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捡到灶王爷的像图像怎么处理

这是基于某些可能与时代事件所寫出来的楼诚故事并不会有鼓庆欢腾的感觉,只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长短一家人的故事。

感谢小号老师  对于背景资料的倾情相助!

我看着票上的号码找到自己座位坐下。整间放映厅十分空旷只坐了三五人。过了一会儿我身旁座位坐下我意料之外的人们。“大伯您来了。”大伯看了我一眼“你还记得带他们的照片来。5排1号这应该是爹爹会喜欢的位子,你选的很好”“不是说大伯不来吗?”我与坐在身旁的小堂哥咬着耳朵“我爸说,当初看了书觉得你问的那些数据,写成书文笔还不错不过,拍成纪录片不确定能鈈能演出爷爷们的样子,他得来看看”堂哥偷往大伯方向瞥一眼,更靠近我音量收的更小,“不过我觉得,我爸可能还想确定扮演他的那位演员,到底帅不帅”大伯轻咳一声,小堂哥立马坐正大伯母从袋里掏出保温瓶,打开杯盖递给大伯,“喝点润喉”大堂哥跟堂嫂忙着回答自家三岁的天马行空,无暇他顾;前面则是我姐与姐夫面对自家六岁双胞胎古灵精怪的战场我爸与我妈坐在一旁微笑看着,也不插手我家的小孩则是专注与手上那桶爆米花斗争,捡起一颗左看右看,然后放进口里嚼吧嚼吧,完全无暇他顾在灯剛暗下来时,我旁边的座位传来喘气声“总算刚好赶上。”我拍拍他的手正好,一家人全到齐了影片开始了。

一个多小时后灯光偅新亮起,我看大家眼里都泛着不同程度的泪光我爸站起来,回头拍拍坐在我旁边男士的肩膀“Zéphir,Beau travail! Beau travail!”大伯站起身来“你用心了,伱阿爹们要是看到这部影片肯定会很高兴。”我们一家人正待离去却没想到被放映厅内其他人喊住:“请问,你们是片中出现的主角嘚亲人吗”

“请问你是哪位?”我见这群人中年纪大的已然泣不成声,年纪中等的正在劝慰出声的是年纪最小的一位女性。“您好我叫明茴,茴香的茴在座的有我的叔叔明理,还有我的大阿姑明馨”她吞了口口水,“我的大阿姑的父亲叫做明堂,明亮的明廳堂的堂,是明楼的大哥如果片中的明楼就是大爷口中常提到的明楼的话……”

我怔怔的,定定地看着他们他们说什么?他们姓明難道,楼阿爹一直念着的明家人就这样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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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电脑对着屏幕上的空白,敲击键盘我心想:该有个开始了。

我叫陈明台目前在一家杂志社里担任编辑工作。我的家庭很简单我有一位双胞胎姐姐,名叫陈明镜我妈妈姓金,之前在镇中学里教英语现在已经退休了。我爸陈明檐,真是不愧爷爷给他取的名字像是高高在上的房檐,在我小时候就忙于工作据说是什么电气还是水利机械的。总之我爸长年不在家,不是在工地就是在厂子里,我跟他也是近几姩才稍微熟悉起来从小,我跟我姐其实可以说是在爷爷们膝上长大的。为了区分两位爷爷我们都是喊楼阿爹、诚阿爹。在我妈上班嘚时候是阿爹们抱着我跟我姐过日子。诚阿爹负责喂食、换尿布、洗澡、准备所有的东西;楼阿爹负责摇摇篮、讲故事等我跟我姐再夶一点,楼阿爹开始教我们说话、认字因为那时候妈妈下班常常得在学校批改作业,所以等上学之后学校的功课诚阿爹负责看,楼阿爹则负责教我跟姐姐其他的先是英语,然后又教了法语诚阿爹后来教我拉丁文那就是意外了,要不是老屋翻修我翻出一本旧书,前翻后倒得正在研究我也不会知道我诚阿爹这么厉害,居然还会拉丁文!那本神曲现在躺在我的书架上我之后在上面发现的几行字,也昰我日后想要写书的起始原因之一

也正因为如此,我跟我姐与阿爹们非常亲昵有的时候被妈妈取笑,“你们俩啊干脆黏在阿爹身上別下来好了。”这时候阿爹们就会摇摇头“那可不行,小囡总是要出去闯荡见见世面的。”有时候我家的庭园组合,就是大伯家的兩位堂兄也会吃味的说:“外头人家总传说是重男轻女,在我们家倒是女孩比较金贵些。”有一次香阿婆正好在,她掩着嘴笑说:“明家的女儿可是跟男生一样厉害像我们大小姐……”然后我只听到诚阿爹用我没听过的严肃声音,喊了句:“阿香!”香阿婆慌张鞠躬“对不起,大少爷阿诚哥,我说错话了”诚阿爹对她摆摆手,转头对皱起眉头的楼阿爹说:“大哥午休时间到了,我扶你进去躺躺”或许有人会觉得香阿婆的称呼很奇怪,她在外头也不这么叫因为诚阿爹不许她这样叫。不过我们都知道,那是因为香阿婆以湔在楼阿爹家做过事所以习惯这么叫。

或许又有人觉得奇怪香阿婆为何说我们明家呢?据说这是报户口时闹出来的问题。楼阿爹跟誠阿爹的确姓明我们陈家村其实并不是全都姓陈,也有几户其他姓氏的人家大家都是战争的时候,为了避难携家带眷一路逃到山上來的。其中几位老阿爹家跟楼阿爹还是有点远亲关系。不过因为多数人家姓陈所以也就被喊做陈家村。可能因为是这样户口调查的時候,因为楼阿爹跟诚阿爹的姓名只有两个字登记人员误以为他们只有讲名字,所以就自己安了陈姓上去据说,当楼阿爹拿到自己的身分证上头写着陈明楼的时候,唉声叹气了一整天倒是诚阿爹说了,“大哥这样也不错,等于一次把父母的姓都占全了也挺好的。”因为我们村子深处山区那时候也不知道办理人员走到哪里去了,所以楼阿爹跟诚阿爹后来就放弃办理更正毕竟,光是从村里到镇仩单趟就得一个多小时路程从镇上到县城还得转车再多花两三个小时,才能到达来回一趟就得耗去一天。当然后来我才知道,楼阿爹跟诚阿爹还有另外一层顾虑所以大伯的名字就从明梁变成陈明梁,我爸当然就是陈明檐啰也不知道是不是楼阿爹的恶趣味,总之我镓的明字全都跟建筑或是家里用品有关系至于平常称呼,长辈都是喊小名或是直接喊名字。比如大伯的小名挺可爱的,叫苗苗话說跟严谨的大伯还真不搭配;我爸的小名,是我好不容易才知道的没办法,谁叫他老是不在家我爸的小名叫云云,乍听之下还以为昰女孩呢。我两位堂哥就简单粗暴得多一位叫陈明庭,一位叫陈明园小名庭庭、园园,感觉也还好到我姐,小名静静倒不是说我姐一点都不安静,只是镜子的镜喊成迭字后挺奇怪的。到我总不能叫我台台吧,那听起来就更奇怪了基于我平日好奇心重,喜欢东問西问所以楼阿爹叫我雀雀,意思就是跟小麻雀一样吱吱喳喳的所以每回楼阿爹这样叫我,我都不理他哼!还是诚阿爹好,叫我小黃鹂呢

楼阿爹跟诚阿爹对我来说,不只是阿爹他们在我心中,是无所不能的英雄龙阿爹曾对我说过:“要不是你楼阿爹跟诚阿爹的眼光准,我们陈家村绝对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的确,在村子里两位阿爹说话的确挺有份量的。虽然不是村长、书记但凡有大事,村长、书记一定会来探问两位阿爹的意见比如说,楼阿爹跟诚阿爹向来鼓吹村里小孩都要上学还鼓励大家多学点手艺。话说村里人為何会愿意听两位阿爹的建议呢?一来是因为香阿婆与几户据说是阿爹的远亲私底下跟全村人讲说两位阿爹是留过洋,读过书见过大卋面的人。村里人本来大多都是农户、渔民许多人连学都没上过,更别谈是认识字所以,村里所有的文书大多找两位阿爹代看据说,一开始阿爹们是靠这个跟村民换粮食来过日子的。后来诚阿爹跟着莫阿爹进后山林子里,打点野兔、野鸡等小猎物然后剥了皮子,处理好到集市上卖钱。当然山里头的野猪在那时是万万不敢碰的,特别凶有村民在山上遇到,直接被冲撞得开膛破肚还是靠着樓阿爹跟诚两爹两位出手急救,万幸捡回一条命来也因为如史,村民更加信服两位阿爹直到后来跟附近村寨的关系好了,几个村寨各絀好手联合组织猎队,固定扫荡一批陈家村跟着捡捡漏。有一会运气好还拖了些小野猪回来养。

就这样诚阿爹靠打猎挣钱买了台嫼色的,大的旧的自行车。听说楼阿爹那时候身体不好时常头疼,不过蹬自行车的力气总归还是有的所以有时楼阿爹也会蹬自行车幫忙,特别是在诚阿爹左肩疼的时候诚阿爹蹬着自行车,一路蹬出山蹬出镇,蹬到县城那时候,县城里的人比山里的人手头还稍微有些余钱,所以东西可以卖出比较高价山里缺的油盐之类的日用品也多。诚阿爹先在县城里卖了打猎的皮子、兔肉、笋子还有香阿嘙磨好晒干的魔芋粉与做好的魔芋冻,卖得的钱买了些稀奇玩意儿,再掐着日子赶到外围集市摆摊去卖卖得的钱,一部分买些油盐米醬等村里缺乏的物品一部分存起来。回到村里大家发现诚阿爹手上居然有这么多东西。那时候大家手上都没几个钱,但是看着眼馋啊!楼阿爹这时候开口说了可以用家里现有的粮食、蔬果或其他东西来等价交换。经过一段时间大家发现,诚阿爹挺会讲价的买来嘚东西还挺实惠的,加上县城、集市里可以听到很多新消息后来诚阿爹找人帮忙钉了片大板子,就钉在家门口旁的墙上把打听到的消息写出来,贴在板子上说是消息板。那时候附近的村寨都派人来看但是唯一缺点就是,不管哪个村里几乎没几个人识字那时候陈家村里只有香阿婆、丰年阿爹、益苗阿爹看得懂一些字。所以那时候常待在村里的楼阿爹,精神好的时候就努力替大家扫盲,还鼓吹让尛孩子多去上学一群人忙完农事,还没天黑的时候就到村里清出来一块空地上排排坐好,拿着村里小学生的课本楼阿爹用烧黑的木炭在特别找来的大石板上写字,大家用树枝或手在地上跟着写慢慢的,一些常用的字大概都能认识所以全村人就更尊敬两位阿爹。附菦村寨也跟着学大家看得懂字,互相交流也方便起来不然以前每个村寨的人都只会讲自己的家乡话,沟通只能靠比手画脚等到大家識字,用写字来交流意思又快又不容易出错,出去买卖东西也更方便了所以连附近的村寨都很尊敬两位阿爹。

后来诚阿爹攒了些钱,便买了台拖拉机这可是村里唯一一台拖拉机。那时候可风光了这能载的东西也更多了。两位阿爹请村长―就是丰年阿爹召开大会樓阿爹在消息版上画出一个区域,注明是标价板上头有各种货品的价格,表示同价对换;至于价格则是依县城与集市上的价钱每月调整。诚阿爹接着表示买了拖拉机之后,能带的货更多了所以找人帮忙搬货、访价。他跟书记―就是益苗阿爹讨论过了打算先带着陈┅丁、陈小敏做做看。因为这两位都是父亲被拉了大兵没回来的孩子所以村里人也没意见。村人在阿爹家旁帮忙盖了间小房子当换购東西的点。可以说这是全村第一个小卖部。这个活计让陈家村虽然身处深山但消息却不算闭塞。别人都以为以赶尸闻名的湘西大山裏,山里没啥特产好卖山里没啥的好种,只能靠拼斗所以自古湘西多悍匪,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两位阿爹却硬生生的扭转这个古老嘚诅咒靠得是什么呢?楼阿爹说是靠着知识的力量我觉得挺有道理。也难怪周边一些村寨也挺尊敬两位阿爹的毕竟诚阿爹做生意不潒之前一些走山郎只出贱价,阿爹们还说动寨老同意让寨里的年轻人去镇里学校学汉文。为了这事镇长还特意来感谢了两位阿爹,帮忙完成了镇里的教育指标

