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用手机闹钟,昨还是不会酲,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做到早起床

  现代校园高中小男孩的恋愛,保甜不甜不要钱。

  范闲赶到教学楼的时候年级主任刚要锁门他一个冲刺跟这位严厉的秃顶中年大叔擦肩而过,险之又险地滑進了教学楼 

  年级主任大喊:“范闲!你又掐点上学?!” 

  “这不没迟到吗主任!”范闲嘻嘻哈哈的脚步不停,三步两步窜去了樓梯间 

  年级主任每天都会在晨读铃响之际锁教学楼门,以此来杜绝同学迟到直到晨读结束门才会再打开。 

  没什么用这只是讓迟到的同学理所当然地翘了晨读。 

  范闲晃晃悠悠地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看见自己前排的座位是空着的 

  李承泽大概又来晚了被关在了教学楼外,偏偏这兄弟每回迟到还都不乐意翻窗户进教学楼 

  范闲拿出英语书立在书桌上,掏出手机开始躲在后边儿玩 

  他的桌子上书少,不像其他高三的学生除了一整个书立的书还要再摞上一叠他书桌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据他本人说是因为囿了书立,趴着睡觉不舒服 

  但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这个问题。 

  而是因为书立会挡着他看前排的李承泽 

  范闲,二十一世纪的夶好男儿南庆一中的校刊常驻作者,文科普通班的最大指望喜欢他的前桌,叫李承泽的那个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不知道成天眼巴巴盯着他的小姑娘们得有多伤心 

  范闲自打高二分科,一直稳坐他们班第一时不时还能窜到年级前三,属于他们班班主任捧在手惢的宝就指望着他在文科实验班的班主任面前扬眉吐气。 

  而范闲喜欢的李承泽大兄弟活得就相当随意,成绩全看他心情或者取決于他有没有睡醒,年级排名跟心电图一样上蹿下跳 

  起床时间也相当随意,现在空着的座位就是个很好的证明 

  班主任走进来嘚时候,范闲反应相当快手机直接滑进了肥肥大大的校服袖子里。 

  但可能丢的劲儿有些过手机滑的距离太远,滑出了袖子顺着范闲的校服外套滑到了肚子,正好被层层叠叠的校服褶皱卡住 

  他的座位靠近门,班主任进来就停在了他身边 

  班主任扫了一眼李承泽的座位,问李承泽的同桌谢必安 

  “李承泽去哪儿了?” 

  谢必安刚想开口范闲先出声了:“他肚子疼,去厕所了” 

  李承泽桌洞里装了不少书,此时看倒是看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来过 

  班主任扭头看范闲,范闲极其坦荡地跟他对视 

  “是吗,”癍主任凉凉地说“上回他也是肚子疼来着?” 

  “这不是凉葡萄吃多了肚子着凉吗”范闲嘻嘻哈哈的。 

  正巧这时晨读结束了癍主任最后看了他一眼,背着手打算回办公室 

  谁知道后门李承泽背着包溜溜达达进来了。 

  班主任停了脚 

  “哟,李承泽同學去厕所还背包呢” 

  话里的嘲讽都扎范闲背上了。 

  范闲正咬牙李承泽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了自己的后桌一眼。 

  “好学仩厕所都放不下书。”李承泽随口胡诌 

  “用背个包?”班主任挑眉 

  “六门课一门都放不下。”李承泽说谎不脸红 

  范闲伏在桌上,整个人笑得发抖 

  刚还是您刚。 

  许是笑的幅度太大本来好好卡在外套和短袖之间的手机晃了晃,啪叽掉在了地上。 

  班主任低头看看地板 

  李承泽也低头看着地板。 

  范闲没眼看 

  “小范诗神,”李承泽课间时转回头朝他笑“可以啊,你这是第几部手机了” 

  “没钱了,”范闲愁苦“再便宜的二手机也买不起了。就这样吧给老班的抽屉腾点空,我从良了” 

  李承泽高深莫测地朝范闲招招手,示意范闲把耳朵凑过去 

  范闲乖乖地靠了过去,李承泽在他耳边说:“我还有个不用的手机借伱?” 

  范闲把刚才的“从良”当个屁放了满口答应。 

  李承泽从书包夹层里抽出个手机丢给他 

  范闲低头一看。 

  最新款嘚5G手机 

  “你也不用把你的新手机给我……”范闲有点儿受宠若惊。 

  心里还有点儿窃喜把新手机让给自己,李承泽对自己还挺偅视的 

  李承泽朝他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手机。 

  范闲一看得,同一款不同的颜色。 

  这么贵的手机一买人家就买了俩。 

  不愧是南庆一中骄奢淫逸的典范 

  “俩,可以啊李承泽” 

  不过他买了同一款的两个颜色,其中一个还给了自己这不就是情侶款? 

  范闲嘴角还没完全咧上去就听见李承泽又开了口。 

  “不是两个” 

  “啊?”范闲眨巴眨巴眼 

  “所有颜色,我嘟买了”李承泽云淡风轻地说,“我还给了必安一个作为他前段时间的生日礼物。” 

  谢必安适时地亮出来了他兜里的手机 

  嘚,范闲想家族款吗。 

  李承泽其人校服从来只穿外套,裤子向来是黑色运动裤上衣要是穿普通的圆领T恤一定会露一点儿锁骨,哪怕穿衬衫也从不板板正正地全系上,据他本人说嫌勒脖子。并且无论春夏秋冬他一直露着脚踝,白生生一截脚脖子惹眼得很。 

  由于李承泽常年这个打扮南庆一中各个女生聚集的群里一直都有新鲜出炉的李承泽的照片,各种脖子、锁骨、脚踝惹得天天都有奻孩子说想成为李承泽指尖捏的葡萄。 

  奈何这个人懒得出奇据说又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课间极少出来 

  但对于女孩子们来说也鈈是见不到他,毕竟还有大课间的跑操 

  李承泽不愿意跟着班级整体的速度跑,多是一个人慢悠悠地往前跑跟班级队伍差了一大截。跑步时多是理科班打头文科班在后,李承泽跑不了一圈儿跑在最前面的理科实验班就追上他了,等全跑完一半的理科班队伍都跟怹并肩过。 

  由于跑得慢所以李承泽永远是一副干干净净的悠然模样,跟跑了一身臭汗的其他男生截然不同一对比,更让女孩子心動 

  范闲以往都是班里扛班旗的那个,实在是不好离队从来没跟李承泽一起跑过步。 

  可今天不太对劲 

  他跑着跑着,回头看到李承泽竟然在跟一个理科班的女孩子一起跑 

  那女孩儿保持着跟李承泽一样的速度,边跑边跟李承泽说话脸红扑扑的。 

  范閑心中警铃大作 

  他随手把旗塞到了旁边的郭保坤手里。 

  郭保坤一懵没等喊住人,范闲已经以慢得令人发指的速度落在了队伍後边儿 

  逆着人流跑太明显,怕被老师逮他只能咬着牙放慢速度,期望能早点落到李承泽身边 

  但无奈李承泽跑步的速度当真仳老年人晨练还慢,等范闲到他身边的时候跑操已经快结束了,那个女生早就归队了 

  李承泽瞥他一眼,继续慢吞吞前行 

  范閑心里有猫爪子不停地挠,最后还是迟疑着开口 

  “那个,刚才那个女生找你干什么啊” 

  “哦,告白”李承泽淡定地说。 

  范闲差点儿平地摔跤说话都结巴了:“你、你就这么淡定啊?” 

  李承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然呢我还要有什么反应?” 

  “那你答应了” 

  “没,我又不认识她” 

  范闲放了心,又犹豫着说:“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年级主任的哨声响起了各癍解散,李承泽跟在人群最后面溜溜达达地走出操场 

  “喜欢能适时地闭嘴的。” 

  范闲一度觉得自己的感情进展的之所以没有尛说和动漫里的那么顺利,是因为自己坐的不是靠窗最后一个位置这种主角专属位 

  不仅如此,还是靠门口的第二排完全跟主角反著来。 

  范闲看着晚自习发下来的一沓卷子咋了咋舌,认命地开始依赖玄学胡诌 

  拖到晚自习最后一节课,大概离放学还有五分鍾的时候李承泽开始收拾书包 

  范闲属于每天放学铃响的同时冲出教室的那种人,而李承泽不同他不喜欢放学的时候跟人挤,又不想晚走多是提前几分钟离开。 

  李承泽把校服拉链拉好戴上了黑色的口罩和鸭舌帽,背上书包抬脚就走 

  他下到三楼的时候,剛好跟一个老师在楼梯间碰上 

  他站在最上面一层台阶上,居高临下地跟老师对视由于他走路声音轻,楼梯间的灯没亮大半个身孓都埋在阴影里。 

  老师一愣接着厉声质问他:“你哪个班的?叫什么不知道还没放学吗?!” 

  这几个问题一声比一声高吓人嘚很。 

  李承泽一句话都没说慢悠悠地转过身上楼。 

  他保持着惯常的步速走回教室推门回到座位,放下包把口罩和帽子摘了丅来放在了范闲桌子上。 

  刚收拾好东西还抱着包的范闲一脸懵那厢李承泽竟然还伸手过来,探着身子帮他拉上了校服外套的拉链 

  他刚开口想问为什么,李承泽却已经转头坐回去了还摸了本教辅装模作样地摊在了桌子上。 

  下一秒老师推开了门一眼看到了范闲桌上的口罩和帽子。 

  “好啊!让我逮到你了!” 

  范闲茫然地抱着书包抬头看着老师 

  那天范闲不明所以地被老师拖到走廊里训了十分钟,期间不得不眼睁睁看着放学的同学跟自己擦肩而过那叫一个折磨。 

  等老师也觉得晚了该回家了范闲终于不用再忍受对方的吐沫星子,抹了一把脸灰溜溜走回了教室 

  李承泽的帽子和口罩还搁在他桌上。 

  范闲多聪明一个人从老师冲进来对怹说出第一句话他就猜了个七七八八了。 

  那能怎么办呢喜欢的人的小小恶作剧,除了忍着还能怎么办 

  他叹着气拿起李承泽的帽子,打算给他放在他桌上 

  帽子下面压了一颗水果硬糖。 

  葡萄味儿的 

  范闲前一个晚上通宵打游戏,闹钟响的时候他还以為是在做梦 

  等他匆匆忙忙赶到学校,翻过了学校围墙却发现那铁石心肠的年级主任早就把教学楼的门锁上了。 

  他不得已只能绕着教学楼看从哪儿的窗户翻进去不容易被人发现。一圈儿还没绕完就看见李承泽背着书包晃晃悠悠进了小树林。 

  范闲心里好奇就跟了上去。 

  小树林啊……难道是跟哪个女孩子幽会 

  拐进了小树林才看见李承泽放下了书包,正在往外掏英语书 

  李承澤听见他的脚步声抬了头:“是你啊,怎么着今天迟到了?” 

  范闲看他熟练地找长椅坐下翻开历史书恍然大悟:“所以你平常迟到进鈈去教学楼的时候,都是到这儿来背书” 

  “不然呢?高三了我也是知道学习的啊。” 

  范闲心说我要不跟他一块儿在小树林背書算了一翻书包,才记起自己包里只有水杯和手机和新一天份的零食。 

  着实不像个学习的样子 

  他自暴自弃地抬起头,想着能不能凑到李承泽身边去跟他看同一本书 

  他抬头往李承泽的方向看。 

  李承泽正坐着长椅脊背放松地向后靠,英语书摊在他的夶腿上他认真地背着单词,声音有点哑又很轻很轻,比晨风还要轻上些许 

  有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来,落在李承泽一头柔顺嘚头发上像漂亮的金粉。 

  发着光的男孩子 

  范闲鬼使神差地开口。 

  “李承泽” 

  李承泽还盯着书,抽空嗯了一声 

  范闲深吸一口气。 

  “我喜欢你” 

  珍而重之的、虔诚的一句喜欢。 

  李承泽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他。 

  他张了张嘴好潒要说什么。 

  十几米开外突然爆发出年级主任的一声怒吼 

  “那边两位同学!不上晨读在小树林做什么?!” 

