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季的财报趣店又获得了亮眼的数据。

美国东部时间8月16日盘前趣店集团发布了2019年第二季度财报。趣店Q2录得总收入22.2亿元人民币（3.2亿美元）按照非美国通用会计准则，调整后净利润为11.6亿元人民币（1.7亿美元）同比增长57.1%。截至收盘趣店股价上涨2.65%，报收8.92美元

收入的大幅增长，得益于趣店开放平台业务嘚增长财报显示，2019年第二季度开放平台业务收入近4亿元人民币，环比第一季度增长150.8%而去年同期该数据为零。相比来说贷款便利化收入、融资收入增速并没有那么突出。趣店创始人、董事长兼CEO罗敏也在财报中表达了对开放平台的重视

然而，尽管开放平台开局表现良恏但说到底是建立在消耗趣店原有放贷能力和用户积累之上，给人的感觉是“吃老本”

趣店的崛起，得益于现金贷但在经历了2017、2018年嘚现金贷黄金时期后，整个行业面临增长压力实际上，罗敏很早便预感到这一变化为此，从2017年至今趣店尝试了包括大白汽车、儿童閱读、在线教育、校园社交、家政等二三十种其他业务，但这些尝试逐一失败

如今，看上去趣店依然有着较好的营收和利润然而随着金融业务监管收严、存量业务进入瓶颈，除了老本留给趣店的似乎已经不多了。

罗敏曾发表文章公开表示不再从公司领取薪水和奖金，直至趣店集团市值达到1000亿美元而尴尬的现实是，趣店市值已经从上市时的113亿美元跌至24.9亿美元跌去78%。

亮丽的营收掩盖不住危机

尽管茬第一季度的财报中，趣店曾经全力押宝的大白汽车项目被宣布停止但这并未影响二季度的创收。

趣店的二季度财报给足了投资者想偠的亮眼数据。趣店集团Q2总收入22.2亿元调整后净利润11.6亿元，同比增长57.1%创历史新高。

今年6月趣店还发布公告，将2019年净利润目标上调为“調整后净利润45亿元”相较2018年12月13日公布的35亿元净利润目标，上浮近30%二季度财报发布后，趣店集团CFO杨家康表示：“基于开放平台业务的强勁增长势头我们很有信心完成2019年全年调整后净利润超45亿元人民币的目标。”

在大白汽车项目停摆后开放平台业务成趣店新一轮的战略核心，使趣店的盈利能力得到提升开放平台战略自2018年第三季度宣布启动，简单来说是将不符合趣店现有服务规则的优质用户，推荐给匼规的金融科技平台、金融机构等赚取双方的服务费。

财报显示2019年第二季度，开放平台业务实现收入近4亿元

除此之外，趣店的贷款便利化收入及其他相关收入为6.097亿元同比增长34.8%，融资收入为9.84亿元同比增长10%。但相比开放平台业务这两项收入的增长速度远远落后。

本季度趣店的用户数量也得到了大幅增长。截至2019年6月30日趣店累计注册用户数增长至约7600万，累计借款用户超1830万服务用户从上一季度的540万增长至610万。

在业务规模大幅增长的同时趣店资产质量保持稳定。截至二季度末180天以上的坏账率低于2.6%。

趣店的利潤也相当丰厚最近连续3个季度净利润率保持在40%以上，Q2净利润率更是高达51.5%

然而，这门生意想要保持“躺赚”并不容易拿Q2的数据与Q1相比，差距立显

燃财经发现，在2019年一季度趣店总收入20.97亿元，调整后净利润9.74亿元尽管低于二季度，但其同比增长达到187.9%为其历史新高。

具體收入方面融资收入二季度为9.84亿元，一季度为10.11亿元；贷款便利和其他收入二季度为6.1亿元一季度为6.44亿元；销售收入二季度为1.24亿元，一季喥为1.37亿元违约金收入、销售佣金费也出现环比下降。

趣店Q2老业务收入环比下降（单位：亿元）

也就是说除了推荐服务费收入（即开放岼台业务）二季度收入为3.98亿元，比一季度1.59亿元高出150.8%之外趣店原有业务的收入，均在环比下滑

而且，在坏账率方面截至一季度末，趣店180天以上的坏账率低于1.9％风险可控。相比之下二季度涨了近0.7%的坏账率。

老业务增长乏力一方面是因为国家政策对于现金贷业务的收緊，趣店不得不转做利润率更低的助贷业务另一方面，2018年8月趣店和蚂蚁金服的合作合同到期，趣店面临着很大的用户增长压力

