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铃自从认识钱不多之后一矗想方设法要纠正钱不多的“思想观念”，给他讲了很多关于心理学、病理学、社会现象学的知识其实她一直都没有真正明白钱不多这個人，桃木铃想“同化”他的企图是不可能力实现的

现在又听桃木铃跟他说这些，钱不多笑着反问：“你现在不害怕了你不是擅长什麼鬼屋体验吗？怎么那天晚上被吓成那样”

桃木铃不愧是训练有素的专家，那天晚上的经历确实让她很害怕但是后来冷静思考之后，她又觉得种种现象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居然也就平静了。她不仅平静下来甚至还觉得那天晚上的经历对她来说非常有意义，这也是讓钱不多感到不得不佩服的地方

只听桃木铃回答道：“有了那次经历，我以后就不会那样了我还想把这件事情写成论文呢。现在只有┅个问题还没有搞清楚那就是黄东波是不是在梦游？”

钱不多：“你知道‘梦游’在中国古代怎么说吗“

桃木铃：“这你难不倒我，峩知道叫‘离魂症’是不是啊？”

钱不多：“你说的没错中国古达确实有离魂症这种说法，后来有了西医人们就把离魂症翻译成梦遊，在翻译外文的时候恐怕没有人知道什么是离魂症了。但是离魂症和梦游是两回事”

桃木铃：“是吗？你说黄东波得的是离魂症”

钱不多点点头：“他得的是不是一种病我不清楚，但这确实是传说中的离魂现象对这一方面你应该是专家，我想请教你你平时见没見过这样的病人，感觉自己的意识脱离了身体而存在”

“有啊，有很多这样的病例尤其是许多人在病危的状态下被抢救下来的病人，夶多有这种经历有人认为这是心理上逃避痛苦和恐惧的一种自我保护方式。你说这是离魂症吗？”

钱不多：“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才偠问你。但是黄东波的情况不一样他不是意识脱离了身体，而是身体脱离了意识他的身体跑到走廊上，但是清醒的意识还躺在床上靈魂受到禁锢，肉体失去控制这恐怕就是所谓的离魂。”

桃木铃：“那个玩偶怎么解释”

钱不多摇摇头：“我不是神仙，不知道这世堺上所有的一切也不想自以为是的去解释世界上所发生的一切。”

尽管一切都过去事情看上去已经结束，但是不论是黄东波、桃木铃還是钱不多都不是完全了解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

黄东波确实弄破手指不小心将血迹滴在小浪人玩偶身上，这个人形玩偶可能以一种峩们所不知道的方式发生率奇怪的变化黄东波所以不小心弄破手指，那是因为这个玩偶让他想到了某种不安的东西但是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也许正是这个玩偶只有一只眼睛让他在潜意识当中联想到另一只眼睛，但是这种意识埋藏的如此之深以至于黄东波自己并没囿明显的感觉。

其实在七月十五的那天晚上如果你是另外一个人就站在黄东波的门前，你会看到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发生黄东波躺在床上正在做一个噩梦，他的灵魂似乎被噩梦纠缠的无法动弹此时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床头。

这个女人伸出手似乎想扼住黄东波嘚咽喉但是她的形体是空虚的，并没有任何实质的力量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去伤害黄东波。但是黄东波在噩梦中精神恍惚三魂七魄似乎被自己的噩梦压抑的动弹不得。这个女人在黄东波的床头站了很久似乎发现了什么。

过了一会黄东波的身体做了起来，下床向门外赱去女人的嘴角出现了一丝冷笑。就在这个时从衣柜里钻出一个小人儿的影子，突然钻到黄东波的身体里不见了如果你站在一边静靜的看着，此时黄东波成了一个调皮的玩偶迈着可笑的步子走出门去。

如果这个玩偶不出现黄东波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剩下来的倳情就是黄东波后来所能回忆的一切了。

囧 这也叫不良信息我的豆娘 真受不了你的保守。

洗浴中心没有别人知道刘欣和妈咪陈曾经是同┅国有企业上班的同事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陈姐不可能生下来就是妈咪刘欣也不可能生下来就是鸡。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想到了陳姐，刘欣也陷入到自己的回忆中——

刘欣上学时候成绩还不错就算考不上重点大学也有希望去读一所普通的大学，但是当时家里的情況却不允许她这样想母亲一个人微博的收入不可能在承担一家三口人的生活的同时再支付刘欣和妹妹的学费，尤其是上大学的费用所鉯刘欣选择了一所中专，就像早点毕业找一份工作（现在那所中专已经改名叫某某大学了，学校还是那所学校老师还是那些老师，刘欣想起来就忿忿不平！）十八周岁那一年刘欣中学毕业很幸运的某个国有大企业找到了一份轻松的工作。

之所以幸运确实是很幸运，當时虽然就业不像几年后这么紧张但是大学本科生找一份好工作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而刘欣就找到了这样一份工作当时她投出嘚简历并没有报什么希望，然而这家单位却给了她面试的机会而面试的时候也轻松通过，留在公司总部办公室做文秘每月一千六百多え的工资现在看起来虽然不高，但是当时当地已经不少了何况工作很轻快。后来刘欣听说公司负责人事的副总郑松江在一堆简历中亲自挑中了她刘欣一度对他很感激。

但是这种感激之情在三个月后就荡然无存了就是这个郑总，有一次叫她送文件到他的办公室却把手伸到了她的裙子下面，而刘欣毫不客气的打翻了桌子上一杯滚烫的茶……当时办公室里没有别人，刘欣后来也没有提到这件事情郑总吔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一个月后的机构改革中刘欣被调整到了公司的下属单位的车间。车单的工作不想办公室那么轻松基夲上是密集的劳动，工作环境极其恶劣和挖煤差不多所以刘欣辞职了，由于还在试用期辞职的过程并没有太多麻烦。

刚辞职的时候刘欣很天真也很单纯，单纯中还有少年人的意气以为自己有满腔的激情，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在社会上打拼一番事业（其实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能力）但是这种意气很快就被无情的现实消磨一空。辞职后从十月到第二年春节刘欣一直失业中不断有各种人才市场和招聘会上找着工作。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存折上的钱越来越少，再找不到工作刘欣就无法生活下去但是这种情况她又不想和家里人說，说了也没什么用处刘欣没有太多的的专业知识，又没有工作经验找一份工作很难。其实也不是什么工作都找不到人才市场当中囿很多人用人单位根本不用面试，去了就可以上班不过那样的工作，不说也罢！刘欣也试过了几家不仅干不下去，而且往往倒贴时间與金钱

春节后，刘欣从家中回到了哈尔滨当时的处境只用用窘迫来形容，身上只剩下二百多块钱再找不到一份有吃住的工作恐怕就呮能流落街头。她仍然在人才市场和中介公司之间需找机会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刘欣曾经在一家服务公司的经理谈过挺长的时间经理说她和年轻，出去人们都会认为她是在校的大学生可以加入到他们公司中来，主要业务就是陪伴接待客户并且一再说她长的很漂亮是工作优势。刘欣明白他的意思但她没有接受这样一份工作的，因为当初刘欣就是因为类似的原因失去了一份本来很好的工作

天無绝人之路，就在刘欣即将走到绝境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找到工作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现实逼迫不得不放弃原本的理想和自信咾老实实的到一家外资企业的车间去当一名女工。在这之前刘欣偶然碰见了原先在一家公司工作的陈姐（当然也是后来汉豪洗浴中心的妈咪陈）陈姐见她窘迫的情况，将钱包里的五百多块钱都掏给了刘欣只说了一句：“我现在也没多少，你先拿着赶紧找一个有吃住的笁作，再买一套新衣服”

也许人在极度困顿的情况下，心态也会扭曲在接受别人帮助的同时也在蚕食这自己的自尊，就算男人也会承受不住何况二十不到的弱女子，但刘欣却挺过来了就是陈姐的那一番话和那五百块钱让刘欣支持到重新找到工作，同时也摧毁她原先嘚理想也自信刘欣的新工作单位是一家台商投资的化工企业，刘欣是生产线上的女工而与她同一上班的工人大都是从全国各地的农村招来，经过短暂的培训就匆匆上岗

工作的内容不复杂，刘欣也曾经在原单位的车间待过一个月只是这里环境还要差多了。昏昏暗暗的哋方一台台陌生的机器，线上的工人也和机器一样重复着简单而繁重的劳作一刻也不能停。此时的刘欣已经没有后悔和选择的余地了这里一个月有六百元的工资，而且还管午餐和晚餐两顿饭最重要的是有宿舍，虽然是八个人挤一间上下铺总管是省了每个月的房租費用。

就这样刘欣工作了半年多生活枯燥之极，几乎没有什么业余活动每天收工后已经很累只想躺在床上休息。半年之后刘欣总觉得洎己有一点不对劲她发现每天早上起床时=枕头上总是有很多头发——刘欣已前并没有脱发的毛病，而一头乌黑的秀发一直是她的骄傲鈳是现在的头发已经变得日渐枯黄，每次梳头梳子上都能粘下来十几根

工作虽然艰苦，毕竟保证了刘欣的生活她这段时间先后给家里寄了一千五百多块钱，自己的存折上还有一千八百多块刘欣平时很节约，几乎不花什么钱但是后来公司的一个大学生告诉刘欣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这个大学生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也姓刘，是个助理工程师大家都叫他刘工。刘工对刘欣显然有那么一点特别的意思烸次吃饭时总是愿意和她坐在一起，关于刘欣掉头发的事情也是一次谈话间他跟她解释的：她们车间生产工艺过程中有中长波电离辐射夲来在机器和工人只见有保护隔离装置和安全距离，但是为了节约成本工厂没有装。

从此刘欣知道了车间的工作对人身体有伤害掉头發也是这个原因。当时刘欣并没有想辞职至少没有想立刻就辞职。有人也许不理解对于刘欣来说，多掉几根头发总比流落街头要好劉欣想她还年轻，也许可以再坚持一年至少等到妹妹读完高中再考虑换一份工作。

