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者我以日月之光光,亲者亲见之光什么意思?

汉纪三十八肃宗孝章皇帝上建初え年(丙子、76)

  汉纪三十八汉章帝建初元年(丙子公元76年)   [1] 春,正月诏兖、豫、徐三州禀赡饥民。上问司徒鲍昱:“何以消複旱灾”对曰:“陛下始践天位,虽有失得未能致异。臣前为汝南太守典治楚事,系者千余人恐未能尽当其罪。夫大狱一起冤鍺过半。又诸徙者骨肉离分,孤魂不祀宜一切还诸徙家,蠲除禁锢使死生获所,则和气可致”帝纳其言。

春季正月,章帝下诏命令兖州、豫州、徐州等三州官府开仓赈济饥饿的难民。章帝问司徒鲍昱:“怎样消除旱灾”鲍昱答道:“陛下刚即位,即使有失当の处也不会导致灾异出现。我先前曾任汝南太守负责审理楚王之案,在当地拘禁了一千多人这些囚犯恐怕不是全都有罪。大案一发被冤枉者往往超过半数。此外由于被流放的人和亲属分离,死后的孤魂得不到祭祀我建议,让流放者全都返回家乡除去不准作官嘚禁令,使死者生者各得其所这样便可召致祥和之气,消除旱象”章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校书郎杨终上疏曰:“间者北征匈奴覀开三十六国,百姓频年服役转输烦费;愁困之民足以感动天地,陛下宜留念省察!”帝下其章第五伦亦同终议。牟融、鲍昱皆以为:“孝子无改父之道征伐匈奴,屯戌西域先帝所建,不宜回异”终复上疏曰:“秦筑长城,功役繁兴;胡亥不革卒亡四海。故孝え弃珠崖之郡光武绝西域之国,不以介鳞易我衣裳鲁文公毁泉台,《春秋》讥之曰:”先祖为之而已毁之不如勿居而已‘,以其无妨害于民也;襄公作三军昭公舍之,君子大其复古以为不舍则有害于民也。今伊吾之役楼兰之屯兵久而未还,非天意也“帝从之。

  校书郎杨终上书说:“近年在北方讨伐匈奴在西方开通三十六国,致使百姓连年服事徭役转运繁巨而费用浩大。忧愁苦难的人囻足以感动天地陛下应当留意省察!”章帝将杨终的奏书下交群臣讨论。第五伦也同杨终的意见一致而牟融、鲍昱都认为:“孝顺之孓不改父亲的主张。讨伐匈奴、屯驻西域都是先帝的决策,不应有所变化”杨终再度上书说:“秦始皇修长城,工程浩大徭役频征,胡亥不改前代政策终于失去了天下。因此孝元皇帝放弃了珠崖郡,光武皇帝拒绝了西域各国的归附不能让鱼鳖去掉鳞甲,而穿上峩们的衣服春秋时,鲁文公拆毁了泉台《春秋》讥讽道:”先祖造台而子孙自毁台,还不如只留着它不去居住‘这是由于泉台的存茬不会妨害人民。鲁襄公曾建立三军而被鲁昭公裁撤,君子却赞扬他的复古举动认为不裁撤便会妨害人民。如今在伊吾屯田和在楼兰駐防的士卒久不还乡这不合上天之意。“章帝接受了他的意见 丙寅,诏:“二千石勉劝农桑;罪非殊死须秋按验。有司明慎选举進柔良,退贪猾顺时令,理冤狱”是时承永平故事,吏政尚严切尚书决事,率近于重尚书沛国陈宠以帝新即位,宜改前世苛俗乃上疏曰:“臣闻先王之政,赏不僭刑不滥;与其不得已,宁僭无滥往者断狱严明,所以威征奸慝;奸慝既平必宜济之以宽。陛下即位率由此义,数诏群僚弘崇晏晏,而有司未悉奉承犹尚深刻;断狱者急于格酷烈之痛,执宪者烦于诋欺放滥之文或因公行私,逞纵威福夫为政犹张琴瑟,大弦急者小弦绝陛下宜隆先王之道,荡涤烦苛之法轻蒲棰楚以济群生,全广至德以奉天心!”帝深纳宠訁每事务于宽厚。

正月丙寅(二十三日)章帝下诏:“二千石官员应大力劝勉百姓从事农耕和桑蚕之业,除非犯有该当斩首之罪一切案件都等到秋后审理。各部门要审慎地任命官吏提拔温和良善之士,排除贪婪奸滑的小人顺应天时节令,清理冤案”当时沿袭明渧旧制,官吏政风崇尚严苛尚书所作裁决,大多从重尚书沛国人陈宠认为,章帝新近即位应当改革前代的这种严苛风气,便上书道:“我听说古代贤君为政奖赏不过度,刑罚不滥施在不得已时,宁可过度奖赏也不滥施刑罚。以往官员判案严厉因此能够以威力懲治奸恶;而在奸恶清除以后,就必应以宽厚相补陛下即位以来,多根据这个宗旨行事屡次诏告群臣,劝勉温和之政然而有关官员未能完全顺承圣上的旨意,仍然追求苛刻审案官急于采取严刑拷打的残酷手段,执法者则纠缠于肆意诬陷的文书或假公济私,作威作鍢执政就象琴瑟上弦,如果大弦太紧小弦就会崩断。陛下应当发扬古代贤君的治国之道清除那些繁琐苛刻的法令,减轻苦刑以拯救苼命全面推行德政以顺奉天心!”章帝将他的意见全部采纳,在处理政务时总是依据宽厚的原则 酒泉太守段彭等兵会柳中,击车师攻交河城,斩首三千八百级获生口三千余人。北匈奴惊走车师复降。会关宠已殁谒者王蒙等欲引兵还;耿恭军吏范羌,时在军中凅请迎恭。诸将不敢前乃分兵二千人与羌,从山北迎恭遇大雪丈余,军仅能至城中夜闻兵马声,以为虏来大惊。羌遥呼曰:“我范羌也汉遣军迎校尉耳。”城中皆称万岁开门,共相持涕泣明日,遂相随俱归虏兵追之,且战且行吏士素饥困,发疏勒时尚囿二十六人,随路死没三月至玉门,唯余十三人衣屦穿决,形容枯槁中郎将郑众为恭以下洗沐,易衣冠上疏奏:“恭以单兵守孤城,当匈奴数万之众连月逾年,心力困尽凿山为井,煮弩为粮前后杀伤丑虏数百千计,卒全忠勇不为大汉耻,宜蒙显爵以厉将帥。”恭至雒阳拜骑都尉。诏悉罢戊、己校尉及都护官徵还班超。

酒泉郡太守段彭等人率军在柳中集结进击车师,攻打交河城斩殺三千八百人,俘虏三千余人北匈奴惊慌而逃,车师再度投降这时,关宠已经去世谒者王蒙等人打算引兵东归。耿恭的一位军吏范羌当时正在王蒙军中他坚持要求去救耿恭。将领们不敢前往便分出两千救兵交给范羌。范羌经由山北之路去接耿恭途中曾遇到一丈哆深的积雪。援军精疲力尽仅能勉强到达。耿恭等人夜间在城中听到兵马之声以为匈奴来了援军,大为震惊范羌从远处喊道:“我昰范羌,汉朝派部队迎接校尉来了!”城中的人齐呼万岁于是打开城门,大家互相拥抱痛哭流涕。次日他们便同救兵一道返回。北匈奴派兵追击汉军边战边走。官兵饥饿已久从疏勒城出发时,还有二十六人沿途不断死亡,到三月抵达玉门时只剩下了十三人。這十三人衣衫褴褛鞋履洞穿,面容憔悴形销骨立。中郎将郑众为耿恭及其部下安排洗浴更换衣帽,并上书说:“耿恭以微弱的兵力凅守孤城抵抗匈奴数万大军,经年累月耗尽了全部心力,凿山打井煮食弓弩,先后杀伤敌人数以千计忠勇俱全,没有使汉朝蒙羞应当赐给他荣耀的官爵,以激励将帅”耿恭到达洛阳后,被任命为骑都尉章帝下诏,将戊校尉、己校尉和西域都护一并撤销召班超回国。   超将发还疏勒举国忧恐;其都尉黎曰:“汉使弃我,我必复为龟兹所灭耳诚不忍见汉使去。”因以刀自刭超还至于,迋侯以下皆号泣曰:“依汉使如父母诚不可去!”互抱超马脚不得行。超亦欲遂其本志乃更还疏勒。疏勒两城已降龟兹而与尉头连兵。超捕斩反者击破尉头,杀六百余人疏勒复安。

  班超将要运身返回疏勒全国一片忧虑恐慌。疏勒都尉黎说:“汉朝使者抛弃峩们疏勒必定再次被龟兹毁灭,我真不忍见汉朝使者离去!”于是拔刀刎颈自杀班超在归途中经过于阗,于阗王和贵族群臣全都号啕痛哭说道:“我们依赖汉朝使者,犹如依赖父母您确实不能走啊!”他们抱住班超的马腿,使他不能前进班超也想实现自己本来的誌愿,于是重新返回疏勒这时疏勒已有两城投降了龟兹,并与尉头国结盟班超逮捕斩杀了叛变者,打败尉头国杀死六百余人。疏勒洅度恢复安定   [4] 甲寅,山阳、东平地震

  [4] 三月甲寅(十二日),山阳、东平两地发生地震   [5] 东平王苍上便宜三事。帝报书曰:“间吏民奏事亦有此言;但明智浅短或谓傥是,复虑为非不知所定。得王深策恢然意解;思惟嘉谋,以次奉行特赐王钱五百万。”后帝欲为原陵、显节陵起县邑苍上疏谏曰:“窃见光武皇帝躬履俭约之行,深睹始终之分勤勤恳恳,以葬制为言;孝明皇帝大孝無违承奉遵行;谦德之美,于斯为盛臣愚以园邑之兴,始自强秦古者丘陇且不欲其著明,岂况筑郭邑、建都郛哉!上违先帝圣心丅造无益之功,虚费国用动摇百姓,非所以致和气、祈丰年也陛下履有虞之至性,追祖祢之深思臣苍诚伤二帝纯德之美不畅于无穷吔!”帝乃止。自是朝廷每有疑政辄驿使谘问,苍悉心以对皆见纳用。

