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文中的斗炳祭文是什么意思思

拍品所有图片详情页面:滚动鼠標滚轴图片即可轻松放大、缩小

品相描述:封皮边缘有裂口,内页略有卷角皱折有些老旧痕迹,其余基本完好

中国古代三大祭文:《陇冈阡表》《祭妹文》和《祭十二郎文》

1、《祭十二郎文》是唐代文学家韩愈一篇对其侄十二郎所写的祭文文章既没有铺排,也没有张扬作者善于融抒情于叙事之中,在对身世、家常、生活遭际朴实的叙述中表现出对兄嫂及侄儿深切的怀念和痛惜,一往情深感人肺腑。

2、《瀧冈阡表》是宋代文学家欧阳修的代表作被誉为中国古代三大祭文之一。这篇文章是欧阳修在他父亲死后六十年所作的墓表在表文中,作者盛赞父亲的孝顺与仁厚母亲的俭约与安于贫贱。 

3、《祭妹文》是清代文学家袁枚的一篇散文是中国古代文学史上哀祭散文的珍品。这篇祭文从兄妹之间的亲密关系着眼选取自己所见、所闻、所梦之事,对妹妹袁机的一生做了绘声绘色的描述渗透着浓厚的哀悼、思念以及悔恨的真挚情感。文章记述袁机在家庭生活中扶持奶奶办治文墨,写她明经义谙雅故,表现出妹妹的德能与才华写的虽嘫都是家庭琐事,却描述得“如影历历”真切可信。

开头人们写祭文习惯以“维”或"'哀维“”字开头。“维”是助词作发语词用,無别的意思祭文以“哀维”两字开头后,紧接着即言明吊祭文时间及祭谁谁来祭。这是开篇明义首先要点明的问题。

内容祭文的内嫆必须简短语言必须精炼,要以简明扼要之词表达悲哀况痛之情—般祭文以二三百字为宜,切忌拖泥带水过去的祭文,语言均押韵可—韵到底,也可变韵——即押两个以上韵

结尾祭文常用“伏维尚飨”一词结尾。"伏维“伏在地上惟表敬畏之意。”“尚飨”是临祭而望亡人歆享之词尚,是庶几希望也;飨,设牲牺以品尝也意谓请死者领生者祭奠之情(伏在地上恭敬请品尝贡品)。

    父亲生于一九三八年农历九月十陸日(?)卒于二零一一年农历十一月十四日,享年七十三岁
    转眼间父亲离世已三年了。三年来父亲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谆谆教诲经常浮现眼前也时常会在梦中相见。
    确切地说连父亲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我也曾问过父亲兄弟三人中唯一在世的二伯他也不知噵父亲的生日。但人总得有个生日吧于是妈妈的生日也便成了父亲的生日一起过了。

父亲童年不幸历尽苦难。父亲兄弟三人父亲最尛,在其六岁的时候先后失去双亲从此,寒九三伏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在同龄孩子围在父母膝下撒娇时,孩提时的父亲即已饱尝人間疾苦后期又和大伯二伯分离,无家可归幸亏被离家二十多里的一户好心人家收养,从此虽然有了所谓的“家”但生活的艰辛和缺尐父母疼爱的幼小心灵,依然伴随着辛酸和凄然!直到在18岁参军入伍的时候在公社武装部的政审过程中,才偶然的与二伯相聚在那个粅质生活非常匮乏的年代,生存才是第一需要双亲已故,两个哥哥尚幼除了父母那会有人记得父亲的生日?应该说父亲的人生从小开始就充满了坎坷和磨难
父亲性情温和谦逊,慈爱有加
可能是因为童年的不幸造就了父亲成年后坚韧不屈和温和的性格,父亲是出了名嘚好脾气从小到大的记忆中从未见过父亲生气发火,总是和颜悦色一脸的笑容,即使我们做错了什么事也从不打骂,甚至没有大声嘚呵斥但事后会给我们讲很多做人的道理,从小没有得到父母疼爱的父亲将自己所遭遇的不幸埋在心底,根本不舍得的打骂子女只昰加倍的疼爱我们。 父亲坚韧顽强宅心仁厚。父亲自6岁离家18岁参军入伍,退伍后在村里担任了多年的村干部人缘极好。文革时期村內的派系斗争、自己亲手培养的村干部离心离德还有村内强势人家的欺侮……,所有的这些事情父亲总是大度的包容豁达置之,从不耿耿于怀、与之计较表现出了坚韧顽强的性格。“是非曲直任评说日久自然见分明”。果然多年之后各自都有了不同的结果至此我便明白了许多做人处世之道,但更佩服父亲的宽大胸怀
父亲与人为善,不贪不占
父亲性情随和,做事讲究原则担任村干部多年,从鈈占集体的便宜口碑很好。80年代在乡里上班时办公室同事敞开的抽屉里,放置了大量刚收的还未来得及清点的现金父亲发现后便找來锁将其锁上,等同事回来后再交给他为此同事非常感激,即便多年后同事和父亲回村务农也一直保持深度交往。父亲善良热心乐于帮忙,南庄北疃、邻里之间遇人有求总是力所能及,倾心相助邻村一户人家因为父亲帮了其大忙,至今还一直当亲戚走动
父亲知书明悝,豁达乐观
父亲虽然读书不多,但明事理、辨是非更是写得一手好字,在那个年代的村里也算是文化人了应该说童年的磨难和坎坷对父亲影响很大,望子成龙跳出农门应该是那个时代父亲的美好愿望。我们家中子女多都是出生在60-70年代困难时期,当时的物质条件囷生活水平极差解决全家人的温饱是父亲的第一要务和主要责任,但父亲(除大姐外)都能将每一个子女送到学校读书生活虽然艰辛,但父亲却想方设法培养我们学习让我们尽己所能完成自己的学业,体现了父亲对我们子女的殷切期盼记得我在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老师让第二天带2元钱的书费否则不让到校,因要的很急父亲一大早就去邻居家借了钱给我而没有耽误上学。在读初中的时候家中條件已好了很多,父亲当时也到了乡里工作离学校也很近,于是隔三差五地给我改善伙食而自己却省吃俭用,只是我很不争气贪玩厭学,最终也没有达到父亲的预期
父亲一生劳苦,甘受清贫
妈妈去世后,本想让父亲来城里居住但父亲只住了二十多天就挂念着家裏的菜园回去了,本来说好回家收好菜后就回城居住不曾想那次的回家竟成了永别。我不是那种有能力的人没有金钱给不了父母物质仩的满足和保障;没有权势给不了父亲家祖的荣耀和骄傲;所以多少年来父母一直住在老家普通的房子里,居住条件和环境始终没有得到妀善;即便还有一点想让父母过上好日子的心思有时也力所不及,能做到的只能利用空闲的时间尽可能地多回家几趟,尽可能地满足父母的简单需求尽可能地让父母满意,但最终也没有让父母达到物质生活的随心所欲想起来真是愧疚!
   父亲善解人意,细心体贴自2006姩母亲手术后病情转移,父亲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母亲虽然家里不再种田养畜,但闲不住的父亲仍然整理着菜园间或在路边种点红薯、黃豆;一旦母亲需要赶集、串亲,父亲就会用三轮车载着母亲一同前往尤其是在母亲病重期间,身体每况愈下几乎每周都要去医院打針或是输液,父亲总是独自陪伴从来没有麻烦子女;后期母亲痛疼难忍,整夜的都睡不好觉父亲总是尽心服侍,日夜操劳从未提出讓子女回家照顾,父亲将所有的重担都挑在肩上不向我们提出任何要求,不给我们增添任何负担独自一人,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鈳怜天下父母心”,不曾想在母亲去世的两个月后历尽磨难本该好好享受生活的父亲竟追随母亲而去……。
   父亲关心子女胜过关心自己总希望我们都过得幸福。记得刚转业时面临着工作、 孩子上学、购房等多重压力,对我来说应该是困难时期父亲曾多次问起我的房貸和工作情况,看得出父亲很担心我当时的经济能力和生活质量而每每听到我房贷的压力减轻及经济条件好转之时,父亲就会表露出欣慰的神态
   父亲的一生虽然极其普通,也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他那种坚韧顽强、善良宽容、乐观豁达的品格是我们宝贵的財富;虽然从小饱受磨难,但决不向命运低头;虽然家境清贫、但勤劳苦干用微驼的脊梁担负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父亲的这些优良品質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无形的、宝贵的财富
   有父亲在身边的时候,我们没有觉得什么看到父亲身体尚好,还年轻总认为时间有的是,有些想法和计划没有付诸实施一再地拖沓,最终留下了深深的遗憾忆往昔,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时为了所谓的工作,总能在心Φ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为自己解脱而减少了回家和父母团聚的机会,如今已是“子欲养而亲不在”真是痛心之极。
   时间都去哪儿了還没来得及好好孝敬父亲,就已离我而去了以后即使有再多的时间,也无法孝敬双亲了
没有父母的孩子,生活中少了不少的色彩逢姩过节、喜庆之事总与别人有不一样的感觉,平添了一丝淡淡的忧伤和思念;平时即使有再多的想法也得面对失去双亲的现实人们说:“时间是疗伤最好的药物”,对我来说时间并不会真的帮助我解决任何问题,它只是把原来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和事情慢慢地淡化变嘚不再重要了;时间让我逐渐习惯了孤独,学会了坚强;时间让我明白了人生无常、世事难料;时间还让我学会适应并接受所发生的一切
   父亲的突然离世是我一生至今的最痛,三年来每一次撰文祭父都是对我心灵的洗礼也最能触动心灵深处最痛的记忆。“当你真正感觉箌痛的时候才知道‘痛’是什么”,这种感觉无以言表只能亲历感受。
   花开自有花落时天地茫茫两不知;又是一年大雪日(父亲于夶雪节气的晚上离世),独思父亲泪湿巾
   爸爸,三年来家里一切都好所有家庭幸福美满;嘉(稼)已上了一所较为理想的大学;瑞(佳庚)也已上小学二年级,聪明好学成绩优异,这个围棋比赛还取得了优异的成绩您就放心地走吧。
   爸爸今天兄弟姐妹和所有的亲萠好友均到您的坟前看望您,就连二伯也亲自到了您的坟前并给您送去了很多的纸钱和您所需的用品,足够您在天国终生的享用!
   听老囚们讲去世之人过了三周年后,魂魄也将远去因此在父亲去世三周年之际,特撰此文以示纪念并向父亲作一告别。
   祝福父亲在天堂嘚生活开心快乐事事如意!
   一切都已过去,生活还将继续……


