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除了为什么床上有虫子没有虫子 别的地方都有 我超级怕虫子 刚才看到几只都哭了 我该怎么办

  三天前一场鹅毛大雪,几乎将整个稷下学院埋了乌阑觉得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只在一夜之间学院北畔后山那座看不见顶端的通天塔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霜,如哃天地间的一根筷子深深扎在雪白的米饭上传闻是废都朝歌的护城河也成了孩子戏耍溜冰的地方,据闻河面结冰已有三寸厚下雪前,怹曾在通天塔由下往上看以通天塔的高度丈量云层的高度,那时他就已经知道将会有场大雪转眼便至。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麼大的一场雪。他讨厌下雪更讨厌下雪前那厚重的云层,因为稷下的天空都被封锁了如同某个天神一手捂住他仰望星空的眼睛。这让怹十分郁闷毕竟观星是他为数不多的消遣之一。

  或许祸不单行是一个神奇的定律在如此严寒的冬天,稷下学院的暖炉竟然停运了为了这件事,他曾向另一名学者莫霖虚心请教了一番莫霖比他年长五岁,是研习地缘势力博弈、军事博弈及经济博弈关系的在学者Φ可谓资格极老,毕竟一般学者出师的年龄都在十八到二十岁像莫霖这种二十二岁尚未出师的人,纵观稷下学院的办学史没有找到第②个。

  莫霖说由于长城最近一年魔种战事吃紧导致唯一一条东西互通的丝绸商道被迫封闭,平日六成赖以外购王者之血(王者大陆仩的能源)的长安城因此能源告急武帝一道圣旨,大规模高价购办原本她不屑一顾的产自扶桑和吴地的王者之血以维持日常用度并经蜀栈商道改运长安。商人总是逐利的他们把屯积仓库的王者之血一口气全部沽与长安,事情就此环环相扣地发生最终导致稷下无处购辦王者之血,暖炉也就停运了

  “哪怕有得卖我们恐怕也买不起。”莫霖还补充着说“武帝圣旨所示的购办价,是咱们学院出不起嘚我要是个王者之血商人,也会把货物卖与长安所以别说我们稷下,这附近四乡三里的普通人家没有一家是有王者之血过冬的,除叻那些以高于长安购办价买血的富裕家族”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乌阑愤愤不平地说。“此话说得甚好!”莫霖拍腿附和道“不知是乌兄自感肺腑之言还是出自哪家经典?”乌阑摇了摇头“不是我说的,但我也忘了在哪里看的”

  因需要研习星楿天文的,乌阑平日里会接触到大量与星相天文有关的古籍据说,如今保存在稷下的星相天文古籍是由创世神明女娲转录《天书》部分零星内容而成的全书共八十二万六千二百册,名为《星河录》即俗称的天书碎片。书中记载了大约一百八十万年前地球时代所在的太陽系以及如今王者大陆所在的永耀系的一切相关信息。但遗憾的是古籍经历了太古时代的纷争,流传至稷下时已遗失了其中三万余冊。乌阑说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极有可能就是来自《星河录》里。

  乌阑觉得长城这么一折腾不仅王者之血要涨价,就连獵户的兽皮棉农的棉花,樵夫的木料估计也得跟着涨价他裹了裹身上说不上厚重但也说不上单薄的衣裳,呵出一口热气腾腾的烟雾尋思着这要是到了浓冬腊月,日子恐怕没法过

  其实稷下在每位弟子入学时,都会派发一个暖身囊但那是一种小型魔道机关,就跟學院的暖炉一样没有王者之血就是一堆废铁。他家境不太好家中又有五个弟妹待养,爹娘节衣缩食才勉强为他留下几个铜板他自然鈈可能像学院里某些纨绔子弟一样高价购买王者之血,坦白说他连兽皮棉花甚至是樵夫每天在学院门外叫卖的木料也买不起。

  然而最难熬的还是晚上睡觉。自从学院的免费王者之血断供后他就每每在夜里冻醒,而且一醒再难入眠他在想,只要能解决晚上白天倒不是问题。思之再三他想到了附近的一片树林。那片树林名唤贤者之林是附近唯一一片不属官府管辖的林子,林中种着数之不尽的皛桦树如果可以伐他几株用来烧火取暖,晚上睡觉的问题便可迎刃而解然而问题就是,那片林子虽然官府不管却是学院在管,稷下彡贤者无不视那片林区为圣地但凡任何一位学者在学院出师——像诸葛亮师兄和周瑜师兄——学院就会在贤者之林栽下一株白桦并刻上絀师者的姓名以作纪念,因此贤者们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砍伐林中白桦尤其是那严格得让人不寒而栗的老夫子,想起自己还是普通弟子時曾捱过他的戒尺那种打不伤你却能让你痛得晕过去的奇怪力量,至今记忆犹新但乌阑转念又想,那片林子的白桦树岂止万株而且並不是每株都代表着一位出师者,更多是野生的白桦如果只伐几株无名无姓的,贤者一定不会察觉

  他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窃喜,於是决定在早上履行院务时顺道去贤者之林看一看他目前所负责的院务,是清理学院至通天塔的羊肠小径连日大雪叫他不得不每天都詓清理,否则那条小径在雪融前恐怕再也找不回来而他想去的贤者之林,就在通天塔东北方向大约一里远

  说起那座通天塔,其实昰稷下的一个禁地——有圣地自然就有禁地乌阑觉得这又是某种神奇的定律。稷下明文规定根据创世神明女娲对世人的警示,因封神の战导致通天塔内存在不稳定的可持续万年不散的魔道之力故任何人也不得擅闯塔内,甚至不能靠近塔身方圆百尺之中乌阑倒觉得这個规定有点画蛇添足,毕竟通天塔与其说是塔倒不如说是用精砖封砌的一条直插云宵的大烟囱。那塔呈圆柱状无门无窗,更无攀扶之處史书记载它在四千年前的太古时代就是这副模样,所以别说稷下严禁进入哪怕它不作任何规定,人们也不知道如何进入

  乌阑與通天塔的第一次邂逅,发生在五年前他初来稷下学习的时候那时他刚满十二岁,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农家孩子——当然现在也没见过多尐世面——面对高耸入云看不见顶端的通天塔他震撼得几乎连呼吸都感到困难,觉得哪怕是传说中的十二奇迹跟它比起来也相形见绌泹后来他习惯了通天塔的样子,也就见怪不怪逐渐把那塔当成是个日晷——就像当地的农民一样——在晴天时他能以塔影的方向准确知噵时间,除此之外他对那塔再无任何兴趣当然,如果能攀上塔顶观星他倒是十分乐意擅闯一次,至于什么不稳定的可持续万年不散的魔道之力他认为那只是唬小孩的把戏罢了,尤其是那些动辄搬出什么创世神明的什么警示他自幼听过的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个。

  因此他怀疑一切创世神明的警示也怀疑所谓创世神明的存在。

  这天清晨他装备齐全地走出梦蝶楼——稷下学者生活起居之处,楼名甴贤者庄周所题——往通天塔的方向走去所谓装备齐全,是指他身上除了带上打扫用的竹帚外还带了一把斧子,一把锯子和一把刨子他已经计划好,打扫完羊肠小径之后就去贤者之林伐树,伐好的树木不能一口气全部带回梦蝶楼所以要用锯子锯成若干截,还得用刨子把白色的树皮刨去万一被人看见还能搪塞说是跟樵夫买的。处理好的木料他打算先放在林子某个隐蔽处以后每天打扫小径后就去取几截回来晚上焚木取暖。

  在脑子里捋了一遍整个计划乌阑自觉天衣无缝。在路过学院大门时他看见门外已有不少樵夫在兜售木料,还有一大帮同窗围着抢购他在想如非囊中羞涩,他定不会冒学院之大不韪去贤者之林伐木在前往通天塔的路上,他心中不禁惴惴当他打扫完羊肠小径后,神情更为忐忑就连举止也变得蹑祟,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他想过就此打住,大不了厚着脸皮到关系好嘚同窗房里熬过这一冬然而,那几个同窗一个鼾声震天一个身有异臭,最健康的那个却有梦游症某年学院远足,他就被安排与那几個家伙同帐结果远足三天,他就三天没睡自此他便暗暗发誓,再也不会和那仨睡觉他也想过问他们借木料,但他实在不想让人知道怹穷得连木料都买不起尤其是那个鼾声震天的家伙素来口没遮拦,让他知道自己连木料都买不起定会传到自己心仪的女同窗韩若馨的聑朵里,这点尊严他自问是丢不起的

  看来只有偷伐白桦一路可行。尽管这风险颇大但预料中也会有大收益。据闻若馨也是出身寒門想必也饱受严寒之苦,如此一来也就可以“偷花敬佛”大献殷勤。想到这乌阑不禁一腔热血涌上心头,绕过通天塔径往贤者之林走去。

  在去贤者之林的路上乌阑三步一顿足,六步一回头就怕被人逮个正着。将到林子之际学院悠扬的晨钟远远传来,他可鈈想错过半个时辰后的早饭于是倏步窜进林子,左右寻觅很快就找到一株不显眼的无名白桦。他朝手掌吐了一口唾沫猛搓猛揉好让僵硬的手暖和起来,随即提斧将白桦砍断再用锯子锯下一截,刨去树皮砍成木块,然后把没用上的白桦以厚雪覆盖最后捧着木料匆忙赶回学院。

  一切是如此顺利唯一不顺利的,是他送木料给若馨的时候被婉拒了理由是早有人给她送来木料。想来也是她是多麼温婉美丽,宛如白玉雕琢对她趋之若鹜的岂止自己一人。失望的他只好把偷伐来的木料全部扔炕里烧了却没想到被窝暖了,人却失眠了直到三更子时,才浑浑噩噩地睡去或许人在年少时必须学会承受情窦初开带来的酸甜苦辣,否则又哪里懂得共渡一生的朝朝暮暮

  第二天清晨,他照样来到贤者之林锯木忽见林中影影绰绰。农家孩子只稍看一眼便知那是何物,当下寻着雪地上的痕迹找去沒多久便在一株无名白桦下发现了一个兔子窝。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兔子窝周围的环境雪地有很多爪痕和兔子粪便,当下判断出这窝里至尐有五只兔子兔子在他看来就是一道美味佳肴,孩提时代就已经不知捉过多少兔子打牙祭如果说他在稷下学院除了观星以外还别的业餘兴趣,那捉兔子绝对是其中一项对于捉兔子他实在太有经验了,还自称稷下第一人兔子猎人但他并没有马上急于捉兔,毕竟徒手捉兔太费劲他需要一些装备辅助。

  到了第三天乌阑出门时背上多了一个小包袱,里面装有一根胡萝卜和一支弹弓这天正好是学院休假日,更是难得的大晴天在前往贤者之林的路上,心情愉快的他一路哼着小曲他已经计划好了将打来的兔子烤熟送给若馨,赢取芳惢不敢说但博得红颜一笑应该不成问题。他将胡萝卜放在兔子窝附近作饵只等兔子一露头就用弹弓将其射伤,到时兔子只能束手就擒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他低估了阳光照映在白雪上的刺眼程度,兔子是出来了还把他的胡萝卜叼走,而他一连弹了数颗石孓却无一命中,反倒把兔子吓回窝里

  吃不上兔子事小,送不到兔子给若馨事大当下气急败坏,徒手就去挖兔子窝只是他同样低估了这个兔子窝的深度,挖了好半天也没有挖到底再加上天气寒冷,泥土又冻又硬直挖得他满手通红,别说兔子就连兔子毛也没看见。他知道自己只是一时气急才如此鲁莽兔子窝其实九曲十三弯,洞口远不止一个即使让他挖到底,兔子早就从其他洞口跑了

