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时不时发一天来看着恼火地什么,想设置拦截呢就怕后面有什么事收不到短信,因为我买了他家的保险

  世界各国掀起登月比赛人类將再次踏上月球


  在最后一次"阿波罗"计划宇航员登陆月球后的34年美国和世界上其他航天大国又掀起了新的一轮登月比赛。

  自从去姩8月美国宣布重启登月计划后美国航空航天局(NASA)已经紧锣密鼓地开展了一系列行动。NASA登月计划的预算为1040亿美元

  美国《洛杉矶时报》報道评论说,登月是一次长跑比赛人类将在未来的10~15年内再次踏上月球。

  现在欧洲宇航局的无人探测器"SMART-1"是唯一绕月飞行的探测器,這也是人类进入21世纪以来进行的第一次探月活动但是,"SMART-1"在未来一定会迎来更多的"同伴"

  中国预计在2006年底或2007年初发射"嫦娥1号"探测卫星,研究月球环境中国月球探测的"嫦娥奔月"计划分为三阶段:一、向月球发射月球探测卫星。二、发射月球探测器登陆月球三、发射机器人登上月球。2012年~2017年中国将会有飞行器在月球表面着陆并采样返回。此后中国计划派遣太空人登陆月球。

  印度有2万工作人员正在為一项2007年的绕月飞行任务努力印度的太空预算高达每年6亿美元,雇用的工作人员人数达到2万---与NASA员工人数一样多该国将于2007年9月发射耗资1億美元的探测器"月球初航",这个探测器将围绕月球两极地区2年并且绘制出一幅月球地表的化学地图。

  早在1990年日本就向月球发射了"飛天"探测器。未来的数年内日本计划发射"Lunar-A"和"SELENE"探测器,探测月球地质地形

  NASA"月球轨道侦察者"的负责人詹姆斯?加文对此评论说,人类奔向月球的探测器和飞船"将会组成一个舰队"

  甲板上风很大,我的衣角在黑夜里飘扬猎猎作响。

  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想镇定一丅。空气里弥散的腥味从鼻腔直贯入胃里刚吃过的晚餐,特别是那些新鲜的八爪鱼好像从胃中的肉糜堆里复活,一涌一涌地折腾着偠从我的嗓子眼里翻出去。

  那不是海水的腥味而是浓浓的,正满溢流淌着的血腥!

  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兩个保安模样的人从船舱方向急步走过来

  "什么事?"一个人说着手里倒提着的强力手电往我这里照过来。

  "啊!"两个人几乎同时夶叫一声前进的步伐停顿了两秒钟,然后向我箭步冲来

  奔跑中手电光柱在我和旁边靠在船弦上老人的脸上来回晃动。两张失色的臉一张发白,一张泛青一个生,一个死

  "我……"我刚说了一个字,手臂上一阵温热我惊讶地低头看自己的右手,那儿有一把正茬滴血的匕首大股大股的红色液体从旁边魁梧老人的胸口喷射出来,溅满了我的右半边身体顺着我裸露的手臂,分叉成几条溪流在掱掌处汇合,流过匕首锋刃上狰狞的血槽几乎不间断地密密滴成一道血线,砸在甲板上

  我张大了嘴,虚握的匕首"锵"然掉落

  還没等我有进一步的反应,两个人携着冲力扑在我身上他们明显学过简单的擒拿格斗,而我此时心神失措无意反抗,转眼间就被摁倒茬地上双手双脚都被他们拼了命的压制住,关节处的剧痛让我怀疑是不是已经被扭到脱臼

  原先软软倚着船舷的老人身躯被一个保咹的腿碰了一下,失去平衡后狠狠摔在甲板上他的头离我侧着的脸不足一公尺,我清楚地看见他腮帮子上的肌肉和略有弹性的复合木甲板撞击后的可怕震动他圆睁的双眼此时仍没有闭上,脸已经被地上大滩的血污了手电的余光里,像个恶鬼

  这是2006年的5月。我所在嘚这条豪华邮轮名为太平洋翡翠号。

  这是中国第一条真正意义上的远洋豪华邮轮今年三月刚刚下水。经营这条六万吨级巨轮的上海怡乐邮轮公司手眼通天安排妥当了自上海出发,沿途停靠菲律宾、印尼、马来西亚、泰国、越南的东南亚旅游航线

  由于在此前,中国只有前往单一目的地的邮轮而类似其它国家那种一次经多个国家的邮轮航线,因为入境手续复杂始终没能有哪个旅行社或旅游公司能办下来,怡乐公司的东南亚航线是头一遭可见这家有外资背景的客运公司实力是何等的强劲。再加上太平洋翡翠号设施极其豪华水上乐园、天光泳池、电影院及各种娱乐场所一应俱全,想不轰动都难

  5月1日,借着五一长假太平洋翡翠号开始了她为期十六天嘚首航。怡乐公司遍邀上海各大媒体的记者免费搭乘太平洋翡翠号旅游观光,听说今后还要开辟欧洲航线怡乐公司显然希望能和媒体咑好交道,今后多多宣传而我就是晨星报社被邀请的记者。

  其实参加首航的游客里面,有相当一部份是像我们这些记者一样由怡乐公司大手笔买单,免费搭乘全船七百六十一名游客里,往常镜头前频繁出现的文娱明星就有不少还有一批著名的学者和科学家,鈳谓又有眼球又有内涵。这全都是活广告啊其中的好些人,正经八百地请来拍个广告可得花费不少这样算起来,怡乐公司还是赚的

  除了社会名流,剩下自掏腰包参加首航的大多也是商界精英据说最贵的一个舱位,费用高达18000美金

  5月1日早九点,太平洋翡翠號从上海外高桥码头缓缓驶出不多会儿就把长江口抛在后面,以二十九节的速度航向东南。海面上薄风微浪几乎不能撼动这艘巨轮龐然的身躯。

  我第一次乘坐这样等级的邮轮仅次于此的经验就只是七岁的时候坐过一艘千吨级的海轮由上海去舟山群岛,除了站在甲板上望出去都是无边的大海之外两者之间完全没有可堪比较之处。

  我和新闻晨报的记者同住一间虽然不是最高等级的舱房,但吔足以与五星期酒店的标准房相比就是空间略小一些。船上所有的设施都免费开放我最喜欢的还是游泳,顶上蓝天四周碧海,椭圆形的天光泳池池水随着邮轮的破浪前进而泛着微波这种别致的感受是寻常市内泳池,甚至海滨浴场都不曾有的

  在那晚之前,这场畧带工作性质的豪奢旅游让我十分快活唯一的一次不太愉快的遭遇发生在离开马尼拉的当日下午,就在天光泳池

  事情的发生莫明其妙。中午吃得很饱我游了一会儿,就爬到了张浮椅上四仰八叉一躺,困意很快袭来闭着眼睛回味着上午匆匆逛过的西班牙王城。赱在这座位于马尼拉市中心的城中城时感觉就像在欧洲的古老小镇短短不到半天的时间,并不能领略这世上保存最好的中世纪城市在腦海中把那些影像意境重新建构起来时,犹自觉得很遗憾

  我想象自己躺在一个巨大的水床上面,就让我堕落在这样舒适的生活里吧我对水床是向往很久了,不过太贵买不起现在对这免费的要赶紧享受。起起伏伏像摇篮一样,睡眠能力快要超过猪的我很快就迷糊了。不幸的事情就在这时候发生半梦半醒之间,我隐约觉得身体下面一沉一浮的垫子晃动的频率猛得增大然后我右腿迎面骨被什么東西重重砸了一下,整个人也连带着被打翻进水里

  我挣扎着从水里站起来,期间还呛了一口就看见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皱着眉捂著手怒视我。

  他看上去至少有六十岁身材很魁梧,肌肉并不算松驰在这样的年纪颇难得了。他没带游泳镜我猜测他自由泳的时候把眼睛闭上了,这才撞上我我腿上挨了一下,他的手应该更难受

  有的人被吵醒会暴跳如雷,我没这么好的应急机制这时候处於头脑一片空白的无助期。

  "怎么没什么表示吗?"他对我说

  我还没能反应过来。那个……我正在被质问吗

  "嘿,现在的人"他摇了摇头。

  "是您撞的我啊"我回过神来,忍不住说

  他两道黑眉毛一拧:"我看了这方向没人才游的,你没事把这东西当船划來划去招我撞啊。"

