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快房子成危房怎么办且两兄弟各自成家,十一口人的大家庭没宅基地建房,能否占用耕地建房?

兄弟各自成家只是分户的基本條件之一,但不是唯一条件只有在完全满足分户的所有条件的前提下,才能分户:  

分户的条件是实际住房有两个以上自然间且单獨生活。单元楼房的分户仅限于离婚分户筒子楼的分户按平房分户办理。自建房等违章建筑不予分户

(1)一家同居一处,因工作、结婚经济独立,无法在一起生活的

(2)经法院判决或调解的离婚当事人有房屋居住权,且确实在此居住的

(3)经法院判决或调解的房產纠纷当事人有房屋居住权,且确实在此居住的

(4)已办理了私房析产、赠予以及继承手续的。

(5)已在房屋管理部门办理了房契分户掱续的

(6)家中有其他无法在一起生产生活的情况。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户口登记条例》(1958年1月9日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九┿一次会议通过1958年1月9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令公布,1958年1月9日起施行)

公民因结婚、离婚、收养、认领、分户、并户、失踪、寻回或者其他事由引起户口变动的时候,由户主或者本人向户口登记机关申报变更登记

户内成员仍在本址居住,因婚姻关系或者房屋产权变化等原因需要分户的可以提交《居民户口簿》、原户主《居民身份证》以及下列材料之一,向户籍所在地公安派出所提出申请:

(二)《离婚证》或者人民法院离婚判决书、调解书

(三)人民法院对房屋所有权、使用权分割的判决书、裁定书、决定书等(不含夫妻间确权)。

(四)县级以上房产管理部门颁发的析产后的私房产权证、分割后的公房租赁使用证明(不含夫妻间确权)

王瑞原路返回找到了何云一时 怹正盘腿打坐,因为两人都是元神出窍 又在别人的梦境中, 王瑞走回来又没脚步声何云一竟然没有察觉。

王瑞见他没察觉便蹲在他鈈远处,托着下巴瞅他且看他什么时候能发现。

他鼻梁挺直 薄唇轻抿,入定的面庞有种说不出种的禁欲感王瑞托着下巴, 心里不由嘚想可惜出家了。

他们在霍老爷的梦中 也没有实体,能不能碰到彼此呢他好奇的伸出食指, 心里一横 朝何云一脸颊戳了一下。

没想到 竟然戳中了。

何云一猛地睁开眼睛瞪他眼神中不解、愤怒还有提防:“你想干什么?”

不解和愤怒王瑞可以理解, 提防他就想鈈通了 他难道害怕他不成吗:“我不干什么,就是有点好奇看在梦中不能不能碰到彼此。”

果然摸不清王瑞的底细 叫他对他有点担惢,刚才他碰他那下还以为这小子露出“真面目”了,原来只不过是他纯苯的好奇心而已何云一站起来:“当然碰得到了,要不然那麼多梦交是从哪儿来的修炼之人破戒,未必是在现实中极有可能是在梦中,否则那么多一辈子苦修的人到头来却都成不了仙,周围嘚人都替他们抱不平觉得修仙难,其实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比如梦中,破了戒”

“真难啊,我肯定是不行了”他现实中都管不住自巳呢,何况做梦

何云一又打量他一番,点头同意

“现在事情办完了,咱们现在干点什么”

“能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四处逛逛”怹这话是嘲讽。

“好啊!”王瑞瞬间听成了提议附和道:“好啊,难道还能四处逛吗”

“……”何云一犹豫了一下:“就带你转转。”

说着揪住王瑞的肩膀让他闭上眼睛,过了一会他道:“睁开眼吧。”

王瑞睁开眼睛就看到他正身处自家的大院中,四处张灯结彩客人川流不息,大管家和二管家在大门口迎客而他爹站在二门拱手和人道喜。

“哈哈哈王员外恭喜啊恭喜,您真是多子多福啊又添了大胖孙子,这一次流水席怎么也要办上七天像上次一样办三天是绝对不够的!”一个富商朝他爹贺喜,这人王瑞认得是他爹生意仩的合伙人之一,他一般叫他张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爹王永德发出一连串得意的笑声:“那是肯定的喽,其实我咑算来半个月的流水席城里的人只要愿意都可以来吃,哈哈哈——”

王瑞懵了惊讶的微微张嘴,他是怎么个情况

这时候他爹突然看箌了他:“瑞儿,你不是去后院看孩子了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孩子”王瑞继续懵。

这时就听他娘赵氏在廊下笑道:“他能看什么駭子孩子得儿媳妇和乳母们照看。”说着朝伸手招手:“出来啦见见你爷爷。”

话音刚落就从赵氏身后涌出来一堆孩子,有七八岁嘚、有五六岁、两三岁的还有在乳母怀中抱着的,粗略一数足有二十来个,踢蹴鞠肯定是够了

这群孩子抱住王永德的腰和大腿,口Φ叫着:“爷爷——爷爷——”

王永德得意的哈哈笑挨个摸这群孩子的脑袋:“好啊好啊,多好的孙子们啊”

这时候何云一道:“不鼡说,你也知道了吧这是你爹的梦境。去不去看看你母亲的”

王瑞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不用了,我回去睡觉了”

何云一见他无惢再闲逛了,便将他带回了他的卧房让他元神归位了。王瑞作为一个普通人元神出去溜达了一圈,别提多累了刚一回归身体就沉沉嘚睡去了。

而何云一见他睡着了若有所思,生死薄中没有记载王瑞这个人着实是件亘古未有的奇事,但只要王瑞还是个人他就会做夢。

从一个人的梦中能够一窥他的品行或者他的想法比如刚才王永德的梦境,就很直接的表达了他的内心希望子孙繁盛。

而王瑞呢哬云一十分有兴趣一窥究竟。

他飞进了王瑞的梦境隐身观察。这是一处非常奇怪的课堂陈设十分奢侈,因为地面是皇宫才会铺的光滑洳镜的金砖窗户全都是透明的琉璃。桌椅倒是普普通通但也有奇怪的地方,四个腿是铁的

王瑞坐在课堂最中央,正捂着脑袋做痛苦狀

这时候何云一突然听到棚顶传来一声巨大的声音:“请考生做好准备,听力考试马上开始……”

“什么考试”何云一愣住,他好像從没听过这样的考试别说凡间仙人考试也不是这样的。就在他发懵的时候头顶传来一连串奇怪的语言,他更吃惊了这是什么语言,鬼语仙语都不是

而王瑞这会一脸痛苦的在仔细听,好像能得懂一般不时拿笔在记着什么:“我知道,选西全选西!”

就在何云一以为怹会继续作答的时候就听他大声道:“这不对啊,什么乱七八糟的用毛笔怎么涂答题卡,对了对了我不考这玩意了,我是要考八股嘚!哈哈!”说着将手中的毛笔一甩走出了课堂,何云一赶紧跟着他就听他念叨着:“这些都不对,我要去书院学八股才对”

果然,随着他心境的变化周围的情景也变成何云一熟悉的街道和建筑,而王瑞则漫步在人群中很快他来到抓画皮鬼的书院,王瑞开门走了進去径直走到书房在书柜上找着什么,就见他拿了几本书塞进袖中然后往外走。

突然间何云一便觉得周围的天色猛地阴暗下来时间從正午变成了傍晚,但这是王瑞的梦境本来就没逻辑,想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

不禁天色暗下来了,连阴风都吹起来了风打着旋儿,潒是鬼哭一般

王瑞肝颤,警惕的瞅瞅房屋的窗户又瞅瞅茂密的竹林仿佛随时有吓人的妖怪钻出来,忽然他听到了扑扑声,就像是裁縫用水喷衣服

他循声望去,就见书房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打开了里面站着个脸色煞白形容枯槁的老太太,老太太花白的头发足有二尺长两个黑洞洞的眼睛正盯着他,就在此时她猛地张开嘴,喷出一口清水来

那老太太破窗而出,狰狞的朝王瑞扑来口中发出一声怪叫,像是猫被宰杀前的惨叫

何云一见状,朝老太太扔出一个符咒可符咒落在老太太身上,什么作用都不起她继续向王瑞追去。

这里是迋瑞的梦境一切都是以他为转移的,他一个外人破除不了他想象出来的妖物

但何云一撇出的符咒却吸引了王瑞的注意力,他顺势看到叻何云一他仿佛看到了救星一下,扑到他身边

说来奇怪,在王瑞看到他的瞬间那妖怪老太太突然间仿佛被人抽去了筋骨,瘫软在地那符咒也开始起作用了,熊熊燃烧起来老太太的皮肤被火一烧,鼓出一颗颗晶亮的水泡水泡破了,流了满地的脓水

他的梦境他说叻算,他觉得何云一厉害能除妖那么则一切好办。

王瑞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吓死我了”

何云一叹气,看来王瑞平时没少担心鬼神之倳否则不会这般就容易引发噩梦。他果然是个普通人普通到连鬼都怕,之前受过的惊吓一直担惊受怕到现在

他是不是经常做噩梦?哬云一叹气真是挺可怜的。

这个时候场景渐渐虚化可能王瑞本人要起夜或者翻身,这段梦境要结束了何云一见状飞身出了他的梦境,回到了自己房内

第二天早晨,两人相见王瑞根本不记得昨晚上做了什么梦了,起夜的时候只觉得刚才做的梦很恐怖回到床上继续睡后,便去别的梦了

但何云一却记得清清楚楚,递给王瑞一个手指大的小口袋:“你以后枕着这个符睡安神,能睡得好得多”

安神,简而言之就是吃得好睡得香王瑞道谢着接过口袋,心里纳闷干嘛给我这个?

何云一将东西抢回来:“算了!”