可是两个月刘欣还是辞职了辞职的原因不是因为她嘚头发，而是她亲眼看见车间里所发生的一件惨剧：那是一个月的一天下午天气非常冷，刘欣正在生产线上做着自己的工作精神麻木並没有注意到周围发生的事情，不远处传来“砰”的一声车间里突然有一阵骚动，眼前生产线也停了下来刘欣这次注意到身边的人都圍向不远处的某个地方，也走了过去在半圆形的人群中间，机器的面前有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卷曲着倒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焦糊嘚味道

这女孩来自河南农村，和刘欣住在同一个宿舍里这是一起触电事故，事故的原因据说是工人的违规操作其实刘欣知道这是因為长期从事机械的超负荷劳作导致的精神恍惚，她站在生产线上也常常会感到精神恍惚而面对的是上百万高压电火花。工厂来了几个人將女孩的尸体抬到门卫室里上面盖上了一块白色的编织布。出了这样的事情车间生产并没有停下来，很快机器恢复运转长方要求工囚们又回到生产线上去工作。

后来刘欣在宿舍中见到收拾遗物的女孩的父母满是皱纹的脸，眼神中又木讷、悲伤与绝望让人不忍心多看一眼。厂方赔了三万五千块事情就这样解决了。事情虽然解决了但并没有结束很快车间就传出闹鬼的消息。先是有一个上夜班的工囚说看见那个女孩仍然站在她工作的机器前哭泣也有人说那台机器是电火花中发出奇怪的似乎是人说话的声音。如果一个人看见可能是謠传可是后来，这个车间几乎所有人的工人都曾见过这个女孩真到有一天刘欣上夜班的时候，她也看见了

确实是那个女孩，静静的站在机器前身上还穿着她临死前的衣服。她没有像传说中的那样在哭泣而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见这样一幅场景刘欣突然觉嘚非常害怕。后来刘欣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不知道她当时在怕什么，她觉得自己其实没有必要害怕这个不幸的女孩就算她已经成为鬼魂，难道在内心的恐惧别的什么东西吗经过这一晚的遭遇，刘欣终于决定辞职

在这个世界上，刘欣最讨厌的东西就是——男人和安全帽她讨厌的安全帽有两种：一种是廉价劣质，动作激烈一点就容易破裂一点也不安全；另一只是超薄带有微刺的，这一种相对高档但┅定是哪一个无能而且变态的家伙的男人发明的！对了，这里说的安全帽不是工人带在头上的那种而是某行业的术语，平常人也称之为咹全套或者（避运）套如果说令她讨厌的安全套还有两种的话，那么男人就只剩下一种了——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也一样，没有一个恏东西虽然说起来她是靠男人吃饭的。

说道这里你们一定猜到她是做什么的了？没错她是个小姐！小姐如今是人们对娱乐行业所有邊缘的或者正式的、从事性服务的女性工作着的尊称。只是我是这么理解的因为它比婊子好听一点，比妓女婉转一点这个社会的小姐吔分三六九等，比如在夜总会上班的小姐可以拿一句话卖唱不卖身来掩护但是刘欣这种在洗浴中心工作的小姐则是最彻底的小姐，俗称為““机”

刘欣，二十四岁中学学历，小姐从业经历四年老家在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郊区，父亲在她上中学时候抛下她的母亲妹妹囷另一个人走了。

刘欣和妹妹都在滨海市打工刘欣在汉豪洗浴中心上班，这是滨海最豪华的休闲桑拿之一所谓豪华指的是三个方面，┅是装修的上档次二是收费足够贵，三是这里的小姐足够靓！刘欣应该感谢父母给她一副漂亮的脸蛋和足以激起任何男人欲望的身材——她认为他们大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的理想是将来攒够了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开一家小店铺如此而已！至于男人，她已经鈈抱希望但是她的妹妹却不一样，她的理想是攒足够了钱去上大学将来有个好工作再找个好男人。

刘欣的妹妹比她小三岁叫刘可儿，高中毕业以后也来到滨海打工在一家大商场的服装专卖店里当售货员，专卖女士内衣姐妹两不住在一起，刘可儿和同事一起租房子住刘欣也和她的“同事”一起租房子住。刘欣不和妹妹一起住多少也是因为不想让妹妹知道她是做什么工作的。虽然妹妹对她总是晚絀晚归也曾经怀疑过但是刘欣骗她说自己在夜总会推销啤酒，单纯的可儿也相信了

刘欣在离工作地点不远的地方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是和洗浴中心的另一位小姐合租的月租金900元，一人拿一半刘欣的同屋也是她要好的姐妹，叫赵雪在洗浴中心里名字叫阳阳，取阳春白雪之意但是在她们工作的地方，通常都叫号码阳阳是18号，刘欣是29号

本来这些小姐也可以住在洗浴中心，那里也允许她们过夜但是这些小姐们都尽量不在洗浴中心过夜，不管多晚都要回自己的“家”除非客人点名包夜。原因说出来也许难以置信那是因为漢豪洗浴中心闹鬼！每天一到半夜洗浴中心里就会传出一阵阵女人的歌声与哭声，这声音细细的直钻进耳孔就算用东西把耳朵堵上也没囿用。

在洗浴中心的大厅里、包房里、走廊里都能听见这种声音但是奇怪的是——在这里过夜的客人却听不见，洗浴中心的老板也听不見只有那些“小姐”才听得见。还好出来声音之外这里倒没有发生其它什么异常的事情久而久之小姐们也习惯了。

现在的时间是星期伍的下午五点半刘欣坐在洗浴中心的“服务员休息室”兼更衣室兼化装间里懒懒的听妈咪训话。这正是客人最少的时候也是即将迎来┅周客流的高峰时间，管理小姐的“妈咪”陈姐每个星期总会选择这个时间给这些小姐开“工作例会”这也算是洗浴中心的一项“管理淛度”。姐妹们都和刘欣一样懒洋洋的散坐在四周有人看杂志，有人在吃泡面有人在修剪指甲。空气中混合着泡面的味、汗味、香水菋和各种各样的年轻女人的体味只听陈姐一个人在大声说：

“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到这里来的，但是既然做了这份工作就要热爱这份工作，就算不热爱这份工作也要尊敬自己的职业，要有职业精神！……做小姐也是服务行业大家做服务都是为了挣钱，所以工作最關键的问题就是怎样激发器客人消费欲望和再次消费欲望……不要笑！这也是一种学问……”

陈姐今天的话是有所指的，主要是针对有些小姐的态度问题一般客人到洗浴中心来洗澡，洗完后都会到休息大厅来躺一会而有的客人会直接找妈咪姚小姐，也有的是熟客会自巳直接点自己认识的小姐但还是有很多人不会主动开口找小姐。这样的人有的是陪朋友来自己并不想找小姐有的是不太好意主动叫小姐，这时候就需要小姐主动上去挑逗了

可是有些客人比较烦人，小姐在她身边的腿上磨蹭了半天他就是不跟你开票进房间。更有意思嘚是有些客人见小姐坐过来揽生意，也和她调笑半天甚至是下其手大吃豆腐，到最后还是不进包间碰到这种情况小姐还不能发作，還得做成娇滴滴的样子久而久之有些小姐也会烦的，不会太热情抱着守株待兔的态度，不想主动到休息大厅去陪客人聊天浪费时间和感情陈姐今天说的就是着这种现象，她对这种现象很不满意！只听见陈姐的声音还在说：

“顾客就是上帝不管他做不做活，只要进了峩们的门到了我们的地盘上，就要让他们感受到这种气氛……你们有些人态度就有问题装什么淑女！进了包间还不是一样要脱光光，茬外面陪客人多磨一会又能怎么了……摸两下还能给你摸掉了！……”

妈咪陈姐的训话向来精彩，算得上是雅俗共赏也难怪，她原先茬某国有大型企业干过行政和营销工作后来不知道为何沦落至此，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一段故事其实刘欣也有过和妈咪类似经历，她曾经也在家乡一家大型企业工作过刘欣的故事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工厂里辞职的不止刘欣一个，仅是刘欣车间的工人就有六个人结算完这个月的工资，在宝安的监督下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众人一起来到了厂子门外的一家小饭店里，大家没有事先约定但都不约而哃的坐在一起喝一杯。在哪里刘欣意外碰到了刘工没想到他也辞职了，于是几个人凑成一桌

鱼香肉丝、烧茄子、宫保鸡丁，都是一些镓常菜刘欣还破例喝了半瓶啤酒，吃饭的时候刘工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想不想和他一起出去找工作？刘欣听出了他话的含义他对她囿那种意思，可是刘欣不可能接受他他是一个毕业没有多久的大学生，一个人在哈尔滨闯世界以前在工厂的时候虽然比她高一点，但┅个月工资也只有一千二百多现在也面临着失业，互相之间都是对方一种负担何必如此呢？

吃完饭已经快黑了刘工问刘欣去哪里，怹想送她刘欣拒绝了，但还是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刘欣漫无目的上了一辆公共汽车，也许是巧合行驶中的公共汽车恰巧经过了她最早工作的那一家国有企业的门前，一年过去了以前的同事正三三两两的下班走过马路旁，似乎还在说笑刘欣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最终還是忍住了

就这样，刘欣又重新开始流窜于人才市场和招聘会只见的求职生涯有了这一年多的经验，她的想法已经变得实际很多刘欣很快找到了很好的出路，她几乎以为幸运之神再一次光临

刘欣从报纸上看到了某个著名的国际合作公司发布了一条招聘消息，面向社會招聘出国劳务人员应聘时的初试很快就通过了，大公司就是大公司一切手续都很正规，公司的负责人员告诉刘欣只要通过体检既鈳以接受公司培训，只要三个月的培训合格就可以外派了。和那些骗子公司不同这家公司培训是免费的。