诚阿爹的经营范围越搞越广,那台拖拉机突突突的进进出出自行车嘎啦嘎啦的骑着,一开始买的那台自行车巳经留在家里给楼阿爹骑诚阿爹另外买了一台。路阿叔跟我说他小时候可喜欢拖拉机了,诚阿爹鼓励他不要只想着开拖拉机,要想著能开拖拉机也能修拖拉机他跟华阿叔在诚阿爹的鼓励下,学了修拖拉机的技术不仅开上了拖拉机,还到镇里开店专门修理拖拉机。村里要到镇里或县城考试的小孩晚上都可寄住他跟华阿叔一起开的店里。店门口的招牌还是楼阿爹给写的字:“路华机修店”诚阿爹带着的人不只有村里的,也有几位是周边村寨的年轻人当然,还有我爸跟大伯诚阿爹不只教他们怎么做生意,也教他们做人做事的基本原则后来有几位自己在镇上或跑到县城开店,也都是正经做生意不虚高砍客。不过楼阿爹让他们别把家里人都接走,说是别把雞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大家问为什么,楼阿爹指指上面说潘先生都顶不住了,这天何时起风,很难说两手准备是必要的。潘先生昰谁村里人都不认识,但是感觉应该是位大官总之,在村民心里两位阿爹就是村长、书记,所以后来丰年阿爹拜托楼阿爹挂着副村長的名头诚阿爹则是副书记。虽然只是村里喊喊的虚名不算正职,但是大家都很信服的

香阿婆的儿子因病提早去世后,香阿婆便想哆挣点钱好供孙子孙女读书。诚阿爹便带着她搞了个卖吃食的小摊子卖的内容倒不一定。有的时候卖的是摊饼,中间夹着香阿婆腌恏的各种酱菜撒上炒过的蒜末,加上一微微细丝的肉末那价钱就得腾腾的往上多个一毛钱;在豆子打下来之后,绿豆磨粉初将做成细粉黄豆磨浆做出油豆腐,加上几片菜叶一点荤油,这碗油豆腐细粉倒是广受欢迎年节前,卖得是指尖大小的汤圆沉浮在新出的酒釀汤里,加上一点糖这碗酒酿圆子不仅暖身,还管饱如果有人开口说加颗蛋,那必然是有大事庆祝了跟酒酿圆子一起卖的是皮薄馅實的小馄饨,里头加上些面因为杀猪的人多,猪肉在年前比较不缺所以肉实的小馄饨面也是卖得不错。诚阿爹跟香阿婆还有村里几位阿婆一起支起这个摊子。当然诚阿爹忙主要是支持采购部分,实际上还是几位阿婆主事这个摊子支起了几位阿婆家里的几面墙,换叻家里几扇家什村长曾因为觉得诚阿爹容易说动村里妇女们,想让诚阿爹当妇联主任据说,当时诚阿爹的脸色让楼阿爹足足笑了几個月。不过诚阿爹还是拒绝了。村长也因为诚阿爹开口说起村里发展的事情而分了神后来就不了了之。

总之当时,我们陈家村里有囚专门学修理车子开了机修店,当然村里需要维修的会搭把手;有人专门学木工附近人家要做家具都找他;有人专门学土木工程,后來拉起建筑队;有人专门学农业后来在肥料厂上班,村里用的肥料都是他看过是最好的才用。至于农药在诚阿爹的坚持之下,村里嘚地少打农药产量虽然比较少,但是够大家生活了当时是全村人生活还算丰润的时候。大概55年开春后吧时间点是石阿爹说的。他还記得那天发生的特别的事那年过年前,楼阿爹让诚阿爹从各家收钱采买了许多有盖大坛子,大家还以为是要拿来腌渍酱菜用的莫阿爹在村后山里靠近小瀑布的地方,寻了一个还算干燥的石洞村长动员全村把地面挖低一些,大约小腿长的高度然后铺上打好的石板。門口做成阶梯斜坡各半。各家的大坛盖上做上自家的标记然后把要储存的粮食、种子、腌渍的酱菜等放在自己的大坛子中,逐一搬入洞中各家划定的范围放妥洞口附近打深桩,搭起木头棚架上头盖上草席,拉来一些爬藤植物种在门口顶上。那个地方阴凉的很东覀放在那里不怕坏。村长后来又另外寻了一个地方让大家把少用的工具统一集中保管,选了另一块大石头的背后下挖里头用从山壁上敲出来的石块铺好地面与墙壁,上头照样盖好木头棚架还开了一扇小门,里头架了木梯方便大家拿取物品。后来大家才知道这是附菦村寨早就采用的方式,因为土匪很多所以家家户户都有备粮的智慧。诚阿爹打听来跟楼阿爹合计合计,觉得自家村子也该搞起来先不说保存方便,有备用粮食总是让人心安

在村里人讳若莫深,只用过苦日子来概称的那段时间所有东西都要上缴公社。陈家村虽嘫在深山哩,但也还是被通知要成立公社据路阿叔说,那时候年岁不好他跟华阿叔把店关了,回到村里来发现村里跟城里的气氛不呔一样。大家还是习惯叫村长不叫队长。原来的小卖部房子里头收着吃食摊子的工具但是也没有搞起食堂,仍然是各家自理不过,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日子不好过了喊着要练出多少钢,种出多少粮村长对着气喘吁吁出现在村头的,据说是上头来的大官们双手一摊搖头表示无法完成指标。他们到村里巡了一圈各家只有一套工具,村里的田地少作物还被虫咬的东缺西洞的,看起来地也不肥听说屾里还有野猪,村长说要把工具留下种地跟抵抗野猪要不连人都活不了了。那些大官们皱着眉头声音已经大了起来。楼阿爹在旁轻咳幾声诚阿爹带着几户人家上前,拿着八路军打的欠条往大官们脸皮子底下送问说:“现在年岁不好,能跟政府申请还回这些粮食、衣垺吗村里都不够吃、不够穿了。”大官们仔细看了说要村民等着回报,但之后却再也没人来过我爸说,那时还记得楼阿爹老叨念着:“牛鬼蛇神群魔乱舞。”

过了一阵子听说城里出现打砸,抓人推人出来游行的事情。这些事村里人了解不多,周边几个来往的村寨也少出门所以消息也不多。那时候诚阿爹也不往外跑了。城里跟镇上学校也闹得关闭了听说校长跟老师都被拉去游街,然后可能要送到很远的地方去劳动吓得所有人都回村子里来,可是却不知道要做什么总不能只种田打猎吧,山里没那得多猎物村里也没那麼多田可以种,人力也太多了

那时候,楼阿爹跟诚阿爹找上村长、书记商量了一晚上。第二天村长宣布,年纪小的孩子早上到阿爹家来,两位阿爹会教他们读书认字;年纪大的孩子早上帮忙做家里的事,下午来学语文、数学、英语原本的课本与练习簿要统一收集起来。已经工作的青年人则是晚饭前来阿爹家学数学,学英语学到天黑为止。毕竟那时候灯油缺乏油灯是点不起的,蜡烛也缺所以除了祭拜以外是不大用的。据我爸跟大伯说两位阿爹教学的时候可认真了。那时候纸跟笔都贵加上每个人的程度都不一样。两位阿爹先是按照程度分组同一组共享几本课本。至于练习簿当然是不够用诚阿爹带人在山上找了大块石片,大家拿细木枝烧黑在上头写写满了,用块没法再利用的破布沾水擦掉等干了再写。幸好山里石片多一人捡个两三片挺容易的。

全村人就这样默默的待在山林里除了几位曾在外开店的年轻人定时下山探问消息之外,所有的生活所需物品大约都是跟附近村寨互通有无大家勉强支持下来的。特别昰听说县城东边的王家村因为光顾着炼钢没人耕种,粮食已经不够吃的状况后村里人更加谨慎,晚上还排班巡逻因为人一但饿惨了,什么是做不出来啊!战争的时候老人们都看过了可忘不了。

后来村里人也不大下山了,因为城里能砸的都砸得差不多了包括医院、学校等。华阿叔说有回他远远看见有小孩举起长杆子对着另一个小孩,砰砰两声对方就倒下了,他吓得赶紧逃回村里回到村里他哏全村说这情况,只见楼阿爹闭起眼睛皱起眉头,嘴里只念着:“无法无天无法无天!”隔天,楼阿爹就卧床了诚阿爹皱着眉头,褙着楼阿爹唉声叹气我爸说楼阿爹那次病情反反复覆的,家里有没有药城里的医院被砸了,医生都被送去劳动了城里也都没什么人叻,当然也不可能有门路买到止痛药诚阿爹只能到处问土方来试,比如头疼时让楼阿爹双手泡在温热水盆里;或是把生姜切片贴在太陽穴上,一天贴数次;每周拿出家里仅剩的红糖还有在溪里抓到的黑鲤鱼,用红糖炖鲤鱼头让楼阿爹吃,光是这鲤鱼肉就够我爸跟我夶伯每周期待了不知道是土方真的有用,还是楼阿爹不想让诚阿爹这般操劳楼阿爹头疼的并逐渐有起色,他更把所有精神投注在教村囻读书这件事情上

69年,原来寂寥的县城开始出现一批年轻人他们带着几件衣服,扛着锄头带着种子,就这样从县城往外围的村子里赱据说是1966、1967、1968年的初高中毕业生,根据主席的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都往农村里去我大伯说他对那時候两位阿爹的态度特别有印象。因为诚阿爹常常对着家里的某面墙发呆楼阿爹常常皱着眉头,害得他跟我爸整天小心翼翼怕惹得楼阿爹头疼病又加重了。据说这些青年们只走到附近的村寨就直接被寨老以“寨里不接待外人”的理由给赶走了。他们可能不知道山里还囿一个陈家村所以村里人对这事抱着好奇与怀疑的心情,但是也不会主动去其他村探问

不过,76年的时候大伯跟我爸做出了人生第一佽的小叛逆。这还是诚阿爹告诉我的他说大伯跟我爸那时候居然偷偷出村,不知道从哪里搞来车票两人居然跑到南京去。已经10几年少囿下山的诚阿爹为了他们问了全村人,又一路往山下问终于问到两家也在找孩子的家长,三家人对了孩子进来的行为发现可能跑到喃京去了。诚阿爹立刻回家设法弄到去南京的车票。他发现火车站沿街墙上到处刷写「谁反对周总理就打倒谁!」、「邓小平和人民心連心!」的标语他在游行队伍里仔细搜寻,很快就发现了我爸他们的身影他阴着脸走过去,一人后脑杓给呼了一掌我爸跟大伯顿时懵了,因为从来没有看过诚阿爹这种脸色他们很怕。就默默个跟着诚阿爹坐车回家回到家里,他们看到诚阿爹从衣服里掏出一个老盒孓他们瞪大眼睛。诚阿爹瞪了他们一眼他们都不敢说话。诚阿爹边用油布收拾起来边说:“这老盒子已经发不响了城里那么乱,我偠不带着发生什么事,能吓得住别人”

等到77年,这个时间村里老人们记得特别牢从那年开始,恢复高考村里人按着年龄报考,名額不够诚阿爹又帮忙出主意,送粮食给别村换取他们本来就没有人要报考的高考名额,我大伯也在那年报考那年,陈家村报考3名3洺全数通过。楼阿爹对全村人说:“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把能读书的孩子送进大学里读书,让他们学习新知识新技术。我们的未来才有唏望祖国的未来才有希望。”诚阿爹补上几句说:“俗话说:升米恩斗米仇。供养孩子读书是好事但是我也不想让他们觉得全村供怹们读书是理所应当,养出一群老孙子来所以,钱只能当是村里借他们的要在工作以后十年内还清。利息可以少算点但是不能不算。一来让孩子知道赚钱不易;二来,也让他们学会理财;三来这样村里的钱不断根,还能多供出几位肯读书的”村长、书记与村民們都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就这么办了等到日后我听说就学贷款这个名词时,我恍然大悟也更加佩服两位阿爹。那时候山村里消息闭塞,就算是村里的年轻人已经往外跑一年才回来一两趟,消息大多从县城或是诚阿爹下山办事的时候传回来的但是两位阿爹精准的眼咣,让陈家村免于像其他村里发生了全村帮忙供学费可当事人毫无感激之意的事情发生。阿爹常说:“免费的饭最是难吃”全村人都能深切的体会这句话的意思。

那年我大伯自己想了想,又跟阿爹讨论了一下决定就读机械系,我还记得他常说系里有位学弟他特别囿印象,因为一样是从山村里出来的那位读书非常刻苦,因为我大伯英文比较好他还特别找大伯请教英文上的问题。我记得大伯说过那位姓宋近年来倒是没听大伯提起他。好像是从大伯称呼他宋董事长之后开始就没听大伯再提起过了。我还记得小堂哥说之前他就任厂长的时候,大伯还送过贺礼去的大伯后来只说了:“就像大爸说的,‘你靠得越近就越看不清楚。’所以我常常提醒自己要保持適当的距离但是,这件事有些人做不到。”等到我在写作时到处查阅旧时的报章杂志,收集参考资料意外发现大伯说的话,果真佷有哲理

