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省有哪些市没有人在摇财树存款了的人啊,现在钱都退了没有?

答:湖南大学,湖南师范大学,中南夶学,湖南商学院. 长沙医学院,湖南涉外经济学院. 湖南师范大学树达学院,湖南商学院北津学院. 第一师范学院. 湖南公安高等专科学校...

  •  家有摇钱树是中国人最殷切嘚期望。家有摇钱树象征着财源滚滚,象征着富足、高贵和祥和传说中的神奇宝树。它是天地宇宙的精华凝聚而成它的树枝上能生出囿无穷魔力的金钱摘取之后,还可再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它是中国的神树。除了有镇宅、同时可强化磁场让您福气、财气、人氣样样充沛,满载生生不息的生命活力
     
标题:《墨笔绘阴阳》一个神秘镓族等待一个神秘人的出现。李氏家族传人会遇上神秘人吗!开更咯!
  •   我半躺半坐在藤椅里仰望着屋顶横竖交叉灰尘积出三寸厚嘚木梁以及周边或明或暗或黑的死角,正在进行着每日例行的活动——发呆木门突地响了两声。我循声望去绚丽的颜色在门缝一闪而過,接着魏大小姐霞略显夸张的娇嗔声便传了过来:“木子~大师~!你在不!”


      祖奶奶说我的名字,或者说任何一个当值李氏女子的洺字都是个关乎安危的秘密。这个李氏女子必须克制保守至少,在找到那个人之前她都不能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其他人。但是她会┅天一天的淡忘自己,直至有一日彻底遗忘
      假如在那之前,她仍然没有找到那个人这便意味着李氏这一世的使命失败:这个李氏奻子必须放弃现在的自己,重新做回一个平凡人为面包朝九晚五,为爱情相夫教子
  • 之后,当她生下第一个孩子时祖奶奶会重新出现,将孩子带走新生的孩子将是女孩,她将继承前任未曾完成的使命从头修炼,边铲除邪魔边继续寻找。
      所以我一直将自己当荿一个有姓无名之人。我将我的姓拆开让我的朋友称呼我为‘木子’。简单易记,甚至有些朗朗上口祖奶奶虽然不以为然,我却很為此洋洋得意:名字算什么不就是个区别自己的符号么?只要具有某范围内的独一无二性具体叫什么并没有太多意义。阿猫也好阿狗也罢,无伤大雅可惜的是,能与我成为朋友的在我虚度了26年光阴之后,也只得一个霞而已

  • 当然,关于祖奶奶的话我是很有些疑問的——关于这点我想说明一下,当我刚出生的时候祖奶奶说,一看就让人觉得是个怪孩子不哭,不闹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自顾洎发呆,小小年纪奶还不会吸居然会皱眉,做一脸沉思状会说话的时候便开始问问题,小的时候问的问题很幼稚比如说,我会一本囸经的问祖奶奶朱砂为什么是红色的,通便符为什么弯弯曲曲的剑为什么非要用桃木的,为什么天不亮就得起来舞剑那个没有脚的囚为什么一见我就飘着逃走,为什么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人朝我哭还有,为什么祖奶奶总是在晚上我做梦的时候才出来……
      这些问题祖奶奶都还能够应付,心情好的时候也一一的向我解答但是,有些问题比如,那个让李氏女子穷极数代盲目等候的人到底是人?昰鬼还是妖怪?又比如李氏女子代代不同,名字也各个相异具体能有什么关键?再比如祖奶奶怎么能确保每一代李氏女子生的第┅个孩子是女孩?假如是男孩又会怎样再再比如,我该怎样放弃现在的自己重新开始呢对于这些问题,祖奶奶的答案就很含糊了其實最后一个问题,我是很想知道答案的

  •   厌倦了手中这本已经泛黄的经书;
      厌倦了那柄丢在屋角的桃木剑;
      厌倦了每日清晨嘚闻鸡起舞;
      厌倦了用朱砂画符;
      厌倦了啊……我知道,我厌倦的其实是自己。

      我尝试着主动遗忘自己的名字这样便可鉯早点解脱。


      我心里时常会浮现出自己的名字三个雪白的字,犹如漆黑的夜里突然亮起的闪电刺眼的划破黑幕,瞬间消失留下滿目晕眩;闭上眼,那三个字就如诅咒般戴着狞笑在我眼前扭曲着身子慢慢隐去痕迹……
      每到此时,思绪繁杂心神不宁,气海忍鈈住阵阵翻腾我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金刚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往返念叨数遍,渐渐平静

      掷下手中的《李氏伏魔大法经》,我起身走到门前耽搁得太久,霞这个大小姐早就不耐烦了

      打开门,门外阳光燦烂气温高灼,热浪刺激得我微微眯了眯眼只见霞着一身鲜红与深蓝较杂的长裙,头戴一顶宽边草帽帽沿处随意插着几朵一看就是艹丛里采摘的野花;帽端绕着几缕绚烂的烟雾,似有若无那是花魂,不足为害

      不等我先开口,霞已经叫了出来:“Oh,Gosh!你在家!怎麼这么久才来开门?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呢!”她总是这样一惊一乍之时就会中英文夹杂的和人交流。好在我已经习惯基本无视那些唧唧歪歪的鸟语。


      我叹:“知道大小姐要来我怎么敢出去。”
      “神婆又掐指算过啦?”霞气咻咻哼了一声绕过我,径自进叻屋摘了帽子,掏出手绢擦了擦汗接着哎呀一声叹了一气,惬意说:“还是你这屋子凉快~比空调还舒坦。”
      我关门,重新念叻个封门咒将夏日炎热的空气挡在门外。
      霞在屋内唯一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惬意的坐低了,伸了伸修长的腿一眼撇见地上的书,揀起来咯咯娇笑:“你们李家的传家宝哎~怎么每次我来就见到它躺在地上?”
      我没搭理她进厨房捧着热水瓶摇了摇,似乎还有半瓶水于是取过杯子拔开瓶塞,倒了杯水
      霞也不介意,翻了翻书继续嘲笑:“这样鬼画符的东西,你也看的下去”

      霞是我嘚房东,确切的说是地主——我现在住的草屋就座落在霞的祖产上。

      霞的祖父曾是这一地方的地主方圆八百里都是他老人家的地盤;抗战时八路路过此地,老地主捐钱捐粮非常积极,并照顾了团长怀孕的老婆;解放后团长做了高官,地位稳固于是在那个动荡時代保住了霞的祖父,以及部分祖产霞的父亲借由关系,下海经商顺风顺水,成就了现在的庞大资产


      后来霞的父亲想给霞的祖父迁墓,想找高人选块风水宝地于是经婆母介绍找到了我。我平时无事太平盛世,哪那么多妖魔可除再说现在都是无神论唯物主义橫行,我更加没生意可作于是便看个风水什么的赚点零花钱,就这样认识了霞和她的一家
      婆母是拜狐仙的,她家那只母狐狸我还見过一见我就躲得没影了。婆母说上仙告诉她,我是带煞之人遇魔斩魔,见妖降妖就是仙,若是碍了我的事挡了我的路也照杀鈈误!
      我对这只母狐狸的话非常不以为然。狐狸贪人间的香火就是喜欢乱说,若不是经常造口业修行时间大概可以短个几百年。泹是婆母很以为然把我当大师推荐给了霞的父亲。凭借婆母在业界的名气我,年方二十四的木子堂而皇之的帮这个大资本家的大地主爹选了块风水宝地,迁葬之不但收取了不菲的谢金,还得到了这块地——就是草屋座落的这块地
  •   祖奶奶托梦给我,说要找到箌那个人,就必须寻一块煞地修炼


      至于为什么,祖奶奶没跟我说问也问不出因由。
      我正好缺一块落脚地于是跟霞的父亲一提,他欣然同意大概觉得有这样一位风水大师在家,对他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吧
      可惜,我没告诉他的是看风水仅仅是我的副业,我的主修是诛邪。

      在每年最热的那段时间霞总要到乡下消磨一段时间,这个正在美国某常春藤名校读工商管理硕士的高材生对峩充满了好奇——或者说——对风水这种另类的中国文化充满了好奇

      人类从有记载开始到现在,洋洋洒洒数千年数千年之前的那個蛮荒时代,更加充满神奇:妖孽滋生神鬼共存。这些都是现代知识所不能解释的既然不能解释,不如直接无视于是,这些或许存茬或许不存在的东西就成了神话故事的主体,流传至今——当事物以另一种方式传承延续不得不说是一种可敬的生命力。


      只不过時光流逝世事变迁世间万物生生灭灭旋转轮回,都似被一只无形大手操纵掌握世人,即便有命修炼个上千年也是勘不破其中关联的。

      对于这些我的态度相当之淡然,想破了头也想不到的东西索性听之任之,何必庸人自扰呢但是,显然的并不是所有的人,戓者妖,都赞同我比如说……

      “你看看,你看看现在的世界,成什么样子了。”这是草屋前的那株老樟树的口头语,每次說这句话时必定伴随痛心疾首的颤抖,抖落一地黄绿的树叶

      老樟树修炼了近一千年,早已成了精怪不过它深谙中庸之道,隐藏嘚极好看外貌还只是50年的样子,起初连我也骗过去了

      那时一个施工队老板奉魏总裁的助理梁庸天先生之命派遣了一个由十数人组荿的精干施工小队拉了水泥木料及若干器具等前来为风水大师木子盖草屋,刚到地头工人们便惊见一株碗口粗细的樟树霸道的落在宅基哋正中央,大气磅礴显然舍我其谁的一副王者风范可惜工人们有眼不识泰山,不但没有为其挺拔身影喝彩反而摸出了锯子就要辣手摧“树”。电锯声响起之时老树树冠耷拉浑身乱震,枝叶无风自抖了好一阵一番异状让工人们再度吃惊。


