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中(凡所有相关业务收尾项目担保不计入征信系统当季分红(注:项目的尾款没有结清)。)什么意思,

:关于《中国证监会行政许可项目審查一次反馈意见通知书》的回复

上市地点:深圳证券交易所

《中国证监会行政许可项目审查一次反馈意见

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

照奣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收到贵会于2020年1月19日签发的《中国证监会

行政许可项目审查一次反馈意见通知书》[200057号](以下简称“《一次反馈意见》”)

(以下简称“《一次反馈意见》”),本公司已会同

商律师事务所、中审亚太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国众联资产评估土地房地

产估价有限公司等中介机构就《一次反馈意见》所列问题进行了认真核查和逐项落

照明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发行股份及支付现金购买資产并募集配套资

金报告书(草案)(修订稿)》(以下简称“《报告书(草案)》(修订稿)”)等

相关文件进行了相应的补充和完善,现针对贵会《一次反馈意见》回复如下请予审

如无特别说明,本反馈回复中的简称或名词的释义均与《报告书(草案)》(修

订稿)Φ相同本反馈回复中涉及补充披露的内容已以楷体加粗文字在《报告书(草

案)》(修订稿)中显示。

本反馈回复所涉数据的尾数差异戓不符系四舍五入所致

1、申请文件显示,1)由于照明工程行业存在施工周期长、结算周期长的

特点期末应收款项余额相对较高,标的資产应收账款占总资产比重分别为

48.76%、40.76%、42.32%2)报告期内标的资产市政客户应收账款余额占比分

别为 46.33%、57.31%、58.81%,逐年增长。3)报告期各期信用期外(逾期)

21.19%、32.01%和25.93%,逐年增长,考虑标的资产的客户主要为政府部门或其

所属的基础设施建设投资主体、国有企业和大型房地产企业等未单独計提坏

账准备。4)标的资产采取制定业务承接筛选制度、应收账款管理制度、对应收

账款回款进行约束性约定等措施促进应收账款回收5)标的资产都匀项目1年

以上的工程施工余额为1,500万元,该项目已于2018年10月施工完毕一直

未办理工程结算,主要系总包方的资金受地方债融资調控的影响上述存货未

计提跌价准备。请你公司:1)结合应收账款应收方、信用政策及变化情况、同

行业可比公司情况、逾期及回款情況等补充披露标的资产应收账款占比较高

的原因及合理性,市政客户应收账款占比逐年提升的原因及对标的资产流动性

的影响2)结合逾期应收账款占比逐年提升、逾期应收账款产生的原因、信用

期外应收账款截至2019年底回款情况等,补充披露逾期应收账款未单独计提坏

账准备的原因及合理性是否符合企业会计准则相关规定,并详细分析标的资

产应收账款坏账计提政策的合理性与具体执行情况3)结合对應收账款回款进

行约束性约定的具体内容及同行业可比公司具体做法等,补充披露标的资产采

取的促进应收账款回收有关措施的有效性4)补充披露都匀项目长期未结算的

原因及合理性,相关存货未计提跌价准备的原因及合理性5)补充披露标的资

产应收账款水平较高,存貨余额较大对及相关减值准备计提充分性对标的资产

流动性及持续盈利能力的影响请独立财务顾问和会计师核查并发表明确意见。

1-1 结合應收账款应收方、信用政策及变化情况、同行业可比公司情况、逾

期及回款情况等补充披露标的资产应收账款占比较高的原因及合理性,市政客

户应收账款占比逐年提升的原因及对标的资产流动性的影响

一、标的资产应收账款占比较高的原因及合理性

报告期各期末,标嘚资产应收账款净额分别为16,462.33万元、16,804.98万

有所增长但占比呈下降趋势。标的资产应收账款占比较高的原因为:

(一)标的公司应收账款应收方中市政类客户占比提升

由于市政类客户(包括政府部门或其所属的基础设施建设投资主体、国有企

业)资金来源主要为财政资金该等資金在支出或支付时其履行的内部审批、办

理结算和付款手续等程序较长,因此标的公司实际收到工程款的时间滞后于合同

约定的付款时間导致期末应收账款余额有所增长。

标的公司的应收账款余额按照市政客户和非市政客户划分市政客户的应收

账款的余额和占比明显提升,具体分析如下:

报告期初明之辉的客户结构以商业地产类客户为主。随着承接的市政照明

工程项目占比逐年增加市政类客户占仳有所提升,应收账款余额有所增长

(二)照明工程施工业务结算周期较长

明之辉根据每个项目的实际情况,与甲方协商确定具体的工程价款结算条件

在合同中作出明确约定。工程施工项目的收款主要分为:工程预付款、工程进度

款、工程结算款和质保金受客户谈判哋位、双方合作关系、项目竞争激烈程度、

项目规模、施工难度及工程量等因素影响,不同项目之间的结算进度会有一定差

通常情况明の辉签订的工程施工合同中可约定甲方按照不高于合同价款总

额的10%-30%向明之辉支付工程预付款。受到客户谈判地位、双方合作关系密

切程度、项目竞争激烈程度、项目规模等因素影响明之辉在资金流动性的承受

范围内,部分项目合同设置的工程预付款比例有所差异

通常情況,工程进度款按工程进度结算明之辉按工程进度节点向甲方递交

已完工工程量报告。甲方在确认已完工工程量后向明之辉支付相应仳例的工程

款。在竣工验收合格后甲方向明之辉支付竣工验收款。竣工验收款结算完毕后

明之辉累计结算金额一般达到合同总价款的50%-80%咗右。

工程竣工验收后需要进行工程结算申请和审计明之辉按项目实际发生的工

程量向甲方提交工程结算报告。在项目结算且审计完毕後明之辉累计结算金额

一般达到合同总价款的95%-97%左右。

工程竣工验收且结算后甲方通常保留工程总价款的3%或5%作为质保金,

若质保期内发苼质量问题明之辉将进行免费维修。在质保期结束后甲方一次

性将工程尾款支付给明之辉,质保期一般为2-3年

明之辉主要业务为照明笁程施工业务,照明工程施工业务具有结算周期较长

的行业共性特点客户的内部审批、办理结算和付款手续等程序较长,导致行业

内工程施工单位应收账款余额普遍较高

(三)应收账款的逾期情况

报告期各期末,标的公司存在信用期外的应收账款其主要原因是:标的公

司客户主要是政府部门或其所属的基础设施建设投资主体、国有企业或大型房地

产企业等,信用风险低资金实力较强,但同时其履行內部审批、办理结算和付

款手续等程序也相应较长导致部分款项不能及时支付。

报告期各期末标的公司信用期内和信用期外的应收账款余额情况如下:

报告期各期末,标的公司信用期外应收账款前十大客户情况及截止2020

年1月31日逾期应收账款的回收情况详见本核查意见问題1-2回复之“一、明

之辉逾期应收账款的情况”内容。

报告期各期末标的公司存在信用期外的应收账款,其主要原因一是标的公

司所处照奣工程行业的结算需要履行工程进度审批、工程结算审批、工程量审计

及付款审批程序等结算审批程序较多;二是标的公司的客户主要昰政府部门或

其所属的基础设施建设投资主体、国有企业或大型房地产企业等,信用风险低

资金实力较强,但同时其履行内部审批、办悝结算和付款手续等时间周期也相应

较长导致部分款项不能及时支付。

(四)应收账款的回款情况

标的公司报告期各期末应收账款的回款情况如下:

注:期后回款的截至日为2020年1月31日

照明工程业务一般根据工程结算政策进行回款截至2020年1月31日,报

告期各期末的应收账款余额巳回收72.68%、55.88%、38.95%客户款项催收的

标的公司客户逾期支付工程款主要是由于项目的结算审批时间长、付款流程

长,导致款项支付按照合同约定嘚付款时限有延迟支付的情况标的公司报告期

各期末对应的应收账款期后回款有序,标的公司按照项目实行应收账款催收的管

理工作應收账款催收和沟通情况良好。

(五)同行业可比公司应收账款的情况

1、同行业可比公司的应收票据及应收账款金额水平

报告期内明之輝应收票据及应收账款金额分别为16,462.33万元、16,991.42

万元和19,560.72万元,其占总资产的比例与同行业可比公司对比情况如下:

数据来源:上述公司已披露的姩报、半年报或招股说明书

注:同行业可比公司未披露2019年7月31日数据以2019年6月30日披露数据代替。

报告期内明之辉应收票据及应收账款金额占资产总额比例分别为48.76%、

41.21%和43.03%,呈下降趋势明之辉应收票据及应收账款金额占资产总额比

例处于同行业可比公司合理范围内,与同行业可仳公司2018年末和2019年7月

31日/2019年6月30日的平均值基本一致

2、同行业可比公司的信用政策及逾期情况

明之辉同行业可比公司的信用政策及逾期情况对仳如下:

①签订合同后的预付账款,一般在签订合同后 7-30

个工作日支付至工程价款的 10%-30%;

②施工过程中的进度款一般在提交付款

申请的10-30 个工莋日支付,支付比例一般为付至

已完成工程量的50%-80%;

③工程竣工验收合格后14-45日内支付至工程总价

④审计结算后的结算款工程审计结算后14 日-2

個月内付至工程总价款的90%-95%;

⑤质保金,比例为5%-10%在质保期(大部分为

2-3 年,少部分为1-5 年)满后28 日-3个月内收取

年末和2019年6月末,公司在

信用期內的工程项目应收账款

期末余额占比分别为79.47%、

信用期外的工程项目应收账款

期末余额占比分别为20.53%、

①签订合同后的预付账款一般支付至匼同金额的

②施工过程中的进度款,一般支付至合同金额的

③竣工验收后的进度款一般支付至合同金额的

④审价结算后的结算款,一般支付至结算金额的

发行人在建造合同中通常约定质保期限为2 年至3

年其中质保金占合同金额的比重为 5%-10%,在

甲方在工程完工或工程审价前

付款进度会晚于合同约定的付

此外由于甲方在发票开具审

核和内部付款审核流程时间亦

不由发行人所完全控制,亦会

产生付款进度延迟于匼同约定

①签订正式合同后收取5%-25%的预付款;

②按月或定期收取完成工程量(以发包人、监理审

定的工程量为准)60%左右的进度款验收后收款

至70%-80%,结算后收款至95%左右;预留5%质

保金待项目质保期结束后收取。

部分客户的实际收款进度与合

同约定存在差异结算条款的

约定和执荇主要受项目实际情

况和客户审批流程等因素共同

注:、未在其公开文件中明确说明其信用政策及逾期的情况

数据来源:上述公司的招股說明书。

由上表分析可见同行业可比公司的信用政策与明之辉不存在明显的差异。

根据行业通行惯例明之辉与同行业可比公司相似,甴于大部分工程存在工程结

算审核、工程量审计的情况付款审核流程时间较长,存在付款进度延迟于合同

综上分析标的公司应收账款金额占资产总额的比例较高,符合行业特点

与其信用政策相匹配,处于合理水平

二、市政客户应收账款占比逐年提升的原因及对标的資产流动性的影响

(一)市政客户应收账款占比逐年提升的原因系新签署的合同中市政项目

增多,市政客户应收账款占比逐年提升与收叺成正比

报告期各期末,客户类型为市政客户(包括政府部门或其所属的基础设施建

设投资主体、国有企业)的应收账款余额分别为8,159.21万元、10,699.35万元、

标的公司在报告期内承接的市政客户业务持续增加市政客户的营业收入占比逐

年增长。报告期内标的公司新签合同中市政客戶合同金额分别为9,371.97万元、

快速增长趋势。具体情况如下:

(二)市政客户应收账款占比逐年提升对标的资产流动性的影响

1、应收账款周转率分析

市政客户项目具有金额大结算周期较长、付款周期较长的特点市政客户的

应收账款周转率一般低于非市政客户,但随着标的公司對项目承接质量的严格把

关和加强应收账款管理2018年度标的公司应收账款周转率高于2017年度,具

2、市政客户与非市政客户期后回款的情况分析

按照期后回款情况分析非市政客户的回款比例一般优于市政客户,其主要

原因一方面市政客户的结算流程和审批程序较长另一方面市政客户付款申请的

审批取决于当地财政资金的充裕程度和政府预算划拨时间,付款周期较长报告

期内,标的公司的市政客户与非市政愙户的期后回款情况如下:

注:期后回款的截至日为2020年1月31日

3、标的公司市政客户业务占比逐年增长对标的公司长期资金周转和持续经

营不會造成重大不利影响

标的公司营业收入中市政客户业务占比逐年增长、市政客户应收账款余额占

比逐年增长由于市政客户结算进度较慢,资金回收期较长对标的公司的短期

影响主要体现为:一是,标的公司在业务和客户选择上更加慎重;二是标的公

司需要补充运营资金来促进主营业务的持续快速扩张;三是,标的公司需要加强

对于应收账款管理以进一步提高盈利能力和核心竞争力。

标的公司的市政愙户业务占比逐年增长虽然市政客户结算进度较慢,资金

回收期较长但发生坏账的可能性较小,相关款项无法收回的风险较小在标嘚

公司严格控制项目质量和应收账款回款管理的情况下,对标的公司长期资金周转

和持续经营不会造成重大不利影响

上述相关内容已在報告书(草案)(修订稿)“第九章 管理层讨论与分析”

之“三、(一)1、资产构成分析(2)应收账款”中补充披露。

四、独立财务顾问囷会计师的核查意见

经核查独立财务顾问和会计师认为,标的公司应收账款金额占资产总额的

比例较高符合行业特点,与标的公司营業收入快速增长和市政类客户业务收入

占比提升的情况相匹配与其信用政策相匹配,处于合理水平;在标的公司严格

控制项目质量和应收账款回款管理的情况下对标的公司长期资金周转和持续经

营不会造成重大不利影响。

1-2 结合逾期应收账款占比逐年提升、逾期应收账款產生的原因、信用期外

应收账款截至2019年底回款情况等补充披露逾期应收账款未单独计提坏账准

备的原因及合理性,是否符合企业会计准則相关规定并详细分析标的资产应收

账款坏账计提政策的合理性与具体执行情况。

一、明之辉逾期应收账款未单独计提坏账准备的原因

(一)逾期应收账款产生的原因

报告期各期末明之辉应收账款逾期情况如下:

随着应收账款余额的增加,逾期的应收账款金额也随之上升;但标的公司已

加强项目结算和应收账款的监控和管理信用期外应收账款金额和占比未有大幅

标的公司的工程施工项目的收款主要分為四个阶段:工程预付款、工程进度

款、工程结算款和质保金;其中,在工程进度款收款阶段标的公司按工程进度

节点向甲方递交已完笁工程量报告,甲方在确认已完工工程量后向标的公司支

付相应比例的工程款;在工程结算款收款阶段,工程竣工验收后标的公司按项目

实际发生的工程量向甲方提交工程结算报告甲方完成项目结算且审计完毕后向

标的公司支付工程结算款。

根据照明工程项目的结算政筞标的公司的应收账款的回款情况受到多方面

因素的影响。一是甲方需履行内部审批确认工程进度和工程量;二是,在工程

结算环节一般需要对项目工程量进行审计;三是,甲方付款前需履行付款审

批程序。在前述环节中任何一环节有所延后,则导致标的公司实際收到工程进

度款、工程结算款的时间滞后于合同约定的收款时间出现逾期应收账款。

标的公司客户主要是政府部门或其所属的基础设施建设投资主体、国有企业

或大型房地产企业等其履行内部审批、办理结算和付款手续等程序也相应较长,

导致部分款项不能及时支付

(二)明之辉信用期外应收账款期后回款情况

报告期各期末,明之辉信用期外应收账款回款的情况如下:

注:期后回款的截至日为2020年1月31ㄖ

从上表分析2017年末、2018年末和2019年7月末,标的公司信用期外的

应收账款期后回款的比例分别为78.27%、49.61%和29.09%根据报告期内标的

公司应收账款的期后囙款情况,其虽然存在应收账款逾期的情况但逾期应收账

报告期各期末,标的公司针对逾期应收账款进行了单项减值测试对于大额

逾期应收账款方的具体情况,包括工商信息、企业社会信誉情况、诉讼记录、逾

期回款的原因、账龄等进行了综合分析判断经分析判断及核查,没有客观证据

表明其应收账款方出现不能支付应收账款的情况截止2019年7月31日,标的

公司前十大逾期应收账款项目明细及期后回款情況如下表:

贵州新蒲经开区城市亮化工程一期(主城区高层

广西建工集团第三建筑工程

有限责任公司贵州遵义分公

工程未完工甲方工程進度款结算较慢,

武汉军运会重点保障线路景观艺术照明提升项目

(EPC总承包)--东西湖区工程

工程已完工结算资料已经上交给甲方,

甲方结算审批流程较慢导致结算款逾期

韶关市城区东河沿江北路(风采桥至帽峰桥段)

韶关市城市照明管理中心

工程已完工甲方工程结算完成,甲方

付款审批流程长导致逾期支付结算款

深南大道沿线景观照明设计

深圳市南山区城市管理局

工程已完工甲方竣工结算进度较慢,

横琴国际商务服务基地及配套项目一期总包工程

建粤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工程未完工甲方工程进度结算进度较

慢,导致工程进度款延期支付

横琴国际商务服务基地及配套项目一期总包工程

建粤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工程未完工甲方工程进度结算进度较

慢,导致工程进度款延期支付

哈尔滨万达主题公园夜景照明工程

哈尔滨万达投资有限公司

工程已完工甲方工程结算完成,甲方

付款审批流程长导致逾期支付结算款

武汉市长丰大道(二环线-三环线)工程亮化工程

工程已完工甲方工程结算完成,甲方

付款审批流程长导致逾期支付结算款

江门保利滨江新城开发有限

工程已完工结算资料已经上交给甲方,

甲方结算审批流程较慢导致结算款逾期

横琴国际商务服务基地及配套项目┅期总包工程

--临时配套灯光智能控制及临时配套设施泛光照

建粤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工程未完工甲方工程进度款结算较慢,

导致工程進度款延期支付

经分析报告期末前十大逾期应收账款项目的情况客户逾期支付工程款主要原因:

一是,部分未完工的项目工程进度款嘚审批流程较长,导致进度款延期支付;二是

部分已完工项目,工程项目结算、审计的流程较长导致工程结算款延期支付;三是,

部汾已完工项目虽然已完成结算流程,但付款审批流程较长导致项目款项延期支付。

针对标的公司报告期各期末大额逾期应收账款独竝财务顾问、会计师执行了函证、

客户工商信息核查、检查合同和工程进度表、检查历史付款情况、期后回款情况以及对

重点客户进行走訪确认等核查程序。

经核查一方面,标的公司的客户主要为政府部门或其所属的基础设施建设投资主

体、国有企业和大型房地产企业等其经营规模大、资产状况良好、信誉较好,应收账

款虽然存在逾期的情况但无法收回的风险较小;另一方面,根据客户信息调查、回函、

历史付款情况、期后回款情况及走访确认的情况应收账款虽然存在逾期的情况,标的

公司与客户的沟通情况较好应收账款均已按照项目推进回款进度,无法收回的风险较

小因此未对信用期外应收账款单独计提坏账准备。

二、逾期应收账款未单独计提坏账准备的原洇及合理性符合企业会计准则相关

(一)明之辉应收账款坏账准备计提政策

1、如果有客观证据表明某项应收账款已经发生信用减值,已發生信用减值的证据

包括下列可观察信息则对其在单项资产的基础上确定预期信用损失。

(1)发行方或债务人发生重大财务困难;

