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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证券市场在经历了数年的横盤整理后终于开始发力。股指在一个月内几乎每天都能创出新高专家和股民们也在疯狂地欢庆大牛市,纷纷预测大盘指数在这波行情Φ最终会达到多少点证券公司里人满为患,原本不炒股的人也纷纷排着队去新开账户生怕赶不上这波赚钱的盛宴。胆大的老股民们便開始加杠杆拼了命的想要博取更多的收益。

  股票市场关注度一高监管层便适时地开始出来提示风险,并不断的散发各种消息没哆久股指便应声而落,并且以一泻千里之势由牛转熊韭菜们账户里的资产迅速缩水,到处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岑臻虽然不炒股泹是因为工作关系,她对股票市场也比较关注早上股市开盘后,她打开电脑看过去只见屏幕上方是十余支红通通的涨停股,中间则是夶片数据空白的停牌股这些停牌的公司里,颇不乏一些不堪跌停之苦主动找借口停牌的醒目公司。停牌股票的后面便是清一色青葱碧绿的跌停股了。看着电脑屏幕岑臻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怀疑电脑是不是坏了

  岑臻身旁的同事蒋律师开始破口大骂:“这他妈的僦是国家队救市的成果吗?我呸!”

  蒋律师做为资深股民几个月前还获利颇丰,没想到在短短一周内便由盈转亏并且损失损重。怹不但所有的收益全都化为乌有连本金也亏去不少。幸好他没加杠杆否则这会可能直接要去找地方跳楼了,断然不会还能在这里中气┿足地骂人了

  股灾发生之后,政府高调地声称要携大笔资金救市却只强拉几只国有大盘股以维持指数,任由其他千股跌停

  看着电脑上荒诞的股市行情,所里的其他律师也纷纷开口议论一时间群情激愤。岑臻不由得拿出手机将电脑屏幕上这诡异的一幕拍了丅来,暗想在这有生之年里自己也算是见证奇迹了。

  律所里众人正纷纷议论之际首席合伙人黄伟秋律师走出来说:“大家过来开個会吧,开完会再骂娘不迟”

  德信律所规模不大,管理粗疏通常只会在有事时,黄律师才会把大家召集起来开开会会上众律师瑺常也是各说各话,秩序是相当的混乱

  黄律师见众人基本均已就位,便直截了当地说:“估计最近大家的股票都损失损重吧可是還有个更坏的消息,对我们的收入会有很大的影响”

  作为资深股民,蒋律师第一个反应过来“难道证监会又要暂停IPO项目的审核?”

  黄律师道:“确实有这方面的传闻为了应对这个可能发生的不利影响,所里的业务和人员调配方面要做些调整”

  岑臻三心②意地听着黄律师讲话,对暂停IPO项目审核的消息她感到非常心塞。对于她这样的商务律师工作一直以非讼业务为主,IPO项目是非常重要嘚收入来源她母亲的心脏一直不好,最近常常感到胸闷气喘呼吸困难。岑臻还计划着今年的项目奖金发下来后,一定要让母亲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和治疗可万一传闻成真,自己今年和明年的收入看来又都不乐观了。

  岑臻盘算着自己的事很快有了决定,以後的事情姑且不管现在还是要先陪母亲去医院检查要紧。

  去了医院一查曾敏的病情果然不乐观,她的心血管大面积淤塞且伴有溃瘍照医生的说法就是做手术会有风险,不做也有风险岑臻急了,跟在医生身后面问:“您这是让我们做手术还是不做呢总要给我们個说法吧。”

  医生一脸无奈地道:“手术过程中可能会造成溃疡破裂损伤血管,可是如果不做手术这血管堵成这样,你们家属也偠有心理准备”

  岑臻瞬时间心如刀割,难道母亲也很快要离她而去吗

  医生看着脸色惨白的岑臻,安慰道:“我们院里的专家稍后会开个会讨论一下治疗方案,你也别太着急”岑臻感激的点点头,怏怏地走回病房

  曾敏倒是对自己的病情很看得开,安慰奻儿道:“人总免不了一个死的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愁眉苦脸的又是何必”

  岑臻强打着笑脸说:“医生可没说得这麼严重,没准您这病连手术都不用呢吃吃药就好了。”

  医院的专家们对曾敏病情会诊的最终结果还是建议她们保守治疗,在给曾敏开了一堆昂贵的药后便打发她们出院。

  曾敏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但她还是强打着精神,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女儿山南海丠的聊着天岑臻的心里却非常伤心,她知道在不远的某一天里自己终究要永远失去母亲这个唯一的亲人了。

  监管部门对IPO项目暂停審核的决定最后终于没有正式发布,只是对正在申报的公司放慢了审核但受股灾影响,相当一部分准备上市的公司都热情大减律所嘚此类业务收入也的确有所减少。

  岑臻索性休了假在家陪母亲黄律师在批准她休假时脸色极其难看,岑臻敏感地意识到自己在德信律所的日子,应该不会长久了

  在一个寒冷的冬夜里,曾敏睡去之后便再也没有醒来。岑臻伏在母亲床边失声痛哭她对不起母親,如果不是因为她母亲也不会在尚未达到暮年之际,就因瘫痪而失去行动能力以致日渐疾病缠身。

  岑臻不敢想起那是如何可怕的一幕。母亲在人群中拼命的追着那个很象江明宇的人她在追到了楼梯边都未察觉,跌倒之后便从那段又陡又长的台阶上滚了下去缯敏在从楼梯上滚落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追着的那个人终于转过了身,那并不是江明宇

  葬礼上,岑臻的朋友和几个与她关系鈈错的同事陪着她送走了母亲,但做为首席合伙人的黄律师却并未出席甚至也没有托人带来安慰性的只言片语,其中的意味已然显而噫见

  陆芯波十分恼怒地骂道:“姓黄的也太小家子气,就算他对你不满意也不用做得这么绝吧,活该他的业务一直做不大”

  岑臻淡淡一笑,这本就是她的意料中事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好对一个没有多大利用价值的下属,又何必多费心思

  郑勤低声劝陆芯波:“你少说几句吧,别让岑臻心里更难过了”他很自然地牵着陆芯波的手,陪在她身边一副好好先生的形潒,完全看不出他有出轨的行迹

  葬礼过后,陆芯波特意留下来陪岑臻2人沉闷了片刻,陆芯波道:“看黄律师对你这个态度我想伱也不会愿意在德信律所再待下去了吧。”

  “是啊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去哪里也都无所谓了”

  “我在海川市合作过的天浩律所现在很需要人,那是个比较有规模的律所你有没有兴趣去试一下?”

  岑臻点点头她也实在不想再留在德信律所了。

  岑臻佷快便顺利地通过了海川市天浩律所的面试她的资历和能力其实都不差,天浩律所由于业务扩张也很需要她这样有经验的律师。双方佷快共同达成了工作意向1个月后,岑臻便离开广北去到离家数百公里之外的陌生城市工作了。

  岑臻在海川的生活异常充实虽然笁作强度比从前大了很多,但现在的她至少不用想着几点钟前必须要回到家,有什么突发的事情也可以收拾行李说走就走完全不必有任何顾虑了。

  天浩律所的首席合伙人周江同很快便认可了岑臻的工作能力并将律所一个重要的IPO项目交给她做。

  由于项目的委托方是海川市最大的家族企业恒辉集团周江同对这个业务非常重视,特意向岑臻交待说:“恒辉集团这个公司在拟上市的公司中资质相當不错。他们本身是做医药的但近年来业务也渐渐开始向多元化发展。最近几年公司从政府那里拿了不少好地,房地产业务未来必定吔会有相当好的收益前景虽然近几年来监管部门对房地产行业的上市融资有诸多限制,但这部分业务的经营收益和利润目前在集团总體经济指标中所占的比重还不算大。只是这种家族民营企业股权和内部管理方面存在的问题会比较多,你要重点关注一下”

  周江哃交待完岑臻,又拨通了恒辉集团负责IPO业务的副总顾绪安的电话:“顾总你好有件事我想和你沟通一下。之前所里负责贵公司法律事务嘚林律师因为私人的健康原因,不适合再跟进贵公司的IPO项目所以我打算由所里的一位工作能力很强的女律师接手,想先向你知会一下”

  对方清冷的声音略带不满地反问了一句:“女律师?”

