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的我一无所有,欠了亲戚朋友我们不欠你的几十万,女方父母要求今年要有房子才能结婚。想平平淡淡过生活,还能过?

纪颜已经完全康复了不过黎正還需要留院住些时日,可能是因为身体缩小到了孩童恢复能力也差了不少。纪颜离开的时候黎正连眼皮都没抬依旧在看书。出院后的紀颜在家中静养可惜这几天李多也在,恐怕要静是不大可能了

当几天后来到纪颜家里,却看见了一位身穿制服的年轻警察大概二十七八,高而偏瘦几乎半凹陷的脸颊有着一些病人般的苍白,却也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和严肃认真犹如机器般的冷酷表情制服穿在他身仩空荡荡的,有些滑稽同他握手的时候感觉很有力,尤其是食指

“我是刑警队的桑一阳。其实我们不认识不过我的一位警校校友纪先生应该是故交了。”桑一阳的声音很独特是那种混合着回声的低沉嗓音,随着上下滚动的巨大喉结他薄而紧闭的嘴唇吐出几个有力嘚字语。我把名片给了他不过年轻的警探虽然结下了名片,但眼睛却一直注视着纪颜

纪颜笑了笑,“不妨说下我一时记不得了。”

姩轻的警探顿了顿“叶旭,想必你还有印象吧他告诉我你帮他破过一桩非常奇特的案子。我其实不相信这些不过最近这件事实在很古怪,叶旭向我极力推荐你我希望纪先生最好和警方合作下,尽一下优秀市民的责任”桑一阳说话的时候几乎可以和黎正拼一下了,嘟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表情我叹了口气,心想又来个不好对付的人不过纪颜却依旧不说话,只是高兴地坐了下来

“说下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果然,这家伙除了对奇怪的事情感兴趣外丝毫不在意别人的态度。纪颜的热情似乎让桑警官有些意外不过他很快也坐了丅来。我看见他坐下的时候特意用手往腰间挪了下

“事情是这样的,最近夜晚经常出现割喉的案件起初我们认为是抢劫杀人,可是被害者的财物分文未动几名被害人之间也毫无联系。长时间的排查丝毫没有进展所以大家本来把这件事情判断为无差别杀人。”

“无差別杀人”我问道,桑一阳皱了皱眉头不过又很快解释道:“就是凶手杀人没有丝毫的预判,随意杀人这样我们很难找到他。而且所囿被害者遇害的地点时间都是没有共通性也没有目击者,简直成了悬案”桑一阳说到这里有些生气似的吐了口气。

“如果不是上周看箌电梯里留下的录影带恐怕我们也会把这事当作普通的变态杀人狂处理。”桑一阳的语气有些不连贯了居然带着略需悲伤。我很想知噵他到底看见了什么

“最近的一名遇害者是一位白领女孩,她是独自一人在电梯里出事的”桑一阳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卷录影带

“你们看了就知道了。”他指了指电视

“画面出现了一名穿着黑色套装的年轻女性梳着一头过肩的乌黑头发,背着一个皮包画面正好昰从头顶上方正对着她。女孩似乎有些疲倦身子歪斜地靠在电梯壁上。

忽然她好像想起什么一样,开始翻找背包原来是手机,她拿絀了手机看了看,似乎有些不解不过还是放到了耳朵边上。

“注意看这里”桑一阳忽然把带子放慢了,画面一下一下的慢慢前进

峩清除地看到,女孩耳边上的头发好像飘起来了几根宛如失重或者有风一样,接着女孩的喉咙起了变化,而最差异的是她自己却浑然鈈觉依旧对着手机喊话。

我看见女孩的喉咙就像拉链一样一条口子慢慢的打开,没有流血一点也没有,伤口几乎一直拉到脖子的另外一侧接着,停止了

女孩也收起了电话,我惊讶她难道一点也没有任何的感觉么.这时候女孩似乎想开口说什么,电梯门也打开了

傷口开始流血了,最开始是往外渗透就像漏酒的酒桶一样,接着女孩察觉到了,她下意识的用手去捂住可是那是徒劳,很快她倒茬了电梯口,女孩拼命想挣扎着爬出去可是没过多久她就瘫倒在地上后腿开始有节奏的抽搐,我忽然一阵恶心因为儿时看见父亲宰杀雞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场景。身子下的血液像化开的冰块浓稠地慢慢散开。

“你们看到了我们把几个受害者的伤口对比了下,都是同一類型的不是用利器像刀片之类的划开的,因为如果是人用力的大小,会让伤口呈现不同的粗细程度可是这些伤口几乎是一个宽度的。如果要说的话感觉就像是有人用刻度其画好了蓝本,在如同解剖室的医生慢慢的打开似的”桑一阳的话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手機呢”纪颜忽然说了三个字。桑一阳点点头

“的确,我们查看了手机包括以前的几个受害者,他们最后接到的电话都是一样的但昰这个号码是个空号,无从查询不过由于数年前同样发生过一起类似的割喉案件,我们以前曾经对比过那儿凶手叫王真,已经入狱了据说他当时就是事先打电话给受害者确认其身份再计划杀人。而现场的那个号码就是王真的。”

“你是说他每杀一个人前都要打电话給受害者”我惊讶地问,这种人还真是不多

“王真还在么?”纪颜问道桑一阳点了点头。我却更奇怪了

“他杀了那么多人,难道還活着”我有些质疑法官的宣判了。

“他不仅活着而且活的很好,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带你去吧。”桑一阳终于露出了进屋子以来的苐一次笑脸

虽然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或许有些人的确不适合笑桑一阳恐怕就是其中之一。

见到王真的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说他活的很恏了的确是活的很好。

无论谁有着好几个漂亮年轻的护士照顾日常起居住着宽敞明亮的住房,躺在舒适暖和的被窝上都不得不说这个囚活得很好

不过活的很好并不代表活的很快乐。

桑一阳脱下帽子把身体埋进病床旁的软沙发,沙发发出一声噗哧的声音

“喏,他就昰王真”桑一阳拿帽子指了指床上的那个人。

王真的四肢几乎干枯了就像刚打捞上来木乃伊,骨头上面包着一层薄薄的布满蜘蛛丝一樣的青紫色血管全身插着十几根导管,旁边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机器一台似乎是心电图,不过看上去他的心脏跳动很微弱王真嘚脑袋很像电视里出现过的那些食人族吃完人后遗留的头部标本,几乎全部缩进去了头发就像刚被火烧过的草地,残存着几根枯黄的头發只有眼睛圆鼓鼓的放在眼眶之内。

“其实忘记告诉你们了虽然王真杀了很多人,但这些人都没死”桑一阳的话又让我惊讶了。

“哦”纪颜也有些不解。桑一阳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王真身边。

“所有受害者都是在被电击后晕倒了他们的咽喉都只是非常准确的离氣管很近的地方划开了。而且每次离开的时候他还用随身带好的纱布把伤口包扎好,并且帮助他们叫救护车以至于在最后定案的时候嘟不知道如何去判。由于情节不是太严重而且他家人四下里花钱到处打点,最后还是以故意伤人罪判了十年”桑一阳说完后带着非常戲谑的眼神盯着王真。

“当年把他抓起来的是我的一名同事,那家伙真是走狗屎运居然在值勤的时候偶然撞见了神色匆忙离开现场的迋真,结果就这样戏剧性的逮起来了不过王真入狱前自杀,虽然救了过来却成了这个样子。”

“不明白你们怎么会花这么多人力物力來维持一个将死的囚犯的生命”我语带嘲讽地说。

桑一阳似乎不介意我的话而是转动着自己手上的警帽。

“呵呵保住他的命不是我們要求的,而是他的亲人王真是一位非常著名的外科医生,要不然也没有那么高超的刀法了快而准,下手力道也不轻不重”

“那个號码的确是王真以前打给曾经的受害者的,不过那部手机已经不翼而飞了所以我们觉得这次的割喉案子非常蹊跷。当然叶旭告诉了你嘚事,所以我只好试试看当然,如果你们害怕拒绝也没有什么毕竟是人之常情。”桑一阳带着挑衅似的用黑而发亮的眼睛看着纪颜


“好的,我会立即开始查不过我需要你给我以前受害者的所有资料。”纪颜非常干脆的答应了

桑一阳把我们送出了医院门口。我和纪顏则搭上了一辆出租车

“现在去哪里?”我看了看纪颜他的脸色不太好。

“没办法虽然讨厌坐车,现在我们就去那个出事的电梯看看死了人的地方一定也会有一些遗留下来的普通人看不见东西。”看来纪颜好奇心的确勾起来了

这是栋非常普通的写字楼。我们进去後表明了身份因为桑一阳先前打了电话来,所以我们进去的很方便我极讨厌这种写字楼,建筑布局非常紧凑虽然外表高大,里面却非常狭窄犹如一口巨大的棺材,而且每当走到电梯时候总觉得有些凉意楼层非常安静,只能看见三三两两的少数几个人出入出事后警察曾经封锁过现场,现在还能看见遗弃不用的道具

出事的电梯已经封锁了。紧闭的银色电梯门前摆了个黄色的塑料警戒牌上面写着仈个黑体正楷大字。

“电梯故障正在维修。”

其实不用上锁出了这事,在这里工作的人还有谁敢乘坐这部电梯

人内心的锁比外界任哬的锁都要坚固百倍。

地面上似乎还能看见黯淡的红色血迹我觉得那女孩很可怜,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了或许死的时候她都无法理解是为什么。

纪颜打开了电梯们里面空荡荡的,可是我又总觉得似乎塞满了什么东西一样

纪颜蹲了下去,仔细的看着电梯内部不过看来没有什么发现。

“干脆我们坐坐看”纪颜笑了笑。

“好吧”我勉强挤出笑脸。纪颜喊来了管理者打开了电梯开关这个厚实的中姩男人拿来钥匙打开了,接着立即跑开非常注意不让自己的手接触到电梯,似乎生怕自己沾惹到什么晦气我回望四周一个人也没有,看来连旁边的电梯都没人坐了

我们按了顶层的按钮,电梯却没有反应纪颜继续按了几下。

“电梯超过最大限载人数”我听见一个非瑺机械的女声。随即电梯上的红灯转了几下四周光滑的电梯壁上如同泼了血一般鲜红。

纪颜看了看电梯和我一起走了出来。

刚出来電梯门就关上了,然后徐徐上升

“这是怎么回事啊?里面不是没人么”我非常奇怪。纪颜则一言不发使劲掰着电梯门。我虽然不轻但这电梯至少可以同时进去十几人,为何我们两个上去就现实超载了

“来帮忙,看看有什么可以撬开的”纪颜吃力的掰着,我怕他掱上的伤还没好赶紧过去帮他,很快电梯门被拉开了。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下面好像还有层地下室我和他小心的站在电梯邊缘,上面传来咯嚓咯嚓的缆绳摩擦声音听起来似乎电梯开始往下走了。

“你这是干什么被人看见可不太好。”我埋怨他道

“电梯恏像快下来了,你用眼睛好好看看电梯底部有什么”纪颜抬起头,盯着上面的电梯

“这么黑怎么看?”我话一出口忽然想起镜妖,囿它的话即便在黑暗中视力也很好。

电梯的确又开始回落了

电梯的底部似乎粘着什么东西,就像是一块口香糖一样死死趴着,电梯樾来越靠近我也看的越来越清除。

是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装,但衣服显的非常陈旧头发低垂着下来,遮盖住了一部分脸双掱双脚张开,像一个大字一样刻在电梯底部。为什么说刻因为我看见她的肢体几乎有一半已经陷入到电梯里了,仿佛她的身体和电梯連成了一体

我已经看清楚她的脸,她的脖子了

女孩的脸几乎是飞快从上面接近我,我看见面无表情的她似乎又好像在笑很迷人的笑,却又很忧伤说老实话,她的脸还算清秀只是她的眼睛没有光泽。

死者的笑容我是第一次看见。

脖子处一条手指粗细的均匀伤口巳经变的紫黑色了,可是她身体其余的部位却是惨白色的

她的嘴唇动了下,可是我听不见任何话虽然我极力眯起眼睛想靠着嘴型猜测丅,可惜我没读过唇语我只能依稀辨别出一个字。

电梯重重的落了下来纪颜把我拉开了,因为我几乎看的入神差点被砸到。

纪颜望著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的我眼睛有些疼痛,纪颜说过镜妖不能使用过多,毕竟我无法承受它的能力太久

“她好像向告诉我们些什么,鈈过我听不见只知道其中好像有个风字,不过也可能是同音字啊”我从地上爬起来,赶紧把看见的东西告诉纪颜

“那个女孩一直都鈈肯离开。”纪颜若有所思地说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要趴在电梯底部而且似乎不准任何人进入?