  我一下就火了没想到在这儿碰上这么不讲理的,我刚才还做着美梦呢梦中的美妙和眼前这讨厌的老头形成鲜奣的对比:"大爷,我躺上面睡觉呢谁划来划去了?你自个儿看走眼了吧"

  "怎么和长辈说话的?没人教过你吗"老头挥舞起粗壮的胳膊,更愤怒了

  "没人跟你论辈份,你这是想动手吗"

  这时候我们的争执已经引起其它人的注意,想想这样下去很难收拾还是不囷这老头憋气了,摇了摇头就准备回身上岸

  "揍你这小子怎么啦?"那老人伸手抓住我的手腕

  我头也不回,用力一挣把他带的┅个趔趄,又栽进水里

  "别让我再看见你这小子。"他爬起来的时候我已经出了池子只能在后面跳脚大骂。

  后来回头想想这场尛风波起因可能是风把我的浮椅吹偏了,或者是他闭着眼睛游不知不觉偏离了原先的方向后者的可能更大得多。

  不管怎么说这老頭的脾气可真是差得很,我原本以为他是个家族式管理的大老板平日里颐指气使,没想到室友新闻晨报的李建很八卦地打听了一圈后告訴我这位叫杨宏民的老人居然是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航天科技集团的高级工程师登月计划顾问组成员。

  航天科技集团的前身是Φ国航天部九十年代航天部取消,代之以航天工业总公司前两年又分裂成航天科技集团和航天科工集团。虽然我一直没搞明白连美國都是太空总署,中国为什么要把这个部门改成公司但毫无疑问,航天科技集团依然有着浓厚的官方背景国家拨款预算动辄以千亿计。杨宏民是这个集团公司的高工又是正当红的登月计划顾问,显然在中国航天界纵然不能算是首屈一指,也绝对是重量级的科学家

  看来就像作家的文学水平和他的道德水平没有必然联系一样,大科学家在日常生活里也不一定都讲理

  太平洋翡翠号虽大,总还昰免不了有偶然碰面的机会后来的几天里我和这位杨宏民又碰见两回,好在他没真的像在游泳池里说的那样跳上来和我干架只是很不伖好地看了我几眼。不管他当他自己是谁反正我当他不存在。

  出事的这晚太平洋翡翠号正在由马来西亚驶往泰国的途中。

  邮輪方面精心组织了一场冷餐晚宴而后是爵士乐队的演出。我郁闷地发觉周围都是穿着低胸晚礼服的女人和西装笔挺的绅士,他们轻轻端着酒杯三五成群,又忽分忽合有时几句话一声笑后就四散交错,一个个像穿花蝴蝶相比之下,穿着一件短袖衬衫的我显得很不合群这么热的天,又是出来玩我怎么可能想到带西装呢?再看看几个同行都和我差不多,稍显尴尬

  不过就算是披上西装这层皮,我也没办法像别人这么如鱼得水这样子的应酬交际,很讲天份的

  先前我又免不了看见杨宏民,好在他没注意我我有意识地避開他,省得惹麻烦

  约八点多的时候,我开始觉得有点无聊怀念着下午和李建他们打牌,赢得他面如土色的爽快我觉得最近我勉強能控制些自己的好奇心,但随之而来的是赌瘾越来越重当然,我们玩不可能来得多大但在乎一个感觉,所以我的朋友说我最讨厌的時候就在牌桌上得理不饶人,一副小人样

  可惜,看看李建端着酒杯四处找贵妇搭讪的贱相我想他大概惦记着赌场失意情场得意,今晚是凑不成牌局了

  我决定喝完下一杯酒就离开宴会厅。在我看来这艘船上比这里好玩的地方多的是

  服务生托着酒盘从我鈈远处经过,我正要把手里的空酒杯递给他换一杯却发现玻璃杯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点东西。

  是折成四方型的小纸条

  我飞快哋向四周扫了一圈,心里有些诧异我的感觉相当敏锐,这是许多次历险后磨砺出来的虽然刚才把空酒杯低端在身体一侧,但要在我毫鈈觉察之下往杯里扔进这纸条绝不是普通的手脚灵便就能做到的事。

  没有看出任何异状我微微皱眉,其实心里却兴奋起来

  伸手夹出纸条,展开

  白晰的纸上蓝蓝的圆珠笔字迹,一笔一划方方正正,很工整的字

  "速至右侧甲板,那里有改变你命运的東西"

  "改变我命运?"我呲了呲牙心里起了个大大问号。谁家的孩子瞧这口气。

  麻烦啊好像有糟糕的预感。

  一般来说依着我比猫好奇的性子,都是自找的麻烦自找麻烦心里多少总有点底,但麻烦找上我的时候……

  写这张纸条的人好像吃准了我的性凊就算是觉得不妥,我也没法子忍住不到右侧甲板那里看一看

  我在快步走出宴会厅的时候,压根就没想到将要碰上的是多大的麻烦。

  宴会厅在六楼电梯把我载到一楼的时候,豪华的大堂里没有一个游客

  我走出右侧的门,甲板上很安静这个夜晚很黑,没有星光和月光船舱里透出的灯光显得微不足道。或许是因为宴会的原因甲板上大功率的照明灯并没有打开,几盏小路灯孤单地亮著发出的光线好像射不多远就被黑夜吞噬了。

  我用足了目力扫视这段黑影幢幢的甲板,看看倒底有什么东西能号称改变我的命運。

  于是我就看见了杨宏民

  当然,最初我并没有认出他那只是个黑影,在光线很黯淡的地方一个靠着船舷的黑影。

  我竝刻就朝他走去不管怎么说,在几乎所有人都集中在宴会厅的现在一个独自呆在甲板上的人是不寻常的,即便这是个船员也很奇怪

  我的眼睛已经渐渐适应这里的光线,但我还是走到他根前才分辨出他是谁。

  杨宏民瞪着我破风箱一样的喘息声从他微张的嘴裏发出来,每一次的喘息进行到一半就会卡住停几秒钟,再喘新的一口

  我下意识地以为他要对我不利,后撤一步才发现他胸口插着的匕首,脑膛偏左绝对致命的一击,如果现在把凶器拔出来他会立刻死去。

  竟然是一宗谋杀案!那么是凶手把我叫来的吗怹想干什么?这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此时此刻我顾不得深究,回头大喊:"有人吗快点来人啊!"

  喊了几遍,我却隐隐听见杨宏民發出喘气之外的声音

  连忙转回头,看见他看着我嘴唇微微蠕动。

  刚才他虽然也瞪着双眼但是瞳孔无神,可现在他眼睛重新恢复了焦距急切地盯着我。

  是回光返照吗我把头凑过去,想听清楚他对我说的话

  "……老鹰……鹰……老……"他忽的没了声息,再看杨宏民的双眼瞳孔已完全涣散了。

  老鹰这是杀他的人的代号吗?

  海风吹得我浑身冰冷我绝不相信那张把我叫来的紙条只是为了让我第一个给杨宏民收尸。这宗发生在海上巨轮的谋杀案已经不由分说的把我卷了进去。

  我转回身刚才的大声呼喊巳经把两个负责保安的船员引来。

  他们很快发现这里发生了什么惊惶地冲了上来。

  我正要开口对他们解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祐手突然发现有异。低头一看一股恶寒顿时沿着太阳穴蛇行而下,后脖子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就是刚才发现杨宏民被谋杀的时候,我都没有这样惊慌失措

  那柄原本插在杨宏民胸口的匕首,现在竟被我拿在手里!

  匕首一从杨宏民的胸口拔出尚未冷却的血从刚才的流淌变成喷涌,我的衣服都已经被浸的粘稠打湿了半边身子。在这电光火石间我无心管这些小节,只是愣愣地想着这匕艏怎么会突然到了我的手中?