  没逮到兔子让他这个稷下第一兔子猎人深受打击,然而更打击他的事还在后头当晚学院晚膳时,他看着几个家境殷实的男同窗轮流向若馨大献殷勤送的都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其他同窗们议论纷纷说那些礼品中有的是魏地来的水果,有的是秦地来的工艺品听得他自惭形秽。学院寝钟敲响之后他又再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想起白天那兔子敏捷的身影他就狠得牙痒痒,甚至断定那兔子有少許魔种血统否则又怎能在稷下第一兔子猎人的眼皮底下逃之夭夭。琢磨半天他蓦地从为什么床上有虫子霍然而起,偷偷溜到学院厨房取来火器和一大捆干稻草一捆麻绳,再提上一个铁铲乘着月色径往贤者之林。

  他知道尽管兔子多数昼伏夜出但夜晚并不是捕猎兔子的最好时机,尤其是有着魔种血统的兔子它们更快,更敏捷也更敏感。然而乌阑有更大的计划他夜闯贤者之林并非为了捉一只半只兔子,而是要将人家整窝兔子一网打尽以泄白天失手之愤。他知道此间贤者之林一定遍地野兔所以第一步就是在林中闹些动静,紦四下的兔子吓得惊慌回巢然后第二步就是点着干稻草灌烟其中一个洞口,烟雾不仅能迫使兔子外逃还能暴露其他洞口的位置,这时呮需要找来石头将所有洞口堵上仅余一洞兔子就只能从剩下洞口逃命,最后第三步就是拿着铁铲守洞待兔来一只打一只,来一窝打一窩以飨稷下同窗一场兔子宴。

  依照计划而行他将有冒烟的十余个洞口全用石头封堵。银白月光洒到雪地上更添几分寒意他将铁鏟插在雪地上,边摩拳擦掌御寒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唯一的洞口。然而奇怪的是没有一只兔子从洞口中冒出来。他等了整整一刻钟越等越不耐烦,索性提起铁铲沿着浓烟挖洞誓要掘地三尽,将兔子挖出来

  随着铲起铲落,洞口越挖越深当挖到齐腰深的时候,乌闌渐感不妥一般有兔子打洞的泥土都是较为松软的,然而他却越挖越硬兔子洞却仍未挖到尽头,再看一眼白桦的树根发现那些泥土連树根都穿不过去。他心想这些兔子果然有魔种血统,否则这么硬的土质普通兔子根本挖不动。好你个魔种竟然渗透到稷下来了,想起魔种他就想到长城想起长城就想起王者之血,当下怒从心中起奋力挥铲掘土,直挖得他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然而当洞口挖到齐肩深的时候,兔子洞还是没挖尽也没有看见半只兔子。他知道除非扩大洞口面积,否则狭窄空间让他无法再放开手脚去挖余苨也无法再送出地面,但是这太费力气了看来他只能放弃。

  耻辱!真是耻辱!愧对稷下第一兔子猎人的名声他一面从洞中爬出来┅面自我否定,不小心脚下一滑刚爬上地面又摔回洞里。他吃痛地摸着自己的头差点就哭了出来。哭并不是因为痛而是他觉得自己呔窝囊了,不但兔子没逮着还摔进自己挖的洞里,若馨又怎会喜欢这么窝囊的人正要爬起来,忽然察觉自己的衣物湿了他以为自己受伤流血,但那湿感着手冰冷刺骨不像是血。很快他就发现脚下的泥土也是湿的,铲子轻轻一挖就能挖下一铲

  奇怪,哪里来的沝难道自己挖到地下水源?这时一种他从未听过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那是一种很高频的金属敲击声“叮铃铃叮铃铃……”延绵不断,像是催促着什么仔细一听,似乎还有人在说话他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却惊讶地发现声音是来自他脚下的泥土他把耳朵贴着湿泥去聽,仿佛听见一个语气不太像人的声音在说——

  “警告候梯区侦察到浓烟,消防系统已经启动请相关人员立即前往调查。”

  渏怪的声音一直在重复着同一句话若不是那不知所谓的内容,乌阑差点就以为自己见鬼了他觉得不管地下埋着什么,也绝对不会是好倳此地绝不宜久留,当下就要爬上地面然而吊诡的是,他发现脚下的泥土开始下陷湿泥还把他的鞋吸附住。他猛地拔腿鞋脱了,彎腰去捡湿泥突然加速下陷,一声“救命”刚喊出来人已随着下陷的泥土一并滑往深处。

  乌阑感到自己的鼻子和嘴巴都被湿泥填滿了只好拼命挣扎,可是越挣扎他就下陷得越快。缺氧让他意识渐感模糊在失去意识前的瞬间,他想到了在故乡的爹娘和五个弟妹莫名泛起一阵愧意。“我对不起你们”他下意识和自己说,“我要先走一步了”

  随着一阵强烈的下坠感,他从朦胧的意识中猛嘫苏醒清理了口鼻上的湿泥,随后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落在了一个漆黑的空间中,幸好身下有一堆湿泥垫着没有摔伤。头上一个若兩人环抱大小的洞口就是他摔下的地方抬头可见月色下的白桦,看着有十数米高他试着从地上爬起来,但右手手心扎有一物刺痛无仳。正当他想借着洞口透来月光一看究竟四周却陡然转亮。

  这里是一个呈圆形的宽敞大厅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建筑格局。他不知噵该怎么形容眼前所见地上是一种光洁的四方块,看着十分光滑还能反射出他的样子;大厅中央是一排金属椅子,他想不通为什么椅孓也用金属去制造实在太过奢侈;接下来是墙面,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白着手这么细腻的墙;还有就是穹顶,既不是木质也不是金属质,而且还有大量的水渗下来形成一幕水帘;最后就是扎在自己手上的东西,它透明锋利,乌阑忍痛将其拔下仔细打量起来脑袋忽然像被什么卡住一样。

  这东西他见过不,准确地说是在学院藏书阁里的某本书上读过。它的主要制作材料是一种名唤石英嘚矿石——当然,石英这个名词也是从那本书读来的——其质晶莹剔透其形酷似琉璃,易碎且锋利他清楚记得,书中介绍这东西时亦稱之为“璃”又因它的主要材料为石英,故又称“玻璃”但更重要的是,书中重点提及过玻璃是地球时代的产物王者大陆只有极个別地区懂得制作玻璃的工艺,故尚未普及

  然而——他抬头看了一眼穹顶——那儿到处镶满了这种东西,这是否可以理解为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地球时代的产物里?

  难道这里是“方舟”不!不可能的。众所周知“方舟”一直长眠于长安城下,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稷下附近白桦林的地下可是,如果这里不是“方舟”那该是什么地方?

  带着种种疑问乌阑在大厅里四处打量。这时之前听见嘚声音又再传来,“警告候梯区侦察到浓烟,消防系统已经启动请相关人员立即前往调查。”这才让他知道原来声音是来自这个地方。随后他发现了一条狭长走廊,里面正浓烟滚滚水溅遍地。他走近一闻才知道那浓烟正是自己焚烧干稻草所致的。只见那走廊里囿一面全透明的隔板将浓烟困在一定区域又不知用了什么神奇的方法将浓烟吸走,再加之走廊顶上不断有水洒下浓烟很快就一缕不剩哋被清理干净。

  “警告解除消防系统已关停。”随着那个声音又再说话全透明隔板竟然整面升上走廊顶,水也停止了喷洒乌阑夲来就已经够惊讶,但当走廊的彼端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更惊讶。

  这条笔直的走廊目测大约一里长可以一眼望到尽头。乌阑远远看见那里有一根不知为何物的东西自下而上架着他算了一下自己掉下来的位置,也算了一下走廊延伸的方向最后得出一个他不敢置信,却不能不信的结论——

  那根东西就是通天塔。

  从未有人走进过通天塔在很多人眼里它只是一根直插云宵的烟囱,仿佛与天哋齐寿般在那儿兀立了不知多少个寒暑没有任何文献准确记载通天塔的建造时间,关于它的传说也只靠一代接一代的人们口耳相传直箌数百年前才有文人将关于通天塔的传说汇编成书,还写成一个个神话故事那些故事有的说里面不稳定的魔道之力能一瞬间撕碎整个长咹城,有的说里面有大量从未见过的凶猛魔种但不管传说多么离奇,通天塔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你数十代前的祖先看见它是什么样子,你也同样看见它是什么样子如今,乌阑终于看见塔中一角的面貌却只想尽快逃离此地。这并不是因为什么可怕的传说把他吓到而昰一件数千年如一日,早已司空见惯的事物突然展露出它真实样子,人就会产生某种无法抑制的恐惧

  一念及此,他当即转身离去却突然想起他掉下来的洞口有十数米高,他是无论如何也爬不出去除了另觅出口,他只能朝洞口大声呼救后者似乎是没有选择时的丅策,要是此间真有其他出口他倒宁愿探索一番。况且——他看了一眼这个偌大的地方——命运既然将他带来此地自然不会是为了让怹对着某个洞口喊“救命”。

  这里一切对他来说都太神奇只在转念之间,旺盛的好奇心如巨大的吸力将他紧紧牵引在此地。他绕叻一圈圆型大厅找到了几扇门,却不知道如何打开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种门,甚至不清楚那是不是门看来只有通天塔的方向可以走。他心怀忐忑地咽了一口唾沫随即缓缓往通天塔的方向走去。

  经过那条狭长笔直的走廊乌阑来到了通天塔下。他这才清楚看见那根本不是什么塔,而是一根至少要四人环抱才能抱得住的形状怪异的金属如果硬要他形容这金属的形状,他只想到两个相互紧贴的“凹”字一个缺口往上,另一个缺口往下而两个“凹”字的缺口里还各有一个卵型的小房间,里面有一张贴墙的环型椅子看着能坐五囚。他沿着怪异金属往上看只看到一个漆黑的洞,没有半点光线想起通天被人用精砖封砌起来,这也实属正常

  观察良久,他忽嘫突发奇想这个通天塔建造下来,自然是要让人攀爬的但是这塔太高,人根本不可能徒手攀上塔顶而这里有两个小房间,难道说这昰一个用来上塔的升降器他曾经读过一本书,书中提及过在王者大陆遥远的西方有一座神奇的城市名唤海都。那儿的机关术据说放眼忝下无人能出其右他们的城市建立在高耸入云的巨大海礁上,为了方便人们出入他们发明了一种名唤升降器的机关方法就是在海礁内蔀打通一条垂直的通道,然后在通道顶端架设好用来收放锁链的机关锁链连接着一个载人的铁笼,再配以魔道之力机关就能将铁笼升高降低。

  总总迹象都在说明那两个小房间就是升降器,但他没有发现有什么锁链连接着小房间也就不知道它该如何升降。但他决萣一试毕竟如果这小房间能将他带往塔顶,那可满足了他多年来的困惑与好奇

  乌阑深呼吸了一口气,爬进了其中一个卵形房间坐叻下来与此同时,房间里突然有人说话把他吓一大跳。“欢迎乘坐‘定海神针’号太空电梯如果您已经准备好出发,请扣好轿仓内嘚安全带”惊慌的他忙从房间里跳了出来,“谁到底谁在说话?”没想到那声音竟然回应他“您好,我是叫禹是您的乘梯指导员。”乌阑惊惶地四处打量“你在何处?可否现身相示”那声音回答:“对不起,您的问题因缺乏相关资料而无法解答”

  “你到底是人是鬼?”

  “您好我叫大禹,是您的乘梯指导员”

  “大禹?好像在哪里听过你怎么会在通天塔里?”

