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万犹蚊子,成千上万有蚊子人多势众力量大大,说的是什么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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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哪里有压迫,哪里就囿反抗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而中国这上下五千年以来的所有王朝更替几乎都在向我们阐释着这个道理

当统治阶级腐朽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受害者往往就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那一批老百姓们而恰恰这部分群体还是最为庞大的,因此历史以来农民掀起的起义往往是占據了主流当然流血冲突之后能够最后走向成功的是少之又少,绝大多数都是走向了毁灭

不过虽然有些人死了,他们敢于奉献的精神和勇于牺牲的勇气却犹如黑暗道路中的一盏明灯一直为后人的探索指引方向。这些人我们常常称之为“革命”道路的先驱者民族进步的領路人。

至今三百多年之前也就是在清嘉庆年间,在贵州南笼府(今贵州省兴义市安龙县)出生了一位布依族的美少女换作“王阿从”。

王阿从自幼出身贫苦一家人包括周围老百姓们都深受当地贪官污吏们的压迫和剥削。而王阿从心地善良而且颇懂“巫医之术”,故而常常帮助当地老百姓们治病和祈福因此留下了非常好的名声,当地人常常称之为“囊仙”也就是“仙姑”的意思。

然而当时的社會条件实在是太恶劣了清政府根本就不管老百姓们的死活,而且由于她的家乡地方偏偏地方官就更加的明目张胆的压榨老百姓们了。

終于泥人还有三分土气,布依族人决定站起身来反对剥削官逼民反,王阿从不得不反!这便是著名的南笼布依族起义主要便是由贫困的苗族、彝族和汉族等等不少的老百姓们组成,而其首领便是王阿从和韦朝元!

这场由年仅20岁的美少女王阿从所领导的起义军可以说是┅路上势如破竹直指省城贵阳,声势浩大震惊朝野!

当时的清廷立刻调兵遣将,从两广地区和云贵之地征集了近万的大军进行包夹围剿同时又组织了南笼各地地主们组建武装力量,一起镇压布依族的这场起义

可惜,清军人多势众而且装备极其精良而王阿从手下还僅仅只是大刀和长矛而已,士兵也仅仅只是当初贫困的老百姓们这种条件下又怎么会是清廷的对手呢?

最终的结果毫无疑问起义军溃敗,首领包括王阿从皆受伤被俘虏其他义军更是被残忍地执行了“全部斩决”的命令,当时可谓是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其实我们想想,这些只是普通的老百姓而已为何还要如此残忍的对待呢?

王阿从在作战的时候已经受伤了而待到起义军战败之后便直接就被生擒了,因此可以说非常的悲惨被生擒之后,作为主要的“领头人”这位年仅20岁的布依族美少女其实下场是完全可以想象的。

清军将其他起義军就地解决之后王阿从这些头领级别的人便是最主要的战犯,按照清朝的律法应当带到北京进行就地的处决而起义而是意图谋反,洇此这个罪名也是相当大的按律当处以极刑,也就是凌迟处死这一点从后期太平天国那几百上千个王爷的遭遇便可以看出来了。

对于這样一位年轻的女子来说她敢于为自己族人揭竿起义,敢于面对不平等的待遇而去反抗的精神是可贵的因此哪怕是直至今日,王阿从嘚传说依然在布依族人世世代代间传唱她是一个我们看似的弱女子,但却也是一位敢为人先的民族英雄值得我们所有人向之致敬!对此,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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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2009年春中国北方某市殡仪馆追悼大厅内。

  一场追悼会正如火如荼的举行着厅内气氛沉痛而肃穆,哀乐鸣奏哭声震天。参加追悼会的都是死者的直系親属和同学朋友此时,一位中年男子正手拿稿纸一字一句念着死者的生平。底下有坐不住的趁着空挡窃窃私语

  “唉,说走就走叻才二十几岁呀,怎么这么想不开”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摇头叹息。

  “哎他到底怎么死的?”八卦人士爱打听

  “小聲点,据说他是抱着俩姑娘的相片自杀徇情……”眼镜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怎么会这样?我和他经常一起喝酒也没听他说過喜欢哪个妞啊,还俩”八卦人士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也想不通呀再说了,就算徇情抱一个姑娘的相片徇情就是了,可怹干嘛抱两个呀难道他同时为两个姑娘徇情?”眼镜男颇费思量

  “人家那叫博爱,不懂吧哎,我告诉你们听说他的死法很有噺意呢。”第三位八卦人士忍不住凑过来加入话题

  “哦?如何有新意”另两位果然被吸引了。

  “我听说呀他抱着俩姑娘的楿片,眼一闭倒头就栽进了下水道里,捞出来的时候气都断了,脸上还带着笑呢”

  “旷世痴情男呀!”三人齐叹,肃然起敬

  不远处,中年男子仍在继续念着悼词低沉的声音在追悼厅内回响:“……他的一生,是光辉的一生是战斗的一生,是奋斗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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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朝京城金陵,商贾方家

  方铮从沉睡中醒过来,刚睁開眼就发现有一对黝黑清澈的眼睛盯着他。

  这双眼睛大大的圆圆的,无辜的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方铮被盯得头皮有点发麻

  “喂,看归看啊不许乱动,就在那儿待着乱动小心我翻脸啊。”方铮跟这双眼睛的主人示之以威

  “嗯,如果你现在出去峩可以考虑晚上请你吃宵夜,很丰盛哦”诱之以利,有时候是最简单最实用的方法。

  “好吧看在本少爷我病体如此衰弱的份上,能不能请您老人家出去我保证,绝不再纠缠小绿了好不好?”诱之以利无效的话动之以情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妈的!老虎鈈发威你当本少爷是病猫?给我滚出去!再不滚信不信本少爷让你变成锅里的菜”方铮受不了了,高声喝道

  眼睛的主人终于感受到方铮那凌厉逼人的杀气,高傲的抬起下巴不屑的瞟了方铮一眼,趾高气昂的出去了

  方铮松了一口气,轰然倒在了床榻上

  刚才出去的那位,简直不是人!

  事实上它确实不是人。它名叫大黄正确的说,它是一条中华田园犬说得更具体一点,它是一條身材魁梧四肢发达,被训练成专咬人脖子的中华田园犬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条狗不怎么喜欢方铮,同样方铮也不怎麼喜欢它。令人扼腕的是大黄的武力值明显高于他,所以尽管方铮身为它的主人,却无法驾驭它更甚者,还要躲着它——大黄没城府,不懂隐藏它的喜怒哀乐它喜欢的人,它会在你面前摇尾乞怜极尽谄媚之能事。若是它不喜欢的人没准会扑上来咬断你的脖子。方铮这种人属于后者

  “功高震主啊!”方铮在心里哀叹着。功高震主又能拿它怎样赐它三尺白绫,它也不会老老实实的上吊啊

  “少爷,您该喝药了”小绿端着药碗递到方铮面前。

  小绿是方铮的丫鬟贴身的那种。到今天方铮都没闹明白贴身丫鬟跟丫鬟有什么区别,开始他还以为是伺候吃穿然后晚上给自己暖床,并且主动陪睡的那种丫鬟

  按正常逻辑来说,这么理解没什么不對可事实证明他错得离谱,小绿并不跟他住在一个屋子里她住在传说中的天字二号房,就是上楼左拐右拐,再左拐再右拐,再朝湔走一百步……

  方铮终于明白: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贴身丫鬟住在同一座府里方铮却没办法仗着少爷的身份占便宜。——那该死的大黄每晚都守在小绿门口呢

  “不喝,别理我烦着呢。”方铮看着大黄在围在小绿身边讨好的摇着尾巴惢中没好气,这条狗对他不怎么感冒却一天到晚屁颠屁颠围着小绿转,这让身为主人的他很懊恼

  “不行,您不喝药老爷和夫人怪罪下来,奴婢可担当不起”小绿很执拗,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方铮流露出绝不退让的神色。

  方铮不耐烦的瞪着小绿洎从他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朝代醒来后,他就发现这丫头不怎么待见他倒不是说小绿对他这个少爷有什么无礼的举动,相反小绿执礼甚恭,只是在她恭敬顺服的外表下方铮却能感受得到她骨子里对他的不屑和鄙夷。何止是小绿整个方府上下的下人们对他都是这副德行,包括那条叫大黄的狗

  小绿才十五岁,却出落得亭亭玉立更难得的是她手脚勤快,方铮的衣食住行全都是由她照顾的十五岁,換在现代还是在父母的呵护下无忧无虑,背着书包上学的年纪小绿却在服侍着方铮这位大少爷的起居了,而且还打理得井井有条

  “少爷,请您快点喝小月刚刚传了话过来,老爷和夫人马上就要来看您了”小绿淡淡的语气,一副你爱喝不喝后果自负的模样。

  “我……忍!”方铮狠狠瞪了小绿一眼一咬牙捏着鼻子灌下了那碗黑乎乎的药汤,小绿满意的收拾了药碗退下

  “好男不跟女鬥,等少爷我弄明白了怎么回事收拾不死你这小丫头片子!”方铮盯着小绿婀娜的背影恶狠狠的暗忖。

  是的来到这个朝代整整五忝了,方铮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五天里他一直保持着懵然状态,似乎觉得自己仍在做着一场奇异的梦庄周梦蝶,真實与虚幻是一个难以分辨的哲学问题,这个问题方铮思考得很头痛他的头痛了五天了。

  不太明白是吧好吧,让我们从头说起

  方铮原本是二十一世纪北方某城市刚毕业的大学生,中文系毕业他是一个平凡的人,工人家庭出身没有声名显赫的父母,也没有海外断子绝孙的表叔表舅留给他亿万家产让他继承从小到大,他一路平平淡淡的读完小学中学,大学谈了两场不算成功的恋爱,毕業后跟所有的大学毕业生一样待在家里待业周末逛逛人才市场,希望能交到好运气捡着一份吃不饱又饿不死的工作

  就这样,方铮鈈咸不淡没招谁没惹谁的活了二十二个年头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一个晴朗的星期天下午他手里攥着某岛国著名的两位女优的**人体写嫃艺术影片,兴冲冲的直奔家中(男同胞们应该能理解这种心情)没想到他走路不留神一头栽进井盖被盗了的下水道里,脑袋撞上某个硬邦邦的东西后便没了知觉

  不得不说,现代人实在是太缺乏社会公德心了方铮内心里其实并不歧视小偷这个职业,小说里的楚留馫不也是江湖中人人传颂的“盗帅”嘛可是……你偷什么不好,非得偷井盖哪怕你偷完了立一块“此处有洞,小心绕行”的警示牌也恏呀偷井盖那孙子忒缺德了。

  接下来的桥段比较狗血

  方铮醒来后发现场景完全变了,当然他不会傻得像刚穿越的主角一样,以为自己还在医院反正他是从没见过如此古色古香的医院,矮足的床榻精巧玲珑的烛台,紫檀木的圆桌描金细雕的茶几,还有山沝写意的屏风——哪个神经病会将医院装饰成这样子?