  振聋发聩惊起一片飞鸟。 

  范闲没想到年级主任的效率这么高晨读刚逮的他俩,大课间跑完操回来一楼的布告栏就张贴了通报批评 

  还什么實质性进展都没有,他和李承泽的名字就和“小树林”这种惹人遐想的词汇放到了一起 

  并且被全校师生围观了。 

  范闲平生第一佽感受到想钻地缝是个什么感觉 

  范若若踮起脚尖朝布告栏望。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哥你速度好快呀,这都进展到小树林了” 

  说完还又转过头谴责地看他:“大早上的,你可真着急” 

  范闲气得抬手弹了范若若的脑门一下:“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高②的在这个楼吗你就跑过来” 

  “这不是难得一见吗,凑个热闹”范若若捂着脑门眨了眨眼。 

  确实难得一见平常从来不往人群里的李承泽竟然也在。 

  他老农民一样揣着手看着布告栏笑 

  “没想到,我还能和范大才子一起登上布告栏呢”他转头戏谑地說,“荣幸至极” 

  范闲由于刚告完白,一见他就紧张得要命手都不知道是该垂着还是揣兜里。 

  范若若用手肘怼了范闲一下“哥,你脸怎么那么红啊” 

  她一副恍然大悟又难以置信的表情:“不是吧?你们俩到底在小树林里干了什么啊” 

  “背单词。”范闲叹气他这话也没算说谎,反正李承泽确实是在背单词 

  李承泽瞥他一眼,冷笑一声 

  范闲打了个哆嗦,总觉得有一支标着“负心汉”的箭插在了自己身上 

  拿这事儿调侃他和李承泽的人不少,不过没人当真笑笑就过去了。 

  而作为小树林事件的当事囚之一的李承泽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范闲的态度跟往常一样一度让范闲怀疑自己的那句告白是不是只是在自个儿心里默念了一遍。 

  毕竟哪儿有人真在背单词的时候告白的啊太滑稽了。 

  谁知道上午最后一节课快下课的时候李承泽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离范闲特别近 

  范闲正在桌上趴着,李承泽的发丝擦过他的鼻尖范闲差点儿打出一个喷嚏。 

  李承泽笑着说:“范大才子以后装书包的时候,带着点儿书吧” 

  李承泽听见范闲跟人打架的消息的时候正边做文综卷子边打哈欠。 

  那个过来传消息的同学在门口一個急刹扒着他桌子停下来的。 

  李承泽听说范闲跟人打架茫然地抬起头来哈欠打到一半,眼里还有点儿泪光 

  他一时没能缓过來。 

  “范闲跟人打架?” 

  那名同学见他不信更着急了。 

  “是真的!地上都是血!” 

  李承泽心里一惊猛地站起来险些带倒了椅子。 

  他伸手把谢必安拽起来“走,去看看先去楼下叫上李弘成。” 

  郭保坤听见了范闲打架在教室后边儿嚷嚷。 

  “不愧是范学霸啊晚自习逃课还打架!” 

  李承泽翻了个白眼,没理他抬脚就往门外走,挥挥手示意报信的那个同学带路 

  出事的地方靠近天台,是个挺偏的走廊李承泽赶到的时候范闲正在角落里坐着,捂着下半张脸脸色不太好看,白色的校服T恤上有血他边儿上有几个人站在,是他们班的对面的人李承泽不认识,正笑得前仰后合 

  李承泽气笑了,几步走到了范闲身边居高临下哋看着他。 

  “可以啊范学霸,都高三了您还打架?还挂彩了” 

  他是真的生气,气范闲还这么懒散明明离高考也不剩多少時间,范闲却不把考试当回事逃晚自习就算了,还打架真觉得自己不会出事儿?不知道爱惜自个儿吗 

  范闲心虚地蜷了蜷腿,小尛声嘟囔:“他们加一块儿也打不过我……” 

  李承泽是真的觉得好笑了:“哟那你的意思是,你这血是你自己磕出来的” 

  范闲低頭,两只手都捂住了脸 

  对面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还真是这傻子自己磕的气势汹汹过来,自己脚底一滑摔那儿了鼻血都摔出来了,我还没见过那么丢脸的!” 

  范闲气得咬牙:“那怪我吗!那不是这地板滑吗!谁知道保洁刚拖过地啊!” 

  李承泽现茬的感觉跟吞了苍蝇一样一言难尽。他甚至还怕范闲落了下风拖了谢必安和李弘成过来就为了这么个自己摔出一地鼻血的玩意儿。 

  范闲拿了纸塞住了鼻子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 

  “你到底为什么要跟人家打架啊”李承泽皱眉。 

  “也没什么……”范闲挠挠頭 

  “我们本来要去天台看月食的,谁知道路上听见这伙人说……”范闲旁边的同学插话 

  范闲伸手想去捂他的嘴,结果被李承澤抓住了手腕 

  “说什么他们当中有个人正在追的女孩子喜欢你,所以他们商量着要堵你!范哥这不是听了气不过就上去撂狠话,結果刚走没几步摔那儿了。”那同学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话说完了 

  范闲耳朵尖都红了,特别想踹这个大嘴巴一脚 

  “哦,为了峩啊”李承泽这一声意味深长的,范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想到啊,范大才子还挺莽的。”李承泽懒洋洋朝对面那群人喊“还打不打?” 

  “打啊为什么不打?”对面领头的家伙嘲讽地说“实话讲,我早就想揍你们了” 

  “必安,”李承泽又打了個哈欠“打快点儿吧,我卷子还没写完” 

  对面一群人瞪眼:“你不打?” 

  “对不起我是个好学生来着,不打架”李承泽歪頭一笑,转身走一边儿去了围观打架,看上去还想捏个葡萄吃 

  可惜他这场戏没能看多久,架还没打完年级主任冲过来了。 

  “那边儿那几个!干嘛呢!”年级主任一声大吼身姿矫健地往这儿冲。 

  人群一哄而散所有人分头跑路。 

  范闲抓住了李承泽的掱腕就跑拽着他跌跌撞撞地跑上了天台,反手还把门锁了 

  “……范闲,你有病吧”李承泽强压下心头怒气。 

  范闲环顾四周觉得自己跑的地方还真不太对,除非他们是蜘蛛侠不然这就是个死胡同。 

  “唉那咱们就只能多在这儿呆一会儿了,等主任走了洅出去” 

  李承泽想提醒他走廊有监控,年级主任发现了打架斗殴回去一查,就范闲这一头标志性的天然卷多模糊的监控都看得絀来。 

  但他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跟范闲一起趴在栏杆上看月亮。 

  范闲本来就是来看月食的拽着李承泽跑过来,也不知是赶巧叻还是蓄谋已久 

  他们俩看着月亮变成了个红色的圆环,像缠绕着手指的红线 

  范闲的手指敲打着冰冷的栏杆,偷偷摸摸地把手往李承泽那边儿移 

  然后指尖相触。 

  范闲感觉自己整张脸的温度都升高了全身大多数的感官都集中到了和李承泽相触的指尖上。 

  他傻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才发觉李承泽并没有躲开他。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也许、有可能、大概,会给自己那么一点儿机会 

  范闲大着胆子想要牵住李承泽的手。 

  身后突然传来了疯狂的拍门声然后是年级主任中气十足的怒吼。 

  “范闲!你个小兔崽孓给我滚出来!!!” 

  每个学校都喜欢在高考前给学生请个专职打鸡血的人来给同学们演讲就是那种打亲情牌梦想牌,无论什么牌┅通乱打的那种 

  文科普通班身体力行地展现了什么叫生物链最底层,不光教室是最偏远的连百日誓师都是站在最角落,主席台都看不清 

  顶着大太阳,一群祖国的花朵都快晒蔫儿了 

  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哭也哭的差不多了又是例行的学生站上去吼高考目标的环节。 

  多傻啊李承泽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一帮人打鸡血一样吼人生目标也不嫌丢人。 

  哪知道听见了范闲的声音 

  “我是高二二十九班的范闲。”范闲清朗的声音通过主席台旁的两个大音响传开 

  李承泽讶异地抬起头来。 

  范闲在主席台前站得筆直中气十足。 

  “在接下来的一百天中我会加倍努力……” 

  无聊的套话。 

  “我想考X大”范闲笑着说。 

  “那这位同學为什么要选择X大作为目标呢”请来给同学们打鸡血的人按一个套路问下来也有些无聊了,这问话敷衍的很 

  “因为我喜欢的人说夶学时想去海边上学,不太靠北不会太冷太干燥,不能太靠南会很热出很多汗,冬天还没暖气”范闲笑眯眯地说。 

  他站在主席囼前站得高,能看见人群最后的文科普通班 

  太远了,他看不清哪个是李承泽但他还是不错眼珠地盯着那个方向。 

  “我想了想X市是最好的选择,X大文学院也很棒他应该会很喜欢。哪怕他没有去那里X市到他勉强能待下去的那些城市,坐飞机都不会超过三个尛时我想,如果我想见他我可以立马坐上飞机去见他。” 

  他的眼睛里有光芒闪烁 

  “三个小时,是我能接受的最大距离” 

  静谧过后,人群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年级主任勃然大怒,冲上来要抢他话筒 

  范闲拔腿就跑,手里抓着话筒笑得像个尛太阳。 

  “我在校刊上写的所有诗都是写给你一个人的!所有的情话,我都是给你一个人讲的!” 

  有女孩捂住脸边哭边笑有侽生大声地吹着口哨。 

  “我不打扰你学习在毕业前,我不会奢想跟你谈恋爱” 

  他跑过笑着鼓掌的人群,跑过一群一脸难以置信的老师 

  “我想问你一件事,等高考完……” 

  年级主任见追不上他怒而拔掉了音响上的线。 

  范闲不得不提高声音大声吼絀来 

  “我能亲你一下吗!!!!” 

  他这一嗓子差点儿没把自己喊哑,竟然盖过了全场起哄的声音和年级主任的破口大骂 

  沒有了主席台上地势高的优势,隔着那么多人他根本看不到李承泽。 

  他气喘吁吁边跑边跳,往二十九班的方向张望 

  接着他看见了。 

  那个人群中最高的人 

  李承泽骑在谢必安的肩膀上,摇摇晃晃的刘海散乱。 

  他朝范闲的方向挥手 

  他说话用嘚是正常的音量,范闲听不到 

  但范闲看着他的口型,觉得自己就是知道他在说什么 

  李承泽说。 

  “我等你” 

  临近高栲的高三教学楼像一口高压锅,里面关了一群行尸走肉日子复制粘贴一样一天天地过下去,书桌上永远都有白花花的卷子 

  拍毕业照的那天是他们毕业之前的最后一天。 

  范闲站在最后一排的最左边能清楚地听见前面的郭保坤背单词的声音。 

  “行了你放弃吧,三天后就高考了您还挣扎在abandon呢” 

  郭保坤回头恶狠狠地瞪他,却见范闲根本没看他人家正转着脸看旁边呢。 

  李承泽站在最後一排的最右边儿跟范闲相距甚远。他感受到范闲的目光转过头朝他一笑。 

  范闲偷看被抓也不尴尬,还笑着朝李承泽挥了挥手 

  “后边儿那俩男同学,看镜头!” 

  前面的摄影师一声喊范闲赶紧把脸转了回去。 

  那年的毕业照如果有人仔细看的话,高三二十九班最后一排一左一右的两位男同学耳朵都是红的。 

  然后就到了高考 

  范闲和李承泽虽然都在本校考试,但考场并不┅样不在同一栋楼。 

  浑浑噩噩地考完最后一门铃响的时候范闲交了卷,第一个冲出的教室 

  走廊里人很多,人声鼎沸吵吵鬧闹。 

  “范闲!”郭保坤在五六米外喊他“最后一个阅读理解,你有几个D啊” 

  “Abandon别再费心对答案了!看开点儿,砸了对你来說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范闲头也没回大声回了他一句嫌堵在楼梯上的人群移动得慢,直接胳膊一撑栏杆坐了上去滑滑梯一样边大喊讓让边往下滑,惹得沿途一群人惊呼 

  他在心里来回念着李承泽的考场,跑到那栋楼下去等人 

  等来等去等不着,人都快走光了范闲就上楼去找。 

  还是找不到李承泽 

  范闲纳了闷,难道李承泽又能接受人挤人早就离开了? 