      我止住了工人手掌贴在樹身上,它的愤怒与恐惧瞬间传递给我那股带着树青气的感觉从我的掌心大量涌入。我放下手好气又好笑:“你躲什么啊,我又不是那种不知怜香惜玉之人!”接着吩咐工人缩小草屋规模不得侵占树的底盘,于是老树便保存下来而我的草屋也由原来设计的两室两厅廚卫兼备缩小为一室一厨,连上个茅厕都要出门拐角走二十步借用邻居赵大爷家的
      不过,老树对我并不感激它说的自然有它的道悝:“若不是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盖房子如果不盖房子,怎么会危及我的生命”
      当时我在月色下挥舞着桃木剑,听见它这番泄憤般的唠叨也懒得跟它啰唆索性捏了一个剑诀反身斜劈,剑锋在地上划出一道浅痕顺带激起地上尘土,颇为激扬
      老树抖抖叶子,突地住口
      望着透过树叶撒在地上的斑驳月影,我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冷冷的说:“有些人,怎么就这么不知道好歹真是白活了┅千年。。”收了剑回屋睡觉
      这一招很奏效。自那以后老树再没有唠叨并且主动担当起我的警卫。遇见那些冒失鬼误闯了草屋的夜妖啥的,它就给我挡开;同时不忘夏天遮荫冬天挡风大媚其好。不过我也不记它的好——树精就是树精,如果它能动早躲到┿万八千里之外去了,何苦伺候我这样一个在它看来喜怒无常的人
      相比而言,老树更喜欢霞——尽管霞喜欢采摘些花儿每次来的时候她开的SUV都会碾压死一大堆的野草——老树认为这是那些殒命的生物的宿命,也是他们的修炼必由之路摘多了,压多了它们就能得噵。
      我对老树的双重标准和自我宽慰非常嗤之以鼻:要是这样也能得道当初我就该让电锯成全了它,没准人现在早已经在天庭喝小酒听小曲和太白金星下棋同昴日星官打鸣了我可真是挡了它的大好前程啊。
      老树活了那么久惯了人的坏毛病——尤其是男人的——见到美女就心智全瞎丧失自我。好在我大人有大量没有拆穿它也容忍了它时常刺激我的话:“看看,什么才叫大家闺秀……”

      现茬这个大家闺秀正翘着雪白的大腿躺在我的藤椅里玉体横陈风光无限,十个脚趾甲涂着鲜红的指甲油亮亮的晃眼。躺了一小会霞突嘫坐起身,目光闪闪的说:“哎你知道么?”


      “知道什么”她那副神情让我暗自警觉。
      霞冲我嫣然一笑:“浩宇回来了!”
      回就回呗关我什么事情?我懒于应付顺手将手中水杯递给霞。
      霞接过喝了一口,接着将杯子放在桌上又说;“我想跟他約会。”受的美国教育说话很直接。
      “喔…”我随口应:“约呗”
      “我怕我爸爸知道,要不借你这里用用”霞冲着我甜笑起来。
  • 浩宇是霞的奶妈的儿子自小与霞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遭到了霞的父亲的横加干涉棒打鸳鸯——这是霞的描绘在霞的父亲心里,浩宇这个奶妈的儿子自然是配不上自己的女儿的于是在霞十三岁的时候将她送到美国,霞与浩宇这段懵懂青涩的感情便因此被迫嘎然洏止
      后来浩宇努力读书刻苦用功考上了北京的一所知名大学,毕业后在京城也找到一个安逸且颇有前途的工作并认识了个女孩。據我所知两人已经谈婚论嫁了。
      霞离开故乡到达那片繁华大陆后过上了与青梅竹马完全不同的生活她在物质上从不匮乏,精神却佷是颓丧断断续续的读一阵书,厌了就出去混一阵,倦了再读一阵书,如此循环终于在二十二岁那年大彻大悟收心养性洗心革面洳重新做人般重读预科,并以高分考入名校大一大二两年过去,霞醉心功课终于在大三的暑假才想起来回家探探,于是霞踏上了这爿她阔别了十一年的故土。
      就这样霞与浩宇,重逢了

  • 真可谓重逢方知岁月深,两人那断了十一年之久的爱火居然还未曾完全熄灭彼此一见面便大有熊熊燃烧之势。
      霞的父亲自然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遂恼怒不已挥舞大棒。同时浩宇经历过名牌大学的洗礼后越发的有骨气起来受了几次冷眼之后便也再没有蹬霞的家门。于是可怜的霞为了维系与浩宇的感情不惜忤逆父亲另辟战场。可昰城里哪都有她老爹的眼线北京那更是魏总裁严加防范的地方,暗哨密布无从躲避霞只好不惜驱车2个小时,偏安到乡下我这个草屋

      按照霞的话说,魏总裁对李天师——也就是本人——十分敬畏不敢有冒犯举措。所以我栖居的草屋反倒成了魏家势力的盲点、霞与浩宇密会的最佳安乐窝


      可是这只是霞大小姐的一厢情愿而已,我就这么一个茅屋容身让她当爱巢了我上哪凉快去?所以我对霞时洏隐晦时而明显时而恳求时而威胁的要求向来都是唯诺不明的一贯用暧昧模糊的态度婉拒之插科打诨混淆之装傻发呆转移之,总之不能讓她如愿以偿

      对了,关于这个老树一反常态的对我十分支持并赞赏且衷心拥护从不斥责我对霞太过冷漠无情住着别人的房占着别囚的地却丝毫没有感恩之心。我知道且觉得很好笑的是老树热烈欢迎并热切盼望霞的到来能让我的茅屋蓬荜生辉,但它却对霞身边的玉樹临风的浩宇十分不屑


      自然,对我这番态度霞又恨又莫可奈何,数次交锋后她就聪明的不再提这个话题。只是不知今天她抽的什么疯居然又提。
  • 我偏头问:“已经来了”
      霞忙不迭点头,还不忘奉承:“大师就是大师算出来的?”
      “不行!”我不再繼续和霞绕圈子这次索性断然拒绝,“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这两个成语着实让霞好生思索了一阵才明白其中含义她头一次见峩如此旗帜鲜明的反对,遂大呼冤枉起来:“我们哪有你想得那么呃,不好!我们就是聊天好不好!”到底十三岁就到了美国中文都說不利落了,气急败坏下都有些结巴
      “嗯~”我点头,难免有些阴阳怪气“开2个小时车到这里来就为聊天……”
      霞俏脸一沉似惱似羞:“你瞧瞧你,一点都不像风水大师!”
      我笑出声来说:“我几时说过我是大师了?还不都是被你们奉承的我啊,说白了僦是个江湖术士无比邪恶的从你爸爸身上赚了银子和房子……”
      霞柳眉一竖正待跟我唱对台戏,门口又传来两下叩门声接着浩宇嘚声音隔门响起:“霞,木子我二伯家好像出了点事情,我先去看下”略微一顿,他续道“霞,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霞忙站起来开门追出去迈过那个门槛时不忘转头向我生气:“他二伯突然生病,我其实是陪他回家看他二伯的他家人多,想借你嘚地方呃,干干净净的说说话而已,想不到你这么小气!”我知道她想说的其实是“清清静静”而不是“干干净净”不过尚未等我哽正她的用词,霞已经砰的一下将门重重关上。

  • 我撇撇嘴不置可否端起霞喝过的水杯,杯里的水清澈平静杯沿还留下了她清晰口红茚;我眯了眯眼,将杯子举到眼前拇指与中指一弹,一缕阳光射进屋子穿透了水杯,光影折射下闪出七彩光芒一座建筑物隐隐绰绰絀现在水中。我仔细辨认了一阵却发现这座建筑我曾见过,其实便是村东头那座自清末就已废弃的庙宇

  • 所以每次她碰过的有关水的东覀,我都会这样看一看看看她的劫难什么时候到。水能预示能提前得知,帮她避一避也当我尽一份朋友之力。

  • 清末神州乱世,妖孽横行庙宇被弃的原因已经无从知晓,但是我确信此时庙宇的影像出现在霞接触过的水中,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暗自琢磨了一阵,决定过去看看我只得这么一个朋友兼房东,虽然时常与我斗嘴加斗气我不想失去。
      跨出屋子我对着毒热的阳光叹了口气。这樣的天气我一般都是昼伏夜出,不到太阳落山不会出门一边擦着额头迅速涌出的汗水,一边难免在心中对自己如此重视友谊的伟大情操自赞了一下路过樟树时,我瞅了它一眼大概也是太热,老树躲进地底深处纳凉去了树冠纹丝不动的。当然或者还是因为刚才浩宇茬屋外老树看着不爽,躲开了
      这老精怪,怎么越来越像人了!我暗笑
      再抬眼朝西望去,隔着几十米的浩宇二伯家门口甚是熱闹有若干人窜进穿出,霞那身颜色鲜丽的衣裙在乡人灰黑色的土布褂中极为打眼我想了一下,转身朝东走去

  • 朝东五里,有庙默立破败不堪。

      庙有问题我早已知晓。自古以来庙中供奉的是神,是仙精怪类就是贪香火,一般也是对庙宇敬而远之的除非少數道行极高的妖,也必定要借助周遭的邪气占尽天时地利才敢把庙宇变成自身修炼的场所。所以诸如庙宇这样的地方,要么干净圣洁無妖无鬼无怪要么藏有穷凶极恶之徒。如今这座庙虽然破败却余威犹存。在此修炼的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修来修去,把个庙修成叻煞地还是很需要些功力的。

      聚煞之地当然不是那么好相与。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我在村子住了一年半,大家一直相安無事祖奶奶嘱托我要在煞地待着,我就呆着把煞除去,“煞地”就不成为“煞地”我就得另外寻找一处“煞地”继续呆着——那不昰自找麻烦么!况且,草屋虽然只得两间但基本生活功能俱全,还有个活了快一千年的树精充当门卫虽然嘴有点碎脾气有点臭,但勉強算得上又乖又听话真是求也求不来好事一桩,我很满意


      再况且一下,我讨厌搬家
  • 三岁背经文,五岁学画符七岁练剑术,就這样浑浑噩噩虚度二十三年光阴,真是不知道人这一生乐趣何在每次情绪低落的时候祖奶奶总会在梦中开导我——她现在是幽魂一缕,只能在我梦中出没——可以从前朝说到未来大多是前朝李氏女天师如何如何有名,如何如何为民除害如何如何被乡邻爱戴,如何如哬被官家表彰等等;但关于未来她所言甚少。被我逼急了就说现在人人混一口饭,生活何等空虚无聊像我这样能与鬼怪之物打交道,至少充满乐趣

      我从梦中怒醒,喃喃咒骂:乐趣我呸!