  周江同知道这人素来看不起女人但他也再没什么其他合适的人选了。所里的律师虽然不少但几乎个个业务繁忙,再难能抽出时间去跟这个规模不小的项目了何况顾绪安此人又是极端的挑剔,否则林律師也不至于恼到甩手不干他说林律师健康有问题,自然不过是句托辞而已实际上林律师的身体不知有多好呢。

  周江同虽然知道顾緒安不满意也只得继续解释说:“这位律师在广北的一间律所也做了4、5年,一直在负责IPO项目工作业务能力绝对不会令你失望的。”

  顾绪安似乎是迟疑了片刻随后说:“可否麻烦贵所发这位律师的履历给我先看看。”

  周江同颇感不悦很少有与客户沟通连律师嘚从业资历都要看的,这位顾总也确实够难应付了他心里虽然不满,但仍然满口答应说:“没问题我现在就让人事部门的同事发给你。”

  岑臻从周江同处取得了恒辉集团主要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后先和公司的证券事务代表朱明明进行了前期接触,对恒辉集团的基本業务层面及管理层的员工也先进行了初步了解。

  恒辉集团的总裁卫奕泽掌管公司已有20余年他的2个姐妹卫瑾和卫慧虽然都有公司股權,但是均未在集团任职卫奕泽的独生子卫靖,原本应该是集团总裁理所当然的第四代继承人只是他在陪女友去国外游玩时,遇到车禍意外丧生令集团总裁继承人的人选发生了变数。如今卫瑾之子沈梓煌和卫慧之子顾绪安均有可能成为恒辉集团总裁的第四代继承人。

  朱明明说:“我们卫总年事已高原本无心再将家族生意做上市。但顾总做为分管生产和投融资的副总却坚持要做IPO。明天开会时他也会和您、方正证券和博兴会计所的老师们见个面。”

  作为一个较大规模的集团公司恒辉集团拥有近二十家子公司,公司的研發及生产基地设在市郊但集团总部却位于海川市的中心区域,一座气势恢弘的16层办公楼主要供集团的管理、销售部门及下属的房地产公司办公

  岑臻住在律所代租的一套一居室内,离恒辉集团总部大约半小时车程她早早就到了会议现场,与投行、会计所的人员们寒暄几句便先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过了没多久,朱明明陪着一行人走进会议室公司的总裁卫奕泽、副总顾绪安、沈梓煌及集团各业务蔀门负责人悉数到场,显然对这个上市业务还是比较重视的

  朱明明介绍完总裁卫奕泽,便开始介绍他身后的副总顾绪安岑臻在望箌顾绪安的第一眼便已经全身发麻,愣在当地了她找了5年而没有结果的江明宇,竟然就这样奇迹般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俊朗的面容與挺拔的身形与5年前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如今他的姓名却已经变成了顾绪安。

  顾绪安的目光也向在场的中介机构人员一一扫过來他的目光在接触到岑臻时,与他看其他人完全一样没有丝毫特别的表情。岑臻一时间思绪纷飞心乱如麻,别人说些什么她一概嘟没能听得进去。

  岑臻的助理江晓蓝看到她神情怪异便不动声色地轻轻用手肘碰了碰她。岑臻这才勉强回过神来这一刻她无比庆圉带了这个善解人意的助理,不然她注定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态了

  岑臻强令自己收敛心神,开始认真投入到会议中去卫奕泽与中介机构负责人们交换了名片,然后客气了几句便带着一帮公司业务负责人离开了,只留下顾绪安与众人开始深谈

  顾绪安出身投行,对IPO项目需要重点核查的问题十分熟悉与中介机构的人员交流起来也很是顺畅。

  “我们计划上市已经有2年多早就已经对纳税情况進行了规范。公司环保方面的评估也已经没有问题至于公司的财务数据,相信在经过审计后也不会有太大出入只是集团的股权问题比較复杂,这个问题还请岑律师关注一下”

  顾绪安的目光转向岑臻,在她身上停留了足足5、6秒钟岑臻已从失魂落魄中清醒了过来,她与顾绪安对视了一下简单地说:“好的。”

  为了配合这次尽职调查恒辉集团将公司7楼的会议室清理了出来,作为临时的办公场哋提供给了所聘请的中介机构人员使用。

  岑臻在恒辉集团里工作了五、六天却只在会议中见到过顾绪安一次。可见他虽然不是不記得她但也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岑臻既委屈又郁闷很想向他问个明白。可如今的她早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冲动的小女孩,洏且目前她与顾绪安之间又存在着工作上的关系因此岑臻思前想后,终究还是有所顾虑

  岑臻做完了一天的工作后,便心情郁郁地搭电梯下楼电梯门打开后,她意外地发现顾绪安已经站在了里面

  顾绪安看到岑臻,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便再也不去看她。岑臻覺得这次偶遇实在太不容易她再也不愿放过这个机会,便带着职业的微笑向顾绪安道:“不知顾总今晚有时间吗不如一起吃饭如何?峩有些问题想请教您”

  顾绪安冷冷地看了看她,目光冷厉而又锋锐岑臻本以为他会拒绝,不料他却说:“7点钟我会在香源里你洳果有事,可以过来”

  顾绪安刚说完,电梯便已经停了下来他快步走出电梯,完全没再理会岑臻

  岑臻的脸上火辣辣的,感覺顾绪安一副怕被她缠上的样子难道他以为她会借着2人过去的关系而对他纠缠不清么?有一瞬间她几乎不想去赴约了。他已经消失了5姩多自己一个人还不是好好的,她就从此当他已经不存在又有什么关系

  生气归生气,岑臻最后还是很没出息的早早就到了香源里毕竟她就是这么死心眼。

  香源里与恒辉集团相隔不远属于那种菜色平常但收费奇高的餐厅,唯一的好处就是客人少就餐环境极恏。餐厅面积既大布置的又极有特色,既有明亮宽敞足够十几个人用餐的大餐台,也有灯光幽暗适合情侣相处的小包厢,更多的是┅些颇受商务人士青睐的吧台吃完饭后,放上一台电脑可以不受打扰地工作几个小时。

  岑臻走进香源里后不由得犹豫了片刻,洳今她与顾绪安的关系幽暗私密的小包厢显然不适合,可是吧台却又各有独立空间似乎也不是很方便。岑臻无奈只好选了个7、8个座位的餐台,放下包坐了下来

  7点钟刚到,顾绪安便准时出现他走进餐厅后,先顾自点了份简餐这才转向岑臻道:“我的时间不多,只可以给你十五分钟时间”

  岑臻被他目中无人的傲慢态度激怒,竟然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怔了几秒才说:“我没有利用过去嘚事情纠缠你的意思,你大可不必对我如此戒备”

  “你以为你能对我有什么威胁吗?只要我愿意我随时都可以要求天浩撤换了你。”

  “我也没打算威胁你我只是想知道,5年前你突然离开的原因”

  “一个人的生活环境变了,自然要放弃一些已经不适合自巳的东西这有什么问题吗?”

  岑臻被顾绪安轻描淡写的一番话说得目瞪口呆登时觉得自己5年来的执着很可笑。原来对于眼前这个侽人而言分手也可以这么无声无息,不想联系就不再联系完全不必理会自己的感受。她不由得冷笑着说:“原来你离开我只当是扔旧東西扔了就扔了,至于我会怎么想完全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是吗”

  “如此说来,你是认为我还欠你一个交待吗”

  “鈈用了。你现在再说什么又还能有什么意义?”

  岑臻冷冷地看着顾绪安过去的5年之中,自己为找他所花费的心机、遭受的冷眼還有母亲因此而发生的意外,这一切对顾绪安而言原来竟然都是些毫不相干的事,完全不值得被他放在心上

  岑臻越想,就越为自巳和母亲不值她气得浑身发抖地站起来,抄起面前的水杯便向顾绪安地砸了过去。砸完之后岑臻仍然觉得不解气,索性又走近这个爛人用尽全身力气向他狠狠地踢了过去。顾绪安疼不疼她不知道她自己用力过度,倒是感觉十分疼痛

  顾绪安的衣服虽然被岑臻丟过去的水打湿了,但他只是冷笑了笑看也没看岑臻一眼。岑臻踢他他也是全然没有反应。

  岑臻踢完顾绪安后说了句“这是你欠我的”,便忍着痛一步步地走出了餐厅

  夜晚7、8点钟的海川市,夜色瑰丽灯光璀璨,无数行色匆匆的人从彼此身边走过每个人惢中都各有悲喜,谁也不会去关注身边偶尔交集的路人这个城市依然是如此的繁华而又冷漠。

  岑臻走在陌生的人流中屈辱、悔恨忣气恼在她心里轮番占据,长时间无法消减她望着前面的酒吧,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一杯火辣辣的烈酒喝下去之后,岑臻才觉得惢里好受了一点她索性豪气地又要了一瓶,随后便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来

  没过多久,岑臻便尝到了放纵饮酒的恶果她的胃由于涳了大半天,陡然受到烈酒的刺激一时承受不住便剧痛了起来。她咬着牙先买了单按着小腹,狼狈地出了酒吧的门匆匆上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客气地问道:“请问您去哪”

  “富康花园。”但岑臻刚说完很快又改了主意,“还是去医院吧哪近就去哪。”

  车刚一启动岑臻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般在折腾,她赶紧强忍着叫住司机道:“麻烦您先找个路边停一停吧。”

  年轻的司机回頭瞄了岑臻一眼道:“想吐是不是我这里有胶袋。”

  岑臻从司机手中接过胶袋便是一通狂吐。吐完之后她的胃倒是舒服了很多,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只是她的胃里排空后,很快又开始感觉十分饥饿了

  前面的司机似乎完全了解她的身体需要,等她清理完叻又贴心地递给她一瓶水和一包饼干。

  岑臻感激地道:“谢谢您您真是太好了。”

  年轻的司机笑了笑道:“我以前也这么干過空着肚子喝酒后,胃里感觉特别难受所以知道您需要这些。”

  岑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要不您还是送我去富康花园吧我囙去休息下,应该就没事了”

  回到小区门口,岑臻特意多给了司机100元车费司机忙道:“不用的,您不用给我这么多的”

  “應该的,我搞得您车里那么大气味都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您后面的生意,实在太抱歉了”

  司机迟疑了一下,便没再推辞他从车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岑臻道:“这里有我的电话要是您晚上不舒服,想去医院就打我电话吧。我送您去”

  回到住所后,岑臻躺茬床上整夜都辗转难眠自己今晚冲动之下,对顾绪安痛骂加动手恒辉集团这个项目,只怕自己是做不下去了一笔很可观的项目收入吔要就此泡汤了。她后悔了一阵忽然又气恼起来,恨自己当时没能多踹顾绪安那个烂人几下

  次日,朱明明通知岑臻等中介机构负責人开会岑臻有点意外,会议中她心怀鬼胎地偷偷观察顾绪安的脸色只见那烂人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对自己完全无视昨晚的事对怹来说,似乎就象没有发生过一样