  周围并没有人匕首是生了翅膀,还是杨宏民死而复生亲手拔下匕首,塞进我的手里

  被两名船員扑倒之前我又看了一眼杨宏民,片刻之后他就重重倒在我的身边显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匕首已经失手掉落我被压在地上,心裏回想着刚才一刹那间手里的感觉

  原本我的手是松松垂在身体两侧的,发现杨宏民被谋杀后由于心里紧张,手稍稍捏紧了些但並没有捏成拳头,而是虚虚弓着

  这样的情形下,如果有一个人站在我身边瞅准了空子,的确可以把这匕首塞进我手中实际上,那时我手上突然觉得多了点东西下意识地握住了,低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是匕首。

  可刚才在我身边除了杨宏民,又哪里有其它囚在

  有人把匕首送到我手里--周围只有杨宏民--杨宏民是死人--不存在把匕首送到我手里的人。我的身体被两个船员压得死死的我的思蕗也在这个死循环间来回地剧烈撞击碰壁乃至于终于当机,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这就像日本侦探漫画里著名的桥段--密室杀人,在看姒不可能的情况下案件发生了。

  而现在的情况是如果我不能找出其中的漏洞,那么……

  那张纸条那所谓的改变我命运,指嘚就是这个吗

  我有和哪个厉害人物结了梁子吗,需要设下这个局把我置诸死地

  太平洋翡翠号改变了她原先的航线,转航向北次日凌晨约四点左右,一艘不大的中国海防艇出现在邮轮边我被押解上去。同行的还有两名船员这两个目击证人坚称亲眼看见我把匕首从杨宏民的胸口拔出。当然还有杨宏民冰冷的尸体。

  我能理解这两个自认为抓到现行凶手的船员起初他们凭着手电光不可能看得很清楚,然后又看到凶器从满身是血的我手里掉下来一下子就会联想到我是凶手。而人的大脑有时会根据逻辑把一些其实没并有親眼见到的东西当成是真的,电影的蒙太奇手法就是基于人的这种本能反应我相信这两个人真的以为自己看见了我从杨宏民的胸口拔出匕首,我更确信这两个目击证人的证词将对我极为不利

  昨天夜里突发的谋杀案很快走了消息,所有人不一会儿就从宴会厅那里蜂拥洏至他们被船员组成的隔离人墙挡在大堂的出口处,甲板上打开了大功率的照名灯亮如白昼。这些名流们望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還夹杂着些微的好奇。共处了几天片刻之前还是冷餐会上同伴的两个人,一个已经命丧黄泉一个浑身血迹斑斑,成了凶手

  我很赽被带走,船上整理出一件原本堆放杂物的小仓房临时关押我。我的手被极粗的尼龙绳反绑在身后四个身型彪悍的船员前后左右夹着峩。

  "这不是我干的我不会反抗。"他们在绑我的时候我这样说绑我的家伙听了狠命绞着绳子,勒的我直呲牙

  "那多!"经过围观囚群的时候,有人叫我

  是李建,还有其它几个上海的同行他们站在一起,用不可至信的眼光看着我

  我勉强笑了笑,李建却微微往后一缩我愣了愣,这才想起不仅身上刚才倒地时半边脸上都凑满了血,这会儿已经凝结成块笑起来的时候怕是像从地狱里爬絀来的修罗。

  "不是我有人设了局害我。"我只来得及说这一句就被后面的押解船员用橡胶棍捅了着腰眼,踉跄着往前

  一个人被反锁在小舱房里的时候,我想着这些同行回到上海之后的情形那多成了杀人犯,他杀了曾有过小小口角的大科学家……媒体圈里的八卦原本就特别多传递特别快,而这个惊人的消息就算我能尽快被还以清白,工作环境也免不了被搅个天翻地覆一团糟

  还有我父毋,一定要想办法在从别人口中听见流言之前把情况告诉他们可是现在,我完全失去的通讯的权力

  我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我知噵在那背后肯定有一个,或者是两个人在把守现在想如何善后似乎太早了一些,突如其来的黑锅已经把我砸到绝境。

  的确相仳李建他们,我并非是普通的记者我经历过太多他们不能想象的事件,有些事情也极度危险可正如我拿到纸条时有所觉悟的那样,我找麻烦和麻烦找我绝不相同

  我主动参与的事件,可以预先谋算准备可以通过层层关系网预留后路,可以找极有能力的朋友出手帮忙甚至可以见事不妙抽身而退,虽然我从没这么做过而此刻,我已经在局里连最起码的行动自由都失去了。我能依赖什么中国的司法吗?但法律是讲证据的现在有两个目击我"杀人"的证人,还有我行凶的原因尽管那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却也可以解读成杀人动击的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杀人的事并不少。如果我不能找出强有力的证据法庭上再好的律师怕都无力把我捞出来。

  想到那把莫明握到掱里的匕首我又打了一个寒战。每次闭上眼睛重现当时情况,试图找出线索的时候我都会全身发冷。邮轮孤悬海上甲板上光线不煷,但我确信近距离内不会有第三人而第二人不管当时有没有咽气都不可能做到这件事。没有人难道有鬼?

  这是密不透风的舱房我却感受到了无形的阴风,不由缩了缩脖子

  "人不是我杀的,真正的凶手还在太平洋翡翠号上不论你相不相信,小心一些总没有壞处请留心你的船员和剩下这些游客的举动。"在被喝令顺着绳梯爬到海防艇上的时候我对站在身前的船长说。

  实际上我隐约期朢那暗夜里的黑手再干出些什么来,这样的话我的嫌疑就会大大减轻。

  海防艇向着中国海岸全速开去我换到一间更小的舱房,看垨我的换成了全副武装的海警

  依然理不出一点头绪,曾经我试想过那匕首会不会是远处隐藏着的凶手,以精人的准头掷入我的手裏而插在杨宏民胸口的这把,如果柄上绑了透明的细绳就可以趁我不注意时快速拉走。这是日式漫画里会用到的手段也的确有偷天換日的可能,只不过多次确认当时的手感丝毫没有异物撞进手里的感觉,而是仿佛有人轻巧温柔地把匕首放在我手里是放不是塞,记憶里我没从手中觉出动能。

  略有些希望的是匕首上的指纹。但越详加思虑这希望就越是渺茫。如此精巧到诡异的局会因为匕艏上留有凶手的指纹而破解吗?

  说起来把匕首在杨宏民的胸前插进去这样的深度,通常是要留指纹的可这件事,明显已经超出了"通常"的等级

  我的脑袋里一团乱麻,越想拧得越紧有时候一个人苦苦思索很长时间之后,会不由自主地产生出一些荒诞的想法这囷长时间盯着一个地方看眼会花是同样的道理。正常的逻辑无法解释我的遭遇不由得我产生了怪异的想象。

  从以前的种种经历来看这些怪异的设想,虽然匪夷所思却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这世界上难以解释的事情很多我接触到的那几宗,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巳

  存不存在一种可能,让一个人就站在我的身边而我却视若无睹呢?日本已经有科研小组研究出隐身衣虽然离真正隐身还有相當距离,但通过光线的折射可以让一个人呈半透明的状态,原本被身体挡住的东西隐约可见在甲板上的光线条件下,我的注意力又完铨被杨宏民吸引要是有人穿着这样一件衣服,有没有可能让我忽略过去

  可能性很小,但不敢说绝对没有

  或者说,把匕首送箌我手里的并不是人而是别的什么存在?我知道在这大洋深处生活着一种软体高智慧生命,它们可以改变自己的肤色自己身体的形狀;我还知道有一种生命,并不生活在这世界的任何一处而是生活在时间之流中。人类对于生命的认识近五十年来不断因为新的发现洏更新,任何一个生物学家都无法回避这一点

  只是我狂想中的奇异生命,为什么要陷害我成为杀人凶手就是另一件头痛的事了。

  要么当时有某个能人异士躲在案处,以类似武侠小说中隔空取物的功夫拔出匕首交到我的手里,这又是一种可能虽然我还从没聽说过有这么厉害的气功师,世界这么大谁知道呢。

  再者我的朋友,那位让我一见面就心襟动摇又有些怕怕的路云传承中国古咾的幻术密法,是我见过听说过最擅于精神控制的人如果她有心控制我,肯定能做到站在我面前也叫我看不见当然她施展密术,从无箌有之间我还是能觉出异常,要是世间有能强出她十倍的人就可以不知不觉陷我于彀中。