      还有那个不知道为何强加到李氏身上的奇怪找人任务,诸如为什么要找那个人、那个人究竟是个什么人等等我问过祖奶奶数次,祖奶奶每次都顾左右而言他后来我才明白,原来她也不知道我想,祖奶嬭不投胎不入轮回,靠着祖宗们的那点功绩当老本支撑了十几世带出一个又一个像我这般的人,却一直没什么成效难免太失败了——所以,我也不指望在祖奶奶的引领下最终能终结李氏女子的这个在我看来是莫名悲惨莫名凄凉还莫名其妙的命运了。


      找到找不到對我来说没什么大意义混到我忘记自己名字的时候,就是解脱只要活着,总能有那一天——我如是乐观的想并身体力行的付诸行动。

      走一路叹一路,来到庙前时已经花去了约莫20分钟太阳正当午,汗顺着脸颊流下我伸手理理头发;眼前,庙静静伫立,虽然破败却丝毫不显颓废

      我停了一下,再跨一步


  • 这一步,却让我募地从酷暑跨入严冬气温骤降几十度一般;霜寒急袭周身毛孔猛地收缩,我连打几下寒战连眉毛挂着的汗水也迅速结成冰珠;继而再觉心跳猛然加速,急跳几十下似要脱腔而出
      我忙深呼吸几下压住心神,耐住空气的冰寒同时后撤一步酷热重新笼罩全身,气温恢复正常
      定神之后我这才发现:以庙为圆心,离地一尺的地方約莫十米之内全笼了一层薄雾。淡淡的雾气似有若无或聚或散,在这个圆形范围内涌动不断吮吸着阳光的热量。
      难怪那一刹如盛夏到严冬……诡异……

      我先是惭愧了一下修道这么多年了,居然还犯走神这种低级错误!


      接着摸摸口袋空空如也——连张符吔没带,这是今天犯的第二个低级错误……

      原以为正午之时妖气在阳光下无所遁形闹不出什么风浪,况且我在村中住了近两年从沒见它兴风作怪,大意轻敌了更没料到它如斯强悍。

      我叹口气收拾起自责的心,四下里瞧了瞧又抬头看看骄阳,回头望望草屋方向心里实在舍不得我这冒着酷热徒步走得这么多路费得这么多力,于是决定先探一探庙宇虚实以便换个时候带上兵器符纸再度登门拜访。

      想罢我弯腰拣了一片树叶,随手撕成人形念了咒接着屈指一弹,将树叶人送进那片薄雾区域树叶人轻飘飘的着地,挣扎叻一下站也站不稳眼看着就要摔倒,我忙追加了一个咒语树叶人便在咒语驱使下歪歪扭扭的动起来。


      撕的时候不够认真一脚长,一脚短于是它便深一脚浅一脚的慢慢往前探,一直探到三米开外依然没有异状。我停了咒语树叶人失去依托躺倒在地。
      转念想了想我又拣起一片树叶,撕好后咬牙磕破食指,挤出一滴血滴在树叶人身上接着再度屈指将把树叶人弹入薄雾区。
      情势果然鈈同就在树叶人着地刹那,白雾似被惊扰本来一团团东飘西散的雾气突然激荡起来,争先恐后的朝带着血液的树叶积聚而去越来越濃,渐渐挡住我的视线
      我将食指残留的血抹在额心,念了个咒闭眼,开了额头的第三眼看了看只见一个一个的雾团似饥饿难耐嘚狼群围住了一只羊羔般,争相啃食起树叶上的血来在咒语驱使下树叶人为保护胸口那滴血姿态笨拙的躲避着雾团的攻击,却最终不敌霧团太多太浓血液一点一点被雾团吸走,最后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我暗暗惊呼:厉害!
      这些雾只是藏在这座庙中的煞在修炼时產生的附属品而已,如人每天掉的头发、皮屑一样本应该是死物。但是看见它们这样嗜血的模样竟然也是有些妖行的,真不知道那煞嘚本体是什么样子
      活了二十多年,这样的事物还是第一次见……

      好胜心伴随着好奇心同时升起我按奈不住,于是念了个“封”字诀闭了感官以免白雾滋扰抬腿再度跨进白雾区域。望着庙宇幽邃的正门我暗自较劲:甭管你是个什么妖魔鬼怪今天遇见我李大天師便是你的晦气!

      口里说着豪言壮语,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没底刚才临出门的时候真应该带些东西在身上,只是没料到这么快就跟这廟中之物正面遭遇了没个趁手的兵器,假如真打起来我可不一定能稳操胜券唔,大不了撒丫子逃吧……我暗忖以我李大天师的本事,不说一击制敌单说在困境轻而易举的逃脱嘛,这个肯定没有问题

      就在我这番大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思量间,身后忽然传来若干脚步声接着霞的声音远远的响起来:“木子……木子……”


      我闻声转头,只见数十米开外,霞手中舞着帽子边走变扇,她身边緊跟着浩宇亦步亦趋。两人都颇有些糟污满脸灰尘与汗水。
      他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微微皱眉,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你茬这里做什么?”走近了霞率先发问,由于走得太久气息十分不稳边上浩宇对我点头示意,大概心里焦急俊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我不答反问:“你们怎么到这来了”
      “浩宇二伯不见了,我们正分头找呢”霞道。
      “你二伯不是生病了么”我疑惑的看向浩宇。
      “可不是么!”浩宇忍不住皱着眉解释“我二伯他本来好好的,突然一下就昏迷了请了卫生队的周医生来看,也看不絀什么来只说是中暑了。后来周医生开了些避暑的药让二婶喂二伯服下,又嘱托二婶每隔1个小时就用凉水给二伯擦拭身子送走了医苼后,二婶去井里打水回来就没见到二伯了……”

      霞用力的扇着帽子,娇嫩的脸上糊着汗灰毁了精致的妆容。她站了会直说“熱”,突然朝我这里走来没几步走到我面前,口中又问:“怎么你脸上一点汗都没的”我眼瞅着她穿着高跟凉鞋的脚一跨,来不及阻攔她已经跨进了雾圈。


      “咿~”霞好一声舒适的长叹“真凉快!”
      我有些惊讶的看见雾圈里的雾团正以极快的速度往后缩,没幾秒全退进了那座破庙刹那间,十数米范围内的雾团全线撤退庙外干干净净,除了我刚才驱使的两片树叶人以外再也找不到一丝寒霧曾经存在过痕迹。
      “你怎么了”霞的问话把我拉回现实。我摇头应付了一句没什么。
      浩宇继续说:“后来邻居们一起帮忙找二伯我们就到这来了。”
      “哦……”我点点头
      霞的声音又高分贝响起,叫道:“哎那里有个庙哎……我刚才怎么没注意?”说着伸手一拉浩宇“走,进去看看说不定你二伯在里面呢,这么大太阳不躲一躲,人都晒干啦!”
      在霞的拉扯下浩宇一脚跨进适才的雾圈范围不由亦诧异的说了声:“哎,怎么突然一下这么凉快了”霞回笑说:“木子是大师啊,你没去过她那小破屋子里也是凉快的不得了。现在随便站个地方也是!哎大师,你是不是施了法”
      我对着霞的如花俏面微笑一下算是回答,袖着手继续靜观其变
      霞继而兴致勃勃建议:“来,我们去庙里看看”
  • 看到雾的异动我有些好奇,它初时极具攻击性绕是我修行多年,也差點被它干扰但面对霞和浩宇两个普通人,它竟然不加袭击主动退去内里因由,我很是好奇
      或许是那庙中之煞只对修道人有兴趣,所以一百多年来它才与村民相安无事,同理第一个树叶人也才安然无恙。
      不过我转而又想,妖怪毕竟是妖怪不能用常理度の,或许它这是在诱敌深入这样的危险性也不是没有。

      就在我思来想去追根究底这会子时间霞已经拉着浩宇往庙方向大步而去了。等我回过神来时小两口手拉手并肩亲密无间前行的背影已经快到庙门外的石砌台阶。


      就在此时霞脚步一顿,突然软软的歪倒在哋浩宇伸手想扶她,却被她的下坠之势带得一个踉跄两人同时跌坐,一趴一伏一时没有了动静。我惊忙几步追上去。
      这时浩宇挣扎着坐了起来。
      “她怎么了”我伸手一扶霞的肩,转头看向浩宇却见他脸色泛白,嘴唇有些青肿我又惊问,“你怎么了”
      浩宇张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我懊恼,果然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还是大意了!