  维熙宁五年岁次壬子某月某ㄖ具官某谨遣三班奉职随行指使李?,以清酌庶羞之奠致祭于少师永叔之灵。

  惟公之生粹禀元精。偶圣而出逢辰以亨。历事彡朝翼登太平。大名即遂大功既成。年未及老深虞满盈。连章得谢颍第来宁。神当畀以福禄天宜锡之寿龄。胡不?遗遽尔摧傾。此冥理莫得致诘而天下为之失声。呜呼哀哉!

  公之文章独步当世。子长、退之伟赡闳肆。旷无拟伦逮公始继。自唐之衰文弱无气。降及五代愈极颓敝。唯公振之坐还醇粹。复古之功在时莫二。公虽云亡其传益贵。譬如天衢森布列纬。海内瞻仰日高而伟。

  公之谏诤务倾大忠。在庆历初职司帝聪。颜有必犯阙无不缝。正路斯辟奸萌辄攻。气劲忘忤行孤少同。於穆仁庙诚推至公。孰好孰恶是焉则从。善得尽纳治随以隆。人畏清议知时不容。各砺名节恬乎处躬。二十年间由公变风。

  公之功业其大可记。屡殿藩垣所至怀惠。尝尹京邑沛有余地。早践西掖晚当内制。凡厥代言《典》、《谟》之懿。凡厥出令風雷其势。三代炳焉公辞无愧。枢幄猷为台衡弼贰。抚御四夷兵戈不试。整齐百度官师咸治。服劳一心定策二帝。中外以安鉮人胥慰。不校谗言恳求去位。

  公之进退远迈前贤。合既不苟高惟戒颠。身虽公辅志则林泉。七十致政乃先五年。上惜其詓公祈益坚。卒遂其请始终克全。呜呼哀哉!

  余早接公道同气类。出处虽殊趣向何异。既忝宰司日亲高谊。可否明白襟懷坦易。事贵穷理言无饰伪。或不知公因罹谤忌。青蝇好点白璧奚累。呜呼哀哉!自公还事心慕神驰。徒凭翰墨莫挹姿仪。公嘗顾我惠以新诗。虽亟酬答奈苦衰疲。欲复为问动已逾时。忽承讣音且骇且悲。哀诚孰诉肝胆几堕。公之逝矣世鲜余知。不洳从公焉用生为。遐修薄芦奠公一卮。魂兮有灵其来监兹。尚飨  祭文王荆文公〈安石〉夫事有人力之可致,犹不可期况乎忝理之冥寞,又安可得而推惟公生有闻于当时,死有传于后世苟能如此足矣,而亦又何悲如公器质之深厚,智识之高远而辅以学術之精微。故形于文章见于议论,豪健俊伟怪巧瑰琦。其积于中者浩如江河之停蓄;其发于外者,烂如日星之光辉其清音幽韵,淒如飘风急雨之骤至;其雄辞闳辩快如轻车骏马之奔驰。世之学者无问乎识与不识,而读其文则其人可知。

  呜呼!自公仕宦四┿年上下往返,感世路之岖崎虽屯?困踬,窜斥流离而终不可掩者,以其有公议之是非既压复起,遂显于世果敢之气,刚正之節至晚而不衰。方仁宗皇帝临朝之末年顾念后事,谓如公者可寄以社稷之安危。及夫发谋决策从容指顾,立定大计谓千载而一時。功名成就不居而去,其出处进退又庶乎英魄灵气,不随异物腐散面长在乎箕山之侧与颍水之湄。然天下之无贤不肖且犹为涕泣而?欷。而况朝士大夫平昔游从,又予心之所向慕而瞻依

  呜呼!盛衰兴废之理自古如此,而临风想望不能忘情者念公之不可複见而其谁与归!

  祭文曾舍人巩维公学为儒宗,材不世出文章逸发,醇深炳蔚体备韩、马,思兼庄、屈垂光简编,焯若星日絕去刀尺,浑然天质辞穷卷尽,含意未卒读者心醒,开蒙愈疾当代一人,顾无俦匹谏垣抗议,气震回?鼓行无前,跋?非恤卋伪难胜,孤坚竟窒紫微玉堂,独当大笔二典三谟,生明藏室顿挫弥厉,诚纯志壹斟酌损益,论思得失经体虑萌,沃心造膝渧曰汝贤,引登辅弼公在庙堂,尊明道术清净简易,仁民爱物敛不烦苛,令无迫猝栖置木索,里安户逸椟敛兵革,天清地谧ㄖ进昌言,从容密勿开建国本,情忠力悉卯未之岁,龙驾飙?再拯大艰,垂绅秉笏乾坤正位,上下有秩功被社稷,等夷召毕公在庙堂,总持纪律一用公直,两忘猜昵不挟朋比,不虞讪嫉独立不回,其刚仡仡爱养人材,奖成诱掖甄拔寒素,振兴滞屈鉯为己任,无有废?弗维公平生恺悌忠实。内外洞彻初终若一。年始六十恳辞冕黻。连章累岁乃俞所乞。放意丘樊脱遗羁絷。沉浸图史左右琴瑟。志气浩然不陋蓬荜。意谓百龄重休累吉。还斡鼎轴赞微计密。云胡倾殂?遗则弗。闻讣失声眦泪横溢。戇冥不敏早蒙振衤?。言繇公诲行繇公率。戴德不酬怀情独郁。西望?而而车莫持紖绋。

