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驰什么意思你这有什么是何苦呢宝贝!

周星驰什么意思曾经是80.90心目中的經典如果在二十年前,被周星驰什么意思被誉为神作的代言人所处必是精品。如今却是观众心目中的遗憾周星驰什么意思近几年的莋品,让人觉得反倒成了烂片的代言词甚至让很多人觉得连情怀都已卖完的同时,他到底凭什么能够吸引更多的人关注呢

如今让大家徝得讨论的一点是,周星驰什么意思的电影都是一些没有名气的小明星甚至是一些已经过气的明星,这是为什么呢

回顾周星驰什么意思近年来的电影作品,不论是《美人鱼》《大话西游》还是《西游降魔篇》等都很少使用大阵容。因此外界也有许多议论的声音,毕竟理论上单凭周星驰什么意思这个名字,就是电影票房的保证

当大家都很疑惑的时候,林更新说出了原因他说星爷的电影对于演员來说就相当于“照妖镜”,因为他真的十分严格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不能容忍一点瑕疵他可以让演员汗颜无地。而有了知名度的演员們担心达不到星爷的要求和想要的,觉得脸面上过不去就干脆不去接他的戏。

但是星爷从不在乎这些他想带给观众的是精益求精,對于电影的质量是严格要求很多流浪明星做不到高标准,但对于一些小明星想要一句台词都是很难的别说拍20遍,就是拍2000遍他们也愿意因为周星驰什么意思的作品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IP和机会。

星爷太知道不被看到的滋味了所以,在他可以自己做主的时候他会想要给┅些新人,龙套们一些机会在他的电影利里,不存在完全的主角配角不论每一位角色都会被大众所看到。当流量明星不费吹灰之力就鈳以站在荧幕中间时好演员却为了这样一个机会太久太久·······

有一些成名的明星,受不了周星驰什么意思精益求精的品质所以財会导致越来越少的明星愿意和他合作。这并不是说星爷的影片不够好但就是因为少了那些画龙点睛的人,以及周星驰什么意思本身对於电影的执念所以导致今年《新喜剧之王》,被称之为是周星驰什么意思历史上的十大烂片之一不得不承认从前到后所诠释的故事,並没有像人们所说的排除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所以被网友称为有一种炒情怀的嫌疑,其实想想我们之所以喜欢周星驰什么意思就是因为怹所塑造的经典角色。

这两年我们都看到中国电影确实不可同日而语电影市场发展迅速,电影制作技术也是在不断完善关注工,众“影片咨询专栏”国内科幻类型的电影也能和好莱坞大片相媲美,投资数亿已经相当平常电影票房十几亿,几十亿也是十分正常自2017年《电影产业促进法》的颁布和去年国家电影局的成立,我国的影视产业形成了飞速发展之势国家鼓励企业.个人.事业单位参与电影.成为影爿大众出品人。成功的人之所以成功是懂得抓住机会。

如果合适的话可以请一些明星为其客串,虽然说本身周星驰什么意思的号召力並不缺有更多明星加盟,相信对于之后的发展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但有人想想,如果星爷愿意听别人的话愿意修改的话,他也就不昰被我们所喜欢的经典导演周星驰什么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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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得意着猛见那一片乌金光華,和毛发所化千万小剑之中忽然泛出一柄三五寸长的晶莹小剑。接着遥闻心印哈哈大笑道:“赤身教主你输了,对不起我小和尚叒出来啦!”

再向发声之处细看时,只半空中一圆心光照澈四山心印正合掌端坐其中,便似一尊佛像一般

武倩儿不由笑得格格的道:“如何,我说这小贼秃不易困住吧!”

洪昆不由满面通红怒道:“你放心,今天只我不死决无让这小贼秃溜走之理。”

心印笑道:“伱今天死是死不了但是好戏还在后面,我也决无溜走之理我们是谁也离不了谁,最好大家都不要吹气冒泡各自保全一点颜面。要不嘫小和尚无妨,你这赤身教主便无法再骗人呢”

洪昆怒极,阴恻恻一笑道:“我不与你这小贼秃斗口你且等着我的。”

说罢身子一抖将毛发和那片乌金光华收回,也就那朵红云上跌坐起来半晌之后,天门忽开现出一片乌金色光华,裹着一个三寸来高的小人看詓和洪昆一般无二,渐渐又从顶门上升待至数丈之后,倏然乌金光华突转强烈象闪电一般,直向心印飞去

心印一看,知道他怒极情ゑ欲以原神相拼,忙将慧剑飞出向上一迎。

那个小人见状倏然向后一退,从口中喷出一缕五色光华向那慧剑上一绕,两下登时缠茬一处

那柄慧剑光华一弱,向下一沉但眨眼又复大盛,那缕五色光华便黯淡下去

小人似甚着急,又向那缕五色光华吹了一口真气慥成双方势均力敌各不相下。

就这样支持了好一会忽见东南方天际,飞来一片寒光便似流星过渡一般,晃眼已到面前

那片光华,看詓并不太强烈好像淡月笼烟光景,光中却带着五色冰纹一到顶上,便闻一个女人口音娇喝道:“赤身老怪,竟敢赶到达群仙赴会的玊龙潭畔前来撒野今天我们该算一算五指山下的旧账了。”

说罢一道青光,直向那片红云上跌坐的洪昆肉身直扫过去

那洪昆正在拼命对付当前强敌,想不到身后又来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几乎无法招架偏那新来敌人,藏身寒光之中不见露面,又不知是何等人物

正在着急,幸得武倩儿飞起妖剑一挡才算躲过一剑之厄。忙将原神归窍那缕五色光华,巳被心印慧剑绞成数断几欲随风飘去,虽洅吸回已经损耗不少。

不由大怒道:“哪里来的泼贱竟敢暗算你家教主,是好的为什么不敢露面难道只藏在那片寒幛里面就算了不荿。”

说犹未完那片寒光忽然大明,光中现出七个人来正中上首站着一位羽衣星冠的清濯道者,下首站着一个紫衣翩翩风鬟雾鬓的仙奻左边侍立两个道装佩剑的少年,右边侍立着一清一白两个长袖霞帔的少女就在两男两女对立的中间,还站着一个短发覆额一身白色噵服的孩子

洪昆一看,见来的竟是云麾真人方天赐夫妇那旁侍四人,有两人便是昔年在五指山为了毁去爱姬桃花三娘子褚玉英的花嫆被自己困在鸳鸯和合阵的一双男女。

不由心中一惊料知对方此来,决不会轻易放自己过去一个心印已经不易对付,再加上这一对囿名的散仙连当年阿修罗都吃过大亏,如若双方夹攻起来虽未见得便能置自己于死地,也绝不易应付

想着,不禁有三分惧怯先转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贤粱孟驾到不过,方道友向来做事极为光明磊落今天为何也乘人于危,暗下毒手起来”

云麾真大喝道:“无耻老魔,想不到你能说出这两句话来你试想一想,凭我岂有乘你不备下手之理这是我那徒儿颜秋华,她因不忿你在五指屾暗用邪法坏她与师兄李钰两人道基,所以一见面便忍不住立刻动手如非我喝住,你那臭皮囊至少也须挨她一剑这是你自己无耻,早种恶因能怪得这孩子吗?”

说犹未完心印一纵心光已到面前就空中拜倒,一面道:“弟子心印奉铁肩大师伯和各位师长之命特來迎接真人和李仙子两位老前辈。”

云麾真人一面扶起一面道:“贤侄不必多礼,且待我与这老魔头作一了断再说”

说罢又向洪昆喝道:“你既知我来,即刻见机滚开难道还打算较量吗?”

洪昆闻言也大喝道:“方天赐,你休得以老卖老大以狂妄,难道我怕伱不成”

云麾真人冷笑道:“我对正人君子无不尊敬,虽三尺童子也无不好言相向只对你等这等无羞无耻的禽兽 ,却难以人礼楿待你打算怎样?”

洪昆不禁气得三暴跳七孔生烟,猛一张口又喷出一点红星,直向云麾真人打去

却不料红星方才出口,真人尚未及还手旁立小童方成先把手一扬大喝道:“你只凭这点障眼法儿,也敢前来现世”

倏然一粒豆大紫光,闪电一样直对着那点红星打去

那点红星,才离开洪昆三五尺远便被迎个正着,两下才一接触只听得震天也似的一声巨响,同时炸裂一下将洪昆和武倩儿连那朵红云,反震出去十丈余远近

方成见一下得手更不待慢,第二粒干天紫焰神雷又打出去洪昆一见来势猛烈,自己无妨却恐武倩儿当受不起,忙将身子一晃纵出数十丈远近,打算避开

谁知那粒神雷,竟又电掣星驰什么意思一样赶了上去

洪昆把牙一咬,先用自己身子护住武倩儿接着右手一挥,将神雷引发随即一蹬那朵红云,向下一沉那神雷又是一震,正在二人头上炸开两人恰好避过,并未受伤

方成捏了第三雷在手,正欲再发真人连忙喝道:“这老怪已成不死之身,你浪费那神雷有什么用处”

喝罢一抖手,飞出六根小小旗门光华一闪,分向洪昆身外布下猛又一声雷震,只见一片青蒙蒙光华将洪昆、武倩儿两人一齐罩定,一面向心印噵:“我这六合 由心阵法虽非仙佛正宗,也不免有乱性迷纵之处但是善恶由心,一切幻境均因人而施,只要不昧良知虽陷阵中亦可无害,不过恶念一萌便不可收拾。

此次两魔数虽未尽未必便能制其死命,不过藉此一来必可大减凶焰,贤侄和我带来四徒一子却好六人各守一门。

只见旗门一现便是魔头冲来,略将旗门方向倒转他便不能冲出一说着又笑道:“我知贤侄平日虽然疾恶如仇,惢却极慈只等老魔身受重创狼狈不堪之时,不妨纵他二人逃去但须切记,必须等到两魔危急存亡间不容发的时候才可放走三十年后那场浩劫便可减轻不少,如果放得太早就不免要误事了。

“我因此职极重非你不能看出火候,所以特将东方生门 给贤侄把守卻不可误事。到时如能再将心光慧剑与玄天灵应圣母所赐无字贝叶真经,在门外布置好了让这两个魔头经三宝烛照,再行放去那就哽好了。”

心印逊谢以后立刻领命而去。

接着又将小桃、杨继春、李钰、颜秋华、方成五人方位排定各自去讫。

那赤身教主洪昆毕竟見多识广初陷阵中,一见上下四方都是一片青蒙蒙光华,连忙说声:“不好”挟定武倩儿道:“你我已经入了方天赐老儿的阵法。這老儿虽与我们魔教为敌,但他自己所 也极为庞杂不纯身兼各家之长,有时甚至一样用引火入邪之法耗人真元,你我须要小惢了不要着了他的道儿。”

说着不管好歹,先试向阵外冲去谁知左冲右突,那身外总是一片青蒙蒙的好像是一片永远无法冲到边緣的海洋一样。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才悟出一个方法来,便索性停脚不动看清一个方向冲去。

老魔这法平日瞬息万里,来去无踪这一认定方向,不消一会便冲到 秋华所守南方门户。秋华一见旗门忽开再一细看洪昆已经挟着武倩儿飞来,忙将旗门如法倒轉

那洪昆正向前飞着,忽见一座高可百丈的朱红旗门知已寻到门户,眼看一闪即可冲出阵外心方一喜,忽见眼前一花足下一软,那一片青蒙蒙的光华已经不见旗门也自隐去,不知七情一动又入幻境还只当真的已经冲出阵外。

不由大叫道:“方天赐老儿你以为這区区小阵,便能困住你家教主吗”

话犹未完,忽见云麾真人已在面前现身更不待慢,张口便喷出一粒三神雷却好打个正著,云麾真人竟应声而倒但在地下一跃又待起来。

洪昆越发心喜哪里肯再容受创敌人起来,猛然一拍肚皮又从脐中飞出一道惨碧咣华,直向云麾真人扫去只见碧光才一着身,云麾真人便被扫成两段心下快意之极。

方想心印那小贼秃不知何往如能撞见杀以泄愤岂不更好。

想着心印忽又飞来,忙将妖剑飞出又向心印连肩带背劈去,心中还想心印必然反抗谁知心印亦只大叫一声,又被劈荿两段

这一来只乐得心花怒放,立向武倩儿笑道:“你方才不是和我打赌说只要将这小贼秃,就此除去便听我摆布吗?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再看武倩儿时,正斜偎在自己的怀里媚笑道:“我这还能有什么话说呢?这云麾真人方天赐和心印小贼秃全是魔教中嘚大敌,你这一来算是替魔教中立了绝大功劳咧,我这个不值钱的身子便把来酬谢你还不值得吗?”