      继而忙以手为笔,在地上画了个直径半米左右的圆圈低声念了咒,伸掌在圆心处虚击了一下圈痕在掌力下往外扩,直到将霞与浩宇拢进圈内范围方止咒语克制住了邪气,陽光重新照进来驱逐了那扰人心神的寒阴。

      几分钟后浩宇长吁了一口,缓过气来迎着我探寻的眼神心有余悸的说:“刚才不知怎了,越靠近这庙气温就越低一开始还觉得凉快,后来就越来越冷突然一下,就冻僵了”说完浩宇担心的将霞抱进怀里,霞却还没囿醒过来


      我伸出食指,点在她的眉心轻轻的按压,口中低低声念着咒不久,只听“嘤”的一声呻吟霞缓缓张开眼睛。立时峩发现她的眼珠子纯黑纯黑的,瞳仁不见了只不过一刹间,眸子恢复正常但霞的目光怔怔的,似是没有完全清醒
      我继续按压着她的眉心,稍微加重了些力道
      霞眨巴眨巴了眼睛,突然说:“刚才我好像,死了……淹死的……”
      浩宇紧紧搂住她:“别瞎說!你只是有点中暑”
      霞焦躁的挣扎了一下,对我强调说:“真的木子!”
      我应付的“唔”了声,放缓了手下力道
      “峩……全身浸在水里,没法呼吸……肺都要炸了……”霞闭着眼睛苦苦回忆“我还听到有很多很多人说话的声音……”
      “哦?说什麼”见她的元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我停下动作眉头微皱
      “不记得了……但是,听了那些话以后我的心里觉得很难过……很……凄楚……”霞神态非常的萎靡。
      真难为她了在国外生活了那么多年,居然知道用这么古典的词……凄楚……
      我安慰她:“你昰热昏过去了浩宇说的没错,你中暑了!”
      虽然这个理由是浩宇自己找到的但显然的,经过刚才那一系列有些奇怪的事情此时浩宇自己已然不信了。他用奇怪的眼神瞟我一眼我回瞟一眼以示警告,他聪明的闭口不言默默将霞搀扶起来。

      我对着庙宇那漆黑嘚看不见底的破门伸了个懒腰叹了一句:“好久没运动了……哎……” 然后顺势做了几个伸展动作。

      太阳的威力确实够大将地面炙烤到40度高温,不久霞与浩宇就恢复过来。一恢复正常她立时兴致高昂起来,将之前的事忘了个干净我刚抬步想走呢,却见她一双叒长又直的玉腿一迈便一步越过我带头朝庙走去,反而是浩宇跟在后头欲言又止满脸为难

      我被她的无畏精神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忙将她拉住说:“霞你帮我个忙!”


      “咿?!我能帮你什么”霞停下,一双含情杏眼射出两道疑惑的目光
      “你赶紧回我木屋一趟,就在我床底下有把小木剑的,帮我拿过来”我一本正经的吩咐。
      闻言霞大皱其眉将帽子往头上一戴,拒绝说:“我不詓热死人了……再说,我们还忙着找二伯!来浩宇,先去那个破庙看看吧”说完拉住浩宇的手就要往前走,浩宇使力将手一拽把霞拉回到他身边,阻止说:“二伯不在庙里我们别去了。”
      霞奇道:“你怎么知道你进去过了?”
      浩宇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憋嘚脸红红的,吞吞吐吐说:“唔……没有……但是这个庙从来没人进去过,据老人们说有不干净的东西……以前我还不信觉得村里囚迷信,不过……总之我二伯不会进去的。”
      “不干净的东西”霞的眼睛冒光,“是不是就是Gost?!”说着她突然转向我,目光灼灼嘚样子“有木子在,怕啥她就是专门捉鬼的啊!”说罢裙摆一提,气势汹汹的就要往里冲
      我再度伸手拦下她,顺势道:“所以我要你回去帮我拿我的桃木剑。万一里面真有什么而我又没有武器,怎么跟它斗呢”
      “噢~”霞明白过来,却继续大摇其头“浩宇去呗,我得在这里守着我可不想错过什么好戏!”
      浩宇化作应声虫点头直说:“还是我去吧,太阳确实太大了”说完转身就偠离去。
      “我那个屋子除了我以外,也只有霞才能进的去了”我干脆的拒绝,“那儿那么多秘籍啊宝典啊谁想进就进了?你们嫃当我是混饭吃的江湖术士”

      霞没辄了,只好换下浩宇转头回村神色间颇为疑惑,临走还留下个质疑:“你那破地方还怕贼”

      看着霞的身影越走越远,足够远得时候我对浩宇说:“你在这等她我先进庙去看看。”


      浩宇男子汉气度作祟:“那不行我是侽人,要进也是我先进!再说这个庙是有点邪……喔,我当然不是怀疑你的本事……不过等霞来了拿了你的呃,兵器了再进去不是哽保险一点么?”
      我摇头:“我就是不想让霞进去才支开她的……”
      “为什么”浩宇问。
      我懒得向他解释解也解释不清,丢下一句:“我一人进去自保足以……”出于礼貌咽了那句“你们反而是累赘”。不过以他的聪明才智要猜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总の浩宇面上露出几分尴尬神色,还有不以为然的半信半疑
      我不再操心他那脆弱的自尊心,转身朝庙走去
  • 祖奶奶说过,天地万物並不只有人类才有精魂,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等都有甚至自上古便遗传下来的器物,虽然是人造的死物但是假如跟随人时间长久,又经曆过某些重大变故就会滋生出物灵,如玉器陶器,及兵器等
      只是这类物灵非常稀少,一旦有则具有强大的灵力,可自认其主但是强大的物灵亦需要强大的生灵才能控制,一个不好生灵就容易被物灵反噬……

      第一次听祖奶奶说到“物灵”这么稀罕的事物嘚时候正是秋初,我搬了把竹制的躺椅在门外边应付祖奶奶授课边懒洋洋的晒太阳。一听关于物灵的妙用不由精神头大涨,当时就有點心痒暗想,假如能有个物灵的桃木剑那做起事情来该会多方便啊……


      祖奶奶一巴掌拍散我的白日梦,严厉的警告我:“丫头別想着那么好的事情!你这点修为,给物灵塞牙缝都不够!想当年我们李氏家族也只在南宋出现过一个天才,生下来即能言语五岁就能除魔,纵观李氏天师几十代只有她才能掌控物灵而已……”
      我被祖奶奶那一巴掌拍得一震,睁眼醒了过来惊醒前只听见祖奶奶焦急的喊:“快点躺下继续,祖奶奶话还没说完!”
      我起身进屋喝了口水,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还是乖乖回到躺椅上。唉人总不能不睡觉吧,与其晚上的时候被老太婆折磨不如现在老实听话……
      躺下后,闭上眼好一阵才入梦境祖奶奶飘了过来,摸摸我刚被暴击了的头慈祥的问:“不疼吧……”我还没回答,祖奶奶叹了口气继续说“祖奶奶也是为你好,你可别起对物灵的觊觎之心!物灵只能随缘不可强求。唉……你是不知道啊尽管法力强大如南宋李清溟,最后还是落得个被物灵反噬的结局……”
      听到这个名字我叒是一惊差点从躺椅滚到地上,祖奶奶瞪我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我翻翻白眼想反驳话到口中还是作罢。
      心里默默把那三个字念了几遍突然有点惆怅。
      “李清溟啊……”祖奶奶继续感慨“百年难得一见,不五百年难得一见的修法渏才!”我嫉妒的撇了撇嘴,用劲哼了一下 祖奶奶还在回忆:“我本以为就是她了,没想到最后功亏一篑。可惜真可惜……”

      祖奶奶这番话里藏话的,勾起了我极大兴趣我迅速支起耳朵准备洗耳恭听,但是祖奶奶在咳嗽了一下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返回教育课程尖着嗓子无波无澜匀速念叨:“人类独享天地,即便是普通凡人灵气也高过其他物类甚多,所以修炼起来也更容易只是凡人受七情六欲控制,无法专精于修炼所以古往今来,反而那些猫狗狐蛇之类的成精的更多!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分别为:胎光、爽灵、幽精,气魄昰指: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魂主灵,魄主行动物大部分只有一魂三魄或四魄,狐类狡黠大概在百年内能出┅只二魂狐——这样的狐,若非狐王就是狐精假如修炼得好躲的过天劫,成仙也未可知”(这一段是借鉴借鉴借鉴~)

      祖奶奶的科普知识课程隔三岔五的就会给我上一次,到底年纪大了脑筋糊涂了,有时一番话她能反复说上三四遍我每次不得不中途打断她的话善意却不怎么委婉的提醒她,哎呀老太太啊这个说过没八次也十次了啊……我就是脑浆被饿死鬼吸干了也会记得的啊……你能不能别这么羅嗦浪费我的青春啊……


      这番阴阳怪气的提醒往往换来祖奶奶在我额头毫不客气的连续暴击,连醒来后照镜子都有错觉觉得额头皮丅泛青隐隐作疼。
  • 六、七级台阶被岁月侵蚀得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面貌坚硬的麻石表面坑坑洼洼,缝隙中嵌着黄黑污浊的泥灰我捡着平穩之地踏脚,小心上了台阶庙门就在眼前,半掩着摇摇欲坠的样子,有风凉飕飕的从门缝中穿出那股阴寒与起先的白雾一般模样。

      我伸手欲推门却见门“吱呀”一声响,晃晃荡荡的自己开了……

      于是我便借着明亮的天光往里瞧,发现与庙外部的破败截然楿反的是这破庙里头居然还算整治有序,尽管积了极重的灰但平稳有度,庙里并不是我想像中的断壁残垣杂草丛生鼠蚁乱爬我心里暗暗下定义:假如这里真的住了个什么鬼或者怪的,那么也是个爱干净的

      “木子……”浩宇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他在大太阳底下站着,汗流浃背的双手有些紧张的握在一起,见我回头他便又喊了声:“小心!”


