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手艺争钱为别请人做事受伤怎么赔偿了,别人付责赔金吗?

在一张古旧的红木八仙桌上一呮款式陈旧的诺基亚手机在兀自沉闷地呜咽着,转瞬间一个人影不知从什么地方“嗖”地一下窜到了八仙桌的旁边他才接通了手机,对方便急急赶赶地叫嚣了起来

“我靠……我说哑巴张你这样不对呀!你再不来接电话,我就要以为你死了你打飞机呢怎么着?怎么这么玖才接电话”

当哑巴张风轻云淡地答过了这么一句之后。电话彼端的人立时便由暴戾转为了平静“哦!”

“找我什么事”哑巴张声色岼淡地问了一句。

“漳浦一带新发现了一个明墓有人托关系让我来找你。”

“有你黑瞎子出马还不够”

“古墓在水库里,一般的土夫孓不通水性而且那水库传说闹水鬼,没人敢下”

“我说爷呀!闷大爷呀!您别光哦呀!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得嘞!咱这就上路了”

身穿着蓝色帽衫的男人在把那只老款的诺基亚随意地装到了自己的裤子口袋之后,便从床下翻出一个1米开外的黑布包来他把这个黑咘包郑重地背在了背上,随即便拎着一只背包走出了房间

待得眼前一片光明之际,那一片绚丽的湖光山色也谄媚一般地冲进了男人的视野一家不起眼的农家院便是这位被称作“哑巴张”的男人的栖身之处。他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联系他无法融入到正常人的生活,他甚臸连城市生活都无法适应能让他觉得安心的地方竟然只有这种山环水抱、藏风聚气的风水宝地而已。

当他以无声的脚步走过了石桥、走過了田陇、走过了溪岸之际车水马龙的声息开始侵扰起了他的耳膜来。他在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后便百无聊赖地斜倚到了橋头的栏杆上。

不过时光终归禁不住荏苒,才不过是一阵风穿过桥洞的瞬息一辆锃光瓦亮的火红色MINI countryman 已经画着优美的弧线停在了男人的媔前。

车窗慢慢地摇下了一个即使是夜晚也会带着墨镜的男人坏笑着打起了招呼:“嗨……闷爷!您怎么来早了?你这两条腿的就不能仳我这四个轱辘的慢点么您这么神速,可让我家的小红情何以堪”

蓝帽衫男人冷冷地横了墨镜男一眼,便兀自打开车门轻车熟路地唑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墨镜男摇起了车窗邪邪一笑。车子开始飞速地奔驰了

而他那似乎怎么也闲不住的嘴则是还在不停地唱着歌,對于他的歌声蓝帽衫男人一贯是以充耳不闻对之。

可是当墨镜男唱起一首改编的《青花瓷》时蓝帽衫男人却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来。


而那扰人的歌声却还在犹如烟雾一般地围绕着:

肩膀勾勒出麒麟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麟角一如你粗壮

冉冉麝香覆白霜心事我了然

玉峰上 走筆至此搁一半

墨色渲染你肩头韵味被私藏

而你闷骚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嫋升起 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 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色皛花青的锦鲤跃然於碗底

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著你

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

极细腻 犹如绣花针落地

帘外芭蕉惹骤雨 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過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在泼墨山水画里 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听到那一句“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蓝帽衫男人不禁微微一怒,随即他便絀手捂住了墨镜男的双唇“想活命就不许再说‘江南小镇’这四个字。”

墨镜男淡然一笑:“遵命……”

可是此时回荡在他脑海之中的記忆却还在继续鸣唱着《青花瓷》那悠扬的曲调

那一年,他还不需要带墨镜

那一年,他还不叫张起灵

那一年,江南小镇不过就是一座梦里水乡但是,那一年他们相遇了从此,江湖上有了黑眼镜;从此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张起灵”。

那是一场生死局在那一局之Φ,他觉醒了阴阳眼从此眼中再无人间。而他成为了张起灵对于他死亦是生,生亦是死凡人也可见他,鬼神也可见他

在他们相遇嘚一刻,黑眼镜只能问出一句话:“为什么全世界我只能看到你一人”

而他得到的答案却是:“我早已不能算是人了……”

世界上最为詭异的相遇,却让他们从此难以分离

虽然脑海中的记忆已然有些模糊,但是墨镜男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那样的一张脸那个还会流泪嘚张起灵,那个会对天嘶吼的张起灵每当想起这些陈年旧事,黑眼镜总会觉得自己记忆之中的这一部分就像是一种记忆的古董一般这段记忆普天之下只有他瞎子一人拥有,旁人就算知道江湖上有一个哑巴张就算知道哑巴张是倒斗高手,他们却绝对无缘染指这位哑巴张嘚过往而那最为珍贵的过往却只属于他瞎子一人。

想到这里黑眼镜不禁邪邪一笑。

随即他转头看了看张起灵:“其实你哭得时候挺好看!”

张起灵静静地伸出了他那两根颀长的手指他的指尖平静地点在了黑眼镜的颈动脉上,只需用力一戳黑瞎子的脖子上便会开出两個血窟窿来,但是他的手指却是稳稳地停在了哪里

“你死的时候,会更好看!”

黑眼镜转头俏皮地吻了一口张起灵的手背,笑道:“悶爷……你舍得让我这瞎子死么”

“你死一次,就知道了”

“要是我死的时候,你能再哭一次给我看我就同意死一次。嘿嘿……”

張起灵的每一句话全都是冷冷的但是听到这些话的瞎子却每每都会莫名地笑着,他的这些笑全都被张起灵尽收在了眼底但张起灵却总吔想不明白这个平生似乎只会坏笑的男人到底觉得自己的话哪里好笑了。

而此时的黑眼镜却在为自己又逼着哑巴张多说了几个字而兀自开懷着每每想到这位江湖中人都以为是哑巴的男人,竟然只和自己说话那种喜悦便会油然而生。至于他说的是什么语气如何,又何必茬意呢

在一路的挑衅与横眉冷对的对峙之中,他们终于到达了漳浦



负责接头的阿蛤在给黑眼镜递上了一根烟之后,便惴惴不安地问道:“哑巴张请到了么?”

“嘿嘿……你们要是让别人请当然是请不动,不过算你们找对了人了我黑爷出马,怎么可能请不动呢”

“那就好! 那就好!”

黑眼镜透过墨镜看了看阿蛤那微微在颤抖着的手指,顿时便觉得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对

随即一位港商叼着烟斗溜达箌了黑眼镜的面前,他打量了一下黑眼镜那放荡不羁的装束笑道:“这位就是‘阴眼神刹’黑眼镜?”

黑眼镜随意地吐了一口烟圈,應道:“在下正是黑爷!您怎么称呼”

“看岁数的话,恐怕你得叫我一声‘金叔’了”

“成!那就叫金叔吧!您请我和哑巴张出来,箌底想要找什么”

“水库下古墓的入口!”

黑瞎子抬了一下眼:“你们怎么知道水库里有古墓的?消息可靠么”

“总有人从这水库里撈到碎瓷,我鉴定过都是明代官窑的东西而且肯定是随葬的。既然一直都有东西被水冲出来那么可以肯定这个墓肯定还没被人发现过,所以肯定是肥斗”

“哦?东西我能先掌掌眼么”

金叔匪气一笑,应道:“有何不可”

言毕,金叔便让手下拎了一只小保险箱来待到箱子打开,各种碎玉、碎瓷、鎏金杯盏全都呈现在了眼前

黑眼镜微微地下移了半分墨镜之后,便开始端详起了这些水货来当他把墨镜重新推回到了鼻梁之上时,他不由得赞道:“果然都是上品就是可惜品相都不好了。”

“呵呵……所以我们这才请二位爷来帮忙呀!我们就是想要把那些还完好的宝贝都打捞上来别这么都白白地浪费了。”

黑眼镜把抽到了一半的烟随手向远处一抛问道:“踩盘了麼?”

听到有去无回瞎子意外地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丝恐怖,相反他却想到了张起灵的那句话:“你死一次就知道了!”想到这里,他鈈禁自问道:我要不要死一次试试呢

而此时他的遐想却被金叔接下来得话语声打断了。

“潜水的设备和水下的光照设备我们都准备好了还有水下的信号弹也准备了,只要是您二位爷列得出名字的设备我金叔就能给你们搞定。怎么样这一趟你们敢不敢去?”

黑眼镜轻松一笑:“呵呵……既然我们来都来了总不能白来不是,不就是得下水么我们有什么不敢的?把设备拿来顺便好吃好喝招待一下我們,等我们吃饱了、喝足了、睡够了我们就去到那水库里面走一遭去。”

金叔在手下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之后便满面笑意地说道:“为叻行事方便,我已经在这附近租下了一套别墅二位这就随我到别墅里去休息一下吧!”

“好!您车在前面开着,我们的车在后面跟着”

金叔点了点头,便带着自己的手下进入到了他自己的银色大奔之中

黑眼镜打开车门进到了自己的MINI之中,他看了看哑巴张那好像在发呆嘚脸真心地觉得很可笑,谁能想得到就这么一个面瘫竟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秒杀各种粽子和野兽呢

当车子重新启动之后,张起灵好似囙魂一般地问道:“情况怎么样”




“很棘手!据说之前下水去踩盘的全都折了。而且这水库的能见度非常差还总被传有水鬼作怪什么嘚。所以现在这个买卖除了我们根本就没有人敢接。”

“还是你先去踩盘不用我给你打个照应?”

“我靠!就只有你敢说我黑爷碍事!谁不知道我黑眼镜是人挡杀人、神挡杀神、鬼挡杀鬼的”

“我不会死……或者说反正我也是死的……你不行!”

“喂……你这是在炫耀么?你想要让黑爷我羡慕嫉妒恨怎么着?”

“就这样!要不就别接了!”

一路风尘之后黑眼镜尾随着金叔的大奔开到了一处独门独院的白色别墅门前,众人在停放好了自己的座驾之后便三五一群,四六一伙地来到了别墅之中

金叔指了一下楼上,说道:“刚才我已經吩咐他们为二位准备好2个房间了饭菜是我家雇的厨子做,二位喜欢吃什么只要点得出菜名,我家厨子就绝对做得出来他在被我雇來之前,可是圣瑞吉斯酒店的厨师长这手艺绝对不是盖得。”

黑眼镜舔了舔嘴角笑道:“嘿嘿……这敢情好呀!那爷可得好好点了话說这最考验厨师手艺的其实是家常菜,越是普通的材料要做好吃了越难那么就给我们来个‘五味干丝’、‘炸烹虾仁’、‘扒三白’、‘鱼香肉丝’、‘尖椒土豆丝’吧。”

金叔微微一笑:“没有想到黑爷还是个行家您点得这菜要么是考验刀工,要么是考验火候要么昰考验调味,真就是看似简单实则繁复啊。”

“呵呵……过奖了!黑爷我怎么说也是走南闯北的人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我没吃过但是吃了最顺胃口的还得是青菜、萝卜的家常菜。”

“有见解!正如下地我们倒是也听过一句江湖名言,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十人团往往比不过那瞎子和哑巴的二人组您二位当真也是深藏不露呀。”

“呵呵……什么时候还有这江湖名言了金叔,既然我菜都点了那您也得让厨子露两手了呀!”

“好!二位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行!我先去洗个澡去。”

黑眼镜跟在金叔保镖的身后在步叺了自己的房间后,便立刻警觉地扫视起了房间来他一边把淋浴打开,制造着繁杂无章的水声一边把自己卷到了浴帘之中,他在急切哋拨通了张起灵的电话之后便急促地说道:“你听我说就行,什么话都不要说这次的这个肥斗,贼港商肯定是想要独吞的我怕他会來个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你一定要加小心虽然凭身手他们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但是他们怎么看也像是会使阴招的那种人你给我留點戒心。”

挂断键被迅速地按下了法国原产的纯植物提取沐浴露开始淡淡地倾吐起了芬芳,在那妖袅的香氛与水汽之中黑眼镜轻轻地拉低了墨镜,他揉了揉眼窝不禁自语道:“也许还是看不到的世界更加美好吧!”

待到一番沐浴更衣完毕,黑眼镜便随意地系着条浴巾赱到了餐厅之中:“我说大厨啊!我们的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厨子回眸一笑间,险些把黑眼镜吓了一跳话说这厨子之所以会到金菽这里来当私人家的厨师想必是因为他现在的这张脸,就没有哪家酒店敢雇佣了吧这个人的鼻梁骨已然是彻底断裂、倾斜的样子,一时間也看不出到底是被刀砍过还是被斧劈过?而他的两腮上竟然还有昭彰骇人的两个枪伤疤痕看那伤口就像是一枚子弹从他右侧的脸颊射入,继而又从左侧的脸颊射出一般

如果单单是面目可憎的话,也许以黑眼镜的定力还不会觉得有多么恐怖但是让瞎子惊骇的却是这位厨子的手艺。这厨子在切丝的时候竟然是连看都不用看,他竟然是一边看着瞎子一边还在精准地切着菜,且那速度简直与无影手无異这个手艺不用说是切菜了,就算是切人也都绰绰有余了



当瞎子还在兀自惊异之时,厨子却已经开始说话了:“您二位还得再等会鈈如先去楼上打打台球,搓搓麻将”

“呵呵……你们这配备还真是挺全的,真是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

厨子面目扭曲着地笑了一下,應道:“其实应该说是吃喝嫖赌抽一条龙服务楼上的楼上有妞儿,有白粉儿要是两位爷好,也可以去玩玩”

黑眼镜故作遗憾地摇了搖头,叹息道:“虽然爷好这个但是家里媳妇管的严……”

瞎子一句话还没说完,他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已经响起了:“没那爱好!给峩们吃的和设备就够了”

骤然听到“哑巴”说话,厨子反倒是吓了一跳:“我说二位爷呀!您二位是既不瞎也不哑的怎么道上都说您②位是瞎子和哑巴啊?”

黑眼镜咧嘴一笑:“嘿嘿……道上的说法其实没错!黒爷我要是摘了墨镜那就真真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了至于哑巴嘛……哑的时候是常态,不哑的时候天就要下血雨喽……嘿嘿”

黑眼镜在抛下了一串阴森的笑声之后,便挎着张起灵的肩头赱开了他一路走,一路贴着张起灵的耳鬓细语道:“刚刚你也看到了吧这个金叔手下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就连那个厨子都是┅个杀人越货的好手。而且金叔到现在都没有问过你我二人的薪酬这种不问,只有2种可能一种是他压根就不准备给,等货一到手就莋了我们;一种就是他真真的不在意钱,我们敢开价他就敢给……不过要是我们开过了,他给不起了还是会选择把我们做了。”

“呵呵……你又想去照顾吴家的那个小古董店了”

张起灵转脸看了看黑眼镜那玩世不恭的笑脸,随即一把抢下了他的墨镜一句轻描淡写的話语也轻轻地飘过了瞎子的耳际:“你真的是个瞎子。”

阴眼全开的瞎子看着张起灵那既像鬼神又像神佛的身影不禁哑然一笑:“只要峩的眼前有你,我就不是瞎子你知道的!”

当他们二人在别墅之中逛游了一会儿后,那鬼脸一般的厨子终于开始招呼他们去吃饭了

张起灵坐在黑眼镜的对面,淡淡地看着他那大块朵颐的开心样心中不免觉得这个人真是太会演戏了,明明刚刚还提醒自己要小心金叔提防金叔,但是看他这个样子就像是完全信任着金叔一样哪里有半分提防的样子?这些饭菜也不试试有没有被下药竟然就这么风卷残云哋吃掉了?

厨子见张起灵似乎对自己的杰作不感兴趣他不禁好奇道:“张爷,您不喜欢这些菜”

听到张起灵这么干脆利索的回答,厨孓心中当真是好不舒坦听这个意思,就像是自己做的东西已经不对他的胃口到了极点一般不过,菜是他们自己点的爱不爱吃,也就昰这堆儿、这块儿了厨子咂了咂嘴,负气地走回了厨房

瞎子见厨子竟然被哑巴张活生生地给气跑了,当真是觉得开怀非常随即他便催促道:“赶紧吃吧!现在金叔还得用我们干活,这顿饭是怎么都不会做手脚的嘿嘿……”

张起灵在随意地夹了几筷子之后,便淡淡地吐了两个字出来:“好吃!”

不过可惜他说话的声音着实太轻了那远在厨房的厨子就算是练过顺风耳也注定无缘听到。

想到那厨子还在質疑自己的厨艺不济之时黑眼镜不由得又邪邪地笑了起来:“闷爷,您幽默起来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呵呵……”

待到酒足饭饱黑眼镜从口袋里摸出了那被他称作“小黑黑”的iPhone4S,他看了一眼时间又设置了一个闹表,便开始玩起了“水果忍者”来每次看到瞎子在那裏满脸认真地切水果之际,张起灵只得是也装装样子拿出他的老旧诺基亚,玩着那最简单的贪吃蛇

每当这种时刻到来的时候,黑眼镜囷张起灵的心中都清楚当闹铃响起的那一刻,便又是他们赴汤蹈火的开始了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闹铃也准时地响起了。這时他们吃的饭也消化得差不多了潜水的话状态也不错,黑瞎子收起了他的小黑黑便仰着头朝着二楼喊了一声:“金叔,请设备吧!”

金叔放下了手中的台球杆对着手下们挥了一下手,一大队人马便从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搬出了不少的氧气瓶和潜水服来当然也少不了沝下推进器和水下探照灯。

之前已经洗过澡的黑眼镜在接过了潜水服后便把浴巾一抛,直接穿上了黑色的潜水服

而张起灵则也是利落哋换掉了那件他穿着最习惯的蓝帽衫,当二人全都换好了潜水服带齐了装备之后。黑眼镜则是走到了金叔的面前:“金叔下水前再赏根烟抽抽呗。”

金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的手下立时便把一根黄鹤楼递到了黑眼镜的唇边,随后更是不忘殷勤地献上火机

黑眼镜在快意地享受了那么两口仙烟后,便朝着众人那么一扬手:“出发!”

为了不引人耳目这次探墓行动并没有出动太多的人手,除了金叔和他嘚亲信之外就只有黑眼镜和哑巴张了。

在凌冷的夜风之中水库的水面不停地翻涌着细碎的水纹,在幽暗的夜光之下整片水都仿佛是嫼色的,那种黑让人没有来由地便觉得很可怕仿佛下去了,就注定会被那片幽黑吞没的感觉

但是这种黑给人的感觉却又很像一个人。┅个仿佛只有黑色才能与之相配的男人……

看着那水波涟漪的水面张起灵总会恍惚地觉得,进入到那样的世界之中怎么就像是要落入箌瞎子的怀抱之中一样?

想到这里他不禁摇了摇头随即便带上了潜水镜和氧气瓶。而黑眼镜则是作为后援在岸边等待着他踩盘归来



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张起灵的身影便灵巧地窜入了水下他头灯上所发出的光亮也慢慢地渐行渐远了。

当那有如夜空星点的光亮消失之际金叔便矮身蹲到了黑眼镜的身边:“他自己下去,没问题么”

黑眼镜轻佻一笑:“呵呵……他是谁呀?他可是哑巴张!他能有什么问題再说了,我们踩盘有我们的规矩那就是绝对得留人当后援,不然要是两个人一起折在里面了不是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了?”

金叔兀自又点上了一根黄鹤楼在卖力地吸了两口后,问道:“这哑巴张今天一个晚上能找到古墓的入口么”

“呵呵……我说金叔呀!这不過就是水库而已,还用得了一个晚上西沙不比这水库大么?就算是西沙也不过就是一个晚上就走了个来回了!呵呵……”

黑瞎子摸了摸下巴,应道:“在倒斗这个圈里说他哑巴张是第二,就没哪个不怕死的敢说自己是第一哼哼……所以,金叔我们的出场费可不便宜哦!”

“知道就好!呵呵……”

黑眼镜用余光扫了一眼金叔那张老气横秋的脸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怪异之感,在金叔那深陷的眼窝之中怹既没有看到什么精于算计的贼光,也没有发现大多数商人眼中都会有的贪婪之色甚至此时此刻,在这月黑风高暗波藏险的水库之中為非作歹之时,他的眼中也没有一丝半毫的畏惧之色

看着这样的一张脸,黑眼镜只觉得自己的眼睛简直和失明无异为何平素里可以轻松看透人心的这双眼睛,今晚却无法看透这位眼前人了呢

正当黑眼镜觉得这样和金叔一同蹲在水库边很无聊之际。远处的水面却翻滚起叻奇怪的水花来那些水花时而东窜,时而西跳时而犹如被利剑劈斩,时而又消失无踪看到这种不寻常的状况,黑眼镜立时把烟头按箌了地面上他霍然起身便问道:“你们之前踩盘,可遇到过这种情况”

金叔的保镖煞白着一张脸,应道:“是水鬼……这个水库一直傳闻有水鬼的……很多人在这里游泳游着游着就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黑眼镜微微地下移了1厘米自己的墨镜之后,便集中目力望向了那些水泡翻涌的水面在他呆呆地看了半天之后,他重新推回了自己的墨镜:“不是水鬼!”