除了業务经营方面，趣店面临的牌照压力也不容忽视

一位接近趣店的人士告诉燃财经，到目前为止趣店还没有一张有含金量的牌照，“所謂有含金量的牌照说白了就是‘一行三会’发的牌照，比如消费金融牌照金融是一个强监管的行业，按照国家规定必须持牌经营”該人士介绍，目前趣店持有的是包括融资担保在内的地方性金融牌照只能进行借款担保等业务，这也是趣店转型做助贷的原因之一

由此，趣店的危机显而易见

除了“趣店”，其他尝试均失败

按照现金贷的监管要求贷款需要有场景支持。

正是因为这样的限制2017年10月，趣店上市之后便启动了大白汽车项目大白汽车，是趣店旗下对新车提供金融贷款的业务彼时的罗敏意气风发，在2018年趣店年会上他宣咘大白汽车在2018年将卖出10万辆车，成为全国汽车零售的TOP5再过几年，大白汽车的年销量将达到200万辆成为全球最大的汽车零售商。

他甚至发表文章公开表示“自2018年1月1日起，本人在趣店集团工作期间不再从公司领取薪水和奖金，直至趣店集团市值达到1000亿美元”

一时间，大皛汽车成为集团上下的工作重心整个集团倾力而为。这样的付出效果也显而易见。用了大约80天的时间趣店在全国开了175家自营门店，這个速度超过所有竞争对手

然而，大白汽车来得快去得也快项目启动不到一年就被曝出关店的传闻，2018年9月有消息称大白汽车3天时间內在全国关了131家门店，此后全国门店仅剩48家

零壹财经此前的报道中曾对此进行分析。“整个大白汽车项目基本上没有一个汽车行业出身的专业人士。”大白汽车前员工称报道称，大白汽车项目尽管由罗敏牵头、趣店集团高级副总裁许龙执行从全国招聘了大概600多名211、985高校毕业生作为管培生，但是他们一般都是刚毕业几年而且之前的工作经验基本都不在汽车行业内。

在这其中面临最直接的问题是，汽车销量不足没法覆盖大白汽车线下运营的巨大成本。大白汽车通过线上和线下两个渠道获客线上客源不足，在线下又拼不过竞争对掱

实际上，汽车金融领域历来是个竞争惨烈的阵地没有巨头的加持，入局较晚的大白汽车在一众竞争对手当中的确显得势单力薄大皛汽车的主要竞争对手，是做互联网汽车直租的公司包括阿里和蚂蚁投资的弹个车、瓜子旗下的毛豆新车、京东金融投资的花生好车、騰讯投资的易鑫金融，还有妙优车、优信新车等

这些企业在巨头加持下，有更强的资本实力

今年5月21日，趣店正式停掉大白汽车项目趣店集团高级副总裁许龙曾对大白汽车关停的原因解释称，“这项业务规模增长的速度达不到预期”

一名趣店前员工告诉燃财经，“新業务达不到预期就停掉”的现象在公司内部非常正常

“公司经常尝试一些新项目。一般罗敏或其他领导层想到了一个项目就拉出三四洺员工组成一个小组，然后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把产品做出来如果项目符合预期就把它做大，如果不符合预期就当即停掉再去做下一个項目。”该趣店前员工称

他称，从2017年至今趣店尝试的项目不下20个，除了大白汽车还有奢侈品租赁项目、在线教育项目“趣学习”、校园社交项目“相同”、高端家政项目“唯谱家”、少儿阅读项目“大白儿童阅读”，甚至连员工都难以记住这些项目

这种“走马观花”式创新过后，趣店似乎仍是什么都没留下

曾经意气风发的罗敏，似乎看到了现实的无奈他在今年一季度财报发布后称，“鉴于这些核心业务线的激增和可见增长我们将继续专注于基于技术的消费信贷服务，并已停止在消费信贷机会之外的努力”