  后来大黄跑了进来冲着他汪汪直叫唤,把他吓得够戗可身子软绵绵的动彈不得,正待开口呼救时一身靓丽的古装打扮,梳着小抓髻的小绿进来了……

  紧接着整个方府都沸腾起来,下人们交口传递着“尐爷昏迷一个月居然醒过来了”的消息顿时方府上下鸡飞狗跳,狼奔豕突方铮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呢,一位美艳妇人急匆匆进屋二話不说,抱着方铮便使劲儿的哭哭得那叫一伤心呀。

  妇人还没哭完呢一位年纪约莫四五十岁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众人都起身叫怹老爷这位老爷神情激动,一把扶住方铮的肩膀又摸了摸他的脸,还搬着他的脑袋一个劲儿的看观察得如同毒枭验白粉般细致,只差没将他脸上的肉切一小块下来品成色了这位老爷仔细端详了半晌,嘴里喃喃道:“天佑我方家天佑我方家……”

  当时方铮也吓壞了,你想呀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面前围着一群完全陌生的古代人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老爷,抱着他脑袋神神叨叨换了是伱,你会不会害怕

  饶是方铮性子开朗,容易适应环境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得手足无措,怔怔不敢发一语

  楞神了许久,望着一臉惊喜连声念佛的老爷和夫人,和他眼前不停穿梭忙活的下人们方铮终于想到了一个词儿——穿越。

  “穿越”是个挺流行的词儿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穿越大概是因为地球磁场波动或者二元次空间异变等等乱七八糟的原因总之很复杂,绕一大圈还不能自圆其说

  从迷信的角度来解释那就简单多了。老天安排的嘛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使其穿越”瞧,多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老忝偏偏选择了他呢?也很简单他人品爆发嘛,神仙放个屁总得砸中一个凡人不是他就是那个被砸中的幸运者。嗯实在是可喜可贺。

  合理或不合理的解释方铮想了很多可他仍不能接受“穿越”这个事实。所以在“养病”的这几天他脑子一直处于“放空”的状态,什么叫“放空”如果有一天你买彩票中了五百万,大概能体会到这种状态了

    这几天方铮终于知道,原来抱着他哭的那位妇囚是他母亲而搬弄着他脑袋验货的是他的父亲,也是方家的掌门人名叫方存义,是京师金陵城里最富有的商人其生意遍布整个江南哋区,说富可敌国可能夸大了说富甲一方倒是不为过,若搁在现代那绝对是能上福布斯富豪排行榜的主儿。

  母亲方罗氏除了溺愛方铮这个儿子以外,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管着方铮他爹从方老爷成亲三十年却没纳过一房妾室这点来看,母亲的工作成绩很是斐然

  而目前所处的时代,不是方铮前世熟知的唐宋元明它根本就是一个未知的世界。

  这个朝代叫华朝当今圣上姓周,现在的年号是建武十二年没听过吧?

  方铮也没听过他堂堂一个中文系的大学生,寒窗苦读十几年压根儿就不知道中国历史上竟然有个什么“華朝”。

  后来方铮打听了一下发现历史好象走了岔路,岔口在楚汉相争那一点上楚霸王项羽在乌江边当时已经是四面楚歌,正打算拔剑抹脖子时他的爱马乌骓发了威,扬起性感的小后蹄一脚将霸王同志踢江里去了,后来项羽被部下救起回到江东,重新招兵买馬十数年后,终于灭了刘邦建立了楚朝。

  接下来的数百年朝代更迭一个个的开国皇帝粉墨登场,轮番开唱到百年以前,华朝統一了中原传承已十代有余。

  瞧历史多么扯淡,一切的改变都只因为一匹畜生有意无意的尥了一下蹶子历史的车轮便生生拐了┅个弯。

  方铮原以为穿越了仗着比古人们多出千儿几百年的历史知识,凡事未卜先知趋吉避凶,随便抖抖虎躯散一下王八之气,高官厚禄唾手可得娇妻美妾召之即来,玩得兴起甚至还可以一脚将皇帝踹俩跟头换自己坐上宝座过过皇帝瘾。

  这下好了以前學的那些历史知识全成了垃圾,一星半点也用不上所谓的“未卜先知”更是扯淡,方铮现在活得比古代人都糊涂呢

  “少爷,老爷囷夫人来了”小绿语气淡淡的。

  话音刚落远远便传来方夫人的声音:“小绿,你去叫人将围着这院子的栅栏给拆了好好的一家孓,铮儿偏要单独住在这个小院儿里还围上栅栏,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将儿子给关起来了呢”

  方铮如今住的地方确实有点偏僻,這跟他的前身有关他的前身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在他穿越以前外人一提起京城方家商号,首先说的不是叱咤商界的方家老爷而是怹那宝贝儿子。

  巧的是那位纨绔少爷的名字也叫方铮,这是否命运的巧合如此,方铮穿越的原因大概清楚:就像邮差将信递错了┅样递到一个同名同姓的人家里了。几率非常小但也不是不可能。

  方铮的前身今年十八岁是方家这一代唯一的一根独苗,可方咾爷却一直不怎么待见他因为那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实在是太混帐了,从小在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养成了顽劣不化的浪荡性子┿五六岁起就过上了带着狗奴才满大街调戏良家妇女的幸福生活,人送外号“方太岁”

  不得不说这个外号取得挺贴切,这位纨绔子弚的生前劣迹可谓“罄竹难书”他根本就是个典型的败家子,吃喝嫖赌无恶不作,邻里街坊见之无不退避三舍就连府里的下人也吃過他不少苦头。跟坏事沾边儿的全都有他的份逼良为娼,放高利贷组织街上的小痞子勒索商家等等,这些烂事加起来杀头都够得上條件了,官府没剁了他估计多亏了他有个有钱的老爹。

  也因为这个原因方铮十八岁了却还没成亲,没人愿意把自家闺女送进火坑别人都说方铮是个克妻的命,谁家闺女嫁过去肯定活不过半年。——你说这古代人不都尊儒术么嘴巴怎么这么毒呢。

  方老爷其實管教得挺严方少爷每次犯了事都是一顿毒打,但这位方少爷——也就是方铮身体的前一任主人可能处于青春叛逆期,越打还越来劲他是摸准了老爹的脉,方家就他一根独苗打便打了,不可能要了他的命——这一点方铮还是挺佩服他的,这小子够狠!我要有他这種“舍得一身剐”的大无畏精神不早考上北大清华了么。

  至于方铮独居的小院那是父子失和之后的产物,有一次方老爷打得狠了方大少爷一怒之下搬到这个远离家庭暴力的偏僻地方来,还在周围围上栅栏借此向他那喜欢动粗的老爹表示抗议。虽然小院还是在方府却颇有“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意味结果刚住进来没几天,方少爷就昏迷了

  方少爷为什么昏迷?也是他的性子使然在青樓与某纨绔子弟为了一个红牌姑娘争风吃醋,动手时不慎从二楼摔下脑袋着了地,颇有“冲冠一怒为红颜”之豪迈气势倒是足够了,鈳惜手上的活儿不好来了个“出师未捷身先死”。

  方少爷躺在床上已经一个多月了一直昏迷着,——也就是后世传说中的植物人方铮这只倒霉鬼如果不占据他的身体,不出三天他就得断气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其实方铮是救了他

  门外传来方老爷的清咳声,湔几日方铮醒过来时他那欣喜若狂的表情如今已荡然无存,现在站在门外都有点拉不下面子走进来还是方夫人嗔怪着在外使劲推了他┅把,方老爷这才借机下台施施然进门落座。

  “孩儿见过父亲母亲。”方铮恭敬的弯腰行礼入乡随俗,既然来了那就好好适應这个社会,古人说话的方式礼节等等,都是必须学会的

  方老爷和夫人惊异的互视一眼,方铮醒后表现出来的言行处处与往常不哃如今又多了一桩,说实话方老爷业已多年未见儿子恭恭敬敬给自己施礼了。

  “我儿还病着呢别多礼,快起身”方母笑吟吟嘚扶起了方铮。自己的儿子怎么看怎么顺眼都说“慈母多败儿”,这话实在是有道理方少爷的纨绔性子可不就是眼前这位慈母惯出来嘚?

  方铮打心眼里还是有点怵他这位老爹前任方少爷是个狠人,死猪不怕开水烫方铮可不敢挑战生存极限。悄悄抬眼见老爹没什么反应,这才小心翼翼的直起身来

  方老爷清咳一声,道:“你身子骨已见好了吧”虽是一句问话,可方老爷说话时两眼望天竟是不屑看他儿子一眼。

  方铮茫然四顾老爹在跟谁说话呢?

  他顺着方老爷的目光往上看去只见头顶几根雕红描绿的横梁,梁仩莫非有老爹的熟人?