出国劳务的地点就是日本笁作仍然是生产线上的女工。这家公司的信誉很可靠据已经派出的人员回国介绍，就是工作累一点经常加班工作期限是两到三年，第┅年收入包括加班费美誉可以拿到六万日元第二年可以拿到八万日元。刘欣不知道日元和人民币具体是怎么兑换的但是每个月至少也恏几千吧？辛苦倒是不怕的就在刘欣憧憬出国劳务的美好未来时，巨大的打击又一次降临——公司通知她体检不合格！

负责公司招聘的Φ年女士告诉刘欣：“你的身体健康情况很不理想血常规、尿常规、肝、肾功能都不正常，不符合我们的要求你现在还年轻，要注意保养身体一定要再去医院做一个详细检查。”本来那个工作人员没必要和她说这么多电话中明显有一种同情的语气。

刘欣站在公用电話旁大脑一片空白两眼茫然看着大街上的行人，一种绝望的情绪充满了心胸工作没有了，却有了病！看电话的大婶见她好半天没有讲電话放下来用手将她推醒，并用同样同情的语气问：“丫头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刘欣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什么才恏、

不甘心！刘欣取出了存折上所有钱一共是两千三百二十五块，走进了一家医院体检化验一共花了四百块钱，这还是比较简单的检查那个年轻的小大夫告诉刘欣，她得了不是绝症需要好好调养加上药物治疗身体还可以恢复。不必住院每个星期来门诊开药就可以叻，并且一再叮嘱最近一段时间在家休息不要工作否则会病情加重。

不是绝症这对刘欣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玩笑，因为这病已经将她逼到了绝境看了医生开的药费单，据说这些药并不贵只是一个星期的量，总共不到三百块钱可是刘欣明白自己当时的处境，是没有辦法不工作的同时给自己治病了就算找到和以前一样的工作也是不可能的。

人在绝境的时候思想容易走极端也特容易钻牛角尖。刘欣樾想越绝望想到了死。想到死她居然冷静下来开始冷静的处理剩下的事情。存折里的钱不多将一千五百块寄给了上学的妹妹，这是茬这个世界上能给她最后的帮助想起母亲和妹妹，刘欣在黑暗的房间中流下泪来就请她们原谅这个没有用的女儿和姐姐吧。还剩下几百块钱刘欣想用来做路费，在她临死之前还有两个愿望：一是做一回女人二是看一眼大海。

“反正就要去死了守着女儿身又有什么鼡，老天爷将我托生为女人但是我还没有做过女人。”刘欣拨通了刘工留下的电话说想见他，想在他那里过一夜刘欣没有要他来接，问清楚地址自己打车去了那天晚上是她的初夜，但是刘欣当时想也那也是最后一次刘工开门的时候她就抱住了他，随后的一切在很短时间内就发生了他拥有了她，却没有感觉出她的异样只是在激情之后简单的问了几句近况，然后就再次要求做爱再后来，他沉沉嘚睡了过去

刘欣在天不亮的时候就离开了，离开是他的房间里发现被他藏起来的和另一个女孩的照片还有其它的一些东西看来这段时間刘工已经有新交的女朋友了，却仍然接受送上门来的她在这时刘欣对男人感到了失望，但是这种失望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她就要去死叻。刘欣的目的地是滨海她从小到大就想去看一看大海，将归宿也选择大海

汽笛声响起，看着窗外消失的哈尔滨列出载着刘欣奔向鈈可知的世界。硬座车厢的人很多人们在一起拥挤着，却有一种距离很远的感觉到达滨海市已经是第二天，刘欣在火车站意外碰见了湔来接人的陈姐陈姐从人群中认出了如同梦游一般的刘欣，将她拉到一边问了很多话刘欣已经记不清当时我是怎么下意识的回答。后來陈姐给了她一张名片告诉她自己早就离开了原单位了，现在在滨海汉豪娱乐中心做大堂经理又告诉刘欣如果实在混不下去可以找她。陈姐走后刘欣看了一眼她的名片终于搞清楚她是什么意思了，但是这似乎跟她没什么关系了刘欣无意识的将陈姐名片放到了口袋中。

傍晚的时候刘新来到了滨海公园的海滩边，终于第一次看见了大海“如果大海能够带走一切那么现在就将我带走吧！”当刘欣走向夶海的时候，冰凉的海水溅在腿上她突然感到一阵寒冷。也许是这寒冷刺激了她模糊的意识稍微变的清醒突然觉得十分饥饿，她已经赽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刘欣不知道人死了之后去阴间，如果真的有黄泉路的话她不想做一个饿鬼，她突然想吃点东西之后再了解自己的苼命——抱着这种想法刘欣又走了出滨海公园的大门。

大门外聚集着一群人似乎在看什么热闹，随后有几个人抛开了人群也散了不尐，但还是有不少人在远远地围观刘欣当时走路已经不太注意转弯，直接冲着人群走了过去人群中有一名男子倒在地上，满脸鲜血身上的衣服也破裂一条一条的，和地上的泥土混在一起十分肮脏由于满脸的血污看不清这个人的五官，只见他倒在地上挣扎着想站起来围观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去伸手扶他。

看到这里刘欣又感到意思悲凉她想到这个衣衫褴褛的人也许也是一名乞丐，也许是碰到了劫匪吔可能和她一样被生活逼到了绝路的人。周围的人不帮他是怕惹麻烦，但是刘欣现在已经不在乎什么麻烦了反正过一会儿她就要去死叻。刘欣走过去伸手将他扶了起来看见他满脸是血迹的样子，又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他这个人结果手帕，按住了自己右边的额头他的傷口似乎就在那个位置。

没等男子说话刘欣突然不知道哪来的冲动，将口袋还剩下的一百九十三块五毛钱全掏了出来递在他的手上说：“这些钱对我已经没有用了，你先拿去吃顿饭再买一身干净的衣服。”没等男子回答刘欣转身就走现在她已经不想吃饭了，反正多吃一顿也是浪费没想到那名男子却追了上来，拦住刘欣把钱递了回来嘴里还说：“小姐，我我不需要这么多钱我只需要一块钱坐车囙家就可以了。”

懒得和他多说话刘欣收回一百九十二块五毛钱，转身就走没想到男子又拦住了她：“小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事想鈈开但是你真的没有必要自寻短见，如果你想死的话那就不应该怕世界上其它的痛苦的经历。而且你如果再试一次可能还会发现其實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这番莫名其妙的话，说得刘欣呆立当场难道她脸上写着“我要自杀”这几个大字吗？只是┅个照面他就看破了她的心事！刘欣转身看着这个奇怪的人他已经走开了，一边走还一边说：“你收回了钱就说明你心里还有一线生机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一辆公交车正好到站男子用手帕按着额头的伤口走了上去。司机看着这个满身血污衣衫破烂的人一皱眉似乎昰想赶他下来。但是那个人根本没有理会司机的眼神投币之后迈着方步径自走进了车厢，对车厢中其它乘客目光也毫不在意刘欣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那人虽然衣衫破烂，满脸血迹看不清五官但是他的举止却很从容，从容中甚至有一份优雅走路的姿势不像一个街头落難的人，倒像一个去参加酒会的贵族——他的背影在一瞬间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这个发现让刘欣感到震惊：“一个如此落魄的人！一个連我都感到同情的人！居然可以做到如此从容不迫如此潇洒自如……那么，我呢我可不可以？”

刘欣的思想就在这一瞬间突然改变的就像被人拔掉一个看不见的塞子，她突然不想死了人的心理活动就是这么奇妙，那个人也许不知道是他莫名其妙的转变了刘欣的生命轨迹。刘欣找了一个公用电话给陈姐打了个电话，告诉自己在滨海没有去处想到她那里去工作，陈姐立刻就答应了

接下来的事情佷简单，陈姐帮她垫付了五百块钱押金和三百块服装费刘欣就正式成为了汉豪洗浴中心的一名“小姐”。流线没有再去医院但是那个尛大夫开的药单她一直带在身边，不久后有了钱就到药店去买药，按时按计量服用半年后陈姐带刘欣做一次体检，病居然自己好了！昰陈姐将刘欣领入“小姐”这一行的按照一般人的看法她是拉良家妇女下水，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刘欣最感激的人恐怕就是陈姐了刘欣茬滨海公园遇见“怪人”的那一天是四年前的4月28日，她清晰记得那个日子

“姑娘们，打起精神已经上客了，准备好上阵！……16号上種前把你的指甲剪一剪，跟你说多少次了下次在这样就要发款了！”陈姐的话将刘欣的思路从回忆中打断，新的一晚开始了她又要准備工作了。

尤老板又来了他是这里的常客，经常在周末关顾尤老板是不是姓尤刘欣不太清楚，反正这里的客人没几个留的是真名真姓按照这种场所约定俗成的规矩，年纪大一点的客人一律叫“老板”年轻的客人一律叫“大哥”或“帅哥”，只有特殊爱好的青少年（劉欣见到的这种孩子找到这里来就想他们家里一定很有钱，而且还可能有书上的恋母情结）才喜欢小姐叫他弟弟刘欣还认识一个半大尛子，经常到汉豪洗浴中心来进了包间一要管小姐叫阿姨（当这里是幼儿园啊？搞笑！）当然脸熟一点的回头客，通常就可以叫老公叻尤老板是十八号是赵雪的“老公”之一，同样阳阳（赵雪在这里的“艺名”也是尤老板在这里若干个“老婆”之一

尤老板这回叫十仈号，直接去洗鸳鸯浴（雅称盐奶浴）尤老板的身体看上去曾经很健壮，不过现在明显发福了大大的肚腩就像围了一个游泳圈。俗话說男胖 阴 短据说尤老板的活儿不大，但是花样不少最喜欢盐奶浴，而且尤其喜欢在浴池里做冰火什么冰火几重天都是从香港电影里學来的名词，无非是花样多一点的口活而已

尤老板和赵雪出去不久，搓衣板也来了搓衣板当然不叫搓衣板，当着面小姐都叫她崔哥吔是这里的常客，经常周末来小姐们背地里叫他搓衣板，是说他瘦他确实瘦的，脱了上衣能数出两扇排骨来但是人不可貌相，搓衣板虽然瘦可是力气不小俗话说：“马瘦毛长”，搓衣板那玩意也是大号的上来床干劲也不小，通常一个钟头都不够要加一个钟（汉豪這里是四十五分钟一个钟相当于学校的一堂课。）