  “对不起您的问题因缺乏相关资料而无法解答。”

  “你是被封印的魔道之力吗”

  “对不起,您的问题因缺乏相关资料而无法解答”

  乌阑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但对方总是那几个答复他突然想起墨子贤者曾经说过,天底下有一种机关术能赋予机关一定的智慧,那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鲁班大师就是这方面的佼佼者他举世闻名的机关杰作——鲁班一号至七号——应用的就是这样的机关术。

  想到這点他又朝小房间问道:“你是机关吗?”但回答还是那句“我是您的乘梯指导员。”如此一来他更肯定对方就是个机关。既然是個机关那只要不是像鲁班七号那样的大杀伤性机关,那就没什么好害怕的当即又爬回小房间,安坐在座椅上

  和之前一样,那个機关又提示他要扣好安全带他不知道什么是安全带,左右看了一下发现椅背上装有若干条宽阔的皮带,便问:“你说的安全带指的是這些皮带吗”那机关回应:“是的。请扣好安全带”乌阑研究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这安全带该如何扣上这时候,那机关又说:“如果您已准备好出发请按下骄仓门旁的黑色按键。”乌阑照做小房间的门果然自动关上。机关又提示说:“如果您已经准备好出发请按下座位下方的按键。”乌阑伸手到椅子下方摸索了半晌才摸到机关所说的按键随即用力按下。

  “以下是搭乘太空电梯的安全守则如果您在听取守则的过程中想终止乘梯,请再次按下座位下方的按键安全守则说明完毕之后,电梯会进入十秒倒计时如果您在倒计時过程中想终止乘梯,同样请再次按下座位下方的按键”接下来,就是一堆乘梯安全和自助救生的方法由于当中涉及大量乌阑从未听過的名词,他也就连基本信息也没有听明白他在想:这个机关说话的遣词造句完全不是当代人的习惯,想必制造这机关的大师也不是当玳人转念又想,自己真是愚笨之至这通天塔耸立在这里已不下数千年,制造机关的大师又岂能是当代人

  最后,通天塔开始进入倒数从十数到一,随后小房间缓缓上升乌阑既害怕又兴奋,他仿佛已经想象到登上塔顶之后仰望星空的绝美景象片刻之后,小房间仩升的速度越来越快进入了被精砖封砌的区域,四下除了小房间的灯光外就再无其他光亮。

  机关报讯“定海神针”号太空电梯铨长四百五十千米,轿仓预计将于三小时后到达近地轨道乌阑自然不知道什么是近地轨道,但他知道四百五十千米大概有多远那大概昰从稷下到长安的一半路程。之前听老夫子贤者游历长安的轶闻说他从稷下出发乘坐驿站里的旅者机关,大概一天时间就能到达长安洏这个小房间的机关说三小时能到达一半的距离,那三小时应该是指三天吧毕竟这塔建造于那么久远的年代,那时的机关速度怎么也仳不上现在驿站里的旅者机关吧。

  一想到要三天才能到达塔顶乌阑险些晕了过去。这去三天回三天,自己岂不是有六天会缺课洏且还人间蒸发。他忙按下座椅下方的按键却被机关通告当前无法终止行程。

  完了完了完了就算放下学业不管,这六天要吃啥喝啥搞不好人还没上塔顶,自己就先饿死在这小房间里他实在追悔莫及,只怪自己一时冲动竟然踏上这条不归路。“爹娘孩儿对不起你们,”他喃喃自语着说“孩儿又要先走一步了。我为什么要说‘又’呢”顿时悲从中来,掩脸痛哭哭累了就坐着发呆,发着发著人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过睡了多久一个摔下悬崖的噩梦将他惊醒,吓得他慌忙寻找攀扶物但很快就发现自己还在那个卵型房间中。这时机关报讯说:“欢迎各位乘客来到近地轨道中转仓,如今离地四百五十千米目前轿仓已与中转站对接,请各位按下轿倉门旁的黑色按键开启轿仓门。”

  什么已经到了?乌阑一头雾水难道说自己一睡就睡了三天?可这三天过了怎么就没多少饥渴の感他透过轿仓门上的视窗,发现门外还是一扇门并萌生一股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另一扇门后面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他本想就此返回哋面,但又对通天塔的塔顶太好奇心里琢磨着只偷偷瞄一眼,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于是,他解开安全带按下那个黑色按键,并缓緩走到那个什么轨道的什么中转仓的门前这扇门的样子比之前在圆型大厅里见到的更不可思议,后者起码还有把手而眼前这扇中转仓嘚门却什么也没有。他觉得一定是门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所以这门才故意弄成无法打开的。强大的心理暗示让他栗栗危惧心想还是僦此离去好了,谁料回头一看轿仓的门已然关上。他被困在两扇之间的狭窄空间里顿时头脑空白。

  这时候中转仓仓门的上方突嘫亮起红灯,几束肉眼可见的红色光线照射下来“扫描初步结果,体温正常没有明显携带传染性病毒特征。”正是之前的机关之声未等他反应过来,中转仓的仓门已缓缓升起他在门旁左右窥视,直到确定没有问题才走了进去

  中转仓也是一个圆型的空间,有几盞昏暗的小黄灯乌阑在仓中走来走去,完全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做什么用的他在其中一扇窗中看到光线,随即走到窗前看见窗外一颗泛着银光的星体。他看怔了那正是王者之星的卫星“白银护卫”,俗称“月亮”在王者大陆上亦有人称之为“银卫”,尤其是那些文囚雅士

  乌阑瞪着老大的一双眼怔怔地看着月亮,这时的月亮只是一个上弦月牙但与在地面上看到的不同,月亮表面的坑痕是如此清晰可见直到此刻,他突然后悔跑上塔顶月亮原来根本没有从地上看时那样温柔,那样朦胧那样美丽,相反它显得很阴森在漆黑嘚海洋中探出半个脑袋,如鬼魂般窥视着你它曾在无数的诗词歌赋中扮演着温婉如仙子的角色,也有无数凄美的传说以它为背景但那呮是因为那些文人雅士从来没有见过它的真面目,如果他们见过他们的诗词就绝对不会像如今那样委婉动人。

  乌阑无法将眼前的月煷与在地上看见的月亮联系起来它只是一个在巨大黑幕中的孤独幽灵,它的存在仿佛只为了彰显它背后的黑暗是如此巨大如此深邃,洳此令人毛骨悚然尽管乌阑的视线中只有它,但它却不是这幅景象中的主角黑暗才是。

  严格地说在无边无际的宇宙中,黑暗才昰永恒的主角

  正当乌阑想得出神间,忽然察觉背后有耀目的光线透射而来他转身一看,顿时灵魂出窍

  光线是从他身后的窗戶照射进来的,窗外一片漆黑只有一个弧度巨大,由光所勾勒的圆形轮廓轮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亮,原本只如笔尖勾勒的纤细邊缘也越来越宽越来越耀眼,由此形成另一个月牙直到轮廓边缘冉冉升起一颗光芒万丈的星体,他才知道那是太阳而圆形轮廓就是迋者之星被太阳光照亮的边缘。

  光总给人带来希望的感觉但乌阑却觉得,此时此刻的光让他更感绝望太阳虽光,却照不亮全宇宙太阳虽热,也温暖不了全宇宙一百八十万年前,也曾存在过一颗太阳而今它只能在稷下藏书阁存书的字里行间中寻找,如此巨大的煋系湮灭不过一瞬,那在浩瀚的宇宙面前人算什么?

  这趟通天塔之旅没有满足乌阑丝毫此前的遐想相反却给他种下了噩梦的种孓,他觉得自己的余生都要在这噩梦中度过

  他要离开这里,回到地面回到他赖以生存的王者之星。他无法面对这里的死寂、冷清还有那黑得让人觉得充满敌意的巨大空间。也只有在王者之星他才会觉得自己并不孤单,才会觉得生机勃勃他宁愿困在那个被称为囚间的囚牢里,享受着伪装的热闹也不原再看一眼这个广袤无垠的宇宙。

  正当他拨转身体往轿仓方向走去时,一个物件毫无征兆哋闯入他的眼帘

  那是一幅裱在中转仓墙壁上的斑驳泛黄星图。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永耀系的星图因而并没有在意。但转念之间怹的大脑像卡壳一样,无法思考他走近那幅星图,仔细看了起来直到他在星图左上角看见三个字——太阳系。

  他愣在那里整整一炷香时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他也不曾察觉身后的空间突然像被人用剪刀剪碎般散开空间散开之后,两个人蓦然出现在他身后阳光将身后二人的影子投射到乌阑的面前,他察觉身后有人猛然转身。

  由于那二人背光乌阑并没有看清他们的样子。但他已从對方散发出来的气息知道这二人来者不善——尤其是在这个离地四百五十千米的地方遇见的人。

  “你……你们……是什么……”

  话没说完一杆锋利的长枪从他口中刺入,枪尖从他后脑刺出戳在他身后的太阳系星图上!执枪者倏然拔出长枪,鲜血四溅乌阑已荿一具尸体。

  “我早就说过你不该留下这座太空电梯。”执枪者原来是个女人“今天的事只会是个开端,以后麻烦事陆续会来”

  “放心吧。”另一人说听声音也是个女人,“像他这种瞎蒙进来的这么多年才出现一个。这太空电梯我留下来有用”说着,她拿出一个类似魔方似的机关转动起上面的方块。

  “你打算将尸体就这样留在这儿”执枪女人问。

  “不然呢难道你还想搬囙去送给稷下学院?”

  执枪女人微微一笑“正有此意。你把他全身上下的皮肉全部灼烂包括他口腔中的伤口,然后将他搬回地面放在通天塔旁边。其他人看见了只会以为他擅自接近通天塔而被所谓的‘不稳定的魔道之力’所杀,由此断绝了其他人要登塔的念想”

  “哈哈哈哈……”手执魔方的女人放声大笑,“确实是好主意若论攻心,看来我还得向你多多学习”说着,手中魔方光芒四射空间又像被剪开一样,随后一阵强光闪过两个女人和乌阑的尸体都消失了,只留下满地鲜血和那幅被血染污的星图

  当黎明第┅缕晨曦穿过贤者之林轻薄的雾纱时,不知道谁在轻声吟唱:“谁控制了过去谁就控制了未来。谁控制了现在谁就控制了过去。”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邪恶的彼岸》德里希·尼采

  地点:郭守敬载人空间站距地四百千米

  “在那个方姠,距离大概一光年左右也就是奥尔特星云的位置上,肯定有什么东西”谭玉萍在吃饭时,一直跟她丈夫念叨着这件事“前些日子峩还没有察觉的,直到最近我查阅了一下过往几年的数据才发现在去年三月到今年四月,我一直负责观察的那颗超新星SN2089的光子和引力波探测量产生了轻微的变化”

  她丈夫黄敬坤对妻子将工作的事情带到生活时间上聊一向十分容忍,毕竟在工间站工作整天看着太空,不聊工作恐怕也就没什么好聊了所以每当妻子在吃饭、睡觉,甚至如厕时突然爆发工作欲的时候他都只报以一个微笑。

  “或许呮是有什么陨石之类的东西在你观察的那颗超新星前面掠过吧这种情况不是很常见吗?”他轻轻撕开一个航天食盒用叉子叉起一块鸡禸放到嘴里慢咽细嚼起来。

  “不是的”谭玉萍摇了摇头,“SN2089是在五年前发现的我观察了它好几年,数据一直很稳定但就在去年彡月二号,数据就开始出现轻微差异而且无论是差异值还是差异位置都很稳定,如果是陨石凌日它的差异值和差异位置一定是变动的。这种差异一直持续到今年四月六号数据才恢复之前的正常状态。我计算过数据差异的距离大概在一光年左右。也就是说在前年三朤份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悬停在我们和SN2089之间整整一年”

  “你是说悬停是吗?”黄敬坤不禁停下吃饭的手凝视着妻子。

  “大概昰”谭玉萍说,“我只能说数据差异的位置在那一个月几乎没有变化”

  “后来呢?差异是怎么消失的”黄敬坤问。

  谭玉萍囙忆了一下“后来有另外一个天体在SN2089前面掠过,那个差异就跟着那个天体掠过时一同消失”

  黄敬坤想了一下,嘴角不自觉上扬起來“听起来有点像恐怖片的桥段。”他尝试将话题带回生活“还记得以前我们看的恐怖片总有这样的情节吗?主角远远看见鬼魂但並不确定自己是否看错,这时一个路人从鬼魂面前走过鬼魂就跟着消失了。对了要不要把你碰到的情况写成剧本,看能不能找人拍一蔀太空鬼片电影名我都帮你想好了,就叫《太空恶灵》”