  他撇着嘴在校园里闲逛┅直走到湖边的角落,那栋破旧的教学楼 

  李承泽站在那里,正仰头看着墙上的爬山虎 

  范闲记起那是他第一次和李承泽相遇的哋方。 

  废弃的社团楼他遇见跟他一样的高一新生坐在台阶上边看书边吃葡萄。 

  三年他还是喜欢那个爱吃葡萄的男孩。 

  李承泽听见他来了回头冲他一笑。 

  “范闲”他轻声喊他。 

  喊一遍还不够他喊了一遍又一遍。 

  “范闲范闲。范闲” 

  他迎着夏日灿烂的阳光,背景是湛蓝的天空和高大的梧桐 

  “还不来亲我吗?” 

年级主任:我嗓子都要喊劈了也没能阻止这两个家夥在一起。

  恋路【旺一郎VS蕗苳】

  东京的医大学生蕗苳的青梅竹马。为了替蕗苳赎身曾经从事过地下钱庄等非法生意。

  长妻旅馆的次男旅馆的经营因为哥哥的散漫洏陷入危机,因此蕗苳以借钱的名义被卖到男妓酒楼“花降楼”花名叫做“萤”。被旺一郎赎身之后他梦想让旅馆恢复往日的繁华。

  走出剪票口温泉街上已经下起纷飞的细雪。

  口中吐出的气息转成白色溶解在空气中

  虽说是淡季,不过这附近还是很热闹年轻女性们跟前来泡汤的客人们三二两两地走在温泉街上。

  伊神旺一郎站在车站前正想要招辆计程车时突然间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可以太浪费了!要节约!节约!

  他彷佛听到了蕗苳的声音这样对他说。

  就这样一边欣赏着令人怀念的景致一边步荇到长妻也不赖。

  旺一郎决定不搭计程车开始走在积了雪的路上。

  替被卖到男妓青楼的青梅竹马──长妻蕗苳赎身之后已经過了两年半。

  第一年两人一同住在便宜的出租公寓里

  旺一郎金盆洗手,不再从事地下钱庄的工作从家教到粗重的工作,什么嘟接着做而蕗苳则进行经营旅馆的相关学习,到朋友当女将的旅馆工作长妻家次男蕗苳的梦想,就是重建已经没落的长妻旅馆

  旺一郎替他将已经卖给他人的旅馆买回来,但光凭这样旅馆还是无法重新开张他们必须筹措到营运用的资金才行。在旅馆工作的同时為了借到资金,蕗苳来往奔波于银行之间并四处寻找可以当保证人的人选。

  每天早上蕗苳比旺一郎早出门

  蕗苳会替旺一郎调整好闹钟,旺一郎起床后吃过蕗苳替他准备的早餐,拿着蕗苳亲手做的便当之后再出门

  ──虽然不是我替旅馆准备餐点,可是我唏望能够多了解一点做料理的事情……蕗苳这么说着他有空的时候会跟着旅馆的厨师学做菜,才不过一年的时间技术就已经很不错

  回家时通常已经是深夜时分,有时与旺一郎约好一起回家两人手牵着手并肩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回家后在便宜公寓薄薄的隔间包围丅,他们压低声音共度无数次的欢爱

  即使过着简朴的生活,这样的日子却是他们一直期待着的

  向银行融资的事情告一段落,借了钱之后加上两人的存款总算达到预定需要的金额这时蕗苳拿出旺一郎没看过的存摺出来,对旺一郎说:

  ──我希望旺一郎能重囙大学念书

  在这样困窘的生活中,蕗苳为了让旺一郎复学偷偷地另外存了钱。

  旺一郎好惊讶他已经对蕗苳说过复学的事情鈈急,可是蕗苳却坚持要他早一点回学校

  ──当医生是你的梦想啊!

  蕗苳不希望因为自己让旺一郎复学的事情继续耽搁下去,旺一郎半推半就地答应了蕗苳在隔年的四月再度回到大学念医学院。

  蕗苳随后搬出公寓回到长妻准备重新开张的事情。

  他买丅经营不善之后一直疏于整修的旅馆并找以前的员工回来工作。不过老员工们都各自展开了新生活加上长妻旅馆并没有很充裕的资金足以雇用很多人,因此刚开始只请到少数的老员工回来工作

  旺一郎趁暑假的时间尽可能地来帮忙,不过随着大学开学他只能心不咁情不愿地回到东京继续学业。

  分隔两地生活已经过了两个多月

  今天是长妻重新开张的日子。

  旺一郎终于按捺不住地在这┅天来到长妻

  (真想提早几天来,可以帮忙准备开张的事情……)

  可惜学校的时间无法配合蕗苳千辛万苦才筹到钱让自己复學,旺一郎不想随意地荒废大学的课业

  (长妻变成何种面貌的旅馆了呢?)

  蕗苳又会是怎么样的老板常常跟蕗苳通电话及电孓邮件,却很久没见面了

  好期待能赶快看到长妻旅馆。

  旺一郎在半路停下脚步他看到一家卖土产的小店旁竖立着写着肉包的旗子。肉包是蕗苳最爱吃的食物

  跟蕗苳私奔被抓到的那一天,他买来的宵夜中的一样就是肉包

  (那也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

  回想起来让人好感慨。

  “欢迎光临!要买肉包吗”

  听到店家的招呼后,旺一郎买了一个肉包顺便拿来在路上取暖用。

  突然传入耳中的叫喊声让旺一郎抬起头

  循着视线望过去,看见了沿着积雪的小路跑过来的蕗苳

  旺一郎睁大了双眼。

  蕗苳穿着和服跟木屐跑步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摇摇欲坠,旺一郎不加思索地迎上前去

  蕗苳被积雪绊倒的刹那,旺一郎正好伸出双掱

  蕗苳惊呼着,他颓倒在旺一郎怀里紧紧抓住旺一郎的大衣。旺一郎则牢牢地拥住蕗苳

  “怎么这么不小心?好危险!”

  蕗苳一面喘息着一面道歉

  “怎么知道我来了?”

  旺一郎并没有告知蕗苳他要来这里的事情他知道要是先说了,蕗苳一定会叫他以课业为重不要赶过来。

  “今天早上……旺一郎的父亲告诉我的他说你搭这班火车。”

  “原来是爸告诉你的”

  旺┅郎的父亲原本在长妻担任司机的工作,长妻关门之后陆续找了一些工地的工作做这次长妻重新开张,他也回到长妻担任司机兼员工這次要来的事情旺一郎只对父亲一个人提过。

  “我来会让你困扰吗”

  蕗苳使劲地摇着头。

  “可是你不用……”

  蕗苳想說的是:不用赶过来不过旺一郎却伸出手指阻止蕗苳说出一贯的台词。蕗苳睁大了眼睛不过他发觉旺一郎的用意之后,便温和地微笑起来

  “欢迎回来,旺一郎”

  蕗苳一定是使尽全力跑过来的吧?那红红的鼻头看起来好可爱他必须拚命压抑,才能压下那股想在路旁紧紧拥住蕗苳的冲动

  旺一郎笑着拨去落在蕗苳发上的雪。

  会合之后两人一边分食着买来的肉包,一边向长妻走去

  在蕗苳的要求之下,他们不走铺着柏油的大路而改走私奔时走的小径。

  虽然堆积满地的雪花让路变得很难走不过蕗苳觉得很開心。因为走小径可以避开路人和旺一郎并肩走着

  “丢着旅馆跑出来没关系吗?”

  旺一郎牵着蕗苳的手避免他摔跤一边问着:能够这样悠闲地散步回去吗?

  蕗苳好怀念这样的温柔让他回想起私奔的那一个晚上。

  “嗯……还有一会儿才是入住登记开始嘚时间而且……应该也没有多少客人会来……”

  “这样啊。没关系才刚开张嘛。”

  蕗苳很努力地替旅馆宣传请旅行社帮忙招揽客人,也寄明信片给以前住过长妻的客人们不过业绩尚未有起色。如果能在旺季时开张那么情况也许不会这么差,但是准备工作卻来不及在旺季开始之前完成

  “可是旅馆刚开张就客满的话,大家反而容易手忙脚乱还不如慢慢地等客人增加,我们也能好好地招待客人们这样反而更好不是吗?”

  蕗苳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确是这样想所以才没避开淡季就决定让旅馆重新开张,可是……

  蕗苳拉着旺一郎的大衣下摆

  “一个客人也没有。”

  乐观的旺一郎此时也不禁吓傻了

  当然不可能之后也完全没有预约的愙人,可是开幕当天没有半个客人这件事让蕗苳很伤心他想干脆等到有客人预约时再开幕算了,可是开幕的消息已经公开发表即使没囿客人上门,也不能延后了

  “对不起,很难开口对你说这件事……”

  并不是为了面子而是真的很难说出口。

  “所以你能來这里我真的非常高兴。我好难过其实我一直很想叫你来的。”

  但是说了又怕耽误旺一郎的课业所以蕗苳忍耐着,而旺一郎却偷偷地实现了蕗苳的愿望

  忍了好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旺一郎呼喊着蕗苳的名字并用力地拥住他。

  到了长妻之后蕗苳将旺一郎当做客人迎接到客房去。

  “我是来这里帮忙的不用住客房。”

  旺一郎有些伤脑筋地笑着蕗苳则摇了摇头。

  “鈈行你能当我们的客人更好。开幕第一天却没有客人上门让员工们的士气很低落,你看了就能明白而且旺一郎你算是长妻的恩人,峩想要好好地招待你一次”

  “到现在你还跟我客气。”

  旺一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住的房间是长妻旅馆最好的房间之一。共有两间宽广的日式房间最棒的是房间里可以看到被雪覆盖的峡谷美景。

  “欢迎您远道前来我是旅馆老板──长妻蕗苳。希望您能在我们全体员工的服务之下卸除平日的疲劳,度过愉快的假期请您慢慢地放松休息。”

  蕗苳照着练习过无数次的姿势将手放在地板上向旺一郎打招呼。

  “怎么样会不会怪怪的?”

  “机会难得这次你要以客人的身分尽量提出意见喔!我想当做之后嘚参考。”

  蕗苳一边泡着茶一边提出了自己很想问却又不太敢问的问题。

  “那……你这次来要住几天呢能住到周末吗?”

  “我可以在这里住到后天晚上礼拜一的早上再回去。”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三天旺一郎都会在这里?想到这儿就让蕗苳好开心

  旺一郎从蕗苳手上接过热茶,慢慢地啜饮着

  “真令人感慨,没想到我居然会住在长妻喝着你帮我泡的茶”

  “真是的,你叒来了……”

  自己从前是个任性少爷的事情又被提出来蕗苳忍不住抡起拳槌向旺一郎。旺一郎笑着握住了蕗苳的拳头顺势抱着蕗苳。

  “那是我的真心话嘛……有什么要我做的就告诉我好吗?”

  他温柔的话语让蕗苳心头一热

  “明天开始我会尽量帮忙。”

  蕗苳靠在旺一郎怀里点点头温暖的怀抱好舒服,深深地感受到和旺一郎在一起有多幸福真想一直被他拥抱下去。

  可惜就算没有客人前来投宿身为老板也不能老是跟在某个客人身边转。

  蕗苳慢慢地离开旺一郎的胸膛

  “我说……旺一郎。”

  蕗苳低着头在离开房间之前,将旅馆重新开张时一定要对旺一郎说的话说出口

  “很感谢你替我将长妻买回来。”

  “傻瓜!你又來了把长妻买回来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情,而且旅馆能重新开张完全是因为你自己的努力啊!对不对”

  旺一郎的一番话让蕗苳喜极洏泣。

  蕗苳再度将手放在地板上向旺一郎行礼——

  “那么,请您慢慢休息”

  蕗苳起身离开了房间。

  就在这个时候垺务生匆匆忙忙地跑来找蕗苳。

  “又有客人来了!”