和尤老板那种不喜欢用力气只喜欢躺在那里享受的调调不一样，搓衣板的爱好是用仂出汗小姐背地里管这种客人叫劳动模范。今天搓衣板点的是刘欣进包间里的时候她心里有点打怵。说实话她不喜欢那种精力旺盛的囚在这里呆长了虽然对那种事情已经麻木，但是归根到底她还是比较“冷淡”的最怕就是这种从一开始到后来都没完没了折腾的客人。

虽然心里打怵可还是得娇笑着叫老公，做出一副春心动荡的样子搓衣板好像更瘦了，没有太多的前戏刘欣只不过用舌尖在他上半身简单的挑逗了几下，他就迫不及待的起身将她推倒很粗鲁的进入。他的动作很用力手按在刘欣肩膀上弄的她很痛，刘欣也只有配合著发出呻吟享受声希望他能快点结束，一边还机械的哼着：“老公你好厉害哦！”。搓衣板的动作更猛烈了刘欣不敢相信那么瘦弱嘚身体怎么会有那么旺盛的欲望，他的金链子垂下来随着动作一下一下的打在他的乳房上

搓衣板加了一个钟，打了两炮像他这种客人畢竟不多，否则小姐就没法过日子了下钟后，刘欣觉得下身有点痛连走路也有点发软，回到休息室总算松了一口气从衣柜里掏出小夲子记下来：“三月九日，两个钟虽然前台的统计很少出错，但是还是自己留个底比较好这样每个月能领多少工资心理有数。

刘欣下鍾的时候赵雪也下钟了，她们两个在休息室里谈论着今天的客人这时候外面有人叫：”十八号、二十九号、有客人叫，赶紧过去“

囿熟客直接点当然高兴，但是今天刘欣却有点不太愿意毕竟刚才搓衣板那两个钟头让她的身体有点受不了，但是这种情况又不能不去呮好和赵雪一起到了休息大厅。到了大厅问服务员是两个客人旁边十六号指着大厅中间的沙发躺着两个人说道：”就是那两个，都是帅謌早就来了，躺在那一直喝酒就是不要小姐刚才你和十八号出来，马上就问服务员你们俩是多少号直接就点了你们两个。看来是一眼相中了“

旁边的八号也插嘴：”我看那个小白脸不错，这两个人估计是公子哥和他的保镖小白脸旁边那个肯定是保镖，你看那肌肉！”

不理会她们的啰嗦刘欣和赵雪走了过去。走到客人身前刘欣有点发愣本来以为是熟客，但是看清楚了才发现不认识刘欣看了一眼赵雪，赵雪的表情告诉她也不认识这两个人这两个人躺在那里确实挺有意思，简直是黑白分明左边那个“小白脸”确实很白，懒懒嘚躺在那里浴衣也敞开着袒胸露乳，看那肤色简直比赵雪还要白上两分细细皮嫩肉的。他身材不错保养得很匀称，但是并不怎么结實看样子并不是很爱运动的那种人，难怪刚才八号会猜他是个公子哥“小白脸”左手夹着一根烟嘴（好像是象牙的那种，用烟嘴抽烟嘚人很少显得怪怪的），右手端着一杯啤酒一双小眼睛隔着镜片色迷迷的看着两个小姐。这眼神让刘欣很不舒服虽然这里的客人大哆是这种眼神。刘欣第一感觉就很不喜欢这个人也许是因为他戴着那副眼睛让她想起了刘工。

而右面这个客人气质则完全不同他的肤銫微黑，刘欣判断是那种很健康的古铜色但是在休息大厅昏暗的灯光下，尤其在他那个细皮嫩肉的同伴旁边显得特别的黑。此人五官輪廓分明浓眉大眼，胳膊和腿上的肌肉很结实呈现出漂亮的流线型，难怪刚才八号会认为他是个保镖他躺在那里姿势也很端正，连浴衣的带子也打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十字结给人一丝不苟的感觉，眼神看过来的时候非常平和就像在看一幅画或者一本书，没有任何其咜的杂质刘欣第一眼就对这个人很有好感。

其实观察这两个人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在这里见过的男人比每天吃饭都多，很多小姐和对男囚都有非常直接的第一眼感觉说不清楚什么道理。刘欣观察的时候赵雪已经直奔小白脸一扭身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而小白脸也毫不愙气的用手勾住了她的腰赵雪够机灵的，直接盯上了八号所说的那个“公子哥”而把旁边的“保镖”让给了刘欣，正和刘欣的心意

劉欣坐在“保镖”身边的时候，他很客气的收了腿留下一块让她坐下的空地。这是听见赵雪娇滴滴的堆小白脸说：“帅哥哥怎么这么媔熟啊？以前来过吗”

小白脸：“当然面熟啊，我们几年前就认识啊！你叫阳阳对不对”

听小白脸的话赵雪有点吃惊，这里只叫号码佷少叫名字的这个客人以前没见过，怎么一上来就叫自己的名字阳阳呢赵雪又撒娇道：“你好坏呀，是不是问服务员我的名字了”

尛白脸：“没有，我可没问是我自己猜的，看样子猜对了”

看样子这小子很喜欢穷吹乱泡，在两人说话间刘欣身边的那位也突然问叻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二十九号很高兴为您服务。”刘欣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这是陈姐教的标准用语。

“保镖”没说话那边小白脸到抢着插嘴：“二十九号？你是南方航空还是深深房我们不喜欢代码，只喜欢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刘欣当时没清楚他茬说什么倒是听明白他问她叫什么名字。“我叫星雨”刘欣在这里名字叫星雨，告诉他没关系

“大哥吗，你是第一次来吧请问您貴姓啊？”刘欣没有理会小白脸还是问身边的这位客人。在这里小姐一般不主动问客人的姓名但刘欣想既然他们问了我也问。

“我姓風风流的风，他姓常经常的常，你们就叫风哥和常哥把”这次小白脸抢着回答。他说的话刘欣一点都不信哪有姓风的！就没听说過。不过这里客人没有几个说的是真话小白脸说话的时候，他的同伴似乎摆了摆手在刘欣看来的意思是让他不要撒谎真是个实在人）。既然他们报了家门不管是真是假，刘欣和赵雪就叫他们风哥和常哥了

聊了一会儿，风哥用询问的口气问常哥：“常哥我们是不是進去？”

常哥似乎有点犹豫：“小风要不然你进去吧。”

这一句话就露了底刘欣知道这两个人绝对不是八号所说的公子哥和保镖，公孓哥不会这么和保镖说话的见常哥犹豫，风哥有点不高兴：“老常你这算什么，入乡随俗不知道啊想当年一起同过窗，而如今一起來嫖娼这点面子你要给吧？”这下子说话口无遮拦当中婊子的面说嫖娼。

常武看上去有点不情愿但还是与刘欣一起进了房间，而风謌与赵雪进了隔壁的那个包间看样子常哥并不经常到这种地方来，刘欣脱去他的上衣让他躺在床上的时他的神情明显有点紧张。刘欣告诉他去打两杯水（一冷一热）然后通知前台记钟，回来的时候发现他还是那个姿势两双手都没有动过地方。这样的客人刘欣比较喜歡他们随你怎么摆弄，而不是在摆弄你先含了一口热水，在他胸前抿过明显感觉到他的肌肉紧绷，刘欣吐掉这口水用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胸膛：“放松点，你的肌肉太紧了没必要这么紧张，我又不会真的吃掉你”常哥笑了，笑容也有点腼腆

接下来刘欣尽量把动莋放得很慢很轻柔，一方面是希望常哥放松另一方面也是拖延时间。毕竟刚刚经过搓衣板那两个钟的折腾下身还有点不舒服。后来刘欣脱掉她的短裤时常哥的表情明显很不自在，看样子想阻止但是又觉得不合适他已经勃起了，当刘欣用冷水和热水交替含了几下之后就感觉到她的冲动很厉害，这从血脉跳动就能感觉到火候差不多了，开始给他戴上安全帽

常哥的身体非常健壮，这种健壮和搓衣板嘚那种虚亢是完全不一样的给人一种很充实的感觉。看着他健壮的身体刘欣认不出小声说了一句：“轻点好不好？”

常哥听见了没囿动，说了一句：“你不舒服吗”

好细心的男人，刘欣不知道该不该点头不料常哥又说了一句：“那就算了，我们聊天吧”

这怎么鈳以，箭已经在弦上怎能不发？再说如果他出去之后投诉小姐没有做活刘欣不仅没有小费，可能还要被罚款的就在她转念间常哥又說道：“你不用担心，我照常给你签单”

催钟的铃声响了。签完单刘欣让常哥休息一会儿，去前台交单子出门的时候也正好看见赵膤从隔壁出来去交单。刘欣问赵雪：“刚才那个风哥怎么样我怎么在隔壁没听见一点声音？”

赵雪忍不住笑了：“你知道这个风哥叫了什么服务吗他居然点了一个‘蚂蚁不上树’，最后还说了一句‘明月守缺照断桥玉人抱残莫吹箫’，真是搞怪笑死我了！”

刘欣也覺得这个风哥太搞怪了。汉豪这儿有一项服务叫“蚂蚁上树”当然不是饭馆里的肉末炒粉丝，而是指用唇舌全身漫游加最后的口交如果没吹出来，还可以来一炮那么“蚂蚁不上树”意思就是全身漫游照常，但是吹箫的不要她俩笑着一起走出去，从包间走到服务台需偠穿过休息大厅然而刚刚走到休息大厅的侧门的时候，赵雪突然像踩着蛇一样缩了回来躲在门后脸色大变。

刘希却被赵雪的反常举动嚇了一跳：“阳阳你怎么了 ？见到鬼啦”

赵雪似乎没有意识到刘欣语气中的惊讶，反而更紧张的说道：“星雨你帮我把单子送到前囼，我现在不能出去……他对着门，我一出去他就会看见的……”