电梯门又打开了纪颜决定再次赱进去实验下,可是虽然只站了一个人电梯依旧报警说人满了我想到纪颜的脚底下就是那个女孩就一阵不舒服。

出来后我们叮嘱管理員关闭电梯并不准任何人靠近,哪怕是电梯修理工人他点着头答应了。于是我和纪颜离开那栋事发的楼层只是我的脑子里女孩的脸还茬晃来晃去。

这次换我的脸色不好了

“女孩好像在阻止任何人进入那个电梯。”纪颜望着窗外的景色

我们接下来继续走访了后面的几個出事地点。总共有三个第一个死在路边的电话亭里。第二个死在自家的浴室里而第三个,则死在车窗紧闭的汽车里面

后来的调查沒有别的情况发生了。可是我们依旧没有太多的头绪纪颜于是开始翻看起王真的资料。而我也瞅见了那个象征死亡的电话号码很普通嘚一个电话,是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死前手机里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都是这个号码打来的

王真是名资格老到的外科医生,而且尤其擅長咽喉部最难的肿瘤息肉切除手术一些歌手由于用嗓过度,加上不注意调节和保养所以很容易产生息肉,自然王真的那一刀对他们來说是保住自己身价的一刀。

唱歌唱的烂的演员可以去唱歌但演戏演的烂的歌手却不是那么好转型做演员的。所以王真的名气自然越来樾响了

不过王真在几年前忽然连续几次手术失误,这对外界来说非常奇怪因为这些失误几乎是连新手都不会去犯的,他甚至还让一个疒人这辈子无法发声成了哑巴,不仅赔偿了一大笔医药费连医生也没的做了。或许后面他做的那些事情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医术还在麼不过这也太无聊了吧。

纪颜合上了王真的资料

“我们去找找那个女孩身边的人看看。”我很同意他的观点

死在电梯的女孩叫孙颖,是一名文职人员平时为人处世小心谨慎,是个很乖巧的女孩无父无母,有一个姐姐还有一个男朋友。我们找到她的住址时恰巧看见个男人走出来。

这个男的大概小三十左右梳着大背头,身材很高大国字脸,鼻子高挺五官棱角很分明,只是脸上很悲伤眉毛幾乎连到了一起。他的头发很长很邋遢两边的络腮胡子远远望去就像涂抹了层黑色的泥巴。那人一直低着脑袋所以没有注意我们。

我囷纪颜表明来意他没有说话,只是听说我们是桑一阳委托的抬了抬眼皮,接着哦了一声然后请我们进了房间。

房间里很凌乱东西箌处都是,仿佛要搬家一般在里面的房间,我们坐了下来我看见墙壁上似乎挂了很多照片,其中就有孙颖的

“我们本来很快就要结婚叻不过那天晚上我们吵了架,大吵了一架天色很晚了,我告诫过她不要离开说了很多次了,因为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可是她不听我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了噩耗”男人低着脑袋坐在床边,喃喃自语般地说着

纪颜看了看墙上的照片,皱着眉头忽然冒出一句。

“你是警察而且和桑一阳是好朋友?”

男人抬起头顺着纪颜的手的方向望去,接着机械的点了点头


“王真该不会是你逮捕的吧?”纪颜又继续试探地问果然,男人没有否认

几年前是这个叫柳落石的警探在值勤时候误打误撞逮捕了王真。并且还得到了嘉奖获得叻升迁。而王真最后一个割喉的对象其实就是孙颖的姐姐。看来两人的结合从某种意义来说倒是王真的功劳

我和纪颜没有见到孙颖的姐姐,因为她已经出国了恐怕还没有接到妹妹遇害的消息。只是从柳落石这里也没有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我和他互相留了电话号码,接着就离开了孙颖的房子

“我总觉得,墙上的照片有些奇怪但又一时说不上来。”纪颜离开的时候回望了下呆在房子里的孙颖的男友

洗澡死在自家浴室的是位医生,很巧合他是王真以前的助手,当王真出事离去后他接替了王真的职位至于另外两人,就没有任何的聯系了一个是下班回家的DJ,被人发现喉咙割开死在电话亭里面一个是某公司高级白领。直到第二天他的同事来上班的时候才发现了从車里漏出来的血电话亭的询问结果也是那时候打进来的电话和其他几人接到的是同一个号码。

“医生不是在洗澡么”我看着档案有些渏怪。

“很正常一般他们会在浴室也会安置一部电话,怕有急事出诊看来倒是名副其实的死亡电话,接到的都死了”纪颜看着医生嘚资料,头也不抬的回答我

我见他专心看东西,就没再问他只是有些担心纪颜的身体。还好我把桑一阳的委托告诉了老总毕竟是刑警,有道是民不与官斗老总也只好放了我的假。

“如果你是一位医生一位艺术高超,刀法精湛的医生而且又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影响伱做手术的心情,这种情况下如果你犯错了你想会是什么原因?”纪颜经常把自己代入人物或者干脆把我带进去。

“不知道或许手突然抽筋吧。”我半开玩笑地回答可是纪颜却非常认真地望着我。

“你知道么那个死在浴室里的医生,以前就是为王真准备日常用品囷手术衣服及手套的”

“那又怎样?”我不解

“有一种外伤用的麻醉剂,如果涂抹在手套内侧——你想下如果手指接触到在进行手術的时候当然反应会迟钝很多。”纪颜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指着资料上那位遇害的医生,“不巧这个家伙好像手里就有,这种麻醉剂叫表面麻醉剂这个本来是为了帮助儿童而发明的,结果也用于小型手术如扁桃体的切割,一般当需要对扁桃体手术的时候医生会把麻醉剂喷洒在喉咙里,世界上第一种能渗透完整皮肤的浅表麻醉剂——恩纳就是由英国阿利斯康公司推出并进入中国市场的这种麻醉剂可鉯成功地将高水含量和高浓度局部麻药碱性基因结合起来,克服了其他麻醉剂不能渗透皮肤的缺点,可以在皮肤上保留4~5小时的止痛效果。用這种麻醉剂大量稀释后加入毫升的利多卡因只要在手套内部涂抹薄薄的一层就足够可以使王真灵巧的手指失去平时的灵敏了。”

“你怎麼连这个也知道”我听他说了这么多,觉得有些好奇

“不要忘记了,我是医学院毕业的”他笑了下,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果然,進一步调查我们知道这个死去的医生的确和王真积怨颇深看来四个死者里有两个居然多少和王真有联系。

可是一个躺在床上几乎是个半迉人的王真是如何去杀人呢

我问纪颜难道可以灵魂状态去割喉,纪颜笑着摇头回答说这基本是不可能的。

王真没死即便死了,他也昰无法对人做物理攻击的

另外,那个手机也找不到了像桑一阳说的一样,在王真入狱的时候就不见了至今也找不到,资料上写着丢夨二字

将近半天跑下来,却没有得到太多的消息我有些许气馁,中途还接到了桑一阳的一个貌似关心的一个电话不过纪颜似乎在医院呆久了,精力充沛的很丝毫看不出一点疲惫和厌烦。

如果王真要报复杀死逮捕自己刑警的女朋友和害自己失去工作的同事似乎说得通,可是一个死在车子里的公司白领和那个迪厅下班的DJ和他并没有任何联系似乎这就有些不明白了。

桑一阳给我们的资料可以说比较详細了可是其实没有太大作用。警察甚至怀疑过王真的家人但那次电梯里的录像却又让他们觉得非常不解。因为那的确无法被认可为是囚所能做到的

我和纪颜决定先回王真所在的医院,去看看那个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人纪颜则去了病房翻看了王真的病历。

我看了看王嫃已经萎缩如同鸡爪一样的手忽然感叹了一下,曾经是一双治病救人的手却变成现在这样。没过多久纪颜变回来了。

“你知道王真昰怎样自杀的么”纪颜一边看着王真,一边对我说我摇了摇头,似乎资料上并没有写

“刚才我打了电话给桑一阳,在王真入狱前在拘留所的时候除了他的亲戚朋友我们不欠你的外还有一个人探望过他,这个人是柳落石那个逮捕过他的人,两人似乎交谈过而王真茬回去后,就用毛巾想勒死自己”我大惑不解,除了上吊怎么可能勒死自己?

“拘留所里没有可供上吊的地方也没有任何铁质锋利噵具,王真开始就表现过自杀迹象所以只要他单独一个人的时候,连嘴巴里都放了牙套根本合不上,就是为了避免他咬舌自杀不过迋真的确很厉害,居然用带来的几条毛巾系在一起绑在两边的铁栏杆上,在把脖子套进去然后身体开始转圈,毛巾如同扭螺丝一样紦脖子勒慢慢勒紧。

你也知道自己勒死自己是不可能的,因为失去意识后手自然会松开不过铁栅栏不会,而且那毛巾是湿的所以即便后来王真被勒的昏迷,可是脖子上的结却依然很紧不过他差一点就可以死了,很凑巧那天的警卫突然接到了个电话,然后发现了他茬自杀把他救了下来,不过由于缺氧太久他变成这样了。”纪颜慢慢悠悠的在王真的病床前走来走去

“其实他躺在这里还是很幸运嘚,因为我听说有好几个受害者都买通了里面的牢头要废了他的手,可能他知道了消息所以决定自杀吧。”

我望了望躺在床上的王真开似乎对这个疯狂的外科医生有了些怜悯和同情。他恐怕这辈子都只能这样了连死的权利都丧失了。

出来的时候门外停了辆警车,峩以为桑一阳来了可是四下里看了看却没发现他,我猜想估计上厕所去了吧也好,我不是很喜欢和他多说话这人总是一副盛气凌人嘚样子。

不料车门渐渐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人不过不是走出来的,那人巨大的身体几乎从车里翻出来从车子里爬了出来,我看见怹的喉咙就像破裂的水管鲜血从里像外喷射出来,飞溅得到处都是车子里面也鲜红一片。

我和纪颜连忙赶过去看到他的车子里还有蔀手机。

如果发现的早即便喉咙割开用手捂住也能多活十几分钟,可是柳落石已经断气了临死前他的脸似乎很安详,没有像前几个受害者一样的恐惧表情似乎一切都如他所愿一样。他的左手拿着一部手机

“一定是王真了,可是他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啊”我扶着柳落石的脑袋,恨恨地说了句纪颜则长叹了一口气。他在柳落石身上找出了个钱包并在车子里看了看,用那部手机打通了桑一阳的电话

桑一阳来的时候脸上像铺了层霜,一句话也没说看了看尸体就叫人用白布盖上了。

过了好久当他照常忙完例行的公事后来到墙角点了根烟,不过他的手在颤抖居然连打火机也打不着,恼怒的他将烟和打火机一起扔了出去

纪颜把一根点燃的香烟地给了他,桑一阳犹豫叻一下接了过去。

烟过半根桑一阳终于说话了。

“或许对他来说是解脱吧孙颖死了之后他一直魂不守舍,一米八零的大个子居然一丅瘦了几圈本来警队给他放了大假,让他好好休息但没想到他也出事了。”


  明安我如果不是为了你,吔不至于在吕家
  妈这几十年来,你一直觉得你很委屈吧吕明安打断婆婆的话,有些话本来不该我这个做儿子的来说但今天我想替我爸说一句话,我爸没委屈你
  你,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你爸没委屈我,他打我的时候你没看到吗?这几十年来他对我冷言冷语,你没看见吗我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忍这几十年婆婆的火气也上来了,拍了一下桌子就起了身
  忍了几十年?妈你昰只想着自己了,你想过我爸吗他打你?他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没数?吕明安也起了身和婆婆对视着。
  婆婆撑着桌子气得双眼通红。
  明安别说了。我担心他们母子要吵起来赶紧起了身走到他面前扯了扯他。
  真是好心没好报好好来侍候你们,还要受伱们的气婆婆抹起了眼泪,边说边往阳台走
  明安,少说两句她总是你妈妈。我摇了摇他的手
  你不懂吕明安一脸愠色地看著阳台的方向,我先去公司你劝劝她。
  嗯我跟着他到了大门边,明安待会打个电话跟妈道歉,宽宽她的心我劝他。
  吕明咹没说话直接走到了电梯旁。
  我刚回到阳台还没开口,婆婆就起了身往外走我跟到客厅,她已经打开大门出去了我只好追到夶门边问她去哪?
  就在楼下走走你要不要跟着我?婆婆没好气的应我
  我不好跟她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搭着电梯下了楼
  站了一会,我扶着酸软的腰回了阳台上靠在摇椅上琢磨着,婆婆来F城好长一段时间了之前,他们母子的关系说不上多融洽但象紟天这样当面的指责婆婆,吕明安却是从来没有过难道婆婆和那个人私会吕明安知道了?
  半个下午时吕明安给我打来了电话。问峩婆婆是不是还在生气我告诉他婆婆去楼下小公园散心还没上来。
  莫莫我出差那段时间,妈是不是也老出去吕明安默了一下问峩。
  就去买菜和楼下的阿姨们聊聊天。我避重就轻的回答
  我知道了,晚上有个应酬今天要晚点回家。他语气淡淡说完就掛了电话。
  接着的几天婆婆情绪显得很低落。吕明安有时候在家吃饭她几乎都是默不作声的。我只好没话找话调节气氛私下里,我劝吕明安跟婆婆道歉他总是白我一眼,然后抚着我的肚子转移话题
  这天下午,婆婆下楼去帮我拿快递没几分钟,大门口传來敲门声我慢慢的起了身。章韵龄一身深色套装踩着高跟鞋,满面愁容拎着几大袋的东西站在门口
  我惊呆了,这真是刮哪门子嘚风把她刮到我家的大门口了。
  莫小姐可能有点冒昧,实在抱歉她扯着牵强的笑容,态度好得就象我们之前从没有过不愉快一樣
  章女士,你是不是走错门了我皮笑肉不笑的问她。
  我是来找你的因为小岱的事情,能让我进去说吗她把手里的几个袋孓换了一个手拎。
  我缓缓的转了身她跟在我身后进了大门。
  你快生了吧也不知道买些什么,这是红菇还有这两样,坐月子吃都挺好的章韵龄翻着手里的袋子一一给我介绍。
  章女士你就开门见山吧,我不太习惯你这样客气我靠坐在沙发上,冷冷的看著她
  章韵龄这才把手里的袋子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然后又坐到了沙发的另一端
  莫小姐,你也要当妈妈了我想你能够体会┅个母亲对孩子的爱。她拢着双手小岱现在的情况不太好,所以今天来我就想问问你,你能联系上何子余吗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居然跑到我这里来找何子余
  章女士,您真是说笑了何子余和你的女儿订了婚,是你的准女婿跑到我这来问他在哪里是不是不呔合适啊?我简直要被她打败了
  我也知道不合适,就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小岱说过,何子余心里一直念念不忘了的你我就想,他說不定会联系你而且他跟你老公的关系也挺好的
  出去!我动怒了,真是有毛病
  莫小姐,小岱现在的情况真的不好靠打营养液维持生命,医生说她什么自闭除了两个眼珠子还象个活人,整个人都是死的我和她爸想尽了一切办法,心理医生说解铃还需系铃囚。可是何子余却找不到了,莫小姐请求你看在一个母亲份上,你帮帮我好不好章韵龄边说边哭。
  章女士请你出去。我一个芓都不想再听她继续往下说扶着沙发起了身走到大门口。
  莫小姐她仍旧不死心小岱也是把你当朋友的,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就看在小岱这么可怜的份上,好不好她失去孩子又失去何子余,遭遇的打击太大了才会自闭我求求你,帮我找到何子余我得打开小岱嘚心结,我想让我女儿好好的活下去
  我真是十分后悔让她进了门,看着她这张脸真恨不赏她一鞋底,她还好意思舔着脸来求我嫃不知道她的的脸皮是什么做的?我转身又回到了茶几旁拎过那些东西,重新回到大门口时我用力扔了出去。
  莫小姐章韵龄捂著胸口,估计心脏病又要发作了
  麻烦你出去,你要是心脏病发作我一个孕妇也救不了你。这话说完时我只觉得一股热流顺着大腿往下淌。
  不好羊水破了?我惊慌起来甩上大门后我掀开裙子看了看,果然是羊水破了我蹒跚着回到了客厅找手机,手机一时還找不到
  大门被敲得咚咚响,那个作死的女人还不死心我又气又急。在沙发上翻了一阵才在缝隙里找到了手机我赶紧拔下了吕奣安的电话。
  明明安,我可能要生了羊水破了。听着他的声音我总算安心了一点
  好,好我马上回来,你别慌妈呢?让她赶紧帮你洗个头收拾一下待产包什么的?莫莫你千万不能着急啊,我马上就回来吕明安显然也慌了,但他比我镇定所以反过来咹慰我。
  妈去楼下取快递了我低声说。

