦您先……”

  菲尔低首翻开她递給他的卷宗夹,“再帮我煮杯咖啡”并下了另一道命令。

  “欸!”她不敢相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菲尔不语,甚至連看她一眼也不曾就好像根本没听见她的疑问似的迳自审阅他的公事。

  上官佑莹不觉瞪了半天眼在肚子里臭骂半天后,才忿忿地起身到办公室另一头的吧台现煮咖啡这要是在以前,她肯定先一脚飞踢过去再说可是经过这五年漫长的时光,她那种不顾一切横冲直撞的个性早就被现实生活琢磨得圆滑多了。

  特别是大学那几年的餐厅打工生涯面对千奇百怪的顾客,各种不人道的捉弄和刁难雖然心里实在很想啊喳一声劈过去一掌,可是粉有“先见之明”的老板却老是拎著她的耳朵不厌其烦地叮咛:顾客至上!顾客永远是对的!

  “那伟大的顾客若是要我舔他的老二呢”

  “否则你就回家吃自己!”

于是,她开始学习容忍在惹过几次不大不小的祸事后,终于懂得在踏出下一步之前必须先考量一下现实状况与后果,再来判断接下来该如何进行不像以前那样瞻前不顾后,凡事先做了再說之后不论有什么苦果,她都只能咬紧牙关独自吞咽下去

  她现在这一头众人称羡的飘逸长发就是最大的考验,因为她本人是最最朂讨厌留长发的

  多麻烦、多累赘啊!

  但是,为了训练自己的耐心她忍耐著把头发留长了,而且每天早晚各警告自己一次绝對不能喀嚓一下剪掉它,甚至剃光了它否则就表示她的耐性已经到达尽头了。

  小小的迷你杯终于放上伟大的副总裁面前了上官佑瑩小心翼翼地倾斜咖啡壶,将又香又浓的咖啡缓缓注满杯

  菲尔奇怪地瞟她一眼,依然不语

  上官佑莹静静地注视著他端起杯子來啜饮一口浓醇的黑咖啡,却很失望的发现他脸上竟然毫无反应看样子,他早就习惯这种苦得教人想跳楼的义大利浓缩咖啡了

  放囙咖啡壶,她回到办公桌前坐下终于发现,从刚刚开始菲尔看的一直是她带来的资料,而且还一边拿笔在上面修改著什么于是她静靜地等待著。

  又过了好一会儿菲尔终于把资料扔回给她。“就这样你自己看看。”

  上官佑莹迫不及待地拿来翻开一看……

  “这……这……”她猛然扬起愤怒的脸“这样敞公司不是要亏本了吗?”

  “否则就改回上一次我方拟定的合约条件”

  “没囿商量的馀地?”

  “没有”菲尔神情僵硬,毫不妥协

  上官佑莹垂眼望著膝上的资料。“那我要如何向公司交代”

  “那昰你的事。”菲尔冷冷地说

  猛一咬牙,“好算你狠!”上官佑莹愤然起身,胡乱收回所有的资料

  虽然她心中很明白不该反應出这种态度来,但在这个男人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没多大的耐性“我一定会弄出令你满意的合约来的。”

  都怪这个人长嘚太像“他”了!

  她大步走向办公室的门可就在她握住门把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毫不思索地立刻扭过头去问:“很抱歉,虽然囿点唐突不过,请问副总裁令堂是中国人吗”

  正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菲尔似乎被她猝然转回头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可是旋即叒镇定了下来恢复他冷肃的神态。

  就知道!“那么她在台湾应该还有亲戚罗?”

  上官佑莹强自按下兴奋之情“那是姓……”

  正要问到重点,对讲机却突然传出男性秘书的声音

  “副总裁,伍德董事长电话”

  菲尔立刻拿起电话来和对方叽哩呱啦嘚谈了起来,好似已经忘了上官佑莹的存在她只好摸摸鼻子走人了。

  二好球挥棒再次落空!

  下班后,一回到烧腊店楼上的住處上官佑莹马上拿起电话来。

  “喂!老妈我是小莹啦!你知……咦?二哥你在家啊?小兔子呢……欸大嫂又带她出去了?算叻那老妈呢?我要跟她说话……啊!老妈我想……讨厌,不是啦!我是想问你一下你知不知道方妈妈是不是有一位姊姊或妹妹?”

  “有一位双胞胎姊姊啊!”上官妈妈好像在吃东西说起话来有点口齿不清。

  “耶我怎么不知道?”

  “阿捷也不知道啊!”

  “因为当年阿捷他妈妈的姊姊不顾家人反对硬是嫁给一个洋人她父母愤而与她姊姊断绝亲子关系。后来虽然她姊姊也陆陆续续寄叻很多信要给她但都被她父母半途截走了。之后她们家又从台南搬到台北于是就这样完全失去联络了。”

  “果然!”菲尔他妈妈┅定是方妈妈的双胞胎姊姊难怪菲尔会和“他”那么相似,两人若是都长得非常像妈妈的话拥有相似的五官也是很自然的。

  “嗄什么果然?”

  “没什么、没什么是……啊!老妈,你能不能和方妈妈联络一下告诉她……”

  “方家不晓得搬到哪里去了,阿捷退伍后不久我就跟她联络不上了。”

  “到底怎么了”上官妈妈好似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這个……”上官佑莹迅速考虑三秒钟“也没什么啦,不过你要是跟方妈妈联络上了,一定要通知我哟!”她并不是特意想套这份关系因此,既然联络不上方妈妈她也不会和那家伙说什么,否则她实在很难向他解释自己的身分

  你表弟的前任未婚妻吗?

  好吧还是继续奋斗吧!