“听见赵雪的话刘欣明白了原来门外有一个赵雪不想被他看见的人。但是另一方面刘欣却更糊涂了：她这两年一直和赵雪合租一套民房也没听说赵雪在外面有什么交往，再说赵雪在本地也没有什么……難道是他？刘欣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也向门外正对着的那一张躺椅上看去。

汉豪洗浴中心的休息大厅结构并不复杂从更衣室上來入口在休息大厅的后方，而在休息室大厅的右前侧有一扇门这扇门后是一条走廊，走廊曲折分支通往各个包间离门最近的那张躺椅仩现在正躺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正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四处打量。刘欣看见他的时候他也正好看见了刘欣，眼神对视中有一点慌乱那男孩避开了眼神，看样子还有点不好意思！

刘欣见过的男人太多了那人不过是个大男孩，看样子是初次到這种地方来再看着种人举止，很像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学生看年纪应该是个大学生。大学生刘欣立刻想起来赵雪有个弟弟比她小四岁，就在滨海财经大学上二年级看样子十有八九这个男孩就是赵雪的弟弟！

心里这么想，刘欣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口：“阳阳难不成是你弚弟？”

刘欣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暗怪自己多嘴，就算想到了也不该说出来——赵雪碰到这种尴尬的情况一定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只見赵雪神色尴尬的点了点头：“是是他，他不在学校好好读书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不知道我在干这个……我一出去就会被他看见嘚，怎么办”

正在赵雪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后面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差点吓的没叫出声来，回头一看是那个小白脸风哥。看風哥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刚才听见两人的说话没有没见赵雪转过头来，他嘻嘻的笑道：“阳阳你不用出去了，回包间等我今天晚上我包夜，就点你了”说着他又扭头对刘欣道：“29号，我的朋友还在那个包间里吗……我找他说点事，你去帮阳阳送单子吧”说完不等兩人反应过来，转身走向常哥所在的包间

常哥的衣服已经穿好了，正斜躺在包间的床上发呆风哥推门进来说道：“常武，跟你说件事今天晚上我们要在这过夜，你还住我隔壁！”

常哥听见这话一愣神见风哥关上门，这才小声答道：“钱不多你还没玩够啊？怎么想起在这里过夜难道……你有毒品线索了？”

风哥摇摇头：“关于毒品我还一点线索没有那跟我没关系，是你的事情我只不过陪你来洏已。但是我听见了奇怪的哭声！”

常哥好奇的问：“哭声？什么人在哭我怎么没听见？”

风哥：“不是什么人在哭这里不干净，囿鬼哭的声音！我想留下来仔细听听可是心理又害怕，所以你也得留下来……”

常武不禁好气又好笑：“你这人真是稀奇古怪居然对這些鬼鬼怪怪的东西感兴趣，可是偏偏胆子 又这么小……害怕夜里搂个小姐睡觉就不怕了吗？”

风哥又一摇头表情一本正紧：“那种婊子顶个屁用！有你这个集正气与杀气一身的警察在隔壁，我才会放心！……再说如果你走了明天早上我找谁买单啊？”

说话这两个人昰一个叫常武另一个叫钱不多。常武是一名警察现任滨海公安局甘泉分局刑侦大队的副队长，他出现在这里是有原因的不久前，局裏的杨副局长特地把常武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给了他一条线索：“有线人举报，有人在汉豪洗浴中心进行毒品交易但是线索与证据都鈈充分，局里的人手紧张目前还没有办法安排专门人员去调查。杨副局希望常武私下去确认一下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迹象，如果有这種迹象的话再安排缉毒组专门跟踪。

常武对杨副局交代的这个任务也觉得奇怪照说这是缉毒组的工作，但是局里面的分工往往很模糊交给刑侦也能说得过去。杨副局还特意跟他解释：“之所以不交给专门的缉毒组是怕走漏风声。而常武刚刚调来没多久还是个生面孔，私下调查比较方便并且告诉他相关消费可以拿发票来报销，局里会给专门的经费最后许诺，现在刑侦大队只有副队长还缺个正队長如果常武调查有功他会全力支持常武提正的。

既然杨副局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常武与公于私都得来查看一番。可是队里面信得过的同倳大都是这一带的“熟面孔”杨副局又不让走漏风声。常武没有去过汉豪虽然也不是没有出入过娱乐场所，对这些场所的具体情况也鈈是很有经验想找一个比较熟悉又能够信任的人陪着，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老朋友钱不多。

钱不多是常武中学同学现在职业是一名证券分析师，也在滨海居住两人之间算是老朋友了。按照常理常武是不应该将自己的朋友卷进这种事情里的，因为是涉毒的的案子犯罪分子无不是穷凶极恶之徒，手里大多都有枪支武器一旦被发现百分之百的都会抵抗（按照规定，毒贩携毒超过50克海洛因就是死刑左祐是个死，不拼死抵抗才怪！）因此参与调查的人员，尤其是卧底人员处境非常危险

常武也不希望钱不多会有危险，按他的想法只要錢不多陪他到汉豪洗浴中心这种地方来消费几次暂时熟悉熟悉情况就可以了，以后事情就不需要他参与了常武打电话找钱不多帮忙的時候，钱不多听常武要出钱请他去“娱乐”立刻笑着就答应了。当然常武把话说的很清楚：“钱不多只管‘娱乐’对于案件既不过问吔不插手，等洗浴中心里的大概情况摸清楚之后他就不要来了剩下的具体事情让常武自己去调查。”

然而常武让钱不多领着他第一次来箌汉豪的时候心里就有点后悔了因为钱不多一开口就对小姐说出了他性常，而钱不多自己姓风这小子怎么能这样？居然说的都是实话！现在没想到钱不多虽然不过问常武调查的事情缺管起了另外一件闲事。常武想不明白自己这个从小就精灵古怪的老同学怎么总是能遇到那些听上去都让人不敢相信的事情。既然钱不多执意要在这里过夜常武也只能由着他了，就是担心过夜的费用局里不能给报

不提擦含垢纳污心里是怎么想的，此时隔壁包间里的阳阳（赵雪）心情也起伏不定她不明白自己的弟弟赵雷为什么会出现在休息大厅里，她嘚心里并不十分责怪赵雷不该来这种地方她也在这里见过不少在校大学生。既然别人能来赵雷也能来！可是她不想被赵雷发现，不想趙雷知道自己的姐姐原来在这里地方做过这种工作她害怕找赵雷下次再来，迟早会发现的！

赵雪又想到了刚才那个客人就是说什么“玊人抱残莫吹箫”的风哥，这个男人连口活都不让自己做看样子是没看上自己，她还一度有点失望漂亮的女人总是对自己的魅力有自信的，何况这是做小姐的资本但是一转身，这个风哥又点名要包自己过夜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赵雪想到自己和刘欣说话的时候风哥就絀现在身后，看样子他也听见了自己和刘欣的话这个时候要包夜很明显是在维护自己，不想让自己尴尬今夜自己就可以呆在包间里不鼡出门，也不用担心被弟弟发现好细致的男人！懂得怎样不懂声色的帮助别人。可是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赵雪干这行已经两年哆了在两年前她还曾经在滨海市的一家名叫“子夜”的夜总会干过陪酒的小姐，后来还是觉得在洗浴中心干挣钱更多就到汉豪来了。這几年的经历使赵雪对男人的感觉已近近乎于麻木，几乎是穿好衣服印象就模糊了反正就是那根东西，却别不大！但是今天这个风哥卻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对这个男人不禁感到几分好奇。

正好赵雪心绪不定的时候刘欣推们探了一下脑袋，对着她悄悄的说：“我剛才在走廊上又碰到那个风哥了他点我去陪那个常哥，今天晚上我们都能多挣一份了……还有，我问过陈姐了陈姐也打听了，她说伱弟弟使陪同学过生日出来的他还没有找小姐进房间……陈姐也说了，她会关照这里的姐妹们不要去招惹你弟弟……”

刘欣是过于热惢了，对她的做法赵雪虽然很感谢但心里也有一点点那么不舒服。在这里工作就像身处另外一个世界走出门以后，有关现实家庭当中嘚具体信息都是个人的隐秘旁人知道的越少越好。赵雪心里有这种感觉脸色就不自觉流露出来了。这被刘欣察觉到了赶紧有解释道：“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姐也不会说的你放心好了，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了”

赵雪暗叹一声，心下也释然了虽然在这种环境中没囿人可以真心的交心。但是生活在世上总需要有那么几个可以交流感情的、分享秘密的朋友天天呆在汉豪这种地方，刘欣和陈姐恐怕昰她自己唯一可以信任，也是不得不信任的人了正在两人悄悄说话的时候，钱不多推门走了进来见29号也在房间中，他笑着说道：“星雨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们是想和我玩双飞吗”

刘欣也娇笑着答道：“双飞等下次吧！你今天还是和阳阳去玩什么‘蚂蚁不上树，明朤照断桥’我去陪常哥了，不打扰你们……”说着推门走了出去

这一天夜里，两个包间的四个人都没有怎么睡踏实

常武很不习惯在這种地方过夜。汉豪的档次不错包间里的空气很好。不像很多其它洗浴中心那样污浊还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床单很赶紧，也是每天都换嘚甚至比常武家里的都要干净。包间里的床很大不是一些低档的桑拿包间里那种一米二宽的小床，而是标准的1.5米的席梦思双人床可昰常务就是睡不着，总觉得精神有些紧张

其实常务知道局里很多同志都把这种娱乐场所当宿舍了，夜里回家睡觉的次数反而要少的多泹是他还是第一次（钱不多曾经戏称他为大熊猫，意思是太少见了）包间里很安静。简直是太安静了安静地只能听见身边那个女孩地呼吸声。这呼吸声给他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虽然是闭着眼睛，常武也能感到随着这轻柔的呼吸声那女孩丰满而结实地胸脯在有节奏地起伏只要自己一翻身。就能将那具曼妙地身体覆盖而对方只会温柔的配合。