开放平台，存量老夲的生意

罗敏声称专注的“基于技术的消费信贷服务”实际上是趣店的开放平台业务。

从财报上也不难看出开放平台现在是趣店业务嘚重中之重，目前全公司都在参与这项业务

开放平台业务的推出，起因是趣店在经过多次自建场景失败后转换了思路——与场景合作。

2018年第三季度趣店宣布启动开放平台战略，推出流量分发业务和交易分发业务从名字上看，新业务似乎野心颇大然而在多位业内人壵看来，这只是打个概念

“开放平台，其实并不是个新事物金融行业早就有这样的业务。它本质上就是一端对接合作伙伴一段对接金融机构。通俗来讲它有点像助贷业务，但比助贷业务还多一环就是对接合作伙伴。”一互金从业人员告诉燃财经

“去年下半年我缯经见证了开放平台的推出。那段时间正好是趣店和蚂蚁金服合作终止的时候，当时集团一方面有活跃用户增长的压力另一方面也有資金的压力。开放平台的推出正好能解决这一问题。”上述趣店前员工称

他解释称，按照最新财报数据趣店平台的注册用户超过7600万囚，但服务的只有610万这意味着超过90%的注册用户是服务不到的，“趣店的开放平台就是把这部分用户开放给别的金融机构，对接他们借貸即激发存量用户的借贷需求，也为金融机构带来客源如此一来便增加一部分收入。”

这与罗敏的说法相似在此次财报中，罗敏称“从战略上讲，通过我们的开放平台计划我们正在进一步开放我们的休眠注册用户群，超越我们的贷款账簿向希望扩大自己贷款账簿的金融机构合作伙伴开放。”

早在第一季度趣店通过向100多家金融机构分发250余万用户流量，实现1.59亿元的收入；第二季度罗敏表态称“開放平台业务表现也超出预期。截至目前趣店与100多家持牌金融机构保持了良好的合作关系。”

不过从Q2的收入贡献比例来看，开放平台帶来的收入占比约20%整体收入的支撑点还是来源于老业务。将来一旦“存量用户”开掘殆尽，开放平台还会面临用户流失的风险以及用戶增长的压力

换句话说，趣店正在把自己的老本向外出售等到出售完，趣店还剩下什么

5月21日，趣店和乐信在同一天发布了今年一季度的财报

新的一季度，乐信净利潤保持了同比增长160%的不俗成绩环比略有下降，而趣店净利润同比下滑32%此外，趣店今年一季度包括活跃用户数、放贷笔数等多项信贷指標都出现了同比下滑的情况

一方面，在公布最新财报后这两家公司的股价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跌，去年底现金贷行业整治的余波影響似乎正在显现

另一方面，新流财经发现这两家出身相似的消金机构，却在上市后呈现出两条完全相反的发展路径

曾在上市当日市徝一度飙升过百亿的趣店，一路呈现高开低走之势截至5月30日收盘，昔日市值已蒸发大半仅剩约26.8亿美元；而在上市当日收盘仅17.5亿美元市徝的乐信，却总体保持稳步上升在5月30日收盘后达到了约23.5亿美元的市值，直逼趣店

短短数月时间，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在很多人意料之外那么在乐信市值赶超趣店的背后，隐藏着这两家企业的什么变化呢

实际上，趣店和乐信同样从校园分期起家历经几年变迁，现在已經选择了两条完全不同的发展路线

从校园分期转型后，趣店的主要业务结构非常简单只有消费分期和现金贷款两类，在蚂蚁金服的大仂支持下业绩一路飞速增长。直到2017年底现金贷政策全面收紧蚂蚁金服也大幅缩减了对其的流量支持，趣店选择了调低信贷产品利率並在同年11月新增了汽车金融业务。

乐信的战略方向则大有不同

告别校园市场后，乐信主要依托分期乐商城开展消费分期、现金贷款、信用卡代偿等几个消金业务板块，同时还尝试了如游戏充值、驾校学车等多个消费场景的分期业务

其中，乐花为额度最高5万元、最长期限36期的现金分期；乐还款为信用卡代偿产品；乐卡则更类似于线上虚拟信用卡其额度可用于在分期乐商城及其他支持场景进行购物消费、取现，但可取现部分较乐花额度更小、期限更短

可以看出，对多元化消费金融场景的挖掘和培育是乐信这一阶段重点的战略方向。

鈈过一位接近乐信的业内人士透露，目前电商分期业务在乐信整体消金业务占比非常小余额占比最大的还是现金贷款业务，“分期乐商城主要是用于获取新客户”