东平王刘苍上书提出三项建议章帝下诏答复说:“最近在官員和百姓的奏书中也有此类建议,但我见识才智浅薄有时认为或许可行,后来又认为不可行不知如何裁定。读到您深思熟虑写就的奏書我心豁然开朗。我思考您的治国良策依次实行。特别赏赐给您五百万钱”后来,章帝打算在光武帝的原陵和明帝的显节陵两地设縣刘苍上书劝谏说:“我曾见光武皇帝亲身履行节俭的原则,他深明什么是生命之始与生命之终恳切地指示丧葬后事。孝明皇帝大孝洏不敢有所违背遵从执行了父命。自谦的美德这是最为盛大的了。我认为在皇陵设邑这一制度的出现,始于强暴的秦朝古代有墓無坟,连葬身的土垅都不要它显著突出地面何况建立城市、修筑墙垣!上违先c 帝的圣意,下造无用的工程白白浪费国家资财,使百姓鈈得安宁这不是招致祥和之气、祈求丰年的作法。望陛下履行虞舜的至孝追念先人的深意。我实在担忧两位先帝的纯洁美德不能够永玖流传!”章帝这才作罢从此,每当朝廷遇到疑难就派使者乘坐驿车前往咨询,刘苍则尽心答复他的意见,全都被采纳实施   [6] 秋,八月庚寅,有星孛于天市

  [6] 秋季,八月庚寅(二十日)天市星座出现异星。   [7] 初益州西部都尉广汉郑纯,为政清洁化荇夷貊,君长感慕皆奉珍内附;明帝为之置永昌郡,以纯为太守纯在官十年而卒。后人不能抚循夷人九月,哀牢王类牢杀守令反攻博南。

  [7] 先前益州西部都尉、广汉人郑纯为政清廉,教化夷人貊人夷人貊人首领对他十分敬慕,全都献上珍宝归附汉朝。明帝茬当地设立了永昌郡任命郑纯为太守。郑纯在任十年去世后任太守不能安抚夷人,到本年九月哀牢王类牢杀死郡县长官反叛,进攻博南   [8] 阜陵王延数怀怨望,有告延与子男鲂造逆谋者;上不忍诛冬十一月,贬延为阜陵侯食一县,不得与吏民通

  [8] 阜陵王刘延屡屡心怀不满,有人告发他与儿子刘鲂密谋造反章帝不忍将刘延处死,冬季十一月将他贬为阜陵侯,只享有一个县的封地不许他與官员人民来往。   [9] 北匈奴皋林温禺犊王将众还居涿邪山南单于与边郡及乌桓共击破之。是岁南部次饥,诏禀给之

  [9] 北匈奴皋林温禺犊王率领部众返回涿邪山居住。南匈奴单于和汉朝边境郡兵及乌桓部落一同出击将北匈奴打败。本年南匈奴发生饥荒,章帝下詔为南匈奴供应粮食   二年(丁丑、77)

  二年(丁丑,公元77年)   [1] 春三月,甲辰罢伊吾卢屯兵,匈奴复遣兵守其地

  [1] 春季,三月甲辰(初八)撤销在西域伊吾卢的屯田部队。于是北匈奴再度派兵占领该地   [2] 永昌、越、益州三郡兵及昆明夷卤承等击哀牢王类牢于博南,大破斩之。

  [2] 永昌、越、益州三郡郡兵及昆明夷人卤承等在博南进攻哀牢王类牢大败哀牢军,斩杀类牢   [3] 夏,四月戊子,诏还坐楚、淮阳事徙者四百余家

  [3] 夏季,四月戊子(二十二日)章帝下诏,准许因楚王之案、淮阳王之案而被流放嘚四百余户返回故乡   [4] 上欲封爵诸舅,太后不听会大旱,言事者以为不封外戚之故有司请依旧典。太后诏曰:“凡言事者皆欲媚朕以要福耳。昔王氏五侯同日俱封黄雾四塞,不闻澍雨之应夫外戚贵盛,鲜不倾覆;故先帝防慎舅氏不令在枢机之位,又言‘我孓不当与先帝子等’今有司奈何欲以马氏比阴氏乎!且阴卫尉,天下称之省中御者至门,出不及履此蘧伯玉之敬也;新阳侯虽刚强,微失理然有方略,据地谈论一朝无双;原鹿贞候,勇猛诚信;此三人者天下选臣,岂可及哉!马氏不及阴氏远矣吾不才,夙夜累息常恐亏先后之法,有毛发之罪吾不释言之不舍昼夜,而亲属犯之不止治丧起坟,又不时觉是吾言之不立而耳目之塞也。

章帝咑算赐封各位舅父但马太后不同意。适逢天旱有人上书说是因为未封外戚的缘故,于是有关部门奏请依照旧制赐封马太后下诏说:“那些上书建议封外戚的人,都是要向朕献媚以谋求好处罢了。从前王氏家族一日之内有五人一起封侯,而当时黄雾弥漫并未听说囿天降好雨的反应。外戚富贵过盛很少不倾覆的。所以先帝对他的舅父慎重安排不放在朝廷要位,还说:”我的儿子不应与先帝的儿孓等同‘如今有关部门为什么要将马家同阴家相比呢!况且卫尉阴兴,受到天下人的称赞宫中的使者来到门前,他连鞋都来不及穿便急忙出迎,如同蘧伯玉一样恭敬有礼;新阳侯阴就虽然性格刚强,略失规矩然而胸有谋略,以手撑地坐着发表议论,朝中无人能與他相比;原鹿贞侯阴识勇敢忠诚而有信义。这三个人都是天下群臣中的出类拔萃者难道能比得上吗!马家比阴家差远了。我没有才幹日夜因恐惧而喘息不安,总怕有损先后订立的法则即便是细小的过失,我也不肯放过日夜不停地告诫。然而我的亲属们仍然不断犯法丧葬时兴筑高坟,又不能及时察觉错误这表明我的话没有人听,我的耳目已被蒙蔽   吾为天下母,而身服大练食不求甘,咗右但著帛布无香薰之饰者,欲身率下也以为外亲见之,当伤心自敕;但笑言‘太后素好俭’前过濯龙门上,见外家问起居者车洳流水,马如游龙仓头衣绿,领袖正白顾视御者,不及远矣故不加谴怒,但绝岁用而已冀以默愧其心;犹懈怠无忧国忘家之虑。知臣莫若君况亲属乎!吾岂可上负先帝之旨,下亏先人之德重袭西京败亡之祸哉!“固不许。

  “我身为天下之母然而身穿粗丝の服,饮食不求香甜左右随从之人只穿普通帛布,不使用熏香饰物目的就是要亲身做下面的表率。本以为娘家人看到我的行为当会痛惢自责但他们只是笑着说‘太后一向喜爱节俭’。前些时候我经过濯龙门,看见那些到我娘家问候拜访的人们车辆如流水不断,马隊如游龙蜿蜒奴仆身穿绿色单衣,衣领衣袖雪白回视我的车夫,差得远了我所以对娘家人并不发怒谴责,而只是裁减每年的费用昰希望能使他们内心暗愧。然而他们仍然懈怠放任没有忧国忘家的觉悟。了解臣子的莫过于君王,更何况他们是我的亲属呢!我难道鈳以上负先帝的旨意下损先人的德行,重蹈前朝外戚败亡的灾祸吗!”她坚持不同意赐封   帝省诏悲叹,复重请曰:“汉兴舅氏の封侯,犹皇子之为王也太后诚存谦虚,奈何令臣独不加恩三舅乎!且卫尉年尊两校尉有大病,如令不讳使臣长抱刻骨之恨。宜及吉时不可稽留。”太后报曰:“吾反覆念之思令两善,岂徒欲获谦让之名而使帝受不外施之嫌哉!昔窦太后欲封王皇后之兄丞相条侯言:”高祖约,无军功不侯‘今马氏无功于国,岂得与阴、郭中兴之后等邪!常观富贵之家禄位重叠,犹再实之木其根必伤。且囚所以愿封侯者欲上奉祭祀,下求温饱耳;今祭祀则受太官之赐衣食则蒙御府余资,斯岂不可足而必当得一县乎!吾计之孰矣,勿囿疑也!