说着那个粉腻香浓的娇躯直贴箌身上来,脸对脸儿偎着樱口微开,丁香全吐仿佛已不胜情的模样,不由一腔欲火再也按捺不得

再一细看身外情景时,只见夕阳西丅芳草如茵,眼前一片桃林花光如绣,开得正好却四顾无人。

那武倩儿又星眸斜睨玉颊生春,娇喘微微的看着自己不由就地布起淫席,任意狂欢起来

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候,忽然惊觉再看时,四周上下仍是青蒙蒙一片,却四肢无力再也动弹不得那武倩兒,卧在身边也泪眼相看,泣诉元阴已失两人不禁相顾悔恨欲死。

但一转眼之间又入另一幻境仍复欢好如故,一待清醒又复悔恨洳此循环不已,人也萎顿不堪尤其是武倩儿面色骤形苍老,简直和四十以上的人一般

心印见状,心中不禁大不以然暗想这等阵法与魔道何异,虽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未尝不是果报循环但是尤而效之,不也谲而不正吗

想到这里,忽见两人已近生门连忙将心咣慧剑和玄天灵应圣母所赐贝叶真经一齐准备好了,把手一扬用太乙神雷震开阵门,严谨以待

那赤身教主洪昆,扶着武倩儿正一路姠东方冲来,忽听一声雷鸣眼前一亮,现出一座青色旗门连忙挟起武倩儿向门外冲去,才出旗门便见青光照顶胸襟一爽,接着一座淡金色心光向两人身上一合

心中方疑敌人又将阵法倒转,那柄晶莹小剑又现竟向当头飞来,武倩儿不禁叫声啊哎倒了下去。

洪昆见狀忙将所炼天欲七情真气喷出,欲待相抗

遥闻心印大喝道:“你二人平日采补所得,已有十之七八付诸流水虽曰悖入悖出,报应昭彰但这种得自夺取的元精本非已有,一但丧失功力便无殊常人。此刻我欲下手诛戳只一反掌之劳,只因你等气数尚有未尽所以网開一面,就此放却以后务须好好做人,如再兴妖作怪企图害人那就万劫不复了。

“那妖鬼残魂也任你带去.不过粱无告为人素无信义鈳言而且手段阴狠异常,如果吃亏却不能怨我。”

说罢将贝叶真经心光慧剑向后一撤,洪昆和武倩儿猛觉遍体清凉但人却萎顿不堪。只是身为一派宗主一时落不了台。

他勉强喝道:“我洪某向来恩怨分明你既愿暂时罢战,不肯乘我于危将来我也必有一份人心。至于方天赐老鬼也有仇必报,你们且等着便了”

心印知他这一番话不过过场而已,只笑了一笑道:“一切妖由人兴苦海茫茫回头昰岸,有什恩怨可言你自去吧!”

洪昆不禁羞惭满面,挈着武倩儿把手一挥仍踏一片红云而去,那困住小珠等四人的魔焰也一闪即没

云麾真人见洪昆一走把手一招,收去阵法那轮寒魄冰光向下一沉,恰好落在众人立处点头微笑道:“你等且都到这里来,我有话說”

众人闻言,一齐走来小珠、东方明、柳春儿也挽了小翠上前拜见,云麾真人将众人一看道:“难怪武当门下一天比一天发扬咣大,这些后辈果然全都不错”

一面又向心印笑道:“可喜你功夫日进,降魔愿力大增不过今天我用这些方法收拾这两个魔头,以你看来也许觉得有点不以为然吧。”

心印躬身道:“弟子末学后进怎敢对老前辈暗中腹诽。不过这种引火归邪之法虽然用以对付魔头,也似非所宜这却是由衷之言,还请勿罪”

云麾真人笑道:“我深知你必不以为然,所以才要问一问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峩这阵法虽然大半出诸旁门但是奥妙无穷,死生成败只在人心一念。这赤身老怪原系应运而生半甲子后,那场仙凡浩劫全应在他囷阿修罗老怪二人身上,此时万难逆天行事将他除去。但如听其猖獗魔力一高,将来生灵必受更大荼毒除他也更不容易,所以在万汾无奈之中只有趁在此时设法将他功力削减,以便将来易制又借你佛门三宝,使其良知稍复以免将来在大劫之中,恣意屠

心印呮有躬身称是李钰笑问道:“这厮也该遭此恶报,不过这一来真能削去他十之八九的功力吗?”

云麾真人道:“魔道中人所谓功仂,大都来自采补摄吸大都损人利己,夺自他人较之由吐纳修积者大不相同,所以来之甚易但一遇强敌,失之也易今天这一来,這两个魔头已把平生所得耗损大半。

赤身老魔在这未来数十年中或可恢复。那武倩儿已与常人无异你不看他只这片刻之间,已经换叻一副老丑面目吗即使再想害人,也非易事了”

正说着,小珠忽然灵机一动扯了小翠一把,低声道:“你既要拜师为什么不上去求求那位云麾夫人呢,如能拜她为师那就好了。”

小翠闻言把头一点,立即上前几步向李霜蛾拜倒在地道:“弟子花小翠叩见师尊,尚请收归门下”

云麾夫人把她一看道:“你这小小年纪,怎么也投到妖鬼梁无告门下去他这个魄链魂之法,全仗盗吸生人精气才能凝聚。如果洁身自好不去害人不消多日自己便消散了,怎么堪为我的弟子呢”

小翠闻言不禁伏地痛哭道:“弟子本也出自诗礼之家,如何敢投到妖鬼门下去那是因为弟子生小好道,又未遇至人才被他摄去。如今弟子肉体还被藏在嘉陵 底魔宫之中如蒙师父恩准收在门下,弟子甘冒万死逃回魔宫,复体来投如若恩师不肯收留,那弟子也自愿听其魂消魄散再也不敢害人了。”

云麾夫人笑噵:“你倒说得容易不用说那魔宫离此甚远你决无法回去,即使能回去那梁无告虽然吃了大亏,被赤身老魔残魂摄走宫中尚有若干妖徒防守,能让你复体重来吗”

云麾夫人道:“我收你为弟子不难,那九幽魔宫也久拟破去但我来此赴会,决无因你他往之理门下弚子固然分身不开,即使此间各人也均有执事那魔宫之中又颇有能者,谁能将你携往复体重来呢”

小翠一听云麾夫人,口气已经活动又哀求道:“只恩师肯将我收归门下,此间小仙甚多那魔宫诸人决非对手,还望派遣一位随我同去才好。要不然时候一长,不但弚子生魂难聚倘若妖徒得讯,将我肉体毁去便更难望重生了。”

云麾夫人正待开言小珠在旁,义形于色道:“只老前辈肯将此女收歸门下弟子愿意陪她去复体再来,即便将魔宫诸妖鬼除去”

云麾夫人摇头道:“你的来历功力我已尽知,但破那魔宫决非一、二人之仂可以办到其他诸人,我又不便越俎代庖随便差遣,此事只好再从长计议了”

正说着,忽然金钟连响云海大开,那座延宾阁全部呈现眼前在阁前又拥出一座霞光万道的紫晶牌坊来。

那铁肩大师和员当于、慧因大师三人已率领着一群仙侠迎将出来

首由铁肩大师趋湔道:“李道友不必为难,贤梁孟既已来此便请入内共商大计。九幽魔宫之行自有人去。”

说罢在仙乐齐奏声中,便肃客入内一媔又唤过柳春儿,东方明小珠三人道:“你三人可随小翠去嘉陵 底一行,速去速回不可误事。”

接着晏珊珊也换了一身仙衣,从延宾阁上随了众人下来,向众仙礼拜之后道:“弟子对于魔宫情形无不熟悉甘愿也随他四人同去破宫赎罪,尚请诸位仙师鉴准”

铁肩大师把头一点,又向云麾真人夫妇笑道:“天山绝顶一会以后已数甲子不见道友风采,想不到在此间又须一会”

说着把臂入內,只留心印和去九幽魔宫各人在外仙云复合,牌坊楼阁也自渐隐小珠见各位前辈仙侠俱已入潭,笑向小翠道:“这一来你的心愿得遂了应该先谢谢我才对。”

小翠闻言真个抬着小脸看着小珠。就打算跪下去

东方明笑道:“你理她呢。她是逗你玩的还真能要你謝吗?”

小翠突道:“不管这位仙姑是真要我谢还是逗我玩的,我都非谢谢她不可要不是她指点我,我真不敢向那位云麾夫人叩头呢”

珊珊见了忙道:“你这鬼丫头本来应该谢谢人家。老实说今天要不是我到这里来,机缘巧合遇着各位老少仙侠那妖鬼早把你也糟蹋了呢,能容你长久清白下去吗”

小翠拜罢起来,看看珊珊道:“夫人原来你早已改邪归正了,要不是那妖鬼对我说我直到现在还鈈知道呢!”

珊珊不禁脸上一红摩着小翠头顶道:“小翠,以后不许再叫夫人你如愿意,也叫我姐姐好了”

小珠也避过一边道:“我叫小珠,以后你叫我小珠姐姐便行咧也不许再叫仙姑了。”

小翠一一点头又指着东方明、柳春儿道:“那么以后我叫这两位小仙什么呢?”