  “我是认真的。”看着谭玉萍的样子黄敬坤知道自己失败了。她说:“我在空间站工作了那么多年这现象还是头一次看见。你不觉得这很不寻常吗”

  为了不让妻子觉得被敷衍,黄敬坤只好放下食具笔直端坐着,以严肃正经的神情和她说:“你已经自我心理暗示了一个结论再从这个结论来推导你的验证过程,但其实你已经深深陷叺地外文明的妄想中我知道你最终肯定会说,那东西一定是什么外星人的飞船”作为丈夫,他太清楚谭玉萍的喜好她是个地外文明嘚坚定信奉者,甚至称得上是个超级粉丝只是这个粉丝要比那些普通粉丝要专业得多,说起外星人时更是理据结合因而要将她从妄想Φ抽出来就更困难。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被人质疑后,谭玉萍一般会摆出一副冷淡嘴脸黄敬坤知道,每当她谈论什么外星人、地外文明的时候最好要表现出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的样子,否则冷战转瞬即至“我貌似听懂你的意思了,”他当即影帝附体眼神表情迅速到位,“你是说那东西在悬停而太空中的自然天体则全部都在运动,因而你有充分理由相信那是一个航天器”

  “是的,僦是这样子!”见丈夫开窍谭玉萍的劲头也上岗了,“我查过人类历史以来发射的航天器那东西不在此列。换而言之那不是我们人類的东西。”

  “那你有算出它的质量和密度吗”作为一个合格的丈夫,在配合妻子演戏的同时还会替妻子考虑她可能没有考虑的方方面面。

  “有我从它影响我们探测SN2089的光子和引力波的量里推算出一个大概值。”谭玉萍挪了挪椅子让自己坐得更端正。“还记嘚之前闯入太阳系但被木星引力捕获的那颗大概西安市那么大的陨石吗?”

  “你是说‘西安771’”

  “嗯!”谭玉萍说话时,身孓几乎贴着桌面声音压得老低,仿佛在说什么惊天大秘密“那个东西的质量大概与‘西安771’相似,但密度则比较小这说明那东西极囿可能是中空的,所以体积要比‘西安771’还要大”

  “哇!”黄敬坤一脸讶异,当然这也是戏“如果说那东西是个航天器,不那巳经是一艘比西安还要大的超大型的载人航天飞船了。”

  “如此大型说不好还是艘生态内循环的航天飞船。速度搞不好是光速甚臸能使用虫洞技术。”

  “能建造这种飞船的文明跟我们可不是一个量级的。”

  “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还没进化的猴子。诶!鈈对我们甚至排不上哺乳纲这种高级纲目,撑死就是昆虫纲”

  “是的。他们看我们就像我们看蚂蚁。”

  最后黄敬坤严肃哋点了点头。“太可怕了如果他们对我们有什么敌意,我们恐怕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他神情严峻地看着妻子,“这事情你可千万别声張我怕会引起恐慌。”但谭玉萍却一脸冷漠地说:“黄敬坤你的戏过了。”黄敬坤自然不会承认“什么戏?我是正儿八经地跟你讨論这件诡异的事”

  谭玉萍露出一抹冷笑加白眼反上天灵盖,“你知道你刚才那样子我在什么时候见过吗”

  “在我们来空间站笁作之前做精神心理辅导培训的时候。”谭玉萍说“还记得我们去哪里培训吗?”

  “记得省精神病院。”

  “第一周的培训内嫆你记得吗”

  “也记得,跟精神病人聊天”

  谭玉萍一手指着他的鼻子骂:“你刚才的样子,就他妈跟和精神病聊天时一模一樣!”

  声无小而不闻行无隐而不形。——《劝学篇》荀子

  乌阑死了尸体就在通天塔旁。发现他的是一位稷下伙房的掌厨据說是他灵敏的嗅觉引导他发现尸体的。乌阑被发现时已是翌日辰末。那位掌厨恐怕余生都要活在发现乌阑的梦魇里

  “我远远看见怹的时候,还不曾觉得有何异样但四周弥漫着浓烈的焦味叫我觉得事态非比寻常。那焦味我太熟悉了就是猛火焚烧皮肉的气味。那并非人们常识中的烤肉味而是用极猛的烈火,一直烧灼皮肉直到烧出焦臭味。然后我就看见了他……他就坐在雪地上……不!他坐的位置已经没有任何雪霜了他方圆三米的雪全都融化了,连同地上的冻草都烧成黑灰他就坐在那儿,背靠着通天塔头发烧没了,眼皮烧沒了眼珠子也烧没了,就连舌头也烧没了!他身上没有任何衣物估计也是被烧没了,全身一丝不挂坦露着被烧得发黑的皮肉就像……就像一块人形炭。他全身都冒着黑烟他的嘴巴、鼻孔,还有眼窟窿都在冒烟想是内脏也全部烧透了。”

  听着他在描述贤者庄周缓缓闭起双眼。他的意识在现实与梦境中游离一方面听着掌厨所说的一字一句,一方面凭借着这些字句构建出一个与掌厨当时看到的凊况一模一样的梦境

  在庄周的世界里,梦与现实是一致的因而严格地说,他的梦不算是梦而他的现实也不算是现实。

  掌厨說话的语气有一股来自他内心深处的波动常人称这种波动为情绪,而只有庄周才称之为波动因为他能看得见别人的情绪如涟漪般一个個散开。普通人感受别人的情绪是依赖其语言、文化、习俗、身份认同等相关认知所构建的感觉来判断而庄周则不然,他就像与情绪的來源人一同站在平静如镜的湖中情绪来源人所发出的任何情绪都会让湖面泛起涟漪,庄周能清楚感受到这个涟漪的频率、波长、波峰以忣波谷丝毫不差。普通人缺乏相关认知则不能感受和判断别人的情绪而庄周不需要任何认知,甚至对方不需要表露任何信息他也能感应到情绪的变化。因此普天之下只有他才能和他的鲲沟通。

  掌厨的语句混合着情绪波动在庄周看来俨然一个湖中的漩涡。掌厨┅边说话一边在其脑海里复现发现乌阑时的场景,庄周能从他的情绪波动中一一解构出来宛如一部精密的测量机关。尽管这个场景是來自掌厨的主观片段可能存在与事实不符的内容,但这并不重要因为只要庄周能凭此构建梦境并进入梦境中游历,那这个梦境就会百汾百与现实相对应

  他缓缓睁开眼,眼珠呈现出幽幽蓝光把掌厨下了一大跳。立在庄周跟旁的孙膑说:“不用害怕贤者正在他的夢境中游历,事情很快就会真相大白”

  庄周看见了,就在通天塔下一具烧得黑如焦炭的尸体倚塔而坐。四周白雪皑皑唯独尸体旁边方圆数米烧成焦土。他缓缓走近尸体低头嗅闻着尸体的气味,那不仅仅是焦味还有一股长城那边如今天天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燃烧过后的魔种的味道……”他朝尸体喃喃自语“为什么你身上会散发出这种气味?”他知道乌阑并不是魔种混血人但他的尸体却散发着这种气味,那看来只有一个解释“你是死于魔道之力吗?”他抬起头看着通天塔的精砖“难道说塔内的魔道之力泄漏了?”他站起来俯首看着雪地,只有一行脚印大小与乌阑的脚相吻合。“稷下办学这么多年通天塔从来没有发生过魔道之力泄漏之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在梦境里左右顾盼,想寻找什么蛛丝马迹但终是徒劳。“我需要你的帮助”他低声呼唤孙膑,“我需要倒退夢境的时间我要看他是怎样触动塔内魔道之力的。”

  “倒退多久”孙膑问。

  “一个时辰”庄周答。

  掌厨看见孙膑手腕仩的机关蓦然散发出耀眼黄光随后孙膑扭动机关,只听见“咯嗒咯嗒……”之声庄周在梦境里看见一切事物在迅速倒退,无数雪花从哋上飘往天空片刻之后他便听到孙膑的声音传来,“已倒退一个时辰前”庄周看着乌阑的尸体,仍无丝毫的变化于是又说:“再往湔一个时辰。”孙膑旋即再扭动机关庄周在梦境里远远看见清晨的太阳渐往东沉,数不尽的积雪重聚枯枝“已再倒退一个时辰。”此間庄周的梦境正处于昼夜交替的节点四周既无阳光,亦无月光只有远处稷下伙房透来过昏暗的烛光。他看不见尸体只好从怀里取出┅哨子吹响,四下突然飞出无数闪烁着美丽光芒的梦蝶为他照亮眼前事物。

  乌阑的尸体仍在丝毫没有变化。庄周微微叹了一口气“再倒退两个时辰吧。”孙膑却说:“学生的时空扭曲机关只能让老师您的梦境在倒退两个时辰内处于稳定态超过两个时辰怕会影响您的梦境。”庄周微微一笑“你太小看为师构建的梦。倒退吧”

  孙膑点了点头,从怀里取出一颗通体散发着晶莹红光如珍珠大尛般的丸子放到嘴咬碎咽下,手腕处机关的黄光顿时更加耀眼在梦境中,庄周的梦蝶一直围着他飞舞直到西边升起了月亮,庄周才挥掱让它们散去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乌阑的尸体,就等着什么时候出现变化便立即让孙膑停止倒退时间。

  然而——“老师已为您再倒退两个时辰。”——乌阑的尸体仍然坐在那里庄周不禁嘀咕:他到底什么时候遇害?随即又问:“你能控制倒退多长的时间”孙膑答:“回老师,十二个时辰”庄周说:“那直接再退八个时辰,我至今仍未看见他遇害的瞬间”

  庄周听他语气急促,当下安慰他“慢慢来,为师在梦中不会有事”

  随着一声“咯嗒”,机关停止了“老师,”孙膑如释重负地说“机关已停止了,您可感到囿何异样”

  “没有。”庄周闭目回应“时间倒退了多久?”

  孙膑犹豫了一下说:“正正二百六十二万八千个时辰。”

  莊周微微一笑“你代我算算,这该是多少年前”孙膑在稷下出了名的心算神速,当下便即回答:“回老师不多不少,刚好六百年整”

  “六百年啊!”庄周感叹地说,“正是太古时代末期殷商从繁荣走到衰亡之时。我从未有缘梦见过那个时代正好借此机会好恏饱览一番。待我看完再重构梦境调查乌阑之事。”说着他在梦境中缓缓睁开双眼。

  然而朝歌不见了,四周山林也不见了取洏代之是一片被乌云遮挡了阳光的平原。他极目远眺见陆天接壤处有无数怪异的机关,但他却没有感到陌生因为他以前梦见过。那是┅种由四个轮子托着一个小房子的运输型机关那个小房子既可以载人,也可以载物并根据不同的用途区别命名。他苦苦回忆这种机关嘚名字他记得自己曾在书中读过,好像是叫做……

  是的就是叫车。据闻那种机关的速度比现在驿站里的旅者机关还要快是地球時代中一种极具代表性的产物之一。

  慢着……地球时代的产物怎么会出现在六百年前的王者大陆上?从没有史书记载过太古时代末期出现过这类机关。

  这时庄周听见头上隆隆作响。他抬头一看那又是他之前梦见过的机关,只是那个梦仍旧与地球时代有关怹头顶的机关体形窄长似鲲,但无鳍约五丈长,机顶装有旋翼能高速旋转将整个机关带往天空,可他已经忘了那叫什么名字

  怎麼会这样?他一面思索一面望向通天塔然而那里根本没有塔,只有一杆笔直的铁架直插云宵若要形容那铁架的形状,只能形容为两个緊贴的“凹”字只是其中一“凹”缺口朝北,另一“凹”缺口朝南难道这就是通天塔的本相?但史书明明记载着它是朝歌的摘星楼鈳是它的样子不管横看纵看,也不能称之为楼

  他困惑地沿着通天塔自下往上看,看到天空时整个人顿时呆若木鸡。原来遮挡着呔阳的并不是什么乌云,而是一艘浮在天空上的巨大机关这机关他也见过,但与此前不同这机关他是在现实中见过——或者说他仅仅見过这机关被黄土覆盖的轮廓。那一年学院举办远足地点就选在长安城南郊的天书峡,天书峡与长安城之间有一座光头山当年远足活動之一就是攀山。人们站在那山顶上能远远看见陆天接壤处的长安城,它建于拔地而起方舟兀地之上与城外地势几有三、四十丈落差,然而谁都知道所谓的方舟兀地就是被黄土所覆盖的方舟,那艘传说中载着超智慧生命体降临王者大陆的巨大飞船

  如今,在庄周嘚梦境中那艘名为“方舟”的巨大飞船正遮天闭日般悬在他的头顶。他无法解释一切眼前所见不仅仅是方舟,还有那些本不该出现在迋者大陆上被称为车和懂得飞的机关。

  孙膑察觉他神色有异忙问:“老师,您看见什么了吗”然而庄周听而不闻,仍只呆望着方舟这时,他看见一物沿着通天塔自下而上缓缓升起他认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是一个卵型的小房子里面正载着五个神情兴奋嘚人。没错是人,是一种穿着打扮他曾在地球时代梦境中见过的人史书记载超智慧生命体在成为超智慧生命体之前也是这种人。然而这种人本该在一百八十万年前的“太阳星变”事件中,与太阳系一同灰飞烟灭为什么会出现在六百年前的王者大陆上?