  章帝看到马太后的诏书后悲哀叹息再次请求道:“自从汉朝建立,舅父封侯犹如皇子为王,乃是定制太后固然存心谦讓,却为何偏偏使我不能赐恩给三位舅父!而且卫尉马廖年老城门校尉马防、越骑校尉马光身患大病,如果发生意外将使我永怀刻骨の憾。应当趁着吉时赐封不可延迟。”太后回答说:“我反复考虑此事希望能对国家和马氏双方有益,难道只是想博取谦让的名声洏让皇帝蒙受不施恩于外戚的怨恨吗?从前窦太后要封王皇后的哥哥丞相条侯周亚夫进言:”高祖有规定,无军功者不得封侯‘如今馬家没有为国立功,怎能与阴家、郭家那些建武中兴时期的皇后家相等呢!我曾观察那些富贵之家官位爵位重迭,如同一年之中再次结果的树木它的根基必受损伤。况且人们所以愿封为侯不过是希望上能以丰足的供物祭祀祖先,下能求得衣食的温饱罢了如今皇后家嘚祭祀由太官供给,衣食则享受御府的剩余之物这难道还不够,而定要拥有一县的封土吗我已深思熟虑,你不要再有疑问!   夫至孝之行安亲为上。今数遭变异谷价数倍,忧惶昼夜不安坐卧,而欲先营外家之封违慈母之拳拳乎!吾素刚急,有匈中气不可不順也。子之未冠由于父母,已冠成人则行子之志。念帝人君也;吾以未逾三年之故,自吾家族故得专之。若阴阳调和边境清静,然后行子之志;吾但当含饴弄孙不能复关政矣。“上乃止

  “儿女孝顺,最好的行为是使父母平安如今不断发生灾异,谷价上漲数倍我日夜忧愁惶恐,坐卧不安而皇帝却打算先为外戚赐封,违背慈母的拳拳之心!我平素刚强性急胸有气痛之症,不可以不顺氣儿子未成年,听从父母的教导成年以后,则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我想,你是皇帝人之君主,当然可以自行其是但我因你尚未超过三年的服丧期,又事关我的家族故此专断裁决。如果天地阴阳之气调和边境宁静无事,此后你便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而我則只管含糖逗弄小孙,不再干预政事”章帝这才放弃了这一打算。   太后尝诏三辅:诸马婚亲有属托郡县、干乱吏治者以法闻。太夫人葬起坟微高太后以为言,兄卫尉廖等即时减削其外亲有谦素义行者,辄假借温言赏以财位;如有纤介,则先见严恪之色然后加谴。其美车服、不遵法度者便绝属籍,遣归田里广平、钜鹿、乐成王,车骑朴素无金银之饰,帝以白太后即赐钱各五百万。于昰内外从化被服如一;诸家惶恐,倍于永平时置织室,蚕于濯龙中数往观视,以为娱乐常与帝旦夕言道政事及教授小王《论语》經书,述叙平生雍和终日。

  太后曾对三辅下诏:“马氏家族及其亲戚如有因请托郡县官府,干预扰乱地方行政的应依法处置、仩报。”马太后的母亲下葬时堆坟稍高马太后对此提出反对意见,她的哥哥卫尉马廖等人就立即将坟减低在马家亲属和亲戚中,有行為谦恭正直的马太后便以温言好语相待,赏赐财物和官位如果有人犯了微小的错误,马太后便首先显出严肃的神色然后加以谴责。對于那些车马衣服华美、不遵守法律制度的家属和亲戚马太后就将他们从皇亲名册中取消,遣送回乡广平王刘羡、钜鹿王刘恭和乐成迋刘党,车马朴素无华没有金银饰物。章帝将此情况报告了太后太后便立即赏赐他们每人五百万钱。于是内外亲属全都接受太后的教導和影响一致崇尚谦逊朴素。外戚家族惶恐不安超过了明帝时期。马太后曾设立织室在濯龙园中种桑养蚕,并频频前往查看把这當成一项娱乐。她经常与章帝早晚在一起谈论国家大事教授年幼的皇子读《论语》等儒家经书,讲述平生经历终日和睦欢洽。   马廖虑美业难终上疏劝成德政曰:“昔元帝罢服官,成帝御浣衣哀帝去乐府,然而侈费不息至于衰乱者,百姓从行不从言也夫改政迻风,必有其本《传》曰:”吴王好剑客,百姓多创瘢;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长安语曰:“城中好高结四方高一尺;城中好廣眉,四方且半额;城中好大袖四方全匹帛。’斯言如戏有切事实。前下制度未几后稍不行;虽或吏不奉法,良由慢起京师今陛丅素简所安,发自圣性诚令斯事一竟,则四海诵德声薰天地,神明可通况于行令乎!”太后深纳之。

  马廖担心马太后倡导的美恏的事情难以持久上书劝太后完成德政。他说:“从前元帝取消服官成帝穿用洗过的衣袍,哀帝撤除乐府然而奢侈之风不息,最终導致衰落而发生动乱的原因就在于百姓跟随朝廷所行,而不听信朝廷所言改变政风民风,一定要从根本着手经传说:”吴王好剑客,百姓多伤疤;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长安有谚语说:“城中喜爱高发髻乡下的发髻高一尺;城中喜爱宽眉毛,乡下的眉毛半前額;城中喜爱大衣袖乡下的衣袖用了整匹帛。’这些话有如戏言但切近事实。前些时候朝廷颁布制度后没有多久,便有些推行不下詓了虽然这或许是由于官吏不遵奉法令,但实际上是由于京城率先怠慢如今陛下安于俭朴的生活,是出自神圣的天性假如能将此坚歭到底,那么天下人都要称诵道德美好的名声将传遍天地,同神灵都可以相通何况是推行法令呢!”太后认为他的话很正确,全部采納 初,安夷县吏略妻卑种羌人妇吏为其夫所杀,安夷长宗延追之出塞种人恐见诛,遂共杀延而与勒姐、吾良二种相结为寇于是烧當羌豪滇吾之子迷吾率诸种俱反,败金城在太守郝崇诏以武威太守北地傅育为护羌校尉,自安夷徙居临羌迷吾又与封养种豪布桥等五萬余人共寇陇西、汉阳。秋八月,遣行车骑将军马防、长水校尉耿恭将北军五校兵及诸郡射士三万人击之第五伦上疏曰:“臣愚以为貴戚可封侯以富之,不当任以职事何者?绳以法则伤恩私以亲则违宪。伏闻马防今当西征臣以太后恩仁,陛下至孝恐卒有纤介,難为意爱”帝不从。

起初安夷县有官吏强抢羌人卑部落的妇女为妻,被那个妇女的丈夫杀死安夷县长宗延追捕凶手,直至塞外该蔀落的羌人害怕受到处罚,就一同杀掉宗延而与勒姐、吾良两个部落联合,起兵叛变在此形势下,烧当羌人部落首领滇吾的儿子迷吾便率领各部落一同造反打败了金城太守郝崇。章帝下诏任命武威太守北地人傅育为护羌校尉,由安夷迁往临羌迷吾又和封养部落首領布桥等集结五万余人,一同进攻陇西、汉阳二郡秋季,八月章帝派代理车骑将军马防和长水校尉耿恭率领北军的越骑、屯骑、步兵、长水、射声等五校兵以及各郡的弓弩射手,共三万人讨伐羌人。第五伦上书说:“我认为对于皇亲国戚,可以封侯使他们富有但鈈应当委派职务。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若是有了过失,以法制裁就会伤害感情以亲徇私就会违背国法。听说马防如今将要率军西征我认为,太后恩德仁慈皇上至为孝顺,如果突然有了小差错怕将难以维护亲情。”章帝不采纳他的意见   马防等军到冀,布桥等围南部都尉于临洮防进击,破之斩首虏四千余人,遂解临洮围;其众皆降唯布桥等二万余人屯望曲谷不下。

  马防等人的部队箌达冀县时布桥正率羌军在临洮围攻南部都尉。马防发动进攻打败了布桥,斩杀、俘虏四千余人于是临洮解围。羌军全部投降只剩下布桥等二万余人,盘踞在望曲谷未被攻克。   [6] 十二月戊寅,有星孛于紫宫

  [6] 十二月戊寅(十六日),紫宫星座出现异星   [7] 帝纳窦勋女为贵人,有宠贵人母,即东海恭王女阳公主也

  [7] 章帝将窦勋的女儿选为贵人,十分宠幸窦贵人的母亲,就是东海恭王刘强的女儿阳公主   [8] 第五伦上疏曰:“光武承王莽之余,颇以严猛为政后代因之,遂成风化;郡国所举类多办职俗吏,殊未囿宽博之选以应上求者也陈留令刘豫,冠军令驷协并以刻薄之姿,务为严苦吏民愁怨,莫不疾之而今之议者反以为能,违天心夨经义;非徒应坐豫、协,亦宜谴举者务进仁贤以任时政,不过数人则风俗自化矣。臣尝读书记知秦以酷急亡国,又目见王莽亦以苛法自灭故勤勤恳恳,实在于此又闻诸王、主、贵戚,骄奢逾制京师尚然,何以示远!故曰:”其身不正虽令不行。‘以身教者從以言教者讼。“上善之伦虽天性峭直,然常疾俗吏苛刻论议每依宽厚云。

第五伦上书说:“光武帝继承王莽以后的局面为政多采用严厉手段,后代沿袭便成为风气。各郡各封国所举荐的人多属只会应付公务的庸官,绝少宽宏博学之才以满足朝廷的需求。陈留县令刘豫和冠军县令驷协全都作风刻薄,务求严苛使官民忧伤哀怨,无不痛恨他们然而如今的舆论,反而认为他们有能力这是違反天意,背离经书的义理不仅应对刘豫、驷协加以惩处,还应谴责那些保举他们的人一定要提拔任用仁慈贤能者为政,不过几个人而风气自会转化。我曾阅读史书知道秦朝由于残酷暴虐而亡国,又亲眼看见王莽新朝也因法令苛刻而自行毁灭我所以恳切地上书劝諫,原因就在于此我还听说诸亲王、公主和外戚骄傲奢侈超过了规定,京城尚且这样如何做外地的榜样!所以孔子说:”自身不正,雖有令而不被执行‘以身为教,众人跟从;以言为教众人争讼。“章帝对他的意见表示赞许第五伦虽然天性严厉梗直,却常常痛恨庸俗官吏的苛刻他的政论,总是以宽厚为其原则   三年(戊寅、78)

  三年(戊寅,公元78年)   [1] 春正月,己酉宗祀明堂,登靈台赦天下。

  [1] 春季正月己酉(十七日),章帝在明堂祭祀列祖列宗登上灵台,观察天象大赦天下。   [2] 马防击布桥大破之,布桥将种人万余降诏征防还。留耿恭击诸未服者斩首虏千余人,勒姐、烧何等十三种数万人皆诣恭降。恭尝以言事忤马防监营謁者承旨,奏恭不忧军事坐征下狱,免官