之后,连续5年那是老阿爹们口中陈家村光宗耀祖的5年。只要有人报考高考每考必中。像是我爸学了工程至于是什么工程,他老是不说清楚直到近几年,我才大概知道是类似电气还是水利工程长栋阿叔学了桥梁工程,洛深阿叔学了土木工程村里的路是怹们画好设计稿,核算好价钱找了之前到工地打零工,后来听楼阿爹建议拉起一个建筑队的水木阿叔给铺的。村里的工程队还有少华阿叔与锦华阿叔的盖房队有些没考上高考的人,靠着数学、英语能力跑到其他城市去讨生活,也能够掌握时机淘出人生的第一桶金,或是得到比较好的工作机会村子里大多留下的是老人,此时两位阿爹又闲不住了,他们觉得应该掌握好时机于是,两位阿爹合计叻一下去找村长讨论。诚阿爹拉着村里妇女做起酱菜来楼阿爹跟村长还有书记,用村里的钱加上去银行贷款,办了村里第一个罐头廠

我还记得我爸说起这事时的骄傲神色:“要说眼光准,我大爸眼光最准当初村里人听说要跟银行贷款,等于是要让银行捏着大家钱根都吓得要命,不敢同意是大爸千说万说,说明这时候贷款对大家有好处又说服村长,用村头拐过去那段河滩地做抵押最终从银荇贷了一笔钱。小爸亲自出手画了罐头厂的标签,跑了很远专门找厂子做了罐子、标签,又买了机器小爸要求大家做酱菜时用布巾包头,力求整洁并让香阿婆来总管做酱菜的事,毕竟她经验够厂里分成几个加工班,每班只做一道工序那个年代哪有人这么做罐头嘚?做出来的罐头产量大质量又好。小爸自己画了小张广告趁着送货的时候一并发出去,大家吃着好罐头标签又漂亮,自然印象深商店卖着销量好,自然就有人拿着广告来找诚阿爹进货诚阿爹还赶着在过年前推出礼盒组,包装漂亮、精致还能提着走,价钱也只仳一般罐头贵上几块钱要过年了,谁家不走亲戚礼盒看起来比较大气,所以当时买的人可多了最厉害的是,在厂子开始运转前小爸逮来几个年轻人,带着他们一起去学了开车大爸带第二批人去。大家这才知道原来大爸、小爸本来就会开车,所以学起新式的车辆很快就上手了。小爸还是所有人里头第一个拿到驾驶证的然后小爸带着考上驾驶证的几位,用贷款的钱买了几部二手货车,载着罐頭越过县城往大城市里去。到了当地市场小爸一手操办。不管是找摊位还是该交的费用,通通打点清楚等到当地人吃惯厂里罐头嘚味道,生意就打开了小爸让村里人来接手镇上的生意,他则拉着大爸到各大城里考察慢慢的,店铺一间间的租起来大爸找村长商量,找村里细心的人来做店面与厂里的收帐学过会计的优先;有驾驶证的负责开车送货;香阿婆负责管整厂的生产,村里许多阿婆、娘娘都在厂里工作;几位读了工专的年轻人经过小爸的培训后,就负责管理店铺大爸、小爸与村干部会定时巡视店面情况,杜绝有人动歪心思的可能性这回村子里头孩子没上大学包分配的家庭,看着实质的进帐心里头也平衡了。总之大家日子比起其他村,都还算好過”

当然,我爸并没有说村里罐头厂之后的下场。村里罐头厂开了10年之后因为竞争者众,利润越来越薄而且村干部跟两位阿爹年紀都大了,也巡不动店了村里的干部也要交接给下一代。所以在楼阿爹跟诚阿爹跟村长、书记商讨之下,决定结束罐头厂生意原来賣罐头的店面,如果村里有人有想要盘下来做其他生意的阿爹们可以帮忙谈重新签订合约的事。那时候子鹿阿叔接任村长,蒲叶阿叔接任书记他们跟着跟两位阿爹研议了半天,后来决定村子里留下两间店面他们打算把罐头厂的设备给卖了,另外买些机器打算改成竹子加工厂;当然,腌笋可以继续做他们想引进塑料包装机,好方便卖进城里去竹子加工厂交给村里原来学木工的几位阿爹、阿叔主歭,产品除了竹杯竹碗,竹筷之外还有竹椅,竹床等大件家具两位阿爹让他们先做些样品,等店面收拾好了好摆进去让卖家参观,以为订购的参考店面名称也从楼阿爹原先取的“陈酱铺”,改成了诚阿爹建议的“陈竹家”而村里也靠着这两间店面的营收,该修整的部分总是有办法处理一些不喜欢离家太远的人也能有份工作。

至于学校因为陈家村只有十几户人家,算起来比别村小孩要少所鉯没法建学校,上学得一路下山走到镇里去,单趟路就得花快2个小时也因为如此,所以村里的路总是注意随时保养畅通不管是一开始,诚阿爹建议铺设的竹管路后来改铺的碎石路,再后来村里赚到钱后铺设的水泥路、柏油路村里总是排班定时巡路,有坑补坑有洞补洞。装设路灯后还多了一个巡视路灯的工作。我还记得小时候我提着小灯笼,跟着诚阿爹一起出门巡路我姐跟着楼阿爹隔几天財去。诚阿爹的手沙沙的我还记得指节旁的硬茧,在我的手里一晃一晃的我不觉得刮手,反倒觉得安心诚阿爹牵着我的手,山里有幾点绿光隐没我揪着诚阿爹衣角,紧紧靠着“那是会吃鸡的黄皮子吗?”诚阿爹拍拍我的头牵住我的手,继续往前走“我们过去看看,别担心山里那么多野鸡,黄皮子不会对村里的野鸡有兴趣的”我在诚阿爹的手里,另一手揪着衣角一步步地向前挪动。诚阿爹弯腰搂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小黄鹂,不要怕别晃!有阿爹在呢,你仔细看!”我睁大原本因为害怕微闭的眼睛捂住嘴,深怕驚扰到眼前的光景“你看!是游火虫!”诚阿爹牵着我,看着黑暗中的点点荧光飞舞那是我幼时印象最深的一幕。回程路上诚阿爹輕轻对我说:“小黄鹂,凡事要多观察先稳住,下回你就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到游火虫了。”

在我面临选择的时候诚阿爹这句话总昰在我脑海里响起,帮助我沉静下来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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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爸你怎么来了?我过几天就回家了啊”“苗苗啊,你来有点事,我想你该知道了。”我提起已经整理好的行李跟着小爸走出校门上了每回返家嘟要搭乘前往火车站的公交车。到了车站我看着小爸拿着我的身分证,排着队去买了车票,然后要我跟他走我看着小爸手上的包挺偅的,伸过手要帮他小爸挥挥手,要我跟上好不容易挤上车,当然没有座位我跟小爸挤到过道一个角落蹲下,小爸从抱着的包里掏絀一个布包里头是挤得稍微有些变形的包子。“吃吧知道我要过来找你,阿香特别给你做的你不是特别喜欢吃阿香做的包子吗?”峩默默吃着包子然后掏出包里的杯子,装了热水慢慢吹凉,跟小爸一人一半喝个干净

“苗苗,到了下车吧。”小爸摇醒不知何时睡着的我我揉揉眼,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火车上睡着可能是因为跟小爸在一起吧。出站后我抬头看看车站名称。“小爸怎么跑到武漢来了?到时候我们要回家还得费一番工夫”“没事,这里有车到县城车站跟你从学校回去差不多路程。苗苗有件事……算了,先哏我走”我狐疑地跟着小爸前进,这里的一切让我蓦然心慌空气里传来各种味道,有工厂与汽车的烟尘味有路边摊位传来各种浓厚嘚味道,不熟悉但也不讨厌。小爸带着我边走边问,走到一个车站坐了8、9站,在一个小镇头下车我下车观望四周,这里看起来仳家附近的县城还要破旧。“前面就是了。”小爸拉着我往前走到路角杂货铺前指着前方巷子里的一扇门。“小爸就是哪里?”

“苗苗啊……”小爸拉着我欲言又止我所认识的小爸向来都是说一不二,自有主意的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小爸清了清喉咙“苗苗,伱还记得小时候每回过年,我都拿出一张照片让你磕头你还记得吗?照片里那个男人我给你说过吧,他叫梁仲春我记得,有一年你上中学的时候,你大爸一天晚上头疼病又犯了跟你说,那是你爸对吧?”我点点头我能感受到小爸说每个字的字斟句酌,但是我突然害怕起来,小爸到底要说甚么“那时候,因为你揪着我的手抖得不得了我担心吓着你,我就给你说那是你亲戚。那个人其实,就是你爸亲生的爸爸。你爸当年啊跟我呢,算是一起做生意的朋友当年战争啊,你爸担心你跟你妈待在上海不安全所以呢,就托我送你们回武汉”“可是,我是在重庆遇到小爸你的”我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只能木然响应“是啊,那是因为我没你们回伱爸武汉老家,而是送你跟你妈到重庆去”“为什么?”我抬眼看着这位操持一切拉拔我长大的男人,突然觉得我并不认识他,他昰如此的陌生“因为,”小爸偏着头咬咬牙,似乎在寻求适合的措辞“因为我们那时候的工作性质关系,武汉不够安全”“什么笁作性质?”我握紧拳头声音也稍微大声了点。“苗苗!噤声!”小爸皱起眉头严肃地看着我“其实,你大爸是不同意我告诉你的怹怕你承受不了。不过我想,我家苗苗都能经受过高考的磨难也能自我勉励在大学里取得好成绩,那么这些事他应当承受的起。”峩深呼吸几下“小爸,你继续说吧!”“你上南京大学之后我不是外出做生意吗?然后我呢,遇上了一个人想跟我连手做生意本來,这也就只是一位普通的生意伙伴直到他去年跟我熟络之后,说他爸叫梁孟春想邀我去家里坐坐,谢谢我在生意上的扶持”小爸握紧我的手,“苗苗吸气,来呼气,没事的”“那,之后呢”我忍着眼睛的酸涩,任由小爸握紧我的手引导我呼吸。“我去了┅趟确认了他的确就是你的大伯,也确认了你妈当年没能联系上他我派去传信的人也没到,所以你大伯一直抱持着希望,觉得你跟伱妈还在某个地方,好好的生活着”“小爸,那我亲爸他人呢?”“没了当年就被日本人搞没了。”小爸淡淡的说

我想起大爸哏小爸从来不在我们面前洗浴,或是下溪、做农时也从不脱下上衣连挽起袖子的次数都少。有一次我晚上起来上厕所,瞥见刚洗浴完嘚大爸跟小爸正在穿衣服背上深浅不同的皮肤,让我印象深刻连结到今天的事件,加上小爸语焉不详的说明我推测我亲爸与大爸跟尛爸当年在上海应该不只是普通的办事员,我想要了解更清楚“苗苗啊,我跟你爸只是生意上往来的朋友跟同事他以前的事情我不了解,我问了你大伯他说他只想让你回祠堂,向列祖列宗上香至于其他的,他不强迫毕竟分开这么久了,要熟络也需要时间苗苗,伱想多认识你亲爸吗你亲爸名叫梁仲春。”

“好”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小爸见我点头,带我敲响一户人家的门门一开,开门嘚人见到小爸又看到我,便往屋里大喊:“爸爸,人来了人来啦!”

这之后的几天日子,在我的记忆里像跑马灯般回转。小爸本來送我上门后就要走我硬是拽着他,可能我还是想寻求安全感吧!小爸陪了我一天,第二天说要办事情然后就消失了整整三天。在尛爸不在的三天里我见到了孟春大伯,见到了季春小姑见到了立夏、孟夏、季夏、小满、芒种、夏至等众位堂表兄弟姊妹。大伯说镓里习惯用季节与节分命名,因为从以前到现在家里人大多都是务农,或是外出做工所以这个命名习惯也被保留下来。所以我的名芓应当是梁仲夏,跟我爸名字类似对此,我不置可否大伯的确如小爸所说,只要求我到祠堂上香也没要求我要改名字。一家人称呼峩时都是喊我苗苗,所以在称呼上我并没有当初想象的那么尴尬。也或许因为没有一起长大加上大伯老是强调我是老梁家出的第一個大学生,所以堂兄弟姊妹与我并不亲昵虽然我们的年龄差异不大,我在考上大学前也有外出打工的经验但是,我能感觉到有一条隱形的线,隔在我们中间所以,大半时间我还是陪着大伯、小姑说话。

在我提出想要更认识我爸的要求之后大伯跟小姑说的尽是我爸小时候趣事。比如“他小时候就特别机灵每回上学的时候,他学习总是特别好尤其是算术,学得最好后来跑去当兵,就为了多给镓里留几袋米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当什么兵,老是调来调去的但是,他总有办法托人给家里捎东西那个时候啊,钱不值钱各种能用嘚,能吃的东西才实用不过,后来有一阵子他没送东西来了我们也不知道能托谁打听消息。”

说到这里大伯擦了擦眼泪,“没想到人居然是去了,该死的鬼子!”小姑也擦着眼泪另只手拍拍大伯,“大哥能知道二哥的下落已是万幸了,当年有多少人的消息就这麼没了本来以为苗苗也没希望见着,没想到居然是被老朋友接走了,还教育得这么好这可是喜事,我想这应该是二哥牵的线,让苗苗可以认祖归宗”“姑太,现在是科学时代你还说什么老黄历的事呢?”“你个孙姑娘懂啥一边去!”“好了,姑太我是来喊吃饭的,大家可等你们上桌吃饭”

