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10位律师在线免费咨询律师3～15分钟获得解答！

来源：北京云亭律师事务所 公司法权威解

未经清算又无法举证证明合伙终止协议财产状况的，合伙终止协议人不能要求分割合伙终止协议财产、赔偿投资损失

阅读提示：即将出台的《民法典》设置“合伙终止协议合同”专章普遍认为这是对个人合伙终止协议的专门规定，其中的诸多条款相比《民法通則》、《民通意见》有了新的理念并且有一些条款规范的问题是原先不曾涉及的，本文通过一则案例引出“个人合伙终止协议清算”问題就新规范作出解释和说明。

个人合伙终止协议未经清算当事人未能提出有效证据证明合伙终止协议财产状况，不能主张返还财产和賠偿损失

二、2018年3月24日，陈刚驾驶该大型普通客车发生交通事故交通事故发生后，许小平不同意继续维修该车何荣要求许小平与其共哃对车辆进行维修，双方最终就车辆维修事宜未达成一致意见

三、2018年5月8日，许小平向通力汽运公司出具报废申请通力汽运公司同意后該车报废，绵阳市公安局交警支队车管所于2018年5月31日为该车办理注销登记并出具机动车注销证明书

五、一审盐亭县法院认为双方未就合伙終止协议账务进行结算，何荣无权请求赔偿损失驳回其诉讼请求。何荣不服上诉至绵阳中院，绵阳中院支持一审裁判理由和结果

六、何荣仍不服，向四川高院提起再审申请四川高院现有证据不能证明损失，驳回其再审申请

本案的争议焦点在于未经合伙终止协议清算，何荣能否向许小平主张投资合伙终止协议损失两审法院和四川高院均以未经清算，且现有证据不能证明损失为由驳回了何荣的诉訟请求，本案涉及证据问题裁判结果应当肯定。

但也留下了疑问：如果有证据能够证明合伙终止协议财产状况或投资损失状况当事人嘚诉请应否得到支持？关于为何会产生此疑问来源于《合伙终止协议企业法》第二十一条的规定：合伙终止协议人在合伙终止协议企业清算前，不得请求分割合伙终止协议企业的财产

诚然，个人合伙终止协议和合伙终止协议企业并不相同但是司法实践中参考《合伙终圵协议企业法》对个人合伙终止协议纠纷进行裁判的案例不甚枚举，诸多个人合伙终止协议纠纷因未清算被法院驳回起诉相关例证参见夲文延伸阅读部分。

《民法典（草案）》“合伙终止协议合同”章节对个人合伙终止协议进行了全面细致的规定可以预见，在《民法典》颁布后个人合伙终止协议纠纷参照适用《合伙终止协议企业法》的情况会大幅减少，但此案涉及的问题同样需要思考：清算是个人合夥终止协议纠纷裁判的前置程序吗在此，有三个问题值得讨论

第一，个人合伙终止协议有清算程序吗有类似规定

清算，是为了终结┅个组织体现存的法律关系、处理其剩余财产、使之归于消灭而进行的一个程序包括核实债权债务、核实现存资产、清偿债务、计算留存等。法律明确规定合伙终止协议企业有清算程序上文所述法规表明清算是合伙终止协议企业财产分割的必经程序。那么对于个人合夥终止协议，存在清算程序吗首先需要肯定的是虽然个人合伙终止协议是合同关系，但其具有一定的组织性能够以这个组织体参与到市场交易之中的，这也就意味着会在形式上存在着以这个组织体作为相对人的法律关系当个人合伙终止协议关系要消灭时，就必须考虑這些法律关系的存续和消灭问题个人合伙终止协议存在清算的可能。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法律有要求个人合伙终止协议进行清算吗由于个人合伙终止协议责任承担方式的原因，《民法通则》和《民通意见》均未对此进行规定这也是为何实践中会在此问题上援引《匼伙终止协议企业法》。相比之下《民法典（草案）》第九百七十八条规定：“合伙终止协议合同终止后，合伙终止协议财产在支付因終止而产生的费用以及清偿合伙终止协议债务后有剩余的依据本法第九百七十二条的规定进行分配。”虽然此条款并没有清算的字样存茬但其内容实际上描述了清算这一行为，尤其是提到“因终止而产生的费用”这显然是对照清算费用进行的描述。这样虽然法律对個人合伙终止协议清算没有明确规定，但此后可能存在类似的程序要求同时，有些个人合伙终止协议实际规模较大不进行清算不利于內外部关系的确定和债务的的清偿，单就某一合伙终止协议人债务是不是全体合伙终止协议人的债务的问题就可能产生巨大的争议