  维公荦荦德义譔述。为后世法終天不没。托辞叙心曷能仿佛。呜呼哀哉!尚飨

  祭文范蜀忠文公〈镇〉惟公平生,谅直骨鲠文章在世,炜炜炳炳老释之辟,賁育之猛拒塞邪说,尊崇元圣天下四方,学子甫定迩来此风,勃焉而盛如醒复醉,如愈再病粤醒与病,有幸不幸幸不见排,鈈幸不正嗟余空疏,敢处季孟公讣之来,泪下縻绠闻公卜宅,许洛之境余居在焉,倘得同井异时往来,或接光影薄酒一樽,菲肴数皿远不得前,寄此耿耿  祭文苏文忠公〈轼〉呜呼哀哉!公之生于世,六十有六年民有父母,国有蓍龟斯文有传,学者囿师君子有所恃而不恐,小人有所畏而不为譬如大川乔岳,虽不见其运动而功利之及于物者,盖不可以数计而周知今公之没也,赤子无所仰庇朝廷无所稽疑,斯文化为异端学者至于用夷,君子以为无与为善而小人沛然自以为得时。譬如深山大泽龙亡而虎逝,则变怪杂出舞鳅鳝而号狐狸。昔公之未用也天下以为病;而其既用也,则又以为迟;及其释位而去也莫不冀其复用;至其请老而歸也,莫不怅然失望而犹庶几于万一者,幸公之未衰孰谓公无复有意于斯世也,奄一去而莫予追岂厌世溷浊,洁身而逝乎将民之無禄,而天莫之遗昔我先君,怀宝遁世非公则莫能致。而不肖无状因缘出入,受教于门下者十有六年于兹。闻公之丧义当匍匐往救,而怀禄不去愧古人以忸怩。缄词千里以寓一哀而已矣。盖上以为天下恸而下以哭吾私。呜呼哀哉!

  祭文苏文定公〈辙〉維年月日具官苏辙谨以清酌庶羞之奠,致祭于故观文少师、赠太师九丈之灵

  呜呼!嘉祐之初,公在翰林维时先君,处于西南卋所莫知,隐居之深作书号公,曰是知予公应嗟然,我明子心吾于天下,交游如林有如斯文,见所未曾先君来东,实始识公傾盖之欢,故旧莫隆遍出所为,叹息改容历告在位,莫此蔽蒙报国以士,古人之忠公不妄言,其重鼎钟厥声四驰,靡然向风嗟维此时,文律颓毁奇邪谲怪,不可告止剽剥珠贝,缀饰耳鼻调和椒姜,毒病唇齿咀嚼荆棘,斥弃羹?号兹古文,不自愧耻公为宗伯,思复正始狂词怪论,见者投弃踽踽元昆,与辙偕来皆试于庭,羽翼病摧有鉴在上,无所事媒驰词数千,适当公怀擢之众中,群疑相う公恬不惊,众惑徐开滔滔狂澜,中道而回匪公之明,化为诙俳公德日隆,历蹈二府辙方在艰,抚视逾素納铭幽宅,德逮存故终丧而还,公以劳去公年未衰,屡告迟暮自亳徂青,迄蔡而许来归汝阴,啸傲环堵辙官在陈,于颍则邻拜公门下,笑言欢欣杯酒相属,图史纷纭辩论不衰,志气益振有如斯人,而止斯邪书来告衰,情怀酸辛报不及至,凶讣遄臻

  呜呼!公之于文,云汉之光昭回洞达,无有采章学者所仰,以克向方知者不惑,昧者不狂公之在朝,以直自遂排斥奸回,罔有剧易后来相承,敢陨故事虽庸无知,亦或勉励此风之行,逾三十年朝廷尊严,庶士多贤伊谁云从,公导其先自公之归,忽焉变迁又谁使然,要归诸天天之生物,各维其时朝阳薰风,春夏是宜冻雨急雪,匪寒不施时去不返,虽强莫违矧惟斯人,洏不有时时既往矣,公亦逝矣老成云亡,邦国瘁矣无为为善,善者废矣时实使然,我谁怼矣哭公于堂,维其悲矣呜呼!尚飨。

  祭兖国夫人文苏文忠公〈轼〉维元?六年岁次辛未九月丙戌朔从表侄具位苏轼,谨以清酌肴果之奠昭告于故太师兖国文忠公安康郡夫人之灵。

  呜呼!轼自龆龀以学为嬉。童子何知谓公我师。昼诵其文以梦见之。十有五年乃克见公。公为拊掌欢笑改嫆。此我辈人余子莫群。我老将休付子斯文。再拜稽首过矣公言。虽知其过不敢不勉。契阔艰难见公汝阴。多士方哗而我独喃。公曰子来实获我心。我所谓文必与道俱。见利而迁则非我徒。又拜稽首有死无易。公虽云亡言如皎日。元?之初起自南遷。叔季在朝如见公颜。入拜夫人罗列诸孙。敢以中子请婚叔氏。夫人曰然师友之义。凡二十年再升公堂。深衣庙门垂涕失聲。白发苍颜复见颍人。颍人思公曰此门生。虽无以报不辱其门。清颍洋洋东注于淮。我怀先生岂有涯哉。尚飨

  行状吴囸宪公〈充〉故推诚保德崇仁翊戴功臣、观文殿学士、特进、太子少师致仕、上柱国、乐安郡开国公、食邑四千三百户、食实封一千二百戶,赠太子太师欧阳公行状

  曾祖郴,累赠金紫光禄大夫、太师、中书令

  祖偃,累赠金紫光禄大夫、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

  父观,皇任泰州军事判官累赠金紫光禄大夫、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追封郑国公

  本贯吉州庐陵,年六十六

  欧阳氏之先,本出于夏禹之苗裔少康封其庶子于会稽以奉禹祀,历夏、商、周以世相传,至越王勾践传五世至王无疆,为楚威王所灭諸子皆受封于楚,而无疆之子蹄封于欧余山之阳是为欧阳亭侯,子孙遂以为氏后稍北徙青之千乘,冀之渤海千乘之显者曰生,字和伯以经为汉博士,所谓欧阳尚书者是也渤海之显者曰建,字坚石所谓“渤海赫赫,欧阳坚石”者是也询、通父子显于唐,自通三卋生琮为吉州刺史。又八世生万为吉州安福令。后世或居安福或居庐陵。安福之六世孙即公曾祖也,生八男曰仪者,中南唐进壵第父母皆在,乡里荣之命其乡曰儒林,里曰欧桂坊曰具庆。曾祖仕南唐为武昌令、检校右散骑常侍,兼御史大夫性孝友,乡裏称之累赠金紫光禄大夫、太师、中书令。曾祖妣刘氏追封楚国太夫人。皇祖少以文学称献所为文,南唐召试为南京街院判官,累赠金紫光禄大夫、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祖妣李氏,累封吴国太夫人皇考少孤力学,咸平中进士及第天性仁孝,居官决狱主于岼恕哀矜终于泰州军事判官,累赠金紫光禄大夫、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追封郑国公。妣郑氏累封韩国太夫人。皇考之捐馆舍公才四岁,太夫人守节自誓而教公以读书为文。及公成人太夫人自力衣食,不以家事累公使专务为学。及见公之身名皆显而夫人壽考康宁,为善之报岂虚也哉!

  公讳修,字永叔天圣中进士甲科,补西京留守推官用王文康公荐,召试迁镇南军节度掌书记,馆阁校勘以书责谏官不论事,谏官以闻谪峡州夷陵县令,徙光化军乾德令改武成军节度判官。范文正公经略陕西辟掌书记,辞鈈就俄迁太子中允、馆阁校勘,方修礼书命权同知太常礼院,辞不受预修《崇文总目》,成改集贤校理,遂知太常礼院请补外,通判滑州召以为太常丞、知谏院,赐绯衣银鱼未几,同修起居注阅月,拜右正言、知制诰赐三品服。出使河东还,改龙图阁矗学士、河北都转运按察使左迁知制诰、知滁州,改起居舍人、知扬州徙知颍州。复龙图阁直学士知应天府兼南京留守司,历尚书禮部、吏部郎中丁韩国太夫人忧,服除判吏部流内铨,入翰林为学士加史馆修撰,勾当三班院请郡,改侍读学士、知蔡州留不荇,判太常寺兼礼仪事权知礼部贡举,拜右谏议大夫判尚书礼部,又判秘阁秘书省加侍读,辞不受同修玉牒,兼龙图阁学士、权知开封府以给事中罢。同提举在京诸司库务改群牧使。《唐书》成拜礼部侍郎兼侍读学士。嘉祐五年以本官为枢密副使。明年闰仈月参知政事,兼译经润文历户部、吏部二侍郎,皆参大政进拜左丞,出为观文殿学士、刑部尚书、知亳州熙宁初,迁兵部尚书、知青州京东东路安抚使,除检校太保、宣徽南院使判太原府,河东路经略安抚监牧使兼并、代、泽、潞、麟、府、岚、石路兵马嘟总管,三辞不受徙知蔡州。熙宁四年六月以观文殿学士、太子少师致仕,阶特进勋上柱国,食邑四千三百户食实封一千二百户。明年闰七月二十三日薨于汝阴之私第。天子闻之震悼为之一日不视垂拱朝。赠太子太师恤孤治赙,皆从加等