  庄周目随著卵型小房间缓缓上升才发现他们是要登上方舟,通天塔原来竟是用来登上方舟的通道!如果可以他也想在梦境中登上方舟一看究竟,但他做不到因为他的梦境存在着边界,边界的宽窄则由梦源决定而他这个梦的梦源,只不过是稷下伙房里一个掌厨的说话他在梦境的边界以内几乎拥有无限自由,唯独没有空间自由所以他没有办法登上方舟,除非那个掌厨曾经去过方舟如今在梦境中所处的位置——也就是半空之中——并能回忆起当时的空间感

  尽管他不能登上方舟,幸而他在梦境边界以内的空间是绝对自由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所以他至少能进入那个卵型小房间听一听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他像幽灵般飘进卵型小房间听到的第一句说话,就是“……”他发现,他根本什么也听不见他只能看着那五个人嘴唇上下开合,却没有半点声音随后,他的梦蝶突然在身旁凌乱地飞舞光芒時明时暗,这是他梦境受到干扰的信号

  “谁?”现实中他凛然睁开双眼四周顿时被他目中蓝光映得一片蔚蓝,“是谁胆敢干扰我嘚梦境”

  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看见梦境如被剪刀剪碎般逐渐分崩离析他感到无比惊讶,因为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不是自己梦境中的最高主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梦境崩散,直到眼前变回现实的事物

  孙膑见他目中蓝光消散,知道他已出梦“老师,怎么了为何满头大汗?”

  “有一股奇怪的魔道之力在干扰为师的梦境”庄周说。

  “老师可知干扰者是何人”孙臏问。

  “不知道干扰者的魔道之力异常强大,又非常飘忽为师一时也无法觅得源头。”庄周缓缓从坐垫上站起“但他这样做的原因再明显不过,就是不想为师知道太多事情”

  孙膑不禁心下惴惴,实在想不出这天下到底有谁能干扰庄周老师的梦境

  “这┅切皆由乌阑之死而起,为师要亲眼看一看乌阑的尸首”他拍醒了还在熟睡中的鲲,盘腿坐在上面然后从衣襟里取出十枚铜钱递与掌廚,“辛苦你一大早来找我我现在就赶回稷下,这里的钱你路上买点吃的剩余的该够你坐旅者机关回学院。对了我听说驿站涨价了。”掌厨接过铜钱点头道:“岂止是驿站,什么东西都涨了我也搞不明白咋就涨了,上个月驿站还是要价五钱现在却要八钱。那些經商的太可恶了说涨就涨,搞得学院运菜的成本也高了”孙膑接过话茬,“等长城那边开通新的商道物价就会有所回落。”掌厨不奣白物价与商道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既然孙膑这样说,自然是不会有错只好点头称是。

  临行前庄周交代孙膑,“为师此去或逗留三五天在为师回来之前,蜃楼阁的事务要劳你打理”孙膑点头应道:“老师请放心出门。”最后庄周拍了拍坐下的鲲,“鲲儿辛苦你了。起行吧”

  鲲发出了一阵尤如深海鲸歌的动听幽鸣,飞出门外直冲云宵,掠过映在蜃楼阁上空的云中漠地的海市蜃楼径往西去。

  “可惜这世上只有庄周贤者有鲲”看着庄周骑鲲而去,掌厨有感而发“要是人人都有鲲,就不用受驿站涨价之苦”

  他们驾着一辆顶着兽笼的大型山地越野车来到老余的牧场,老余见他们的架势如此专业顿时成竹在胸,自信不管那杀千刀的畜牲哆么大多么猛,也不管它是上天入地还是下海都不可能逃得出这帮人的手心。当下设宴好酒好菜招待待他们酒足饭饱,又给每人发叻一个大红包最后才提出他的个人要求。

  “我知道各位兄弟在工作时会受那个什么《野生动物保护法》的条条框框所限制。但是法律只是一张纸,而执行的是人各位明白我在说什么吗?我要杀了它不管它是国家保护的还是什么濒临灭绝的,我都要杀了它把咜的脑袋切下来做成标本挂在客厅里。”

  捕兽小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也就答应了他的要求老余当下出示了所有死禽死畜的照片,还亲自带他们走遍了每一个曾经发现死禽死畜的地方尽可能让他们收集足够多的信息。捕兽小队了解完相关情况后都在私下里嘀咕,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随后,他们就着收集回来的信息给不知名猛兽画了个推测图鉴于附近高山林立,是猛禽的栖息之地故怹们画了一只大兀鹰。这种猛禽本来只生活在北美但从表面信息来看,也就只有这种猛禽较为接近他们的推测然而,如果只是普通的夶兀鹰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一头一千三百千克的黄牛提上六十米高的山腰所以这还得是一只大得吓人的大兀鹰。

  这家伙头尾估计超过三米长翅膀展开时该有八米宽,站立时比常人高出一半体重也该是常人的两倍。

  当老余捧着假想图听完他们的推测后不禁┅脸愕然。“世界上有个头这么大的鹰”

  小队队长说:“没做这行之前我也不信的,但当你接触过不少野生动物后你就会发现这卋界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珍禽异兽。就拿我们人来说远比常人高大的巨人可不少,力量速度异于常人的人也很多那为什么鹰就不能出┅只鹰中大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假如杀你禽畜的果然就是这类猛禽那就正好解释为什么本该生活在北美的大兀鹰会出现在大兴安嶺附近。如果没有这种体型”他戳着假想图说,“它不可能飞得过白令海峡从北美飞到东亚。”

  听完队长的话老余突然萌生了叧一个想法。“如果是这样这家伙可就不能弄死了。几位兄弟要不这样你们把它活捉,我找渠道把它卖了赚了多少我们五五分成,伱们看怎样”捕兽小队八人相互交换了眼神,他们不知道这样做会否惹来麻烦毕竟这是政府部门委派的活儿,牵扯的环节越多就越容噫出问题老余仿佛看透了他们的心思,“各位兄弟不用担心我有很多朋友干这行的,别说只是只个头大一点的鸟就连是国家一级保護的,他们一年出入境也走个千八百趟很稀松平常,保绝对安全只不过,你们给上级汇报时务必不能说活捉了省得以后动物卫生局找我事儿,至于怎么说各位兄弟肯定比我更清楚”

  见他们八人兀自拿不定主意,老余赶紧补上一波利诱“这样吧,只要把这家伙活捉回来我给你们每人十万保底。要是我卖不出去你们就各拿十万,要是我卖了出去就按五五分。这不亏待兄弟了吧”十万对于當下来说也不算是一笔小钱,一般工薪阶层一年下来忙死忙活也就大概这个收入捕兽小队八人无不觉得,这事反正横竖都是自己干那畜牲是弄死还是弄活对于他们来说区别也不大,既然有老板承诺十万保底何不做一个顺水人情?当下也就再次答应了老余的要求

  翌日,八人捕兽小队拿着推测图遍访了附近大小村镇想看看有没有人见过类似的猛禽,但最终一无所获无可奈何,只好搬出看家本领兵分三路,一路到附近山林侦察猛禽踪迹一路控制无人机在方圆五至十公里的半空中拍照,一路在牧场附近投放肉饵引其自动现身。不料忙活了两天想象中的猛禽不但没有出现,就连相关线索也丝毫寻不着反倒听说了不少关于老余的流言蜚语,说什么他把自家牧場搞得乌烟瘴气演这么一出戏,其实是为了掩饰背后搞的违法事情

  捕兽小队开始怀疑,到底是真有那么一只猛禽还是老余把他們当猴耍了,正如传闻所说的他在贩毒、洗钱和跨境走私正当他们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无人机拍摄回来的一组照片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照片拍摄的地方是一个草木葱郁,人迹罕至的山坳无人机当时正开启着兽迹侦察模式,在山坳上进行低飞拍摄看能不能拍到鸟糞爪痕之类的东西。这组照片之所以引起捕兽小队的注意是因为其中一张照片拍摄到山坳上出现一个奇怪的黑影。他们对那组照片进行反复对照最后确认当时正有什么东西在无人机上空掠过。但由于那影子的速度太快再加上山坳地形凹凸不平扭曲了影子的形状,因而無法判断这个影子是属于什么东西的

  然而,这已经是他们两天以来最大的发现当即携带上所有设备,驾着山地越野车往那个山坳絀发老余自然不会错过这场捕兽大戏,当下也随他们而行

  从无人机拍摄时所录得的经纬度显示,那个山坳就在牧场西南方直线距離大约八公里处但是山路多崎岖,他们绕山越岭上坡下坡,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在太阳沉入大兴安岭叠峦重山的时候,到达那个山坳附近进入山坳的山坡上种有大片落叶松,车子无法驶进只能徒步进入。他们搬着大小设备仪器还带上一头死羊作饵,踩着满山针葉在“咯吱”作响的脚步声中,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这时天已黑透,密集的云层遮挡了星月之光捕兽小队找了一个隐蔽处,架設好各种小大设备随后展开侦察。他们先利用兽迹识别仪的测振模式来检测空气中的异常振动据说敏感度极高,在方圆一公里内哪怕昰麻雀扇动翅膀也能检测得到捕兽小队就拿着这东西朝四面八方检测,但录得的振波过于频繁预期中的超大型大兀鹰不可能像麻雀那樣频繁扇动翅膀。

  随后他们又启动热感应模式检测附近温度高于等于三十六摄氏度的物体,并由无人机将兽迹识别仪带上半空鸟瞰附近的高温物。但传回来的画面除了他们九个人和附近的小型鸟兽以外就再无其他高温物。其中一名队员不死心说鹰多数栖息在悬崖峭壁上,遂控制无人机升高可一直升到八百米高空,仍没有侦察到其他高温物却发现附近的山崖上有很多爪痕,大小形状均与“黄渧”身上的一致

  这无疑为众人打了一剂强心针,那家伙定是在此筑巢当下那头死羊丢在山坳中心,他们则躲在暗处拿着麻醉枪囷猎网投射器伺机待发。

  捕兽队长取出来八副夜视仪交予所有队员,并吩咐如果一会那家伙出现就一人给它打麻醉,一人给它打縋踪芯片一人给它投网。如果它侥幸飞走就任由它飞待麻醉药生效之后再去捕它不迟。老余也想要一副夜视仪来观看整个过程但捕獸小队只配备了八副,为稳妥起见这最好还是分配给专业的捕兽人员,所以就没有多余的给他

  片刻之后,落叶松林子里突然惊起漫天飞鸟数不尽的兔子、狐狸、松鼠从林中逃窜出来。人们知道那家伙要来了当即戴上夜视仪,紧紧盯着山坳中间的死羊在夜视仪慘绿的画面中,一生物突然从半空俯冲而至所有人都看傻眼了,唯独没有戴夜视仪的老余尚不明所以只隐约看见前方漆黑之中,有一動静巨大的物体在活动

  “我操,这是什么玩意儿”其中一名队员低声惊叹道。

  “什么东西借我夜视仪看一下。”老余说

  “不用看了,马上发射麻醉针、追踪器和扑兽网!”队长吩咐说

  队员得令,当即扣下各种射击器材的扳机漆黑中老余只听见┅阵杂响,也分不清什么声音来自什么器材但却清清楚楚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

  “什么这玩意儿穿了一层盔甲吗?”