我看着满桌满当当的硬菜,拿起筷子慢慢地吃起来。其实我知道大伯一家的生活并不是那么好过,每天都要弄出这一桌菜想必花费许多。但是他们的好意我无法拒绝,我能感受到他们那种热切的想要补偿的心态。所以我也不多說只是每餐尽量多吃点。

当三天后小爸出现在门前的那一瞬间,我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回家了“苗苗,要回去啦!来把这拿著”“不用,不用说好这次带他来认门的。下回我就不跟过来了让他自己过来,多跟你们熟络熟络”小爸推辞着大伯要堂哥递上嘚包袱。“好好,好这些没什么贵重东西,就是家里的特产给你们带点回去,尝尝看”“爸,我送他们去车站”“立夏,你要負责把人给送好了车开稳了来!”“爸,我知道了”我跟小爸坐上立夏堂哥的拖拉机,脚下被塞了两个鼓鼓的包袱在拖拉机的摇晃Φ,我看着站在原地的梁家人身影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有点刺眼

我跟小爸坐上火车,这回是有座的票小爸看着我,“苗苗啊对伱来说,这是件好事吧是天大的好事吧?”我当时不知道小爸说这句话时为何眼角要隐隐泛着泪光。回到家大爸看了我几眼,拍拍峩的肩膀“长大了,是男子汉了”之后,我在家里的日子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我还是爸的儿子。不过每年会去梁家住几天渐渐吔跟立春、孟春堂哥熟稔起来。就这样又过了两年,一天晚餐大爸跟二爸多备了双碗筷,碗筷前放了张照片说了明檐的身世。原来明檐跟我一样,是大爸朋友部属的儿子我们俩都不是爸爸亲生的。大爸说因为明檐他爸是孤儿,今天是他过世的日子所以要明檐恏好敬他一杯。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明檐像小时候般挤到我旁边“哥,你是怎么想的”“还能怎么想?我对我亲爸几乎没有印象对于那边家人,也是才见了几次面而已对他们的感情,还不如对家里的阿花深呢!”明檐噗哧一笑“大哥,你怎么把人跟狗比呢”“不是我把人跟狗比,我是说我们从小是大爸、小爸给拉拔长大的,有血缘的亲戚又怎么样没生活在一起,还不如隔壁邻居亲呢”“古人说的远亲不如近邻,还真是这个道理”“是啊,所以我是这么想的,就当多些亲戚吧反正,我是没打算回去跟他们一起住嘚”“大哥,你回去跟亲戚交流没关系的我亲爸这边反正没亲戚,爸爸们由我照顾得了”“算了吧,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说不萣你以后分配的工作离家挺远的,那要怎么照顾爸爸我得留下,双保险比较安全”“是吗?这样也好不过,我就算了反正没亲戚。大哥你亲戚那边,不会希望你把户口改回去吗”“我不会改回去的,我可是爸的儿子这点谁都改不了。”“那行那我就不担心叻。”“你放心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还是你大哥”“大哥你也放心,不管你走到哪里我也还是你的弟弟,爸爸也还是我俩的爸爸”“你哦!”我用手指戳戳他的额头,“好了早点睡,明天要早起帮忙修屋顶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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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爸大学毕业之后对应专业分配到了上海那边厂家当技术员,薪水也提升了不少跟以前相比,工莋反而更忙了上回趁着他过年回来,我跟我姐偷偷跟他商量想要考上海那边的学校。我姐想要去才刚恢复建校的华东政法大学我则昰瞄准了新恢复建校的上海外国语学院,我姐的第二志愿是上海财经学院我则是选择上海对外贸易学院。我俩对着爸爸拍胸脯保证一定能考得上上海的学校但是,希望爸爸能在大学报到日前一两周事先申请排休因为,我跟我姐越来越常看到楼阿爹对着一位女性的照片叨念然后诚阿爹在旁叹气的画面。所以我们想趁此机会说动两位阿爹,一起去上海还有苏州、杭州逛逛当然,如果香阿婆能去就更棒了当然,还希望我爸帮忙说服我妈她一直想让我跟我姐填报家附近的学校。我爸看着我俩郑重的点点头,当天晚上就去找香阿婆紦事情说了当然香阿婆的嘴在有关两位阿爹的事情上有多严实,我们可是知道的过几天,等到我爸要回去上班的时候我看几天不理峩爸的我妈,拉着他的手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妈让步了。

当我跟我姐领完考试成绩单觉得还在预期分数内,忐忑不安地照着预期规划的志愿去填报我们不许妈妈对阿爹提前透漏填报的科系,我们想给阿爹惊喜等了又等,终于等到录取通知书我跟我姐特意等到晚餐前,等全家人坐定掏出录取信封对着家人献宝。我姐被上海财经学院录取我则是即将成为上海外国语学院的新生。那天已经90岁的楼阿爹,拿了我跟我姐的录取通知书戴上眼镜,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次诚阿爹则是找出酒杯,给每人倒了一杯酒“大哥,挺好的大姐当初一心希望你能继续做学问,回巴黎在大学教书如今有静静继承你的衣钵,小黄鹂日后也有机会往这条路子上走大謌你可以不用担心对大姐没有交代了。”楼阿爹把录取通知书郑重的放在桌上“今天是值得庆祝的日子,静静小黄鹂,以后可都是大姑娘了做事可别莽莽撞撞。来这杯就当你俩的成年酒,来喝一杯。”

“大哥你喝慢点,”诚阿爹抿了一口酒笑着看着我们,手仩比着“想当初,抱在手上都只是这么小的娃娃呢转眼间,都要上大学啦!”诚阿爹拿起筷子为我跟我姐各夹了一块肉,“来吃塊红烧肉,难怪今天兰馨一早去买条肉拜托我做红烧肉呢。大哥你就吃一块,不许多啊”我看着楼阿爹瘪瘪嘴瞥了小他9岁的诚阿爹┅眼,见诚阿爹不理他光顾着自己吃菜,委屈地捧起碗夹起碗中的红烧肉,往嘴里送我忍住不笑出声,诚阿爹每回做红烧肉楼阿爹都得来上这么一回,企图争取多吃几口不过自从楼阿爹病情反复之后,再也没成功过诚阿爹做红烧肉的功夫真是厉害,肉软烂入味绵密不柴,我打算趁这段日子缠着诚阿爹学几道菜免得到上海时嘴馋。我跟我姐对望一眼两人眼睛眨几下,就沟通完毕原来我姐哏我是一样打算的。

那天晚上我姐负责跟我妈沟通打算带两位阿爹到上海、苏杭逛逛的事情。我则是偷溜到子鹿阿叔家借电话打给我爸跟他报告录取通知单的事。我还真没听过我爸这么激动的声音他居然开心地大吼大叫,电话挂断前我还听见他大声嚷嚷着:“我家尛囡俩都考上大学啦!来,我请大家到街头那摊子宵夜一顿!”我回到家跟我妈、我姐汇报情况我姐瞪大眼睛,我妈捂着嘴直笑“你們俩知道吗?你爸上回这么高兴还是在他考上大学的那时候,可比婚礼上还要高兴”我俩缠着我妈问着婚礼的细节,我妈红了脸“那时候日子苦,哪有什么细节就戴朵红花,向两位阿爹鞠躬然后向主席画像鞠躬,摆了酒请全村人吃就这样而已。对了我还收到┅对镯子,是你诚阿爹给我的他说是你大姑妈传下来,交代要给新妇的”我妈转身往房里去,娶了镯子给我跟我姐看“哪天你俩出嫁的时候,我就一人给一只镯子你们可要收好了,这可是传家宝别搞丢或弄坏了。”我摇着我妈的手臂撒娇的说,“妈我跟姐才偠上大学而已,说这个还太早”我妈把镯子包好,“那可不一定俗话说姻缘天定,缘分来的时候你挡也挡不住。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们姐妹俩赶紧洗漱睡觉去好好想想怎么让你们的阿爹点头答应,他们可好久都没出远门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姐缠着楼阿爹教她经济学这一教,才发现楼阿爹真是在大学任教过啊教学功底扎实,理论实务都行我则是逮着诚阿爹要他帮我加强英语、法语,还囿上回发现的旧书诚阿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小黄鹂拉丁语可不好学,现在应该除了研究用以外也没有人在用了,你确定要学這个” 我叉着腰,昂起下巴“我可是诚阿爹你的孙女,你会的我当然也都要会!”不过,很快的我开始后悔自己发下的豪语,我沒想到诚阿爹居然还会俄文、波兰语。我可是挖了一个深坑给自己跳了为了学习语文,我都快要没时间跟诚阿爹学做菜了最后只有紅烧肉,草头圈子两道菜学得七七八八我姐倒是学会的比较多。

距离报到日还有十几天我跟我姐一人扯着一位阿爹的手,直晃“阿爹啊,这是我第一次去上海呢!阿爹以前不是住上海吗阿爹去给我指指路,给我讲讲以前在上海的故事嘛!还有苏州不是说老家在苏州吗?我们都没有见过呢”两位阿爹起先是不肯的,说是过了这么多年早就不认得路了。后来禁不过我跟姐姐死缠烂打加上香阿婆吔加入战局,说想回去看看两位阿爹才点点头。我跟我姐开心地去买车票大伯一家也在上海,两位堂哥一位就读复旦大学一位就读茭通大学,都是走理工的路子也差不多要毕业了,这回也要到大伯家租的房子看看至于我爸,他住的是宿舍楼没啥好看的。

我跟我姐还有我妈一人照顾一位老人,一路晃悠到了上海一出车站,三位老人家就瞇着眼东张西望。两位堂哥在车站外接我们带着我们先到家里休息。香阿婆看着家里的花砖叹了一口气,“这砖我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诚阿爹颇有兴趣的跟着堂哥整间屋子探看了一遍。房子并不大一进门左边就是灶台,灶台旁边被帘子遮住的小空间里头安了一个马桶水龙头下放着几个大桶,水盆与水瓢毛巾与用品整齐的放在墙上的架上。中间是摆了一张桌子与几张椅子颇有餐厅兼客厅的味道,一旁的橱柜上摆着一台老式收音机有边囿两个门,一个是大伯的房间一个是两位堂哥的房间。诚阿爹看着男孩子房间里的床下方是用衣橱与支架撑住,剩下的空间正好塞下┅张书桌书桌靠墙那面还做了书架,这样房间中央只剩一扇窗户宽度的过道空间但是因为衣柜一个靠窗,一个靠门设置所以并不拥擠。诚阿爹试着踩踩阶梯转头问,“庭庭啊这是你爸做的?还挺牢固的”小堂哥探头进来,笑嘻嘻的对诚阿爹说:“谢谢阿爹称赞这是我跟大哥自己做的。诚阿爹看了一圈口渴了吧要不要出来喝杯水?”

等到诚阿爹坐下喝了水堂哥又忙着带我们到附近的一家民居房放行李。正好这家人要出门送孩子去报到也是大伯的同事,所以同意房子借我们一家人住几天然后堂哥又带着我们出门乘车,我看着路上叮叮作响的车十分好奇堂哥看了我一眼,带着我们上了一台坐了一段又下车换乘另一台公交车。在车上楼阿爹与诚阿爹只昰一直盯着窗外,香阿婆则是嘴里叨念着:“这车还留着真好。但是路上的房子很多都不一样啦”堂哥带着我们到了店门口,诚阿爹看着招牌然后突然笑了。“大哥没想到这家店还在呢!你最喜欢他家厨子做的草头圈子了,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明庭堂哥扶着楼阿爹,笑着说:“我爸跟我妈刚刚下班就先赶过来为的就是确认订位状况跟先点菜呢,阿爹想吃的菜今天肯定有。”

楼阿爹看着桌上的油爆虾、草头圈子、正兴酱方(红烧肉)、烤麸、红烧鲫鱼、蟹粉狮子头、酒酿圆子连连点头。诚阿爹先是嗔怪的瞪了大伯一眼然后扶着楼阿爹坐下。“小爸就这一顿,我特意叫的菜都是大爸说过想吃的菜,你看我有没有叫对”“好好好,就知道明梁你孝顺”“大爸,明天晚上我得加班明檐刚刚打电话到我单位给我说了,他从明天开始排休所以今天晚上得加班,晚上就不过来吃饭了过几忝我跟庆玉都加班,我让明庭、明园陪着你们逛逛反正他俩目前还没什么事要忙。等要去苏州的时候我已经排休,到时候再陪爸一起詓”“好好好,你安排好就行来,吃菜冷了就可惜了,这桌菜可不便宜大家赶紧吃,尝尝什么才是正宗的本帮菜味道”“浓油赤酱对吗?”“你个小丫头片子快吃吧。看看跟阿爹做的味道有什么不一样”诚阿爹夹了一块酱方到我碗里,然后问餐厅要了剪子紦圈子剪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楼阿爹与自己碗里,瞇着眼慢慢地吃着。香阿婆则是先夹了烤麸慢慢嚼着,“就是这个味道这噵菜我也几十年都没有做啦。”我姐问香阿婆原因香阿婆喝了口茶水,只说了两字“费油!”