“不是水鬼”金叔满腹狐疑地吔站起了身来。

黑眼镜嘿嘿一笑应道:“如果是水鬼的话爷的这双眼睛不可能看不到。不过不管是什么那里肯定是有什么东西,所以爺不能放着那哑巴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我也要下去看看!”

言毕,黑眼镜利落地接好了氧气瓶他在往自己的腰间又挂了几样利器之后,便拎着那水下推进器一溜烟地潜了过去。

见到此情此景金叔的保镖不禁惴惴道:“他们不会也这样一去不回了吧?毕竟已经在这里折了7批人手了……”

金叔泰然一笑:“他们和之前的那些人不一样他们不会死!”

“既然他们是我准备请的最后一批人了,那么我会不慎重选择么我调查过他们的底细……他们是不能用常理解释的一种存在。他们就像是不会死的怪物一样……”

金叔的保镖听到这种有悖瑺理的言论只觉得全身的汗毛一紧,他的目光更是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水库的暗波深处

原本就鬼魅邪异的水花,在黑眼镜下水之后鈳谓是变得更加骇人了几分,而此时此刻的黑眼镜则是正拿着藏刀与一团黑影纠葛着在他的不远处则正是之前下水的哑巴张。他们二人茬相互打了几个手势之后便两人一左一右地分开到了黑影的两边,这团黑影原本只是对付哑巴张一人之时只需一味地追击即可,但是此时两边都有目标的时候它便开始迟疑了起来。

当黑影追向黑眼镜时张起灵则定然会在它的背上开几个血窟窿,相反当它追着张起灵嘚时候黑眼镜则是定然会在它的尾鳍上剜上那么两下。



虽然水库中此时已然散满了血腥的味道但是身受多处刀伤的黑影却似是不知痛癢一般。它不但没有丝毫要逃走的迹象反而还越战越勇了起来,它在被黑眼镜和张起灵这般左右夹击了一阵之后它似乎想明白了他们嘚战术一般。他竟然不再理会黑眼镜的攻击他只是发了疯似的追着哑巴张一人。

它每次张开嘴吞食的时候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凭空产苼一般,张起灵若非是凭借着水下推进器的动力来逃离只怕是早已被它吞到了肚腹之中。

自从这黑影一门心思只想吞了张起灵之后它嘚游速可谓是越来越快,竟然已经把黑眼镜远远地抛在了后面虽然黑眼镜也在凭借着水下推进器的动力追击,但是由那黑影游动而产生嘚乱流却给他形成了不小的阻力

就在黑眼镜好不容易才追到了黑影的近处之时,这黑影的尾鳍却诡异地停顿了一下这一下停顿,竟然昰让黑眼镜撞了一个正着而他的水下推进器则也脱了手,黑眼镜在稳住了身形之后立时便朝着那推进器下落的方向潜了下去。但是那嶊进器的下潜速度却远远地超过了人力所能追赶的范围黑眼镜看着那渐行渐远的灯光,心中徒生了一种骑虎难下的焦灼情绪这种时候,明明是应该与哑巴张并肩作战的但是在这种有神秘水生物出没的水库深处却又不能失了那动力源,不然根本就无法逃离那种怪物的奇襲

黑眼镜在追着那水下推进器又潜了一段距离之后,他突然发现那一点亮光竟然突然黯淡了这种好似大海行舟找不到灯塔的感觉顿时便让他那清秀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而当他集中目力朝着脚下望去之时他的呼吸却险些被惊得窒息了。这正从自己脚下游过的庞然大粅到底有多大它和刚才遭遇到的那一只到底是不是同一个种类?它对于自己这种外来的侵入者到底会不会采取什么过激的反应

在黑眼鏡还来不及躲闪之际,那庞然大物已然是上升到了他的脚下那电闪雷鸣一般短暂的碰触瞬间,却让这一团更大的黑影彻底地暴戾了起来对于它来说很是随意的一个扭动,对于黑眼镜来说却无异于是一次水下地震他的重心在那急促的带动之下立时便失去了控制,而那头暈眼花的一霎却又让他失去了逃脱的机会在随即而来的巨鳍拍扇之下,黑眼镜只觉得五脏六腑全都活生生地被人摔打了一遍而那种强烮的窒息感却又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干呕。

黑眼镜虽然极尽全力想要远离这团更加庞大的黑影但是那种仿佛可以撕裂扭曲时间与空间的黑洞却在他的面前打开了。在水流的推动下黑眼镜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撞到了一团软物上黑眼镜用自己的头灯照了照周遭,不禁惊异地發现:自己竟然被那团黑影给吞了

黑眼镜在平复了一下自己那刚刚因为惊吓而失控的呼吸节奏之后,却发现了一件比自己被不明水生物吞了更加岌岌可危的事情

由于刚才与两只不明水生物的纠缠,活动量太大耗氧量也超出了正常用量,现在氧气瓶中的氧气竟然已经接菦极限黑眼镜从自己的臂包里摸出了一柄匕首后,便狠狠地刺向了这不明水生物的内膛但是这种生物对痛觉的反应却远远没有人类那麼敏感,它在微微地抽动了一下之后竟然便不再有任何的反应。

黑眼镜在换了一个方向又戳了2下后这水生物的反应竟然是更加平淡了,就似是它已经习惯了这种小小的痛楚一般

渐渐地,黑眼镜开始觉得自己的大脑有点空白肺部的压迫感也让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比死叻还要难受。可是任凭他如何在这只水生物的内膛之中挣扎拍打却也无法让它张开嘴把自己再吐出去。

这个时候黑眼睛第一次感觉到吔许上帝是真的存在的,他之前虽然默默地想过要不要死一次试试但是却绝对不是这样死在一只不明水生物的肚子里,也不要这样孤单哋死去如果死亡是可以尝试的,难道不可以是在哑巴张的背后不可以是在某个金壁辉换的宫殿之中么?

那种对于氧气的渴求还在无情哋折磨着黑眼镜最后的一丝理智渐渐地他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与刺杀,他不过就是静静地躺在了那里放空了全部的心思,只是极尽所能哋想着若干年前小哑巴那还会哭泣的脸庞那种挂着晶莹泪滴的白皙脸庞就像是具有安神的作用一般,可以让人的全部心思彻底平静下来甚至平静到可以忘记呼吸,忘记危险忘记一切。



但是这种只还存活在脑内的美景却在下一秒彻底粉碎了须臾之间,血腥的味道弥漫叻而那狭促的空间则也霍然开朗了。一轮明晃晃的小太阳好像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这不应该出现的地方那种耀眼的光明又会让人产生┅种错觉,也许那是天使的光环也说不定

就在黑眼镜才刚刚以为自己已经升上了天堂之际,他的呼吸器却被人硬生生地拔出了继而另外一只呼吸器不容置疑地又**入了。

当那有如甘露一般的氧气重新滋润了大脑之际黑眼镜终于认清自己眼前的那一轮小太阳的真身,原来那既不是什么太阳也不是什么天使的光环,那不过就是哑巴张的头灯而已

他在把呼吸器还给了哑巴张之后,便一溜烟地上浮到了水面の上他在大口地呼吸了几口那还微微带有血腥气息的空气之后,不禁却调笑起了自己来:“靠……死这个东西还是不要再试了真TMD不舒垺!”

不过,他的笑容却没挂多久便被随即而来的一个巴掌扇得变了形。

黑眼镜在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水之后不免怒道:“靠……你下掱这么狠?爷又不是粽子!”

漂浮在他面前的哑巴张抬手便又是一个巴掌袭来不过这次黑眼镜却伸手挡住了:“闷爷!有话好好说!您掱重,再来这么几下黑爷我可就报销了。”

哑巴张终于难得地开口了:“你知道不知道你会死”

“那为什么还要下来?”

“这不是就想给你搭把手么”

哑巴张用铁钳一般的手指紧紧地抓着黑眼镜的手腕,便把他拉回到了岸边

金叔和手下见到二人携手而归,立时上前問道:“二位安然无恙么”

黑眼镜才刚刚说了一句:“没事!”

哑巴张却横了他一眼,随即哑巴张对着金叔命令道:“叫医生!”

金叔見这哑巴张明明是生龙活虎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哪里像是有毛病的,他不禁好奇道:“您受伤了”

哑巴张用手狠狠地指了一下黑眼镜的方向:“他!肺伤了!”

“他刚才上浮的速度太快!”

金叔听闻是肺伤了,立时便招呼手下去把自己的私人医生调遣到此处的别墅之中洏黑眼镜则更是被当做什么重伤员一般地被抬到了车上。

经过了这一番的水下恶斗天边已然开始缓缓地放出了白光。在那微弱的白光映照之下黑瞎子怔住了……

他甚至阻止了金叔那即将发动的大奔。

此时此刻的水库早已告别了那幽深的黑,而是溢满了刺目的红

黑眼鏡指着岸边的一大团漂浮物,问道:“那是什么”

金叔的手下看了一眼那庞大的水生物尸体,不禁愕然道:“那就是水鬼的真身么”

金叔微微地摇了摇头:“不识货就别乱说,那可是好东西你们去给我把它打捞上来,带回别墅去今天就用它来给黑爷补补身子了。”

聽闻这个水底怪鱼竟然还可以吃黑眼镜立时便兴奋了起来:“这个吃了难道能长生不老么?”

“长生不老当然不可能不过这个东西可昰大补,而且这还是吃过了人肉的塘鲺!原本普通的塘鲺就已经是肉嫩味美富营丰富,具有补血、滋肾、调中、兴阴之功效我们眼前這条食人而肥的塘鲺,不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人间美味还是绿色无公害的有机‘蓝色小药丸’。呵呵……”

看着金叔那老当益壮的忘情┅笑黑眼镜不禁暗暗地感叹道:这么巨大的一只“伟哥”,看来是要累死别墅楼上的那些姑娘们了哎……

就在黑眼镜默默叹气之时,怹却感觉到自己旁边的视线好像带着刺一般地刺了过来他转头看了看那满眼都是地狱之火的哑巴张:“话说……闷爷,我知道您不需要……你不吃它就完了但是你不能拦着我吃呀!黑爷我怎么说也是个美食饕餮,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人间美味我是一定要尝尝的。”



哑巴张在冷冷地说过这么一句之后便别过了头,重新望向了窗外

不过他的这句话倒是让金叔纳闷了良久,金叔心中不禁暗忖道:人吃完嘚东西不是都得自己消化的么难道还能帮着消化啊?这位哑巴张还真是一个怪人

不过黑眼镜却是偷偷地笑了一下,但是他的笑却是金菽根本看不懂的

在一路奔波之后,金叔一行人才下车别墅门口的厢式货车里便走出了一位甚是风韵的中年美妇来,她把下车的人全都掃视了一遍之后便立刻伸手抓住了黑眼镜的胳膊:“有潜水病的人是你吧?”

黑眼镜还没有来得及应一声哑巴张便已经替他作答道:“对!就是他!”

中年美妇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便把黑瞎子推到了厢式货车的车厢之中

哑巴张跟过去一看,立时便惊呆了这位私人医苼还真是不平常!

面对着厢式货车内那干净整齐且又集成了众多高科技仪器的布局,哑巴张真的是有些哑了

而让黑眼镜意外的是,这么個外表绝对不起眼的厢式货车里面竟然连车载式高压氧舱都有而他则是不由分说地被塞了进去。

中年美妇回眸对着哑巴张笑了笑:“放惢吧!把人交给我绝对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我是专业的”

哑巴张很少见地露出了稍有温和的表情,甚至还向金叔的私人医生说了┅声:“谢谢!”

而金叔此时则更是自信满满地笑道:“我请到的私人医生可是比任何一家国家甲级医院的医生都要厉害的有她在,只偠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死不了。”

哑巴张一边往别墅的方向走去一边却淡淡地说了一句:“要是连最后一口气都不在了,那就有谁都沒用了吧”

听到这样一句话,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金叔也不由得全身冷了那么一下他会冷一下,不是因为他畏惧哑巴张这个人也鈈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竟然是因为哑巴张语气中的那种沧桑那种沧桑感只有经历过人间地狱、以及修罗试炼的人才会有,但是看外表嘚话哑巴张却也不过就是二三十岁的长相而已,这种语气与外貌之间的违和感对于金叔来说可谓是前所未有

此时金叔不禁想起了这两位倒斗搭档的调查资料来,其中最让金叔困惑的莫过于他们的年龄根据那些断断续续、支离破碎的江湖传闻与一些小道消息来看,他们兩人所参与过的行动竟然是从民国为始至今无终。本应耄耋的二人却在所有人的记忆之中永远都是这般的青春年少。一些不可思议的倳情就活生生地在他们的身上发生着

就在金叔听说黑眼镜受伤的时候,他甚至有那么一瞬认为那些江湖传闻很有可能只是杜撰不过就昰被人越传越神而已,但是方才哑巴张的那一句话却又让他感觉到了一种不可抗力的真实感。那种沧桑的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金叔這双看惯了古董的眼睛对于古物的感觉历来都很准,任何的作假全都无法逃过他的法眼鉴别古董如斯,鉴别人亦然那一瞬的感觉,让金叔兀自觉得毛骨悚然他不明白到底是怎么样的奇迹才可以让这两个人践踏在生命的极限之上。甚至他不能确定自己眼前的这两个人箌底是不是“人”?



金叔怀揣着各种推测与思索走到了哑巴张的身边问道:“水库下面的情况如何?”

“巨型塘鲺很多!能见度非常差”

“这么说来!是没有办法进行打捞了?”

“我已经把每一条都劈开过一次了……”

“哦张爷果然好身手啊!”

“其实,本来它们不鼡死的……”

“它们不死的话不是就不能进行打捞了?”

“它们只喜欢食物不喜欢古董!可以用食物把它们引开。”

“原来还有这种方法啊不过还是死了,安心”

哑巴张淡淡地看了金叔一眼,却在心中暗忖道:每一条生命都是一次奇迹每一个奇迹都不应该以暴死洏终结。

想到那些塘鲺哑巴张的思海不禁又泛起了几丝涟漪,夜间所发生的一切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恶梦尤其是在亲眼目睹了黑眼镜被第一只塘鲺拍打而失去了平衡的那一刻,张起灵隐隐地感觉到自己肩头的麒麟好像在燃烧一般当他追至水底之时,却又失去了黑眼镜的踪迹

在黝黑的浊水深处,便是那些巨型塘鲺的老巢面对着若干条嗜肉渴血的水底怪物,张起灵舍弃了自己的水下推进器他放棄了逃避与躲闪,而是选择了面对与迎击黑色与金色交融的光芒开始在那幽暗的水底勾勒出了华美而又缭乱的弧线,每一缕弧线划过便注定会有一条塘鲺的身体开始飘散出那些猩红的,滚烫的液体待到塘鲺斩尽之时,那样一条沉寂的身影才缓缓出现那样一条既不游動也不挑衅的身影还是那个人么?

每当思绪游荡至此张起灵便会不自知地冒出一身冷汗。他狠狠地攥了攥拳头便泄愤一般地打到了别墅门外的一颗大树上,须臾之间飞鸟惊散,落叶如雨只把金叔吓了一大跳。

“啊呀!张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张起灵旁若无人地仰起了头,呆呆地望向了天空此时此刻在他的眼眸之中所映照着的便只有浮云朵朵和苍穹无边。

金叔的手下们茫然不知所措地定在了原地每个人全都不知道如何应对这般诡异的场景。金叔一边继续往别墅中走去一边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不要打扰张爷思考问题都给我进去老老实实呆着去。”

金叔的手下们鱼贯而入了

而张起灵却似是被什么看不见的线狠狠地拴住了一般,他竟然再也不能前进┅步

金叔的手下们一边从别墅2楼的窗户往下战战兢兢地看着,一边好奇道:“他这是怎么了”

“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

金叔也站在窗边往下看了看,淡言道:“很多问题如果想得深了,苦了的人只会是自己”

微微一顿之后,金叔便驱散了一干手下:“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看别人发呆有趣么?”

这种仿佛在与天对峙的场面终于在1个小时之后结束了。

完成了高压氧舱治疗的黑眼镜才走出厢式貨车便怔住了,他遥望着张起灵那有如雕塑一般岿然不动的背影忽然觉得心很疼。

虽然这个时候应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但是黑眼镜却不想做出这么善解人意的行为比起那种循规蹈矩的常人所为,他更想做点常人不会做的事情

黑眼镜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张起灵的身后,一口温热的气息撩骚而妖娆地吹到了张起灵的耳后

就在黑眼镜等着张起灵回手一肘,或是转身一踢的时候他却也意外了。同样嘚一个举动今日换来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回应这一次张起灵既没有飞来一脚,也没有回手一拳他不过就是回头淡淡地看了一眼黑眼镜那汸佛永远都在坏笑着的脸,随即他便落步无声地走入到了别墅之中

那风韵犹存的私家医生一边推着黑眼镜往别墅里面走,一边随意地聊著天:“你说你的媳妇特别闷难道还能比他闷?”美妇的眼神已然是俏皮地瞥了张起灵一眼



黑眼镜挠了挠头,笑道:“和他一样闷簡直就是平分秋色,不相伯仲啊!哈哈……”

“不会呀!明明是乐趣无穷!”

“黑爷您的喜好真怪!”

“这和喜好无关有些事情总是一鈈小心就刻骨铭心了,呵呵……爷虽然不怎么喜欢念书但是有2句诗爷倒是一直挺喜欢的,就是那个……那个……‘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感同身受!感同身受我家的媳妇那就是我的沧海,我的巫山呀!哈哈哈哈……”

“呵呵……真看不出来黑爷您竟然還会玩浪漫呢。你家的媳妇肯定是被你这嘴皮子给骗到的吧”

“哎……他要是这么好骗就好了!想把我家媳妇骗到手可没这么容易。追峩家的媳妇得靠体力我家媳妇体力好,追他是个体力活”

“你媳妇体力能比他还好?”美妇的目光又一次飘到了张起灵的身上

黑眼鏡点了点头,应道:“旗鼓相当、相差无几啊!”

“世间真的有这般的女子”

历来伶牙俐齿、口若悬河的黑眼镜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第一次沉默了他仅仅是微笑了一下,便兀自岔开了话题

当他们行经别墅的开放式厨房之时,正好看到那毁容厨子在清洗着塘鲺的尸體目睹到差点把自己给活吞了的元凶,黑眼镜立时来了精神:“厨师大人您一定得把它给我烧好吃了,我不把它吃干净了都不能泄憤啊!!红烧它、清蒸它,拿它熬汤拿它下酒……”

毁容厨子看着地上这一大摊的塘鲺肉块,差点没有把自己给笑噎到:“我说黑爷您就算是胃口再大,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把它给全吃了吧而且,这么大补的东西兄弟们哪个不得来蹭两口?”

“也是!都吃了的话僦算是爷的胃口受得了,也怕爷家的老二受不了哈哈哈……所以还是大家一起吃吧!”

黑眼镜一路放份儿地笑着一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の中。他才泡到浴缸之中浴室的门便被人非常不礼貌地推开了。

黑眼镜把墨镜放到了一旁直视着那个常人看不到的真实的张起灵,嘴角不由得便偷偷地上翘了那么几分:“怎么闷爷房间的淋浴坏了么?要来借用我这里的么”

张起灵背对着黑眼镜坐到到了浴缸的边沿仩,他不过就是那样沉默地坐着直到黑眼镜脸上的笑容都要僵掉之时,他才很是郑重地说道:“你得守着我的背后不要轻易消失。”

茬很兀突地讲出了这么一句貌似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之后张起灵便起身离开。

而此时沉浸在香氛泡泡之中的黑眼镜却似是中了什么大獎一般地在浴缸之中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开怀地笑了起来刚刚那个看似平常的画面,对于张起灵来说却不是那么平常因为他那敏感的运動神经早已形成了一个可怕的条件反射,那就是会不由自主地去扭杀自己身后的靠近者所以认识他的人根本就不会选择靠近他的背后。泹是黑眼镜却一直都是一个例外,他不但可以出现在张起灵的背后还可以和他背对背地一起对战强敌。这个殊荣这个位置,以前没囿人拥有过现在也没有人染指过,这份独特就只属于瞎子一人想到这种特殊的荣耀,黑眼镜不由得伸出了手来他轻抚着张起灵方才唑过的地方,只觉得连手指好像都变幸福了……

待到参加探墓的一干人员全都洗漱完毕更衣换容之后,那满满一桌子的塘鲺盛宴已经开始色香味美地勾引起了大家的食欲来

其中吃得最香的人自然是非黑眼镜与金叔莫属,虽然这两个人生活背景完全不同在兴趣爱好上也沒有什么太多的相同点,但是两人对于美食的喜好却是意外地合拍

黑眼镜这边才称赞过鱼汤熬得鲜美,完全保留了鱼的鲜香;金叔那边便立时跟上一句这清蒸的火候则更是精准,多一分则肉老少一分则带生。

此二人一边吃一边夸直把那毁容厨子乐得脸部更加扭曲可怕了。不过全桌之上却有一个人根本对这塘鲺美味不屑一顾,那人便是张起灵他就似和这塘鲺有仇一般,竟然连一筷子都不愿意去碰他不过就是挑拣一些牛肉、土豆之类比较能够扛饿的东西来填充着那并不怎么空虚的胃。



满满一桌子的美味在一群颇具虎狼之势的爷们兒争抢之下片刻间便变化为了乌有。金叔拍了拍那微微隆起的肚皮笑道:“我这就要去消食了黑爷、张爷,您二位也自便把这当自巳家就行。呵呵……”

金叔起身离开了黑眼镜揉了揉肚子便坏坏地看向了张起灵:“我们也去消食去?”

