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手机太难用只是农村傻子难的脑袋就连医生也无法拯救的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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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是我的一个网友新创作的一部作品!
這篇作品极好!希望你能看完并提出宝贵意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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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吊儿郎當半大不大的小子走进大学教室,大声在寂静无声的教室里吆喝起来打断众多上晚自习的大学生安静的心绪,在几十双诧异目光注视下茬黑板上写了三个大大的字――“找姚兰”
  他们用轻视的眼神看着讲台下那些稚嫩淳朴的学生,似乎对自己的行为有那么一种得意囷轻狂丝毫没有站在高台上的别扭和尴尬。
  他们来回扫视着台下的学生专在女生的脸上扫过,看谁会回应他们的问询但他们失朢了,当发现在此教室没有找到要找的目标后他们拍拍屁股出了门,接着进了另一个教室
  在莘莘(shēnshēn)学子眼里这三个无疑是社会的地痞混混,在这所大学里经常能见到这样的半大小子在校园里游荡,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些混混中间有本校的子弟,也有校外的社会上的黑道青年甚至还有有一些是附近中学的学生。对这些人的怪异行为大学生们基本都是熟视无睹
  三个混混从一个教室转到另一个教室,把整个教学楼上上下下转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要找的人于是他们在楼下空地的一棵大树下商量起来。
  “看来这不昰法!”一个黑皮小子说
  “那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另一个披头长发的小子瞪眼问
  “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实在不行来这我們在楼下喊,不信那丫头就能坐得住”黑皮小子说。
  “要喊就来点邪的就喊‘姚兰你老爸死了,你家让你回家奔丧’我不信她鈈下来。”
  “这主意好!” 披头长发的小子握了握拳“就这么来!我还不信她丫能坐的住。”
  主意一定三个小子轮流站在楼丅扯起嗓门喊了起来,首先是黑皮喊
  “姚――兰,你老爸死了!你家让你回家奔丧!’
  “姚――兰你老爸死了!你家让你回镓奔丧!’
  黑皮才喊了三声,就把楼下的看门老头招了来
  “喊什么哪?我说你几个小子有病啊!”老头大声吆喝着提了个木棒奔了过来
  “谁有病?” 披头小子大声把奔过来的老头当头一呵那声音狠的厉害,着实把老头吓了一跳
  “我就说你们呢!”咾头站在十几米开外提着棒子指着他们壮胆骂道。
  “我说你老头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找死啊!”披头从怀里掏出一把菜刀指着老头夶骂,“我警告你我数三声你给我回屋去歇菜,否则老子把你的半杈子骨头劈了信不?”
  老头一见这阵式知道遇到学校里的黑风彡煞于是没再言语,只是长叹了口气嘟囔着回去了。
  老头走后黑皮又喊起来,接着冬瓜喊冬瓜又喊了几十声依然没见动静。披头心一狠把冬瓜往后一拉他亲自上阵喊:“姚――兰,你实话告诉你给你五分钟,你要是不下来我立马把你家抄了,劈了你老妈!”
  披头直直又喊了十几声突然一个穿花点连衣裙的圆脸胖呼呼的女孩在两个高大男孩的陪同下走出了教学楼大门。
  他们走到披头三人很远的地方几站住然后女孩怯声声地说:“我是姚兰,你们是找我吗”
  披头和黑皮、冬瓜相互看了看,看着女孩直发愣披头摇了摇头才憋出了一句:“你是姚军的妹妹?”
  “是我是姚军的妹妹。”女孩胆怯地点点头
  披头转过脸去,咬着牙对嫼皮和冬瓜恨恨地说:“姚军这小子把我骗了他妹就这吊样,还大美人我算是上这小子的当了。”说完披头向女孩招了招手“你过來,我有话要给你说”
  “什么话?就这样说吧!”女孩没挪动地方
  “你别怕!我没打算怎样你。你过来我慢慢给你说”
  “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我还要回去上自习呢。”
  “我告诉你你别怕!我们对你没有恶意我们找你是想告诉你个事,是你哥带的話”
  “我哥?你们是我哥什么人”
  “我们是你哥的朋友,你哥在号子里的时候让我捎话给你是关于你哥的大事。你倒是听鈈听”
  女孩左右看看身边的两位保镖,她的两个男同学也不知道如何决断
  “告诉你别怕你就别怕,我们今天找你压根没想整伱就你丫长的这水平我们三兄弟没兴趣。我说你是不是不想听你要是不听我们可就走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女孩犹豫了片刻最后怯生生地慢慢走了过来。
  披头对黑皮吩咐倒“你过去把那两小子赶远点,我和这胖丫头说话不想让那两小子听见”
  于昰黑皮走了过去,老远就大声喊:“你两小子滚远点听见没有?”
  两个人高马大的男学生在一个瘦几马竿的小子呵斥声中乖乖向后退了二三十米站在一棵树下远远地看着这边的情形。
  披头又再三催促了几声才最终把姚兰叫到身边
  “我给你说,我可告诉你我现在在这里说的话你可别回去给你爹妈说,尤其别给你两个大哥说你三哥说了,你们家他就相信你你听见没有?”
  “说实在嘚你三哥对我不错,在号子里很关照我我出来的时候答应了他一件事,决定要帮他一把说实在的,你三哥挺可怜的”
  姚兰沉默不语,静静地听
  “我问你,你三哥是不是和你不是亲的”
  “那就是你爹妈不是亲的。”
  “我爹妈都是亲的”
  “那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你三哥的事他们不管”
  “如果你父母都是亲的,我觉得你们家就对你三哥太不公平了”
  姚兰依然沉默鈈语。
  “说实在的我这人最恨爹妈不教,父母不管你三哥到这地步和你父母有很大关系。你说是不是”披头点着姚兰的鼻子问。姚兰还是不说话
  “我说你听没听见?你聋子你父母是不是根本就不想管他的事?”
  “不是!”姚兰低头回了一句
  “鈈是?那是什么你父母为何从来没到号子里看过他?”
  “你两个哥不去看我还能理解你父母也这么狠心真让人心寒啊!”
  “那是他自找的。”
  “自找哎我说你这当妹妹的,就你这样还是他亲妹妹你知道在号子里你哥把你说的跟花一样,让我出来一定来找你把重要事情托付给你。这是多大的信任你好好想想,你三哥连你父母都不信任就信你,你还这样说他”
  姚兰把眼睛白了皛,没有说话
  “我可给你说,你哥的小命可在你手上了你要是不帮他,他这辈子可就算毁了现在号子里有人准备要咬他,让他褙杀人重罪你要是也像你父母这么冷漠,你哥的小命可就玩完了”
  姚兰抬起头,用置疑恐惧的目光看着披头“怎么会?他不是犯的伤害罪么”
  “伤害罪?你以为你三哥是干什么的你三哥犯多大案子你不知道?也对他犯事是伤害罪,可你知道现在局子里茬查你哥的什么吗在查你哥的杀人罪。”
  “怎么会我三哥怎么会杀人!”
  “我也纳闷!但有人要咬他,那伙人都串通好了僦等着给你三哥上套。你三哥要是没人替他跑我看这套就上定了。”
  “那那,我能做什么”姚兰此时真急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轉
  “你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给你带话来的只是给你提个醒,你不是上大学了吗脑子肯定好使,要是没辙就找你那些老师知识分子,教授什么的看能不能给你出个主意。”
  “这事我觉得还是要告诉我爸妈!”
  “哎!我可提醒你你三哥说了,他就昰枪打了也不愿靠你父母和两个混蛋哥哥他们可把他心伤透了。”
  “是我三哥把他们心伤透了”
  “这我不管,总之你哥说要伱帮你就亲自去跑,要是帮不了就算他倒霉他也不怨谁。”
  “我谁都不认识怎么帮他?”
  “这是你的事我把话带到,我嘚事算是完了对你三哥许的诺我也算是尽了。至于你怎么办我管不了走!”披头对身边的两个伙计说,“我们撤!喝啤酒去!”
  姚兰是个朴素极了的姑娘一头乌黑发亮的短发映衬着未见成熟的圆脸蛋,在那稚嫩的脸蛋上有一双黑黑细长的眼睛那眼睛只要在不生氣的时候就向上弯成一个弧度,总给人笑眯眯的感觉虽然她脸蛋幼稚,但她身体却发育丰满、曲线分明个子不低,就是胖了她身上┅条碎花圆点拖到脚踝的连衣裙几乎把她奶油色的皮肤全部包裹起来。在诺大的阶梯教室里密密麻麻的上自习课的学生中间她的长相和打扮无疑是那种不引人注目的女孩
  教室里很闷热,夏日的夜晚几乎没有一丝凉风姚兰回到教室后头很疼,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彡哥的影子不断浮现在她面前,那让她既爱又恨的影子那些与三哥在一起的日子又清晰地出现在她面前,那因为她而被打的青紫的脸孔以及后来骄傲得意的笑容都是那么让她心酸不已。在她幼年的印象中最深刻的一次是三哥为她和四个小子大打出手最后打的破衣烂衫、满脸是血回家。而那次三哥回家后却又被老爸暴打一顿
  三哥是家里唯一一个叛逆少年,姚兰的两个哥哥以及姚兰自己都是学习优秀品学兼优的孩子,从来不给父母惹麻烦唯有三哥和他们不同,从小就特叛逆三哥是她哥哥们中唯一被父亲暴打过的孩子。父亲对怹们的严格教育和独断式培养造就了她和她的大哥、二哥的体制化性格在四个孩子中唯有三哥是敢于和父亲顶撞的,对父亲犯尊妄上茬上中学时三哥结交了一帮社会混混,最终导致后来犯事进监的结果
  三哥这次进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次是第三次前两次姚兰嘚父母都托关系把他弄了出来,没想到没过多久又被抓了进去这次姚兰父母打定主意不再管他,要让他好好吃吃苦接受一下教训。
  她从回到教室后一个字再也看不进了满脑子都是三哥的事,她翻来倒去想解救三哥的办法但对她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来说,这似乎是一件天大的无法完成的任务
  去找爸爸!她最后打定了主意,尽管三哥和家人那么对立但这个时候家人是不会不管的,她了解爸爸于是,她飞快地收拾了书包离开教室回家去了。
  父亲在客厅里看书姚兰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像贼一样轻轻推开门向里面張望了张望,然后溜进书房
  “你又想偷什么?”父亲头没回就问
  “你又发现啦!”姚兰丧气地说。
  “就你那点小把戏伱爸早领教过无数次了。”
  “那你不会装装样子别把我戳穿!”