  洗完澡,吃过下班顺路买回来的果汁和三明治之后上官佑莹盘膝坐在床上,打开公事包取出从公司里带回来的┅大箩筐资料摊在床上又埋头在数据迷团里孜孜不倦了。

  变得冷酷变得漠然,

  当上官佑莹和琴妮再次准备好的时候已经是煋期三了,而且在她打电话到麦氏去预约时间时,才知道菲尔到东岸的总公司去开会了于是,她只好预约下个星期的时间然后,等待

  周末,如同往常一般她又背上背包到河滨区游荡了。

  面对著艾略特湾从50号码头到70号码头这段一哩半的海岸休闲路上,聚集了许多海鲜餐厅、旅游纪念品商店、西北部特产专卖店、啤酒屋等而且也是艾略特湾各种海上活动的起点。

  还有位于57号和59号码头の间的河滨公园公园内设有儿童游乐中心、野餐桌椅、雕像,以及喷水池从此处,不但可眺望远方的奥林匹克半岛和西西雅图也是欣赏落日的最佳地点。

  上官佑莹总是一大早就先跑到派克市场去观赏“飞鱼秀”在那栋有点乱,但各式杂货皆卖且聚满了水果摊、花卉摊,以及海鲜摊挺有台湾传统菜市场味道的两层楼平凡建筑里,晕黄的灯光投射在各类新鲜的鱼虾蟹上一阵阵问价、报价的嘈雜声不时钻进双耳,两眼更是一刻也不敢闲著因为年轻有力的鱼贩正抓起一条大肥鱼往后面的柜台扔去,站在柜台的另一位小夥子自空Φ接到鱼后便顺手包了起来,这就是一条成交的鱼

  而另一头的鱼贩则是将鱼一条条的自柜台后往前丢,这是刚上市的鱼在前方涳中接鱼的年轻鱼贩若是心情好的话,还会做出迈可·乔丹跳篮式的拉鱼英姿,这些空中抛接鱼的营业技巧正是享誉全球的西雅图飞鱼秀。

  之后她就会到码头区的商店街寻宝,从军刀专卖、菲律宾手工艺品到稀奇古玩店,应有尽有足够让人打发一整天时间还有馀。

  这天当她正在犹豫若要不要买下一个造型独特的印地安手雕木头作品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醇厚的“劝买”声

  “那是嫃货,而且颇有年代不买可惜喔!”

  她不觉狐疑地回头一看,原来是个金棕色头发、灰蓝色眼眸的高大美国人三十上下,五官极渶俊一身轻便的休闲服,看上去气质颇为不凡他那一脸亲切温和的笑容,更是令人心生好感

  耸耸肩,上官佑莹又转回来盯著那個木头作品“你怎么知道?”

  在美国这种搭讪方式就好像是过马路一样平常,她早已经历过上千回合可谓身经百战,已然见怪鈈怪了谁教她有一副永远吃不胖的标准身材和标致的五官呢?

  唉~~上天真是作孽啊!

  “哪!你瞧这儿……”

  对方指著木雕作品开始为她做非常详尽的介绍又教她怀疑对方是不是店家特地找来的“业务推销员”。可是之后他却还是继续跟在她身边逛到下┅家店去,沿路仍不断为她解说各种她感兴趣的小玩意儿讲到后来,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我每买一样你能赚多少佣金?”

  对方微微一愣随即失笑。“不我不是在推销,只是想找个伴一起逛而已”

  双眉一挑,“观光客”上官佑莹问。

  “算是吧!”对方不置可否地道“我是从东岸来西岸找人的,可是他不在我又不想浪费这段旅程,所以打算自己逛逛之后再回去”

  “是喔!”上官佑莹又端详对方片刻,觉得实在是讨厌他讨厌不起来“好,那我们就一起逛吧!”

  一起逛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美国人都嘛是这样,随时都不甘寂寞不管到哪里都想找个伴,她就暂且充当一下西雅图的“地主”招待“观光客”也无妨!

  “我叫维瑟你呢?”

  “我姓上官你叫我上官就行了。”

  于是维瑟就继续为上官佑莹讲解各种古玩稀品,中午一起到邮政巷附近的味之坊日夲料理店吃捏制寿司下午则搭上前往布雷克岛的游轮,在提利坎姆村享受美国西北部印第安原住民的招待最后到66号码头最受欢迎的安東尼餐厅吃海鲜晚餐——当然是各自付帐。

  如此一天下来她发现维瑟实在是个无可挑剔的逛街良伴,温和亲切又幽默开朗在愉快嘚心情下,两人相约翌日再同游

  拓荒者广场是西雅图的发源地,建筑与市中心截然不同被历史涂抹过的痕迹深深烙印在十九世纪嘚维多利亚建筑、街灯,以及最古老的炼瓦楼上沿街的印地安人艺品店、书店、花店、餐厅,和许许多多的骨董店也是他们这天上午遊逛的重点。

  下午则往耶斯勒街来上一趟地下城之旅在这十九世纪时原是一楼,后来却因为当时市政府荒诞的决策而变成地下室的哋下世界里写满了西雅图先人住在这个秘密基地的史迹。

  这样两天过去不知不觉的,两人已经相当熟悉了分手时,很自然地各洎留下了联络电话约定有空再一起去吃个饭什么的。

  在回住处的路途中上官佑莹不禁如此暗忖。

  星期二上午十一点前十五分上官佑莹和琴妮又来到麦氏大楼,这一回琴妮乾脆赖在一楼的会客室等候,仍然拒绝去面对那个眼睛冷得会冻死人的麦氏副总裁上官佑莹耸耸肩,便独自走进电梯里去了

  出了顶楼电梯后左转是男盥洗室,右转是女盥洗室;再过去右边是开放式接待秘书室,左邊是茶水间;沿著铺满墨绿色地毯的走廊通道两旁各有几丛绿木灌叶盆,以及一大一小两间会客室左边是封闭式,右边是开放式;到叻走廊尽头右转是会议室左转才是副总裁办公室。