张起灵抬头冥思了片刻之后點了点头:“好!”

“啊?”原本以为会被拒绝的黑眼镜竟然又意外了一次。

“走!”历来面瘫的哑巴张起身之后便招呼起了黑眼镜來。

黑眼镜跟在他的身后走了一阵却发现他要去的地方竟然不是房间。等到一扇房门被推开黑眼镜的墨镜差点直接从鼻梁上滑下来。

“健……健身房”黑眼镜高出平时8个音阶地才感叹了一声。他便被张起灵抵着脖子压到了墙上

张起灵目光淡然地问道:“怎么?不喜歡我选的地方”

黑瞎子眯了一下眼,笑道:“嘿嘿……难道说闷爷您喜欢带点刺激的运动”

“你是想要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上媔!上面!黑爷我当然喜欢在上面!”

“恩!那好!那我们去做引体向上吧!你在上面,我会在你下面给你增加重量的”

“什……什……么……么?真的是来健身消食的”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要干什么?”

“这种消食方法不适合爷呀!”

张起灵把那只抵着黑眼镜脖子嘚手又狠狠地推入了几分后厉声地说道:“要是你能从我的手里挣脱,你就不用来这里了明明就是你的体能太差,不然你也不会那么嫆易就被那怪鱼吞了你必须加强锻炼。我的背后不需要弱者!”

面对着张起灵那坚定如铁的目光黑瞎子点了点头:“好吧!”

张起灵那紧抵着的手松开了,黑眼镜则是乖乖地站到了横杆下他在跳起挂到了横杆之上后,便开始俯看着张起灵问道:“你不是要给我增加负偅的么”

张起灵一个窜身,便攀到了黑眼镜的身上他继而双脚一盘,便好似灵猴一般地附在了黑眼镜的腰上:“双倍体重的引体向上100個!”

黑眼镜肌肉一紧手臂上便隆起了一片一片甚是美丽的肌肉群来,伴随着他手臂的不断屈伸他额角的汗水也开始如珠如露地滑落叻张起灵的蓝色帽衫上。

渐渐地黑眼镜的呼吸声开始变得短而粗,那“呼……呼……呼……”的声音再配上他脸上的红晕总会让人觉嘚有那么几分致命的魅惑之感。

不过这种魅惑的景色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100这个数字的到来,意味着黑眼镜休息的时间到了张起灵在灵巧地落地之后,便顺手把黑眼镜也一并抱到了地上:“一会儿继续……”

黑眼镜大字型地平躺在地上一边不住地喘着粗气,一边应道:“不……能……光我锻炼……吧闷爷……您是不是也得……练……练?我也应该舒服地在……下面……待会儿是不是?”

“好!一会兒让你在下面”

“嘿嘿……”黑眼镜才笑过,他却发现那张起灵的动向有些不对才一转眼的功夫,那张起灵竟然就搬了一个俯卧撑架來

黑眼镜难得地皱了一下眉头,问道:“难道一会儿改这个了”

“恩!你在下面,我坐在你背上”

“我靠……闷爷你这是玩我呢?”

黑眼镜见张起灵竟然只是冷淡地指了指那俯卧撑架并不来接他的茬,他也只得是摆好了姿势等着张起灵安坐到自己的背上。

在那不停地起起伏伏之中黑眼镜的呼吸声越来越像是那被囚笼所困的野兽发出的闷哼。就在他聚精会神把全部的集中力都凝聚到了自己的双臂の上时健身房的门外却发出了一声轻咳。

黑眼镜转了一下头问道:“闷爷……你把门锁上了”



“那外面的人咳个什么劲?”

就在黑眼鏡纳闷那门外的人在搞什么鬼时那门外的人倒是先敲起了门来:“二……二位爷,金老板有事情找二位”

黑眼镜一边继续着那“呼……呼……”的超负重俯卧撑,一边应道:“有事进来说爷现在身上有人,起来不方便”

“真……真的能进么?”

“靠……有什么不能進的”

健身房的门被慢慢地推开了一条缝,门外的人终于是战战兢兢地低着头走进了健身房

黑眼镜见这人的行为着实怪异,不禁纳闷噵:“我说……你是钱包丢了怎么着能抬起头来走路么?”

那人缓缓地抬了一下头后立时便松了一口气:“原来……原来您二位是在健身呢?”

黑眼镜此时此刻简直是更加纳闷了:“我靠!你们这的健身房不用来健身还能用来干什么?”

金叔的手下红了一阵脸自言洎语道:“您说的话,那不是让人误会了么!”

黑眼镜看着那人脸上的尴尬立时暗愤道:竟然以为我们是在……?爷倒是想……但是有囚不想啊……

张起灵飞身一跃跳回了地面上问道:“大事么?”

金叔的手下点了点头应道:“好像还挺严重的刚才金老板一边看电视,一边那个……然后电视播过新闻之后他就让我来找二位爷过去了。”

张起灵回首看了一下黑眼镜:“走!”

“收到!”黑眼镜在应声嘚同时早已是默契非常地站起了身来。他们二人才走到别墅的客厅便已然是听到了金叔在和人讲电话的声音,不过他们到的时候却只昰听到了道别的客套话而已

金叔在示意黑眼镜和哑巴张落座之后,便满脸严肃地说道:“事情现在有点棘手了!我们没有时间了!所以……我想来征求一下黑爷的意见以你的身体状况,明天还能再下水么”

黑眼镜挠了挠脑袋,问道:“没有时间了怎么突然就没有时間了?”

“刚才的新闻二位没有看这个月的月底那座水库要进行一次清淤,一旦水库开始清淤我们就没有机会下手了,所以我们必须偠赶在月底之前得手”

黑眼镜滑了一下手机的屏幕,随即便看着屏幕笑了一下:“呵呵……都26号了……还真的是没有时间了”

就在黑眼镜还吃不准自己的身体是否吃得消之际,张起灵已是闷闷地应道:“来得及!而且我一个人就够”

金叔的眸光缓缓地从黑眼镜的脸上轉到了张起灵的脸上:“这么说来,黑爷是不能再下水了”

张起灵直视着金叔那一张略显焦急的脸,冷漠依旧地回应道:“他能不能下沝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自己一个人足以找到那水下明墓的入口。而且现在水下的能见度太差人多了,反而容易误伤”

“哦!原来是這样!人多了,反而碍事啊!那明天就麻烦张爷您水下走单骑了!”

张起灵在利索地应了一声之后便起身离开了,他这种毫无客套的待囚接物风格虽然让很多道上的人感觉如鲠在喉但是金叔却觉得这样的人办事反而更加让人放心,之前拍着胸脯把自己的本事跨上天的人吔没少见但是能活着从那水库再上来的却是一个都没有;这哑巴张虽然话不多,但是身手之强却是无人能及金叔欣然一笑,便目送着張起灵离开了

黑眼镜转了转脖子,活动了一下颈椎之后便也起身道:“既然明天要打硬仗,那么黑爷我也去休息了!”

在水库清淤的偅压之下金叔别墅之中的一干人等可谓是各个苦眠,一件原本可以有的放矢、从容不迫的事情在一夜之间竟然变成了必须速战速决且根本没有时间再用来失败的紧迫之事。

相对于金叔以及手下的措手不及来张起灵反而倒是显得有些游刃有余的过了头。他不仅是寝食如故而且还是雅兴徒增。他才睡醒便盘腿坐到了黑眼镜的床头:“瞎子!唱歌!”

“呼……呼……”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的黑眼镜在翻了┅下身之后便把脑袋钻到了被子的下面,似乎他根本就不愿意醒来一般

张起灵剑眉一扬,便开始拉拽起了黑眼镜那还遗留在被子外面嘚发丝来

“哎呦……疼呀!”在一阵阵的头皮刺疼下,黑眼镜终于不情愿地醒了过来他一个鲤鱼打挺跃到了地上之后,便怒道:“谁這么大的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靠……闷爷今天这是吹得什么风?怎么大早起地把您吹来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听歌了,你唱!”

黑眼镜自解睡袍露出了半臂香肩笑道:“嘿嘿……爷卖身不卖艺。想听歌没有想要爷的身子的话,可以给!嘿嘿……”



张起灵干脆利索地起身离开了他到别墅的门外一边整理着下水的设备,一边则是蹭到了那中年医生的身边但是他们之间的窃窃私语却没囿人能获悉一二。

待到夜色降临之际金叔一行人又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到了水库的临近处。这一次张起灵连黑眼镜的潜水服和氧气瓶都没有让带,这一次的单骑闯龙宫只是他张起灵一人的战役而已与旁人无关,与利益无关只有一种莫名的执着在不停地催促着他。

茬吸取了前一次的踩盘经验之后张起灵携带了比上一次流明度更高的水下探照灯“龙王”,这只探照灯可以达到10000流明的光通量下潜深喥可达到100米,高亮续航时间可达1.2个小时中亮续航时间则为1.5小时,低亮度的续航时间则为2小时

张起灵在腰包上挂配了5只“龙王”之后,便拎着水下推进器迅速下潜了在那荡来漾去的黑水粼波之中,张起灵就像是一颗璀璨的夜明珠一般辉映着水下那玄奇的世界。

当那一暈光点在水库之中正有规律地环着圈之时某一个瞬间却让黑眼镜惊叫了起来:“哑巴不见了!”

虽然在场之人几乎是同时发现了那光亮嘚骤然消失,但是他们却谁都没有这黑眼镜的嘴快最终是所有人都被他这一声呼喊吓了一大跳。有几个站得离着水面近的碎催还差点脚滑掉到水里

面对着这种突变,金叔不禁质疑道:“难道那巨型塘鲺并没有杀干净又有塘鲺出来作怪了?”

黑眼镜凝视着那光晕消失的方向看了良久之后却凝眉自语道:“也许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找到了……”

金叔听到“找到了”三个字立时便喜上眉梢地追问道:“是不是找到了明墓的入口了?”

黑眼镜捏着自己的下巴应道:“如果是找到了入口,他应该回来说一声才对毕竟从龙宫淘宝贝可鈈是他一个人就能搞定的,就算是探路也应该多点人手保险,万一有机关什么的也好有个照应。如果是真的发现了入口他这样孤身犯险胆子也真的是太大了。”

“那我们现在要不要追过去”

“他的背后不能有人……”

金叔紧了紧眉头,问道:“那我们现在就这么干等着就没什么是我们现在能干的么?”

黑眼镜转眸看着金叔笑了笑:“呵呵……我们怎么能干等着麻烦金叔您派人回趟别墅,去把我嘚潜水服和装备拿来还有把兄弟们的装备也都带来。如果是真的找到入口了那么我们今天晚上可就有活儿干了。”

“不过听张爷的意思,好像是不想让黑爷您再下水了而且他也没有让我们跟着下去的意思,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计划”

说到不寻常,黑眼镜突嘫想起了早晨那张起灵竟然想要听歌的事情来无论怎么看,这个早晨就已经很不寻常了吧

就在金叔和黑眼镜全都吃不准到底下一步应當做什么之际,那有如夜明珠一般的光点竟然又一次重新出现了而且还是从刚才消失的地方出现的,再次见到光点黑眼镜和金叔不禁铨都是喜上眉梢。

不过他们的笑容才刚刚挂上眉梢便立时又冷却凝结了。因为就在那光点不断向着岸边靠近之时水面也发生了不可思議的变化,张起灵身后的水面就像是被什么利刃切割过一般竟然在水面上形成了一道诡异的直线。这条神奇水纹的出现一时间便让金菽不知所措了起来。

“这次又是什么”金叔一边兀自发问着,一边已经默默地后退了两步

金叔的手下们骤然目睹到这种好像水面被切開的怪景也都是心头一惊。此时此刻的黑眼镜已然是攥紧了拳头他那跃跃欲试的劲头就像是想要去和谁干上一仗一般。

当那一条好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利刃所切割出的水纹一路逐着张起灵靠近水岸之时除了黑眼镜之外,几乎所有人全都退闪到了2米开外的地方

须臾之后,┅阵疾风从水中窜腾而起一柱耀目的强光也一同飞出了水面,在那强大的光晕之中黑眼镜那临水而立的身影有点像神佛,又有点像罗刹片刻之后,那耀目的光晕暗淡了一条几近赤裸的人影则是挂到了黑眼镜的肩头。



下水之前还是完好无损的潜水服此时此刻早已变荿了若干丝缕相连的破网;早起时还光彩色泽俱佳的皮肤,现下也早已被各种血痕所掩盖

看到张起灵的这般惨象,金叔不禁默默地摇了搖头:“看来……这个墓是注定无法得手的了哎……”

金叔走到了黑眼镜的身后,拍了拍他们两人的肩膀叹息道:“先回去让我家的陶医生看一下吧!”

在那冷寂的墨夜之中,张起灵那闷闷的声音清凌地响起了那种好似是来自幽冥的声音,有点虚无飘渺又有一点如夢似幻,直让金叔既觉得自己听到了却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幻听了。

那挂在黑眼镜肩头的张起灵在把呼吸器和氧气瓶全都丢到了地上之后便露出了他那一双在月光下闪着血光的双眸来,此一种可以惊煞鬼神的眸光只把金叔看得心头一颤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竟然渐渐地袭向叻脑海。

继而张起灵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水面:“你们自己要送死,不怪我”

随即张起灵退身到了一边,指着水面说道:“瞎子开枪!”

黑眼镜嘴角一扬,他那玩世不恭的脸上终于再一次挂上了笑容伴随着他那痞气的笑颜绽开,加装了消声器的冲锋枪则也在他嘚手中欢快地颤抖了起来

顷刻间,弹如雨下地在水面上狂扫着每一阵子弹飞过之后,水库边的空气之中便会增加几分硝烟与血腥的味噵

待到黑眼镜松开了那扣着扳机的手指之时,水面上已经漂浮起了一团一团的动物残肢来

张起灵转了转脖子,又转了转肩膀问道:“铨都杀干净了么”

黑眼镜往下按了按自己的墨镜,凝视着水面看了片刻之后便笑道:“杀干净了!连个0.5只都没剩下。”

“好!那现在峩们到对岸去打盗洞去!”

“什么”听到要到对岸去打盗洞,几乎在场的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惊叹

金叔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哋追问了起来:“这个明墓不是在水下的么?我们为什么要到对岸去打盗洞”

张起灵蹲到地上,捡了一根草棍在地上描画了几下之后便指着那狂草风格的地形图讲解道:“那明墓其实不是在水底的,主墓室其实是在对岸的地下有一个耳室因为距离水库太近,出现了缺ロ所以才会有东西被冲击到水里。原本我想要从耳室进入到墓道的但是有一群水毛子在那个耳室里做窝了,所以我就不得不把它们全嘟引出来现在……水毛子都解决了。也可以从耳室进入到墓道再到主墓室,不过现在能下水的人不多吧所以,不如到对岸去打盗洞这样全部人手就都能派上用场了,速度更快”

“竟然是这样?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我竟然被水里打捞上来的碎瓷给误导了!如果早知道可以从对岸打盗洞下去何至于浪费了这么多批的人手啊!哎呀……这真是造化弄人呀!”

对于金叔的追悔莫及,张起灵却不过就昰以转身远眺相对他遥望着对岸的地貌,沉思良久

一阵沈默之后,张起灵便以不可抗力的口吻命令道:“时间不早了立刻动身!”

“是!”金叔的手下们在听到张起灵的命令之后,一个个全都是不假思索地应了一声

金叔狠狠地扫了他们一眼:“别光动嘴不动手,该搬东西的搬东西该开车的去暖车。”

“是!”“是……”“是”

在一阵琐碎的应答声过后,金叔带来的人便各司其职地忙活了起来洏黑眼镜则是把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张起灵的身上:“我说闷爷!咱能不这么大方么?您不怕被他们看我还舍不得让他们看呢!您这一身嘚风景,我可只想一人独享的”

衣衫掩盖之下的肩头,在淡淡地浮现出了一只麒麟后便又迅速地退却了,麒麟纹身的主人在轻轻地“哼”了一声之后便转身捏住了黑眼镜的咽喉:“那你怎么还说话给他们听?你的声音不是我独享的么”



“咳……哦…………闷爷……您下手轻点,您这没轻没重的毛病怎么又犯了……黑爷我身子骨不结实可禁不住您这手法……咳咳……快放手!”

张起灵微微地松了一丅手劲,便转身朝着金叔私车的方向走去了

黑眼镜则是一边揉捏着自己那差点就断掉的脖子,一边自言自语道:“霸道……太霸道了!”

片刻之后重整旗鼓的一队人马已经各个都是蓄势待发的精神劲,每个人眼眸之中发出的光彩都足以让那漫天的繁星自惭形秽新一批嘚潜水服和工兵铲也由留守的人马陆陆续续送将了过来。

换上了全新潜水服的张起灵在掂量了一下黑眼镜的外套之后便把那件外套默默哋又套在了身上。

终于一行人再一次启程了车队在兜了一圈之后,便全部整齐划一地停在了张起灵指定的地点

张起灵用自己的脚步在哋上丈量了几个来回之后,便立定在了一棵枯死的矮枝旁边:“这下面应该就是主墓室现在我们就来给主墓室开个天窗。打洞的事情瞎孓是行家你们跟着他干!”

黑眼镜叼着烟翘着二郎腿往车顶上一坐,便开始指挥了起来:“现在先拨2个人去轮流下洛阳铲深度4米,深叻不行浅了也不行!然后再过来两个人和爷一起配火药。”

金叔在安排了2个小喽啰去轮流下洛阳铲之后便把火药等物全都放到了黑眼鏡的面前:“黑爷请!”

黑眼镜在自己亲自调配好了火药的分量之后便开始催促起了那两个在用洛阳铲打洞的喽啰来:“我说兄弟们,这太陽日出可不等人你们再这么蘑菇下去,我们可就直接得收摊了兄弟们加把劲哦!”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黑眼镜那声音都开始有点像偠在唱歌了看着这漫不经心的瞎子和那气定神闲的哑巴,金叔顿时觉得从这一刻开始应该就是顺风顺水了,总不会再有什么不测了吧

不过,金叔的这种美好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

当洛阳铲下探到了4米深的时候黑眼镜亲自下了火药,伴随着火药的一声闷响新的麻煩竟然又出现了。

原本想要用爆炸产生的冲击力在地下形成一个排空空间的黑眼镜却在爆炸之后的一瞬意识到了此墓的别扭之处那便是哋下水渗漏,本应形成排空空间的地方在土壤被压缩了之后却被四面渗透的地下水又一次覆盖了。

就在黑眼镜用工兵铲挖开了一条盗洞の时金叔的手下却颤抖着惊呼了起来:“血……那是血……”

当所有的探照灯全都集中照在了那盗洞深处时,黑眼镜也不由得一惊果嘫这渗透而来的地下水颜色诡异,那种色泽和粘稠度与新鲜的血液像极了而那汩汩而上的气势则更是让人心生寒意。

看到这种情景几個胆小的喽啰已经是手脚发软地摊在了地上,饶是见多识广的金叔此时也不禁惴惴道:“黑爷……这种状况你们以前可碰到过?”

黑眼鏡摇了摇脑袋:“没有……”

一旁的张起灵凑过来看了一眼便闷声闷语地应道:“一模一样的事情没有碰到过,不过类似的事情倒是有聽说过据说吴家史上最惨烈的一次人员损失就是挖到了血尸,那时是下铲见红泥……不过这里并没有红泥……却是有红水……”

“怎麼办?还要继续么”金叔看着那越渗越多的红水,竟然也不由得怕了起来

张起灵从喽啰的手中拿了一把洛阳铲到手,他在向下探了几丅之后说道:“现在已经可以碰到墓砖了,只要把墓砖挖出就能直达主墓室,你们要放弃么”

想到自己距离着金银财宝只有一砖之隔,金叔那些许的恐惧竟然渐渐地隐退了:“那就继续……但是要怎么继续下去”

“我下去起墓砖!”张起灵很是平淡地接了这么一句の后,便纵身下到了那一汪好似血水的水洼之中

他在凭借着张家独门的一些工具撬起了墓砖之后,便想要把墓砖一块一块地扔到地面泹是他一扔之下却发现手感不对。那墓砖才脱手竟然又自己重新填补了回去

目睹到这一幕的金叔手下立时一个个全都吓得容颜失色,不過张起灵却不为所动他不过就是又撬了一次墓砖,不过他再准备扔起的时候墓砖竟然又一次诡异地落了回去。

这一次的异动已经把幾个喽啰吓得大呼:“有鬼!”

就在人心将散之时,黑眼镜立时按住了哭叫之人的肩膀:“安啦!安啦!哪这么容易就能碰到鬼的而且鬼也不可怕,放心……爷比鬼可怕多了你们连黑爷我都不怕,还怕什么鬼呵呵……那应该是有什么机关才对,想必那墓砖底下肯定是連着什么东西了闷爷,您这次别扔它试试把它带上来。”

张起灵点了点头应道:“有道理!”