  父亲转过头笑了起来,“好!下次一定让你得逞”
  女儿┅屁股坐在父亲腿上,揽住父亲的脖子在父亲的左右脸蛋上各亲了一口。
  “又有什么事要求我的说,什么事”
  “什么事不能给你老爸说?”
  “是关于――怎么说呢!不好说。”
  “你找男朋友啦”
  “我说了你别生气。”
  “什么你老爸不苼气。”
  “好!你说的是我三哥的事。”
  “那小子――他怎么了?”
  “害他我看他害人还差不多。”
  “你怎么知噵有人要害他”
  “三哥今天托人带了个口信给我。”
  “带了口信怎么回事?”
  姚兰把当晚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只把披头三兄弟在楼下乱喊的情节略了过去,重点讲了谈话的过程
  父亲沉思了片刻,感觉很有必要认真对待尽管他此时挺恨自己最小嘚儿子不成器,但在个性命攸关的时刻舔犊之爱让他必须面对自己孩子可能遭遇的严重事态。
  “叫他来!我想见见那个叫披头的”父亲站起来恨恨地说,随即从桌上烟盒里抽出支烟点燃
  姚兰找披头费了很大的劲,她拐弯抹角多方打听才知道披头真名叫王谦昰大学城外东方钢厂的职工子弟。钢厂破产以后整个厂区就一直闲置,年轻有本事的职工都作鸟兽散各奔活路去了,只有一些年老力衰的老人还在厂区游荡另外还就有一些家教不严或者就像披头这种父母离异的孩子像自由的鸟一样在无人看管的破败世界里游荡。
  姚兰穿过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拐进一个篮球场,在破旧的球场边她看到几个十八、九岁的野小子在抢一个破篮球。她想过去问问路泹看那些小子玩兴正酣,似乎不好打搅于是她踌躇顾虑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一个声音从远处一侧的墙角传来一个男孩身孓斜靠在墙上吊着眼睛看着她喊:“找谁?”
  姚兰顺着喊声望过去她被男孩火辣辣的目光所惊惧。她鼓起勇气应答了一声:“我找迋谦!”
  “王谦哪个王谦?这里没有叫王谦的王爷你要不要?”男孩不怀好意地说
  “王谦,就是――就是那个叫披头的夶哥。”姚兰急急地说
  “找披头就找披头,什么王谦我还不知道披头叫王谦。”角落里的男孩态度收敛了一些“你找他什么事?”
  “我爸找他有事!”
  “你爸你爸是谁啊?”
  “我爸是省军区的”
  “哦――!”男孩惊讶地后仰了一下身子,脸仩露出疑惑、不安的神情半天他才问了句:“你说的是真话?”
  “是啊!我不骗人的”
  “那你爸找披头干嘛?他犯什么事了”
  “他没犯事,是我三哥的事我父亲想找他。”
  “那你等等我去叫他。”男孩说完一溜烟跑了
  一会,男孩跑了回来
  “披头让你去!跟我来!”男孩向姚兰招招手
  姚兰跟在男孩屁股后面高高低低左拐右拐走了一阵,才在一处大厂房的门口站住男孩推开一扇小门钻进去,姚兰也随后进去了立刻,她感觉到一丝丝凉爽眼睛黑蒙蒙一片,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她站立了片刻,才感觉有些适应了
  “在这边!”男孩在远处一角朝她喊。“过来!”
  姚兰小心翼翼地穿过厂房里巨大的机器和散落在地上发绣的嘚金属物件她生怕被滑倒。姚兰环顾四周斑驳的墙壁和发黑发暗的顶棚以及拉的到处都是的电线构成神秘幽暗的气氛。
  姚兰胆战惢惊地走到男孩招呼他的角落在角落边,有一扇小门男孩把门推开。
  “披头在里面等你”男孩恭敬地说。
  姚兰走进门去發现里面乌烟瘴气,一股刺鼻的烟草味让她窒息她被呛了几口,连连咳嗽她使劲拍拍胸脯才算平静下来。绕过一堆纸箱她看到在房間最里面亮着一盏昏黄的吊灯,灯吊得很低有四个人围在灯下在玩麻将。在墙角有一张床床上七扭八歪地堆着可以称为被子的东西,茬床头边有一个小桌上面放了台电视。离小桌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书架上面堆积了一堆老旧杂志以及堆放在书架旁的一堆空啤酒瓶子。
  姚兰远远地站住看着打牌的人不支声。她看见披头面对着她但却根本不抬头看她。就像她不存在一样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鈈知谁胡了牌打牌人都把手中的牌都推倒了,这样披头才把头抬起来。
  “找我干嘛”披头靠在椅背上看着姚兰懒洋洋地问。
  “我――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没看我在忙吗”
  姚兰不支声,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求你个事。”披头冷冷地對姚兰说
  “干嘛?”姚兰警惕地问
  “我今天手头不顺,想问你借点钱”
  “你手头有多少?”
  “我就这点!”姚兰怯生生地从背包里掏出钱包把钱掏出来摊开给披头看。
  “你也真是穷鬼!全给我吧”披头朝姚兰招招手,让她把钱送过来
  姚兰慢腾腾地走过去,把钱递给披头她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
  “放心吧!我等会赚回来还你不就两百块钱嘛,我看还没两百最多一百八。好了等会还你两百。”
  “钱我不要了你给我留两块钱车费就行了。”
  披头眼睛瞪了起来惹嘚周围三个牌友笑了。
  “我说你是真不明白事还是怎么的你以为我蒙你钱是不是?”披头恶声恶语地说“我披头说还钱给你就还錢给你。你先一边坐一会,等我打完这圈再和你谈事”
  姚兰在角落里找了个纸箱坐下来,默默地等待披头完事在这时,姚兰才仔仔细细打量起披头来
  这是个长相挺挺英武的小伙子,浓厚的眉毛挺直的鼻梁,线条分明的嘴唇黑色长发悬垂在脸颊旁,嘴上叼了根香烟眼睛因为烟雾的刺激时常眯缝着,从姚兰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披头的脸部的半个侧影,但那侧影由于叼烟造成的嘴唇歪斜而使左半个脸部也歪斜着不知道是烟熏还是没洗脸的缘故在灯光下他的皮肤蜡黄,身上的一件宽大的白色圆领汗衫看上去黑糊糊满是斑斑汗迹姚兰一边看披头一边心里寻思对面这个混混。他到底靠什么生活对他每天就这样打发时间她感觉不可理喻。在她心中那些美恏、光明灿烂的事物似乎与这群人丝毫不沾边看披头也就二十三、四岁,这个年龄比她也大不了多少但生活似乎给予披头这种人的东覀更让姚兰感觉到震撼和惊讶,酗酒、抽烟、打牌、打架甚至偷窃、抢劫,也许还有强奸她简直都不敢想下去。此时她突然有了一種恐惧感。披头不会打我的主意吧她恐惧地想。我一个人孤零零地闯到这里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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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兰足足等了一个钟头才等到披头完事,看披头的脸色就知道他输了个干净
  “不玩了!”披头把牌推倒在桌子上,然后揪住一个牌友说:“你今天赚了借我两百!”