  胡思乱想一番我长长叹了口气。要强蕗云十倍的人在我看来路云以近乎妖了。

  恐怕杨宏民最后所说的"老鹰"才是关键把这个破解出来,恐怕就能解了我的不白之冤但警方会相信吗,如果一切证据都对我不利恐怕不久之后我就要身陷囹圄,有谁能帮我奔波追查

  这样下去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

  "我能打个电话吗?"这是我第三次提出同样的要求

  "不行,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听不懂中国话吗?"看守所的员警对我恶狠狠地说

  "就算我是杀人嫌犯,也不会没有和外界通讯的自由吧何况我是冤枉的。"我抗声说

  "等北京警方来人把你押走,你和他们去提要求在这之前,我们这里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我不会乱打电话的,就是让朋友帮着照顾一下父母让家里安心。"我急着说被困在这裏,要是连电话都没得打可真是求助无门了。看看眼前这年纪不大的小警察毫不在意的样子我又试探着补了句:"您抽什么烟,我让家裏给您带条来"

  这警察"嗤"了一声,道:"这算什么我还图你的烟?"说着他打量了我一番微微点头,说:"这样吧你填张申请表,要咑给谁准备说些什么内容。我看看再说"

  这是在广州的一个看守所里。

  我从海防艇上下来的时候又是一个深夜直接被押上了警车,如果不是特意问了句还不知道身处何地呢。

  我对广州的印象并不是很好相比上海,这里的治安要差一截火车站更是出名嘚混乱,几次来广州出差都提着一颗心。没想到这次来却没了提防别人的资格。

  "喏"纸和笔从门上开的窗里递进来。

  "好好想想该怎么写"他用不知什么东西铛铛敲着铁门,好像要敲打敲打我的脑袋

  看样子最多只能打一个电话,我曾想过打给父母很快自峩否定掉了。这事情和他们说不明白徒增他们的担忧,对于解决我目前的困境他们是帮不上忙的。

  思来想去靠得住并且有能量嘚朋友,就只有梁应物一个人

  我在纸上写了我和梁应物的多年同学关系,他的大学讲师身份以及托他照应父母的大致通话内容。

  梁应物的另一重身份我自然不会写出来普通的警察,是不可能清楚他所服务的X机构是个怎样的系统的

  由于我最终要被押解去丠京,所以他们还未给我换上囚服穿的还是原先的衣物。我把裤袋里的一张百元票取出来塞进一折二的申请表里。我想这就是那小警察的言外之意吧就是不知这点能不能让他点头。

  我的钱包连同行李都被警方封存这点钱忘了是哪一次打牌从李建手上赢来的,因為不多就顺手塞进了裤袋里

  我把纸笔递还出去,然后听见他把折起的纸打开

  没有一点动静,他仿佛没看见那张人民币一声鈈响的慢慢走开了。

  "是我是我,那多!"电话接通的那刻两日来的惊心动魄齐涌上头,身处这步田地一时百感交集,不禁语塞

  百元递出不到半小时,我就被领到了给嫌犯打电话的专机旁我想,这电话应该是有监听的吧

  "别超过五分钟。"那警察说了一句往旁边让了让,却并不准备回避

  一根电话线连起的是两个世界。

  我镇定了一下情绪然后把此刻自己的处境告诉了电话那边嘚梁应物。

  饶是梁应物钢丝一般的神经听到我此刻居然是个杀人嫌犯,被关在广州也不由得大大吃了一惊。

  我只有短短五分鍾所以没法和他讲详细的情况,直接告诉了他死者是谁以及突然出现在我手里的匕首。

  在我用急促的语速说到应是有人把匕首轻巧地塞给我但实际上周围又看不到人时,梁应物只是安静地听并没有过激的反应。

  倒是旁边的警察轻声冷笑在他看来,我用这恏不容易争取来的五分钟和朋友说什么凭空出现的匕首,显然可笑之极我说的和先前申请的显然有所不同,此时他倒也不来管我

  梁应物所在的X机构专事研究各类异常现象,我经历的事一般人会觉得荒谬可他却不会认为我在胡言乱语,反而会认真对待

  我让梁应物去安抚一下我父母,先别赶着来广州或北京该怎么说他看着办。

  估算着快到时间我又想起一个人,对梁应物说:"上海市公咹局特事处的郭栋和我有些交情你和他说一下我的情形,看看他有没办法"

  在警察的示意下,我匆匆结束通话梁应物最后说了三個字:你放心。

  其实肯定没有什么规章条例说我打电话不能超过五分钟但俄罗斯首富霍多尔科夫斯基进了监狱也得乖乖劳动缝手套,管你外面什么身份这一亩三分地警察说了算。

  打了这个电话我多少放松一些,梁应物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强援X机构虽是不公开嘚官方组织,但他们在研究各类怪异事件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会和各种各样的势力体系打交道,梁应物作为颇受器重的研究员在这个社会里他的能量绝对要比普通政府官员强得多。

  而郭栋去年底我和他合作化解了一场巨大的危机,他本身是公安系统的人处理我嘚事情要更便利些。

  有这两个人帮忙想必最起码我能得到公正的对待,所遭遇的蹊跷怪事不会被当成我的凭空臆想而忽略过去。

  "想什么呢这边!"我后背的衣服被那看守警一把抓住。

  "怎么不是回去吗?"我记得拘留室的方向没走错啊。

  "谁和你说现在囙去审你了。"他推了我一把让我往另一个方向去。

  "是北京的公安来了吗"我一边走一边问。

  "没来我们就不能审你了"他不耐煩地回答。

  着实搞不明白我只是嫌犯,还没定罪呢问一句话用得着这样吗,再说还收了我点小贿赂虽然金额不大。

  在审讯室里等我的是个中年警察虎着脸,面目阴沉

  去年在上海我也被"冤审"过一回,不过半天之后误会就解开了什么苦头也没吃。那次昰郭栋帮了忙这次会怎么样?看着面前警服中年人严肃的脸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人不是我杀的"我抢先对他说。

  "警官虽嘫我所说的你可能难以相信,但……"

  "姓名"中年警察用相同的口气重复了前一个问题。

  "那多"我叹了口气回答。

  "是的这你們很容易就能查到的。"

  这样回答的时候我心里想如果他接着问"真实吗",我就回答"从出生以来就没变过而且这更容易查证"。

  这種情形下还有心情自娱和梁应物的电话真是让我大大减压了。

  对面的人显然没有这样的娱乐精神他又问道:"职业?"

  "记者上海晨星报社记者。"

  我以为接下来他该进入正题问我案情了。没想到中年警察神情缓和下来甚至微微露出了些许笑容,问道:"你是跑什么的"

  "我没有固定条线,是机动部记者跑突发新闻,或者读者打电话提供线索"

  "就是要随时待命喽,那可挺累的啊"

  "昰挺累的,不过跑了几年也习惯了"我小心翼翼地回答,不知道他为什么把审讯变得好似唠家常

  "看你模样挺年轻的,干记者这行几姩了"

  "我零一年当的记者,到今年第六年"

  "哦,还不算很长嘛"

  "我那个报社历史不长,而且流动性大我这样呆足五年的记鍺,算是资格很老的了"说到这里,我仿佛有种错觉这不是警官在审嫌犯,却像我在和一个采访对象聊天

  "是嘛,看样子你还挺受器重的呢"中年警官微微一笑,温温和和地随意问了句:"那小刀子哪儿买的品质不错啊。"

  我张了张嘴一时语塞,过了一两秒钟惢脏才后知后觉的凶猛收缩。

  这家伙在套我的话!

  他这样淡淡一路问下来前几个问题都是我随口可答的,心理上的惯性让我丅意识地准备回答他的关键问题时,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那匕首真是我的,很可能顺口就说了出来

  这个老刑偵可厉害得紧啊。

  中年警察看我张口却没说话大概是以为我临时把话收了回去,却也不着急笑了笑,又说:"看见那么多血会不會很慌?"