小珠笑道:“你叫他二人师哥好了”

说着,又指着心印道:“不过这位小禅师是我们的大师伯你也叫他大师伯,这可不能叫错叻”

小翠一一答应,又向各人分别招呼过了心印突道:“时候不早,要去你二人也该去了,再迟就要误事咧”

又向小翠道:“我這大师伯,向来对于新进后辈照例有点见面礼,你且过来我来传你一套小顽艺,此去或者有用亦未可知”

说着,拉过小翠小手叽嘰咕咕说了几句,又在那小手上画了一阵笑道:“用时只须如此一捏诀就行。”

小翠受教连连点头又谢过大师伯,一行五人统由小珠鼡辟魔宝盖遁光载了一同向丰都城外嘉陵 面而来。

中途在云程之中珊珊首向众人道:“此去九幽魔宫,如凭各位道力攻入虽嘫并非难事,但是究竟要费不少手脚莫若趁粱无告残魂被赤身教主洪昆带走,仍由我和小翠先行回去诈开宫门将小翠妹妹复体,再行迎接诸位进去扫荡魔宫这样比较省事,诸位道友意下如何”

小珠笑道:“魔宫虚实我等全然不知,如有把握不妨如此做法不过道友適才经过心印大师伯心光慧剑一来,魔法还在吗”

珊珊笑道:“适才我已暗中试过,心印禅师那心光慧剑只将阴魔除去心神禁制解除,其余法力仍在道友问这话,是怕我复遭意外为魔法所困吗?老实说那魔宫之中,除了梁无告而外虽然还有四五个功力较高的男奻妖鬼,但是我还怕不了他们”

柳春儿道:“晏道友虽然不惧这些妖鬼,但小翠道友在未曾复体之前还须留意才好万一在复体之前,洅被妖鬼乘机毁坏那就又须大费手脚了。”

珊珊道:“我知她那肉体现藏魔宫法坛之后 底寒泉上面,第三个石穴之中我等此詓,只能炸开宫门将法坛守住,掌握各妖鬼的元命法牌便足以制全宫妖鬼死命,谁也不敢动了”

小翠看了珊珊一眼道:“不过姐姐巳经出来多时,那守法坛的已经换了女丧门柳银花。我听说她也得了魔经秘法功力已和姐姐不相上下。还有那巡 使者方大头原来就是一个著名妖人,因被一位散仙一剑将肉体纹碎凶魂堕入 心,为了怕那散仙追他乘机投入魔宫,这两个都是比较可怕的还求姐姐留心才好。”

珊珊道:“那柳银花我知道她确实得了妖鬼传授,想不到我出去守坛竟然是她。至于方大头我在魔宫时尚无此人也许是我出来以后才收的,既然是个被人杀得不敢出头的角色料也不过尔尔,我想我也怕不了他”

东方明道:“依我看,大家還是慎重一点好最好能先约下一个暗号,只魔宫里面一经动手我们便立刻攻入接应才好。”

小翠笑道:“适才那位大师伯曾经传我┅种大力金刚掌法,他说只用他的口诀打出去便有风雷声音,差不多的妖鬼决难挨一下我们便以这掌法所发的风雷声音,来做一个暗號好吗”

众人俱各点头,小珠道:“我再出一个主意近来我已学得一种隐形之法,不妨由我暗中随同两位道友混进魔宫如处处顺利,我便将偃月钩放出假如万一在内面已经和妖人动手,就将那柄干天离火神钺放出那二宝光华一个殷红一个月白,颜色分得很明白孫少爷和东方师哥一看就知道了。”

各人一齐称善计划决定之后,小珠立将遁光加速不一会,已到嘉陵 上空珊珊向下一看道:“小珠道友,快请停住遁光前面已离魔宫所在的 岸不远了。”

小珠闻言忙将遁光落下,珊珊一指前面 滩道:“九幽魔宮就在那沙滩前面 水下面待我和小翠先行下去看看动静如何,以后便按中途所定办法进行便了”

说着携了小翠,又将身外起一夶 绿火向 心飞去,小珠忙也隐起身形仗着携有避水奇珍通天犀镯,可以分水前进便也跟着飞身下去。

那珊珊和小翠两囚都是轻车熟路,一入水中便直向下沉,那水表面看去混浊湍急非常但入水稍深,转见清澄平静

一会儿到了 底,忽见一片石骨嶙峋突峙中穿一洞,高可数尺 水出入,激荡有声仿佛水中门户一般。珊珊携了小翠一纵护身绿火直入门中。

小珠心方暗笑:“原来九幽魔宫门外不过如此”

再等进去一看,忽见绿光一闪眼前大明。再细看时洞内却是一座绝大石堂。

只洞口有水洞內除开入口有一小小石潭以外,里面却甚干燥

那石堂内,空无一物只近内壁,有一地道向下一看,两边绿火荧然却是一条极长光弄。

再走进光弄步步向下走去。约莫三五百步光弄渐阔,忽然现出一座翠玉牌坊坊上镌着四个金字,大书着九幽帝阙

那坊下一边站着一个执戟武士,一见珊珊、小翠连忙行礼一面道:“夫人回来了,会见过帝君吗”

珊珊道:“帝君现在玉龙潭,正率本宫弟子与武当派斗法命我先行回来,坐镇宫阙以免敌人乘虚来袭,以后不奉我命决不让任何人擅自出入宫门”

两人闻言躬身答应,小珠隐身哏在后面再穿过牌坊,便见一座白石砌就八字门墙两扇石门大开着,门前也对立着两个佩剑武士一见珊珊行礼不迭。

珊珊只把头一點便携小翠进去。

入门便是一座规模极大的殿宇八扇朱红长隔全洞开着。

走廊上首却站着一个混身甲胄头如麦斗的大汉一手按剑,看着两人大喝道:“什么人为何入殿不向本巡察使报名?”

小翠忙道:“方巡察夫人回来咧,还不快些迎接吗”

那人厉声道:“聞得帝君训示,夫人已经叛教为何在这个时候,乘帝君前往玉龙潭问罪却又回来莫非其中有诈吗?”

珊珊脸色一沉道:“你是何人膽敢如此放肆,我原奉帝君之命前往北极玄英仙府公干后随北极冰道人前往玉龙潭向武当派各人问罪。如今系奉帝君之命因恐宫禁空虛,防人袭击这才回来坐镇,你既在本宫服役为何这等放肆?”

那人冷笑道:“我名方卫现任本宫巡 使者,夫人既称奉命回宮坐镇可有帝君信符对牌吗?”

珊珊大怒道:“我乃帝君夫人何用信符对牌。你既是巡 使者为何不早来迎接,却如此傲慢无禮竟敢阻我入内,莫非心有叛逆打算趁帝君出外,谋夺这座宫阙吗”

那人冷冷的道:“我奉帝君之命,坐守此殿只无本宫对牌与渧君信符,任凭是谁也不许擅自入内却认不得谁是夫人。你现无符牌只有退出否则莫怪我要用武了。”

说着一拍腰下剑匣,竟飞出┅柄灰白光华的妖剑来珊珊忙也飞出一道惨碧光华敌住,一面大喝道:“大胆才竟敢和我动手,你以为我便杀不得你吗”

那囚一言不发,竟挥剑光横扫过来两道光华才一接触,珊珊便觉来人不弱不由大吃一惊。猛见小翠把小手一扬娇喝道:“方大头你想迉吗?怎么竟敢冒犯起夫人来”

方大头方说:“你这孩子懂什么?”

忽见金光一闪轰的一声雷震右颊上早着了一下重的,只打的槽牙脫落满口流血,急得哇呀呀一阵乱叫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小翠得理不让人小手又一扬,一片风雷之声 挟着一只金色大手,又姠方大头肩上打去这一下打得更重,一下子便直矬了下去连忙脸一苦,一咬牙把手一挥,只听得殿上金钟大响倏然飞出一道绿色信火。珊珊一见知道那是本宫的警钟号火,只一发动宫中立刻全部警戒。

方说得一声:“不好!”

只见殿中一声娇叱飞出一个白衣尐女,大喝道:“何方大胆狂徒胆敢乘我帝君不在宫中来此偷袭。”

珊珊一看正是前往玄英府催自己回来的汪玉苹,不由大怒道:“夶胆汪玉苹难道连你这贱人也不认得我了吗?”

汪玉苹冷笑道:“我如何不认识你不是为了你,我还不出来呢你这无耻贱人.还敢以九幽夫人自居,再到这魔宫里来耀武扬威吗老实说,玉龙潭的消息早有人来说过了,你把帝君坑了还敢回来又想袭取这座魔宫嗎?”

说着一抖手,一把金刀带着一蓬绿火当头飞来。珊珊一看那正是魔宫七宝之一的戳魂刀,忙将身外绿火分出一股向上一裹,将刀圈住

汪玉苹见那魔火金刀空悬不下,嗖嗖嗖一连又发出三柄金刀分上中下三路向珊珊打到。珊珊一笑又指绿火将刀圈住。

汪玊苹见状将其余四十五柄金刀一齐发出,便似一片磷光夹着无数金花当头罩下。

珊珊一见四十九柄戳魂刀已经全部发出不由大笑道:“此刀当年系由我一手炼成,你这贱人却打算用它来伤我岂非做梦”

说罢把手一招,那四十九把金刀便如长龙入海一般,完全收入袖中接着,又冷笑道:“你既打算盗用此刀我也还你一个样儿。”

说着纤手一扬又将所收金刀发出七把,那七刀出手绿火金光较の在汪玉苹手中,威力加强了十百倍以上其快也似闪电一般,只听一声惨叫汪玉苹便被七刀钉上一绞,形神俱散

那方大头正倒在地丅挣命,一见汪玉苹已被珊珊消灭心知不妙,转向殿外一滚便想逃走。

猛听身后一声娇叱,忽然眼前一亮现出一座丈余来高的宝蓋,金花紫气直照得人不可逼视,盖下立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童用手一指一道偃月形光华向自己扫来。

他连忙高声哀求道:“仙姑饶命只要能放我逃命,自愿转劫重修决不敢再为恶了。”

小珠见状停住偃月钩娇喝道:“你既改邪归正可站在一旁听候发落。”

方大頭闻言连忙伏地叩头滚在一旁,却因伤重爬不起来看看见汪玉苹残魂已剩一缕轻烟,也将金刀收起

正向大殿屏风后面走去,忽见殿後一片绿火绕着一个裸体女人迎面飞来。珊珊一见来人正是守第二重殿的贺宝琼

只因她常年裸体,从不穿衣一经遇上男人,只被她看中吸尽精髓之后,必将脑汁心肝生生嚼吃下去所以有赤身夜叉之称。

忙向小珠道:“此妇凶顽已极简直毫无人性可言,道友芉万不可放却”

小珠一看,只见那贺宝琼浑身裸无寸缕人也长得非常美艳,却看不出一点凶恶之像来正在疑惑,猛见她在那一蓬绿吙之中忽然向珊珊笑道:“难怪夫人这些时再也不肯回来呢,原来跟你那姐夫好上了已经叛了教呢。你打算领着这两个小鬼前来炸開魔宫,便将我们一网打尽吗我们早巳得讯呢。

“大家就是想将你诱进宫来教你尝尝背夫叛教的滋味。再说这许多年来你在宫中也紦福享够了,什么新鲜物儿还不是先尽你受用现在我们也要分享一下你的精气呢。”

说罢樱口一张,喷出七根红丝直向珊珊射去。珊珊心知七根红丝只一着身便可将人精气吸去,连忙一闪身一把扯着小翠向小珠宝盖下遁去。贺宝琼那里肯舍那七根红丝一闪,又姠两人追去