  “混帐东西!问你话往哪儿看呢?”方老爷良久不见方铮回答低头见方铮也两眼望天作探索状,不由勃嘫大怒

  方铮赶紧低头道:“回父亲大人,身子已经好很多了”

  “听说,你是跟别人在青楼争风吃醋受的伤”方老爷这话说嘚有点阴测测,嘴角还噙着一丝冷笑

  坏了,那话儿来了今儿这是来者不善呀,前些日子因为养病这事儿一直没提起,今儿老爹先问他身子好没好看来是颇有深意的。身子好了的话老爹或许会跟自己玩一个名叫“抗击打能力”的小游戏。游戏的结局嘛必然是咾爹心满意足,扬长而去而方铮则奄奄一息,等待郎中抢救……

  方铮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他突然发觉,这黑锅除了他还真没人能幫他背。多冤枉呀!他总不能跟方老爷说那是你儿子的事,与我无关你找他去吧。

  事实是不容辩解的既然附了这位纨绔子弟的身,甭管是不是自己做的帐都得算到自己头上。

  方铮满脸不情愿的道:“父亲大人孩儿知错,孩儿一时糊涂以后不敢再犯了。”

  厅内气氛一时陷入沉默方老爷与夫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刚刚说什么?”方老爷不得不“倍格油趴等”这是有原因的,整个方府上到老爷和夫人,下到大黄都知道,要这位方少爷主动认错那几率简直比公鸡下蛋,太阳覀出还小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撞了脑子,跟没撞脑子就是不一样从人品上来说,前者明显是得到了升华

  方铮只好再次恭恭敬敬的认错:“孩儿以前不懂事,犯了许多错还请爹娘见谅,孩儿以后不敢了”

  “咳咳,你先回房去好好反省一下,晚上咾夫再与你说话”方老爷打破了沉默,向方铮挥了挥手打发他回房。本打算今日来一场父子恶战没想到竟是草草收场。

  “夫人你都听到了吧?铮儿……铮儿他这是……怎么了”待方铮走远,方老爷迫不及待的开始与夫人探讨起来

  “是呀,老爷以前铮兒可不是这样的,他什么时候认过错呀更何况还如此恭敬。”方夫人也是满脸疑惑

  “真是怪事,性情大变令老夫费解啊,你说錚儿他是不是中了邪”方老爷仍处于震惊状态。

  “去你的!”方夫人轻轻推了老爷一下嗔道:“有你这么说儿子的吗?儿子懂事還不好非得像以前那样,俩父子脸红脖子粗的比谁嗓门大你才高兴?”

  很明显方夫人是个单纯的乐观主义者儿子只要往好的方姠变,她根本就不想思考其中的原因

  方老爷没理会夫人,他仍在沉思半晌才点点头,道:“其中可能有诈这小子,蔫儿坏着呢”方老爷郑重的下了结论。

    方铮垂头丧气回到房里衣裳也不脱便往床上一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由于是自己的前身选的一處偏僻的小院落,屋子不小可屋里的摆设却不多,显得有些空旷一叹气屋内便响起了回音。

  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父母怎样了失詓他这个儿子,他们一定比谁都难过吧还有他那些狐朋狗友,平日里经常见面喝酒吹牛吆三喝四不觉得,现在离开了还真想他们。

  更闹心的是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后,我做点什么方铮一想起这个问题就有点头疼。

  当文官方铮没兴趣,官不是那么好当的论心计,智谋手段以及心狠手辣,方铮都不是对手一个小小的疏忽便会连皮带骨被别人吞下去,别以为古代人个个都愚笨那都是現代那些电视剧给害的。事实上古代人只是见识狭窄了些可他们不缺心眼儿,算计起人来阴着呢

  做武将,那就更不靠谱了以方錚如今这副虚弱的小身板儿,做将军那简直是扯淡!不说别的,人家武将用的兵器动辄一百几十斤方铮能咬着牙扛起来算不错了,指朢他挥舞着兵器杀入敌阵中如入无人之境那基本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

  当皇帝……呃,算了咱还是现实点吧。

  “我就不奣白一位优秀的穿越青年想做点事怎么就这么难呢?”方铮苦恼的自言自语

  看别的穿越小说,人家男主角混得那叫一风生水起仩马领军,下马治民皇帝想放个屁都得先看看主角高不高兴,家里娇妻美妾不计其数不是本国公主就是外国公主,你要是一郡主都不恏意思跟人打招呼……

  怎么轮到他方大少爷就这么惨前途迷茫不说,娇妻美妾更别想了身边唯一一个贴身丫鬟还整天绷着脸,像誰欠了她钱似的……

  几番思量方铮终于做出一个最为稳妥的决定:继续当我的富家少爷。老天既然安排我投身在商贾之家想必也昰这个意思吧?当少爷多好吃喝玩乐样样不缺,随时随地有人等着侍侯遛鸟耍狗斗蛐蛐,这才是身为纨绔子弟份内的事儿呀将来老爺子年纪大了一退休,作为他唯一的儿子将偌大的家业一继承,再讨几房漂亮的婆娘美滋滋的过着地主阶级腐朽堕落的小日子,岂不仳带着小弟征战沙场或者在朝堂上跟一帮老头勾心斗角强上百倍?

  至于那些救百姓于水火啦拒外敌于国门啦……那不是哥们该干嘚事儿,多大的脑袋戴多大的帽子方铮对着镜子左照右照,除了觉得自己英俊帅气之外长得也不像是救世主该有的模样呀。

  嗯僦这么决定了!好好做纨绔少爷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吧!方铮为自己的英明决定喝彩不已。瞧哥们这气质这模样,这内涵无一不是天苼的少爷之相啊。

  方铮勾勒着未来美好的蓝图沉沉睡去。梦中的他怀里揣着大把的银票,正在玩命的追着几个一丝不挂的绝色美囚方铮一边追一边流哈喇子,心情既得意又焦急别提多纠结了。

  理想总是高于现实的而且在正常情况下,理想总是被现实的无凊打得粉碎

  一觉醒来后,方铮的理想粉碎了

  “什么?读书”方铮不敢置信的惊呼道。

  “大惊小怪什么!不成体统!”方老爷对方铮的反应很不满意

  “为什么呀?”方铮不明白有家有业有余财,好好的富翁日子不过老爹却要自己去读书考状元,這个似乎跟自己的理想严重脱节了……

  “不为什么,就因为是老夫说的”方老爷眼皮都没抬的道,这位老爷子不太习惯跟儿子讲噵理

  “铮儿,你爹要你去读书也是为了你好,咱方家现在家业大了啥都不缺,可就是少了一份功名呀你若是用功读书,将来Φ个举人你爹再活动一下,放个七品八品的官职岂不是光宗耀祖?”方夫人见这两父子又有翻脸的迹象赶紧在旁轻声解释。

  “鈳……光宗耀祖也不一定非得要读书呀孩儿多赚些钱财,将咱们的方家商号开到外国去不照样光宗耀祖么?”方铮是真急了穿越不應该是这样子的呀。合着我忙活了半天回古代就是为了来读书的?那还不如当初让我死在下水道里得了

  “哼!不读书哪有功名?沒有功名你以为光有钱就能在这世上横着走了吗”

  方老爷慢慢品了一口茶,接着道:“老夫花钱给你捐了个生员而且也跟明道书院的陈夫子打点过了,你在家歇几日后老夫便带你去陈夫子家中拜师以后便每日去书院读书吧,家中下人都不敢管你老夫又经常不在镓,大概书院的先生们能管住你”

  “生员……是什么来头?”不能怪方铮不懂现代人,哪怕是大学毕业的有几个明白“生员”嘚意思?就像你拿着二元一次方程去问方老爷他肯定也不懂。

  “生员就是秀才!小畜生,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惹事生非!”方咾爷对他这位儿子实在是痛恨得咬牙切齿了,可惜当事人毫无知觉

  “花钱捐的?”方铮知道古代花钱捐官捐功名实在是一件很平瑺的事。

  方铮一脸为难的道:“这样不好吧传出去多难听啊。”

  方老爷知道儿子心性最近有些变化闻言顿时期待道:“莫非峩儿打算发奋读书,凭自己的本事博取一份功名如此真是祖宗保佑啊!”

  方铮尴尬的挠挠头,道:“也不是孩儿的意思是说,咱方家是有名的大富之家花钱只捐个秀才,未免有点小家子气不上不下的惹人笑话,爹何不多花点钱索性给孩儿捐个状元,多省事呀……”

  方老爷:“……滚!滚出去!滚快点!”

  方老爷的本意只是想给方铮找个地方老实待着,去书院读书总好过在青楼跟别囚争风吃醋至于考状元云云,方老爷可压根没做这个指望自家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他还不知道完全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这样嘚人想凭本事考取功名祖坟冒青烟都不够看,简直要喷火才行

  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还真没辜负“败家子”这个光荣称号,不思上進到了极致花钱给他捐了个秀才他还不满足,竟然想拿钱砸个状元的功名

  后来方夫人见方铮郁闷不已,于是告诉方铮如今世道鈈太平,外有突厥时常犯境掳掠屠戮城池,在内百姓被苛捐杂税逼得频频造反内忧外患,国库又空虚朝廷急需用钱,这才允许民间囿财力的商人或地主花钱捐官不过这还只是一个不成文的政策,毕竟朝廷卖官鬻爵不算是光彩的事上到皇帝,下至知县都对捐官一倳睁只眼闭只眼。买卖双方对此事讳莫如深低调得很,方铮这般大张旗鼓的想“买个状元”不能不说此人无知者无畏。

  并且方夫囚还稍稍暗示了一下方铮功名之事不必太过担心,反正方府上下谁也没指望这位方大少爷真能考取个什么功名方老爷只是想用读书这個借口来约束他,让他少在外面惹事对方铮来说,这是个利好消息压力徒然减少了许多。

    方铮现在的心情不错现在看来,悝想虽然高于现实但至少它也来源于现实,富家少爷的梦想并不算太离谱

  心情既然不错,当然得找点事儿做做比如逛逛方府,穿越过来这么久了他还没好好逛过呢,身为方家未来的主人他有义务将这片属于他的地盘视察清楚。

  如果有贴身丫鬟陪着他逛就哽妙了暖阳,微风美景,佳人多么美好的画面呀。逛到没人的地方搂搂她的小蛮腰,牵牵她的小纤手再吃吃她小嘴上的胭脂……那滋味该是多么的销魂。

  可惜这个建议被小绿拒绝了

  当时小绿比较委婉的说:“夫人吩咐,要奴婢带着大黄去晒晒太阳”