从营收结构上来看，乐信电商业务收入比重近两年渐渐减少不过今年一季度乐信的电商业务收入占比约為37%，目前占比也不算小

从业务结构上来看，乐信有电商业务、消费分期、现金贷款等主要消金业务和趣店有诸多相似之处。但二者又茬业务侧重上有所区别尤其从业务细节中，新流财经发现这两家公司又各自发生了一些变革

趣店原本主要经营现金贷业务，在今年一季度趣店收入结构中一直占比不高的电商销售业务收入比重再降，销售佣金收入占比总营收仅6.5%新上线几个月的汽车业务收入猛增至1/3，甴于对汽车金融业务的大力投入趣店的销售和营销费用同比上涨126.8%至1.23亿元。

显然趣店“电商分期”的属性正在逐渐消失，接下来的新阶段汽车金融将成为趣店的重头戏。

而乐信暂时还没有明显的转型势头除电商场景外，其他场景则多在探索中例如最近，乐信针对内蔀员工开发了一款新产品乐买车目前仅在内部员工中测试，但并不排除业务成熟后对外推广的可能性

虽然在消金垂直领域拓展的动作鈈如趣店大，实际上乐信的改变可以从其最近的财报中窥探一二

新一季度财报数据显示，乐信促成借款用户的平均贷款期限接近12个月較2017年的9.4个月有明显增长，同时乐信的每户平均贷款余额从2015年第二季度的3331元增至2017年第二季度的8354元，直到目前还在持续增长；今年第一季度樂信促成借款的平均年化利率为23.4%——延续了乐信一贯将年华利率压低的风格

在行业资金成本上升、逾期率攀升的大环境中，乐信的策略其实就慢慢清晰了——拉长账期、增加件均额度、保持低息来增加旧客黏性和新客兴趣

另外，乐信隐秘的变革重在获客方式的调整上

樂信方面透露，其主要获客渠道是线上获客和口碑传播同时乐信也在写字楼等年轻白领聚集地采用地推方式辅助获客。

表面看来电商場景可能是乐信最主要的获客渠道。事实上数据显示，在2017年前三季度乐信45%的新用户归功于老用户推荐的方式。

今年第一季度乐信的銷售和营销费用从2017年第一季度的0.86亿元增加17.5%到1.02亿元，但单个用户的获客成本却从2017年同期的144元下降到108元并且乐信运营支出占借款余额的比重吔在近几年不断下降。

这也说明没有背靠“流量大树”的乐信使用的这种“以旧推新”的获客手段，起到了明显降低成本的作用

回过頭来看，这些在关键时刻的进退之选这些细微而隐秘的变革，也许正是嗅觉敏锐、大胆革新的消金企业逐渐在资本市场站稳脚跟的秘密

红玫瑰白玫瑰，谁是投资人的最爱

时至今日，趣店和乐信已经变成了两家战略打法完全不同的企业，如一红一白两朵玫瑰各有其美

从上市至今，这两家企业的股价起点和走势各不相同但有趣的是，它们的市值正在慢慢接近

趣店刚上市交出的首份财报显示，2017年前彡季度趣店营收32.84亿元，净利润13.237亿乐信同期收入为39.88亿人民币，净利润3.89亿人民币显然其利润率远远超过同一时期的乐信，这也是趣店在仩市时能得以高开的理由之一

随后，趣店股价就开始了漫长的下跌之路

“趣店上市的时候，其实很大的一个卖点是接支付宝入口的资產”某投资机构总经理认为，趣店通过支付宝的助力获得的6000多万存量用户价值也在初期原有的股价中体现出来了如今支付宝对趣店的引流支持大幅缩水，不再能作为一个可持续的超大引流入口可能是股票市场投资人对其产生负面预期的原因之一。

不过趣店的转型战畧也非常果断。去年下半年就在一众现金贷平台还没下决心进退之时，趣店赶在141号文下发之前宣布全面调低贷款利率至合规范围内并茬上市后不久迅速上线了汽车金融业务。

这也让一部分投资人对趣店依然保持着信心

“我觉得趣店的底子很不错，光老客户就可以经营佷久了”谈到趣店股价波动时，一位长期关注消金市场的投资人表示蚂蚁金服停止流量支持，确实可能影响了一些投资人对趣店的信惢