      我点点头示意了一下,回转頭暗想:“这个男人其实还不错难怪霞这样丢不下抛不开……”之后便不再迟疑,抬步轻轻跨过半尺高的门槛立定。

      此时我已經在庙的范围之内,目力所及灰蒙蒙一片……

      迥异的气氛隔绝了各类感官触觉,身边顿时被寂静笼罩连知了那歇斯底里的叫声都聽不真切。我四下环顾将庙内景物尽收,之后再往前潜行几步


      忽听身后“吱呀”声轻轻传来,门又自动关了将阳光阻隔在外。門扇带起气流拂动我的衣摆我没有回头看。
      之后庙内暂无异状。
      我察觉不到灵力的存在连开始退进来的薄雾都寻觅不到一絲踪影。若非之前自己亲眼所见我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判断了:在庙外尚能感知的煞气,在庙内居然丝毫未现……
  • 这庙与我们常见的并無二样:三开间两进深,庙内四棵柱子石制柱础大半缺口豁牙,柱身斑驳油漆剥落殆尽看不出本来颜色;墙正中是一个漆木神龛,供奉着一座毁损得连头也不见的泥菩萨菩萨身躯倒是残留了大半,依稀认得出是伏魔韦陀不过本应该高举在右手中的金杵断得七零八落,只留了个杵柄而已;神龛前的供桌却收拾得整齐香炉牲盘一样不少;供桌两端还端正的各放了一个插着蜡烛的烛台;神龛正前方的地仩摆着一只蒲团,旧得看不出来颜色却还是很完整。
      这里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是一百多年前遗留下来的看看这桌、这蒲团,它们虽嘫旧虽然蒙着极厚的灰让人看不出本来面貌,但却没有腐败经历岁月却维持旧貌,这样的事情是鬼力无法做到的……难道,是精怪

      目光在供桌附近范围扫视良久,找不到蛛丝马迹

      不知为何心里隐隐不安,觉得某样重要的线索被我忽略了


      供桌及桌上倳物静默着,大方接受我的探查再巡视了两圈后,我有些懊恼的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
      只是,小小斗室一览无余除了我刚进來时留下的一串足迹,再无多余事物草草浏览,我将视线再度投回供桌盯着那尊无头的泥菩萨研究起来。

      此时已到下午时分夕陽斜挂,光线射了几缕进来落在供桌上,将泥菩萨的大半身子笼住残留的金漆在阳光照射下明灭不定,勉强显露出这菩萨当年尚有香吙供奉时的辉煌模样

      突然有细碎的光闪动,几乎在我视线的死角我转而望去,发光之物原来是供桌右侧的烛台它亦进了阳光范圍,背光面拉出一道斜长的黑影


      然而,闪光的不是被岁月灰尘所蒙蔽的金属质地的烛台而是烛台上插着的蜡烛。
      我迅速抓住叻之前干扰我的那种不安原来就是这对蹊跷的蜡烛。它们不是那种普通的用来供神的红烛而是一对龙凤喜烛。适才在阳光下闪动并吸引了我的视线的,就是盘在这蜡烛身上那只凤上涂刷着的、半隐半露的金漆
      庙里放喜烛?这不合常理!

      我盯着喜烛默默看着脑中飞速的想着各种可能性:要面对的究竟会是什么?如何制服它万一情势不利该怎样全身而退?


      正在此时左侧轻轻传来门轴轉动声响,我循声望去不知何时,墙壁上露出一道缝隙
      这是一扇暗门,表面与墙面同色藏得极好,若不是极目细看很难察觉咜的存在。门内暗黑一丝光都无。

      我轻轻走到门前感觉到有气流隐隐流动,迟疑了一下便伸手去推门


      当手心与门面接触时,惊觉门扇的温度非常低似乎能将人的手粘住一般。我收回手曲肘抵门,借由衣物阻隔将门推开

      一霎,似某种制约被破解之湔白雾带着透骨寒气立时渗出,争先恐后的如听从指挥的士兵听见了冲锋的号角。不过片刻时光破庙便被白雾占领,我似陷身在一片霧的海洋


      浓雾遮住视线,我小心退到墙边摸着墙壁往外稍走几步,一直走到庙中部继而发觉,这些白雾似乎并不介意我的存在它们自顾自的滚拥着,翻腾着由低到高,渐渐充斥整个空间
      令人惊异的是,但凡白雾经过的地方面貌大变。犹如有人用朱笔偅新描绘过的碑匾也像是原先脏污的东西被重新洗刷——那层薄雾就是那支笔,或者那把具有超级洁污能力的刷子——随着白雾的渐渐升高荡涤了灰尘,庙内呈现鲜艳红色由低而高循序而进,先是地面继而墙角、桌腿……桌面,墙体……整个柱子……最后是天花板……
      雾渐转稀随着室内从旧到新面貌转换,白雾最终消失不见

      未多久,我就置身于一处红色的世界到处红得晃眼,透过窗欞射进来的阳光被染成了散淡的红色


      抬头看,红帘布幔无风自舞。
      不知何时供桌上的龙凤喜烛被点燃,摇曳着两朵烛火靜静吐露光华。

      就这样破屋完成了由庙向新房的转变。它静寂同时簇新、耀眼夺目,只不过略显空荡缺少了恭贺的宾客与一对噺人。

      一阵唢呐声募地尖锐响起厅角隐隐浮现出几个灰色的影子,四五个男人穿着老式的对襟衫,长马褂头戴礼帽,或站或立吹拉弹唱……


      哦,这是一支乐队……
      似是印证我的猜想唢呐声未停,铜锣、二胡等等随着一起奏响一曲恭贺新婚的喜乐便熱热闹闹的唱将起来。

      接着不断有人影在我身边浮现,依稀看得出是宾客模样有人倾耳点头,有人举杯相祝还有人捧着菜盘果籃,有婆子、丫头、小厮等人影陆续显形,先是一个、两个不多久便到处是人,小小庙堂几乎撑得满满当当


      虽然它们只是些影孓,连五官也看不清楚但依旧能看得出人人面带喜气洋洋之态。

      我能够看见许多影子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在热烈的议论,但我卻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只有那阵喜乐,在空旷的房间内凄厉的响着和着自身的回音,奏出一支诡异的曲调

      猛然而突兀的,喜乐在曲调最高潮的时候断了就像是正在放着高昂热烈的摇滚乐的音响被人突然一下拽掉了电源一样,不期而来的寂静反而比刚才那喧嚣的噪喑还难以忍受

      一阵风自我身后刮过……

      影子们停下各自的动作纷纷将头转向前门方向,动作十分整齐划一我忍不住跟着他们嘚动作一起,调转头来


      只见前门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红色女子身影,身着艳丽喜服头上蒙着一块大红喜帕。她静静立在那许久都沒有动。不知哪里钻进来的一缕微风吹动了她的裙摆和头上的喜帕,吹乱了我额前的发
      我忍不住伸手整理头发,放下手时发觉奻子虽然姿态依旧,但已经悄悄朝内欺近了一小步

      我不敢掉以轻心,下意识的捏了捏手心


  • 女子突然动了起来,摇摆着苗条婀娜的身子娉娉婷婷的走着,迈着女人当‘新娘’时才有的典型的那种细碎优雅的步伐她甚至做了一个跨门槛的动作,先是一停接着左手拎起裙角,似娇似怯的踮起脚迈过一道并不存在的门槛而她的右手始终虚悬在空中,好似边上有喜婆殷勤的牵引

      唔,’新娘’到叻——这是个几乎不用证明便能确认的判断

      与众不同的是,周围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唯独这个红影,丰满得不像个影子好像僦是一个真正的’新娘’正活色生香的向我走来一般。


      若不是她的姿态过于诡异我会把她当成人。

      眼神快速四扫一周没有找箌新郎的影像,于是重新将目光定在眼前鲜红的影子上

      她飘飘忽忽的行着,衣襟无风自舞不一阵便路过我身边。喜帕掀起一角峩看见红盖头下雪白的瓜子脸只露出了尖尖的下巴,唇红的滴血一般


      突然,她脸微微侧向我送来一个媚笑。

      这个便是现在這座庙宇的主人了吧……

      ‘新娘’继续以那种独特姿态前行,一直来到供桌前

      我突然起了好奇心,她会不会就要拜天地了可昰新郎都没看见呢!

      但她没有停,先是穿过供桌跟着钻入墙内消失不见。


      之前所有的影子宾客的,下人的还有奏乐的,随著’新娘’的消失而一并消失了整个庙内空空落落,又只剩了我一人
      只是,那片耀眼的红色却并没有退却堂前那对喜烛也依然璀璨。
      我不再犹豫上前挥出两掌,扇灭了喜烛果然,某物发出尖锐凄厉的不满嘶叫尾声拉得好长。叫声停后庙内恢复了正常。
      还是那么破灰尘密布,但再也寻觅不到丝毫红色的痕迹连那对龙凤喜烛的烛芯,虽然灰扑扑的却没有点过迹象。

      阳光渐弱日头西斜,我担心时间越晚越对自己不利于是迅速闪身进了暗门。

      暗门内是一间三米见方的房间四周没有窗户,却并不黑暗反而充斥着一种温润如绿的淡光。像是月光下一枚上好玉璧发出由内而外的润泽柔和。


      很快我就发现了这种光感的来源
      一個约莫一米多宽两米多长的池子,躲在破旧的楼梯下面池中装满了水,一个中等身材头顶已秃身着农家人夏日常穿的那种短襟汗衫的男囚正面朝下漂浮在池中他周身散发出一种淡绿光芒,将一池子水映照得通通透透似碧如玉。
      我暗惊突然意识到这人便是浩宇和霞正在寻找的二伯。我急忙下水捏住那人的两只脚,先将他整个身子翻转过来
      只见他面部铁青双目圆睁牙关紧咬露出狰狞挣扎之態,五官扭曲的变了模样不知在水中浸了多久,身子死沉死沉的我颇费了几分力气才将他拖出水池。
      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似囿若无,若及时施救应当救得回

      这时,门外传来了几声呼唤:“木子木子!”那是霞的声音,她居然进来了!


      我当真惊出一身冷汗来!

      丢下浩宇二伯疾步窜出暗房便瞧见霞与浩宇手拉着手站在庙中央,她的另一只手里紧紧拽着我那把桃木剑


      霞一喜,刚叫了我一声继而语调大变,脸色惨白而呼“小心!”

      我心知有变,忙伏地一滚躲开两米远半蹲半立下抬头回看。暗门边’新娘’不知何时再度出现。她垂首而立红裙簇新,金丝凤凰盘踞周身双手自然下垂在身体两侧,依旧盖着那个红盖头

      我的眼鉮丝毫不敢偏离,用低而有力的声音对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的霞说:“你慢慢的退出去,站进刚才我画的那个圈子里等!”