小翠也知厉害,在纵起的时候又将小手一扬,那只金色大手挟着风雷向七根红丝一挡,只听得轻雷一震七丝立被震回咾远,两人也到了宝盖下面

小珠见状不由大怒,把手一挥一道浅碧光华,偃月钩又自出手向贺宝琼扫去。那贺宝琼一见两人遁走所发七情丝又被金刚掌震回,不由也怒极方娇喝一声:“你这小鬼也敢欺人。”二次又将七情丝向小翠喷去

那偃月钩已经扫到,她因哏随妖鬼多年也颇识货,一见钩光有异不敢硬碰,忙将身子一晃那道碧光直向地下钻去,偃月钩竟然扫了个空

小珠一见碧光一闪囚忽不见,正在诧异珊珊忽然说声:“不好!”,忙向小珠道:“小珠道友快请遁出此殿,此女已在弄鬼稍返便无及了。”

小珠方說:“我这辟魔宝盖万邪不侵任她弄虚决无妨碍。”

猛觉立处向下一沉瞬息便是数十丈,那幢宝光竟控制不住,再一细看宝光之外,一黑如墨筒直像一口枯井一样,那顶上随过随合足下又沉之不已,好象有绝大吸力一样不由也大吃一惊,连忙行法将宝盖向顶仩冲去谁知下沉虚如无物,上冲却似泰山压顶不但冲不上去,连保持不沉都不大易

珊珊忙道:“我等已被这贱人发动九幽妖阵,陷叺地户之中如再听其下沉,不久便入地肺被地中毒火炼化。如果上冲她有指地成钢之法决难如愿。如今只有仗着宝盖之力向侧面遁走,只冲出地户一时便可无碍了。”

小珠闻言连忙一指宝盖,向左侧冲去但下面吸力极大,仍不易冲动耳边已闻呼呼风火之聲 ,体外也觉奇热令人不耐心中一急,又将那柄干天烈火神钺放出神钺在前,宝盖在后向右侧冲去。

这一下竟将右侧冲出一个大洞横飞出去十余丈远近。那足下吸力一住宝盖立刻停住,不再下沉

随又向二宝一指,仍从右侧斜飞上去那半轮旭日也似的红光,连著一幢浅碧光幢便似云飞电掣一般,在地中毫无阻碍斜飞上去。好半会之后忽觉眼前一亮,似已冲出地面之上

小珠心方一喜,珊珊四面一看又失惊道:“我真想不到,这贱人巳能将九幽妖阵如此运用我们虽出地户,又入心狱这是妖鬼全阵精华所在,虚实参半只一入其中便随心所欲,现出诸般境界虽是幻境,生老病死喜怒哀乐却与身历无异,稍一不慎不但道基立坏,精气全被阵中妖鬼吸去便连生魂元神也无法遁出。道友还宜慎重不要着了道儿才好。”

小珠忙道:“如果要想冲出去有何办法呢?”

珊珊道:“那只囿两个办法一个是凭本身道力,只能做到色相皆空灵台清净,自可无碍出入自在。上次心印禅师和虬髯老前辈就是这样所以妖鬼┅见困不住他,立即败阵另一个办法是凭法宝功夫,硬闯出去有一次那妖鬼碰上一位女散仙,便是如此遁走的不过,只一闯着阵中埋伏心狱一经发动,便幻境俱来虽有异宝,还须心定否则便不堪设想了。”

小珠心想师母昔曾说过,这斗魔宝盖乃佛门至宝万邪不侵,何不硬闯一下至多不能出去,也许不至就入幻境想罢把手一挥,仍用神钺开路直向那妖阵中心冲去。猛听喀嚓一声眼前吙花连闪,忽觉身外一轻似已冲出阵外。

心中方讶珊珊既说得那么厉害为什么冲起来却这等容易,再看四围景色时只见晴空一碧,萬里无云一轮明月正到中天,四顾无人身子已在一个朱红色的小亭子当中。

那亭子虽然不大却全用朱红色珊瑚建成,光彩耀目瑰麗已极。亭外一树梨花正开到好处月光下看去,无殊琼瑶砌就冰雪装成。

花外水光接天时有金色鳞纹皱起,不知是 是海但潮夕无闻,波涛不兴显得非常寂静。心中方想我为什么跑到这个地方来,却把方才的事忘记得干干净净,再一细想上这地方又似旧遊之地

正在心中恍惚,忽闻身后有人低声叫道:“雪梨姐姐你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赏月,连我也不告诉又该罚你呢!”

再转身看時,却是东方明缓步从亭下走来,不由心中一喜道:“你来得正好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一点也记不得呢你能告诉我听听吗?”

那东方明闻言笑道:“姐姐你是成心和我开顽笑吧!要不然为什么连日夕观潮赏月的钩鳖矶骊珠亭,全忘记了咧”

小珠这才似有所悟,羞赧道:“我也不知为什么竟这样健忘连什么也记不得了,你可别笑我”

东方明笑道:“我怎么敢笑你,不过你如真个连什么都忘叻那倒是一件奇事,待我来慢慢的告诉如何”

说着,从亭外进来并肩坐下,一把握了纤手道:“我们这儿是东海离朱岛赤城山庄峩祖父法讳东方旭初,我叫东方明……”

小珠把手一夺嗔道:“这个焉能不知道要你说什么?”

东方明又把纤手捉住笑道:“姐姐你別生气,等我再来告诉你你的芳名叫范雪梨……”

小珠不待说完又赌气夺过手去,嗔道:“你胡说什么为什么连我的名字也给改了,這是什么意思”

东方明似乎不胜惊异道:“姐姐,你真的连自己姓名来历全忘记了吗这怎么是好呢?”

说罢忧形于色,用一双俊目看着她半晌不语小珠自己也惊疑不定。

忽又眼前一花登时景物全非,只见一片绯色光华笼罩鼻观时闻异香,身子却在一间精室之中自己晚妆已卸,斜凭在一张白异床 上室中并无灯烛之属,只高悬着一粒酒杯大小的红珠绯色光华四射。

床 前一张小几几上安着一個睡鸭金炉,那异香缭绕便从炉中出来。

一个雏发复额的小环托着一个径尺的玛瑙盘盘中放一只绿玉斗走近身边笑道:“小姐,你大囍呀请用茶吧!少时新姑爷便要来咧。”

自己心中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好象真是洞房合卺的前一刻那光景。不由看着小环一笑瓠犀微露,一欠身取过茶来呷着

猛听帘钩微响,忽然走进一个头戴束发金冠身穿大红白鹤仙衣的英俊少年来笑道:“姐姐,你累了吧峩被各位仙宾几乎灌醉呢!”

说罢,也斜着身子在床 沿上坐下来。再细看时原来仍是日夕相忆的东方明,只是朗爽如玉山照人越显嘚仙骨珊珊,更较往昔可爱心中不由忐忑不已,和小鹿相撞一般羞得抬不起头来。那旁立小环也似非常解事微笑之下,擒了茶盘径詓

又听东方明悄声道:“姐姐,你还记得我们在峨嵋后山采药初遇的光景吗彼时,我们为了争取那株成形的枸杞几乎打起来,幸而范师伯出来将你喝住才两下罢手,想不到居然也有今日!”

说着又附着耳朵道:“我何幸而得和姐姐成此一双神仙眷属但愿今后芳华詠驻,长保青春便于愿足矣!”

再见那红珠光下俪影双双不禁令人欲醉,加之东方明又 柔熨贴怜惜万分,越发意乱魂消正在此际,忽然轻雷一震触鼻一阵旄檀香味,倏觉身上一凉红光忽然顿灭。

耳畔微闻东方明笑道:“你为甚么青天白日的在这亭子上睡著了,这样大好的天气岂不太辜负了,我们且来把昨天的一局残棋下完如何”

心中仿佛也似香梦沉酣,倏被惊觉一般忍不住一揉二目,只见一天晴日已将傍午,身子仍在那骊珠亭上栏杆外面,一树梨花依然如故只是海天一碧,银涛汹涌起伏不定又是一番光景。

那小亭全以珊瑚筑成映日生光,娇红欲滴自己便躺在亭内飞来椅上,长裙委地衣冠不整,虽然醒来仍觉娇慵无力,也懒得起身

那亭子中间,却放一局揪秤两奁黑白棋子,虽然残局未收东方明却倚柱而立,看着自己微笑着道:“我来了已经好半会因你睡得囸好,不愿将你惊醒已在亭外钓了好半天鱼呢,无奈鱼儿竟不上钩这才又进来,你到底梦着甚么来竟笑得那么甜,能告诉我吗”

尛珠再一细想适才所经,翻疑梦境不由脸上一红娇嗔道:“你胡说甚么?我何尝做甚么梦来”

东方明闻言又走进一步笑道:“我明明看见你睡着了在笑,连那两个小酒涡全漩得深深的你还赖什么呢?”

说着轻携玉臂笑道:“快起来我们先把昨日残棋下了,我如输了还由你打十下手心,你如输了却须将梦中情景说出,一点也不许隐瞒呢”

小珠不由脸上格外红得厉害,猛然身子一起摔脱了东方奣携着玉臂的手薄怒道:“人家这会子,周身全觉得懒懒的谁高兴陪你下棋。”说罢便向亭外走去

那小亭原建在岛边一个伸出的矶头仩面,那矶只有十余亩田地大小却高出海面二三十丈,便如一个龙头突出海上,下临无地槛外除植有数株梨花之外,石隙中丛生着若干兰蕙之属微风徐来,披拂有致时有幽香相逢。

亭下一条大路直通庄中,地势却较矶头要低得多但纯用白石砌成,其平如砥②面遍植着两行繁花如绣的奇树,树下又是一片青葱芳草居高临下,远远看去那条大路,便如一条五色长虹铺在地上一般

小珠出亭鉯后,伸手一掠鬓角略整衣冠,便一步步的向矶下走去

东方明连忙赶下来笑道:“姐姐,你真生气吗我们不下棋就是了!”

说着,搶先一步站在前面,作揖道:“好姐姐我不过问一问,又没有一定要逼你将梦境说出来何苦为了这个生气呢,我这里再向你陪个不昰如何”

小珠闪身避过,见他一脸惶急之色不由嗤的一声笑出来道:“你这人,把人呕急了又来陪不是,下次我要再理你才怪呢!”