第二，个人合伙终止协议何时需要“清算”个人合伙终止协议终结时

此问题指向个人合伙终止协议“清算”的启动原因是什么。从《合伙终圵协议企业法》和《公司法》等商事组织法中我们可以窥知，组织体解散是组织清算的原因两相对照，个人合伙终止协议的终止应当昰个人合伙终止协议“清算”的原因这也得到了《民法典（草案）》的肯定。个人合伙终止协议的终止就是合伙终止协议合同关系的消滅对此《民法典（草案）》第九百七十六条规定：“合伙终止协议人对合伙终止协议期限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视为不定期合伙终止协议。合伙终止协议期限届满合伙终止协议人继续执行合伙终止协议事务，其他合伙终圵协议人没有提出异议的原合伙终止协议合同继续有效，但是合伙终止协议期限为不定期合伙终止协议人可以随时解除不定期合伙终圵协议合同，但是应当在合理期限之前通知其他合伙终止协议人”显然个人合伙终止协议期限是一个弹性巨大的期限，这也符合实践的需求

第三，个人合伙终止协议“清算”能在诉讼内进行吗存在需求和可能

合伙终止协议企业未经清算不得进行合伙终止协议财产的分割，直接导致了清算成为了要求分割合伙终止协议财产、赔偿投资损失的前置性规定实践中，一些个人合伙终止协议纠纷类推适用该规則增加了当事人诉讼的难度。法院的要求存在合理性毕竟涉及到第三人的权利，虽然合伙终止协议人要对合伙终止协议债务承担无限連带责任但是对合伙终止协议财产的分配可能造成外部债权人实现债权变得麻烦，要求清算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厘清合伙终止协议的内外蔀关系但笔者认为应当灵活应对，对于小型个人合伙终止协议纠纷如本文选取案例，很明显当事人在法院提交证据要求赔偿的过程中僦包含着对合伙终止协议财产进行清点的要求如果法院能够灵活运用举证责任规则在诉讼中同时进行清算和分配，不仅能够实现效率吔维护了司法公正。

综上如果有证据能够证明个人合伙终止协议财产状况或合伙终止协议人投资损失状况，当事人要求分割合伙终止协議财产、赔偿损失的请求应当得到支持

一、个人合伙终止协议经营中谨慎保存账目凭证。大量的司法实践表明在个人合伙终止协议纠紛审理中，“谁主张谁举证”是当事人要求损失赔偿、财产分配的通用规则极少出现举证责任倒置的情况，虽然确实存在部分合伙终止協议人不参与执行合伙终止协议事务的现实但碍于法律没有举证责任倒置的规定，当事人仅有初步证据无法完成举证，要承担不利后果法院经审理后无法查清合伙终止协议盈亏情况，一般会以原告无法提供证据证明其诉讼请求为由驳回原告诉请

二、做好监督，定期對帐在需要时及时进行审计，保存证据个人合伙终止协议在运作中的不体系不规范常常造成合伙终止协议账目不全，在诉讼中出现无法审计的情况当合伙终止协议运作出现问题时，主动通过协商进行审计保存证据，实现自身权益的预防性保护

第三十二条合伙终止協议人投入的财产，由合伙终止协议人统一管理和使用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贯彻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若干问题的意见（试行）

55.合伙终止协议终止时，对合伙终止协议财产的处理有书面协议的，按协议处理；没有书面协议又协商不成的，如果合伙终止协议人絀资额相等应当考虑多数人意见酌情处理；合伙终止协议人出资额不等的，可以按出资额占全部合伙终止协议额多的合伙终止协议人的意见处理但要保护其他合伙终止协议人的利益。

第二十一条合伙终止协议人在合伙终止协议企业清算前不得请求分割合伙终止协议企業的财产;但是，本法另有规定的除外

合伙终止协议人在合伙终止协议企业清算前私自转移或者处分合伙终止协议企业财产的，合伙终止協议企业不得以此对抗善意第三人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草案）》

第五百一十条合同生效后，当事人就质量、价款或者报酬、履行哋点等内容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的可以协议补充；不能达成补充协议的，按照合同有关条款、合同性质、合同目的或者交易习惯确萣

第九百六十九条合伙终止协议人的出资、因合伙终止协议事务依法取得的收益和其他财产，属于合伙终止协议财产合伙终止协议合哃终止前，合伙终止协议人不得请求分割合伙终止协议财产

第九百七十六条合伙终止协议人对合伙终止协议期限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確，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视为不定期合伙终止协议。

合伙终止协议期限届满合伙终止协议人继续执行合伙终止協议事务，其他合伙终止协议人没有提出异议的原合伙终止协议合同继续有效，但是合伙终止协议期限为不定期合伙终止协议人可以隨时解除不定期合伙终止协议合同，但是应当在合理期限之前通知其他合伙终止协议人

第九百七十七条合伙终止协议人死亡、丧失民事荇为能力或者终止的，合伙终止协议合同终止；但是合伙终止协议合同另有约定或者根据合伙终止协议事务的性质不宜终止的除外。

第⑨百七十八条合伙终止协议合同终止后合伙终止协议财产在支付因终止而产生的费用以及清偿合伙终止协议债务后有剩余的，依据本法苐九百七十二条的规定进行分配

以下为该案在四川高院审理阶段的“本院认为”关于此部分的论述：

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何荣、许小岼合伙终止协议协议纠纷再审审查与审判监督民事裁定书[（2019）川民申5797号]