☆、72.我不会放弃你

  我现在马上到停车场了莫莫,你等我我很快就到家。电话那头传來他的脚步声很快的我就听到了他关车门的声音。
  明安我先挂了,你安心开车我抚着肚子,挂了电话
  大门口的敲门声总算消停了,我拔下了婆婆的电话这只是下楼取个快递,都半个小时了竟然还没上来
  婆婆的电话提示无法接通,连打几遍都打不通我扶着沙发想站起来,又想起之前看过的孕育知识上说这种情况最好平躺不要乱动怕胎盘剥落什么的。
  我扶着沙发慢慢的躺下来心中不断的祈祷着,我的孩子一定会平安到来
  一直到吕明安赶回家,他手忙脚乱的找出了待产包然后把我抱到了楼下。
  哎吖郁青,你怎么了婆婆从小区大门口走来,见了吕明安和我她边跑边喊。
  妈你到底去哪里?不是下楼取个快递吗吕明安冲著她大吼,莫莫羊水破了你手机还一直打不通。
  我就是随便走走。婆婆的神情特别慌乱
  明安,先去医院我仰着头对吕明咹说。
  你在老家嫌丢人没丢够到了F城你还不消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做什么了吕明安弯腰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到了车后座,然後在我指示下将一个抱枕垫到了我的屁股下面
  我就随便走走。婆婆低声重复着然后上了后座半躬着身体蹲到了我面前护着我。
  吕明安赶紧上了驾驶位随即他启动了车子,随便走走妈,你自己信吗莫莫都临近预产期了,你还有闲情随便走走吕明安仍旧很苼气。
  明安别说了,安心开车我困难的侧了一下头,我好担心为什么我的肚子一直不痛。
  吕明安这才闭了嘴专心开起了車。
  很快到达了医院吕明安抱着我直奔急诊而去。简单的问询和检查后我随即被送到了待产室。
  肚子里的宝宝却感受不到我嘚焦急和担心一直没有动静。胎心监测显示正常隔了数小时后,医生给用了催产素熬到傍晚时分医生再来检查时,我痛得冷汗淋漓宫口却开得还是不理想,医生面色凝重说胎心已经不太稳定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被送进了手术室进行剖腹产
  手术台上,我看着医护人士忙忙碌碌我的孩子会平安降世吗?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看着医护们面无表情的样子,恐惧和过往的那些阴影像潮水般涌來我想到17岁那年那简陋的手术台,护士冰冷的面孔和话语想到一年前的宫外孕手术,两个未成形的生命离我而去
  这个孩子,我鈈能再失去了明安对我那样好,我要为他生个健健康康的孩子我死死的盯着天花板,上下牙开始打着架
  别怕,女人生产都是很洎然的过程现在要打麻醉了,你别怕导乐在一旁柔声细语的安慰我,我却无法控制的抖抖得根本停不下来。
  别怕导乐握住我嘚手,试图安抚我的情绪
  我的眼前突然闪过一片血红,那化为血水的两个骨肉仿佛冲着我砸来尖叫声冲喉而出,导乐被我吓得直接甩掉了我的手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有人在我耳边焦急的问。
  我紧咬着牙一声不吭宝宝,我的孩子孩子,我不是故意偠杀死你们思绪完全乱了,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找不到出口,没有光亮只有无边无际的恐惧和黑暗。
  那冰冷的器械那漫长的没有尽头返校之路,那毁掉的前程何子余变幻的面孔,养父母的漠视这些年的浑浑噩噩。
  吕明安用爱和温暖埋葬掉的峩的那些过往原来从来没有真正死去,它们一直活在我的心底深处让我终生不得安宁。
  一个累赘有什么资格得到爱
  莫莫。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我在这里,莫莫我一直陪着你,别怕
  我茫然的转头,戴着口罩穿着隔离服的男人握着我的手这双眼睛这麼熟悉。
  莫莫你想想,很快我们可以见到我们的宝宝我陪着你一起,你别怕声音也这么熟悉。
  孩子我好半天才挤出了这兩个字。
  马上就要和我们见面了他俯下身来,在我额边亲了一下莫莫,坚强一点
  如果,我死了你替我爱他。我抓住了他嘚手
  很简单的手术,你别怕他轻轻的拍着我的手背,柔声说:莫莫我爱你,很爱很爱
  很爱很爱我,我的存在不是个累赘有一个人他很爱很爱我。我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看着他他是吕明安,他很爱很爱我
  思绪还是很混乱,而且越来越乱吕明安┅直握着我的手和我说着话,那些温情动人的话仿佛在云端之上我认真的听着却又总感觉够不着。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婴儿清亮的啼哭声响起后,我听见有人在喊快,止住血
  意识逐渐模糊,明安我总算为你把孩子生下来了。
  我却累了人生27载,我想带著你的爱就此长眠
  我终究被抢救过来了,后来医生说我能抢救过来基本是个奇迹,让我要好好感谢我的丈夫我不知道在我昏迷嘚时刻,吕明安做了一些什么
  但我心里明白,我的第二次生命是他给我争取下来的
  我醒来那天,黄昏的样子我妈坐在床头咑着瞌睡。我睁着眼睛扫视了病房好一会没发现吕明安。
  妈!我轻轻喊了一声
  哎呀,哎呀青青,你真的醒了啊明安真是金口玉言,你别动别动我马上去喊他,你千万别动我妈惊跳起来,起了身就往病房外冲
  大约十来分钟后,吕明安和抱着孩子的嘙婆进了病房
  醒了!吕明安坐到床头边摸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他冲着我笑饿不饿?
  妈你带的那小米粥拿来过来吧,我刚剛问过医生了说可以吃一点。他仰头看了一下点滴瓶睡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是睡够了吃饱了喝足了,你就准备跟儿子战斗吧他轻輕捏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是不是差点死了我轻声问他。
  是可是我不放弃。莫莫我说过我不会放弃你。他给我脖子下又垫了┅个枕头然后接过了我妈手里的保温罐打开,莫莫是不是很香?
  那就好好活着每天都可以吃这么香的粥。虽然我现在挺忙的泹回家的时间总是有的,你想吃我就给你做。他低头两串泪水从他眼眶中滑落,滴到了我的脸上

  宝宝。我看向婆婆手里她赶緊抱着孩子走到了床边,吕明安放下了保温罐接过了宝宝
  小家伙现在睡了,莫莫你看看,儿子长得真像你是个小帅哥。他把宝寶的脸转向我
  我看着襁褓中那个睡得正香的粉嫩婴儿,这就是我的孩子我抬起手,轻轻的在他脸庞上触了一下你给他取名了吗?
  取了小名小福星,他是我们的小福星吕明安把孩子重新放回了婆婆手里,你还是先吃东西吧这小家伙白天睡得可好了,晚上僦使了劲的哭闹
  我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的院后终于出了院,回到家中后两个妈就像样的照顾起了我的月子。小福星比在医院时乖叻一些至少他不再整晚的哭闹了。
  这个小生命的啼哭声一点一点的唤醒了我体内沉睡的母亲天性我从一开始面对他时的手足无措箌慢慢的听到他哭就会心疼,再到后来时看着他含着奶头香甜的吸奶心中就充满了感动。
  吕明安有时候会半开玩笑说莫莫,你现茬把所有的关注度给了儿子我要抗议!
  快出月子时,新房那边也收拾妥当了选了个日子,把租的房子里的灶具搬了过去就算正式乔迁了。
  乔迁那天我爸和吕明安爸爸都来了,一家人好不热闹我妈和我婆婆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下午,晚上六点多时我妈在厨房大声问我新新怎么还没过来。
  我摸出手机给莫丛新打了个电话
  我半个小时就到了,哎莫郁青,爸妈是不是看起来心情挺好嘚他问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么好的日子,大家的心情当然好了我笑吟吟的说。
  那就好嘿嘿,我挂啦莫丛新笑得挺诡異的。
  饭菜摆上了桌吕明安也回了家,莫丛新还没到我妈让我再给他打个电话催催,我把小福星放到吕明安怀里
  刚直起身,大门外就响起来了敲门声
  来了来了,我来开门我妈笑呵呵的在围裙上擦着手,快步走向了大门
  妈。门外莫丛新和魏薇掱拉手站着。
  我妈愣愣的好一会反应不过来。莫丛新拉着魏薇就进了客厅我爸看着魏薇也愣了一下。
  爸妈姐,姐夫莫丛噺难得一回喊我姐,恭喜宝宝满月这是我和薇薇的一点小意思。他把一个精致的锦盒递到了我手里
  你,你们我妈看着他们紧紧拽茬一起的手
  莫丛新牵着魏薇又往里走了两步,这才又开口:今天趁着这好日子我再宣布一个好消息,我决定和薇薇结婚
  魏薇含羞带娇的低下了头,我和吕明安对视了一眼莫丛新这小子分明是来搅局的。
  饭菜都上了桌当着亲家亲家母的面,我爸妈没说話席间,我妈一直夹枪带棒的损魏薇但她一句话也不接,从头到尾的埋头吃着饭
  饭罢,我妈和婆婆起身收拾碗筷我爸看了一眼莫丛新,背着手起了身新新,你到客厅来
  莫丛新起了身,拖着魏薇一起进了客厅
  儿子睡了,我抱去卧室吕明安轻声对峩说。
  嗯我去客厅看看,我爸估计要发火我话音还没落下就听见客厅传来一记响亮的耳光,紧接着就是莫丛新大嚷着喊我就是偠和薇薇在一起,我就是要和她结婚
  这一嚷把一家人都给招到了客厅。
  我爸也懒得和他讲道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狠揍,揍得莫丛新满客厅乱窜鬼哭狼嚎我妈心疼儿子,想护着他反倒挨了好几拳。
  最后还是吕明安和公公看不过去把两个人给拉开了。
  魏微阿姨以为上次就跟你说得很明白了,没想到你赖着我儿子不撒手我说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我妈气得伸手指着魏薇骂
  从進门就没怎么说过话的魏薇这会总算有了发言的机会,她冷笑了一声环视了一下客厅里的人,然后走到莫丛新身边叔叔,阿姨既然伱们是这样的态度,那我也直来直去的告诉你们我和丛新已经同居了,而且我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莫丛新双眼发亮的看着她就潒小时候他每次看多啦A梦的百宝袋一样,那种向往及崇拜的眼神简直是赤裸裸的
  魏薇这话一出,所有人又是一呆同居了?怀孕了
  你要是一定要跟她在一起,你就别回家了我爸脸红脖子粗的又想揍他,被莫丛新闪开了
  不回就不回,薇薇我们现在就走。莫丛新拉着魏薇就要向大门走去
  新新,新新你走了,妈怎么活啊我妈扑上去拖住莫丛新的手,你不能走你上回已经吓掉过峩的魂了,这回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走
  阿姨,我和丛新是真的相爱我们只想好好在一起,我不是要抢你的儿子魏薇不耐烦的瞪著我妈。
  你不要脸我妈唾了她一口。
  丛新我先下楼。魏薇抽出了手快步走向了大门。
  微微微微。莫丛新一见她走了用力就推了我妈一把,然后也跟着出了大门
  我妈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天抢地的哭喊起来
  吕明安摇了摇头,拉着我进了房间莫莫,你陪儿子躺会别出去,省得他们拿你出气我出去就好。
  我妈在客厅哭了半个多小时才消停下来等我出去时,我爸和我媽已经不见了
  明安送他们去丛新住的地方了。公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郁青,你给我找个毯子子和枕头来今天我就睡这沙发了。
  房间可以睡有两张床。我不解的看着他为了照顾小福星方便,我特地在侧卧室放了两张床
  我就睡这里。公公叹了一口气
  我想去侧卧拿枕头,这才发现婆婆已经把门给打上了反锁我只好回了自己房间,把吕明安的枕头给公公抱了出去
  吕明安到很晚才回来,公公在沙发上都睡着了我赶紧迎了出去,明安我爸妈呢?
  在丛新那里守着他呢我怎么说也不肯跟着回来,只能算了明天你过去接一趟。他边说边往里走
  咦,爸爸,你怎么睡这里了吕明安走到客厅时喊了几声。
  啊明安,你回来啦没倳,我就睡这里公公扶着沙发坐直了身体,你和郁青也早点睡
  妈呢?吕明安阴郁着脸问我
  我瑟缩了一下,看向侧卧室
  吕明安大踏步的走了过去,旋了几下门发现是反锁的他伸掌就拍起来,妈你开门,门反锁着干嘛
  小点声,别吵醒儿子了我哏过去,扯了扯他
  你先回房。吕明安扫了我一眼我只好走旁边走了两步。
  好几分钟后婆婆才打开了房门,我都睡下了叫什么?
  妈你什么意思?这是在你儿子家你反锁着门不让我爸进去睡,你想干什么你这是划清界线给你儿子和儿媳妇看?吕明安扶着门框冲着婆婆大吼。
  老吕既然你儿子今天要替你作主了,那我们今天就一次性把话都说清楚吧婆婆用力推开吕明安,老吕我们离婚吧!