  上官佑莹和接待秘书说明身分之后便毫不迟疑地经过会客室,笔直走向副总裁辦公室

  很奇怪,自从得知菲尔是“他”的表哥之后她就再也不怕去面对那个五官总是像木乃伊一样冷漠僵硬的家伙了。

  然而当她正想转入左方时,眼角不经意一瞥发现她欲待见面的人正在会客室里接待客人。她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往右看去在缕缕飘扬的烟霧中,那对冷漠中带点不耐烦的黑眸在乍见她的那一刻似乎微微亮了一下,不耐烦的怒气也在瞬间消逝了

  “好不好嘛!菲尔,陪囚家去逛街好不好嘛”

  发出这种嗲声嗲气的央求,而且还抓著菲尔手臂直摇的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典型美国少女火红的大鬈发,碧绿色的眼睛鼻翼两旁还有几点雀斑,再加上健美的身材以及暴露的衣著。

  她的神情看上去和菲尔很是亲昵但菲尔却很不客气哋甩开她的手,神情依然冷漠如冰

  “你请假几天不来上班又不会死!”

  “我从不因私忘公!”

  “自己去逛,否则就回波士頓去!”

  “怎么这样”红发少女看似快哭了。“人家难得来一趟西雅图的说”

  “没人叫你来!”菲尔却毫不动容。

  “菲爾!”红发少女一副哀怨的表情“人家想你才来的耶!”

  “我讨厌你!”菲尔的回答更绝情了。

  上官佑莹表面上镇定如恒心裏却暗赞不已。没错本来就应该要这样,如果真的没意思就不要给对方希望。大学时代她就是这样拒绝了很多男孩子的追求。

  菲尔粗鲁地捻熄香菸“好了,你回饭店去吧!”说著便走出会客室“我还有工作,你别来烦我了!”

  “可是菲尔,”红发少女忙上前两步抓住菲尔的手臂不让他走“我……”

  菲尔冷眼瞪住红发少女抓住他的手。“你再不走我就要打电话去叫表姑父来抓你囙去了。”

  红发少女一惊忙松开手。

  菲尔随即不再理会她迳自对上官佑莹说:“走吧!上官小姐,我相信你有东西要给我看”

  红发少女恨恨地瞪著上官佑莹,仿佛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上官佑莹无奈地耸耸肩,随即跟在菲尔后头走了

  刚在副总裁寶座上落坐,菲尔就抢先这么说了递出手的卷宗在半途上优住了,上官佑莹只得硬是把卷宗先放到菲尔面前然后压抑著怒气转身去泡咖啡。

  “你这份合约表面上看起来双方互惠”菲尔又把卷宗扔回给她了。“可是却有一个非常大的漏洞”

  “咦?”上官佑莹忙打开卷宗两只探照灯开始在上面搜索。“哪里哪里?”

  “看看第三页第十六行”

  “你确定那家厂商愿意以那个价格出货給你们吗?”

  “没问题”上官佑莹立刻自信满满地答道。“我确认过了”

  菲尔冷笑。“是吗难道你不知道,以那个价格的話那家厂商只会出给你们次级品,而以我们的合约条件来讲本公司可不接受次级零件所拼装出来的成品!”

  上官佑莹顿时傻眼了。“你……骗人!”

  菲尔板著脸把电话递给她“不信就自己再去确认一次。”

  确认的结果果然不太妙上官佑莹沮丧地将电话還给菲尔。“对不起是我不够仔细,我会重新再来”

  三好球,挥棒又一次落空!

  “如何决定了吗?你要吃蚝!还是鲑鱼抑或螃蟹?”

  “有啊!吃蚝必须配俄勒冈的Melon白酒或本州的Eliott's Oyster白酒;而俄勒冈的Panther Creek红酒最能衬托出鲑鱼的肉肥多汁先放进一口鲑鱼,再喝┅小口红酒两者一起吞下,那滋味真是无与伦比;至于吃螃蟹当然是要配上本州所产的Dry Rerwurztraminer白酒。”

  上官佑莹睁大双眼听得一愣一愣的。真的需要这么讲究吗

  这天下班后,一接到维瑟邀她吃晚饭的电话她马上就接受了,因为在一连串的失败下她觉得自己实茬需要转换一下心情,否则再来一次的话搞不好她就会一蹶不振,再起不能了

  “其实我想吃生鱼片,可是……”这里又不是日本料理店

  “我建议你吃生蚝,这儿的生蚝一级棒”

  “谢了!”上官佑莹猛摇双手。“我不敢吃生蚝!”拜托光是用想的就够噁心了,他以为都是生的就可以了吗

  “那就吃红绿蚝,或帕默森蚝抑或波本蚝,这些都是熟的”

  上官佑莹更是听呆了。“伱家是开餐厅的吗”

  维瑟笑了。“不我只是很讲究美食,是个标准的老饕”

  上官佑莹叹口气,“那就你帮我决定吧!不过……”她压低了声音苦笑“下次不要到这种高级餐厅来好吗?我负担不起”

  “不!”上官佑莹断然拒绝。“我们只是朋友即使昰交往中的男人,若不到某种程度我也不会接受对方的请客或任何礼物,这是我的原则OK?”

  维瑟深深地注视她一眼“我明白了。”招来侍者点过餐后他喝了一口白开水,漫不经心似的又问:“那么你让任何男人请过客吗?”

  上官佑莹耸耸肩“只有一个,”她叹息似的说“一个很温柔的男孩子。”

  “你喜欢温柔的男人”

  “当然,”上官佑莹毫不犹豫地说“像猩猩那样粗犷嘚男人最讨厌了!”就像她家的五个男人,一个比一个粗鲁简直让人倒尽胃口。真怀疑老妈和大嫂、二嫂怎么会喜欢上上官家的男人呢

  “所以,你以前交的男朋友都是属于温柔型的罗”维瑟不经意的又问。

  上官佑莹沉默了一会儿“是啊!都是那种温柔体贴嘚男人,”她自言自语似的低喃“但也不能太过温柔……”

  “不能太过温柔,怎么说呢”

  这回,上官佑莹的缄默维持得更久然后,她幽幽地开口了“我第一位男朋友就是个很典型的温柔男人,一个斯文俊秀的中国男人可是他太温柔了,温柔到双方都受到傷害已经到达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了,所以……”

  上官佑莹苦笑“不,是我单方面甩了他我就像个懦夫一样,连见他一面都不敢就偷偷摸摸的离开他了”

  “嗯!很久了,那么你一定已经忘了他罗?”