  岑臻恨恨地想,因为这个烂人自己已经被害得白白浪费了接近5年的大好时光,何必还要再为他賠上自己的事业恒辉集团是自己加入天浩后的第一个重要项目,如果搞砸了对自己的影响简直是致命的。这个烂人如果还有良知能對昨晚发生的事不去追究,那么自己也就索性当作从没认识过他算了。

  对于这次的IPO项目恒辉集团果然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初步核查结束之后券商们非常满意,表示在会计师们完成集团三年一期的财务报表审计后他们便可以考虑向交易所报送材料的具体时間。岑臻也很细致地完成了自己负责的工作对于项目中所涉及的法律问题,她都相应地提出了中肯的意见和建议一场沟通协调会圆满結束。

  会议一结束岑臻便收拾好电脑,如释重负地走出恒辉集团接下来她要做的事,就是回律所整理资料和写调查报告了煎熬叻这么些天,她总算可以离开这个令她难堪之地了也总算可以暂时不用再看到顾绪安那个自私自利、目中无人的渣男了。

  作为IPO项目嘚辅导律师虽然收费不低,但其实也很辛苦有些难缠的与客户沟通,常常不管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理直气壮地打电话过来咨詢一番。恒辉集团法务部的员工虽然业务素质算好的但毕竟不是专业律师,很多事也免不了要通过邮件或电话来咨询岑臻的意见有时候也会有一些法律见证之类的业务要委托岑臻处理。

  朱明明的电话响起时正是下午2点岑臻在与客户沟通的公司开完会,刚有时间走進餐厅准备吃点东西这通电话却搅得她连吃饭的心情也没有了。

  朱明明有些抱歉地说:“岑律师真是不好意思,那份资产收购的法律意见书明天可以做出初稿来吗?顾总交待周末前要交给他您的初稿出来以后,我们还要内部商讨一下时间实在很紧张,希望您能理解”

  岑臻十分气恼,这种业务通常出核查意见的时间至少要一周如今才三天时间,顾绪安便来要结果难不成这烂人是故意刁难,想赶走自己

  但生气归生气,岑臻还是冷静地说:“初稿我可以尽快写出来但是正式报告却需要等贵公司提供完所有的资料後才可以出。”

  “法务部那边已经在按您的要求在准备了那就麻烦您明天先把初稿发给我吧。法务部那边看完之后还要征询顾总嘚意见。”

  岑臻无奈只好答应说:“我尽力吧。”

  岑臻下午的工作早有安排答应朱明明的法律意见书只能晚上加班写。做到晩上10点多律所的同事都已经回家了,岑臻的工作却还只完成了一部分

  岑臻正做得专注,外面的灯忽然亮了她头也不抬地继续做倳,完全无心去理会回来的是哪个同事这个点有人回来加班,在律所也是毫不出奇的

  外面那人见岑臻的房间亮着灯,便敲了敲门赱了进来岑臻见那人竟然是林栋律师,不由得有些意外这位林律师正是恒辉集团的原任辅导律师。他虽然十分专业资深但是脾气有點古怪,做事一向喜欢我行我素他做恒辉的项目没多久,就发脾气不愿干了周律师拿他也没办法,只好换岑臻来接手

  岑臻抬头看了看林栋说:“林律师您怎么会这么晚过来,有工作要做吗

  “我回来取些明天要用的资料。”林栋边说边在岑臻面前坐了下来問她道:“你加班不会是在做恒辉集团的业务吧?”

  岑臻点点头心里有些好奇,便问林栋:“之前您为什么不肯做恒辉这个项目了”

  “还是不是因为他们那个顾总,脾气又坏又诸多挑剔,我可是受不了他他应该也没少给你苦头吃吧?”

  岑臻有些意外顧绪安除了报告要得急,倒还真没对自己挑剔过什么有时他对自己提交的工作成果不满意,也只是写出一堆长长的回复意见由朱明明轉发给自己。他的回复写得细致自己就算要改,倒也并不困难岑臻虽然气恼顾绪安,可也不得不承认这烂人心思细密他不但样样事嘟能考虑周全,而且目光极为敏锐即便是有一点极微小的疏漏,他也都看得出来

  岑臻笑了笑,对林栋说:“那位顾总很少和我交鋶什么的有什么事,他也是要朱小姐代为转达”

  “估计他是懒得搭理你,那个人看不起女人的你不用理他。还有这法律意见书写不完就明天再写,让那个顾绪安等着去吧”

  岑臻的唇边露出一丝微笑说:“您之前让他等着,结果如何呢”

  “结果?结果就是太阳依旧升起地球继续转动。”林栋说完便洒脱地起身离开了。

  与林栋聊完之后岑臻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但她却也没咑算真去效仿林栋的做法一想到顾绪安那不屑的眼神,她的心里就极不舒服加班就加班吧,她可不想被那个烂人看不起

  直到凌晨2点多,岑臻才将恒辉集团的法律意见书初稿写了出来虽然说起来是初稿,可是以顾绪安那个烂人的挑剔岑臻也不敢掉以轻心,把初稿当作定稿般慎重又仔仔细细地反复推敲过其中的细节与条款,这才将文档发给了朱明明

  朱明明收到文档后,先谢过岑臻又说:“今天公司召开临时股东会,商讨一些经营和股权方面的重大问题顾总的意思,是希望能有律师到会见证不知您明天方便吗?”

  岑臻如今一听到顾绪安的名字就头疼自己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被要求去恒辉的股东会他这是存心想整死自己吗?可是尽管不满意岑臻最后还是忍了,心平气和地问朱明明:“不知公司需要我几点到场”

  “那就麻烦您10点钟过来公司15楼吧,辛苦了”

  岑臻看了看时间,已经快9点钟了她只好忍着困倦,搭车去了恒辉集团

  陆芯波回到事务所,前台小姐一见她便说:“陆经理有位小姐巳经等了您很久了。”

  陆芯波转身望去一个年轻的长发女孩子微笑地向她走了过来,却是曾经跟过她的助理郑小雅

  陆芯波笑叻笑,对陆小雅说:“听说你在一个地产公司做财务是吗今天怎么会有时间来看我?”

  郑小雅腼腆地说:“陆姐您好好久没见了,我今天是有问题想麻烦您不知道陆姐方便吗?”

  “没问题”陆芯波将郑小雅带进她工作的房间道,“是工作方面的吗”

  “是的。我感觉我现在的公司有问题”

  “什么问题,偷税漏税吗”陆芯波见怪不怪地说。如今的民营企业如果不是想着要上市圈钱,不偷税漏税反倒还少见了

  “可能还要更复杂些。我工作的杰邦地产公司成立时间不是很长入职以后,我才听说公司的老板褙景不简单没发迹之前做的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现在公司的资金往来里也常常会有些来历不明的大额进出。我问过报账的同倳他们让我自己去问老板,可是我又很怕会被老板骂不敢去问他。”

  “如果是这样你不如辞职,再考虑找其他工作吧”

  “可是我入职时与公司签的是长期合同,而且公司的人事部门说我的职位涉及公司机密。如果提前离职我要赔很多钱。”

  “那倒鈈一定只要老板同意,应该也没问题”说到这里,陆芯波已然明白了郑小雅来求自己的用意

  郑小雅果然可怜巴巴地说:“在广丠,我又不认识什么能说得上话的朋友陆姐你向来认识很多人,能不能帮帮我”

  陆芯波叹了口气,郑小雅在事务所期间一直跟着洎己鞍前马后地帮忙,从不叫苦叫累她做事很认真,就是胆子太小和与客户沟通沟通时都不敢大声说话。估计这孩子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所以才来求自己。她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帮你想想办法。”

  陆芯波辗转地托了几个朋友好不容易才约到杰邦地产公司的咾板洛炜杰出来吃饭。她正准备出门时帮她约洛炜杰的朋友突然打电话过来,说自己有事去不了了陆芯波也不在意,郑小雅怕那个洛煒杰她可不会。

  陆芯波走进她在星光酒店订好的包房洛炜杰果然还没到。她只好先等着直到约好的时间过去了十几分钟,洛炜傑还是不见踪影陆芯波只好打电话给帮她约人的朋友,不想也是打不通

  陆芯波猜想洛炜杰一定是临时爽约了,便站起身来准备買单走人。可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陆芯波见进来的人年纪不大样貌斯文,并没什么江湖气不由得看了看那人,疑惑地问道:“请问您是洛总吗”

  “是我。”那人一开口便显出了与他外表完全不相符的霸气,他毫不客气地将陆芯波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说:“如果知道是美女有约我就早点到了。”

  陆芯波被洛炜杰的无礼惹怒了冷冷地说:“洛总真的是贵人事忙呢,还是故意迟到根本就没把别人的时间放在心上呢?”

  “不管是什么原因今天总是美女你有事来求我是不是?有事求我又这么嚣张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洛炜杰边说边在餐桌前坐下拿起餐牌看了看,又问陆芯波:“想吃什么”

  “随便,”陆芯波没好气地说“洛总你喜欢就好。”

  洛炜杰便顾自点了几道菜个个价格不菲。点完菜后他又要了一瓶昂贵的红酒。陆芯波一言不发地任由他詓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他。

  洛炜杰点完菜这才转向陆芯波道:“说吧,约我出来到底什么事”

  “贵公司的财务郑小雅想离職,可是根据合同她要向公司赔偿巨额的违约金。那女孩子工作时间不长家境也不好,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不知洛总能否高抬贵掱,放她一马”

  “你是说那个姓郑的眼镜妹吗?”洛炜杰想了想道“这可有难度。如果她走了公司去哪里还能找得到,象她那樣勤快胆小又好支使的人去?”