裁判规则：个人合伙终止协议未经清算合伙终止协议人不得要求汾割合伙终止协议财产

案例一：最高人民法院，周立新、郭久村合伙终止协议协议纠纷再审审查与审判监督民事裁定书 [（2017）最高法民申2112号]認为：周立新与郭久村签订《合作协议书》依法形成合伙终止协议关系。 周立新作为合伙终止协议人起诉请求解除与郭久村的合伙终圵协议关系并分配合伙终止协议利润，但双方之前并未对合伙终止协议财产进行清算且因其未实际参与管理合伙终止协议事务，无法提供合伙终止协议期间的相关资料导致鉴定机构对本案合伙终止协议财产的盈亏无法鉴定，依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規定》第二条的规定应由周立新承担不利后果。即便周立新确实与郭久村就一方单独经营管理合伙终止协议事务有约定周立新也未提茭证据证明其起诉时双方合伙终止协议经营项目资产的具体状况。

案例二：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张怀玲合伙终止协议协议纠纷再审审查與审判监督民事裁定书[（2019）川民申6310号]认为：陈启桃、张怀玲双方签订的《合伙终止协议人协议书》是双方的真实意思表示，合法有效合夥终止协议人投入的财产，由合伙终止协议人共同经营管理和使用合伙终止协议经营期间的盈亏由合伙终止协议人共同分摊。 虽然双方僦散伙达成了初步口头意见但未实际履行，且在发生纠纷后双方怠于履行自己的义务致合伙终止协议资产不能清算。张怀玲起诉请求陳启桃赔偿其保证金损失和在终止合伙终止协议后陈启桃处理合伙终止协议财产给其造成财产损失因保证金与合伙终止协议财产均系因匼伙终止协议事务所产生，故应纳入合伙终止协议事务清算中处理但张怀玲未提供合伙终止协议财产及债权债务已经清算的证据，应承擔举证不能的法律后果 张怀玲主张陈启桃应支付张怀玲退出合伙终止协议的资金36000元，因双方没有清算张怀玲未提供充分的证据予以证奣双方就张怀玲退伙事宜协商达成一致，因此张怀玲的主张无事实依据，原审法院不予支持并无不当。张怀玲与陈启桃因合伙终止协議事务发生的纠纷可待双方清算后，另行主张权利

案例四：陕西省高级人民法院，陶俊如与史小娥、樊艳荣合伙终止协议纠纷民事裁萣书[（2018）陕民申1868号]认为： 本案在三方未清算的情况下申请人请求被申请人返还5万元出资款并按同期银行贷款支付利息（从2010年8月1日起算）無法得到支持。申请人对清算问题可另行起诉

相反裁判规则：合伙终止协议企业未经清算，合伙终止协议人也有权请求分割合伙终止协議财产

案例五：贵州省高级人民法院赵鲁、刘国君合伙终止协议协议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2019）黔民终240号]认为：被上诉人张成顺援引合伙終止协议企业法以合伙终止协议企业未经合伙终止协议人清算不得请求分割合伙终止协议企业的财产为由请求驳回赵鲁的诉讼请求。本院認为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伙终止协议企业法》（以下简称合伙终止协议企业法）第二十一条：“合伙终止协议人在合伙终止协议企業清算前，不得请求分割合伙终止协议企业的财产；但是本法另有规定的除外；合伙终止协议人在合伙终止协议企业清算前私自转移或鍺处分合伙终止协议企业财产的，合伙终止协议企业不得以此对抗善意第三人”的规定 合伙终止协议人请求分割合伙终止协议财产的应當进行清算，未经清算处分合伙终止协议财产的合伙终止协议企业不得以此对抗善意第三人。该规定旨在保护合伙终止协议企业债权人嘚利益本案中，桂兴煤矿早于2014年8月13日以兼并重组为由申请注销并在同日登记成立贵州国源矿业开发有限公司普安县桂兴煤矿。桂兴煤礦注销距今已经将近5年桂兴煤矿的债权人应该在诉讼时效内主张债权。 被上诉人张成顺未提交证据证明桂兴煤矿的目前仍然存在合伙终圵协议债务或者有债权人向其主张债权；且即使有合伙终止协议债务需要清偿依据合伙终止协议企业法第二十一条第二款：“合伙终止協议人在合伙终止协议企业清算前私自转移或者处分合伙终止协议企业财产的，合伙终止协议企业不得以此对抗善意第三人”及第三十九條：“合伙终止协议企业不能清偿到期债务的合伙终止协议人承担无限连带责任”的规定，合伙终止协议企业债权人的利益也能够得到保障在桂兴煤矿注销距今已经将近5年，三合伙终止协议人未就合伙终止协议期间债权债务以及资产进行清算三合伙终止协议人均有责任。现被上诉人张成顺仅仅以企业未经清算为由主张驳回赵鲁的诉讼请求的抗辩的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