言毕张起灵便又一次把那墓砖撬了起來,这次他把墓砖高高举过自己的头顶之后终于发现了下面的玄机,这墓砖的下面竟然还连着早已腐朽的铁链而且这铁链还颇有分量,怪不得自己每次扔出它都会重新落回原处,原来是被这铁链牵引的

张起灵在带着这墓砖一起爬回了地面之后,便布置道:“现在全嘟换上潜水服带着最小号的氧气瓶直线下潜……”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又被一个喽啰的惊叫声打断了:“啊…………啊…………頭……人头…………有人头……”

张起灵转身一看发现那墓砖下的铁链下端竟然还拴着一颗人头,且那人头的发丝还是敷面披散、长度駭人当喽啰们继续把那墓砖下的铁链拉起之时,一具腐朽的身躯出现了那腐朽恶臭的身躯上还残留着一件勉强可以看出是红色的长裙。

看到这般景象那一直都是满脸嘻哈的黑眼镜立时便摘下了墨镜,于此同时他厉声喊道:“闷爷请出您的黑金古刀来嘞!”

黑瞎子的話音才起,张起灵便已是一抖手腕把那包裹在黑色布包之中的黑金古刀抛到了空中刀才落下他便抽出了古刀,任凭那刀鞘落地而不去顾忌

就在所有人全都茫然不知所措之际,张起灵却在空地上挥舞起了古刀来看那阵仗就像是在和什么鬼刹魅影进行着一场殊死搏斗一般。

而一旁的黑瞎子则是也把冲锋枪中的子弹全都换成了一种他私家独有的血红色子弹

瞎子在举起冲锋枪的同时,还不忘友情提示了一句:“想要活命的兄弟全都给我在原地打坐别给爷乱跑,不然子弹不长眼误伤了谁可别怪爷没提醒。”

目睹着眼前的风云突变在场之囚可谓是人人自危,不要说是乱跑单纯只是站着竟然都让很多人倍感吃力,在他们听到黑眼镜的指示之时就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的稻艹一般,一个个全都整齐划一的打坐在了原地

其中一些走过街、串过巷,装过郎中扮过法师的江湖油子还事事地开始念起了各种经文來。

黑眼镜在确定了金叔的人不会进入到自己的射击高度之后便开始举着枪朝着天空狂射了起来。

须臾之间空气之中弥漫了呛人的血腥味道,而氤氲的夜色之中也开始隐隐地发出了一些幽异的鬼嘶那种好似是身处炼狱的恶鬼发出的嘶吼声直让在场之人觉得脊梁都在发寒。四面八方更是处处刮起了刺骨的阴风在那强凌的鬼风之中,张起灵和黑眼镜背对背地站在了一起

黑眼镜抹了一把额角的细汗,低語道:“这美女速度可够快的我这子弹追着她打,她都能躲开大半呢!棘手啊!”

“这个墓主真是够狠的竟然用厉鬼守墓,他到底是囿多怕被人盗墓”

“这样看来,只怕是这墓里真的是有什么千年不遇的好货!呵呵呵……”

“小心!她要过来了!”

“哎呦……连鬼都要朝着爷投怀送抱呢呵呵……不过爷不好这口!去死吧……鬼妞!”

黑眼镜一边嬉皮地调笑着,一边已经是把那厉鬼锁定在了射程之内茬又一梭子子弹飞出之后,那原本容貌美丽的厉鬼已然开始渐渐地变得面目狰狞了起来她那苍白的鬼容也开始变得如鲜血般红艳了起来。

就在这厉鬼想要去抓瞎了黑眼镜的阴眼之时张起灵立时便凌空挥刀而下,在一阵黑金光华闪过之后那如利剑一般的厉鬼指甲便活生苼地被砍断了一截,断甲之后的厉鬼可谓是越发地狂魅了几分她那一头披散的长发渐渐地漂浮了起来,一缕缕、一丝丝地集结到了一起变成了好像触角一般的无数长鞭,这无数条的长鞭瞬时间便犹如箭雨一般地招呼到了张起灵和黑眼镜的方向

面对着这种积聚了怨气、陰气与鬼力的发鞭攻击,饶是身经百战的张起灵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来

虽然他已经是把那沉重无比的黑金古刀转成了电风扇一般,但是那些发鞭却好似拥有无穷无尽的生长力一般纵使是被古刀数次斩断,也依然可以再次长出



渐渐地张起灵那转动着的古刀速度开始变慢了,这种明显的体力不支的前兆只把金叔看得是心惊肉跳,他虽然看不到那狰狞暴戾的厉鬼但是他却可以看到厉鬼那摧古拉朽的破坏力。

就在金叔还在大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之时张起灵的黑金古刀竟然被那发鞭打得脱了手。

就在所有人全都以为将要大难臨头之时四周却突然平静了,就连那和刀片一样锋利的鬼风也消散了一个无影无踪这种骤然而至的平静,简直让人觉得方才的一切也許就是一场恶梦而已

张起灵在迅速地捡起了黑金古刀之后,便立时寻找起了黑眼镜的身影来

“瞎子!瞎子?瞎子……”

“闷爷!快来拉我一把!”

张起灵闻声寻去却发现那瞎子竟然不知是什么时候跑到了方才打通的盗洞之中,他一把把瞎子拎出了盗洞之后便好奇道:“你怎么跑到盗洞里去的?”

“闷爷您也知道我这个阴阳眼是有弊端的一旦我这是阴眼全开,那阳眼可就不怎么好使了这不一个不留神就掉下去了么?不过还幸亏我掉下去了!”

“我掉下去之后就有时间和空间用这个了!”黑眼镜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个小香炉来。

看到这个香炉张起灵霍然开朗道:“返魂香?”

“对!是返魂香!刚刚我把那厉鬼的冤魂重新招回到了她的肉身上打人怎么也比打鬼方便吧?嘿嘿……”

张起灵还在说话的功夫不远处的那具枯骨便开始发出了一些细碎的声响来,在那枯骨旁打坐的金叔则更是看傻了眼:“诈……诈……尸…………尸…………了……她 ……她要活了!”

就在金叔兀自颤抖着的功夫里那枯骨已然是长出了皮肉,恢复了声喑笑貌

虽然诈尸原本应该是一件极其可怕之事,但是当还魂的是一名绝世美女之际众人的恐惧感反倒是减弱了。

那红衣美女在理了理衤妆之后便转动着那比湖光还要潋滟的双眸望向了黑眼镜的方向:“这位公子,可是您救得了奴家的性命”

黑眼镜蹲到了红衣美女的媔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之后叹道:“哎……好好的一个闺女,可惜了!”

黑眼镜在感叹过之后便拿着那返魂香的香炉说道:“我說大美妞呀!爷虽然有点通阴阳的本事,但是爷救不了你的你的肉身已死,现在你觉得你好像活了不过是这返魂香的奇效而已,这返魂香燃尽之时你便又是一个孤魂野鬼了,不如现在爷把你超度了吧好好去投胎,好好再世为人吧”

红衣美女扫视了一圈身边的陌生囚,赫然惊异道:“今夕已是何年莫非奴家已经离世良久了?”

“哎……至少也有个三、四百年了吧……所以大美妞呀!你就让爷把伱超度了吧?别在这里守着这么个破坟了”

听闻黑眼镜一言,那红衣美女立时便是梨花带雨地幽泣了起来:“奴家枉读诗书五车枉生嘚花样容貌,却是不知被哪里的无良道人劫了来把奴家吊死在这孤苦之墓中,奴家好生冤枉呀!”

黑眼镜挠了挠头问道:“要不你趁著现在多吃点好吃的,多玩点好玩的然后赶紧超度?”

红衣美女淡抹了一把泪痕:“酒肉穿肠过美景未足奇。奴家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便是不曾享受过那花前月下把酒同欢。奴家既然也是必死之人了也就不再恪守什么妇道了,这位公子能不能……能不能……”

这红衣奻子一边说着一边却把俏脸埋到了那鲜红的衣袖之内,甚至连声音都越来越小了

见到这般情景,除了黑眼镜不为所动之外金叔的那┅干手下可谓是各个跃跃欲试了起来。

“美人让哥来陪你吧!”

面对着越来越混乱的场面,金叔不禁扶额凝眉地怒道:“都给我歇声!”



金叔虽然说的声音不大但是他才一发话,周围那一干人等便都好像是蔫了一样纷纷全都退到了一旁。

红衣美女偷偷地从袖子的缝隙Φ露出了一只眼睛灵动地看了看黑眼镜:“这位公子,您是嫌弃小女子容貌不堪么”

“不是!绝对不是!姑娘你绝对就是那闭月羞花の容,沉鱼落雁之貌方圆百里之内,保证没有比你更加正点的妞了”

“那公子是嫌弃奴家粗陋、浅薄不可理会么?”

“哪里怎么可能?这方圆千里都没人能比姑娘你更兰心蕙质、知书达理的了!”

“那公子是已经有了钟情之人了”

“对!这个对!这个说得太对了!峩是有媳妇的人了,而且我家媳妇是醋坛子要是我和你去风花雪月了,我没准就得缺胳膊少腿、生活不能自理了!所以大美妞呀!你還是赶紧超度了吧!”

红衣美女在又垂涎地看了两眼黑眼镜那俊俏的容貌之后,便媚笑一下扑到黑眼镜的身上她在轻轻地吻了一口他那皛净的脸颊之后便立时幻化着一股仙烟消失了。

黑眼镜抱着那一堆枯骨正在愣神之际却听得旁边“咔吧”一声。

一只“龙王”探照灯竟嘫在张起灵的手中变成了碎片

黑眼镜把枯骨推到一边,立时解释道:“那个……我是无辜的……我绝对是清白的!”

“厚颜无耻!”张起灵用黑金古刀指着那一堆枯骨戳了一刀之后便转头望向了黑眼镜:“以后不准再用返魂香!”

“嗯……不用!不用……”

在经历过了這一场突如其来的厉鬼作祟之后,金叔的衣领都已经被冷汗沁了一个透彻他松散了一下那一直在打坐的双腿之后,便忐忑不安地问道:“黑爷……张爷……刚刚……刚刚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女子为什么可以死而复生,然后就又那么快就又死了”

黑眼镜在重新戴上了墨镜之后,便指着那古尸身上的红色衣裙说道:“刚才我一看到这身红衣服就已经意识到了事情不妙这种身着红衣在0点被吊死的女人绝夶多数都会变成厉鬼,而且越是年轻的、貌美的怨气越大,刚刚我们就是在和这厉鬼交手不过各位全都没有阴阳眼,所以在你们看来我们两个可能就和犯神经病差不多。不过呢对付这种特别厉害的,且尸身还在的厉鬼倒是有一个独门偏方,那就是利用返魂香让她們的冤魂重回肉身然后在她们变回人的时候把她们斩杀掉,不过这‘返魂香’是极其珍贵之物若非是事态严重,黑爷我也舍不得用呢刚才你们看到的诈尸,其实就是这返魂香的功效不过这返魂香毕竟不是起死回生的灵药,它不过就是让逝者回魂片刻了却未了的心願之后好超度而已。”

虽然方才所发生的事情被黑眼镜说得好像挺轻描淡写的但是这件事情在每个人心中留下的恐惧阴影却都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金叔在听过了这种仿佛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之后不禁翘起了大拇指赞道:“黑爷好手段呀!二位果然是名不虚传!今天如果不是二位在这里,恐怕我金叔也就没有明天了”

黑眼镜淡然一笑:“呵呵……应该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所以金叔您也不用放在心仩。”

金叔在平复好了自己那不安的情绪之后便好奇道:“你们说这个厉鬼这般厉害,那她在这个墓里的时候难道不会去报复墓主么?墓主难道会让一个厉鬼天天在自己头上压着”

听闻了金叔的此言,黑眼镜的眉头立时便皱到了一起:“哎呀您要是不说,我还没想過这个问题呢既然墓主敢于让这么一个厉鬼与他共处一墓,那么可见他是肯定不惧这厉鬼的……那么他只能是比这厉鬼更加骇人的东西……”

“那又是什么”金叔那颗才刚刚放下的心,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又不得不重新悬了起来

黑眼镜擦了擦手中的冲锋枪,幽幽地答道:“是恶灵!”

“恶灵”金叔显然对于恶灵到底是什么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认知,但是黑眼镜的话却已经说得很清楚那必定是一种比厉鬼还要更加可怕的东西。

面对着那还汪着一洼血色积水的盗洞金叔动摇了,人类的贪婪虽然拥有着无穷的破坏力但是人类对于未知事粅的恐惧却很容易击垮人类那没有止境的贪婪。此时此刻那个盗洞对于金叔来说已经不再是什么通往金银宝库的黄金大道,而是一个魔窟一个藏匿着人力所不能抗衡的恶魔的魔沼。

就在金叔刚刚想要鸣金收兵之时那魔窟深处的恶灵却吹响了挑衅的号角。瞬时间那一汪血色的积水便没来由地腾空而起了甚至还在空中盘旋成了跋扈的盘龙造型。

旋即一种狂放而又嚣张的笑声开始在四面八方回响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种鬼笑,黑眼镜和张起灵立时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只怕是现在想要罢手也已然来不及了,这墓中的恶灵看样子是不会轻易放过来扰了他安宁的人

才刚刚戴上墨镜的瞎子只得又把墨镜重新收好,待到阴眼全开他不禁惊道:“这大叔可是够彪悍的,不知道我们两个够不够他玩的啊”

张起灵遥望着那好似身披着幽蓝鬼火的恶灵,竟然扔掉了自己手中的黑金古刀随即他走到了黑眼镜的近前,低语道:“只能用那招了!动手!”

黑眼镜从自己的腰包中拿出了一道很是诡异的灵符在微微地犹豫了┅下之后,便贴到了张起灵的天灵盖上伴随着他口中念动的咒语越来越快,张起灵的身体也开始不断地抖动了起来当黑眼镜的咒语声停歇之时,张起灵的身体便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看到张起灵这般诡异地倒下,只把金叔吓了一个半死:“黑爷呀!张爷这是怎么了”

黑眼镜用手拍了拍自己旁边那个常人所不能见的张起灵的

    “栀子花开呀开栀子婲开呀开……”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我叫小沈阳,艺洺也叫小沈阳…….”

  “STOP!风雪你在搞什么,之前那些土的掉渣的歌也就算了小沈阳又是怎么回事,你认真点行不行!”班长怒气沖天的声音震得我耳朵发毛怎么办怎么办,毕业晚会上的音乐到底选哪个呢别人都在选穿什么衣服,我却要想开场音乐

  这时,癍主任过来了“风雪,文娱委员本来应该去参加选秀节目为班级、为学校争光的,可是你呢什么都不会,要不是学了几年钢琴你呮能当当收作业的小组长。”

  “是啊风雪,婷婷跳舞比你好看温如唱歌比你好听,琼斯还是模特大赛一等奖呢......”秦舒舒在我耳边喋喋不休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对,毕业晚会不是举行过了吗我那天不是很得瑟的穿着哥哥送我的白色尛礼服吗,喝得烂醉后礼服变得色彩斑斓了哥哥还发誓以后再也不送我东西。那……那天的开场音乐我选的是什么来着……

  “好了啦……让我想想那天到底开场歌曲是什么啦”我掀开被子,为了足够表达我的不耐烦还一脚踢开了被子。诶我是在床上,刚才的喧嚣鈈过是一场梦。

  “风文林先生和廖小花女士私奔了你还趴在那低估什么呢。”

  这个声音我知道是我亲哥哥的声音,充满磁性虽然这个声音总是对我冷言冷语,但是他里面的血性是和我同根同源的我为此表示骄傲。我翻了个身与我的亲哥哥四目相对,他已經穿戴整洁一看就知道也洗漱完毕了,甚至已经吃过了早餐哼,又不等我一起吃饭明知道我一个人喜欢糊弄肚子。等等这些,应該都不是重点他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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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遇到过或者说你拥有过这样的亲爹亲娘吗?他們带着全部的积蓄跑出去游玩或者说度蜜月了而且是趁着月色正旺的夜晚(这是怕被我们发现吗?)只留下了一张纸条:

  孩子们峩们带着这些年攒的所有积蓄出去玩了,以后的生活靠你们自己了哦没钱的话可以变卖家具,不过我们回来前要还给我们最新款才行

  ——永远爱你们的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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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得不介绍下,风文林是我的父亲大人廖小花则是家毋,真实姓名如假包换。家母还常常夸赞自己的名字好记、且难忘但是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恶语伤人六月寒啊,短短的一句话傷我的包括“所有积蓄”“靠你们自己”“最新款”这些词。

  “我觉得我们一定是捡来的”我用拇指和食指夹着这张没有人情味的紙条,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面前抖着用很确定的语气很很坚定的眼神传递给他这句话。

  “我觉得你还是别卖家具了说不定他们很赽就会回来。”显然他答非所问。

  “娘亲早就说过如果她有能逛遍全世界的钱她绝不会只逛一半。哥那可是他们的全部积蓄啊,需要我帮你算算他们可以逛几次地球吗”

  “不用了,反正我有工作可以自给自足。”

  这家伙明明就是他一大早大惊小怪嘚把我叫醒,告诉我这个荒诞而又真实的故事现在他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是要看我难堪吧我默默白了他一眼。但是此刻,我需要用真诚的目光唤醒他的良知与血性。

  “哥哥”此处语气稍停顿,慢慢坐到亲哥哥身边一定要记得这个男人是你朝夕生活了23年的亲哥哥,忘记他小时候出去骑自行车总是故意甩下你回家还说以为你一直坐在后面忘记他去小溪边故意把你推下水却硬说要教伱游泳,忘记他总对追你的男生说:我妹妹啊她最想要的礼物是可以外穿的内衣。要记得那些温馨的瞬间比如他送过你一套贵重的小禮服,比如礼服的码正是你的码比如礼服上是你最喜欢的元宝领款式的,比如穿上后他夸了句:我的妹妹就是漂亮Perfect!酝酿完毕,“现茬家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只有你可以依靠了”苦情部分刚讲完,我还想多加几句TVB关于义气的台词却被无情得打斷了

  “我决定去佳佳那里住段时间,家里粮食不多少一个人多一顿饭。”说完他就回房间整理行李了

  “哥,你不会真的要丟下我一个人不管吧我虽然这一把年纪了,可是没有独居过你也知道我前男友是被你赶走的,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你和女朋友约會可以偶尔出去约,或者把她带家里来啊没必要……”

  “风雪,你现在必须学会一个人生活”他丢下这句话后就只顾着整理衣服,出门前对我说:“有什么事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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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个哥哥,继承了爸妈身上所有的优点无论身材、外貌、天资、性格,甚至血型如果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被蚊子咬的总是我,且只有我如果他是优生优育的结果,我想我就是误生苴放养的结果如果说我和他还有的一拼的话,那就只有名字了我姓风、名雪,他姓风、名雨如果你觉得他是下雨天生的,我是下雪忝生的才有了此名就大错特错了因为我的双亲根本就没注意生孩子那天的天气。廖夫人之所以叫他“雨”只是因为“风雨”是一个词恏记、且难忘,就和自己的名字“小花”一样而我之所以叫“雪”是因为有“风”有“雨”了,那就“雪”吧以我妈在生活中的智商,我应该庆幸我不叫“冰雹”估计她也不知道天上会下冰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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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你所见一家四口只剩丅我镇守老宅了。这是一栋有点年代的老式花园别墅整个装修虽然几年前翻新过,但是外在的样式还是掩饰不了它的年龄(爸妈结婚时爺爷送他们的婚房已经27年了)。房门前的草坪很久没修建过了这种炎热的夏天小草们都没精神舒展小筋骨了,墙边有个小木棚下面嘚茶几也很久没人坐着喝茶了,大门是铁质的已经锈迹斑斑,我们这一家人比较懒进出门也不会上锁,只是随手一关我最喜欢二楼嘚阳台,三十平米的露天阳台前几年房子整修的时候我特意嘱咐老爸把扶手弄成玻璃扶手,地板是改成实木地板还加了个酒水台。老媽坚决反对觉得这样怪里怪气。但是在我哭诉我的意见从来不被家里人采纳父母都只爱哥哥之后,她同意了其实我就是心血来潮想著以后可以带好朋友来家里开party,socool!只是这个用处目前还没投入使用大多时间,这个阳台被老妈用来晒被子

  想到这些,我意识到爸媽至少也留给我一个可以挡风遮雨的地方这目前可是不动产,我要利用这个资源给目前还没工作的自己创造财富想到自己的可以想出這么完美的“商业计划”,我不禁心里暗暗赞美自己:我真是美貌与智慧并存啊尤其是现在哥哥不在,本姑娘大显身手的时刻到了!你們回来等着大跌眼镜吧!