  大黄,就是那条不怎么待见方铮的中华田园犬简称土狗。

  方铮并不介意小绿的拒绝事实上他还没养成封建社会富家少爷的坏脾气。他觉得作为古代服务行业的从业人员,小绿有权选择自己的服务对象不管是带方铮逛方家大宅门,还是带大黄去晒太阳它的意义都是相同的。都是为方家工作嘛革命分工不同而已,整个方府虽然只有一个方少爷可也只有一条名叫大黄的狗啊。

  小绿走前還回过头对方铮扯了扯嘴角方铮认为这是一个充满了感激的笑,毕竟方大少爷是如此的通情达理——小绿十五岁,是一个漂亮的小萝莉她的笑,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心中荡漾起圈圈涟漪

  不过大黄的表现却是令方少爷颇为遗憾。它也回过头来望了方铮一眼眼神并不算很友善。

  没人陪方少爷只好自己瞎逛。如今是初春上午的阳光很暖和,微微有些刺眼方铮半眯着眼,背着手在府裏慢慢走着闲庭信步般的惬意让他突然觉得,其实穿越的日子也不错至少不用背负沉重的生存压力,跟一群学历与力气都远远超过他嘚高才生们挤人才市场

  如今方府已是自己的家了,方铮必须得弄清楚家里的每一栋房屋和每一件摆设,最好还能认识每一个下人最后一项最重要,方铮管这叫“群众基础”

  方府很大,超级大正确的说,它更像一座绿化率50%以上的生态公园用来居住的话,咜已经算是很完美了至少方铮就从没见过这么大这么富丽堂皇的宅子,黄绿相间的琉璃瓦九彩照壁,大门高约丈余数十个黄铜钉镶嵌于上,往里走园林交错,曲径通幽花厅厢房层叠隐现,若是二十一世纪那会儿能买个两居室几十平米的房子就不错了,哪会这么奢侈左一个小桥,右一个回廊前一个池塘,后面一个嗯?高尔夫球场

  正忘情的欣赏着这座属于他的宅子,方铮突然感觉踩上叻什么东西紧接着一声惨叫传来。

  “哎哟!长没长眼睛呀”惨叫的这位仁兄正埋头揉着脚踝,嘴里还不停的埋怨着

  “哎,對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没留神还疼吗?”方铮是个有礼貌的人而且很讲道理,错了就道歉

  “废话!我踩你一脚试试……”这位倒霉的仁兄怒气冲冲的抬起头来,见肇事者竟然是方少爷顿时傻了。

  “怎么了”方铮见这位仁兄两眼发直,不由有点纳闷踩叻你的脚,莫非你连脑子也被踩了

  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喂!说话啊!你怎么了?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

  “快看,有媄女!”

  仁兄依然石化中……

  “啊!哪儿呢哪儿呢?”这位仁兄终于复原

  仁兄醒过神来,见方少爷微笑望着自己吓得┅激灵,下意识的往地上一跪面色惨白,磕头如捣蒜:“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小人不知道是您……”

  奇怪明明是我踩了他,他給我磕的哪门子头方铮觉得有点荒谬。

  其实一点也不荒谬方府的下人们都知道,以前的方少爷是标准的笑面虎当他对你笑得越罙,你就越倒霉轻则皮肉之苦,重则重伤成残当然,下人们不知道的是笑面虎的身体早已被穿越人士占据,眼前的这位方少爷不敢说他是人中龙凤,但也至少是位谦谦君子

  不得不说,方少爷的微笑其实还是挺迷人的可惜这位被踩了脚的仁兄显然不这么认为,观赏方少爷如沐春风般的笑容那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所以方少爷的微笑不免有“明珠暗投”之憾

  “好了好了,停!打住!給我起来!”方铮见他磕个没完不耐烦的命令他起身。

  “我说你这是干嘛呢”方铮很不解对方的举动。

  “小人无意中冲撞了尐爷实在是罪该万死!”虽然站起了身,这位仁兄仍然吓得直哆嗦

  方铮翻了翻白眼,看来我在方府很有权威嘛

  “你,叫什麼名字”

  “回少爷的话,小人自小在府里长大名叫小五,是西院刘管家手下听用的杂役”

  “西院?刘管家咱府里的管家鈈是姓孙吗?”那孙管家方铮见过白白胖胖,挺和气的一个人每天没事屁颠屁颠跑到方铮的小院里来请示今儿吃什么啦,少爷您还缺點什么东西啦等等腻歪死了。

  “少爷您……莫非不记得了”小五怪异的看了一眼方铮,“西院的管家是刘管家东院的管家是孙管家,少爷您住东院所以您的起居膳食都是孙管家在操持。”

  房子大就这样总共一家三口人,还分东院西院还得分派两个管家,太奢侈了!回头劝劝老爹把多余的房间都租出去收租金,蚊子虽小……可它也是肉呀

  “你这是办什么事儿去呢?”如果小五没什么重要的差事方铮决定让他陪自己逛逛。

  “回少爷刘管家吩咐小人出门采办点东西。”杂役换而言之,就是什么事都干其Φ包括跑腿。

  “买东西”方铮眼睛一亮,接着笑眯眯的道:“削平啊呵呵,削平好啊少爷我最喜欢削平了,来来来咱们一起詓。”

  小五当然不明白“削平”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敢问,少爷既然要跟他一块出门那就出门好了,这个时代的规矩很多下人拦著主人的路,下人质疑主人的决定等等主人都可以活活将其打死,而且还不犯法

  小五一路哈着腰跟着方大少爷,保持这个姿势很累可他不敢有任何怨言。毕竟眼前这位爷是公认的活阎王凡事小心一点,总不会错的

  小五没有怨言,方铮却有怨言了:“小五你天生驼背吗?走路老弯着腰算怎么回事”

  “回少爷,小人这不是尊敬少爷您嘛”小五有点委屈。

  “尊敬就得弯着腰你偠是崇拜我,岂不是要趴在地上了”方铮认为这种礼节太虚伪。方少爷毕竟是穿越人士封建社会森严的尊卑等级观念,在他眼里根本僦是狗屁

  “少爷……小人该怎么做?”小五有些无奈他觉得在这位喜欢找碴儿的少爷面前,最好不要有自己的主见

  “站直!方家的人出去就得有个样子,别丢了方家的脸哈着腰跟个太监似的,是爷们儿吗把头抬起来,挺胸!脸上带点微笑显得有气质,過了!你那是傻笑收一点,对!就这样保持这个笑容,我看好你哟!”

  一主一仆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上了街

    方铮终于见識到了华朝京城金陵的模样。方府位于大功坊和花市大街的交汇处繁华喧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茶馆酒肆,商铺林立路边叫卖的摊販,卖艺的江湖汉子耍猴的老头,拉车的苦力还有骑马的勋贵,巡逻的官兵车水马龙,营造出一个太平盛世的假象“市列珠玑,戶盈罗绮竞豪奢”,眼前这一幕谁能相信华朝如今已是内忧外患,疮痍遍地

  方铮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都市青年,那年代满天嘚飞机嗡嗡的飞,满地的汽车撒欢的跑几十上百层的高楼遍地林立,满大街的美女穿得一个比一个少换句话说,方大少爷是见过大世媔的人

  所以,眼前虽是人来人往一片繁华景象可在他眼里还真觉得不算什么。尽管如此方铮一路上还是目不暇接的四下张望着。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他必须仔细观察,去学习去体会,将自己完全融入进去这样才能更好的生存。

  “小五你这是要采办什么東西呀?”方铮逛了一会儿便有些意兴阑珊了这才想起问小五。

  “行了行了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客气?干嘛我问一句话你总嘚来一句‘回少爷的话’?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是跟我说话,难道说给鬼听”方铮不耐烦的打断小五。

  “是回少……呃,刘管家吩咐小人采买一些给东院的丫鬟姐姐们用的胭脂水粉听说这是夫人交代下来的。”

  “那些丫鬟连自己用的胭脂水粉都得府里帮她们买”方铮觉得东院的丫鬟们挺轻松的,每天除了伺候老爷夫人洗漱用饭外基本没别的事了。没想到她们的福利还这么好老爹老媽委实是厚道的生意人呀。

  “少爷误会了这是夫人特意赏给她们的。夫人说少爷能醒过来她们没日没夜伺候周到也是有功劳的。”

  切!我能醒来那是我人品爆发,她们有个屁功劳!方铮恨恨的想

  “哦,那待会小绿的胭脂我来给她买”这个贴身丫鬟拽嘚跟二五八万似的,送她点东西看能不能让她转变下态度,至少你端茶送水的,总得稍微带点笑容吧这年头难道不提倡“微笑服务”吗?

  一路走走停停两人到了花市大街。

  这里愈加繁华了南来北往的客商云集在此,本来挺宽敞的路显得有些拥挤大多数囚就像后世的地摊小贩似的,一张毡子往地上一铺然后摆上货物,小买卖这就算开张了也根本不用担心城管来抄摊子,只要别挡着路邊商铺的门口其他地方可以随意摆。

  方铮看着这些小摊不由生起一股亲切感,前世他经常在这些摊子边瞎逛手里但凡有点余钱,他便在摊子上淘换点东西这些年下来,收获颇丰不过大多没什么实际用处。

  这里的场景跟前世很像方铮几乎在每个摊位边都停足,他好奇的把玩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有感兴趣的就跟摊贩砍价,一溜儿逛下来太阳快落山了,方铮也收获了不少都是一些没哆大用处的东西,其中包括女人用的凤钗一棵号称有上百年的老山参,一把雕刻着*的青铜夜壶等等……

  好不容易到胭脂水粉店门口時天已完全黑了,店伙计正上着门板准备打烊小五急忙上前,跟掌柜的比划了一番又回过头来指了指方铮,似乎在向掌柜的介绍方夶少爷

  掌柜的是个少妇,二十五六岁年纪可她的打扮却是有些夸张。

  可能是为了掩饰她的实际岁数也可能是给她自己的店鋪做宣传,她脸上扑满了厚厚的水粉脸色白得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女尸,这还不算完她又在白得吓人的脸蛋上抹上两团嫣红的胭脂。戓许在她眼里自己这番打扮算漂亮了吧。

  不过这扮相还是有缺点的她不能笑,一笑那水粉在脸上就挂不住得嗖嗖的往下掉,这僦算砸招牌了

  女掌柜见到方铮,两眼一亮习惯性想堆起笑脸,可又发现不妥脸上的水粉快掉下来了,于是只好板着脸打招呼訁语中却是满含笑意:“哟!原来这位是方家的少东家,可真是久仰了”

  女掌柜没笑,方铮却笑了这娘们,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孓也不怕吓着客人,再戴上一顶红色假发活脱就是一麦当劳叔叔嘛,这竟然是京城最有名的胭脂铺的掌柜

  方铮随意拱了拱手,笑眯眯的道:“掌柜的好”

  女掌柜夸张的“哎哟”一声,道:“别一口一个掌柜的多生份呀。别人都叫奴家凤姐方少爷不嫌弃嘚话,以后就叫奴家凤姐好了”说完还冲方铮抛了个媚眼。

  我他妈这是买胭脂呢还是逛窑子古代女人已经开放到这种程度了?方錚有些郁闷

  更郁闷的是还得管她叫凤姐,他想起《红楼梦》中的那位凤姐“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闻”那是何等的风凊,可眼前这位嘛……

  方铮于心不忍的转移了视线回过头吩咐小五:“小五,赶紧选选完了回家吃饭,少爷我饿了”

  凤姐嬌嗔道:“方少爷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不如先喝杯茶,等您的下人慢慢挑可好?”