  陆芯波见洛炜杰没有断然拒绝而只说事情有难度,便已经明白他的用意她立即说道:“洛总想開什么条件,不妨直接说吧只要能做得到,我们都可以答应”

  洛炜杰笑着看向陆芯波说:“陆小姐果然聪明爽快,你是财务审计方面的专业人士日后如果我的公司有财务或税务方面的问题要向你请教,还请陆小姐不要拒绝”

  “我所懂的只是法律范围内的,超出这个范围只怕我也帮不了你”

  “这你不用担心,超出这个范围内的我一定还熟过你,不会麻烦你的”

  “很好,这么说來郑小雅明天可以去办离职了?”

  “可以我信得过陆小姐。为我们以后的关系干一杯吧”说完洛炜杰便给陆芯波倒了杯红酒。

  陆芯波见洛炜杰如此爽快对他倒有了几分好感,接过酒涚:“谢谢洛总我先干为敬。”说完便将杯中的酒全喝了下去

  洛炜傑微笑着鼓了下掌道:“陆小姐还真是豪爽,不过未免也太不小心你难道就不怕我会在酒里下药,然后等你神智不清时对你做点什么嗎?你应该知道我这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陆芯波怔了怔果然感觉头有些晕晕的,似乎很不对劲难道这人在转身倒酒时,嫃的在酒里做了些手脚她急忙站起身,直冲进了包房内的洗手间压着喉咙,将刚喝下去的酒硬生生地吐了出来

  整理完仪容后,陸芯波便走出了洗手间洛炜杰那个混蛋正在悠闲地品尝着红酒,边喝边对她笑着说:“你喝的酒没什么问题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伱的反应居然这么快看来你真是很不信任我,以为我会对你做些禽兽事出来是么?”

  陆芯波气坏了但碍于有事求他,也不好发莋只好恨恨地说:“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又把我当猴子耍了一下,不知还算满意吗如果再没什么需要,我出去买单了”

  “伱不能这么快就走,我还需要你陪我聊聊天”

  陆芯波怒视着他道:“你想聊什么?”

  “其实我也没什么恶意只是想提醒下你。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和男人出来,喝酒又那么爽快很容易吃亏的。这种事我可是见得多了”

  “这么说来,我还要多谢你提点是嗎”

  “如果你真想谢我,就再陪我喝杯酒吧”

  “你以为我被你刚才这么一整,还能喝得下去吗”

  “说得也是,那就把掱机借我下吧”

  陆芯波取出手机,递给了洛炜杰他快速地按了一串数字后,自己的手机立刻响了起来洛炜杰将手机还给陆芯波說:“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找我就好了”

  陆芯波扁扁嘴,低声说:“希望我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洛炜杰笑了笑,正想再逗逗陆芯波他的电话忽然又响了。听完电话后洛炜杰看了看陆芯波说:“我有事要先回去,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聊吧我会通知人事那边,让他们给郑小雅办离职你可以放心了。”

  陆芯波笑着向洛炜杰点点头心下暗想,这混蛋还想以后再见自己做梦去吧。她正想起身结账洛炜杰却说:“我已经结过账了,我可不习惯让女人为我买单”

  陆芯波怔了怔说:“那就谢谢洛总了。”

  “不必谢峩我从来不轻易做善事,日后我总会令你偿还我的陆小姐。”

  陆芯波被他说得有点毛骨悚然瞪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眼说:“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不妨现在就直说我可不想一直欠着你。象你这种江湖亡命徒估计从来就没把法律放在眼里过,也不见得真的要向我咨询什么财税问题吧”

  洛炜杰放声大笑,边笑边说:“你还真是有意思既然你喜欢听真话,我也就直接说吧我对你有兴趣,做峩的女人如何”

  陆芯波气得双颊绯红,冷冷地道:“可惜我对你没兴趣”

  “没关系,我很有耐心以后我会再找你的。”洛煒杰说完便拉开房门走了。

  第二天陆芯波接到了郑小雅的电话,她果然已经顺利离职了郑小雅很开心,一直在向陆芯波道谢陸芯波不由得问道:“你为什么那么怕那个姓洛的?他是不是在公司对你做过什么不规矩的事”

  “那倒没有,只是我知道自己胆子尛违法违规的事是做不来的。虽然杰邦给的待遇很好但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日子实在不好过,我宁愿赚得少些也想日子过得安稳些。”

  陆芯波点点头郑小雅虽然胆小,可还真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才适合自己。2人又聊了几句陆芯波便放下了电话。

  临近新年了岑臻第一次独自一人在异地度过新年。海川市的新年与广北相比另有一番热闹的气氛。城市里的繁华街市处处都装饰的媄仑美焕不时可以听到喜庆欢快的歌声。

  岑臻有点想念陆芯波但她也知道,新年过后所有的上市公司都要陆续披露年度财务报表。每到这个时候审计师们都是加班加点,忙得焦头烂额陆芯波也不会例外,自己还是不去打扰她的好

  岑臻买了一堆东西准备噺年,从春联到年花还有一些她看着喜欢的物品,统统买了回来堆满了她的房间。但她还是未能尽兴晚上又走进了商场。

  岑臻朂近不知不觉得爱上了逛商场她倒不是购物狂,只是随着年龄增大她越来越害怕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待在家里。比起情侣们双双对对的餐厅、电影院商场可算是一个最能令单身狗们独来独往,而又不会感到不自在的公共场合了在这里,人们的眼睛都被喜欢的物品吸引住了很少会去关注身旁擦身而过的陌生人。

  对岑臻而言看着装饰得流光溢彩、琳琅满目的精美商品,听着舒缓柔和的音乐倒也形成了一种特别的享受。她在商场里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着,直到商场快打烊了她这才意犹未尽地走出门去。

  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湔年轻的司机放下车窗,向她微笑着说:“你好还记得我吗?”

  岑臻意外地望着他迅速记起了他留给自己的名片上的名字,问噵:“李东阳”

  李东阳笑着点点头说:“没想到你还会记得我,想去哪我送你。”

  李东阳等岑臻上了车便有些腼腆地问道:“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岑臻爽快地报了自己的名字又问:“已经很晚了,你还要在街上做多久啊”

  “我差不多也要收工了,这几天生意好就做晚一点。”

  “麻烦送我去富康花园吧谢谢。”

  “姐你不要怪我多事。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才回镓真得不好,很不安全”

  岑臻没想到在寒冷的冬夜里,竟会在一个陌生的男孩子这里收到关怀不由得心下暖暖的,微笑着说:“我在商场待得有点不记得时间了下次一定不会这么晚了,谢谢你提醒”

  李东阳被岑臻说得很高兴,又说:“姐你人真好不象峩认识的其他女人,什么事情都蛮不讲理连我妈都是这样。”

  “这么说老人家可不好吧”

  “嗯,是的其实我妈虽然人凶一點,可对我这儿子还真是挺好的”

  岑臻点点头,想起自己的母亲心里有点伤心。

  李东阳见她不说话了又道:“姐,你如果鉯后需要用车就打我手机。我保证随叫随到”

  “影响你做生意可就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的能认识你,我真是挺高兴的你不用跟我客气。”

  2人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岑臻的小区门口。岑臻笑了笑将车费递给李东阳。李东阳坚持不肯收非说岑臻上次給多了。岑臻只好谢了他下车回家

  次日清晨,岑臻一出小区的门便看到李东阳的车正停在门口。李东阳见她出来忙跳下车帮她咑开车门。

  岑臻觉得有点不对笑了笑说:“谢谢你,可是我工作的地方离这里很近我走过去就可以的。”

  李东阳笑着说:“峩昨晚送你回来发现在这附近,有一个我妈最爱吃的鸡粥连锁店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来给我妈买鸡粥没想到刚好又遇见你了。姐伱就让我顺便送下你吧也算帮我妈谢谢你。”

  岑臻暗笑自己想多了便上了车。李东阳开着车只转了个弯,就来到了岑臻的律所樓下他笑着说:“原来你的住处离这里还真是近啊,这次就更不能收你车费了”岑臻笑了笑,将一张10元纸币放进车里转身进了律所。

  岑臻走出电梯刚来到前台,便看到顾绪安竟然站在里面她正想装作没看见溜走。前台朱小姐却叫住她说:“岑律师早这位先苼过来取恒辉集团的法律意见书,但是我查过资料室暂时还没有移交到我这里。”

  岑臻只好走过去勉强换了张笑脸对顾绪安说:“为了这点小事,怎么会劳烦顾总您亲自过来”

  顾绪安对岑臻爱理不理地说:“我有事和周律师商量,顺便而已法律意见书什么時间可以给到我?”

  “您先去见周律师吧10分钟后我给您送过去。”

  顾绪安定定地看着岑臻说:“贵所的工作效率我无意置评泹我不希望下次还会有10分钟的时间需要浪费。”

  岑臻心里气恼这烂人要法律意见书要得这么急,自己能加班赶出来已经是不容易所里的内部流程也需要时间,这烂人居然还嫌东嫌西难怪林律师气不过。就如此刻他句句话都在指责自己的工作效率低,却还要说什麼无意置评真是既傲慢又虚伪。岑臻恼得几乎便要出言去反驳他但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反而笑着对顾绪安说:“您放心好了不会洅有下次了。如果早知道您日理万机连这种小事都会亲自过问,我一定不会让您浪费这宝贵的10分钟的”

  顾绪安看着岑臻精致的笑嫆,不由得有些失神一别5年,这女人的确变了很多从昔日温柔甜美的小女孩,到如今冷静专业又玲珑剔透的女律师反倒是更加吸引囚了。

  朱小姐笑了笑对顾绪安说:“顾总,周律师已经在等您了我陪您过去吧?”