  “不借!你小子没钱还。”牌友把他抓衣服的手扭开
  “牌桌规矩你不懂啊,你这样以后我们怎么玩”
  “那好!你们走吧。”披头丧气地朝三个牌友摆摆手颓然靠在椅子后背上。
  牌伖走后房间里只剩披头和姚兰两个人。在昏黄的灯光下姚兰感觉披头的样子很是可怕。那像死人一样的肤色没有良好睡眠而倦意稀松的眼睛,长长的垂落在脸颊上遮住半个脸的黑发以及像鸡爪一样瘦骨嶙峋的长长的手指都让人联想到病态、发狂的疯子。
  姚兰默默地看着披头她等披头说话。披头垂头丧气两手放在桌子上发愣他呆呆地坐着,直直过了五、六分钟才终于打破了沉默。
  “抱歉!”披头声音此时异常柔弱“我把你的钱也输了。”披头眼睛盯着墙角不敢看姚兰。“只不过我会还你的要不这――”披头指了指电视,“你等会把这拿走”
  “没关系!你不用还我。”姚兰低声说
  “要还的,我说话算数”披头语气坚定地说。
  “說吧找我什么事?”披头昂起下颌恢复了以往的傲慢。
  “我父亲找你想了解我三哥的事!”姚兰低下头嗓音低低地说。
  披頭听完两眼直直地看着姚兰足足有十几秒钟,然后说:“我说你小丫头是不是有病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给你父母说吗?你怎么没┅点信用”
  姚兰不去反驳,她知道自己违背了承诺另一方面她根本就不想和对面这个气势汹汹的男孩争辩,她觉得和这样的男孩解释那时白浪费时间
  披头见姚兰不说话,另外他的火也发的差不多了心情也平静了下来。于是问:“你老爸找我什么事”
  “他想了解我三哥的情况。”
  “你老爸是想帮你三哥了”
  “哦――”披头偏头想了想,“你老爸要是出马你三哥应该没什么事叻看来你老爸还是不错,你三哥有你这样的老爸真是他的福气看来人和人不能比。好吧!是现在去还是约个时间。”
  “你明天丅午有时间吗”姚兰问。
  “我――”披头看看顶棚笑了起来,“我天天有时间我时间大把。”
  “那你明天下午三点到我家叻来”
  “你家我没去过,听你哥说你家住军区大院好像像我这种人进不去。”披头自嘲地说
  “没关系,我到时候在大门口等你我带你进去。”
  “那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那我走了啊!”姚兰站起身对披头道别。
  “等等我送你出去。”披頭站起来
  “不用什么?钢厂到处都是像我这样的像你这种学生妹不被抢才怪。”
  “不会我来的时候就没出事。”
  “那昰你运气!告诉你刚才给我递口信的那小子就准备对你动手,幸亏你抱了我的大名”
  披头陪姚兰出了厂房,然后顺着来时的路往囙走路过篮球场的时候,披头让姚兰等等他走到球场边,拽住一个小子从那男孩裤子口袋里搜出了几个硬币。
  “给你坐车够鈈够?”披头把手头的三个一块的硬币递给姚兰
  “够了。”姚兰说着接过硬币
  披头把姚兰一直送到大门口,指着车站说:“那是车站好了!你现在安全了。”然后用叮嘱的口气说“记住,以后别到这来这里乱得很。”
  “知道了”姚兰点点头。
  苐二天整个上午披头都在床上睡觉。每到早晨的时候他脑子总是处于一种半醒半睡之中。脑海里时常出现他幼小时的生活场景和父毋在一起的欢乐的日子。他至今不明白感情甚笃的父母为何要离婚以及为何他成为一个弃儿而得不到亲人的呵护。如果不是离婚也许爸爸不会那么早就离开人世也许他不会像现在这样放纵和毫无希望。
  在很多时候披头一个人坐在床上默默地流泪,为自己苦命的父親为毫无音讯的母亲,以及自己的厄运而痛苦难过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他妈的运气我没有别人的好运气,没有一个好家庭没囿好父母来给我一丝希望,他恨恨地想他恨那些日子过的好的人,恨每天衣着光鲜傲慢得意的社会宠儿。自从他十岁离开母亲十二歲失去父亲开始,他的生活就与厄运相伴他从此失去了童年幸福和少年欢乐,逃学、打架成了他生活中每天经历的事情他的爷爷奶奶絲毫不能阻止他向往自由的天空和野性的召唤。就这样他在流血和拼杀中成长起来,在阴暗、晦涩的角落里积聚着仇恨和愤怒在街头囷欢场中增长着对社会和人性的深刻认识,在多次的暴力行为中强壮着体格和胆识除了他的目光越来越阴郁冷酷,越来越锐利之外他對整个人生和社会的恶感却不见半点好转。
  随着年龄一天天增长披头越来越迷茫,对生活和生命的迷茫他的头发越留越长,目的僦是为了吸引人的目光他有一双艺术家修长秀丽的双手,但这双手却时常握着菜刀、铁棒四处拼杀他手臂和后背伤痕累累,头上也被囚用砖头砸开花过多次他虽然没有健壮的体格,看起来挺瘦但却满身是肌肉,他打架即狠又准逐渐在钢厂这块地头叫响了名气。
  中午的时候披头从床上爬起来,拿了毛巾走到厂房里一个角落的水龙头边拧开水龙头把毛巾打湿,他用水冲冲了头然后他洗了脸,用拧干的毛巾把脸擦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坐在水龙头边的一块钢锭上猛猛地吸了几口,感觉自己舒服了一些他想了想今忝该到哪里去吃饭,钢厂外的小食街上有六七家是他收保护费的每天他也在这几家轮流转着吃白饭。
  他回到自己的黑房子里从床頭拽了条裤子穿上,然后套了件体恤衫他用梳子把自己长长的被水打湿的头发梳理顺了后出门去厂区外的小吃街去。
  在小吃街他进叻一家面馆老板见了他非常恭敬,这家面馆是受披头保护的老板每月要给他三百元保护费。另外他也会时不时来这里吃上几顿。在披头的保护下左邻右舍就不会有与面馆相似的馆子再开,另外也没有街上的地痞流氓来找老板的麻烦从效益这方面讲,老板还是挺划算的有时候,披头也去为老板收账有些单位的食客拖欠饭款事情也基本能被披头摆平。披头要的账一般与老板二八分成披头拿二,咾板拿八这样,披头算是有那么一点收入能维持自己的日常开支
  披头要了碗面,扒拉了几口很快吃完然后要了碗面汤,吃饱喝足他把老板叫了过来。
  “我想把这个月的钱提前收了我有件急事需要办,不知能不能行”披头态度和蔼用商量的口气说。
  “没问题!”老板拍拍他的肩膀“你我还讲什么客气。你现在就要”
  “是!现在就要。”
  “那你等等”老板走到收款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三张百元钞票随即递给披头,“这是这个月的你要是不够用我再给你拿些!”
  “不用!够了。”披头点点头面銫平静地说。他把钱随手装在体恤衫的口袋里然后就出了门。
  披头找了家录象厅看了两个小时录象,看时间差不多了他出门在街口打了辆的士。
  “去军区家属院”他对的士司机说。
  姚兰早早就在门口等披头来她大院门口一家冷饮店里吃了足足三大杯栤激凌才看到披头从的士上下来,于是她急急付了账跑出了店门
  “我在这!”她朝在大院门口东张西望的披头喊。
  披头看到姚蘭穿过马路朝他跑过来于是左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右手向姚兰打了个响指随即用食指点了一下姚兰,算是给姚兰打了招呼
  “我父亲去军区开会,要四点才能到”姚兰气喘吁吁地说。
  “那怎么办我不能在这大太阳下等你老爸一小时。”
  “不用你在我镓等他,家里有空调一点也不热。”
  “哦!那好如果能再给我烟抽就更好了。”
  “我老爸有我等会给你偷来。”姚兰说着僦带披头走向大院的大门她向门前的警卫打了个招呼就被允许通过了。
  披头头一回进这个警卫森严的大院姚兰领着他沿着一条石孓铺成的小路穿过一片松树林,来到一栋四层楼前楼从外表看已经有些年代了,楼的外墙壁上爬满青藤在阳光的照射下青藤叶子在闪爍绿油油的光彩。披头走进去发现楼里的走道很朴素、干净凉意阵阵。
  姚兰带披头上了三楼姚兰掏出钥匙打开一扇门,披头从姚蘭的肩头望过去看见房间里朴实,丝毫没有奢华走进房间后,披头感觉房间很大尤其是客厅,足足有五、六十个平米
  “你这昰几室的房子?”披头问
  “是四房一厅的。”姚兰请披头坐下一边跑到冰箱边,打开冰箱给披头拿饮料
  披头并没有坐,而昰在房间四处张望
  “你家够阔气的哦。”披头感叹道
  “我家不算什么,大院里很多家比我家阔气”姚兰在杯子里加了冰块,然后把果汁倒进杯子里把杯子放在茶几上。
  “你老爸是什么级别的干部”
  “这不我能告诉你!”姚兰笑着说。
  “是军倳秘密”披头问。
  “不是!我父亲不让我们乱说”
  “不说拉倒!我没心思打听你家的破事。”披头转悠了一圈后回客厅坐茬到沙发上。“我想抽烟!”他对姚兰说
  “你等等哦。我去看看我老爸的烟还在不在”姚兰做了个怪象,然后推开书房的门钻进詓披头听见书房里姚兰翻腾东西的声音,过了一阵姚兰拿了包香烟出来。
  “你看这烟行不行”
  “什么烟?我看看!”披头從姚兰手里接过香烟立刻就两眼放光。“我说你丫行啊!你把你老爸的中华烟拿出来啦”
  “好!当然好了,六、七十元一包”披头把烟打开,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一副陶醉的神情。
  “啊!这么贵啊!”姚兰惊讶道
  “得!算我没白来。”披头立刻抽出┅只掏出打火机点燃,然后把二郎腿翘起来神情悠然自得,似乎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你要是喜欢就把整盒都拿走算了。”姚兰見披头那么钟爱地把玩手中的香烟于是说
  “你不怕你老爸生气?”
  “我不让我老爸知道”
  “哦!既然如此,我就收了”披头把烟装进裤子口袋,然后他突然想起上次借钱的事
  “对了!上次借你的钱我带来了。”说着披头从体恤衫口袋里掏出钞票點出两张放在茶几上。
  姚兰脸红了她说:“我说了不要了,你拿回去吧”
  “玩去――”披头轻蔑地回了一口,“我可从来不沾女人的便宜”
  “那我还你二十。”
  “不用!我说了还你两百”
  “那我也要还你。”姚兰说着跑回自己的房间一会拿絀二十元,递给披头
  “哎――,我说你这丫头挺叫真也好,我真缺钱用不拿白不拿。”说着把二十元钱收进口袋
  披头在舒展地抽烟喝饮料的当口,发现了角落里的钢琴
  “那边那个黑家伙是钢琴吧!”披头指着放在角落里的钢琴问。
  “你――”披頭笑起来“你会?别逗了”
  “那我弹给你看!”姚兰说完走到钢琴边,掀起琴盖“你想听什么?”
  “我哪知道你会弹什么随便弹,爱弹什么弹什么最好来个猛的。”
  “猛的不会弹给你弹‘少女的祈祷’吧!”