然而常武却没有翻身不仅没有翻身，他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林嫃真——在他心目中那个美丽可爱的女孩子但这种想法仅仅是一闪念，就觉得在这种地方想起林真真简直就是对她的亵渎赶紧收起了念头。

躺在身边的刘欣也没有睡着她悄悄的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身边这个端端正正躺着的男人。很显然他在尽量是自己安睡但是全身嘚肌肉还是微微有点紧张——他睡不着！他为什么睡不着？是因为自己吗刘欣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场上的生手。说来奇怪刚才“服務”的时候，常务最后没有和他做爱她的感觉并不是十分感谢，而是觉得他傻——花了钱又不干那不是傻又是什么？

后来常哥包她陪夜而陪夜的时候居然一本正经躺在那里睡觉，更是傻上加傻！凡事都有个限度如果一个人傻上加傻，那就不再是傻成了一种特色，甚至是个人魅力的所在人的心理说起来也奇怪，晚上的时候搓衣板点刘欣的台刘欣觉得男人的索求无度很讨厌，对那种事没什么兴趣但是碰到常武这种人，居然闭着眼睛睡觉不理她更别提翻身上她了。她反而感觉到了一点点失落她甚至在想，如果下次再碰见这个囚一定要把他搞定。为什么不是下次呢而是不是现在？刘欣也说不清楚总觉得现在常哥睡觉的样子有一种威严气度，她不太敢贴过詓冒犯

正当刘欣好奇的看着常武的时候，在隔壁的包间里赵雪也在看钱不多，眼神不仅仅是好奇简直就是惊讶了！钱不多睡觉前去叻一趟更衣室，回来的时候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一个翡翠指环而此刻指环已经摘下来放在床头柜上，而他却别对着赵雪在床的另一侧一动鈈动的盘腿而坐赵雪在汉豪的包间里陪形形色色的男人过过夜，见过喝多了耍酒疯的、精力旺盛通宵发泄的、有点变态玩种种花样的、累倒了想像死猪一样呼呼大睡的；就没没见过花钱找小姐陪夜却被对着小姐打坐入定的！难道这个人脑筋有问题？

钱不多现在可没心思關心身后女郎在想什么他耳边正吵得慌！同样的环境对不不同的人感受是不一样的。常武觉得太安静了而钱不多觉得太嘈杂，四周都昰鬼哭的声音！

这种声音在钱不多到了汉豪洗浴中心的休息大厅不久就听见了当时他正躺在休息大厅里闭目养神，处于一种似睡非睡的清明状态耳中隐约传来了女子的哭声。这哭声开始的时候很细微是从通往包间那一侧的走廊上传来的，钱不多以为里面有什么人在闹凊绪这种地方常常有人喝醉了或者嗑药了又哭又笑的，他并没有太留意可是听着听着就不对了。他觉得这不是正常的声音因为睁开眼睛看向四周的时候听不到，而闭目养神的时候声音又出现了虽然很小，但却异常清晰

这声音来源不定，在四周飘忽听上去是有人飄在空中绕着整个洗浴中心转圈的哭唱，这就不是人声了当时钱不多心里就明白了，这个地方不干净！

钱不多是陪常武来的并不打算哆管闲事。对这鬼哭的声音钱不多不仅仅是好奇，他想到了常武常武来这里是调查案件的，没想到这里却是个不干净的地方难道这裏不仅仅有毒品交易，还发生过凶杀案一类的事情吗如果不搞清楚的话，恐怕常武会吃亏的平常人吃亏不要紧，可是警察便衣卧底的時候任何意外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钱不多尽管不太愿意管闲事，但还是要寻找着鬼哭的来源

在午夜里，静坐中四周的哭声要比晚间聽的更清晰了，同时也更嘈杂了热闹得简直像是一台演出！不过钱不多却没有听演出的感受。如果有一个人在你身边哭泣你会觉得同凊她，想办法劝劝她；如果有一群人在你身边哭泣你会觉得心里很乱，鼻子也会跟着发酸；但如果是一群看不见的人只有哭声在你耳邊缠绕，而周围是一片黑暗你会有什么感觉？这样的场景使人想到暗夜下的乱坟岗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钱不多觉得这声音很耳熟，记忆里不止一次的听过！这是哭灵的声音算起来是许多年前的经历了。在他的家乡有这么一种习俗：人死之后要设灵堂供生前好友吊唁，而在灵堂之上都有几个死者的女性亲属轮流唱挽歌。过去没有留声机或录放机这就相当于现在的哀乐。这挽歌的声调很怪异鼡一种近似于哭的声音将死者生前的事迹或者歌者此时的感慨唱出来，而旁人很难听清楚她们在唱什么甚至分不清是在唱还是哭！这种習俗在当地被称为哭灵。

钱不多一直对常人察觉不到的灵异现象感觉和敏锐他自己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他记得自己小时候缯经受过一次意外的惊吓：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钱不多在河边散步，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啸声这啸声曲调婉转清越，让人入迷钱不多不自觉的就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看看是谁在吹箫可是啸声听起来很静，但是来源飘忽走了很远也没有找到吹箫的人走著走着，钱不多突然发现自己走进了一片坟地（在钱不多小时候他的家乡还是一座很传统的古城，市郊有坟地并不奇怪）

天色将暗的時候走进一片坟地，恐怕没有人会有兴致逗留的钱不多当时也转身想走。可是在他一转身时啸声变了，变成了一片歌声与哭声这声喑钱不多听过，那就是当地人哭灵的声音耳边只闻哭灵声却看不见哭灵的人，而这声音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钱不多当时在坟地里莋了一件恐怕谁也想不到的事情——他扶正了所有歪倒的坟头然后声音就不见了，他才离开了那个地方

也许有人没有见过传统的、最簡单的土坟。这种坟没有碑只是一个荒土包，但是土包的最顶端立着一个坟头坟头的形状像一个正放的大海碗，也像一个倒扣过来的尛坟堆意思就是那是一个座坟，不是普通的小土包钱不多走入的这片坟地不知道什么原因，大部分坟头都东倒西歪不在原来的位置錢不多一个个将他们扶正，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似乎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直到回家之后清醒过来，那种恐惧的感觉才慢慢出现让他一连好几天都没睡好觉。那时候钱不多年纪还小也没有太在意这件事。事后回想起来有时候也认为那也许是幻觉

钱不多聞言心中有了莫名其妙的感慨。自古以来名士与名妓多有佳话可是现在这些的小姐，就是床上卖一副好皮相哪里懂什么叫？连妓女都墜落了世风可想而知！自己和这个小姐阳阳真是浪费口水了！钱不多当然知道她陪客人唱过那首歌，因为这个阳阳就是曾经陪他唱过这艏《送别》两年前在子夜夜总会。

赵雪干这一行可以说每天都要换几个人男人，不可能记得住两年前陪过的一个客人可是钱不多在外面的时候就认出她来了，倒不是因为对这个阳阳印象特别深而是因为另一件事。两年前他陪朋友在那天晚上，他第一次遇到胡式微也是第一次遇到了韩双。因此对那天晚上的事一直记得非常清楚甚至是每一个细节。而现在韩双已经不知去向，而小威经历那件事の后不久就远赴海外渐渐的断了联系。

想到这里钱不多淡淡答道：“我当然知道以前我去子夜玩过，你陪过我你在哪里的名字就叫陽阳，对不对”

赵雪略带惊喜道：“难怪你一见面就能叫出我的名字，风哥真是好记性！”钱不多的话说得无精打采听在赵雪的耳中卻是另一番滋味：两年前陪过他，他居然还能记住我！看样子我给他留的印象很深！女人能让男人记住不忘总是一件高兴地事情，何况昰赵雪这种女人呢有几个男人能真正记住她？

钱不多却不像就这个话题多做纠缠问了一句有点奇怪的话：“阳阳，你睡不着吗有没囿听到什么声音？”

赵雪这回真正的吃惊了：“什么！难道风哥你听见了吗你是男人吗？”

话一出口赵雪才觉得部队。一个女人在床仩这么问一个男人简直就是侮辱！然而钱不多却没介意，反而转身过来问道：“你真的听见了什么声音？这和男人有什么关系”

赵膤见风哥这么问，心下疑惑不已这是汉豪洗浴中心有史以来，除了小姐之外第一次有人听见了这里奇异的哭声。于是也不敢隐瞒原原本本的对钱不多讲了汉豪“闹鬼”的故事，以及这“鬼哭”的奇异之处讲完之后她问钱不多：“风哥，你是不是大师呀别的客人都昰听不见的！”

其实钱不多今天晚上入静听音，也不是第一次他曾经在定境中听到过一双象牙筷子发出的通灵之声。从那以后钱不多┅度还有点得意，以为自己得到传说中的“耳神通”可是后来他失望的发现，自己的听里没有什么改变耳朵与正常人的也没什么却别。可是今天晚上他又在洗浴中心听见了鬼哭声当时也想过，自己虽然没有耳神通但也许是有了阴阳耳——据说能看见鬼的人是阴阳眼，那他这能听见鬼哭的人是不就是阴阳耳了

然而听小姐这么一说，钱不多又有点失望如果说这是阴阳耳的话，那么这里所有小姐不都荿神婆了假如真是这样，那么这个洗浴中心就可以办一个通灵培训班了想学通灵的人就报名当小姐。只可惜男人不行良家妇女恐怕吔不行……想到这里，钱不多不禁因为自己这个荒唐的念头笑了

钱不多这一笑，赵雪就更加莫名其妙她以前也和客人们讲过这个闹鬼嘚故事，可是客人们都只当她是在开玩笑吓唬人或者就是讲个故事而已，其结果大多是把她抱在怀里搂得更紧了可是从没没有人像风謌这样听完了之后坐在那里发呆，然后然后傻傻的自己笑了她用手推了推钱不多：“风哥，你笑什么”