(2)債务人违反合同如偿付利息或本金违约或逾期等;

(3)债权人出于与债务人财务困难有关的经济或合同考虑,给予债务人在任何其

他情況下都不会做出的让步;

(4)债务人很可能破产或进行其他财务重组;

(5)发行方或债务人财务困难导致该金融资产的活跃市场消失

(6)以大幅折扣购买或源生一项金融资产,该折扣反映了发生信用损失的事实

2、当单项应收账款无法合理评估预期信用损失的信息时,明の辉根据信用风险特

征将应收账款划分为若干组合在组合基础上计算预期信用损失,确定组合的依据及计

量预期信用损失的方法如下:

奣之辉的应收账款主要采用账龄组合及计量预期信用损失1年以内、1-2年、2-3

年、3-4年、4-5年及5年以上的坏账准备计提比例分别为5%、10%、30%、50%、80%、

100%。明の辉主要依据应收账款未来回款对现金流现值的影响和参照同行业可比公司

等确定坏账准备计提比例:

(1)1年以内应收账款坏账准备计提仳例5%确定依据:假设应收账款100万元

在第一年年底收回,按一年期银行贷款基准利率4.35%折现95.83万元则确定一年以

内应收账款坏账准备计提比唎为5%;

(2)1至2年应收账款坏账准备计提比例10%。确定依据:假设应收账款100万

元在第二年年底收回按两年期银行贷款基准利率4.75%折现91.11万元,则確定1至

2年应收账款坏账准备计提比例为10%;

(3)对账龄分别在2至3年应收账款3至4年应收账款、4至5年应收账款和5

年以上应收账款坏账准备计提仳例除考虑应收账款未来回款对现金流现值的影响外,还

考虑影响客户回款的其他可能风险因此计提比例相对较高。分别为30%、50%、80%

和100%与哃行业可比公司应收账款坏账准备计提比例基本一致。

3、明之辉与同行业可比公司均采用单项信用风险测试和信用风险组合对应收账款

计提坏账准备的政策不存在重大差异。根据账龄分析法明之辉坏账准备计提比例与

同行业可比公司对比如下:

由上表可知,明之辉应收賬款坏账准备政策符合企业会计准则规定与同行业可比

公司基本一致,明之辉坏账准备计提政策较为稳健

(二)明之辉应收账款坏账准备计提政策具体执行情况

1、应收账款进行单项减值测试的情况

报告期各期末,标的公司应收账款余额分别为17,611.08万元、18,669.25万元、

万元占应收賬款余额比为21.19%、32.01%和25.93%。针对明之辉报告期各期末大额

逾期应收账款独立财务顾问、会计师执行了函证、客户资信分析、对应收账款账龄分

析及复核、以及对重点客户进行走访确认等核查程序。客户逾期支付工程款主要是由于

项目的结算审批时间长、付款流程长导致款项支付按照合同约定的付款时限有延迟支

一方面,标的公司的客户主要为政府部门或其所属的基础设施建设投资主体、国有

企业和大型房地产企业等其经营规模大、资产状况良好、信誉较好,应收账款虽然存

在逾期的情况但无法收回的风险较小;另一方面,根据客户信息调查、回函、历史付

款情况、期后回款情况及走访确认的情况应收账款虽然存在逾期的情况,标的公司与

客户的沟通情况较好无法收回嘚风险较小。因此标的公司未对信用期外应收账款单

独计提坏账准备。具体详见本核查意见问题1-2的回复之“明之辉逾期应收账款未单独

計提坏账准备的原因”

2、应收账款按照账龄计提坏账准备的情况

报告期各期末,明之辉主要为1年以内的应收账款其合计占应收账款期末余额占比

分别为69.54%、56.13%、65.87%。报告期各期末明之辉的应收账款账龄及根据账龄

计提坏账准备的情况如下:

标的公司已严格按照其应收账款坏賬准备计提政策,根据账龄对应收账款计提坏账

上述相关内容已在报告书(草案)(修订稿)“第九章 管理层讨论与分析”之“三、

(一)1、资产构成分析(2)4)标的公司应收账款坏账准备计提政策及执行情况”中

四、独立财务顾问和会计师的核查意见

针对明之辉报告期各期末的应收账款独立财务顾问、会计师执行了函证、客户资

信分析、对应收账款账龄分析及复核、以及对重点客户进行走访确认等核查程序。

1、标的公司所处照明工程行业的结算需要履行工程进度审批、工程结算审批、工

程量审计及付款审批程序等结算审批程序较多;其客户主要是政府部门或其所属的基

础设施建设投资主体、国有企业或大型房地产企业等,其履行内部审批、办理结算和付

款手续等程序吔相应较长导致部分款项不能及时支付。

2、针对应收账款坏账准备计提政策一方面,标的公司对信用期外的应收账款进

行单项减值测試考虑明之辉的客户主要为政府部门或其所属的基础设施建设投资主体、

国有企业和大型房地产企业等,其经营规模大、资产状况良好、信誉较好应收账款虽

然存在逾期的情况,但无法收回的风险较小因此未对信用期外应收账款单独计提坏账

准备;另一方面,标的公司采用账龄分析法对于应收账款进行坏账准备计提根据标的

公司坏账准备计提比例确认依据,已考虑应收账款未来回款时间周期对现金鋶现值的影

综上所述明之辉应收账款坏账计提政策具备合理性,具体执行与该政策一致

逾期应收账款未单独计提坏账准备具备合理性,符合企业会计准则相关规定与同行

业可比公司的应收账款坏账计提政策基本一致且相对稳健。

1-3结合对应收账款回款进行约束性约定的具体内容及同行业可比公司具体做法

等补充披露标的资产采取的促进应收账款回收有关措施的有效性。

一、应收账款回款进行约束性约萣的具体内容

标的公司制定了《业务承接风险控制制度》、《应收账款管理制度》并在《购买资

产协议》及《购买资产协议的补充协议》Φ对于应收账款回款进行了特殊规定以强化

业务承接风险控制、加强应收账款回款的管控。

(一)业务承接风险控制制度

为防范风险標的公司针对项目承接制定了《业务承接风险控制制度》,从项目入口

把关对于客户的信用、资产状况进行综合评估后承接,其主要内嫆如下:

1、按照项目风险控制实行项目评估分级管理按各项目评估风险级别采用不同控

2、所有项目在投标前必须对甲方单位(建设单位)和工程项目作资信评估。未完

成甲方单位(建设单位)和工程项目评估程序的项目不得签订或授权签订业务约定书

3、在判断风险级别時,应以勤勉尽责的态度保持职业怀疑态度,运用其专业知

识、技能和经验对拟承接项目做出风险评级。严禁隐瞒回避重大风险问题故意降低

风险级别,对明知不能胜任或承接后必然违规或造成重大经济损失的高风险项目违规签

4、首次承接工程项目根据企业类型、综匼征信、企业社会信誉、诉讼记录、工商

注册资金、付款方式、工期风险、施工难度、工程类别、客户关系等因素做出初步风险

评估将甲方单位(建设单位)和工程项目评估表报营销中心主管或分管领导,由营销

中心主管或分管领导将根据上述资料做出独立的风险评级意見

5、风险评估为高风险工程项目,一般不得承接特殊情况非经董事长特批不得承

接。工程项目承接执行后如果发现原工程项目风险級别需要变更,应在确定变更的第

一时间通知营销中心主管或分管领导同时上报风险评估变更情况说明,属于高风险工

程项目评级降低嘚必须经董事长批准对于高项目风险,营销中心必要时派出专人进行

(二)应收账款管理制度

针对应收账款金额较大且占资产总额较高嘚情况标的公司制定了切实可行的《应

收账款管理制度》,按照项目进度由专人进行应收账款的回收和催收工作严格管控项

目的结算囷款项的回收工作,其主要内容如下:

1、应收账款管理分别由财务部、项目部、业务部负责各部门各司其职,分别对

应收账款管控活动Φ不同的职能负责

2、财务部负责建立健全应收账款台账管理,由财务部定期对所有应收账款按照项

目设立应收账款台账详细登记与建設单位应收账款的发生、增减变动、余额及其每笔

账龄等财务信息;定期对应收账款进行账龄分析,督促各责任部门按时回收工程款

3、業务部负责与客户协调,解决应收账款回收过程中出现的矛盾对账款的回收

承担最终责任。在项目实施期间项目部是主要的收款责任囚,业务部负责协助项目

结束后,在没有工程质量纠纷等条件下工程尾款的回收由业务部负责。如果有工程质

量纠纷等情况下由项目部负责解决纠纷,业务部协助纠纷解决后业务部负责收取甲

乙双方确认的工程尾款。

4、项目部负责和客户方协商确认工作量把经过甲方或第三方盖章确认的工程进

度移交财务部,工程完工后及时组织验收和项目结算工作结算完成后把结算书移交财

务部,财务部根据笁程量进度表或结算书确认工程收入和应收账款项目部在施工期间

严格按合同付款时间向甲方催收进度款。项目结束后项目部负责和甲方和审计单位确

认全部的工程量和全部的工程收入,确认完毕后相关资料移交财务部、经营部工程款

催收的责任人同时移交业务部。

5、财务部对应收账款进行账龄分析根据账龄和应收账款的状态,填写应收账款

催款通知书分管领导签发后交业务部经理和项目部经理負责催收。财务部每季度要组

织召开由分管领导主持的应收账款评审会评价各客户应收账款收回的可能性,确定具

(三)应收账款回收嘚特殊约定

在《购买资产协议》及《购买资产协议的补充协议》中约定交易对方朱恺、童莉

承诺对于标的公司应收账款回收进行担保,其主要内容如下:

①应收账款收回之担保金额=业绩承诺期期末账龄为2年以上的应收账款净额;

②应收账款收回之担保的股份数量=业绩承諾期期末账龄为2年以上的应收账款净

额/标的公司业绩承诺期最后一年的年度审计报告出具前一日上市公司股票的收盘价;

③应收账款收回の担保的股份数量不足的由朱恺、童莉通过现金方式予以补足;

④业绩承诺期末对应项目形成的应收账款账面金额全部回收后,由朱恺、童莉向上

市公司申请上市公司将应收账款收回之担保股份解除锁定,应收账款收回之担保现金

二、同行业可比公司对于应收账款回款管理可参考案例

同行业可比公司在进行照明工程行业标的企业收购及企业对于自身应收账款回收

①上市公司将对永麒照明业绩承诺期末嘚应收账款的后续回收情况进行考核,

考核基数=永麒照明截至2021年12月31日经审计的应收账款账面金额(应收

账款账面金额=应收账款账面余额-应收账款坏账准备下同)×85%。

②如永麒照明在2023年12月31日对上述截至2021年12月31日的应收账款账

面金额仍未能完全回收的则转让方应就未能回收的差额部分向上市公司支付

补偿金,补偿金额=永麒照明截至2021年12月31日经审计的应收账款账面金

额×85%-永麒照明截至2023年12月31日对前述应收账款的实際回收金额-

约定扣除项(如适用)

③转让方应在上市公司聘请的具有证券、期货相关业务资格的会计师事务所就

上述应收账款回收情況出具专项核查意见后的10个工作日内,向上市公司支付

④如永麒照明于2024年1月1日至2024年12月31日期间继续收回截至2021

年12月31日应收账款则上市公司应茬永麒照明每次收回前述应收账款之日

起5个工作日内,向转让方退回相关款项

①收购千百辉的盈利承诺期间为2016年度、2017年度、2018年度及

②根據与交易对方签订的《发行股份购买资产协议》,对于千百辉截

至标的资产交割日的应收账款等债权交易对方应积极协助千百辉在盈利承诺

期间以现金方式收回该等债权。

③截至2019年12月31日对于未能收回的债权,交易对方应按其在千百辉交

割日前各自所持千百辉出资比例按照账面原值购买该等债权(若该债权将来

收回,收回后10个工作日内返还交易对方)相关购买对价应于2019 年《专

项审计报告》公开披露后10個工作日内支付给千百辉。

制定了应收账款催收和管理制度

①工程管理部负责申请和催收工程款项;

②制定了相关的应收账款管理制度,持续关注甲方的资信状况

工程管理部负责工程款项的结算和尾款催收工作。

数据来源:上述公司已公告的交易预案、交易报告书、或招股说明书

三、标的公司采取的促进应收账款回收有关措施是有效的

一方面,标的公司借鉴了上市公司、同行业可比公司的管理经验制萣了《业务承接

风险控制制度》、《应收账款管理制度》从项目入口进行把关,对于客户的信用、资

产状况进行综合评估后承接;对于應收账款按照项目由专人进行应收账款的回收和催收

工作严格管控项目的结算和款项的回收工作。

另一方面交易双方借鉴同行业可比公司并购案例,结合自身的情况在本次交易

的《购买资产协议》及《购买资产协议的补充协议》中,交易双方对于应收账款的回收

对交噫对方进行了特殊约定交易对方朱恺、童莉对于业绩承诺期期末账龄为2年以上

的应收账款净额作为标的公司应收账款回收的担保,在业績承诺期期末应收账款净额全

部收回后业绩承诺期末对应项目形成的应收账款账面金额全部回收后将应收账款收回

之担保股份解除锁定戓担保现金全额退回。鉴于本次交易对方朱恺、童莉在交易完成后

仍将为标的公司的关键管理人员和股东,以上约定有利于标的公司在業绩承诺期内的应

上述相关内容已在报告书(草案)(修订稿)“第九章 管理层讨论与分析”之“三、

(一)1、资产构成分析(2)5)对于標的资产的应收账款回收的措施”中补充披露

五、独立财务顾问和会计师的核查意见

经核查,独立财务顾问和会计师认为明之辉对于應收账款管理已制定了切实有效

的管理制度。同时本次交易对明之辉应收账款回收进行了特殊约定,有利于保护上市

1-4补充披露都匀项目長期未结算的原因及合理性相关存货未计提跌价准备的原

一、都匀项目的基本情况及长期未结算的原因及合理性

(一)都匀项目的基本凊况

2018年1月19日,明之辉中标都匀经济开发区梦都文化旅游创意产业园(一期)

-秦汉城建设项目亮化工程项目(以下简称“都匀项目”中标通知书编号:黔南公易

建电(2017)2508号-1),并与总包方贵州梦昀影视文化创意园投资开发有限公司签

订《都匀经济开发区梦都文化旅游创意产業园(一期)-秦汉城建设项目亮化工程项目

施工合同》合同总金额(含税)为1,892.06万元。

明之辉于2018年4月15日完成都匀项目现场施工工作并向監理方和总包方申请

对项目现场工程量进行初验。监理方

集团项目管理有限公司2018年4月18日已

出具“该亮化工程已按招标图纸相关灯具及设备巳安装完成试运行正常”的审查意见;

总包方由于资金紧张等原因暂未予以处理。该景点于2018年底对游客开放

2019年11月14日,明之辉收到都匀項目总包方贵州梦昀影视文化创意园投资开

发有限公司出具的工程通知单根据工程通知单主要内容:(1)都匀项目已于2018

年4月15日施工完毕,其中监理方已确认并盖章签字一直未办理工程结算;(2)要

求明之辉于2019年11月26日向总包方报送工程结算资料。

明之辉已按规定向总包方遞交竣工结算资料2019年12月30日,监理方和总包

方对都匀项目现场工程量进行核对根据监理和总包方对现场工程量的核对情况,都匀

项目预計结算金额与合同金额基本一致截至本核查意见出具之日,该项目的结算流程

(二)都匀项目长期未结算的原因及合理性

都匀项目的总包方贵州梦昀影视文化创意园投资开发有限公司的控股股东为黔南

东升发展有限公司系州级国有平台公司由都匀经济开发区管委会直管;其实际控制人

为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局。由于总包方的资金来源于当地政府地方

债受地方债融资调控的影响,政府对于市政项目的工程结算放缓导致都匀项目长期

二、都匀项目存货未计提跌价准备的原因及合理性

根据明之辉存货跌价准备计提政策:“可变现净值是指在日常活动中,存货的估计

售价减去至完工时估计将要发生的成本、估计的销售费用以及相关税费后的金额在确

定存货的可变现净值时,以取得的确凿证据为基础同时考虑持有存货的目的以及资产

负债表日后事项的影响。资产负债表日公司存货按照成本与可变现净值孰低计量。当

其可变现净值低于成本时提取存货跌价准备。

对于工程施工形成的存货按照《企业会计准则第 15 号—建造合同》的规定确认

预计损失时,应先确认项目预计总收入与预计总成本然后用预计总合同成本减去合同

收入得出的预计总亏损,再計算出本期应确认的预计合同损失计算公式为:本期预计

合同损失准备=项目预计总亏损×(1-完工百分比)-以前会计期间累计计提的项目匼同

预计损失准备。其在会计处理时借记“资产减值损失”科目,贷记“存货跌价准备”

科目;合同完工时将已计提的损失准备冲减匼同费用。”

都匀项目在2018年4月15日已实际完工累计发生的工程施工成本1050.49万元。

标的公司根据都匀项目已完成的工程量且该项目已正式运營,确认该项目主营业务收

鉴于该项目已启动正式的结算申请竣工结算资料已报送总包方,监理方和总包方

已对项目现场工程量进行核對预计该项目回款的确定性较高。因此标的公司未对于前

述特殊项目计提资产减值准备

上述相关内容已在报告书(草案)(修订稿)“第九章 管理层讨论与分析”之“三、

(一)1、资产构成分析(5)5)标的公司的库龄情况和特殊项目分析”中补充披露。

四、独立财务顾問和会计师的核查意见

独立财务顾问和会计师获取并复核了都匀项目工程成本相关资料、监理方对项目现

场工程量初验审查意见、都匀项目工程量结算申请资料、都匀项目正式运营相关资料

以及管理层对都匀项目营业收入合理估计依据和期末对都匀项目预计合同损失的测算、

期后监理方和总包方对现场工程量核对情况等核查程序。

经核查独立财务顾问和会计师认为,都匀项目报告期期末不存在预计合同損失情

况因此未计提存货跌价准备具备合理性。

1-5 补充披露标的资产应收账款水平较高存货余额较大及相关减值准备计提充分

性对标的資产流动性及持续盈利能力的影响。

照明工程项目具有结算时间较长、款项回收时间较长的特点导致标的公司的应收

账款水平较高,存貨余额较大标的公司的资产结构及资产减值准备对于其流动性及持

续盈利能力的影响如下:

一、标的公司的资产结构对于其流动性的影響

1、应收账款余额占比高对其流动性的影响

报告期各期末,标的公司的应收票据及应收账款分别为16,462.33万元、16,991.42

由于标的公司的客户主要为各级哋方政府机关或国有基础设施建设投资主体付款

审批流程较长,导致标的公司存在实际收到工程款的时间滞后于合同约定的工程进度款

結算时间因此应收账款余额占总资产和营业收入的比例较高。报告期内标的公司销

售商品、提供劳务收到的现金占当期营业收入的比唎分别为81.91%、85.08%和78.86%,

应收账款余额占营业收入比例

销售商品、提供劳务收到的现金

销售商品、提供劳务收到的现金占营业收入的比例

随着营业收入的增长应收账款余额随着营业收入增长而有所增加,但标的公司的

项目资金回款情况良好在业务快速扩张的阶段,标的公司存在資金回笼金额低于当期

2、存货余额占比高对其流动性的影响

产总额的比例分别为33.97%、45.66%和49.05%存货金额和占比逐年增长。

标的公司照明工程业务特点是以每个工程项目为主体进行实施针对不同的客户和

工程项目,约定的付款条件不同从而使得不同的客户在收入确认后,如结算進度较快

则其工程施工余额较小,如结算进度较慢则其工程施工余额较大。若工程项目尚未施

工完毕则已完成施工尚未结算资产会茬“存货-工程施工”处核算,若合同额较大而

进度款结算比例较低时期末就会形成较大的“存货-工程施工”标的公司工程项目中

形成的笁程资产按照完工及结算情况与会计科目的对照如下:

项目完成及确认/结算情况

形成的资产对应的入账科目

报告期各期末,明之辉的工程施工余额分别为9,901.79万元、17,114.03万元和

构成明之辉工程施工余额的变动随经营规模、结算进度的变化而变化,但工程项目发

生的成本支出往往先於工程款项的资金流入故此需要明之辉事先垫支相关支出,从而

影响公司经营性现金流具体分析如下:

工程施工占累计已发生成本

购買商品、接受劳务支付的现金

购买商品、接受劳务支付的现金占营业成本的

由上表可见,由于结算进度的影响标的公司报告期各期末工程施工余额占项目累

计已发生成本比例较高,而在施工建设过程中一般需要大量周转资金资金需求涵盖前

期项目招标、工程设计、工程原材料采购、工程施工、项目维保等各个业务环节中,购

买商品、接受劳务支付的现金高于当期结转的成本金额导致客户付款进度与标嘚公司

支付采购款、垫付项目资金的进度并不一致。

综上分析标的公司存在由于客户结算进度和付款申请流程较长的影响,而在工

程施笁中需要垫付大量周转资金因此,标的公司在业务快速扩张的阶段承做的大

型照明工程施工项目增加,使标的公司利润增长的同时吔将继续提高对营运资金需

二、标的公司的资产减值准备充分性对于其持续盈利能力的影响

(一)标的公司已严格执行资产减值准备的会計政策

报告期各期末,标的公司已严格执行资产减值准备的会计政策经合理判断资产减

1、应收账款已严格按照应收账款坏账计提政策执荇

针对标的公司报告期各期末应收账款对应的项目和客户,独立财务顾问和会计师进

行了核查包括函证复核、账龄分析、客户资信分析忣对于重要客户进行走访确认。一

方面采用账龄分析法对于应收账款进行坏账准备计提;另一方面针对信用期外的应收账

款进行单项减值測试考虑标的公司的客户主要为政府部门或其所属的基础设施建设投

资主体、国有企业和大型房地产企业等,其经营规模大、资产状况良好、信誉较好应

收账款虽然存在逾期的情况,但无法收回的风险较小

2、存货减值测试已严格按照存货跌价准备计提政策执行

标的公司的存货主要为原材料和工程施工。标的公司的原材料主要包含灯具、电缆、

控制开关等质保期长且不容易损坏;已在报告期各期末进荇减值测试,其可变现净值

高于原材料成本标的公司的工程施工的存货减值主要结合存货库龄、合同收入和成本

情况判定是否存在亏损匼同的情况。标的公司的行业特征决定其存在特殊项目情况但

在报告期各期末经合理判断,标的公司的存货未发现明显的减值迹象和亏損合同

(二)应收账款金额较大、存货余额较大对于未来持续盈利的影响

由于照明工程行业的特点,标的公司存在应收账款金额较大、存货余额较大的特点

报告期各期末,标的公司已严格执行资产减值准备的会计政策经合理判断资产减值准

备是充分的,但是未来仍可能出现坏账金额大于已计提金额、需要补充计提存货跌价准

1、应收账款金额较大及坏账风险

由于照明工程施工行业的经营特性截至2019年7月31ㄖ,明之辉应收账款净额

为19,238.82万元占标的公司资产总额的比例为42.32%。由于照明工程施工业务的合

同周期较长明之辉采用完工百分比法对收叺进行确认,导致收入确认与实际回款之间

存在时间差造成应收账款金额较大。

报告期各期末明之辉已严格执行应收账款坏账计提的會计政策。明之辉大部分应

收账款账龄为1年以内客户主要为政府机构、国有基础设施建设投资主体、大中型房

地产企业等,信用等级良恏回款风险较低,但仍存在随着业务规模的扩大和应收账款

余额的增加未来可能出现坏账金额大于已计提金额的风险对于其持续盈利能力构成不

2、存货余额较大及存货跌价的风险

万元,占总资产的比例分别为33.97%、45.66%和49.05%明之辉存货余额主要是存货

—工程施工。随着明之辉承接的工程项目不断增加、工程业务规模的不断扩大工程施

报告期各期末,明之辉已严格执行存货减值测试的会计政策标的公司的行业特征

决定其存在特殊项目情况,但在报告期各期末经合理判断未发现明显的减值迹象和亏损

合同若由于工程业务项目变更、工程验收时間拖延及客户造价审核滞后,客户不能按

期办理工程结算未来可能对明之辉照明工程业务的开展和款项回收产生不利影响,出

现需要计提存货跌价准备的情况将对于标的公司的持续盈利能力构成不利影响。

上述相关内容已在报告书(草案)(修订稿)“第九章 管理层讨論与分析”之“三、

(一)1、资产构成分析(7)标的公司的资产结构对于其流动性及持续盈利能力的影响”

和“第十二章 风险因素”之“二、与标的资产相关的风险”中补充披露。

四、独立财务顾问和会计师的核查意见

经核查独立财务顾问和会计师认为,由于照明工程荇业的特点标的公司存在应

收账款金额较大、存货余额较大的特点。标的公司由于客户结算进度和付款申请流程较

长而在工程施工中需要垫付大量周转资金,在业务快速扩张的阶段利润增长的同时,

也将继续提高对营运资金需求报告期各期末,标的公司已严格执行資产减值准备的会

计政策经合理判断资产减值准备是充分的,但是未来仍可能出现减值大于已计提金额

的风险、需要补提减值准备

2、申请文件显示,1)鉴于项目回款时间长且存在不确定性标的资产于2019年

8月30日实现对呼和浩特亮化工程的剥离。2)合作方贾晓光基于对当期凊况熟悉同意

承接项目相关资产与债务3)呼和浩特亮化工程主体工程于2017 年12月基本完成,

截至2019年7月31日标的资产存货余额中库龄1年以上占仳42.51%,为9,479.94万

元,主要系呼和浩特亮化工程所致4)报告期内,标的资产未对呼和浩特亮化工程计

提存货跌价准备5)交易对手方签署了 关于呼囷浩特亮化工程项目的兜底承诺。请你

公司:1)结合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回款时间长且存在不确定性的具体情况、合作方

贾晓光的相关凊况补充披露剥离呼和浩特亮化工程相关交易的必要性及公允性,剥

离对标的资产持续经营能力及资产负债的影响合作方贾晓光愿意承接相关项目的商

业合理性,贾晓光与上市公司、标的资产及交易对方 是否存在关联关系或其他利益关

系2)结合呼和浩特亮化工程内部控制情况、预计项目回款时间长或发生其他不良影

响的时点、主体工程完成时点、项目具体进展情况等,补充披露报告期内标的资产未

对呼和浩特亮化工程计提存货跌价准备的原因及合理性是否符合《企业会计准则》

的相关规定。3)补充披露交易对手方签署了关于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的兜底承诺的

原因及商业合理性4)补充披露标的资产是否存在类似呼和浩特亮化工程回款风险的

项目,未来改进项目承接的主要措施及有效性请独立财务顾问和会计师核查并发表

2-1结合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回款时间长且存在不确定性的具体情况、合作方賈

晓光的相关情况,补充披露剥离呼和浩特亮化工程相关交易的必要性及公允性剥离对

标的资产持续经营能力及资产负债的影响,合作方贾晓光愿意承接相关项目的商业合理

性贾晓光与上市公司、标的资产及交易对方是否存在关联关系或其他利益关系。

一、呼和浩特亮囮工程相关交易的必要性及公允性

(一)呼和浩特亮化工程相关交易的必要性

为庆祝内蒙古自治区成立70周年呼和浩特回民区人民政府启動了呼和浩特市回

民区基础设施建设工程项目,该项目的业主方为呼和浩特市回民区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

总包方为山西省工业设备安装集团有限公司。明之辉作为分包方承接了呼和浩特市回民

区基础设施建设工程项目的亮化工程应呼和浩特回民区人民政府的要求,该项目应于

内蒙古自治区70周年庆典前完工

由于该项目工期紧张,且总包方的内部协议评审和审批流程较长在经政府相关部

门对各分项工程汾批进行审计后,总包方才与明之辉签订合同并办理工程结算手续在

未签署协议的情况下,项目总包方要求明之辉立即进场施工考虑箌该项目预计业务体

量大,且为庆祝内蒙古自治区成立70周年的街景整治亮化工程工程完工后可作为明

之辉代表工程,且该项目的业主方為政府机构(呼和浩特市回民区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

总包方为国有企业(山西省工业设备安装集团有限公司,实际控制人为山西省人囻政府

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注册资本为10亿元),业主方和总包方实力强、信用度高

明之辉在经过内部评审并综合评估该工程项目風险后,按照项目总包方的要求进场施工

该项目于2017年10月进场施工,2017年12月主体工程基本完成

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共有140余个分项工程,標的公司于2019年2月与总包方

就其中4个分项工程签署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并收到收取了相关款项截至本核查

意见出具之日,标的公司与總包方的其余分项工程未签署协议相关工程进度款项结算

鉴于该项目的主体工程已于2017年末完成,但总包方须依据政府审计情况、地方

政府财政资金安排与标的公司签订合同和进行结算项目结算和回款时间长且存在不确

定性,存在相关经济利益流入企业不确定的风险标嘚公司为避免因呼和浩特亮化工程

项目未来可能计提较大规模的存货跌价准备对于其业绩产生不利影响,为优化标的公司

资产负债结构避免对标的公司未来持续生产经营产生重大影响,因此标的公司对于该

项目未签署协议的分项工程所涉及的资产和债务进行整体剥离和转迻

(二)呼和浩特亮化工程相关交易的公允性

根据《资产转让协议》《债权债务抵消协议》《债务转让协议书》等相关协议,内

承接标嘚公司在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施工过程中对设备供应商、劳务公司、

资金垫付方所负之债务7,474.08万元同时以受让标的公司在该工程项目所享有的相关

建设施工债权5,974.83万元和价值1,499.25万元的原材料,即内蒙古

7,474.08万元的方式受让施工债权和资产总额7,474.08万元该等债权债务的承接、抵

上述债務转让和债权让与原材料的转让价值相同,不存在差异较大的情形同时与

内蒙古明之辉进行充分协商,以保护双方之利益充分体现了公平、公允的原则。

二、剥离对标的公司持续经营能力及资产负债的影响

1、剥离对标的公司负债科目的影响情况如下:

标的公司将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进行剥离减少应付账款余额4,006.08万元,占

剥离前应付账款余额的比例为22.80%;减少其他非流动负债3,468.00万元占剥离前

其他非流动负債的比例为100.00%。

2、剥离对标的公司资产科目的影响情况如下:

标的公司将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进行剥离减少存货中的原材料1,499.25万元,

占剥離前原材料的比例为52.77%;减少存货中工程施工5,974.83万元占剥离前工程

施工的比例为30.71%;综合而言,减少存货余额7,474.08万元占存货余额比例为

3、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剥离后,标的公司资产总额、负债总额及营业收入、净

利润的金额影响情况如下:

标的公司将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进荇剥离减少其相关资产和负债均为7,474.08

万元,占2019年7月31日的资产和负债的比例分别为16.44%和31.93%由于本次剥

离的资产和负债金额相等,对明之辉的收叺和利润不构成影响明之辉将呼和浩特亮化

工程项目进行剥离对于明之辉持续经营能力不构成影响。

三、合作方贾晓光愿意承接相关项目的商业合理性

1、合作方贾晓光的相关情况

根据标的公司提供的书面说明并经独立财务顾问对贾晓光的确认贾晓光在内蒙古

地区从事建築工程业务多年,对于当地工程信息获取、地域环境、工程施工的手续办理

在项目的实施过程中贾晓光负责该项目信息的提供、客户关系的协调;明之辉负

责项目有关的深化设计和施工,包括灯具主及辅材的采购、施工队及施工人员的组织、

项目实施、项目管理团队的组建、竣工验收及审计资料的准备和完善、售后服务工作等

2、合作方贾晓光愿意承接相关项目的合理性

贾晓光基于对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的了解以及其对该项目的实施进度、业主方与

总承包方履约能力进行分析判断后,贾晓光对于该项目的项目结算和款项回收具有较强

的信心贾晓光在评估承接资产的可回收价值和对应的债务规模后同意内蒙古

标的公司签订《资产转让协议》《债权债务抵消协议》、与标嘚公司及标的

签订《债务转让协议书》来承接项目的相关资产和债务。

内蒙古承接标的公司在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施工过程中对设备供應商、劳

务公司、资金垫付方所负之债务7,474.08万元同时以受让标的公司在该工程项目所享

有的相关建设施工债权5,974.83万元和价值1,499.25万元的原材料,即内蒙古

承接债务7,474.08万元的方式作为受让施工债权和资产总额7,474.08万元该等债权债

务的承接、抵销对价金额相同。

根据独立财务顾问对贾晓光嘚访谈其愿意承接相关项目主要原因包括以下几个方

面:第一,贾晓光对该工程项目的相关信息可以及时、全面、准确的掌握其认为該工

程项目总包方虽然面临回款时间长以及一定的不确定性,贾晓光仍认为该工程项目具备

一定的收益在综合评估风险和收益后,其愿意承担该等风险来获取收益;第二其本

身主要从事建筑工程行业,其前期对该行业、该区域普遍存在的回款时间、竣工验收时

间、程序複杂等工程风险亦有所评估同时贾晓光亦对工程总包方的背景、履约能力、

诚信度进行调查;第三,贾晓光前期与业主方、工程总承包方沟通较为顺畅不存在信

息不对称或沟通不畅的情形,该工程项目前期磋商、谈判、合同条款草拟、工程施工进

度、质量亦由其深度参與贾晓光与业主方、工程总包方截至本核查意见出具之日未存

综上所述,贾晓光愿意承接相关项目的主要原因在于信息的准确掌握、风險与收益

的综合评估、该工程项目的相关方均与其沟通顺畅且未因该工程项目产生过争议或纠纷

同时该工程项目剥离与转让不存在价格差异过大的情形,贾晓光承接该等工程项目相关

债权、债务体现了价格合理、权利义务对等的原则具备商业合理性。

四、贾晓光与上市公司、标的资产及交易对方不存在关联关系或其他利益关系

根据贾晓光出具的书面说明并经独立财务顾问核查贾晓光与上市公司、标的公司

及交易对方朱恺、童莉、莱盟建设不存在任何关联关系或其他利益关系,贾晓光与标的

公司、交易对方朱恺、童莉为纯粹的商业合作關系

上述相关内容已在报告书(草案)(修订稿)“第四章 交易标的基本情况”之“十、

(五)2、明之辉将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剥离嘚情况”中补充披露。

2-2结合呼和浩特亮化工程内部控制情况、预计项目回款时间长或发生其他不良影

响的时点、主体工程完成时点、项目具体进展情况等补充披露报告期内标的资产未对

呼和浩特亮化工程计提存货跌价准备的原因及合理性,是否符合《企业会计准则》的相

┅、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内部控制情况

标的公司制定了《商务部管理制度》、《工程中心管理制度》等内部控制制度包

括项目投标管悝、开工管理、质量管理、工期管理以及合同管理等项目管理与工作流程。

考虑到该项目预计业务体量大且为庆祝内蒙古自治区成立70周姩的街景整治亮化工

程,工程完工后可作为明之辉代表工程标的公司与山西工业达成合作意向后,为切实

满足客户要求标的公司经过內部评审后决定提前进场施工,存在未签署合同即开工的

情况该项目业主方与总包方已履行招投标程序,标的公司作为该项目专业分包方不

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招标投标法》规定必须进行招投标的情形,标的公司不存在违反

《中华人民共和国招标投标法》等法律法规嘚情形

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共有140余个分项工程,标的公司于2019年2月与总包方

就其中4个分项工程签署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且收取了相關款项截至本核查意见

出具之日,标的公司与总包方的其余分项工程未签署协议相关工程进度款项结算亦没

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存茬一定特殊性,明之辉虽已经建立内部制度但早期执行

二、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具体进展情况

截至2019年7月31日,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形荿的存货7,501.35万元该项目

的具体进展及报告期各期间的进展情况如下:

1、2017年10月,明之辉承接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

2、2017年12月呼和浩特亮化笁程的主体工程基本完工。

1、2018年2月呼和浩特市回民区人大常委会发布文件回人常发(2018)

8号,呼和浩特市回民区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工程資金最终来源于财政资

金,财政补贴资金在区财政预算中统筹安排;

2、2018年12月项目启动结算程序,明之辉向总包方提出对于呼和浩特

亮化笁程项目的结算申请

1、2019年2月,项目总包方与明之辉就4个分项工程项目签署了合同

并支付了款项2019年2月,明之辉与总包方签订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

确定合同金额930万元并收到款项900万元;

2、2019年5月,明之辉、会计师、财务顾问与总包方就结算和回款事宜

3、2019年6月启动呼和浩特亮化工程剥离事项;

4、2019年8月,明之辉与内蒙古及债权人签署的《资产转让协议》、

《债权转让协议》、《债权债务转让协议》完成呼囷浩特亮化工程相关

三、未对呼和浩特亮化工程计提存货跌价准备的原因

报告期内,标的公司未对呼和浩特亮化工程计提存货跌价准备的原因如下:

1、2017年12月31日未计提存货跌价准备的原因

明之辉于2017年10月对呼和浩特市回民区基础设施建设工程的街景整治亮化工程

进行施工建设項目于2017年12月基本完工。根据项目总包方的中标通知书该项目

中标公示公告为2017年10月23日,正式合同签署日期为2017年11月29日该项目

主体工程完成ㄖ期为2017年12月,基于项目进展情况2017年末,标的公司对于该

项目未计提存货跌价准备

2、2018年12月31日未计提存货跌价准备的原因

一方面,根据呼囷浩特市回民区人大常委会文件回人常发(2018)8号该呼和浩

特亮化工程项目属于呼和浩特市回民区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工程,资金最终来源於财政资

金财政补贴资金在区财政预算中统筹安排;另一方面,2018年第四季度明之辉收

到总包方通知,该项目已启动项目结算申请工作明之辉向项目的总包方协商并提交了

结算申请文件,申请对已完工的工程项目进行结算

2018年12月,项目已启动对于项目的结算程序项目按照财政分步到位的形式分

步进行结算审批。基于项目结算有实质性进展该项目没有预期亏损的迹象,2018年

末标的公司对于该项目未计提存货跌价准备。

3、2019年7月31日未计提存货跌价准备的原因

2019年2月当地政府审计部门对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中4个子工程造价进行

确认后,总承包方山西工业与明之辉签订《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确定合同金额930万元

合同毛利 85.99万元,并于2019年2月向明之辉支付工程款900万元

2019年5月,经明の辉和独立财务顾问、会计师与项目的总包方进行了多次沟通、

访谈确认该项目剩余款项的结算时间和回款时间尚存在不确定性,结算、回款的时间

取决于业主单位的财政预算的分步到位的时间

2019年6月,为避免该项目可能产生的存货跌价准备及对于明之辉未来业绩产生

重夶影响明之辉启动了呼和浩特亮化工程相关资产和债务的剥离工作。

2019年8月30日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相关资产和债务已由内蒙古明之辉承接,

相关的资产和债务已剥离该项目发生的成本通过债务抵消的方式进行回收,不产生收

2019年7月31日标的公司对于该项目未计提存货跌價准备的原因为:一方面,

标的公司审计报告出具日在2020年1月考虑审计报告的期后事项,标的资产在2019

年8月30日对于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剥離已完成;另一方面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

目剥离时对应存货资产的对价没有折价。

四、未对呼和浩特亮化工程计提存货跌价准备符合《企业会计准则》的相关规定

根据标的公司存货跌价准备计提政策:“可变现净值是指在日常活动中存货的估

计售价减去至完工时估计将偠发生的成本、估计的销售费用以及相关税费后的金额。在

确定存货的可变现净值时以取得的确凿证据为基础,同时考虑持有存货的目嘚以及资

产负债表日后事项的影响资产负债表日,公司存货按照成本与可变现净值孰低计量

当其可变现净值低于成本时,提取存货跌價准备

对于工程施工形成的存货,按照《企业会计准则第 15 号—建造合同》的规定确认

预计损失时应先确认项目预计总收入与预计总成夲,然后用预计总合同成本减去合同

收入得出的预计总亏损再计算出本期应确认的预计合同损失。”

一方面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2017年末、2018年末,明之辉已对于该项目进行

存货减值测试基于项目的进展情况,未出现明显的项目款项不能回收的现象未计提

另一方面,标嘚公司审计报告出具日在2020年1月考虑审计报告的期后事项,

标的资产在2019年8月30日对于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剥离已完成

此外,会计师在进荇存货减值测试时已结合持有存货的目的和期后事项信息进行

判断,2019年8月前述项目剥离时对应存货资产的对价没有折价因此,在知悉2019

姩8月剥离信息的情况下在报告期期末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未计提存货跌价准备,

综上标的公司未对呼和浩特亮化工程计提存货跌价准备的原因及合理性,符合

《企业会计准则》的相关规定

上述相关内容已在报告书(草案)(修订稿)“第四章 交易标的基本情况”之“十、

(五)2、明之辉将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剥离的情况”中补充披露。

2-3补充披露交易对手方签署了关于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的兜底承诺的原因及

为保证本次交易的顺利实施基于提高标的资产的资产质量、避免项目结算和回款

时间的不确定性对于标的资产未来业绩的影响以及因该项目可能产生的任何争议或潜

在纠纷、该项目工程质量、债权债务清理等事项导致上市公司、标的公司遭受损失的或

承担相關法律责任的等因素,交易对手方对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出具兜底承诺

为降低交易风险、提高收购标的资产质量的考虑,标的交易对掱方出具兜底承诺也

是从根本上保护上市公司自身利益以及广大投资者权益的必要措施;同时交易对手方为

谋求标的公司利用上市公司的資本平台优势、品牌优势以及在公司治理、规范运作方面

的优势加强标的公司的规范经营和业务发展,不断提升标的公司综合竞争力和忼风险

能力以及交易对手方仍持有标的公司49%的股权情形下可以共同分享明之辉未来发展

成果及收益的综合考量下亦愿意出具兜底承诺以保证标的公司长期稳定发展,保证盈

综上所述交易对手方为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的出具兜底承诺符合商业惯例,

有利于保护上市公司忣投资者的权益

上述相关内容已在报告书(草案)(修订稿)“第四章 交易标的基本情况”之“十、

(五)2、明之辉将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剥离的情况”中补充披露。

2-4 补充披露标的资产是否存在类似呼和浩特亮化工程回款风险的项目未来改进

项目承接的主要措施及有效性。

除呼和浩特市亮化工程项目外标的公司其他工程项目均按照其内部管理制度和项

目管理制度履行综合评估、专业判断以及项目评審决策程序后与客户签订合同后进行施

工,不存在类似呼和浩特亮化工程回款风险的项目

为了更好的加强标的公司的内部控制,避免出現上述经营风险明之辉制定了《项

目承接风险控制制度》,从项目入口把关对于客户的信用、资产状况、履约能力等进

行谨慎、综合評估后承接;同时,标的公司已按照上市公司规范的要求完善了《商务部

管理制度》《工程中心管理制度》等内部控制制度并制定了包括项目投标管理、开工

管理、质量管理、工期管理以及合同管理等项目管理与工作流程。

综上所述标的公司已建立健全内控制度,早期內控管理存在一定瑕疵自呼和

浩特亮化工程项目后已进行进一步全面整改,严格履行标的公司内部控制制度

上述相关内容已在报告书(草案)(修订稿)“第四章 交易标的基本情况”之“十、

(五)2、明之辉将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剥离的情况”中补充披露。

2-5请独立财務顾问和会计师核查并发表明确意见

一、独立财务顾问和会计师核查程序

独立财务顾问和会计师执行了如下核查程序:

1、核查了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总包方的中标通知书、明之辉与贾晓光签订的合

作协议、标的公司相关材料和劳务采购合同,出入库单、劳务结算单、合莋方转入标的

公司资金流水、内蒙古项目合同《建设工程施工合同》(MZH-SG-号);

2、核查了存货盘点记录和监盘记录债权人、劳务分包公司囷贾晓光等合

3、经对总承包方山西省工业设备安装集团有限公司项目负责人、项目管理单位呼

和浩特欣荣建设投资有限公司负责人、项目監理单位内蒙古万和工程项目管理有限责任

公司项目总监进行访谈,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工程进度达到预期不存在重大质量问

题和安铨事故。但总包方山西工业须依据政府审计情况、地方政府财政资金安排与标的

公司签订合同和进行结算结算和回款时点存在不确定性。

4、核查了各方签署的《资产转让协议》《债权转让协议》《债权债务转让协议》

各方签署的《声明确认函》。

二、独立财务顾问和会計师的核查结论

经核查独立财务顾问和会计师认为,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是真实的项目已于

2019年8月30日由内蒙古明之辉承接,相关的资產和债务已剥离其剥离具有其商业

合理性,其处置方案具有必要性不存在纠纷或潜在纠纷,亦不存在上市公司、标的公

司和交易对方潛在的义务或其他利益安排

报告期内,上述项目相关资产未计提资产减值损失存在合理性符合《企业会计准

则》的相关规定。上述项目剥离减少标的公司相关资产和负债均为7,474.08万元占

2019年7月31日对应指标的比例为16.44%和31.93%。由于本次剥离的资产和负债金

额相等对标的公司收入和利润不构成影响。早期内控管理存在一定瑕疵自呼和浩特

亮化工程项目后已对其内控制度进行进一步整改,严格履行标的公司内部控制淛度

为保证本次交易的顺利实施,交易对手方对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出具兜底承诺

避免呼和浩特亮化工程项目未来可能产生的对于標的资产未来业绩的影响,前述安排符

合商业惯例有利于保护上市公司及投资者的权益。

3、申请文件显示1)本次交易上市公司拟募集配套资金不超过13,566万元,其

中用于支付现金对价和补充流动资金不超过5, 600万元2 )截至2019年9月30日,

剔除前次募集资金及使用受限资金后的上市公司可用资金为 17,549.71万元剔除使用

前次募集资金购买的银行结构性存款后上市公司剩余尚未到期的金额为68,300. 00万

元。3) 本次交易后资产负债率将由7. 68%增加至13. 78%,按照1至 5年银行同期贷

款利率4. 75%的贷款利率计算上市公司每 年仅新增财务费用约为644. 39万元。请

你公司:1)结合上市公司现有货币资金用途及未来使用计划前次募集资金使用情况、

本次交易对上市公司资产负债率的影响、资产负债率、融资取得及授信额度,进一步

补充披露本次配套募集资金的必要性2)补充披露上市公司前次募集资金实际效益使

用合并报表口径的原因及合理性。请独立财务顾问和会计师核查并发表明确意见

3-1结合上市公司现有货币资金用途及未来使用计划,前次募集资金使用情况、本

  “医生孩子怎么样了?”鐵婷已经哭干了眼泪她擦了擦红肿的眼睛,鼓起勇气问
  “这条命是捡回来了。”张医生声音沙哑满脸疲惫,毕竟这一台手术做叻六个小时“不过,后遗症是肯定会有的”
  “我的苦命的儿啊!”铁婷沙哑地干嚎了一声,因为她的嗓子早就哭哑了
  “你放心,后遗症也不会很严重能吃能喝,能走能跑能读书识字,就是可能比一般人反应慢些吧”张医生做手术的时候在尽最大努力保存住金贝贝的健康的脑组织,毕竟是做开颅手术大脑是人体的司令官,多割一刀或者少割一刀对患者的生活产生的影响是相当大的。
  “谢谢张医生你们费心了。”金海也是满心伤痛但他毕竟是男人,男人就得忍受得了痛苦所以他面色虽然凝重,但看不出悲伤他一边感谢医生,一边安慰老婆:“你听听医生说的意思很明显,孩子会恢复得跟以前一样的哪有什么后遗症?医生嘛总是要说┅些避免自己责任的话,故意把后遗症夸大的严重些以免给病人家属一个非常高的预期。不然如果病人的恢复不如他说的那样,病人镓属肯定会找医生麻烦的”
  说完,金海还对着张医生笑笑张医生也笑了笑,表示理解然后跟护士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貝贝怎么样了”门外进来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妇人,满眼含泪声音关切。
  铁婷一见到这个人眼睛里沉重的悲伤立刻被熊熊的怒火取代:“你滚!你个老不死的,你还有脸来看贝贝!不是你他能这样吗?”
  “贝贝是我孙子我能不疼他吗?我哪里能想到会这样啊!”老太婆自然也是声泪俱下
  “你疼孙子?你更疼你外孙子吧!”铁婷的声调高了好几倍嗓子似乎忽然间也不哑了。
  老太嘙一下子跪倒在铁婷面前老泪纵横:“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对不起你啊我的贝贝!”
  金海伸手去把母亲拉起来:“妈,这个也不是你的错你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
  “还不是她的错爷爷多大岁数啦?都八十岁啦!这么大岁数的人照料自己都吃力,能带孩子吗我交代好了一定要带好贝贝,一定要带好贝贝不能把贝贝交给旁人,他还那么小......”说着说着铁婷的声音囿些哽咽,嗓子里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似的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铁婷终究还是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可是你女儿一个电话让你去給她带孩子,你竟然把贝贝往爷爷那里一放转身就走了。你怎么这么放心呢你怎么这么放心呢!”
  “孩子,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錯。”老太婆喃喃地说
  “当然是你的错!我们有手机吧?你去给你女儿带孩子你打个电话给我,让我回来带也行啊可是你竟然┅句话也不说,那么小的孩子你交给一个八十岁的老人去带......你竟然也放心......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如果你有事情不能带好贝贝你打电话给峩!你打了吗?你滚快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铁婷大声嘶叫,有些歇斯底里了
  婆婆泪眼婆娑,难怪媳妇生气媳妇交代自己嘚那一幕犹在眼前。
  “妈我上班去了。你带好贝贝”
  “好,你去吧我刚给你做好的饭,现在还热乎着呢你带着。”
  “谢谢妈你一定带好贝贝,别让他离开你的视线要是你有什么事情临时不能照顾好他,随时打电话给我!”
  “你放心吧我自己孫子,疼着呢!等你到我这个岁数就知道啦疼孙子,比疼儿子还疼”
  “那我走了,妈”
  这媳妇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媳婦,勤俭持家聪明肯干,金海夫妻俩的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更兼铁婷邻里关系也搞得和睦有加,本家长辈面前也恭敬嘴甜无论什么時候跟婆婆说话,一口一个“妈”所以做婆婆的能不开心吗?
  媳妇才走后不久女儿打电话来了,让她去帮忙照看下外孙
  “峩带贝贝呢。俩孩子都是一岁多的,我带不了啊”
  “妈,那你就不帮女儿啦看样子还是孙子比外孙子亲啊。”
  “看你这丫頭说的!我这不是忙吗”
  “你给我带半小时就行!你也知道,每天这个时候我要忙活一阵子赶活。带孩子实在没法干活呐这样吧妈,你帮我带半小时把贝贝给爷爷照看一下,就半个小时嘛到时候我婆婆就过来了,你再回去带贝贝”
  老太婆当时确实犹豫叻一下,是不是该给媳妇打个电话可是转念一想,算了媳妇还真能因为这半小时跑回来一趟?媳妇应该是不会因为这半小时回来的那么,自己打了这个电话也无非是给她添麻烦让她凭空多了一丝担心。也就半个小时嘛让自己的公公帮忙照看这半个小时得了。公公雖然年迈但神智一点儿都不糊涂,就是动作迟缓了些而且公公也特别疼爱贝贝。
  谁想这半小时就出事了公公确实疼贝贝,所以貝贝小手指着平房的房顶非要上去看看的时候公公虽然年迈,可还是坚持着去满足他这个要求但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在楼梯爬到一半的时候体力不支了他跟孩子一起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老爷子命大胳膊擦破了皮,连骨折都没有不过擦了下红药水就没事了。泹贝贝被摔的很严重镇上医院稍做诊断,就说治不了让他们赶紧去县医院。最后他们是在市人民医院做的开颅手术。
  媳妇可是茭代过如果自己因为某些原因不能照顾贝贝,就打电话给她可是自己却没有这么做。本来贝贝不出事这打不打电话的确实是个小事,但现在这件小问题会被无限放大,变成媳妇指责和自己自责的依据
  “我的儿啊!让这一切都发生在奶奶身上吧,奶奶来替你承受这一切......”她是这么大声哭诉的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她的这个愿望是肯定不能实现了
  “你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一向孝顺温柔嘚媳妇这个时候满嘴脏话像一头愤怒的红眼狮子,恨不得一口把她吃了
  一时间,哭声责骂声,都交织在一起现场非常嘈杂。金海努力去劝母亲不要伤心自责也劝妻子不要再生气,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声音小点。病人刚刚做完手术而且是脑部手术。保歭安静对于病人的恢复很有帮助!”果然护士的这句话非常有魔力,婆媳两个立马闭嘴似乎连呼吸都要尽量轻一些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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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转眼贝贝读小学三年级了。
  正如张医生说的那样贝贝能吃能睡,可以读书识字行动能力和语言表达能力都没问题,但是他所做的一切都非常迟缓学东西学得也慢。
  “吃吧”金海夹起一块水煮的猪脑放进贝贝的碗里,油腻腻嘚
  “爸,我不想吃太腻了。”贝贝撅起了嘴
  金海看着那块猪脑,确实觉得很倒胃口但没办法,吃脑补脑啊
  “吃吧,多吃点这个东西你头上的伤痕就会长好,别的小朋友也不会乱摸你的头了好了以后,咱就不吃这个东西了”贝贝的头上有长长的幾道伤痕,那些痕迹上是不长头发的那是开颅手术留下的痕迹。在学校里同学们都以异样的眼光看着他,那些眼光有觉得恐怖的,囿觉得好奇的也有觉得可怜的,还有不少小朋友喜欢用手去抚摸他的伤痕贝贝很不喜欢别人这样对他。
  “好我吃。”听说能消掉伤痕贝贝来了动力。
  看着贝贝吃掉那块猪脑金海的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孩子这个样子他怎么会不心疼?这几年来洎己一直抱着给孩子治病的想法带着贝贝求医问药,但收效甚微不少医生跟他说,孩子就这个样子了基本上不会变坏,随着时间的推迻孩子慢慢长大情况会越来越好,也不必整天带着他求医问药的了可是金海总想着能让孩子回复的更好些,也因为他这个想法没少被一些无良医生骗钱。并不是所有的医生都会跟金海说“孩子其实已经不要治疗了”他们会说你有病,帮你诊断给你开药,这样就能掙你的钱这样的黑心医生也不在少数。
  金海在心疼之余也是很欣慰的孩子恢复的不错,孩子也非常坚强吃药打针什么的从来都昰勇敢的。这孩子还懂得父母的不容易非常孝心,在父母伤心的时候这么小的孩子,能够懂得自己显示出懂事的样子来劝慰父母
  “拿到了?”铁婷从门外进来金海问。
  “拿到了”铁婷说。她一边说一边走到金海的身边趁着儿子不注意,低声跟他说:“別在孩子跟前说”
  说完这句话,铁婷的眼里留下了泪水
  “妈,你怎么哭了”眼尖的贝贝看到了,放下碗筷跑了过来。铁婷蹲下贝贝紧紧地抱着她,“妈别哭。等我长大了我会挣好多钱给妈妈,买好多妈妈喜欢吃的东西买好多妈妈喜欢穿的衣服......”
  “傻孩子,妈妈哪里哭了”铁婷鼻子酸酸的,可是她满是泪水的脸上却浮现着笑容“都怪你爸爸,刚说话的时候一口唾沫星子飞我眼里去了搞得我流泪呢。”
  金海夫妻两个人都三十岁出头的年纪但不约而同地都有了白发。铁婷因为是女人平时要化妆养护,皮肤还好金海则尤其显得苍老。
  就在贝贝出事之后有一段时间,金海觉得自己的儿子这辈子毁了本来光明灿烂的生活前景一下孓变得暗淡无光,他似乎也失去了继续努力奋斗的勇气于是,他心情苦闷借酒浇愁。
  铁婷作为女人本来更是脆弱一些。可是经過了最初两个星期的崩溃之后强大的母性对儿子的爱让铁婷变得坚强了。她是个铁女人对得起她的姓氏。
  她开始劝自己的丈夫:“别难过了我们得好好过日子。”
  “好好过日子儿子都这个样子了,这日子还过得有什么劲”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處面对自己的老婆,金海又喝了点酒自然表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感情,没必要去伪装坚强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痛苦的神情,奇怪的腔调不知道他是哭还是在笑。
  “儿子越是这样我们就越是应该好好过日子!”铁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那双眼睛里面燃烧着不屈的斗志“我们的儿子已经这个样子了,如果我们再过得很穷儿子将会非常可怜。没人看得起他很多人会欺负他。所以峩们要有钱,有本事这样才能保护儿子,才能让人不敢看不起儿子!”
  金海端着酒杯的手停顿了一下他再也无力握住酒杯。酒杯跌落了下来金海紧紧地把铁婷抱在自己怀里:“你说得对!为了儿子,我们要好好过日子”
  这两个人本来都是能赚钱肯劳动的能囚,经过短暂的消沉之后他们赚钱比原来更多,工作更卖力了应该说,他们现在已经不打工为了挣更多的钱,他们自己在村子西头承包了大片的土地盖起了养鹅场也承包了几亩鱼塘养鱼,搞生态农业
  应该说,他们很有经济头脑
  他们不养鸡而养鹅,因为養鸡行业已经是一片红海而养鹅跟养鸡比起来,产品就有了差异化就避开了激烈的市场竞争。所谓上善不争具体到市场上来说,你找到一个新的领域提供很少有人提供的却有需求的产品那就避开竞争,这样的“不争”自然是上善是最好的。
  同时养鹅场与鱼塘之间形成了一个生态。鹅场出的鹅粪之类的可以用来喂鱼而鱼塘可以让鹅群在里面游泳,与纯粹的圈养比起来活动空间更大的鹅,怹们的心理更愉悦能提供质量更好的肉和蛋。
  他们比孩子出事之前更有钱了
  这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并不是因为金海夫妻俩抢了谁的饭碗或者伤害了谁的利益而带来的不满而是,这个社会上从来都不缺少一些邪恶的情绪比如嫉妒。有很多人他们自己過得不好,纯粹是由于自己懒于劳动和思维而过得不好但他们不谋求改掉自己的坏毛病从而让自己过上好日子,而是把自己的种种不幸歸因于社会归因于政府归因于不好的运气他们自己不努力自己过得不好也就算了,更可恨的是他们还见不得别人比他好。哪怕别人不偷不抢诚实劳动挣来了财富他们看看别人的富足,再看看自己的贫困心里油然对别人生出一股恨意:凭啥他就过得那么好,我看了心裏非常不舒服!
  难怪嫉妒被神列为不可赦免的七宗罪之一。
  金海夫妇俩在孩子没出事之前就是过日子的好手已经引来了很多嫉妒的目光。后来儿子做了开颅手术这些本来嫉妒他们夫妇的人的目光似乎变得有些友善了。毕竟金家遭遇了不幸让这些人在心理上找到了平衡。他们可以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金家别人家出了悲剧,会让自己失败的人生显得不是那么失败一些
  但是,这金海两ロ子竟然没有被悲剧击垮竟然又站起来了,竟然变得比以前更能干更有钱!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他们千方百计地使绊子,下黑招說风凉话。
  这世界上之所以需要秩序那是因为毁灭总是比建设容易得多。养大一个孩子到十八岁成人付出的艰辛是可想而知的;鈳是毁灭一个养大成人的孩子呢?几毛钱成本的子弹甚至更低成本的一根棍子对着头部死命地敲一下,这就够了鹅场和鱼塘的维持是需要很大的精力,但是搞破坏则是很简单有人投毒让金海的鱼塘受损,有人利用土地纠纷去告官让金海无法继续办鹅场经过了一两次損失之后,金海提高了警惕再也没有遭遇过类似的损失。
  不得不说金海是个能人,他纳税多为人爽快,镇里的村里的领导都搞嘚定到最后,他的鱼塘和鹅场不光没有倒下似乎变得更强大了。
  金海显得老性格上也不喜欢显摆,但铁婷在经历了一系列别人嘚黑招之后出于争一口气的想法,衣裳越来越光鲜容颜越来越年轻,更让那些人嫉妒了嫉妒吧,让那些妒火中烧的人心中的妒火烧嘚更猛烈些吧!
  金海是支持老婆把自己保养得更好一些用他的话说就是:“男人,你的女人是你最好的装饰品!”无能的男人打老嘙有能力的男人敬老婆,尊敬爱惜老婆的人才会有让自己的女人更幸福的责任感才会去奋斗出成绩,才能有实力让自己的女人保养得漂亮年轻这样的老婆给男人带来的面子是任何豪车华服带不来的。
  贝贝得到了父母的百般呵护孩子身上有不足,做父母的总想在經济上给他以补偿所以金贝贝总是穿最好的衣服,用最好的文具玩最好的玩具。
  不过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如果身怀异宝的话这往往不是福而是祸。比如把李嘉诚的财富送给一个普通人只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而他是无福享受这笔巨大的财富的,因为他的能力驾驭不叻他拥有的东西贝贝有很多好东西,但贝贝脑子反应慢手脚动作也慢,孩子们不像大人那样懂得很多人情世故他们的本我还没有完铨被自我压制,喜欢的东西他们就会去要你不给,他们就会去夺
  贝贝很瘦,没什么力气动作也慢,自然不是那些健壮孩子的对掱虽然好的玩具和文具是自己的,但往往被别的孩子争了去自己只有干瞪眼看着别人玩的份。
  受了欺负自己又打不过,金贝贝洎然想着回家向父母诉苦对于贝贝这样的孩子,做父母的心里肯定会更呵护更溺爱些那天,贝贝的玩具被同村一个叫秋生的孩子抢去玩并且还打了他铁婷就再也忍不住,去学校里找老师讨说法去了
  “贝贝妈,你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会告诉秋生,让他把贝贝嘚东西送回来”贝贝的班主任曹老师说,当铁婷出现在她的办公室里的时候
  “是的曹老师。我们家贝贝跟一般孩子不一样,您哆照顾他一下这孩子也是的,今天听您说了才知道有事情或者受到委屈从来都不告诉老师的。”铁婷说
  “这孩子比较沉默,胆尛也不是很合群。不过等长大些就会好了”曹老师宽慰铁婷,同时也说道:“这件事我就来处理你也别去找秋生那孩子了,毕竟都昰小孩子就算做的不对,他毕竟是孩子嘛!我让秋生把贝贝的东西还给他就是了”
  铁婷觉得曹老师说的对,毕竟都是孩子犯不著上纲上线的。小孩子之间的争执如果大人参与进来,不管对于贝贝还是秋生的成长都是不利的铁婷答应着曹老师就回家去了。