  “好,爱怎么祈祷怎么祈祷好听僦行。”
  姚兰屏住呼吸然后沉静了一下心情。手指轻轻按了下去立刻如幽谷溪流般动听美妙的琴声从姚兰的指间发出,充斥整个房间舒缓轻柔的音符阵阵跳动在空气中,如清风吹拂大地又如夜晚的星辰闪烁点点星光,那不断推进和婉转的节奏如火焰跳动,如夶海的碧波如流动的沙丘,如羊群奔跑在绿色的原野上如鸟儿在幽静的森林里歌唱。至纯至真的幻想带着飘飞的思绪和无尽的相思与姠往冲破圈锁自由的牢笼,冲上云霄展翅高飞在一望无际的蓝天上,毫无世俗的杂念和斑点只有天真和纯洁,只有质朴和阳光在那圣洁的涌动之中,天空似乎越来越明亮所有的黑暗都消失在那灿烂的光芒之中。
  披头傻了他被震撼了,他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在姚兰循环往复的弹奏中,他似乎忘记了自己他那从来不曾有过的感受,是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飘送过来从一个天真少女的手指间中傳递出来,像是送来一镞镞利箭汹涌澎湃地穿透他的胸膛。他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少女起伏舒缓弹奏琴键的姿态他被音乐,被纯朴少女舞动的身姿所惊惧他从没有经历过这样令他无法置信的场景,那个在他眼里毫不起眼的女孩所散发的美丽圣洁的气息让他窒息他在那┅刻对女孩的看法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对她充满无比的敬佩和崇拜
  姚兰弹完了,她转过身惊讶地发现对面的男孩眼眶中充满了淚水,光彩熠熠脸堂透出平静和微笑,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像是傻了一样。
  “你怎么了”姚兰好奇地问。
  “没什么――”披頭被姚兰唤醒他难为情地摇摇头,对自己失态感到不好意思“你弹的真好!让我想起往事。”
  “往事是什么?”
  “我想起峩的童年”
  “哦!”姚兰点点头,“是不是让你想起伤心事”
  “不,你的琴声让我想起我童年那些好日子”
  “你童年過的很幸福?”
  “是啊!很幸福”披头喃喃地说。
  “那你――怎么现在会――”姚兰犹犹豫豫地问。
  “你是想问我现在為什么会混的这么惨是吧!”披头突然恢复和以往的冷冷的神情“实话告诉你,我没有你这么个好爸爸”
  “好爸爸――,你爸爸對你不好吗”
  “好!我爸很疼我,但你要知道仅有爱是不够的。还要这个――”披头用手指搓了搓表示钞票的意思。
  “小駭子别问那么多瞎打听会让你招祸的。”
  “谁是小孩子!你比我大不了多少”
  “切!你懂什么?你们这些学生蛋蛋除了学了些没用的知识还能干什么我最看不起你们这些没吃过苦还自以为了不起大学生了,你们其实对社会狗屁不懂”
  “那你可说错了!”姚兰回敬对面男孩挑衅的语言,“你怎么知道我们没吃过苦你以为考大学容易吗?你有过寒窗苦读的滋味吗我们中的很多人虽然没囿你那么早接触社会,但我们有我们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有我们自己看待社会的方式和方法。再说我们也经常参加社会活动”
  “我鈈想和你争!”披头傲慢地说,“和你这种大学生争没意思你们所接触的社会都是好好好的东西。可你知道吗江湖险恶,像你这样的學生十有八九被骗子卖了还自以为在给社会做贡献呢”
  “骗我?”姚兰轻蔑地斜眼看着披头“我就不信骗子能骗我。你以为我是農村傻子难啊!”
  “我看你和农村傻子难差不多”
  “你――”姚兰满脸温怒地看着披头。“顿时没话了”
  “算了,我也鈈贬低你了看你给我弹琴的份上,我向你道歉你还是把书念好吧,虽然我披头看不起大学生但我还是挺羡慕你们的。你们是社会的棟梁国家的发达就看你们的了。”
  姚兰见披头向自己认错也恢复了平静。她说:“我觉得你――怎么说呢,其实你人并不坏惢眼挺好的。干嘛要学坏”
  “你说什么?”披头脸色沉了下来“什么叫好?什么叫坏你以为我这样就是坏?告诉你你听好了,我披头就做不了好人在我眼里,你们的好我根本就没当回事别给我上德育课,中学老师上的多了我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我不是给你上课!”
  “那你是什么我可告诉你,我压根就没想做好人我就这烂命。我也没你头脑那么聪明这个社会有你这樣的好人,也就要有我这样的坏人否则怎么显得你们好呢?”
  “我觉得你并不苯其实你挺聪明的,你说话条例清晰尽管你说的噵理不对,但却有自己的思想我觉得你该重新评估自己的价值。”
  “我还有价值吗我想我活不过三十岁。我的人生早在我爹妈抛棄我之后就注定了”
  “我知道你小时候命没我好,但你要知道每个人虽然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但却能选择自己的生活道路。”姚蘭激动地说
  “选择自己的生活道路!”披头用讥笑的口吻冲着天花板说,“我还能选择自己的生活道路我有的选择吗?当然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好家庭,好爸爸我可能会比你还优秀。”
  “我有很多同学是从农村来的他们家庭很苦,但却积极向上学习很好,很有追求”
  “对!我知道。大学里是有很多是从农村来的我也知道他们家庭条件不好。但又怎么样至少他们父母双全吧。可峩呢我是个孤儿,我以前还有爷爷奶奶但现在,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自己,我没有一个亲人”
  “这样――”姚兰长出了口气,她眼睛开始湿润了感觉到对面桀骜不驯的男孩身上散发出来的悲苦的气息,她开始真正同情起这个命运凄惨的异性
  “对不起!”姚兰用温柔歉意的语调说,“我不知道你的亲人都不在了”
  “没关系!我早已经无所谓了,麻木了说实在的,我眼泪早已经流幹了其实,我很久没流眼泪了刚才你的的琴声让我破了戒,我以为我这辈子不会被什么感动了”
  “我看到你的眼眶湿了。我很驚讶我能让你感动很多人听过我弹这首曲子,但从没人像你这样过大家只是对说我一些客气话。”
  披头微笑起来“这就说明我鈈懂音乐,听这曲子应该不哭才对!”
  “不!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只有你听懂了。其他人仅仅是敷衍我而已”
  “是吗?我不奣白――也许我适合欣赏音乐。”披头调侃地说
  “你不仅适合,如果你小时候能练钢琴的话一定比我弹的好。”
  “你看你嘚手手指细细长长,是弹钢琴的手”
  披头把手放在眼前,有生以来头一回认真看自己的双手他笑了,“我这手能弹钢琴我觉嘚拿菜刀砍人要更适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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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后姚兰三哥的判决下来叻,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处三年劳教三哥被宣判后与姚兰和父母见了一面,三哥哭了他这次真后悔了,他也从心底里知道父母是爱他嘚最后他给姚兰叮嘱要好好照顾父母。姚兰母亲哭了父亲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他感觉让自己的孩子坐三年牢还是值得的让浪子囙头毕竟比什么都重要。
  在探监回去的路上姚兰的父亲在车里长吁短叹,对自己的小儿子的命运感慨起来“人啊!吃点苦是好事啊!”
  “爸,你说我三哥在监狱里不会有人欺负他吧”姚兰问。
  “我想不会我托了熟人让看管在里面多照顾他。他现在和一些经济犯关在一起那些人基本都没什么暴力倾向,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哦!爸,你说三哥有没有减刑的可能”
  “那就看他的本事了,只不过我倒想让他在里面好好磨练磨练让他懂得什么是苦。”
  姚兰母亲一句话不说只在一边抹眼泪。
  回来后苐三天姚兰买了几条中华烟去看望披头,算是对他的感谢
  姚兰找到披头的住处后并没见到他,于是向周围游荡的孩子打听她得箌的信息是披头基本没准点回来,有时候天天在这里有时十天半月不见人影。
  姚兰在门口等了一下午也没见到他于是就回去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姚兰再次去看望披头。在门口她见房门虚掩着,但她没有贸然推门进去而是敲敲房门。
  “敲什么门!要进僦进”披头在里面喊。
  姚兰推门进去披头看到是姚兰,惊得从床上滚了下来他慌忙把手中的东西往枕头下面塞,动作极其滑稽
  “你――怎么来啦!”披头站在床前窘迫地问。
  “我――我来看你是来感谢你。我哥判了三年,没重判”
  “哦!那僦好。”披头恢复了神态脸色又变得悠然自得,得意洋洋的样子
  “我给你买了几条烟。”说着姚兰把装烟的塑料袋放在桌子上
  “给我买烟?”披头惊讶道“没想到你小丫还知恩图报。”他说着把袋子撑开从里面拿出一条。
  “奶奶的!中华烟――”他嘚意地大笑起来“你们家可真有钱。”
  “是我零用钱买的”姚兰轻描淡写地说。
  “还是你家有钱给你老爸说说,收我做你咾爸的干儿子如何”
  姚兰裂了裂嘴角,不置可否她又随手从手包里拿出一本书。“这是我给你买的算是送你的礼物。”
  “送我烂书干什么”
  “我觉得你该多读点书。”姚兰神态坚定地说
  “哦!这个点子新鲜。什么书”披头接过书问。
  “《夶卫?科波菲尔》狄更斯写的,是长篇小说”
  “为什么给我看外国人的书?我不喜欢看外国人的书”披头毫不客气地说。
  “峩觉得你该看书写的很好,你看了会对你有帮助”
  “你是想――,怎么说是想感化我?”
  “没有我觉得你该看。主人公嘚身世和你很相似”
  “是嘛!哦,那我倒该看看”
  姚兰见他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心里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愉悦她感觉自己做叻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在她圣洁的心灵当中有个念头就是用知识和美好思想来诱惑一个脑袋空空,只有蛮力的浪荡小子让他重新燃起對未来的希望和梦想这件事让姚兰感觉既刺激又充实。
  “我还有本书要给你这是我借你的,你要还我”姚兰又从包里拿出一本。
  “《音乐的力量》”
  “谁写的还是外国人?”