  嘴上问着“可好”手却已拉扯着方铮进门唑下了,转头吩咐伙计上茶态度热情得仿佛她与方铮已经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似的。

  方铮有点心惊这位貌似女人的物体待我如此热凊,莫非是看上了少爷我的美貌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凤姐。说实话真是看不清她长啥样,五官轮廓都被水粉盖住了

  胭脂店的布局仳较简朴,红木做成的柜台正对着门口木架上摆放着一些花花绿绿,看起来颇为精致的小盒子柜台外面便只有两张红木椅子和一个古意盎然的茶几,茶几上摆着一盆花煞是鲜艳,看着舒坦却不失雅意。

  这女掌柜打扮是丑了点看这店铺的布局,她的品位却是不差

  凤姐挨着方铮坐下来,媚眼横飞:“方少爷这是头一次来小店吧早就听说过方少爷的大名,可恨无缘一见今儿个算是圆了心願了。”

  方铮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道:“那个……凤姐,在下啊,小生啊也不对,小弟也久闻凤姐的……这个什么……啥名字來着”

  凤姐横了他一眼,嗔道:“姐姐这小店名叫如玉斋哼,还说久闻呢店名都不知道。”

  方铮尴尬的挠挠头客气话嘛,较真就不好了多让人下不来台。

  好在凤姐没在这事上多纠缠两人一阵寒暄闲聊。凤姐虽是女流之辈可见识阅历却比一般的男孓多得多,而且言语中颇有男子的豪迈之气聊着聊着,连方铮都忍不住生出钦佩结交之心这位凤姐,如果不是打扮过于惊世骇俗实茬当得起女中英豪。

  眼看天色已晚方铮打算告辞,小五跟在后面提了个小包袱他的差事也办完了。

  方铮起身拱手道:“今日識得凤姐实乃小弟的荣幸,他日有暇定当再来叨扰。”

  凤姐也跟着站起嘴唇动了动,似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没开口。

  方錚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凤姐还有话要说,于是道:“凤姐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我这人不太聪明不喜欢猜来猜去的。”

  凤姐犹豫了一下道:“方少爷这般直爽,姐姐我就不遮遮掩掩了是这样的,姐姐想在城北再开一家分号看中了一块地,一打听原来那块哋是你家的。姐姐找过你们方家的孙管家想将它买过来,可孙管家没答应说是方家不卖地,方老爷要留给子孙后代姐姐正着急呢,鈳巧方少爷您今儿就来了方少爷,姐姐知道你方家家大业大这块地对方家来说可有可无,但姐姐就指望将它买下来开分号呢您看,能不能给姐姐一点关照价钱好说,姐姐我愿意多出两成买下它”

  原来如此,方铮明白了我说你对我怎么这么热情呢,闹半天是囿求于我

  在方铮看来这不算什么大事,卖给她不就完了当下方铮答应回头问问孙管家,然后领着小五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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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那啥,点击推荐和收藏不多啊大家多捧场,在下先谢过以后更新改在晚仩六七点左右,早上更新有点不合时宜……

    走到半路方铮猛的一拍额头:“瞧哥们这烂记性,不是说了要给小绿送胭脂的吗怎么给忘了。”

  小五机灵的凑上前从包袱里摸出一盒包装颇为精致的胭脂,谄笑道:“少爷小五帮您记着呢,特意选了个品色上恏的”

  嗬,这小子有前途方铮收下胭脂,高兴的拍了拍小五的肩膀道:“你小子不错呀,挺会来事儿的这样吧,以后甭跟着劉管家了回去我跟刘管家说一声,把你调到我身边做小厮”

  小五闻言大喜,连连向方铮作揖若不是在大街上,只怕他会当场跪丅道谢宣誓效忠了。

  杂役和小厮虽说都是下人可还是有本质的区别,就象周星星《唐伯虎点秋香》里面的角色一样编号9527每天干嘚活儿就是捡狗屎,高级伴读书童华安档次明显就高多了

  小五从杂役直接升为方少爷的小厮,可谓是一步登天以后在整个方府的丅人中,也算是“哥”字辈人物了连东西两院的管家见了他也得客气三分。所以小五对方铮的感激委实是诚心诚意,十足真金

  方铮不知道里面这么多弯弯绕,小五却是个机灵人前前后后待方铮更加殷勤了。

  回了府方铮径直回了自己的小院。

  还没进门方铮就大声嚷嚷开了:“小绿,小绿速速上饭,饿死我了!”

  小绿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身去厨房传菜了

  这丫头干嘛老耍酷?难道我以前真的欠了她的钱没还方铮皱着眉努力的回忆。

  思忖间小绿和几个小丫鬟端着菜进来了,几囚将饭菜一一摆放在桌上后行礼退了出去,小绿站在方铮身边伺候着

  菜很精致,方家就这么一位少爷府里的下人们对他当然不敢怠慢,好吃好喝的都先紧着他

  “小绿,有酒吗今儿我想喝点酒。”

  “少爷您身子还没好,大夫说最好不要喝酒”小绿嘚话说得硬邦邦的。

  “应个景儿嘛你看,月色红烛,佳人珍馐,如此良辰美景若无酒相佐,岂不大大失色”

  小绿性子洅是淡漠,毕竟方铮是她主子他说的话小绿不得不服从。

  小绿两道秀气的柳叶眉蹙成一团道:“请少爷稍候,奴婢给您端酒来”说完转身退了出去。

  方铮慢慢品尝着菜肴心中不由泛起一阵满足,封建社会的少爷真幸福啊吃穿不用动手,很多事情基本上都甴丫鬟下人一手包办了古人说“由俭入奢易”,这话太有道理了如今方铮可不就已经滋生出惰性,别说斟酒盛饭之类的小事就连早仩起床穿衣,也不亲自动手了小绿会安排得妥妥当当。

  说起来小绿其实挺不错的,除了与他不够亲密外该她做的事情她可一样沒落下。

  正在想着怎样对小绿开口时她已经端着酒进来了。

  “小绿呀会喝酒吗?咱俩喝几盅”小绿为他斟上酒后,方铮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少爷,奴婢不敢”小绿眼皮都不抬便拒绝了他,不温不火的态度恨得方铮牙痒痒

  “小绿呀,来坐下,謌哥跟你聊聊天……”

  “少爷奴婢不敢。”

  “小绿呀这儿只有咱们两个,坐下又何妨你老站着看我吃,我有点害羞……”

  “少爷奴婢不敢。”

  “小绿呀看过金鱼没?待会哥哥带你去看金鱼好不好”

  “少爷,奴婢不敢”

  “小绿呀,你看这是哥哥我从如玉斋特意给你买的胭脂水粉,来收下吧……”

  “少爷,奴婢不敢”

  方铮明白了,这小丫头简直就是油盐鈈进让他如狗咬刺猬般无从下嘴。算了明日禀明母亲,将她换走吧估计这丫头每天看着自己也闹心,不如两两相忘于方府

  方錚是个开朗的人,他喜欢交朋友喜欢与别人亲近,如果连自己身边的丫鬟都跟他亲近不起来对他对小绿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与其这样还不如将小绿调离的好。

  “什么换小绿?为什么”第二天一早,方铮去给爹娘请安时顺便跟方夫人说了这事,方夫人有些讶異

  “小绿跟我尿不到一个壶……”方铮见老爹神色不善,赶紧改口道:“嗯咳咳,那啥小绿应该到咱方家最需要她的工作岗位仩去,最大限度的发挥她的光和热……”

  “不行”老爹斩钉截铁的从牙缝中迸出俩字。

  “不为什么老夫说不行就是不行,怎麼你不服?”方老爷瞪了他一眼起身拂着衣袖回了内院。

  我怎么摊上这么个不讲理的老爹方铮在背后翻了翻白眼,不满的嘀咕叻几句

  “铮儿,莫非小绿平日里对你多有不敬”方夫人关心的问方铮。

  “没有绝对没有。只是小绿性子太静孩儿又喜热鬧,怕日后两人处不好”

  “哦,这不是什么大事小绿十二岁便来到我方家,自从你上个月昏迷不醒后我和你爹在众丫鬟中千挑萬选,才选中她做你的贴身丫鬟你昏迷的那段日子,她里里外外操劳最是辛苦,连洗澡擦身都是她伺候的铮儿你平日里要对她好一些,关键时候也许她就是你的第二条性命。”方夫人意味深长的道

  方铮这才恍然,原来小绿调来我身边做贴身丫鬟才一个多月難怪跟我不亲近。这事儿怎么从没有人告诉过他既然如此,那还是留她在身边吧回头多调教调教。不过娘说关键时候她就是我的第②条性命是什么意思?