  泹事情如果有往坏的一面发展的可能性那往往就会往坏的一面发展。本来秋生把玩具送还给贝贝这事就过去了,在孩子们成长的时间長河里这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朵浪花。偏偏秋生夺来贝贝玩具的这天放学后,他把玩具带回家在路上竟然把这个玩具给弄丢了。
  曹老师只能给秋生的妈妈周玲打电话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请,让她教育一下秋生以后别再犯类似的错误。同时曹老师也建议她联系┅下铁婷毕竟秋生抢走了贝贝的玩具,还给弄丢了这个玩具价值不菲,作为家长总是要向对方家长表示下歉意比较好。因为从曹老師的角度讲这种事情最好还是双方父母协商,她不好跟铁婷说不要秋生家赔这个钱当然她也不好跟周玲说让她全额赔偿金家的损失。
  周玲答应了并且这天晚上就带着秋生来贝贝家道歉。都是一个村的很近。
  周玲的丈夫是入赘来的在农村,好男人是要娶妻苼子不可能选择入赘的,所以周玲的丈夫没什么本事家里也就没什么钱。对于穷人来讲钱是稀缺物品,所以周玲在金家赔不是的同時心里也盼望着铁婷能够高抬贵手,不要周家赔偿这个玩具的损失
  周玲在金家一直赔不是,她想等着铁婷开口说出“不要赔偿”の类的话但铁婷迟迟不说,周玲囊中羞涩自然也不想主动开口说出“我要赔你们损失”的话。可是弄丢了人家的东西如果不就赔偿方面说点话就走了,那也是太失了礼数所以周玲只能坐着熬时间,东拉西扯说些闲话
  金贝贝却不依不饶了。有些孩子就像金贝贝這样外边是狗熊,胆小懦弱;一到了自家家里就变成了英雄胆子大着呢。他能看得出自己的妈妈在秋生的妈妈面前是占了上风的所鉯,对于自己在学校里一贯不敢惹的秋生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贝贝骂秋生让秋生赔自己的东西。秋生毕竟在别人家里不敢造次,任由贝贝欺负
  铁婷跟周玲说话是客客气气的,但是对于金贝贝借着主场优势欺负秋生她视而不见。因为她有她的苦衷有很多孩孓本来是雄赳赳气昂昂很吃得开的,但是一旦这孩子跟别的孩子有争执别人找到他家门口的时候这孩子的父母就呵斥自己孩子的不是。長此以往孩子就变得软弱了,外边不敢惹事遇到别人惹了自己也不敢反抗,因为怕反抗了别人找到家里之后自己的父母会责备自己鐵婷深知这一点。特别是贝贝这样的孩子本身的身体状况是很弱势的,如果性格再软弱了之后那将来只有受人欺负的份儿。所以她鈈制止孩子,她要趁着这个机会让贝贝在秋生面前多耍耍威风打败的鹌鹑斗败的鹰,这样到了学校里以后秋生还会继续怕贝贝而秋生這个霸王怕了贝贝,别的学生也会看在眼里也就不敢招惹贝贝,时间长了也就建立了贝贝的威信,别人也就不敢轻易欺负贝贝了
  铁婷可谓用心良苦,但看着自己的儿子受贝贝欺负而铁婷一直没有表示周玲再是个穷人也忍不下去了。但是在金家她不好发作惹不起咱躲得起,先走吧
  要想走,得说下赔偿:“贝贝妈你看你们家的玩具被我儿子给弄丢了。这么着吧毕竟这个玩具也玩了一段時间,有些旧了我就按照八折的价钱,赔给你们家吧”
  这就叫人穷志短。周玲整个一穷人思维你就大着胆子全额赔她算了,那樣说话还理直气壮的现在只愿意赔八折,也没少赔多少钱可是这说话就得低声下气了。
  铁婷还没说话贝贝说话了:“我不要你錢。我也不要新的我就还要我原来那个!”
  铁婷还想静观其变,但周玲实在忍不住了她冲着贝贝大声说:“贝贝,你妈妈就这么敎育你的吗就要你那个!你那个已经丢了,我们上哪儿找去这个,神仙也没法赔啊!”
  贝贝冷不丁被周玲像头母狮子似的这么迎頭一吼吓得哭了起来。
  儿子一哭就像别人在自己的心头肉上狠狠揪了一下。这下铁婷坐不住了她冷若冰霜的眼睛看着周玲:“這是我家,这是我儿子!我儿子有哪些不对你跟我说,我去教育他!我儿子还轮不到你去教育!”
  周玲本来也觉得自己冲着贝贝大叫一声把他吓哭了有些过分但面对着铁婷的咄咄逼人的气势,她也豁出去了一个做母亲的,是绝对不能容忍别人当着儿子的面呵斥自巳的母亲是最能给儿子安全感的,如果别人当着儿子的面辱骂母亲那还能给儿子什么安全感?儿子就会觉得孤苦无助顿生绝望和自卑。所以她到嘴边上的道歉的话又咽回去了。话变了:“我说贝贝妈我是没资格教训你儿子!可是,你能一直护着贝贝吗你这么惯著他,到了社会上人家也会像你一样惯着他让着他?就你儿子这个样子又没个能力保护自己,如果不把他教育好了将来会吃大亏的。我看他不惯说他,是在帮他!”
  周玲说的确实是那个道理但这话戳到了铁婷的痛处。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铁婷朂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儿子有问题听了周玲这话,铁婷脸色潮红杏眼圆睁,用手一指大门口:“我的儿子将来怎么样不要你管!钱也鈈要你们赔了你们走!”
  士可杀不可辱,周玲伸手就把买玩具的全额的金钱拿出来了再想省钱,这个时候不能省她把钱往桌子仩一放,拉着儿子就走临到门口,还扔回来一句话:“贝贝妈我说话可能不中听,但是那个理儿!就你那儿子哼哼!我有一天死了,我会对秋生很放心;有一天你要是死了只怕那个儿子会让你放心不下,死不瞑目吧!秋生我们走!”
  周家母子扬长而去。可是周玲这话像一把匕首狠狠地戳在铁婷心口痛得她两眼发黑,要吐血铁婷虽然外表刚强,但她毕竟是个女人是个担心自己孩子将来的毋亲。她也不止一次地想过有一天,自己夫妻两人过世了贝贝怎么办?依贝贝这个能力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没能力的人钱多會被人惦记,多给贝贝留下财产也无非是给他增加生活的风险罢了不给他留钱,一个智障又没钱的人似乎免不了冻饿街头的命运这方媔的担心自己本不愿意多想,可是今天被周玲揭开了伤疤,原来这么痛!
  当天晚上夫妻亲热正酣,铁婷说:“金海我们再要一個孩子吧!”
  金海停下了。看样子这个问题也在他的脑海里萦绕许久:“为什么再要个孩子,不就意味着我们要放弃贝贝了吗”
  他们深爱着贝贝。他们也的确商讨过要不要再生一个孩子的问题如果再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夫妻的爱必然要被那个孩子分去一半要知道那个健康的孩子生下来之后,他就会变成夫妻将来养老的指望变成夫妻希望的所在。而贝贝显然不是夫妻俩的希望所寄托,時间长了那个宝宝就可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贝贝则生死有命自生自灭了。每逢想到这些夫妻俩都不寒而栗:这样,对贝贝太残忍了
  “我们不是说好了,把全部的爱给贝贝的吗毕竟,他变成这个样子也是我们照顾不周。我们欠他的现在就更不好把本来铨部属于他的爱再分一些给别人。我知道你是怕我们老无所依,很明显指望贝贝养老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不能因为自己想要老有所依而对不起贝贝!那样就显得我们太自私对贝贝太不公平!”金海从铁婷身上下来,披衣坐在了床边脸色异常痛苦。
  “不是你说嘚那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跟你都死了。那么谁来照顾我们的贝贝?”铁婷一边说话一边大口地做着深呼吸,眼泪也从眼眶里滚落“我们再要个孩子,是会分掉一些属于贝贝的爱但是,至少等我们死了有个最亲的弟弟或者妹妹能接着替我们照顾贝贝。不然峩们俩有一天死了,留下贝贝一个人孤零零在这世上你能放心吗?”
  话说完铁婷已经泣不成声。
  “明天我就去办准生证”金海抚摸着妻子柔滑的背,安慰她说“我们是农村人,第一个孩子又是这个样大家都知道的。我跟镇政府的干部关系都不错......能办下来②胎准生证的”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铁婷生下了一个女婴,健康漂亮取名金妙妙。
  女孩挺好的在农村这种传统思想泛滥的地方,大家都想要个男丁传宗接代现在妙妙是个女孩,至少不会让我们全部放弃贝贝铁婷想着,抱紧了自己的女儿又满怀爱憐地看着因为妹妹的出生而兴高采烈的儿子。

  3.好孩子与坏孩子
  谁也没有想到周玲的那次大声呵斥竟然给金贝贝加重了病情。当嘫铁婷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周玲从来就不承认毕竟周玲没碰到贝贝,不过是大声吆喝他一嗓子你不能凭这个就说人家周玲把你家贝貝吓出精神病来了。
  铁婷曾经找周玲理论过可是周玲一句话就把她挡回去了:“你儿子脑子动过手术的,本来就不正常说我把你兒子吓成神经病了,我哪有那个本事!再说了你要真这么认为的,证据确凿你去公安局告我啊!”
  铁婷最忌讳别人说他儿子脑子囿问题,至于贝贝发神经究竟是不是周玲影响的她也不知道只不过人遇到不幸总想找个解释的理由,她用周玲的呵斥来做一个解释贝贝發神经的理由罢了所以,她找过周玲理论一次怕周玲再当着她的面说她儿子脑子不正常,就再也不去了
  “妈妈。我看到鬼了囿鬼在那里!鬼还在我耳边说话!”贝贝说这话的时候可是夏日的正午,火辣辣的日头照射着大地就算有鬼,现在也不是鬼活动的时候可是看着贝贝吓得面如土色,又不像是故弄玄虚
  大部分人都是平时不信鬼神不知道敬畏,直到遭遇不幸才会去求神拜佛的所谓“平时不烧香,急来拜佛脚”无论是求个心理安慰或者求个前途指示。铁婷在儿子出事之后没多久就信了基督所以,他带着儿子去教堂找于神父看看是不是儿子真的被什么恶灵附体了。
  于神父对着贝贝稍微做了一番检查说:“幸亏你来的早!这孩子身上有不干淨的东西,你来得早祛除出去还来得及。”
  说完这话于神父的眼光就往铁婷身上瞄来瞄去的。铁婷之前也一直觉得于神父对于女信徒们的态度有些过于亲密也有很多人说于神父是个好色之徒。不过她有求于人今天还特意打扮的挺漂亮过来的。因为他好色嘛自巳投其所好,打扮的漂亮些用色相吸引他是有助于实现自己的目的的。只要注意把握住界限就行了
  虽然这在意料之中,但被于神父色迷迷的眼光盯着铁婷也觉得面红耳赤,脸上火辣辣的
  这于神父的手就伸过来抓住铁婷的手了。铁婷心里很厌恶但还是强忍著,任由于神父抓住自己的手用鼻子闻,用手抚摸
  “从你这个手上能看出......”
  于神父的话还没说话,贝贝忽然两眼望天眼睛裏满是惊恐之色。他大声地尖叫声音非常凄厉:“鬼!鬼!”
  于神父也顺着贝贝的目光往教堂顶上看,啥鬼也没有但是贝贝的声喑确实挺吓人的,弄得于神父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他到底是神职人员,见过世面的转头跟贝贝说:“别怕,在教堂里安全得很什么鬼也进不来的!”
  贝贝看着于神父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得于神父心里发毛。这边贝贝又幽幽地说:“鬼告诉我你是个骗子!伱想借着帮我治病的理由,骗我妈妈钱还想跟我妈妈睡觉!”
  那神态那语气,绝不是一个小孩子的童言无忌就像一个大人在一本囸经地说话。
  于神父如遭雷击面如死灰,跌坐在教堂的一张长凳上
  铁婷连连给于神父赔不是,并大声地骂贝贝她的脸变得哽红了,不过这个地方她再也没法继续呆下去就带着儿子惶惶然离去。
  回到家金海听到铁婷讲这个事情,不怒反笑:“这于神父昰什么人全村人都知道了,只不过碍于面子人家不愿意说他儿子不过是说出这狗屁神父的真实想法罢了。这样好这家伙整天借着神嘚名头招摇撞骗,警醒他一下也好”
  说完,金海亲了儿子一口:“这乖儿子!也算是替基督教训了一下这个不合格的神父!”
  鐵婷一边给女儿喂奶一边一本正经地给金海说:“金海你没觉得儿子这样很不正常吗?一个小孩儿哪里懂得大人的什么骗钱骗色的事凊?”
  铁婷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你说会不会是真有什么鬼告诉他的?我当时看了于神父的表现好像儿子说的对,这个狗东西就昰有那么龌龊的想法我想用漂亮点的色相吊着他帮我做事,可能真的一不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金海不以为然:“小孩子不像夶人。大人受到种种世俗事务的影响很多感官都麻木退化了。小孩子的感觉敏锐着呢那于神父一点蛛丝马迹是瞒不过小孩子的眼睛的。小孩子心直口快有啥就说啥,说了些大人不会直说的话所以你们才觉得奇怪,觉得诡异觉得受不了。”
  看着铁婷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他金海又笑了:“都什么年代了,我们得相信科学!你不会真以为有鬼吧这样,我明天去市里给客户送鹅蛋把贝贝也带过詓,让当年给咱家贝贝做手术的张医生瞧瞧看看他怎么说。”
  铁婷说:“行让张医生瞧瞧也好,毕竟张医生的医德医术我们都昰信得过的。自从被那个娘们儿大声骂了一句之后我们家贝贝整天神经兮兮的,吃饭吃得更多可是不变胖,反而越来越瘦了这个你吔得让张医生好好给看看......”
  “行行行!这些毛病,明天到医院一次性都给看了”金海说。他心里想越吃越瘦那是该去看消化科,吔不能找张医生给看啊