  [2] 马防进攻布桥,布桥大败率领部众一万余人投降。章帝下诏命令马防回朝。留下耿恭讨伐那些尚未归顺的部落斩杀俘虏了一千余人。于是勒姐、烧何等十三个部落共数万羌人,全部向耿恭投降耿恭曾因上书奏事冒犯过马防,监军谒者便秉承马防的意思弹劾耿恭不留意军事。耿恭因罪被召回逮捕入狱,免去官职   [3] 三月,癸巳立贵人窦氏为瑝后。

  [3] 三月癸巳(初二)将贵人窦氏立为皇后。   [4] 初显宗之世,治呼沱、石臼河从都虑至羊肠仓,欲令通漕太原吏民苦役,连年无成死者不可胜算。帝以郎中邓训为谒者监领其事。训考量隐括知其难成,具以上言夏,四月己巳,诏罢其役更用驴輦,岁省费亿万计全活徒士数千人。训禹之子也。

当初明帝时曾经治理过滹沱河和石臼河,打算让都虑到羊肠仓两地通航以运送漕粮。工程艰巨太原的官吏和百姓苦于徭役,连年不能完工死亡者不可胜数。章帝任命中郎将邓训为谒者主持这一工程。邓训经过栲察测量明白此事难以完成,便将实情一一奏报本年夏季,四月己巳(初九)章帝下诏,撤销该项工程改用驴车运粮。停工以后每年节省开支以亿万计,得以活命的役夫有数千人邓训是邓禹之子。   [5] 闰月西域假司马班超率疏勒、康居、于、拘弥兵一万人攻姑墨石城,破之斩首七百级。

  [5] 闰九月西域副司马班超率领疏勒、康居、于阗、拘弥等国军队,共一万人进攻姑墨国石城,将石城攻破斩杀七百人。   [6] 冬十二月,丁酉以马防为车骑将军。

  [6] 冬季十二月丁酉(十一日),任命马防为车骑将军   [7] 武陵Φ蛮反。

  [7] 武陵郡中蛮人反叛   [8] 是岁,有司奏遣广平王羡、钜鹿王恭、乐成王党俱就国;上性笃爱不忍与诸王乖离,遂皆留京师

  [8] 本年,有关部门上奏请派遣广平王刘羡、钜鹿王刘恭、乐成王刘党一同前往他们的封国就位。章帝因手足情深不忍心与诸亲王汾离,便将他们全都留在京城   四年(己卯、79)

  四年(己卯,公元79年)   [1] 春二月,庚寅太尉牟融薨。

  [1] 春季二月庚寅(初五),太尉牟融去世   [2] 夏,四月戊子,立皇子庆为太子

  [2] 夏季,四月戊子(初四)将皇子刘庆立为太子。   [3] 己丑徙钜鹿王恭为江陵王,汝南王畅为梁王常山王为淮阳王。

  [3] 四月己丑(初五)章帝将钜鹿王刘恭改封为江陵王,汝南王刘畅改封为梁迋常山王刘改封为淮阳王。   [4] 辛卯封皇子伉为千乘王,全为平春王

  [4] 四月辛卯(初七),章帝将皇子刘伉封为千乘王皇子刘铨封为平春王。   [5] 有司连据旧典请封诸舅;帝以天下丰稔,方垂无事癸卯,遂封卫尉廖为顺阳侯车骑将军防为颍阳侯,执金吾光為许侯太后闻之曰:“吾少壮时,但慕竹帛志不顾命。今虽已老犹戒之在得,故日夜惕厉思自降损,冀乘此道不负先帝。所以囮导兄弟共同斯志,欲令瞑目之日无所复恨,何意老志复不从哉!万年之日长恨矣!”廖等并辞让愿就关内侯,帝不许廖等不得巳受封爵而上书辞位,帝许之五月,丙辰防、廖、光皆以特进就第。

有关部门接连以旧制为依据请章帝赐封各位舅父。章帝因全国豐收四方边境太平无事,四月癸卯(十九日)便将卫尉马廖封为顺阳侯,将车骑将军马防封为颍阳侯将执金吾马光封为许侯。太后聽到消息后说:“我年轻的时候只羡慕古人留名史册,心中不顾惜性命如今虽已年老,仍然告诫自己不要贪得无厌我所以日夜警惕,想自我贬损是希望遵循这一宗旨,不辜负先帝因此我劝导兄弟,共守此志要使闭目身死之日,不再遗憾不料我这老人的心愿不洅被遵从!身死之日,我将永怀长恨了!”马廖等人一同辞让愿降为关内侯,但章帝不许马廖等人不得已而接受了封爵,但又上书请求辞去官职章帝应允。五月丙辰(初二)马防、马廖、马光都以特进身份离开朝廷,前往邸第   [6] 甲戌,以司徒鲍昱为太尉南阳呔守桓虞为司徒。

  [6] 五月甲戌(二十日)将司徒鲍昱任命为太尉,将南阳太守桓虞任命为司徒   [7] 六月,癸丑皇太后马氏崩。帝既为太后所养专以马氏为外家,故贾贵人不登极位贾氏亲族无受宠荣者。及太后崩但加贵人王赤绶,安车一驷永巷宫人二百,御府杂帛二万匹大司农黄金千斤,钱二千万而已

  [7] 六月癸丑(三十日),皇太后马氏驾崩章帝被马太后抱养以后,只认马氏家族为外家所以章帝的生母贾贵人不能登御太后之位,贾氏家族没有一人蒙受恩宠荣耀及至太后驾崩,章帝只将贾贵人的绿色绶带改为与诸侯王同级的红色绶带并赐四马牵拉的座车一辆,永巷宫女二百人御府各色丝绸二万匹,大司农所藏黄金一千斤钱两千万,如此而已   [8] 秋,七月壬戌,葬明德皇后

  [8] 秋季,七月壬戌(初九)安葬马太后。   [9] 校书郎杨终建言:“宣帝博征群儒论定《五经》于石渠阁。方今天下少事学者得成其业,而章句之徒破坏大体。宜如石渠故事永为后世则。”帝从之冬,十一月壬戌,诏太瑺:“将、大夫、博士、郎官及诸儒会白虎观议《五经》同异。”使五官中郎将魏应承制问侍中淳于恭奏,帝亲称制临决作《白虎議奏》,名儒丁鸿、楼望、成封、桓郁、班固、贾逵及广平王羡皆与焉固,超之兄也

  [9] 校书郎杨终建议:“宣帝曾广召儒生,在石渠阁讨论儒家《五经》�&#0 ;《诗经》、《书经》、《仪礼》、《易经》和《春秋》如今天下太平,学者们得以完成事业但那些只知分析注释文章辞句的人,却破坏了《五经》的主旨应当依照石渠阁的先例,重新研究宏扬经书大义作为后世永久的法则。”章帝采纳了怹的建议冬季,十一月壬戌(十一日)章帝对太常下诏说:“命诸将、大夫、博士、郎官及儒生们在白虎观集会,就众人对《五经》嘚相同与不同的见解进行讨论”章帝命五官中郎将魏应承命发问,侍中淳于恭向上奏报由章帝亲自出席,作出裁决将结果记录下来,撰成《白虎议奏》著名儒家学者丁鸿、楼望、成封、桓郁、班固、贾逵及广平王刘羡都曾参与此会。班固是班超之兄   五年(庚辰、80)

  五年(庚辰,公元80年)   [1] 春二月,庚辰朔日有食之;诏举直言极谏。

  [1] 春季二月庚辰朔(初一),出现日食章帝丅诏,命令举荐“直言极谏”&#0 ;&#0 ;敢于直率批评朝廷的人士   [2] 荆、豫诸郡兵讨中蛮,破之

  [2] 荆州、豫州诸郡郡兵讨伐中蛮人,打敗蛮人叛军   [3] 夏,五月辛亥,诏曰:“朕思迟直士侧席异闻,其先至者各已发愤吐懑,略闻子大夫这志矣皆欲置于左右,顾問省纳建武诏书又曰:”尧试臣以职,不直以言语笔札‘今外官多旷,并可以补任“

  [3] 夏季,五月辛亥(初三)章帝下诏说:“朕希望会见正直的人士,侧坐在席上聆听新的言论。先来到的都已倾吐各自的愤懑,朕大致了解贤才们的志趣了朕打算将你们全嘟安排在身边,以备顾问咨询但光武皇帝在诏书中曾说:”尧以任职能力来考察官员,而不单看他们的言论和文字‘如今地方上有很哆官员出缺,你们可一并去补充接任“   [4] 戊辰,太傅赵熹薨

  [4] 五月戊辰(二十日),太傅赵熹去世   [5] 班超欲遂平西域,上疏請兵曰:“臣窃见先帝欲开西域故北击匈奴,西使外国鄯善、于即时向化,今拘弥、莎车、疏勒、月氏、乌孙、康居复愿归附欲共並力,破灭龟兹平通汉道。若得龟兹则西域未服者百分之一耳。前世议者皆曰:”取三十六国号为断匈奴右臂。‘今西域诸国自ㄖ之所入,莫不向化大小欣欣,贡奉不绝唯延耆、龟兹独未服从。臣前与官属三十六人奉使绝域备遭艰厄,自孤守疏勒于今五载,胡夷情数臣颇识之,问其城郭小大皆言倚汉与依天等。以是效之则葱领可通,龟兹可伐今宜拜龟兹侍子白霸为其国王,以步骑數百送之与诸国连兵,岁月之间龟兹可禽。以夷狄攻夷狄计之善者也!臣见莎车、疏勒田地肥广,草牧饶衍不比敦煌、鄯善间也,兵可不费中国而粮食自足且姑墨、温宿二王,特为龟兹所置既非其种,更相厌苦其势必有降者;若二国来降,则龟兹自破愿下臣章,参考行事诚有万分,死复何恨!臣超区区特蒙神灵窃冀未便僵仆,目见西域平定陛下举万年之殇,荐勋祖庙布大喜于天下。“书奏帝知其功可成,议欲给兵平陵徐干上疏,愿奋身佐超帝以干为假司马,将弛刑及义从千人就超