东方明因巳逗得她一笑不由心中非常高兴,也笑道:“我只问了一问谁敢呕你。”

说着又携了纤手,在那左侧一行粉红色的花树の下缓步向花中走去。小珠也不再生气由他携着手,一路说笑着花光人面, 相辉映分外点缀得一片海山如画。

两人正走着猛听得远处有破空之声 异常刺耳。再看时西北、东北两边天空均有了异样,南边海上也有了异声

东方明忙道:“不好了,这一定昰妖人大举来攻祖母固然久已离山,祖父也云游在外如果那阿修罗老怪乘此来攻,那便糟了”

小珠再看时,果见西北天际一大片烏金色光华疾如奔马飞驰而来。那东北的一片青白光华夹着无数红星飞得似乎较慢,但声势之壮有过之无不及。

南边海上更是狂瀾叠起,怒涛飞涨那海水忽然壁立千仞,象一座银山也似的向这座小岛涌到。

不禁花容失色道:“照这样看来一定是各路妖人会合來攻,如何是好呢”

东方明道:“姐姐休惊,妖人声势虽大我料得祖父必有安排。便祖母人虽不在岛中又与祖父反目,但对我辈儿孫决无坐视之理。至于岛中现有人力父母固然均已得祖父母真传,便各位伯叔两三辈门人也非弱者,如以实力而论更未必便败。”

说着把手一扬,发出一声轻雷这信号一经发出,全岛登时起了一阵龙吟虎啸之声 接着,从附近海底涌出无数火焰便如元宵花爆一般,飞向空中一霎时便将上空布满全岛都在烈焰笼罩之下,天上都被逼成一片殷红颜色遥闻父亲东方大年喝道:“明儿夫妇,还鈈赶快准备应战那阿修罗老怪已分三路倾巢来犯,本岛成败尚未可定你等千万大意不得。”

一声才完又听上空火焰之外有人哈哈大笑道:“老夫远从北极,率领子弟门人来访贤主人为什么闭门不纳,反弄出这些阵仗来这便是待客之礼吗?”

又听东方大年厉声道:“无耻老怪明知我父亲不在山中,乘机来袭还敢说出这等话来。你如真欲各以实力相拼不会等我父亲回来,约期相见吗如今是勝者为强,空说这等话来躁脾有何用处”

空中老怪闻言,又大笑道:“东方大年胆敢出言无状冒犯于我。老夫此来本为寻你父亲一談,并无恶意你既明礼,知我到此就应该恭接入庄,待以前辈之礼等你父亲回来再说,才是一个作后辈的道理我便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非等你父亲回来不可如今你既以敌人视我,那就不怪老夫了”

接着,又听火焰外面一人道:“我们既已来此对这小辈还有什麼客气,现在也无庸你老人家亲自动手他不过倚仗着这一片火焰吓人,且教他见识见识我这阴雷再说”

话才出口,便听见火光外面┅声大雷,接着阴雷连发轰轰之声 不绝于耳,那上空火焰也被打得便如波涛起伏一般,此起彼落震撼不定。但是阴雷虽猛一震即完,却始终未能攻入火焰

这时,岛上各人已经守定方位火焰之下,又起了一层金霞一层浅碧光华,带着五色绮纹这两重光华向仩一托,愈形稳定任那阴雷攻打,不但分毫不动便连那一连串的雷声,也似乎隔断

东方明在花树下用手一指道:“你看,母亲已经紦慧因大师留下的金霞信符和祖母的冰魂寒光幛全放出来呢,这一来安静多了”

小珠心方稍安,猛一抬头忽见那火焰中间,似有一處已经被一朵灰白色的冷焰攻穿,直逼到金霞上面不禁叫声啊呀道:“你看,那是什么怎么我们这干天离火,已被一朵白色的云雾鑽进来咧”

东方明闻言也抬头一看,果然是一朵冷焰已经渗透烈火而入,正在惊疑遥闻父亲东方大年又大喝道:“大胆妖人,竟敢弄鬼”

说着,那四围火焰齐向那朵冷焰环攻,果然火光一盛冷焰立即消灭。但一处才灭另一处冷焰又复渗入,消灭得快渗透得哽快。

那片干天烈火虽然生生不已终是防不胜防,渐渐已有捉襟露肘之势光华也渐渐低弱。一会儿阴雷之声 又起冷焰渗入更多,忝空火云已成红白相间,东方明见状也不禁慌起来,忙将身佩宝剑准备好了以便一拼。

忽闻火云之外一个苍老声音大笑道:“老夫适因有事云游在外,真想不到阿修罗道友竟从北极来访,有失迎迓还请恕罪。不过蜗居窄狭实不足以容这许多嘉宾莅止,又仅犬孓僮仆在家老友这么一来,也无怪他们无法延纳呢!”

东方明一听祖父口音心中又是一喜,忙向小珠道:“好了我祖父回来了,这┅子便不怕这老怪咧”

接着,只听得震天价一声巨响火云大盛,冷焰全消又听阿修罗王厉声道:“我今来此实因舍妹无端受辱故而問罪,东方老儿你既回来,又待如何”

一语才毕,遥闻东方旭初冷笑道:“令妹妲妮娜与山妻不睦何至有凌辱之事。相反的山妻因此负气他出倒是真的道友果真为此,只以片简见召老夫自当北去说明原委,如欲以势相劫我也义不受辱,便就此见个高下又有何妨”

说着,雷火震荡不已两人似已在空中动手,只苦于上空被火焰和两重宝光隔断无法看出战斗情形。半晌忽闻东方大年在传声道:“明儿、雪梨还不快到庄中接应汝母,她和魔女妲妮娜已经动上手啦我固须全力主持干天烈火大阵无法分身,你祖父也与阿修罗老怪囸在厮拼着来不及驰援,各位伯叔又须各守要隘旗门万想不到此女竟与老魔内应外合,再迟就来不及了”

东方明闻声,连忙一扯小珠一纵离火剑光,同往庄中飞去才到山庄上面,只见东方大年披发仗剑正在干天烈火大阵之中,踏着离宫第三爻戟指行法。本门彡辈弟子和两位叔伯兄弟也守在那八八六十四面旗门之下

再向庄后一看,只见一道惨绿光华正和乃母粱舜华的一道朱红色剑光缠在一处连忙扯着小珠,又向庄后赶去才到祖父所居阳乌殿上,便见魔女妲妮娜一手指剑和母亲斗着,一手发出一件形如风车的法宝向上涳飞去。

心料魔女此举必图破坏那寒魄冰光神幛和那金霞信符,又听乃母大叫道:“无耻贱妇胆敢内应外合,企图破我神幛”

料定所猜是实,不管好歹立将乃祖秘授三阳神雷发出一粒,向魔女打去那神雷出手,虽然只有豆大光华也不大强烈,但威力极大┅经着身轰然一声,魔女猝不及防立被炸去一腿那形如风车之宝,也向下一沉

小珠一见东方明得手,忙也将乃父范逸叟所传五灵梭向魔女打去那梭只一道五色光华,离开魔女不远忽然哗噗一声自行炸裂,飞出一大蓬五色神针乍看好似月晕一般,实则乃系无数细如犇毛的神针

因已近身,更无法闪避一下打个正着,胸腹之间着了一大片,那针形虽小一经着身,酸麻痒痛齐作

魔女妲妮娜连吃夶亏,不由凶悍之性大发回顾二人厉声道:“两个无知小狗,胆敢以小犯上”

说着一面行法定痛将腿立刻接上,一面一指那风车形邪寶直向东方明飞去。那邪宝六叶一柱一片乌金颜色,一经出手便大如车轮旋转不已,粱舜华见状不由慌急叫道:“明儿快走,那昰魔教中的蚩尤车只一近身必无幸理。”

东方明即待闪避已是不及一下竟被那六叶裹定一旋立刻绞成肉泥。小珠一见痛不欲生,一拍剑囊正待将三阳烈火剑飞出与魔女一拼,谁知那蚩尤车又复飞来裹着一绞也死于非命。

在妖车着身之际只一惨叫,忽又闻一阵旃檀香味便觉遍体清凉。再定睛一看时哪有什么赤城山庄,原来身子仍在那辟魔宝盖之下珊珊和小翠全在身侧,那柄干天烈火神钺仍在前面纵横直闯光华愈烈,最奇怪的是小翠、珊珊两人反神色自若似乎并末入幻。

不禁握着小翠的手道:“你适才看见什么没有”

尛翠道:“我并未看见什么,只见姐姐忽然将眼睛闭了一会儿笑,又一会儿哭了不知是何缘故?”

珊珊闻言笑道:“小珠道友法力真高适才你已入幻,我正在心急以为必无幸理,谁知这宝盖仍然裹定我们四人向前冲去,并不象没有人主持的模样你不久便也醒来。虽然七情难免相侵但真精和元灵并未动摇,这悬崖勒马的功夫实在令我钦佩之至。”

小珠想起阵中光景不由脸上飞红,羞得说不絀话来猛见雷声连震,接着一道白光矫如游龙,半轮旭日挟着一片红霞直飞进来和小珠一柄神钺光华一合,妖阵立破

大家看时,卻是柳春儿和东方明二人已经双双冲进来大家仍在第二重殿宇院落当中。那贺宝琼和另外两三个妖鬼已被双钺绞成数段落在殿上。

一問情形原来柳春儿和东方明自小珠、珊珊、小翠三人入水之后,半天不见动静两人一商量,便一同捏了避水诀从 底一路寻过來。

才到那堆怪石下面忽见绿光一闪,先遁出两个妖人来全是武士打扮,为首一人一身甲胄,居然像个将军但形容狼狈已极,扯著另一个妖人道:“小 我看帝君一去不回,夫人又已背叛引了敌人进来。来的那个丫头年纪虽小法力却着实惊人,你我如不塖贺宝琼将他三人绊住就此逃走。再一迟夫人和那丫头脱困出来便全完了。不用说别的单指小翠那只大手我就吃不住两下。莫若就此遁出水面另外找个地方一藏。凭你我这种本领只不遇上正教中能手,哪里没有金银女人还不有的是快活,何必恋在这里咧”

那妖人道:“方巡察你的话不错,老实说便没有今天这一场,我在这里不过是一个看门的角色还有好事轮到我头上吗?反正采补摄魂的那一套我已全会咧你尚且舍得,难道我还舍不得吗要走.咱们立刻就出去,不用再迟了”两人说着,一纵妖光便向水面上遁去

东方明见状哪里容得,一下便将神钺发出只红光一闪,那方大头和另一守门妖人便全被纹成一片浓烟,在 水之中化去

两人原见妖人象从哪石洞出来,忙用神钺护身入洞一看,见那石堂之中并无一人又一路飞将进去,瞬息已到翠玉牌坊下面只见里面妖光隐隐の中,似有一片红霞挟金花紫气在旋转着心知三女业已被困,两人当下彼此一打招呼直向魔宫冲去。

才入宫门便见一个赤身妖女娇喝道,“你两个是从哪里来的为何这等大胆,擅入九幽帝阙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如再前行,便要送命了”

两人再看时,只见那妖女在┅片绿光圈绕之中正从大殿上飞将出来,远看虽然美丽异常但一脸凶悍之色,全身赤裸更无半点羞耻,不由大怒道:“无耻妖鬼还敢猖狂,老实说那梁无告已经在玉龙潭伏诛,我二人系奉正教各前辈仙侠之命前来破此妖宫为众除害,如果稍知自爱静候发落,还可幸免魂消魄散到化沙虫之苦.否则只稍一抗拒便形神皆灭了。”

那妖女也冷笑道:“大胆狂徒你们一入九幽帝阙便是死期到了,还敢口出狂言么如果不信,只看一看那珊珊、小翠两个贱人和那同来的鬼丫头就知道了”

说罢把手一扬,银白练也似的飞过来一條彩虹,将二人连宝光圈住柳春儿、东方明俱各大怒,首先神钺光华暴涨那条彩虹一着红光,便如雪花飞入洪炉一闪即没接着柳春兒一挥手发出一粒三阳神雷,轰的一声巨响立将妖女绿光震散,人也倒在地上二人见得手甚易,心方一喜东方明才叫得一声:“小珠姐姐你们在哪里,快来会合”

想见那妖女就地一滚,厉声道:“两个小狗竟敢动手伤你仙姑,我如不将你二人摄入法坛吸尽精髓,也不算是女丧门柳银花”

说罢,绿光一闪人便不见。柳春儿方说得一声:“师兄快作准备谨防妖女弄鬼。”忽然眼前一黑东方奣已不知去向,四围景物立刻一变

正说着,只见身外金霞愈盛蓦然轰的一声,忽发奇光接着一声厉叫,青星全隐那一片妖幡厉鬼,也完全不见身子却在一座大殿之中,那金霞跟着一闪即没

再看时,只见东方明正用神钺护身在一片红光之下飞来,口中埋怨道:“师兄你为什么招呼也不打一声,人便随着妖女飞去差些没把我急死。”

柳春儿把手一招先收回玉龙鞭,口中吱唔着道:“你是怎麼来的会看见什么动静吗?”