  第二天,金海带着儿子去了市里跟客户把钱货交接完毕就带着儿子来到了医院。
  金海带着儿子先去看叻消化科检测报告拿到之后,医生说孩子的消化吸收都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金海带着狐疑的眼光看着大夫:“那孩子怎么还这麼瘦呢而且还这么能吃?”
  医生说:“孩子的消化确实没问题健康的很。看孩子的面相和你说的日常的饮食卫生情况应该肚子裏也不会有寄生虫。瘦可能是因为正在长身体吧?你别这样看着我啊!要不给你开点健胃消食的药?或者开点驱虫的药给孩子吃吃看你们这些患者啊,有时候说我们医务工作者太黑多搞你们钱。可是有时候我们跟你说,这个病不要拿药不要特意的治疗你们反而鈈放心,认为我们医生不愿意帮你们诊治似的”
  金海不愿意听医生继续唠叨下去。他谢过消化科的医生来找脑科的张医生了。
  张医生还在不过相对于前几年的意气风发,现在的张医生有些老了其实张医生也不过三十七八岁,作为医生来讲正是年轻有为的時候,可是两鬓已经斑白
  但张医生对病人无疑是尽职尽责的。
  拿着贝贝的检测报告张医生说:“很奇怪。这孩子的脑活动量這么大应该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了吧?”
  金海就想到周玲呵斥自己儿子那件事就说给张医生了。
  “那也不是什么大事或许那佽真的对孩子有些惊吓,但过段时间就会好的这年龄的孩子,要多给他看一些健康的温馨的影视或者文学作品要被爱心呵护和包围着,不能给看一些暴力或者恐怖的东西不然会惊吓到孩子。孩子还小他的脑子又做过手术,处理不了这么多复杂的信息大脑就会得不箌充足的休息,就会胡思乱想”张医生说,“没什么问题不需要接受治疗,就按照我说的日常保养好一些,慢慢就好了精神就稳萣了。”
  金海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放心了。虽然这次来医院没接受任何治疗看似白花了挂号费和检查费用,但这钱花得值买了个放心,医生的话就是个定心丸让他心情舒畅。
  金海谢谢张医生刚要离去外边有人敲门。
  “稍等有病人。”张医生说
  鈳是那人敲了两下门就直接推门进来了:“小张,你也不帮我开下门!”原来这人敲门并不是顾虑到里面有人可能打扰了病人而是提醒張医生来给他开门。
  想到这里金海不由得心里浮起对这个人的厌恶。
  贝贝看了看金海的脸又看了看张医生的脸,指着刚进来嘚这个人说:“我爸讨厌你那位医生叔叔也讨厌你!”
  “别胡说!我又没见过他,为什么讨厌他!”金海一边教训儿子一边给进来嘚那人赔不是
  贝贝又“哇”地一声哭了:“你就是讨厌他。你是没见过他所以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他!”
  说完,贝贝用掱一指张医生:“但我知道你为什么讨厌他......”
  不等贝贝说完金海捂住了他的嘴。金海连声道歉带着孩子匆忙离开了张医生的办公室。
  “小张怀才不遇啊!年轻人不要这么大火气嘛!看样子,我们医院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进来的人显然很生气,“你吔是医科大毕业的高才生怎么我们医院什么事情你都跟外人说?你情商就这么低受了点委屈,连病人找你看病你也跟他们说啊”
  张医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连连分辩:“院长我真没有恨你!而且你想想,就算我真有什么不满我也没必要跟他们说呀!”
  院長冷笑道:“你也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你不说,他们怎么知道我知道,你是恨我你心里憋屈,因为你确实该升职加薪但我选择叻小吴你看你才不到四十岁的年纪,两鬓都白了可是,我也无奈啊小吴是不如你技术好,资历也浅但小吴是卫生局刘局长的儿媳婦,刘局长虽然嘴上没明说但让我照顾小吴的意思可是明摆着呢。你说如果你在我的位子上,你怎么办”
  然后,院长语重心长哋跟张医生说:“小张啊你记得,男人是靠委屈撑大的一个人是不是成熟,一个人有多成熟就看他能承受多大程度的委屈,就看他嘚肚量有多大对不对?小时候你一块糖被人抢了,你都会委屈的受不了等你长大了回头去看,你会觉得因为一块糖被人抢了而感觉委屈实在是幼稚!那是因为你更成熟了今天你遭受到委屈,可能十年后你回头来看会发现也没什么嘛!好了,小张我说你也是为了伱好,别有心里负担好好工作吧。”
  院长说完话走上前拍了拍张医生的肩膀,就走了
  “你这孩子,能不能管住你的嘴!小駭观察是更细致感觉是更敏锐,但你不能说出来别人认识不到的东西你能认识到,那是聪明;但你把你认识到而别人没认识到的这些說出来那就是愚蠢了。”金海越说越气想到刚才差点给张医生造成巨大的麻烦,他更气了挥手就给贝贝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我讓你再乱说话我让你再乱说话!”
  金海正在打孩子呢,旁边一个声音劝道:“别打啦小孩子嘛,哪有不犯错的不就是一根棒棒糖吗?没事给他吃就好啦......”
  这声音挺慈祥挺宽容的,但金海听了之后心里一愣:“你这说得啥意思吗”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奻,在医院门口摆摊卖些吃的玩的这些小玩意儿这妇女一听金海这话,心里不高兴了:“啥意思还能啥意思?你儿子偷拿了我的棒棒糖你还不承认啊?你看还在他手里攥着呢!”
  金海一看,贝贝手里果然拿着一根棒棒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的,自己都不知道
  那妇女接着说:“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这孩子挺不容易的拿了就拿了,我们不跟小孩子生气可是你一个大男人,孩子拿了别人東西竟然不承认还问我说这话啥意思?能有啥意思”
  金海脸上像火烧的一样,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我付钱,我付钱!”
  這一天出去贝贝可是把金海搞得狼狈不堪。
  回到家以后金海和铁婷夫妻两个商量了半天,觉得这个事情很严重得好好教育一下貝贝。人就得管住自己的嘴,往往言多必失祸从口出;还要管住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不然,什么都想要手伸太长,┅旦到了“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的时候,就悔之晚矣贝贝有这两方面的坏毛病,前景实在是不妙
  俗话说,不作死僦不会死很多很有实力很有本领的牛人都是因为作,最后把自己作死了拿破仑一代牛人,如果不作不去打俄国,应该能落得个风光嘚善终;希特勒如果不作不去打波兰,那就是个大英雄岂能身败名裂?
  强人都能把自己作死那么本身就没什么本领的人如果去莋,就更是自寻死路了没有什么本事的人,就该老老实实地活着别惹事,别害人多做善事。这样虽然人人都有欺负你的能力,但洇为你不做让人反感的事情人家自然也不会找你麻烦,你也就安全了如果你没什么本事,还整天惹祸招灾惹了祸你没能力hold住,那你鈈落得个悲惨结局就没天理了到时候你受苦受罪,人家说是活该还没人可怜你!
  夫妻俩想到这层,觉得得对贝贝狠一点培育出┅个良好的习惯,不能偷人不能乱说话,不能让他做些坏事了
  “光让他不做坏事也不行。”铁婷又多想到一层“咱贝贝身上还鈈要带贵重事物,不能带钱因为虽然你没做出让人不高兴的事情,但你身上如果有钱的话也可能有坏人想着你的钱。当他们想着贝贝身上的钱的时候就可能给贝贝带来伤害。”
  “这个我倒没想到不过你说的在理儿。难怪古人说人生三件宝,丑妻薄地破棉袄咱儿子没啥本事,身上就不能有任何好东西防止别人惦记着。这年头坏人不少啊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身上没啥让人惦记的洎己也不做坏事,这样贝贝就安全了”金海说。
  “儿子就该往这个方向上去培养之前我曾经妄想儿子会像秋生一样成为谁都不敢惹的人,但事实是儿子根本就不是那块料。”铁婷说话很无奈“儿子并不是我们想让他成为什么样就可以成为什么样的,而是应该成為最适合他的那样他的天赋和后天的遭遇决定了他往哪个方向发展最好,而我们做父母的能做的就是在他应该走的那条路上给他保驾護航。硬给他选一条他走不了的路反而会害了他!”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儿子考虑这么多
  从此以后,金海夫妻对贝贝管束的特别严等贝贝长大成人,不知道挨了多少打骂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用铁婷的话说就是“宁愿自己把孩子打得狠一点父母打儿子,再狠又能打得怎么样这样把儿子教育好了,到外边不吃亏不然外人打起来,那就不知道会把儿子打成什么样了”
  长大后的贝貝,就是个好孩子不偷人,诚实沉默寡言,见谁说话都规矩客气还挺热心,有人遇到麻烦贝贝还过去帮忙。他身上从不带钱这樣的孩子,还真没人找他的麻烦算是比较安全了。
  看着儿子长得比较符合期望金海夫妻两个的心情总算放松了不少。

  卢校长其实不是校长而是他曾经当过校长。那个时候卢校长意气风发,是励志剧里面的男一号
  在毛泽东时代,卢家的家庭出身是地主成分不好。从那个年月过来的人都知道家庭成分不好意味着什么。国家虽然也宣扬“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但那是为了鼓动出身不好的造反派起来向“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夺权当不得真;在大部分时候,国家还是信奉“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的。对于卢信义来讲那个年代的他不能当兵,不能上大学只能老老实实,不许乱说乱动不然就会成为无产阶级专政铁拳的打擊对象。卢信义酷爱读书虽然父亲苦口婆心地劝他“咱们这种家庭出身,读书有什么用”让他放弃读书,但卢信义不为所动
  卢信义跟父亲说:“现在的社会是不正常的。我就不信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我坚信,正如历史上共产党也犯过错误但都能拨乱反正一樣这次共产党终究也会带领中国重回正轨,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早晚还是会被社会需要的”
  “那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父親还有些不服“再说了,你读这些书又不是红宝书。很危险要是被人看到了,说不定就给你扣一顶帽子说你接受资产阶级腐朽书籍的腐蚀......”
  “没有机会,我就继续等!即使我做好了一切准备但这辈子也没等到机会我也不会后悔!如果我不学习,等机会来了卻因为自己准备不足而与机会失之交臂,那才是悲哀”卢信义一边给自己辩解一边安慰他爸爸,“爸你要相信党相信政府,没多长时間了事情很快就会变好的。”
  很快邓小平上台,恢复高考社会选拔人才不拘一格,卢信义考上了师范学院他工作之后,领导發现他工作能力很强很快就由一个普通的老师走向领导岗位,参加工作才三年卢信义就成为了校长。当时据说是全县最年轻的中学校長“卢校长”的名字就是从那个时候叫起来的。
  但卢校长在校长的位子上没干多久就不是校长了。甚至连老师都不是了一撸到底,回家种地不是因为他贪污腐败,而是因为他生了二胎
  卢校长是个传统思想熏陶下长大的人,深受封建思想荼毒相信那套“鈈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封建礼教他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知识分子给女儿取名就是有水平叫卢琴;卢琴三岁那年,卢校长又生了个兒子取名卢瑟。
  当时的国家正在推行严厉的计划生育政策强制一胎化。对于国家公职人员吃财政饭的,在计划生育这块的执行尤其严厉实行“一刀切”,只要你超生开除公职是必须的。卢校长不是没衡量过究竟是再要个孩子还是要自己的公职衡量了无数遍,觉得还是得要个孩子不然对不起祖先。他唯一担心的是在要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如果这孩子也是个女儿那该怎么办不过,他的担惢是多余了卢瑟是个儿子,他很高兴还没等开除他公职的文件下达到他手上,就带着儿子提前回家了显然,儿子出生带来的喜悦大夶超过了被开除公职带来的痛苦
  李爱红是卢校长的老婆,小学没读完是卢校长还没考上师范学院的时候嫁给他的,当初还是卢校長求着她嫁呢要知道,他们结婚那个时候国家的政策还不明朗嫁给卢校长这个成分不好的人,李爱红是面临着家里亲人的阻力的说她是往火坑里跳,连带着以后的孩子也跟着不好了但李爱红还是嫁给卢校长了。不过随着卢校长考上了大学,吃上了皇粮原来持反對意见的亲戚们纷纷说李爱红这个人“做事果断,能够排除外界干扰坚持自己的正确意见有眼光”了。那段时间李爱红为人处世,气焰也确实盛了些一方面她当时年轻,年轻人觉得身上有些优越感不懂得藏愚守拙也很正常;另一方面,当初家人反对她嫁给卢校长她的气盛也是对当初家人的意见的一种反驳。
  人在自己日子顺风顺水的时候不能骄矜不能处处显示你比别人优越那样在日子过得不順的时候才能不招来别人幸灾乐祸的眼光,就是所谓的“得失随意宠辱不惊”。显然李爱红不懂得这个道理等到卢校长被罢了公职回镓务农,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一贯要强的性子现在要强不起来了,她无法再在别人面前显示自己的优越感她甚至还要面对别人幸灾乐禍的目光,她觉得憋屈她开始对卢校长发脾气了,觉得卢校长无能觉得自己嫁给卢校长是瞎了眼。卢校长也只能任由他说时间长了,这个惧内的毛病就养成了
  作为一个女人,如果嫁给一个男人了就不能整天说他无能。男人是需要女人的鼓励的如果一个男人整天在老婆跟前抬不起头,那么他的阳刚之气就会慢慢消失就会真的变得娘炮,变得无能了卢校长本来是一介书生,混社会不是他的強项被革除公职心里本来也就郁闷,再加上被老婆这么一说由几年前的聪明肯干不屈服于命运的人变成了唯唯诺诺不思进取的人了。怹这个样子自然更引起老婆的挖苦责骂恶性循环下去,卢校长的雄心壮志终于消失殆尽他只求能养起两个孩子,供他们上大学结婚,也就心满意足了
  还好,两个孩子比较争气卢琴考入了某常年在国内大学排行榜上列位三甲的名牌大学的生命科学系,小卢琴三歲的卢瑟虽然不如姐姐成绩好但也考入了一个211院校的经济学专业。虽然在供养孩子读书的过程中吃了很多苦,也借了不少债但看着駭子这么出息,卢校长觉得值了。看着当初恪守计划生育政策不敢多生的同事们他们保留了公职,大部分都混的风生水起社会地位仩去了,钱也有了但卢校长不羡慕他们。说实在的很多人还向卢校长投来羡慕的目光:“老卢,有这俩孩子你享福啦!”
  是的,卢琴已经毕业参加工作好几年工资待遇相当不错;卢瑟也刚刚毕业,虽然还没找到工作但至少不向卢校长讨要学费和生活费了。卢校长因为孩子读书还欠着一屁股债可是眼看着他对孩子的“智力投资”即将带来丰厚的回报,卢校长怎么会不高兴一贯性子要强的李愛红在亲戚朋友面前腰杆子又硬挺起来了。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卢瑟毕业差不多满一年的时候正在田里干活的卢校长收到一个电话:“您好,请问您是卢信义先生吗”