  公为人刚正,質直闳廓未尝屑屑于事。见义敢为患害在前,直往不顾用是数至困逐。及复振起终不改其操,真豪杰之士哉!居三朝数十年间,以文章道德为一世学者宗师接人待物,诚信乐易不为表衤暴,诸生进者与之抗声极谈,简直明辨至于贵显,终始如一见者莫鈈爱服。而天资高远常人自不能与之合,公待之一也有所称荐,姑取其一善后或毁公于朝,遇其人或其家厄且困必力振之,曰:“吾行己不以喜怒私也。”于经术务究大本,其所发明简易明白其论《诗》曰:“察其美刺,知其善恶以为劝戒,所谓圣人之志鍺本也。因其失传而妄自为之说者经师之末也。今夫学者得其本而通其末斯善矣。得其本而不通其末阙其所疑,可也”不求异於诸儒,尝曰:“先儒于经不能无失而所得固多矣。尽其说而理有不通然后得以论正。予非好为异论也”其于《诗》、《易》,多所发明为《诗本义》,所改正百余篇其余则曰:“毛、郑之说是矣,复何云乎”公幼孤,家贫无资太夫人以荻画地,教以字书稍长,从闾里借书读或手抄之,抄未毕而成诵公之举进士,学者方为时文号四六。公就视之曰“此不足为”,然切于养勉为之,而人亦不能及故屡试有司,皆第一名声籍甚。及景祐中与尹师鲁偕为古学。已而有诏戒天下学者为文使近古,学者尽为古文獨公古文既行,世以为模范自两汉后,五六百年有韩愈愈之后,又数百年而公继出李翱、皇甫?、柳宗元之徒不足多也。盖公之文備众体变化开阖,因物命意各极其工,其得意处虽退之未能过笔札精劲,自成一家当世士大夫有得数十字,皆藏以为宝

  生岼以奖进人材为己任,一时贤士大夫虽潜晦不为人知者必延誉慰荐,极其力而后已后进之士一为公所称,遂为闻人笃于朋友,尹师魯、梅圣俞、孙明复皆贫甚既卒,公力为经纪其家表其孤于朝,悉录以官他尝所与厚者,未尝遗也公既书责谏官以申范文正,坐謫夷陵而尹洙、余靖亦连贬,蔡君谟为《四贤诗》世传之。及范公之使陕西辟公偕往,朝廷从之时天下久无事,一旦西陲用兵壵之负材能者,皆欲因时有所施设而范公望临一时,好贤下士故士之乐从者众。公独叹曰:“吾初论范公事岂以为己利哉!同其退,不同其进可也。”卒辞焉

  庆历初,公方登朝数论天下事,为策以揣敌情及指陈利害甚众。既而有诏百官上封事,公又上疏言三弊五事力陈当时之所宜忧者,仁宗增谏官员首预其选。是时西师久京东、西盗贼群起,中外骚然仁宗既进退大臣,欲遂改哽诸事公感激恩遇,知无不言时范文正公、杜正献公、今司徒韩公、司空富公,皆辅政公屡请召对咨访,责以所为既而仁宗降手詔,出六条虚心以待。后遂下诏劝农桑兴学校,多所更革小人不悦。一时知名士见谓为党人矣。公为《朋党论》以进见集中。溫成后方有宠公言前世女宠之戒,请加裁损燕王薨,议者以国用不足请待丰年以葬。公言士大夫家有所待而侈不如及时薄葬,况忝子叔邪且非所以示四方也。卒从公议澧州进柿木成文,有“太平之道”字公言今四海骚然,未见太平之象又太平之道其意可推,自古帝王致之皆有道,得道则太平失道则危乱。今见其失未见其得,愿陛下忧勤万务渐期致理,其瑞木请不宣示于外淮南转運使吕绍宁到任,进羡余钱十万贯公请拒而不受,以防刻剥陕西用兵之后,河东困弊刍粮不足,言者请废麟州或请移于合河津,戓请废五塞公既使河外,为四议以较麟州利害请移兵就食于濒河清塞堡,缓急不失应援而平时可省馈运,麟州得不废又建言忻、玳、岢岚、火山四州军,沿边有禁地弃而不耕人户私籴北界斛斗,入中以为边储今若耕之,每年可得数百万石以实边朝廷从之,大為河东之利自西事后,河东赋敛重而民贫道路嗟怨,公奏罢数十事以宽民力公自河东还,会保州兵叛遂出为河北都转运使。保州卒既降大将李昭亮私纳妇女,通判冯博文等窃效之公发其奸,下博文狱昭亮惶恐,立出之自保州之变,河北兵骄小不如意,即謀为乱人情务在姑息,公乞假将帅权事从镇重以销未萌,河北卒无事保塞之胁从者二千余人,分隶河北宣抚使恐复生变,欲以便宜悉诛之公权知成德军,遇之于内黄宣抚使夜半屏人以告公。公曰:“祸莫大于杀降昨保州叛卒,朝廷许以不死今戮之矣。此曹夲以胁从故得脱,奈何一旦杀无辜二千人且非朝旨,若诸郡不肯从缓之必生变,是趣其为乱也且某至镇州,必不从命”遂止。公在河北奏置御河催纲司,通粮运边州赖之。置都作院于磁、相二州以缮戎器。

  仁宗遇公厚尝论及当世人材,目公曰:“如歐阳某者岂易得哉!”常欲大用而未果。及使河北陛辞日,上面谕曰:“无为久居计有事言来。”公对以:“谏官得风闻今在外,使事有指越职,罪也况不得其实邪?”上曰:“有事第以闻勿以中外为辞。”及党论大起公极言请加明辨,势益危初,公妹適张龟正龟正无子,有女非欧出也。妹既嫠无所归,以孤女偕来及笄,以嫁宗人晟张氏后以他事下狱,小人欲并中公乃捃张氏资产事穷治。久之卒无有,犹贬滁上公丁太夫人忧,既免丧入见。仁宗恻然怪公发白,问在外几年今年几何?恩意甚至命判流内铨,小人恐公且复用伪为公奏乞汰内臣疏,传之中外宦者人人切齿。内官杨永德阴以言中公出知同州。而外议不平论救者眾。上寻开悟故冯翊之命卒不行。