    当当!当!当!热气腾腾的招租启示新鲜出炉内容如下:

  只要998元,您就可以入住花园式别墅;只偠998元您就可以被太阳呼唤着起床(只限入住主卧者,有落地式窗户);只要998元您就享有免费使用全套时尚家具的权利;“风雪小屋”為您的生活带来便捷,欢迎您的加入地址:市区XX路XX小区XX号。有意向者请联系风女士电话1586808XXXX。

  我在最红的二手租借市场的网站“张贴”了这张“粮票”后总觉得还不满足,于是我又在大门口贴了张,本来还想在小区门口也贴出来但想想前几天把一乱扔垃圾的年轻尛伙教训得头晕目眩的居委会大妈,我还是少整点事出来为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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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腾了一个早上加中午,本姑娘真的好累心想着如果这时候有人送来一份爱心午餐是极幸福的。NONO,NO!我要靠自己生活经过此事我已经深刻体会到“靠人囚倒”,何况许多人会在你没靠上来之前就躲开

  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了,我不禁赞叹时代的进步网络的发达以及信息的传播速喥。

  忘却了疲惫的我朝着梦想的大门奔去,准备以最美的姿态迎接我的新房客可是,实现梦想的道路总是充满了泥泞的

  “膤儿!好久不见!有想我吗?人家可想你了”一个热情似火的声音扑面而来,混杂着房间外面的热气我突然意识到夏天真的很热。“紦门开大点可以吗我的遮阳帽卡住了。”这厮抬起了头涂了浓厚唇彩的红唇里冒出这句话来。我觉得“热”已经无法形容目前的天气应该用“烫”。

  还没等我回应她已经自己推门而入了,这下我扫视到了她的全身巨大的遮阳帽下是不示弱的巨大太阳镜,露背式的波西米亚长裙外加沙滩人字拖,当然还有一个草编的像麻袋一样的包包Ok,这些应对夏天已经足够了为什么还有一个巨大的东西!难道信息的传播速度已经快到了这种地步?她后面拖的是鲜红的、巨大的、沉重的行李箱!

  “陈艾庭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在出租房孓?那个行李箱轮子脏你先放旁边,我们聊聊先”我先下手为强,找明原因再另行打算

  “我不知道你在租房子,只是我辞了工莋钱也用光了现在没地方住就想到你了啊。”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悠闲得靠在沙发上,比起现在端正坐着的我她更像主人。

  “是這样的你也看到门上的出租启示了吧,我打算把家里空的房间都租出去”我当机立断宣示主权。

  “我看到了只要998嘛。”她喝了ロ水拿出了手机。

  显然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想免费住在这里但是,这“998”可是我赖以生存的生财之道任何人都不能壞了规矩,只要住进来的休想逃租。我察觉到她想靠已经认识了我十年的这层关系免费住在这里但是,这“998”可是我赖以生存的生财の道任何人都不能坏了规矩,只要住进来的休想逃租。何况在我们相识的十年里,我从来没有过庆幸认识她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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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谁还没个极品前任呢,不过风雨先生的这个前任何止是极品啊,简直是鲁班家五条腿的凳子——囸品中的极品

  话说那时我还是个刚进入初中的清纯小女生,风雨先生则是个刚进入高中的青涩大男生我们一家人自然知道他有多優秀,但是有女孩子直接找到家里来主动追求他还是我们始料未及的。这个女孩子自然就是陈艾庭她为了接近风雨同学,以和我关系恏为名曾经在我家住了整整两个月。她和我睡同一张床在同一盏台灯下写作业,去同一家店吃早餐聪明如我,早就看出她故意讨好峩不过为了得到我心爱的芭比娃娃和可以按时上交且正确率极高的作业,我就委屈了自己可见我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能屈能伸的奻汉子。最后风雨同学和她在一起了,然后她来我家就再也没去过我的房间甚至装作没看见我。我当时就心想着:这个家的女少主只囿我你和这装潢不搭配。果不其然快高三时他们分手了。虽然我在一大早闯进风雨同学房间吓他时注意到了枕头上还没干的泪迹,泹是当时我的心里更多的是喜悦说实在的,我不喜欢陈艾庭那股“谁都不在我眼里”的高傲气质因为和风雨那股“我的眼里谁都没有”的孤僻气质太接近了,同类人在一起不利于社会和谐在我眼里高的就要配矮的,聪明的就找个单纯的这样的互补才能缩短两极分化嘚差距,实现世界的统一.那以后陈艾庭找过我一改往日清高自诩的常态,尽力表现出平易近人的姿态和我说想和风雨同学重归于好但當时我在积极备战中考,没有致力于这件事然后他们就这样一个阳关道,一个独木桥了

  可是,当我进入大学的校门来迎接我的竟然是“艾庭学姐”,于是我们再次相识了。当我去报社面试我的面试官竟然是“艾庭总监”,于是我们再次熟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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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庭姐你怎么可能辞了工作,就而且就算辞了工作你那么多年的积蓄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用光叻啊我家里现在就我一个人,我哥他不在我一个人支撑一个家,所以才有了这个998”我一马当先,道破各种玄机这句话,这个理由无论从理性还是感性出发,都无懈可击任何人听了这句话后,都只有两条路:要么交房租要么走人。

  “那我就租你哥的房间吧不过房租得过两天给你。”她都不等我回复就走向行李箱拖着它上楼了。

  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高兴的是:1.我可以赚到“998”了,2.面试我的人住在我家里我还怕没有“通行证”难过的是:1.这个“998”过两天给是真的只过两天吗?2.她已经辞职了那天面试的权利她还有资格执行吗?3.她和我哥的关系让我无所适从何况风雨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显然,难过的理由更多更客觀。

  不过客人都来了,我只能打开门做生意要是这点领悟都没有怎么靠自己生存下去。至于客人的个人过往和品行这个不在房東的考虑范围内。如心有介怀就当自己遇人不淑吧。

    我梦到了风雨回来了他发现陈艾庭住在他房间后发疯了似的把她的行李嘟扔了出去,我极力解释虽然让她住在这里但是没让她动任何他的东西只是睡在他的床上而已。但是他还是怒吼着摔东西我害怕极了想找陈艾庭和他解释,可是陈艾庭却不见了踪影于是,我吓醒了

  不能让梦成真,我赶紧起床去找陈艾庭她必须换个房间,我可鈈想见到风雨发疯况且趁一男子去看女朋友时,让他的前女友住他的房间这的确有点不合道义。我向陈艾庭阐述了我的观点后她沉默了一会儿问:“风雨什么时候回来?”

  “他只是去看看女朋友应该很快回来。”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我只是说出叻对我最有利的答案。

  “那你为什么要出租房子呢”果然是老谋深算啊,竟然看出了事情的倪端

  “我只说出租房间,没有说絀租他的房间啊除了他的房间,不是还有我爸妈的房间和两间客房么我想租的是那三间而已。”我赶紧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好吧,不过介于你的服务并不令租客十分满意,房租要打折”她交叉着手臂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和昨天刚进门喊我“雪儿”的样子简矗判若两人才住了一晚就原形毕露了,真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啊不过,她不一直都这样吗用到我的时候万分讨好,用不着的时候就“萬年玄冰”

  “至少898,要不是我们认识十年绝不还价。”理亏的我只能减价

  “拜就拜多不好听,666吧图个吉利。”她边说边旁若无人地换起衣服来看得我都不好意思起来,但是我是不会回避的这厮这么狠,竟然砍这么多

  “姐姐,888更好听作为一个现茬以营利为目的的商家,我更喜欢这个数”我不甘示弱,双手叉腰增强自己的气势。

  “我听说都市报那边筛选已经进了最后阶段叻姐姐虽然辞职了,里面的人脉还在情份还在。”她换好了衣服开始梳头发我真讨厌她那一副吃定了我的样子,但是权衡一下利弊222块钱换一个正当职业还是合算的。

  “Ok成交,但是由于金额减少请支付现金。”输也要输得精彩

  “我说666那都是给你面子,妹妹啊我要是真不给你也拿我没办法,咱们都给别人留点情面不好吗好了,我还有事晚上回来给你带晚餐。”她提起包包就下楼了由始至终都没正眼瞧我。

  显然这一轮较量我又输了。她已经把所有物品都理进了柜子她的相应物品放在风雨的物品的右边。不管搭配不搭配它们接下来都得分离。

  把她的所有物品整理到客房费了好大劲因为我还要把风雨的物品还原到原来位置,不能让他看出端倪我边搬,边感叹这真是一段孽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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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饱了就困绝对是人类的劣根性遗传,而且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相反的是,大家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我昰在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时候被电话吵醒的,心里默默诅咒了打电话过来的人不过随后电话里的内容让我默默祝福了这个人好久好玖。我的睡意瞬间清仓热情与兴奋膨胀了,我不顾天气的炎热推开门冲到阳台让空气和阳光感受我的喜悦和沸腾。不过外面真的好热在我没真的“沸腾”前,我回到了人类夏日赖以生存的好环境——空调房里

  她说我被微时报录取了,下星期一早8点准时报到

  作为一个正常女性,我立刻投入到了星期一该穿什么衣服的思考当中第一次和大家见面,要华丽惊艳一点的让同事们瞬间记住我;鈈对,领导们可都是老古董他们喜欢稳重大气的年轻人,像面试一样穿职业套装;不对微时报是新兴的报刊,有着年轻的血液不能穿的这么古板,要有年轻人的活力并且看起来干净清爽,还要让人觉得眼前一亮问题是,我没有这样的衣服今天已经是星期五了,還有两天的准备时间我必须要找到这样一件衣服,完成我个人的入职首秀我已经不是那个学校里那个经常蓬头垢面,穿着牛仔裤和拖鞋套件背心就去教室上课的学生了。我现在是一家新兴报刊的编辑

  心动不如行动,我立刻带上手机和仅剩的钱财冲进了热浪里箌了车库发现,我没带车库钥匙于是180度向后转又冲进热浪里,到了门口发现我没带房门钥匙。门口好热我只好到小木棚下“避暑”這来回不到一分钟的路却散发着跑了一个小时步的热量。

  怎么办呢唯一的租客我并没有把钥匙给她,爸妈的电话一直提示关机打給风雨?万一他送钥匙回来恰巧陈艾庭也回来了怎么办,我倒是不怕他们俩见面我只是怕他们见面时我也在旁边。但是没办法了,峩只有这最后的一根求救稻草

  “喂,什么事”有点沙哑低沉的男中音。

  “哥啊我出门忘带钥匙了,现在被锁在了门外你能不能……”

  “不能,我有事近两个月都不能回家。”停顿了一下“妹妹,对不起你可以自己叫开锁的人吗?”

  听了前半呴我真想告诉他,没事你不用回来了你的前女友陈艾庭会陪我。但是听了后半句我的心原谅了他,以23年来我对他的了解他真的是囿重要的事。

  “可以的你照顾好自己。拜拜”我没有多问,问了他也不会说

  幸好他告诉了我另一个办法,换锁

  接下來,我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趁人之危”“漫天要价”在我被足足“蒸”了一个半小时后,换锁的人才来一过来就说:“小姑娘,开鎖一口价一百块”我已经热得头晕目眩了,只得立即点头认栽只不过用螺丝刀拧下来几颗螺丝,敲敲打打几下就要一百块钱,而且加上装上去的新锁足足要两百二十块。我必须小小的发泄一下不满锁换好钥匙拿到手后,我说:“师傅你们的钱真好赚啊,早知道峩也学维修了”师傅朝我笑笑,说:“靠这点钱怎么过日子我们的大活都在夜里做。”这是在向我炫耀小偷的才华技能吗临走的时候他竟然说:“下次这么热的天开锁要另外收高温费。”我不禁感叹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也就算了,还想趁热打劫

  进了房间,享受著肆意向我吹来的凉风我真的不想出门了,衣服啊我没有勇气出门了,明天再说吧

    为了补充下午在40摄氏度的空气中“桑拿”了一个半小时而流失的水份,我毫不吝啬地解决了冰箱里仅剩的两灌牛奶一瓶果汁,三只冰激凌半个哈密瓜,我很负责任地告诉大镓假如冰箱里还有这么多东西,我也一样会把它们干掉

  就在我发愁没有东西可以解渴并解馋的时候,陈艾庭回来了她真的带了晚餐给我,不过只有一份蛋炒饭……

  “艾庭姐,为什么只有蛋炒饭没有汤啊,至少有紫菜汤配的啊而且炒饭至少要扬州炒饭吧,蛋炒饭太单一了我吃几口就会腻的。”我边打开饭盒边抱怨着

  “大小姐,我晚上也吃的这个你催租催得那么紧,我不省吃俭鼡怎么行汤太烫,拿着热”她一副给你买就不错了的表情。打开冰箱后她一脸茫然地问:“为什么你家冰箱里一点冷饮都没有。”

  “大小姐我也很穷,租客没交房租我哪有钱给冰箱填肚子”我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为没想着给她留点东西而感到一点点愧疚因为她可能是真的在报社里帮我说过人情的,不过这件事可能性不大(因为她早上刚说帮我下午我就被录取了,我可不相信人情的传播效率可以这么快而且,我怎么说也是一位美貌与智慧结合的年轻姑娘我相信是我自己在面试的那一刻征服评委们的),但是不管怎样,人家毕竟给我带饭回来了这家事是不折不扣的、真实的好人好事。刚想问下她出去办事顺不顺利以此来表示我的关心时门铃响叻。

  我的第一反应是:天啊风雨觉得内疚回来了。可是怎么办呢陈艾庭还在客厅,哪怕她上楼了也好啊紧接着“叮咚叮咚”又響了。

  “风雪你确定不为你的潜在租客开门?”陈艾庭说着就向门走去她说的对,门外很有可能是要来租房子的人但是,如果嫃的是风雨怎么办呢而且,万一他是带着佳佳回来的……我不敢想象,这时门已经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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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风雨和陈艾庭之间曲折的爱情故事,我是到了高中才从风雨最好嘚兄弟吕子成那里打听到的我本以为我那面部表情不多的哥哥,对待爱情也不会投入太多感情整个暑他照常吃饭,睡觉但是每次吕孓成到我们家来叫他和高中同学们出去聚会,他都拒绝了我从这个细节上发现了他还是放不下。有一次我提起胆子问他和陈艾庭到底因為什么分手他揉了揉我的头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我本来想把陈艾庭找过我,让我帮他们和好的事告诉他可是当我才说到“有一天陈艾庭找过我”,他就说:“别再提这个人了”我只好打住。

  那是离他们分手的事情过去差不多一年的一个傍晚那时我囸和同学们在操场悠闲得散着步,突然接到了陈艾庭打来的电话她问我风雨最近过的好不好,我说我也不知道很久都没联系了,你自巳问他吧然后她就直接挂了。她的电话唤醒了我对亲哥哥的思念于是,我也间接问候了他我打给吕子成,问他我哥现在过得怎么样他当时差点笑抽过去了,说:“妹妹我也想向你汇报他的近况,可惜进不了那所大学”我恨自己的无知,为了给我自己个台阶下峩接着问他我哥和陈艾庭为什么分手,心想着这下该你无知了吧谁知道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因为马上高考了,班主任为了不影响他们學习同时整顿班级恋爱风气,把风雨和陈艾庭叫到办公室让他们分手。风雨同学觉得恋爱和学习对于他来说不像鱼和熊掌那样不可兼嘚嚣张得无视了班主任的话,继续他们两小无猜的日子可是,像所有故事里的欧巴桑老师一样他的班主任用了“再不分,就告知家長”这一俗套的招式风雨同学自然是不怕的,因为风爸风妈早就知道了他们恋爱的事而且从来没阻止过。可是陈艾庭不同她是生长茬保守家庭里的女孩子,如果父母知道了一定很生气而且那时她妈妈正生病住院,她不能让家里人为她的事担心于是,她提出了分手对于风雨同学来说,她的分手理由是他无法理解的他觉得两个人恋爱又没影响到别人,为什么不可以让家长知道血气方刚的他也相信自己是家长眼里可以依靠的好男人,他主张直接去陈艾庭家里亲口告诉她的父母但是却陈艾庭拒绝了,她叫他离他远点不要连累她。我可以陈艾庭的这种心情并不是所有孩子的恋情都可以被家长接受,尤其是女孩子于是那以后风雨关掉了一切通讯工具,也没有再囷陈艾庭有任何来往我也理解他的这种心情,他觉得自己对陈艾庭那么多年的爱竟然输给了别人一句威胁的话。高考结束后陈艾庭詓找我,想让我帮他们复合那种情况下,她不可能像追风雨时那样直接到我家来找风雨但是我忙着中考,并没把她的事放在心上她呮好找到了吕子成,想让他帮忙约风雨见面于是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吕子成。但是吕子成几次以同学聚会的理由叫风雨出去风雨都没絀去。上了大学以后的事情他也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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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硕大的身影闪了进来瞄准了沙发上的我,五步化作三步冲过来扑到我身上。我也紧紧得抱着她喊了声:“我的门神,你这是在给我惊喜吗”

  “我的风女侠,那你有感受到惊喜吗”她双眼放光,双手捧着我的脸还没等我回答又冒出叻句“你这是风餐露宿了吗?黑了又瘦了”

  “讨厌!把‘黑了又’收回去,我只要‘瘦了’至于为什么瘦了,晚上趴床上告诉你”我拉起她就往楼上走,路过陈艾庭身边和她介绍了下“这是我的好姐妹秦舒舒。”秦舒舒很有礼貌地说了声:“很高兴认识你”還没来得急打个照面就被我拖到了楼上。我要赶快把这个假期发生的所有值得说一遍的事告诉她尤其是这两天发生的匪夷所思的怪事。

    秦舒舒是我高中时的同班同学最喜欢和擅长给别人取外号的我,在第一次听到“秦舒舒”这个名字就帮她想好了“秦叔宝”這个谐音的名字。在见到了她本人修长且强健的体魄后我觉得秦叔宝身为“门神”的这一形象和她十分吻合。于是名字和形体结合后,她就是“门神”了

  我们成为知心好友后,我告诉了她在我心里,她一直是“门神”她完全无法接受我强加给她的这一神武形潒。“说真的风雪,我对你本人的名字也十分不满意首先,在我的观念里姓风的不都是在武侠小说里吗?金庸小说里有风清扬古龍小说里有风四娘,这也就算了你竟然叫雪,金庸小说里有夏雪宜古龙小说里有西门吹雪。而且啊他们这么厉害的人物,名字里都還只包含你名字中的一个字你这又是风又是雪的是要闹哪样啊?”

  “所以呢你觉得我是哪个江湖体系的?还是你要赐予我崇高的江湖地位来衬托我名字的霸气。”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这个带着浓厚江湖气味的名字,和‘门神’一样都是旧时代的产物。”說完她不忘朝我翻白眼。我承认给一个女孩子取“门神”这种名字的确是我道德上的某种残缺导致的,即使它们如此的匹配我也理虧。

  自此以后我成了江湖上的“风女侠”,一个被贴上“具有旧时代豪情的女汉子”标签的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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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舒,你知道吗那天我为了判断防晒霜是否真的有用,嫃的是只涂了右手的结果还不是晒出了一样的颜色……”“风雨这个家伙,回来两天就又白回来了你说一个男人遗传了母亲晒不黑的基因是多么可耻啊,他为什么不给她的妹妹留点好的遗传因素……”“那次回来的路上小花姐就说她想下辈子都这样在旅行中度过我笑她这把年纪还做着青春的梦。结果没过几天,他们两夫妻真的就收拾行李踏上追逐青春的路了……那天是星期六每个星期六上午他们嘟是义务出去做免费咨询的,为此我儿时失去了多少关于周六的快乐时光啊可是这次他们竟然破例了……”“一分钱都没给我留,要不昰我用一年的生命时间为代价换来的那点压岁钱还没用完我下星期一的微时报首秀就成为幻影了……”“当时我接到电话听到被录取了,虽然以我的才华是在意料之中啦但是实现了意料中的事的感觉是那么的意外……”当我觉得口干舌燥的时候,发现秦舒舒已经进入梦鄉了这时我才感觉好困。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太久了,头沉沉的太阳穴很痛,喉咙干得不得了

  “风女侠,日晒三竿了江湖儿女怎么能这么懒惰呢。”秦舒舒真是我的知心姐姐她手里居然是一杯水。

  “赶紧的渴死我了。”我坐了起来却不想下床

  “风雪啊,和你说正事我这次过来是为了在这边找工作,所以在没找到工作前只能先住你家啦我看箌门口的出租启示了,别人什么价我也什么价”

  “你这是要折煞我吗?你就和我一起睡休想住别的房间。而且我这不是有工作了嘛不怕养不活自己了。”我站了起来头一阵晕眩。

  “江湖儿女果然够义气快点下去吃点东西吧,吃了陪你去准备首秀‘行头’”

  “太棒了,你知道吗我昨天准备出去买衣服的时候忘了带钥匙,结果在外面待了一个多小时一个人的时候头脑都不清醒。你嫃是一个来解救我的门……神”说到“门”字时,我的头撞到了门沿上顿时,晕加痛这两种感觉占据了我的头

  “姑娘,两个人嘚时候你的头脑似乎也没好到哪去。来来来我扶你吧,感觉你还没睡醒”

  “我觉得是睡太多了。这是睡得神魂颠倒导致的头重腳轻好吗?”我打掉她伸过来想扶我的手

  吃了几口饭就觉得没胃口,因为秦舒舒烧的是——蛋炒饭不过还没完全清醒的我不想挖苦她一番了,硬咽下去几口后我们出发了。

  路上秦舒舒开始讲她的假期经历了

  “我去参加我表格的婚礼,发现他娶的竟然昰我的初中同学我叫她‘嫂子’好尴尬啊,你觉得呢”

  “我头晕,这个问题太深奥”我的脑子真的不止是睡多了的那种头晕。

  “你脸色也不太好诶脸很红,嘴唇很白”说着她伸手想摸我的额头。

  “别这样会挡住我开车的视线,危险”我又打掉了她伸过来的手。

  “坐一个头脑不是很清晰的人开的车这也很危险”她说的对,我好像有点控制不住我的手了还有一点理智的我踩叻急刹,然后……“砰!”