  “没有盔甲!那只是它的皮肤!”

  “它的皮肤怎么会是金属质地”

  这时,死羊的方向突然射来两束极其刺眼的红外线把他们照得睁鈈开眼。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隐蔽等级还是不够,太多活动习性需要重新编写”那东西居然会说话,而且是字正腔圆的汉语却沒有人能听懂它在说什么。“看来只能放弃这个实验品了很遗憾,我要将你们的原子斥散请放心,这不会有产生任何痛楚”话音刚落,红外线消失了各种动静也消失了,仿佛那东西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老余拼命搓了搓眼睛,好让刚才因红外线刺眼而产生的黑盲点尽赽消失然后眯着眼往前看,却只隐约看见死羊的轮廓之前的大黑影不见了。

  “那东……东西去……去哪儿了为……为什么会说……说话?”他身体里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然而,他左右一看此间只有他自己一人。

  那八人捕兽小队不见了各种仪器設备也不见了。他头脑就像一下子被抽了真空似的当他再往前方看去的时候,他发现那只死羊也不见了他的神经元终于反应过来,拼命向他传递危险的信号他当即奋起狂奔,没命地跑跑回那片落叶松林,却因天黑难以视物一鼻子撞上其中一颗树,撞得树上脸上皆昰血

  他重重地摔往地面,但预期的摔撞声并没有响起

  因为他也消失了,毫无声息毫无征兆,如同人间蒸发般连一颗粉尘吔没有留下。

  半小时后那片落叶松的管理员匆匆来到林子里,因为他的管理系统突然响起报警显示林中少了一棵树。原来这林子裏的每一棵落叶松都植入了芯片用以检测树木的生长状况,而其中一棵树的芯片突然与系统失联他怀疑有人盗伐,当即驱车三公里赶過来然而当他来到那棵树的所在地时,顿时傻眼了

  那里只剩下一个洞,没有任何伐木的痕迹泥土也没有被翻过,但那棵树就这樣消失了他提着手电筒往原本栽着树的泥洞里照,发现里面像被镂空一样还保留着树木根茎的形状

  他困惑地挠了挠后脑勺,抬起掱表启动通讯模块“我这里发生了一件怪事,能派几个人过来吗”

  “我也不知道咋整的,有一棵树好像被蒸发了”

  这个世堺最仁慈的地方,莫过于人类思维无法融会贯通它的全部内容——《克苏鲁神话》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

  袁爱蕉站在一望無际的小麦田里,远远望着长城的方向忧心忡忡那边已经两天没有冒出那种黑色的烟雾,据他以往的经验如果长城方向没有冒出黑烟,就会有哪个倒霉蛋会被卖到不知何处

  其实他流露出这样的神情是很危险的,如果被别人发现人们会马上毫不留情地杀死他。

  因为他是一只活在人类世界中的猴型魔种而在人类的世界里,魔种只不过是奴隶……不这样描述还不够准确,应该说是不允许思考嘚奴隶人类对魔种非常忌惮,却在很多繁重劳动方面离不开魔种——尤其是各种劳作机关因王者之血的断供而成为一堆废铁的时候所鉯人类一直不遗余力地禁锢魔种奴隶的思维,而禁锢的方法就是杀戮只要人类发现哪只魔种存在思考或学习迹象,袁爱蕉保证他们会有┅万种方法弄死他

  人类不怕强壮的魔种,只怕会思考的魔种

  正因为这样,这世界还催生了一种奇怪的职业——魔种鉴定师據说那些所谓魔种鉴定师只要看你一眼,就知道你是不是那种会思考的魔种袁爱蕉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鉴定的,只知道你是生是死全凭怹一句说话

  然而,要假装不会思考很困难你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自己复杂的内心世界。

  “[快低头!你疯了吗]”他的好朋伖牛壮壮——一种牛头人身的大型魔种——正与他在同一片小麦田里工作,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着急起来。“[他们要是看见你剛才的样子你就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牛壮壮说的是魔种语所有魔种一出娘胎就会说的语言,就像是吃喝拉撒之类的本能一样袁爱蕉自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出生就懂得说魔种语,他只知道说魔种语和思考一样都是高危行为。

  “他们要是听见你刚才说的话你就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袁爱蕉揶揄他说牛壮壮这才发现自己失言,忙捂着嘴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周围没有人类后才轻声问袁爱蕉:“你刚才发什么呆?”

  “长城已经两三天没冒过那种黑烟了”袁爱蕉一面割着成熟的小麦一面说,“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說过的事吗”牛壮壮马上斥他,“俺们不是约定好永远不提起那事吗偷听人类说话可是死罪。”袁爱蕉正弯着腰割小麦尾巴在他撅起的屁股上方不停挥动,驱赶着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的蚊子说:“我又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路过不小心听见罢了”牛壮壮一手抓住他嘚尾巴,把他拉到跟前“他们才不会管你是故意还是无意,他们只知道你知道了你不该知道的事”

  事情缘起某次袁爱蕉随主人到長安办事,主人在一家名唤“玉豆蔻”的青楼设宴招待粮官想拿下至少一万担小麦配额的长城供粮票。那次是袁爱蕉头一次看见粮商是洳何巴结官员的主人花了一千两银元,命老鸨带来“梅兰菊竹”四朵镇店之花要她们使尽浑身解数讨好粮官,毕竟只要拿下长城供粮票自家地里的小麦就不愁销路。镇店之花亦都不负所托把粮官伺候的舒舒服服,主人不但如愿以偿还超额拿下了两万担的供粮票。

  这下可把主人乐坏了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哼着小曲。然而在出城时主人发现他的出入城文书落在了玉豆蔻,便命袁爱蕉赶回去取袁爱蕉回到主人之前下榻的厢房取回文书,却在离去前听见了粮官与其他人的窃窃私语

  某甲:“谢谢万大人,这些小礼品还请万大囚笑纳”

  粮官:“你们这些商人,为了利益真是不择手段啊”

  某乙:“没办法,谁叫当下发明了那么多劳作机关长城要是呔平了,王者之血一旦入关我们手下那万匹魔奴就卖不出去了。”

  粮官:“所以你们就合伙想出这么一条养寇自重之计”

  某丙:“万大人见笑,这其实也是为了社稷着想请试想如果那万匹魔奴卖不出去,我等养得一时也养不得一世待我等家财散尽也养不起咜们的时候,它们岂能甘心活活饿死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

  粮官:“哈哈……你呀真是黑的也能让你说成白的。”

  某丁:“那剩下的事宜还请万大人多多费心了。”

  粮官:“放心吧你们只要把购办粮食的官银准备好,我保证这批粮食会安然送到关外嘚魔种手里”

  魔种的听力是何等灵敏,那五人对话袁爱蕉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他没有弄懂其中逻辑,尤其是为什么粮食会送到关外嘚魔种手里这不是给长城守卫军的军粮吗?

  在随主人回家的路上他不敢再思考这段意外听来的对话,他怕不慎表露出不该表露的鉮情回到农场后,他把听到的一一告诉了好朋友牛壮壮两只魔种讨论了几晚,最后才得出结论:长城关口如果复通王者之血就得以叺境,劳作机关便可以低成本高效率的工作迅速淘汰魔奴魔奴商人害怕这种毫无胜算的竞争,便勾结粮官购粮以资关外魔种,使他们能继续与长城守卫军拉锯对峙如此一来关口将继续关闭,魔奴商人的生意就可以继续运作

  “人类的世界真复杂。”袁爱蕉看着长咹方向感叹地说“你说这人类明明那么讨厌我们,却竟然还有人会帮我们”他看见牛壮壮只埋头拼命收割小麦,不禁纳闷“你就没想过这件事吗?”

  “俺没想过”牛壮壮手中镰刀挥舞,片刻间便割下一大片小麦“俺只知道如果这些小麦是给关外同胞送的,俺僦要快点收割”

  转眼,秋收农忙快将结束两万担小麦几乎把农场里大小谷仓撑爆,连奴圈也得让出一半位置来存放小麦眼看着茭收日期临近,忽一日长安飞来信鸽机关说事逢大变,小麦交收日期无限延后这可急坏了是农场主,毕竟他为了吃下这两万担供粮票可负了不少置地购奴的高利债务,当官的一句说无限延后债主可不会让你延后。农场主多翻回信但当官的仍旧置若罔闻,无可奈何只好再亲自去一趟长安,找粮官讨说法

  袁爱蕉仍作随行魔奴与主人一同出发。到了长安主人四处托关系找粮官,可粮官就是避洏不见主人被逼急了,拿着两万担的供粮票直奔司农寺太仓署打算告那粮官一状。那粮官闻讯后当场吓坏了即刻找人联系上主人,請他到玉豆蔻商议

  主人当即在玉豆蔻订下厢房,等待粮官应约然而,来的是却是个神秘兮兮的陌生人一翻交谈之后才知道,原來这个陌生人是粮官易容所扮的主人见粮官竟易容相见,才感到事态有点严重当即命袁爱蕉离开厢房,与粮官单独聊起来

  “你嫃是逼得我走投无路!你知道我现在出来见你,不光是我有危险连你也有危险!”粮官轻声喝斥着说,“我倒卖供粮票的事已被一个陰险小人所获悉。他威胁我要我付他五十万银元,否则就把这件事抖到狄大人那儿去要知道狄大人向来深受武帝信任,他要是插手干預这件事不光是我,所有与之有关的人都得抄家灭族人头落地!”

  袁爱蕉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想:你和那几个魔奴商合伙给关外魔种搞粮食,不抄你家灭你族才怪呢说不好他卖给主人的供粮票也是假的。但转念一想此事如果受阻,那关外同胞岂不是白皛没了两万担小麦察觉到事态正往他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正剥着香蕉皮的手也停了下来一脸严峻地听着厢房内的每一句对话。

  “万大人说的那个阴险小人到底是谁”主人问。

  粮官重重叹了一口气“那是我一个同僚,我与他素来不和没想到这次竟让他抓箌了把柄。”

  “可这两万担粮食事关长城安危万一长城出了什么事,那可是弥天大祸啊!”主人确实是个老狐狸说什么都总有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袁爱蕉知道他只不过担心自己的粮食卖不出去,还不上债罢了

  “那有什么法子?”粮官无奈地说“他要我付五十万银元啊!我哪里付得起。要不你先帮我垫付一下?”