  公公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婆婆的方向走了几步两个人中间隔了大约三步的距离剑拔弩张的对视着,吕明安赶紧也往湔走了几步准备随时拉架。
  你总算是把离婚两个字说出口了公公又近前了一步,他的脸色阴郁得吓人明安今年都快30岁了,你这個老不羞的还想怎么折腾今天我就把话说死了,想离婚门都没有。这辈子你生是吕家人死是吕家鬼,戴绿帽子老子也认了我拖也拖死你。
  我受够了忍够了,这几十年来你把我当人看了吗?把我当老婆看了吗婆婆尖厉的叫起来。
  妈别吵了,这大半夜嘚把小福星吵醒了他又得闹夜。我走到婆婆身边扶着她转了身,回头我又朝吕明安使眼色让他劝一下公公。
  婆婆回房后就坐在床边默默的擦着眼泪我站了一会从床头柜台上抽了一些纸巾塞到她手里。
  妈别哭了。我轻声说
  郁青啊,你不懂妈这心里苦,实在是苦她绞着纸巾,眼泪越来越急几十年了,等着儿子长大等他成家立业,等他也生了儿子这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数着过嘚,到了如今我都快五十的人了,我只想好好过几天自己的日子
  我看着她伤心极了的样子,想起那天在立交桥上她跟何子余父亲掱牵着手婆婆盼着的,就是跟他一起过晚年的日子吧虽然我不知道这里面的错综复杂,但她想离婚这事确实没那么容易
  妈,少來夫妻老来伴年轻时再怎么吵再怎么闹,老了老了有些该放下的事就放下吧。明安现在有了自己的事业小福星也乖巧听话,一家人哆好啊我想了想才说。
  你不懂婆婆擦了一把泪后转头看我,你回房吧小福星醒了要哭的。
  妈那你早点睡,别想那么多了我起了身。
  吕明安回房时小福星撒了一泡尿正咿咿呀呀的哭着。我给他换了纸尿裤然后抱着他喂奶。
  爸睡了吗我抬头看怹。
  怎么会睡得着他叹了一口气坐到我旁边,莫莫家里这点丑事,我真是恨啊
  父母辈的事情,我们做儿女也不好过多的干涉我摸了摸儿子额头,小家伙喝个奶满头大汗的
  吕明安看着小福星喝着奶,没多久小家伙喝饱就又睡着了,他从我手里接过嘫后放到小床上睡下,盖了小被子他坐回我身边
  明安,让爸多住两天这两天我也出月子了,到时我们抽个空陪他们玩一玩散散惢。说不定爸和妈能握手言和我靠在他肩上。
  没用!他摇了摇头
  事在人为嘛,到时我再好好劝劝妈我直起身,鼓励的看着怹
  吕明安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几十年了,妈说她受够了忍够了。她没想过她的丈夫更没想过她的儿子。我念三年级的时候有┅回下暴雨,我爸去了外地半夜的时候,我被一阵摇晃给惊醒了吕明安伸手捂住脸,声音低哑下去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太好我一矗都跟爸妈睡一个房间。房间放着两张木架子床我爸出差了,我和妈一人睡了一张床我醒了后就爬起来,坐在枕头上隔着两重蚊账,妈和一个男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不停的翻滚着。
  我震惊的看着他一时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背着我爸,那样堂而皇之的紦那个人带回家不止一次,我撞见过三次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拼命的敲床板然后他们就躲到家里的大衣柜后面了。我故意下床找水喝跑到大衣柜后面,妈背对着我坐在凳子上那个男人穿着大裤衩,他冲我笑捡起地上的裤子后,他从口袋里掏了一张一百块的錢给我说给我买文具。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张脸!吕明安一字一句所以,妈没资格怪爸打她
  妈怎么能这样?我半天才憋絀这句话虽然我爸妈感情也不太好,但打归打闹归闹,作风上他们还是很传统的。
  她觉得我小吧以为我不懂事,以为我长大叻就忘记了可是,我记得想忘都忘不了。他垂着头一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的他只能握紧他的手,这样咴暗的记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伤害实在太大。
  那个人在J镇吗?我本来想直接问他是不是何子余的父亲但想了想改了口。
  不茬吕明安按了按额头,我去洗澡你先睡。他不想告诉我
  我看着他出了房间,爬到床上侧着身躺下。现在能肯定的是婆婆外遇嘚对象一直是同一个人那么就确定是何子余的父亲。
  我咬着唇吕明安记了这几十年,恨了这几十年他会做点什么?
  第二天仩午婆婆来喊我起床。她的神色看起来已经云淡风轻了我有些诧异,睡了一个晚上难道她想通了
  明安爸爸回去了,明安也去公司了郁青啊,早餐在厨房里我去楼下超市买菜。婆婆说完就转了身哦,对了你妈让你打个电话给她。
  嗯妈,买完菜就回来我待会想给小福星洗个澡。我淡淡地说听了昨天吕明安那灰暗的童年,我对她有点同情不起来了
  哦,好!她头也不回
  我吃完早餐想着给我妈回个电话时,门铃响了抱着小福星走到玄关处,显示屏里我妈一脸的不耐烦,我开了锁然后又打开了门等着她。
  等了一会我妈拽着莫丛新出现在走廊里,母子俩都是一脸不善的样子
  把你说的那些话说给你姐听听,我听不懂她总听得慬,我让她解释给我听我妈拽着他进了大门。
  有什么好说的嘛就是我说的那个意思。莫丛新嚷叫着
  你好好的一个小伙子,那妖女大你四五岁这也就算了。她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你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今天你非得给我说个头头道道出来我妈拉着他进了愙厅,青青你也进来,那个妖女说和你一起上班了几年还一起租房住了一年多,今天你来说那妖女是不是好人?

  我抱着小福星唑到另一侧的沙发上莫丛新这会正瞪着我,那眼神带着警告
  新新,你自己跟妈说清楚我实在是有点烦了他的事情,反正说什么怹都是油盐不进
  妈,我再最后跟你说一次微微人挺好的,对我也很好我没有鬼迷心窍,结婚这事我是经过慎重考虑的莫丛新耐着性子比划着双手和我妈解释着。
  她是给你下了迷魂汤吧我妈一下就来火,抓住他狠狠的在他肩上捶了两拳
  莫丛新跳起来僦想走。
  莫丛新你站住。我抱着小福星起了身妈,你到楼下去走走我来和新新谈谈。
  你听到没有你姐姐有话和你说。我媽扯住他将他拉回了沙发旁,回头后她又看我青青啊,那我抱小福星下去走走吧你和弟弟好好谈。
  不用了他现在睡了,你去赱走吧我低头看着儿子的小脸,小家伙睡得可真熟
  大门关上后,我才抬头看着莫丛新
  莫郁青,你就别劝了我反正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莫丛新靠到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斜着眼看我。
  魏薇能带给你什么样的好处我问。
  你什么意思他嘴角抽搐了一丅,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有些讪讪的
  莫丛新,我们做姐弟二十多年了虽然长大后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我对你多少还是有些了解你一点都不笨,更不蠢你当然很清楚也很明白魏薇身上的污点,她如果不能给你带来实质性的好处让你少奋斗几年,你凭什么选择她我慢条斯理地给他分析着。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他的语气弱下去。
  感情你们肯定有但绝没到非她不娶的地步。莫丛新魏薇堕过胎,给人做过情妇你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要有一颗怎样包容的心才能真爱得起来我叹了一口气,你告诉我和她结婚,你能嘚到什么让你一定要这么执迷不悟?
  莫郁青你他揪了一下头发,又晃了晃头最后又抹了一把脸才说:随你怎么想,不过你不偠逼我,否则你的事
  你不用拿这个威胁我吕明安早就知道了。我冷笑着打断他
  早就知道了,这事我只跟魏薇说了呀莫丛新自知失了言于是转口道,行了行了我有我的打算,结婚就是一个跳板我需要,她也需要就这么简单,别的我什么都不想多说
  伱才22岁,人生才刚开始你就拿婚姻做跳板。莫丛新投机取巧的人多半都没什么好下场
  人家说男人40岁人生才起步呢,你怎么不跟着說啊莫郁青,你别跟我这摆圣人的架式把你自己的小家经营好比什么强,我走了他大声呛完这几句后,起身大踏步往大门走去很赽的,就听到走廊外传来我妈的呼喊声估摸着她一直守在门外。
  我呆呆了坐了一阵子然后起身抱着小福星进了房间,放到小床上後他睁开眼睛扁着嘴要哭,我赶紧轻轻的拍了一会他这才闭上眼睛继续睡。
  我坐到小床边看着小福星心里想着,莫丛新这事什麼时候得去找魏薇谈谈
  手机在客厅里响起来,我慢吞吞的起了身
  电话是吕明安打来的,照例问了一下儿子的情况闲聊了一通后,他说:对了晚上子余会来家里吃饭。
  什么我惊讶极了,何子余不是离开F城了吗章韵龄可是一直在找他呢。
  你跟妈说┅声让她多准备点菜,今天这饭可要好好吃吕明安呵呵笑了两声挂了电话。
  午饭时我妈一直絮叨着家里果子要成熟了,她得回詓了念完家里又骂莫丛新不听话,不争气
  亲家母,我还是挺羡慕你一家人挺齐心的,亲家公对你也不错婆婆端着饭碗,笑得溫婉
  都50多岁人了,什么错不错的一辈子就这样。现在就是指望儿女了说起来,还是你家明安争气你看办了那么大的公司。你吖就等着享儿子福了。我妈由衷的赞叹着
  婆婆没说话,只是笑笑得挺惆怅的样子。
  我喝完碗里的汤放下碗后,我看着婆嘙妈,晚上明安有个朋友会来家里吃饭让你多准备几个菜。
  家里还有好多菜呢一个朋友完全够了,不再去买菜了我妈接腔道。
  婆婆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明安的朋友就是之前和他一起开公司那个何子余,妈你认识吗?我盯着她看
  婆婆手里的碗傾了一下,抬头看我时她猛的摇了几下头,不认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从来不过问
  知道何子余要来家里吃饭后,婆婆下午就病倒了起因是午饭后看了一会电视,说看得头痛要去躺一会躺到傍晚时分,我去侧卧看她时她说头痛得嗡嗡响,起不来了
  妈,峩送你去看医院吧我俯身问她。
  不用了我躺着就好,这是老毛病了婆婆侧着身,看着墙壁说话
  我看着她,心里明白她这頭痛是装的只怕她晚上连饭都不起来吃了。不过吕明安把何子余带回家里吃饭目的不就是想让婆婆见到何子余吗?他会让婆婆如愿的裝头痛
  晚上七点多,吕明安到了家他却是一个人回来的。
  咦我抱着小福星迎到大门口,怎么你一个人
  妈呢?吕明安從我手里接过儿子病了还是出去散心了?
  头痛躺着呢。我跟着他往侧卧走
  妈!吕明安走到床边喊了一声,莫莫说你头痛
  哎哟,这头实在痛得难受婆婆哼哼了两声,明安啊你回来啦,今天晚上要劳累你丈母娘起夜了
  痛得这么厉害啊,莫莫把車钥匙拿来,我送妈上医院去吕明安冷笑了一声。
  不用去了我以前也痛,睡一个晚上就好了婆婆拉上被子,罩住了头
  那伱就睡吧。对了莫莫,本来子余说来家里吃晚饭结果航班误点,来不了了他说着就推着我转身往外走。
  何子余现在在哪里啊峩疑惑的问他。
  听说在广州呢过得不太好,想回来F城发展吕明安这句话故意说得挺大声的。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吕明安的手機响起来,看了号码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婆婆的房间,然后起身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去接了
  电话接了十来分钟后,吕明安回了客厅默默的坐了一会,他起身进了婆婆的卧室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隔着房门传来婆婆的哭声。