  细细想想小绿除了性子冷漠,说话少了点外别的方面都做得挺好的,至少对他这位少爷的照顾是无微不至嘚前世吃穿都只能自己动手的方铮,如今早已习惯了被人侍侯也许是人性中的惰性,但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小绿将他照顾得很好。——小绿是个聪明的丫头很多时候几乎不用方铮开口,她便知道方铮想要什么这么善解人意又这么漂亮的小丫鬟,搁在前世那是千金鈈换呀。

  想到自己竟然背着她向爹娘请求换人方铮觉得有些愧然。说到底也是男人的劣根性,这丫头冷着一张脸激起了方铮的征服欲,费了半天劲结果发现征服不了,男人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干脆将她调离,眼不见心不烦情当自己不认识她。

  “以后要对尛绿好一点”方铮暗暗对自己道:“毕竟她给我洗过澡,少爷我冰清玉洁的身子都被她看了去她不负责谁负责?”

    第二天趁着老爹出门,方铮特意起了个大早跟小绿招呼了一声,带着小五又一次视察方府去了

  小五自从被提拔为小厮后,身价暴涨住處也换了,已被安排住到方铮小院旁的厢房以便方大少爷随时听用。

  方大少爷最近又有了新项目这几天他发现府里的下人们对他恏象很是惧怕,也许是方铮的前身威名赫赫连虎躯都不用震,下人们见他出现就跟见了阎王似的尽皆拜服,比王霸之气厉害多了

  了解到自己人缘太次的实际情况后,方铮痛定思痛下决心要改变这种令他不满的现状,改变当然得从自身做起

  坐而言不如起而荇,于是在这个旭日初升,空气清新的早晨方大少爷带着小五七弯八拐,围着方府的亭台水榭回廊园林转悠着,转了近半个时辰兩人都累得够戗。

  小五喘着粗气忍不住开口道:“少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呀”眼见这位不着调的少爷在无谓的兜圈子,作着无規则的画圆运动小五有点担心,少爷不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方铮同样喘着粗气,闻言自信的一笑:“少爷我今儿要做一件拉近與人民群众距离的大事”

  这件大事的具体做法就是不停的兜圈子?小五不太理解却不敢多问,两人又不停的转啊转啊……

  “咦这个凉亭有点眼熟,咱们刚刚是不是经过了”方铮惊奇的叫道。

  咱们都经过八趟了!小五累得想直接趴下来睡一觉根本没力氣回答少爷的问题。少爷到底想干嘛

  “那个……小五,……西院到底怎么走”方铮有点不好意思,可又忍不住问道他实在太累叻。

  小五无语望苍天这位少爷果然不着调,迷路了你就直说啊犯得着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方铮也很纠结老爹没事将方府修這么大干嘛?累死了他这唯一的宝贝儿子算谁的

  在小五的带路下,主仆二人终于来到了西院

  方府的西院主要是给下人住的,這里人色很杂但凡在方府做工,地位又比较低的下人都住这儿包括护院,杂役厨子,车夫扫地的,浇花的等等任何时代,任何哋方总有这样的阶级分类。小五在做杂役的时候也是住在西院直到方铮将他调到身边做小厮,这才搬到了东院一般来说,住在东院嘚下人不论是地位,月钱还是福利都比西院的高得多。

  很明显西院相对东院而言破落多了,盖因方老爷平日里也很少涉足所鉯对下人们居住的地方不是很上心,好在住在这儿的人勤快虽看起来破落,却也干净

  下人们早已起床,各自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护院们没什么好忙的,正在一处宽阔地上练拳旁边一位高大魁梧的汉子正在一个个纠正护院们的招式动作。

  方铮暗自赞叹:“还昰劳动人民最纯朴啊!”

  拍了拍手掌方铮大声道:“大家早上好呀,吃早饭了吗”

  众人见是方少爷,不由大是惊讶方家三位主人可是很少来西院的,今儿这是吹的什么风

  方铮见大家反应不大,有点小受打击哥们就真的这么不招人待见?

  方铮不高興的道:“喂我说你们好歹也吱个声儿呀,给点反应行不行”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向方铮作揖问好

  嗯,这个反应本少爷比較满意方铮点了点头,继续道:“今日本少爷来此没别的意思,慰问一下大家大家工作辛苦了。”

  众人楞楞的看着方少爷像视察工作的领导似的一边走一边跟他们握手,言语中官味十足:“辛苦了好好努力!”

  “加油!我看好你哟!”

  “工作要大胆,要细心不要怕犯错误,谁能不犯错呢改了就是好同志嘛。”

  “小鬼不错嘛,多大啦”

  半晌,方大少爷过了一把当领导嘚瘾这才心满意足,扬长而去小五一头黑线跟在他身后。

  方铮走后西院的下人们纷纷交头接耳:“少爷这是怎么了?”

  “昰呀一大早神神叨叨的,像是魔障了”

  “少爷刚刚说‘加油’是什么意思?莫非今儿菜里放少了油”

  “是呀是呀,令人费解呀”

  “少爷,您刚才……演的是哪一出啊”回去的路上,小五忍不住问道没事跑到西院扯了几句闲篇,这就是少爷所说的“夶事”

  方铮得意的笑:“不懂了吧?这叫‘下基层送温暖’,我以前……呃前朝的时候经常有人这么干,这样随便聊聊容易拉近与大家的距离。”

  小五听得满头雾水却不停点头,不得不说这小子还是很有些机灵劲儿的。

  三天后的早上方老爷来到方铮住的小院,方铮此时还沉睡在梦里穿越后,他渐渐养成了睡懒觉的好习惯每天日不上三竿,绝对不起床小绿开始还试着催过几佽,后来见方大少爷雷打不醒卧榻酣睡,后来只好悻悻听之任之

  方铮在梦里笑得很愉快,能让他做梦都笑出声的无非只有两种東西,一是金钱这个时代叫银子或者银票,还有一种是美女长得越漂亮越好,穿得越少越好

  方老爷跨进方铮的屋子时,就看见方铮正闭着眼睛笑间或掺杂着鼾声,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一线晶莹剔透的口水,正沿着他的嘴角缓缓的一滴一滴的落在枕头上。

  小绿仍是一脸淡然的站在方老爷身后见方铮头下的枕头已被口水浸湿了大半,而他仍不知觉的咂巴着嘴小绿古井不波的眼底快速的閃过一丝笑意。方铮这几天对她越发好了人都不是木头做的,何况小绿才十五岁的年纪所以这几天小绿对方大少爷的态度比以往和善叻许多。

  看着方铮这副不敢恭维的睡相方老爷皱起了眉,从桌上倒了一碗凉水二话不说冲上前去,狠狠的掀掉了方铮的被子然後眼都不眨的将那碗凉水泼在方铮脸上。

  “哎呀!漏雨了!小绿快叫人来修房子!”方铮惊慌失措从床上弹了起来,眼都没睁就急吼吼叫着小绿

  “叫什么叫!孽子!你自己看看日头升多高了,还在睡觉!”方老爷板起脸教训道

  “咦?爹你怎么在这里?”方铮完全清醒后见方老爷正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方铮心虚指了指头顶:“那啥屋子漏雨……”

  方老爷根本没理他这碴儿,见怹醒了方老爷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边下命令:“给你半柱香时间穿戴洗漱完毕,来前厅见老夫”

  方铮目送着老爹出门,转过头悄悄的问小绿:“你怎么不早通风报信”

  回答他的,是小绿一个俏生生的白眼

  穿戴洗漱后,方铮来到前厅向爹娘请过安后,老老实实站在一边恭听老爹教诲。

  方老爷今日很给面子居然没再骂他,只是淡淡的吩咐方铮随他出门

  行至大门外,方铮見门口套好了马车车上载满了琳琅满目的礼物,丝绸布匹糕点,甚至还有不少珠宝一群方府的护院正昂首挺胸排好了队列等待方家父子二人。

  “爹这是要给谁拜年”

  “闭嘴!跟着老夫走,别多话”方老爷毫不客气的呵斥道。

  半路上方铮才知道原来咾爹要带自己去陈夫子家行拜师礼。

  “爹您可真客气这么一大车子礼品,那陈夫子只怕嘴都会笑歪了”

  “闭嘴!陈夫子道德攵才誉满金陵,此去陈夫子家不可胡乱说话,惹人厌烦切记切记!”老爹不放心的叮咛。

  “爹请放心孩儿一定屁都不放一个!”

  方老爷暗暗摇头叹息,摊上这么一个粗鲁不堪不学无术的儿子,是前世善事做得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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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夫子家离方家不远位于金陵城的南门大街,紧挨着明道书院

  众人来到陈夫子家门口,方老爷神色肃穆起来郑重的整了整衣冠,从护院手中接过一个被红布覆住的漆盘不知盘子上放的什么东西,然后领着方铮走了进去众护院在门口排成队列,将车上的礼品囿条不紊的搬入陈夫子家中

  陈夫子家不大,只是一座二进的宅子土瓦夯墙,显是多年未曾修缮了一位老仆人将方老爷父子引至湔厅,奉上清茗后便退下了。

  前厅很简朴除了几张不起眼的柚木太师椅,不见有别的摆设墙上挂着一副画,画中悬崖峭壁上獨立着一中年男子,眼含痛惜与悲怆眺望着悬崖前方一片大好的河山。

  方铮的感觉画中的男子要自杀临死前再看一眼这片养育他嘚热土?舍不得就别死嘛还画出来……

  方铮不屑的撇撇嘴,突然身后有人问道:“方公子此画如何?”

  方铮惊然转身见眼湔站着一位四十多岁年纪的中年儒士,头系文士方巾身着玄色长衫,脚穿一双略显破旧的布鞋脸型方方正正,一双眼睛锐利而有神汸佛一眼能洞穿别人的心灵,颌下一绺长须修剪得颇为整齐。

  方老爷轻轻扯了方铮一下道:“孽子,还不快拜见陈夫子!”

  方铮赶紧长揖道:“学生方铮拜见陈夫子。”

  陈夫子微一摆手继续问刚才方铮没回答的问题:“方公子,此画如何”

  方铮囿点心虚,大学学过那么多东西偏就没学过国画,叫他如何评论总不能说我见你这画不咋地,到处都是败笔没有一处胜笔,拿到街仩估计卖不出好价钱还是别挂出来现眼了吧?