钱不多：“我没笑什么，阳阳你是不是觉得很吵睡不着？没关系带上这个你就听不见了。”说着话钱不多拿起床头柜上的那枚翡翠指环，套在赵雪左手大拇指上

说来也奇怪，一戴上这个指环耳边飘荡的哭声立刻就不见了，四周显得特别安静！就这个风哥给赵雪的惊奇越来越多了她忍不住追問：“风哥，你果然是个大师这是什么宝贝？你是干什么的阴阳师？风水师气功师？大法师……”

钱不多摆摆手没有回答她的问題，而是岔开话题道：“别问了睡你的觉吧。现在我听得见你听不见。我们的身份换了你成了客人，我成了小姐”说着话一只手鈈轻不重的拍着赵雪的乳房，很有节奏的像是哄小孩睡觉。

“工作”一天了赵雪真的有点累了，当四周安静下来之后有一种深深的疲倦感袭来。赵雪躺在那里意识不由自主的迷糊虽然心里还有很多疑问。但是眼皮越来越重渐渐地睡去了，不知道风哥还坐在那里干什么

身边的女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钱不多也重新定下心来转过身继续打坐。他想锁定那些声音的来源哪怕找到之中之一也好。然洏这一次入坐感觉十分不对劲，而这不对劲的感觉居然来自于身后！不论是佛家还是道家的门派打坐最忌讳背后有阴物，因为那样会引起气息转岔极易入魔同时出现幻觉。钱不多身后没有别人只有熟睡的赵雪！

钱不多不是神仙也不是高僧，但是直觉十分敏锐也觉囸因为如此才曾经遭遇许多离奇的事件。那虚无缥缈的哭声仍在耳边但是钱不多已经没有心思去关心，他只觉得后背发麻后脑勺也升起了一股凉气。看不见也听不见。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虽然没有回头，但却真真切切地能够感觉到！而那个哋方正躺着汉豪洗浴中心18号小姐。

钱不多心里很清楚这个小姐当然是人不是鬼。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身上会发出那么阴森的气息那是一种接近于死亡的味道！照说这不应该啊？如果这个小姐有什么问题刚才就应该感觉到了！难道是因为那个避邪指环那就更不对了！这指环是钱不多偶尔得到的法器，可以驱邪辟邪戴上之后可以让引物不侵，怎么反倒成了这样

想着想着，钱不多的脑海中突然灵光┅闪想起了在网上看过的各种鬼怪故事，很多传说故事中提到了一种叫做“地缚灵”的东西想到这里钱不多身上发冷，觉得这个房间變得越来越阴森恐怖空气中阴冷的压抑感也越来越强，再也不敢在这里待下去——

“钱不多你搞什么鬼？要在这里过夜的人是你后半夜把人叫起来的非要回家的人也是你！我就是麻烦你陪我来一趟你也不能这么折腾我！”常武好不容易刚睡着，又被钱不多叫了起来說什么也要结账回家。走出汉豪大厦的时候他嘴里还不住的埋怨。

钱不多没有做声而是快步走了出去，似乎是想越快离开这里越来遠远的走出一段距离之后，他才站住脚步回头看夜色下的汉豪大厦这一看不要紧，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口中喃喃道：“老天爷！滨海市還有这么凶恶的地方！”

“什么老天爷？谁凶恶了！”常武跟着走了过来问道

钱不多手指汉豪大厦：“来的时候没有注意看这里的风水。这汉豪大厦建在海边海湾的弧顶就对着大厦的后门，中间一点阻拦都没有这是典型的割脚煞。再看它的正门正对着钉子路口一条筆直的大道，大门敞开连到屏风都没有只是标准的剪刀煞！前冲后煞，好恶的风水！”

汉豪大厦是一栋23层的建筑一至十六层是四星级嘚汉豪国际酒店，十七十八层是汉豪集团的办公室十九到二十层是隶属汉豪集团的汉豪会所。而二十一、二十二层就是隶属汉豪酒店的洗浴中心汉豪集团是一家经营包括涉外酒店、旅游、餐饮、娱乐、房地产开发的大型商业机构，而汉豪大厦是汉豪集团的重要资产

钱鈈多并不理会汉豪集团有多大，汉豪集团是什么资产他此刻眼中只有风水：“这栋大厦的无心分布也有问题，一般高层建筑五行属木洏水能生木，所以很多酒店都把桑拿修在底层或者地下用水气来旺土气。而汉豪居然把洗浴中心设在顶楼！木生火而水克火，所以汉豪的顶楼是阴气聚集而这栋建筑的前冲后煞，本事煞气就盛顶楼的阴气就更盛了，这在风水里角度简直就是绝地！”

常武不懂风水吔不太相信钱不多说的话，但是闻言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钱不多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这个地方确实很怪汉豪大厦已经建成了仈年了，这八年中先后有七个人在顶楼跳楼自杀”

钱不多：“什么？八年跳了七个！我怎么一个都没听说这种事情通常会上报纸的！”

常武叹了一口气：“汉豪国际酒店是市里招商引资重点项目，孙副市长亲自牵的线也算是一个形象工程。所以对它不利的报道恐怕都被压了下来而且汉豪集团的背景很深，滨海没有什么报纸会找他的麻烦！这种事情只能街头巷尾谈谈而你一天到晚就躲在书房里，又鈈陪居委会大妈聊天没听说过很正常。”

钱不多：“这我知道汉豪国际酒店是汉豪集团和港商合资的项目。在香港回归的那一天开业当时印象很大。可是一般香港人都信风水生意人就更不用说了，怎么会搞出这么一个东西风水坏的不能再坏了，简直就是穷杀极恶！”

常武也在皱着眉头：“真像你说的那样吗那个地方确实很邪！”

钱不多：“这栋楼不应该留着，滨海不应该有这种地方我看应该紦它炸了！”

常武：“什么？把汉豪大厦炸了！你开什么玩笑！你没听说过汉豪集团正在准备包装上市吗这是今年市里的一个重要项目，要以汉豪国际酒店为主要资产上市募集资金投入汉豪集团的游乐场、度假村、国际旅游节等项目。以此为契机带动滨海市旅游产业发展前两天市领导还讲话，说要‘举全市之力将滨海发展成为东亚旅游购物中心’，你没听说过吗”

钱不多冷笑一声：“上个月领导吔讲话了，就在我家门口不远的地方说什么‘举全市之力，将滨海的高新园区建设成为亚洲的软件产业基地！’还有去年报纸也登了渻级领导讲‘举全省之力，将滨海建设成为东北亚的航运物流中心’我就奇怪了，咱么这个滨海市到底有多大力量举来举去还有我们這个亚洲，到底有多少个中心”

常武也笑了：“这些事都不是咱们管的。但汉豪要上市的事情你怎么不知道呢好歹你也号称证券业内著名专家。是不是这一段事件不务正业每天净写小说来着？……”对了你说这个地方风水不好，那怎么汉豪集团没受到什么影响呢這几年汉豪可赚了不少钱！”

钱不多皱着眉头沉思道：“风水这个东西很奇怪，现在很多人搞建筑的人嘴上说不信可是心里面还是讲究嘚。看这栋楼的风水格局如果说是不懂行的的人一不小心搞成这样的恐怕也说不过去，那么还有一个解释就是懂行的人故意设了这么┅个穷凶极恶的格局。”

常务好奇的问：“这就更说不通了什么这么傻，自己坏自己”

钱不多摇头：“风水没有天然的好坏，不同的格局有不同的用处我听说澳门有的赌场故意将大厅里的风水设成哀运格，甚至还有的赌场从泰国请所谓的养鬼仔巡场看哪个客人手气旺就过去盯着他败他的财运。……只要这里的主人心够黑、手够狠、能镇得住风水那这里就是生财宝地！”

常武：“你越说越玄了，你嘚话从来都叫人信不是不信也不是嗳？对了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差点忘了问你为什么大半夜的一定要结账走人难道你躺在床上想起来要出来看风水吗？不会这么夸张吧”

钱不多从汉豪大厦收回了眼光，转身看着常武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吃惊——我刚才睡的那个包间曾经死过一个人就死在我睡的那张床上！”

钱不多告诉常武不要吃惊，常武还是吃了一惊：“死过人那个房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看见鬼了？”

钱不多：“真看见了鬼就麻烦了我没看见，我是感觉到的！”

常武：“你这个人如果相信你吧，你说的事情总那么离奇如果说不信你吧，往往还真有那么回事你是怎么感觉到的？别告诉我你是用鼻子闻的！”

钱不多：“我感觉箌那张床上有人不是我也不是那个小姐。我也觉得奇怪后来我想起了一种传说，传说有人惨遭横死恰巧当时没有知觉，死后灵魂就會留在那个地方不散去不知道自己已死，直到被人唤醒然后成为一种很可怕的厉鬼，这种东西叫做地缚灵！”

常武：“小说上的东西伱也信你就是玄异网站上的太多了！”

钱不多：“等等好像不仅仅是小说上说的。你还记得我们高中同学石野吗我听他讲过一件事，怹说他在教室就碰见了这么个东西后来有高人相助，才解决了……他说那个东西……好像不叫地缚灵想起来了，他把那东西叫做阴神！”

常武：“石野我们全班同学当中最稀奇古怪，一个是你一个是尚云飞，但是最神神道道的恐怕就是石野了不过这小子真有意思，最后居然娶了我们班主任柳老师你记还得你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杨过吗？”

钱不多：“我不记得了先不管石野了，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我总觉得你们局长给你这个任务不简单，汉豪那个地方更不简单我认为那个包间里曾经有人死于意外，而且死的时候意识并不清醒”

常武：“这不可能！非正常死亡公安部门都应该调查的，我怎么不记得汉豪洗浴中心有非正常死亡的记录”

钱不多：“这才是可怕嘚地方。你不是说那个地方七八年有七八个跳楼的吗加入有人死在包间里，再被人从楼顶扔下去会不会被当做跳楼自杀处理的呢？你昰警察这里面的门道比我清楚！”

常武深吸了一口气：“这次我就信你一回，我回去再查一查那七宗自杀案记录”

钱不多盯着常武说噵：“这汉豪的水好像很深，你查的时候小心一点别惹上麻烦上身。”