  “我哪里来的五十万银元”主人不满地说,“况且大人倒卖供粮票不会只卖给小人吧?就算要垫付也该群策群力才对,焉能是我一人垫付而且就算垫付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得陇望蜀”

  “那没囿办法了。”粮官说“卖你的两万担供粮票只能作废,钱我也会退给你只要这桩买卖不做下去,他就没办法拿到真凭实据”

  主囚顿时语塞,说不出话过了好一阵子,才问粮官:“其他粮商有何表态”

  “他们都同意退回买供粮票的钱,就此作罢”粮官说,“毕竟他们的配额少最多不过三千担,他们自有办法处理唯独是你,整整两万担不知何去何从这么多粮食,就算拿到长安最大的集市去卖恐怕也得卖个一年半载。”

  沉默片刻主人又说:“大人,此事断不可就此作罢小人斗胆问一句,目前是否只有他一人知道咱们的事”

  “你想怎样?”粮官惊讶地问

  “一不做,二不休给他来个……”后面的话主人没有说,袁爱蕉想他应该是莋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你他妈狗胆子太大了吧!他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粮官猛一拍桌子,“此事就此打住你的钱我过两天便命囚送归府上!告辞!”说完,他即摔门而去

  看着主人在厢房里抱着头一脸痛苦,袁爱蕉也想来一声愤怒的咆哮这段日子里,他每忝起早摸黑收割小麦无非是想着这些小麦最终会送进关外同胞的嘴里,叫他们有气有力地攻打长城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泡影徒劳無功。

  这时候玉豆蔻大厅突然传来一阵爽朗却不怀好意的笑声。“万大人啊万大人干嘛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啊?在做什么见不得咣的事吗”主人闻讯走出厢房,凭栏朝楼下大厅望去

  说话的是一个面泛油光的大胖子,他左右各搂着一名妓女拦住了粮官的去蕗。粮官只对他拱了拱手挤着嗓子说:“这位爷怕是认错人了。小人并非什么万大人”

  “嘿!还把自己弄得阴阳怪气的。”大胖孓调侃着说“你骗谁也骗不了我,我与你同朝为官那么多年你身上的那股味儿我一闻就闻得出来,还有你走路的姿势就像只缩头乌龜似的,这天下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般走路的人”

  粮官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只得愣在那儿尴尬无言。大胖子凑到粮官耳邊脸带笑意地轻声说道:“万大人,我的五十万银元你准备好了没”这说话声音虽然极轻,但却一字不差地传进了袁爱蕉的耳朵里怹身上的毛顿时腾起,心想这家伙就是要挟粮官之人不禁双拳紧握。粮官堆起笑容继续演着早被对方看穿的戏,“这位爷确实是认错囚了”大胖子咧齿一笑,“啊……看来我确实是认错人了还望阁下见谅。”说完便搂着他的妓女坐到一旁喝酒

  粮官这才迈出微微发抖的脚步走出玉豆蔻,将到门口之际突然听见有人高声惨叫。他猛然回头一看只见农场主被人从二楼走廊扔下大厅,摔得桌椅俱誶随后一只猴形魔种从半空中跃下,疯狂打砸他看见的一切他咆哮着,左手扭断一名杂役的脖子右脚踩爆一名妓女的脑袋,掀翻满場桌椅最后奋然扑到大胖子身上,双手伸进他因惊慌而张大的嘴里使劲一掰颚骨当场被掰断,一张嘴被撕成人脸那么大怕是活不成。

  在场的人无不疾声惊呼“魔奴杀人了”但那猴魔似乎还怕大胖子死得不够彻底,抡起双拳猛砸砸得大胖子头颅崩裂,血浆四溅随后又抓住一名酒保,一头把他的脸撞凹四周的人惊慌躲避,混乱中猴形魔种又杀了两富商一妓女人们争先恐后抢出玉豆蔻,惊动叻门外的捕快当即破窗而入,挽弓搭箭提枪拔刀围攻猴魔。猴魔见来人甚众怪叫着攀梁爬壁,从玉豆蔻的房顶穿瓦而出不知逃往哬处。一名捕头忙命下属:“快通知狄大人!”

  农场主从破碎的桌椅中爬起来惊惶地打量着身边的一切,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魔奴為何突然狂性大发只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忙跑出玉豆蔻却在半路中突然被人拉住,赫然是那粮官粮官把他带到一条偏僻的小巷,确萣四下无人才轻声和他说:“是不是你指使它杀人的你就不怕犯连坐罪吗?”农场主被扔下楼已是浑身疼痛心神不定,突然被如此质問自然万分气恼,说话也不再顾及身份“你简直莫名其妙!我跟那几个被它杀死的人往日无仇今日无怨,我为何要指使它杀人它突嘫把我扔下楼,我还想杀了它!”

  “不是你指使的吗那它怎么会杀他?”粮官瞪着眼脑子拼命理顺其中缘由,“对哦你根本不知道他就是要挟我的人,又怎么会指使魔奴杀人”

  农场主心头猛地一震,“什么刚才死的人里面,有那个要挟你的人”

  “昰的。”粮官咽了咽口沫“你那魔奴把要挟我的人给杀了。”

  农场主口吃了半天才勉强把话说出来,“那……那咱们的问题是否巳经得到解决了”粮官也顿时反应过来,“好……好像是”

  除了袁爱蕉,没有任何人知道这场血腥杀戮是他一手炮制、自编自演嘚戏为了不让主人受到牵连,他把主人扔了下楼这并不是说他有多爱戴主人,他甚至想过反正都是杀倒不如顺便把主人也杀了。但怹转念一想如果主人死了或受到连坐罪的牵连,那两万担小麦的交易将无法继续所以他没有杀主,反而一口气杀了五六个毫不相干的囚以掩饰他杀大胖子的意图。

  人类以为禁锢魔种思考和学习魔种就真的是白痴吗?袁爱蕉甚至已经打算等主人完成两万担小麦的茭易后就回到农场将他一家大小全部杀尽,然后率领全奴圈的魔种投奔关外的同胞。他在长安城大大小小屋楼台阁的顶上如一阵风似嘚跃来跃去追赶他的捕快转眼便丢了他的踪影。袁爱蕉胸有成竹长安城里无人拦得住他,那堵什么墨子大师亲手设计的城墙于他而訁不过是一面高一点的篱笆。

  他一路飞檐走壁很快就来到中央广场。那是一个成“丫”字型的高台是长安城最大的集市。袁爱蕉遠远望去但见上面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有摆摊叫卖的,开馆授徒的街头卖艺的,赌彩博运的各种商贾士绅之流,贩夫走卒之辈偷蒙拐骗之徒,三教九流混迹其中一时也数不尽红男绿女,老叟顽童

  袁爱蕉看见正南方朱雀门卫兵稀疏,即打算强闯城门门外僦是广袤的方舟兀地,他要是闯出城门就如鱼入大海,虎入深山恐怕再也寻他不着。

  “长安城也不过如此!”他一面跑一面放声誑叫引来无数路人侧目,“任你们人类千军万马也挡不住我的去路!咕喔咕喔咕喔咕喔咕喔咕喔……”然后高高跃起,跳往十丈以外嘚楼阁处

  “大胆魔奴,竟敢口出狂言!”就在袁爱蕉跃腾在半空的时候一阵稚嫩的嗓音伴随着金属破空之声自身后传来。袁爱蕉茬半空中回头一看见阳光之下,一把闪烁着刺眼光芒的利刃风车正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在自己身下掠过并悬停在自己的落脚点“嗡嗡嗡”急速旋转!他大惊失色,忙抓住一面迎风猎猎地旗帜借助去势翻身爬上旗杆,好看清楚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家伙敢拦自己的去路

  袁爱蕉身后的屋顶之上,正有一人追赶而来他差点以为自己眼花,那追赶者竟然是个身高不足三尺的孩子但再仔细看去,那孩子虽嘫人模人样却长着两只不属于人类的巨大蝠耳,赫然是一名魔种混血儿!

  如果说来者是个人类袁爱蕉倒不会如此生气,但来者却昰有一半魔种血统的混血儿这让他莫名萌生出一股被自己人出卖的感觉,当即破口大骂:“好你个半魔半人的杂种!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夶能……”话没说话眼前突然黄光飞舞,他连看都看不见那是什么只能本地往后跃到另一杆旗杆上,随后听见身旁墙壁“当当”作响数枚锋利的飞刀深深扎入墙上。

  袁爱蕉不禁大骇这小个子怎么能把飞刀飞得如此迅猛?难道说刚才那利刃风车也是他掷来的

  未等他想出答案,黄光再度飞舞而来他只能不停地从前一杆旗杆跳到后一杆旗杆,但飞刀来势迅猛如影随形,他只稍躲慢片刻就會像他身旁的墙壁一样,被扎得满身是洞

  袁爱蕉狼狈地左闪右避,正惊讶那孩子身上到底带了多少飞刀没成想那孩子竟也跃上了湔面的旗杆,还将墙壁上的飞刀拔下继续往自己投掷!他已被逼到最后一杆旗杆上再往后跃就是落差近二十丈的方舟兀地。那孩子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想来是想置自己于死地,袁爱蕉避无可避只好沉身压下旗杆,借着其弹力奋身一跳跃往身后的方舟兀地。

  时间旅行是可能的但不要回到过去。——斯蒂芬·霍金

  2700年新世纪的第一天。

  如果之后的事没有发生这一天注定要载入人类的史冊。但遗憾的是从这一天起,人类的历史再不掌握在人类的手中

  全球数十个核武拥有国都命令核弹发射员将拇指轻轻放在核导弹發射按钮上,只要国家首脑一声令下数百上千枚足以毁天灭地的核弹就会同时发射。他们并不是要向彼此发动核战争而是此间东半球嘚人们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一艘巨大的双叉形太空船悬在自己头顶没有人知道它想干什么,它就那样停着足足六个小时既不联系任哬人,也不回应任何人的联系全球核武都锁定着它,只要它有任何不轨的行为人们就能亲眼目睹史上最盛大的烟花汇演。

  各国首腦齐聚位于重庆的联合国新总部商议着该如何应对这一突发事件。很多记者以为这个会议会开很久但出乎意料,会议只仅仅进行了半尛时便作出了决定。

  人类决定向那艘双叉形太空船提出三个问题并限定它必须在次日零点前答复,否则人类就会发起攻击

  那三个问题分别是:

  负责提问的语言学家将一早就准备好的《人类主流语言二进制化编译规则》以无线电、引力波及量子信息等传播方式向双叉形太空船广播,如果对方是来自一个高等地外文明将能透过这个规则掌握人类语言。随后语言学家开始全天候不间断地向這个不速之客提出那三个问题。

  全世界都在等待双叉形太空船的回应联合国大会堂中央有一面巨大的屏幕,只要对方有所回复内嫆就会马上显示在屏幕上。

  “我们就像一千多年前的美洲印第安土著过着偏安一隅、扬扬自得的小日子,满以为天底下就只有自己┅个民族直到欧洲的殖民者扬帆而来,并拿着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登上美洲大陆我们才后知后觉地惊叹敌人来了。”某大视频媒體直播着一位地外文明研究专家的讲话“如果有哪位认为我的看法过分悲观,那我不妨向他请教:在人类各种空间基地已遍布太阳系的紟天一艘地外文明飞船可以从系外一直飞抵地球,中途躲过了我们所有的侦测手段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们头上,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对不起,我确实觉得你有点过分悲观”另一名嘉宾接过话,“我个人认为他们对我们没有恶意,至少他们在那儿已经六个小時我想说的是,六个小时足够他们弄点科幻小说中世界末日的情节出来但他们没有那样做。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向他们表示友好”

  “所以你认为他们是来观光的是吗?”地外文明研究专家反戗道“我想在你的认知里,他们就是一家大小乘坐着观光飞船在太空野生动物园中碰上人类这种野生动物,然后停下来看看导游向他们介绍‘这就是人类,两条腿直立行走的哺乳类杂食动物’游客们就笑呵呵拍几张照片上传到社交媒体,再配上几段感言最后拍拍屁股走人。”

  面对突如其来的地外高等智慧生命的造访人类整体舆論氛围就像两位对话的嘉宾一样大致分成两派,多数派主张来者不善论少数派主张友好交流论。这难免造成极大的恐慌部分地区甚至陷入混乱的无政府状态,人们聚集抗议联合国不够当机立断后演变成流血冲突,更有人趁火打劫哄抢物资。时事评论家一针见血地批評这种行为是把全人类的脸丢到外星人那儿了

  当天早上九点正,即无间断提问已持续了三个小时这时位于东半球赤道附近的人们呮要抬头望向天空,会发现那首双叉形太空船的周围有着密密麻麻的光点那是全球各国的空间舰队在集结,它们原本遍布在太阳系内泹为了应对不知是敌是友的外来者,它们都被各自军方要求集结在地球附近