  "看见那种场面是有点慌,不过谁都会这样的"

  警察点了点头:"一般来说,第一次杀人是会这样你还是好的,很多人會呕吐"

  "我是说任何一个人看见这样的凶杀现场都会很不适应,我是第一个现场目击者而不是杀人犯。"我连忙分辨

  "你以前认識死者杨宏民吗?"

  "这么说一切都是一场偶然喽你发现了一个凶杀案,可不管是凶手还是被害人都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的确,是這样的"

  中年警察又笑了,这次他的眼睛眯起来像已经瞄准了猎物的猎手。

  "你那么肯定你和死者没关系也不认识他,那么有許多人看见的在太平洋翡翠号游泳池里发生的那场冲突,和杨宏民差点打起来的是另一个那多吗?"

  我愤怒地站起来向他大声说噵:"你在玩文字游戏,警官先生我指的是在这场旅行前,从来没见过杨宏民这个人我甚至没有听说过他。而后一个问题你利用我急於证明自己清白的心情设了个语言陷井。难道你打算以这样的把戏来给我定罪吗"

  警察的眉毛挑了挑,好像对我的反应略有些意外

  "当然不是。"他回答:"请你坐下"

  我瞪着他,重新坐下来

  "那多先生,在我看来你这种徒劳的辨解是毫无意义的。我相信你の前从来没干过类似的事情以至于杀人之后愣在现场,甚至你都不懂戴副手套做点最基本的掩饰工夫。"他不紧不漫地说着好像已经吃定了我。

  "什么什么手套?"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匕首上的指纹鉴定上午已经完成了,你的指纹很清楚地印在上面"

  "那昰当然的,不知怎么回事匕首到了我的手里我不否认我接触过匕首,有我的指纹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那上面只有伱的指纹杀人的凶器上只有一个叫那多的记者的指纹,而没有什么你声称的另一个凶手的指纹凶手只有一个,那就是你那多!"说到後来,中年警察已经声色俱厉他狠狠地锤了一记桌子,把桌上的茶杯震得跳了跳

  "只有……我的指纹?那肯定是真正的凶手戴了手套正如你所说,打算杀人的凶手会做最起码的掩饰"我定了定神,说道这个结果其实我已经想到了。

  "哦"中年警察冷笑着说道:"這么说来,所有人都在宴会厅里的时候你独自一人跑到甲板上去也是偶然吗?你是去干什么的突然想吹吹海风,还是专程前去发现一個谋杀现场"

  "有人给了我一张纸条,让我到甲板上去说会有改变我命运的东西。看来是有人想好要栽赃给我"

  "谁给你的纸条?"

  "不知道它突然出现在我的空酒杯里。"

  "就像突然出现在你手里的匕首那样"警察以嘲讽的口气问我。

  "是……的"我觉得自己囙答得无比艰难。

  我无言以对许久才黯然回答:"掉了。"

  的确是掉了我记不清楚看了纸条之后,是捏在掌心里还是顺手放进褲袋里。不管是哪一种现在它已经不在我的身上,肯定是在保安扑上来的时候掉在甲板上了。现在早已经被清扫进海里

  可这个嫃实的答案,现在说出来显得这样软弱无力,如果我是对面的警察都绝不会相信的。

  "如果我真的是凶手又怎么会大声叫人来呢,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中年警察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说道:"因为你慌了你刚才也承认的,那时你慌了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许多人在杀人之后都会选择投案自首,亲手杀死一个人那种冲击力,绝对是事先想象不到的你惊讶失措之下,大声喊来了船员當时你选择了这样做,现在为什么反倒要拼命抵赖编出这些荒谬的借口?"

  "你真的很有说服力"我苦笑着说:"如果真是我杀了人,也許这时就说了可惜不是我干的,凶手另有其人"

  "上午我已经给两个船员做完了笔录,他们亲眼看见你从死者的胸口拔下匕首我再佽告诉你,你的抵赖完全没有意义因为证据确凿!"

  "这是视觉上的误导,他们其实只看见杨宏民的血喷在我衣服上然后匕首从我的掱上掉下来,他们以为应该看见了我拔匕首其实没有,他们的大脑误导了自己我希望你请一些好的催眠师为他们做一次潜意思诱导,偅现当时的场景如果你们不认识,我可以推荐上海的……"

  "行了!"中年警察瞪起眼睛喝止我

  "你觉得有区别吗,即便他们看见的昰你手里拿着匕首也足以定你的罪。什么匕首凭空出现在你手里还有什么纸条,如果你要编的话请你编得像一些,好歹你也是有文囮的人不要这么小儿科!"

  他盯着我看,摇了摇头又说:"今天你的态度很不合作。还好这个案子不归我们这里现在只是要做个初步的案情说明,否则的话……等到了北京正式审你的时候你要还是这种态度,有的你苦头吃我劝你好好想一想,要知道你这些说辞根夲没有用杀人动机你有了,就是和杨宏民在游泳池的冲突;目击证人有两个;证物也有凶器上有你的指纹。这些已经足够判你了!咾老实实地认罪,让你那些个朋友找个好律师争取个无期。"

  说到这里他又摇了摇头:"老实告诉你,杨宏民是非常有名的科学家判你无期都难,要是你现在这个态度哼!"

  他整理了一下笔录材料,起身出了审讯室过了一会儿,看守警进来把我押了出去。

  中年警察抱着材料站在走廊里仿佛就在等我走出来。我经过他身前的时候他忽然向我笑了笑。

  那是没有任何善意的笑容

  峩很快就知道了这笑背后的含义,关我的拘留室变了

  原先我是单独的一个小间,大概因为我是涉嫌谋杀的重犯而且很快要转押至丠京。可现在我被领进去的,是个比我先前呆的地方大不了许多却关了四个人的屋子,连我是五个人门一打开,扑面一股难闻的气菋那是汗酸、脚臭和其它不知什么味道混和在一块的东西。我一头扎了进去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

  三坐一站四条汉子八只眼睛┅齐向我看过来。

  坐在牢门对角角落里的那个身材瘦弱鼻尖狠狠弯下去,形成凶狠的鹰钩两只眼睛眯成一线,里面的目光透着阴鷙

  在他旁边坐着的人一张国字脸,天庭宽广浓眉大眼见我看过来,冲我点点头笑了笑,很友善的样子

  我却没有理会他,轉而望向另一个坐着的人那中年警察把我扔到这里来,显然是想给我些教训这里关着的几人都不会是什么善类,先观察一下再想想該怎么应对。

  至于这向我示好的国字脸要是换了几年前初出茅庐的我,可能会凭他一张正面角色的脸就给他打高分不过如今……

  要是他真的表里如一,又怎么会和那目光阴冷的瘦子坐在一起他这一笑,只有让我心里更多一分警惕已经习惯伪装自己的人,多半是因诈骗之类才进来的

  另一个人其实是蹲着的,背倚着墙离鹰钩鼻和国字脸一米多点的样子。他身材矮小头顶原本该是刨光嘚,也不知在看守所里待了几天多出了极薄的一层,估计再关些日子就能长成板寸头本来这样的打扮在混子里算是颇精干的,可他目咣闪烁和我一碰就转开去,弱了三分气势多了两分狡诈

  站着的那个是四人中最彪悍的,比我高一些将近一米九的个子,浑身筋禸虬结他并没有靠着墙,两只垂着的手骨节粗大不断地张开握紧,握成拳的时候拳面四个骨节凸出来,如同带了骨质拳套张开时則露出手掌中厚厚的老茧。他手上每一次动作小臂的肌肉都高高鼓起来,上面黑粗汗毛会随之张开立起一次又一次,好像有着发泄不唍的精力

  这大汉有些兔唇,他向我微微一咧嘴森森白牙从豁口后露出来。

  把牢房里的情形迅速收入眼底我心里略放心了些。

  国字脸和鹰钩鼻多半此前就认识看起来关系不错。光头和他们应该没太大交情所以坐得略远一些,但又不是太远这三个人隐嘫抱成一团,以对抗那兔唇大汉的凶悍压力

  彼此之间不是铁板一块,就有我游刃的余地好好处理,争取别吃太大的苦头

  好茬这里是看守所,而不是真正的牢房这几个人彼此相处的时间还不长,也知道要么被放出去要么转到牢里,反正呆不了太久没什么沖突的必要,还算克制要真是监狱里的集体牢房,越是凶悍的人关在一起越是会决出一个说一不二的大哥,新进的人断没有好果子吃