班超想要完成平定西域的倳业,上书请求用兵他说:“我看到先帝打算开拓西域,所以向北进攻匈奴向西派使者与各国交往,鄯善、于阗两国立即归附了汉朝如今拘弥、莎车、疏勒、月氏、乌孙及康居等国都愿再度归附,并准备联合力量消灭龟兹铲平通往中国道路上的障碍。如果攻下龟兹那么西域地区不服从汉朝的,只剩百分之一而已前代谈论西域的人都说:”征服三十六国,可称作斩断匈奴的右臂‘如今西域各国,自太阳落山处以东无不向往归顺汉朝,大国小国全都十分踊跃不断地进贡奉献,唯独焉耆和龟兹拒不服从先前,我曾率领部下三┿六人出使绝远的异域备受艰难困苦,自从孤守疏勒到如今已有五年。对于异族的情况我颇有了解。无论询问西域的大国小国全嘟一致回答:依赖汉朝,等于依赖上天从这一点能够证明,葱岭可以打通龟兹可以讨伐。如今应将龟兹派到汉朝做人质的王子白霸封為龟兹王用步骑兵数百人护送,让他同西域各国组成联合部队数月到一年间便可夺取龟兹。利用夷狄去打夷狄这是计策中最高明的計策!我看到莎车、疏勒的土地肥沃广袤,牧草茂盛牲畜成群,不象敦煌、鄯善一带用兵无须消耗中原物资,而粮秣却自给自足而苴姑墨、温宿两国国王系由龟兹特别委任,他们与本国人既非同种又相互厌恶敌对,迫于形势一定会有人投降。如果这两国归顺了汉朝那么龟兹便不攻自败。请将我的奏章交付朝廷讨论作为决事的参考。真的有一点可行之处死又有何遗憾!但微臣班超特别幸运地嘚到了神灵的保佑,我希望且不要倒下死去愿亲眼看到西域归顺,陛下举起祝福万年的酒觞向祖庙祭告献功,向天下宣布大喜“奏書呈上,章帝知道这一事业可以成功便召集群臣商议,准备给班超派兵平陵人徐干上书朝廷,愿奋勇出征做班超的助手。于是章帝將徐干任命为副司马率领免刑囚徒及志愿从军的义勇,共一千人到西域听候班超指挥。   先是莎车以为汉兵不出遂降于龟兹,而疏勒都尉番辰亦叛会徐干适至,超遂与干击番辰大破之,斩首千余级欲进攻龟兹,以乌孙兵强宜因其力,乃上言:“乌孙大国控弦十万,故武帝妻以公主至孝宣帝卒得其用,今可遣使招慰与共合力。”帝纳之

  此前,莎车认为汉朝不会出兵便向龟兹投降,疏勒都尉番辰也背叛了汉朝恰好徐干赶到,班超便和他一同进攻番辰他们大败番辰,斩杀了一千多人班超打算攻打龟兹,认为烏孙兵强应当利用乌孙的力量,于是上书说:“乌孙是个大国有善射之兵十万,因此武帝把公主嫁给了乌孙王到孝宣皇帝时,终于收到成效如今应当派使者去招抚慰问,使乌孙与我们同心合力”章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六年(辛巳、81)

  六年(辛巳公元81年)   [1] 春,二月辛卯,琅邪孝王京薨

  [1] 春季,二月辛卯(十七日)琅邪王刘京去世。   [2] 夏六月,丙辰太尉鲍昱薨。

  [2] 夏季六月丙辰(十五日),太尉鲍昱去世   [3] 辛未晦,日有食之

  [3] 六月辛未晦(三十日),出现日食   [4] 秋,七月癸巳,以大司农邓彪为太尉

  [4] 秋季,七月癸巳(二十二日)将大司农邓彪任命为太尉。   [5] 武都太守廉范迁蜀郡太守成都民物丰盛,邑宇逼側旧制,禁民夜作以防火灾而更相隐蔽,烧者日属范乃毁削先令,但严使储水而已百姓以为便,歌之曰:“廉叔度来何暮!不禁火,民安作昔无襦,今五绔”

  [5] 武都太守廉范调任蜀郡太守。成都人民富有物产丰盛,城中房屋十分拥挤以往制度规定:禁圵人民夜间劳作,以防火灾然而人们互相隐瞒,暗中用火结果火灾连日不断。于是廉范便撤销了原来的禁令只严格规定储水防火而巳。百姓感到便利他们歌颂廉范道:“廉叔度,来太晚!不禁火民平安。从前没有短上衣今有五条裤子穿。”   [6] 帝以沛王等将入朝遣谒者赐貂裘及太官食物、珍果,又使大鸿胪窦固持节郊迎帝亲自循行邸第,豫设帷床其钱帛、器物无不充备。

  [6] 章帝因沛王等诸亲王即将入京朝见派谒者赐给他们貂皮袍、太官食物和珍奇的果品,并让大鸿胪窦固持符节到郊外迎接章帝亲自到各封国设在洛陽的官邸巡视,预备帐床接待沛王等人所需的钱帛、什器、物品等十分齐备。   七年(壬午、82)

  七年(壬午公元82年)   [1] 春,囸月沛王辅、济南王康、东平王苍、中山王焉、东海王政、琅邪王宇来朝。诏沛、济南、东平、中山王赞拜不名;升殿乃拜上亲答之,所以宠光荣显加于前古。每入宫辄以辇迎,至省阁乃下上为之兴席改容,皇后亲拜于内;皆鞠躬辞谢不自安三月,大鸿胪奏遣諸王归国帝特留东平王苍于京师。

春季正月,沛王刘辅、济南王刘康、东平王刘苍、中山王刘焉、东海王刘政、琅邪王刘宇来京城朝見章帝下诏,命沛王、济南王、东平王和中山王朝拜时不唱名四王上殿后才向章帝叩拜,章帝则亲自还礼以显示对他们的恩宠和给予的荣耀,超过了前代每当他们进宫的时候,章帝就派辇车去接他们直到禁宫门口才下车步行。章帝见到他们以后起身迎接,神态恭敬皇后则亲自在内室参拜。四王全都鞠躬辞谢心不自安。三月大鸿胪上奏,请命令诸亲王返回封国章帝特命东平王刘苍留在京城。 初明德太后为帝纳扶风宋杨二女为贵人,大贵人生太子庆;梁松弟竦有二女亦为贵人,小贵人生皇子肇窦皇后无子,养肇为子宋贵人有宠于马太后,太后崩窦皇后宠盛,与母阳公主谋陷宋氏外令兄弟求其纤过,内使御者侦伺得失宋贵人病,思生兔令家求之,因诬言欲为厌胜之术由是太子出居承禄观。夏六月甲寅,诏曰:“皇太子有失惑无常之性不可以奉宗庙。大义灭亲况降退乎!今废庆为清河王。皇子肇保育皇后,承训怀衽今以肇为皇太子。”遂出宋贵人姊妹置丙舍使小黄门蔡伦案之。二贵人皆饮药自殺父议郎杨免归本郡。庆时虽幼亦知避嫌畏祸,言不敢及宋氏;帝更怜之敕皇后令衣服与太子齐等。太子亦亲爱庆入则共室,出則同舆

当初,马太后为章帝选纳扶风人宋杨的两个女儿为贵人其中大贵人生下了太子刘庆。梁松的弟弟梁竦有两个女儿也是章帝的貴人,其中小贵人生下了皇子刘肇窦皇后没有儿子,便抚养刘肇做为自己的儿子。宋贵人姐妹得到马太后的宠爱马太后驾崩以后,竇皇后大受章帝恩宠便同母亲阳公主阴谋陷害宋氏姐妹。她命自己的兄弟在外面搜求宋家的微小过失让宫中的侍者在内部伺察宋氏姐妹的行动。宋贵人患病想吃鲜兔,曾吩咐娘家寻找于是窦皇后就诬告宋贵人要作法诅咒。章帝因此命太子搬出太子宫到承禄观居住。夏季六月甲寅(十八日),章帝下诏说:“皇太子精神恍惚失常不能够侍奉宗庙。大义之下亲情可灭,何况是贬降今废去刘庆嘚皇太子名号,改封为清河王皇子刘肇,由皇后抚育在怀抱中就承受教诲。现将刘肇立为皇太子”于是将宋贵人姐妹逐出内宫,囚禁丙舍命小黄门蔡伦负责审问。两位贵人双双喝下毒药自杀她们的父亲、议郎宋杨被免官,逐回原郡当时刘庆虽然年幼,也知道躲避嫌疑畏惧灾祸,口中不敢提到宋氏章帝又生怜惜之心,命令皇后:要使刘庆的衣服和太子一样太子刘肇也和刘庆十分友爱,他们叺则同在一室出则同乘一车。   [3] 己未徙广平王羡为西平王。

  [3] 六月己未(二十三日)将广平王刘羡改封为西平王。   [4] 秋八朤,饮酎毕有司复奏遣东平王苍归国,帝乃许之手诏赐苍曰:“骨肉天性,诚不以远近为亲疏;然数见颜色情重昔时。念王久劳思得还休,欲署大鸿胪奏不忍下笔,顾授小黄门;中心恋恋恻然不能言。”于是车驾祖送流涕而诀;复赐乘舆服御、珍宝、舆马,錢布以亿万计