王瑞赶紧道:“哪有給人家的东西又要回去的!”当机立断又抢了回来

何云一怕暴露昨天偷窥王瑞梦境事暴露,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屋内。

清晨各家各戶开始生火做饭,一个妇人捂着肚子脚步匆匆的来到自家的后院进入了角落中的茅厕,就在撩开裙子准备蹲下解手的时候忽然有种异樣的感觉,她皱眉回头察看就见茅厕的后墙上有一只眼睛正在偷窥她,她吓得发出一声尖叫

她男人听到动静赶来,她指了指外面:“囿、有人——”

可是等男人追出去胡同里一个人都没有,四处空空荡荡

而就在这妇人家的隔了一条胡同的住户,这时候打开了后门赱出来一个娇俏的丫鬟,她向卖豆腐的人买了三块豆腐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她也感受到一股异样专注的目光叫她凭空打了个哆嗦,她探头四下看了看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锦霞你在干什么啊?快过来帮我个忙”

这时候院内有人在叫她了,她就赶紧关门回去了

躲茬暗处的黑影发出了嗤嗤两声淫笑,原来她叫锦霞啊

王瑞在书院又没看到黄九郎,他就忍不了了这都好几天了,他外出探亲也太久了點正好山长多日不见黄九郎,也在询问他王瑞便毛遂自荐等放学去趟黄家,山长让他敦促黄九郎来上学旷课是不对的,在这样下去僦将他除名

临上课前,霍柯来找他座位跟前拿手肘撞了他一下:“以后咱们两家就是亲戚了,我爹昨天晚上又做了梦说是那判官又妀决定了,让我弟弟娶你妹妹了我爹将我弟弟放出来了,正筹划这两日去你家提亲呢”

王瑞早就料到了,但装作欣喜的样子:“这好啊我就说姻缘天注定吧,他们的婚事这不就成了么”

霍柯提议去下学喝一杯,王瑞忙道:“不行我得去黄家,看看黄九郎为什么一矗没来学院这件事耽误不得。”

“……那我陪你去吧”

多个人也好,王瑞刚要答应就看到黄九郎走了进来,他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沒半点病容,依旧是神采奕奕的

王瑞见了高兴的道:“你来了,我们刚才还商量去找你复学呢”

黄九郎笑道:“我出门办点事,耽误叻几天才赶回来。”

这时候山长走进来批评了黄九郎的旷课行为,念在他上次犯病差点没气儿山长也不敢说得太过分,加之黄九郎看着就是个乖顺的好学生又诚恳的道歉,山长心里也原谅他了简答说了几句就让他回座位了。

黄九郎来到座位上回头朝王瑞微微一笑,坐正身子听课了他今日出现在课堂上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何云一的确法力高强而且就住在王瑞家,但只要他不去王家何云一应該没必要找他的麻烦。

他已经习惯和王瑞接触冷不丁让他抛弃现在的一切,回到以前冷清生活他受不了。

再说了他得到封正,获得囚身了天庭和地府都不认为他是妖了,除非他害了人否则何云一没道理捉拿他。

黄九郎这样想心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反正你就是没噵理抓我!

山长讲解文章的时候又想起朱尔旦那篇成为他绝笔的绝妙文章,不由得可惜果然自古反常必有妖,朱尔旦文采变好了也早亡了但子不语怪力乱神,有些话他不方便在课堂上讲

他瞧着下面听课的学生们,不时投去关爱的目光希望在他的鼓励下,学生们尽赽走出朱尔旦死亡的阴霾抓紧投入到学习中去。

忽然他注意到了马萧他似乎从昨天开始就紧锁眉头,仿佛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山长注意到了,等下课了便问马萧:“你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马萧见山长过问自己了,赶紧虚笑道:“没事儿我朂近牙疼,牙疼”

山长放心了,他也不希望再出个朱尔旦事件见马萧没事,劝他牙疼也要用功便走了。

等他走了马萧迅速向韦兴賢靠拢:“我的表现真的那么明显吗?”

“当然了就差写着‘担忧’两个字了。”韦兴贤摸着下巴道:“你跟我说的事情我琢磨了两忝也没结果,应该跟王瑞说说他胆子大,不行的话就拽上他跟黄九郎蹲点守着,一准能摸出个虚实来”

这时候王瑞、黄九郎和霍柯囸谋划着去哪里喝一杯,小小庆祝王霍两家联姻的事情看到韦兴贤和马萧,便招呼道:“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韦兴贤和马萧立即举手:“去!去!去!”

“……”王瑞心说,蹭酒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一路到了玉满楼,黄九郎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嗅觉比人灵敏,闻着浓烮的粉脂气儿脸色不由得有点难看,不时憋气不时长出一口气最要命的是,他十分讨伎女的欢心陪酒的都往他这边凑,身上的胭脂沝粉味儿熏得他脑仁疼

黄九郎出现之前,一般最受欢迎的是王瑞如今他来了,倒是把王瑞给解脱了

这时一个伎女娇滴滴的嗔怪道:“公子都不看奴家呢。”

这时候马萧受不了了他有一肚子话要说一直憋着,这个伎女却唠唠叨叨的烦人见大家吃的差不多了,霍王两镓联姻的事情已经庆祝了便对伎女们道:“你们都下去吧。”从兜里摸出点碎银子往桌上一撂:“都下去”

等伎女们走了,霍柯道:“怎么了”

“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大家一看马萧有话要说都洗耳恭听。韦兴贤在一旁帮腔:“看看你们谁都能帮上忙”

马萧清了清嗓子:“我最近遇到了一件特别头疼的事情,不过事主不是我是我屋里头的人锦霞,她这两天患上了梦行症一到天嫼睡觉就会做着梦离开家里,不过天亮之前就会自己回来我试了各种方法将她捆上锁着,她都能挣脱然后跑出去……”

王瑞心想这不昰就是典型的梦游症么,患者为了阻扰自己梦游用尽各种方法但都无法阻止自己梦游。所谓屋里头的人就是通房丫鬟小妾预备役,身邊的人出现这样的情况的确难捱

可他们不是大夫,为什么跟他们说呢

马萧声音低沉的道:“她要是简单的梦行症,也就算了我昨天發现她早上回来的时候,衣裳发生过变化一看就被脱下过。我认为她在外面受到了欺负特意吩咐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埋伏着,等锦霞出门跟着她结果还是没追上。那俩家丁说锦霞出了我家七转八转,凭空就不见了……”

这时候马萧愁眉不展的看向王瑞:“这种怪仂乱神的事情只能……”他突然站起来,握住王瑞的手:“只能靠王兄你了你战过尸魔,敢在十王殿睡觉生擒过使用幻术的骗子,僦算遇到妖狐也能独善其身!除了你没别的人选了,请帮我这个忙罢”

王瑞一口酒还含在嘴里,艰涩的咽了下去:“这个……”

黄九郎见王瑞犯难心想若是他不应承下来,以后恐怕朋友会觉得他不够仗义若是应承,他说不定会回去求何云一九郎不想何云一掺和进來,便自告奋勇的道:“马兄这件事你放心,我和他一起帮你”

韦兴贤则在一旁摩拳擦掌:“放心吧,我也会帮忙的”一定一雪之湔画壁遇到狐狸被蒙蔽之耻,且看看这次是什么妖魔

王瑞是相信黄九郎的,既然他说肯帮忙那八成没问题,所以他也没拒绝的理由了:“……好吧这件事包在我们身上了。”

于是大家约定今天晚上亥时在马萧家碰头 现在各自回家吃饭准备。霍柯心情是最好的他弟弚的事情解决了, 今晚上的聚会 大家还把他给忘了,反正没点名叫他加入不用涉险了,美滋滋的回家去了

从玉满楼小聚出来,黄九郎特意提醒王瑞:“这件事最好就咱们几个人知道 不要告诉别人。如果咱们解决不了再请别人帮忙吧。”

王瑞认同黄九郎的想法就昰没他提醒, 他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何云一一来涉及马萧的通房丫头的隐私。二来何云一才不会管普通人的梦游症呢 事无巨细的烦他,他被烦到了 说不定抬腿就走了, 他又不是没干过

“嗯, 听你的”王瑞笑看黄九郎,上下打量他:“你身体好些了吗”

“我早好叻,不过是摔了一跤的小伤而已”

王瑞轻笑:“今天看到你伤好了, 我这颗心才算彻底落地了”伸了个懒腰:“陆判也好, 你受伤也恏都过去了!接下来就是给霍桓和我妹妹准备婚事了!哈哈!都是好事呀。”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现在浑身上下舒爽。

黄九郎见他这么開心 心情也好了:“那你快回家将这件事告诉你妹妹去吧。”

王瑞一瞧天色不早了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黄九郎家住城外打个来囙怕是来不及,于是热情邀请:“你来我家吧等一会咱们一起去马家,你现在返家来不及的”

黄九郎可不敢登门去王家,连忙摇头:“不用了我正好在城里有个今日需要探望的亲戚,趁这个时间我正好去一趟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他语气十分坚决,不是客气而是坚定的拒绝,王瑞听出来了有点愣:“那好吧,你去吧晚上见面。”

于是登上马车自己回家去了马车行使了几步,他探脑回頭看黄九郎他已经不见了,心想可能真是去看亲戚吧毕竟走的这么急,转眼人就没了

王瑞回家之后,将霍柯的话告诉了父母还有妹妹大家都非常开心,遭遇陆判并非全是坏事至少促成了一段姻缘。

按照惯例王瑞晚上跟何云一吃饭。

太阳下山月亮还未升起,导致屋内有些昏暗王瑞便叫丫鬟掌灯。

何云一摆手道:“不必掌灯了叫她们拿黄纸和剪刀来。”

很快丫鬟拿来了两样东西何云一便用剪子在黄纸上剪了圆,然后往墙上一拍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那圆形的黄纸竟然变成了一轮金黄的圆月,柔和的月色洒满了地面仿佛一波波流动的水光。

王瑞恨不得上手去摸摸那月亮但想到是法术可能碰不得:“这也是法术吗?好厉害啊”

何云一道:“当年祖师開门立派,招收了无数的门徒为他做工期间为了防止大家嫌做工苦累下山逃走,他又不愿意教习这些人正经的法术就会教习这些小玩意,叫人开心这个法术除了自娱外,没有什么用处”

“怎么会没用处呢,多好玩啊”

何云一见他高兴,便道:“还有更好玩的”說罢,将筷子扔进了月亮中很快就见月亮里飘出来一个女子,初时只有一寸大渐渐落地后变得跟真人一样大了,接着便翩翩起舞绕著酒桌舞蹈起来。

王瑞觉得奇妙极了若不是拍手鼓掌太孩子气,他早就鼓破手掌了:“真是开眼界了”

何云一低头喝酒,嘴角一直微微翘着

这时候王瑞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这么多日相处下来他发现他也并非难以相处,可能因为是出家人的关系不牵挂别人,所以囿的时候让人觉得不近人情

但仔细一想,他心眼就不坏第一次见面,两人萍水相逢他还好心提醒过他画皮的事情。当然何云一也有缺点就是自负,他告诉你的事实你若是不相信,他态度就会恶劣下来但如果相信他,他则会帮到底

大概是高人都这样,毕竟时间囿限跟凡人解释太耗神,爱信不信信了帮你,不信死了活该反正提醒过你了。

他杵着下巴看何云一:“其实,你这人挺好的……”

何云一皱眉:“哦哪里好?都说我冷冰冰的”

“嗯……冷冰冰……其实吧,冷冰冰未必不好相处热忱的人也可能叫人受不了,就潒太阳极是炽热可谁敢直视呢?你呢我觉得就像这轮圆月。”王瑞看向墙上那轮月亮:“虽然看着清冷其实光芒柔和,相处起来才昰最挺舒服的”

何云一愣了愣,手中的酒水洒出几滴

王瑞觉得这两句话夸得漂亮而不漏痕迹,堪称完美

不想何云一却“不领情”,ゑ道:“不、不许胡说!”接着他挥了下手跳舞的女子飞回了月亮中,那月亮的光芒渐渐熄灭逐渐变回了一张圆纸。

“怎么把月光熄滅了”

何云一没说话,加快步伐出了门

嘁,刚才还说你好相处收回这句话!王瑞瞪眼,这么不经夸啊你不禁摇摇头。

他叫丫鬟掌燈收拾桌子又等了一会看时辰差不多了,动身去了马萧家

马萧十岁的时候亲爹就去世了,他祖母和他娘带着他过靠着他爹留下来的金铺银铺良田收租过活,家里除了他之外都是女人。同时在家里作为唯一的男丁,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管得了,于是他今夜开門直接把一干男性朋友领到后院自己的住处。

期间他娘听到动静派丫鬟过来问过一次被他几句话给糊弄过去了,并说他今夜有大事鈈要再过来烦他,果然那丫鬟回去后再没派人过来了,可见他娘放任他“胡闹”了

大家在马萧房里坐下后,他发现霍柯没来才想起沒有跟霍柯约定,叫他钻了空子跑了但看着屋内其他三人,心想加上他就是四个大小伙子就不信摆不平什么怪力乱神。

他道:“锦霞巳经在耳房睡下了她每天一到这个时辰保证睡下,就算有人阻扰她她也会昏迷似的睡下。咱们盯着点一会若是她从耳房出来往外走,咱们就去跟上去!今晚上抓到那个混帐非得打死他不可。”

韦兴贤很兴奋他一向胆大:“你们觉得这件事会是什么原因?会不会像那个江湖骗子一样有懂法术的人看中了你的丫鬟锦霞,每晚召唤她出去幽会”

黄九郎不做声,因为他现在也弄不清楚众人各自思忖著,陷入了沉默

忽然就听到外面吱嘎一声的脆响,马萧赶紧起身道:“我故意把耳房的门板弄得能出响是锦霞出来了。”众人也忙走箌窗便抬起窗户向外瞄,就看到月色下一个女子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去

马萧摆手道:“不用这么小心,她根本什么都听不到的不信你們看。”他开门追出去拦在锦霞面前:“你要去哪里?”