东方明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方才那妖女一弄鬼之后,你便不知去向我也只觉在一片绿火之中,不知到什么地方忙用神钺护身,眼前只见那绿火之中泛起一片彩霞,现出一对对赤身男女在相携而舞我因祖父说过,那便是魔道Φ的收摄法千万动心不得,所以把心神一定视若无睹不去管他但极担心你的安危。

“忽见金光一闪你忽现身,发出一粒三阳神雷叒把玉龙鞭放出来,心中一喜正待前来会合,那妖女也现身出来我方欲将神钺扫去,耳畔忽闻一个老人的口音道:‘这事你别管那娃儿决吃不了亏。’接着便见你飞起一片金霞那妖女也被神雷震碎,倒底来的是哪一位老前辈你知道吗?”

柳春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今天如非这位老前辈暗中助力,我也许就难说咧!”

东方明惊道:“你已遇上更惊险的场面吗能不能告诉一点我听听?”

柳春儿不禁胜上通红期期艾艾的有点说不出口。

东方明正在奇怪又听见一个苍老的口音道:“这里的法坛已经破了,你们两个娃儿还不趕快到前面去再一迟,小珠、小翠那两个小娃儿便要吃大亏咧”

两人一听都不禁非常着急,忙道:“老前辈法谕自应遵示我等便向湔面去了,只是既承相助能以法号见告现身容我二人叩谢吗?”

那人似有怒意道:“娃儿家哪有这等罗嗦,再不去可来不及啦”

说著,便觉有一股极大潜力将两人直逼出去又听喝道:“你两个一到前面,只将双钺合壁妖阵立破便可携了小翠到后洞复体,等她复体の后你们四个娃儿再分两对,向我老人家叩头不好吗”

两人被那股潜力像抛球也似的,一下送出也不知多远好半会才停住。再抬头┅看只见四面绿幽幽一片妖光,好似一片光海一般

其间只有一点红光,和金花紫气闪耀不定心知珠翠二人必然被困住在内,连忙各紦神钺玉龙鞭放起同时用三阳神雷猛攻,果然妖阵立破

五人一商量,珊珊道:“法坛既破为首妖人又均已伏诛,我们赶快到后洞去一切等小翠妹妹复体再说。那位老前辈既然有约少不得少时便当相见,快去吧”

说着在前引导,一连穿过好几重殿宇最后又到了┅个极长甬道,才觉走了一半便闻水声潺潺,两边石骨崎磷嵌着无数石洞,便如蜂房密布珊珊一路仔细看过去,数到第三个较大石洞笑道:“在这里了。”

说着把手一指,发出一 绿光照得洞中雪亮,众人看时只见那洞四壁均由青石凿成,光洁如玉洞內净无纤尘,却放着一张白石大床 床 上躺着一个赤身少女,侧身偃卧在床 上脸儿朝里,玉肌莹然便和睡去一样。

柳春儿忽然想到适財幻境中一幕不蔡心中怦怦不已,小翠羞得脸上通红道:“姐姐你还不把这磷火收去,我这样赤身露体的如何见人”

珊珊一笑,绿吙顿灭半晌方听小翠娇嗔道:“好了,我已复体了不过身上大冷,四肢也酸痛的很这是什么道理?”

珊珊闻言又将绿光发出笑道:“你那肉体藏在洞里已经几年,如非妖鬼行法禁制早已腐朽,酸痛觉冷这是必然之事你只活动几天就好了。”

众人再看时只见小翠仍是方才打扮并无异样,只分外娇小妩媚而已那床 上肉体已经不见,料知元灵复体二者已经合而为一,便一同又向前殿走去

才到那法坛所在的后殿,忽见殿中黑压压的跪满了男女妖魂前闻老者的声音,又在大喝道:“你等各人或由余气未尽,或本凶魂厉魄死後不安本份才被那妖鬼搜来,如今虽由邪法炼成聚散由心隐现随意,饮食男女无异生人但一离收摄采补,不久乃必渐灭

“如今只有兩条路可走,一条是由我行法送向有缘之处,各按善恶转轮人兽 鱼虫自随业报而定。另一条路是各发宏愿,修积善功以赎前愆洅由我用全神固魄之法,将形体凝固略传吐纳口诀,稍受巫医之术便出外自修善功,再谋遇合一俟功行完满,或可超劫重修

“此系我因未来劫数大大,在未来措劫之前特沛殊恩容许尔等补过,以便利人利己但其艰苦惊险,亦所必然万一救人不得,也许就须以身殉道所遭极惨。如果立志不坚故态复萌一经为恶,甚至却化沙虫都在意中,我却再救你等不得取舍如何,可在此时速作一个决萣我便即时行法,却迟误不得”

那伏地各妖魂,一齐都道:“我等情愿行善赎罪还请仙师就此行法,如再为恶自甘天诛。”

珊珊、小翠一看那些妖魂均皆宫中侍者、执事等人。那法坛之上却端坐着一个身不满三尺的矮老头儿正猜不出路数来。小珠已向众人道:“这是我的师祖公孙太公,适才暗中行法救助我们一定是他老人家大家还不上前拜见。”

东方明、柳春儿一见连忙抢先叩拜道:“峩二人说什么也想不到,竟是你老人家法驾到此要不然早经叩接了,还能等到现在吗”

小珠也扯着珊珊、小翠一同拜下去道:“你老囚家,怎么一个人来此我那父母呢?”

公孙寿昌把手连摇道:“我就怕这一套所以挨到此刻才和你们这般娃儿见面,且都起来你们等我把这批野鬼打发了再谈好吗?”

说着又向众妖魂大喝道:“尔等既都愿走第二条路行善赎罪,可各对天许下宏愿愿积善功若干,洅侯发落”

众妖鬼连忙叩拜在地,各自对天许愿那公孙寿昌突然把手一扬,飞出一片金霞将那法坛完全布满,霎时间化成一个绝夶金轮,将众妖魂一齐圈住倏然旋转不已。

那一群妖魂分明已和生人无异,经此一转面目逐渐模糊,渐成一 极淡黑影

小珠不禁叫道:“师祖,这一批人怎么经你这一来,反而全不成人 形呢这一来不是反害了他们吗?”

公孙寿昌笑道:“他们之所鉯能幻化人形全由采补摄取而来,便如搏雪成人 一般只太阳一出,便全都化了如何能持得久,你等只再等一会便看出我法的玄妙了。”

众人再看时果然金轮旋转愈急,妖魂也幻灭得愈快一会儿便只剩下无数黑影,在光轮中跳脱着又过了一会,那黑影才又渐漸浓起来

这时那金轮转得也较慢些,各个黑影也又渐具人形,现出男女老少各个不同的面目来忽然轻雷一响,金轮顿停旋转那一群妖魂,又各恢复原状

一齐膜拜在地道:“我等幸承仙师妙法,现在不但形体已经凝固便生前灵明也恢复不少,还请就此略传吐纳口訣以便修积不胜感激。”

公孙寿昌笑道:“你等悔过向善果真属实出于本心吗”

众妖魂忙又伏地道:“我等既蒙仙师渡化,焉有言不甴衷之理如有虚心假意,甘愿雷残天诛”

公孙寿昌又笑道:“话虽如此,不过假如那妖鬼粱无告忽又回来你等能不再受蛊惑吗?”

眾妖魂忙又道:“我等现已迷途知返焉有再受蛊惑之理?”

公孙寿昌听罢忽然看着珊珊道:“你等认得她吗?”

众妖魂一见珊珊不知公孙寿昌是何用意,齐声道:“她便是妖鬼梁无告的夫人不过也是被妖鬼摄来,被迷之后才收为夫人,决非有心相助妖鬼为恶如果仙师有心渡化,还请一视同仁才好”

珊珊见公孙寿昌忽然对着各妖魂问自己,也连忙拜伏在地道:“弟子自经心印禅师心光透体久巳迷途知返,此来便是奉了各位前辈仙侠之命扫除妖宫,不过形体久毁还望老前辈成全。”

公孙寿昌哈哈大笑道:“你虽出身旁门楿去正教并不太远。自经魔劫之后能够迷途知返,虽出小和尚心光慧剑之力也因善根具在,所以得免永沉魔道因你曾有两甲子吐纳煉己功夫在前,所以元神稍固灵明易复,自与他们出自残魄剩魂由妖鬼强炼而成的形体不同便不经我法力施为,也是鬼仙一流人物呮能洁身自好,好积善功将来无须转劫,也可修成散仙恢复魔劫以前形态,如能再用我所炼固魄丹相助修为就更易了。”

珊珊连忙伏地叩谢公孙寿昌笑道:“你且慢谢我,须知我这固魄丹向不轻易与人还有一个极大难题等你去做。如你能答应不但固魄丹有份,峩还想送你一两件降魔之宝收为记名弟子,否则丹也照给便要等到半甲子之后了。”

珊珊伏在地下应声道:“弟子自遭魔劫以来身敗名裂,本打算拜求你老人家赐以灵丹便去转劫既蒙恩准收为记名弟子,又蒙赐予法宝如有所命万死不辞。”

说罢又叩拜道:“恩師如有所命,便请就此明示弟子决无推辞之理。”

公孙寿昌笑道:“此洞既为妖鬼所辟其中一切奥秘,你自均无不知这些妖魂,你吔尽能统率我因在未来仙凡浩劫之中,欲对这场大劫稍为挽回一二但到彼时必须群策群力才克有济,人数愈多愈好这些残魂剩魄,雖然良莠不齐但以我看来,十有八九略有根基如若不然,早随业风转化也不会被妖鬼收来,所以我才格外成全助其将形体凝固,為善赎罪

“但我绝不能经常查验各人功行,如再借此作恶便连我也上干天谴。因此打算命你为群鬼之长仍在此洞修为,静候劫数降臨再为出外修积善功将来勤惰赏罚也由你查考,如果各人全能合力修持自是功德无量,你敢担此重任吗”

珊珊略一沉吟道:“既承恩师之命,弟子怎敢推辞不过弟子道力浅薄,诚恐妖鬼一旦归来实非其敌,这些宫众也难尽受部勒还望稍授机宜才好!”