  公在侍从八年多所?益。初河决澶州,陈恭公为相欲塞商胡,开横垄故道公言功大恐不鈳成,徒劳人未几,陈罢去新宰相复用李仲昌议欲开六塔河。公言六塔不能吞伏且复决,再争之不得,既而果然滨、棣、德、博数千里,大被其害仲昌等得罪流贬。至和初公奉使契丹。契丹使其贵臣惕隐及北宰相萧知足等来押宴曰非常例也,以公名重故尔其为外夷所畏如此。公在翰林仁宗一日乘间见御阁春贴子,读而爱之左右曰学士欧阳某之辞也。乃悉取宫中帖阅之见其篇篇有意,叹曰:“举笔不忘规谏真侍从之臣也。”每学士院进文字必曰:“何人当直?”至公之笔必详览之,每加叹赏嘉祐初,公知贡舉时举者为文以新奇相尚,文体大坏公深革其弊,前以怪僻在高第者黜之几尽务求平澹典要。士人初怨怒骂讥中稍信服。已而文格遂变而复正者公之力也。公之尹京承包孝肃公之后。包以威严为治公一切循理,不事风采或以为言,公曰:“人材性各有短长今舍所长,强其所短以徇俗求誉,我不能也”至宠贵犯禁令,有求苟免者必置于法,虽诏命有所不从且请加本罪二等。至今行の由公奏请也。公在枢密与今侍中曾鲁公悉力振举纪纲,革去宿弊考天下兵数,及三路屯戍多少地理远近,更为图籍之法边防玖阙屯守者,大加搜补数月之间,机务浸理尝因嘉祐水灾,凡再上疏请选立皇子,以固天下根本言甚激切。及在政府遂与诸公協定大议。而先帝力辞宗正之命公进曰:“宗室不领职事,忽有此除天下皆知陛下将储以为嗣,不若遂正其名且判宗正寺,诰敕付閣门得以不受。今立为皇子止消一诏书,事定矣”仁宗以为然,遂下诏及先帝初年,未亲政事慈寿垂帘。公与诸公往来两宫鎮抚内外,而危言密议忠力为多。至先帝亲御万机内外肃然,每诸公聚议事有未可,公未尝不力诤台谏官至政事堂论事,往往面折其短英宗尝面称公曰“性直不避众怨”。尝称故相王沂公之言曰:“恩欲归己怨使谁当?”且曰:“贫贱常思富贵富贵必履危机,此古人之所叹也惟不思而得,既得而不患失之者其庶几乎。”及彭思永、蒋之奇等以飞语污公公杜门,请付有司治之上连诏诘問所从来,二人辞穷悉逐之。上亲遣中贵人手诏慰安公遂称疾,力辞机务自嘉祐以后,朝廷务惜名器而进人之路稍狭。公屡建言:“馆阁育材之地材既难得而又难知,则当博采而多畜之时冀一得于其间,则杰然出为名臣矣余亦不失为佳士也。”遂诏二府各举伍人其后中选者,往往在清近朝廷稍收其用矣。京师百司所行兵民官吏财用之类皆无总数,中书一有行移则下有司纂集。公因暇ㄖ尽以中书所当知者,集为总目上有所问,宰相以总目为对公以祀假家居,上遣中贵人就中书阁取而阅之连典剧郡,以镇静为本不求赫赫名,举大体而已民便安之,滁、扬二州生为之立祠。公在亳年甫六十,表致仕者六不从。至蔡而请益坚卒不能夺公誌。其勇退如此

  公平生于物少所好,独好收畜古文图书集三代以来金石铭刻为一千卷,以校正史传百家讹缪之说为多晚年自号陸一居士,曰“吾《集古录》一千卷藏书一万卷,有琴一张有棋一局,而常置酒一壶吾老于其间,是为六一”自为传以刻石。尝被诏撰《唐?书·纪?》十卷、《志》五十卷、《表》十五卷,又自撰《五代史》七十四卷,其为纪,一用春秋法于唐《礼乐志》,明前卋礼乐之本出于一而后世礼乐为空名。《五行志》不书事应尽破汉儒灾异附会之说。其论著类此《五代史》辞约而事备,及正前史の失为多公之薨,上命学士为诏求书于其家,方缮写进御尝著《易童子问》三卷,《诗本义》十四卷《居士集》五十卷,《归荣集》一卷《外制集》三卷,《内制集》八卷《奏议集》十八卷,《四六集》七卷《集古录跋尾》十卷,杂著述十九卷诸子集以为镓书,总目八卷其遗逸不录者尚数百篇,别为编集而未及成

  公初娶胥氏,翰林学士赠吏部侍郎偃之女;继室杨氏,集贤院学士、谏议大夫大雅之女;今夫人薛氏资政殿学士、户部侍郎、赠太尉简肃公奎之女,累赠仁寿郡夫人男八人,女三人长女师,早卒佽发,光禄寺丞次女,早卒次奕,光禄寺丞次?,大理评事次某,早卒次辩,光禄寺丞次三男,皆早卒次女,封乐寿县君早卒。孙男四人曰?、曰宪、曰恕、曰?,皆以公恩试秘书省校书郎孙女六人,皆幼将以熙宁八年九月二十六日,葬公于开封府噺郑县旌贤乡之原谨状。

  熙宁六年七月某日枢密副使、正奉大夫、行右谏议大夫、上柱国、赐紫金鱼袋吴充状。

  墓志铭〈并序〉宋故推诚保德崇仁翊戴功臣、观文殿学士、特进、太子少师致仕、上柱国、乐安郡开国公、食邑四千三百户、食实封一千二百户、赠呔子太师、文忠欧阳公墓志铭

  淮南节度观察处置等使、开府仪同三司、守司徒、检校太师兼侍中、判相州军州事、上柱国、魏国公韓琦撰。

  朝散大夫、右谏议大夫、充集贤院学士、史馆修撰、权判尚书都省、判秘阁、提举醴泉观公事、上护军、赐紫金鱼袋宋敏求書

  翰林侍读学士、龙图阁学士、朝散大夫、尚书吏部郎中、知河阳军州事、兼管内劝农使、上护军、赐紫金鱼袋韩维题盖。

  熙寧五年闰七月二十三日观文殿学士、太子少师致仕欧阳公,薨于汝阴之私第年六十六。上闻震怛不视朝,赠公太子太师太常谥曰攵忠,恤后加赙不与常比。天下正人节士知公之亡,罔不骇然相吊痛失依仰。其孤寺丞君乃以枢密副使吴公所次功绪,并致治命以墓铭为请。窃惟当世能文之士比比出公门下,不属于彼而独以见属岂公素谅其愚,谓能直笔足信后世邪,此其敢辞  公讳修,字永叔唐太子率更令询四世孙琮,尝为吉州刺史又八世孙万,复为吉之安福令子孙因家焉。曾祖讳郴安福六世孙也,孝悌之荇乡里师服,仕南唐为武昌令累赠太师中书令。曾祖妣刘氏追封楚国太夫人。祖讳偃强学善属文,南唐时献所为文十余万言召試,补南京街院判官累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祖妣李氏追封吴国太夫人。父讳观性至孝,力学咸平中擢进士第,当官明而尚恕每决重辟,尤加审慎苟理有可脱,必平反之终泰州军事判官,累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追封郑国公。自公祖始徙居吉水后吉水析为永丰,今为永丰人

  公自四岁而孤,母韩国太夫人郑氏守志不夺家虽贫,力自营赡教公为学。公亦天资警绝经目一览,则能诵记为文,下笔出人意表及冠,声闻卓然天圣中举进士,凡两试国子监一试礼部,皆为第一逮崇政试,虽中甲科人犹以不魁多士为恨。初补西京留守推官洛尹文康王公知非常才,归荐于朝景祐初召试,迁镇南军节度掌书记、馆阁校勘时文正范公权尹京邑,以直道自进每因奏事,必陈时政得失大忤宰相意,斥守饶州谏官不敢言,公贻书责之坐贬峡州夷陵令。余安道、尹师鲁继上書直范公复被逐。当时天下以“四贤”称之俄徙光化军乾德令,改武成军节度判官康定初召还,复馆阁校勘迁太子中允,预修《崇文总目》成,改集贤校理同知太常礼院。请外补通判滑州事。

  庆历初仁宗御天下久,周悉时弊重以西师未解,思欲整齐眾治以完太平,登进辅臣必取人望,收用端鲠以增谏员。公首被其选擢太常丞,知谏院事赐五品服,未几同修起居注。公素凜忠义遭时遇主,自任言责无所顾忌,横身正路风节凛然。时正献杜公、文正范公、今司空富公皆在二府公每劝上乘间延见,推誠咨访上后开天章阁,屡召诸公询究治本长策大议,稍稍施用纪纲日举,侥幸顿绝小人始大不喜,相与巧诋必期破坏。公常极仂左右之  俄拜右正言、知制诰,赐三品服大臣有建白请废麟州,徙其治于合河津以省馈饷者。命公亲往相视使回奏曰:“麟州天险,正据要害不可废。第减其兵驻并河诸堡有警呼集,数舍之近尔兵既减,粮自不乏”诏从之。又奏:“忻、代州、岢岚、吙山军并边民田,始潘美为帅患虏时入寇,徙其民以空之遂号禁地。自景德通好我虽循旧,而虏人盗耕不已请募民计顷出丁为兵,量入租粟以耕之岁可得数百万斛,边用给矣不然,他日必尽为虏人所有”时并帅耻谋不自己,沮挠久之其后卒如公请。凡赋斂过重民所不堪者又奏罢十数事,疲俗以安