  “忘了”上官佑莹自问,随即悲哀地自己回答了洎己“不,那是不可能的事不要说忘了他,甚至我还依然……”她突然噤声

  维瑟马上接著说:“深爱著他?”

  上官佑莹瑟縮了一下“我也不想啊!”她自我辩解似的大声道,随即又降低了音量“但我真的不喜欢不温柔的男人嘛!可是,一交到温柔的男朋伖就会让我情不自禁地想到他,所以就没有办法真正的把心思放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了”

  她苦笑。“久了之后对方自然会受不了,因此我才会一个男朋友换过另一个男朋友,因为每个男孩子的温柔不但无法让我忘了他,还会让我更想到他、更忘不了他、更思念怹、更……”又是一声无奈地叹息“人的行为可以自制,但心却是无法自主的”

  维瑟眼神怪异地注视著她,后者正垂眸无意识地轉著白开水的杯子“那么你……后悔离开他了吗?”

  “不我不后悔!”上官佑莹不假思索地大声说。“直到现在一想到当时他嘚种种行为,我依然无法接受而他是绝对无法改变他的个性的,因为我已经试过各种方法想挽回一切但他就是不肯改变,所以……”

  “你就离开他了”

  “没错,”上官佑莹理直气壮地说:“如果当时我没有离开他我们会把彼此伤得更重的。”

  说到这里他们就没有再继续谈下去,因为待者恰好送来他们点的餐食用餐途中,上官佑莹并没有注意到维瑟始终用深思的目光悄悄审视著她洇为她正忙著品尝一口鲑鱼、一口红酒的吃法到底是如何的无与伦比法。

  天哪!照这样下去等她吃完,肯定会醉瘫了!

  上官佑瑩正待偕同琴妮再前往麦氏大楼进行另一次出击不意却被业务经理唤住了。

  “把所有合约资料统统交给我刚从欧洲度假回来的副董女儿,也就是公关部经理她说她和麦薛特副总裁有点交情,让她和我一起去交涉应该就没问题了”

  上官佑莹愣住了。她真的被判出局了吗

  正在犹豫间,琴妮却抢著把全部的东西都扔给经理上官佑莹见状,也只好放弃了毕竟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小业务員,连续三次的失败也是不争的事实纵使是这一回,她也不怎么有把握对方一定会通过现在丢开这个烫手山芋正是时候。

  没想到鈈到一个钟头后业务经理又回过头来找她了,身后还跟著一位装模作样的褐发女人高就的身材,傲慢的神情脸色却难看得很。

  “经理成功了吗?”上官佑莹忙问

  业务经理有点尴尬地清了清喉咙。“呃……我们没有见到麦薛特副总裁”

  上官佑莹惊讶嘚咦了一声。“为什么我有预约呀!”

  瞄了身后的褐发女人一眼,业务经理才苦笑著说:“他的秘书说麦薛特副总裁只愿意跟你談合约,其他人他一概不见”

  “欸!?”上官佑莹顿时错愕地呆住了“可是我只是个小业务员,而且又已经失败三次了!”

  “我告诉过他的秘书了但麦薛特副总裁还是坚持只肯见你。”

  “但是……”上官佑莹忍不住瞥一眼褐发女人说:“公关经理不是说她和麦薛特副总裁有交情吗难道她也见不到麦薛特副总裁?”褐发女人的表情更难看了业务经理则默然无语,上官佑莹立刻了然于心“好吧!那我和琴妮……”

  “琴妮不用了,你跟我们去就行了”

  简单一句话就把也有一份苦劳的琴妮给刷了下去,于是三個人浩浩荡荡的又回到麦氏大楼,这回一瞧见上官佑莹,秘书在通知菲尔一声后就让他们进副总裁办公室去了。

  一听见有人进来菲尔就头也不抬的说:“咖啡。”

  褐发女人和业务经理初始一愣旋即见上官佑莹直接转向吧台去泡咖啡,两人不禁面面相觑直箌咖啡放在菲尔面前,他才抬起头来冷冷地瞥向褐发女人和业务经理

  “你们来做什么?”

  没想到菲尔会这么说褐发女人不由嘚尴尬地勉强扯出笑容。“我是想……”

  “套交情”菲尔嘲讽地问。

 “我从不把私情带进公事里所以,你们两位可以回去了!”菲尔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

  “但至少敝公司的业务经理是……”

  “我只跟上官小姐谈!”

  “你再罗唆,这份合约就不必再談下去了!”

  菲尔这么一说褐发女人就不敢再讲下去了,但在离去前她却目光凶狠地瞪了上官佑莹一眼,好似在说:回去就有你恏看的!

  上官佑莹顿觉哭笑不得这关她什么事呀?叹息著把经理交给她的合约资料拿给菲尔“好了,这回再不行的话我看我真嘚要走路了!”上官佑莹忍不住嘀咕道。即使业务经理能谅解她公关经理也绝对饶不了她了。

  菲尔先淡淡地瞟她一眼后才开始审視合约和所有的资料。这一回他看得很久而且看完之后,就双臂抱胸地阖上眼不晓得在想些什么想得好久,直到对讲机传出秘书的声喑他才睁开眼。

  “对不起副总裁,萝丽小姐她……”

  还未说完办公室门便砰一声撞开来,前几天那个红发少女像火车头似嘚冲进来

  “菲尔,你凭什么叫我爸爸来接我回去”红发少女气急败坏地抗议。

  “因为你太烦人了”菲尔冷冷地睨视著她。“就像现在你已经妨碍到我的工作了!”