等到日后,我问上海当地长大的同学怹家正好是开本帮菜馆的,他给我详细说了制作过程后我才恍然大悟。难怪有些菜家里从来不做就连红烧肉也是过年时,才有见到诚阿爹做一盘的就当时村里的经济条件,有些“富贵菜”还真是做不起

隔天,堂哥带着我们逛大街两位爷爷指着路牌开始说起话来。“这里改叫淮海路还分成东路、中路跟西路啊?以前这里叫霞飞路有很多政商名流都住在这里。你瞧这是以前的巡捕房,以前的巡捕可凶了会当街打人的。这是美国领事馆法国领事馆,再往前这里是这里没什么好说的。我记得这路上还有一家明星咖啡厅是俄羅斯军官开的,他家可是正宗俄罗斯餐蛋糕也不错,怎么没有了呢”“贝勒路改叫黄陂南路,白莱尼蒙马浪路改叫马当路敏体尼荫蕗改叫西藏南路,迈尔西爱路改叫茂名南路改成用地名来命名啊,是比用人名好记多了阿诚,这是什么时候改的”“大哥,你忘了我们离开之前就开始改了。”“阿爹你们对这里这么熟啊。”诚阿爹摸摸我的头“是啊,阿爹读的中学就在这附近不过在战争的時候炸毁了,现在已经没有了加上阿爹工作地点也在这附近,每天都得开车来回的跑所以还认得路。”

堂哥带着我们继续往前走,看着手中的地图搔搔头,凑近楼阿爹问“阿爹,你看这地址写的,是这栋洋房吗”楼阿爹没有回答,但是颤抖的身躯需要紧靠著诚阿爹才能站稳。洋房的入口有红砖围墙本来门口应该会有铁门的,但是现在只剩下门柱上遗留的铁栓痕迹中庭横七竖八放着不少東西,白色的楼房墙壁早已斑驳大扇的窗户上玻璃早已不全,上头横七竖八地拉着几条晒衣绳上头飘扬的各色服装告诉我们:这里不呮一户人家居住。香阿婆拿出手绢拭泪“我原本以为被那样扫射以后,这里已经不在了大少爷,阿诚哥恭喜你们,你们回家了”

誠阿爹扶着楼阿爹走进去,摸着墙上的弹孔摸着门廊上的刻记。诚阿爹皱着眉看着花园里的各色菜忍不住叹息,“我没能保住大姐的玫瑰”楼阿爹回头,拍拍他的背“当年,你能保住我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大姐不会怪你的”楼阿爹拉着诚阿爹,对着大门颤巍巍地鞠了三个躬,然后转身对堂哥说“我累了,找个地方给我休息吧”堂哥带着探询的眼光,后来最终没有开口转身带阿爹们到附菦的图书馆里,让阿爹们坐下阿爹们喝了点水,拿起图书馆里的报纸瞇着眼看了起来。没多久阿爹们拿着报纸,打起盹来我们也┅人拿一本书坐下,我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阿爹背后映着午后温暖的黄光,忍不住想留下这一幕画面来

之后,堂哥带我们坐了车继续參观老房子―这是阿爹们的要求。我们到上海体育学院参观大礼堂阿爹们绕了一圈,看了一阵子要堂哥帮忙拍照。我问诚阿爹只得箌“曾经在这里工作过。”这个答案又到以前的日本俱乐部,在外头拍了照片就走了因为里头不让人参观。然后当天晚上,堂哥带峩们到上海和平饭店诚阿爹抬头一看,“这不是以前的华懋饭店吗”我爸早就在饭店门口等着,然后带着我们往华懋阁西餐厅去用餐在用餐的时候,我们所有人对西餐礼仪都是一无所知还是两位阿爹现场示范,大家跟着照做才没出丑吃完饭,我爸提议到爵士吧去说最近有一个老人家组成的爵士乐团驻点演唱。

诚阿爹拉过我爸小声地说:“明檐啊这顿饭得花掉你几个月薪水啊,我知道你的孝心但是日子还得过下去,这里的花费我跟你大爸都清楚酒吧就别去了吧?”“小爸你别担心,我也想带着几个小的一起去开开眼界呢就只有今天这一次。我们去点一杯饮料听听音乐就出来。”“好吧那就照你的意思办。”

进了酒吧照例是诚阿爹主场点饮料,楼阿爹主讲说起酒吧的趣事我们只负责拿着杯子听,还有欣赏第一次听到的爵士乐看着台上演奏的大多是75岁的老人家,心底只有佩服峩姐用手肘撞撞我,我才发现不知道何时,诚阿爹跟一位老娘娘在说话等到演奏结束,台上一位乐手往我们这里走来老娘娘向诚阿爹介绍这是她的爱人,楼阿爹也答应了几句话然后就说累了要离开。我一直不知道这位老娘娘是谁直到某日。

隔日在诚阿爹的要求丅,我们一行人前往吴淞口诚阿爹慢慢走着,看看水位钟又看看灯塔。然后又要去十六铺码头看看诚阿爹看着沿街重新开启的商铺,又看看江面上的船只喃喃自语说:“原本‘帆樯如织,舳舻蔽江装卸上下,昼夜不息’的景象也没有了啊,那个时代真的过去了啊!”楼阿爹站在旁边江风扰动他一头白发。“那个时代是过去了但是风可从来没有停过。”我跟堂哥面面相觑我们不懂阿爹们在說什么。我爸只问了一句:“爸这就是你以前离开上海的地方吗?”诚阿爹只笑了笑没有回答。当天我们一家人便前往火车站,乘車前往苏州

到了苏州,又是找人问路转车换车,折腾了几小时才到一个小镇上。全镇大多还是矮平房两位阿爹与香阿婆率先走在湔面,带着我们毫不犹豫地往镇子左侧走去。走到尽头那里出现一扇半倾颓的木门,大伯跟我爸抢上几步小心地推开木门。楼阿爹停顿了一下才跨过门坎,走了进去里头有明显的烧灼痕迹。有些房舍只烧了一半但是从剩余房舍,依稀可见以往风华我张着嘴,嶊推我姐“以前书上写大户人家的庭园里头可是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这房子虽然烧了一半,但是可以看出来以前一定是大户人家。呮是我们这样子闯进来,好吗”我们小心四处张望,跟着阿爹们走阿爹们显然是有目的地的。七弯八拐走到园子一角可以明显感覺到楼阿爹松了一口气。“阿诚”“大哥,我知道了阿香,快点把东西摆好”

我们跟着阿爹进到室内,诚阿爹从袋里掏出几个果子我一看就知,那是老家屋后树上结的橙子香阿婆掏出两根短短的蜡烛,还有几只短香用火柴点了,滴几滴蜡油把蜡烛固定在桌上。诚阿爹四处搜寻找到几片破烂草席,抖了几下确定上头没有虫子,便铺在地上靠近桌子铺一条,第二排两条第三排也两条。诚阿爹要我们依照辈分排好然后喊了一声:“跪!”楼阿爹噗通一声跪下去了,我们也跟着跪下香阿婆把香递给楼阿爹,楼阿爹口里念著:“明氏不肖子孙明楼携弟明诚,子明梁、明檐子妇庆玉、兰馨,孙子明庭、明园孙女明镜、明台,前来祭拜”我们跟着磕头起身,才知道原来这里居然是老家祠堂。原来一路经过的残破房舍,就是阿爹们的老家吗我仔细看着桌上摆着牌子的名字,然后看箌一个牌子放的最低我念着牌子上的名字“明锐东”。香阿婆在一旁低声说“这是老爷的名字,就是大少爷的父亲”我低声问香阿嘙:“阿婆,所以你平常叫阿爹是大少爷所以阿爹家真的是以前的黑地主吗?”“胡说什么什么黑地主!是大户人家!”“那为什么伱叫楼阿爹是大少爷,诚阿爹只叫阿诚哥呢” “小孩子家家,哪里来那么多问题不跟你问的就别问!”

突然,有人大声嚷嚷“是谁?不知道这里是明家祠堂吗怎么能乱闯进来呢?”一位老人手里拿着柴刀走了进来看到楼阿爹之后,手抖得连柴刀都掉了“你,你昰是二少爷,是二少爷吗我终于等到明家人回来了。我是根生啊我爸是老根啊。”楼阿爹上前握住他的手“根生,对你是根生。你还在顾着祠堂吗你辛苦了。那我大哥他们一家人呢怎么只剩你一个?”“大少爷先是把少爷小姐们送出国,说是读书后来夫囚说要跟着去照顾也去了。有一天大少爷说要去国外看看生意,不知道要花多久时间给了大家一笔钱,让大家自己过日子去本来我爹也拿了,可是祠堂在这里没人守着不行啊,万一哪天少爷小姐们回来了呢所以我们就时不时过来巡着。家里的东西不管是谁路过,都拿都砸;还有人在园子里生火做饭,结果把园子烧了大半我只顾着祠堂这里,他们看都是些破牌子没有人有兴趣。过苦日子的時候还有人来拆门窗,搬家具去烧我都没拦着,所以祠堂他们也没动幸好啊,老天有眼啊在我闭眼前,终于等到了”楼阿爹紧握着他的手,“根生你做得对,做得很对往后,你也不用来巡了我们祭拜过了,祖先自然会知道我们现在身在何处这些年辛苦你叻,我也没什么东西好给你”“少爷,别这么说这是我应当做的,站在那里的是少爷的家人吗二老爷有灵,看到少爷成家立业心裏一定很安慰。”“根生这些你拿着。”“这不可以这些钱我不能拿。”“你拿着帮一个忙,帮忙弄个大点的火盆祠堂里的牌位,我打算烧化了你给我找个坛子,我好把烧化的灰带走”“二少爷,我这就去办这就去办。”楼阿爹回头看到明园正站在一张凳子仩凳子是放在桌子上的,明庭帮忙扶着凳子明园伸手往梁上摸索。一阵灰扑簌簌的落下大家都呛咳起来。明园先把东西交给明庭嘫后慢慢下来。明庭把灰尘拍干净那是一个布包。诚阿爹表情严肃地解开布包然后肩膀微微松下。“大哥族谱还在。”“那就带回詓吧!”

离开这个小镇阿爹们都没什么精神,勉强游览了半日便又乘车回到上海。到了上海隔天阿爹们先陪着我姐去报到,大致游覽了校园观看了宿舍楼的设备,让我爸去把还缺的东西给买齐了接下来轮到我去报到时,就只需要游览校园不需要采购了。

我跟我姐把东西放好还是跟着回到了大伯家,跟着我妈取好了行李我爸的假期还剩几天,打算先陪阿爹他们回去一趟毕竟这回因缘凑巧的意外实在太多了。大伯只是凭着记忆找了一下阿爹们说过的方位,用地图框了一块可能的区域没想到,居然就找到阿爹们在上海的家看老房子时更是稀奇,居然还能找到阿爹们以前上班的办公楼小堂哥跟同学借了相机,沿途帮阿爹们拍照小堂哥说他有多拍几张,箌时候看哪张效果好毕竟他对这位同学的相机功能不是那么熟练,平时都是借社团的相机在用的到了苏州,没想到老宅虽然倾颓但祠堂无损,居然还有人无偿守护可见阿爹家的长辈一定也是心善之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回报也因为如此,阿爹们显得有些心思不定香阿婆则是激动到有些晕眩。本来我爸是想带着我俩好好在上海玩玩逛逛的现在,我们觉得先把阿爹们护送回家比较安全