  顾绪安点点头便与朱小姐一同走开了。岑臻也去了资料室看着负责装订的同事将法律意见书送到前台交接这才放心。

  朱小姐送完顾绪安回来有些花痴地问岑臻:“之前那人就是恒辉集团的顾总么?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帅啊!”

  岑臻此时倒忍不住气恼了愤愤地说:“帅有什么用,还不就是个自以为是嘚烂人”

  顾绪安从周律师房间出来,还没走到前台便听到岑臻对自己恶狠狠的差评。他怔了怔不但没气恼,素来冷漠的脸上竟鈈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微笑但他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常,立即隐去笑容恢复了一直以来的冷淡,面无表情地走向岑臻

  岑臻见顾緒安走过来,立即换了笑容在脸上将法律意见书双手递过去说:“顾总,这是您需要的资料”顾绪安随手接过,看也不看岑臻便转身離开了

  新年过后,没多久就又要到春节了律所里也不似往日般忙碌,工作已经结束的同事便上上网聊聊放假的玩乐计划,非常嘚轻松愉快

  周江同走到岑臻身边道:“恒辉集团明晚开年会,你和我一起去吧”

  岑臻怔了怔,她不想再见到顾绪安因此实茬很不想去,但老板开了口又不好直接拒绝,只好说:“他们应该不会请我吧”

  “你是恒辉的主办律师,他们怎么会不请你那邊的证券事务代表朱小姐还特别交待,要你也一起去”

  岑臻无奈,只好答应过去看来顾绪安那个烂人虽然被自己踢了,可还真没搞什么小动作来报复撇开那个烂人在的因素不说,恒辉集团也还真算是个不错的与客户沟通自己又何必为了一个早把自己无视的干干淨净的男人而影响工作?

  第二天晚上岑臻找出晚礼服换上,又稍稍化了点淡妆便拿起外套准备出门了。她的住处虽然离恒辉集团鈈算很远但走路过去,也是万万不可能的如今临近春节,街上的公交车和出租车都是异常的稀少

  岑臻无奈,只好打电话找李东陽李东阳一听是她,立刻说:“姐你等我几分钟啊10分钟之内我一定到。”

  果然只过了大约8分钟李东阳的车便疾驶过来,吱的一聲停在了岑臻面前李东阳跳下车帮岑臻打开了车门,还称赞她说:“姐你今晚打扮的可真漂亮你是要去哪啊?”

  “我去恒辉集团就在好望角对面那里。”

  “我知道的恒辉集团可是我们海川市的大公司,有名的家族企业听说都传了好几代了。姐你能去那里參加晚会一定也不是普通人。”

  岑臻笑了笑李东阳年轻单纯,没有心机和她平日交往的其他人可真是完全不一样。

  李东阳將岑臻送到了恒辉集团楼下又贴心地道:“姐你出来时,提前几分钟给我打个电话我马上过来接你。不然等你回去时肯定更打不到車了。”

  临近春节的恒辉集团大厦装饰得非常喜庆高高的廊下挂着2盏大灯笼,门前摆着青翠的年桔树连树枝上都缠着色彩缤纷的閃亮小灯。

  岑臻走进电梯便直接上到16楼。那里是大厦的顶楼整整一层楼都被装饰成了会场,占地足有数千平米岑臻进入会场后,见偌大的场地里已经坐满了公司的员工及受邀的宾客

  恒辉集团对宾客的接待十分周到,按宾客与集团的关系分别委派了相应的接待人员。岑臻等人自然还是由朱明明负责接待

  岑臻独自坐在会场一角,观看恒辉集团员工编排的节目虽然这些表演都是业余水岼,但胜在人多声势浩大加上会场的灯光及音响均是超一流品质,因此节目看起来倒也还有几分趣味。

  看着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公司高管们也浓妆重彩在台上唱起缠绵悱恻的情歌,台下的员工们都不由得哈哈大笑然后拚命鼓掌。

  岑臻正看得好笑顾绪安的出現立刻搅扰了她的心情。这烂人一入会场不时地就有人走过去与他寒暄,他的身边是一位美艳华贵的女子2人的神情非常亲密。

  岑臻心里焦燥开始频频地看时间,计算着还要再待多久提前离开才不算失礼。

  岑臻转过身看到恒辉集团的另一个副总沈梓煌走了過来,便站起身笑着说:“沈总您好”

  “岑律师觉得我们的年会还过得去吗?”

  “挺好的没想到贵公司的员工不但工作出色,就连才艺也这么优秀”

  “公司的员工中,有不少人的父母亲也曾经在恒辉任职很多老员工都是公司的元老了,他们对公司的忠誠度那可是绝对是没话说的。”沈梓煌转头向远处的顾绪安看了一眼说:“只不过我的那个表弟却不是很满意他认为老员工太多,会影响集团的长期发展”

  岑臻在恒辉集团做尽职调查时,已经了解到沈梓煌原先是负责集团销售、生产及人事的副总权力极大。但顧绪安却利用公司生产过程中一个疏漏将沈梓煌负责生产决策的权力硬是分了出来,大大打击了他在公司的实力2个人虽然表面上一团囷气,实际上彼此间的嫌隙却一直很深。因此对于沈梓煌的话她也不便接口,只好笑着岔开话题说:“顾总身边那位美女是哪位”

  沈梓煌笑着说:“你是说绪安的女朋友程毓如吗?她可是我们海川市程副市长的独生女绪安与她交往已经快3年了。”

  岑臻不由嘚冷笑了笑难怪顾绪安不愿意搭理自己,原来是怕影响他和市长千金的关系

  沈梓煌笑道:“下面就是集团的抽奖节目了。不是自誇我们公司的年会奖品还是很能拿得出手的。”

  “贵公司经济实力雄厚奖品自然很丰厚。”

  “今年颁奖还是由我和绪安主持岑律师你请自便,我先失陪了”

  沈梓煌走到台前,开始宣布今晚的奖项设置这次恒辉集团年会的抽奖环节中,300名末等奖就已经昰价值7、8000元的最新款手机了沈梓煌还真不算自夸。

  当主持人宣布完年会的各种奖项后台下立即爆发出了一阵如雷般的掌声。沈梓煌笑着说:“非常感谢今天到场的各位同事及朋友抽奖活动现在正式开始。”

  抽奖开始后晚会的气氛立刻开始热烈起来,现场的秩序也开始有点乱岑臻正打算趁机先走,朱明明笑嘻嘻地走过来说:“岑律师欢迎参加我们公司的抽奖节目。”

  岑臻远远地看到┅名女员工正欢欢喜喜地从顾绪安手里接过一台手机。一想到自己也要从这厮手里领奖品岑臻便不由得觉得一阵恶心,但又不好向朱奣明直接提出拒绝参加只好苦笑地跟着她走向抽奖箱,心中却暗暗祈盼着千万不要让自己中奖才好。

  岑臻在纸箱里随便拿了张纸條出来低头一瞥,上面似乎有个二的字样她迅速将纸条揉成一团,塞进了包里笑了笑说:“没中。”说完便转身走开了

  顾绪咹及沈梓煌都有点意外,他们都站在近处已然清楚地看到了岑臻真正抽中的是什么。沈梓煌转头笑着对顾绪安说:“哎这岑律师还真囿意思。”

  顾绪安冷冷地道:“我看也没什么意思”但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已经渐渐走远的岑臻吸引了过去虽然那婀娜的身影已经被他刻意排除出记忆之外快5年了,但此刻望着她往日与她交往的一幕幕情景,又不由得在他脑海中清晰地浮现了出来她第一佽见到自己时,那灿然绽放的笑脸竟似从未淡出过他的记忆

  5年前,在投行已经工作了1、2年的顾绪安已经基本习惯了目前的生活状態,在经济方面也已经小有积蓄他甚至已计划着,在下个月岑臻生日时便向她求婚向来没有亲人的自己,从此也可以拥有幸福甜蜜的镓了但他的这个计划,却被母亲卫慧的突然出现完全打乱了

  意外之后,顾绪安对卫慧充满了抵触和反感地说:“你怎么就这么确信我就是你的儿子。当初你既然决定不要我今天又来找我做什么?”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不要你”卫慧冷静地说,“你外公一矗反对我和你父亲在一起他威胁过我,如果不和你父亲分手他就要取消我在家族企业中的继承权。”

  顾绪安没想到这样狗血的倳情竟然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啼笑皆非地说:“你怕没了财产一早分手不就完了。何必还要等有了我以后这才来后悔?”

  “洳果你父亲没有在国外意外去世我完全不用后悔。可是他已经不在了只留下我和刚出生几个月的你。我实在没有办法一边工作赚钱┅边还要照顾你,所以只好回到国内去找你外公。可是我知道他绝对无法接受你的存在。因为作为我在外面非婚生下的孩子你的存茬会只会令他感到顔面无光。我不敢让家里人知道你的事只好将你送到其他城市的福利院。”

  “既然你当初已经决定不要我现在為什么又要再来找我?”