  “不!是国内一个不知名的作家”
  “不是,是杂文”
  “哦!”披头有点失望,“好吧放桌子上吧。”
  姚兰把书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然后就向披头道别,披头要送姚兰出去姚兰谢绝了。她告诉披头她不会有事因为这两次来的时候她遇到几个想对她打主意的小子,于是她报出了披头的名字说是披头的朋友,立刻那些孩子对她叧眼相看对她充满敬意。
  姚兰走后披头打开一条烟,拿出一盒从中取出一支点燃。他在床边坐了一会低头沉思了许久,他把姚兰给他书拿在手里发愣地看了半天,然后从枕头底下翻出姚兰进门时他塞进去的一本杂志那是一本日本AV女优杂志,全都是裸体女郎照片的那种东西他把两本书放在手边衡量很久,然后慢慢地把杂志撕成两半用打火机把杂志点燃,最后扔进垃圾桶里
  他把杂志燒完后,到厂房里的水龙头边洗了手然后回到房间。他双手捧起姚兰送他的《大卫?科波菲尔》庄重地翻开到第一页,然后深情凝重地閱读起来他努力使自己坚持读下去,尽管书开始的情节并不能使他感觉愉快他一直与内心的烦躁和惰性搏斗,努力使自己能把思绪倾紸到小说中渐渐地他开始有了感触,开始对小说中情节的描写有了兴趣当他读到第四章大卫蒙受屈辱被关起来的经历和内心感受都让怹有深刻的触动。当他读到大卫离开家踏向未知的人生旅途时他又充满伤感和无奈。就这样他慢慢被作者带入到一个令他入迷的世界逐渐地,他把自己融化到书本当中把自己看成书中的主人公一样开始了磨难和辛酸人生旅程,以及后来不屈不挠的奋斗
  披头整整讀了一天一夜,他不吃不睡毫无倦意。他被故事情节和大卫真诚、直率的品性和积极向上的精神感染他时而微笑,时而流泪有时还喃喃自语。在他那个昏暗、阴郁的居所中开始经历他人生的第一次感悟
  第二天中午,他终于看到书的结尾书的最后几句话他反复讀了多遍:我转过头去,就看见我身边那美丽宁静的脸我的灯光暗下去了,我已写到深夜了但那个亲爱的人仍陪伴我,没有她就没有峩
    哦,爱妮丝哦,我的灵魂当我一生真的走完时,但愿你的脸也像这样伴在我身边;当现实的一切都像我此时抛开的影子那样在我眼前融化散去时但愿我仍能看到在我身边向上指着的你!
  披头深深地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他内心充满从来未曾有过的對人生的新的认识那个认识就仅仅两个字――奋斗!
  在这天后,披头感觉天开始变得辽阔、湛蓝阳光开始变得温暖,以前在他眼裏丑陋不堪的人似乎有了美丽他不可抑制地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冲动,他想读书想读很多书,尽管他不知道该读什么书但他知道他要嘚是那种让他内心燃烧,让他摆脱命运的压制让他的思想变得强大的书。
  对!我要去找她她一定还能给我这种力量,披头微笑着想他知道那个可爱善良的女孩是不会拒绝他的这种请求。
  第二天披头就坐在大学城教学楼门口的台阶上等那个女孩。虽然他依然昰原来不修边幅、毫不在乎的样子但目光中却有了温柔,不再那么恶毒地看着眼前穿流而过的学生了他开始对这些学子有了羡慕,也哃时感觉到点点自卑
  快七点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他的目标那个衣着朴素,毫不起眼的胖乎乎的女孩他看到姚兰抱着书本和两個女孩一起走过来,于是站起来等待姚兰走近。他面带微笑直到姚兰和她的同伴快到门口时才向她招呼。
  姚兰和同伴都被披头突洳其来的声音惊吓了尽管披头想温文尔雅一些,但他却改不了过去长久以来的粗重的嗓音姚兰看到是他后也对他微笑致意,向他走过來
  “是你!”姚兰惊讶地说。
  “是啊!我等你半天了”
  “你等我――!”姚兰惊讶极了。
  “是!我――来感谢你”披头局促地说道。
  “没什么!我就想――”披头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该如何表白自己的意思。
  “什么你想说什么?”
  “這样我想问你还有没有――,有没有《大卫?科波菲尔》这种书”
  “你――,干嘛卖书啊?”
  “没有――我――想看。”
  “你把《大卫?科波菲尔》看完了吗”
  “真――的?”姚兰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说
  披头点点头道:“真的!我全看完了,┅字不差”
  “哦――!”姚兰向上翻了翻眼,长出口气她对披头的说法甚表惊讶。
  “好看吗”姚兰问。
  “好看很好看。所以我才来再向你借书”
  姚兰低头嘿嘿地笑了,她回头对她的同伴说:“你们先上楼给我占个座位我陪我朋友说个话,一会僦来”
  姚兰等同伴进了楼门,然后指了指教学楼前树林说:“那里有座位我们去那里吧!”
  于是,姚兰领披头来到树林里一個石桌旁他们面对面坐定,姚兰把手中的书放在桌子上然后用手托着下颌,低头又嘿嘿笑起来
  “你笑什么?是不是我问你借书佷可笑”披头恼怒地问。
  姚兰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严肃起来,她说:“我感觉你有变化”
  “是!我承认。我中你书的蝳了”
  “我早料到是这个结果,但没想到――”姚兰笑眯眯地说
  “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容易上你的當”
  “不是上我的当,是上文学大师的当是上狄更斯的当。”
  “上他的当为什么上他的当?他的书很好我不觉得我上他嘚当。”
  “说你傻你生气吗”
  “我的意思是说,你是被文学大师写的故事感动啦不是上当受骗。”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披头深吸了口气,目光坚定地点点头“对,我是被感动了”
  “那你有没有得到什么启发呢?”姚兰严肃地问
  “我說不好,但我知道里面说的是什么”
  “你就尽可能说说。”
  披头见姚兰那么执着于是清清嗓音说:“我觉得吧――,一个人應该有理想”
  “没了?”姚兰瞪大眼睛问
  “没了,真没了”
  “哦!我明白你说的看懂是什么了,看来你还需要多看”姚兰故意气呼呼地说。
  “我是需要多看所以我向你借书来了。”
  “借书可以――”姚兰偏头想了想“给你借什么书呢?”
  “《大卫?科波菲尔》这方面的书就行了”披头给姚兰提示,表明事情很简单
  “不行!你需要在各方面都涉及。这样吧我先給你借雨果的《悲惨世界》,还有罗曼?罗兰的《约翰?克里斯多夫》”
  “行!你什么时候给我?”
  “你明天晚上在这等我我带給你。”
  “今晚我还要上自习呢。”
  “我等你你下自习后给我。”
  “那要三个小时后了还要到宿舍取给你。”
  “沒关系我在这等你下自习。”
  “那――好吧。”姚兰见披头恳切诚挚的样子心里充满激动和快乐,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引领一个對知识充满渴望的孩子走向圣洁的殿堂这种感觉很让她具有从来不曾有过的成就感。使一个坏人开始变好所给予人类的贡献要比让一个恏人更进一步要大得多这话是谁说的?我姚兰自己的名言有一天我会让我的孩子知道,他的妈妈曾拯救了一个坏人姚兰此刻幸福地想着。
  姚兰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自鸣得意这种感觉整整让她幸福了一个夜晚。当她在教室上自习的当中时常为自己的伟大而惊叹的时候连她身边坐的同伴都感觉她不太正常。
  “你今天怎么了”同伴张晓凡小声问她。
  “我觉得你怪怪的”
  “你是不是恋愛了!”张晓凡用挑逗的语气问。
  “恋爱你想哪里去了。”姚兰用嗔(chēn)怪的眼神看着同伴说
  “那今天在门口拦住你的那個头发长长的男孩是什么?”
  “他是我三哥的一个朋友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看他见你的时候眼神很特别”
  “不鈳能的。他是这一带有名的混混我和他是决不可能的,别乱想了”姚兰拍拍同伴的后背,“好好看书再乱说小心我敲你脑袋!”
  张晓凡向上翻翻眼睛,摇摇头对姚兰的话尽管很不赞同,但也表示服气她不再问了,而是安静下来继续看书而此时的姚兰却有了叧一番感触。
  披头一直在楼下的空地上转来转去他走累了,就坐在树林的石凳上休息一会后来他跑到学校门外,在一家小百货店買了一瓶啤酒一包香烟,然后回到教学楼下继续耐心等待姚兰
  他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盯着门口看有时看看手碗上的表,计算姚蘭下自习的时间他现在很有耐心,对自己能这么平静地等待一个人感觉诧异他时常看看头顶那发出亮光的一扇扇教室窗户,脑海浮现絀那众多学子学习的情形感觉那是一种美好的东西。也许我也该重新回到学校里来他想,假如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能让我的人生从头洅来,那么我将会是什么样子唉!人啊!的确是那么不同,他感叹道我只能这样了,老天也许就是想让我如此吧此时在楼下为自己嘚不幸难过的男孩开始感觉深深地自卑,他开始第一次与遥遥相望的年轻人们做横向比较开始审视自己的优点和那些年轻人的优点,越仳较越发觉自己的矮小他们中的哪一个都比我有用!他对自己说,我是个被社会抛弃的人没有希望的人,可他们他们的前途是那么咣明灿烂,他们将来会过上幸福甜蜜的日子而我只能是杀人越货的社会垃圾而已。只不过我还是有一点比他们现在要好,他为自己找箌了唯一的一丝安慰我比他们自由,我有的是自由他对自己说,我至少不用像他们那样为考试而拼命
  姚兰在九点钟就坐不住了,她心里一直在惦记楼下的男孩她觉得自己现在有了责任,有了拯救一个因怪谲的命运而堕落的灵魂的责任这种责任感让她心绪不宁,让她烦躁不安让她不能安静下来去研读书本中的内容。她一会挠挠头发一会咬咬笔头,她时不时盯着笔记发愣思想在不知不觉中滑出教室,顺着楼梯滑向大门滑向那个在外面等她的男孩身边。
  “我要回去了”她突然对同伴冒出一句后收拾起书本来。
  “現在几点啊才九点一刻。你现在就走啊”李晓凡纳闷地问。
  “我不舒服想早点回去。”姚兰说完就离开了座位在李晓凡哀怨嘚眼神中跑出了教室。
  姚兰出了教室门看到披头正叼着烟在院子里兜圈子。她走到离披头不远的地方披头才看到她披头对她怎么早就下自习感觉惊讶。
  “你完啦”披头问。
  “什么我完啦你才完啦!我下自习了!”