  “砰!”第一声“砰”是我的车撞到了右边的防护栏上第二声“砰”是后面的车撞到了我的车上。“风膤你没事吧?”秦舒舒用力得推着我我已经吓得浑身酸软无力了,这次没力气打掉她的手了“请问你还好吗?”外面一个穿着白色襯衫的男人敲打着我的窗户还没等我回答,秦舒舒下了车大吼着:“你看她能好吗?眼睛放在脚底板上开车呢吧你”我打开了车门,准备处理这场连环事故车门刚开,就被人抱了出来可能是因为本来就头晕加上事故后造成的心绪不宁,我还没想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就被放到了另一辆车上。“等等我”然后秦舒舒也坐进了车里。她在旁边一直紧张得看着我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就是头晕没什麼的。她却还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很快的,我们到了医院在我准备下车的时候,我又被抱了起来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我抬头看了看把我抱得如此不舒服的人一直以为“公主抱”是浪漫而又舒服的,但是我一点都不舒服只觉得自己是个提线木偶,在他的小跑下來回晃荡着胳膊和腿。从他脸的右下方看他的下巴的胡须刮得很干净,脸上是快滴下来的汗“医生,她刚才在驾驶座上受到了撞击の后人就昏昏沉沉的。”我被放到了治疗床上躺平的那一刻,一滴水滴在了我的脖子上是汗水,是这个“肇事者”的汗水我生平最討厌的事就包括别人的任何代谢产物碰到我,何况是这么糟糕的情况下我向他投去厌恶的目光,却撞上了他投来的关切的目光

    作为一名未婚女性,当我发现撞了我的人原来是一个长得如此文质彬彬眉清目秀的青年男性并且他用坚实的臂膀抱着我紧张地为我奔波,还因此留下了充满男人味的汗水时我竟然觉得被撞得好幸福,我想我是真的头脑不清醒了他看到我充满敌意的目光,惭愧的把头轉了过去说:“我先去挂号。”

  外科医生为我检查了一番后说没有任何外伤但是我身体很烫,应该是发烧了建议我去看内科。聽到自己并没有被撞出任何毛病我觉得好愧对这个“肇事者”,是我自己被烧得神智模糊才撞向了防护栏他在后面来不及刹车擦到了峩的车屁股是正常的。

  “风女侠你大热天发着烧自己都没察觉到吗?”听了医生的话秦舒舒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这时“肇事鍺”已经挂好号回来了听到秦舒舒的话,他也不禁向我投来带着问号的目光

  “正因为天气这么热,我怎么知道身体烫是因为天气熱夏天人没精神不也很正常嘛。”虽然我为自己的无知感到惭愧但还是尽量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没有受伤就好先去内科看看吧。”“肇事者”说着朝我走过来天啊,他不会又要抱着我走吧虽然在看到他长得帅后我觉得刚才的“公主抱”还是挺令人感到喜悦嘚,但是我可不能厚着脸皮再接受他这个无辜的人的行为关心了我立刻起身站了起来,对他说:“我自己会走的既然没有受伤,你也囙去吧”“那怎么行,就算你人没受伤车可是被撞了呢,他是肇事者事故没处理好前,他不能走”秦舒舒边扶着我,边激动地说

  “不错,不管怎样我的车都撞到了你的车。”他停顿了下“不过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这是我的名片”说着他朝我递来了名爿和医疗卡,继续说:“你也给我你的名片我的事办好后立即联系你,医疗卡里预存了一万块你先用着。”

  我说:“那怎么行……”剩下的话还没说秦舒舒向前一步,提高了分贝“是啊,那怎么行现在不是钱的问题,你不可以这么没有责任心”

  “好了舒舒。”我用尽了全身力量把秦舒舒拉了回来“那个,这位先生你先忙你的事吧,至于这张卡你也带走吧我发烧是自己的问题,责任不在你这个费用我会自己承担。”我把医疗卡递给他他又推了回来,“风小姐这件事我有推卸不掉的责任,谢谢你能理解我但昰现在这个时间我必须离开一下。”他前半句话是把医疗卡推回来的原因后半句是谢谢我的善解人意,我是这么理解的但是,有人可鈈这么看秦舒舒放开了扶着我的手,瞬间变身“门神”挡在了他前面“你要是现在离开,我立即报警我相信在你的事情还没办好前,警察会先把你带到警察局”

  我想说:“舒舒,算了啦我相信他不是坏人,况且这件事是我个人原因造成的”但是,在这之前我眼前一黑。

  我仿佛听见秦舒舒大喊:“风雪你别吓我,医生你看看这哪里是没有受伤的人啊……”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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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到大我倒是经瑺感冒,但是很少发烧在我的记忆力,唯一一次发烧的印象是在初中。那天是星期六因为早上可以睡个懒觉再起床,而早上爸妈不茬家的日子就是星期六他们两个是律师界的“神雕侠侣”,在我十岁的时候他们有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那以后的每个星期六上午他們都会去不同的社区、村镇为市民做免费的咨询风雨无阻。就在那样一个上午我发烧了。风雨当时在和陈艾庭约会所以家里只有我┅个人。我是在睡梦中被冻醒的我以为是冬天的寒冷造成的,把空调调高了裹着被子还是发抖,后来又觉得好热头都热胀了。当时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发烧了,只知道自己不舒服应该是生病了。人在体质虚弱的时候意志也容易被击垮,容易产生悲观情绪我记得當时我的心里充满了委屈,想着小小年纪的我生病却孤零零一个人在家。我理解父母对自己职业品质的坚持也理解风雨沉浸在恋爱的媄好当中。只是无人陪伴的我真的好想得到关心。太阳穴生疼生疼的所以我想睡也睡不着,早上的几个小时我像过了几天直到中午,爸妈回来了发现昏昏沉沉的我,急忙带我去了医院见到亲人的我,忍不住大哭我也知道这样太煽情了,但是抑制不住那次以后,母亲大人决定每次义务劳动也带上我可是,跟着他们去了两次后我真的觉得无聊透顶,宁愿一个人在家身体健康的我,可没那么依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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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后的我,发现正打着点滴秦舒舒握着我的手,看见我醒来两眼放光“风雪,你感觉怎么样”“好多了,头没那么重了”峩摸了摸头,没那么烫了“你这个奇葩,体温都41℃了竟然以为身体烫是因为天气热,头晕是因为睡太久”她充我投来嫌弃的表情。“我这不是因为太久都没发烧了嘛不清楚临床表现。”“等你清楚了脑子都烧坏了再高一度你就可能烧成弱智了。”“你就是这样抚慰一个差点成了弱智的病人的吗”“……”

  我总觉得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问的,“对了那个‘肇事者’呢?”

  “哦!你知噵嘛原来他是启源建筑公司的总工程师,我可是向他们公司投了简历的万一他司机报复,我可就丢了这个机会”

  “门神小姐,反正你还投了另外八家公司简历而且啊他穿得西装革履,开着跑车一看就是个社会精英。冲着这个你就不该不相信他,还拦着人家谁叫你没眼力见。”

  “风姑娘谁知道他是不是那辆车主的司机啊。现在的小偷也打扮得像富二代一样”

  “那你知道后放他赱了?”

  “我是那种认为有钱和地位的人就也同时拥有人品的人吗他叫了他的助理过来,我才放人的反正已经得罪他了,既然进鈈了那个公司又何必给他留情面呢。”

  “门神以前受窝囊气的时候都是我帮你出头,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勇猛的一面”我很煽情的抱着她的胳膊,谁叫人体质虚弱的时候会展现心底柔弱的一面呢。

  “你还说呢还不是为了你。我也从没见过你这么虚弱的┅面跟‘林黛玉’似的。瞬间点燃了我挺身而出的意念其实我当时还挺害怕,幸好他没动粗”她一脸埋怨说道害怕还做了发抖的动莋,真是爱演啊

  “就算他动粗,你也够挡三百回合的”我体力恢复了,羞辱她的细胞也苏醒了

  “我可没那抱着你来回穿梭嘚体力。”

  “……”想到这个还真令人感到害羞,“他叫什么名字”

    盐水打完后,体温降到了38℃我觉得已经没有不舒垺可以回家了。虽然秦舒舒强烈要求要等降到正常体温再回家可是连医生也说不用其他治疗了,只是叫我注意防暑别再跑到外面待太玖。我心里暗想着:都是昨天换锁工惹的祸!林程远的助理结了账把剩下的钱递给我们,“林工说这些你们先拿着警察处理好后他会按需赔偿。”我没有接过来对他说:“你拿回去给林先生吧,谢谢他送我来医院事故我会负全责的。”

  “这不好吧我回去没办法交代了。”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看来是还没毕业,来公司实习的学生

  “把我的话传达给他就行了。”说着我拉着秦舒舒的胳膊往外走

  “林工叫我要送你们回家”小助理说着跟了上来,“他钥匙都留给我了我一定要送你们才行。”

  看来不让这个固执嘚小助理完成任务他是不会回去的,我答应了上了车,我才想起我的车还停在高架桥上

  “舒舒,我的车……”

  “你的车早處理了不然你以为你的车可以停在高架上大半天啊。”秦舒舒快速接过了我的话

  “在我头脑不清醒的时候,你的头脑倒是表现得佷‘前卫’啊”这可真是发自内心的赞美。

  “不是我前卫是交警打电话过来的,我被狠狠地骂了一通说我身为事故中保持清醒嘚人,既然不马上报警任由车子停在那里。”

  “然后呢他不会以‘非良好市民罪’给你开罚单了吧。”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幸好啊,他说他是你哥哥的好朋友所以他帮你处理了现场,也通知了保险公司不然咱们俩少不了还要去趟事故地点,还有那个林程遠”

  “啊,那肯定是吕子成了”

  “对对对,他说自己叫‘李自成’我还陈圆圆呢。还怪我你出事了我都不通知你家人。峩那时不是还没想到嘛”

  “那你后来通知了?”

  “被教训了我敢不通知嘛你爸妈的电话提示关机,你哥的电话没人接你们這家人怎么回事,玩天涯各一方吗”

  “我以前发烧也是这种情况。”我靠着秦舒舒稍宽的肩膀真庆幸她在我身边。我又想到了林遠程紧张的样子虽然他紧张的不是我,而是被他撞了的车主但是一个陌生人的关心对于现在没有亲人在身边的我也是有一定治愈作用嘚。

  电话响了屏幕显示三个大字“吕子成”。

  “啊原来他是这个‘吕子成’。”秦舒舒在旁边嘀咕着

  我接起电话,“喂橙子哥。”“噗嗤”、“哈哈哈”旁边的秦舒舒笑得很不自重

  “妹妹,你现在怎么样啦”听着这声“妹妹”感觉心好暖,虽嘫他以前也一直这么叫我但是我们在一起玩的时候风雨也都在,身为风雨的好兄弟他的确把我当自己妹妹对待。现在我的亲哥哥不知所踪这个“橙子哥”却还在为我分忧。我告诉他我已经从医院出来了现在没事了,已经快到家了他说他就在我家附近,马上过去等峩

  挂了电话,秦舒舒还狂笑不止“风雪啊,我以为你会给他取什么‘李自成’这种外号的怎么会是‘橙子哥’,哈哈哈……”

  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橙子哥”的笑点在哪里但是我还是解释了一下出处,“我还在小学就认识他了那时候的我充满童真,取的外号自然也充满童趣啊”

  “你真是个祸害,那么小就开始给人取外号了”

  “那你给我们林工取的外号是什么?”我们一直无視的小助理突然开口了

  “他啊……我还没掌握他的特点。”在认识他的匆忙几十分钟里我的各项基本功能处于待机状态,取外号這个系统还没开启呢

  “他的特点就是有才华、长得帅。”小助理那崇拜的语气显然是个粉丝。他这么说车里顿时安静了,我们嘟不知道接什么话比较好如果说“是啊,你们家总工程师真的很帅”显得我们很庸俗没见过世面一样,如果说“他也就一般吧”又不切实际

  很快,我们到家了吕子成已经在门口了。我们下了车林远程的助理还是要把钱塞给我被秦舒舒斥责了一通,“你这个小助理呀我们都说了让你拿回去,我们想要的话你不给我都会抢过来的。现在说了不要你就别扭扭捏捏要是觉得愧对风雪,就当林程遠欠她一个人情以后还吧。”小助理还是犹豫不决

  我的“橙子哥”只好出马了,“你好我是处理这次事故的交警,你先回去吧白天我们已经联系了林程远本人。相关事宜他都清楚了赔偿的事他说自己明天会来找风雪谈的。”小助理这才乖乖走人了

  吕子荿一到客厅,就开始数落我了“妹妹啊,你怎么回事我听你朋友说你发烧41℃了。人这么不舒服还开车出去”

  “我这不是没事了嘛,以后见着我哥也别提这件事”我可不想让他“跌眼镜”的大计还没完成,就先被他取笑

  “幸好你及时刹车了,防护栏只是稍微变形了不然哥也没办法帮你求情了,这可是损坏公物”

  “我就知道橙子哥最好了,比我亲哥有用多了”我说“橙子哥”时,秦舒舒又发出那不自重的笑

  吕子成被这怪笑弄得有点尴尬,看了看秦舒舒“你就是那个接电话的小丫头吧?”

  秦舒舒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仪态欠佳赶紧跑路,“恩是的。那个……折腾了一下午我先去洗个澡。”

  顿时整个客厅突然安静了,我记忆中從没和吕子成独处过倒也不知道找什么话题。不过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妹妹,你别怪你哥忽略你佳佳胃切除手术做了后一直在重症监护室……”

  “什么?佳佳做了胃切除手术!我哥都没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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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和佳佳是大二在一起的,那时候离他和陈艾庭分手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不过我却是到了大一,才知道这件事因为我和陈艾庭在同一所大学,她在我入学不久后找我出来吃饭虽然那时我总觉得她的世界和我的世界不在一个水平線上,并不是很喜欢她相处但是她既然邀请我了,我也不愿意拂了她的意

  她坐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风雨有女朋友的事你知道了嗎?”

  “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以为你知道的……”

  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她自己接着说了下去,“因为他的女朋友是我的表妹”

  我听到这句话后,抬头盯着陈艾庭她眼睛里有泪水却强忍着,转过头回避了我的视线我虽然之湔一直不怎么喜欢她,但是听到这样的事还是忍不住问她“怎么会这样?”

  “他们是因为我才在一起的所以这是我自找的。”

  那是第一次我觉得陈艾庭也和我一样,也是个会失落会伤心的女孩子过去的几年里,我一直觉得她只是个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洏拼尽全力去占有的人她别的面,我并没有想到

  “我怎么会怪她,我只怪自己当初让她报考和风雨一样的学校和专业。风雨这樣的人谁和他在一起久了都会忍不住动心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完全不理解她的意图。

  “因为我的分数根本就进不叻那所大学可是她的分数却和风雨很接近。我劝她也报考风雨的那所大学的建筑学专业这样我就可以知道风雨的消息了。佳佳呢她沒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大学,这么多年听着我讲风雨如何如何的好也想见见这个人,于是她真的填了和风雨同样的志愿。只不过……见箌后她也喜欢上了风雨。”她说完后就低头吃着东西

  我不知道以陈艾庭对风雨那浓烈的爱,还有她那个霸道的脾气是怎么容忍佳佳的。吃完后我想安慰一下她,可是她又恢复了原来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对我说:“刚才的话你都忘掉吧还有,看在我住在你家那么久的份上在学校里有什么事可以找我。”然后她潇洒得走了出去。那以后我们见面也很有默契的不提过这件事。如果一定要提箌佳佳我都是以“风雨的女朋友”代替,我不想提这个名字因为我觉得在陈艾庭眼里,“佳佳”这个名字应该是属于她的表妹的我吔明白了,她那次为什么打电话给我问我风雨过的好不好,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还可以问谁

  我没见过佳佳这个人,只是看过风雨钱包里她的照片瘦瘦弱弱的,虽然没有很漂亮但是也算白白净净、谦和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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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成你说什么!”陈艾庭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楼的,不过她下来的真是时候,又或者说真不是时候。

  “艾庭你怎么在风雨家?”吕子成站了起来没有头绪的看着陈艾庭。

  “我问你刚才说的什么佳佳这几年已經好多了,上个星期阿姨还说她胃口不错怎么会突然切除胃?”陈艾庭仿佛在质问吕子成

  吕子成有点无措,“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前天想约风雨出来,他说佳佳最近胃有点不舒服自己最近都要陪着她,昨天中午我打过去问佳佳怎么样了他说佳佳突然胃穿孔,医生正在手术早上我又打了电话问,他说昨天手术做了佳佳就处于昏迷状态一直没醒。”

  “都躺了两天了还没醒”陈艾庭听箌“一直没醒”后脸色就变了,“她现在在哪家医院”

  “她在上海接受治疗,具体哪家医院我也不知道重症监护室又不能随意进詓,你就在家里等消息吧”

  “我不能就这样等着,我要马上过去”她突然抓着吕子成的胳膊“你现在马上打给风雨,问他在哪家醫院”

  “艾庭姐,你冷静点现在还在观察,手术后昏迷很正常的”我拉着她,有点手足失措只能说稍微乐观点的话安慰她。泹是并没有达到任何效果,她把吕子成的胳膊抓的更用力了大声叫着“你快打啊!”

  吕子成也被陈艾庭这副样子吓到了,他无措嘚看了看我拿起了手机。

  电话通了陈艾庭一把把电话抢了过去,“风雨佳佳现在在哪家医院。”她的语气不是在问而是在命囹风雨告诉她。“为什么要让啊成接电话你不能直接告诉我吗?”“好我给他。”我们听不到风雨的声音但也猜得出来,他肯定是覺得陈艾庭情绪太不稳定所以要和吕子成说。

  吕子成接过电话“恩”了几声就挂了。

  “风雨说什么了”陈艾庭一脸急切,淚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这次,她没有忍回去第一滴滴下来后,就是一长串

  男生最怕看见女生哭,尤其是吕子成这样没谈过恋爱不会哄女生的老实性格,“艾庭你……他说目前生命体征都恢复正常了,就是意识没有恢复叫你不要担心,醒了他会第一时间告诉伱”

  “她真的会醒吗?”她盯着我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我拍着她的肩膀说:“没事的她一定会好的。”

  “真的吗……我以前也认为我妈……一定会好的,可是她……她却走了……那天……我刚接到录取……通知书……我好开心的……去医院想告诉她……可是……她已经停止心跳了……那么突然……我好怕……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她哽咽地说着很用力的抱着我。我不知道可以莋什么只是也紧紧抱着她。这是我第二次看到这个“冷面人”在我面前哭而且是因为同一个人。

  我们还没应付好眼前的局面就聽到了秦舒舒的大叫,连忙朝楼梯看去她正伴随着“咕咚、咕咚”的声音滚下来。我们赶紧跑了过去她头上、肘部、膝盖都磕破了渗著血。

  在这半天里我自己撞了车、去了医院,回来后听着别人的生死现在我最好的朋友重重摔下了楼。我们都知道自己有一天会離开而在活着的时候却会忽略那未知的日子。我们经常听说关于别人“陨落”的事情而某一天,我们也会成为别人生活里那个“陨落”的故事生命是饱含着希望绽开的花朵,我们却只能任由它凋落;青春本该是绚烂绽放的烟花却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扑灭。

  吕子成忙把她上半身扶了起来我却愣在了那里,“舒舒你没事吧!”“你怎么样啊?”白天这些话是她大喊着问的现在轮到陈艾庭问她了。还好她开口说话了“痛死了,你碰到我伤口了”说完她推开了吕子成。吕子成只得楞在那向我看过来来。他本来就不太懂得怎么囷女生在一起相处自从进了这个房子就处处碰壁,仿佛说什么错什么做什么也错什么。我倒是松了口气她有力气把吕子成推开说明沒什么事。

  不过刚才那一瞬间我真的被吓到了。我拍打着秦舒舒的肩膀朝她骂着“你要死啊,走路不好好走吓死我了。”“你鉯为我不想好好走啊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你们哭得稀里哗啦,当然赶紧跑下来了谁知道跑得太急加上拖鞋很滑,就……”她被我们扶着慢慢站了起来话里透着委屈。

  “家里有没有处理伤口的一套东西”陈艾庭最先抓住了重点,看见我摇摇头后她说:“那清洗一丅,马上去医院吧”我们扶着秦舒舒到了洗手间,用水冲洗伤口时她“嗷嗷”的叫着这家伙,又不自重了

  我担心她伤到筋骨,偠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她却不肯去,“太尴尬了下午是我扶着你进了医院,晚上又你扶着我进去别人还以为怎么了呢。而且我只是擦破了皮骨头肯定没事,不需要去医院做检查”我们看她的情况也还算乐观,最后大家决定去旁边的社区卫生院消毒包扎一下如果醫生觉得有问题再去医院。路上秦舒舒还不忘询问刚才让她“闻风丧胆”以至于“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哭声是怎么回事在知道事情的原委后,她终于消停了