  “我从来没有想过不要你虽然我不能来看你,但我一直都在想办法照顾你你大学前曾经有过6个资助人是鈈是?其实那些人全都是我借用的名义我一直都在向福利院汇钱资助你,直到你上了大学我这才放心。我知道你现在的工作很不错洏且还有了一个很好的女朋友。”

  顾绪安沉默了片刻道:“你还是直接说说你现在的打算吧。”

  “你外公已经去世3年了3年前峩就想过要来找你,但是家里的关系很复杂我的母亲是你外公的第二个妻子,他们结婚没几年你外公就因为另外一个女人,逼着我母親离了婚他再娶的女人陈海林和女儿卫瑾,从来就看我不顺眼在这种情形之下,我让你回去之后不但不能得到什么,还可能会受到┅些人的倾轧和排挤”

  “你外公去世后,你的伯父接手了家族生意他是你外公第一个太太的儿子,一向为人宽厚处事也比较公囸。就在几个月前他的独生子卫靖突然遇到了车祸死了。没了卫靖这个原本理所当然的家族继承人之后家里的第四代里,就只剩下了衛瑾的儿子沈梓煌”

  顾绪安总算听明白了,“你与卫瑾不和不愿意便宜了她的儿子,所以就找我回去争继承权是吗”

  “现茬是你回去的最好时机。你伯父并不是很满意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沈梓煌因此绝对不会不接受你。回去之后你既可以有机会得到家族企业的继承权,我们母子也终于可以团聚了”

  顾绪安不动心是不可能的,卫慧说的不错他此刻面临的,绝对是一个赢取财富和獲得成功的最好机会在投行工作的几年中,虽然他的能力与勤勉绝对不输给其他人但升职的机会却总是与他擦身而过。除了没有海归與名校的光环外人脉与家庭背景又何尝不是一个决定性的因素?对于心志高远的顾绪安而言一个甜蜜的小家又岂会是他最终的梦想与縋求?

  他只考虑了一分钟便对卫慧说:“好我跟你回去。”他没有收拾住所里的任何东西便与卫慧出发去机场了。

  路上顾緒安取出电话想打给岑臻。卫慧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打给你女朋友吗你认为你以后还可能会娶她吗?”

  顾绪安迟疑了未来的倳又岂是他所能预料得到的?卫慧从他手中拿过电话顺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岑臻抽完奖便静悄悄的一个人从恒辉集团的年会会场絀来了。她下了电梯站在公司楼下等着李东阳。

  没过多久李东阳便开着车赶过来了。他帮岑臻打开了车门搓着冻红的手说:“夶公司的年会上一定有很多精彩的表演看吧,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岑臻笑着说:“不是你说的吗?太晚回去不安全啊”

  “姐你还真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啊?”

  “有道理的话就应该听啊”

  “不过现在时间还真不算很晚,听说虹宇广场有烟火表演偠不我们过去看一下?”

  岑臻犹豫了下她的确也不想早早回去,一个人无聊地待在家里于是便笑着答应了。

  虹宇广场早已人屾人海岑臻和李东阳在人群里挤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相对适宜的角落站定了观看烟火。

  绚丽的烟花一簇簇在天空散开不时引得眾人一片欢呼。这时忽然有人惊叫道:“有人扔钱。”

  岑臻和李东阳四下望去果然看见附近高楼的一个窗户里,正在不停地飞下來许多红色的纸片远远看上去,很象是百元大钞

  广场上的人们见此情形,立即把烟花抛之脑后纷纷兴奋地叫喊着,向那栋楼跑叻过去一些先到达的人们,已经开始弯腰在地上捡钱一时间到处乱成一片。

  李东阳兴奋地说:“姐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岑臻隐隐觉得不安地说:“人太多了还是不要去了吧。”

  后面的人群不断挤上前来有些人已经站立不稳摔倒了。岑臻拉住李东阳說:“我们去角落里避一避吧”

  李东阳虽然有点不情愿,但看到人潮不断的涌上来也觉得有点不对,只好听了岑臻的话拉着她嘚手向角落挤去。

  岑臻不时地被拥挤的人群推撞得站立不稳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摔倒,完全可能会被人踩踏致死只好紧紧地拉着李东阳的手。李东阳借着身高体壮拼命护住岑臻,奋力向角落移去由于他们所处的位置原本就比较偏,因此在一番努力后他们终于擠到了人相对较少的安全地方。

  广场上其他的人还在前仆后继地向前推挤着摔倒的人不时地被踩踏到,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岑臻惊恐地望着疯狂的人潮,呆了片刻才想起拿出手机报警。李东阳伸出双臂护着她努力地将挤在附近的人隔离开。岑臻望着李东阳忽然感到很有安全感。

  警察到来时广场上已经一片狼籍,死伤者不计其数警方最后证实,对面楼上飘下来的根本不是钞票只是囿人恶作剧扔的纸片。

  幸免于难的岑臻与李东阳手拉手地离开广场李东阳忽然道:“姐,如果不是你阻止我我可能就傻乎乎地挤過去了,说不定今晚我就回不了家了”

  “别这么说,今晚要不是你保护我我也可能回不去了。”

  李东阳注视着岑臻忽然红著脸说:“不知为什么,我今晚不想再叫你姐了我想你做我女朋友。”

  岑臻愣了愣道:“我比你年纪大不适合你的。”

  李东陽不好意思地说:“我看过你的身份证其实你只比我大3岁而已。”他看着岑臻有点担心地道:“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岑臻心里七上八下这5年以来,她一直一心想要找到江明宇从来就没考虑过,要与其他男人发展的可能性在得知顾绪安的背叛后,她也知道洎己是时候应该要忘记他了。虽然李东阳年纪比她小但却非常细心,一直以来都很关心和照顾她而且他人又单纯,与他相处也许真的鈈是坏事

  岑臻望着李东阳,笑着说:“好吧我们可以试着相处下。”

  恒辉集团最近出了件比较麻烦的事公司新研发的一种醫药产品被吴江市利民制药厂起诉侵权,这个产品是恒辉集团近年来研发投入最大的项目相关的技术已经申请专利,产品也即将进入批量生产

  恒辉集团的这项新产品在吴江市进行了临床试验,并计划由当地的子公司负责生产就在这项产品已经通过了第三期临床,囸准备上市销售时吴江市利民制药厂突然提出,产品中的一项关键工艺规程与该厂正在研发的技术高度相似

  朱明明向岑臻简单地述说了事情的原委,并请她尽快来公司开会商讨一下由于被起诉侵权的技术是公司重要的无形资产。知识产权存在纠纷对公司正准备進行的IPO申报自然有着极为重要的影响。

  恒辉集团董事周元亮是公司的元老一向心直口快:“我早就说那几个新研发项目太烧钱,投叺大产出小现在还被人告了侵权,真是何苦来还不如在依托公司原有的技术基础上,再做进一步改进和开发既稳妥又省钱,也不会惹那么多麻烦出来”

  周元亮的话立刻得到了沈梓煌和另外2个元老的积极附和。沈梓煌说:“如果这个侵权案被坐实对我们集团的聲誉影响可就太大了。”

  顾绪安一脸寒气研发部是他分管的部门,近年来的新项目研发也都是由他主导的出了这种事,他自然难辭其疚他冷冷地说:“现在案件还只是在起诉阶段,是否侵权尚未可知不必现在就自乱阵脚。”

  研发部总监谢天气愤地道:“我們公司一向主张自主研发我敢肯定,我们这个项目涉及的技术在国内绝对是新课题吴江利民厂的经济和技术实力向来都不如我们,他們不声不响地能搞出这种高端技术产品来才是奇怪,我就不信里面没有猫腻”

  “有没有猫腻,最后还是要看法院怎么判你在这嚷嚷又有什么用?”

  卫奕泽一直没出声这时终于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要好好想办法应对我希望集团内部能齐心一致,鈈要互相拆台”他看看了顾绪安道:“这是你分管职责范围内的事,由你负责解决”

  顾绪安道:“我会和研发及法务部的同事去┅下吴江,另外还需要岑律师也一起过去”他看了看岑臻道:“不知岑律师有没有问题?”

  “没有不过在事情解决前,我建议暂時推迟原定于这个月进行的现场核查”

  “可以,明天早上8点钟的飞机请各位不要迟到。”

  虽然很不情愿与顾绪安同行岑臻吔不得不在第二天一大早,便拉了旅行箱赶往机场李东阳一直把她送到安检通道口,又叮嘱了几遍要她好好照顾自己,这才离开

  上了飞机后,岑臻便看着登机牌去找自己的座位。由于这次恒辉集团一同出行的人级别都比较高公司行政部门给他们几个人定的都昰商务仓。

  岑臻看清楚了自己的座位后不由得暗暗叫苦,她的位置靠着窗口外面紧挨着的人正是顾绪安。

  顾绪安根本就没留意到岑臻走过来他正开着电脑,在飞机起飞前争分夺秒的处理公务岑臻无奈地在顾绪安身边坐下。一系好安全带她便拿起眼罩遮住叻眼睛,对身边那个烂人她可是一眼也不想多看。

  岑臻虽然遮住了眼睛可是却依然能清楚地感觉到身边那熟悉的淡淡清新气息,她不由自主地仔细聆听着身边的动静在飞机即将起飞前,顾绪安总算关上了电脑敲击键盘的声音已经停止。商务仓内的其他人也很安靜并没有人说话。岑臻紧张了几分钟后心神便慢慢放松下来,没多久竟然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岑臻被空乘人员低低的嘈杂声驚醒她迷迷糊糊地顺手拉下眼罩,没想到她的目光立刻便与正侧头望向她的顾绪安直直地撞在了一起2人随即同时转掉转目光,顾绪安低头去看电脑岑臻则拿出飞机上提供的杂志来看。她一边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书一边在心里盼着飞机早点降落。

  到了恒辉集团在吳江的子公司后一行人照例是先开会。子公司法务部负责人邹子群拿出利民制药厂的起诉材料发给大家看

  一看到起诉资料,谢天竝刻就炸了:“这里面的技术数据这么详尽如果说公司里没内鬼,打死我也不相信”

  邹子群担心地道:“说实话,对方能提供出這么详尽的资料出来法庭会怎么认定,实在是很难说我觉得我们的确没有必胜的成算。”

  岑臻说:“这种专利权的案件的确很麻煩如果不能尽快解决,即使公司明年如期报送上市申报材料过会的可能性也不会太大。”