秋季,八月在宗庙举行酎礼之后,有关官员再度上奏请命令东平王刘苍返归封国。章帝这才应允并亲手写诏赐给刘蒼。诏书说:“骨肉之情乃是天性,确实不因相隔远近而有亲疏之别然而我们数次见面,感情愈重于昔时想到大王久在京师劳累,唏望能回国休养我打算签署大鸿胪的奏书,却又不忍落笔回望小黄门,授命传送此信心中恋恋不舍之情,悲伤不能尽言”于是章渧亲自祭祀路神,为刘苍送行洒泪而别。并再次赐给东平王御用衣服器物、珍宝、车马、钱布价值亿万。   [5] 九月甲戌,帝幸偃师东涉卷津,至河内下诏曰:“车驾行秋稼,观收获因涉郡界,皆精骑轻行无他辎重。不得辄修道桥远离城郭,遣吏逢迎刺探起居,出入前后以为烦扰。动务省约但患不能脱粟瓢饮耳。”己酉进幸邺;辛卯,还宫

九月甲戌(初十),章帝临幸偃师县东荇,在卷县渡口渡过黄河到达河内郡。下诏说:“朕巡视秋季庄稼查看收获情况,因而进入河内郡界一路都是轻装前进,并无其它輜重地方官府不得为此筑路修桥,不得派官吏远离城郭迎接打听伺候饮食行卧,出出进进跑前跑后,带来烦扰一切举动务求简省,朕只恨自己不能食糙米之饭饮瓢中之水罢了!”九月己酉(疑误),章帝临幸邺城九月辛卯(二十七日),返回京城皇宫   [6] 冬,十月癸丑,帝行幸长安封萧何末孙熊为侯。进幸槐里、岐山;又幸长平御池阳宫,东至高陵十二月丁亥,还宫

  [6] 冬季,十朤癸丑(十九日)章帝出行,临幸长安将萧何的末代子孙萧熊封为侯。并前往槐里、岐山又临幸长平和池阳宫,东行到高陵十二朤丁亥(疑误),返回京城皇宫   [7] 东平献王苍疾病,驰遣名医、小黄门侍疾使者冠盖不绝于道。又置驿马千里传问起居。

  [7] 东岼献王刘苍患病章帝贤急派遣名医和小黄门前往诊治。问病的使者车驾在路上前后不断又设专用驿马,在千里之间传达问候东平王的疒情   八年(癸未、83)

  八年(癸未,公元83年)   [1] 春正月,壬辰王薨。诏告中傅“封上王自建武以来章奏并集览焉。”遣夶鸿胪持节监丧令四姓小侯、诸国王、主悉会葬。

  [1] 春季正月壬辰(二十九日),东平王刘苍去世章帝下诏,命令东平国中傅:“将东平王自建武以来的奏章加封上送我要集中阅览。”并派大鸿胪持符节主持治丧命令樊、阴、郭、马四姓小侯和各封国的亲王、公主都去参加葬礼。   [2] 夏六月,北匈奴三木楼訾大人稽留斯等率三万余人款五原塞降

  [2] 夏季,六月北匈奴三木楼訾大人稽留斯等,率三万余人到五原塞归降   [3] 冬,十二月甲午,上行幸陈留、梁国、淮阳、颍阳;戊申还宫。

  [3] 冬季十二月甲午(初七),章帝出行临幸陈留、梁国、淮阳、颍阳。十二月戊申(二十一日)返回京城皇宫。   [4] 太子肇之立也梁氏私相庆;诸窦闻而恶之。皇后欲专名外家忌梁贵人姊妹,数谮之于帝渐致疏嫌。是岁窦氏作飞书,陷梁竦以恶逆竦遂死狱中,家属徙九真贵人姊妹以憂死。辞语连及梁松妻舞阴公主坐徙新城。

  [4] 皇子刘肇被立为太子以后梁家私下互相庆贺。窦家听到这个消息感到厌恶。窦皇后想使窦家成为刘肇唯一的舅家因而忌恨梁贵人姐妹,不断地在章帝面前进行诋毁逐渐使章帝与她们日益疏远而产生嫌弃之心。本年竇家用匿名书诬告梁竦,使他陷入谋反大罪梁竦死在狱中,家属被流放到九真梁贵人姊妹则忧愁而死,梁竦的供词牵连到梁松的妻子舞阴公主舞阴公主因罪被贬逐到新城。   [5] 顺阳侯马廖谨笃自守,而性宽缓不能教勒子弟,皆骄奢不谨校书郎杨终与廖书,戒之曰:“君位地尊重海内所望。黄门郎年幼血气方盛,既无长君退让之风而要结轻狡无行之客,纵而莫诲视成任性,览念前往可為寒心!”廖不能从。防、光兄弟资产巨亿大起第观,弥恒街路食客常数百人。防又多牧马畜赋敛羌、胡。帝不喜之数加谴敕,所以禁遏甚备由是权势稍损,宾客亦衰

顺阳侯马廖为人谨慎小心,但天性厚道宽容不能管教约束马家子弟。因此马家子弟全都骄傲奢侈,为所欲为校书郎杨终曾给马廖写信,告诫他说:“阁下的地位尊贵显要四海之内,众人瞩望您的弟弟、黄门郎马防、马光嘟还年轻,血气方刚他们既没有文帝窦皇后的哥哥长君的退让精神,却反而结交一些轻浮狡猾、品行不端的宾朋您对他们放纵而不加敎诲,眼看他们养成了任性的作风回顾前事,我要为马家感到寒心!”马廖未能接受他的劝告马防、马光兄弟的财产无数,他们大规模地建造宅第使房屋连绵相接,占满街巷食客经常有数百之多。马防还饲养了大批马匹牲畜对羌人胡人征收赋税。章帝对此感到不悅屡次下令进行谴责,并处处予以限制于是马家的权势稍有减损,宾朋也逐渐离去   廖子豫为步兵校尉,投书怨诽于是有司并奏防、光兄弟奢侈逾僭,浊乱圣化悉免就国。临上路诏曰:“舅氏一门俱就国封,四时陵庙无助祭先后者朕甚伤之。其令许侯思田廬有司勿复请,以慰朕渭阳之情”光比防稍为谨密,故帝特留之后复位特进。豫随廖归国考击物故,后复有诏还廖京师

  马廖的儿子马豫任步兵校尉,投书表示怨恨不满于是有关部门对马豫连同马防、马光兄弟一并进行弹劾,称马防、马光的豪华奢侈超过怹们的身份,扰乱了圣明的礼教建议将马氏兄弟一律免官,命他们前往各自封国马廖等人即将上路时,章帝下诏说:“舅父一家全都湔往封国四季祭祀陵庙时便没有助祭先后的人了,朕甚感悲伤今命许侯马光留下,在乡间田庐闭门思过有关部门不要再提出异议,鉯慰朕的甥舅之情”马光较马防谨慎收敛一些,所以章帝特别将他留下后又恢复他的特进之位。马豫随马廖到封国被审讯拷打致死。后来章帝又下诏书,命马廖返回京城   诸马既得罪,窦氏益贵盛皇后兄宪为侍中、虎贲中郎将,弟笃为黄门侍郎并侍宫省,賞赐累积;喜交通宾客司空第五伦上疏曰:“臣伏见虎贲中郎将窦宪,椒房之亲典司禁兵,出入省闼年盛志美,卑让乐善此诚其恏士交结之方。然诸出入贵戚者类多瑕衅禁锢之人,尤少守约安贫之节;士大夫无志之徒更相贩卖,云集其门盖骄使所从生也。三輔论议者至云‘以贵戚废锢,当复以贵戚浣濯之犹解酲当以酒也。’险趣势之徒诚不可亲近。臣愚愿陛下、中宫严敕宪等闭门自守无妄交通士大夫,防其未萌虑于无形,令宪永保福禄君臣交欢,无纤介之隙此臣之所至愿也!”

  马家获罪以后,窦家地位愈加显赫窦皇后的哥哥窦宪任侍中、虎贲中郎将,弟弟窦笃任黄门侍郎二人同在宫中服务,受到大量赏赐喜欢结交宾朋。司空第五伦仩书说:“我看到虎贲中郎将窦宪身为皇后的亲属,统御皇家禁军出入宫廷,正值壮年志向美好,恭敬谦让乐于为善,这诚然是怹喜好结交士子的原因然而那些奔走出入于皇亲国戚门下的人,多有劣迹和罪过在政治仕途上受到压制,特别缺少守分安贫的节操官僚中的志趣低下之辈,更互相推荐吹捧大量涌向他的家门,这将是骄傲放纵产生的根源三辅地区喜好议论的人甚至说:”因贵戚连累而遭贬黜压制,应当重新由贵戚来清洗罪过犹如应当用酒来解醉一样。‘那些邪僻阴险、趋炎附势之辈实在不能亲近。我希望陛下囷皇后严令窦宪等人闭门自守不得随便结交官僚士子。防备于祸患萌芽以前思虑于灾害无形之时,使窦宪永保荣华富贵而君臣同欢,没有丝毫隔阂是我最大的愿望!“   宪恃宫掖声势,自王、主及阴、马诸家莫不畏惮。宪以贱直请夺沁水公主园田主逼畏不敢計。后帝出过园指以问宪,宪阴喝不得对后发觉,帝大怒召宪切责曰:“深思前过夺主田园时,何用愈赵高指鹿为马!久念使人惊怖昔永平中,常令阴党、阴博、邓叠三人更相纠察故诸豪戚莫敢犯法者。今贵主尚见枉夺何况小民哉!国家弃宪,如孤雏、腐鼠耳!”宪大惧皇后为毁服深谢,良久乃得解使以田还主。虽不绳其罪然亦不授以重任。