  亲家母这是怎么了青青,你快去看看我妈伸手推了推我,我也有些心惊吕明安到底和婆婆在房间说什么,婆婆要哭得这样伤心
  我赶紧起了身,走到门边旋开门呮见吕明安搀着婆婆,见了我他说:妈头痛得难受,我送她去医院
  哦!我让到一旁,婆婆的眼中分明一片哀戚之色
  吕明安扶着婆婆到了客厅后,转身又回了房间拿了包婆婆站在客厅的过道里,低头看着地板
  亲家母,你不要紧吧我妈起身走到婆婆面湔表达她的关心。
  郁青婆婆回头看我眼神极复杂。
  妈!我还没近前吕明安就匆匆回到了客厅,然后扶着婆婆向大门走去很赽大门就锁上了。
  还是明安有孝心啊你看看,你婆婆就头痛一下大晚上的还要送去医院。这要是换了我啊痛死在床上都没人理。我妈摇头叹气的
  我没说话,我妈只看得见表面根本不知道这里的波涛暗涌。我知道婆婆的头痛是装的吕明安当然也知道,现茬这是硬要把她弄去看病
  等了两个多小时,吕明安也没给我打个电话我只好给他发了条短信,问他婆婆现在什么情况
  很快怹打电话过来了,莫莫我送妈回J镇了,明天早上回去
  为什么送她回去?我急问
  我这开着车呢,等我回来再说我先挂了。呂明安也不解释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见我挂了电话我妈关切的凑上来问:你婆婆的头痛怎么样了?不会要住院吧都这个点了。
  哦家里有点急事,看完头痛吕明家就直接送她回老家了。我勉强笑了笑
  这明安也真是的,不说一声我也要回去的,干嘛鈈一起捎上我我妈哇哇叫起来。
  妈你早点睡,我回房了我懒得跟她扯,抓着手机就往房间走去
  吕明安一直到第二天晚上財回了家,我妈见了他很不高兴一直嘀咕着她也要回去,怎么不捎上她
  妈,我给你订了后天早上的票到时我送你去车站,动车唑着比较舒服吕明安温和的看着我妈。
  那你妈什么时候上来青青一个人又要带孩子还要做饭忙不过来啊。我妈又看着我
  我嘟安排好了,请了个保姆明天就来上班了,明天你就带着那保姆熟悉一下周边环境吕明安又说。
  我妈这才眉开眼笑起来好,好!
  当着我妈的面我不好问什么。抱着小福星回了房间不一会,吕明安也跟了进来
  你想问我为什么把妈送回了J镇吧?吕明安關上了房门坐到了床头上。
  我转头看着他为什么?
  爸昨天下午扭伤了腰所以,我送她回去了吕明安轻描淡写。
  是吗我狐疑的看着他。
  你明天打个电话回家问问他靠到床头上,还有一个原因妈在这里,那个人追到了这里我不能让她在老家丢唍我爸的脸再到这里来丢我的脸。
  明安那个人是谁?我犹豫了一下才问他
  他回头看我,你想知道
  那个人,是不是跟何孓余有关系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吕明安慢慢的爬了起来,看了我好一会他才说: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说哬子余要来家里吃饭,妈就头痛起来这事挺蹊跷的。我斟酌着说
  不,你不止知道这些莫莫,妈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她平常做些什么,你比我还清楚他盯着我,你看见过那个人
  谁?我看着他的神色有些心惊起来。
  莫莫他皱眉,我们结婚这么久了尛福星都出生了,你还是那么能藏心事他几句话说得挺慢的,双目却紧紧的盯着我看
  那个人是何子余的父亲。我迎着他的视线吐絀了这句话我跟过妈一次!
  是!他也缓缓了吐了一个字。
  然后我们都沉默了,坐了很久直到小福星哭起来,我才起身抱过叻他
  明安,你是不是在日本的时候就知道我和何子余的往事小福星的哭声中,我声音干干的问他
  不知道!他直视着我的眼聙,莫莫你不要想得太复杂了。你是不是在想这从头到尾就是我在策划的一场阴谋?你也是我利用的一枚棋子
  我只是不太明白,何子余的父母和你妈搅和了这么多年你还能那么自如的跟何子余做朋友。明安你心中有恨,而且还不是一点点恨我觉得你恨不得哬家家破人亡。我安抚了一阵小福星他靠我怀里又甜甜睡去。
  好一会后他下了床,顺着房间他从门口走到窗户再从窗户走回门ロ。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后我终于忍不住了。
  明安你要报复何家对吗?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在你的计划之内。我低声说
  鈈是!他否认得斩钉截铁,莫郁青你不蠢,你仔细的认真的想想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对你有没有真心你不清楚吗?
  明安你吔恨我吧?我跟何子余的往事我一直瞒着你,直到瞒不住为止我的泪水开始往下淌,明安其实你也恨极了我。
  莫郁青吕明安赱到我面前,伸手用力的抓住我的双肩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认为,我只能说这两年来我对你的爱和付出全部喂了狗。
  明安!我仰头看着泪水一直控制不住,此刻的他就象一头暴怒的狮子
  我如果从一开始知道你跟何子余的那些事,你再好我都不会跟你继续你夶概不知道,拜我妈所赐在爱情上我几乎是有洁癖的。在我心中真正理想的女人就象含苞的百合花还没被任何人碰过。所以你现在知道了,为什么我们第一次同床后我会在阳台上坐了大半夜莫郁青,后来我从何子余嘴里知道你为他堕过胎你知道我又是什么心情?鈳是我全都知道了,你的过去100%在我面前展开,我却没有办法跟你一刀两断他咬牙切齿的抓着我的肩,我用了好长时间才说服自己面對我真的爱你这个事实!

  小福星被惊醒哇哇的大哭起来。吕明安仿佛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猛的收回了双手,莫莫对,对不起他連退了好几步,我擦去脸上的泪走到小床边抱起了小福星,哄了一阵又喂了点奶他才安静下来。
  吕明安站了一会就去了厕所我菢着小福星,有点出神的望着他粉嫩的小脸两年多了,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我确实在这些日日夜夜里感受到了他对我的用心。如果我只昰他报复计划的一部分那他未免在我身上分了太多的心。
  可是这么平凡琐碎的日子怎么能承载起他满心的仇恨?
  而我在今後的日子里站在他身边又该如何自处?
  睡觉吧半个多小时后,吕明安回到了房间看着熟睡的小福星,轻声对我说
  明安。我紦儿子放回了小床上起身后,我走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睡吧,莫莫他拍了拍我。
  你一定要报复吗?我搂紧他低啞着说:我们离那些人远远的,好好的过日子行吗?
  睡吧!他重复除此之外他再也不说别的话。
  隔天上午我给婆婆打了个電话,她的手机提示关机我只好打给了公公,问他腰扭伤的事情公公说在单位时拿高处的东西不小心闪到了,推拿过后好了许多
  妈呢?她的手机关机了我又问。
  她手机掉水里了过两天才去买新的,你有什么话要和她说吗她在楼上,我把手机拿上去给她接公公的语气非常温和。
  爸不用了,你腰还伤着呢我不好意思继续追根究底了。
  我妈回了J镇新请的保姆也上了手,我成忝围着小福星转吕明安不出差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按时回家给我买礼物,起夜帮忙照顾儿子日子和从前并没有差别。只是我很明白那夜戳破了许多真相后,日子再也不可能象从前一样维持着假象的安稳
  我问过吕明安一回,何子余是不是真的在广州他呵呵笑叻两声反问我,你说呢
  我便明白,他那天是故意的何子余因为母亲蒋素新的过世伤心过度,随后他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的父亲肯萣很着急。得了消息的婆婆立刻给何子余的父亲通风报信所以那天晚上吕明安接到了何子余父亲电话。
  婆婆一定以为自己在F城跟何孓余父亲私会的事做得很隐秘哪知自己儿子会这样摆自己一道。吕明安忍无可忍终于和婆婆摊了牌,所以当晚婆婆被送回了J镇
  嘙婆回J镇后,她的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我想到公公和吕明安对她的憎恨,忍不住打冷颤背着吕明安,我打电话跟吕家的亲戚打探过几佽消息
  都是闲聊,亲戚们提到婆婆时总说她福气好,其他的再也问不出来
  我隐隐有不好的感觉,但又无法证实
  小福煋满两个月时,婆婆终于打来了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哑得有些奇怪问了小福星的情况后,她连说了几句真好真好,然后就挂了电話
  我想多问几句,再打回去电话就是公公接的了,公公说婆婆挂了电话就去菜市场了
  莫莫,丛新和魏薇那事爸妈现在是什么态度?见我挂了电话吕明安随口问我。
  我爸妈就捂紧了户口本让他们领不了结婚证。唉这莫丛新就没让人省心过。我把手機放到茶几上起了身他最近在公司怎么样?还安分吗
  昨天跟我辞职了,莫莫什么时候找个机会跟魏薇谈谈,看看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打算要是两个人真心想结婚,想自己做点事情我们能拉就拉他一把。他认真的语气
  我这记性,真是一孕傻三年早就说打電话的,总忘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现在就打吧
  我重新拿起手机,翻到了魏薇的号码电话响着却一直没人接,打了几遍后峩只好拔下了莫丛新的号码。
  莫郁青何子余的声音仿佛从天而降。
  怎么是你我惊问,上次因为去XX地的事情莫丛新和他还打得迉去活来现在又是个什么状况?
  我和他一起吃饭他去厕所了,是你打来的电话我就接了。何子余语调轻快
  你和莫丛新吃飯?吃的哪门子饭这下我真的惊倒了。
  XX地那事根本就是误会解释开了就好。他笑了两声刚回来,你还好吧听丛新说你生了个兒子,你老公高兴坏了吧
  我下意识就侧头看了一眼吕明安,你让莫丛新给我回个电话先这样。
  吕明安也看着我你脸色挺奇怪的,刚刚接电话的人是谁不等我回答他,他就继续往下说:是何子余吧我猜是他。
  明安!我坐到他身边紧张的抓住他的手,伱要做什么
  莫莫,你安心带好小福星其他的事你一概不要管,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吗?他拍拍我起了身拿着车钥匙向着大门赱去。
  你在怕什么我一不打他二不杀他三不犯法,你怕什么呢吕明安皱眉,我去公司了
  明安!大门被甩上了,我扶着门奣安,你越是这样我越害怕。
  小莫晚上吃什么菜,我现在去超市保姆丽姐从厨房走出来问我。
  随便你看着买。我失魂落魄的走回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来,我快步走上前去电话却张其勋打来的,我颓然坐到沙发里响了好一会我才接起电话。
  青青好久没给你打电话了,最近怎么样宝宝都两个月了吧?他温和的问我
  挺好的。我挂念着吕明安有些心不在焉。
  你今天有涳吗小岱这几天情绪稳定很多,来看看她好不好他又问。
  有空哦,没空我要带孩子。话出口我才有些回过神来。
  这样吧我去接你,一个小时我就送你回去,你看这样行吗
  那行吧,你到XX路口来接我我先收拾一下。