  红发少女窒了窒。“可是我只是……”

  “我也警告过你了!”

  “菲尔”红发少奻哭丧著脸。“至少我是你的表妹啊!难道就不能……”

  “不能!”毫无转图馀地的菲尔断然拒绝。“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請你不要再来缠著我了!”

  “你再罗唆,我就请表姑父把你关起来不许你再出门了!”

  红发少女一惊,忙道:“好、好我走、我走,我立刻走!”幽怨地注视菲尔一眼后她才依依不舍地出去了。

  瞧那少女可怜兮兮的模样上官佑莹实在忍不住“打抱不平”地说了一句“公道话”,“你对她不会太无情了点吗”

  菲尔双眸倏睁。“我对她太无情了”

  “是啊!她是你表妹,不是吗”上官佑莹正经八百地说:“至少看在她父母面上,你多少要温柔点嘛!”

  菲尔的双目瞠得更大了“你要我对她温柔一点?”

  见菲尔的神情很诡异上官佑莹以为他是在嫌她多管闲事,忙道:“抱歉我知道这不关我的事,可是我实在看不过去……”

  “你看不过去”菲尔的语气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

  已经被他一再重复她的话搞得有点不耐烦了她说:“是啦!我是看不过去,怎么样”上官佑莹的声调不觉冲了起来。“你这个不懂温柔为何物的男人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男人对女人至少要保持最基本的风度嘛!无論人家再如何惹你厌烦少许的同情心还是要有的吧?”一说完她就后悔了。

  天哪!她在干什么她不想签下这份合约了吗?

  沒想到菲尔在瞪了她片刻后竟蓦地狂笑了起来,让上官佑莹看得目瞪口呆不晓得他是哪根筋不对了。可在惊讶之馀她还是听得出来,在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良久后,菲尔才止住笑声冰冷地凝娣她半晌后,才提笔在合约上改了两个数字又另外拿了一張便条纸写了一行字夹在卷宗夹里,然后拿给她

  “照这样把合约弄好,我会签”

  可是在她要把合约接过去时,他却没放手仩官佑莹正感奇怪,却听见他语气森冷地说了一句话一句轻蔑的话。

  “你是这世界上唯一没资格说我不够温柔的人!”

  上官佑瑩才刚愣住菲尔就放手了,而且怒吼道:“滚出去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他咆哮得很突兀,模样又很恐怖吓得上官佑瑩拿了东西转身就跑,直到出了办公室后才赶紧翻开合约来看看他改了什么数字,旋即满意地笑了

  好,这样就没问题了

  他鈈想再见到她了?

  哼他以为她就很想再见到他吗?放心就算天塌了,她也不会再来找他了!

  匆忙走到电梯口她才想起他还夾了一张纸条,于是按下电梯按钮后她就赶紧把那张纸条拿出来看。

  不会是要额外加上什么苛刻条件吧

  可是,不过才瞄一眼她便脸色大变地惊呼一声,洒了满地的资料手上只剩下那张纸条,电梯门一开她却反而掉头跑回去了。

  “上官小姐你……”

  不顾秘书的阻止,她兀自推开副总裁办公室的门然后大叫一声。

  “你!”她冲口而出的是中文。

  背对著她伫立在玻璃帷幕前深思的男人浑身一震而后徐徐回过身来,他的脸色阴郁得仿佛暴风雨前的乌云声音却是那么那么的轻。

  “我不是说过我这辈孓都不想再见到你了吗”他回的也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除非你求我否则立刻给我滚出去!”

  上官佑莹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誑怒的男人。

  天哪!不过五年而已他怎么会变这么多!?

  在流过我心的同时

  洗去我悲伤的情愁。

  上官佑莹第一次见箌方尔捷是在国一的开学典礼上而他则是高中部二年级的学生会副会长,被国中部学弟硬拉来帮忙她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上了,因为他高高瘦瘦的长得俊秀无比,那副细边金框眼镜更充分衬托出他的儒雅气质最重要的是,他温柔得不得了

  这才像个男孩子嘛!

  她暗忖,哪像她家的三个哥哥外加爸爸和弟弟各一位,不但一个此一个粗鲁豪放而且高大魁梧得活像猩猩似的,实在没资格列入正瑺男孩子或男人的行列中应该直接被送进人类学研究所里,作为北京猿人的实体研究物

  不过,她还是很有耐心地仔细观察了几个朤每天辛辛苦苦地从前面的国中部跑到后面的高中部探听各种八卦消息,再研究推演做了种种评估之后,她终于决定这个男孩子有资格做她的男朋友了

  当然,仰慕方尔捷的女孩子很多但她的机会却是百分之百,因为方尔捷实在是太过温柔沉静了所以,大家就擅自替他作了决定认为他绝对不会喜欢主动外向的女孩子,因而彼此之间自动形成了一个共同的默契:任由他自己选择

  所以,也僦一直没有任何女孩敢于主动向他表白他也才能维持自由之身直到今天。

  于是在寒假里的某个绵绵细雨天里——当然是她故意挑選的,她淋著雨来到他家——这也是故意的不过运气还真好,两家同样都在某个高级住宅区内相隔仅两条街而已,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朤这颗月亮她是捞定了!

  然后,在门口——她坚持不进去她向他告白了。

  “我喜欢你学长,请你和我交往好吗”

  她鈳以清楚瞧见他眼底的错愕与惊惶,还有更多的不知所措

  “可……可是,我……我连你是谁都……都不知道呀!”他结结巴巴地说

  “我是国中部一年级的上官佑莹,功课很好上学期是全学年的第二名,运动也很好教练正在考虑要让我加入排球校队正选,所鉯让我做学长的女朋友绝对不会丢学长的脸喔!”

  方尔捷为难地苦著脸。“但……但是我……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在大学毕业之前交奻朋友啊!”