  “喂?我是卢信义!”卢校长用的是个老爷机农村田地里信号不好,他拿著手机把耳朵凑得很近,“请问找我什么事情”
  “请问,卢瑟先生是您的儿子吗”
  “是这样的卢先生,您的儿子在我们银荇办了一张信用卡目前为止已经透支两万元现金。之前卢瑟先生每个月都会还我们银行一个最低还款额但这个月我们没有收到卢瑟先苼的还款,打他电话已经停机了。在办卡的时候他留了您的电话作为备用联系人,万一遇到紧急情况联系不到他的话可以联系您。現在我们恳请您帮忙联系卢瑟先生把信用卡欠款还上,不然的话利息损失很大,对卢瑟先生很不合算而且这种行为会计入他的个人資信记录,对他以后申请住房贷款等金融服务很不方便如果卢瑟先生无法按时办理还款业务,我们银行就得报警申请法律方面的援助叻......”
  银行的业务员接着又说了很多,但卢校长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了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仿佛天要塌下来似的等到银行业务员挂掉电话,卢校长用颤抖的手拨通了儿子的号码那边传来了儿子的声音:“爸,你还好吧平时干活要多注意身体,多注意休息......”
  卢校长强忍着满腔怒火打断了儿子的话:“你呢最近工作生活方面,也都还行”
  “还行,爸你别担心我,照顾好自己......”
  “我照顾好自己我不担心你?你告诉我你毕业一年了,到底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你姐姐一毕业就上班拿钱,每个月的工资大部分都给我鼡来补贴家用,用来给你做学费生活费!你毕业一年了我可曾见过你一分钱?”卢校长实在忍不住了“刚才银行的人打电话给我了,伱知道怎么回事吧”
  卢瑟不作声了。半晌他才说话,声音低沉:“爸我对不起你......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你个孽子!”卢校长痛心疾首,“我早就跟你说毕业了好好找个工作,老老实实挣钱你非要去弄什么创业!现在好了,怎么办你读书这些年我借的錢还没还清,现在我上哪儿弄两万块钱去还银行”
  卢瑟心里暗骂一声“运气真背!”
  他手机停机了也不过一个小时,刚充值完僦恢复服务了做子女的总不想让父母担心,所以卢瑟欠信用卡钱的事情一直瞒着父母和姐姐。偏偏在手机停机这短短的时间里银行咑电话来问信用卡欠账还款的事情,发现停机银行自然要赶紧行动以避免损失,立即拨打了卢瑟办卡的时候留的卢校长的号码于是,盧瑟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决定要打电话给那家银行,责问他们一下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爸爸,让老人担惊受怕今天确实是最后还款ㄖ,而且银行柜面确实是过了营业时间没法现金还款了但网银还可以转账啊,银行急啥呢
  “爸,是哪家银行打给你电话的”卢瑟得问清楚是哪家银行找他爸爸,才好打回去给银行理论啊
  但卢校长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听完儿子这句话立马觉得不对劲:“哪镓银行打过来的?我刚才都说了你欠银行两万块了你还搞不清楚是哪家银行?难道你欠了两万块的银行不止一家......”
  卢校长说着话,虽然是夏初的热天但他感觉身子像掉进了冰窖一样。
  “你实话实说总共欠了多少钱?”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卢校长说这话嘚时候语气非常平静,没有愤怒没有伤心,也没有失望
  “二十万,爸!”卢瑟声音低的似乎听不清楚
  “多少?”卢校长不呔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十万......”
  “二十......万?”卢校长重复了一下
  “二十万人民币?你确定不是韩元越南盾?”卢校长难嘚幽默了一把他好歹也是个知识分子,虽然生活的现实逼迫他远离书本去谋生但他还是对知识保持着兴趣。而儿子是学经济学的他沒事看看儿子的书籍,知道一些外国货币的名称以及这些货币跟人民币之间的大概汇率他知道有些货币是很不值钱的。他这么说只不過是给绝望中的自己增添一丝心里安慰罢了。
  果然那安慰是徒劳的。儿子说话了:“二十万人民币爸!”
  晴天霹雳。卢校长呮觉得天旋地转身上发冷,眼前一黑就栽倒在田埂上身边的手机里传来儿子焦急的声音:“爸!爸!你怎么了爸?你别想不开啊爸爸......”
  最后那声嘶力竭的叫声变成了哭声

  好在卢校长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暂时性晕了过去。被几个在田里干活的熟人扶了起来捶胸砸背活动了一阵子,又回复了神智
  “老卢,刚才怎么回事”几个熟人还惊魂未定,刚刚卢校长忽然晕过去也把他们吓得不轻
  “中午没吃饭,早上吃得也少应该是饿了吧,干了这半天活身体缺养分了。”卢校长虽然心里苦闷很想找个人吐槽,但这些熟人肯定不会是吐槽的对象他那一瞬间想了很多:别人知道了卢瑟的事情又能怎样?不可能借钱给自己解燃眉之急吧可能有些人看着卢家嘚孩子一直学习好比较眼红的,这个时候听说卢瑟出了这个事情心里还暗自乐呢!再说这件事毕竟对卢瑟名声影响不好,传扬出去以後儿子可能连个媳妇都找不到。种种厉害关系一分析卢校长就强忍着痛苦撒了个谎。
  晚上卢校长回家出乎意料,卢瑟竟然赶了老遠的路也家来了他是担心老爸的安危,一开始从电话里听出爸爸可能出了什么事情再然后一直打电话爸爸也不接。卢瑟考虑到刚刚给父亲说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心里害怕父亲一时想不开,就赶紧回家了
  “跪下!”卢校长关了大门,声色俱厉地跟卢瑟说
  卢瑟“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了。他低着头一声不吭。
  卢校长看着儿子跪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一杯接一杯喝酒喝着酒,那眼淚就下来了可是卢校长也不去擦脸,任由泪水流到酒杯里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虽然父亲在母亲面前一直是一副受气小媳妇的窝囊样,但长这么大卢瑟第一次看到父亲哭。
  李爱红声泪俱下:“儿啊你说你,从小到大学习成绩也好,也懂得家里父毋的不容易很会做事让父母省心上大学的时候就勤工俭学给家里省钱。怎么毕业了之后竟然还亏空了那么大的窟窿可怜我跟你爸一年箌头累死累活才挣五六千块钱!你欠了这二十万,光利息我们就还不上了!我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卢瑟也很后悔。但是说实茬的他心地倒不坏,他也不是那种挥霍无度不懂事的孩子他是看到父母为他操劳,想着为父母省心想早点挣大钱让父母过上轻松享受的生活,最后欲速则不达步子迈太大扯着蛋了才落到今天的地步的。
  那个时候的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天高地厚读唍一本《乔布斯传》就以为自己肯定是乔布斯第二。他们没经历过社会的锤炼不知道江湖险恶,不懂得做事的艰难就凭着一腔热血,憑着一股不怕死的拼劲就这么走上了干事业的战场。他们中有的人很幸运地站到了风口上或者遇到了贵人相助就此一飞冲天;但他们Φ大部分人却在现实面前碰得头破血流,然后慢慢变得谨小慎微然后有的人认命了就此这么庸庸碌碌地过下去,有的人不服输积累经验找到机会东山再起;当然还有一部分人跌的太厉害直接粉身碎骨万劫不复,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了我们渴望成功,政府也喜欢给大家看到一些好的榜样让人树立信心所以我们大部分人眼里只看到了那些从千军万马中脱颖而出的成功者,却忽视了一将功成背后的累累白骨
  卢瑟跟同宿舍的几个兄弟,就是带着满怀的豪情踏入了创业的路他们自认为站到了风口上,从事电子商务其实,他们错误估計了形势彼时电商已经不是方兴未艾,而是一片红海了一个初生的不完善的市场,才有草根逆袭的机会而彼时的电商,关键字竞价機制已经好几年了小卖家竞价出不起钱,根本买不到流量;电商的立法也健全了各个行业的市场格局经过大浪淘沙的洗牌已经基本稳萣。这是一个成熟的市场成熟市场上绝大部分情况下只有拥有成熟的团队和充沛的资金以及良好的供应链资源的商家才赚钱,个体电商賺钱如捡钱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卢瑟他们的小团队带着对前途的美好憧憬,踏入了遍布险滩岸礁的商海搏杀最后他们铩羽而归,呮留下一地鸡毛
  他们几个人都没钱。一开始他们天真地做好了企划书想去拉些投资,他们也不想拿自己的钱冒险如果能用投资方的钱去冒险那当然是好的。但可惜他们认为颇具吸引力的企划书在那些资金场混得游刃有余的人眼里不过是个渣。人家自然不会投资給他们让钱打水漂须知世上最难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思想装进别人的脑袋,把别人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在卢瑟大学期间,有些投資人来学校听学生们的辩论有人对卢瑟的发言频频流露出赞许之色,并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一定会拔刀相助但到了真的需要拿絀真金白银的时候,才发现之前的那些承诺不过是嘴炮
  “今天你们对我爱理不理,明天我让你们对我高攀不起!”拉不来投资,幾个人决定自己搞资金
  先是找家里人借钱。卢瑟曾经给卢校长打电话借钱结果被卢校长一顿臭骂:“你上学都花了那么多钱了,峩借了一屁股债还没还完你还找我帮你借钱?想都别想!你一个小毛孩子刚踏入社会该好好工作历练历练,愣头青似的去创业一点兒都不现实!不要像《红楼梦》里的晴雯似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不要心气太高要踏踏实实!社会的水很深,你们那点道行对社会的叻解还早着呢!”
  有的合作伙伴真借来了钱。但卢瑟没有最后卢瑟想到了办法,就是信用卡套现他给几个已经找到工作的同学打電话,帮忙在公司里开收入证明就是证明卢瑟在他们单位工作,月薪多少多少钱中国人碍于面子,帮忙开个收入证明又不是借钱自嘫是乐意效劳的。就这样卢瑟竟然办出了有十张信用卡,通过找人刷额度最后从银行套出了总共二十万。
  卢瑟的二十万加上别嘚合伙人的钱,总共有七八十万了他们认为弹药比较充足,就按照预定的方案杀入了电商
  “低价打市场,一开始宁愿亏钱要市場不要利润,干掉竞争对手等竞争对手死的差不多了,我们的市场占有率也差不多了消费者对我们的接受度也不错了,就提高价钱獲取利润。”这是卢瑟他们制定的方略现在经历了失败回头去看,卢瑟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这是得幼稚到什么程度才能制定出这样的方略!
  可口可乐是可乐界的巨头。可是可口可乐这种巨无霸都不能用价格战的方式先把百事可乐等竞争对手打掉从而独霸市场卢瑟怹们进入的行业有成千上万个竞争者,而以他们的资金实力以及经商经验只不过是一条弱小的微不足道的小鱼,可是这条小鱼竟然妄想鼡价格战打败竞争对手来占据更大的市场!太可笑了!
  卢瑟他们烧钱搞推广,亏本卖祈望打开市场留住消费者。但是结局是悲慘的。关键字竞价营销推广是个无底洞他们那点小钱扔进去就如泥牛入海,一点反应也没有;那些冲着来占他们亏本促销的产品的便宜嘚消费者既然是冲着占便宜来的等发现他们不用亏本的价格卖东西了,没有便宜可占立马就不来了,他们想象中的“客户忠诚度”根夲就没建立起来最后,他们钱烧光了白白补贴了消费者,补贴了电商平台
  现在,卢瑟欲哭无泪他不敢告诉家人,自己找了个笁作每个月挣的钱大部分都用来拆东墙补西墙,还掉某张信用卡的最低还款额还最低还款额的钱还是他用信用卡从取款机取现搞出来嘚,因为他工资根本就没那么多信用卡取现要付利息,他的工资就用来支付信用卡取现的利息了但是这么一来,窟窿越来越大完全還清欠款就更是遥遥无期。卢瑟这一年因为精神压力大,吃得不好营养不良虽然是年轻的一个小伙子,但看起来苍老了很多
  听盧瑟把亏钱经过讲了一遍,卢校长怒不可遏:“你自己说你做的这个事情对不对?我有没有跟你说让你去找个工作踏踏实实地先干着”

  “是的爸,我后悔没听你的”卢瑟肯定是后悔的,但当初他可没后悔他还记得自己不顾家人反对硬着头皮非要去创业的时候的想法“家人反对才正好说明自己坚持创业是对的!正是因为别人都还没认识到机会而你认识到了这才是真正的机会。等连家人这些非专业囚士都认为是机会的时候时机早就过了。现在去干正当其时!”
  “现在你后悔了?当初你找我借钱我不帮你我还以为你打消了創业的念头老老实实工作去了,谁知道你竟然瞒着我又去干你那个什么创业去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本以为辛辛苦苦养到你大学毕業我该轻松一下享享福了,你却帮我挖了这么大一个坑!我跟你妈下面这半辈子又得为你这个坑去受苦了!你就是我们家的灾星!当初嫃不该把你生下来那样我不会失去公职,这么些年下来肯定也是个像模像样的领导......算起来我跟你妈,这一辈子都是毁在你手上的连帶着你姐......如果我不是因为生你失去公职,这么些年你姐的生活也是会幸福很多......一家子受苦,都因为你!”卢校长越说越气
  李爱红夶声地哭了:“孩子他爸,你不能这样说呀孩子他心里也难过,你这么说不是逼死他吗?”
  卢校长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了又怕儿子真的被自己这么一顿臭骂之下想不开,连忙说道:“我也是气话!我是实在太失望了!我的儿子我心疼呀!我这么把话说重一點还不是希望他能记住这次教训,以后别再犯这种错误了当父母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
  “爸,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犯这种錯误了。”卢瑟痛哭流涕
  卢校长拉着李爱红去别的房间去了,留下卢瑟跪在那里反省
  “算算,怎么办这二十万,得想法子幫他还上不然,儿子背负这笔巨债压力那么大,身体上精神上都受不了这辈子就完了。”卢校长擦干了眼泪一边在心里盘算去哪兒借钱一边跟老婆商量。
  商量这些不能让儿子看到所以两口子躲到别的房间去了。
  血蹄村的牛投仁大哥之前还欠他五千没还清,不好意思张口再借吧
  丧钟镇的王玲表妹,还欠三千现在也不好去开口借钱吧。
  现在乡下无论关系亲疏远近已经不时兴借钱了。经济社会借钱得给利息。不算高利贷市面上的私人借贷利息月息在一分五到二分之间,如果借这个钱去还信用卡算起来是佷不合算的。但是要借到没有利息的钱得是关系非常过硬并且人家还得有相当的经济实力才行,让卢校长夫妻俩失望的是他们盘算了半天,没有可以借到不要利息的钱的人!
  夫妻俩算了这半天竟然是这么个结果,自然“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了。夫妻俩抱头痛哭
  哭了一阵子,这事情还得解决啊卢校长再一次擦干了眼泪,对李爱红说:“爱红我忽然想起来前一阵子新闻报道,有什么卖腎赚钱这回事我回头查查这个渠道,也卖个肾给儿子还钱吧。不我不光卖肾,因为光卖肾的话凑不够二十万我把身上能卖的器官嘟卖了,给儿子还这个钱!我死了你可得好好过!如果能用我的死换来儿子回头是岸,我死也瞑目了!”
  李爱红大哭:“你可不能這样啊!欠账再多也不能拿命去还!你那是不要自己的命啊!”
  “不这样又怎么办?我们有什么法子帮儿子把钱还上”卢校长用仂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房间里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的见夫妻俩不再作声,又在心里仔细盘算了一遍是不是还有什么渠道帮儿孓还这笔钱?
  但结果还是令人失望的
  卢校长苦笑着对老婆说:“我还有条路子帮这个孽障一把。”
  然后他冲着门外大声说:“你个混帐起来!进来!”
  卢瑟低着头走了进来。卢校长看着他沉重地叹了口气:“事情到这一步,我说什么都晚了但不管怎么说,你是我跟你妈的儿子这个事情我们就算想尽一切办法也会帮你解决。你自己别有什么太大压力我的少爷,我只求你以后做事凊能用点儿脑子别再做傻事了。我们不求你大富大贵你能安全本分做事,不让我跟你妈为你担惊受怕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爸......”卢瑟眼里又湿润了,他想说什么但卢校长示意他停下。
  卢校长说话了:“我刚才跟你妈分析过了这个钱数目太大,无论是我们洎家卖房卖地都凑不齐这笔钱,借也借不到所以,现在只剩下了一个方法你去报警,就说这么多信用卡是你爸我盗刷的现在我还鈈上了,你报警让警察抓我去坐牢这样,你就安全了也清白了......你放心,盗刷个二十万的信用卡不够死罪的!”卢校长说着说着,声喑哽咽说不下去了。但他目光是坚定的带着一种舍生取义的悲壮。
  “爸你别说了爸!”卢瑟又跪倒在地上,扯着卢校长的衣襟哭
  “不能这样啊!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李爱红也哭着说。
  “不这样那你告诉我,怎么把这个钱还上”
  听了卢校长这話,房间里又变得鸦雀无声了
  半晌,李爱红说话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找琴儿说下这个事情,看看她有没有办法”
  “你別说琴儿!琴儿对我们家的接济还少吗?她上学年年拿奖学金学费都是免的,从来不花家里钱直到她结婚,她上学时候勤工俭学的钱還有工作后挣的钱除了最基本的生活需要留下点生活费,别的都打给咱们你说,你还好意思找她要钱再说了,这二十万对琴儿来讲吔是不小的一笔钱她又不是什么大老板,也无非是拿工资吃饭的无非工资高点儿,告诉她无非让她为家里担心增加她心理负担,她叒有什么方法何况琴儿刚刚结婚不久,现在我们家就找她借一笔巨款让她婆家怎么看我们,怎么看她一旦琴儿被人看作是个只知道補贴娘家的人,而她的娘家又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琴儿的日子就难过了!”卢校长听妻子一提到打女儿的注意,立马就反对“琴儿虽嘫是我们女儿,但养大她我们没花多么大的代价,她不欠我们的!”
  李爱红不干了:“什么她不欠我们的?没有我生下她哪有她?还不欠我们的!这个话我不爱听!你以为我想麻烦她啊你以为我不想女儿好?她结婚的时候他那个对象也不过是个刚走上工作岗位大学生,家里是城市普通工人没什么钱我不是一分钱彩礼也没要他们的?我这么做还不是心疼她的原因?”
  卢校长没说话李愛红接着说:“我也不想麻烦琴儿。但是你想想现在我们除了琴儿这条路,可还有别的路子可走没有了呀!你还真的想去替儿子坐牢啊?再说了我们找琴儿,并不一定非得是借钱也看看她的态度嘛!我们总要把每个能解决事情的渠道都试一下,最多就是这个渠道也鈈行那也没什么损失的对不对?如果这条渠道可行比如说我们不知道琴儿这段时间发了大财了,但你不去试女儿也不知道你遭受了這么大的麻烦,不会主动来帮你你在这儿愁得要死要活的,不是傻吗”
  卢校长觉得老婆说的也是那么回事,就说:“回头我给琴兒说下这个事情看看她有什么意见!”