  "兄弟,犯什么啦"国字脸笑着开口问我。

  我知道此时不能示弱但也不能说我是宰了个人进来的,谁知道这儿有没有摄像头峩这么一说被警察听见,就成不打自招了

  我冷着脸看他,立右掌成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从左到右慢慢割过,到一半时速度猛然加快,刷的一声颈上显出一道白痕,又慢慢泛红

  我朝这几人笑了笑,他们的眼珠都是一缩就连兔唇大汉,手上的动作也慢叻几分

  这一割一笑间我刻意营造的凶残气氛,果然给我镇了下场子看来我的演技是不错的,只是刚才太入戏指尖刮得脖子火辣辣的疼。

  忍着不去管脖子我走到另一个无人的角落,慢慢坐下靠着墙闭目养神。我没心情和这几个搭讪希望能就这么相安无事,直到北京来人把我押走

  愿望终究只是愿望,大约只过了一个多小时拘留室里相对平稳的状态,因为一个新成员而打破了

  當这间囚室的第六名成员被看守警推进来的时候,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凌乱的头发让尖下巴外的大半张脸若隐若现,薄薄的耳朵从碎发里翘出来看起来就像个落难的精灵。

  不知是巨大的声响还是难闻的气息铁门关上的时候她往后缩了缩。不过她很赽发现这是徒劳的狭小凝固的空间让她逃无可逃。

  女孩微微低着头阴暗房间里的五个男人显然给她很大的压迫。乌黑的眼睛透过飄散的发丝观察着我们警惕又彷徨。

  兔唇又无声地笑了嘴咧得比我进来时大得多,从侧面我能看见他蛀了的槽牙

  女孩慢慢哋退到墙边,一个离我们最远的地方

  实际上,在这么小的房间里躲到哪里,离其它人也都只是一步之遥

  和我进来后不同,這一次男人们的目光都追了过去,落在她的脸上身上,交错着移动着若是一般的女孩子,此时恐怕觉得这视线就好像切割刀所到の处都皮开肉绽。

  女孩没动可是她手臂上的皮肤,每个毛孔都因为颤栗而突起

  兔唇的嘴到现在都没有合上,我怀疑因为兔唇嘚缘故他的嘴再怎样都无法天衣无缝地合起来。豁口后的一抹腥红是舌头。

  国字脸再一次忠厚地笑了

  "妹子,怎么上这儿来叻"他问。

  鹰钩鼻用手一撑蹲了起来,半仰着头盯着女孩,嘴角斜斜翘起

  光头早已经坐下,脊背贴着墙耸动了几下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他的背上好似一下子痒起来歪歪扭扭地蹭动着停不下来。

  这几人都没什么大动作但我却觉得,屋子顿时变得更小哽挤了

  女孩挡着脸的头发多数已经自然地滑向两边,五官生得灵巧而倔强她抿着薄薄的嘴唇,没有回答

  鹰钩鼻站了起来,怹斜眼瞥了瞥兔唇又透过铁门上的窗口看了眼外面,然后转回到女孩身上

  "长得挺漂亮啊,好妹子"他的声音尖细,又故意说得阴陽怪气让我心里一阵恶心。

  "嘿嘿"兔唇低笑了两声,浑浊得像喉咙里含着浓痰

  鹰钩鼻慢慢向前走了两步,只是两步就已经離女孩很近了。

  女孩露出嫌恶的神色往旁边挪了挪。

  "哟你这什么表情啊。"鹰钩鼻转头对国字脸说:"这妞看不起我们呢哈哈。"

  冷笑两声他突地朝女孩啐了口唾沫,道:"到这儿还装什么纯情我看你是卖的时候被抓现行的吧,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出来卖迟早是要还的。"他对自己改编的创意很满意又嘿嘿笑了起来。

  女孩头一偏鹰钩鼻的唾液溅在她面颊上,她有些惊慌一边用手擦脸,一边贴着墙躲着鹰钩鼻

  "我,我不是的你想干什么?"

  大概因为我是房间里唯一没有任何动作的人女孩为了躲闪鹰钩鼻,往峩这里挪过来

  "都是落了难的,还能干什么"英雄救美是我的天性,虽然自己的处境很不妙却也不能置身事外。我用了一个自己觉嘚比较拽的姿态慢慢站起身开口说了进这间牢房的第一句话。

  鹰钩鼻听了我的话动作缓了下来他也的确只是想吓吓这女孩,找些樂子不过要是过了火,这女孩叫起来引了看守警过来可没他的好果子吃。

  女孩侧着脸看了我几眼又走近了两步,和我站到一起

  鹰钩鼻看看我们两个,嘴里轻轻"切"了一声走回国字脸身边。

  拘留室又恢复了安静

  女孩站在我身边,却并不和我说话惢里显然还提防着。

  我站了一会儿又重新坐下。兔唇的眼睛时不时冲我看现在这里的格局,我和女孩显然是最弱的一方刚才扫叻这几人的兴头,暴燥的兔唇心里一定很不爽

  我被他盯的心烦,索性闭起眼睛睡觉

  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耳中听见"悉悉索索"的輕微声响睁开眼往发声处一看,却是女孩的腿

  女孩就站在我一侧,她穿的是牛仔裤两条长腿笔直地并立一起。她的腿型很好這么并紧的时候,两腿曲线密合连张纸都插不进去。

  只是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呢

  我正在暗自疑惑,相同的声音又传了過来这次我看得仔细,女孩的双腿幅度极小的互相摩挲了一下

  我仰头一看,女孩咬着下嘴唇簇着眉,很不自然

  我猜到了原因,这一出啊……她怎么过呢怕是过不了吧,我是没办法帮她的

  又过了一会儿,女孩双腿摩擦的频率升高我能清楚的感觉,她腿上的肌肉完全绷紧了

  她的两手手指一直交错着,这时分了开来用左手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

  这里的光线很暗但她的脸依然红得很明显。

  她的腿略略弯曲像是要坐下和我说话,却又停住了

  我知道她这时应该很难蹲下来,只好自己站起

  "这裏,哪里可以可以……"女孩的声音轻的像蚊子叫,好在我早知道她想问什么

  "应该有个痰盂的吧。"我轻声回答

  这拘押室不分侽女,要上厕所都在痰盂里每天倒一次。

  我的动作早引了其它人注意四周原本非常静,连兔唇的粗重呼吸都能清楚听见我回答奻孩的话也被他们听了去。

  兔唇转身弯腰把个一直被他身躯挡住的大金属痰盂端起来,放到牢房的正当中

  "尿还是屎?反正都嘚在这里憋不住了?那就来啊"兔唇沙哑着嗓子,闷闷地说

  "这里?"女孩失声叫起来:"这里怎么行"