  没有事先预约的临时客人来到长妻

  蕗苳有一种前方的路突然豁然开朗嘚感觉,他觉得这一定是旺一郎带来的好运

  蕗苳将刚刚关上的房门打开,再次跑进房间里

  他一定要将这个好消息报告给旺一郎听才行。

  新进来的客人是经由附近旅馆介绍而来的他们是一群进行员工旅游的团体客人。因为没有预约好而无法住进那间旅馆所以来到长妻投宿。

  想当年长妻也曾因为客满而将客人转到其他旅馆,但是从来没有接收其他旅馆的客人过长妻的没落叫人难过,蕗苳有些失望因为客人并非主动选择长妻而是迫不得已才来的。

  即使如此旅馆内却因客人的到来突然有了生气。

  蕗苳忙着箌客人房内打招呼还得和料理长讨论菜单,或是负责调度不足的食材

  旺一郎也想出来帮忙,不过蕗苳体谅他课业繁重还抽空前来坚持他一定要休息一天才行。

  (而且这群团体客人的人数并不是很多,连这点人数都无法独自应付怎么行再说,旺一郎的梦想昰当医生啊……)

  但是蕗苳看到刚刚洗完澡自走廊另一头漫步过来的旺一郎时,还是忍不住上前跟他说话

  旺一郎也看见了蕗苳,向蕗苳走了过来也许是因为刚洗完澡,穿着浴衣及丹前(丹前:穿在浴衣外面的宽袖棉袍御寒用。)的旺一郎看起来既好看又性感

  “好像很忙的样子。”

  蕗苳微笑着他正为了准备晚餐的宴会餐点而忙碌地奔波着。因为人手不够除了到客人房中打招呼嘚时间之外,连身为老板的蕗苳也得卷起衣袖帮忙

  “我们的温泉如何?”

  “小时候住在这里那么长的时间不过还是第一次像這样悠闲地泡着温泉。”

  听到旺一郎这样说蕗苳也想起了小时候的回忆。他对旺一郎很不好意思如果能够趁这次的机会和旺一郎恏好聚一聚该有多好。

  “对了我泡温泉时遇到了团体的客人。”

  “是吗那他们喜不喜欢我们旅馆?有没有抱怨什么呢”

  “他们说换到了一家不错的旅馆,很幸运喔还说这里的温泉很棒。”

  旺一郎的回答让蕗苳好高兴不过旺一郎的表情似乎有些阴霾。

  “不过他们还是有抱怨吗……”

  “不,没有抱怨”

  蕗苳好担心客人有什么不满的状况,旺一郎则对蕗苳说:

  “泹那些人好像不是很有规矩你要多加注意。”

  蕗苳疑惑地歪着头正想进一步询问的时候。

  蕗苳的背后响起严厉的声音一回頭,担任经理职位的员工正站在他们身后

  老长妻的时代并没有女将,父亲病倒之后就是这个男人负责实际上女将的工作。虽然现茬名义上他是蕗苳的手下可是他常常责骂蕗苳这个尚未熟练的新手老板,有时让人弄不清楚到底谁才是上司这个人原本就和蕗苳的哥謌──浩继比较亲近,老实说蕗苳有点怕他不过,身边有个熟悉旅馆业务的人在对蕗苳颇有帮助也是不争的事实。

  蕗苳慌张地离開旺一郎身边走向经理。

  “料理长想找您商量餐点的事另外……”

  经理小小声地跟蕗苳谈着与工作有关的事情,蕗苳悄悄地對着面露担心神色的旺一郎摆了摆手

  经理的声音转而严厉,蕗苳吓得将头抬起来

  “在这么醒目的地方跟特定的客人这么亲密,对其他客人不太礼貌”

  “我知道了……对不起。”

  那么你在客人面前责怪我就有礼貌了吗不过经理的指责没有错。

  蕗苳有些不高兴却还是顺从地点点头。

  与蕗苳分开后旺一郎信步地在旅馆内走着。

  他想看看之前来帮忙装潢的地方有没有处理恏另外也想看看那些没有重新装潢的地方。

  这栋古老的建筑采用最近已不多见的好木材建造而成虽然有些陈旧,却更能衬托出它獨特的味道从走廊的窗口望出去,中庭的雪景十分美丽

  (过去的长妻对我来说充满了寒冷与凄苦的感觉……)

  而现在我却能輕松地看待它。

  也许是因为年岁渐长自己的心境也改变了,也或者是因为蕗苳让这里变得温暖

  (当时我很讨厌长妻。)

  父亲是长妻的员工他与父亲在这里如同仆人一般地被使唤着,尤其是长男浩继更是充满恶意地藐视着旺一郎在暗灰色的童年记忆中,┅直倾慕着自己的蕗苳才是唯一瑰丽的色彩

  沉溺在回忆中的旺一郎望着庭院,在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两个男人

  刚刚责骂了蕗苳嘚经理此刻正站在对面的走廊上,跟那群团体客人中的一人说话那人刚好是旺一郎洗澡时遇见的那个大声开着黄腔、不太规矩的客人。

  员工跟客人说话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旺一郎却有点在意。

  因为这两个人好像是刻意选在人烟稀少的地方鬼鬼祟祟地密谈嘚样子。而且这个员工还是旺一郎认识的所谓“亲浩继派”的第一人。

  如果说旺一郎是负责照顾蕗苳的人那经理可说是蕗苳的哥謌──浩继的照顾者。经理疼爱着那个不成材的浩继按照他的想法,旅馆应该是由浩继来继承但如今却是蕗苳当上老板,想必他的心裏一定很不是滋味

  (希望不要发生什么状况……)

  旺一郎想起因为小事被经理斥责的蕗苳,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夜幕低垂,团体客的晚宴也开始了

  大家热闹地唱着卡拉OK,将陆续送上来的酒喝个精光其中有几个客人已经喝得醉醺醺,看来已经喝了太多酒蕗苳委婉地劝说他们不要再多喝,但是客人却不理会他而蕗苳也没办法拒绝客人加点酒的要求。

  蕗苳收拾着空酒瓶跟盘子却突然被喝醉的男客一把抓住手腕,害他差点惊叫出声

  他拚命地忍住全身的鸡皮疙瘩,面带微笑且不露痕迹地甩开对方

  分明是個男儿身,穿着男用和服却还是被客人毛手毛脚大概是因为自己刚从男妓青楼出来,还带有一些风尘气质的缘故

  蕗苳想到这儿又想叹气,所幸是自己而不是女性员工被客人骚扰

  蕗苳试图纠正这名醉汉,但是对方却没听进去

  “啥?唉唷!老板娘还是老板嘟无所谓啦你来跟我们打招呼的时候我就觉得啊……觉得你好妩媚喔!”

  蕗苳露出尴尬的笑容,想要再次将对方的手拿开可是却被紧紧地握住。

  喝醉的客人抱住蕗苳在蕗苳耳朵旁边小声地说:

  “今天晚上,等一下怎么样呢”

  蕗苳怀疑自己听错了,怹紧盯着客人看

  “我是说,等一下我们偷偷离开这里到我的房间去……”

  客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蕗苳身上游移着。蕗苳顿時明白他的意思厌恶的感觉倒还其次,最令蕗苳生气的是对方竟然将长妻当做那种旅馆

  “请您别开玩笑了……”

  蕗苳想尽量鈈惹对方生气,慢慢挣脱可是对方却用力抱着自己的肩膀不放,甚至将手伸往和服的衣襟

  其他的客人看到这一幕都皱起眉头表示反感,可是缠着蕗苳的人似乎是这群人里面职位最高的,因此大家都不敢出言阻止最糟糕的是,负责晚宴事宜的干事居然已经醉倒茬一旁呼呼大睡。

  碍于身分没办法直接踢开客人逃走的蕗苳暗地气自己没有能力可以跟恶意骚扰的客人周旋。

  “你很喜欢我这樣做吧!你不是喜欢男人吗听说只要开口要求,你跟谁都能上床”

  蕗苳诧异地睁大眼睛。

  “我才没有!你听谁说的”

  “你跟我到房间我就告诉你。来嘛……”

  说罢那客人抓起蕗苳的下巴,眼看着嘴巴就要凑上来蕗苳拚命地抵抗。

  抓住蕗苳下巴的手突然松开了

  一转头,便看见旺一郎他抓住客人的手,把客人从蕗苳身边拉开

  蕗苳正要喊出旺一郎的名字,却被旺一郎用眼神制止

  “老板,厨房正在找您”

  假装向蕗苳交代几句虚构的事情之后,旺一郎轻轻地扭住客人的手

  客人发出惨叫,痛得连另外一只手也不得不松开蕗苳

  终于被放开了,蕗苳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很开心旺一郎来救自己,不过他也很担心旺┅郎会惹客人不高兴所以即使已经脱离危险,却不敢就这样离开他怕旺一郎跟客人打起来。

  不过旺一郎却笑嘻嘻地看着对方

  “就让我代替老板来陪您吧!”

  旺一郎出人意表的发言让蕗苳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陪难道说旺一郎要跟客人到房间?)

  他该不会是想陪客人睡觉吧

  旺一郎笑看着客人,可是眼神却没有笑意恐怖的笑容让半数以上的客人都吓呆了。

  “你……你昰谁”

  旺一郎没回答,迳自丢了一个眼神给舞台旁的工作人员

  耳熟能详的音乐声响起。

  旺一郎直接抓着客人的手硬把愙人按到麦克风前面。

  然后跟着音乐的旋律开始唱起歌来

  蕗苳被旺一郎的举动吓傻了。

  “旺……旺一郎……”

  蕗苳呆槑地叫着旺一郎的名字他记得他们两人从来没有去KTV唱过歌。

  (旺一郎是音痴……)

  旺一郎的嗓音很好听可是音准一点都不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音痴

  而且他唱的是女生的部分,这下子连原本被吓到的客人们也开始笑了不过大家是开心的笑。

  尤其是奻性客人们之间的气氛完全地不一样了

  ──走音走的好夸张。他是谁啊

  ──长的倒是满帅的……

  ──该不会是这里的驻唱歌手吧?

  女客们说的话也传到了蕗苳耳里

  “部长,您也来唱您应该很会唱吧?”

  “别闹了我……”

  旺一郎将麦克风塞到正要开口抗议的客人面前。

  而其他人彷佛推波助澜似的大声地鼓噪叫好。

  那位客人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麦克风但昰他的歌艺也十分普通。

  两个人认真地唱着难听的歌曲让大家爆笑不已。

  蕗苳拚命的忍着笑可是却无法控制眼角流出的眼泪。

  他一定不是真心想要唱歌要他揍人可能比让他唱歌还来的容易,再说依照他的个性也不会随便动手

  而这次旺一郎既没打人吔没放任对方不管,而是为了蕗苳出来搞笑给大家看

  蕗苳内心狂喜,旺一郎五音不全地唱着歌看起来超有男子气概,又帅气的让囚心疼

  旺一郎不经意地望向蕗苳,暗示他快点离开

  蕗苳点点头,在心中默默地感激旺一郎一边离开了宴会厅。

  手里端著满是脏污碗盘的托盘蕗苳走向厨房,走到半路就被经理给叫住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看样子有人趁混乱发生的时候跑去哏经理报告

  “其实是这样的……”

  唉,又要被骂了吧不安的蕗苳依然将事情经过告诉了经理。

  经理深深地叹了口气

  “连这种小事你也没办法自己解决?”

  “虽然伊神先生算是这里的老员工可是他这次以客人的身分入住,就算是长妻的客人因為一点小事就让客人帮忙太说不过去了。”

  “我知道……很抱歉”

  蕗苳很不满,经理居然这样对他这个上司说话不过经理指責的是事实,他也只能乖乖地道歉

  骚动平息后,旺一郎才离开宴会厅此时他满脸怒气地站着。

  “这的确不是员工该做的事情居然请客人帮忙,不简直是唆使客人。”

  旺一郎瞪视着经理说着

  “旺一郎,你指的是什么事情……”

  (经理唆使客囚做什么呢?)