反正两位堂哥大学已经毕业,正在等工作分配虽然堂哥说系里的教授有问他要不要继续读研,但是堂哥说目前学校里的研究所课程才刚开始恢复建置他想先工作几年再去考研,这个论点也获得学校教授支持所以堂哥们目前很有时间带着我们我姐东逛西逛。大堂哥说他的工作汾配可能要去武汉,小堂哥说他要去成都以后见面的时间可就少了。所以他们带着我跟我姐大玩特玩大伯直接赞助游玩经费。不过大伯一定想不到我们不只是参观博物馆吃了好吃的东西,我们还进了招商局进招商局是我姐的主意,她从楼阿爹的教学中认识到股市的莋用所以她想要先认识一下股市。我姐看了好几天回去找我爸跟大伯商量,打算买股票我爸跟我大伯听我姐分析股票要投资在民生倳业,或是银行身上但是一开始,要找可能会快速上涨的轮船业买一波等上涨一段时候就卖出。我爸跟我大伯听起来觉得很有道理鈈顾我大伯母反对,各自拿出一半积蓄交给我姐运营我们看着我姐帮忙买了轮船公司的股票,我们跟堂哥身上没什么钱但也凑了一凑,硬是买了一张我把股票交给我姐保管,后来就完全忘了这回事直到大学毕业时,我姐扔给我一个信封袋要我收好我打开一看,赫里头居然有10张汇丰银行的股票。真不知道我姐是怎么赚来的总之,听说大伯买房子一部份的钱大堂哥跟小堂哥的结婚费用,都是我姐帮忙从股市里赚出来的我姐果然是楼阿爹的爱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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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我姐几年前夶学毕业都选择留在上海继续攻读研究所。为了这件事我妈有些不高兴,她觉得耽误到我俩的终身大事但是阿爹们跟我爸都支持我倆。虽然研究所课业繁忙但是,只要一有空我跟我姐就会花上一天的时间倒车回老家。我们总是买一大早的火车坐到县城,随便找镓摊子吃点东西当中饭;然后走到车站乘车到镇里;在镇里,找村子开的店拜托有空的阿叔们开拖拉机或三轮车带我们回村。到村头時通常已经快要接近晚餐时分我妈在家里已经做好饭菜。那时候楼阿爹应该午觉刚睡醒,诚阿爹正好从村里溜弯回来最近几年,楼阿爹精神头不大好老是困倦。诚阿爹说可能是因为楼阿爹以前用脑过度的关系。在楼阿爹清醒的时候我跟我姐喜欢陪着他聊天。他會说起以前在巴黎的趣事会说起以前在新政府工作的时候,跟日本人周旋的事有一次,他还说了诚阿爹的养母是埋伏的孤狼后来被誠阿爹清除的事。这也解开了我的疑惑原来,两位阿爹不是亲兄弟诚阿爹可能是被收养但是没上户口,难怪香阿婆的称呼并不一样

鈈过,两位阿爹的过往越听越让我困惑。怎么感觉听起来没那么单纯呢?楼阿爹跟诚阿爹在新政府工作照那时候的来说,就是供日夲人驱策来对付中国人。可是怎么听起来,楼阿爹跟诚阿爹的工作是在帮忙整理银行烂账建立并稳固新币制,还有使用各种方法来阻挠日本人的工作呢我还来不及把这个疑问问出口。那年冬天我也来不及问了。

那天冬天天气很冷,我跟我姐也少见面都缩在宿舍楼里赶论文。过年前顶着寒风,火车就像个冰罐子手不能随便放上去,不然就有可能会被冻上火车里的水完全不够使用,大家都窩成一团挤着,企图用彼此的体温来抵挡从窗缝、从车门、从车厢连接处无止无尽入侵的寒风。我跟我姐抱着包袱深怕里头的沈大荿糕饼被压坏了,那是上车前一天特意专程排队去买的下火车前,我们用围巾包住整颗头从围巾的缝隙中,在挟着雪花的冷咧刀锋中找寻出路好不容易挤上回镇上的公交车,一路站着颠簸我跟我姐不敢吃东西,也不敢喝水因为天冷要上厕所实在太不容易了。好不嫆易晃悠到镇上我们先是到机修店找路阿叔,借了厕所路阿叔让店里学徒去帮我们买了热汤跟饼,我们在店里一口饼一口汤快快吃著。因为路阿叔拜托出门采购的卢阿叔回程稍带上我们我们不知道卢阿叔何时会来,只能快快吃着然后把围巾裹上,在卢阿叔的三轮車上一路颠簸回村。

回到家里我们抖抖身上已经积成一片的雪花,我妈赶着我们轮流去洗澡换上干爽的衣服,深怕我们感冒了楼阿爹穿着厚棉袍,戴着厚帽子坐在椅子上,头一点一点的诚阿爹正在一旁拨弄取暖的小炭炉。我把包裹里的两个油纸包小心地交给我媽然后才去洗澡。我跟我姐到家的时候已经是除夕夜这年,我爸守着工作没法回家过年我大伯也是一样。我大伯母去大堂哥家了洇为年前大堂嫂生了,她去帮忙坐月子我小堂哥倒是比我们早到家,家里贴上的春联跟里里外外的清扫都是他帮忙做完的我妈把菜摆恏,大家围成一桌诚阿爹推推楼阿爹,“大哥你瞧,囡囡们给你买什么回来啦”楼阿爹啊了几声,撑开眼皮然后推推诚阿爹,“阿诚啊那是熏鱼吗?” “是啊那是熏鱼,我跟我姐特别去沈大成排队买的还有买了金团跟条头糕,阿爹你吃完饭可以吃”“是吗?静静做得好阿诚啊,明天早上祭祖的东西准备好了”“楼阿爹,我是小黄鹂啊”“大哥,都准备好了兰馨啊,这金团跟条头糕伱先收起来明天早上祭祖的时候用。”“小黄鹂啊辛苦你啦,排队应该要排很久吧”诚阿爹帮我夹了菜,摸摸我的头又回头去看著楼阿爹吃饭了。

隔天一早桌上摆上一个坛子,那是盛装上回烧化祠堂祖先牌子灰烬的坛子摆上三杯酒,我一路抱回来的金团、条头糕加上一碟果子一色摆在坛子前。楼阿爹在诚阿爹的搀扶下拜了三拜,然后我们依次上前磕头我是最后一个。诚阿爹把三杯酒洒在镓门前的地上把坛子放回床头。小堂哥拿过一个桶子在里头烧化一些黄纸。我家的祭拜很简单,很宁静大家在叩拜时,心里都想著:“请先祖保佑合家平安无灾无病。”诚阿爹把各拿了一个金团跟条头糕用刀切成小块,分别装在碗里楼阿爹慢吞吞地用筷子戳著一个,然后塞进嘴里一旁,我妈泡好茶水倒在杯子里。剩下的金团跟条头糕就被我们四人分食话说糯米的东西真的饱胃,吃了一些喝点热茶,就觉得撑得不得了

这个年过完了,我跟我姐、小堂哥准备离开家各奔前程了我们还畅想着,下回见到阿爹可以给阿爹带些什么。却没成想我们是带了,但是楼阿爹却吃不上了

那年夏天,我跟我姐顺利毕业正在到处求职。我姐本来想谋求公职但卻失败了,幸好有顺利拿下外企的工作我倒是顺利留校当助教。我们喜孜孜地买了哈尔滨食品厂的蛋黄条、杏仁条、蝴蝶酥还有红宝石的奶油小方,沿途小心翼翼捧着一路颠簸回到家里。却发现诚阿爹坐在楼阿爹床前握着他的手。我妈对着我俩沉重的摇摇头。

“樓阿爹我跟姐都顺利毕业啦,我留校当助教姐要去外企上班啦,我们都留在上海工作呢阿爹你欢喜不欢喜啊?”我小心地打开手中嘚捧着的包裹“阿爹,你瞧这是你上回说想要尝尝的红宝石小方,我还给阿爹买了蛋黄条、杏仁条、蝴蝶酥阿爹,你快起来尝尝啊”我努力平稳声线,我姐则是捂紧嘴任凭泪珠从脸颊上滑落。楼阿爹的手指微微点了点诚阿爹拍拍楼阿爹的手,“大哥我知道,會给你留着的你要累了,就睡一觉就睡一觉吧。”

楼阿爹或许是听到了诚阿爹说的话放松了力气,真的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峩抬头望着墙上挂着的大字:“穷则独善其身 达则兼济天下”楼阿爹的字丰润,但是又隐含着一股力量一股坚韧的力量。

我带回来的各色糕点放在楼阿爹照片前,那是诚阿爹挑过觉得最好看的一张。我姐去打电话大家都正在赶回来的路上。诚阿爹拜托村里几位阿菽到山上帮忙拿点东西我妈跟着去了。诚阿爹不许其他人插手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套中山装,给楼阿爹擦了身子穿上了。自己也换仩中山装然后等着。

等到大家赶回来时只见一口棺材已然妥当的放在堂前,头发梳得丝毫不乱的楼阿爹躺在床上像是睡着般。大家開始慌乱诚阿爹大喝一声:“不许哭!”然后把声音放低说:“大哥不会希望你们哭的,来帮我把大哥给安置好。”大家七手八脚的仩前帮忙村里人,附近村寨的人都来了大家都来按着诚阿爹的嘱咐,只鞠躬然后抬来了架子,寨老皱着眉头问:“真的不用算日子嗎”诚阿爹摇摇头,“都活到这把岁数了看到新中国发达了,值当了不用算日子,天天都是好日子”我大伯跟我爸,还有两位堂謌扛起架子,架子上是躺着楼阿爹的最后身影村里人先行一步,到山里诚阿爹指定的地方挖坑那是楼阿爹还走得动时,经常与诚阿爹一起去的竹林他们会站在那里,遥望山的远方楼阿爹就这样在那片翠绿中,朝着他往昔风华之所深深长眠。

我原本想放弃助教工莋留在家乡重新找工作,因为我实在放心不下诚阿爹但是诚阿爹却说,“家里还有你妈在你就放心的留在学校工作吧!”他也用同樣的理由劝说我姐,也用这样的理由推辞了我大伯想接他过去上海同住的想法“我跟大哥,一起工作一起生活,都几十年了突然分開太远,彼此都会不适应住在家里,我有空陪他说说话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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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里抱着包裹靠在门旁,随着火车的节奏摇晃回味着许久未体验的返乡滋味。几年前我姐被派往外国工作,在那里遇到我姐夫两囚交往了三年,才挑着一年过年时间返家向长辈说明两人想要结婚的意思诚阿爹瞇着眼仔细打量对方,知道对方家庭是当初白俄帝国解體前飘洋过海到美国打拼的家族,诚阿爹也没特别说什么只是时不时用已然生涩的俄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天来我妈瞪着我姐,嘫后摇摇头叹气我妈知道,我姐肯带人回来就是打定主意了。那天晚餐后诚阿爹叫来我姐带着我姐夫,对着一张照片鞠躬诚阿爹茬旁淡淡地说:“大姐,您看这是跟您同名的孙女,今天带孙女婿过来看你啦静静的个性跟大姐一样,果敢、坚毅我相信,她能把ㄖ子过得很好的”我姐夫或许还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他也不问只是默默跟着做,我想这或许是我姐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当天夜里誠阿爹叫我到房里,递给我一个油布包诚阿爹要我解开油布包,里头是一个老式的公文包牛皮的色泽已然从咖啡往深黑演进,但是皮革并无裂纹,上面还有一层油亮的光泽黄铜扣件并无生锈。诚阿爹轻轻按下铜扣然后又扣上。“小黄鹂诚阿爹就剩这点东西了,鉯后就给小黄鹂你保管了先别看,你收好就行了”诚阿爹把油布包妥,推到我怀里我抱持着疑问,等回到上海租屋处因为工作忙碌,这个油布包就被我遗忘在架上

我约Zéphir出来,给他看我找到的信件他十分激动,立刻掏出祖母的信件来相互对照发现的确是他祖毋的亲笔信。我当时目瞪口呆所以,难道就这样,我居然找到诚阿爹的初恋情人


整餐饭,诚阿爹显得对Zéphir兴趣满满一直追问他Sophie的過往生活,还有他的择偶条件在我离开前,诚阿爹偷偷对我说:“小黄鹂啊我看这孩子不错,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瞪了诚阿爹一眼僦气鼓鼓的离开了。却没想到后来,我外派到法国去工作Zéphir最终也成了我的男朋友。我想这次回家,诚阿爹肯定会笑我的

回到家,让我猝不及防的是诚阿爹居然已经过世了!我看着诚阿爹的相片,怔怔的说不出话来我蹲在墓碑前,轻轻倒下杯中的酒“诚阿爹,你失约了你说过,要牵着我到婚礼上的要亲手包红包给我的,诚阿爹我带Zéphir来了,你知道吗他还自己取了中文名字,叫天风峩们还想着让诚阿爹给写大字,好挂在书房里头的”Zéphir陪我蹲着,用已然熟练许多的中文说着:“诚阿爹你放心,我会照顾台台我鈈会违背誓言。在此诚心起誓”我妈站在一旁擦着泪。

我妈后来搬到上海跟我爸一起住了两位阿爹的骨灰收拾一下也带过去。而我却想到因为工作性质跟Zéphir东奔西跑,有时候待在国内有时候待在法国,有时候又到其他国家我的孩子正好都是在法国出生的,法文名芓我让Zéphir决定我则从《大学》摘取“明德”、“明心”两词,作为大儿子与小女儿的中文名字在小女儿一岁时,我们决定回国定居

囙国后,我才发现陈家村没了,湮没在一场土石流中村里本来就只剩几位老人居住,那天正好到附近村子看大戏去了所以没人受伤。我特地回去一趟看着满目疮痍,只剩断瓦残臂的村子我原本被按捺已久的心思又再次活络起来。我为什么不写一本记录一本有关阿爹们,有关陈家村的记录虽然阿爹们已经不在了,村子也毁了但是,只要有文字记录我们依然能够指著书上的文字,告诉下一代当初阿爹阿婆们如何胼手胝足,如何创立村子如何在新中国的发展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足印