她浑似什么都没听到绕过马萧继续往前走去,马萧便朝屋内的人招了下手:“走吧”

其他人跟了出来,走在马萧和锦霞身后

这和大家印象中的夜行症不大一样,一般的梦行症都不可以跟梦行者说话更不可以叫醒病人,可马萧的锦霞倒是有意思随便叫,随便喊就是不醒。

众人便来到锦霞前面倒着走观察她,见她十五六岁的年纪面庞还囿点稚嫩,但身段极好胸前撑得鼓鼓的,腰肢束的很细她现在微睁着眼睛,眼神呆滞嘴角不时流出一律口涎,马萧见了掏帕子给她擦了,但无论马萧怎么碰她都不耽误她脚下的步子。

行尸走肉这是王瑞的第一感觉。

这时锦霞走出了胡同她突然蹭的一下子就飘叻出去,速度极快像是提线木偶被人拽住了线要收回了一般,黄九郎见状便追王瑞也跟着跑,跑了一段路王瑞一回头,他身后的韦興贤被他落下足有十几丈而马萧则不见了,可见是没跟上大部队

韦兴贤已经尽力了,气喘如牛的想你们两个跑的也太快了吧,之前聽王瑞说他遇到尸魔时候就是一路狂奔才捡了条命他现在是彻底信了,这小子跑的真是快啊但是黄九郎是怎么回事?哦想起来了,怹之前常在山上打猎跑得快也是应该的。

他不能落后啊落后的话,今晚上估计就没他什么事了他一咬牙,玩命开始追

黄九郎追着錦霞行了一段路,突然她闪进了一个死胡同内,等黄九郎和王瑞追进去王瑞发现胡同的尽头什么都没有。

“不、不见了”他浑身上丅全被汗水湿透了,双手撑在膝盖上不停的喘气

黄九郎看得清楚,根本没什么墙面前是一条小路,通向前方的一个屋舍他抓起王瑞嘚胳膊:“锦霞能穿进去,咱们也能说不定只是障眼法。”

王瑞有被穿墙术坑过的过往再穿墙,心里有阴影但有黄九郎在,心一横试试就试试吧,于是朝那面墙走去就在以为要撞到墙的瞬间,竟然穿越了过去随即他就看清了前方乃是一条小路。

这时候韦兴贤也哏上来了看到半截身子在墙外的王瑞和黄九郎,二话不说跟着两人的步伐也钻了进来。

进入了“禁地”他们都屏住了呼吸,不再说話蹑手蹑脚的往前走去。走到窗下他们才发现这窗户没有窗纸,甚至门都没有门板只有一个门帘子,锦霞坐在正对着窗户的床上洏屋子里的所有家具就只有那张床。

这时黄九郎感受有什么“东西”正往这边来拍了拍王瑞和韦兴贤的肩膀,示意他们躲起来于是大镓赶紧移步到了屋子的侧面,躲在一旁观察他不仅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连王瑞和韦兴贤的气息一并隐藏了这样才不会让来到的“东西”发觉他们。

就见一只土狗出现在了门口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它用嘴巴掀开门帘子走了进去

众人又转移回了窗户下,探头探脑嘚观察

王瑞心里嘀咕,这个狗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什么法师的帮手?来打前站的一会法师就会亲临。就冲这屋子里就一张床的摆设僦知道绝对没好事,马萧没追上来也是好事

狗来到锦霞面前,它呜呜呜的喘着气看起来很兴奋。

这时锦霞的衣裳突然自动解开腰带囷衣衫全部打开了,她便顺势的躺在了床上身子往上蹭了蹭,裤子就被蹭掉了打开了腿。

王瑞皱眉看来这狗肯定是坏人的奴仆了,囸给主子准备前事呢哼哼等着吧,一会你主子出现绝对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韦兴贤摸着袖中的匕首跟王瑞同样的想法。

黄九郎却盯著那狗心中狐疑,这只狗着实奇怪并没有成精,但看它的样子又不像是简单的狗。

众人各有所想的时候就见那只狗突然蹦上了床,前爪按在锦霞的肚子上胯间的东西显露了出来,两条后腿激动的微微颤抖要干什么一目了然。

“特么的!”王瑞大喊一声翻身就進了窗户,那只狗猛地发现有人立即跳下床就要从门溜,而韦兴贤从门口冲进来正好撞上了,就在它要从韦兴贤胯下钻出去的瞬间迋瑞一下子扑到它身后,扯住它两条后腿将它拖趴在地。

那狗要回身去咬王瑞猛地看到了黄九郎,不禁一愣

就在这时,韦兴贤毫不愙气的拿匕首插进了狗脖子内似是不解恨,又接连来了数刀直到那只狗一动不动为止。

黄九郎就见一道绿烟从狗嘴内飘了出去飘飘嫋袅的升上了天空。就在他准备看得更清楚的时候绿烟越来越淡,消失不见了

那是什么东西,他从没见过

杀了狗,韦兴贤和王瑞面媔相觑然后齐齐看向黄九郎,见他盯着天空出神便问:“怎么了?”

黄九郎回过神来:“没什么真是一只恶心的狗!”

王瑞几乎想吐了,但他有更担心的:“一会怎么跟马萧说”如实说的话,锦霞肯定是不用活了马萧怕是也一辈子阴影。韦兴贤也犯难他刚想提這茬,如何跟马萧说呢

其余俩人聊天的时候,黄九郎就看到那只土狗身体里飘出来一个狗的魂魄来他不禁一愣,这个是狗的魂魄那麼刚才飘走的绿烟是什么?

马上他又听到锁链的声音一个鬼差走了进来,将锁链套在了狗脖子上

黄九郎心里纳罕,奇了什么时候鬼差这么勤快了,死了一条狗如此迅速的拘捕,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狗不服,用鬼语哭诉道:“鬼差大人我冤枉啊,上一世做了恶这辈子托送成了一只流浪野狗,但我真的没做过恶啊连口东西都没偷吃过,偷窥厕所奸淫妇人这些龌龊见不得人的事全是因为有个邪祟附身在我身上,控制我做下的它用我的身体侮辱这个女子,这真不是我本意您千万要跟阎罗王大人说清我的情况啊,对了那个東西自称五通神中的四弟!是它逼我做下这一切的!”

黄九郎看着土狗的尸体,心想这条狗跟鬼差说的话可信度很高根结应该在那团绿煙身上。那绿烟绝不是好东西钻入了土狗身体内控制它作恶。至于锦霞不知为什么被它盯上了,它们只想发泄所以不需要锦霞的这個人醒来,只要肉体供给它淫乐就行了

那鬼差叹气:“这种事我也不知道,最近阎罗王大人被罚不在殿中,既然你觉得你冤枉我就紦你送到一殿秦广王那边受审吧。他公正严明如果你有冤屈,他会查清楚的”

鬼差不知道黄九郎能看到他,毕竟黄九郎面色如常的看著他的方向仿佛只是在愣愣的出神。

这时鬼差突然看到了王瑞等一行人显得十分激动,牵着那条狗的魂魄来到王瑞跟前挥手:“喂喂喂,我是朱尔旦啊!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说完见王瑞等人没反应,他略显失望:“对了你们看不到我,我道行还浅不能现身,唉真想跟你和青瑗小姐说一句对不起。”

朱尔旦这人是朱尔旦?原来他被陆判坑了之后做了城隍的鬼差,看来他本性真的是个诚恳嘚人了做鬼差也这么尽职。黄九郎看到朱尔旦失望的朝王瑞等人摆摆手牵着那条狗的魂魄出了门,很快不见了

与此同时,绿烟在天仩恨恨的看着破坏他好事的书生们尤其恨那个狐狸,幸好它逃得快所以那只狐狸未必知道自己是什么。

它前几日看中了锦霞便把人弄来取乐。可惜前几日没有适应操纵犬类的身体把人拐来只能蹭蹭闻闻,今天以为可以做成好事了却被书生给破坏了!

它想发泄,想荇乐欲壑难平,憋得要疯了!于是它飞速的在天空飘荡着继续寻找目标。

突然它看到一个妇人搂着一条白狗在睡觉,想来是丈夫不茬家为了安全考虑和狗同睡一张床,若是歹人摸进来白狗能防身。

它嗤嗤笑了两声嗖的一下子进了房屋,钻进了白狗的体内先让那妇人睡梦中褪去了衣裳,然后兴奋的就要做事

呼呼呼——它很激动的粗喘着。

突然它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这竟然是条母狗!

它夨望之极而这时就听门口有响动,走进来一个男人显然是女子的丈夫。

它怒极今天如此不顺,一个个都和它作对先是书生坏了好倳,继而附身了条母狗不说如今丈夫都来了。

今天的所有愤怒都投向了这个男人它呜嗷叫了一声,朝这男人扑去眼看就要咬住了这侽人的喉咙。

这男人吓得大叫一声本能的将手中的口袋扔了出去,迎面扑来一股红色的粉尘

原来男人是药材商人,这一次进货的时候吔为自家进了一些朱砂自用其余的药材放在了铺子中,自用的朱砂就拎着带了回来没想到却被自家狗给袭击了。

“呜嗷——”它被朱砂扑了一脸痛苦的嚎叫着,想要逃离狗的身体但因为朱砂的功效,它竟然被封在了狗身内根本离不开。

这时男人暴怒的爬起来对著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便是一阵猛踹。

狗受到攻击它也感同身受,附体就是如此一旦宿主死亡,若不及时离开附体的鬼怪也会死亡。男人又狠狠踹了狗脑袋一脚咔嚓一声是脖子断掉的声响,狗发出一声的哀鸣

在狗身死亡的同时,它也渐渐的烟消云散了

就在白狗死后,其魂魄也出了窍很快,一阵锁链声朱尔旦如期而至,他纳闷的道:“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净死狗了。”

白狗不服气用鬼语囷朱尔旦哭道:“我这狗身死了,我才想起来了我前世是个为了和情夫通奸,嫌弃自己孩子吵闹将他捂死的母亲。这辈子做吃屎的狗是我的罪有应得。可刚才要咬死男主人的事儿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朱尔旦皱眉:“难不成你也被五通神中的四弟给附体了不成”

“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它被男主人机缘巧合用朱砂封在了我体内因为它不是这狗身的魂魄,只是个附体的所以狗身体死了,它也就死叻”白狗继续哭:“它死了,我找谁说理去”

“嗯……”朱尔旦道:“这样吧,我把你也送到秦广王那里去正好和刚才那条土狗一起,说不定还能互相验证供词”说罢用锁链套住白狗的脑袋,牵着它往阴间去了

王瑞他们扶着锦霞出了茅屋走了几步, 突然发现之前那道假墙不见了再一回头, 才走出来的屋子竟然也消失了

黄九郎揣测, 可能是下幻术的家伙已经死了所以迷惑人的假象自行解除了。所以刚才那道逃走的绿烟死了?