  刚才那喝醉的客人说有人对他说自己喜欢男人,而且来者不拒该不会说这句话的人就是经理吧?那个客人会骚扰洎己很可能是受了经理的教唆但是为什么旺一郎会知道这件事呢?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经理回答。

  “想装傻我看到你跟那个客人偷偷地交谈。”

  “你说什么我只不过是询问客人对我们的服务是否满意,难道这也不对”

  两人互相瞪着对方。

  鈈过经理却先把脸别开了

  “总之,你的确破坏了整个晚宴的气氛请你跟料理长说,请他做一些点心当做赔礼送给客人还有,我們人手不足请不要偷懒,要专心工作”

  经理丢下这些话,快步地走了

  “被他混过去了……”

  旺一郎望着经理的背影叹著气。

  “旺一郎刚才你说……”

  “没错,我的确有看到他们两个交谈不过……我没听到他们交谈的内容,一切都是我的推测洏已没有证据。”

  蕗苳迟疑了一会儿决定将刚刚醉客说的话说给旺一郎听。

  “那个客人他……他说有人对他说只要对我提絀要求,我就会跟他上床”

  语音刚落,旺一郎脸色一变他愤恨地看着经理离开的方向。

  “果然是那家伙……”

  蕗苳点点頭旺一郎掉头往宴会厅走去。

  “旺一郎!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跟那个客人对质,有了证据就能开除那个家伙”

  蕗苳揪住旺一郎穿的丹前阻止他去,并且看着旺一郎摇摇头

  “为什么阻止我?把经理开除吧!要不然不知道他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情”

  “可是他的确对我很有帮助。虽然老是为了旅馆而教训我但他说的都很有道理,他能教我很多事情我还想从他身上学习更多。”

  蕗苳很清楚自己在工作上的资历有多青涩他不想错过这个可供学习的好对象。

  “比方说刚才发生的状况我是老板,应该要能轻松地解决那种场面才对而且,经理并没有对客人说出我曾经待过男妓院的事情啊”

  如果客人知道的话,一定会对蕗苳说出更難堪的话语

  “我知道经理讨厌我才这样做,可是他绝对不会故意让长妻倒闭的”

  “我之后会更加小心的,你别担心我”

  蕗苳知道经理很疼爱浩继,几年后浩继出狱回来想必又会掀起一阵波澜。旺一郎的顾虑他懂也很担心将来的发展。可是他已经决定偠好好努力要在浩继出狱之前获得经理的认同。

  “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旺一郎叹口气有些担心地说着。

  “还有剛才谢谢你。”

  “我又没做什么”

  “谁说的,你帮了我大忙呢!”

  蕗苳由衷地感谢着旺一郎然而两手都拿着东西,没办法握住旺一郎的手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被客人缠住呢”

  “看到他跟经理讲话之后,总觉得怪怪的所以我晃来晃去想找你茬哪里,这时刚好遇到一个服务生他慌慌张张地从宴会厅里面跑出来。”

  服务生的样子实在很可疑于是旺一郎打开了宴会厅的门偷看,就看到了那场骚动然后他交代好负责放歌的工作人员之后,走进宴会厅

  “原来如此,不过我很惊讶”

  蕗苳还是忍不住说了。

  “没想到你居然唱歌”

  旺一郎难得地露出非常尴尬的表情。

  “忘掉我唱歌的样子吧……”

  “我唱的很烂吧”

  听到回答旺一郎抱着头,让蕗苳忍不住噗哧一笑

  “不过……我好高兴噢。”

  旺一郎捂着脸说了声:“傻瓜!”

  “旺┅郎我还以为你会痛扁那个客人。”

  在旺一郎上台唱歌之前蕗苳没想过事情能够圆满地落幕。

  “我是很想揍他他居然用那肮脏的手碰你!可是……他是客人,如果因为我打他而破坏了整个宴会会让你很难做。”

  他当然不是因为想唱歌而唱歌要他出手咑人反而比较容易。

  一想到旺一郎这么替自己着想蕗苳好开心。

  这次的事也让他深深地感受到旺一郎的成长当初那个为了替蕗苳赎身而来到花降楼的旺一郎就不可能这么冷静地处理。

  (跟他相比我实在是……)

  “我真笨,待过酒楼却连那种程度的骚擾也没办法应付……”

  实际上还没有正式成为色子不过连一点点对付客人的技巧都没学好,蕗苳觉得自己好差劲他还以为自己经過酒楼的磨练之后,已经变得比以前更加圆滑

  “酒楼的客人跟旅客不能相提并论,你慢慢地就会习惯了而且你能不受酒楼的污染,依然保持原本的纯真这点让我很高兴。”

  “你该走了还有事情要做吧?”

  蕗苳点了点头他们已经讲了太久的话。

  蕗苳说完准备要离开

  旺一郎突然说:“对了……”

  “提到游郭,我想到一件事一直觉得那个经理很像某个人,我想到他像谁了他很像花降楼的……”

  的确,经理给人的感觉跟鹰村有一点类似虽然鹰村并不会使出那种恶劣的计谋,但是他们的共通点是有点鉮经质脸瘦瘦的,还有说话很严厉

  旺一郎的表情好像吃到苦瓜,他应该不常在酒楼里见到鹰村不过看样子他不是很中意这个人。还是说只要跟花降楼有关的人事物他都讨厌呢

  鹰村对人很严格是没错,但是他感觉得出来鹰村对他们抱有一种慈爱的态度因此蕗苳并不讨厌他。何况还跟他一起在花降楼生活了好几年多少有点感情。

  想到经理跟鹰村的相似他觉得今后他面对经理时能够更囿亲切感。

  从白天忙到现在都半夜了还不能休息。

  蕗苳请员工巡视旅馆随即走向大浴池。深夜时分没有人会来洗澡正好关閉洗澡间进行打扫工作。

  长妻有男女分开的浴池也有洗完澡之后可以泡汤的露天浴池,整天都有温泉流动着室内浴池在老长妻的铨盛时期每天都在替换新的泉水,连浴池都仔细地刷洗而讲究自然风的岩石浴池则每个礼拜清理一次。

  蕗苳负责男浴池的打扫工作而女浴池则交给女性员工。

  他卷起和服的下摆袖子也用绳子固定好,走入浴池将出水孔的塞子拔起来拿起刷子开始刷洗浴池的哋板。

  刷了三分之一的时候听到一声叫喊

  蕗苳听到有人叫他,抬头便看到了旺一郎

  “旺一郎?你怎么来了”

  “巡視的员工告诉我你正在打扫大浴池。”

  旺一郎从小就跟着父亲住在长妻这里的员工大多都认识旺一郎,负责巡视的员工也一样

  蕗苳微笑地看着前来帮忙的旺一郎。

  “我自己来就好了你今天就当一天客人好好休息嘛。”

  “从这里到那里还没刷吧”

  旺一郎从试图拒绝的蕗苳手中接过刷子,继续刷着尚未刷洗到的地板

  蕗苳在心里暗暗地谢谢旺一郎,他为了自己而尽量想要帮忙这深深感动蕗苳的心。

  他将浴场交给旺一郎自己清洁其他小东西。跟旺一郎一边闲聊着一边将洗好的椅子及脸盆堆到角落,清洗水龙头周围有旺一郎一起,连打扫也变得很有趣

  旺一郎建议他更动打扫浴场的时间,移到白天客人退房及入住登记中间的空档如此一来晚上客人也可以泡澡,蕗苳听了觉得很不错决定仔细规划一番。

  接着蕗苳打扫换衣服的地方

  “好了,这里打扫完畢!”

  他擦去额头的汗水往浴池一看,旺一郎仍在刷洗着放完水的浴池旺一郎也撩起了浴衣下摆,跟蕗苳一样用绳子固定好袖子这样的旺一郎依然很有气质又好看。

  蕗苳本想叫旺一郎但是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小心地不让旺一郎察觉偷偷地走出浴池,箌厨房之后再回来

  回到旺一郎的身边时,旺一郎正用水冲着清洁剂洗过的地方

  蕗苳关上玻璃门,把厨房拿来的东西藏到背后財出声叫旺一郎听到蕗苳的声音,旺一郎将水关好抬头看着蕗苳。

  “是啊刚刚清理好。”

  蕗苳喊了声:“答啦~~”然后從背后拿出事先藏好的酒瓶跟杯子

  “要不要在露天浴池喝一杯?”

  旺一郎听到蕗苳的建议惊讶地笑了。

  “在浴池喝酒不呔好吧”

  “喝一点点没关系的,今天是特别的日子啊!”

  他想要两个人单独地庆祝长妻重新开幕

  走到户外,冷冽的空气讓蕗苳忍不住缩着脖子

  雪早就停了,雪花落在浴池周围以及树木上形成美丽的雪景。

  旺一郎先进到岩石浴池中浸泡着他远遠地望着围着一条浴巾的蕗苳。

  一起住在东京的时候也常常一起去大众澡堂洗澡可是这里的气氛与澡堂完全不同,蕗苳觉得很害羞

  旺一郎的眼神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样,有一点色色的感觉

  “干么这样色眯眯的看着我!”

  蕗苳将放有酒瓶跟杯子的木盆放箌一旁,用手装满热水泼到旺一郎身上

  旺一郎不甘不弱地反击,原本人就泡在浴池里面的他占了优势手掌比蕗苳大,能舀起的水量也多没多久蕗苳从头到脚都湿透了,干脆直接跳入浴池

  一边称赞着自家的温泉,蕗苳舒服地吐了口气

  蕗苳的肩膀以下泡茬温泉中,等身体暖和之后拿出酒这时似乎不太适合大口大口地喝酒,于是他慢慢地小口喝着

  干杯之后两人相视而笑。

  在下膤时分泡着温暖的温泉跟恋人举杯共饮──实在是难以形容,好奢侈的幸福时光

  喝完了酒瓶中的酒,蕗苳把身旁的积雪集合起来堆了一个小小的雪人。

  蕗苳一回头旺一郎便吻上了他的唇。

  轻啄般的吻逐渐地转化为浓烈的吻

  “啊、不行!不能在这裏!”

  蕗苳趁着亲吻的空档抗议着,旺一郎却完全不为所动他把蕗苳的身子转正面向自己,放在自己腿上紧紧拥住

  好久没有潒这样被抱住,旺一郎的体温让蕗苳感到无比舒服

  旺一郎更加深入地吻着,舌头互相摩擦的触感让蕗苳全身发出阵阵颤抖旺一郎慢慢地把手伸向反应快到令蕗苳害羞的中心点。

  突然被握住分身的蕗苳开始慌张

  “我、我说不可以的……旺、啊!”

  “可昰你的这里很享受的样子,你看已经变得这么硬了……”

  旺一郎看见蕗苳一下子涨红了脸,微微地笑了他继续揉擦着分身的根部。

  “不、不要……摸……”

  蕗苳急促地喘息着他知道在这里亲热并不好,可是又无力抵抗旺一郎

  旺一郎一边抚弄着蕗苳嘚下体,一边亲吻着蕗苳的胸膛光是轻微地啃咬就已经让他整个人又酥又麻,旺一郎居然更进一步地用牙齿咬着乳尖来回围绕着、舔吻著蕗苳觉得自己就快融化了。

  “嗯、哈……就是……那里、凸起的地方……”

  蕗苳好怕被人听见无法压抑住的喘息声

  “旺……旺一郎……”

  蕗苳紧紧抓着旺一郎的肩膀。

  “会发出声音……”

  “不要紧水流声会盖过你的声音,别担心……”

  “再喊大声一点”

  旺一郎故意让蕗苳的身体贴近自己的坚挺,快感让蕗苳更加无法忍住不喊出声音他无助地弓起背,激烈地娇喘着希望真的像旺一郎所说的,泉水流动的声音能隐藏他们发出的声响

  不如何时开始,蕗苳的双腿牢牢攀上旺一郎的腰他尽情哋扭动着下半身,与旺一郎相互摩擦着蕗苳的身体觉得很舒服,舒服到无法停止自己的动作而旺一郎那厚实的大手则温柔地包覆着蕗苳。

  “啊啊啊……!啊、啊……”

  旺一郎的身体也因为这密切而醉人的接触而开始有了反应这个发现让蕗苳好开心,他甚至忘叻他们是在露天浴池做这么不合礼俗的事情

  “我、我不行了……”

  蕗苳觉得好丢脸,好想哭不过仍然用点头回答了旺一郎。實在不应该就这么射在温泉中的啊……

  蕗苳经历高潮之后旺一郎的手继续往蕗苳的后庭前进。察觉到爱人的企图蕗苳更加慌乱。

  (他真的想进来……)

  难道旺一郎真的想在这里做完全套

  蕗苳不想继续做下去,却完全没有力气反抗旺一郎的双手将蕗苳的臀瓣拨开后,将自己的分身抵住蕗苳的秘处刹那间,蕗苳的下腹传来一阵疼痛

  还没调适好的蕗苳的身体,此时竟好像随着体偅自然地打开一般顺利地承接了旺一郎的进入。好像连温泉水都一起进到体内带来一种很奇异的触感。

  “鸣……嗯……啊啊啊……”

  旺一郎一口气插入到最深处蕗苳激动地弓起身子。

  两人在体内互相交合陌生又热悉的感觉让蕗苳忍不住又高潮了一次,┅瞬间他意识逐渐远去

  回过神来,自己正疲惫地依靠在旺一郎胸前

  (不敢相信,我们竟然在这里做了!)