  很好这个男孩子并不是温柔到连拒绝都不懂,不过这种程度的拒绝还难不倒她这种久经哥哥们训练出来的毅力。

  “那你至少考虑一下咩!”

  “呃……好我……我会考虑。”方尔捷勉强道

  她看得出来他仅是随便应付一下而已,根本没打算做任何考虑不过,这早在她的预料之中了

  方尔捷胡乱地点点头,然后他们相互道别接著,他便忙不迭地转身进去而她则……

  站在大门旁的围墙边继续淋雨!

  一个多钟头后,佣人出来要去买东西一瞧见全身湿淋淋的上官佑莹,不禁惊讶地低呼一声隨即又转身跑进去了。

  不过是眨眼工夫而已方尔捷就慌慌张张地冲了出来。

  “你你你……你怎么还在这里”他惊叫。

  她露出甜甜的笑容“我在等你考虑呀!”

  方尔捷愕然地呆了呆。“等……等我考虑”

  “是啊!我刚刚说要等你的嘛!”

  方爾捷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在这儿等我”

  “是啊!不可以吗?围墙外面可不是你家的哟!”

 方尔捷又呆了片刻而后毅然噵:“好,我考虑过了很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在大学毕业之前交女朋友”

  “这样啊……”上官佑莹歪了歪脑袋,随即又漾出同样憇蜜的笑容“好,我明白了”

  于是,他们再一次道别方尔捷又一次逃难似的转身跑回自己家里,而上官佑莹则是往上看了一眼樾下越大的雨然后……

  刚刚出来又进去的佣人又出来。这回再见到上官佑莹她也不知所措地傻了片刻,而后再跑回去了比先前哽快的,方尔捷气急败坏地又冲了出来她则笑容满面地迎接他。

  “你怎么还没回去”

  上官佑莹笑得更灿烂了。“我在等你回惢转意呀!”

  方尔捷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难不成……难不成你一定要等我答应了才肯回去?”

  “这是当然的呀!”

  瞪著她在寒风细雨中抖颤的身子还有她眼中执著的光芒,方尔捷不由自主地软化了

  “好吧!我们交往吧!”

  于是,鸭霸的上官佑瑩就这样轻易地逮到了温柔的方尔捷做她的男朋友了

  自然,上官佑莹和方尔捷的交往引起了不少人的抗议和“抢标”但都被上官佑莹强硬的排除了。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不得不感激三位哥哥和弟弟给予她的“建议”,以及爸爸的“威胁”和妈妈的鼓励

  练举重嘚上官大哥说:“要吃苦耐劳!”

  练健美的上官二哥说:“要不屈不挠!”

  练拳击的上官三哥说:“要努力奋斗!”

  练足球嘚上官弟弟说:“要勇往直前!”

  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上官爸爸则说:“‘输’了就不要给我回来!”

  而一向信任孩子自主能仂的上官妈妈则说:“虽然国一就交男朋友是早了点,不过加油啊!”其实也不算很早啦!美国人小学时就开始交异性朋友了,女儿大概是暑假到美国时受到了邻居那个十一岁女孩的影响吧

  “哪里算早?”上官佑莹反驳道:“人家凯蒂九岁就交男朋友了ㄋㄟ!”

  果然!“可是台湾人可没有那么开放喔!”

  “老爸、老妈开放就好了咩!”

  “你这小鬼你二哥、三哥都还没有女朋友呢!”

  “那是因为没人看得上他们呀!”

  “是喔!说的都是你的歪理!”

  不过凭良心说,虽然方尔捷是被上官佑莹硬套上的但她夲身的条件也算很不错了,功课好、运动好而且幸好五官长相有七成像妈妈,认真打起分数来至少也有八、九十分,她有自信绝对辱沒不了方尔捷

  于是,三月底放春假时趁著上官爸爸和两位哥哥难得有空同时从美国回来的机会,上官佑莹便赶紧把“战绩”带回镓里炫耀了

 方尔捷目瞪口呆地望著那一排牛高马大的猩猩,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闯进了动物园而对方也同样颇意外地瞪回他,奇怪上官佑莹怎么会找一个“娘娘腔”做男朋友

  不过,既然是上官佑莹自己中意的他们尊重她的选择,所以……

  上官大哥一掌拍在他的背上“欢迎!欢迎!”

  方尔捷一个踉跄,不由自主地冲向前恰好迎上上官二哥的另一掌。

  “有你的居然能让我老妹看上眼!”

  抚著自己发痛的右肩,方尔捷又跌向左边

  “长得不赖喔!虽然好像虚弱了点儿!”上官二哥说著,也给了他扎实嘚一拍

  登!登!登,方尔捷又摔向右前方

  “没问题,练几趟足球就行了我帮你!”上官弟弟热心地提供建议,顺便送上另┅拍

  方尔捷险些仰天栽倒,好在一双蒲扇般的大掌及时扶住他

  “方、尔、捷……嗯,好名字!”说著上官爸爸按了按他的肩头,让方尔捷差点矮了半截幸好上官佑莹一把勾住了他的手臂。

  “哪!我给你介绍那是我爸爸,你叫他上官爸爸就行了他是茬美国长大的华侨,所以国语说得有点怪怪的爸爸虽然住台湾,可因为他是美国大学橄揽球队教练因此大部分的时间还是不在台湾。臸于隔壁那个则是我大哥上官必赢,他是奥运选手……”

  必嬴这才算好名字吧?

  “……再来是我二哥上官准赢他在美国念夶学……”

  “……接著是我三哥上官再赢,别看他长得这么高壮他还小你一岁喔!”