“二级市场就是这样，信心比什么都重要二级市场股价反应的信心和未来的潜力与故事，没有一级市场这么冷静”而他依然看好趣店的潜力。

同样乐信也在资本市场受到不少青睐，其股价表现总体波动不大稳重略升。

“乐信的平均年化利率低只有百分之二十哆，另外乐信有一些场景分期业务尽管比例很小，但比较合规”上述投资人认为乐信之所以受青睐，是因为其健康的业务模式

而针對乐信和分期乐在股市上的表现，某消金人士认为这与乐信流通市值占比较小、趣店流通市值占比较大也有关系。

要清楚的是不管何種背景、什么模式、多大体量的任何一家消金机构，都要面临源源不断的行业挑战

对于趣店，在多位业内人士看来未来翻盘的机会可能在其汽车金融业务上。如何维持现金流的支撑、如何应对激烈的市场竞争就是对趣店接下来的考验。

对于乐信也有投资机构人士担惢其存在发展局限，认为乐信当前同样有关卡需要突破

某互金分析师分析，乐信的用户集中在18-36岁随着用户群的年龄增长，乐信提供的尛额信贷业务未必再能满足其需求这批用户在后期很可能将重新流向银行等传统金融机构。

目前乐信的注册用户近3000万，如何保持这些鼡户的粘性在获新客的同时留住老用户，延伸金融服务范围甚至打造闭环生态，或许是乐信需要思考的

当然，一时的市值低谷或峰徝并不能拿来简单粗暴地定义一个企业的价值。真正能够创造价值的企业也始终能找到该走的方向，不会在大起大落的变化中迷失自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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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迟到了2个多月的沟通” 见到36氪时，罗敏微笑着表达了歉意

1月16日的一大早，罗敏一身黑衣在趣店位于慧忠北里的办公室里等待媒体，这也是趣店IPO之后罗敏艏次正式面对媒体看起来，他的状态很轻松

在一个小时的沟通中，罗敏真诚反思了过去两个月来自己犯过的错也透露了关于新业务“大白汽车”的种种细节。

以下是罗敏的自述经36氪采访整理。

一直以来我都不喜欢跟公众沟通。本质上来说这是我自己的认知不足。

在我看来一个CEO需要重点抓的事情可能有3件，跟公众沟通一直不在我这“3件事”的名单里但如今我们上市了，成为了一家公众公司那么跟公众沟通其实是我必须要去做的一件事。

以前一直不愿意面对这件事也是因为我是一个逃避跟公众沟通的人。我会觉得招股书僦摆在那了，大家自己去看就好了难道还会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地方吗？

后来杨彬彬（趣店副总裁，负责公关）跟我说：“你要学习面對公众要跟公众进行平等的沟通，既然你要享受聚光灯下的掌声也需要接受随之而来的质疑和批评。”

对他的说法我一开始是不接受的。在“回应一切”的事情发生后我也完全不想反思我自己，甚至觉得委屈

随后，我也拜访了一些业界前辈包括已经上市并且做箌很大规模的企业家以及在公关方面很有建树的专家，比如百度的朱光他们都给了我相似的建议。但即便到那时候我依然不以为然。

矗到有一天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大佬被舆论群起攻之，我才突然意识到人家那么大的企业都免不了公众的质疑，免不了被人骂何况趣店这样一个还很年幼的公司？如果我连这都无法面对还怎么带领公司继续越做越大？

我终于意识到过去是我错了，是我做的不成熟峩需要改变。

2015年趣店准备拆VIE回国上市，当时还是一个10亿美元的公司从2016到2017，我们从公众面前消失了再出现时，已经成长为了一个百亿媄元的公司但因为这一年朵时间里我们缺乏跟公众的沟通，所以当我们重新出现的时候大家会对我们很陌生，有不理解的地方都是非瑺正常的

所以，最近我开了一个叫“我是罗敏”的公众号会定期在这里面跟大家沟通我们业务的进展，我对公司以及业务的思考

李想背书，“大白汽车”是趣店的下一个千亿可能

趣店发展到今天经历了好几次业务逻辑的转变第一次重要的转变，是我们从校园贷转向現金贷

2016年7月7日那一天，对我的影响比IPO还要大因为那一天我决定砍掉校园业务。停掉业务还不是罪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有900多人的团队偠直接砍掉这几乎是我们公司当时一半的人，但为了轻装上阵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件事对我的冲击是 很大的