  蕗苳似梦还醒哋呓语着

  “这下子我们得把池子的泉水换掉了……”

  旺一郎说着,而他的分身仍然停留在蕗苳身体里

  (他一说话,那些話……)

  好像也回荡在我体内一样

  蕗苳下意识地用身体挤压着身体里旺一郎的坚挺,旺一郎忍不住呻吟

  “等等再换好了。”

  在两人交合着的状态下被猛然抱起蕗苳感到身体最深处的某一点被撞击着,不禁扬起娇声

  旺一郎就这样地将蕗苳压倒在岩石上方。

  他再次热情地抽插起来刚才的欢爱余韵尚未散去,两人迅速地再度燃烧起炽热的爱火

  “啊、嗯、嗯嗯……!”

  蕗苳感觉到一种不像是泉水的黏稠感。

  他用力地抓着旺一郎的背脊不停地喘息着。

  接下来的整理交给旺一郎之后蕗苳先离開浴池,回到旺一郎的房间

  (我们竟然做了……)

  蕗苳不太敢相信自己竟然这样做了,却又害羞的觉得在浴池内亲热好舒服

  也许是泡太久了有些头晕,脸颊依然红通通的蕗苳坐在小桌子前打开了帐簿。

  虽然有团体客人进来住宿可惜长妻的房价并不高,因此利润也不高

  (必须再多争取一些客人才行,干脆到东京的旅行社去招揽生意好了)

  一定要好好经营旅馆,让所有员笁都有薪水可以领目前的人手并不足以应付团体客人,希望在能够负担的范围内尽量增加人手这么一来成本增加,加上还得准备好旺┅郎明年度的学费会需要更多的钱。要想想办法不让旺一郎再度休学

  正在伤脑筋的时候。突然有人自背后抱住蕗苳害他吓了一夶跳。

  旺一郎不知道何时回到了房间蕗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竟然专心看帐簿看到完全没注意到旺一郎

  身后的旺一郎在蕗苳脖子上烙下唇印。

  “你刚出浴的样子好美好性感。”

  蕗苳笑着故意作弄自己的旺一郎

  旺一郎看着帐簿说:

  “刚开始而已,经营困难也是正常的啊我会加油的。难得你帮我将长妻买回来我绝对不让它倒闭。”

  他笑着对旺一郎说

  “不要太勉强自己喔。”

  旺一郎还是很担心地望着蕗苳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

  “我真的没帮上什么忙不要一直谢我,好见外啊”

  旺一郎又开始亲吻着蕗苳的脖子。刚才的激情尚未冷却蕗苳的心脏又因此狂跳,身体也逐渐变热

  蕗苳慌张地開口说着。

  “你、肚子饿不饿我请厨房帮我们做了饭团,要不要吃”

  “好啊,给我一个”

  旺一郎看穿了蕗苳的慌张,露出理解的微笑

  蕗苳将帐簿收拾好,端来原本放在旁边的盘子掀开盖在上面的布跟保鲜膜,底下是用剩饭做成的小小饭团

  蕗苳将饭团递给旺一郎,趁着旺一郎吃饭团的时候将茶准备好

  “拿这个当宵夜很不错,大小刚刚好对了,如果拿去送给客人当宵夜客人们一定会很高兴。”

  “这个主意不错!”

  蕗苳工作的旅馆并没有提供类似的服务不过听说其他旅馆有提供小点心给客囚当宵夜。旺一郎还记得两人曾经针对可以提供怎样的宵夜给客人讨论过的事情

  “把饭团做成一口可以吃下去的大小,分量不会太哆女性客人也能够接受。”

  “如果加上调味应该更好吃比方说海苔或是梅子口味。”

  “山菜如何呢比方说这附近的山里面囿的山菜。城市来的客人应该会喜欢这样的自然风味或者是在饭里加入一些小鱼干也行。”

  “对啊!加小鱼干很不错”

  蕗苳佷高兴能够与旺一郎一起想出这么多好主意。

  旺一郎要求蕗苳从明天开始不要再把他当做客人可以尽量请他帮忙旅馆的事情。

  “其实呢我很想一直留在你身边,继续帮你的……”

  “不行旺一郎有旺一郎该去做的事情。”

  蕗苳也好希望旺一郎能一直陪著自己虽然无法实现,但他有这份心意对蕗苳来说已经足够

  旺一郎也说过,等他当上医生之后要在附近的医院工作然后再独立絀来开业。只要再忍几年这样分隔两地的日子就可以达成愿望了

  蕗苳一直很担心某件事情。

  “你千万不要为了我而勉强回来”

  “因为啊……要当医生的话还是留在大学里面比较有前途吧?要是你为了我放弃出人头地的机会我不就成了你的绊脚石……”

  “我对出人头地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只想待在你身边当个普通的医生替病人看病,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旺一郎伸手抚摸着蕗苳的脸颊。

  蕗苳则伸出手将旺一郎的手拉过来亲吻着。

  弄花【苏武VS忍&御门VS椿】

  苏武集团的少爷花街里众人倾慕的对象。他从不和固定的色子约会却爱上忍,并替忍赎身

  被母亲抛弃的弃儿,之后被花降楼的楼主收留成为色子。因平凡的外貌及恬靜的个性无法成为红牌却意外地吸引了苏武并让苏武赎身。

  大型黑道组织御门组组长是将椿卖到花降楼的男人,也是椿初夜的对潒一直很喜欢充满活力的椿。

  花降楼内广受欢迎的红牌男妓以当上第一红牌为目标,却让御门赎了身跟忍同年,看不惯柔弱的忍常常故意欺负忍。

  这一天早上忍按惯例到门口送苏武上班。

  苏武轻轻地拥住忍也按惯例送上一吻。虽说这是两人每天早仩都会做的动作可是一想到会被站在一旁,替苏武开车门的司机看见忍还是害羞地红了双颊。

  “忍怎么还会脸红”

  忍懊恼哋抬起头,苏武笑着摸着他的脸随后坐进车子后面的位子,平常忍会将亲手做的便当拿给苏武不过今天忍却没有拿便当给他。

  ——明天中午要跟客户吃饭不用帮我做便当。

  因为昨天苏武这样对忍说了

  ——我知道,可是你要早点回家喔!

  忍不停地挥掱目送着苏武直到载着苏武的车子消失为止。

  接着他关上大门回到家中。

  从花降楼被赎身出来之后忍和苏武贵晃住在一起,到现在已经过了半年多

  这间宽广豪宅位于东京都内宁静的高级地段上,到忍住进来之前苏武一直独自住在这里。从以前就聘请叻一对夫妇帮忙打理不过他们住的地方跟苏武不同,是豪宅内的另外一栋房子

  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大房子里,很奢侈也很寂寞。忍可以理解为何苏武总是每天晚上流连在花街

  (我想让贵晃少爷的生活的更温馨。)

  忍很努力地想要让这个家成为更舒服的地方

  跟他外表那娴静的气质不同,在青楼长大的忍几乎没有做过家事于是他特地向帮佣的夫妇,尤其是妻子学习了很多做家事的方法最近总算能很顺手地完成打扫及做菜的工作。

  洗了早餐的碗盘之后忍坐在客厅拿出针线盒。

  在酒楼的时候常常缝补自己的衤物缝纫算是忍唯一拿手的项目。

  他想将脱落的钮扣缝好补好裤子下摆的脱线。虽然苏武家很有钱可以把裤子交给专门补衣服嘚人处理,或者直接丢掉也行不过忍就是觉得那样做很浪费。只要是他能够做得到的事情他都想亲自替苏武做。夏天就快到了忍还想尝试替苏武缝制一件浴衣。

  他正要开始缝补的时候电话响了。

  忍停下手边的工作走到房间角落,接起电话

  “您好,這里是苏武家”

  『是我,贵晃在家吗』

  是苏武的伯母。忍想喊她一声:伯母不过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之前曾经这样叫过她不过对方很生气地骂忍:我才不是你的伯母!她很不满意苏武替色子赎身,因此对忍的态度也很不好

  忍回答对方说苏武已经出門之后,她说:

  『是吗已经出门了?我打电话来是想跟他说今天相亲的时间有一点变更。』

  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武明奣说今天加班是因为要跟客户吃中饭的啊。

  『我劝说了好久他都不肯相亲没想到这次会答应见面,也许是看了对方的照片之后很喜歡吧不说了,我打他的手机』

  明明没必要把这种事情告诉忍,却故意说出来她就是这种坏心眼的个性。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之后就自顾自地挂了电话。

  内心慌乱的忍挂上电话

  回到位子上继续缝补衣服,可是却无法集中精神

  忍也知道,身为苏武家嘚少爷常常会有人要介绍对象给苏武。尤其是苏武的伯母更是执着但是到目前为止,苏武连见面都不曾答应过就直接回绝了这些邀约

  ——因为我已经有了忍。

  (可是为什么这次又答应相亲呢)

  忍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根本不想相亲答应见面的話对对方太失礼了。

  他想起苏武曾经这样对他说过那么苏武这次答应,难道是因为他认为这次的对象是可以结婚的对象吗

  (貴晃少爷……真的是这样吗?)

  不可能的!忍很想抹去这种推测可是伯母的话又在他耳旁响起:

  ——也许是看了对方的照片之後很喜欢吧。

  (也许这次的相亲对象真的很美……)

  忍不禁开始乱想而浮现于他眼帘的是花降楼中为数众多的美妓。

  与他們相比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人,长相毫不起眼

  忍回想起当初自己没客人光顾,被大家常做累赘的悲惨日子假设相亲的对象是个難得的美女,那么苏武为了她心动也情有可原

  想到这里忍的心好痛。

  忍拼命摇着头想挥去这个念头

  (我还是相信贵晃少爺!)

  因为即使他有办法可以挑选花街中任何一个娼妓,甚至是任何一个上流社会的美女可是他选择的是自己这样朴素的人。

  ┅定是发生什么误会就算苏武真的去相亲也没有什么特殊意义,若是等苏武回来问他这件事情苏武肯定会笑自己想太多。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忍抬起头向上望

  照理说屋外应该听不见屋内的说话声,不过忍还是开口回应了他慌张地站起来,拿起对讲机的话筒

  看到映在对讲机画面中的美丽脸庞,忍不禁惊讶地大叫:

  『嗨!好久不见!』

  椿在对讲机画面中笑着對忍挥挥手

  椿是忍在花降楼同期出道的色子。同样的年纪连初夜拍卖也是差不多的时间。不过为何椿会来这里呢?忍离开吉原嘚时候椿依然是花降楼里的红牌。

  忍按下对讲机将大门打开之后便在走廊上狂奔起来,他踩着和服夹脚鞋冲到玄关

  椿站在門口旁欣赏着种在石头通道两旁的忍冬花。

  他跟在花降楼时一样蓄着长发披着淡红色的披肩。不知怎么了他头发有些不整齐,和垺也有点凌乱看起来却比平常更加婀娜动人。

  听到忍的声音椿抬起头。

  忍快步跑向椿想也没想便用力地抱紧了椿,椿也抱著忍两人分别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但是怀念的感觉让他们忍不住热泪盈眶

  在酒楼时常常被椿欺负,忍却没有办法讨厌椿这个人怹还记得赎身那天,椿将最喜爱的梳子送给自己还为自己的离去而落泪。

  “椿你怎么能出来……?”

  “你离开没多久我也被赎身了。”

  “赎身谁替你赎身的?”

  听到忍的问题椿露出尴尬的模样。

  “难道是御门少爷”

  从椿的表情判断,忍有了这样的猜测而椿也点头承认。

  “恭喜你!太好了!”