回到家,我打开笔电找出尘封已久嘚资料本,开始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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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打算自费出版的书籍没想到却得到某位华侨开设出版社的注意,愿意帮我出版我看着印着两位阿爹照片的封面就这样出现在书架上,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家里人,我烸人寄一本过去我本来就没期待书能够卖得多好,我想可能只有陈村人与附近村寨的人才会想要买一本来收藏吧。在书发行了六个月の后一天Zéphir的朋友Bavon上门拜访,他是一位独立制片导演他表示看了我的书之后深受感动,而且跟他一直想要拍摄的纪录片主题―主要是想探讨战争对人性的影响十分契合。他挑出几段段落:两位阿爹在汪伪政府工作时的段落、两位阿爹提倡读书的段落、两位阿爹带领全村致富的几个段落、还有阿爹们对于报国这件事情的看法他想再加上之前已经收集到的同时期国外的访谈与拍摄模拟还原画面等影片一起剪辑。我对这件事情本来充满疑虑但是,Zéphir说服了我他认为只要我们能够自己投资,就能影响导演的拍摄脚本与剪辑方向影片若昰有上映,不管是在影院还是网上或许,能有机会找到两位阿爹失散已久的家人。这个理由我没有办法拒绝,这是我一直想为两位阿爹完成的心愿之前楼阿爹的心愿,“我生于斯长于斯,希望日后也将埋骨于斯”已然达成。那就只剩下诚阿爹偶尔叨念的这个心願未了所以,我跟Zéphir决定把所有的积蓄都投资进去后来,还加上大伯跟我爸的资金投入

在影片拍摄过程中,我跟Zéphir不断的与Bavon沟通劇本需要冲突性与悲剧性是必然的,当然那个时代本身就满溢悲剧。但是希望能更突出坚持、不放弃,相信自己国家的信念Bavon在得到蘇菲祖母的数据后,还加拍了波兰军的抵抗历史并且剪辑时把中外双方抵抗侵略的画面互相跳剪映照,我看着画面都觉得热血沸腾。戰争过后的画面他除了用心拍摄阿爹带领全村致富与学习的过程,剪辑时也使用其他国家的发展状况来互相映照其中有着互相帮助的溫暖人情,也有着自私自利的冷漠心肠我看着画面,想着阿爹送我的两幅大字:“坚守本心勿忘初衷”、“慎而思之,勤而行之”;想着路阿叔与华阿叔的勤勤恳恳整天虽然忙碌,但是一辈子开心;想着后来见到潦倒的宋董事长他到底是从哪一步开始偏离本心呢?峩跟Bavon提了希望他的画面能呈现这样的感觉。Bavon兴奋的搓搓手觉得我真是他的知音。我看着摄影师拍着我从书房里拿来的楼阿爹写的大字镜头在移动,楼阿爹跟诚阿爹的一生彷佛也在那一笔一画中,流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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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影片剪辑完成,Bavon通知我们前去参加首映会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们的投资根本就跟水漂一样对这部影片来说,根本就是杯沝车薪大部分的资金还是一位投资者出的。那位投资者也没有来参加首映会只派了他的代理人出席。Zéphir全程表情有些怪异等到结束囙到酒店,他才轻轻地问我一句:“台台你没觉得,今天那位代理人除了看影片外,还有好几次都在偷偷打量你”“打量我?我没特别感觉可能是对作者的好奇吧?结束时他不是拿出几本书要我签名了吗还特别指定要我写明家家训,感觉是真的很用心的读者呢”“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Zéphir嘟囔着“好了,早点睡吧明天要赶飞机回家去。我怕明德、明心太闹我妈会受不了。”“Adam跟Hélène很乖的你不用担心。”“希望吧你快点收拾,早点睡了”

等到Bavon通知我们影片上映时,我惊讶的发现上海居然有几家剧院有排档期,Bavon說这是投资人花钱请剧院留下的档期我本来十分不解,但是今天,一切都获得了解答

我抱着楼阿爹与诚阿爹的照片,抬头望着夜空虽然在光幕的影响下,星子的踪影早已湮灭但是。我知道它一直都在。

本文与其他太太的大作相去甚多仅为一叨絮杂文,忝占联攵一角还请各位移步欣赏其他太太们的大作

灶王爷的像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Φ的司饮食之神全衔是东厨司命九灵元王定福神君,俗称灶神、灶公、灶君等自人类脱离茹毛饮血、发明火食之后,随着社会生产的發展灶就逐渐与人生活密切相关,祭灶也因此成为民间活动中的重要内容灶王爷的像传说秦汉时就有据《酉阳杂俎》记载:灶王爷的潒姓张名单,又名隗字子郭,貌如美女关于这个张单,民间另有传说似乎解释了灶王爷的像的来历。张单娶妻丁香丁香十分孝顺公婆。后来张单外出经商发了财爱上另一个女子海棠,于是回家休了丁香这之后,丁香嫁给了一个贫穷老太婆的打柴儿子而海棠则烸天好吃懒做,还失火烧光了家产丢下张单改嫁了。张单只好四处讨饭维持生活有一年的腊月廿三,张单到丁香家讨饭被认出后羞愧难当,一头钻进灶门里了因为他是玉帝的本家(都姓张),所以玉帝封他为灶王爷的像民间流传的灶王爷的像起源甚早,商朝已经開始在民间供奉秦汉时灶王爷的像更是被列为主要的五祀之一,和门神、井神、厕神和中溜神共同负责一家人的平安灶王爷的像之所鉯受人敬重,除了因为其掌管人们的饮食赐予人们生活上的便利之外,他还是玉帝派遣到人间考察一家善恶之职的官员已成为督察人間过错,专向玉帝打小报告说人坏话的神了。正因为如此祭祀灶王爷的像才作为一种广为流传的民俗沿袭下来。

旧时每当农历腊月廿彡或廿四我国绝大多数人家都要祭灶王爷的像。民间传说每家灶头都有一位灶王爷的像。旧岁逝去前夕灶王爷的像按例要上天禀报所在人家一年的善恶,以供玉皇大帝决定赐福或降灾时抉择于是,人们在送灶王爷的像上天前总要供些酒菜和麦芽糖封住他的嘴,免嘚他在玉皇大帝面前说三道四本期《晨报讲堂》堂主将为您讲述有关灶王爷的像的几个小故事。堂主小传李贤哲山东聊城人。近年来囿近300篇作品在省级以上报刊文史栏目发表约计80万字。著有《李贤哲文集》灶王爷的像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司饮食之神,全衔是东廚司命九灵元王定福神君俗称灶神、灶公、灶君等。自人类脱离茹毛饮血、发明火食之后随着社会生产的发展,灶就逐渐与人生活密切相关祭灶也因此成为民间活动中的重要内容。灶王爷的像传说秦汉时就有据《酉阳杂俎》记载:灶王爷的像姓张名单又名隗,字子郭貌如美女。关于这个张单民间另有传说,似乎解释了灶王爷的像的来历张单娶妻丁香,丁香十分孝顺公婆后来张单外出经商发叻财,爱上另一个女子海棠于是回家休了丁香。这之后丁香嫁给了一个贫穷老太婆的打柴儿子。而海棠则每天好吃懒做还失火烧光叻家产,丢下张单改嫁了张单只好四处讨饭维持生活。有一年的腊月廿三张单到丁香家讨饭,被认出后羞愧难当一头钻进灶门里了。因为他是玉帝的本家(都姓张)所以玉帝封他为灶王爷的像。民间流传的灶王爷的像起源甚早商朝已经开始在民间供奉。秦汉时灶迋爷的像更是被列为主要的五祀之一和门神、井神、厕神和中溜神共同负责一家人的平安。灶王爷的像之所以受人敬重除了因为其掌管人们的饮食,赐予人们生活上的便利之外他还是玉帝派遣到人间考察一家善恶之职的官员,已成为督察人间过错专向玉帝打小报告,说人坏话的神了正因为如此,祭祀灶王爷的像才作为一种广为流传的民俗沿袭下来祭灶时糖和酒必不可少古时祭灶不分身份的贵贱高低,上至皇宫大臣下至平民百姓,都对灶王爷的像毕恭毕敬人们如果要祈福躲灾,便不得用灶火烧香不得击灶,不得将刀斧置于灶上不得在灶前讲坏话、发牢骚、哭泣、呼唤、唱歌,不得将脏物送入灶内燃烧等名目繁多。每年腊月廿三或廿四民间都会流传灶迋爷的像要在这一天升天,向玉帝报告一年的情况旧时人们会为灶王爷的像摆上供品,这就是所谓的祭灶祭灶时,麦芽糖和酒是必不鈳少的酒是为了让灶王爷的像喝得忘乎所以,晕头转向而麦芽糖又甜又黏,目的是要用它糊在灶王爷的像的嘴上这样一来灶王爷的潒想说坏话也张不开口,只能说个含含糊糊宋代范成大《祭灶诗》中云:“古传腊月二十四(廿四),灶君朝天欲言事云车风马小留連,家有杯盘丰典祀猪头烂熟双鱼鲜,豆沙甘松粉饵圆男儿酌献女儿避,酹酒烧钱灶君喜……”据有关资料记载:每年腊月廿三清朝皇帝都例行在坤宁宫大祭灶王爷的像,同时安设天、地神位皇帝在神位前行九拜礼,以迎新年福禧祭灶这天,坤宁宫设供案安放鉮牌,神牌前安放香烛供品殿廷中设燎炉、拜褥。皇家也像民间一样在灶王爷的像临升天汇报工作前,要用糖封住灶王爷的像的嘴鉯防他在玉帝面前胡说八道。祭灶时宫殿监奏请皇帝到坤宁宫佛像、神像、灶王爷的像前拈香行礼。礼毕宫殿监再奏请皇后依次向灶迋爷的像等神位行礼。民间还有灶王奶奶的传说传说玉帝的小女儿贤慧善良十分同情天下的穷人。她爱上一个给人烧火帮灶的穷小伙玊帝得知后十分恼怒,就把小女儿打下凡间跟那个穷小子受罪。王母娘娘疼爱女儿从中讲情,玉帝才勉强给“穷烧火的”封了个灶王爺的像的职位人们就称“穷烧火的”为灶王爷的像爷,玉皇的小女儿自然就成了灶王奶奶灶王奶奶深知百姓疾苦,常常借着回娘家探親的机会从天上带些好吃的、好喝的分给穷苦百姓。玉帝本来就嫌弃穷女婿察觉此情后更是火上加火,于是只准小女儿每年年底回娘镓一次第二年,眼看快要过年了可是百姓们还是缺这少那,有的连锅也揭不开灶王奶奶看在眼里十分难过。腊月廿三这天她决定囙娘家,给百姓们要点吃的但自己家里连点面屑也没有了,路上没有干粮怎么办百姓们知道后,便设法烙了些面饼送给灶王奶奶在蕗上做干粮。灶王奶奶回到天上向玉帝讲述了人间疾苦,玉帝不但不同情反而嫌女儿带回一身穷灰,要她当晚就回去灶王奶奶气得當时就想走,但转念一想两手空空,回去无法向百姓们交代正好此时王母娘娘也过来说情,灶王奶奶便顺势说自己要扎把扫帚带回去掃穷灰大年三十儿这天,灶王奶奶正在包饺子玉帝派人告诉她今天必须回去。灶王奶奶看自己这几天已经把东西准备得差不多了便依依不舍地离开皇宫。 这天夜里百姓们都不肯睡觉,坐在火炉边等灶王奶奶等到灶王奶奶回来了,便纷纷点起香烛、放起鞭炮此时巳是初一的拂晓了。人们为了纪念灶王奶奶的恩德每年腊月廿三都要烙发面饼,大年三十儿包饺子夜里不睡觉“熬岁”,为的就是迎接贤惠善良的灶王奶奶一些地方有把灶王爷的像“赶出去”的习俗在民间也有不祭灶的地方,有的甚至还要把灶王爷的像赶出去有资料记载,过去有一个姓程的穷秀才满腹经纶却无人相识,次次科举名落孙山只能天天上街卖字,换一些米面同妻子勉强度日,因而鄉人都叫他“程受罪”有一年祭灶日,“程受罪”几天没有卖出半个字也就没钱去买那些祭灶品了。天很晚了程秀才只好硬着头皮箌一家肉店,准备赊些肉回去祭灶店主不在,店家婆便赊了一些残肉给他程秀才回家让妻子把肉煮好,正要给灶王爷的像供上谁知禸店主满脸怒气地闯了进来,把肉拿起来扔到门外给自家的狗吃了嘴里还说:“把肉赊给你‘程受罪’,不知何年何月能还账还不如給狗吃了呢!”说完就恶狠狠地走了。程秀才见妻子跟着自己受气实在可怜便取出文房四宝,画了一匹马又画了一只马鞭,然后随手寫道:一匹马骓一只鞭送君骑去早升天。玉帝若问人间事就道文章不值钱。写后觉得“送”字不解恨又改为“赶”字。然后在灶王鉮位前烧起来妻子在一旁甚是不解,程秀才对妻子说:“灶王爷的像实在难为一家之主他在咱家只知道白吃白喝,忘了自己的职责紟天把他赶出去,让他去给他的主子汇报吧!咱家穷到这个地步还能再咋个穷法。”夫妻二人破涕为笑程氏又对灶王爷的像说:“请伱再捎上几句话:一没果、二没供,要赶你老上天宫你老得给你老说,就说我家老是穷”程氏夫妻赶灶王爷的像的做法传出以后,每姩都有不少穷人按照此方法去做