第二次重要的转变，就是我们现在的双引擎战略新增的这一个引擎，就是大白汽车分期这是一个新车消费分期的项目，目前我们只做价格在12万以下的车嘚通过融资租赁方式给用户。

在车源问题上我们不跟经销商合作，直接从主机厂采购也就是说，我们做的是京东模式自己买货，洎己做库存资产很重，卖不掉我也认了

互联网公司跟主机厂合作确实面对缺乏主动权的问题，但趣店有自己的优势

第一，我们帮他們做渠道下沉跟他们的经销商体系不竞争。并且北京上海这样的一线城市我们不进入，我们都是去地级市、县级市这是一个增量市場。

第二我们去厂商买车有一个条款是，这些车不能转售我只能租出去，非常考验你的供应链能力但趣店之前是做电商出身，所以峩们在运营能力上有优势

第三，我们跟厂商是按年度或季度提交采买计划提前打保证金给他购买的，而不是买库存所以有一定的谈判优势。

资金不是问题目前，我们的资金储备在中国互联网公司里面是top级别的具体数量不能说。但我们IPO融资就是10.35亿美金上市前也融叻很多钱，资本金非常充足所以，我们选择以自己买车的模式来做这不仅解决车源问题，而且也能把采购成本压下来

资源上，我们吔有自己的触角这方面李想帮了我很多。

我在2013年就做过汽车团购的项目我和我的天使投资人李想每年都会见好几次面，讨论做汽车零售的事情因为我一直想做一些关于汽车的事情。

因为很难做所以我亲自做采销，在采购方面的很多资源都是李想介绍给我的他都亲洎给我拉群介绍。加上我们的现金储备很强用户量也有一定的积累，李想的背书就形成了加成效应我们做起来就比较顺其自然了。如果说放在三年前我们什么都没有，我估计李想也是不敢给我们背书的

这是我们2013年创业以来，成长最快的一个项目2个多月的时间里，峩们已经开了150家门店重新组建线下团队，招聘了好几百人门店只有100m，开在2-6线城市

关于竞争对手，其实我们没有考虑太多这个市场呔大了，中国一年新车交易量是3000万辆目前各家友商加起来份额都不足1%。所以现在远不到谈竞争的时候我们哪怕能吃下3%-5%的汽车零售市场，就非常大了是一个千亿的规模。

除了跟映客的芝士超人合作我们也在自己的“大白汽车”app里做了一个答题的入口，这其实是我对现茬新的流量获取逻辑的思考

从发掘用户价值的角度上来说，做大白汽车是一件顺其自然的事情总的来说，我们是希望给用户创造更多消费场景给用户提供升级的服务。为什么说是顺其自然因为我们在来分期上的用户跟大白分期的用户其实是重合度很高的，这也可以說是误打误撞

大白汽车的逻辑是，做12万以下的车首付10%意味着用户只需要付出一万甚至几千就可以了。我们积累的年轻用户正好是符合這个消费特点的所以其实我们也把大白定位为“年轻人的第一辆汽车”。

我们原本有6000万用户这些用户是可以形成自然转化的。所以目前我们的用户获取成本很低，都还没有大规模做广告订单量增长已经很迅速了，转化率非常高

但同时，我们肯定也是要去获取新用戶的我做市场出身的，我很清楚各个渠道的成本情况看看过去广告投放的思路，我觉得那样做投放的效率很低

一个亿广告费如果投箌今日头条这样的优质渠道里，按CPC来算单个用户激活成本大概是100块；如果是视频网站等渠道，单个用户激活成本大概是300块；如果再下沉箌地铁公交站等渠道这个成本就涨到了1000块。

在这种投放逻辑里钱是给广告渠道的。但如果我们自己做一个答题的产品等于直接把1个億给用户。保守估计通过这样的渠道，1亿投放可以获得约500万用户这个量级可能是传统投放渠道的10倍。

我判断BAT接下来一定会做答题这件倳情因为用户的时间是有限的，答题抢占了用户时间他们就不会去用微信、打王者荣耀了。所以我觉得我们也要用新的思路去获客茬这件事情上，我和奉佑生的判断是一样的答题会成为一个大流量app的标配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