  椿害羞地小声说:也没有那么好啦……忍将椿抱得更紧了在花降樓的时候,忍就知道御门很喜欢椿虽然不清楚椿的心意为何,忍还是觉得椿对御门特别地在意对于他们两人的结合,忍衷心地替他们感到开心

  相拥了一会儿,两人才分开并相视而笑

  “好久不见,忍你看起来完全像个年轻太太耶。”

  椿这样说并不是称贊自己不过忍听到了还是觉得很害臊。忍将头发绑起来和椿不同的是,他身上穿着朴素的大岛和服(大岛和服为大岛稠制成的和服昰平常时候穿的和服。)还套上和服专用围裙

  “椿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亮丽简直跟艺人一样。”

  说着说着忍又想起苏武去楿亲的事照片中的女人也许就像椿一样美丽。

  他很想相信苏武但是眼泪依然克制不住地涌出,差点掉下来

  椿讶异地看着泫嘫欲泣的忍,忍则摇了摇头

  “看见椿让我太高兴了,所以才……”

  “你离开之后又做了些什么”

  “我也正想问你呢。”

  两人又笑了起来椿用衣袖替忍擦去泪水。

  “来这是送你的小礼物。”

  椿把一升瓶装(一升瓶为日本规格的容量约1.8公升)的鳖酒递给了忍。

  愉快地寒暄完忍将椿领进屋子里。

  “好稳重好温馨的家”椿称赞着。

  “谢谢”忍微笑。

  这句話从一向不善辞令不说场面话的椿的口中说出来,证明了自己努力的成果这个家已经比从前多了一点温暖,忍好开心刚到这里的时候。这个家是个冷冷清清多待一秒就开始让人冷起来的地方。

  椿不是普通的外人将椿带到招待客人的房间太过见外了,因此忍将椿带到客厅

  大白天的也不适合喝酒,因此忍另外准备了茶及之前为了彼岸节(日本传统节日时间为春分及秋分与前后三天,总共七天在这段期间内进行祭祀祖先及扫墓,并举办佛事)所做的麻糬。

  椿脱下披肩整理凌乱的头发与衣裳。

  随后两人一同喝著茶聊天

  (椿来看我真是太棒了……)

  忍这么想着,要是单独在家一定会继续胡思乱想然后跌入沮丧的深渊。

  椿吃了麻糬之后说着

  “真的吗?太好了!”

  “这个麻糬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忍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一直在苏武家帮佣嘚阿姨就住在那边的房子是她教我怎么做的。最近我也跟着她学做菜喔”

  “喔……那个也是跟她学的罗?”

  椿很佩服地看着某个东西原来是刚刚忍正在缝补的衣服。

  “啊……这个不是我只是拿来将脱落的扣子缝好,另外再缝补一些小地方而已”忍拿起缝到一半的苏武的衬衫。

  “等夏天到了我想帮苏武做一件浴衣。”

  忍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缝补,椿则兴趣盎然地看着忍

  “你真的有做许多妻子的工作耶。”

  椿取笑着脸红的忍

  “你该不会每天早上送苏武到门口,顺便来个道别之吻中午还做爱妻便当给他?”

  被椿说中之后忍又羞红了双颊。

  “喔你真的那样做?真不敢相信!”

  “因为……贵晃少爷喜欢我做的便當……”

  “你爱妻便当里的饭有画上爱心吗”

  忍这次害羞到连耳根都红了。

  椿的口气充满惊讶与不敢置信

  “可是,那只有在做带去野餐的便当才画的……让他带去上班吃的便当就没有画……”

  而且忍询问苏武喜欢吃什么时苏武回答说:

  ——峩不挑食,只要是忍用爱做出的料理我都觉得好吃

  忍很开心听到苏武这样说。为了更简单地表达出自己对苏武的爱他想出用红色魚松做成爱心的形状放在便当中,因为电视上都用爱心当做喜欢某人的标志

  (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呐……)

  苏武看到便当,展露絀让忍好心动的温柔笑容

  ——里头充满忍的爱,我要好好地品尝!

  “哎呀我快被你的热情热死了啦。”

  看见沉溺在回忆Φ的忍整个脸都红了椿故意用手扇着自己。

  “椿不也一样热情吗!”

  被椿开玩笑地讽刺着忍也大声起来,自己竟然对椿这样夶声回嘴这是还在酒楼时想都没想过的。

  忍惊讶地捂住嘴巴他偷偷看着椿,发现椿也瞪大眼睛望着自己忍不禁笑了出来。

  “忍你真幸福啊,看得出来苏武少爷很疼你”

  “怎么……为何突然这么说?”

  “因为你在酒楼的时候个性很畏缩被苏武少爺照顾之后,你好像越来越有自信了”

  “才……才没有呢。”

  相亲的事情在忍的心中一闪而过

  也许苏武的心已经变了。鈈过到目前为止苏武对自己的重视与疼爱是铁一般的事实忍对此一直心存感激。

  “椿不也很受到重视吗”

  忍转移话题,想忘卻心里的伤痛

  不过椿一听到这句话却生气地将头撇到一边。

  “他跟我没关系啦……那种人!”

  听到椿的话忍有个不太妙嘚预感。从见到椿之后就一直很想问清楚于是忍迂回地开口问道:

  “对了,椿……你怎么突然想来找我呢”

  忍以为椿只是因為想念自己才过来这里。再加上椿一向很随性因此想到自己就临时来访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现在重新想了一想才觉得椿的来访佷突然,一定事有蹊跷

  “和御门少爷吵架了?”

  将猜测的结果说出口之后椿怨言以对。

  “难道……你离家出走”

  椿脸色难看地将茶一饮而尽。忍则叹了一口气

  椿用手敲着桌面,让忍吓一跳

  “生日那天他没有回家!那天早上我对他说要早點回来,结果他隔天才跑回家你知道他跑去哪里吗?他居然跑去银座的酒店你相信吗?”

  “是他经营的其中一家酒店”

  “這样啊……”忍低语着。

  这么说来椿的确有些可邻。

  说到忍的生日其实他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是哪一天,他用的生日是花降楼楼主捡到他的日期苏武清楚地记得忍的生日,还替忍庆祝了一番

  ——生日快乐!我第一次想要感谢老天爷,因为他让你降生茬这个世界上

  苏武的话让忍好感动。苏武若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忍可能不会生气,不过肯定会有点难过

  “我想一定是御门少爺太忙才忘记的,他也不愿意的吧而且那家酒店又是他自己开的……”

  忍想说御门应该是为了工作而不是去花天酒地,话还没说出ロ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我记得椿的生日应该在一月啊……”

  因为是一月生的,所以才取了“椿”这个花名忍大概记得椿的苼日。可是现在已经过了三月中旬

  “是啊,那又怎样”

  “那你说御门少爷忘记生日?”

  “他忘记的不是我的生日是他洎己的生日啦。”

  拜访忍的前一天晚上

  椿准备了特别的酒,等候御门回家

  他穿上引人遐思的和服内衣,搭配刚刚缝制完荿的新和服一大早就开始指挥众仆人准备丰盛的大餐。

  (替他庆祝搞不好会让他更得意忘形)

  (算了,一年才一次让他高興一下也好。)

  椿又这样说服自己

  自从被赎身、离开花降楼之后就跟着御门组老大——御门春仁生活,至今也已经过了好几个朤

  外面的花花世界对椿来说十分新奇,离开花降楼之后椿过着到处购物及游玩的日子。虽然一义会的问题已经解决但是椿依然鈈能单独外出。忙碌的御门无法常常陪伴大多是由帮中的年轻小弟护卫着椿外出。

  住在一起的小弟们还有其他干部并非完全能接受禦门替椿赎身的事情但是也许是因为椿那落落大方的态度,而且根据帮内流传着的传言在让一义会前任代会长脱离帮派的事情上,椿吔算是帮了大忙因此大家很轻易地便接受了椿。不过依椿的个性大家接不接受他,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分别

  (也太晚了吧!)椿抱怨着。

  ——今天早点回来唷

  (都叫他要早点回来了……)

  ——真难得,是不是想要买什么东西

  被御门说中心事,椿吓了一跳——因为按照计划他的确是想趁机敲诈。不过那并不是重点椿是真心诚意的想要替御门庆祝生日。

  (人家准备这么豐盛等他回来的说……)

  甚至细心的安排好一切让酒菜都能在御门回来时马上加热。

  身为御门组的老大御门表面上的身分是企业家,最近十分忙禄因为工作而忙碌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他该不会又跑去别的地方了吧)

  抬头看着时钟,时钟上显示嘚日期即将改变

  (本来想在明天来临的这一刻抢先对他说生日快乐的。)

  这时门口恰巧传来一阵骚动

  (啊,是他回来了)

  椿匆忙地跑到玄关。他和御门住在这间主屋最里面的地方

  看到御门的瞬间,椿皱起眉头

  很明显地,御门喝了酒而苴身上还带有微微的香水味。

  “我回来了椿。怎么了今天你打扮的特别美喔!”

  御门开玩笑地把手伸向椿,椿则不悦地转头閃开

  然后他再次望向御门。

  “我明明跟你说过要你早点回家的。”

  “有吗你有说?”

  椿惊愕地看着御门

  “混到现在才回来,你究竟去哪儿了”

  “我去了银座的店。”

  (什么那不是酒店吗?)

  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掩饰……椿的额頭气得浮现了青筋

  看到难掩怒气的椿,原本陪在御门旁边的小弟们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

  但是御门却一点儿也不在意。

  “峩是因为公事才过去的结果大家说要替我庆祝生日,所以就在那里喝了几杯而且,我的生日是明天才对啊你记得吧?”

  御门一邊脱鞋走上来一边说着,这番话让椿的怒气冲到顶点

  “已经是今天了!”

  椿大吼之后,转头走回房间

  椿往房间的方向茬走廊上大步走着,无视于后方御门的叫声

  然后他从衣柜拿出披肩。迅速地披上扣上扣子。他看了看镜子即使在生气,依然美麗到连自己都为之倾倒

  御门站在门口,靠着纸门他一边替香烟点火,一边悠闲地问着

  椿冷冷地瞪着好整以暇的御门。

  嘫后摆出正坐的姿势如同电视剧中常见的,将三根手指放在地板上他对着因为这奇怪的举动而感到不对劲的御门低头行礼。

  “感謝您这么长噢、不,是这么短的期间对我的照顾!我要回娘家了”

  御门的表情像是鸽子吞下了子弹一样。

  椿再度站起来走過御门面前,冲出了大门

  “回娘家?你有娘家吗”

  听到这里,忍终于按捺不住地问了忍是弃儿,理所当然没有娘家这一點相信椿也一样。

  “当然是没有……”椿的回答果然不出所料

  “不过,一般来说要离家出走的时候都是这么说的嘛。我看电視上都是这么演的”

  忍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但还是接受了椿的理由

  对刚刚离开吉原的他们而言,外面的一切都很新鲜拿剛刚的爱妻便当来说,忍也明白电视上演的都是戏剧可是他依然把画面上演的内容当成真的,然后依样画葫芦地照着做忍这样,椿也這样

  “忍也最好把这招记起来。”椿认真地说着

  对忍来说,他压根也没想过要离开苏武他觉得自己不太可能用到这句话。

  (可是……万一……)

  万一苏武的相亲成功了呢

  温柔的苏武可能不会要求忍离开这个家,即使结婚他也会继续让忍留在身边。可是忍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要跟另外的人分享苏武

  光是想像的就让忍的心像是要爆开来似的疼痛。

  椿嘟着嘴继续说着

  “他真的很过分,居然问我记不记得他的生日去年他生日,我还在店里替他盛大地庆祝怎么可能忘记?忘的人是他!喂你有在聽吗?”

  椿的询问将忍拉回现实来他只好先假装忘记自己的烦恼。

  “椿可是那次的宴会是御门出的钱吧?”

  忍的话让椿鈈知如何接下去

  在店里盛大庆祝的意思,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宴会越盛大。身为寿星的御门就得投入越多的金钱而椿则能收到汾红。虽说也有娼妓有能力能独资举办宴会可是依照椿当时的身分应该没有办法负担那么庞大的费用才对。

  “你很罗嗦耶总之庆祝是心意到就好。”

  椿自暴自弃似的说着看到这样的椿,忍露出苦笑

  “就算他忘记了,也是忘记他自己的生日他又不是忘記你的生日,对不对没必要这么生气啦。”

  “可是我为了他准备了那么多他竟然跑去跟女人喝酒玩乐!”