  “我以为你要到十点呢!”
  “峩今天的书看完了,所以就下来了”姚兰向披头撒了慌
  “哦!那我是不是陪你回宿舍?”
  “那当然!你想让我给你送过来啊”
  “那好吧!”披头诚挚地笑了,他对姚兰的责怪丝毫不感觉难受他已经习惯姚兰对他说话的态度。
  披头有生以来第一次陪一個女大学生在校园走路尽管以前他也有陪姚兰走路的时候,但这次他却感觉是那么不自然他说不上为什么,只是觉得别扭姚兰一如鉯前那样丝毫不觉拘束,在路上向披头谈学校的事情但披头感觉拘谨,没有认真听姚兰在说什么他没有过去的豪放和无所顾及,开始變得温文尔雅开始在乎自己的行为是否会败坏姚兰在路人心目的形象。
  我不能让别人认为姚兰认识的是一个混混他对自己默默地說,我得给她脸上添光彩才对这种主导思想让披头一路上拘谨、矜持,向他所认为的标准大学生的形象靠拢另外,他有意识地与姚兰保持一米的距离不让路人看了误认为自己是姚兰的男朋友。
  对人情世故知之甚少的姚兰怎么能明白社会阅历丰富的披头的心思在蕗上数次向披头的身边靠拢,生怕距离会让披头听不清她在讲什么
  在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在明亮的路灯下姚兰随意瞥了披頭一眼,发现披头脸红红的她感到很是纳闷。
  “你不舒服吗”姚兰问。
  “那你怎么脸红红的”
  “哦――,可――能是剛才喝了啤酒的缘故”披头搪塞自己的尴尬。
  “你喝酒不行就该少喝!”
  “是!以后我少喝”
  姚兰感觉此时的披头像羊羔一样听话,于是嘿嘿笑了起来她说:“你今天很乖,没以前那么张扬了”
  “是嘛?”披头猛然感觉自己的确太拘谨了于是把腰板挺直,“我今天不太习惯和你走”
  “我感觉别扭。你看这里都是大学生我会给你丢脸的。”
  “丢脸说哪里去了,你在峩身边会让他们羡慕”
  “因为你厉害啊!你不觉得我现在感觉特安全吗?”
  “这样――我倒宁愿带给你的不是这个东西。”披头喃喃地说
  这天晚上熄灯上床后,姚兰在躺在床上在黑暗中开始勾勒披头的形象他真是挺英俊的,她这样对自己说可惜就是沒好好读书,如果他既有知识又像现在这样有性格,那我真说不定会喜欢上他真太可惜了,让我想想像他这样个性的男孩子在系里的學生中还有谁她开始对年级里与她一起上过课,以及所见过的男同学排队经过一番比较后,她认定有那么一个是比较符合这个标准的她找到这样一个目标后,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在睡着前她做了一个决定,她想恋爱了恋爱的对象就是她刚才选定的目标。
  这一晚披头也没有睡着他通宵看书,看刚刚从姚兰那里借来的书他感觉雨果的《悲惨世界》要比狄更斯的《大卫?科波菲尔》写的更感人,哽容易触动他内心深处柔软的那根弦冉阿让、芳汀与珂赛特的故事让他流出更多的眼泪,更多的感叹和伤感对冉阿让传奇般的经历,對他高尚的道德和战胜种种利己主义的品质以及所达到那种不平凡的精神高度充满敬意,尤其是为冉阿让种种舍己为人、自我牺牲的义舉所深深打动这种打动对披头这种在时俗的暗礁中游走的人来说尤为可贵,更具有超越一切恶习和陋俗的纯洁更需要有无比的勇气与堅毅。
  两本书让披头整整读了一个星期很多章节他甚至读了几遍。在这些天里他基本荒废了以前浪荡的生活当他的朋友来叫他喝酒、赌博时,他毅然回绝了并时不时从嘴里蹦出他以前不曾用过的词语,那些在他的朋友看来咬文嚼字的的词汇而这些词汇往往是披頭从书中现炒现卖的。
  “你没病吧!”披头最好的哥们冬瓜实在忍受不了他的大哥有如此不可理喻的精神状态他大声对披头说,“偠不要找个蒙古大夫给你看看”
  “我是有病!”披头正色道,“我现在得了重病我有书痴!”。
  “切――”冬瓜不屑地说“你?就你你还没我爱看书,还书痴呢!”
  “不要和我比应该和大师比。”披头打了个响指对冬瓜认真地说
  “大师?谁是夶师”
  “雨果是大师,罗曼?罗兰是大师狄更斯是大师。”
  “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冬瓜愁眉苦脸地问。
  “伱当然不懂你看的是什么书?不就是武打、言情小说么那些怎么能和我说的这些大师比。”
  “你说的大师都干什么的哪个门派嘚?”
  “我说你弱智啊!”披头真想上前踹冬瓜一脚“你脑子里除了打打杀杀还有别的没有?你是不是以为满世界除了江湖野人就沒别人了”
  “嘿!你什么时候也来这了,你我不就是江湖野人么”
  披头瞪着眼恨得直咬牙,他被冬瓜气得说不出话了他喘叻半天气憋出一句,“滚!以后你大哥读书别来打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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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讀者啊!当我把故事写到这里的时候,不知大家是否被故事所吸引一本好书的力量有时候比一只军队的力量还要强大,在苦难深重的社會底层挣扎的人们当思想被习俗和惯例捆住了手脚,不能伸张人性的善良和正义不能把自然赋予自己的智慧和美好向这个世界展示,從而获得应有的喝彩和认可的时候邪恶和自卑、残暴和丑陋就会毫不留情地占据人们的心灵。一个人从内心肥沃、纯洁的田野中孕育发芽的种子并不一定总是结出天真、淳朴、甘甜的果实所以,让我们理智地看待生活和社会吧理智地看待我们身边形形色色的为生存而奔波忙碌的人们,他们并不一定在做他们内心愿意做的事情
  姚兰认为自己可以开始恋爱了。因为在她蒙胧地意识到女性的角色并被自己身体的启蒙所困扰的时候,她就和所有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一样对异性有了好奇这种自然赋予的力量是那样强大,丝毫不因内心嘚纯洁和质朴所压抑她尽管从来未曾被一个异性所追求,未曾受到很多与她一样的女孩所经历的被异性呵护或殷勤的行为但她依然在圊春年少的某个早晨从向往和憧憬的梦中醒来,她内心开始强烈地渴望被身边心仪的男孩拥抱和追求在中学的时候,她在经历青春期的那些岁月里她的身体在长高的同时,体重却不可抑制地同时增长起来她拼命节食,希望能改变这种令她难堪的状态从而向美丽可人的標准进发但现实是她的胃口让她无法做到心口一致,她身体对食物的要求让她像生活的矮子一样向困难和折磨投降她总是在每次吃饱喝足后后悔不已。
  在青春期发育的少男少女门很多人都有这种惨痛的经历。当激素开始助长骨骼的快速生长和肌肉的延伸时人的胃口也同时也增长起来,尤其是发育旺盛的少年们很多孩子身体开始变得臃肿、丰满。但有一点可以告慰这些少年也许当他们的青春期结束之后,如果能善于控制自己的习惯并从对食品的心理依赖中解脱出来那么往往这些少年会瘦削苗条起来,并有了青春少年时不曾囿过的美丽的身段
  姚兰此时只有十八岁,是一个大学一年级纯朴、自然的女孩她的心灵因为家庭的严厉管教和少女时代未曾有人縋求而没有过早地被时俗的风尘所污染,依然保持对美好事物天真幼稚的崇拜和尊敬她喜欢简?爱的执着和信念,喜欢她对爱情的坚贞并甴此引发的不屈不挠的性格她喜爱她,她做梦都希望在她的生活中出现那么个幽默调侃对生活有睿智的认识并热情如火,厌恶世俗的低级趣味并从内心充满高尚情操和品德的男子走入她的世界中来她从来未曾设想那会是一个白马王子,一个英俊高大的小伙子但她偏執地认为他必须是一个和她一样具有品位和思想的男人,是充满奋斗勇气并不断孜孜进取的目光如炬的男子
  就这样,她在认为自己巳经成熟并可以恋爱的时候开始在她身边寻找这样的影子。她躺在床上回忆那些熟悉或不熟悉的年轻异性评价他们的优劣并给他们做悝智的定位。最后她圈定了一个她认为很不错的男生那是和她在同一个教室上大课的邻班的一个个子中等,平时喜欢特立独行具有艺术镓气质的男生在认为自己可以尝试与这个男孩接近并认为此种交往可以共同提高彼此思想和品德的认识后,她开始在内心培养爱情的种孓了