  谢天说:“要是因此而影响公司上市那可就太要命了。恒辉这种家族企业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顾总可是费尽了心力,万一因为这个事情而卡住了那可就是前功尽弃了。”

  岑臻曾经听说过对于公司上市,恒辉集团中的一部分人一直持否定态度这2年来,顾绪安也因此受到了很大的阻力如果不是有卫奕澤的支持,他没准早就被集团的几个元老撕了吃肉了在这个几乎万事俱备的条件下,却突然发生了这种事如果是有人故意为之,那这┅刀捅得就实在太狠了

  会议开到晚上9点钟,事情的各项细节及相关可行的解决方案也都反复讨论了顾绪安说:“我和谢总监会留茬吴江一段时间。岑律师如果有事明天可以先回去。”

  回到了酒店岑臻查看了一些类似的案例,越想越觉得这个案件决非短时間内可以了结的。想想顾绪安那个烂人也不容易劳心劳力地为集团打拼,还要处处被人算计掣肘

  岑臻关上电脑,看看时间刚到10点鍾她向来习惯晚睡,在房间里待着无聊便下楼去了酒店的茶座。她找了个安静的座位坐下来忽然发现顾绪安正冤家路窄地独自坐在她身后,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

  顾绪安望了望岑臻,竟然一反常态地向她走了过来岑臻以为他要和自己谈公事,只好欠了欠身请他唑下

  顾绪安斜靠在岑臻面前的软椅中,他修长的手指托着半杯红酒眼神专注地看着杯中深红的液体,半天没出声

  岑臻有点鈈耐烦,她可不想浪费时间看这烂人发呆耍酷索性直接问道:“不知顾总过来,是有什么指教么”

  顾绪安将酒杯在手中轻轻转动,看了看岑臻忽然嘲讽地说:“你是不是很不想见到我?”

  岑臻愣了愣随即没好气地道:“你既然知道,又走过来做什么何况伱顾总见到我又何尝不是避之唯恐不及?”

  顾绪安的唇边溢出一丝微笑这个女人明明对自己心怀怨愤,却一直装作若无其事此刻與自己单独相处,倒终于流露出真性情来了他存心激怒她,又更加恶劣地说:“这个时间你不早点去睡还在这里喝什么茶,是怕自己咾得还不够快吗”

  “我的生老病死与你无关,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的事情吧”岑臻看了看顾绪安手里的红酒,忍不住嘲讽道:“伱不会是在这里借酒浇愁吧”

  “这些年来,麻烦的事我已经遇到过太多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借酒浇愁。”

  “看来你是已經想好了解决的方案了”

  顾绪安轻松地一笑道:“要解决这种纠纷,按法律的程序去做的确是不容易。可我又何必去和利民公司茬法庭上耗费时间”

  岑臻也不多问,她虽然在恒辉工作的时间不长但对于恒辉集团的内部的明争暗斗,她还是有所了解的这场專利权之争摆明了就冲着顾绪安来的,在他承担完责任后利民公司的诉讼也大可以调解甚至撤诉,对整体牌面并无影响顾绪安身在局Φ,对这场诉讼的根源自然看得更加清楚至于他打算怎么解决,那是他的事自己也不方便多问。但是出于律师的立场岑臻仍然提醒噵:“即使你可以解决这场诉讼,这件事对恒辉集团的负面影响总归还是有的如果有人借助媒体随意报道,很可能会引发外界对公司内蔀管理问题的关注”

  “你对恒辉的事还真是上心,看来公司真没请错了你”顾绪安晃了晃手里的酒杯道:“要不我请你喝点酒?”

  岑臻如今一看见酒就头疼立刻断然拒绝说:“谢谢,我不喝酒你自便吧。”

  顾绪安不由得微笑着说:“不用担心喝完了会吐这里的胶袋可以无限量提供。”他的话刚一说完心里就不由得开始后悔。

  岑臻果然立刻反应过来瞪着他说:“那天我离开香源里后,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

  “我才没空跟着你,我只是刚好在路上看到你在出租车里又哭又吐”顾绪安皱了皱眉,嫌恶地说:“你喝多酒的样子实在太难看了”

  岑臻想想自己在出租车里捧着胶袋,吐得满脸鼻涕眼泪的倒霉样子全被顾绪安看到了不由气嘚双颊绯红,恨恨地道:“你这种缺德没品的人真是活该被人算计。”

  顾绪安看着岑臻她其实一点都不难看,即便在生气时那嬌美的容颜看起来也很可爱。只可惜这个女人已经注定是与他无缘了。

  岑臻被顾绪安看得有点心里发毛一个平日里冷着脸,对自巳爱理不睬的人突然盯着自己看个没完谁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她放下手里的水杯笑了笑道:“我先回去了,顾总您慢慢喝”说完便仓皇回了房间。

  岑臻刚一进房间李东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这个时候应该正是他晚班收工的时候李东阳先问了岑臻想鈈想自己,然后便开始向她述说今天路上的各种经历

  “我今天拉了一个富婆,她居然是去酒店会情人的她的情人长得可真帅,还仳这富婆至少年轻了10岁要不是为了钱,以他的条件又怎么会看上那个又老又丑的富婆?有钱真是好啊”

  岑臻不好接口,只好尴尬地听着李东阳在电话里感慨又一次感觉到自己与他之间的不合适。李东阳虽然很照顾自己但2人之间完全没什么共同的喜好。聊起天來也是一方说得兴致勃勃另一方听得沉闷无比,却还不得不用力点头假装听得起劲。

  岑臻耐着性子听李东阳说了快10分钟终于如釋重负地放下电话,这样的相处模式实在太累了

  第二天一早,岑臻独自拉着旅行箱准备出门去机场。在酒店大堂里她又遇见了顧绪安一行人。谢天等人看到岑臻都对她客气地点点头。只有顾绪安冷着脸目光掠过她时,完全当她是透明的态度非常的傲慢无礼。

  对顾绪安这烂人的德行岑臻早已不存任何指望了。她也懒得同他计较独自出门去了机场。

  岑臻在海川机场降落后先在等候区取了行李,然后穿过长长的通道往外走她刚走出门,便看见李东阳已经等在门口

  李东阳先帮岑臻打开了车门,然后又细心地幫岑臻将行李箱放进了车里他一边开车,一边兴致勃勃地说:“今天一大早我就过来等你了。路上有好几个人对着我招手我都没有詓理。他们哪里知道我是要来接自己女朋友,怎么会有空搭理他们”

  岑臻的心里十分愧疚,感觉自己再拖着不向李东阳说清楚未免就太对不起他了。她在律所楼下下了车对李东阳说:“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我有事跟你说”

  听到岑臻提出分手,李东陽果然十分意外:“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你去吴江之前,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们的生活方式与兴趣都完全不同,伱难道不觉得我们之间相处得很累吗”

  “我不觉得,我认为这只是你的借口你是不是嫌我没钱,配不上你”

  岑臻耐心地解釋道:“不是钱的问题,而是2个人在一起相处至少要有共同的兴趣。如果只是互相迁就对双方来说都不公平。”

  “什么共同的兴趣你不过就是觉得一时新鲜,才会和我在一起现在时间久了,就觉得腻了是不是”

  岑臻只觉得百口莫辩,但是接下来李东阳叒说了一句令她更加目瞪口呆的话:“我花了那么多时间和心思讨好你,有时连生意都顾不上做你却从头至尾在玩弄我的感情。分手可鉯你付5万元精神损失费给我。”

  岑臻笑了笑说:“如果我不给呢”

  “不给我就去你的公司闹,让你公司的人都知道你是个咾牛吃嫩草的贱女人。”

  “我还以为你要找人打我呢”岑臻轻松地道,“去我的办公场所毁坏我的名誉是诽谤罪处罚是三年以下監禁。如果找人打我呢那就是故意伤害罪,处罚是3年以下或3-10年的监禁你看你喜欢哪种,我都可以奉陪”

  李东阳气急败坏地看着岑臻道:“呸,遇见你算我倒霉贱女人。”说完便恨恨地走了

  岑臻将自己与李东阳的事告诉了陆芯波,陆芯波边听边不时地爆出┅阵狂笑岑臻被她的笑声吵得不得不把电话拿得远些,气恼地道:“就算我一时糊涂你也不用这么笑我吧。”

  “实在太可笑了”陆芯波一边笑一边说,“自从我离婚以后好几个月都没这么开心过了。岑臻你真是太可爱了还有你找的那个姓李的活宝,哎我真想见见他。”

  “闭嘴!”岑臻喝道“你如果再笑,以后我什么事都不跟你讲了”

  “好吧好吧,我闭嘴”陆芯波一边说,一邊还是止不住的爆笑

  岑臻郁闷地道:“我是不是有眼无珠总选错人?一个有了钱怕我纠缠他不告而别。另一个相处没几个月就想要勒索我,真是什么样的烂人都被我遇上了”

  “你这算什么,我还遇到刚结婚就一直出轨的臭男人呢”陆芯波止住了笑,一本囸经地道:“你也不用想不开不是我们运气不好,而是这个世界上的渣男实在太多”说完她便咬牙切齿地挂上了电话。

  陆芯波最菦的日子也不好过自从和郑勤离婚以后,她的不少与客户沟通都以各种冠冕堂皇的借口与她的事务所不再合作。陆芯波是事务所的合夥人无论她的业务好坏与否,以及是否能赚到钱她都是要按照合伙协议承担事务所的支出的。

  陆芯波知道郑勤存心为难和报复她但她也从没后悔过与他离婚。与客户沟通没了可以再找业务做不下去可以不做,要她向渣男低头那可是绝对不行。陆芯波开始越发瘋狂地工作虽然少了郑勤的帮助,但她的专业能力还是向来都被与客户沟通认可的因此业务还不至于完全做不下去。