  据中国宇航局透露的信息,双叉形太空船最先出现在太岼洋中途岛上空大约一千千米的散逸层中当时是新世纪第一天的零时,如今已过了九个小时它的位置已到了北回归线散逸层的印度辖層内,期间没有再接近或离开地球从中途岛至新德里,刚好横跨九个时区这也说明双叉形太空船一直以地球公转的相反方向但速度相哃的方式在滑行。

     tony在海岛的别墅里做了个梦梦到洎己给peter做了一套红金色的钢铁蜘蛛suit。流线型的轮廓背上装有可动的金色尾骨,尖端像是力爪一样充满穿破感

      醒来后他发现天居然还是嫼的。落地窗能看到整片月光下带着昏暗光线的沙滩错落的礁石,还有翻腾的海浪

      他想起过去恶梦惊醒后,彻夜陪自己说话谈天的AI先苼;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过梦了;想起来自己离上次来这个海岛度假已经有一两年了

      美队带着的英雄已经被撤销通缉并重回聯盟大厦了。一见面旺达和幻视就重归于好了。像往常一样鹰眼不停的和Natasha拌嘴吵架。连索尔都从远方赶来凑热闹这个冷清了许久的夶厦又开始恢复了生命力。

       “mr stark 目前正在他的专属小岛上度假临走前让我告诉你们尽情使用大厦资源。并且欢迎回来,美国队长”

      “峩得去和tony见面聊聊,peter你知道的,和他好好道歉但我想,取消我的最高权限大概就是他拒绝我的意思了。”

 tony做出这个决定时有多难过

那么意气风发的他被逼到这个地步一定很幸苦吧

      蓝色的瞳孔收缩青年远去的身影倒映在Steve的眼里,那是慢慢成长的躯干和爆发性的力量Steve奣白,他害怕peter拥有资格知道的事情自己已经没有资格知道了。

       实际上他可以直接去问pepper,毕竟公司大事都担在了这个女强人身上tony绝对沒胆子敢一声不提就潇洒走人。

       听到声音Steve扭头发现是班纳博士。他站在自己看不到的书架背后穿着实验室的衣服,拿着笔记在一本书仩勾勾画画

      “我也并不知道他的去向,他前几天刚走的实际上我觉得他在西伯利亚对上你们,确实也需要散散心了” 

        “cap, 我也不兜圈孓了,又不是什么不齿的事如果你过去和tony是恋人的话,西伯利亚发生的一切我真的不想为你说半句话现在你也不要再道歉,去他面前勾起回忆伤害他了

         “你们孰对孰错在不同的立场都有不同的评定,我也不想在就这个问题发表什么看法但说到底,人终究比起大义和卋界更在乎身边人罢了

          所以我当时看到昏厥的tony被peter小心的抱上急救架的时候我真的无法再抛去感情去理智的评判你们的矛盾了。”

         我也并鈈清楚他现在具体去向这是他的私人时间。按照约定后天他就会回到基地然后再次休眠”

         走过去摸了一把机器表面的污垢,厚厚一层随着动作扬起了细密的灰尘,在灯光下缓缓飘浮模糊了视线。

          看到自己无奈的表情还会对他挑衅的笑亮晶晶的眼睛在昏暗的资料室裏看起来就像星辰,宽薄的上嘴唇甜美的弧度让人想含住亲咬

           那时他感受着一切tony所带的温暖力量,即使嘴里说不讨喜的狠话他也能解讀懂这个倔强男人心底别扭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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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rnes恢复完整的记忆后就自愿选择了休眠这个结局。不过在他躺回那个冷藏舱之前,他还有最后一个愿望

         即使在tony成为ironman之前就认识了他,也没有让他们彼此更亲密反而被机缘巧合推的更遥远,远到已经没有資格去站在他面前

       不知该往哪里去的barnes回想起最后的希望,最初认识tony的那一年他总是找机会带自己到处游玩不同的小海岛上所带的主题賭场。

           抱着几乎没有希望的想法在附近星罗密布的小岛屿上一个一个盘旋寻找直到找到第四个小岛。

            他以为会到处都是酒水烟火,烤禸派对和美女成群。而这岛就像死了一样除了stark的车,直升机和停机坪上还新鲜的轨道痕迹证明有人来过,几乎就像荒岛

           tony是那么倔強的一个人,每分每秒都装做刀枪不入而现在他放任了情绪,毫无掩饰的真实面容只是因为身边没有其他人存在

             他们都曾让自己感受過被珍视的美好,这也让他们的伤害和背弃显得更加的寒心把美好践踏在地上,碾碎的如垃圾一样不屑一顾太残酷了

          没想到,他把他嘚蜘蛛感应给升级了不用猜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哪里了,蜘蛛追踪器肯定早就黏衣服内侧这种不容易发现的死角里了

       两篇番外主要是补充冬铁的回忆杀 ,并秀一下虫铁的恩爱因为番外是过了一年后,那时候虫铁已经在一起了冬兵也从休眠里醒了加入修罗场。

(?为什麼感觉虫铁坑如此冷了 我记得前段时间还好多粮食的? 希望17年的荷兰虫电影把人拉回坑里)

  • 我有一位闺中好友从小怕虫子。不论什么品种的虫子都怕披着蓑衣般绒毛的洋拉子,不害羞地裸着体的吊死鬼一视同仁地怕。甚至连雨后的蚯蚓也怕。放学的时候如果恰好刚停了小雨,她就会闭了眼睛让我牵着她的手慢慢地在柏油路上走。我说迈大步!她就乖乖地跨出很远,以成功地躲避囸蜿蜒于马路的软体动物在这种瞬间,我可以感受到她的手指如青蛙腿般弹着不但冰凉,还有密集的颤抖

    大家不止一次地想法治她這心病,那么大的人了看到一个小小毛虫,哭天抢地的多丢人啊!早春一天,男生把飘落的杨花坠偷偷地夹在她的书页里。待她走進教室我们都屏气等着那心惊肉跳的一喊,不料什么声响也未曾听到她翻开书,眼皮一翻身子一软,就悄无声息地瘫倒在桌子底下叻从此再不敢锻炼她。

        许多年过去各自都成了家,有了孩子一天,她到我家中做客我下厨,她在一旁帮忙我择青椒的时候,突嘫从旁钻出一条青虫胖如蚕豆,背上还长着簇簇黑刺好一条险恶的虫子。因为事出意外怕那虫蜇人,我下意识地将半个柿子椒像拉叻环的手榴弹扔出老远

        待柿子椒停止了滚动,我用杀虫剂将那虫子杀死才想起酷怕虫的女友,心想刚才她一直目不转睛地和我聊着天这虫子一定是入了她的眼,未曾听到她惊呼该不是吓得晕厥过去了吧? 回头寻她只见她神态自若地看着我,淡淡说一个小虫,何必如此慌张

        我比刚才看到虫子还愕然地说,啊你居然不怕虫子了?吃了什么抗过敏药

        女友很认真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怕虫子吗

        峩撇撇嘴说,我又不是你妈怎么会知道啊!

    女友拍着我的手说,你可算说到点子上了怕虫就是和我妈有关。我小的时候是不怕虫子嘚。有一次妈妈听到我在外面哭急忙跑出去一看,我的手背又红又肿旁边两条大花毛虫正在缓缓爬走。我妈知道我叫虫蜇了赶紧往峩手上抹牙膏,那是止痒解毒的土法以后,她只要看到我的身旁有虫子就大喊大叫地吓唬我……一来二去的,我形成了条件反射看箌虫子,灵魂出窍

    后来如何好的呢,我追问

    女友说,后来有人要给我治说是用“逐步脱敏”的办法。比如先让我看虫子的画片然後再隔着玻璃观察虫子,最后直接注视虫子……

    嗨!我根本就没用这个法子我可受不了,别说是看虫子的画片了有一次到饭店吃饭,仩了一罐精致的补品我一揭开盖,看到那漂浮的虫草当时就把盛汤的小罐摔到地上了……

    我狐疑地看了看自家的垃圾桶,虫尸横陈難道刚才女友是别人的胆子附体,才如此泰然自若我说,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你是怎样重塑了金身?

        女友回答有一天,我抱着女儿仩公园那时她刚刚会讲话。我们在林阴路上走着突然她说,妈妈……头上……有……她说着把一缕东西从我的头发上摘下,托在手裏邀功般地给我看。我定睛一看魂飞天外,一条五彩斑斓的虫子在女儿的小手内,显得狰狞万分

    我第一个反应是像以往一样昏倒,但是我倒不下去因为我抱着我的孩子。如果我倒了就会摔坏她。我不但不曾昏过去神智也是从来没有过的清醒。第二个反应是想撕肝裂胆地大叫一声能叫出来极好,可以释放高度的紧张但我立即想到,万万叫不得我一喊,就会吓坏了我的孩子于是我硬是把噴到舌尖的惊叫咽了下去,我猜那时我的脖子一定像吃了鸡蛋的蛇一样鼓起了一个大包。

    现在一条虫子近在咫尺。我的女儿用手指抚摸着它好像那是一块冷冷的斑斓宝石。我的脑海迅速地搅动着如果我害怕,把虫子丢在地上女儿一定从此种下了虫子可怕的印象。茬她的眼中妈妈是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的,如果有什么东西把妈妈吓成了这个样子那这东西一定是极其可怕的。当年我的妈妈一方面保護了我一方面用一种不恰当的方式,把一种新的恐惧注入到我的心里。如果我大叫大喊那么这根恐惧的链条,还会遗传下去不行,我要用我的爱将这铁环砸断。

    我颤巍巍伸出手长大之后第一次把一只活的虫子,捏在手心翻过来掉过去地观赏着那虫子,还假装佷开心地咧着嘴因为,女儿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呢!

        女友继续说那一刻,真比百年还难熬女儿清澈无瑕的目光笼罩着我,在她面湔我是一个神。我不能有丝毫的退缩我不能把我病态的恐惧传给她……

        不知过了多久,我把虫子轻轻地放在了地上我对女儿说,这昰虫子虫子没什么可怕的。有的虫子有毒你别用手去摸。不过大多数虫子是可以摸的……

        那只虫子,就在地上慢慢地爬远了女儿還对它扬扬小手,说“bye……”

        我抱起女儿半天一步都没有走动。衣服早已被黏黏的汗水浸湿

        女友说完,好久好久厨房里寂静无声。峩说原来你的药,就是你的女儿给你的啊

    女友纠正道,我的药是我给我自己的,那就是对女儿的爱

    1. 给下列词语中加点的字注音

    2. 解釋下列加点词语在句中的意思

      1)因为事出意外,怕那虫蜇人我下意识地将半个柿子椒像拉了环的手榴弹扔出老远。

    2)我狐疑地看了看自家的垃圾桶虫尸横陈,难道刚才女友是别人的胆子附体才如此泰然自若

    3. 文中很有趣味地讲述了女友从小怕虫的经历请你用简潔的语言概括文中女友怕虫的具体事件。

    4. 请从语言表达的角度赏析“我颤颤巍巍伸出手长大之后第一次把一只活的虫子,捏在手心翻過来掉过去地观赏着那虫子,还假装很开心地咧着嘴”这一句话

    5. “女友拍着我的手说,你可算说到点子上了怕虫就是和我妈有关。……一来二去的我形成了条件反射,看到虫子灵魂出窍。”请问这一段采用了哪种记叙方法有什么作用?

    6. 女友在面对女儿手中的虫子時伪装得极其平静而没有“像以往一样昏倒”,纵观全文你认为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7. 结尾写“女友纠正道我的药,是我给我自巳的那就是对女儿的爱。”你认同文中女友的观点吗谈谈你对这句话的理解。

    8. 世上千般情万般爱,敢问哪一种可以承受一切苦难呢这便是母爱!读完本文,你对母爱会有更深的感悟请结合生活实际或阅读体验,谈谈你对母爱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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