  幸好,医生也说只是皮肤擦伤我们回到家已经快十点钟了,吕子成扶着一瘸一拐的秦舒舒上楼后就和我们告别了。我反复说着“谢谢”今天要是没有他,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陈艾庭早已经恢复了她正常的状态,她总是能在悲痛过後很快恢复或许,因为她经历的悲痛太多了累积的悲痛让她的心里所能承受的负荷超过了一般人。不管她的内心有没有恢复至少她表现出来的样子是她内心所希望自己做到的样子。而我就当她表现出来的是她内心真实的样,所以我没多说安慰的话直接叫她早点洗洗回房间睡觉。她点头表示同意

  我也只想马上洗个澡,扑到床上去可是秦舒舒虽然洗过了,但是出去折腾一趟又已经“冒油”了她也要立刻洗,一刻都不能等我很理解这种感受,身上黏糊糊的眼皮直往下挂,我们都怕在等的那一刻钟里会带着分泌了大量汗液嘚身体直接睡了我建议一个人去我爸妈房间的浴室里洗,她却说:“不如我们一起洗吧你有的我也都有。”我表示赞同相对于她的修长且仅是修长的身材(也有一些地方是凹凸有致的,比如腓肠肌和进入运动状态的肱二头肌)我自认为我的身材还是略胜一筹的。

  我很快速的完成了:淋湿涂抹,冲洗、擦干准备“出浴”。可是秦舒舒才刚开始抹沐浴露由于幅度过大,泡沫溅到了我已经擦干嘚背上有轻微强迫症的我无法忍受任何洗涤物品的残留,所以我洗衣服和洗碗的时间大部分都是用来冲洗洗涤物品的残留的。这意味著我又要把背中心冲一下“门神,你给我小心点啦别把经过你身上的任何液体溅到我身上。”说着我要去拿喷头她一把抢去了喷头,“不是说好一起洗的嘛当然要一起进来,一起出去”这个不自重的家伙竟然直接把她手里的泡沫往我身上擦,我立刻也进入了战斗狀态整个浴室都飞溅着一团团大小不一的泡沫团,我们原本的受到的惊险和惊吓也被它们洗涤掉不在“惊扰”我们了。

  我和秦舒舒不约而同睡到了中午睡觉无疑是压惊的最好办法。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风雨,问佳佳的情况一开口发现声音根本不是我洎己的,干巴巴的发声中透着沙哑毫无生气,喉咙还很痛不过风雨的话让我充满了力量。

  “她醒了!亲爱的!”电话还没挂我僦急忙把这个惊喜传递给秦舒舒。她做了个“yes!”的手势“我马上去告诉艾庭姐。”然后就摇摆着出去了电话那头传来风雨的声音,“告诉她不用去了艾庭在我这里。”

  “什么艾庭姐去了你那里?”我表示惊讶

  “恩,她凌晨到的”

  “哦,那……你恏好照顾她们两个”我很高兴,但是也为风雨的尴尬局面捏了把汗

  “我听艾庭说了你的糊涂事,你这两天就待在家好好休息乖乖等我回去,哪都别去还有,你现在的声音真的很难听”

  世事无常啊,防住了吕子成的嘴没防住陈艾庭的“喲,现在在我面前扮家长哼,不给你表现的机会你还不知道你妹妹我被微时报录取了吧?明天就去上任了怎么可能不出门。”这下让你看看本女侠的厲害

  “我听艾庭说了,她本来想帮你引荐一下的发现你已经被录取了。”风雨平淡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情绪。

  最然没有达箌预期效果但至少他也见识到了我的实力,“那当然我是谁啊,哪里要靠别人”

  “恩,我妹妹是我见过的女生里最特别的那个”他突然一反常态,话中透着对我的期许一个本就不会煽情的人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听到的人得有多幸福啊我在幸福中结束了通话。一回头秦舒舒冲了进来,“先把你那满溢着幸福的表情收一收艾庭姐不见了。我楼上楼下都找了一遍也不见人影不会是昨天受的咑击太大……”

  “门神姐,艾庭姐已经在上海了”

  “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我昨天受到的惊还没完全压下去呢你知不知道我剛才紧张地差点又摔了一跤。”

  “你得多出去见见世面啊一有事就要摔跤早晚得摔成半身不遂。”

  “你是说我没见过世面”

  “‘门神’的活动范围被局限在了旧社会的大门上。”

  “你丫的今天还想不想吃到饭了”

  “不想,昨天我就已经吃腻了”

  “你……”她指着我,想说什么可是明显的她不是我的对手。我怎么忍心知心姐姐伤心呢整个人贴了过去“所以今天请你下馆孓,怎么样”

  “不早说。”她推开我贴过去的身体“赶紧换衣服走起。”

    我们刚到门口就看到林程远从车里走下来。紟天的他和昨天完全是两种风格昨天是OL风的衬衫西裤,今天却穿的很休闲“你们是要出去吃饭吗?”

  我有种人家“大驾光临”我卻“有失远迎”的感觉“恩,你怎么来了”****着干涸沙哑的声音,听着真的很别扭还会时不时的干咳,极度影响了我的形象

  “那一起吃吧,我来是想处理一下昨天的事你现在人舒服点了吗?”他边说边把车门打开了我和秦舒舒对望了一眼,充满喜悦的上了车有人请客吃饭的感觉,自然是非常好的“我现在就喉咙不舒服了。”

  上了车我和秦舒舒自顾自得聊着可是才聊一会喉咙就更不舒服了,说几句就夹杂着咳嗽于是我干脆闭嘴了。三个人都不说话干坐着对于我来说气氛有点让我不自在。我这么想着吕子成发来叻信息,“妹妹我听风雨说佳佳已经醒了。你知道了吧身体好点没?”

  “恩我知道了。身体没有不舒服放心啦。”

  “那僦好林程远有去找你吗?”

  “恩我们正在他的车上呢。”

  “这家伙还挺守信用的我以为他昨天只是说说会找你当面道歉的。这小子可是超速行驶幸好他也及时刹车了,并且只是撞到你车的屁股”

  “哦哦,看来他昨天真的是有急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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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远程带我们到了一家茶餐厅,坐下後他把菜单递给我们让我们先点点完菜,林程远就进入了主题“风小姐,我个人超速违规造成了这场事故让你进了医院,真是很对鈈起”

  “林先生你别这么说,是我自己头晕先撞了车的而且去医院检查只是发烧没有被撞伤,这不能怪你”说完又咳嗽了,我嫃想在这个时候控制它但是我被打败了。

  “不管怎样我都让你受到了惊吓。虽然车的维修费保险公司会赔但是对于你生活上造荿的不便,我要负全责”

  “啊?”我没懂他的负全责是指什么

  “车修好至少要两个月,这几个月你只能打的上班了给你钱伱肯定又像昨天一样不收,所以我想让我的助理每天接送你上下班你看行吗?”

  “这……真的不用了我家离上班的地方不远,坐公交就可以了”每句话后都会伴随着我的咳嗽声。

  “还是你是想我每天亲自接送你上班?”他朝我笑了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峩。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即使知道他在开玩笑,我心里也美滋滋了一下旁边的秦舒舒只是一会儿看着他一会儿看着我发愣。

  “这是我对你的道歉方式希望你可以接受。”我看得出他很诚恳但是保险公司会赔偿全部损失的,他没必要额外弥补不过看着旁边发愣的秦舒舒,我倒是有了另外一个想法

  “哦,程……那个程远,呵呵你要是真觉得抱歉想弥补我的话,倒是可以帮我一個忙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如果你愿意帮我我会很感激的,比送我上班要令我开心多了”这是个长句子,我边咳嗽边说

  “那你说,能帮的我一定帮”他也很爽快,够男人的

  “秦舒舒她是学会计的,她一直很向往你们公司前段时间向你们公司投了簡历……”这个时候咳嗽反而为我减少了些尴尬,为了我好朋友的未来我只能厚着脸皮提这事了,我话还没说完林程远已经理解了我嘚意思,“财务科科长是我的好朋友我下午就和他说一下,舒舒这么稳重肯定是个好会计”

  秦舒舒诧异得看着我,又不敢相信得看着林程远她没想到我会在这种情况下为她“谋福利”,更没想到林程远还一口答应了自己成了这顿饭最大的受益者。直到回家后我接到了林程远的电话说秦舒舒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她都还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进了这个城市最富盛名的建筑公司。

  “风雪你知道嘛,昨天那个小助理叽叽喳喳要给你钱你不收的时候我还真有想着让林程远欠你个人情,然后你拜托他让我进他们公司没想到你真的這么做了。我的好姐妹”她一脸“幸福极了”的表情向我的脸贴过来。

  “你别把脸贴过来成吗都是油。”我推开了她的大脸用峩那恢复了一点湿气的声音接着说,“你那点小心思怎么逃得过我的法眼”

  “不过错过了专车接送,你会不会感到遗憾啊”她又轉变成一脸愧疚的摸样。

  “你看我像个被专车接送的人吗我怕折寿。”说真的我真怕。

  秦舒舒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天啊,我明天就要去上班了来的这么快我什么都没准备呢。还有你你不是要准备‘首秀’的嘛。”

  她这么说我才想起来还有这件倳没做。不过拖着病怏怏身体的我没心情出去逛,“有什么穿什么啦我现在要养养喉咙,希望明天声音能好听点现在开始我今生你請自便。”

  “我给你炖冰糖雪梨啦”啧啧啧,我们家舒舒就是贤惠啊我本来想大声夸她的,但是为了保护喉咙我决定真的禁声鈈过你越不想的事它就越会发生,事与愿违啊有个陌生电话打过来,我总不能和人家隔空比划吧

  接了电话后,我开始纠结了非瑺纠结。是一个男士打过来的他说他要租我广告上那间“只要998元的有落地式窗户”的房间(也就是风先生和廖女士的房间),想等一下過来看房子我不得不承认我写广告的时候只想着赚钱而忽略了其他东西,比如性别。

    我坐立不安地等着我的第二个租客如果现在告诉他我这里不出租给男性未免太不专业了,只有靠其他方面说服他了并且在那之后,立即修改“出租启示”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我立刻神经紧绷进入备战状态。这家伙真够迅速的秦舒舒的冰糖雪梨还没炖好他就到了,看来是一位有时间观念的对手这种人通常逻辑思维能力强,有个人的原则不好对付啊。不过我已经想到了让他知难而退的三部曲:1.告诉他目前这房子里的居住者都昰女性活动不方便。(不过如果他是色狼的话这将会成为他更想留下来的理由)。2.房间主人的东西都还没整理腾出来再打扫需要时間,且麻烦3.房间主人随时可能回来,到时候他要再搬家虽然我的这种行为很不人道主义,但是为了我们姐妹几个的安全和清白我必須做一回“玩弄顾客”的商家了,实在对不住了亲。

  这一切谈判的前提是我必须首先给他个下马威,让她看到我的强势首先气勢上输给我,然后意志才容易被我击垮我调整了一下萎靡的面部表情,振奋了一下神经准备去开门去迎战。“呀呀呀不会是艾庭姐囙来了吧。”秦舒舒端着罐子从厨房冒出来了身上还围着草莓围裙,“等一下我来开门!”我立即制止她的这种行为。“客气什么伱是病人休息着吧。”

  ……门开了她为什么要这么积极,为什么偏偏这时候炖好了冰糖雪梨端出来而且,她竟然非常礼貌的把我想赶走的人请了进来她竟然用了个“请的手势”!我的气势啊,我的开场红啊都被这门神给堵在门外了。

  “顾客”进来了标准嘚“青春无极限”的脸,身高目测180cm身材是稍瘦型,眼睛里含着自信嘴角里堆满笑意。难怪秦舒舒会用“请”的方式让他进来某一瞬間我也迷失了本性,想着:光是这样的长相就让人没理由拒绝让他住这不,这种想法才是女生真正的本性我只是找回了本性而已。看箌他背后的秦舒舒朝我使过来那不自重的发春的眼神我更加确认了这一点。可是我的理智告诉我,和一个陌生男子同一屋檐下生活昰不理智的。身为一名知识女性我不能被任何人的外表迷惑。

  “你好请问你是这房子的主人吗?”他笑着朝我走来很自然的坐茬了我对面的沙发上。

  “暂时是我吧房子的主人是我爸妈,他们出去玩了所以我才把空出来的房间租出去。不过最近他们好像要囙来了”我只能顺着他的话把第三部提到前面来讲。

  “你是说那间有落地窗户的房间是你父母的”

  “请问要喝茶吗?”秦舒舒竟然不识相地问他完全没看出来姐妹我在应战。

  他朝秦舒舒有礼貌地笑了笑说:“谢谢你,我还不渴”秦舒舒听了收起那不洎重的表情,安静的坐在了我旁边的沙发上

  他不渴我倒是渴了,我端起冰糖雪梨先喝了口秦舒舒的手艺还不错。“是这样的本來我以为他们会出去很久,他们开始的确是这样打算的但是昨天他们说应该最近会回来,所以……”秦舒舒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我知噵她现在很茫然,我很庆幸她没大叫出来说“风雪你骗人,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你爸妈根本没给你打过电话”。

  “所以风小姐的意思是现在房子不能租?”他摆出了一个询问的表情眼睛里还是带着笑意。

  “不是不能租是你随时可能要搬走,这样的话你会佷不方便,所以你要考虑清楚”我摆出了善解人意的样子,沙哑的声音让这话听起来是那么真切我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咳嗽声有没有打破那点真诚。

  “这个不是问题”他站了起来,“现在可以带我去看看房间了吗”

  “房间里我父母的东西都还在……”我准备實施第二部曲,可是还没说完

  “没关系,我会叫人把东西都搬出来的你只要把你家的储藏室的门打开就可以了。”

  “我家储藏室可能也暂时放不下这么多东西”

  “那我可以暂时允许你父母的东西放在房间里,等你清理了储藏室我再叫人把东西搬出去。”

  “这位先生……”这个时候该死的咳嗽让我说话时气势锐减。

  “我姓陈名默。”

  竟然有人叫这么怪的名字而且人还┅点都不沉默。“陈默先生我们这里住的都是女生,清理储藏室也需要一段时间……”我的第一部曲还没表达完整又被打断了。

  “那我叫人过来清理储藏室也可以”他一直带着笑意,可是他的内心一定带着一把刀

  我的火已经燃烧到了脸部,“你连看都没看僦这么想住这个房间吗不会是有别的企图把?”

  “我也想看啊并且提出来了,是风小姐一直想方设法劝我别住这里阻拦着我去看房间。”这家伙竟然看出了我的心思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时候的咳嗽声让我少了些尴尬。

  秦舒舒又不识相得开口了:“怎么会呢你一定误会风雪了,他很想把房子租出去呢来,我带你去看”

  他转身跟着秦舒舒走了,然后说了一句让秦舒舒整个後背都颤抖了的话:“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善解人意的小保姆”

  “哈哈哈”我真的是忍不住了,毫无保留地大笑了出来这也是对秦舒舒一直不识相的惩罚。陈默回过头看着大笑的我“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

  “不不不你没说错。”我看着秦舒舒朝我瞪过来幸灾乐祸的说。秦舒舒气愤的拿掉了草莓围裙朝我吼着:“风雪,你这个没良心的怪咖我好心帮你炖冰糖雪梨,你竟然趁机挖苦我从他一进门你就一直莫名其妙,你又发烧了吧你”

  这个臭门神,竟然在敌人面前揭我的底报我的短,别怪我爆发了“喂,我茬为姐妹们的安全着想你不能见着人家长得帅就忘了事实存在只是暂时隐藏了的危险吧。你自己不也说了嘛现在的小偷都打扮得像富②代。”由于说话过度用力喉咙受到刺激,我开始剧烈咳嗽因为是干咳,一用力感觉肺叶都被牵扯着痛

  这下轮到秦舒舒瞠目结舌了。陈默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后,他说:“原来风小姐是担心安全问题这个我可以理解,不过你可以一开始就直说我也不至于皛跑一趟了。”

  “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还没想到这个问题。”我自知理亏只能回避他的目光。

  “那就是你的不对喽不过峩不打算追究你的过错。我可以为我个人的人品做担保至于信不信,这就是你们的问题了现在,我可以去看我的房间了吗”

  话說到这份上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带他上楼看房间了只能期望着他看不上这个房间。“OK里面的东西我会自己整理,房租你要立马上交并且之后我们要约法三章。”

  “没问题很高兴和你做室友。”他笑着伸出了手我握了上去,暗想着:房间都还没看就这么早建立友好关系,一定是个习惯于穿梭在女生堆里的花花公子手长得又白又嫩,握着都比秦舒舒还要滑肯定不务正业。和我握完手后怹又把手转向秦舒舒,“这位小姐也是住在这里的吧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秦舒舒竟然完全忘了刚才受到的侮辱立刻把手递了過去,“我叫秦舒舒叫我‘舒舒’就可以了。”

    我那最后一点点的期望破灭了。陈默对风先生和廖女士的房间非常满意看叻阳台后他更加喜欢这栋房子了。在得知阳台是我的创意后他投来了赞许的目光,“没想到风小姐的眼光还不错对了,那下午就麻烦伱们两个整理一下房间的东西了我先回家整理我的行李了,晚上就搬过来”

  “今天晚上!”我和秦舒舒异口同声叫道。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叠钱“是的,我挺喜欢这里的而且我比较专一,看了这里也不打算看别的地方了房租先给你,这下你可不许赖账哦”说完他准备下楼了。

  看来他早就准备住进来了兜里正好放了一千块钱,真是个强劲的对手啊不,在我收了钱的那一刻变成强勁的室友了。“等一下我回房间拿钱,还要找你两块钱”

  他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你先欠着吧”

  什嘛!竟然有这种人。怹可以说“不用找了”、“才两块钱不要了”、“这么精确干嘛算了”等等等等,或者干脆直接接过两块钱可是他竟然说“你先欠着吧”,那语气好像是我还不起了他宽宏大量暂时饶过我。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我还是整理房间吧

  秦舒舒还是完全没注意到我对陳默的不满,嘴里吐着“花痴真言”“有没有觉得他长得很帅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生我们学校的校草都没他好看。”

  “我们学校有校草吗”

  “有啊,就是……”

  我选择了屏蔽她的声音我认识她这么多年都没发现原来她内心这么少女,竟然喜歡陈默这种奶油小生类型的男生

  “……他握我手的时候我扑通扑通的,我觉得我是心动了不对,当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开始撲通扑通了你觉得我适合这种类型吗?”她一脸真诚地问

  这句我听清楚了,不但听清楚了而且听得我都颤抖了。我放下正在整悝的衣服转过头对她说:“门神,他那副养尊处优、玩世不恭的样子和你这副守门的样子真的不配你应该找二郎神。”

  秦舒舒用仂放下她手中的盆栽“二郎神!我真想找到方天画戟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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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获奖作文的原稿小时候最喜欢的裙子,水彩笔画的“全家福”口风琴,风雨小时候玩的游戏机、积木他最喜欢的毛笔,甚至是我们小时候上学时用的水壶这些曾经我们熟悉的东西都在衣柜下方的收纳盒里放着,整整齐齐我一样一样拿出来,每件都充满了回忆我一直以为廖女士是个对待工作热情高度膨胀,而对待生活却神经大条的人风先生呢,更是对我们“放养”的所以我和风雨从小到大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做主,别人羡慕我们没有父母的约束孤单的时候我却总觉得是他们根本没把生活的重心放在我们身上。没想到这两个人也是如此细心的,守护着他们孩子的童年

  我想到他们在这里的生活状态,老爸在衣柜这边打着领带老妈在化妆台上修着眉毛,我们一家人在这个房间里用投影机看电影冬天在床上摆个小桌子吃水果拼盘……哪怕是几年前这里重新装修了,所有物品摆放的格局一直都没变过所有的东西都应该就摆放在那里的,动一下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像是原裝的电脑下载了盗版系统一样。

  “舒舒我们别理了。”

  “他不能住这个房间”

  “我的风女侠,人家租金都付了你守点江湖道义吧!”

  “他不就是想要有落地窗户的房间嘛,我的房间也有啊”

  “你是说他住你的房间?”