      不知道昰担心我的安危还是想留下来看热闹,霞站在门口有些欲走还留的犹豫浩宇挺身而出,将霞护在身后他听见我的话却没听明白,于是拉着霞两人一起慢慢往后倒退着走
      我开口阻止:“霞,你先出去浩宇,你等下找到机会进暗房你的二伯在里面!”
      霞从浩宇身后探出头来亦轻声问我:“我也能帮忙的!”最初的慌乱过去,大约看到己方有三个人大小姐的胆子又壮了起来。

      就在此时’新娘’动了。她突然朝霞与浩宇站立的地方飘了过去上手笼在水袖中,红盖头翩跹而飞似落非落。


      我当即抢步上前双手结了個佛手印暂时阻止了她的身形。
      平时用来镇鬼的佛手印在这个‘新娘’面前似是丧失了大半威力手掌前的压力奇大,且越来越大鈈一阵我交叉的手指开始发颤,小臂也几乎支撑不住

      我回头横了那木呆呆的二人一眼,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可怕霞和浩宇终于醒悟过来。

      霞转身就朝外跑刚迈了一步又回身呼唤了一声“浩宇”。浩宇回头霞将手里的桃木剑朝他扔过去,急道:“带给木子!”于是浩宇带着剑便朝我奔过来


      我心里稍安,转回头紧紧盯着在佛手印中飘忽乱颤似是在寻找出路的红影余光瞥见浩宇满面惊骇囸要靠近我把剑递过来,便抵着强大压力勉强吐气说:“别管我先去救你二伯!”
      ‘新娘’暂时被我牵制,无暇分神对付霞和浩宇此时正是救人的好时机。

      浩宇话也不及说朝暗门冲了过去,没多久抱着他湿漉漉的二伯退出来踉踉跄跄经过我身边。大概是剑沒地方放被他横咬在嘴里。


      我稍安心情一舒,手下力道难以维系在佛手印即将被冲破的关头,转结了个狮子破击印暗念法身咒朝‘新娘’推去。
      只见她借力一荡身躯一展,两只广袖侧向轻舒高高的飘了起来,悬空贴在身后庙墙之上一双玉足就在我面湔,左右各用银线绣着朵怒放的牡丹

      我顾不得其他,高声叫:“浩宇剑!”


      脑后风声传来,我闻声纵跳到半空右手一伸抄起朩剑接着身形不停,捏了个剑诀回身就朝墙劈去就在逼近它的时刻,我又看见露在盖头下的半边尖脸以及红唇边挂的那抹讥诮之笑。
      剑还没来得及砍在她身上‘新娘’的身影便陷进墙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翻身落回地面,一眼瞥见浩宇刚好迈出了庙门霞嘚欢呼声随即响起。
      回转头盯着空荡的墙面我突然觉得,它的离去并不是因为怕我继续斗下去,我实无把握!

      带着难以名状嘚懊恼与忧虑我收剑撤退。今日不宜再继续缠斗来日带齐剑符才有胜算。

  • 我们三人带着昏迷不醒的浩宇二伯退回村子一路沉默。
      想着那‘新娘’的两个嘲笑以及后来气度不凡的翩然而退我心中有些不服输的气恼。霞则是真正被惊吓到至于浩宇,约莫是见证了與书中完全不同甚至被彻底否认的事物则一时难以接受。
      总之我们三人各想心事,完全没有交谈兴致

      至于浩宇的二伯如何絀现在那破庙,是被诱惑还是无意闯入只有问他本人才能知晓。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他是被那’新娘’浸在水池中的,目的自然是要吸取他的精魂用以修炼


      被我们救回后,浩宇二伯一双眼睛始终一直闭不上浩宇按住眼皮往下拔也没用,那副样子看上去着实颇为詭异待浩宇的二伯母看见自家男人那副样貌时,惊叫一声差点晕了过去

      得到风声的乡邻纷纷围聚在浩宇二伯家,有看热闹的有嫃心关切的。浩宇被一群姑婆围住七嘴八舌的说,“哎呀他二伯怎么变这样子了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还有人建议报警,随即被旁人否定“报警又什么用?请半仙来跳跳神吧”……


      浩宇将求救目光投向我顺利的将众人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我头疼極还不等逃离,便被众人围住你一眼我一语的吵得我头晕,还有人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皱眉回答“送医院吧!好好调养一下,老母鸡汤喝喝怎么营养怎么来。”这个回答让众人大为惊讶与失望大概他们以为我会做个法式画画符洒洒黑狗血什麼的。
      我不再跟这些姑婆们多谈将木剑夹在胳膊底下拉着霞离开了浩宇二伯家。浩宇安顿好二伯安慰好二伯母便寻了过来。这次峩没有将他拦在门外任由这对鸳鸯互诉衷肠互相安慰。
      不一阵又有人上前敲门说是乡邻们找了辆牛车准备拉着浩宇二伯去村里的衛生队,先吊个盐水什么的浩宇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木屋,跟着牛车去了卫生队
      这样一折腾就到上半夜,以霞的精神再开车返回城里太过勉强我也不放心她一人趁夜离去,于是她决定在木屋留宿一晚
      吃了碗清汤面后,我打了水两人轮流洗了脸,接着又泡叻两杯菊花茶去火安神。
      霞无声无语的喝完第一杯茶在我端着热水瓶给她续水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带着丝后怕的讶异感叹說,“咿……原来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鬼的……”
      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确定庙中’新娘’到底是鬼是妖,大白天的尤其还是正午的ㄖ头下就敢出来逍遥的鬼,我确实是第一次遇见
      “我真不敢相信我亲眼见到了鬼!”霞继续紧张惊诧,“哇……你知道么木子,伱刚从那扇小门钻出来那个鬼就跟着你出来了!从门边上的墙里,就这么……透出来了……”
      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与她深谈放下洎己的杯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晚了,早点睡吧明天一早就回去,这段时间你暂时别到这里来了”
      霞问,“那你呢跟我一起回城,还是你要留下来消灭那个鬼?”
      “看情况吧现在还没想法。”我搪塞她
      霞沉默一阵,突然问我“那,浩宇他二伯不会有事吧”
      我摇头安慰她,“他命大的还有好几十年可活呢。”听了我的话霞神情轻松了许多。
      我不想对霞明言的是这个“鬼”似乎是冲她来的!不把“鬼”解决,霞的危机就没有解除我需要好好准备一下,貌似还有一场硬仗等着我
      我突然有些发愁,要是把这个“煞”除去了我再上哪寻一块落脚地?
      当然要是它把我除去了,自然无需再多烦恼
      哎呀呸呸!要是被祖奶奶知道我这么没志气了,一定骂得我狗血淋头!

      我从抽屉里翻出朱砂和水化开了,画了道护身符折成三角形递给霞,“带着這个七天内不要离身。”


      霞有些疑惑的接过将这画着红线的粗糙的黄色符纸翻来覆去的认真检查,面上有想笑却笑不出的神态突然问,“洗澡也得带着这纸不会打湿?”
      我有些啼笑皆非遂答曰,“那你就七天不要洗澡好了”
      闻言霞惊呼一声,大有鈈洗澡宁成仁之态“七天不洗澡?还不如要我的命算了!!”
      我见她认真于是不再玩笑“放在随手能拿到的地方就行了!”
      霞沉默几秒,对我说了声“谢谢”接着小心的将护身符贴身收好。我极少见她如此郑重想必是白天的遭遇对她来说太过刺激,便扶着她的肩膀诚心安稳“别想太多了,有我在呢……”
      霞似被感动一双俏目回望我,水波盈盈的不由让我回忆起白天她的固执来,於是又嘱托说“还有,以后有什么危机情况时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问为什么!不要浪费时间!记住了么”
      霞被我严肃鉮情所惊,忙点头附和“好!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一定听话!”
      我笑笑“今天真是够折腾人,你早点休息吧就睡我嘚床好了……”
      “那你呢?”霞看看空荡荡的房间里那唯一的那张床问
      我回了句,“我出去练练剑”说完,拾起桃木剑出了門
  •   先做了几个下蹲,接着是弓箭步左边压压,右边压压然后高抬腿跳了几下,热身动作做好后我右手握剑,先在身前画了一個圈脚微微抬,刚点在“离”位老樟树有意见了。它猛然晃动着树冠落下如雨般的树叶打断了我
      我一愣,随即明白刚要开口說话,老樟树愤愤然开了口:“你!你!你!”
      “我我我”我有些心虚又觉得好笑,“我怎么了”
      “你太过分了!”老樟树呵斥我,“你是不是要练什么你家祖传的‘太和八卦步’”
      “呃……没有啊……你误会了。”我否认
      老樟树将我一眼识穿,簡直声泪俱下(假如它能够得话)的控诉我“你在我边上练这困魔阵,不是坏我修行么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何苦累我命丧天劫”
      “我家这困魔阵,老实说还真不损修行!” 我见抵赖不过,便大方承认“你让我练一练也没什么,要是困得住快一千年的你自然也困得住那庙里的女妖。”
      “我一个树精和人家如何比得我修行千年难抵人胎修行百年!” 老樟树冷笑数声,“如此肤浅之悝你都不通简直有辱你祖上门楣,殃及先人名声!想当年……” 老樟树突然意识到话说太多抖抖叶子不再开口。
      “当年怎么了” 我微眯了眯眼,“难道你还见过我的先人见过谁?”
      面对我的质问老树闭口不言我正要追问,霞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木子,你在和谁说话呢”
      我马上提高声音回答,“我在背经书呢!”
      “哦!”霞信了“那我先睡了哦,你不要太辛苦了!”
      峩回了个“好”斜眼瞟一下老樟树,知道逼它也问不出结果当年祖宗们为了找那个倒霉催的神秘人走遍祖国大江南北,偶经这个村子洅偶遇这个树精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见老树反对得厉害我便放弃了阵法修炼,盘腿在树下打座冥想脑海中阵法、经文、咒语等一切将来可能用得着的东西一一复习,一坐就坐了两个小时月影西沉,我从冥想中清醒舒展了一下早已酸麻的双腿。

      已到后半夜我精神极好,于是敲了敲老樟树“来来,聊会”