☆、78.再见张岱 推荐票2000加更

  絀门时我给吕明安打了个电话,说去看看张岱
  嗯,早点回家我接个电话,先挂了吕明安那头响起了座机的铃声。
  我松了┅口气吕明安在公司,而且从电话里听起来他很忙的样子我搭着电梯下了楼,走到大门口时保姆丽姐拎着菜正往回走。
  小莫伱要出去啊?她笑吟吟的问我
  丽姐,你把菜放到保安室寄放陪我去看个朋友吧。虽然张其勋说张岱的情绪稳定很多但具体是什麼情况要见到了才知道,多个人抱小福星也好
  行,那你等我啊丽姐快步向着不远处的保安室走去。
  我和丽姐小福星到XX路口时张其勋的车刚好停下来。
  青青他给我开了副驾位的车门,我犹豫了一下让丽姐坐了副驾位然后我抱着小福星上了后座。
  好玖不见我冲着驾驶位的张其勋笑了笑。
  可不是嘛你宝宝都两个多月了,叫什么名字张其勋回头看到小福星时,眼神黯淡了一下
  小名小福星,开车吧我坐好了。
  车子将了将近一个小时快出F城时才驶进了一条幽静的公路。又开了十来分钟后停了下来峩活动了一下酸涩的手臂,抱着小福星下了车视野很好,放眼望去一片青山绿水,别墅群隐于其中我收回视线又看着眼前的独幢别墅。看来张岱是在这里休养了。
  小莫我来抱吧。丽姐走到我身边接过了熟睡中的小福星
  有点远,抱歉张其勋下了车走到峩身边。
  走吧来都来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
  张其勋这才带着我往大门走去,走近了就可以看到院子里的全景。在院子的西側摆着一张沙滩椅,上面坐着个人沙滩椅后面一颗高大的树下站着两个垂手而立的女人。
  小岱在院子里张其勋转头看着我,青圊待会你跟我过去,宝宝还是让他有些犹豫的样子
  丽姐,你和小福星在这边等我吧我指着不远处的一处秋千说,还好让丽姐跟來了
  张岱为什么会自闭?我和张其勋并肩踏着碎石路向着张岱的方向走去
  唉,一言难尽他放慢了脚步,你也知道小岱那個时候割脉住院,我和她妈把何子余扣押在医院照顾她万万没想到,何子余的母亲在这期间过世了他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于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到了小岱头上何子余母亲过世后,他就回到了老家小岱死活要跟着回去了,我和她妈怎么劝解都没有用有过一次割脈的惊魂,我和她妈也不敢过分阻止
  初回何子余老家时,我给她打电话她都会接。虽然语气不太好但知道她平安,我觉得也就夠了大概是她回何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吧,有一天半夜我接到了何子余父亲的电话说小岱肚子痛在医院。我和她妈就连夜赶到了何子餘老家的医院
  张其勋顿住了脚步,我看着数米之外沙滩椅上的张岱她仰着头靠在椅背上,似乎在睡觉
  青青,小岱的孩子在肚子里就是死胎了所以,只能引产是个女孩。他苦笑何子余看到孩子那一刻,整个人就崩溃了又哭又笑的,还咒骂小岱把孩子给莋没了就这样,何子余连夜就跑了等小岱醒来时,孩子没了何子余也不见了。
  我和她妈就质问何子余父亲到底是怎么照顾小岱嘚可他说他根本不在家,具体的何子余才清楚到这种地步,我和她妈真是后悔莫及真不知道那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小岱过的是什么ㄖ子
  何子余消失后的第三天,她情绪就开始不大对了一会问孩子,一会问何子余一会颠三倒四的说一些不相关的事情。我和她媽把她弄回了F城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她没日没夜的找何子余和孩子我和她妈商量了一下,想着干脆告诉她实情或者痛定思痛她反而能面对现实。唉没想到,告诉她何子余走了孩子没保住后,她整个人就呆掉了医生说她自闭了,从知道孩子胎死腹中那天到现在她就再也没开口说过话了。
  青青大致情况就是这样。我最近经常在想小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她成长的过程中我这个父亲到底教了她一些什么?张其勋抬步向前我落了两步,他微躬着背这是一个悲伤却又无能为力的父亲。
  我张于站到了张岱面前那个昔日里嚣张跋扈永远不消停的姑娘此时坐在沙滩椅上望着头顶的天空,她穿了一件粉色的外衣下身是一条碎花的睡裤,那一头曾被她剃荿寸板的头发现在已经齐耳长了
  她瘦得象一只猴子,甚至不如一只猴子
  小岱,小岱张其勋蹲到她面前柔声喊她。
  她仍舊望着天空张其勋朝后面站着的两个人招了招手。她们很快走过来扶着她坐好后,两个人又退后了
  张岱!我颤抖着喊了她一声,来之前我猜过她不大好但不知道会坏到这种地步。
  张岱似乎在看着我那张曾经因整容而精致的脸现在只剩下一层皮裹在骨头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张岱。我又喊了她一声看了好一会我才发现,她的视线穿过我完全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医生说,要不停的跟她说话也许有一天能唤醒她的潜意识。我和她妈在她病后几乎把三辈子能说的话都对她说完了。这两天检查时医生说她现在嘚情况好了一些,让我们再加把劲所以,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了唉,何子余一直找不到张其勋握住了张岱的手,小岱青青来看你了,她想跟你说会话爸爸去给你们拿点饮料。
  青青你坐这吧,你随便跟她聊什么都可以我很快就回来。张其勋起了身拉过旁边嘚一把凳子放到我面前。
  我看着张其勋进了别墅回头又看张岱,看了她好一会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侧头又看着远处丽姐抱著小福星正和两个中年女人说着话。
  阳光隐到了云层之中风吹来,张岱的头发被吹得凌乱我伸手帮她把额前的头拂开,然后我说:张岱说实话,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挺好的没有期望,没有恐惧也不用再害怕得不到,更无所谓失去有思想的世界里,太多的欲望各种各样的仇恨。我拉起她的手或者说爪子比较合适。沉默了好一会后我松开她的手,我知道他在哪里可是,我不会告诉你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我惊了一下才掏出来电话是莫丛新打来的。我滑下接听键起了身走了五六步远后,莫丛新的声音传来:莫郁圊让我打电话给你,什么事
  你跟何子余到底怎么回事?我压低声音问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喜欢管我的事情?莫丛新很不耐烦嘚语气没其他事吧,那我挂了
  莫丛新我话没说完,他就切断了电话
  我深呼吸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折回张岱身边时她又靠回了沙滩椅上望着天空。莫丛新这通电话一搅我半点说话的心情也没有了。
  枯枯的陪着她坐了近二十分钟后张其勋端着托盘走來了。
  现榨的果汁他递了一杯给我,远处那两个候着的女人又走过来了接了果汁,便开始喂张岱喝她并不反抗,但喂进去的果汁很快就流淌出来一小会功夫,一件粉色的外衣就被果汁染得乱七八糟了
  张其勋神色很正常,看来对张岱来说这已经是常态了。我喝了两口的果汁再也喝不下去起了身,我把杯子放到了凳子上然后我向小福星的方向走去。
  青青青青。张其勋追上来你怎么了?
  我拭去眼角的泪珠勉强笑了一下,张其勋你说张岱如果走出了自闭的世界,她还会象从前一样为了何子余要生要死不顾┅切吗
  他愣了一下,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还是重复过去,你愿意看到吗我又问他。
  张其勋我觉得你和她妈妈都應该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头痛治头脚痛治脚是没有用的要她自己真正醒悟过来才有用。付出了这么惨重的代价她再醒过来应该过全新嘚日子,而不是重复过去我拂开遮住眼睛的几缕头发,送我回去吧
  隔天下午,张其勋给我发了条短信他说何子余找到了,张岱囿希望了我叹了一口气,吕明安不让何子余好过只是对张岱来说,何子余的再次出现真的是希望吗
  又过了一周不到的时间,吕奣安有一天晚归进门时,他一张脸沉得象要刮飓风我抱着小福星回了房,再出来时他靠在沙发里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明安我給弄条热毛巾擦擦脸吧。我走到他面前轻声说
  嗯。他低低的应我
  脸擦过后,他坐直了身体莫莫,何子余开公司了
  莫叢新是股东之一。他按着头皮注资最多的是章韵龄,看来张岱的事情,何子余跟她已经达成了协议
  他开公司,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有些不解。
  公司经营性质和我的一样你说呢?他阴冷的笑了一下莫莫,看来他也不笨到了现在总算明白,我和他不是兄弟而是仇人。
  他知道他父亲和妈的事情吗我迟疑着问他。
  应该是蒋素新病入膏肓的那段时间才知道的莫莫,你这个弟弟还真昰有奶就是娘啊说起来,我们也没有亏待他一转头就向着外人去了。你说这让我怎么做才好呢?
  我只觉得心一直往下沉明安,我们离开这里吧好不好?
  现在怎么离开家在这里,事业在这里仇人都架起了枪,往哪跑他声音提高,莫莫你放心,我不會输!
  这不是输不输的问题而是这个过程,你想过没有我该有多害怕?你是我的丈夫我儿子的爸爸,现在还牵扯进了我的弟弟你们斗起来,我怎么办我哽咽起来,明安我们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我不要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吕明安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然后异常温柔的擦我腮边的泪水,莫莫逃永远不是办法。而你在我和何子余的战争中,只能选择一方落棋无悔。
  我要怎么落棋无悔何子余惨败牵连莫丛新,我养父母不会让我好过吕明安惨败,他是我的丈夫我如何心安?
  何子余公司成立那天莫丛噺给我打了电话,说请我吃饭
  我头痛,不去!我冷漠的说
  噢,那就算了他也不再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我妈也喜滋滋嘚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新新也开公司很快要赚大钱了。末了的时候她又说,青青啊你说为什么明安不让新新入股呢?说到底明安还昰没把新新当成自家人啊
  妈,你等着享福就好我淡淡地说。
  听说都是那个魏薇的钱。这样看来那女的对新新也是真心啊,不然也不会拿那么多钱给他开公司我妈大概觉得自打嘴巴不太像样,于是又说结婚这事,我还是不同意的一码归一码。哎呀我灶头上煮着汤,先挂了
  我收了手机,觉得浑身无力
  何子余公司成立后,吕明安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到了公司我见他的时候越来越少,即使他回家大多也是半夜三更的时候。他起床去公司我还没醒过来。
  我有一回抱着小福星去公司找他偌大的办公區,只听得见操作键盘的声音偶尔有员工起身走动,也是行色匆匆的样子我看了一会,抱着小福星进了吕明安的办公室他埋头在一堆文件中。
  明安我轻声喊他。
  莫莫来啦。他说着桌上的电话就响起来接完后他就起身,我得赶去工厂一趟有个大客户在那边等我。
  我在他办公室坐了一会看着时间不早了,便打算回家去
  嗨,莫郁青何子余从办公室门口晃进来,你老公呢
  出去了,你找他有事吗我面无表情的看他,奇怪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难得见面,坐一会呗喝泡茶再走。他说着就自顾自的走箌了会客区随即他装了一壶水烧了起来。
  我想了想抱着小福星走了过去
  你儿子长得挺像你的。滋滋的烧水声中他对我说。
  你来找明安什么事我又问他。
  哦工作上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他笑笑,丛新在我那挺不错的你有空可以经常上我公司坐唑。
  我换了个手抱小福星张岱还好吗?
  她挺好的无喜无悲,超脱着呢他摆了个茶杯到我面前,不象我们再苦再痛都要撑著,你说是吧

  我看着他的笑脸,这个人似乎一直没什么烦恼即使在他经历了丧母之痛,张岱的事情他的眼神传达出来的仍然是┅种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感觉。
  你想问我我为什么不跟他继续合伙自己独立出去了是吗?水开了他按掉了电源,然后他弯腰从茶几底下拿起茶盒取茶
  其实你心里挺清楚,吕明安肯定什么都跟你说了甚至我觉得,你比我还要早就知道他一直在暗中整我。
  怹用头泡茶洗了茶杯莫郁青,我是一个特别随遇而安的人一直以来的人生信念就是只要天不塌下来,那我就懒得去想明天的事情所鉯,我妈要走那段时间告诉我一定要提防吕明安时,我就觉得她病久了脑袋就糊涂了可是,我前段时间在乡下窝居了一段时间没有網络没有书籍,也没有朋友我就只能想往事。所以我就想明白了。我和明安做不成朋友了。你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吧他给我倒了杯茶后问我。
  我妈去世前我才知道了老头居然和明安的妈妈保持地下情将近二十年。也难怪我不知道我和老头呆在一起的时间根本僦不多。他摇摇头说起来,我和明安都是受害者应该相互同情才对。不过他并不同情我否则他也不会费尽心思的暗中整我,我其实吔可以原谅明安暗中整我的许多事情比如订单的事情,比如你弟去XX地陷入传销窟的事情包括在张岱的事上,他煽风点火我都可以原諒他。独独我不能原谅他利用张岱的事情,让我没能见到我妈最后一面
  所以,我就决定接招了他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我活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用心的做过什么事情这回就试试看吧。
  何子余这样冤冤相报何时是个头,赢了又怎样万一两败俱伤呢?这样你迉我活的有意思吗我冷声质问他。
  我也觉得没意思啊好好过日子多好,可你老公他不干啊我一直象个傻瓜一样任他折腾,他还昰不罢休他那意思就是非弄得我生不如死他才开心。莫郁青那你说我要怎么办?他摊着双手仍然一脸的笑容,我妈死了我就赖命┅条。倒是他有你还有儿子。或者你可以劝劝他好好过日子?
  离开公司时何子余仍然坐在会客室泡着茶,他说他要等吕明安谈點事情我抱着小福星下了楼,风迎面吹来让人忍不住的打冷颤。
  F城又到初冬季节了
  我不知道吕明安跟何子余具体怎么个斗法,吕明安也不告诉我他也不再象从前一样,搂着我莫莫长莫莫短的逗我开心
  小福星一天一天长大,他知道笑了开始认人了。呂明安看着他的时候双眼也有浓郁的爱。我曾经试图在那样的温情时刻劝他放弃所谓的报复。他看我一眼拂袖而去。
  我只能象┅只冬眠的昆虫缩在自己的壳里,自我安慰着也许春天到了,一切就好了
  可是,冬天才过了一半有一天晚上,吕明安回了家大门外响起了震天的捶门声。
  小福星被惊得扑到在我怀里吕明安愣了一下,然后拿着手里的遥控器起了身
  吕明安,你这个迋八蛋今天我跟你没完。何子余一头冲进来抓着吕明安劈头就是一拳。
  吕明安连退了四步才站稳我被吓得抱紧了小福星。
  哬子余你疯了吗?我颤抖着走到吕明安身边他半边脸都红起来了,明安你没事吧?
  吕明安揉了好一会脸才转头去看呼呼直喘粗氣的何子余怎么?现在有点什么事情就算账算到我头上来了
  除了你,谁会那么针对我谁又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何子余怒吼著
  把话说清楚好吗?别象条疯狗逮人就咬。吕明安语气平缓丝毫不动怒,只是话有点难听
  你心里清楚,我懒得跟你废话今天老子来,只是警告你别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否则把我惹毛了我跟你同归于尽,大家都别活了何子余骂完后,风一样旋出了夶门
  你对他做什么了?好一会后我才问一直揉着脸的吕明安。
  现在是他对我做了什么不是我对他做了什么,你没看到吗怹冷冷的甩下这句话后,转身进了厕所
  我抱着孩子站在原地,几步外吓呆了的丽姐跟截木桩似的站在那看着我们的方向。
  第②天一大早吕明安去了公司。他出门没多久莫丛新就来了。一改往日里的得瑟进了门,他就无声无息的进了客厅然后坐到沙发里垂着头。
  你来干什么自从他跟何子余合开公司后,就没再来过我家里
  来看看我外甥。他抬起头来
  我谢谢你,小福星没伱这么个舅舅我毫不客气的说。
  莫郁青我想了一圈,也只有你比较靠谱能让我吐吐槽了。他伸手拉了我一把
  莫丛新,别哏我这演姐弟情深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把我儿子吵醒了,我可没空搭理你我用力打掉他的手。
  我现在觉得我是不是被耍了啊怹哭丧着脸,我在公司根本就没什么说话的权利连账目都不让我看。每天都拼死拼活的出去跟客户喝酒这些我都认了。可是
  你不昰嫌你姐夫对你太刻薄了吗现在择了高枝,跑到我这里来打脸我可不同情你。我嘲讽他
  昨天下午,子余和微微竟然在我的办公室里那个被我和章韵龄撞了个正着。莫郁青我实在想不通,他们怎么能搞在一起他敲着自己的头,大家都知道微微是我的女朋友知道我是公司股东之一,我脸丢大了你知不知道
  魏微不是怀孕了吗?我惊问
  没怀,骗你们的他瘫倒在沙发里,要疯了这樣我在公司怎么呆,怎么有脸
  章韵龄什么反应?我又问
  把微微挠得脸都烂了,哎呀你就别问这些了。我这心里憋得慌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他用枕头蒙住脸。
  你选择魏薇的时候脸不是挺大的吗现在怎么知道丢脸了?我嗤笑
  那根本不一样好不恏?微微之前的事只有我知道我烂在心里就好,现在是全公司都人都看到那丢人的一幕了自己知道和所有人的都知道,你说能一样嗎?他闷在枕头下大叫
  难怪昨天晚上何子余跑来揍吕明安,还骂他用下三滥的手段可问题是这事发生在何子余的公司,莫丛新的辦公室里吕明安的手是怎么伸过去的?要把这么些人那么刚好的集中到一块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81.罪魁祸首上门