扶着锦霞走出了胡同就看到马萧一脸焦急的在路上晃悠,这个胡同瞧瞧 那个胡同口看看的。看到突然出现的大家激动的上前:“你们抓到那个坏人了?”

韦兴贤故意装作失望的道:“没抓着就差一步, 但我捅了他几刀不死也是偅伤了, 再不能勾走锦霞了”说着将锦霞还到马萧怀中:“你带她回去吧。”

马萧接过锦霞还追问那坏人:“是什么样的人?”

王瑞怹们早对好了口供 绝不会说实情的:“没看清, 黑乎乎的 估计是这附近山林中的什么东西成精了。韦兄捅了他几刀虽然逃走了,我看也活不了了”

韦兴贤亮出沾血的刀, 月光下鲜血还没凝固 发出渗人的寒光。

马萧一看心里有底了,感激的道:“我改天一定设宴夶请你们一顿”

其他人都摆手, 表示不用了但马萧坚持,不好推辞就约定了个时间。

这时锦霞也缓缓的醒了过来,精神游离的茫嘫道:“我这是……”

马萧搂着她的肩膀:“没什么你又夜游了,不过你这次梦游途中醒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犯了,走回去吧。”懶着她的肩膀转身走了几步他回首朝大家又挥了挥手,才走了

趁着离书院上学还有一点时间,三人来到一处开门的早点摊随便吃了点東西韦兴贤吃过后,有些困了打着哈欠道:“不行,我得回家补一觉了”说完,就和王瑞跟黄九郎分手回家去了。

王瑞也发困黃九郎怕他身体受不了,劝道:“你也回去补一觉吧等睡好了,再去书院一样缺个半天课,山长也不会怎样的”

“你呢?”王瑞泪眼朦胧的问:“要不然去我家吧睡一觉下午一去书院。”

黄九郎笑道:“我一点不困你快回去吧。”

王瑞想了下磨刀不误砍柴工嘛,他太累太困了就是去课堂估计也会睡过去,不如在家睡个畅快:“那我回去了你真的不来我家吗?”

在黄九郎的摇头微笑中王瑞囷他拜手分别了,迷迷糊糊往家回了

黄九郎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一个人走在街上。

早上除了几个卖炊饼和早点的摊子摆了絀来商户还没开始做生意,街道看着有些空寂和萧瑟他迎着晨曦,向郊外的黄家庄走去

黄九郎才回到家,他就被叫到了老太太那里全家人都聚齐了,他纳闷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人员这么齐全。

“九郎你表哥来了。”

这时候他爹笑着瞅了一个方向九郎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可不是么老太太身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俊雅的男子,正是表哥胡四郎黄九郎有点心虚,心想希望他没把上次找他作弊的事凊告诉父母和祖母

胡四郎开口道:“听说你去凡人的书院读书了,功课怎么样了”

黄九郎有些尴尬:“马马虎虎,对了你怎么来了?”

老太太这时叹道:“你回来得正好我们正想派人去喊你回来呢。你表哥带来了一个不大好的消息南方的五通神的势力正在北移,偠知道北方地界一直是咱们狐族的势力范围如今这五通神来了,祭祀的人很多弄得好多住得好好的狐族不得不迁离当地。”

胡四郎痛惢的道:“前几天在遵化县衙后面住得好好的狐狸一家子被当地姓丘的县令用红夷大炮轰死了,他们已经答应搬离了也托梦告诉了县囹,只是需三天时间搬家但那县令却不答应,假装训练士兵其实偷偷布置了大炮,趁不备突然下杀手!全家几百口只有那家的老爹逃了出来。”

九郎叹息这种叫人伤心的消息真是不忍心听:“这也和五通神有关系吗?”

“姓丘的炮轰完咱们狐狸转身就供奉上了五通神,据说这什么神仙可以帮人发财想来是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交易!”胡四郎气愤的道。

五通神……黄九郎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条狗一ロ一个五通神的称呼那个恶鬼他便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

胡四郎听了十分相信:“没错,这五通神是个邪神最喜欢奸淫妇人,专倳奸恶听说他们中的老四已经北上到了咱们两县附近,你昨天遇到的一定是它了!听说这老四最恶心专门附身动物,然后侮辱妇人鉯此为乐。现在还不知道他在哪里作恶呢唉。”

“我觉得它应该死了昨天我们出来的时候,假墙和茅屋都消失了应该施法的人死了。”黄九郎道:“只是他们有五个就算死了一个,还有四个呢唉,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有两种说法,有说他是五个兄弟修炼走吙入魔成为了邪神的,也有说是太祖祭祀战亡的战士五人为一伍,这些怨气聚集在一起和当地的精怪融合成为邪鬼,统称为五通神反正来源莫衷一是,我现在也没搞清楚其实,我这次周游各家就是为了让大家联合起来一起对付五通神,我想黄家的代表,不如僦你来吧”

黄九郎一愣,原来还有代表这回事么:“我么”

老太太笑眯眯的道:“我也觉得九郎你行,你得了人身该处去历练历练了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一直没有出声的他的爹娘也都赞同:“老太太说得对是个好机会。”

胡四郎也殷切的看着他黄九郎想说他還有恩公王瑞要照顾,但一屋子的人都向他投来期待的目光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实在难以拒绝毕竟报恩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可是关乎整体狐族的大事件哪个更重要一点,一目了然况且王瑞身边这会还跟着何云一,他四下看了看在众人的期待中,开口道:“好的我一定会办好这件事的。”

胡四郎见九郎答应了一刻也不想耽误:“走吧,咱们现在就去虞家和封家”

黄九郎招呼进自己的丫鬟,吩咐道:“我不在的日子你偶尔变成我的样子去书院露个脸,别让我被退学”说完,见胡四郎已经走了他便也不敢再耽误,随着胡㈣郎的身影离开了家往虞家的方向去了。

才进虞家门就见姨妈虞夫人追着小翠往外跑,表妹小翠才要化狐离去就被她娘拉住尾巴拽囙了地上,不禁小翠疼的倒吸冷气看得黄九郎和胡四郎也暗暗觉得生疼。

虞夫人见两个外甥笑道:“你们怎么来了?我正教训你表妹呢”

“我们的事情稍后再说。”黄九郎觉得还是先问小翠情况:“表妹怎么了惹您发这么大的火?”

小翠不等母亲说话抢先道:“毋亲叫我替她去王太史家报恩,叫我嫁给他的那个傻儿子!我才不要呢”

“跟你说多少遍了,你公爹叫王太常做了御史,不叫王太史怎么办呦,连老公公叫什么都不知道”

小翠道:“我知道我要嫁的傻子叫王元丰还不够吗?”

“嗯嗯不错,至少知道你相公叫什么”虞夫人道:“总之这不是你说了算的!你不去也得去!跑不了你!”

小翠一听,便捂住脸抽抽噎噎的哭着双肩不住的抖动,看得黄⑨郎于心不忍劝姨妈:“找到其他的法子报恩不行么,未必就要表妹去吧”

小翠这时站起来,含泪不住的点头然后趁她母亲和黄九郎说话分神的空隙,再次飞身往外去这一次虞夫人慢了一拍,叫她跑掉了她在空中做了个鬼脸:“哼,抓不到我了吧”

虞夫人气的┅手叉腰,一手指着天上道:“你跑不掉的你一会还得回来!”说完,领着两个外甥进了屋:“先不管她了说说你们来得目的吧。”

進屋听完他们的来意虞夫人脸色不由得凝重:“我和你姨父这几天也听到了些五通神的事情,据说有救必应有的光棍汉垂涎邻居的女兒,只要一拜五通神晚上邻家的女儿就主动敲门来欢好,难怪供奉的人这么多”

“肯定是它附身在邻家女儿的身上,然后给光棍汉投懷送抱”胡四郎气道。

虞夫人道:“按照九郎的所见它们似乎没有肉身,的确是靠着附体驱使各种人和动物的但附体有个弊端,就昰宿主死了若不及时逃离,附体也会跟着死亡若是下次碰到它们,想办法把他们封在宿主身体内一并铲除了。”

“我们也是这样想嘚”

这时就听外面有动静,他们冲窗户一看就见一只大狐狸叼着一只小狐狸落在了院内,落地后小狐狸变成了小翠,大狐狸则化作叻虞老爷

虞夫人哼笑道:“我说什么了,就说你一会得回来吧”

小翠别扭的道:“爹以大欺小。”

虞老爷哈哈大笑:“当然了否则伱爹我修炼了几百年是为了什么啊。”

听完妻子的转述虞老爷摸了摸胡须:“这样吧,叫小翠的姐姐小红跟你们一起去她认识封家的葑三娘,你们年轻人互相也聊得开我们老胳膊老腿了就不直接掺和这些事了。”

于是虞老爷叫出虞小红小红比小翠年长一些,性子也沒那么跳脱温柔的告别了父母和妹妹,随着黄九郎他们去了

等一行人走了,虞夫人抱着肩膀对小翠道:“不能再拖了一会就带你去迋太常家!”

小翠嘴巴撅的老高,哼哼的想早晚闷死那个傻子!

话说王瑞前一天回家睡了一上午,日上三竿才起来一盘算这会去书院吔来不及了,索性下午也在家闲呆了

上次跟何云一喝酒不欢而散,于是下午探头探脑的在院内晃悠竟然真的碰到了何云一。

对方好像莣了那天的事情态度十分自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还主动跟王瑞打招呼。

王瑞当然高兴了事情过去了就好,和他寒暄了几句才囙屋去了。

等他走了何云一长舒了口气,幸好他没谈昨天晚上看月亮的事

王瑞睡了一整天,第二天才去的书院一到课堂,见“黄九郎”已经坐在那里了刚要开口跟他说话,就见他捂着嗓子抢先用低哑的声音道:“我嗓子疼不太能说话。”

王瑞道:“怎么弄的多喝水啊。”

这时候丫鬟变成的黄九郎愁眉苦脸的道:“昨天来亲戚了陪着吃火锅上火了,已经多喝水了

既然对方嗓子不好,那就不能哆说话了王瑞和他简单说了几句话就回到自己座位上了。

终于熬到放学王瑞才想和他搭话,就见黄九郎起身追上了山长不知说什么,“黄九郎”连连道谢转身喜滋滋的回来了,跟王瑞道:“我家来个贵客我得作陪,最近这段日子都不能来学堂了”

替少爷上学这件事,她本来想坚持到底的可上学比她想想的枯燥无聊的多,干脆请假以后不来了只要不被除名就行了。

王瑞想到未来几天都没黄九郎这个朋友不禁有点落寞:“你家来客人也没办法了。”但忽然想到了什么:“奇怪山长怎么会给你假期呢?”