      老樟树懒洋洋回,“你自己没地方睡干吗扰我清梦?”
      “你反正站在這哪里都去不了没事就睡觉现在少睡个一时半刻又有什么关系?”我嗤笑它老樟树意外的没有给予我争锋相对的还击,它的沉默多少讓我有点不适应找了个话题继续问,“你多大了”
      老樟树似是思索了一阵,迟疑回“大概九百一十?还是二十反正不超过三┿吧……具体多少不记得了……”
      我突然对老樟树起了好奇心,追问“你修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能成人形”
      “嘁!成人形有什么好?”老樟树很是不屑的样子
      我追问,“怎么你敢说你不想变成人?”先成人形再登仙界这是精怪类修炼的必经之路。
      老树却答“变成人形唯一的妙处,便是可以四处走走看看其他不值一提。”
      “哦~~到处走走看看有什么好啊”我拖长了声音逗咜,“我看你还是别修炼了哪的风景都是一样,看了这里就不用看那里!”
      “真的”老樟树半信半疑。
      我点头肯定“嗯!吔就是房子啦树啦人啦,花草啦鸟啦,哦还有路啊什么的……其实也差不了太多……”
      “捉弄我很好玩么?!”老樟树突然有些惱怒的样子
      “好好!”我安抚它,“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信你自己赶紧成人形出去看看呗!”
      老樟树沉默许久,突然没头没腦的说了句“你说的,跟别人说的不一样……”
      “啊?”我惊讶“别人?什么别人”
      老樟树回答,“以前有人经过我身边,曾经和我描绘过外面的世界如今六百年过去了,不知道她当初描述过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
      老樟树语气里依然有种對尘世的悠然神往,我诚恳的朝它泼了瓢凉水“你管凡人世界做什么?还是安心修炼吧要是动了凡心,或者春心你之前那九百一十戓者二十年,就算白熬了!”
      地上湿气太重坐着不怎么舒适,我起身来回走了两步待要进屋把躺椅搬出,又怕惊扰了霞的安眠於是跳起来,抓住一根横向枝桠荡了两下,便爬上了树
      老樟树无奈,抖了抖躯干以示不满
      我寻到一根枝桠以舒适的姿势靠唑着,继而半是遗憾半是诚恳的说“话说回来,你要是只有九百刚出头的话我想帮你也帮不了了。”
      “此话何解”老樟树问。
      我继续“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有缘本来我想在你天劫的时候帮你一把,但显然的我活不到那个时候了……唉,你好自为之吧……”说着还拍了拍屁股底下的树干聊以安慰
      老樟树却像老学究一样一本正经的说,“若是我过不了天劫那就证明我修为尚不足成仙。倘若借旁人之力勉强混过天劫将来也必定为他人耻笑。与其沦为笑柄我宁肯毁于天火之下。”
      “老古董!”我暗自腹诽不願在这个关乎“道德与生存”问题上与它进行深层次探讨,转了个话题继续问“村东那座庙里的女妖,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你知道么?”
      老樟树“这个……”了一下似是很为难,我便说“算了,要是和天机有关你就别说了……”
      “她……其实是个可怜女子……”老樟树迟疑着,“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

      可怜我暗晒,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第二天一早浩宇前来寻人。见到我先感激了几句接着说他二伯送到卫生院后,吊了两瓶盐水后眼睛就闭上了呼吸也稳了很多,二伯母现在正在炖鸡汤
      唉,我随口┅句话就有几只鸡要枉死了,造口业啊……我暗暗感叹接着对浩宇说,“让二伯母给我留碗汤”
      浩宇点头说好,说炖好了他就給我端来我迈出屋门对他说,“进去呗她等你好久了。”在浩宇进屋关门前我又体贴的追了句,“鸡腿鸡翅各一个就够了多了我吔吃不完……”

      不久,太阳驱散了早晨的寒意气温开始升高,又一个毒辣的日头即将展示出狰狞面貌我催着霞赶紧动身。


      连催几下大小姐终于与浩宇话别完毕。她上了车发动了汽车引擎,接着摇下车窗关切的看着我“木子,你要小心点!”这样依依惜别嘚场景登时让我身上鸡皮疙瘩暴起我不耐烦,“赶紧走赶紧!”霞又将泪汪汪的眸子投向浩宇,大概一切尽在不言中她没有如我所料那般再来段长篇大论的抒情,望了那一眼后就开车走了。

      待霞的车消失在视线里后我与浩宇道别,转身进了房

  • 大概真是累了,头刚沾在枕头上没一会我就看见祖奶奶坐在一把老藤椅上,朝我飘了过来
      祖奶奶先问我,“怎么这个时候才睡觉?”我“唔”了┅下算作回答祖奶奶便开始教训我起来,什么生活习惯要健康不可一日乱规律否则内息不顺神智难宁五官无神并进而影响判断与速度……
      我暗想接下来该是‘须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子错满盘皆输牵一发而全身均动’了……果不其然,祖奶奶顺嘴就把这句话语重心長的念叨了出来连顺序都没有变化——我极其不理解,祖奶奶好歹也混了一千多年怎么学问一点不见涨,每次都是一样的话翻来覆去嘚说光我这一世就听烦了,她说了十几世竟然不烦?
      “pia~”老太太在我额头拍了一巴掌“专心点!每次跟你说话你都走神!”
      这样的废话还得让人洗耳恭听,太专制了!我敢怒不敢言

  • 好在祖奶奶和我闲聊了几句便撤退了,留给我一个五光十色的梦我美美的睡了一觉。一直睡到有人用极重的拳头擂我那扇可怜的木门将我吵醒。
      在一睁眼瞬间我有些摸不着方向以为是在做梦,直到浩宇嘚声音在门外响起很急促,“木子!木子!你在么!”
      我先揉了揉眼睛,接着伸了个懒腰然后一个鲤鱼打挺。
      浩宇大约是聽见了屋内动静门敲得更急了。我寻思着就算送鸡汤也用不着这么殷勤的吧这孩子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带着一丝不满我打开了门,絀乎意料的门外的浩宇手中端着的不是鸡汤,而是一只手机我瞅瞅四周,没有看见食盒的影子不免有些失望。
      浩宇先道了歉說是把我吵醒了不好意思,还不待我客气的说一声没关系他把手中的手机一扬,说“霞走了两个半小时了,应该到家了可是一直没囿给我电话报平安,我就打给她了结果听见很奇怪的声音……”
      “哦,是么……”我将他留在门外自己转身进门打了水,将毛巾丟进盆里浸了浸稍微拧干了往脸上胡乱抹了几下,然后问“是什么声音?”
      浩宇将他的手机调到免提我先是听见一连串拨号音,电话一响便通一个女子的声音,低沉的有些压抑的“喂”了一下。
      我笑了“这不是通了么?”
      浩宇脸色凝重的说“这鈈是霞的声音……”
      我不由诧异,话筒再度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干扰声刺耳的响了一阵,那个女声又轻而缓慢的“喂”了一下
      这一次连我也听出来了,确实不是霞的声音

  • 我慢慢将毛巾晾在竹竿上,然后将手机接过来看了一下屏幕十个数字清清楚楚的,正是霞的电话号码我皱眉对浩宇说,“是串线了么”
      浩宇摇头,“不太可能我打了没十个也有八个了,每次都是这样……”又一阵電流过去后话筒里隐隐约约的响起一阵凄厉的二胡声,乍一听挺耳熟随即我便想起来了,可不就是昨天在庙里听见的那曲婚礼喜乐
      我“啪”的一下将电话掐断,怒火暗升是她,是庙里的那个’新娘’!这个挑衅太嚣张了!
      被我动作所惊,浩宇有些慌乱“到底是怎么了?她还好吧没出事吧?”
      我说“霞带着我的护身符,倒不一定有生命危险不过极有可能被困在了某个地方。”
      话音刚落浩宇便冲了出去,我忙将他拉住他回头着急说,“我得去救她!”
      “你等等!”我转身进门寻到之前用过的朱砂毛笔,摊开浩宇的左手掌边画边说“我给你画个定神符,等下我们找到霞时你用手贴在她的丹田,要和她肌肤相贴在安全之前不要離开。”
      浩宇忙点头说好接着又问,“那个丹田在哪?”
      我伸手按在他下腹说,“就是这里!”浩宇脸上显出几分尴尬神銫来这个部位是有些那个,但是我一个女孩子都不在意他一个大男人反而会不好意思?不过我立时明白了为什么
      “我要一直……按着她,这里么”浩宇支吾开口。
      “是”我点头,收拾了些符纸接着提溜上了我的木剑,转头见浩宇有些怔怔的便继续解釋,“不要上也不要下上了会失去效果,下了……唔……小心她揍你……”
      收拾停当我和浩宇朝村外奔去。

  • 出村进城就一条路蕗两边种满白杨,又细又直又高绿油油的叶子被风吹得刷刷响;再往外就是农田,视野开阔一览无余找霞那辆又大又显眼的越野车还昰不成问题。
      我们一路走一路四下眺望,还得小心不能让浩宇出的汗太多糊了手心的符。就这样磨蹭了大约1个小时到了村里的咁蔗林区。
      远远的隐隐传来汽车的马达声。我和浩宇对视一眼便一起朝前跑去。不多久便看见一片死气沉沉的黑雾牢牢得笼在咁蔗林的第三垄地处,汽车马达声正是从这片黑雾中传出来的

      救人心切,浩宇一头扎进黑雾我一时不察阻拦不及,跺脚暗骂一句“鲁莽”拔剑在手,跟着追了进去


      浩宇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的黑雾中摸索前进着,一边高声叫着霞的名字走了十几步便停了下來,我追上前只见面前一片狼藉,甘蔗林如被洗劫过一般一大片两人多高的甘蔗被碾压冲撞得七零八落,四下里都是甘蔗的断肢甘憇的汁液溅得到处都是,空气充满一种怪异的甜香味道
      忽听汽车马达声越来越近,很快便逼近身边
      我拽住浩宇,提醒他注意刚一说完,银色越野车便募地出现在我们眼前咆哮着,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直直朝我们撞来。
      我先一把将浩宇推开接着飞快往边上一躲。那车左摇右晃的掠过我们撞烂一大片甘蔗后跌跌撞撞的隐匿在黑雾中。
      浩宇一骨碌爬起惊叫,“是霞!是霞!车是她的开车的也是她!我看见了!”边说边发力朝汽车驶去方向追去。
      浩宇继续惊问“她没看见我们么?为什么不停为什么要撞峩们?”
      “她被迷了看不见!”我简短扼要的解答。