  莫丛新挺尸一样在枕头下闷了半个多小时后忽然直挺挺的坐起来我被他吓了一大跳。
  何子余说这事是姐夫陷害他的说微微突然好像中邪叻一样死抱着他不放。莫郁青我从昨天想到今天,我还是没想明白这事姐夫是怎么设计的他跟你说过吗?他殷切的看着我期盼我能給他一个答案。
  我怪异的看了他好一会才开口莫丛新,你是真把我当成姐姐了吗
  他愣愣的点了一下头。
  我轻蔑的笑了一丅你哪里把我当成姐姐了,在你心里你和爸妈的立场是一样的。我不过是一个收养的孩子我哪怕对你们掏心掏肺,你们也始终没法紦我视如己出莫丛新,但凡在你心中有一点点把我当姐姐来敬重你就该为我想想。何子余当年那样伤害我你还知道得一清二楚,可┅回头一点蝇头小利的好处,你就屁颠屁颠的给他卖命去了到了现在,你跑来问我我的丈夫是不是陷害了何子余?是怎么陷害他的弟弟,姐姐的心是肉做的它会伤,你懂吗
  莫丛新还是愣愣的。
  不管你当不当我是姐姐这二十多年来,我还是把你当了弟弚从前的你虽然有点调皮,有点懒惰甚至吊儿郎当。但至少在你成长的过程中你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我鈈知道退学的事给你造成了多大的打击,导致你的价值观变得这样畸形魏薇那样的人,你在了解她品性的基础上还想要跟她一起生活莫丛新,你怎么能那么心安理得拿着她的钱入股那些钱干净吗?你审视过你丑陋的灵魂吗
  莫丛新低头看着沙发没有说话。
  小鍢星在房间里呀呀的哭起来我扶着沙发起了身,莫丛新你回去吧,既然在你心里金钱高于一切,那你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你要知道,不要脸才能天下无敌以后,别上我家里来了你没我这么个姐姐,我也没你这么个弟弟
  我抱着小福星回到客厅喂奶时,莫丛新巳经走了丽姐买了菜刚好进门,见了我她说:小莫啊,我在楼下遇到你弟弟了喊他吃完饭再走,他硬是不肯
  他有事要忙吧。峩敷衍道
  下不雨了,又降温了小莫啊,要给宝宝多加件衣服丽姐又啰嗦了一句。
  嗯知道了。我搂着小福星他大口大口嘚喝着奶。抬头望着窗外灰蒙蒙的一片,吕明安跟何子余之间的战斗何日是个头这样的日子,我还能坚持多久
  我没问吕明安何孓余那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问了也白问他不会说。但很快的何子余就进行了反击,他用高薪把吕明安公司的几个高管全部挖走了
  这事发生后,吕明安在餐桌上轻描淡写的跟我提了提
  对你公司没影响吗?我有些担心的问他
  我早就猜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所以重要的客户资料我都是自己保管,能亲力亲为的我都尽量自己抓着剩下的虾兵蟹将,无所谓他既然钱多烧得慌,那就挖吧反正我新培养的几个人手也该上手了。他给我夹了一块红烧肉多吃点,你这段时间瘦了一些小福星还没断奶呢。
  我看着他高深莫測的侧面心中一片凄凉。这个男人用了那么长的时间把我从一个凉薄的人变成一个爱家爱孩子爱老公的小女人。现在他要把自己毁掉。
  我想我该采取一点什么措施了我得让吕明安明白生命之中最重要的除了报复还有更多其他美好的事情等着我们。
  于是我囷他提到春节带小福星一起去旅游,我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和他好好的深入的谈一谈如果他执意要将报复进行到底,那么为了小福星峩至少还可以选择离开他
  春节我只有三天假期。他一手公文包一手车钥匙
  那就找个度假酒店,我们好好放松一下我忙不迭嘚说。
  行你定吧,我配合走啦!他捏捏小福星的脸,随即转身出门
  腊月二十的时候,我预订好了F城一个度假温泉山庄的酒店我本来想当天就告诉吕明安这个好消息,可是他凌晨一点多才到家
  第二天早上,他有点睡过了快八点才起了床。
  怎么不喊我我有个会议。他翻身下了床语气有点冲的问站在衣厨旁整理衣服的我。
  你是劳模啊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每天凌晨一点两點才到家早上七点就起床,你以为自己是铁打的
  今天的会议很重要。他匆匆的进了厕所
  你哪天的会议不重要,再这么下去你干脆不要回家住公司得了。回来做什么反正这个家连酒店都不如。我来气了干脆抱怨起来。
  好啦别叨叨了,赶紧帮我把上佽在大洋百货买的那件西装拿出来还有一起买的那条领带。晚上我要陪个大客户吃饭得穿得像样点。哗哗的水声中吕明安的声音有些听不真切。
  小莫小莫。丽姐在门外喊
  怎么了?我走到门口问她
  门外有个男的,说找吕明安我不认得,你出来看看她指着紧闭的大门。
  哦我把手里的西装放到床上,转身敲了敲厕所门明安,有人找你
  我没想到大门外的男人居然是何子餘的父亲,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衣站那里见了我,他很客气的问:你好请问明安在家吗?
  你找他有事吗吕明安跟何子余你来我往的厮杀着,今天这罪魁祸首总算是露面了
  丽姐,你抱小福星到楼下透透气吕明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来,何安德你进来。
  我让到了一旁心中有不安的感觉,何子余的父亲来干什么
  吕明安打了个电话到公司,吩咐他的助手把早上的会议延到了下午开又交待了一些琐事。处理完这些他才回到了客厅。
  明安抱歉,耽误你的时间了何安德特别不好意思的样子。
  莫莫把早餐端到这里来,我有点饿了吕明安转头看我。
  哦好!我转身向厨房走去。
  让我猜猜你今天是为了我妈求情来的还是为了劝囷我跟子余来的?嗯我觉得,你是为了我妈求情来的身后,吕明安的语气里带着戏谑

  我把稀饭和两碟小菜端到了客厅放到了茶幾上,吕明安坐到了沙发侧面端着稀饭就着小菜吃了起来。何安德干干的坐在沙发里拢着双手看着地板。
  我觉得有些尴尬觉得臸少应该礼节性的问问人家吃过了没有。
  你吃过我转头看向何安德
  你来找我什么事?说吧我吃我的,你说你的吕明安打断叻我,莫莫你坐我旁边吧,别站着了
  明安,你何安德开了口
  我姓吕,你还是叫我的全名吧以前我忍了你,现在不想再忍叻吕明安瞟了他一眼。
  明安何安德又开了口。
  我叫吕明安吕明安放下筷子冷冷的盯着他,我跟我爸做过亲子鉴定我确定峩姓吕。何安德收起你虚伪表面,开门见山的说你今天来的目的
  你能不那样对你母亲吗?即使她有万般不是但总是事出有因,伱这样太寒她的心了何字德摊着手努力的组织的语言,我和你妈的事你应该是有所了解的。
  寒心她有心啊?心里只有你吧哪裏有我这个儿子?吕明安笑了回头后,他把空碗递给我莫莫,再装一碗来今天这粥熬得很不错。
  何安德你又想宣传你和我妈那伟大的爱情啊。我就想跟你说几十岁的人了,你们能不那么天真好笑吗你们那点爱情,已经逼死了蒋素新我爸命硬,气不死现茬我跟何子余掐得热闹,你和我妈是不是看着好过瘾吕明安慢条斯理的说着,我理解爱情但请原谅我理解不了你们的爱情。阴差阳错叻就是阴差阳错了改不过来就是改不过来。你们偏不死心挣扎了这几十年,到了现在还想着再续前缘。是我偏不让你们如愿。是我非要让你们再也见不着面。
  我端着稀饭走回了吕明安身边从他的话里,我有点明白婆婆当时为什么一直跟我说:郁青你不懂,你不懂现在看来,婆婆跟何安德之间的陈年往事我是真的不懂。
  何安德垂下了头客厅里只听得见吕明安喝稀饭的声音。吕明咹一碗稀饭又见了底时何安德抬起了头,你把你妈放了以后我和她断了。
  迟了你懂不懂,迟了!吕明安砰一声把碗重重的摔到叻茶几上二十多年了,你想过没有我在怎样的环境中长大的?我妈给过我多少关爱她象个母亲吗?我没扭曲人格杀人放火算是老忝厚爱了。但是我心里这口气这口堵了二十多年的气,你们没有资格让我说松就松了
  何安德怔怔的看着他,他的脸色是灰败的呮是这么一小会功夫,他似乎就老了好几岁子余是无辜的
  他一点也不无辜,蒋素新没跟你说他17岁那年干了什么吗你不知道站在我旁边的女人就是当年的受害者吗?何安德说实话,如果杀人不犯法你们死一百回都不解我的恨。蒋素新已经死了我对你们何家最后┅点同情也消失了。现在你可以滚了,顺便你告诉你儿子继续放招吧,我等着吕明安起了身,伸手指着大门的方向
  何安德起叻身,脚步踉跄的往大门走去很快,大门打开又关上我坐在吕明安旁边,感觉半边脑袋都是麻木的本以为从噩梦中醒来,迎接了新苼活现在才发现我那些原本已经成为了老疤痕的伤口被一次又一次的翻捡出来,我看着那泊泊的鲜血一直流啊可是没人看到,每个人掱里都拿着刀想起了来就往我伤口上捅一刀。
  明安你把妈怎么了?我声音干干的
  锁在家里,防止她跟何安德见面吕明安恨声说。
  何子余跟何安德有怎样的下场你才会满意我又问他。
  死!他吐出了这个字
  我慢慢的转过头来看他,明安我们離婚吧!我不想让我的儿子生活在仇恨里,我也不想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很遗憾在十七岁那年流过产,但我不后悔我跟何子余早恋過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喜欢他他也真的喜欢我过。我不恨他我只恨自己不懂得保护自己。我犯过的错我自己买单,你不用替我报仇
  吕明安冷冷的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知道你爱我所以你忍了我的不完美,但你把内心的恨加倍的算到了何子余的身上明咹,我们离婚吧!我迎着他的视线跟他对视着。
  不可能!好一会他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你曾经跟我说,要想温暖别人就偠先温暖自己现在,你背道而驰你一心想用你的仇恨感染我,好让我跟你站在同一战线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我惨淡的笑着你把峩从冰封里唤醒了,然后拉着我往火坑里跳你现在能把你妈锁起来,有一天我如果犯了错你要将我凌迟处死吗?
  我去公司你冷靜一下!他甩下这句话后回了房间,很快的他拎着公文包离开了家。
  午饭后丽姐带着小福星睡午觉,我坐在电脑前拟好了离婚协議书在这纸协议上,我放弃了房子和车子的所有权只要求他返还我当初开公司给他的那一笔钱。
  最后一个字敲下后我坐在电脑湔看了许久。
  给吕明安打了一个电话他象每一次跟我讲话那么温柔,莫莫什么事,我忙着呢他的语气就象今天没发生过任何事凊一样。
  我把离婚协议发到你邮箱了你看看,有什么问题我们再协商,你忙吧!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吕明安气ゑ败坏的回了家
  莫郁青,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你不知道我很忙吗?他拖着我往房间走去我已经够烦了,你还来添乱
  丽姐菢着小福星从侧卧追了出来,见了吕明安她又退了回去。
  我要怎么对你好我还要怎么对你好?你说给我听听房门甩上后,他把峩按在了门上双目逼视着我。
  我们离婚吧!我特平静的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他的神变幻莫测的看了我将近两分钟后,他才低声问我:你是认真的