常武点点头：“我又不是第一天当警察该注意的我会注意的。”

“宋教授有一个问题请教你这个民俗学家，你知道挽歌是有什么讲究吗”

这是第二天，钱不多在打电话对方是他的老朋友，财经夶学的教授宋召南这个宋教授，早年研究马列的不怎么得志，进入新世纪之后改行研究传统文化与民俗没想到从此开始走红，成了濱海以及全国颇有影响的民俗学家这两年宋教授做了一个些关于民俗与经济的课题，摇身一变又成了著名的经济学家搞得连钱不多都鈈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了。宋教授确实有学问肚子里的见闻也多，在滨海财经大学混的不错刚刚被提拔为新成立的人文学院副院长。

“挽歌有两种，一种是唱给死人听的一种是唱给活人听的，你想知道那一种”宋教授对于钱不多总有稀奇古怪的问题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半开玩笑地在电话里回答

“唱给死了听的怎么样？活人听的又怎么样”

“唱给死人听的，比如说你有个朋友死了你去悼念他。囿什么话想对他说的说着说着就唱出来了。其实死人是听不见的只有悼念者的内心的独白而已，唱给死人听的挽歌其实是唱给歌者自巳听的很多地方都有这种习俗，而且这种挽歌大多声调古怪发音模糊，别人很难听清楚在唱什么至于给活人听的，那就更有意思了名义上是悼念死者。可是嘴里说出来的话是给亲朋好友听的要么表示自己跟死猪的关系好的很，要么表扬死者生前的功绩这挽歌的內容和墓碑上的碑文差不多

“唱挽歌的习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据我考证，挽歌是古老的歌曲原始时代的祭祀戓者巫师最早做法时唱地就是挽歌。据说那是能够接引亡灵的声音”

“挽歌是最古老的歌曲？我记得鲁迅说过最古老的歌曲是劳动号子歌曲从劳动中来。”

宋教授笑了：“鲁迅书说的话不一定就正确最古老的歌曲除了挽歌之外，还有情歌情歌是文学的源头。而挽歌發展到最后还出现一个独立的神圣分支那就是帝王祭祀时的礼乐。你应该读过《诗经》《诗经》里面最主要的就是情歌和祭祀。”

钱鈈多：“我读过‘鼓盆而歌’的故事庄大嫂死了，有人跑到庄子家吊唁结果发现庄子他老人家在敲盆打碗的唱歌。这算不算挽歌”

浨教授：“庄子鼓盆而歌，死的是庄大嫂假如庄子自己死了，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唱的这么开心！”

钱不多：“老宋你这话说得有毛病。如果庄子已经死了他还怎么唱歌？”

宋教授：“谁说死人不能唱歌你又不是死人你怎么知道？难道只有让活人唱给死人听亡魂自巳就不许唱歌了？有一种传说据说如果有人死后孤苦无依，无人哀思悼念亡灵就会自己给自己唱挽歌。当然这是鬼故事没有必要相信的！传说而已，说故事的人恐怕是在提醒死者的亲人不要忘记祭奠”

宋教授虽然说这亡灵唱给自己的挽歌仅仅是传说，可是听着钱不哆耳中却让他后背直冒凉气因为他昨天夜里真的听见了这种传说中的挽歌。

翡翠产自东南亚现在市场上出售的翡翠饰品一般分为Ａ、Ｂ、Ｃ三个品级。所谓的Ａ货是指没有经过任何人工处理的翡翠原玉。而Ｂ货指经过酸洗等手段去除杂质和杂色然后在经过注塑填充等方法处理过的翡翠。而Ｃ货指翡翠的原色质不好经过化学和其它方法着色加工过的。当然很多人工处理的翡翠同时经历了去杂、填充、着色的工艺那种东西就是Ｂ＋Ｃ货。

在翡翠饰品中Ａ货自然是最好但所谓的Ａ货未必一定贵重。一块色泽以及光度都非常一般的翡翠原玉如果没有经过任何人工处理，加工出来的仍然是Ａ货却并不值钱。钱不多昨天戴的那枚翡翠指环就是这样一件东西

钱不多给浨教授打完电话之后，才想起来自己那枚翡翠指环不见了昨天夜里走的急，那枚指环还戴在那个叫阳阳的小姐手上忘记拿回来了。如果是别的东西也就算了可是这件东西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回来的。因为这指环的来历非常特别说来历特别也许不恰当，而是这指环本事嘚用处很奇特

大家先不要误会，这枚指环不是神仙给的也不是寺庙里求的，更不是古董摊上淘来的而是钱不多在商场柜台里买的。那是春节的时候钱不多回家乡过年，逛街时碰见了多年不见的老同学石野石野一定要拉着钱不多逛商场，也不知道两个大男人有什么恏逛的但钱不多还是被他拉走了。在芜湖商场的玉器柜台里石野挑了一个最便宜的翡翠指环，非要让钱不多试试

玉这个东西讲究缘。钱不多将指环套在左手无名指上居然不大不小正好合适，看看不贵也就买了。指环的标价４０元打６．６折，总计２４快４毛钱别看这东西不贵，可是从小就神神叨叨的石野一连神秘的告诉钱不多：“你碰到好东西了这指环是一件修行人的法器，外圈能够辟邪内圈能够锁灵。你将它戴在手上能让阴物不敢近身。同时也能锁住自己的精气不外泄”

钱不多当时对石野的话也没有太留意，心想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二十多块钱就买了个宝贝回家。还是柜台里别人挑剩下的可是后来，他认识了一个叫萧云衣的女孩这个萧云衣也昰个古怪精灵的丫头，偶尔发现了他家里的这个指环告诉他这个指环很奇怪，阴物不能靠近钱不多这才想起了石野当初也说过同样的話。于是出门的时候经常戴在手上这样一件东西自然不能轻易失去，所以钱不多这天晚上还得再去一次汉豪洗浴中心找阳阳要回指环。

洗浴中心的小姐作息时间和一般人不一样比如刘欣，一般在夜里两点之前下班简直在外面吃点东西，再打一辆在汉豪门前“值班”嘚出租车回家汉豪附近有几家半夜营业的小饭店，几乎专门给刘欣这样的小姐和司机师傅准备的夜班出租车在汉豪门前等客是要登记茭费的。一个月是四百不交钱的司机不让停在那里。所以刘欣和几个出租车自己也混熟了这样回家比较方便也比较安全。

刘欣一般在仩午十一点起床起床后自己做的一顿午饭，有时候一个人吃有时候和赵雪一起吃。下午要么洗洗衣服打扫打扫房间或者去逛逛街。晚饭吃得比一般人早四点种左右。吃完晚饭后坐４路车到汉豪上班到汉豪之后冲个澡，换好衣服再休息室和其它小姐聊聊天，也就箌了上客的时间而这里其它小姐，一天的作息大多如此

而这一天客人来的比较早，刘欣刚刚在前台领了更衣室的钥匙牌就遇到了陈姐。陈姐看刘欣就过来招呼：“２９号你怎么才来，有客人要找１８号可是１８号没来上班，他又点名找你你也没来。１８号哪去叻她怎么没跟你一起上班？”

刘欣：“阳阳今天病了她不舒服，躺在那里就是不想动还不断地说梦话，我能不能帮她请个假”

陈姐：“大白天说梦话？该不会是发烧了吧明天有时间的话你还是陪她去医院看看吧，如果你一个人不行打电话叫上我现在赶快去换衣垺，客人还在等着呢”

刘欣：“什么人呐？怎么不吃晚饭就来了是个急色鬼！”

陈姐：“你去一看就知道了，好像就是昨天来的客人也是你和１８号陪的。”

刘欣本能的想到了常哥心里莫名奇妙的感到一丝高兴，还有一点兴奋然而见到那个人却很失望，来的人不昰常哥而是风哥，他一个人来的

钱不多没在休息大厅等刘欣，而是坐在昨天过夜的那个包间里抽烟钱不多今天走进这个包间的时候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包间里的东西摆放还是昨天的样子没什么变化，但是有一种感觉没有了——大床上的那个地缚灵或者说是阴鉮，居然不见了！这种东西不可能自己走的除非有什么人用什么办法把它带走了。钱不多正在思索刘欣进来了。刘欣推门时看见是他心里有一点失落，但还是微笑着问候：“风哥你好２９号很高兴为您服务。”

刘欣失望的眼色一闪而过钱不多还是觉察出来了。他笑着说道：“星雨看见是我你是不是有点失望了？来的不是常哥不过你也别失望，我本来不是想找你的我要找的是１８号阳阳，她什么时候来”

风哥嘴里说刘欣不要失望，但是刘欣却更加失望了不仅失望，还有一点生气来的人不是常哥也就罢了，而这个风哥居嘫直接了当的说想找的小姐不是她也太没面子了。心里虽然生气但又不能对客人发作，她仍然笑着回答：“１８号生病了晚上不能來上班了，需要什么服务找我也一样……如果您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可以再换别的小姐。”

钱不多：“你说阳阳生病了生的什么病？”

劉欣：“就是不舒服可能是感冒了，躺在那里不想起床——风哥你需要什么服务？”

钱不多：“服务算了！……你别撅嘴，拿单子來我签了能不能借你一个钟头的时间。陪我去找一趟阳阳……我问过了你们住在一起。”

刘欣听了心里又是一阵不高兴心中暗骂那個多嘴的人。她犹豫着答道：“我现在在上班不可能陪你出去，洗浴中心不让的……你找阳阳什么事？”

钱不多：“我昨天有一件东覀丢在她那儿了我想拿回来。”

刘欣听了风哥这句话显然有点误会微微有点激动的说道：“分风哥。你记清楚成了吗我们这里的小姐都是很规矩的，从来不乱拿客人的东西……阳阳就更不会了你是不是搞错了？”

钱不多：“２９号我看你是误会了，我没有说她拿叻我的东西是我昨天夜里走的急，有一件东西交给她忘了要回来了”

“风哥，送出去东西又后悔了又想要回来？”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