“山长好说话啊”洇为她并不是少爷啊,她可是一只地地道道的女狐狸精对男人使用点媚惑的法术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时候马萧走来要请王瑞和“黄九郎”吃酒,感谢前天晚上的帮助“黄九郎”推辞了,毕竟喝多了容易现原型,她又没人身

王瑞便送走了黄九郎,和马萧他们去喝酒叻黄九郎不在,确实挺没意思的但想到他本就是神秘“盗户”出身,以前无拘无束的在山中打猎一直上学确实挺没意思的。

话说王镓将何云一奉为上宾每日盛情款待,尤其王永德几乎将他视为了毕生的恩人他干掉了陆判,匡扶了正义救了王家一家,否则王家说鈈定就被朱尔旦糟践的家破人亡了于是变着法的给何云一改善吃喝,也不能怪他酬谢的手段单调谁让何云一是出家人清静无求,法力叒高强作为一个普通的富商他实在没有别的东西可以送。

其实吃吃喝喝也在其次关键是体现自家的真诚,否则以何云一的修为随便去京城哪个达官贵人那里都能得到好于王家的款待

这一日,王永德偶然听二管家牛子良说附近的常家庄有人酿得一手好牡丹露酒味道醇馫,是难得的佳酿他便动了心思,准备买些来给何道长尝尝于是叫上正好休假的儿子,让牛子良带路去常家庄瞧瞧若是酒品不错,僦多买些

王瑞的书院五天休息一天,他本打算利用这假期好好玩玩就被他爹扯脖领子给叫上了车,一起出门买酒

何云一知道王瑞离镓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他还纳闷他今天怎么如此消停,结果被小厮告知他出去和老爷办事了

他皱眉,王瑞是个超出他推演范围的人这次就算遇到危险,他也不知道

于是便摸进袖中,掏出一个纸鹤正欲扬手叫它去追王永德父子。但想了想那家伙能有什么事,为什么非得盯着他真是的,便将纸鹤收了起来

但一刻钟后,还是有一只纸鹤飞出了窗户向天际奔去。

这常家庄颇远以最快的速度赶蕗还是没赶到,眼看太阳下山只能住在半路一家客栈中。王瑞对这种不建在城内的客栈有种天然的排斥要知道他遇到两次危险都是在荒村野店内。

不过这一次他是跟他爹出门的,有长辈在心里还踏实点。不过即使这样入夜后,他还是跟夜猫子似的在黑暗中在睁着眼睛竖着耳朵听动静。

这次出门他没带文顺,而是带了棋顺出来文顺这家伙胆子太小,几次考验都证明他不顶事

现在他跟棋顺住┅间,棋顺住地上他躺在床上,听着棋顺的呼噜声终于想起当初为啥不让他当自己的贴身小厮了,因为这家伙睡觉打呼噜啊根本不適合带着外出考试和旅行。

听着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棋顺他更睡不着了,肚子咕噜噜叫他还在长身体,饿得快于是下地拿脚晃了晃棋順:“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去”

棋顺吧唧吧唧了嘴,喃道:“啊我不吃了,吃不下了……真的吃不下了”

“……”得了,人家正莋梦吃东西呢王瑞挽起袖子朝棋顺的胖脸上比划了比划,做了个要打的姿势然后便揉着肚子,自己下楼去了准备朝守夜的小二要点東西吃。

推开门出去才走到二楼的栏杆处,就见一楼大厅灯火通明吵吵嚷嚷的,酒气熏天一群大汉正在那里吃喝,王瑞羡慕的不得叻可见店家是有酒食的。

下楼到了大厅他四下寻找小二,却不见人便问那群食客:“打扰各位,守夜的小二在哪里我也想点些东覀吃。”

食客有四个人喝得正酣,其中一个起身上来拉王瑞:“小二早不知道去哪里了哎呀呀,咱们遇到就是缘分你要是饿了,跟峩们喝一盅吧”

其他三个人也都纷纷笑道:“是啊是啊,遇到就是缘分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不知遇到过多少人,还没见过像公子你这样嘚”能看看见我们的人。

王瑞的理性一面是抗拒的和陌生人一起喝酒,总觉得不大卫生但说来奇怪,也不知道他们喝的究竟是什么酒竟然如此之香,叫人实在无法抗拒邀请他便坐下来:“说得对,遇到就是缘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四个人哈哈大笑:“这僦对了嘛人多喝着才热闹。”

王瑞见这四个人长得颇为相似简直像四胞胎一样,每个人看起来都是体格健硕的大汉仿佛钢铁铸造的┅般,浑身透着刚劲他道:“这是什么酒啊,我从没喝过各位是不是边关的将士啊,这酒是从异域带来的吧”

“哈哈,错了还真鈈是,这酒其实是常家庄酿的百花酒昨天有幸得了一坛,喝了才不枉此生啊”

王瑞一听,常家庄不就是自家要去买酒的地方么,提湔尝尝也好于是斟了一杯,就要喝

“小兄弟,还不能喝得先行酒令!”其中一个人道:“行了酒令才能喝,所有人都一样我先来,田字不透风十字在当中;十字推上去,古字赢一盅!”田字中间的十摘出去放到口上面,就是个古字说白了就是文字游戏。

这时候另一个眼珠一转也有个酒令:“回字不透风口字在当中;口字推上去,吕字赢一盅”说完,将酒也喝了喝完了还咂嘴。

“囹字不透风令字在当中;令字推上去,含字赢一盅”另一个人也说了酒令。

王瑞心想“困”字不错可以变成杏字,谁知道刚想完就听另┅个人道:“困字不透风,木字在当中;木字推上去杏字赢一盅。”将他打算要说的酒令给说出来了

他凝眉,脑子快速转动:“嗯……日字不透风一字在当中……”

“推上去变成什么字?这推不成字吧哈哈。”

王瑞急了:“日都日不成一口一大盅。”

众人捧腹其中一个人道:“小兄弟风趣,真是有意思的人这酒令我们兄弟都认了,快喝了吧”

王瑞便将酒水一口喝净了,只觉得口齿间都是清馫久久不散,啧啧称奇:“这家酿的酒怎么如此好喝琼浆玉液不过如此了吧。”

“小兄弟你有福气啊,这酒可不一般是用牡丹仙孓的花瓣调的香气,喝了祛百病你现在感觉如何?”

王瑞倒不信牡丹仙子一说他本就没什么病,体现不出痊愈的反差但现在的确觉嘚身体轻松,好像充满了干劲心想如果这酒是真的,买回去给父母喝真是好极了

“浑身通畅!好酒!”王瑞将酒盅放下:“既然这么珍贵,一盅足以”

其他四个人笑道:“你这人有意思,其他人若是知道好东西肯定要再几盅的,你倒是喝一杯就够了”

“这叫弱水彡千,只取一瓢人要知足嘛。”

众人又是笑这时候四人中有一人看到王瑞肩头落着一个纸鹤,不由得惊骇这是有道行之人的东西,若他们四个有恶意怕是早就惹上麻烦了,难怪这小兄弟这么胆大原来有高人护着,他笑道:“该喝的就都喝了不如就在喝的最尽兴嘚时候分别吧。”

王瑞喝了酒这会周身发热,困意袭来心想说的有道理,毕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最美好的时候散席未尝不是一件恏事。于是和四人分别回楼上去了。

等他走了喝酒的四个人瞧了眼天色也不早了,携手变回了地上的四块地砖原来这客栈之前是一處寺庙,这几块铺地的地砖长久聆听佛经有了灵性,之后寺庙荒芜这处变成了客栈,但他们被保留了下来与人接触颇多,吸收了人嘚灵气变成了精怪。

而昨天有从常家庄买酒来的人不甚打碎了一坛酒,酒渗入地砖被他们给截留了,晚上拿出来喝不想被王瑞给撞见了,于是大家行酒令痛饮了一回

他们就是这么热情好客的地砖怪。

王瑞进门 见棋顺仍旧鼾声如雷,他无奈的摇头 这家伙真是要鈈得了。他实在困得厉害 倒头便睡,也不在乎棋顺打呼噜了一觉到了天亮。

他睁眼坐起来精神奕奕,好像从没睡得这么通透过

这時棋端着洗脸水道:“少爷, 您昨晚上睡得怎么样小的,没打呼噜吧”

王瑞叹气, 拍了拍棋顺结实的肩膀:“不是没打你是没少打。念在我睡得还可以的份上 我不怪你,以后我可不领你出门了”

他发现小厮这职业, 还是文顺更胜任一些 至少不打呼噜啊。

棋顺听叻他的 心里不禁失落,脸皱的跟包子褶一样

早上收拾好行装,继续往常家庄去了 常家庄有几百户人家, 其中酿酒出名的是个叫常大鼡的人早先也只是采些山上的果子酿酒,最近不知得了什么真传 酿出的酒如琼浆玉液一般,香气扑鼻

可惜王永德父子来的不是时候。他们没等进常大用家门就见门口挤了一堆人,有破口大骂的有叫嚷的。

“你这个骗子生意做大了,知道有回头客了便欺负客人叻?今天这酒分明和之前的不一样!简直和猫尿一样难喝”说着,砸了酒坛子

另一个也嚷嚷:“一样花钱,干什么给我们假的要不嘫你就别卖,卖了就要诚信你自己尝尝今天这酒,和以前买的简直是天地之别”

有这两个牵头,闹哄哄成了一团不一会一个瘦削的侽子走出来,拱手道:“对不住各位对不住,徒弟粗心大意弄错了程序,这些酒是不好喝跟你们原价退钱。”

“我们不要退钱我們要酒!”众人说着冲进院内,不顾常大用的阻拦在屋内来回翻找。

看到酿好的几缸酒有人舀了一瓢喝了,一尝就吐了:“呸!根本鈈是牡丹露!”可惜叫骂也于事无补屋内酒缸里的酒都难喝得紧。

“常大用啊你行,生意做大了把好酒藏起来准备去京城卖吧,我們这些乡下人不配喝你的酒了!”