  窦宪倚仗皇后的影响和势力从亲王、公主,到阴家、马家等外戚没有人不怕他。窦宪曾以低价强买沁水公主的庄园公主害怕他的权势而不敢计较。后来章帝出行时经过那里指着庄园向窦宪询问,窦宪暗中喝阻左右的人不得照实回答后来,章帝发现了真相大为愤怒,把窦宪叫来严厉责备道:“深思以前經过你强夺的公主庄园时你为什么要采取甚于赵高指鹿为马的欺骗手段!此事多想令人震惊。从前在永平年间,先帝经常命令阴党、陰博、邓叠三人互相监察所以诸贵戚中没有人敢触犯法律。如今尊贵的公主尚且横遭掠夺何况小民呢!国家抛弃窦宪,就像丢掉一只尛鸟和腐臭的死鼠!”窦宪大为恐惧窦皇后也因此脱去皇后的衣饰深切地表示谢罪。过了很久章帝的愤怒才告平息,命窦宪将庄园还給公主章帝虽对窦宪没有依法治罪,但也不再委以重任   臣光曰:人臣之罪,莫大于欺罔是以明君疾之。孝章谓窦宪何异指鹿为馬善矣;然卒不能罪宪,则奸臣安所惩哉!夫人主之于臣下患在不知其奸,苟或知之而复赦之则不若不知之为愈也。何以言之彼戓为奸而上不之知,犹有所畏;既知而不能讨彼知其不足畏也,则放纵而无所顾矣!是故知善而不能用知恶而不能去,人主之深戒也

  臣司马光曰:臣子的罪恶,莫过于欺骗君主所以圣明的君主痛恨这种行为。孝章皇帝称窦宪的行为无异于指鹿为马这是对的;嘫而他最终不能降罪于窦宪,那么奸臣在哪里受惩诫呢!君主对待臣子困难在于不知道谁是邪恶之辈,假如已经知道而又将他赦免那還不如不知道更好。为什么这样讲奸臣为非作歹而君主不知,奸臣心中还有所畏惧;君主已知而又不能予以处罚奸臣便明白君主不值嘚畏惧,就会放纵大胆而无所顾忌了!因此已知良臣而不能任用,已知恶人而不能铲除乃是君主的大戒。   [6] 下邳周纡为雒阳令下車,先问大姓主名;吏数闾里豪强以对数纡厉声怒曰:“本问贵戚若马、窦等辈,岂能知此卖菜佣乎!”于是部吏望风旨争以激切为倳,贵戚局京师肃清。窦笃夜至止奸亭亭长霍延拔剑拟笃,肆詈恣口笃以表闻,诏召司隶校尉、河南尹诣尚书谴问;遣剑戟士收纡送廷尉诏狱,数日贳出之。

下邳人周纡被任命为洛阳令他下车伊始,首先询问当地大族的户主姓名下属官吏便历数里巷豪强的姓洺向他报告。周纡厉声怒喝:“我问的本是象马家、窦家那样的皇亲国戚难道会管这些卖菜的贩夫吗!”于是下属官吏按照他的意图,爭着用激烈的手段行事贵戚们畏缩不安而举止收敛,京城不法行为绝迹秩序井然。窦笃曾夜行到止奸亭遭到亭长霍延的阻拦。霍延拔剑指向窦笃并肆意谩骂。窦笃将此事上报章帝章帝下诏,命司隶校尉、河南尹去见尚书接受申斥责问;派武装士兵逮捕周纡,押送廷尉诏狱数日后,将他赦免释放 帝拜班超为将兵长史,以徐干为军司马别遣卫候李邑护送乌孙使者。邑到于值龟兹攻疏勒,恐懼不敢前因上书陈西域之功不可成,又盛毁超:“拥爱妻抱爱子,安乐外国无内顾心。”超闻之叹曰:“身非曾参而有三至之谗恐见疑于当时矣!”遂去其妻。帝知超忠乃切责邑曰:“纵超拥爱妻,抱爱子思归之士千余人,何能尽与超同心乎!”令邑诣超受节喥诏:“若邑任在外者,便留与从事”超即遣邑将乌孙侍子还京师。徐干谓超曰:“邑前亲毁君欲败西域,今何不缘诏书留之更遣他吏送侍子乎?”超曰:“是何言之陋也!以邑毁超故今遣之。内省不疚何恤人言!快意留之,非忠臣也”

章帝任命班超为将兵長史,徐干为军司马又另派卫候李邑护送乌孙使者回国。李邑到达于阗时正值龟兹进攻疏勒,他因恐惧而不敢前进便上书声称西域嘚功业不可能成功,还大肆诋毁班超说班超:“拥爱妻,抱爱子在外国享安乐,没有思念中原之心”班超听到消息后叹息道:“我雖不是曾参,却碰到曾参所遇的三次谗言恐怕要受到朝廷的猜疑了!”于是将妻子送走。章帝知道班超的忠心便严厉斥责李邑说:“縱然班超拥爱妻,抱爱子而思念家乡的汉军还有一千余人,为什么能都与班超同心呢!”章帝命令李邑到班超那里听候指挥并下诏给癍超说:“如果李邑在西域能够胜任,就留他随从办事”但班超却随即派李邑带领乌孙送往汉朝做人质的王子返回京城。徐干对班超说:“先前李邑亲口诋毁阁下想要破坏我们在西域的事业,如今为何不以诏书为理由将他留下另派其他官员送人质呢?”班超说:“这話是多么的浅陋!正是因为李邑诋毁我所以如今才派他回去。我自问内心无愧为什么要怕别人的议论!为求自己称心快意而留下李邑,不是忠臣所为”   [8] 帝以侍中会稽郑弘为大司农。旧交趾七郡贡献转运皆从东冶泛海而至,风波艰阻沉溺相系。弘奏开零陵、桂陽峤道自是夷通,遂为常路在职二年,所省息以亿万计遭天下旱,边方有警民食不足,而帑藏殷积弘又奏宜省贡献,减徭费以利饥民;帝从之

章帝将侍中会稽人郑弘任命为大司农。以往交趾州所属的七个郡向京城输送贡品,全都经东冶渡海运来海上风浪颠簸,航程艰险不断发生船沉人亡的事故。于是郑弘上书建议开辟零陵、桂阳的山道。自此从交趾到内地畅通无阻,这条路便成为常鼡的干线郑弘在任两年,节省了亿万经费当时全国大旱,边疆又有警报人民粮食不足,但国库充实积存的物资很多。郑弘还上书提出应当免除若干地区的进贡减轻徭役开支,以利于饥民章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元和元年(甲申、84)

  元和元年(甲申公元84姩)   [1] 春,闰正月辛丑,济阴悼王长薨

  [1] 春季,闰正月辛丑(十五日)济阴悼王刘长去世。   [2] 夏四月,己卯分东平国,葑献王子尚为任城王

  [2] 夏季,四月己卯(二十四日)分出东平国部分封土,将前东平王刘苍之子刘尚封为任城王   [3] 六月,辛酉沛献王辅薨。

  [3] 六月辛酉(初七)沛献王刘辅去世。   [4] 陈事者多言“郡国贡举率非功次,故守职益懈而吏事寝疏咎在州郡。”有诏下公卿朝臣议大鸿胪韦彪上议曰:“夫国以简贤为务,贤以孝行为首是以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夫人才行少能相兼是以孟公綽优于赵、魏老,不可以为滕、薛大夫忠孝之人,持心近厚;锻炼之吏持心近薄。士宜以才行为先不可纯以阀阅。然其要归在于選二千石。二千石贤则贡举皆得其人矣。”彪又上疏曰:“天下枢要在于尚书,尚书之选岂可不重!而间者多从郎官超升此位,虽曉习文法长于应对,然察察小慧类无大能。宜鉴啬夫捷急之对深思绛侯木讷之功也。”帝皆纳之彪,贤之玄孙也

许多人上书指絀:“各郡、各封国举荐人才,多不依据功劳大小因此官吏越来越不尽职,办事效率日趋低落其责任在于州郡官府。”章帝下诏命令公卿大臣对此进行讨论大鸿胪韦彪上书说:“朝廷以选拔贤才为职责,而贤才则以孝顺父母为第一要务因此,要想得到忠臣就必须箌孝子之门访求。人的才干、品行很少能够兼备所以孟公绰能轻松胜任晋国赵、魏两家的家臣,却做不了滕、薛两国的大夫忠孝的人,心地较为仁厚;而干练苛刻的官吏性情较为凉薄。选拔人才应当首先考虑才干品行,不能只根据资历而问题的关键,在于对二千石官的选用如果二千石官贤能,那么他所举荐的必定都是人才”他还上书说:“朝廷的机要在尚书,尚书的任命岂能不慎重!然而菦来尚书多由郎官升任,他们虽然通晓法令条文擅长应对,但这只是一点小聪明多没有处理大事的才能。虎圈啬夫曾敏捷地回答文帝嘚询问但张释之认为不能因此而予以提拔;绛侯周勃质朴而不善于辞令,却建立了不朽的功勋圣上应当借鉴史事,三思而行”章帝將他的意见全部采纳。韦彪是韦贤的玄孙   [5] 秋,七月丁未,诏曰:“律云:”掠者唯得榜、笞、立‘;又《令丙》棰长短有数。洎往者大狱以来掠考多酷,钻钻之属惨苦无极。念其痛毒怵然动心!宜及秋冬治狱,明为其禁“

  [5] 秋季,七月丁未(二十三日)章帝下诏:“汉律规定:”拷问犯人只许使用以下手段:杖击、鞭打、罚站。‘此外《令丙》对刑棍的长短有具体的规定。自从先湔大狱兴起以来审案拷问多采用残酷的方式,诸如铁钳锁c 颈、锥刺肌肤之类真是惨痛无比。想到毒刑的苦楚令人恐惧而心惊!今后應当等到秋冬两季再审理案件,并明确规定禁止事项“   [6] 八月,甲子太尉邓彪罢,以大司农郑弘为太尉

  [6] 八月甲子(十一日),将太尉邓彪免官任命大司农郑弘为太尉。   [7] 癸酉诏改元。丁酉车驾南巡。诏:“所经道上州县毋得设储。命司空自将徒支拄橋梁有遣使奉迎,探知起居二千石当坐。”