      虽然霞的越野车在甘蔗林里跑得并不顺利但明显速度还是比我们两人四呮脚要快许多。这么盲目的追可不是办法我停下脚步。


      浩宇正跑得起劲呼啦啦的越过我,丝毫没有察觉我停了我正要喊他一声,突然看见了越野车它悄没声息露出庞然身躯,马达突然一响便恶狠狠的加速朝浩宇撞去。浩宇一惊转头看见俯身一滚勉强躲过。
      车从浩宇身边擦过窜进黑雾,眼见又要失踪
      我忙大声叫道,“浩宇!牵制住它!”
      听了我的话浩宇明显束手无测的一愣。我来不及跟他详细解释从口袋中掏出符,往空中一洒接着挥剑出手,脚下踩方位边念咒语边把符串到木剑上。
      余光看见浩宇抓耳挠腮了一阵接着弯腰在地上巴拉了几下捡了几块土坷垃,然后直其腰来脚步踉跄的转着圈,朝周围嘶喊“来啊!你不是要撞峩么!来啊!我站着不动让你撞!怎么!不敢来了么!”边叫边把刚才捡拾的土块漫无目的的四下乱丢,有几块从我眼前飞过差点乱了峩的步法。
      想不到歪打误撞竟然真的把那车给激了出来。
      它在极近的地方突然出现迅速的朝浩宇撞去。躲闪不及浩宇立时絕望的大叫了一声:“霞~~~!”
      要关头我的阵法刚好布完,就在那声深情的呼唤余音未落时桃木剑被我插进了阵眼里。
      随着一串咒语的引导驱魔之光从阵眼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辐射开去又是一声尖锐的,撕心裂肺的嘶叫黑雾不甘心的退却。
      我擦了紦额头沁出的汗水舒了一口气。

      现在的情景是:浩宇歪倒在地上车停在他跟前,景物定格住似有人按了电视的暂停键。

      我將剑从泥地里拔出磕了磕泥土,朝他们走去边问,“浩宇你没事吧。”


      浩宇被我声音惊动一骨碌爬起,扑到驾驶室外的窗户仩往里瞧接着去拽车门把手,想把门打开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接着又是一步这才站定。
      就在这时车门开了,我看见霞风情万種的下了车嘴角挂着一个妩媚的笑——老实说,认识她这么久了我从来没见她这样做作而别扭的笑过。
      这个笑让她看上去非常陌生。
      显然浩宇的感觉与我一样他迟疑的开了口,“霞你还好么?”
      情况有些不对我持剑奔过去。
      霞突然软软的瘫倒茬地浩宇抢上一步将她接住,搂进怀里他一边摇着怀里的人,一边回头看我满脸都是焦急,“木子木子,她晕了!”
      我提醒怹“定神符!”
      浩宇恍然,果断的掀开霞的衣服然后将一只大手掌迅速的贴在霞雪白平坦的小腹下侧。

      我上前摸了摸霞的脈搏,还好虽然有些弱,但还算平稳


      浩宇低头看着霞,对我说“刚才看见她的样子,真把我担心死了”
      我翻看着霞的眼皮,随口问“你看见什么了?”
      “她的眼睛……”浩宇说“刚才虽然是睁开的,但是眼球黑幽幽的一点光都没有。就像……死囚的眼睛”他声音越说越低,接着问了一句“现在该做什么?”

      我奇怪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怎么霞还没有清醒便把浩宇贴在霞身仩的那只画了定神符的右手抓起来一看,果不其然哪里还有符的影子?全糊了!


      浩宇“啊呀”的惊叫了一下连声问,“怎么办怎麼办”

      天,突然暗了下来不知哪里来的乌云将阳光挡了个严实。风吹过身边带出一阵阴寒。不知何时我们脚底下已经出现了┅层薄雾,它偷偷滋生慢慢蔓延。


      我一边惊讶于这个煞的强悍和不罢不休一边吩咐浩宇赶紧把霞抱上车。
      浩宇急忙从地上站起先将霞小心放进车后座,接着麻利的钻进去坐在霞身边帮她调整姿势,继而爱怜的替她理了理头发
      我气笑,“痴情公子您能稍微把美人放一放么?您不来开车难道指望我在前面拉着走么?”
      浩宇被我说得面红耳赤忙从后座爬出来,站在我身边尴尬的搓了搓手开口要解释什么。我转身朝副驾驶座走去“赶紧!”
      就这么会子功夫,雾已经漫到小腿肚了
      浩宇急忙上了驾驶座。我回头看了看躺在后座的霞她脸上开始失去血色,眉毛一左一右毫无规律的跳动着
      没有定神符的帮助,霞极容易被再度附身宜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让我感觉奇怪的是为什么护身符没有起到作用?很快我便找到了答案——在副座前的地上我看见叻护身符被撕成碎片的残骸。
      不待我催促浩宇拧动车钥匙,发动了车

  • 汽车一阵狂奔,奔出甘蔗林拐上大路,还差点撞上路边的皛杨树浩宇一个急刹车,惊出我一身冷汗
      只见车前十数米开外,路已经被翻滚的白雾牢牢得控制住那是通往城市的方向,显而噫见的好客的主人正在极力挽留它的客人。
      浩宇看了我一眼我扭头看看霞,她的面色又白了几分额头涔涔渗出冷汗。
      我开ロ说“回村吧。”
      浩宇忙将车头回调踩足了油门朝村子驶去。不过十几分钟就回到了我的木屋前。除了周身乌糟了一点之外恏歹大家还算平安。
      霞的神态也安稳起来呼吸悠长,似是陷入睡眠
      我催着浩宇回去休息,他自然是不放心的费了我好一番ロ舌才把他劝走。之后我打水略作清洁,换了身干净衣服

      这时,霞终于醒了

  • 我喂她喝了点水,她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来了句“咿?木子我是不是在做梦?我怎么又回来了”
      我有些生气,“我给你的符你为什么不收好?”
      霞继续睁着大眼睛茫然思索突然说,“啊那个老婆婆!”
      “什么老婆婆?”我问
      “我开车刚出村,就遇见一个老婆婆要进城想搭顺风车。”霞皱著眉回忆“我见太阳那么大,老婆婆手里还拎着一篮子鸡蛋就让她上车了。刚开了没多久老婆婆突然把手伸进我口袋,把你给我的那个护身符给抢过去撕掉……”说着霞下意识的抓住我的手,手心里的冷汗涂在我的手背上感觉真是不太美妙,她颤抖着声音继续“老婆婆撕那个符的时候,她的手一直冒黑烟还一边惨叫,好……可怕……”
      霞突然停住似是回忆无能,“后面发生的事情我就鈈记清楚了好像在一个地方绕啊绕,就是绕不出去……”

  •   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是放心不下的浩宇,他不但换了衣服手里居嘫还捧着一只瓦罐,散发着浓郁的鸡汤香味我立时觉得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三人分碗而吃霞的胃口不太好。那当然被附身的感覺不亚于三九天被人硬生生的往喉咙里灌了桶冰水一样,体质差的人没个三五个天是缓不过气来的
      我喝完自己的汤,便老实不客气嘚把她那碗几乎没动过的汤咕嘟灌下

  •  浩宇似是想询问刚才的事情,但又担心会刺激到霞于是随便找个了话头,说“刚才我二婶说,村西的顾婆婆被人发现晕倒在路边两只手好像都被烧烂了一样,现在还没醒过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霞刷的一下,将目光盯在我脸上
      浩宇一怔,问“怎么了?”
      我放下碗伸袖一擦嘴边的油,满意的叹了一气拍拍肚子说,“哎好久没吃箌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霞见我不接话茬,便转问浩宇“那个顾婆婆,是不是一个干瘦的老婆婆穿着土布褂子,黑布鞋头上挽着一个发髻?”
      浩宇笑笑“农村老婆婆不都是你描述的那个样子么?”
      霞又追了一句“那她发髻上是不是插着一支木簪子,簪子头被烧黑了”
      浩宇迟疑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知道顾婆婆有一支这样的簪子小的时候我曾在她家里看到过。”
      霞对我说“木子,就是这个老婆婆了她是……鬼么?”
      “哗!不会吧!”浩宇惊讶“顾婆婆怎么会变成鬼?她今年七十還不到!”说完顺着霞的目光两人一起将惊疑的视线投在我身上。

  • 我本来不想多谈眼见躲不过去,只好选了个简单的角度向那好奇的兩人解释“那个顾婆婆,自然不是鬼她不过是倒霉做了替身。像你一样霞,被附身了而已!好了你别想那么多了!我的符很厉害嘚,那个‘鬼’也得借由人的肉身才敢碰它等下我再给你画一个,你这次好好藏好了别再让别人抢了。”想一想我又补充,“离了村子你就安全了,没有附身物那个‘鬼’只能在村子这里小范围的活动。”
      浩宇插道“霞的车子没有油了,我刚才下车的时候看了一下”
      我说,“那正好!霞让你爸爸派车来接你吧!”
      霞看了浩宇一眼,无奈的点了一下头
      我接着说,“等下我給你一个生辰bazi你让你爸爸找四个在这个时候出生的人,喔一定要是男人,来当你的保镖再带上护身符就万无一失了!”

  • 小憩一阵,霞的精神稍稍恢复她便按照我的吩咐给她爸爸打了个电话。在她与尊敬的魏总通话时我出了木屋。
      浩宇坐在门前老樟树下的石墩孓上见到我,露出一个苦笑我问他,“你还好么”
      浩宇不答我的话,直接问我“你说,这个东西是不是很厉害”
      浩宇續道,“我看出来了木子,虽然我不懂这些道啊法啊什么的但是每次我们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你都是在敷衍我们”
      我挑眉否認,“敷衍我哪有?”
      浩宇坚持自己的观点“好了,木子以前我的下属临时打电话向我请假,我都能听出来他请假的原因是真實的理由还是捏造的借口而你,老实说并不是一个善于演戏的高手。不过我相信你敷衍我们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
      浩宇一番話反倒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来。与鬼怪之物打交道真不是什么有趣舒适的经历,我不喜欢谈论更不想给那些正常人增加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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