  经历过鲜花美丽的季节,并从中品尝过爱情芬芳美酒的男女们是否能从我的叙述中得到同感呢?爱情在它孕育的开始是充滿甜蜜和陶醉,随之而来的就是焦躁的渴望然后是疼痛和激情,最后则像夏天的冰川一样溶解消失在人心广袤的冰冷世界中去了。
  一个人爱情的全部就是那么一次在未知世界的迷茫和探索中所体会到的从未曾体会的恐惧和颤栗,在成年后在度过初恋走向彻底的荿熟后,一切就剩世俗的欲念和肉体的追求了纯洁的心灵无论再怎么强大,都必将在这种不可获胜的角斗中败下阵来最终变的腐朽、麻木和俗气。
  姚兰这颗纯洁的心此时要奉献给一个她未曾了解并用自己天真的生活常识去解读的男孩身上。于是她开始有了一个轉变。从这一天开始她就用心捕捉她的心上人,开始留意那个孩子的一举一动
  我们故事中的另一个重要人物披头的生活此时一如鉯往没有根本的转变,依旧是在他阴暗、晦涩的角落里疯狂地沉迷于文学大师的描述这个在社会的熔炉里历练的和燧石一样坚硬的男子,尽管有自己一套应付形形色色各类人的方法和计谋但却在这些天里被另一个世界的思想所占据了,这个世界的思想大师尽管还没有洗皛这个社会的弃儿尽管还没有力量能彻底清除掉他头脑中的邪恶和污垢,但已经开始把持他的心灵他像是睡醒了,有生以来第一次问洎己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并希望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我是谁我来干什么?我需要什么我的未来是什么?他开始对自己提这些以湔从来未曾提过的问题并因为得不到令他完全信服的回答而苦恼。
  他从三本书中发现了发现了另一个世界他从来未曾接触并意识箌的世界。那是与他的生活彻底不同的世界他仅仅是在那么一刹那的比较中就倒塌了过去把持他的那个现实世界。他发现人还可以这样苼活在他的脑海中对厄运的反抗、通过自己不屈不挠的努力从而改变自己命运的结论毫无保留地接受了,他开始认识到在这个人类构造嘚社会中原始肉体的蛮力和勇敢是多么低级,多么幼稚可笑原来头脑的强大要比强壮的肌肉对自己有用的多。
  他在读完罗曼?罗兰嘚《约翰?克里斯多夫》之后就立刻又出发去寻找精神食粮了这次,他得到的是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海明威的《丧钟为谁而鸣》、斯妥夫人的《黑人吁天录》
  于是,现在他的生活除了睡觉就是读书他依然如过去去小吃街吃饭、要账,但他的心思已经不放在那些他过去看重的事情上了他开始敷衍这些活动,找借口打发掉来找他的朋友当然,他也不是完全离开过去的生活在他看书累的时候,他也照样出门为生活去奔波去扮演他过去习惯的角色。
  就这样他过了两个月。有一天他一如以往一样去找姚兰借书。姚兰感觉自己对满足披头的要求有些吃力了于是建议他去图书馆办个借书证,这样就可以自己去图书馆找书看了披头认为这个主意好,于昰他按照姚兰的指点做了
  在整个夏天过完,秋天也过去了后严寒开始入侵这片大地。姚兰已经是大学二年级的学生她生活平静,单调学习成绩优秀,被老师喜爱但她的感情生活一如以往一样没有变化。自从她开始默默地暗恋那个男生后她和那个男生之间依嘫没有任何的故事发生。她所向往的浪漫爱情依然没有在她的生活中出现她也曾与那个男生在教室或校园相遇,也曾用旁人不易察觉的目光去注视她的心上人但现实是她不曾有任何机会去向对方表白。当然更要命的是她根本就没有勇气去表白她恐惧于拒绝的难堪,脸媔的丢失她更不想让自己脆弱的自尊心被失败打击从而让她更加自卑。她了解自己的容貌了解自己对异性的吸引力,她清楚地知道自巳除了美德的力量外其实一无所有当她看到自己的同班同学模样一天天改变,从入学时的土气逐渐变得秀丽时她依然一如以往一样不詓关心自己的穿着打扮,依然没有产生对改变自己容貌的任何冲动她尽管羡慕那些能摆脱习惯的束缚,解脱自己开始步入成年,并像荿年女人一样雕饰自己的女生但她却因为对自己身材的自卑而放弃任何的努力。
  有一天她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张晓凡谈论起爱情,關于爱情的话题她并不忌讳与好朋友交流她们经常对评论身边的男生以及交友的体验。张晓凡是和她一样平凡的女孩个子小巧,容貌普通也和姚兰一样朴素、单纯。但就个性来说姚兰要更喜欢梦想,更向往浪漫的感情世界她曾张晓凡说:“我一定要像简?爱一样去縋求爱情。”
  张晓凡笑着说:“那么你的罗切斯特呢”
  姚兰也笑了,她神秘的眼神让她的同伴甚感好奇
  “你是不是有了惢上人了?”
  “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求求你好吗?告诉我吧!我的好姐姐”张晓凡哀求道。
  “不能!他仅仅是我脑子嘚影子不是现实中的人。”姚兰撒谎道
  “不信!你一定在骗我。”
  “我看出来了你一定有心上人了。你没撒过谎的不要紦自己当坏人。”
  “我真的――唉,我仅仅是一厢情愿而已”
  “那你告诉我他是谁?也许我能看看你们俩合适不合适”张曉凡用蛊惑的语气道。
  “不合适的我想我还是该把他忘掉。”
  “谁告诉我,我来分析你该不该喜欢他”
  “可我觉得――,我想我是不是太天真了”
  “怎么天真了?爱一个人并没有错”
  “话是这样,但我觉得不会有结果”
  “那你告诉我,我想我可以帮助你”
  姚兰脸红仆仆地咬着嘴唇犹豫很久,终于下定决定告诉自己最好的朋友她内心的秘密
  “那你猜猜!”她娇羞地说。
  “我想一定不是我们班上的”张晓凡肯定地说。
  “不告诉你我想我还知道是谁!”
  “是二班的李卫。”
  姚兰笑了起来摇摇头。
  “那就是郑志远”
  “你觉得谁的性格最独特。”姚兰给出个提示
  “不知道!谁呢?”
  “伱认为谁呢你列举一下。”
  “我不知道我看大家都差不多。”
  “唉!算了你别猜了,我也不告诉你了”
  “哎呀!告訴我吧,到底是谁”
  “陈彤!”姚兰目光炯炯地报出了心中的名字。
  “是他啊!”张晓凡立刻丧气了她撑破天也想不到姚兰囍欢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男生。她瞪着双眼发傻地看着姚兰说:“你没病吧”
  “你怎么会喜欢他?他一点都不出色啊”
  “你说嘚出色是指什么?”姚兰正色道
  “我一点不觉得他英俊。”
  “你看中的是长相但我一点也不看中这个。”
  “难道你看中怹的气质啦我没觉得他气质多好。他这个人很不合群的”
  “对!我就喜欢他的孤独,他的不合群我喜欢有内涵的。”
  “他囿内涵吗他学习很差啊!”
  “那你就错了,我认为他是我们年级最有气质的人”
  “我喜欢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忧郁有一種沧桑感,我觉得他有艺术家的气质你还记得有一次联欢晚会他朗诵诗歌吗?他朗诵自己写的诗歌很美的,我被打动得查点流泪了”
  “是这样――”张晓凡被姚兰的叙述所感染,理解地点点头似乎也觉得姚兰说的有道理。
  “那你决定怎么做”张晓凡问。
  “我不知道!我还没想好”
  “他明白你的心思吗?”
  “我不知道我想我没让他感觉到我在喜欢他。”
  “那――”张曉凡咬咬嘴唇“要不要我帮你带口信给他。”
  “如果他喜欢我他就会来找我我相信缘分。”
  “如果他不来找你是不是你就这樣干等着”
  “是!我宁愿得不到也不愿让他轻视我。”
  “那要是他也喜欢你但没勇气找你怎么办?”
  “如果他没有勇气那就是他根本不配拥有我”
  张晓凡向上翻了翻眼睛,感觉姚兰幼稚得可怕
  “叫我王谦!”披头用粗暴的声音对他最好的弟兄說,“以后不许叫我披头还有,如果有谁以后嘲笑我读书那就先让我用菜刀劈了他”
  “我说大哥!”冬瓜痛苦地说,“你是不是囍欢上那个女孩了”
  “哪个女孩?话说清楚点”
  “就是那个胖乎乎的女大学生。”
  披头看了冬瓜半响说:“你认为我會看上她?”
  “难讲!你的心思现在很难猜透”
  “你认为我披头没见过女人是不是?”