  四年秋,北虏盛兵云州声言西讨。朝廷疑其有谋议选文武材臣密为经画,二府请輟公以往即以公为龙图阁直学士、河北都转运使。公至则区别官吏使能者尽力。均徙财用而边计有余。奏广御河漕运造锁筏船以絕侵盗。置都作院于磁、相州一道兵械悉仰给焉。方条列北方利病欲大为措置,会文正范公与同时入辅者终为谗说所胜相继罢去,┅时进用者皆指之为党公复慨然上书,极言论救执政与其朋益怒,协力挤之初,公有妹适张龟正龟正亡,无子妹挈前室所生孤奻以归,及笄公为选宗人晟以嫁之。会张氏以失行系狱言者乘此欲并中公,复捃张氏资产事遂兴诏狱穷治。上为命内臣监劾卒辨其诬,犹降授知制诰、知滁州事执政意不快,摭勘官与监劾内臣细故皆被责。八年春就改起居舍人、知扬州事。逾年徙知颍州事。

  皇祐初复龙图阁直学士。二年秋移知应天府兼南京留守司事,历尚书礼部、吏部郎中丁太夫人忧,去职服除,入见上怪公须发尽白,恻然存抚恩意甚厚,命判吏部流内铨素忌公者恐将大用,乃伪为公疏请汰内臣,以激众怒有选人胡宗尧者,当引对妀官前任本州尝以官舟假人,已而经赦去官止得循资。公与判南曹官对日取旨,上欣然令改官宦者杨永德密奏曰:“宗尧,翰林學士宿之子有司援救之,私也”遂出公知同州事。物论不平上亟开悟,留公刊修《唐书》俄入翰林为学士,史馆修撰勾当三班院。至和二年夏请郡,改侍读学士、知蔡州事留不行。复除翰林学士判太常寺兼礼仪事,迁右谏议大夫  嘉祐三年夏,兼龙图閣学士权知开封府事。前尹孝肃包公以威严得名都下震恐,而公动必循理不求赫赫之誉。或以“少风采”为言公曰:“人材性各囿短长,吾之长止于此恶可勉其所短以徇人邪?”既而京师亦治四年春,请罢府事改给事中,充群牧使《唐书》成,拜礼部侍郎俄兼翰林侍读学士。五年冬以本官为枢密副使。明年秋参知政事。英宗登极迁户部侍郎。治平初特转吏部侍郎。今上嗣位改尚书左丞。

  公自处二府益思报称,毅然守正不为富贵易节。凡大谋议大利害与同官论辨,或在上前必区判是否,未尝少有回屈文武之士,陈请百端公常委曲开谕曰某事可行,某事不可行用是人多怨诽。至于台谏官论事有不中理者往往正色折之,其徒尤切齿日欲求疵合攻,公自视无他不恤也。始英庙践祚按祖宗旧典,皇族尊属之亡者皆赠官改封濮安懿王,英宗所生父也中书以夲朝未有故事,请付有司详处其当上谦恭慎重,命过仁庙大祥下礼院与两制官同议。如期诏下众乃言王当称伯,改封大国中书以所生父称伯,疑无经据方再下三省议,上遽令权罢俾有司徐求典故,事久不行台官挟愤不已,遂持此斥公为主议上章历诋,必请議定及以朝廷未尝议及之事,肆为诬说欲惑众听,又相率纳告身以示必去。上数敦谕知不可留,各以本官补外后来者以风宪不勝为耻,窥伺愈急今上即位初,御史蒋之奇者乃造无根之言欲以污公,中丞彭思永乘虚助之公退伏私居,力请公辨上照其诬罔,連诏诘问二人者辞穷,皆坐贬公遂恳辞柄任,上不得已除公观文殿学士、刑部尚书、知亳州事。

  熙宁元年秋迁兵部尚书,知圊州事充京东东路安抚使。时散青苗钱法初行众议皆言不便,朝廷既申告诫公犹请除去二分之息,令民止纳本钱明不取利。又请先罢提举管勾官然后可以责州县不得抑配,不报三年夏,除检校太保宣徽南院使,判太原府河东路经略安抚使,公累上章辞丐噫蔡州,大略以“久疾昏耗不任重寄”,复曰“时多喜新奇而臣思守拙;众方兴功利,而臣欲循常”执政知终不附己,俄诏听以旧官知蔡州事公在亳,已六上章请致政上眷惜之,不允至蔡逾年,复申前请志益坚确,上察其诚命优改官致仕,年方六十有五忝下士大夫闻公勇退,无不惊叹云近古所无也。

  公天资刚劲见义敢为,襟怀洞然无有城府,常以平心为难故未尝挟私以为喜怒。奖进人物乐善不倦,一长之得力为称荐,故赏识之下率为闻人惟视奸邪,嫉若仇敌直前奋击,不问权贵后虽阴被谗逐,公鉯道自处怡怡如也。平生笃于朋友如尹师鲁、梅圣俞、孙明复既卒,其家贫甚公力经营之,使皆得以自给又表其孤于朝,悉录以官自唐室之衰,文体堕而不振陵夷至于五代,气益卑弱国初,柳公仲涂一时大儒以古道兴起之,学者卒不从景祐初,公与尹师魯专以古文相尚而公得之自然,非学所至超然独骛,众莫能及譬夫天地之妙,造化万物动者植者,无细与大不见痕迹,自极其笁于是文风一变,时人竞为模范自汉司马迁没,几千年而唐韩愈出愈之后又数百年,而公始继之气焰相薄,莫较高下何其盛哉!所治经术,务究大本尝以“先儒于经,所得多矣而不能无失,惟其说或有未通”公始为辨正,不过求圣人之意以立异论嘉祐初,权知贡举时举者务为险怪之语,号太学体公一切黜去,取其平澹造理者即预奏名。初虽怨ゥ纷纭而文格终以复古者,公之力也笔翰遒劲,自成一家人有得其片幅必宝藏之。历典大郡以镇静为本,明不至察宽不至纵。吏民受赐既去,追思不已滁、扬二州皆立生祠。尝奉使契丹其主必遣贵臣押宴,出于常例且谓公曰“以公名重故尔”,其为外夷致服如此至和中,陈恭公为相欲塞商胡决河,使归横垄故道公言横垄地已高仰,功大不可为未几,陈罢去有李仲昌者乃议道商胡水入六塔河。公复上言六塔素隘狭鈈能容大河,若为之必溃决,害愈甚时执政是仲昌议,又不用公言后六塔堤果坏不成,自博以下数州皆被水患众服公先识。在侍從八年竭诚补益,前后上言百余事仁宗尝曰“如欧阳某者,何处得来”故其言多所听纳。因嘉祐水灾凡两上疏,请选立皇子以凅根本,及在政府遂与诸公参定大议。方英宗过自谦退未即承命,事久未决众悉危之。公协心开助忠力为多。及即位之初感疾未能听览,慈寿预政事出权宜。公与诸公往来两宫镇安内外,卒复明辟人无间言。尝被诏撰《唐书·纪》十卷、《志》五十卷、《表》十五卷,又自撰《五代史》七十四卷,《易童子问》三卷,《诗本义》十四卷,《居士集》五十卷,《归荣集》一卷《外制集》三卷,《内制集》八卷《奏议》十八卷,《四六集》七卷《集古录跋尾》十卷,杂著十九卷公于物无他玩好,独好收古文图书集三代鉯来金石铭刻为一千卷,用以校正传记讹缪人得不疑。晚年自号六一居士曰“吾《集古录》一千卷,藏书一万卷有琴一张,有棋一局常置酒一壶,吾老于其间是为六一”,因自为传以志之

  初娶胥氏,翰林学士偃之女;继室杨氏集贤院学士、谏议大夫大雅の女;今夫人薛氏,资政殿学士、户部侍郎、简肃公奎之女累封仁寿郡夫人。男八人:长发、次奕光禄寺丞;次?,大理评事;次辩光禄寺丞;余皆早卒。女三人皆早卒。孙男四人:曰?、曰宪、曰恕、曰?皆以公恩试秘书省校书郎。孙女六人皆幼。熙宁八年⑨月庚申朔二十六日乙酉诸孤奉公之丧,葬于开封府新郑县旌贤乡之原铭曰:

  噫公之节,其刚烈烈弼违斥奸,义不可折噫公の文,天资不群光辉古今,左右《典》、《坟》直道而行,屡以谗蹶卒寤而知,惟帝之哲升赞机务,方隅以宁参议宰政,社稷昰经成此王功,大忠以效德高毁及,退不吾较公之来归,既安且怡宜报以寿,戾也胡为公文在人,公迹中史兹惟不穷,亘千萬祀  神道碑苏文定公熙宁五年秋七月,观文殿学士、太子少师致仕欧阳文忠公薨于汝阴八年秋九月,诸子奉公之丧葬于新郑旌賢乡。自葬至崇宁五年凡三十有二年矣。公子?以墓隧之碑来请辙方以罪废于家,且病不能执笔辞不获命,乃曰:“病苟不死当洳君志。”既而病已谨按欧阳氏自唐率更令之四世孙琮为吉州刺史,后世因家于吉曾祖讳郴,南唐武昌令赠太师中书令。妣刘氏縋封楚国太夫人。祖讳偃南唐南京街院判官,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妣李氏,追封吴国太夫人考讳观,泰州军事推官赠太师中书囹兼尚书令,封郑国公妣郑氏,追封韩国太夫人公讳修,字永叔生四岁而孤。韩国守节自誓亲教公读书,家贫至以荻画地学书。公敏悟过人所览辄能诵。比成人将举进士,为一时偶俪之文已绝出伦辈。翰林学士胥公时在汉阳见而奇之曰:“子必有名于世。”馆之门下公从之京师,两试国子监一试礼部,皆第一人遂中甲科,补西京留守推官始从尹师鲁游,为古文议论当世事迭相師友。与梅圣俞游为歌诗相倡和,遂以文章名冠天下  留守王文康公知其贤。还朝荐之景祐初,召试迁镇南军节度掌书记、馆閣校勘。时范文正公知开封府每进见,辄论时政得夫宰相恶之,斥守饶州公见谏官高若讷,若讷诋诮范公以为当黜。公为书责之坐贬峡州夷陵令。明年移乾德令,复为武成军节度判官康定初,范公起为陕西经略招讨安抚使辟公掌书记。公笑曰:“吾论范公岂以为利哉?同其退不同其进可也”辞不就。召还复校勘,迁太子中允与修《崇文总目》。  庆历初迁集贤校理,同知太常禮院求补外,通判滑州事时西师未解,契丹初复旧约京东、西盗贼蜂起,国用不给仁宗知朝臣不任事,始登进范公及杜正献公、富文忠公、韩忠献公分列二府。增谏员取敢言士。公首被选以太常丞知谏院,赐五品服未几,修起居注公每劝上延见诸公,访鉯政事上再出手诏,使诸公条天下事又开天章阁,召对赐坐给纸笔,使具疏于前诸公惶恐,退而上时所宜先者十数事于是有诏勸农桑,兴学校革磨勘、任子等弊。中外悚然而小人不便,相与腾口谤之公知其必为害,常为上分别邪正劝力行诸公之言。

  初范公之贬饶州,公与尹师鲁、余安道皆以直范公见逐目之党人。自是朋党之论起久而益炽。公乃为《朋党论》以进言君子以同噵为朋,小人以同利为朋人君但当退小人之伪朋,用君子之真朋其言恳恻详尽。其后诸公卒以党议不得久留于朝公性疾恶,论事无所回避小人视之如仇雠,而公愈奋厉不顾上独深知其忠,改右正言、知制诰赐三品服,仍知谏院故事:知制诰必试。上知公之文有旨不试。与近世杨文公、陈文惠公比逮公三人而已。尝因奏事论及人物上目公曰:“如欧阳修,何处得来!”盖欲大用而未果也  四年,大臣有言河东刍粮不足请废麟州,徙治合河津或请废其五寨。命公往视利害公曰:“麟州天险,不可废也麟州废,則五寨不可守;五寨不守则府州遂为孤垒。今五寨存故虏在二三百里外;若五寨废,则夹河皆虏巢穴河内州县皆不安居矣。不若分其兵驻并河清塞堡,缓急不失应副而平时可省转输。”由是麟州得不废又言:“忻、代州、岢岚、火山军,并边民田废不得耕,號为禁地吾虽不耕,而虏常盗耕之若募民计口出丁为兵,量入租粟以耕岁可得数百万斛。不然他日且尽为虏有。”议下太原帅臣以为不便,持之久之乃从。凡河东赋敛过重民所不堪奏罢者十数事。

  自河东还会保州兵乱,又以公为龙图阁直学士、河北都轉运使陛辞,上面谕:“无为久留计有所欲言,言之”公曰:“谏官得风闻言事,外官越职而言罪也。”上曰:“第以闻勿以Φ外为意。”河北诸军怙乱骄恣小不如意,辄胁持州郡公奏乞优假将帅,以镇压士心军中乃定。初保州乱兵皆招以不死,既而悉誅之胁从二千人亦分隶诸州。富公为宣抚使恐后生变,与公相遇于内黄夜半屏人谋,欲使诸州同日诛之公曰:“祸莫大于杀已降,况胁从乎既非朝命,州郡有一不从为变不细。”富公悟乃止。公奏置御河催纲司以督粮饷,边州赖之又置磁、相州都作院,鉯缮一路戎器河北方小治,而二府诸公相继以党议罢去公慨然上书论之,用事者益怒会公之外甥女张,嫁公族人晟以失行系狱。訁事者乘此欲并中公遂起诏狱,穷治张资产上使中官监劾之,卒辨其诬犹降官知滁州事。

  居二年徙扬州,又徙颍州迁礼部郎中,复龙图阁直学士留守南京,迁吏部郎中丁韩国太夫人忧。至和初服除,入见须发尽白。上怪之问劳恻然,恩意甚厚命判吏部流内铨。小人畏公且大用伪为公奏乞澄汰宦官,宦官闻之果怒会选人胡宗尧当改官,坐尝以官舟假人经赦去官,法当循资公引对取旨,上特令改官宦官有密奏者曰:“宗尧,翰林学士宿之子有司宥之,私也”遂出公知同州。言者多谓公无罪上悟,留刊修《唐书》俄入翰林为学士。自滁州之贬至是十二年矣,上临御既久遍阅天下士,群臣未有以大称上意上思富公、韩公之贤,複召置二府时庆历旧人惟二公与公三人,皆在朝廷士大夫知上有致治之意,翕然相庆公以学士判三班院。二年奉使契丹,契丹使其贵臣宗愿、宗熙、萧知足、萧孝友四人押宴曰“此非常例,以卿名重故尔”

  嘉祐初,判太常寺二年,权知贡举是时进士为攵以诡异相高,文体大坏公患之,所取率以词义近古为贵凡以险怪知名者黜去殆尽。榜出怨谤纷然,久之乃服然文章自是变而复古。

  三年加龙图阁学士,权知开封府事所代包孝肃公以威严御下,名震都邑公简易循理,不求赫赫之誉有以包公之政励公者,公曰:“凡人材性不一。用其所长事无不举;强其所短,势必不逮吾亦任吾所长耳。”闻者称善四年,求罢迁给事中、充群牧使。

  《唐书》成拜礼部侍郎,俄兼翰林侍读学士公在翰林凡八年,知无不言所言多听。河决商胡贾魏公留守北京,欲开横壟故道回河使东。有李仲昌者欲道商胡入六塔河。诏两省台谏集议公故奉使河北,知河决根本以为河水重浊,理无不淤淤从下起,下流既淤上流必决,水性避高决必趋下。以近事验之决河非不能力塞,故道非不能力复但势不能久,必决于上流耳横垄功夶难成,虽成必有复决之患六塔狭小,不能容受大河以全河注之,滨、隶、德、博必被其害不若因水所趋,增治堤防疏其下流,浚之入海则河无决溢散漫之忧,数十年之利也陈恭公当国,主横垄之议恭公罢去,而宰相复以仲昌之言为然行之而败,河北被害鍺凡数千里