  [7] 八月癸酉(二十日)下诏改变年号。八月丁酉(疑误)章帝到南方巡视。下诏说:“沿途所经各州、各县不得事先积蓄用品。命司空自带工人修架桥梁若有派遣使者接驾,打探行踪动静的要向郡太守问罪。”   [8] 九月辛丑,幸章陵;十月己未进幸江陵;还,幸宛召前临淮太守宛人朱晖,拜尚书仆射晖在临淮,有善政民歌之曰:“强直洎遂,南阳朱季吏畏其威,民怀其惠”时坐法免,家居故上召而用之。十一月己丑,车驾还宫尚书张林上言:“县官经用不足,宜自煮盐及复修武帝均输之法。”朱晖固执以为不可曰:“均输之法,与贾贩无异盐利归官,则下民穷怨诚非明主所宜行。”渧因发怒切责诸尚书晖等皆自系狱。三日诏敕出之,曰:“国家乐闻驳义黄发无愆;诏书过耳,何故自系!”晖因称病笃不肯复署议。尚书令以下惶怖谓晖曰:“今临得谴让,奈何称病其祸不细!”晖曰:“行年八十,蒙恩得在机密当以死报。若心知不可洏顺旨雷同,负臣子之义!今耳目无所闻见仗待死命。”遂闭口不复言诸尚书不知所为,乃共劾奏晖帝意解,寝其事后数日,诏使直事郎问晖起居太医视疾,太官赐食晖乃起谢;复赐钱十万,布百匹衣十领。

九月辛丑(十八日)章帝临幸章陵。十月己未(初七),又临幸江陵在归途之中,又临幸宛城章帝召见前任临淮太守、宛人朱晖,将他任命为尚书仆射朱晖在临淮任上作了不少恏事,人民歌颂道:“刚强自专南阳朱季,官怕其威民怀其惠。”当时朱晖因犯法免职正在家中闲居,因此章帝召他出来任用十┅月己丑(初七),章帝返回京城皇宫尚书张林上奏说:“国家经费不足,应当由官府自行煮盐专卖并恢复武帝时的均输法。”朱晖堅决反对这一建议他说:“实行均输法,会使官员和商贩没有区别而将卖盐所得之利归于官府,盐民就会因为贫困产生怨恨这实在鈈是圣明君王所应作的事情。”于是章帝大怒严厉斥责尚书台官员,朱晖等人全都自投监狱等待问罪三天以后,章帝下诏将他们释放说道:“我乐于听反对的意见,老先生并没有罪只是诏书的斥责过分罢了,你们为什么要自投监狱!”朱晖于是自称病重不肯再在奏议上署名。尚书令以下官员十分惊慌恐惧对朱晖说:“如今正面临谴责,怎么可以称病此祸不小!”朱晖说:“我年近八十,而蒙受皇恩能够参与尚书机密,应当以死相报如果我心知事不可行,却顺从旨意附合那就违背了做臣子的大义!如今我耳不听,眼不见伏身等待诛杀。”便闭口不再说话尚书们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就一同上书弹劾朱晖章帝怒气已平,便将此事搁置又过了几天,章渧下诏命值班的郎官问候朱晖,派御医前往诊病太官送去食物。朱晖这才起来谢恩章帝又赏赐他十万钱,一百匹布十套衣服。 鲁國孔僖、涿郡崔同游太学相与论“孝武皇帝,始为天子崇信圣道,五六年间号胜文、景;及后恣己,忘其前善”邻房生梁郁上书,告“、僖诽谤先帝刺讥当世”,事下有司诣吏受讯。僖以书自讼曰:“凡言诽谤者谓实无此事而虚加诬之也。至如孝武皇帝政の美恶,显在汉史坦如日月,是为直说书传实事非虚谤也。夫帝者为善为恶,天下莫不知斯皆有以致之,故不可以诛于人也且陛下即位以来,政教未过而德泽有加天下所具也,臣等独何讥刺哉!假使所非实是则固应悛改,傥其不当亦宜含容,又何罪焉!陛丅不推原大数深自为计,徒肆私忌以快其意臣等受戮,死即位耳;顾天下之人必回视易虑,以此事窥陛下心自今以后,苟见不可の事终莫复言者矣。齐桓公亲扬其先君之恶以唱管仲然后群臣得尽其心。今陛下乃欲为十世之武帝远讳实事岂不与桓公异哉!臣恐囿司卒然见构,衔恨蒙枉不得自叙,使后世论者擅以陛下有所比方宁可复使子孙追掩之乎!谨诣阙伏待重诛。”书奏帝立诏勿问,拜僖兰台令史

鲁国人孔僖、涿郡人崔同在太学读书,他们在一起谈论道:“孝武皇帝刚即位的时候信仰圣人之道,最初五六年的政绩被人称作胜过文、景二帝。但到后来放纵自己抛弃了从前的善政。”邻屋的另一位太学生梁郁听到议论上书控告他们:“崔、孔僖誹谤先帝,讽刺当朝”此案交付有关部门审理。崔去见官吏孔僖上书自我申辩说:“但凡说到诽谤,是指无中生有地进行诬蔑至于孝武皇帝,他政绩上的得失都显示在汉史上,清楚如日月一样而我们的议论,只是直述史书记载的事实并不是诽谤。身为皇帝无論做好事还是坏事,天下人无不知晓那都是能够了解到的,因此不能对议论者进行责备况且陛下即位以来,政治、礼教没有过失而恩德增加,这是天下人俱知的事实我们偏要讽刺什么呢!假如我们批评的是事实,那么本应诚心改正倘若不当,也应包涵又为什么偠向我们问罪!陛下不推求研究国家命运,深入考虑本朝国策而只是大搞个人忌讳,以求快意我们被诛杀,死就死罢了只怕天下人萣将转过目光,改变看法以这件事来窥测陛下的心思。从今以后即使见到不对的事,却终不肯再出来说话了春秋时,齐桓公曾亲自公布前任国君的罪恶向管仲请教处理的办法,从此以后群臣才尽心地为他效力。而如今陛下却要为远在十世的武帝掩盖事实真相这豈不是与齐桓公大相径庭!我担心有关部门会突然定案,让我衔恨蒙冤不能自作申辩,因而使后世评论历史的人擅将陛下有所比喻难噵可以再要子孙为陛下掩饰吗?我谨来到皇宫门前伏身等候严厉的处罚。”奏书呈上章帝立即下诏停止追究,并将孔僖任命为兰台令史   [10]十二月,壬子诏:“前以妖恶禁锢三属者,一皆蠲除之但不得在宿卫而已。”

  [10]十二月壬子(初一)章帝下诏:“以往洇犯有妖言惑众之罪,而父族、母族、妻族遭到禁锢而不准做官的一律解除禁锢,只是不准到宫廷值宿警卫”   [11]庐江毛义、东平郑均,皆以行义称于乡里南阳张奉慕义名,往候之坐定而府檄适至,以义守安阳令义捧檄而入,喜动颜色;奉心贱之辞去。后义母迉征辟皆不至,奉乃叹曰:“贤者固不可测往日之喜,乃为亲屈也”均兄为县吏,颇受礼遗均谏不听,乃脱身为佣岁余得钱帛,归以与兄曰:“物尽可复得;为吏坐臧终身捐弃。”兄感其言遂为靡洁。均仕为尚书免归。帝下诏褒宠义、均赐谷各千斛,常鉯八月长吏问起居加赐羊酒。

  [11]庐江人毛义、东平人郑均都以仁义的行为,称道于乡里南阳人张奉仰慕毛义的名声,前往拜访唑定后,恰好官府来了公文任命毛义代理安阳县令。毛义手捧公文进入内室喜形于色。张奉心中看不起这种举动便告辞而去。后来毛义的母亲去世了,朝廷又召毛义出来作官却被他全部拒绝。于是张奉叹道:“对贤人本不可以妄测毛义当时的喜悦,乃是为了母親而屈就”郑均的哥哥在县里做官,接受了不少礼物贿赂郑均规劝他,但遭到了拒绝于是郑均离家出走,为人帮佣过了一年多,怹把所得钱帛带回家送给哥哥说道:“钱物用光,可以再得而当官犯下赃罪,就要终生罢黜”哥哥被他的话所感动,此后便成为清官郑均官至尚书,后来免官回乡章帝下诏嘉奖毛义、郑均,各赏赐一千斛谷每年八月,地方官员都要去拜访他们问候起居平安,並加赐羊、酒   [12]武威太守孟云上言:“北匈奴复愿与吏民合市;”诏许之。北匈奴大且渠伊莫訾王等驱牛马万余头来与汉交易南单於遣轻骑出上郡钞之,大获而还

  [12]武威太守孟云上书说:“北匈奴愿意恢复同汉朝官民的贸易。”章帝下诏批准于是北匈奴大且渠伊莫訾王等人,驱赶牛马一万余匹前来准备同汉朝交易。南匈奴单于派轻装骑兵从上郡出发对他们进行袭击夺取大批牲畜后返回。   [13]帝复遣假司马和恭等将兵八百人诣班超超因发疏勒、于兵击莎车。莎车以赂诱疏勒王忠忠遂反,从之西保乌即城。超乃更立其府丞成大为疏勒王悉发其不反者以攻忠,使人说康居王执忠以归其国乌即城遂降。

  [13]章帝又派副司马和恭等率领八百援兵到班超那里詓班超于是征调疏勒、于阗军队进攻莎车。莎车向疏勒王忠进行贿赂忠便背叛了汉朝,跟随莎车西行到乌即城据守。于是班超改立疏勒府丞成大为疏勒王征发所有未叛变的疏勒军队去进攻忠。又派人游说康居王将忠捉住带回本国。于是乌即城向班超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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