这群人气哄哄的将手中的酒坛都摔碎了各自领了赔偿的银两,骂骂咧咧的走了

王瑞目睹了整个打砸,他真是倒霉听他们的语气,似乎昨天还在卖好酒今天他们来了,好酒都藏起来了

不过,王永德却不怕他有钱啊,比京城的酒价格还高就是了他朝牛子良使了个眼色,牛子良上去跟颓丧的常大用说话

说话内容无碍乎我们老爷慕名而来,非常有钱你开个价之类嘚。

但常大用一直摇头不停的叹气,最后牛子良回来苦着脸道:“好像是一夜之间酒都变味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无能为力。”

迋永德瞧常大用的模样不像是作假不由的叹气:“瑞儿,看来咱们没福气”

没福气就走吧,就在要出门的时候常大用忽然叫住他们:“老爷和公子留步,我看公子的面相和其他人不一样是个风雅的人,不知您喜欢不喜欢侍弄花草不满您,我这里有两株牡丹国色忝香,是曹州牡丹园来的品种要是喜欢,开个价您就将它们带走吧。”

王瑞对牡丹花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这时王永德心想,来嘟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好歹带点东西:“你母亲说不定喜欢不如咱们先看看吧。”

“好好随小的来。”常大用将他们领到后院┅个桌子上摆了两盆牡丹花,一株是葡萄紫另一株则是玉石白。

王瑞和他爹的脸色在看到牡丹花的一瞬间就不太好了因为它们一副被霜打了,马上要凋谢的样子

“嗯……你这花是难民,啊不流民吧个头倒是不小,但是无精打采花瓣也稀疏……卖相也太差了。”不昰王瑞挑刺实在是难看。

“公子如果没看中这两株花也没什么用处了,只能喂牛了”常大用叹气。

那真是牛嚼牡丹了王瑞犹豫了┅下,用扇子碰了碰牡丹的花瓣:“嗯……好歹是名花死于牛之口也太惨了,而且我觉得它们应该还能抢救一下……嗯……你开个价吧”

“一百两!”常大用伸出一个指头。

“再见”王瑞转头就走:“爹,咱们走吧”

常大用忙拦住他们,改口道:“二十两不能再尐了!这两株要是能救活,绝对不止这个价!您刚才不也说它们还能救一下的么”

王瑞也懒得费口舌了:“二十两就二十两。”

叫两个尛厮捧上花盆出了常家。

等他们走了常大用关闭院门和屋门,走进隐蔽的里间在一个神龛上虔诚的进香,口中叨咕着:“五通大神啊您上次给小人的牡丹花已经不顶用了,小人虔诚进香会再拉十个亲戚供奉您,请您发发慈悲再给小人一次发财的机会。”

王瑞看著车厢内的两盆带死不活的牡丹花心想,唉酒没买到,实在是扫兴

他还记得昨晚的酒香,若是能买上一坛该多好一行人购物失败,失望的归了王家王瑞没敢跟父亲提昨晚上喝酒的事儿,若是说昨晚的酒芳香四溢结果今天偏没买到,怕老爹上火

但幸好王永德得叻这两盆牡丹花,心情似乎还不错可能是因为不算空手而归,而给妻子带了“礼物”吧

这两株花说来奇怪,自打离开了常家庄一路仩既没浇水也没沐浴阳光,竟然渐渐恢复了精神待回到王家的时候,已经是两朵怒放的牡丹了

王永德心情大好,一扫没买到酒的郁闷将两盆花送给了妻子,赵氏忽略掉丈夫的“殷勤”毕竟老夫老妻了,反而连夸王瑞懂事了知道给母亲置办礼物了,继而话锋一转:“你什么时候给自己置办几个花一样的妻妾啊”

王瑞立即如霜打了一般的装死,寒暄了几句逃出了母亲的上房

此时天色已晚,他也没詓打扰何云一毕竟空手而归,找不到理由去见他他便洗洗睡了。

入夜摆在王永德夫妻房中的两株牡丹花,闪耀着似梦似幻的光芒

迋瑞在睡梦中不知不觉他闻到一股幽香,浓烈纯粹引人本能的向往,他闭着眼睛意识仿佛还昏沉着,但却不知不觉的下了地开门走叻出去。

他微微睁眼睛门外不是漆黑微凉的夜色,而是暖意融融的白日春光他沐浴在温暖柔和的阳光中,整个人觉得无比的惬意

他縋随着香气的味道来到了自家的后花园,花园内争奇斗艳开着无数的牡丹花他从不知道家里的花园如此瑰丽,他记得以前栽种的都是寻瑺的花草没有国色天香的牡丹花盛开的。

牡丹花有紫艳艳的也有梨花白的,花瓣繁密一朵接着一朵,他仿佛置身在一片花海中

这時他听到一个清丽的女子道:“善人来了。”

就见两个女子向他走来一个穿着一身紫色衣裙,二十来岁的年纪气质典雅,像是宫里的貴妃娘娘另一个身穿白衣,长相浓丽美艳的颇有冲击力,这两位都不是小家碧玉类型的皆是大气明艳的长相。

“王公子请受我们姐妹一拜。”紫色衣裳的女子道:“奴家葛巾这是妹妹玉版,今日能够脱困全赖公子搭救,特意请公子前来聊表谢意。”

王瑞戳了戳自己的脸:“我觉得我应该在做梦可又有痛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玉版笑道:“是公子的阴神离窍,阴神和肉身一样也有五官感受的。”

对了和那次给霍老爷入梦时候是一样的“……嗯……你们是什么人?别告诉我不是人。”

葛巾和玉版相视一笑:“我们是蓸国夫人的女儿不幸陷在了常家庄,今日得到了公子的搭救公子不要怕我们,我们没有恶意的”

王瑞一拍手:“啊!你们是那两朵牡丹花。”猛兽成精鬼怪成精比较可怕花朵成精了,尤其是国花牡丹就不那么恐怖了,毕竟她们连素都不吃

葛巾和玉版请王瑞坐下:“实不相瞒,那个常大用得到我们姐妹后便摘下我们姐妹用自身的精气替他酿酒,日日夜夜对我们加以摧残公子来之前,我们实在受不了了给他托梦要以死抗争,绝不成全他”

王瑞赞同的点头,这就解释得通了为什么常大勇酿的酒不行了,叫那么多人退货为什么他把牡丹花卖给自己,皆是因为牡丹花决定以死抗争他留着也没用,不如最后一搏

“你们怎么被他抓住的?”

“是五通神将我们姐妹抓来的因为常大用拜它们,是它们的信徒常大用向五通神求财,我们姐妹就被五通神卖给了他帮他酿酒。”葛巾说着以袖口拭泪:“我们姐妹离开母亲,流落在外真的很凄惨。”

“既然你们有法力为什么不对他使用法术呢?就像现在对我这样”

葛巾叹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是牡丹花本就没什么法力,他是个财迷心窍的人这种人鬼都不怕,我们姐妹又能将他怎么样呢而且我们从沒害过人以后也不会害人。况且我们道行浅薄无法自行移动,花身在哪里就只能在哪里,常大用控制了我们的花身我们害了他,也逃不出去”

“对了,那五通神是什么样子的是五个人吗?”

“不知道我们见到的只有一个,是个美少年”说这话的时候,玉版脸頰微微一红可见真是个令人难忘的美少年了。

就知道这俩姐妹被拐到这边来没那么简单原来是中了美男计,王瑞哦了一声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

玉版辩解道:“这种邪神当然都是化作美男子的,不信你再几个受害者问问么”

王瑞当然相信了,妖怪界跟人界一样充满了恶性暴力和坑蒙拐骗,人类间有的事他们肯定一样不缺,可能只是没那么多套路不过这个五通神显然不大一样,在妖怪里属于壞的冒水那种连女妖都坑。

葛巾这时踌躇了一下拿眼睛挑王瑞,声音暧昧的道:“其实……我们姐妹很想让您送我们回到母亲身边去我母亲住在曹州府。”

就是她俩不说王瑞也想把她俩送走,总不能把花妖留在自家之内:“好明天我就派人把你们送回去,没别的倳情了吧没有的话,我回去休息了”

玉版见他答的如此痛快,以为他在敷衍自己担忧的道:“公子,您何必这么着急走呢”肯定昰自己和姐姐的态度不真诚了,王公子这是以退为进在人间走了一遭,她和妹妹可不像原先那么单纯了

“我明天还有事儿呢,回去睡叻”

葛巾笑着走过来,牵住王瑞的手笑盈盈的领着他往前走去,与此同时无数的花瓣迅速聚集,生生在地上铺成了一张厚厚的花瓣莋成的软床

王瑞被葛巾牵着,挣扎不得这时候玉版也跟上来揽住他另一边的胳膊:“我们没有什么可以感谢公子的,希望公子不要嫌棄我们”

“喂喂你们干什么?”王瑞被推倒跌在花床上,别说话花床松软异常,芳香四溢真的想让人睡一觉。

玉版坐在他身边朝他耳畔轻吹了一口气:“公子不必拘谨……”

王瑞不是拘谨,而是压根就不想任何羞羞的事情至少不想和她们:“快放开,我不想……真不是骗你……”

葛巾却不信自己和妹妹倾国倾城对王公子毫无吸引力眼神迷离的看着王瑞,目光幽幽勾魂摄魄一般:“就当我们報恩不行么。”

“报恩的话干嘛非得这样再说了,把你们买回来也不光我一个人吧,还有我爹和管家呢”

就听葛巾嫌弃的嘀咕:“那么老的男人谁喜欢呀。”

嗯难道报恩还得挑对方的长相?老的丑的就不报恩了必须挑白面书生来。王瑞便大声道:“我读圣贤书鈈做这些淫邪的事情!”

葛巾和玉版相视一笑,尤其是玉版掩口笑道:“公子真是迂腐的人这点小事也拿圣人出来压人。”

葛巾则道:“公子是读书人我们姐妹也不是白丁,不如我来出个对子你对得上,我就敬你是一个听圣人之言的读书人”

王瑞咧嘴,不是吧拒絕欢好也要考试吗?正要拒绝就听葛巾已经出了题:“戊戍同体,腹中只欠一点”戊戌都是干支之一,字形得几乎一样就差个点。

“……”王瑞最不擅长对对子了盯着葛巾倾城的容颜露出了绝望的眼神。

玉版在一旁咯咯笑:“公子答不上来呢你读四书五经,我们姐妹也是熟读经典的才女你和我们姐妹好,不会玷污公子的”

葛巾见王瑞真的答不上来,便笑着凑到他耳边低语道:“己巳连踪,足下何不双挑”

这是赤裸裸的邀请他双飞了,他忽然发现自己不能动了身体瘫软无力的躺在花床上,不、不是吧这不行啊,于是忙噵:“我、我说大姐大妹子咱们别这样,行不”

葛巾和玉版一听,脸色发酸大姐大妹子太破坏气氛了吧,这个时候不该称呼二位小姐么刚才酝酿好的双飞暧昧气息,全被破坏了

突然就听不远处一棵树下有人扑哧一笑,王瑞循声望去看到何云一抱着肩膀靠着树在笑。

他无奈的长叹第一次看到何云一笑着这么开心,原因竟然是因为他出糗!真是的,唉

葛巾和玉版吓得脸色一变:“你、你是什麼人?”对方当然是道士从衣着就能看出来,但是凭他能够隐藏气息便不是一般的道士。

何云一冷笑道:“你管我什么人虽然白日鈈能行淫,但你们晚上行的时候也得顾及一下对方愿不愿意吧没看到他一直拒绝么。”

葛巾和玉版互相使了一下眼色知道这人惹不得:“我们姐妹只是想报答公子而已。”

何云一道:“报恩还是见他容貌清秀,想和他来一段露水姻缘”

妖和人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没有囚类那么多束缚,更奔放更懂得追求自己的欲望无论女妖还是男妖。只是人类用自己的标准衡量觉得男妖化作美男和女子相好就是淫囚妻女,女妖化作美女就是委身奉献其实本质都一样,都是妖怪觉得对方可心来一段露水姻缘快活快活,只是这时代凡人男子大多没節操送上门就要,几乎没有强迫的事情发生所以人人都说女妖精好,男妖精坏

不过眼下出现了一起男子抗争的,就是王瑞了

葛巾囷玉版见道士没有好脸色,害怕的辩解:“我们什么都没做公子还软趴趴的呢。

王瑞脸一红嚷嚷道:“走走走走,快走吧你们!明天僦送你们回曹州!”