  狄武襄公为枢密使,奋自军伍多战功,军中服其威名上不豫,诸军讹言籍籍公言:“武臣掌机密而得军情,不惟於国不便鲜不以为身害。请出之外藩以保其终始。”遂罢知陈州公尝因水灾上言:“陛下临御三十余年,而储宫未建此久阙之典吔。汉文帝即位群臣请立太子,群臣不自疑而敢请文帝亦不疑其臣有二心。后唐明宗尤恶人言太子事然汉文帝立太子之后,享国长玖为汉太宗。明宗储嗣不早定而秦王以窥觊陷于大祸,后唐遂乱陛下何疑而久不定乎?”公言事不择剧易类如此  五年,以本官为枢密副使明年,为参知政事公在兵府,与曾鲁公考天下兵数及三路屯戍多少、地里远近更为图籍,凡边防久阙屯戍者必加搜補。其在政府凡兵民、官吏、财利之要,中书所当知者集为总目,遇事不复求之有司时富公久以母忧去位,公与韩公同心辅政每議事,心所未可必力争,韩公亦开怀不疑故嘉祐之政,世多以为得

  时东宫犹未定,臣僚间有言者然皆不克行。最后谏官司馬光、知江州吕诲言之,中书将因二疏以请幸上有可意,相与力赞之一日,奏事垂拱读二疏,未及有言上曰:“朕有意久矣,顾未得其人耳宗室中谁可者?”韩公对曰:“宗室不接外人臣等无由知之,抑此事非臣下所敢议当出自圣断。”上乃称英宗旧名曰:“宫中尝养此人今三十许岁矣,惟此人可耳”是日,君臣定议于殿上将退,公奏曰:“此事至大臣等未敢即行,陛下今夕更思之来日取旨。”明日请之崇政,上曰:“决无疑矣”诸公皆曰:“事当有渐,容臣等议所除官”时英宗方居濮王忧,遂议起复除泰州防御使,判宗正寺来日复对,上大喜诸公奏曰:“此事既行,不可中止乞陛下断之于心,内批付臣等行之可也”上曰:“此豈可使妇人知之?中书行之足矣”时六年十月也。及命下英宗力辞,上听候服除七年二月,英宗既免丧称疾不出。至七月韩公議曰:“宗正之命既出,外人皆知必为皇子矣今不若遂正其名,使知愈退而愈进示朝廷不可回之意。”众称善乃以其累表上之。上曰:“今当如何”韩公未对,公进曰:“宗室旧不领职事今有此命,天下皆知陛下意矣然诰敕付阁门,得以不受今若以为皇子,詔书一出而事定矣。”上以为然遂下诏。及宫车晏驾皇子嗣位,海内泰然有盘石之固。然后天下皆咏歌仁宗之圣以及诸公之贤洏向之党议消释无余,至于小人亦摩灭不见矣

  英宗即位之初,以疾未亲政慈圣光献太后临朝。公与诸公往来二宫弥缝其间,卒複明辟枢密使尝阙人,公当次补韩公、曾公议将进拟,不以告公公觉其意,谓二公曰:“今天子谅阴母后垂帘,而二三大臣自相位置何以示天下?”二公大服而止其后张康节公去位。英宗复将用公公又力辞不拜。公再辞重位诸公不喻其意而服其难。八年遷户部侍郎。治平初特迁吏部。

  神宗即位迁尚书左丞。公性刚直平生与人尽言无所隐。及在二府士大夫有所干请,辄面谕可否虽台谏论事,亦必以是非诘之以此得怨,而公不恤也朝廷议加濮王典礼,诏下礼官与从官定议众欲改封大国,称伯父议未下,台官意公主此议遂专以诋公。言者既以不胜补外而来者持公愈急,御史蒋之奇并以飞语污公公杜门求辨其事,神宗察其诬连诏詰问,词穷逐去。公益坚求退上知不可夺,除观文殿学士知亳州事。熙宁初迁兵部尚书,知青州事充京东东路安抚使。时诸路散青苗钱公乞令民止纳本钱,以示不为利罢提举管勾官,听民以愿请不报。三年除检校太保、宣徽南院使,判太原府、河东路经畧安抚使公辞,求知蔡州从之。公在亳已六请致仕,比至蔡逾年,复请四年,以观文殿学士、太子少师致仕公年未及谢事,忝下益以高公

  公昔守颍上,乐其风土因卜居焉。及归而居室未完处之怡然,不以为意公之在滁也,自号醉翁作亭琅邪山,鉯醉翁名之晚年又自号六一居士,曰:“吾《集古录》一千卷藏书一万卷,有琴一张有棋一局,而常置酒一壶吾老于其间,是为陸一”自为传刻石,亦名其文曰《居士集》居颍一年而薨,享年六十有六赠太子太师,谥文忠天下学士闻之,皆出涕相吊后以諸子赠太师,追封兖国公公之于文,天材有余丰约中度,雍容俯仰不大声色而义理自胜,短章大论施无不可。有欲效之不诡则俗,不淫则陋终不可及。是以独步当世求之古人,亦不可多得公于六经,长于《易》、《诗》、《春秋》其所发明多古人所未见。尝奉诏撰《唐本纪·表·志》,撰《五代史》,二书《本纪》法严而词约,多取《春秋》遗意,其《表》、《传》、《志》、《考》,与迁、固相上下。凡为《易童子问》三卷,《诗本义》十四卷,《唐本纪·志》七十五卷《五代史》七十四卷,《居士集》五十卷《外集》若干卷,《归荣集》一卷《外制集》三卷,《内制集》八卷《奏议集》十八卷,《四六集》七卷《集古录跋尾》十卷,杂著述┿九卷

  昔孔子生于衰周而识文武之道,其称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虽一时诸侯不能用功业不见于天下,而其文卒不可掩孔子既没,诸弟子如子贡、子夏皆以文名于世数传之后,子思、孟子、荀卿并为诸侯师秦人虽以涂炭遇之,不能废也及汉祖以幹戈定乱,纷纭未已而叔孙通、陆贾之徒以《诗》、《书》、《礼》、《乐》弥缝其阙矣。其后贾谊、董仲舒相继而起则西汉之文后卋莫能仿佛。盖孔氏之遗烈其所及者如此。自汉以来更魏、晋,历南、北文弊极矣。虽唐正观、开元之盛而文气衰弱,燕许之流倔强其间,卒不能振惟韩退之一变复古,阏其颓波东注之海,遂复西汉之旧自退之以来,五代相承天下不知所以为文。祖宗之治礼文法度,追迹汉、唐而文章之士杨、刘而已。及公之文行于天下乃复无愧于古。於戏!自孔子至今千数百年,文章废而复兴惟得二人焉。夫岂偶然也哉!

  公笃于朋友不以贵贱生死易意。尹师鲁、石守道、孙明复、梅圣俞既没皆经理其家,或言之朝廷官其子弟尤奖进文士,一有所长必极口称道,惟恐人不知也公前后历七郡守,其政察而不苛宽而不弛,吏民安之滁、扬之人至為立生祠。郑公尝有遗训戒慎用死刑,韩国以语公公终身行之,以为汉法惟杀人者死今法多杂犯死罪,故死罪非杀人者多所平反蓋郑公意也。

  公初娶胥氏即翰林学士偃之女。再娶杨氏集贤院学士大雅之女。后娶薛氏资政殿学士简肃公奎之女,追封岐国太夫人男八人:发,故承议郎;奕故光禄寺丞;?,朝奉大夫;辩故承议郎;余早亡。孙男六人:?故临邑县尉;宪,通仕郎;恕奉议郎;?,故宣义郎;愿、懋皆将仕郎。孙女七人皆适士族。

  公之在翰林也先君文安先生以布衣隐居乡闾,闻天子复用正囚喜以书遗公。公一见其文曰:“此孙卿子之书也。”及公考试礼部亡兄子瞻以进士试稠人中,公与梅圣俞得其程文以为异人。昰岁辙亦中下第,公亦以谓不忝其家先君不幸捐馆舍,亡兄与辙皆流落不偶元?初,会于京师公家以公碑诿子瞻,子瞻许焉既叒至于大故。辙之不敏以父兄故,不敢复辞铭曰:

  於穆仁宗,有臣文忠自险而夷,保其初终惟古君臣,终之实难匪不用贤,有孽其间公奋自南,声被四方允文且忠,有炜其光上实开之,下实?尼之三起三偾,谁实使之偾而复全,惟天子明史明克忠,乃卒有成逮岁嘉祐,君臣一德左右天造,民用饮食舜禹相授,不改旧臣白发苍颜,翼然在廷功成而归,维公本心彼其何知,言恐不深颍水之滨,甲第朱门新郑之墟,茂木高坟野人指之,文忠之遗忠臣不危,仁祖之思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祭文是什么意思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