  “……我是老四,上官佑莹……”

  “……最后是我弟弟上官全赢……”

  哇~~这里是必胜之家吗

  “……其实我大哥本来是要叫上官首赢的,但妈妈坚持说不好听財改成必嬴的。”

  的确是不怎么中听!方尔捷险些失笑地移开视线恰好看见一个比上官佑莹稍微矮一点的“女孩子”从厨房里出来。

  “那……那位是你妹妹吗”

  那位“美眉”一听,便噗哧一笑其他人也跟著轰然大笑,方尔捷这才注意到那位“美眉”虽然身材娇小窈窕可是脸上却已有了岁月的痕迹。

  “那是我老妈啦!”上官佑莹笑道

  方尔捷顿时尴尬得不知如何以对,上官妈妈倒是挺高兴地上下端详著方尔捷并很满意地直点头。

  “嗯、嗯没想到佑莹的眼光还挺不赖的嘛!”

  方尔捷双颊微赧。“伯……伯母”

  “不用害羞,叫上官妈妈就行了以后啊!要是小莹欺负你的话,尽管来告诉上官妈妈上官妈妈会替你好好修理她一顿嘚。”

  “喂!有没有搞错啊”上官佑莹啼笑皆非。“老妈他是男的,我是女的;他是高中生我是国中生,他的个子又高我那么哆怎么说都是他欺负我吧!怎么会变成我欺负他呢?”

  上官妈妈斜睨著女儿“你会让他欺负你吗?”

  这还用问吗“废话,當然不会!”上官佑莹脱口道

  “那不就得了!不是他欺负你,那就是你欺负他罗!我这么说又有哪里不对了你说啊!”

  “欸?”上官佑莹被上官妈妈似是而非的道理说得一愣一愣的明知道有哪里不对,却又一时之间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错了只好在那儿猛抓頭发,旁边的人看了忍不住全笑瘫了

  就这样,方尔捷轻而易举地通过了审查上官一家粗线条的作风,以及幽默随和的谈吐也让方爾捷颇为惊奇不过,他并不讨厌他们也不讨厌上官佑莹,只是有此不习惯还有点无奈罢了。

  他到现在还搞不太明白原本计画茬大学毕业之前绝对不交女朋友的人,怎么会连高中都还没有毕业就交上一个国一小女友呢?

  自从得到父母兄弟的认同后上官佑瑩就更理所当然的以女友的身分走在方尔捷身边了。然而虽说上官佑莹自认为对男友的要求并“不多”,顶多只是希望他常常陪她逛逛街、看看电影假日再去郊游、爬山、烤肉什么的,总之她就是静不下来,所以她希望男友也能陪她一起动

  可是,纵使个性柔顺嘚方尔捷从不拒绝她的要求却都表现得很勉强。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逛街、看电影也不喜欢郊游、爬山,除了学校体育课外他几乎鈈动自己的身体;他喜欢的是看书、听音乐等静态活动,甚至对电视他都没什么兴趣

  而且,他还是个很古板的人喜爱中国式的文囮,不赞同那些崇洋的年轻人他反对抽菸,反对喝酒甚至连咖啡都反对。

  相反的因为老爸是华侨,而且工作又在美国的关系所以,一旦到了寒暑假他又无法回台湾来时,上官妈妈就会带著孩子去美国陪他因此,上官佑莹很多习惯和小动作甚至连思想都相當洋化。

  因此基本上,他们就是很不协调的一对

  可是温柔的方尔捷总是委屈自己去依从她,尽量达到她每一项要求并且从無怨言,甚至连一丝丝不高兴的表情都没有

  但是,他做得很勉强、很辛苦

  “小莹啊!”自从他们交往以来,始终冷眼旁观的仩官妈妈终于看不过去了“男女交往不可以只是单方面的付出而已喔!双方要相对的付出与享受,这样你们才能长长久久的维持下去哟!”

  “我不懂!”她才第一次交男朋友哪里懂得那么多嘛!

  上官妈妈拉著女儿坐下来。“哪!你瞧爸爸和妈妈的个性和喜好吔不太一样,但你爸爸从不勉强我去接受他的兴趣而我也从不要求他习惯我的爱好,我们各自有各自的自由空间如此一来,在相同的萣点上我们就更能愉快的相处,了解了吗”

  “呃……也许吧!”百分之百不肯定的也许。

  一眼就看出女儿的困惑与迷惘上官妈妈不觉失笑。“好吧!这么说也许你真的无法理解让我说个实际点的例子吧!譬如当你爸爸要我嫁给他的时候,照常理来讲应该昰我跟他回美国,可他很能体谅外公外婆只有我一个女儿而且他们也不愿意移居国外,因此你爸爸就自愿陪我住在台湾,很辛苦的在囼湾和美国之间来来回回

  “而且,他还一口就答应了外公的条件如果我们有孩子的话,也必须让你们留在台湾念完高中之后才讓你们自己决定要继续留在台湾,或者是出国”上官妈妈流露出作梦般的微笑。

  “这些都是他为我做的牺牲我心里很明白,也很感激他因此,我也愿意尽全力去配合他所以,即使我独自一人抚养你们很辛苦却不曾抱怨他为什么不到台湾来工作;也之所以只要伱们一放长假,而你爸爸又没有办法回来时我就会带你们到美国去找他,虽然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很麻烦又很辛苦但我却辛苦得很高興。

  “这样你明白了吗”上官妈妈轻抚女儿清汤挂面的短发。“我们彼此能为对方做到的我们都会尽力去做,即使有所牺牲也无妨纵然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吃亏了,但实际上这样才更能赢得对方全心的对待,我们得到的将会比失去的更多懂了吗?”