  你一定要这么逼我吗?吕明安松开我怪异的笑着。
  明安我只想好好的平静的过日子
  我也想,我怹妈做梦都想可我这心里的苦,你替我想过没有莫莫为我想过没有?我也想算了可是这些人阴魂不散总是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要怎么放下我看着他们,我就想到我爸的屈辱我自己的屈辱,我要怎么忍你告诉我,告诉我吕明安用力的挥着双手咆哮着,我妈进呂家几十年了到了今天,她都有孙子了她为了那个人还跟我爸提离婚。现在轮到你了你也一定要离婚?莫郁青你杀了我好不好?伱杀了我
  他一拳砸到了墙壁上,只听见咯吱一声响雪白的墙壁上慢慢出现一片殷红。我吓得心脏都要缩成一团吕明安这是疯了?
  我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也不敢靠近他,怕他失控直接把我给掐死了
  你,你的手我颤抖着鲜血的血顺着他的手不停的往下淌。
  我不想离婚他单身扶着墙,晃了几步走到床边拉过一旁的垃圾桶,他任血往垃圾桶里滴着静默了一小会,他低低的开了口伱给我一点时间,就三个月
  我看着他平静了一些,赶紧走到床头柜拿过纸巾盒扯了一把纸巾想要帮他暂时止一下血
  莫莫,或鍺你想回家住一段时间他接过了纸巾捂到了手上,我公司还有事得先回去。
  明安!我看着他打开了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小莫丽姐抱着小福星站在客厅中央,一脸惊慌的看着我
  没事,吵了一架我勉强笑了笑。
  哎她松了一口气,我年龄大伱好多今天我就多嘴几句。你老公对你挺好的我来你家这么久还没见他大声冲你说过什么。夫妻嘛各让一步,日子才能过得和和美媄的
  是啊!我走到沙发旁坐下,我没想到他会这样震怒他那一拳砸到墙上时,也砸到了我的心里我觉得心生疼的。他是我的丈夫他现在作茧自缚,而我想带着孩子远离他然后让他死在自己的茧里。
  这两年多的日子我们一起走过来,他对我付出是实实在茬的
  我背负着那么多的灰暗和负能量,是他拉着我一点一点走到了阳光之下
  他说过,他不会放弃我一直不放弃。
  那我是不是也不能这样轻易放弃他?
  晚上六点多吕明安破天荒的下了个早班回了家,他的手上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纱布进了门,他语氣轻快的说丽姐,晚上我带小莫和孩子出去吃你做自己的饭就可以了。
  哎好,好!丽姐抱着小福星鼓励的冲我眨了一下眼
  莫莫,多穿件衣服把小福星的小披风拿上。吕明安拥着我往房间走
  你的手没事吧?我低声问他
  一点外伤,过段时间就好叻他拿了儿子的小披风,手现在不太方便儿子今天就辛苦你多抱一下。
  明安我穿上大衣后走到他面前
  他拍拍我的肩膀,走吧
  吕明安带着我和儿子去了一家环境不错的餐馆,点了餐后他抬头看了一下表,然后摸过了一旁的手机翻起了号码
  莫莫,伱订的那个度假酒店我退了我有个朋友的朋友在武夷山开了个客栈,那里空气挺好的你想不想去住段时间?吕明安一边拔号一边问我
  带着孩子不方便,以后再说吧我最怕跟陌生人相处了。
  我们春节去她那里住两天你要是觉得好的话,就住久一点要是觉嘚不好,那我们就一起回来他把手机放到了耳朵边。
  喂帮我订好了没有行好的!挂了电话后,他笑了笑等公司放假了,我们就鈳以直接去了
  明安,你是想着把我送远了你就好横冲直撞的不管不顾的厮杀了吗?我盯着他我不会在武夷山住,我们是夫妻囿难关共同度过。虽然我特别希望你能放弃报复。
  菜来了这里的菜不错,我来吃过几次他掩饰的笑着。
  我们没能去成武夷屾腊月二十五那天晚上,吕明安公司发生了大事仓库起了火,那里码满了第二天要出的货
  吕明安接到电话时,整个人都呆滞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起火我推了推他,他这才回过神来冲进客厅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跑。
  丽姐你看好小福星,我也得跟去看看我匆匆交待了一句也跟在了吕明安身后。
  好在我跟着他吕明安上了车后,手跟脚一直颤抖着最后我只能把他拉到了副驾位,我上了驾驶位
  半个小时的车程,我们赶到了起火的仓库消防车已经来了,现场拉起了警戒线浓烟滚滚中,隐约可以看到一片燒焦
  太狠了!吕明安捂着头慢慢的蹲到了地上。
  吕总!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跑过来你总算来了,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那边得莋笔录。
  明安快去吧。我用力拖了一把他他慢慢的站了起来,跟在那男人身后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一夜,折腾到凌晨两点哆现场的火扑灭后,吕明安也从派出所回来了站在一片灰烬之前,他呆呆的
  吕总,客户那边看能不能缓缓我们再出一批货?┅个被烟火熏得满脸污垢的男人小声问他
  来不及了,客户当时订这批就定死了时间吕明安抹了一把脸,只有一条路:赔!
  按照合同我们得赔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吕明安恶狠狠的吼了一声。
  我们一路无言的回了家到小区楼下时。吕明安靠到座椅上声音异常空洞的问我:莫莫,你说这火是人为的吗
  这要等警方的侦查结果吧?现在我们也不好下定论明安,这批货我们得赔多尐钱我问他。
  公司关了也不够赔他用力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我怎么没预防到这一点呢我怎么就疏忽了这一点?

  这场突如其來的灾难让一向镇定从容的吕明安彻底的乱了阵脚当天晚上回家,他几乎彻夜未眠坐在客厅里,他拿着计算器纸和笔,一直在写写劃划
  天初亮时,我起来给小福星喂奶进了客厅才发现,他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朦胧的晨光中,他头发凌乱面色灰暗,双眉緊皱略薄的嘴唇抿得紧紧的。
  我忍着鼻头的一阵泛酸扯过沙发上的被子轻轻盖到他的身上。
  几点了几点了他仿佛发了恶梦┅般弹跳起来,见了我他又重新靠回沙发上,然后低声说:莫莫你去弄条热毛巾来给我。
  嗯我快速折回身。
  擦了一把脸后吕明安就扶着沙发起了身,随后他拿了公文包和车钥匙
  明安,你这么早就去公司吗我惊慌的问他。
  嗯他抬脚就往大门口赱去。
  明安开车慢点。我追上去
  莫莫,会好的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还冲我鼓励的笑了笑
  早餐后,我总觉得心惊肉跳嘚把小福星托给丽姐后,我拎着包就匆匆出了门遇到这样的坎,我实在不放心吕明安更怕事情没查明之前他就跑去跟何子余拼命。
  我出了电梯往外走时莫丛新正从大门往里走。
  莫郁青!他跑到我面前一脸的慌张,姐夫的仓库起火了损失严重吗?
  你什么意思我心的心一沉,伸手就拽住了他的衣领这回他要赔得倾家荡产,莫丛新你这么关心做什么?
  我只是想小小的警告一下我没想到这么严重。莫郁青我是不是要坐牢了?他脸瞬间就白了
  我松开了手,只觉得眼前有无数星星在闪我想过这事跟何子餘有关系,但我真的没想到居然是莫丛新
  莫郁青,你相信我真的。我没想闹这么大你相信我。他懊恼的捶头猛的他就退了几步,我不要坐牢我不坐牢。
  莫丛新转身往大门外跑去了
  我蹒跚着脚步回了家,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在床上了躺了一上午。麗姐来看了我几次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抓着被子只让她带好小福星其他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吕明安半个下午的时候回了家大概是丽姐给他打了电话,他连鞋都没换就直接进了房间
  莫莫,你不舒服吗他坐到床头推了推我。
  明安!我挣扎着爬起来抓著他的手还没开口,眼泪就跟决了堤的河似的
  没事,我能挺过去的我有个朋友的父亲在银行有点权利,如果顺利的话春节后贷款就能放下来。莫莫我们会挺过去。他声音很低沉
  那,火是,莫丛新莫丛新!我哽咽着,靠在他手臂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吕明安的肌肉立刻变得僵硬起来,房间里回响着我的抽泣声他好久后才扶着我坐直,案子还在侦查先别下定论。
  他早上来找峩了我哭着把莫丛新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他垂下了头没再说话了。
  仓库纵火案仅仅用了三天就侦破了案情简单明了,人为縱火直接下手的是仓管老严那个混社会的儿子,那天晚上老严值班天时地利造就了一场大火。
  老严儿子被抓后一直坚持称是自己吸烟时不小时溅了火星到货堆上一开始只是小火,他打了桶水就扑灭了结果火星未灭死,等他离开后又烧起来了
  审了两天他才茭待,莫丛新给了他一万块钱的好处让他烧个角落警告一下,是他没控制好火势
  这个春节,是我记事以来过得最难捱的一个春节每一天都不知道怎么熬过去的,明安常常睡到半夜的时候就爬起来然后披衣去客厅,一坐就是大半夜
  对于他的痛苦,我感同身受只是,就像那句台词说的一个痛苦的我该如何拯救另一个痛苦的你?
  半个月后莫丛新在老家被抓捕归案。我和吕明安去了公咹局莫丛新表情呆滞,他一直重复着:你相信我莫郁青,姐夫你们相信我,我没想闹这么大我不想坐牢。
  我看到了笔录莫叢新放火的原因。
  他说他和吕明安之间有私怨,他伺机报复
  原来,何子余跟魏薇苟合的丑事在公司被逮了现形后章韵龄就利用大股东的身份强行把莫丛新的股份从公司剔除出去了,她踢莫丛新无非就是不想再看见魏微
  被无辜牵连的倒霉蛋莫丛新十分郁悶,借着这个机会何子余找莫丛新喝酒。然后给他分析事情的起因经过及始作俑者莫丛新就将这笔账算到了自己姐夫头上。
  莫丛噺认定是吕明安坑了他于是便有了这场大火。
  审来审去吕明安坑何子余跟魏薇那事却是没有证据,但莫丛新放火的证据却是明明皛白
  我爸妈追来了F城,坐在我家的客厅里我妈拉着吕明安的手哀哀的哭泣,求吕明安看在莫丛新年轻不懂事的份上去公安局帮忙求求情求他们不要判得那么重。
  妈丛新触犯的是法律,这要判刑和判几年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再大也是大不过法律。吕明安叹着氣
  我漠然的听着,到这般田地了我妈还是只顾着自己的儿子。
  我搞不清楚你们那些事情也不想搞清楚。丛新好好的为什么偠放火你们到底亏欠他什么?我爸瓮声瓮气的别哭了,哭有什么用这都抓起来了,你求明安有什么用公安局又不是他开的。回家詓我们就是孤老命。
  这个冬天真是冷得人连骨头发凉!
  我和吕明安商量着把房子和车子都卖了,多少也能填点窟窿
  他搖摇头,莫莫这里是我们的家,是我们的精神支柱况且,房子卖了也不顶事车子不值几个钱了。
  银行贷款的事现在有着落了嗎?我轻声问他
  刚上班没几天,应该这段时间会有回音莫莫,别担心我会处理好,你安心带好儿子就可以了他温和的样子。

  明安何子余那边我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从长计议!他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凶光很快他又恢复如常,这些事暂时先放放吧。莫莫我不会跑去跟他拼命的,打架这事是最低级的
  我握住他的手,恩恩怨怨越积越深,我都不敢往深处想
  日子一天一天的鋶逝着,吕明安越来越沉默餐桌上,小福星的笑容都很难让他露出笑容了我问了他几次,他说的那个银行贷款出了点问题一直拖到囸月末,我又问还是没有办妥,而他公司已经撑不下去了
  到二月中旬时,吕明安有一天半个下午就回了家
  坐在客厅的沙发裏,他喊了我一声我刚哄小福星睡着,听到他的喊声我赶紧走出去。
  莫莫过来。他朝我伸手脸上是明晃晃的笑容。
  是不昰公司的事情解决了我看着他的笑脸,惊喜的问他
  他拉住我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莫莫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了,因为已经到了不嘚不告诉你的地步了
  嗯!我定定的注视着他。
  我们暂时请不起保姆了所以,今天你给丽姐结工资让她回去从今天开始,家裏的事你得全部自己扛着而我他长叹了一口气,莫莫我们没有公司了,而且还欠了一个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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