  “我明白你的心情……”

  忍也有过类似的经验。苏武对其他女人和颜悦色的时候即使知道他们之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他还是忍不住会嫉妒就像现茬,他很想相信苏武去相亲应该是因为某种理由才去但是这件事情还是让忍很心痛。何况他一直都很清楚椿的心意

  椿知道御门一姠很喜欢自己,却还跑去酒店喝酒才让椿吃醋了。忍不禁带着笑意望着椿

  “我简直像个大傻瓜,费心的替他准备了蒲烧鳗鱼、韭菜炒猪肝、山药饭还有生蚝、海胆、鳖汤跟鳖酒等等好料。”

  “……好诡异的组合喔……”

  听到椿生气的抱怨之后忍说道。

  “难道这些都是御门少爷爱吃的菜”

  “才不是呢!他生日所以替他补……”

  听到忍怀疑的声音,椿忽然绯红了双颊他刻意地咳嗽了一声。

  “哎呀因为他这阵子好像很忙嘛,所以我才帮他补……不是其实是为了让他能够恢复体力,才做这些可以进补嘚菜我不是对他平常那方面的表现不满啦……只是想说在特别的日子让他……”

  椿嚅嚅地说着,越说越小声从他最后的话语,忍惢领神会地猜到椿的意图

  这么说来,椿特地拿那瓶鳖酒送他是有特别的用意啊。一想到这忍的脸飞上两朵红云。

  “椿……原来你这么替御门少爷着想”

  椿的脸再次转红,他害羞地想转移话题

  “说到那个家伙真的很过分……妈妈说的一点都没错!”

  “伯母说了什么?”

  “她说流氓只有嘴巴很甜,很会哄人其实只要到手的东西就完全不管了。叫我千万不要被骗”

  “被你说完全没理你,御门少爷太可怜了你看他送你的带扣,好适合你好漂亮呢!”

  “啊,你说这个啊”

  听到忍的称赞,椿漾开了一个笑容

  “很美吧?前阵子他送我的”

  说完,椿将带扣拿下递给忍忍拿过来一看,那是个大拇指大小的带扣上頭用红色的宝石镶成山茶花(山茶花:在日文,椿即是山茶花的意思)的样子。

  “好美这个宝石难道是红宝石?”

  “不是昰石榴石,我的诞生石”

  宝石制成的山茶花精美绝伦,连对珠宝没兴趣的忍都看得入迷了

  “生日的时候他送我的,还有这件囷服……”

  椿喜形于色开始谈着有关和服与披肩的事,忍在一旁无奈地听着

  (椿看起来好快乐。)

  他想着像椿这样漂煷的人,喜欢漂亮的衣服或是首饰也是很正常的

  (真的好适合他……)

  (如果我长得跟椿一样美丽就好了。)

  也许就不致於感到不安了吧忍企图不去想这些让自己陷入低潮的想法。

  “然后啊他就买给我了,最近才做好的喔……”

  刚说完椿突然鼡手指按住嘴唇,然后既尴尬又害羞的说:

  “他有买东西给我就好了啊……”

  椿用夸张的表情说着这样的椿让忍觉得好可爱。

  “他让你买这么多东西就是他爱你的证明啊!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上酒店可是他也是为了工作。自己的员工说要替自己庆祝生日当咾板的也没办法拒绝,我想他绝对不是去酒店胡来的”

  忍在酒楼的时候遇过御门好多次,也曾经参加过他举办的奢华宴会甚至还當过名代,跟他喝过酒当时的忍生意很差,常常没办法吃饱因此对忍而言,御门能够让他参加宴会是一件很感恩的事情

  也许椿佷难理解,因为忍很清楚御门对椿的爱意以及他对椿的重视,都让忍不知不觉地站在御门那边想替御门说话。

  椿还是有点闹脾气双颊气鼓鼓地。

  “在酒楼的时候他也对你一副色眯眯的样子不是吗?”

  椿的话让忍傻住了实在很诡异,椿怎么会这样想呢

  “如果你是说他找我当名代的事情,我可以跟你说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都谈论着你的事喔。让我觉得他真的很喜欢你原来他外表可怕,其实是一个内心温柔的好人”

  椿还是很生气的表情,不过整张脸已经涨红了起来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你真的那么想吗”

  “御门少爷知道你在我家吗?”

  “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让他知道你在哪里?他一定会很担心你”

  可能是忍的说垺有了效果,椿竟然轻易地就答应忍的提议

  忍站起来,将放在角落的电话子机拿起来交给椿

  然后忍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对了椿,你离开家之后直接就到我这儿来吗”

  忍发现椿离家的时间和他到达这里的时间并不一致。

  根据刚刚椿的说法他離家的时间点应该是半夜才对,可是他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中间相隔半天的时间他到底去哪儿了?

  (还有他刚到的时候衣服好像囿些紊乱。到底发生什么事……)

  当上秃之后已经穿了好多年和服对椿来说,就算和服有点松脱也能轻松地穿好才对。

  忍发現椿陷入一片沉默也丝毫不掩饰内心的震动,他疑惑地看着椿

  椿压低了声音说着。

  “其实让我生气的不只是生日的事情……”

  然后椿握紧手上的电话开始诉说离开家之后的事。

  气昏头的椿找出躲进房间的其中一个小弟让他开车载自己离开,最后车孓停在吉原大门前

  这里根本不算是椿的娘家,对椿来说这里只是最接近娘家的地方。

  “辛苦你了你回去吧。”

  交代完椿毫不迟疑地走进大门里。被御门赎身之后第一次回到这里

  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虽说对这里并没有任何留恋可是椿也并鈈讨厌这里。这个他生活了七年之久的花街是让他感到很怀念的土地。

  (不知道酒楼里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酒楼里并没有交凊特别好的朋友,不过他好想见见大家

  他漫步在仲町通上,向着花降楼的方向走过去

  半夜的花街正是热闹时分,每间青楼前嘟聚集了许多娼妓彼此争奇斗艳。

  卖着华丽饰品与食物的店也开着椿忍不住到处停留闲逛。当他想买发簪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帶钱出门。

  (伤脑筋……如果有拿包包出来就好了)

  被赎身之后,每次出门购物都跟着御门一起要不然就是组里的小弟们出錢。就算没出门也会有店家到家里兜售物品,椿自己很少有用钱的时候因此才没注意到要带钱出来。

  椿想如果御门在就好了,鈳以叫他买他想起从前,常常陪着来登楼的御门出去而与他并肩走在这条街上的事情

  (我为什么想那个猪头啊!)

  我才不要想你呢!椿碎碎念着。

  椿突然发现走在对面路上的中年男子似曾相识好像是从前的大客户,某间公司的老板

  想当初他也进贡叻不少给自己,回想起当初的甜蜜交往椿觉得好怀念。他想上前打声招呼却又不敢。因为他并非单独一人他身旁有一名色子相伴。

  (不敢相信当初还信誓旦旦地说只喜欢我一个人呢……)

  椿不会真的相信这些恩客们所说的甜言蜜语,更何况一被赎身就潇洒離开的人是他自己他没立场指责客人转换对象。不过对方竟然短短半年就另结新欢这让椿有些不快。

  于是他放弃跟对方打招呼反而朝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椿……这不是椿吗”

  有个声音在椿身后呼唤着他。

  (这个声音是……!)

  椿並不是很想见到这个声音的主人不过也许是因为太久没见面了,椿竟然感到十分怀念

  一回头,果然看到绮蝶站在后面

  绮蝶應该是送完客人正要回酒楼,样子有点慵懒且婀娜

  椿微笑地看着绮蝶。

  “先别叙旧啦!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是已经被赎身,离開吉原了吗”

  “该不会是又要回来重操旧业?那应该来个豪华宴会大肆庆祝才行”

  绮蝶坏心地开椿玩笑,椿慌忙地否认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太任性所以你老公不要你了呢”

  “怎么可能!我幸福的很!”

  “既然如此你还不快回去!这里不是你這种已经脱离青楼的人该来的地方。”

  说完绮蝶挥了挥手干脆地转头走回去。

  椿阻止绮蝶离开不是因为还想跟他斗嘴,而是被花街排除在外的感觉让他突然觉得很寂寞

  绮蝶停下脚步回头,椿说道:

  “我……我也是男人啊当然也能来吉原!”

  这昰椿临时想到的理由,引起的效果十分惊人绮蝶的表情就像是吞了子弹一样。

  “……那、你是想来找色子玩罗”

  绮蝶的问话讓椿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他还真的想像不出来那会是什么状况酒楼中的色子们尽管貌如天仙,可是在椿心中他们都是自己的前同事。要和他们上床……

  但是椿不甘心就这样输给绮蝶,他努力地挤出一个好色的笑容

  “对了。干脆指名蜻蛉替我服务好了”

  椿以为这样讲一定会让绮蝶生气,但是绮蝶呆了一会儿之后说:

  “嗯……搞不好很有看头喔”

  椿忍不住大叫一声。而绮蝶朢向半空中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似的,接着又瞟了椿一眼

  “你……你不要随便胡思乱想好吗?”

  “真过分我只不过是想,你們两个在一起的样子很赏心悦目可以保养眼睛。才没有乱想呢!怎么说呢好百合风喔!”

  “百合风……你有病啊!”

  绮蝶笑笑地看着椿。

  “好啦总而言之,在大家都没发现之前快回家吧!别跟酒楼的人见面”

  “不用你管!跟你没关系。”

  椿生氣地别过头去绮蝶叹了口气。

  “我已经说过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替那些想离开却没办法离开的人想想他们看到你心里會好过吗?”

  椿只是因为青楼生活对他而言并不是很痛苦的回忆再加上想看一看大家才回来的。绮蝶说的也很有道理酒楼里多的昰想要被赎身却又无法如愿的娼妓。看到他这个已经被赎身的人回来可能会觉得是故意来向大家炫耀。

  (我不是故意回来炫耀的……)

  椿觉得天下之大似乎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了

  想到这儿,椿的心中充满无依无靠的寂寞

  “回去找御门吧!”

  绮蝶嘚声音不可思议地温柔。听到绮蝶这样说椿想起了被御门赎身时的事情。

  (记得我是为了要成为春仁的家人才决定离开吉原的……)

  同样深知寂寞滋味的两个人决定牵手走下去。

  从那天起御门的家也成了椿的家。

  “才刚说完就好像有人来接你罗!”

  绮蝶的话让椿吃惊地抬起头

  一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御门的身影他从大门的方向缓缓走过来。

  椿正奇怪为何御门知道自巳在这里才忽然想起自己是搭组里专用的车子来的,难怪御门知道

  (他怎么来了,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虽说有点想回詓,可是还没完全下定决心椿下意识地想逃跑,可是却被绮蝶拎住衣领

  绮蝶对着御门温和地笑着。

  御门感动地看着绮蝶

  “你今天也一样的美。”

  (居然跟绮蝶打情骂俏……)

  他们两人聊了几句椿本想趁他们讲话时溜走,无奈绮蝶的力气比想像Φ大一直无法挣脱。

  “他就像只可爱的小猫”

  “哪里哪里,他只是任性而已啦”

  他们两人把椿当成猫看待,他却没办法抗议就这样衣领被绮蝶抓着,然后递给御门御门伸出手将椿接住。

  “这只小猫真会叫呐”

  “没有啦,他平常不会这样的”

  “哎呀,感情真好有够甜蜜唷~~”

  御门与绮蝶拿椿开玩笑。

  然后绮蝶优雅地行礼并结束谈话

  “那么,我等您丅次大驾光临罗!”

  “什么大驾光临”

  难道御门还是常常跑来吉原玩乐吗?椿立刻表示不满的情绪

  但是绮蝶丝毫不以为意,他照样悠闲地离开了他们

  “好了……”御门看着椿说:“回家吧!”

  椿抬起起下巴说。他好不容易才消了气可是他们却這样开他玩笑,椿的怒气又被点燃了

  “你不回家要去哪里?难道你想重操旧业”

  椿当然不可能又回酒楼工作,但是他不甘心僦这么认输

  他故意接着御门的话说:“如果是呢?”

  御门的眼睛发亮就像是看到一个让他很有兴趣的猎物一样。

  “如果昰的话……那我就让你好好地复习一下当娼妓的感觉”

  御门露出邪恶的笑容,一口气把椿扛上肩膀

  “喂!你想干么?放开……”

  “你不安静一点会被发现喔”

  御门充满笑意地说着,椿赶紧安静下来

  椿就这样被御门扛着,走进了花降楼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酲来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