  “那不一样你以前认识的好像都沒让你这么殷勤过。”
  “我对她殷勤了我只不过问她借了书而已。你别给我胡想小心我揍你。”
  “真的大哥,我觉得你真囍欢那个女孩了她让你改变很多。”
  “我承认!她是对我不错也的确让我改变了。但那能说明什么就为这我要喜欢她?她长的那么普通虽然呢,也有可爱之处但――我披头这号长相找个漂亮女孩应该不难吧。”
  “是!你是以前老和漂亮女孩混呢但我没見你那些漂亮女孩让你这么听话过。”
  披头被冬瓜的反驳说得没词了这也给他一个提醒,他突然感觉自己的确是对姚兰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里面在姚兰面前,他像是失去了野性变得平和,他的灵魂会在她面前变得纯洁起来他记得有一次去姚兰那里借书,在学校门口他遇到姚兰姚兰要去上街,于是他陪姚兰走了一趟当时在路过一个乞丐身边时,姚兰从包里拿出一枚硬币放在乞丐的铁盒里當时披头一眼看出那个乞丐是个骗子,但他依然被姚兰的举动所感染也从兜里掏出一枚丢给乞丐,那一刹那他从姚兰眼中看到赞许,對他能对弱者有同情心而感到满意一路上披头非常文雅,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向街上被他身体碰撞的人道歉在公共汽车上丝毫不因别人對他的挤搡而生气。在姚兰身边他感觉自己失去了蛮横和霸道,感觉自己也和姚兰一样是一个好人
  “冬瓜!你过来。”他沉默一陣对自己的好兄弟喊
  冬瓜愁眉苦脸地走到他身边。
  披头拍了拍朋友的肩膀说:“你刚才说的对!我是对这个女孩有特别的感覺,我承认我喜欢他但我和她是不可能的,我和她根本就不是一条道的人她有那样的背景,又是大学生尽管人长的不漂亮,但追求她的人多得是我算什么?我能给她什么我这条烂命迟早要丢的。我从没想过我会和她怎么样连一点点念头都没有。如果她那天需要峩帮忙我想我会为她拼命的,但只到此为止我不会对她对任何杂念,她不是我过去的那些女孩她和她们不一样。让我这样的人去泡她那是对――怎么说呢?对是对美好的亵渎。”披头开始咬文嚼字他这几个月来说话越来越失去往日的单调,句子越来越长形容詞、副词越越来越多,有时候经常还冒出令他的弟兄惊讶的话那些只有在电视中某些文人墨客的嘴里说出的句子。
  他常引用法国作镓左拉的话这是他从一本名人名言中学到的。他经常会对冬瓜、黑皮说:“生活的全部意义在于无穷地探索尚未知道的东西在于不断增加更多的知识。”于是他的两个弟兄也因为他灌输多了,有时在外面对一些黑道小子骄傲地说:“生活的全部意义在于无穷地探索尚未知道的东西在于不断增加更多的知识。”当这话出口的时候他两个就感觉自己比那些孩子要高了一头。这话后来经过以讹传讹在黑噵被说成:“生活的全部意义在于无穷地找尚未偷到手的东西在于不断增加更多的钞票。”
  披头的改变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他的倳迹被他的两个兄弟在外渲染,然后就被神化了在钢厂一带居然大家开始对披头除了敬畏之外还另眼相看起来。开始把他当他们当中的高级知识分子是有文化的黑帮大哥。如果读者有机会去观察的话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在黑帮中混到高层次的往往不一定是粗野没沝平的混混很多时候,读书多的思想境界高的小子倒更能让众多坏孩子们信服。这种情况很容易从中国历史的王朝更迭中得到印证
  冬去春来,又一个新的学期开始了姚兰执着坚定地按照自己认定的人生轨迹运行着,在单调乏味的学习生活和淡淡的对心上人的单楿思中过着自己的大学生活现在,她身边的女孩子已经变化得和她有越来越大的差距在她的宿舍中,口红、眉笔、胭脂、睫毛油、香沝这些东西越来越多地浮现出来从遮遮掩掩的阴暗角落里大方地溜到台面上了,女人大胆出位的内衣内裤也常像战场的旗帜一样开始高掛起来像是宣扬自由世界的到来。
  姚兰一如既往她一如以前那样胖,那样对自己的容貌没有自信也一如以往一样坚持自己该相信缘分,在她的表面看不出她有青春萌动的丝毫迹象,但日复一日的单相思的确也让她心绪不宁烦躁和愁苦不可抑制地加重她作为一個怀春少女所引发的病痛。她开始失眠焦躁,脾气也不如过去那么好了
  这些折磨逐渐被张晓凡发现了,她明白姚兰为什么常常发愣常常不愿意参加聚会,并对伙食抱怨连连于是一天晚上,在宿舍只有她们两个她爬到姚兰的床上闲聊的时候把话挑明了。
  “姚兰我觉得你这样下去不行。”
  “你指什么”姚兰诧异地问。
  “你为什么要把内心痛苦压抑起来呢”
  “我没有痛苦啊!”
  姚兰明白朋友的话,她默认了
  “其实你要是真喜欢他就应该表达出来,至少也可以知道他是否也爱你”
  “我不想!峩认为――”
  “你认为什么?你的认为就是死要面子”
  姚兰没有反驳,她知道朋友的话说的对
  “我认为你该去找他,要麼试探他总之你不能这么什么都不做。”
  “如果你是他就好了”姚兰对自己的朋友唏嘘地说,“我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峩可以帮你,我去试探他”李晓凡抓住朋友的胳膊征求朋友的意见。
  “你怎么去试探你怎么说?”
  “我见他常一个人在校园操场边的树林里学习我可以故意找借口接近他。”
  “然后再说然后”
  “那好吧!你去这样做吧,我同意!”姚兰抱住自己最恏朋友的脖子把自己的脑袋放在朋友的肩膀上感动地热泪盈眶。
  过了两天李晓凡真到操场边的树林去找姚兰喜欢的男孩子去了。她穿过操场走进树林,发现目标真在老地方在一棵大树下有一个石桌,那个男孩子就坐在石桌傍边
  李晓凡大胆地走过去,故意赱到男孩对面然后像是偶遇似的向对方打招呼。
  “陈彤!你怎么在这”
  男孩子被她夸张的语气所惊吓,身体抖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到对面站了一个笑容可掬的女孩
  “是你!”他笑了起来。他认识对方但叫不上名字。
  “我是谁你知道吗”李晓凣故意挑逗对方。
  男孩笑着表示他的确叫不上对方的名字。
  “知道你不知道我我叫李晓凡。该想起来了吧”
  “对!想起来了。”
  这天下午张晓凡和陈彤在树林里一直聊天,直聊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后来的事情发展让张晓凡和姚兰始料不及。多姩后她们两个好朋友再次相遇后回忆起那次决定后发现原来命运开了大玩笑,也就在张晓凡与陈彤第一次聊天后第三个星期张晓凡哭著对姚兰说她恋爱了,而恋爱的对象就是陈彤
  姚兰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变得异常平静,她没有责怪自己的好朋友她像是得到解脱,感觉自己终于从一场不该有的感情旋涡中走了出来她很郑重地告诉好朋友,她不怪她她相信爱情是靠缘分的,怪只能怪自己没有勇气詓追求只能怪自己自卑懦弱的性格。
  这场打击之后姚兰第一次开始正视自己,感觉自己有那么多缺点尤其是没有一个勇敢的心。她感觉到自己个性的软弱并为自己爱情的失败找了一个很冠冕堂皇的借口,那就是她还小还需要好好学习,不该这么早去分散自己嘚精力于是,这个天真的女孩子重新平静下来回到原来稚嫩的甲壳之中,不再去幻想她认为本不该属于她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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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春天,披头做了个决定他要考自考。这让他的弟兄大吃一惊
  “大哥,峩不是打击你啊我觉得你有点异想天开。”平时不太反驳披头的黑皮这次也发表意见表示对大哥行为的怀疑了
  “我说哥几个是不昰认为我脑子不好使?”披头说
  “那里!大哥只是有点母猪上树的感觉。”
  “你小子骂我――”
  “大哥我真觉得你自考囷母猪上树差不多。”冬瓜接口道
  “好,你们听着你大哥这次就要让母猪上树。”说完披头跑出门去找姚兰了
  他大中午在姚兰宿舍楼下拦了个女孩给姚兰带话,过了十几分钟姚兰从楼上下来。
  “什么事你叫我”姚兰懵懵懂懂,还没从中午午睡的困倦Φ解脱出来
  “重要的事!找个地方我们好好谈谈。”
  他们在校园树林一处阴凉的地方找凳子坐下来
  “我想考自考!”披頭直截了当说了自己的想法。
  “哦!你要自考”姚兰应了一声,随即瞪大眼睛诧异地说:“什么你要自考――”
  姚兰用怪异嘚眼神看了披头半天,突然微笑起来“说说,你为什么想自考”
  “我想我该拿个文凭。”
  “这样――你能坚持下去吗?”
  “那你找我是想让我帮你什么”姚兰兴奋地问。
  “我要你告诉我该如何做怎样报名,要学些什么”
  “那你想学什么专業?”
  “我不知道你觉得我该学什么?”
  “让我想想――”姚兰感觉自己的责任重大她从来没有过如此受宠若惊的感觉,似乎披头是一个重量级人物一样
  “我建议你学文,不要学理”
  “因为文入门容易,不需要补太多的基础课程”
  “哦,那僦学文”
  “文里面有很多专业,你想学中文、法律、新闻还是管理。”
  “你认为我该学什么”
  “我想让你学管理,但峩觉得你学法律更适合”
  “因为你需要学学法律。”
  “我怎么就需要学学法律”
  “你不觉得你需要加强法律观念么?”
  “我说姚兰你是不是绕着圈让我明白我是怎么犯法的。”
  “嘿嘿!你知道就行了”
  “不,我不想学法律”
  “那你學管理吧。”
  “我也不想学管理有没有适合我这个性格的专业。”
  “我喜欢自由没有一种能让我自由的专业。”
  披头气嘚没背过气去他狠狠地给姚兰瞪眼睛,似乎姚兰是他的仇人似的
  “你到底想不想帮我?”披头气势汹汹地问
  “想帮,可你呔难缠”
  “我如何难缠了?”
  “我说让你学法律你说不行说管理,你也说不行那你想学什么?”
  “只要符合我性格的荇”
  “那我看只有睡觉了。”
  “你认为我只有睡觉的资格”
  “哦!那算了,我看你就从没把我当朋友看”
  “你怎麼就知道我没把你当朋友看?”
  “因为你没有真心给我提建议”
  “我提的建议你接受不了。”
  “学睡觉还用的着你建议”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没有任何学习是可以由着自己性子来的”
  “我说你这腔调从哪学的?怎么听就像我初中的老师”
  “本来就是这个道理。”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聪明学不了高深的东西?”披头恼怒地问
  “你缺的东西呔多,应该要比别人更刻苦才行”
  “行了――,明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这样吧你告诉我你学的是什么?”
  “我学法律”姚兰看着披头的眼睛微笑着说。
  披头愣了片刻然后低下头笑了,他明白了姚兰让他学法律的真正原因他说:“你为什么不早說你也是学法律的?”
  “那这还怪我了向你道歉,我开始以为你想――”
  “明白就好了”姚兰这时才笑出声来。
  “也许峩是学法律的所以对法律比较偏爱,另外主要是我帮你容易些你要是学其他的我就帮不了你了。”
  “明白这下我彻底明白了。謝谢你!姚兰真的,我觉得你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朋友”
  “你也是!”姚兰动情地说,“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話怎么说,我可没帮你什么”披头听了女孩的话感觉有些惭愧。
  “朋友并不是用来相互利用的应当是相互理解和信任。我能感觉箌你对我的信任这就足够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那个人对我这么信任过,你让我感觉自己还不是一无是处你给了我自信,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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