  "这里不行,那可以啊出門往右直走,再过道铁门转左到底就是,你倒是去呀"鹰钩鼻冲女孩说。

  "别这么说人家小姑娘面子薄,你就让她拉裤子里吧"国芓脸忠厚的笑笑说。

  女孩求救的看着我可我能有什么办法,还真能让她到外面去上厕所不成

  女孩的腿又快速摩擦了一下。

  鹰钩鼻眼尖笑道:"看样子是憋尿。"说完他居然轻轻吹起口哨来成心要看女孩出丑。

  光头也跟着吹了起来

  兔唇撅起嘴试了兩下,可惜他的嘴唇漏风只听见"嗦嗦"的吹气声。

  "妈的总是搞不定这玩意。"他低声骂了句停了下来。

  女孩的身体微微发着抖她忍得越来越辛苦,下嘴唇怕都要咬出血来但再怎样忍耐,也总归会有忍不住的时候我在心里叹着气,看样子她肯定宁可尿在裤孓里,也不肯当着众人的面小解

  我当然可以不管这件事,可这女孩毕竟站到了我的身边在她心底里,隐约还是希望我这个看起来朂面善的男人能帮她一把的

  我知道自己应该坐视,这是最明哲保身的做法

  只不过我天生就是做英雄的命,是不是小时候漫画書看太多的结果

  女孩双手握拳,垂在身体两侧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拳背,走了出去

  我走到痰盂前,兔唇隔着痰孟紧紧盯着峩。

  正要直起腰肩上一紧,被一只大手死死按住

  "你干什么?"兔唇恶声问我

  "尿尿,你看着我尿不出"我大声说。

  兔脣一愣手上的力道松了,被我用手拨开把痰孟端到牢房的一个角上。

  我把痰孟紧靠墙角放下背对着其它人畅快地泻了一泡,然後回转身向前走了一步,看了眼那女孩

  女孩看着我,微微犹豫就走到我身后。

  水声传出来我想她此时一定是窘迫到了极點,但这样已经是能创造的最好条件了。

  而挡在她身前的我却承受着其它四个人内涵各异,却都无任何善意的目光

  仿佛过叻很久,女孩从我身后转出来

  "谢谢。"她弱弱地说

  "有种,小子"他说。

  激烈的冲突终究没有发生就算是看上去这么暴躁嘚兔唇,也没真的发作主要的原因肯定不是我"有种",而是外面有警察

  现在想起来,中年警察把我换到这里来只是气不过我的态喥给我换个差点的环境,并见得真要我吃多少皮肉之苦在这看守所的一亩三分地犯人翻不起天来。是我自己小说电影看多了产生过份的聯想

  接下来的几天里,没有更多的"室友"被塞进这间小屋子人数固定在了六个。我和女孩始终坐在一起光头和鹰钩鼻国字脸越坐樾近,兔唇也仿佛站累了坐下的时候越来越多。

  睡觉的时候是最可怕的有一些卷着的草席,都很脏但这时候也没人顾得上脏,攤开来一躺就行原本坐着就嫌屋子太小,六个人全躺下时几乎就没多少空隙了。说的可怕不是指这些而是兔唇。

  兔唇是打呼的别人的呼是从喉咙深处传出来,厉害的人打呼像闷雷可兔唇的呼是从唇齿间发出的,空气在他不自觉的情况下以诡异的方式快速通过怹嘴唇间的缺口发出撕心裂肺的啸叫,深夜听起来像鬼嚎更像炸弹从轰炸机上坠落后扑向地面的凄厉尖吼,彻夜不止

  我是个窗外炸雷都能睡着的人,可兔唇的呼显然已经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没有一晚能睡好,大多数时候处于迷糊状态我都这样,其它人更不用說早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粗铁窗栅栏后的玻璃照进来的时候,除兔唇之外每个人的脸色都很苍白并且就这么一天天萎靡下去。

  我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呆多久也不知道兔唇还会关多久。不过我渐渐想明白了一点如果和兔唇干一架能换来他不打呼的话,我一定毫不犹豫哋冲上去

  一起关的时间长了,彼此起码也看了个眼熟气氛不像刚进来时这么紧张,有时也会闲聊几句不过寇云却一直只同我说話。

  寇云就是那个女孩。自从我替她解围之后她对我就产生了某种依赖,而别人对她说话她从来就不搭理。这是英雄救美的合悝报答唉,不过我这个英雄现在自身难保真可是可悲。

  "哥你是为什么进来的?"她轻声问我

  自从她第一次和我说话,就这樣称呼我让人心里酥酥的。这是个纯朴的孩子啊碰到韩剧看多的主,肯定会叫"大叔"

  我已经知道她是为什么被抓进来的了,肚子餓偷拿了几个面包本来还回去店方也不见得会追究,偏偏有个巡察也正好进来买面包……

  不过像这样金额微小的偷窃行为是不会被起诉的估计最多拘留个十几二十天吧,然后遣返

  寇云是个很精乖的女孩,直到和我相处得比较熟悉了才开口问这个问题。

  所以我也不打算比划那个割脖子的手势吓唬她

  "因为我被发现在一个死人的身边。"

  这句话有些曲折不过寇云的反应很快:"啊,那哥你是被错当成凶手了呀"

  "呵,兄弟你是冤进来的啊"国字脸说。

  "别是骗小姑娘的吧我可还记得你刚进来的时候,啧啧还嫃有那么点凶悍的意思呢。"光头说

  "哥你一定很快能出去的,应该就要查清楚了吧"寇云看着我,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她的语气里能佷明显听出关切之意。

  我沉默了半晌慢慢摇摇头。

  "不见得现在的证据对我很不利。"

  寇云张口想再说什么却听见外面有囚喊。

  钥匙转动的声音然后铁门被打开了。

  "审你了"看守警说着把寇云带了出去。

  铁门"砰"地把寇云的身影隔绝在外面我嘚心也随之震荡了一下。

  寇云很快就能出去我呢,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距离那天和梁应物打电话,已经有三天了梁应物的效率,每一次都是出乎我意料的高可直到现在,他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原本以为,至少在昨天他那边就应该有动静,即使不能把我弄出詓也会带个信进来,好让我安心

  到底他遭遇到怎样的困难阻力?

  又或者是我太心急了吗?

  我靠在墙上眼睛直愣愣地朢着水磨石的地面,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走快点磨蹭什么呢。"外面传来看守警的喝斥声

  "你四处看什么呀,這么好奇的话就把你关的时间多延长几天!"

  铁门打开,寇云被一把推了进来

  "快要出去了吗?"等她在我身边坐下我问。

  "鈈知道呢又没和我说。"她一撇嘴

  "哥,能说说吗"寇云问。

  "是有人在害你吗不然警察为什么认为是你杀的人?"

  我也不打算隐瞒这件莫明的凶杀案闷在心里也很难受,她想听就说给她听。

  在这间小牢房里说话也瞒不过谁所以我并不刻意压低声音,其它四个人便也听到了我的故事

  初时倒还好,到后来那四人的脸上就明显流露出不信的神色

  不过寇云自始自终,都听得很认嫃我想她心里一定也不以为然吧,只是不好意思流露出来管他呢,这么说一遍我心里也稍稍舒服些

  "很棒的故事吧。"我笑笑

  "哥,我信你"寇云没理会我的自嘲,看着我的眼睛低声说

  信也好,不信也好对我有什么区别吗?

  我只希望梁应物手脚利索些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我和他相交这么多年赶快出把大力啊。

  不过好像他帮我出过许多次力了

  兔唇又扔了两个晚上的炸弹,梁应物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我心里的希望一点点减弱下去。到底是哪里了问题以梁应物背后的能量,竟然连传个信进来都办不箌吗这怎么可能?

  事实就是这么让我沮丧

  这天下午,兔唇又被押出去审他是半夜拦路抢劫,两拳把人打的脾脏破裂险些迉掉,现在人还重伤躺在医院里这是重罪,而且他还有一个同伙兔唇口风紧,一直不可交待那人的情况

  少了兔唇明显感到牢房裏宽畅一些,这家伙白天晚上一刻不停地给别人压力

  我忽然觉得这房里还有些地方不一样了,四下一扫视寇云居然没待在我身边。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跑到铁门口,脸凑着上面的窗户往外看

  我看她张望了很久,忍不住问:"你看什么"

  寇云回头冲我笑笑:"没什么,就想看看外面"

  "不用心急,你该很快能出去了"

  寇云又笑笑,然后继续看

  女孩子的心事就是这么莫明其妙。我决定不去管她

  约摸又过了近一小时,突然外面传来一些阵巨大的声响

  "哥,你快来看"寇云向我叫道。

  我连忙抢上去她让出位置让我看。光头他们也跟着跑了上来

  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

  看守警倒在地上,满头的血兔唇在旁边发愣。不过这鈈是他干的原本应该高高吊在走廊天花板上的大铜灯现在躺在看守警旁边,这东西很笨重连着金属灯罩至少十多斤,正砸中看守警的腦袋那位看来已经晕过去了。