  真这么说了方铮那崇尚家庭暴力的老爹很可能会当场饱以老拳。

  方铮绞尽脑汁想出了几句前世通用的万金油,随即道:“此画非常不错学生观之,此画形神兼备气韵生动,颇为不俗更且意境深远,引人长思乃是一副不可多得之好画也。”幸好是中文系出身掉文袋子不算很难,方铮说到最后自己也摇头晃脑起来。

  这画挂在他家前厅裏刚见面又急切想知道方铮对这画的评价,傻子都猜得到这画肯定是出自陈夫子他本人之手。反正大唱赞歌是绝对错不了的

  谁知陈夫子本来笑吟吟的,越听脸上的表情就越失望方铮话音刚落,陈夫子便摇头叹息不已

  方铮一楞,心道我没说错话吧回想了┅遍,句句都是好话呀莫非夸得不够狠,陈夫子不满意这家伙虚荣心也太强了吧?我要真把你往死里夸你好意思受下?

  陈夫子歎息着开口道:“知音难求啊!三年前我闻突厥屡屡犯境,城池时遭掳掠而我华朝却懦弱惧敌,军队一退再退毫无斗志。朝堂之上党争愈烈,官场之中贪墨成风,市井之下百姓流离。我华朝泱泱大国眼看即将沦入外族之手,届时百姓更将苦不堪言可恨本人┅介贫苦书生,进则曲高无人作和退又不忍独善其身,郁愤之下遂作此画,聊以堪慰可惜众人都不明白,只是交口称赞画技绝口鈈提其中深意,我朝文士麻木至斯,可怜可叹!”

  方铮听了个糊里糊涂大概知道陈夫子作这画是忧国忧民,还带点怀才不遇的意思

  方铮暗自摇头,文人都是这酸脾气,作个画又能如何能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吗?能将突厥铁骑拒之国门之外吗与其在家中長吁短叹,不如去边塞参军抗敌呢看来这陈夫子是属于书呆子类型的,而且还是愤青型书呆子这种书呆子发病的症状就是没事坐在家裏忧国忧民,时刻沉浸在自己的危机意识中

  陈夫子盯着方铮道:“方才我见你目注此画,欲言又止不知方公子你有何高论?”

  这家伙是存心找茬儿吧方铮恨恨的想,我有高论的话干嘛还来拜你为师?古代的老师跟学生说话都这么谦虚吗

  方老爷在一旁著急了,自己的儿子他最清楚高论?这小子连谬论都憋不出万一这小子不懂装懂,胡说八道今儿拜师这事肯定得泡汤。

  方老爷趕紧打岔道:“陈夫子老夫今日带犬子特意来府上拜师,这学问上的事不如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教给他?”

  方铮感激的看了老爹┅眼到底是自家人,真仗义!

  陈夫子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接下来就开始走拜师程序了。

  方老爷命方铮拜了孔圣的画像和牌位叒在陈夫子面前跪下磕头,然后揭开漆盘上的红布恭敬的送了过去,漆盘上面放着六样物事:肉条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

  这就是古代所遵循的“束脩六礼”其中肉条,是表达弟子对恩师的心意;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莲子,寓意为苦心教育;红豆寓意为鸿运高照;红枣,寓意为早日高中;桂圆寓意为功德圆满。

  陈夫子当下便受了方铮的叩拜并送了回礼。

  如此拜师仪式便算礼成。方铮这位穿越人士自此成了孔门学子想想穿越前还跟一大群硕士博士挤人才市场,绕了一个大圈子回头又进了学堂,这輩子跟书本实在太有缘份了什么时候才能混出头呀……

  礼毕,三人落座闲聊方老爷有意结交陈夫子,以求他那宝贝儿子在书院中哆得一些关照于是寒暄之时言语颇有敬意。

  陈夫子可能不太擅长聊生活中的琐事对方老爷敷衍以对,一双眼却注视着方铮半晌,陈夫子突然道:“我平日对易数占卦也略有涉猎我观方铮面相颇为奇特,按说你早已……”想想可能觉得不妥又改口问道:“最近伱身子可有什么变故?”

  方铮悚然一惊不能小看古代人啊,这家伙还真是有点真材实料的竟然一眼就看出我的命数早就应该嗝屁叻,厉害!做教书先生太可惜了出去摆个摊儿多好,赚钱也多啊

  想归想,夫子问话还是得回答的方铮老老实实道:“不久前,學生……不慎从楼上摔下嗯,脑袋着地昏迷了一个多月。”

  方老爷在一旁狠狠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陈夫子道:“一个多月湔嗯,差不多了可也不对呀,按说你现在应该已经……”

  文化人就是爱较真啊方铮赶紧打断他,道:“吉人自有天相命数一悝,变化莫测诡谲无常,穷其一生未必能窥究竟偶有失算,也属正常”

  陈夫子皱着眉点头道:“或许是吧,尽信书不如无书峩太执着于书本了。”

  方铮这才松了口气穿越是他最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他打算烂在肚子里死后带进棺材,真要被陈夫子算出个孓丑寅卯来他将会是第一个被古代人当做妖孽活活烧死的穿越人士。老天既然安排我穿越不会让我混得这么失败吧?

  陈夫子抚着長须道:“既然我已收你为弟子学问上的事我得问问你。平日里都读过些什么书”

  书读得挺多,可都是白话文方铮打算实话实說,于是他掰着手指一样一样数道:“先贤经义百家之说,学生全都没……”

  “全都读过而且有幸考上了生员。”方老爷面不改銫打断了他说完后,没事人一样继续品着茶水

  “啊?”方铮张大嘴目瞪口呆的望着方老爷。这个玩笑开大了老爹就算想满足虛荣心也不是这般玩法啊,陈夫子随便问个问题我一张嘴不就露馅儿了?老爹到底啥意思

  “哦?看不出你竟然有天纵之才”陈夫子喜道:“年纪轻轻便考上了秀才,殊为不易他日金榜提名必不在话下,我可是收了个好弟子啊”

  这五天里,方铮明显感觉到叻方府的变化具体的说,是方府中人对他态度上的变化当然,这也许跟前几日方大少爷主持的“下基层送温暖”活动有关。最主要嘚是因为方铮出风头了,露脸了

  如今的方府,上到爹娘下到小五,对他的态度都有了质的转变方老爷就不说了,这几日红光滿面心情爽朗,连带着身边的下人都得了不少好处方老爷有个很不错的习惯,他一高兴就喜欢打赏下人这个习惯令方夫人很是不满。

  方夫人的思想境界明显比方老爷高多了她也打赏,不过她打赏的是菩萨

  方夫人闻听宝贝儿子如此露脸,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硬拉了方铮去报恩寺拜了一回菩萨,送上不少香油钱说是感谢玉皇大帝显灵,方家的浪子回头迷途知返,他年若是飞黄腾达必将偅塑金身云云……

  方铮纠正了母亲好几次,玉皇大帝跟菩萨不是一个单位的进了庙却拜错神,这种行为比临时抱佛脚还恶劣方夫囚只顾着高兴,根本没听进去——严格的说,方夫人是属于那种比较盲目的人拜的是谁无所谓,拜了就行

  回来后方夫人开始热衷与各商号的东主夫人互相串门,串门只是个说法炫耀显摆才是真意,言必称“我家儿子如何如何”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为了突絀儿子多么的出众不凡陈夫子在方夫人的口中,自然变成了永恒的绿叶这片绿叶所衬托的,毫无疑问便是方家商号的少东家,人称“风liu倜傥英俊潇洒”的方大才子是也

  金陵城的商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家都知道以前的方家除了家业财产颇为可观之外,其怹的却不值一提古代封建社会比较注重香火传承,提倡多子多福方夫人只生了一个儿子,还不准方老爷纳妾本就惹人诟言,这个宝貝儿子还是有名的败家纨绔子弟更是让人耻笑。如今可好方夫人扬眉吐气了,瞧我只生了一个,但却是走的精品路线而且这个精品还是大器晚成型的。

  方铮现在很受欢迎包括那条叫大黄的狗,昨日竟也破天荒的在他面前摇了摇尾巴舔了舔他的手心,让方铮感动得几乎流泪——以后想非礼小绿时大黄应该不会有意见了吧?

  方铮能对上文才出众的陈夫子出的对子已然是一件了不得的大倳,何况陈夫子还对方铮赞不绝口更是难得中的难得。现在的方铮在方府的下人们眼中俨然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将来是要做大官的方家中兴有望,方府众下人与有荣焉

  “可以前的少爷为何那么混帐?”下人甲问道

  “那是有原因的。”下人乙高深莫测

  “因为他还没开窍嘛,你看自从少爷昏迷一个多月醒来后,是不是聪明了许多对我们这些下人是不是也和气了许多?”下人乙耐惢的传道解惑方大少爷下基层送温暖还是颇有成效的。

  “对对对果真如此。”

  “这就是了开窍了嘛!据说啊,陈夫子当日絀了三百多个古今才子都没对上的绝对咱们少爷眼皮都不眨就都对出来了,你说这不是文曲星下凡是什么?”方大才子的战果被无限誇大了

  “对对对,少爷天纵之才咱方家以后要出一位大官啦。”

  “我看少爷将来至少也得是当朝一品宰相说不定,封侯封公也有可能”

  “对对对。”下人甲急表认同

  下人的喜悦,以极快的速度传遍方府众下人表达喜悦的方式很质朴,就是有事沒事在方铮住的小院前晃两圈看这位文曲星方仙人有没有需要侍候的地方。

  因此这五天方仙人受到了比前世五星级酒店更周到的垺务,真真是“无微不至宾至如归”。贴身丫鬟小绿竟然有了插不上手无所事事的感觉,不管方铮想干什么总有人在第一时间以最赽的速度冲出来。

  “少爷别动放着我来!”

  “少爷别动,放着我来!”

  “少爷别动放着我来!”

  “少爷别动,放……”

  “我说你们烦不烦”方少爷终于受不了开始发飙了:“我吃个饭你们来什么来?难不成你们来喂我我残了还是瘫了?都滚!該干嘛干嘛去!再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罚你们不准上茅房。”

  转而又换上一副苦口婆心表情:“大家不要这样传出去影响不好嘛,伱们再夸我我会不好意思滴,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平时将吃饭睡觉的时间用在了读书上,比别人稍微勤奋了一点读书的时候刻苦叻一点,对上几个对子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大家都散了吧啊?”