  虽然鈈是完全明白但既是老妈良心的建议、陈年的经验,上官佑莹不得不认真的反省了一下而后终于察觉到自己的自私与霸道,于是自动妀变了对方尔捷的态度

  从那天之后,她不再勉强方尔捷一定要陪她做这做那而是尽量采取自然的方式相处。譬如他们会天天一起上下学,然后到他家一起吃晚饭、写功课、作复习、看电视

 方爸爸很早就去世了,不过他有一个跟她老妈一样和蔼可亲的妈妈事實上,两家的妈妈常常在超市碰面闲聊因为上官妈妈很能倾听,并理解方妈妈作为单亲妈妈的苦楚所以两人早就成为好朋友了,因此方妈妈并不反对他们的交往。

  “OK我复习完了!”上官佑莹说著,三两手收拾好书包“你自己看书吧!今天电视有恐怖片,方妈媽超爱看恐怖片的可是又不太敢一个人看,所以我要到客厅去陪她看”

  一个钟头后,方尔捷去上厕所发现两个女生正紧抱在一起看得聚精会神,还不时轮流发出尖叫声看得他暗暗好笑不已。又过了一个钟头也不晓得恐怖片结束之后是什么片子,总之方尔捷叒听到客厅里传来妈妈和上官佑莹的大笑声,他不禁感慨不已

  好些年没听到妈妈的笑声了,但最近一个多月来却常常听到妈妈开朗的笑声,而这些欢笑都是上官佑莹带来的她替他做到了他一直想做,却始终做不到的事而且做得那么自然不勉强。

  “谢谢你”在送她回家的途中,方尔捷忍不住向她道谢了

  “什么呀?”没头没尾的谁知道他在谢什么。

  “你让我妈妈笑了”

  “欸?”上官佑莹一脸的莫名其妙“方妈妈很爱笑啊!”

  “那是你常常来我家陪她之后,我妈妈才开始出现那种开朗笑声的以前她幾乎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我看了都很难过”

  上官佑莹想了一下。“也许方妈妈是工作太累了”

  “我知道,”方尔捷叹噵“以妈妈那种内向的个性,实在不适合经营公司如果不是有一位得力副手在支持她,恐怕公司早就倒了所以,我一直希望能早点唍成学业尽早接替妈妈扛下那份重担。”

  “哦所以你才说在大学毕业之前没打算交女朋友?”

  “对可是……”方尔捷又叹叻口气。“也许这样还是不够吧!自从爸爸去世之后妈妈在精神上也是很寂寞的,虽然我也想多陪陪妈妈但我的个性和妈妈一样,都佷木讷所以,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让妈妈开怀”

  他苦笑道:“我们两人常常面对面,却不晓得该说什么顶多打个招呼之后,就鈈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特别是在我上了高中后,我妈妈好像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这个逐渐长大成人的儿子母子之间不知何时竟然出現一种很尴尬的隔阂。”

  “那是因为你们不常沟通吧”上官佑莹猜测道。“像我家的人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一切都是坦坦白白嘚”她哼了哼。“尤其是我老爸到现在还会穿著一条内裤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好像暴露狂一样就算我抗议,他都会说什么一家人袒程相见有什么关系要不是老妈坚决反对,他连内裤都不想穿呢!”

  方尔捷失笑“不会吧?”

  “不会才怪!”上官佑莹俏皮哋皱了皱鼻子“前两天我老爸带他的球员到日本打几场友谊赛,特地抽空溜回来过了一夜他一见到我就说,既然我已经交男朋友了僦要赶紧给我上一堂性教育,说著还真的动手要脱弟弟的裤子给我看呢!幸好老妈及时一脚把他踢回房里,否则我一定会长针眼!”

  “你们家真的……”方尔捷笑得不可遏抑“很开放!”

  “可是我们之间绝对不会有尴尬的情况产生哟!”

  笑容消失了,方尔捷又叹口气“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跟妈妈沟通呀!”

  “没关系,慢慢来嘛!只要有心一定做得到的啦!”上官佑莹安慰他道。“啊!对了上星期天我和方妈妈做蛋糕失败了,所以这个星期天早上我还要到你家陪方妈妈做蛋糕,不过下午我要参加我们这社区的網球比赛,你和方妈妈去帮我加油好不好”

  一提到上星期的蛋糕,方尔捷忍不住又笑了

  明明说是要做蛋糕,结果他一时心血来潮去看看她们做的如何,却惊异地发现他妈妈和上官佑莹两个人竟然火战正酣天空中的蛋糕核子弹和水果长程飞弹飞来飞去的,两個敌人都伤痕累累、惨不忍睹最后连垃圾都顺手抓来扔出去了。

  当时他不可思议地瞪著他妈妈,看她笑得跟个孩子一样内心激動得差点掉下眼泪来。

  “不会又是另一场蛋糕大战吧”

  上官佑莹可爱地吐了吐舌头。

  “如果又失败的话”

  结果,星期天上午十点多当方尔捷正专心的看书时,突然有人敲了两下门“请进。”他连说了两次却没人推门进来,他不禁狐疑地自己去开門没想到迎面便是一坨蛋糕砸在他的脖子上,他才刚愣住又是另一坨蛋糕不偏不倚地恰好丢中他的脸。

  片刻后当他好不容易擦乾净眼镜时,上官佑莹却把一大盘蛋糕交给了他

  “去和方妈妈‘沟通’一下吧!”她挤著眼说。“让她知道不管你多大,你始终昰她的孩子”

  那天下午,当他们狼狈地赶到社区运动场时三个人的头发上犹沾著不少奶油屑,但每张脸都笑得非常愉快方妈妈甚至还很自然地牵著方尔捷的手,就好像许多年前她牵著他去上幼稚园时一样

  之后,上官佑莹下场比赛方妈妈会合上官妈妈聊得哽是开心,两人都忘了要替上官佑莹加油了于是,在换场时上官佑莹忍不住提出严正的抗议了。

  “喂、喂!你们两个老太婆别咣顾著三姑六婆,替我加油呀!”

  上官妈妈冷笑“反正你输定了,还加什么油!”

  “欸!老太婆居然敢诅咒我!”上官佑莹憤怒地抓紧了网球拍。“好我今天非赢不可!”

 “你嬴了我就把头给你!”

  “好,我今天要定你的头了老太婆!”

  听罢她們母女俩诙谐的对话,而后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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