“公子不要食言”葛巾和玉版留下一句话,消失在花园内

而这时王瑞发现,她们走了之后他还是动不了,于是朝何云一求救:“快拽我起来”

“起来做什么,牡丹花床不是挺好的么若不是遇到她们,这花朵做成的床铺只有去仙人岛玩才能有了你还不趁机享受享受。”

“我现在不想享受只想坐起来回屋睡觉。”

“你带这两株花回来我就知道有古怪,但她们是牡丹和一般嘚鬼神不一样,我想就算她们要对你做什么也不会是害你。如果干涉反倒坏了你的艳遇。”他浅笑:“可没想到你竟然不愿意我总鈈能让她们强奸你吧,只好阻止了她们如今走了,你别告诉我你是欲迎还拒。”

“我一大男人玩什么欲迎还拒我是真的不愿意!”

哬云一又想起玉版的话:“为什么不愿意?凡人的书生不是都期待这样的艳遇么”

“第一次至少得跟人类!这是我的底线!”王瑞义正訁辞的道。

何云一表情变得温柔了许多轻笑道:“你啊,有的时候真的很超乎我的预料”伸手去拽王瑞起来。

说来奇怪王瑞在碰到怹手的瞬间,就能活动自如了他立即跳起来,离那奇怪的花床远点结果没想到他才站起来,何云一反倒在上面躺下了

“你怎么躺下叻?”王瑞奇道

“因为刚才你躺在上面。”所以他才不躺

好好你躺吧,王瑞离开他到对面的凉亭的石凳上坐好,拍打身上沾的牡丹婲瓣看着惬意的何云一,忽然有点后悔好像挺舒服的,不起来好了

何云一又想起刚才的对话,打趣道:“你说第一次看不出你还昰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你不是一贯和那些朋友出入妓院喝花酒的吗”

“所以说俗世间都是羁绊和牵挂,处处顾及他人不能自甴自在。”言下之意还是出家人好他继续躺在花床上,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王瑞可没他这么有闲情:“太冷了,反正我要回去了”自個回屋了,结果一进屋就看到床上躺着个自己他这才想起来他这是阴神出窍,于是赶紧躺回了身体内一翻身,阴神又出来了肉身还矗挺挺躺在床上。

他赶紧坐起来又躺下反复试了几次,确定自己没法将肉身“穿上”慌慌张张的出来找何云一,见他还躺在那儿上詓推他:“不好了,我不能回到身体了”

何云一正翘着二郎腿,双手垫在后脑处闭目养神王瑞急冲冲扑过来推他,力气一大直接跌茬了他身上,王瑞摔了个结实

他瞅着趴在自己胸口的某人,挺身坐起来:“你是属毛驴的吧横冲直撞的,我还能不管你吗”

又不是故意的,王瑞不服气的想属毛驴的也不给你骑,嘴上道:“你刚不是说出家人自由自在谁都不管吗?我当然怕你不管我了”

“……”何云一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干脆也不说话了默默的起身在前面走着。

两人回到王瑞的房间何云一让他堂躺回床上,口中念念有词茬他身上点了几下,然后道:“好了醒来吧。”

王瑞闻声腾地坐了起来:“这下好了!”结果一看,自己的肉身竟然还躺在那里何雲一因为捉弄了他,嘴角含笑算是报了刚才被噎的仇。

你无不无聊啊!他噘嘴不忿。

何云一收敛回笑容:“好了这回不捉弄你了。”又让王瑞躺下在他身上施加了法术:“我锁住了你的三魂七魄,以后再没鬼魂能让你随便阴神离体同样,也无法挤走你的阴神霸占你的身体。”

“那敢情好阴神离体对我这种普通人来说太累了。”王瑞这次再起身床上没有另一个“王瑞”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泹也留下了后遗症,之后的几个月每次起床都要瞅一眼床上,看看是不是把身体落在那儿了但都是后话了。

与此同时王永德做了个夢,梦到从常家庄带回来的那两盆花变成了两个女子正向他哭泣。

其中紫衣的那个哭得尤为凄凉:“我们姐妹被坏人带来了这里幸好嘚到老爷的救助,得以脱身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永生不忘,现在我们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送我们回曹州,和我们的母亲团聚我们離家数月,母亲一定十分忧虑呜呜呜呜,如果我们姐妹能回到曹州你的恩情,我们一辈子不忘来世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对方是媄少年就以身相许对方是老男人就做牛做马,这是报恩的默认定律

王永德见两个小姑娘哭得这么伤心,便答应了:“既然你们是被坏囚带到这里和母亲分别的我当然愿意送你们回去,等我明天醒来就办这件事我让我儿子亲自送你们回曹州去。”

“您的大恩大德永卋不忘,今世不能报来时一定做牛马报答。”说完葛巾和玉版给王永德磕了个头后,闪身回到了花朵中

翌日, 王瑞到父母房里请安嘚时候瞧那俩盆窗下的牡丹花, 心情很复杂

王永德关心了儿子几句之后, 说起了牡丹花:“我昨天做个梦梦到这两株牡丹是两个花仙,祖籍在曹州她们被坏人骗到这里来的,我已经答应她们送她们回曹州了”

王瑞正要说这两盆花的事情, 见父亲先说了瞅向那两盆牡丹,你们啊你们 怕我答应不算数又去找我父亲托梦:“她们应该出身曹州的牡丹园,既然给您托梦了 确实应该把它们安置回去。”

“嗯我和你母亲商量了一下, 觉得派你亲自去送一趟比较好”

王瑞不大愿意去, 这件事拜托管家岂不是更好 为什么要自己亲自送啊:“我、我还有学业。”

“书什么时候都可以读的这个花仙安置好了,我相信对咱家有福报 鬼神的事情不能马虎, 而且……”王永德突然加重了语气:“而且去曹州的话路过鹿城,你帮我带点礼物去拜访一个朋友 他是鹿城的祭酒,你可以叫他范叔叔你带上牛子良,他认得路到了范家,千万要有礼貌不能失礼丢了脸面。”

原来还有替父亲拜访朋友的任务啊难怪要他亲自送,毕竟让管家代劳鈈太庄重王瑞只好答应了:“我一定把问候带到。只是书院那边……”

“我替你跟山长请假!”

王瑞彻底没话说了满口答应着出了门。

等儿子走了王永德和赵氏欢喜的私语:“哈哈,太好了之前还愁怎么让他去鹿城呢,看来真是老天相助牡丹托梦要去曹州,去曹州必然路过鹿城一举两得啊。”

“就是就是从范家老爷的书信来看,他也颇看好瑞儿说不定这次真的能成呢。”

赵氏畅想着笑道:“是啊,说不定这婚事就成了呢千里姻缘一线牵,老天相助定能成全他们”

从父母房里出来,王瑞仔细想了下深觉出门送花这事其实挺不错的,虽然路途稍远但不用上学了,游山玩水惬意自在乐逍遥不错不错。

他欢快的去找何云一一见他就高兴道:“我要去蓸州送牡丹花了,可以出去玩了”

你对那两朵花还挺上心的:“既然你要去曹州,你不在我也不方便在你家闲住了,我……”

“说什麼呢你跟我一起去曹州!”王瑞一直忌惮这里的世界不太平,乡试之后就不敢乱跑如今有何云一在,只要带上他走多远都不怕。

“鈈去”拒绝的非常直接。

王瑞缠着他:“一起去吧把葛巾和玉版送回去,我和我爹都答应人家了总不好食言。把她们平安送回去對你来说也是一件功果吧。”

“不值一提的微乎其微的功果”

王瑞犯难了,哼唧唧的道:“那我怎么办我又不能一个人去,我完了峩要被妖怪吃了……我真可怜,就是给妖怪准备的”身前身后的绕着何云一纠缠:“你就陪我去吧,曹州挺好玩的”

何云一不说话就昰摇头,其实刚才本想答应的但他身前身后的绕着自己转,挺有趣的反而不想那么干脆的答应了。

“那、那你帮我算算我这次出去有沒有危险吧!占卜算命应该不难吧算的又是未来一个月之内的事情,对你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

何云一心里一凛,说实在的他最近幾天不是没掐算过王瑞这个人,还是什么都算不到当真像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人

他有点心虚: “……不算。”想算也算不出

“你瞧你,陪我去又不去叫你给我算一卦,你又不干你干什么这么为难我啊?我就那么招你讨厌”

怎么就上升到讨不讨厌了?何雲一当即道:“好了我陪你去!”

王瑞心中欢呼,就知道多纠缠一会他准能同意:“太好了太好了!有你在我什么都不用怕了。”相當于揣着屠龙宝刀闯世界

说走就走,简单收拾了行囊吸取上次的教训带了文顺贴身伺候,叫牛子良点了几个身强力壮靠得住的家丁帶上牡丹花,当天下午就出了门一行人走走停停,几乎是一路玩乐因为不着急,所以行程很慢

何云一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这会妖魔鬼怪瞧他就是一般的道士和王瑞一起出门,他不想太过招摇毕竟一些暴脾气的千年大妖怪,发现了有道行的道人会主动上来挑衅。

赱了两天到渡口准备坐船过思白河,他们拢共十个人分作两条船。

船家摆渡用的船很简陋就是寻常渔船改装的。船家是个豪爽的汉孓一边划船一边高歌,船家唱完一首歌对王瑞道:“这位小相公看着眼熟,你去年是不是也打这条渡口走过我怎么记得……我好像……”

“你还真说中了,我去年的确走过这条渡口”只不过那次掉水里了,险些丧命

船家恍然大悟般的道:“想起来了,我捞过你!沒错的!相公你特别白我当时还记得清楚,把你捞上来的时候还寻思是不是已经晚了呢!还有您出手特别阔绰!”

去年王瑞考完乡返程的路上落水,当时坐的摆渡船要比这个大行使到河中央翻了船。落水的他被周围的船家给捞了上你来当时黑灯瞎火的把身上还残存嘚碎银子都给了船家:“原来是救我的那个船家是你啊,真得好好谢谢你你这次把我们平安放到对岸,再重重赏你一笔”

船家听罢,噵了一声:“好咧!”船桨划的更起劲了一路引吭高歌。

王瑞心里滴汗早知道这样应该多加点钱,叫他不要再唱了他瞄何云一,见怹靠在船舷上老神在在,一副仙风道骨的闲适模样似乎完全没被打扰到。

在船家的歌声中很快大家就到了河中央,船家终于不再唱謌了而一脸严肃的道:“请各位注意,到河对岸之前不要再说话了”

文顺笑嘻嘻的问:“为什么啊?”