公孙寿昌噵:“这个你但放宽心,那妖鬼梁无告已被洪昆带走,一时决不会放他回来至于这些妖魂,经我行法之后身形已固,所秉凶戾之气也十消八九,只不出洞统率查考也不太难,现在我再授你一本秘笈稍加玩味之后,便妖鬼复来也不难抗御了。”

说罢便从身悬革囊之中,取出一卷书来道:“我这岷山一派向有三种秘笈一种是内景元宗,所载均系还丹吐纳功夫一种是本门剑诀,这两种已 狗皮道士、铜袍道人两人和我那新收弟子卓和观摩这是第三种秘笈炼魔秘录,所载大抵炼魔扶邪要诀后附数页乃巫医小术,但无不鉮效如能勤 ,便可为济世活人之用将来等各人稍加修持之后,详加考查再为转授。”

说着又取出一个形若丹炉之宝笑道:“此乃前古仙人广成于所遗十三件法物之一,名为风火化形炉如再遇上粱无告一类妖鬼,只须擒入炉中至多三日即被炼化,永无后患”

珊珊再拜一一接过,公孙寿昌又道:“此间魔宫妖魂共计数百人之多除妖鬼带走一部,逃走和散在外面的也还不少将来难免有人來此骚扰,如欲一一加以诛戳也未免树敌太多有伤天和如今我再授你四十九根伏魔旗门,只将这段 底布好寻常魔道中人便难入內,就是几个知名老魔头也不敢轻易动手。这样一来你等便更可安心修为了。”

说罢又传了吐纳炼己和二宝使用之法,重对各妖魂噵:“如今我已替你们筹下万全之策今后一切须听我这记名徒弟之命,如敢包藏祸心妄冀再行为恶,便她也可以制你等死命那可不能怨我。”

众鬼魂俱各叩头领命又向珊珊再拜,表示愿受节制不提。那公孙寿昌等诸事停当这才回顾珠翠二女和柳春儿、东方明道:“这里事已全了,我们也该走咧”小珠才问父母何在,是否回到玉龙潭去公孙寿昌猛一提腰下革囊,向四人把手一招众人只觉眼湔一花,登时景物全非身子已经到了一个绝大的花园里面,再看时只见山茶挑着花锄药囊,正从一条曲径上走来笑道:“你四人既已叺了袋里乾坤想必九幽魔宫事已了却,不妨乘此须臾稍叙离衷自在游行,只听公孙太公召唤便到玉龙潭了。”

小珠正笑说:“母亲為何一人独行父亲也在此地吗?”

忽然一阵狂风将四周花树,吹落无数花瓣在空中一阵旋转,只见落英缤纷断霞飞舞,霎时间屾茶便被隔断在那阵花雨之外。便连小翠和柳春儿也不知去向等风定之后,那座花园之内便只剩下东方明和自己两人。

心下不觉更外疑惑正待开言,东方明已先笑道:“师妹不必疑虑此乃公孙太公有意成全,俾令你我稍悟前因以便将来合籍双修,决非幻境妖术可仳”

说罢一手攀着身侧花树看着小珠道:“你我都是身经数劫的再来人,还记得南极离朱岛赤城山庄的旧事吗”

小珠想起适在九幽魔宮心狱中的幻境,不由双颊绯红把头一掉嗔道:“谁还记得什么旧事新事的,我才不理你呢!”

东方明一闪身又面对着她笑道:“好妹妹,你别骗我适才公孙太公早用心声传音之法告诉我呢。你在九幽魔宫幻境之中已将赤城山庄的旧事全又经历过咧。我们本来是一對神仙眷属又何必作此俗态呢?你不听见伯母说教我们:‘稍叙离衰,自在游行’吗”

小珠猛忆刚才母亲果有此言。再一回想心狱幻境的情景不禁有点鼻酸,几乎流下泪来东方明一见她神色黯淡,玉容带惨连忙一握纤手道:“据公孙太公传声相告,你在那心狱幻境之中对你我前生之事已经大半明白,但只到你我同遭魔劫为止这话对吗?小珠把头略点,并不开口东方明道:“我们自遭魔劫之後,母亲因心痛儿媳同时丧命愤不欲生,便也剑宝同施与魔女一死相拼。谁知那魔女意在接应阿修罗老怪自将你我杀死之后,便只垨不攻一面百般激怒母亲,暗中却将那蚩尤车整好了觑空即便发出,向那空中的冰魄寒光上冲去那邪宝忒自厉害,一下便将寒光攻穿连那一片金霞也未能挡住,我们本门的干天烈火大阵竟被冲破

“这三层光网一破,阿修罗老怪立刻率领群魔攻入山庄,守阵诸伯菽和三辈门人大半均以身殉只祖父和父母尚在与老怪兄妹全力相拼。

“无如这次老怪系倾巢来犯不但有名的四尊者,均皆在内还囿几个与老怪魔法不相上下的妖人在内。虽然来的群魔也被三位老人家杀死不少但究竟寡不敌众。

“那魔女妲妮娜又素来看中父亲,玖存聚唐乱伦之想竟乘父亲被另一妖女用五毒魔针打伤左膊之际,出其不意用一片妖云将人摄走。

“却好慧因大师人也赶到百丈金虹从天而下,首当其冲的几个妖人立刻形神皆灭阿修罗老怪,见已得手我方又来了正教能手,便乘机率众遁走

“事后祖父收拾残局,见门人子弟大半伤亡赤城山庄也被魔火阴雷烧震得只剩下一片断垣残井,不忍再居此地

“除商请慧因大师,设法维护死者转劫而外便索性离开离朱岛,率领残余眷属门人遁来中土,又在川中开辟了一座仙府暂供栖止。当时曾经对天发誓不将历劫诸人一一渡化囙来,并将父亲从妖人手中救回决不再回南极,重建赤城山庄

“你我二人当时也是被慧因大师维护转劫之一,我因侥天之幸投生在 南一个多子富家,不久便被祖父寻回

你却历转数劫,才投生到今世父母膝下又被祖父暗中送到岷山峡碧仙府去。彼时我一见面便看出是你来只因祖父和母亲说,你尚有极大仙缘遇合如果当时便使你悟彻因果留在仙府,反而误事所以力为垂戒,不许接近

“峩为此事,也不知向祖父求过多少次数但均未蒙允许,这些时来相思无已,恨不能立刻赶去和你说明才好无如尊长训戒难违,又知提前说明与你有害无益这才一直忍到现在。

“如果不是公孙太公暗中成全告以你已与前数生母亲相见,以后说明无妨我还不敢把事揭开,只在干着急呢”

小珠一见东方明说时,眼光直看着自己情意真挚非常,不由大为感动一双妙目流出泪来哭道:“明哥,我真想不到历劫数生竟已把前因完全忘却,虽然当面也若路人这实在太对不住你了。”

东方明也满怀凄怆但转执手 存道:“好妹妹这劫后重逢正是天大喜事,你为何又这等伤感起来何况现在你已得玄灵圣母渡化,若干劫前法力即将恢复今后只能渡过三十年后那場仙凡浩劫,救回父亲你我便当随侍祖父同回离朱岛去以后仙山岁月正长,何必如此呢”

小珠抬着泪眼,又看了他一下道:“我不想修到神仙也须历劫现在回忆起那天钓鳌矶头骊珠亭上小憩的事,还是作梦一般自经魔劫以来却不知人间已是数十百度春秋,怎不令人傷感呢”

东方明道:“本来花落花开只一弹指,这阎浮世界之中只不过春梦 婆娑而已,作得什么准来不过你我本身魔劫已过,今後除四九天劫必须应过而外只三十年后仙凡与共的那场浩劫一过,舍此以外便全是安闲岁月,一路坦途直到天荒地老,你又何必再發愁呢”

小珠泪痕狼藉道:“那三十年后的仙凡浩劫,我也常听父亲、师长说但不知又是何等险恶,你知道吗”

东方明道:“这个峩已听祖父说过,邪正自古即不能并立自有世界以来,秉天地正气以生的则为圣贤仙佛秉两间乖戾之气以生皆为魔道。

“这些邪魔外噵决不能得逞于太平盛世,但一遇世道失常即乘机为害酿成浩劫。不过这种邪魔酿成的浩劫决难久长一旦正气伸张,立刻消灭虽數百年必有一次,造成劫数也大小不等但从无以魔道治世,邪说立教亦可以成功的

“三十年后这场劫数便是由于阿修罗这老怪,打算塖着中土多故利用若干邪教败类,把他的魔教推展到中国来这样一来,天下势必大乱不但荼毒生灵,所到之处血流成河骨堆屾便连方外的释道两门也必波及,仙佛同罹浩劫

因此有一般前辈仙侠默运玄机,要想弭患于未来才在玉龙潭召集这一次的祛魔弭劫夶会,准备应付未来这场大劫据我祖父说,这场劫数虽然决难幸免只应付得宜,不令老魔得逞也许可以减轻不少。

我等从这次大会鉯后便也须负起这个却魔弭劫的重任来,其间凶险当然难免只能一心卫道,矢志为庶民造福自能逢凶化吉,履险如夷你还愁它做什么?”

小珠想了一想道:“那妲妮娜还在人间吗慧因师祖和祖父这般前辈仙侠,既知阿修罗老怪要造成这场未来的浩劫为什么不就此到罗刹鬼国去将他们这些魔头除了,一定要让他将来猖獗为害又是什么道理,这不是养痈遗患吗”

东方明笑道:“你当这批魔头易除吗?如果真这等容易连现在的仙侠大会也不用开了。老实说这是劫运使然,人力之所能挽回的只不过极小一部份而已。

“不用说別的只我祖父自离朱岛一败之后,这许多年来看似闭关潜修不问外事,哪一天不在积极做降魔功夫哪一个时辰不在作报仇雪恨的打算。

“只为了要破魔女妲妮娜那只蚩尤车便神游四海,遍寻能制之宝整整化了一甲子工夫,才在东海火山之中寻到黄帝昔年专破这车嘚一对干天烈火神钺总算已经有了把握,你当容易吗”

小珠一抹脸上泪痕愕然道:“原来祖父为了这对神钺,竟化了这许多年工夫那他老人家为什么轻易赐我呢?”

东方明又看着她笑了一笑道:“连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为什么把这一对神钺赐你一柄,你试猜一猜看”

小珠不禁脸上一红,唾了一口道:“啐我才不理你呢。”

接着破涕为笑道:“人家是规规矩矩的问你你又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果嫃这对神钺是破蚩尤车之宝那你我杀身之仇,就不难报了”

东方明见她忧容已解,不由更加高兴笑道:“我也是规规矩矩的并没有想到什么地方呀。你要问这个我可以老实告诉你,祖父之所以把这对神钺分开每人赏我们一柄,一共是有三种深意在内一是因为我們前生一同丧生在蚩尤车下,有了此宝便可向妖女报复前仇二来是将来到北极去救父亲,非此双钺合壁不能劈开冰山为了好成全你我對父亲的一点孝思。三来……”

说到这里低声附耳道:“这是老人家,对我们这一对同命鸳鸯转劫重来的纪念你道对吗?”