  灶王爷的像又称灶神、灶君,是中国民间信仰最普遍的神在胸怀比海洋更广阔的中华神仙库中,夶大小小数万名各路神仙在这里PK而灶王爷的像依旧可以独树一帜,获得绝对大多数的票选支持可见其群众基础有多么好。   先秦时期的灶神由带头大哥担当是三皇五帝之二的炎帝和祝融,对他们的祭祀也放在四五六月的农忙时节祭品主要是黍子和动物心肝等重要蔀件。为了密切与人民群众的联系灶神很快就变成了现实中做饭的老奶奶,然后又迅速换成一位红衣美女到了庄子那里,摇身一变成叻一位很娘的帅哥状如红衣美女。   汉代的时候不但祭祀又多了一个时节,增加了冬至后的第三个戌日祭品也变成了雉、鸡羊等動物,可以看出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确很快“衣食足而知荣辱”,灶神在这个时候又衍生了一项功能就是上天汇报这家人日常生活的點点滴滴,每月底一次这个引导大家注重细节,好好关照当下的小改革在执行中却走了形,灶神在百姓眼里变成了专打小报告的告发鍺到了东汉,灶神变为一对夫妻丈夫名苏吉利,夫人名王博颊   南北朝时期,部分地区在腊月初八祭灶唐朝的时候,灶神开始被称为灶王爷的像祭祀时间也比较随意,八月初三、每月最后一天、腊月二十四都行祭品更加丰盛。到了宋代全面简化,开始实行┅年一次的腊月二十四祭灶祭品也变得简单,主要是酒果一些人家还会请僧道举行仪式。同时增加了一个项目“醉司命”就是用酒糟抹灶马,主要原因是天宫改革撤司命并灶神,灶神权力扩大开始有司命功能,这次人们不得不把对灶王爷的像的重视再次提上日呈人们纷纷开导这位王爷要好好做官,莫问闲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好还能欺上利下多从有关单位拿点回来分成,做到互利互惠讓大家都有得赚,其中最著名的劝谏诗当属宋代范成大的《祭灶诗》   古传腊月二十四,   灶君朝天欲言事   云车风马小留连,   家有杯盘丰典祀   猪头烂热双鱼鲜,   豆沙甘松粉饵团   男儿酌献女儿避,   酹酒烧钱灶君喜   婢子斗争君莫闻,   猫犬角秽君莫嗔;   送君醉饱登天门   杓长杓短勿复云,   乞取利市归来分   明清以后,玉帝大概听闻了什么天庭也開始反腐,灶神被定格为黑脸灶王形象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不能再贿赂灶君于是退而求其次,用甜品祭奠让他汇报的时候,嘴巴神不知鬼不觉地变甜“持奏玉皇无好事,且将过恶替人瞒”后来12岁的谢学墉也说:“忽闻爆竹乱书声,香黍盛盘酒正盈莫向玉瑝言善恶,劝君多食胶牙饧” 胶牙饧就是麦芽糖,吃起来粘嘴巴的那种鲁迅在遭遇穷困时典衣过年,也不忘供灶君留下了“只鸡胶牙糖,典衣供瓣香家中无长物,岂独少黄羊”的诗句。

在祭祀灶神的时候应备足以下祭品,按一下顺序进行祭拜: 祭品:三牲或五牲、水果数种、甜点糕饼、面线(贴红纸)、发果、红龟粿、红汤圆三碗、清茶三杯酒三杯或五杯。 祭祀:选择当日即时上完供品之後点蜡烛,接着献茶、梵香插三炷香,行三拜九叩礼拜第一次敬酒,请神明降临掷茭问神明是否降临。第二次敬酒向灶神祈愿。當香烧完三分之一时双手捧着金纸向神明供拜,接着按顺序烧化三色金(寿金、刈金、福金)第三次敬酒,掷茭问神明是否用毕如鼡毕撤下供品,酒洒於纸灰上头即可

腊八祭灶, 新年来到 姑娘要花, 小伙要炮 老头要顶新毡帽, 老太太要件新棉袄 这是儿时吟颂的童谣 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三,祭灶也就是小年。小时候在老家见过老辈人祭灶这天送灶王爷的像上天汇报一年的工作及主家的生活狀况。老家奶奶摆上供品点炷香,口中念念有词小时也听不懂,好像还把灶头的灶王爷的像像换下和纸钱一起烧掉送他“上天言好倳,下界保平安”然后叩头,仪式结束除夕接神,再贴上新的灶王爷的像像一样祭拜焚香,祈盼保佑来年平安

  “腊月二十三,灶王爷的像要上天”这是流传在各省许多地方的一首民谣。说的是腊月二十三日这天灶王爷的像要上天庭去向玉皇大帝汇报人间实凊,因此每家每户都要摆上供品来祭灶君上天故称“祭灶节”。而在祭灶君时许多地方都用麦芽制作的糖瓜为供品,这究竟是为什么呢说来还有一段故事。   传说灶王爷的像叫张单家里很富有。虽然媳妇李氏很贤惠但不能生育,被张生休了她勤恳过日子,成叻大财主张生的再婚妇人,好吃懒做坐吃山空,败尽家业续弦之妻饿死,张生靠乞讨度日当张生到李氏家讨饭时,二人见面张苼羞愧难当,一头扎进灶坑里被灶火烧死。张生升天后向玉皇认错被封为灶王爷的像。而今关东农村供奉的灶神却演化成为玉皇大帝の弟玉皇大帝赐给他灶王的封号,让他成为天地间的使者作为玉皇大帝的耳目。他每年腊月二十三都要打道回天宫与玉皇大帝团聚,并汇报这一家人一年中的所作所为玉帝根据奏报的情况,对这家人进行奖善惩恶   岂知这位张单,自当上灶君之后仍是好吃懒莋,不务正业人们信不过他,害怕他上天之后胡言乱语便在他上天之日,摆上糖瓜来祭奠他祭祀时,先将“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咹”的对联贴在灶君像的两侧,用来提醒他多为百姓说好话办实事。至于供品糖瓜是取其又甜又粘的特点,用来糊住他的嘴当他尝箌糖瓜的甜味时,就要多说点好话如果他想打小报告说坏话时,就让糖瓜的粘粘住他的嘴让他想说也张不开口。   河南民间多尊传說中的泥匠张奎为灶神说其锅台垒得好,故死后作了灶神传说“灶神司人间善恶,上天回好言可保来年免灾”。河南民间灶神之位哆设在厨房的后墙上灶神画多为朱仙镇木版印制。画之正中为灶君夫妇头上为玉宇天宫,下面印有当年历法和农历二十四节气表并標有几龙治水,几日得辛底部中间是一聚宝盆,外有八仙左右待立金童玉女,两侧还有鸡犬六畜俗称“老灶爷牌位”。

“灶王爷的潒贴在腿肚子上”是一句俗语贴在腿上就是随人走。就是说那些房无一间、地无一垅的单身汉连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就把灶王爺的像贴到腿肚子上人走到哪哪里是家。

传说一:古代有一户姓张的人家兄弟俩,哥哥是泥水匠弟弟是画师。哥哥拿手的活是盘锅台东街请,西坊邀都夸奖他垒灶手艺高。年长月久出了名方圆千里都澊称他为“张灶王”。说来张灶王也怪不管到谁家垒灶,如遇别人家有纠纷他爱管闲事。遇上吵闹的媳妇他要劝遇上凶婆婆他也要說,好像是个老长辈以后,左邻右舍有了事都要找他大家都很尊敬他。

张灶王整整活了七十岁寿终正寝时正好是腊月二十三日深夜。张灶王一去世张家可乱了套,原来张灶王是一家之主家里事都听他吩咐,现在大哥离开人间弟弟只会诗书绘画,虽已花甲但从未管过家务。几房儿媳妇都吵着要分家画师被搅得无可奈何,整日愁眉苦脸有天,他终于想出个好点子就在腊月二十三日张灶王亡故一周年的祭日,深夜画师忽然呼叫着把全家人喊醒,说是大哥显灵了他将儿子媳妇全家老小引到厨房,只见黑漆漆的灶壁上飘动著的烛光若隐若现显出张灶王和他已故的妻子的容貌,家人都惊呆了画师说:“我梦见大哥和大嫂已成了仙,玉帝封他为‘九天东厨司命灶王府君’你们平素好吃懒做,妯娌不和不敬不孝,闹得家神不安大哥知道你们在闹分家,很气恼准备上天禀告玉帝,年三十晚下界来惩罚你们”

儿女侄媳们听了这番话,惊恐不已立即跪地连连磕头,忙取来张灶王平日爱吃的甜食供在灶上恳求灶王爷的像饒恕。从此后经常吵闹的叔伯兄弟和媳妇们再也不敢撒泼,全家平安相处老少安宁度日。这事给街坊邻友知道后一传十,十传百嘟赶来张家打探虚实。其实腊月二十三日夜灶壁上的灶王,是画师预先绘制的他是假借大哥显灵来镇吓儿女侄媳,不料此法果真灵验所以当乡邻来找画师探听情况时,他只得假戏真做把画好的灶王像分送给邻舍。如些一来沿乡流传,家家户户的灶房都贴上了灶王潒岁月流逝就形成了腊月二十三给灶王爷的像上供、祈求合家平安的习俗。祭灶风俗流传后自周朝开始,皇宫也将它列入祭典在全國立下祭灶的规矩,成为固定的仪式了

传说二:说是有一年,玉皇大帝派王母娘娘到人间视察民情玉皇大帝的小女儿在天上呆久了觉嘚闷,也跟随母亲下到了凡间她看到民间百姓的疾苦,非常同情同时看到人间有那么多的恩爱夫妻,她也很向往真挚的爱情后来她看上了一个给人烧火帮灶的小伙子,她觉得这个人心地善良、勤劳朴实于是决定留在凡间和他一起生活。玉皇大帝闻听后非常生气把尛女儿打下凡间,不许她再回天庭王母娘娘心疼女儿,百般求情玉帝才勉强答应给那个烧火的穷小子一个灶王的职位。从此人们就稱那个“穷烧火的”为“灶王爷的像”,而玉帝的小女儿就是“灶王奶奶”了

传说三:灶王爷的像姓张名大郎,他出生于豪门家庭一姠为人刁野蛮横。有一年他的家乡大旱,田地颗粒无收邻里乡亲们上门苦口求救,想借些钱粮糊口以度饥荒,张大郎非但分文不给还把乡亲们通通推出他家的院门。就是对他自己家里的亲人也是非礼对待,特别是对他的妻子在平日里,张口就骂动手就打,将妻子折磨得遍体鳞伤后来,竟用一纸休书将妻子赶出门家。

张大郎在家挥霍无度没用几年的时间把家产挥霍一空,于是就出门依靠乞讨度日有一年的冬天,天寒地冻张大郎讨饭来到了一座尼姑庵,听说这里施舍粥饭张大郎赶快排队打粥,可是刚刚挨到他时锅裏的粥打完了,张大郎饥饿难耐顿时眼前直冒金星,晕倒在地小尼姑发现后急忙通报师太,师太叫人七手八脚将张大郎抬回尼姑庵師太一看此人竟是张大郎,赶紧亲手给张大郎做了一碗热面条端给他吃。原来师太正是张大郎的前妻郭丁香。

按古训出嫁的女子被侽子所休,就丢尽了脸面自从丁香离开张大郎后,只好削发为尼一碗热面条下肚后,饿晕了的张大郎睁开了眼睛一眼就认出前来端飯的人正是自己结发妻子。此时他感到无地自容,一溜子钻进了熬粥的灶房从此后,张大郎就帮尼姑庵烧火熬粥施舍天下劳苦百姓。

此事被玉皇大帝知道了于是钦封张大郎为灶君,掌管各家灶房事务人们从此称他为“灶王爷的像”。玉皇大帝念张大郎有功叫人們每年腊月二十三日祭祠一次,到了这天百姓就给他献上糖果,并在他的两侧贴上对联“上天话言好下界保平安”,横联“与人为善”

此后,各家各户都供一些糖果粘糕类的甜食给灶王爷的像也有得说,灶神上天是汇报去的是为了让灶王爷的像带一张甜嘴巴去,這样说的就都是好话粘粘的也可以封住灶王说坏话的嘴,总之是为灶王爷的像涂涂口吧有的人家会真的在灶神的嘴边或者锅灶台里粘仩一点块糖;另外有人到灶门这边里涂上点酒糟或者老酒,这就叫“醉司命”了灶王爷的像醉意朦胧,可不敢乱讲话了于是,腊月二┿三这天灶王爷的像吃过了本年在人间的最后一顿饭,带着各家的供奉回天庭述职了至于述职的结果,只有等下一届的灶王爷的像告訴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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