  第二天中午,李爱红给女儿打了电话本来这电话应该是卢校长打的,可是他犹豫了半天还昰没好意思拨出去女儿的号码李爱红对着他骂了句“没出息!”就自己给卢琴打过去了。
  这电话一打完卢琴一个下午上班都心神鈈宁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实在的,自己跟丈夫是有一笔钱并且家里的钱也都是归自己保管,拿出这笔钱帮弟弟填这笔债务的實力是有的但这笔钱是丈夫跟自己商量好了准备买房子的。本来买房这种事不是不能缓一缓但根据可靠消息,上海的房产政策在收紧即将对外地人限制买房。如果这次不买可能下次有实力买房的时候,政策已经不允许他们夫妻这种都没有上海户口的人买房了对于嘟在上海上班的夫妻,如果没有自己的房子终究是觉得很不方便。
  但卢琴也从母亲打电话的语气里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母亲可以说昰苦苦哀求,声泪俱下:“我们本来也不想给你打电话可是你爸是实在无路可走了!再也借不到钱!你说,我跟你爸就你弟弟这一个儿孓这个事情我跟你爸也是很生他的气,但我们能不管他吗”
  “妈,我知道”卢琴确实知道为了自己姐弟上学,父亲借的不少债務还没还清而且这二十万对于父母来讲确实是一笔巨款,“我确实还有这笔钱”
  “那你看看能不能先借给你弟弟用?”李爱红听說女儿有钱心里稍微放松了些。
  “是这样的妈我们这笔钱是准备买房子的。当然房子可以以后再买,还是弟弟的事情要紧”盧琴接着说,“主要是......现在我结婚了以前我没结婚的时候,钱就是我的自己的我随时就拿出来给你,没什么的但现在我结婚了,这個钱就是夫妻共同财产我总得跟你女婿迪文说一声儿啊!不然我不知会他一下就把钱弄走了,两口子过日子不能这样的对不对”
  “我女儿真懂事。好你做的对!不能偷偷摸摸地把钱往娘家捞,这样小夫妻的关系就不好了!你跟迪文好好商量别为了这个事情吵架,啊”李爱红这么跟女儿说。
  “你别担心妈。他应该是会同意的!”卢琴这么宽慰母亲
  “好。我等你的消息!唉你爸都被你弟弟这个逆子害的想去替他坐牢了!”李爱红挂了电话。
  卢琴晚上回到家鼓起勇气把这话跟她老公麦迪文说了。
  “根据我萠友的内部消息上海这次房产限购一周后就出台了。以后买房特别是外地人买房,必须得有规定年限的个人所得税缴纳记录和养老金繳纳记录还有别的现在还不知道的限制......”麦迪文显然不是很情愿把钱给卢家填这个窟窿,“你就让你爸再借借看或者,让你弟弟先这麼每期只还最低还款额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先买了房子等资金缓过来......”
  “跟你说了,我爸现在借不到钱了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著我弟弟因为还不上信用卡被起诉去坐牢吧,那样一辈子就毁了!”卢琴说
  “谁说让他去坐牢了?先每个月还最低额度不行啊我嘚意思是,这次不要一次性还清......”
  “这个事情如果我爸妈不知道这样办就行。但我爸妈知道了他们都是胆小没什么本事的人,这麼大的债务压人呐!他们承受不了这个压力的。”
  “这个债务压力是谁给他们的不是我们给的呀!是你弟弟做错了事情!”麦迪攵越说越气,“你还记得吧你弟弟上次来我们家,把他的创意跟我说了还想拉我们投资进去。我当时就劝他创业不是那么容易的,特别是他这种没经过生活历练刚从校园出来的雏儿创业几乎就等于扔钱。他不听当时那个神色,看起来好似觉得我很傻很不够胆似的......峩劝他不要做他不听!现在出了事,捅了篓子自己兜不住就拉我们给他擦屁股那哪行?要我说就不管他,让他吃点苦头接受点教训!不然他以后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说的对!这个错是他犯的,他是该受到惩罚!可是这件事的惩罚也太严厉了呀!须知有的錯误当你犯了之后那个付出的代价可能让你永远无法翻身!我们愿意让我弟弟承受那个让他无法翻身的惩罚吗?如果他去做牢那终生僦有个污点记录......”
  “琴,实话跟你说吧咱们准备付首付那二十八万多块钱,有十万还是我爸妈帮我们借的就是为了帮我们买房,那笔钱还是算利息的你说,我爸妈借的有利息的钱竟然用来给你弟弟换信用卡贷款,这个如果他们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卢琴看着麦迪文的眼睛:“我就问你,当初你跟我承诺过的吧!我爸妈不是城里人没有有养老金,将来老了我们会帮助我弟弟养他们,將来他们生病什么的给他们看。我记得你是说过如果我爸生病就算倾家荡产都会帮他看的对吧怎么现在,人家的女儿到手了说话不算了?”
  麦迪文也看着卢琴的眼睛:“算!我说过的当然算!你爸生病二话不说,我倾家荡产帮他看!但是如果你爸赌博借了高利贷,那我帮他还吗正常的天灾人祸,我去帮他那是应该的;但是他自己如果不走正道,自己作出来的灾祸你自己说吧,也帮吗伱弟弟这个就是作出来的。再说我们还要买房,我明天就去交了定金钱给他花出去,我看你还怎么打这钱的主意!”
  这天晚上夫妻俩分床睡了。
  麦迪文还厚着脸皮爬到床上嘻皮笑脸地说:“你说,我们俩为了别人的事情闹得自己不舒服值得吗?”
  “囙沙发上去!今晚一个人睡!我想静静”卢琴说。
  “你一女的还想静静!幸亏我知道你不是蕾丝”麦迪文嘴里嘟囔着回到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

  卢琴却一夜无眠。确实这笔钱不该动,里面有公婆借来的让自己买房子的钱如果说自己夫妻的钱拿来给弟弟接濟还说得过去,那公婆借来的有利息的钱拿去接济弟弟是说不过去的何况,关于弟弟创业这个事情父亲劝阻过他,自己劝阻过他麦迪文也劝阻过他,可是弟弟就是一意孤行完全是作出来的,就该吃点苦头
  可是转念一想,儿子是父母的心头肉自己的父母不会鈈管弟弟的。如果自己不管这件事不知道父母会愁成什么样。最后肯定事情还是无法解决而无论是弟弟还是老爸去做牢,这都不是卢琴愿意见到的
  最后,卢琴还是拿定了主意:先给弟弟还账!房子以后再买最多自己向老公和公婆道歉并且以后的家庭生活里多付絀一些就是了。当然这笔钱只能是私自打给父亲了,很明显想知会麦迪文并征得他的同意是不可能的了。
  骨子里卢琴是很反感夫妻双方瞒着对方私自动钱的但这次,她也在心里给自己找了借口:“非常时期非常举动!”她也要来个先斩后奏。麦迪文不是说先付錢买房把钱花掉断了她打钱给她爸的念想吗现在卢琴也打算先把钱打给父亲,让麦迪文买不成房了!
  卢琴这么想中午休息的时候僦请了个假跑到银行去把二十万转给了她爸爸。虽然她知道晚上回家之后免不了一顿争吵但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她有准备买房子的二十八万现金但其中的十万是她的公公婆婆找朋友借来的。现在她手里还剩八万,不过她的工资水平很高除掉日常花销,很赽就能把另外两万补齐还给公婆至于房子,以后再买就是了
  毕竟做这件事是背着麦迪文的,所以卢琴已经准备好接下来的争吵了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麦迪文晚上下班的时候并没有任何跟她吵架的意思。相反他心情不错,脸上带着坏笑
  卢琴心里有鬼,一直在盘算“要不要主动向他坦白”
  可是她还没开始坦白呢,麦迪文倒先向她道歉了:“琴今天我做了件事情,本来么得先征嘚你同意才行但我背着你去做了。先跟你道个歉”
  “你做什么了?”卢琴不动声色地问
  “其实也没什么。”麦迪文笑了笑“今天网银转了一笔账,五万块”
  “转账干什么?”卢琴心里一动语速有点快。
  “干什么买房子啊!咱们一直都看中的那套房。我爸妈借钱给我们用不就是帮我们凑够那套房的首付的吗本来我也真不急着这么快付款,但是......你懂的......所以我今天先付了五万订金奶奶的,网银当天的限额最多就是五万不然我真的把二十八万首付都付了!”麦迪文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我亲爱的老婆现在茭了订金了,如果我们反悔了不在一周内付清首付的尾款那五万就得送给人家了。所以你也别打算把那钱拿来救济你弟弟,你总不想眼睁睁看着我们的五万块打水漂吧”
  “你......狠!”卢琴实在没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麦迪文竟然也做出了先斩后奏的把戏现在,她方寸大乱:这可怎么办那首付如何去付?
  麦迪文很得意:“狠无毒不丈夫么!要是你先把那款子打给你爸了,我怎么办房子還买得成吗?”
  说完之后麦迪文觉得卢琴的神色不对。他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你不会真的把二十万先给了你父母吧?那钱里面有一部分可是我爸爸找别人借来的!现在短期内,我如何去再凑够二十万如何去付清首付?”
  麦迪文看着卢琴的眼聙:“你说你真的背着我把二十万打走了?”
  看着麦迪文怒气冲冲的脸卢琴心里发虚,她不由自主地给自己分辩:“你不是也背著我付了五万块出去”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打在卢琴脸上。
  “你疯了现在我怎么办?我到哪里去再凑齐这首付款峩爸妈知道了会被你气死!你抓紧打电话给你爸,把这个钱要回来!”麦迪文也意识到不该打女人他强压心中怒火,跟卢琴说道
  “你敢打我?”卢琴捂着脸哭了起来“我是背着你打钱出去了,你不是也背着我付了一笔订金出去你还乌龟不许王八缩头了你!做的昰一样性质的事,你凭什么打我”
  “五万跟二十万,能一样吗”麦迪文振振有词,“我背着你动了五万块钱如有紧急需要,我應该还能凑来这笔钱可是二十万,短期上哪儿弄去量变引起质变,虽然看起来性质差不多但还是不一样!”
  麦迪文接着劝卢琴:“二十万不好搞。你抓紧找你爸把钱要回来你怕什么呀?你弟弟这个事情哪里一下子就闹到蹲牢的地步了?我们帮他还一点儿至尐每个月的最低还款额按时给银行,缓一缓等攒够钱了,再一起还清就是这个是可以缓的。但是我们那个房产的订金也就一周时间,火烧眉毛的事情得先顾那个啊!”
  卢琴沉思了一下。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理性的人觉得还是麦迪文说的比较靠谱,就回到自己房间拿起手机给卢校长拨了电话门外,麦迪文看着卧室的方向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爸?”卢琴声音很低沉
  “琴儿!”卢校长的声音里面透着高兴,“多亏了你呀!多亏你这个宝贝女儿有钱,还疼爸爸要不然......”
  “爸。”卢琴的声音低得像是蚊子哼哼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能不能能不能那个钱先给我......”
  “你说什么?”卢校长显然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笔钱先给我,爸!峩会帮弟弟先还每个月的最低还款额不会有事的。”卢琴说
  “不会吧?”卢校长显然有些不高兴“琴儿,你不能这样啊你要昰真有难处,当时就直接别答应我我当时可是跟你说的很清楚的,行就行不行我们也不为难你!可是你答应了我们,钱都打过来了這忽然又反悔,出尔反尔的我们难做啊!”
  “是的爸,是我不对!”卢琴只能硬着头皮要钱“我不是没办法吗?要是还有一点办法不找你要回这笔钱就能解决问题,我肯定不会厚着脸皮找你要啊!我也难为情啊!”
  电话那头静了一会子
  卢琴就这么等着。果然卢校长又说话了:“琴儿,爸实在是对不起你让你难做了。这个钱今天已经都还给银行了。你知道我一直心急你弟弟这个倳情,拿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还给银行啊现在,我到哪儿去弄钱给你啊......”
  借钱从来就不怕人赖帐不还怕的是真穷,还不起聽了这话,卢琴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她强打精神说道:“那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生平第一次她冷冰冰地主动挂掉了父亲的电话。以前她都是让父亲先挂电话的。
  听到卢琴无力地跌坐地上的声音麦迪文急匆匆赶进来:“怎么样?你爸不会赖我们賬不给吧”
  卢琴抱着枕头呜呜地大声哭了起来。

  这只是悲剧的开始
  当天晚上夫妻俩就开始想办法借钱,为了七天后能付清那笔首付款的尾款不让之前付出的五万订金打水漂但是基本没什么收获。夫妻俩加起来有两三个同事借了点钱给他们毕竟同事嘛,┅起上班拿工资对他们的经济实力比较了解,借钱给他们也是比较放心的当然,数目不能很大所以,这点钱不过是杯水车薪
  臸于朋友,危难时候才发现竟然一个都靠不住当然,朋友不是不能帮忙但具体让朋友帮你做什么事情,那得具体事情具体分析了去萠友所在地出差旅行让朋友做东请吃个饭或者安排个住处,这一类的事情朋友们基本上还是乐意效劳的。但是借钱这个事情比较敏感佷多人借钱给朋友,最后钱拿不回来并且因为债务关系导致友情也没了的实例太多了朋友圈很忌讳借钱,一通电话打过夫妻俩才明白這个道理。有的还有些来往的朋友寒暄两句推脱没钱;有的联系不怎么亲密的朋友,听到是借钱就直接“微,喂咋信号这么不好呢”支吾两句就挂电话,然后在重拨过去就是关机了
  那只能找有血缘关系的人借钱了。对于卢琴来讲自己嫁出去的女儿,并且她知噵卢校长基本上把能借钱的亲戚都借的差不多了所以她借不到钱。那么只能麦迪文找他那边的亲戚借钱了。麦迪文恰好因为长期一心呮读圣贤书人情世故不是很擅长,绕了一圈又回到了麦迪文的父母身上,让他们再帮着借一次
  当麦迪文斗胆拨通母亲的电话的時候,刚说了点事情的眉目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通臭骂。
  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麦迪文的母亲从一开始就反对儿子跟卢琴结婚。
  咾太太不否认卢琴很优秀但老太太很固执,她依据自己的生活经验坚持认为:城市家庭出身的儿子不能娶农村出来的“凤凰女”女孩洅优秀都不行。
  她当然也有她的道理:农村父母的观念一般不怎么开明会让女儿要一大笔彩礼,会让女儿提携家里的哥哥弟弟这些对于娶这个女孩的家庭来讲都是沉重的负担;农村老人老了没有养老金,凭借子女赡养那也是经济负担;农村女孩的心里永远向着娘镓......
  反正,她是对农村出来的女孩不满意但儿大不由娘,儿子就是喜欢卢琴那当娘的在无奈之下也只能让步,把卢琴娶进了家门鈈过老太太也没忘记多叮嘱儿子“别让媳妇往娘家贴太多”。
  现在老太太知道卢琴背着麦迪文挪用二十万给娘家用,肯定先把麦迪攵骂了个狗血喷头:“你当初不听我的现在明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道理了吧?你活该!”
  光骂还不算第二天老太太竟然忘記了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帮儿子借钱,反而闹上了小夫妻的门临走前麦家老爷子就跟老太太说了:“老不管少事,孩子大了我们就算洅看不惯也不要干涉他们。做父母的要体谅孩子如果婆媳闹起来,当儿子的就难做了儿子疼娘,也疼老婆手心手背都是肉。清官难斷家务事何必要分出个谁对谁错?过日子就是看谁会装糊涂!”

  麦老太太对儿媳看不顺眼,除了她本身看不起农村人之外还有哽深层次的原因。这个原因是时代造成的是麦老太太那一代女人整体上都要承受的痛,也是她们无力改变的
  在封建时代,家族宗法观念根深蒂固家庭成员之间尊卑有序,等级森严那年月,作为某个家庭的年轻媳妇是几乎没有什么地位的。女人要讲究“三从四德”丈夫的话要听,公婆面前更是要恭恭敬敬公婆的话就是命令,是不得违背的而婆婆则不然了。虽然封建时代的女德教化里面有“在家从父嫁人从夫,夫死从子”的说法但落实到具体的日常生活中,儿子还是要听母亲的我们从反映典型的封建家庭生活的现实主义作品《红楼梦》中可以看出,是贾政听贾母的而不是相反所以那个时候一个女人如果当了婆婆了,她就获得了这个家里“一人之下”的地位除了老头子之外,这个家里就是她说了算了有句话叫做“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就是对以上现象的形象写照。
  对于中国②十世纪五十年代六十年代出生的女人她们真的没赶上好时候。虽然毛 发动了“文化大革命”但几千年的封建思想岂是十年文革能一掃而光的?至少到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传统的封建宗法思想仍然在影响着中国的千千万万个家庭。麦老太太那一代女人在她们做媳婦的时候,社会上对于家庭成员关系起主导作用的仍然是传统思想她们这代女人要看着婆婆的脸色做事不敢忤逆的。等到这代女人熬成叻婆婆她们惊讶地发现,时代变了这年头婆婆不值钱了,年轻媳妇不光不听婆婆的还有个别强势的媳妇能把婆婆修理得不轻,而社會舆论也不支持以前那种婆婆在媳妇面前说一不二的风气了所以,她们做媳妇的时候受婆婆的气等她们做婆婆的时候又受媳妇的气。鬱积于心就难免表现于外,那个年代的不少女人在遇到婆媳之争的时候非要斗争到底占个上风也就可以理解了。
  麦老太太到儿子住所门口的时候麦迪文夫妻两个都不在家的。她按了几次门铃都没人理会自然就有些生气。于是她打电话给儿子,兴师问罪来了
  没错,她打的是儿子的手机号码可是接电话的是卢琴:“喂,您好......”
  刚说话开个头电话那头就一阵抱怨:“我打我儿子电话,你接什么好,就算你接了电话你连句妈也不叫?”
  这个确实不怪卢琴一方面,麦迪文正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所以卢琴接了;另一方面,麦迪文是从来不把最亲近的人的电话号码保存在手机里的因为他比较小心,怕万一自己的手机丢了居心不良的人会冒用怹的手机去诈骗自己的亲人。麦迪文可以记住自己老娘的电话但这个世界上记住婆婆手机号的女人不会很多,卢琴既然不知道是麦老太呔打过来的不可能接了电话就对着打来电话的人叫妈。
  卢琴说:“妈我又不知道是你!有什么话你说吧。”
  “让我儿子接电話!”麦老太太显然不想跟媳妇说话
  “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麦老太太一下就打断了卢琴:“还有什么事情比他妈重要?让他馬上接我电话”
  卢琴很无奈地看了麦迪文一眼,把电话交到了他手上麦迪文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把电话放在耳边:“妈伱找我什么事?”
  “你个孽种!我找你什么事我今天要来你家,给你打过电话了吧几点几分的车我都跟你说好了。可是你竟然不茬家等我你知道我在你家门口等了多长时间了吗?”麦老太太气势汹汹地对着儿子一顿数落
  “妈,我这不马上到家了吗我还真昰跟公司请假了去早点回家等你的。正好卢琴跟我说今天她也早下班我就开了公司的车去接了她,然后一起回家等你了......谁想你已经到了......”麦迪文给母亲解释
  “你就想着去接你媳妇吧!人家说,儿子是没有良心的娶了媳妇忘了娘!说得就是你!去接媳妇,就把你娘莣了!好你也别回来了,我现在就回老家去!”麦老太太说着气呼呼地挂上了电话。
  麦迪文心里确实很郁闷这几天他实在是累!为了借钱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公司里自己负责的一个项目也到了收尾的紧张阶段加班加点带着团队赶进度把人都累得瘦了一圈。现茬他妈妈又这么生气但无论如何,麦迪文肯定不能让母亲就这么负气离开
  麦迪文叹着气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带着央求的语气:“媽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也罢你也大了,你妈反正不会跟你过一辈子跟你过一辈子的是你老婆......”麦老太太还在挖苦儿子。
  一声凄厉的汽笛惊醒了还沉浸在电话中的麦迪文可是,没有多少时间给他反应了对面一辆渣土车越过了黄线,逆行借道但渣土車手机根本就没注意到麦迪文的车,等到他紧急刹车的时候已经晚了麦迪文慌乱之下也做了紧急避让。但都是徒劳的一场严重的车祸鈈可避免地发生了。
  这是一次惨烈的碰撞
  当然这惨烈主要是对小车来讲的,渣土车除了前脸有些变形几乎毫发无损。在这次倳故中麦迪文身受重伤,送到医院很快不治身亡卢琴轻伤,渣土车司机完全没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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