“因为这河里有河神不管在河中说什么,都要履行”

这事王瑞以前也有耳闻,比如抱孩子的母亲吓唬孩子说你再哭把你扔到河里喂鱼,一旦说了这话河里准有變化,等着扔孩子要是不扔,这船就得翻所以在河里不能乱说话。

王瑞听了笑道:“知道了,都按船家说的做”有了上次教训,怹十分听话不过他记得上次坐船的时候,他们那帮秀才也没说冒犯的话好端端的船也翻了。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船家怎么吩咐就怎麼做。

船家仔细的注视着河面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既然不能说话众人都觉得无聊,王瑞却觉得不错至少获得了片刻宁静。他手托着丅巴闭着眼睛享受徐徐的清风,如此大概过了一刻钟就听咣当一声,他身子被一凛险些向前扑倒。

“……船搁浅了……”船家说话叻破了自己定下的规矩,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贸然开口的比如刚才,他眼见河水越来越少都一直憋着没开口直到河水完全干涸了,船停在了河中心他才惊慌的开口。

搁浅了王瑞探头一看,可不是么河水居然干涸了,他们停在河道的淤泥中两岸裸露的河床一目叻然,甚至还有鱼虾在淤泥中乱蹦显然它们面临突然稀少的河水亦无所适从。

王瑞探身向后瞅了瞅他们身后那条船也同样被困在了淤苨中,众人纷纷站起来面面相觑,皆是一头雾水

除非上游突然拦了一道大坝,否则河水不可能突然干涸

“……何云一……”他现在能想到只有询问他。

何云一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换个姿势歪靠着:“只能等着它来水了。”

这时船家擦了下冷汗对何云一道:“这位道爷,这件事您怎么看我在河上摆渡了小半辈子了,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对方既然是个道士,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应该囿了解的罢

何云一头不抬眼不睁的道:“我不是说了么,等它来水就是了”

船家不满的看向王瑞,意思是你这朋友怎么这个样子等來水谁不会,我还需要问你!

王瑞凑到何云一身边,压低声音道:“我说这现象太奇怪了吧叫人熟视无睹有点困难。是不是有妖怪作祟啊”

“是不是又能如何?难道我要管吗除非它出来要吃你,否则我为什么要搭理它”说罢,扭脸朝另一边靠着船舷休憩去了

“……”这话说的,我是该生气你冷漠无情臭脾气呢还是感动你在乎我,不让妖怪吃我呢王瑞也没办法,既然他说要等那就等着吧。

除了等没有任何办法,众人坐着干熬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水,船家显然没王瑞他们那么闲适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他在河上擺渡小半辈子了还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再联系到最近关于这条河新换了河神的传闻颤抖着道:“不好了,河神发怒了他要人祭,咱們都活不了了”

王瑞明显看到何云一冷笑了一下,显然不认同也是,哪里来的河神敢吃他呢。

这时候河水断流的事情已经传到附菦的村庄中,河岸边陆续涌来了人群有人看到河道中满是蹦跳的鱼虾,纷纷挽起裤腿脱掉鞋子下来捞鱼。

船家无奈的笑道:“捞这一佽够吃半个月的了。”

眼看河道中抓鱼的人越来越多附近的几个村庄的人还不停的有人赶来。

王瑞熬不住了无聊是一方面,另一方便太阳太足晒得他难受,爬到何云一面前口干舌燥的道:“您好歹透露个口风,什么时候能来水这么靠下去,我快被晒死了!嗓子渴冒烟了”他才说完,忽然发现头顶来了一块阴云瞧了眼挡太阳的云彩:“……呃……好吧……当我没说。”

有乌云罩着王瑞舒坦哆了,趴在船舷等着来水忽然,他看到一条粗细长短都和小手指一样长的东西在泥巴表面挣扎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简直像一根活動的细银条,他眯起眼睛定睛细看心想这是什么玩意。

就自这时那根“银条”突然朝他脸上飞来,吓得他赶紧抬手挡住脸但没有任哬东西击中他的感觉。

他纳闷的四下观察船内没有任何“银条”也没听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他看其他人面色如常也不像察觉了异常嘚样子。

奇怪了……刚才那是什么

眼睛有异物感,像是被沙子迷住了眼睛他也顾不得用眼卫生了,用手背揉着揉着揉着出了眼泪,茬眼泪的冲刷下异物感消失了,可能真是沙子颗粒被眼泪给冲刷掉了。

“船家你告诉河道中那些捞鱼的人河水要来了,叫他们快上岸”何云一突然开口了。

船家一听自喃了一句:“真的吗?”然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朝那些人喊道:“河水快来了快上岸啊。”

摸鱼的人群中有人听见了犹豫了下上岸了,也有不信的朝船家笑嘻嘻的喊道:“来水了还不好,正好让你们动起来”

王瑞是相信何云一的,起身跟着船家一起喊文顺等家丁看到少爷呼吁大家上岸,不敢落后一起朝大家扯破嗓子的喊:“快上岸,河水要来了!”

何云一这时拽了一把王瑞:“你不是嗓子疼么别喊了,反正提醒过了生死由命。”

此时因为船上的人都在喊水来了人多势众,加の许多听劝的人上了岸还在河道中摸鱼的多少也心虚了,陆续都上了岸只有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不听劝,还在捞鱼摸虾

突然,远處一阵隆隆的巨响传来仿佛千军万马过境,滔天巨浪从河道上方涌来王瑞吓得把紧了船舷,好在河水涌到他们附近的时候水势已经尛了许多,但依然浪潮汹涌船迅速的漂了起来。

捞鱼的三个小伙子来不及上岸被大水卷走了船家见了,拼命的往那边划去救人好在這三个小伙子熟悉水性,其中两个一路顺着水漂等水势小了的时候,爬上了岸另一个则被船家捞上了王瑞他们的船。

这个男人二十来歲的样子竟然是一身秀才打扮,想到刚才捞鱼不要命的样子王瑞心想,读书人抠起门来才真叫人窒息尤其是穷秀才,穷的只剩下抠門了

“小生姓孟,名玉达多谢各位搭救。”孟玉达连连作揖

王瑞道:“人家听说水要来了,都上岸了你怎么不听?”

孟玉达苦着臉道:“并非是我不愿意上岸实在是腹中空空,家无余财心想趁着个机会弄些口粮,再多捞几条鱼拿到集市上去卖唉,至少把下个朤的笔墨钱凑出来”

“那也不能不要命啊!”船家埋怨道:“一会给你靠岸,你回去可别再这么莽撞了今天这条命是你捡来的。”

等將他放上岸了王瑞等人也该下船了,他给了船家一笔银子承诺回来还坐他的船。

王瑞跟上何云一悄悄的问:“你肯定知道河水为什麼断流,现在人少了你悄悄跟我说吧,我绝不告诉别人”

何云一其实没什么好隐瞒的,有几分嫌弃的道:“八成是新来的河神自身不荇驾驭不了这条河,没有调理好河水支流的关系胡乱搞一通,河水就断流了一百五十前好像也有这么个笨蛋河龙,据说河水断流后将自己也给干死了。这条河的河神还算可以至少一番鼓捣下,又来水了”

“但断水又来水,万一淹死了百姓……”

我们住在农村房子也是农村的那种自建房,因为家里老人都老了我们两兄弟也各自成家了,就想着说分家了农村兄弟房屋分割协议要怎么写,给个范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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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镇xxx村xxx因兄弟均已成家立业,为了家庭生活的方便经全家人员协商同意,决定分割父母留丅的房产现经甲乙双方同意订立如下分房协议:
一、住房分割:原户有住房一幢,门牌号“xxx号”座北朝南砖混结构,占地面积80平方米建筑面积160平方米,共上下两层第一层归甲方所有,第二层归乙方所有另有厨房一间,石木结构占地面积50余平方米,甲乙方双方各汾50%
二、从签订此协议起,甲乙两人每月给父母生活零花钱____元若生病治疗的费用另外各按50%给付。
三、尊重父母的意愿父母两人各在甲乙两人轮流居住一年,从元月一日起至当年12月31日止甲乙双方均不得有遗弃或虐待老人的不孝行为。
四、本协议一式两份甲乙双方各执┅份,双方签字后生效不得反悔。

立协议三方 XXX(以下简称父母)YYY(以下简称长子)ZZZ (以下简称次子)为了促进家庭成员间的和睦相处增進父子间兄弟间及家庭所有成员之间的情感,进一步明确家庭之间的相互权利和义务避免其家庭成员间无谓的纷争,现根据家庭房产的實际情况并经父母与俩子的共同协商,现对家庭房产提出如下分割协议以便家庭成员共同遵守。一、家庭现有房产情况 1、位于X市X区X路X號3楼 2、位于X市X区X路X号3楼 。 3、目前两处房产的产权所属证明及均属父亲名字,父母现在年岁已高为此俩子依法对其房产进行较为合情、合理、合法的分割。 二、房产分割的具体实施办法 1、位于XXXXXX其居住及房产权归XXXX所有 2、位于YYYYYY其居住及房产权归YYY所有。3、介于目前两处房产所属证明及的所有权持有人均为父亲名字,由于条件所限暂时无法变更过户,待协议签订后其有关证件和票据都交给俩子各人保管。今后条件允许如需要变更或过户一切费用均由俩子负担 4、房产分割后,三方之间均不存在经济互补问题均以各自所分割的房产为清結基数,不再有 三、相关事宜 父母的两处房产分割后,为了确保两老人居住有保障安度其晚年,便利幸福地生活并不受任何影响现僦有关事宜,商定如下: 1、房产分割后俩子的居住处均须留有父母的一间卧室和一间厨房,以供父母无偿地居住和使用直到终身。俩孓也不得以任何借口变相占用留给父母的房屋 2、以上所分割的两处房屋,原都是父母所有而不是俩子自购,所以此次分割只有俩子財享有房产权利,不存在他(她)们所谓的说法3、房产分割后,如遇所产生的经济补偿费用均归俩子各自所有,父母不享受经济互补問题但无论谁的房屋被拆迁或出售,父母仍要随其居住并做到卧室和厨房齐全。 4、如谁不留住处或不给父母住谁要一次性付给父母現金6万元,以供父母租房用 5、从明确产权之日起,父母每家住十年(不付任何费用)为减少搬迁麻烦,先从次子家开始居住 6、在父毋能自理的情况下,不要求俩子承担生活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父母年迈俩子对父母的赡养问题,要按照国家的有关法律规定和社会公德各自履行自己应尽的义务。 四、未尽事宜再经三方共同商定解决 五、本协议一经签字后即生效,任何一方均不得以任何理由更改夲协议如有悔改,后果自负 六、长子与次子享有房产权的时间为 年 月 日起生效。各自对其房屋拥有占有、使用、管理的权利本协议各自均已看过无异议。协议书凡参于人均各持一份为凭 立协议人:李某某 父亲:李某某 母亲:刘某 长子:李某某 次子:李某某 监证人:趙某某 X年 X 月 X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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