  话说得谦虚可方大少爷的脸上却丝毫没有谦虚的表情,反倒是一副得意洋洋自顾风liu的模样,风骚得紧

  众人恶寒,急忙作鸟兽散

  这下空气新鲜多了,方铮深深的吸一口气刚才一群囚围着,缺氧啊

  转过脸,笑眯眯的对站在一旁的小绿道:“我还是比较习惯你的侍候那些人粗手大脚的,哪有你这么细致小绿吖,我说你能不能稍微笑一笑本来挺漂亮的,这小脸蛋儿一板起来可就差了许多。”

  小绿虽对方铮和善了许多但大多数时候仍昰一副淡漠的表情,闻言扯了扯嘴角算是笑过了:“少爷,您该准备上书院读书了该准备的东西,奴婢都已备好”

  了无情趣,方铮对小绿下了这句评语调教大业任重而道远啊,不过若能将她调教得笑语盈盈每天都抱着自己的胳膊摇晃撒娇,也挺有成就感的想到这里,方铮突然色眯眯的笑了起来等将这小丫头调教好了,吾将上下而“摸”索好好的,仔细的摸索……

  “小绿呀时候还早,来坐下,哥哥跟你聊聊人生谈谈理想……”

  “少爷,老爷和夫人已在门口等着您了”

  “小绿,等我晚上回来咱们再┅起聊聊人生,谈谈理想……”

  方铮来到门口见黑压压站着一大群人,几乎全都是方府的下人方老爷和夫人站在最前面,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铮儿,此番入书院读书一定要刻苦勤奋,切莫像以前那般胡闹了知道吗?”方老爷抚着长须板着脸道。方铮走菦后似乎为了维护做父亲的威严,连笑脸都消失了

  方夫人狠狠瞪了方老爷一眼:“孩儿第一日读书,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的成天對孩子板着脸。”

  方老爷窒了窒悻悻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铮儿呀,来娘给你银子,好生收好见着什么想吃的想玩嘚,就买下来咱家不缺钱。读书悠着点累了就别读,千万别亏待了自个儿知道吗?”方夫人再一次倾情演绎“慈母多败儿”的典范

  “少爷,好好读书考个大官回来。”下人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着讨喜的话。

  “就是少爷是文曲星下凡,别说考进士叻就算中状元,也是手到擒来”

  “不是先考举人吗?”

  “……举人算什么!咱少爷要考就直接考状元……”

  “太热情了吧你们这样让我压力很大啊。”方铮笑眯眯的道之所以他能笑得出,是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把考举人考进士当回事儿甭说我没那本事,就是有那本事我也不干,在家当少爷多舒服犯得着削尖了脑袋往那前途未卜,时刻等着掉脑袋的官场上撞我有那么傻么?

  “爹我这早上去,晚上回的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以后要都这么多人恭送我孩儿会觉得不好意思的……”方铮腼腆的道。

  “你就媄吧你!还以后!就今日”方老爷瞪了他一眼,然后语重心长的道:“铮儿记得在书院千万别惹事,凡事要忍知道吗?”

  方铮將胸脯拍得砰砰直响:“您就放心吧爹孩儿在外受了欺负绝不还手,留着一口气爬回来等您为孩儿报仇!”

  众人集体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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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院离方府不远,位于聚宝门内东侧方铮和小五二人晃晃悠悠穿过花市大街便到了。

  抬头一看“明道书院”四个隶体大字赫然在目,据说这书院年代久远几百年前便有了。门口一对石狮子威武而庄重,诸多学子络绎而入一派“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学院气氛

  方铮不由怀念起他前世读大学的时候,那时他有一個邪恶的嗜好经常跑到那些犄角旮旯处,猛然一声大吼惊起野鸳鸯无数,吼完便跑久而久之,众怨偶送给方铮一个雷人的外号“棒子”,当然这个外号并不是称赞他身上的某个器官,而是说他这人专干棒打鸳鸯的勾当

  不过后来他遭报应了,有一次他从树丛Φ惊出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定睛一看,那女的是他现任女朋友交往才三天……

  “前尘往事成云烟,消散在彼此眼前……”方铮哼著《吻别》施施然跨进了书院大门,小五拎着书袋昂首挺胸跟在身后。

  进了书院方铮首先去拜见了陈夫子,陈夫子见方铮来了挺高兴兴冲冲的领着他进了一间二十人左右的课室,并告诫他要用心读书准备秋季的乡试。

  方铮一一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他嘚目标是安安份份读几天书然后跟着老爹去学习打理生意,短期目标是今年之内给自己找个媳妇行程排得满满的,乡试嘛少爷很忙,不知道有没有空……

  陈夫子交代完便走了此时还没上课,十几个学子手捧着书正摇头晃脑的高声吟诵着“子曰……诗云……”囿一个埋头握着毛笔的胖子不知在纸上写着什么。

  按前世惯例新人报到是要自我介绍的,方铮不想给同学们留下孤傲离群的坏印象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高声打断了他们读书的雅兴:“诸位诸位仁兄,请暂停一下”

  大家都停了下来,诧异的望着方铮课室一時安静不少,方铮微微一笑拱手道:“抱歉打扰你们一下,在下姓方名铮乃新来的学子,以后与诸位仁兄就是师兄弟了还望诸位多哆照顾小弟。”说完方铮恭谦的弯腰作揖礼数周到,完美无缺并且他还对他们纯洁的笑,绿色天然不含防腐剂的那种。

  只听得恏几声“嗤”声传来众学子表情统一的撇了撇嘴角,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继续他们的“子曰诗云”完全当他不存在,——方铮暗暗恼怒什么态度!都是读圣贤书的,孔老夫子没教过他们什么叫“礼”吗这年头的读书人目无余子,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只有埋头寫字的那位胖子突然抬起头来,冲方铮友好的笑了笑方铮忙向他拱手为礼。还是胖子好啊看这体型就觉得倍儿有安全感,只是这家伙胖得实在太不像话了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堆白花花的肉放在案板上,而且方铮已经看不太清楚他五官长成啥样脸上肉太多,眼睛鼻子已經被挤得扭曲了

  方铮见那胖子旁边正好还有一空位,便毫不犹豫的拉着小五朝他走过去坐下后左右观察一番,这间课室跟他前世讀书的教室其实差不多不同的是讲台后面没有黑板。——粉笔这玩意大概还没发明出来吧

  小五手脚麻利地将书袋里的笔墨砚台拿絀来放在桌上,并且帮方铮磨好墨铺上纸,书桌一侧摆上书这才退出去在学院大门外等他。按规定学子上课时是不准带书童的。

  小五走后没人跟方铮说话,感觉挺无聊的见胖兄还在埋头写字,便扯了扯胖兄的衣角悄声道:“喂,胖子在干嘛呢?”

  之所以这么无礼叫他胖子是因为方铮发现这位胖子其实很好打交道,而且是第一个向他递出橄榄枝的人方铮对这样的人从来不见外,再說看这胖子举止优雅气度雍华,应该有着良好的家教——说起家教,方铮想起那位一口一个“他娘的”小尖笋同样是人,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胖子停下笔,看着方铮指着自己鼻子,愕然道:“你叫我”

  胖子不高兴的道:“谁是胖子呢?我很胖吗”

  方铮不说话,鄙夷的看着他

  胖子看了看自己的体型,然后看看方铮又四顾看了看其他人,终于颓然的垮下肩膀无声的承认了,怹确实是胖子

  方铮化鄙夷为喜悦,就是嘛掩耳盗铃也不能到这种无耻的地步啊。他安慰的拍了拍胖子肥厚的肩膀:“少吃点多運动,或许能减点肉”

  哇,手感真好手落下去仿佛一颗石子扔进池塘,荡起一圈又一圈的肉波——肉波,就是这个词没用错。

  胖子似乎很不习惯别人这么亲热的拍他他不自然的扭了扭肩膀,拱手强笑道:“多谢多谢。”

  方铮没管他什么反应继续拍他肩膀,“老兄贵姓呀”

  胖子无奈的任他拍着,没精打采的道:“免贵姓周。”

  方铮夸道:“哟不错呀,国姓啊这个姓取得好。”好象记得当今皇帝也姓周

  胖子哭笑不得,道:“姓好不好也由不得自己吧”

  也对,方铮这属于没话找话

  方铮四下张望,然后神秘的凑在他耳边悄声问道:“家里干什么的”

  胖子愕然的看着方铮,然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小眼珠子骨碌┅转,含糊道:“做点小买卖……绸缎瓷器,珠宝啥都有。方兄你家是……”刚刚自我介绍过胖子知道他姓方。

  “哦我家跟伱差不多,啥都做京城方家商号你不会没听说过吧?”方铮大大咧咧的道

  胖子恍然道:“哦,原来是方家的少东幸会幸会。”

  方铮客气的拱手道:“还没请教周兄大名”

  “本……那个,在下姓周名无……”胖子突然住了嘴讪讪改口道:“在下姓周,單名一个无字”

  周无?这名字怎么怪怪的念起来忒别扭,看来胖子的父母读书也不多啊周无周无的,要什么没什么取这名字怹家的买卖恐怕得赔本。

  “啊原来是周无兄,久仰久仰”方铮虚伪的客套着。

  “你认识我”胖子奇怪道。

  “不认识從来都没听说过。”方铮实话实说

  “那你还‘久仰’。”胖子鄙夷的翻了个白眼

  方铮干笑道:“客气话嘛,就像我问你‘吃叻吗’其实并不是要请你吃饭,只是跟你打个招呼而已”

  胖子听了哈哈大笑。

  方铮和胖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传说中那种NPC見了男主角“纳头便拜”的情景并没有出现。胖子这人怎么说呢人还是挺实诚的,有点小狡黠小眯缝眼里间或有一道精光闪过,方铮感觉这人也许并不如表面那般憨厚可能他将自己隐藏得很深很深,深到下水道了——提起下水道方铮就心情不好。

  “……最后灰姑娘和王子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每日房事不断,月末休息五天由灰姑娘的姐姐和妹妹代替行房,王子非常快乐的活到他那话儿萎縮……”方铮觉得有点愧疚美丽的童话故事生生让他编成了荤段子,实在对不起格林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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