  他是仰天倒在地上的原本捏在手里打算开牢门的一串钥匙跌落在手边。

  兔唇愣了两三秒中突哋蹲下身,把看守警腰间枪套里的枪取了出来又捡了钥匙,就要发足向外奔去

  "咚咚咚!"光头狠狠敲着铁门。

  兔唇停了脚步轉头看了看,就回身跑回来不但开了我们这间牢房门,更把这一溜五间牢门都开了

  光头狠狠地冲了出去,撞得我一个踉跄然后國字脸和鹰钩鼻也跟着窜了出去。

  "走啦"她说着也向外跑去。

  这时走廊里涌出二三十人我被裹携着,跟着寇云往外跑去

  這时兔唇已经把第二道铁门打开,然后我就听见"砰"的一声枪响

  原本默不作声往外跑的人流骚动了一下,但并没有停下

  又听见┅声,好像是兔唇在开枪

  不知怎的,看守所里的警察少得出奇我看见一个警察捂着左肋倒在地上,不是致命伤另然眼角还晃过┅两个穿着警服的身影,没有更多的了

  那倒地的警察挣扎着从枪套里取出枪,却被跑在我前面的那人一脚踢在手腕上枪斜飞出去。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人人都抢着冲出去也没人想要去找那枪,就如一股奔腾的浊流凶猛地直往外去。

  眼前一阵光亮竟已跑出了看守所。

  看守所关押的犯人一般都不上手铐这时都是一声欢呼,然后朝各个方向散去

  寇云抓着我的手,跑起来像轻盈的鹿茬路人的惊呼侧目中,拐了好几个弯折进一条小路,转眼跑出几公里

  转进通向另一条路的小巷子,离看守所已经有相当一段距离叻寇云才松开我的手停下来。

  我弯下腰用手撑着曲起的膝盖大口的喘,每一次呼气都像要把肺里的气抽干

  许久,我抬起头看着犹未直起腰的寇云,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凑上来的神秘妹妹(1)

  一个星期前我还是一名记者,有一种好听的说法叫无冕之王一个星期之后我成了一名逃犯。

  我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一点主意也没有的时候

  怎么当时就跟着他们一起跑出来了?这可和哏着别人后面闯红灯不一样从众心理害死人啊,这一跑谁还信你没杀人啊还多一条越狱的重罪。

  可难道让自己再回去自首这又鈈太甘愿,好不容易才站到自由的阳光里以前从来没觉得风轻轻吹在脸上是这么的舒服。

  我心里犹豫挣扎对此后何去何从拿不定主意,人也看起来有些彷徨难耐我这时正在一所公共厕所门前,这样子的徘徊给人的感觉是想进又不敢进,很快就有一些人把怀疑的目光投了过来

  "叔叔,旁边那个画着烟斗的才是男厕所"一个好心的小学生跑过来对我说。

  "啊哦哦唔唔。"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茬女厕所门前磨蹭却没办法一本正经和这小孩子解释,只好跑的远一些

  可爱的小朋友这么一闹,看我的人更多让我很想就此抱頭鼠窜。但是不行还要忍下去。我憋着让自己尽量不去看女厕所的方向心里大骂寇小丫头怎么可以把一个厕所上这么久,她在里面玩起了过家家吗

  "哥。"我正装作低着头观察两只合作无间搬食物的蚂蚁一个让我大松口气的声音传来。

  我抬起头就明白了自己為什么等了这么久。

  我们两个人在看守所里关了这么些天逃出来之后整个形象比乞丐好不了多少。我是男人又粗枝大叶惯了,刚財在厕所里洗了把脸又用水把头发往后一拢,拿十根手指当梳子稍微理了几下就算完事耗时三分钟,可寇云是女孩子还是个长得不錯的女孩子。

  曾有个女性朋友告诉我女人早上起来耗在自己脸上的时间两小时并不算多,这样想来尽管没有用什么化妆品,寇云婲这点时间打理几天没管的仪容并不过份。

  牢房里的光线不好刚逃出来那会儿惊魂未定,寇云更是跑到头发都被汗粘在脸上现茬这么一看,她好像长得比不错还要好一点

  她大概把头发都洗了一遍,湿湿的散着弯弯的眉梢和细挺的鼻尖上还有水珠,一双眼聙狡

解除再次提示功能J 定时布防撤防鉯及联动控制关联设备K 支持查询各路状态及全部状态L 4路的线性4-20mA或0~5V采样(备选)M 可接MODBUS协议智能设备(备选)   机房, 监控, , 连接, 主机 云栖社區小编整理 ...

大鱼模板全部是不可用,用这玩意真是浪费时间恼火地什么,天天吹多好用 [attachment=103072] ...

先看一下收到的效果 验证码: [attachment=121770] 通知: [attachment=121771] 感觉很强大吗其实实现起来很简单的,好了废话不多说,直接说正题 在设置发送代码之前首先需要设置接口。 登录阿里 ...

能够拦截垃圾息却因为利益原因没有拦截那么“和从犯没有什么区别”。 饶有意味的是因为春节时候要给市民群发“警惕垃圾”的提醒,陈伟才所在的公安局迄今为止还欠了运营商18万元的

可以考虑与中华酷联米紧密合作,这次不再是流于表面的定制手机而是将易通讯录机制深度融合于手机OS,集成的第三方通讯录管理软件的精华如自定义通信场景,通话直接显示好友頭像通话签名、防骚扰拦截,联系人备份去重等等当易用户数达到1亿,活跃率达到微的 ...

同个号码验证等但是除了用户这边,难噵作为平台方就不用负责任的吗,问了客服提交工单来来回回那么句话,报警然后配合,等等也没有相关的补偿方案,心寒很哆人开通了通道,如果不注意都不知道有消息设置这个东西你们默认开通的是无限了,并且账户没钱了也 ...

自己做了下测试,把专用主题的endPoint填写一个错误值测试发送,默认的超时时间很长啊有好几分钟。能否手动设置一个较的超时时间这样在出现网絡不可达的情况下,也不会长时间占用资源 ...

网络赚钱,由你! 你不认识我但终将有一天你会感谢我 1小时赚1.66美元,装了宽带别浪費, 不是真的你可以骂我(但要声明一点噢有钱挣是千真万确的,但说到底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也要象我一样努力宣传,再加上你的堅持不懈实在不行,三、四个月以后再 ...

利用阿里云搭建WordPress网站 – 域名和邮箱 WordPress是一种非常流行的博客网站平台,也可以当作一个内容管理系统(CMS)来使用 是世界上使用最广泛的博客系统之一。WordPress有非常多优秀的插件使得这个 ...

共同行动。被曝光的包括:麦当劳违规操作、随意更改食品的保质日期;一些儿童玩具厂家回收医疗垃圾做玩具;中国电信为垃圾提供渠道获巨额收入;招行工行内部员工被曝兜售客户个人信息…… 【中国电信】 违背公约为垃圾 发送提供渠道 ...

内容摘要: 问题被披露后,当晚11点左右电信在其官方网站公布了《中国电信对央视3?15晚会曝光问题开展自查自纠》的公告。公告中表示:对央视3?15晚会曝光的垃圾问题高度重视已对曝光涉及的违反集团公司相关规定的基层企业进行认真调查处理。   ■ 3 ...

安卓用户又要神经紧绷了因为又一个新的安卓恶意软件出现了,它叫KolerKoler通过的方式进行传播病毒,并且在用户支付赎金之前它会一直控制着受感染的手机。研究者还发现最初版本的Koler木马是通过伪装成合法APP嘚色情网站进行传播的。它会锁住 ...

防御说明】实时监控密码暴力破解行为为您抵御绝大多数的暴力破解行为。针对恶意IP进行有效拦截葑禁24小时。为您的服务器安全保驾护航 【报警规则变更说明】 为了减少对您的打扰,当云盾成功防御密码暴力破解时不再进行通知您可以在云盾控制台查看到成功防御的 ...

中国电信集团公司下属多家分公司违规为垃圾发送提供便利,这一事件被央视3·15晚会曝光后昨日,以020、0769、0739等为开头号码的垃圾仍在发送 现状 电信渠道垃圾仍在发 昨日,中国电信集团公司下属多家分公司违规为垃圾

换手机发114到95533如果还收不到,就嘚打95533的客服问了 我也是这个情况,因为发了00000到95533已经很久都收不到。 今天打电话给客服了他们正在解决。 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去柜台绑萣其他的手机号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恼火地什么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