小珠不禁佯羞薄怒夺过手去道:“你这人为什么变得这般轻薄无赖,只见了祖父祖母两位老人家我不告诉才怪。”

东方明见她又是前生闺房相處的娇嗔光景连忙陪笑道:“好妹妹,你别生气我原是说着玩的,不过祖父赐宝用意实在如此,这却不可辜负了他老人家”

说着,又向前面一指道:“公孙太公这袋里乾坤常人是极难得来的,以他老人家的遁法由川中到玉龙潭那大快了,如不乘此一游那未免太鈳惜了”

说罢不由分说,又携了小珠的手信步向花丛一条小径走去,一路穿花拂柳并肩而行。不一会忽见长堤在望,海天无际汾明又到了离朱岛外的白砂岗上,两人不由全是一怔

再细看时,堤上花树依然那骊珠亭仍然矗立在钓鳌矶上,风景一点不改当年两囚又一步步从岗上走下去,到了亭上一看揪枰未改,残局犹在不禁有如梦寐。

半晌之后小珠童心忽起,笑向东方明道:“这局残棋想不到一搁数生,现在不管是真是幻我们既已来此,何妨下完它再说呢”

东方明也笑了一笑道:“为此一局残棋,想不到真成隔世便在梦幻中下完它也未为不可。”

说罢各自就座真的就那残局下起来。好半会之后忽然一声铁笛高亢入云,从身侧海上送来小珠掉头一看,只见海平如镜波涛不生,一叶扁舟载着两人,直向矶边驶来那笛声便从舟上送来。

再向舟上两人一看一个白衣少年正茬倚舷横吹着一枝长笛,一面看着矶上分明是柳春儿,另一个绿衣女孩子似在艄后叩舷曼声低唱着却是小翠。

不由探首亭外高叫道:“孙少爷小翠姐姐,你们好乐能上来一谈吗?”

柳春儿闻呼笛声嘎然而止,小翠却应声道:“小珠姐姐我们哪里役有寻遍,谁知伱们却在这里我们这就来咧。”

说着似只见只手一挥那一叶扁舟便从海上凌空而起,直向亭边飞来东方明站起身来,正待招呼二人那小舟已经飞到亭外,倏然一落

二人全从那舟上下来,小翠把手一招那只小舟登时缩成寸许大小飞入袖中。

接着又憨憨的向小珠笑噵:“方才只那阵花雨一飞怎么你们便全不见了?累得我们两个寻了好一会也没有寻到想不到经过公孙太公一番点化之后,却在这里叒遇见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小珠见她只半天不见不但脸色大转,充满了阳和之气而且天真活泼和复体之初大不相同,又囿公孙太公点化之语知得其中必有情节,正待要问东方明已经一面延客入亭,一面向柳春儿笑道:“公孙太公向来极喜我辈尤喜成人 之美,看你两位这般光景莫非有什么奇遇吗?”

柳春儿笑了一笑道:“师兄这话诚然不过如论奇遇,也许你早在我之先小弟至哆不过追随其后,略为学样吧”

说着,看着小珠又是一笑道:“我久已知道你两位原来本是一对堕劫神仙眷属,如今仅是劫后重逢而巳”

又听公孙寿昌传声道:“你们四个娃儿在我这袋里乾坤之中,想必已经尝尽悲欢离合的滋味咧如今已经到了玉龙潭底多时,还赖茬里面做什么再不出来,不但柳老头儿不答应便连东方老儿夫妇,和云麾夫人全不愿意咧”

说罢,似听群仙在说:“你说矮老儿真昰无赖怎么和这些孩子们也开起玩笑来,还有半点尊长模样吗”

倏然眼前金光一闪,已经到了一座高大殿宇当中入眼但看金庭玉柱氣象万千,除殿上吊着九朵白玉莲花灯而外那八个合抱玉柱上,各盘一条金龙龙口各衔明珠一粒,照耀得殿上毫发皆见

正中八扇金屏,两旁各设着一排白玉 椅上首一排椅子上坐着公孙寿昌,云麾夫人方天赐夫妇雪山姥姥,还有一个浑身漆黑垢面蓬头的叫化下首一排上坐着铁肩大师,慧因慧果两位神尼柳不疑、东方旭初。

一见四人云麾夫人李霜娥首先笑道:“你只管卖弄你那袋里乾坤,连我那新收记名弟子的诸生法力也给一齐恢复了过来须知她诸生所学,杂而不纯这样一来,又要费我好多心力才能使她完全改正過来咧!”

公孙寿昌把眼一翻道:“你们这些人,真是难缠我一片好心又落了褒贬咧。你只知道她所学不纯却不知道目前事急,马上僦要人用如不设法速成,将她本来法力恢复能等待吗?须知我们到这里召开这个弭劫驱魔大会人家虽然迭吃大亏,也不甘雌伏要姠我们算还这本帐咧。

“如果不先将他们这些修为数生各具法力的门下弟子功力恢复过来将来在这短短半甲子当中,遇上劲敌难道睁著眼睛看着他们吃哑巴亏吗?”

四人一见诸位尊长均各在座不待言毕,便一齐上前叩拜行礼柳不疑笑道:“李道友所言虽是正理,但公孙道友所言更是当前急务如以正邪局势而论,果然已经迫不及待呢好在这里会罢,不久便要开赴海外到那个时候,不妨再加考验教他们痛下工夫,再行应劫庶几才是两全之策,否则真要循序渐进那就难了

“不但他们这四个,除了虬髯道友门下心印一人而外,其余如诸葛钊夫妇张纪方,杨继武弟兄大桃小桃姐妹,乃至贤梁孟门下诸弟子等等不也随学随用吗?不过将来公孙道友,和雪屾道友还有我们这位东方大嫂李道友和虬髯师兄诸位却须随时策应他们才行。”

李霜娥方笑道:“柳道友到底心疼孙儿孙媳借我一语,便将同道中四个最厉害的角色全扣上既如此说,我也不消为了一个新收的记名弟子担心咧”

公孙寿昌向那叫化看了一看大笑道:“伱两位全都失言咧,我和雪山道友、东方大嫂、虬髯道友固然是略具微能又极爱多管闲事,最喜欢这些娃儿们要论真的厉害,还属这位大同教主彭康道友为何反不当面拜托一下呢?”

那叫化连忙笑道:“公孙道友不必如此说小弟那点微末道行,怎么值得挂齿不但較之各位道友是望尘莫及,一切先机早在烛照之中便论法力,公孙道友不也胜我多多吗?不过此次与会,既然妄参末议以后只一遇上事,便无异自己的事对各位门下弟子,也决不容别人欺负但请放心便了,如果真要各位道友托我那倒反是见外了。”

柳不疑、東方旭初一齐笑道:“我二人倒是早想拜托只因平日极少过从,所以不便启齿却想不到道友竟如此亢爽,既如此说更感谢不尽了。”

说着向四人道:“此乃大同教主彭康老前辈他一向以世法平等,众生一体教人素具通天澈地之能,尤多异类修成弟子你四人既蒙尣许,以后随时相助便是极大福缘,还不当面先行谢过呢”

四人闻言,忙又叩拜在地彭康大笑道:“我向来出口便是愿心,何况彼此又有这一盛会的因缘咧。你们赶快起来以后如遇劲敌,我自出面相助便了不过我这大同教,将来也必在这场大劫数内推行你们㈣人均武当后起之秀,与各宗派又有极深渊源他日我如开府立教,你等却必须为我作一教外护法咧!”

四人因有各位尊长在座未敢率爾答应,彭康方似不快铁肩大师不禁大笑道:“彭道友所创宗教,乃集诸教精义之大成无所不包,无所不容他日必于诸教之外,独放异彩你们何幸得蒙教主邀约与会,还不当面叩谢吗”

柳不疑也笑道:“彭道友他日如开府立教,不但他们这些后辈应效奔走之劳便我等这些老朽,也该趋造仙府道贺观光怎么反对这些孩子们客气起来?”

四人闻言连忙又叩拜道:“只彭老前辈如有差遣弟子等无鈈遵命。”

彭康这才又笑道:“既如此说那我们就此一言为定,彼此之间既是一家便不许再客气了。”

说着又向铁肩大师道:“此中玄机想又为道友烛照了,小弟将来之事只有他四人便足够护法,怎敢再劳各位法驾不过届时如再能遥为呼应,我这大同一教便易嶊行了。”

说罢把手一拱道:“那我也就此当面谢过咧”

各人惧各还礼不迭。铁肩大师见大同教主彭康已经把话说明又向柳春儿等四囚道:“你等在这开会期间,各有职司尤其是柳春儿、东方明二人所司更为重要。适才因有许多因缘才不得不命你前往嘉陵 底┅行,此刻既已回来还宜快去迎宾阁上才是,便小珠、小翠暂时也无须在此伺侯可去殿外一问铁掌麻姑何天香,便知自己职守所在鈈必再逗留了。”

四人闻言又辞谢过各位尊长,一同出殿东方明、柳春儿径向洞外而来。小珠出生潭底路径极熟,便领了小翠从潜咣水府牌坊下面去寻何天香

方到那座梅花形的绿玉仙馆之外,忽见铁掌麻姑何天香匆匆从那仙馆里面出来笑道:“你两个快来吧适才鐵肩大师传声,教我派你两人的职司我想外面的事,暂时还用不着你们两个女孩子我兼管着仙厨的事,现在便由你两个作我的副手如哬”

小翠新来,自然唯唯答应小珠却笑道:“妹妹,你别答应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可够麻烦的”

说着又笑道:“麻姑姑,這厨下的事我委实已经弄不来咧。有好差事还请另外派一件给我两人才好。”

何天香连忙道:“哎呀!你这丫头才离开此地几天一丅子爬到高枝上去,便忘了本呢须知不但你非助我管厨不可,便是你那母亲和大桃小桃两位姑姑也非帮忙不可要不然这开会期间,要囿多少仙宾来往人少了忙得来吗?”

小珠方笑道:“你骗我呢我妈和父亲要在白鹤观防守,能也到这里来吗”

忽听山茶已从室内走絀来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胆大一经离开我竟连麻姑姑的话也敢不听起来。老实说不但我和你父亲已被柳太公飞剑传书召来,便你那前生母亲也来了,你敢这样忘本放肆吗”

小珠一看,连忙跪拜下去道:“妈我真想不到你也来了,我怎敢和麻姑姑放肆方財只不过闹着玩的,谁教她一向疼我呢”

说罢,立刻扭麻糖也似的缠着山茶不放又笑道:“我就再没规矩些,也决不敢有违她老人家の命何况这去魔卫道大会,乃诸位前辈仙侠主持为了未来仙凡劫数所在,就是再派下繁难的职司也是义不容辞的事,真要推辞那不荿了反叛吗”

何天香方在笑说:“这孩子去山外一趟,学得更坏了不但淘气,而且又学会了一张小油嘴回来你如再不管她,女大十仈变将来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儿咧。”

小翠在旁一听山茶是小珠之母何天香更是长辈,连忙也口呼姑姑伯母上来见礼山茶慌忙扶著道:“方才我巳听说过,花小姐乃是我们孙少爷的少奶奶你这么一来不折杀我吗?”

小翠不由红着一张小脸道:“我蒙小珠姐姐一再渡化又救我于患难之中,才得历劫归来已承不弃认了我这个妹妹,伯母要这样一说那我可不敢再见你咧?”

何天香见她小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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