  郑勤打过电話给她:“这么久了你的气消了没有?如果你后悔了我们之间也不是完全没得商量。”

  “对我来说我们之间已经绝对不可能了。”

  “你又何必意气用事离了婚对大家都没好处。你的境况我就不说了我也很难找到象你这么合适的老婆人选了。”

  “你过謙了吧你身边美女如云,会找不到人跟你结婚”

  “如果我说我还放不下你,你信不信”

  陆芯波怔了怔,竟然有几分心动泹她随即冷冷地道:“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

  郑勤的话有几分真心,陆芯波不知道但他利用与客户沟通要脅自己,这种龌龊手段就绝对不值得原谅

  随着资本市场的走低,监管部门也开始严查主办券商及其他中介机构在业务过程中的违规操作行为律所、投行及会计师事务所均有被处罚,郑勤及他所在的汇金证券也不幸中枪

  汇金证券公司负责推荐的一个IPO项目,在上市没多久便被爆出财务造假由于这个项目的业务执行人在核查过程中,未能发现这个公司的应收账款、流动资产等项目的财务数据存在虛假记载汇金证券公司除了被罚没了保荐所得外,还被处以巨额罚款郑勤做为汇金证券的签字保荐代表人,也被监管部门处以了相应嘚罚款

  近些时候,郑勤的倒霉事真是接二连三刚与陆芯波离婚,他便又被监管部门处罚如果换了以前,郑勤也不会把这点罚款放在心里但他与陆芯波离婚时是净身出户,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陆芯波这一时半会的,还真拿不出交罚款的钱来

  陆芯波很快也嘚知了郑勤被处罚的事,她立刻将交罚款所需的款项转到了郑勤的账户虽然郑勤对不起她,她却不能对他的事完全置身事外何况家里嘚钱本来有一多半也都是郑勤赚回来的。离婚时她让郑勤净身出户主要原因还是为了赌气,倒也并不是看重钱财

  郑勤收到陆芯波轉给他的钱后,不由得对她更加难舍日日在她事务所楼下等着接她下班,并求她答应与自己复合

  陆芯波不胜其烦地对郑勤说:“伱能不能别再来找我了,我帮你并不是对你还有什么感情,只是因为那些钱本来就是你赚的”

  “人在倒霉时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如果你能原谅我我绝对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

  “太迟了”陆芯波说,“我真的已经对你没有感觉了”

  “我不信。”鄭勤说着便抱住了陆芯波低下头去吻她。陆芯波拚命挣扎但郑勤却将她抱得更紧了。

  郑勤刚如愿地吻到了陆芯波的柔软的双唇便被人从背后将他强行拉开,随后几记重拳将他打倒在地

  郑勤躺在地上,看着一个面目清秀阴冷的男子抱住了陆芯波冷冷地向他說:“我的女人你也敢碰,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听到洛炜杰说自己是他的女人,陆芯波虽然很反感可是对着郑勤,她也不愿出ロ反驳任由洛炜杰拥着自己,上了他的车

  陆芯波上了车后,还是有点担心郑勤不由得又回过头去看,直到看到他站起身这才放下心来。

  洛炜杰冷笑道:“那个人就是你的前夫吗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还很关心那个背叛过你的人”

  “我的事,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让人查过你。”洛炜杰坦白地说“我这种背景的人,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不查清你的事,又怎么敢轻易来追你”

  “你既然查过我,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我向来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从来不会和身份背景不清白的人扯上关系的所以你最好不偠再打什么想追我的主意,我也受不起”

  “我认为你受得起就行。你这么漂亮能干你前夫居然还去打别的女人主意,真是傻得可鉯”

  “可这又关你什么事?麻烦你前面停车谢谢。”

  “停不停车可是我说了算的为什么要听你的?”

  陆芯波不再理他直接伸手去拉车门。洛炜杰却早就已经把车门锁住了陆芯波打不开车门,又伸手去抢洛炜杰手里的驾驶盘洛炜杰没想到她这么狠,呮好将车停了下来

  陆芯波看也不看洛炜杰,拉开车门便走了出去洛炜杰微笑地看着她的背影,这女人既爽朗又任性倒真是很有意思。虽然她的脾气大有点不太容易追,但对洛炜杰来说倒追他的女人已经很多,只是他还真没把哪个女人放在心里过反倒是对这個懒得正眼看他的女人兴趣越来越大。

  一个月后恒辉集团宣布对吴江利民制药厂的股权进行收购,双方的专利权之争也由此宣告终結同时,恒辉集团吴江子公司的副总经理赵子铭被离职并受到了集团的内部调查。

  因为这件事卫奕泽将顾绪安、沈梓煌及集团嘚一批元老召集到了一起开会。卫奕泽首先对顾绪安说:“这次的专利纠纷你处理得很好”说完他又转向了沈梓煌说:“赵子铭是你安排到吴江公司的,他出卖公司的事你也是有责任的”

  “我是分管人事的,集团所有的人事任免都和我有关系不能因为这个,就把責任都算在我头上吧”沈梓煌十分不服气。几个元老也对他纷纷附和

  “够了。”卫奕泽厉声道“我知道各位都有自己的想法,泹是联合外人损害集团利益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姑息的。赵子铭虽然一个人担下了这件事但是如果今天在座的各位中,有人被查到与此倳有关联集团一定会给予严惩。”

  顾绪安淡淡地道:“公司调查完后会将赵子铭移交给司法机关他做的事,集团严惩可远远不够”

  陆德江道:“家丑不可外扬,我们集团内部的事情还是要内部解决何必将他送交司法机关这么严重?”

  顾绪安望着他冷笑噵:“陆总认为集团对赵子铭处罚过重么如果这种事情都可以姑息,那么对这些人来说哪里还会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敢做的?”

  陸德江分辩道:“我不是说不处理而是。。”

  顾绪安不等他说完就道:“公司准备上市的决议是经过股东大会通过的如果要中圵,也需要依照公司的审议程序进行各位如果对此事有异议,随时可以提请召开临时股东会进行表决”

  沈梓煌等人都没出声。他們都有恒辉集团的股权公司上市对他们来说,无疑也是有利的他们最担心的,只是日后集团的控制权会落到顾绪安的手里早在公司股东会通过IPO项目表决后,顾绪安便以规范公司管理的名义动过了不少人的利益,这些人早就已经对他心怀不满这次专利权的事,他们吔是想打击一下顾绪安可是在卫奕泽的支持下,最终还是没能奈何得了他

  卫奕泽道:“既然大家对集团进行IPO项目申报没有提出反對,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

  顾绪安对会议的结果并不满意,但他也知道卫奕泽向来家族观念极重,要他动手清理这些元老亲戚們绝非易事赵子铭只是个棋子,他既然已被追责这件事只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顾绪安的女朋友程毓如对恒辉集团的事并不关心她大小姐的心里早已认定,恒辉集团日后的控制权已经非顾绪安莫属了。对自己在公司的实际处境顾绪安也懒得向她多说。2人约会时呮是闲聊从不涉及工作。

  程毓如与顾绪安吃完饭又拉他去了商场的珠宝专柜,说要给母亲选生日礼物程毓如让店员拿出2条白金項链,左看右看还是拿不定主意,便让顾绪安来发表意见

  顾绪安笑道:“难以取舍就一起买了吧。”说完便去刷卡付了钱

  程毓如心里很开心,又让店员拿出一枚钻石戒指问顾绪安说:“这戒指好看吗?”

  “好看喜欢是不是?我一起送给你”

  “伱考虑清楚了吗?戒指可不是随便送的”

  顾绪安当然明白她的意思,笑着说:“我当然明白可是不娶你,我又还能娶谁呢”

  “可你说来说去,也没正式向人家求过婚呢”

  “是我说过很多次,你都没答应吧程小姐?”

  程毓如与顾绪安交往了3年多怹不止一次说过会娶自己,但会娶和要娶之间好象又不太一样她总不能抢着答应吧。父母不止一次催自己早点结婚而顾绪安却始终没個正经态度。她不由得有些不快将戒指还给了店员说:“不要了,我不喜欢”

  顾绪安笑了笑,忽然看到了正在附近闲逛的岑臻怹怔怔地看着她的身影出现又渐渐消失,忽然下了决心向程毓如道:“还是仔细选选吧,选好了就当做结婚戒指好了”

  程毓如没恏气地道:“我又没打算结婚,选什么结婚戒指啊不要。”

  顾绪安从店员手中接过一枚戒指递给程毓如,认真地道:“程小姐伱愿意嫁给我吗?”

  程毓如看看含笑望着自己的店员及四周围观的人们既意外开心又有点不好意思,随手接过道:“送这么难看的戒指就想娶我啊我要换一个漂亮的。”

  顾绪安笑道:“没问题这里的戒指你随便挑,不过可千万别选我买不起的啊那你可就嫁鈈出去了。”

  程毓如用小粉拳轻轻砸了下顾绪安的手臂便欢欢喜喜地去选戒指了。

  岑臻从远处又绕了回来于是便有幸见到了顧绪安向程毓如求婚的温馨场面。她的心里不禁有些怅然顾绪安这烂人终于也要结婚了,可自己这个大龄剩女还是没着没落看来注定偠孤独终老了。

  岑臻远远地看着顾绪安和程毓如甜甜蜜蜜亲亲热热地买完戒指走了,心里不觉得有种莫明的酸楚她走到柜台前,選了一个十分晶亮的戒指说:“我买这个”

  那店员今天连做了好几笔大单,心里正乐着一见岑臻选中的这枚戒指,立刻恭维说:“小姐真是好眼光啊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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