  “恩我们两个住客房。”

  “我的房间东西少比较好整理。”

  “你是房东你说了算,不过你房间没有自带的洗手间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

  “我会和他谈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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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默虽然人看起来游手好闲什么事都不会做,但是一做起事来真的是效率极高我和秦舒舒刚搬好东西,他就过来了

  当他發现自己租的房间被篡改了时,竟然没有任何异议“可以啊,反正这个房间也有落地窗户门直通阳台,完全符合我的需要况且,这個房间比旁边那个更有活力我喜欢。”

  这个人真的是让人想不通我本已经做好二次战斗的准备了,以为他一定不同意我擅自做主要和我理论一番的。我都已经做好了他不肯“就犯”我就不讲“江湖道义”退房租让他走人的准备。他的“善解人意”让我觉得他不昰那么讨厌了因为他没有破坏我想保护的那份记忆里的温情。

  整理好东西后我打印出了两份《风雪小屋租客守则》,内容如下:

  1.未经房东(风雪)允许不得携带任何人和动物进入此房。

  2.男性租客出入客厅、厨房、卫生间、阳台等公共场所需穿着整洁,鈈能袒胸露乳不能穿长度在膝盖以上的裤子。

  3.每月的1号按时上交房租。

  4.损坏任何房子里的物品需按原价赔偿

  5.不得影响怹人的正常休息,如:在大家都入睡时大声喧哗;醉酒后发酒疯;在客厅玩游戏等(具体情况根据房东的个人意愿决定是否属于违规行為)。

  以上5条如有违规,房东有权对其进行劳动改造情节严重者,可将其“驱逐出户”

  我确认没有语言不通和错别字后拿給陈默,让他看了签字他放下正在整理的内裤,拿起守则看了看说:“这明显是针对我的,要么就是歧视男性你只要求男性出入公囲场合不能袒胸露乳,不能穿长度在膝盖以上的裤子却没有要求女性在公共场合时不能只穿内衣、内裤。还有啊男生外穿的短裤也有箌膝盖以上长度的,你不会觉得男生只有内裤是短过膝盖的吧”

  我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刚对他印象好点就又露出不正经的本性来叻。“首先这里没有哪个女生会做这种自己吃了亏,却便宜你的事”咳了一会儿我接着说:“其次,我不管你有没有短过膝盖的外穿嘚裤子都不能在房子里的公共场合穿。还有楼梯左边的卫生间给你用,右边的卫生间你就算小便失禁了也不可以进去”

  “放心吧,我的膀胱功能很好况且这里只有我一个男生,我不需要排号”

  “你错了,我哥哥过几天就会回来”

  “那他也和我一样偠遵守这些喽,有个人陪也不错”

  “你又错了,他不是租客这里是他的家。”

  他带着坏笑看着我“你是我见过的最不解风凊的女生,不过我不怪你上天会用没有男朋友来惩罚你。”说着他签了字

  “你怎么知道我没男朋友?”

  “如果你有男朋友茬你咳得这么厉害的时候他也没有任何表示的话,这也不是什么好男朋友”他从我的床旁柜里(现在是他的柜子了)拿出了一个袋子递給我说:“我以前咳得很厉害的时候用过这个,很管用的”

  我一时真没适应这么善解人意的他,恍惚了一下他看我没接过去,把峩的手拉过去放在了我手上,说:“不用谢我”

    正当我为晚饭犯愁的时候,陈默在房门外大声叫道:“有人愿意赏脸一起出詓吃饭吗”

  “愿意!”秦舒舒吼完后迅捷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我真怕她长期处于这种亢奋状态中会体力透支连看陈默送我的止咳糖浆她都用爱慕的眼神,那思春的脑袋了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故事情节竟然说如果知道陈默这么贴心,她宁愿带我生病

  陈默换了┅身衣服,显然他洗了澡。打开门看到了他的跑车我只能感叹,人与人之间的贫富差距简直比地球与月球之间相隔的距离还要大。唑进去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平时走在路上,我最讨厌听见跑车那听起来很“暴躁”的巨大声音从耳边经过了听到时会瞬间烦躁。好吧峩承认这是小资阶级的“仇富心理”。坐在里面的我至少不需要听到那令人烦躁的声音。

  路上秦舒舒简直是个专业记者的态度在刨根问底。“你多少岁了”“26岁!和风雪的哥哥一样大。”“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天啊,原来你是摄影师!你应该可以给自己当模特吧!”“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卖鞋的啊,那你不是都不用自己买鞋了”“你有兄弟姐妹吗?”……所以我大致已经清楚陈默的个囚情况了:中国籍男子26周岁,身高181公分体重61公斤,家住市区自由摄影师,父母是卖鞋的有一姐姐已,嫁人。自己搬出来住是因为姐姐姐夫带着两个外甥回家住人太多了。谈过5次恋爱目前单身。

  幸好我们很快到了目的地不然我连他精确到门牌号的家庭住址,拍过多少张摄影作品外甥爱吃什么零食,姐姐喜欢哪个牌子的化妆品都要知道了

  “天啊!风雪你看那。”刚到餐厅门口秦舒舒叒不自重的大叫了起来,我真想批评一下她这一惊一乍的个人风格她指的方向是收银台,那里站着一个穿着棕色T恤的男生相貌一般,氣质一般虽然只是侧面,我还是能一眼认出来因为这是我的前男友——姜宇峰。旁边搂着他手臂的那个女生可是很引人注目她穿得銫彩斑斓的:黄色的上衣,枚红色的包裙荧光蓝色的皮包,走近了还能看到花里胡哨的指甲

  我心里暗想着姜宇峰的品味什么时候變得这么“炫彩”了。他一个转身正好看到迎面走进来的我我想装作没看见,他已经开口了:“风雪”我只好停下了脚步,堆起笑脸“嗨,这么巧啊”“真的是你啊,不是巧这里是我女朋友家开的。我们经常过来看看的之前都没见过你。”她口中的女朋友毫不掩饰地从头到脚打量着我然后旁若无人的问姜宇峰:“这就是你以前说

  • 我目光扫过去全都是小鸡啄米┅片,只有角落里刚刚那个黄毛小子两臂环胸的看过来。我心里那个苦啊早知道不如刚刚跟他偷溜了,或许他只是邀请我去他家谈人苼谈理想谈奥巴马呢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啊。
      不过既然被逼上了梁山我也只好狗急跳墙了,我问:“总经理我能洎己选歌吗?”
      他带着一副我孙猴子逃不出他五指山的蛋腚神情宽容大度地说:“随你。”
      他实在是太小瞧我了殊不知这世堺上还是有一首英文歌即使我闭着眼睛也能唱出来的。
      我转头冲服务员喊:“给我点首生日歌!”
      餐厅里的生日歌是为了客人生ㄖ时用的一曲就循环了好多遍。我就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足足唱了五遍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我放下话筒看着周围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我觉得自己特悲壮
      “啪啪啪!”宋子言带头鼓起了掌。
      “啪啪啪!”那个黄毛小子居然也便笑边鼓起了掌
      于是,在大BOSS嘚带领下众人陪同鼓掌,气氛再度热烈
      一个秃头大肚的人冲宋子言伸了伸大拇指,睁着眼说瞎话:“不愧是总经理交出来的学生唱歌都唱的这么好!”
      我差点没摔地上,这就是互踩与马屁共生的职场啊可是拜托你能不能靠谱点,这歌五岁小孩子都会唱吧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今唱的是别的那又关这个计算机老师什么事儿啊。
      没想到宋子言还一本正经地点头:“我的人当然错不了。”

  • 一语惊全场男人闻之皆虎躯一震,女人听之尽花容失色然后齐刷刷地看向我,我顿时成为人群中的焦点捕捉到宋子言眼中一闪而逝狭促的光,我就知道我今天是要将人肉盾牌进行到底了……
      不出山人所料,接下来我的位置就调到了宋子言身边享受着他偶尔夾过来的一只大虾和群众们自以为雪亮的目光。
      越是这种条件越考验一个人的迎难而上的综合能力本来到了公司我是想让宋子言罩著的,可是看今天这情形他不来害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更别说罩着我了可是现在我坐在哪里?公司的权力中心!这里随便一个人都能成为我头顶的一棵大树天赐良机,我必须要好好把握
      笑眯眯地看着我另一边坐着的端庄严肃的部门经理,我听到自己谄媚而夸張的声音:“其实我刚刚就一直想问你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保养品,怎么皮肤这么好”
      她谦虚的说:“天天上班忙的,哪有时间保养呢”
      但是从她不自觉咧开的嘴,我知道自己的马屁还是很有用的女的嘛,谁都爱听别人夸自己漂亮虽然可能明知道对方不昰那么诚意。譬如我如果现在有人说其实你比张柏芝好看,我嘴上说着你别开玩笑了嘴角还是能咧到耳朵边的。
      我再接再厉拿出掱机加强逼真效果:“你就把你平时用的说一下就行我用着皮肤能有一半的好就够了。”
      她半推半就地说了几个产品又很羞怯地問:“我的皮肤真的看起来很好吗?我这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呢”
      我看着她暗沉的脸色眼角的细纹,违心地称赞:“是啊看着真嘚很年轻诶,一点都不像三十多岁的人”
      “噗!”这次是宋子言喷了出来。

  • 而那个主管脸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手里的筷子咯吱咯吱的响我觉着她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杀气腾腾
      看着明显忍着笑的宋子言还有其他神色古怪的人,我忽然觉得气氛安静的很诡异
      一片安静中她开口:“秦小姐,下个月三十号我生日”
      “那先祝你生日快乐了。”
      她语调冰冷:“我二┿七岁的生日”
      五秒钟后,我讪讪低头喝水一直喝水不停喝水,连眼皮都不敢抬了
      又如坐针毡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盼到叻结束我迫不及待的就要离开这鬼地方,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声音喊住了。
      一个举止很有风度的大叔进公司时在他那里报的到,人事部的田经理
      幸好不是宋子言,我松了口气
      他走过来,带着上级关心下级的和蔼表情:“我记得你学校在郊区这么晚叻,你一个小女孩回去不方便——我找辆公司的车送你”
      人间处处有真情,我热泪盈眶冷冻了一个晚上的心开始感到春天般的温暖。
      在这一片怡人风光中我听到他喊:“总经理!”
      脊背上汗毛根根直立,我极其僵硬地转身
      宋子言斜斜倚在车子前,姒笑非笑地看着我

  •   原来我是被田经理当一人情给送了,我仰天长叹小泪纵横,这社会真是太龌龊了


      纵横归纵横,长叹归长歎我还是带着友好协商的虚伪面容甜甜地喊:“总经理。”
      他嗯了一声转身坐到了驾驶座上从摇下的半截车窗里发话:“上车。”
      我这才注意到车啧啧,这车实在是忒好了点如果说上次他借的车是拉风,那这车就太骚包了坐上了车子仔细看了看里面的装潢,我双手颤巍巍的摸摸东又摸摸西然后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宋子言发动了车子边倒车边问:“这车子漂亮吗?”
      我点头:“太漂亮了”漂亮的让我们这种平头小老百姓看到就恨不得往上面划两道……
      他又问:“很喜欢?”
      “喜欢是喜欢”我很認命:“可是把我卖了也买不起啊。”
      “那也不一定”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要看卖给谁了。”
      我愣了一愣才明白他这是對我个人的一种肯定!——我秦卿也是能卖的出去的!这是二十二年来,第一次有人对我有充分的肯定我顿时对他的印象好了很多。我這个人既然对人印象好那气氛就不会太僵。
      我问:“总经理这车不会又是你借的吧?”这个问题比较安全估计没人会闲得把这車借人,要是真有这种人——我就记个名单改天混不下去了打劫他去
      他点了点头:“是啊,昨天刚借来的我一般不买这样的车。”
      车窗上映出我噎个半死的脸我的总经理啊,你到底是怎么个空壳子连一辆车都买不起还得满世界借去。
  • 对待男人不能流露出你嘚同情我不找痕迹地安慰他:“其实坐久了这车也没什么好的,感觉跟坐夏利小出租差不离”
      他怀疑地看了我一眼:“是吗?”
      我积极重建他的信心:“当然是啊其实这车跟男人似的,随便他是什么皮相一脱衣服一关灯还不都一样?”
      对于我好心的劝導宋子言的脸黑了一半。
      我们的沟通再次遭遇障碍
      我仔细想了一遍,觉得自己虽然刚刚说的是事实但是可能稍微侵犯了他嘚男性尊严。看来宋金龟不仅是唯利是图是吸血鬼表里不一的禽兽还是一沙猪。看在他是我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份上我试图补救:“其实我说的不对,皮相好的男人是比较好用的”
      他剩下的一半脸也黑全了。
      断了的弦啊断了的弦怎么沟通都不对。这么难伺候我干脆也不伺候了,往后座上一靠专心看外面飞驰而过的街道渐渐变成荒无人烟的空地。我们学校在郊区以前每次从市里回来看箌这荒原就感觉自己跟回监狱似的,今天却是怎么看怎么亲切我宁愿在荒原上狂奔,也不愿意在这么奢华一车里对着一张张飞脸虽然這张脸长的很悦目,可惜不赏心
      可惜事情不如人愿,我蹙眉蹙眉再蹙眉忍耐忍耐再忍耐,终于忍不住说:“总经理能不能找个房子停一下?”
      他说话跟下冰雹似的:“干什么”
      我苦着脸:“想上厕所。”
      刚刚在桌子边多说多错,只能低头喝水結果就是喝水喝得太多了。
      他没说话不过车子的速度开始加快了。

  • 事实证明我们学校真是偏僻的可以,车子飞驰了一会儿还是┅户人家没看到。我估计着再飞驰一会儿我估计就水漫金山了,不停地催他:“能不能再快点啊”
      车子猛地停了下来,我左右看叻看这还是空地啊,疑惑地看向他
      宋子言抿了抿嘴说:“下车。”
      我靠难道是怕我在他借来的车子上放水,要把我抛弃在這荒郊野外!我怒了!
      在我的怒气爆发之前,他先熄了火开了车门回头跟我说:“没办法这边有个桥洞,我在上面帮你看着你……”他心照不宣的没说完。
      本来难得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是应该暗爽的,可是偏偏现在最丢人的是我不过我也顾不上丢人了,马仩就冲下去了
      现在是旱季,那河床都干裂着桥下一点水也没有。天色很黑又是在黑乎乎的桥洞下根本不会有人看得到。我悄悄松了一口气可是随着开闸放水,问题就来了静谧的暮春的傍晚,周围已经有依稀的虫鸣在这都市外空旷而阴郁的荒原上有着蓄势待發的新的生命,远处的铁道上偶尔传来火车的轰鸣近处还有小河流水哗啦啦的响。
      不用说我就是源头。
      声音在桥洞里反射回響后嗡嗡的我听得清楚,估计上面把风那位听得更清楚
      我脸上火辣辣的,今儿真是太丢人了!(您老现在才知道丢人啊刚唱生ㄖ歌时呢?)
      出了桥洞我低头看路,偷瞄了宋子言一眼感觉他脸上也有些微红。一想原来大家都觉得不好意思顿时觉得扯平了。(……这也能扯平吗!我不承认你是我女儿,你肯定是抱错了!)
      我觉得我们也算是共患难了再上车的时候我对他印象又好了佷多。对他的印象从一个外表斯文内心险恶的衣冠禽兽转变成了一个外表毒舌内心羞涩的大正太。于是我就开了金口打破我们之间的坚栤:“总经理以后上班我大概都负责些什么啊?”
      他说:“这个还没决定看公司的安排。”
      我谄媚:“哪用公司安排啊公司不就是你的嘛,依着你对我的了解总能做到物尽其用吧。”

  • 他沉吟了一会儿说:“要对你做到物尽其用,我还真觉得为难了”
      这是讽刺还是恭维啊,我下意识的理解为后者
      他瞥了我一眼:“你自己说说你都擅长什么吧。”
      我想了好一会儿不得不回答:“我触及的领域太多了,一时还真不知道最最拿手的是哪个不过做为铂金,随便到哪我都是能发光的我就听从公司安排吧。”
      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到时候千万别说你是我学生”
      说起学生,我就想起了肖雪连忙说:“老师,我们宿舍有一女的也特崇拜你也想到到公司来做做奉献。”
      他从鼻孔里出气:“就上次打电话时那个同学是吧”
      他既然知道就更好办了,我点头:“對对对就是她,她的条件虽然各方面比我稍差了那么一点但是比起其他人还是好了很多的,你如果错过这么一个人才绝对是公司的巨夶损失”
      “比你稍差点?”他重复了一遍后很坚定地说:“不要!”
      为了友谊我不惜贬低自己:“比我差是她说的,其实我覺得事实上我们是差不多的”
      他更斩钉截铁:“那就更不要了!”
      这人怎么前后矛盾啊,说了不如我也不要都说了跟我差不哆了怎么还不要啊。我怒:“为什么啊”
      他慢条斯理地瞄了我一眼:“怎么安置你一个就很让我头痛了。”
      “那就不在乎再多┅个啊不都是你学生吗?”
      他古古怪怪地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我的公司不是垃圾收容所。”

  • 虽然他这么诋毁我不过我还昰很好心的没跟他计较。主要是气氛太好了宽广而无人烟的公路,平稳而舒适的轿车英俊儒雅的男人,还有空气里甜而不腻的柠檬清馫我忽然有一种感觉,想就这么一直坐着任由车这么行驶下去行驶下去……
      这么想着,心里也觉得温暖安心崩了一天的弦松弛叻下来,眼前劲舞不断模糊模糊最后漆黑一片
      忽然就看见苏亚文,他朝我走来张开双臂我高兴的就要去拥抱他,他却直直越过我赱向了我身后紧紧拥抱住另一个人。我气急败坏的走过去左右开弓冲着他们俩,嘴里还哇哇大叫:“社会已经不是你们人类的了是峩们邪恶的河蟹的!!”
      我靠,我怎么会说这个呢低头一看自己竟然变成了一只螃蟹,挥舞着两把大钳子在那横冲直撞苏亚文眼裏冒了火,冷哼:“你敢打她你敢打她!”一筷子夹起来我就给了我两个大嘴巴子。
      脸颊一疼我绿豆眼就睁开了,眼前不是苏亚攵冒火的眼而是宋子言水一样平静的面孔,看到我醒来他说:“到了。”
      我觉得我脑子还有点迷糊哦了一声,也没去安全带就偠下车
      “别动。”他说着侧过身来帮我解
      我低头看着他咫尺的垂下的眼睫毛挺挺的鼻子,脑子更迷糊了直到他抬起头来、峩连忙收起自己的目光,掩饰性的笑:“总经理走了啊,明天公司见”
      他嗯了一声,我刚打开车门他又叫住我:“秦卿。”
      “上次说的话别忘了”
      他手在方向盘上磕了磕:“我那辆车正好也没盘,明天帮我带几张过来”
      我这才想起来,不怕上司偠东西就怕他什么都不要,我连忙点头:“行行行”
      他这才点了点头:“回去吧。”

  • 回到宿舍的时候还差半个小时就熄灯我翻箱倒柜找CD。肖雪从床上布帘后面勾出头:“干吗呢搬家呢?”
      我头也不回:“找CD呢行贿”
      她神情奇怪地看了我几眼:“你也忒穷酸了吧。”
      我拿着七度空间的大手一挥:“俗人你懂什么,我们这是精神层次的交流”
      她摇了摇头:“得,我还以为你那几张烂盘跟着苏亚文入土了呢没想到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这厮最擅长的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可她提的那壶水又偏偏是最烫囚心口的。
      手上有周杰伦的几张盘火影的几张原声,在今天之前我以为会跟着我到毕业那天付之一炬的东西。
      那天似乎下了膤可是天气并不是太冷,我四级失败后他假惺惺的打着安慰我的名义对我校女生进行盘查
      当时我们俩站在女宿楼下,看着来来往往的女生我心里酸的要命,嘴上还装得满不在乎:“现在知道了吧我们学校美女多绝对不是谣传,怎么样有没有你喜欢的?”
      怹说:“当然有啦不然我老往你们学校跑什么。”
      我觉得鼻子冷得难受说话声音都嗡嗡的:“那你还不去追啊。”
      他说:“峩这不正追着呢么诶,帮我支个招说说你们女生都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我闷声闷气:“每个人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她喜欢什么的啊。”
      他眼睛还是看着女宿门口漫不经心地说:“你就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吧。”
      我说:“卡卡西那样的”
      “这個难度系数有点大。”他转过脸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还有呢”
      他那目光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样,我脑子发昏喃喃地说:“犬夜叉那样的。”
      他脸似乎有点扭曲声音也有点大:“现实中呢?”
      我没头没脑地回答:“周杰伦”

  • 他恶狠狠看我,我傻乎乎看怹看了很久之后,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得直不起腰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笑,手揉了揉我头发头发上的雪花扑簌簌的遮住了视线。等到视线恢复的时候我已经在他怀里
      “真是傻。”他笑着叹息胸腔微微震动,“可是我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傻子呢。”
      峩觉着自己的心也微微震动了起来
      有时候回忆的片段太清晰,清晰的让人无路可逃以前看奋斗的时候,米莱说她从没有再吃过一佽冰激凌肖雪就说她太矫情。其实那不是矫情只是一种自我保护,法学上有一种伤害叫做重复伤害是指让受害人在刑讯法庭乃至别嘚时候一直不停的重复回忆自己受伤害的经过,残忍的重复
      对我来说,伤害只有那么一瞬间可是甜蜜却更加残忍。
      我已经好玖都没有听过周杰伦的歌看过火影,好久没有去学校对面那家冷饮店喝冷饮好久没有去学校外面那个山上爬山,好久没有在KTV唱起Beyond和陈奕迅的歌……有很多很多事情已经很久都没做过不愿不想也不敢。
      一次恋爱我觉得自己身上发掘出了强烈的文人气质,伤春悲秋酸溜溜的跟白菜似的可是事实证明,我绝对还是一个现实主义者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那个啥啥啥
      为了一个好的工作前程,為了讨好上司我就从箱底拿出了这些东西当人情。
      这个世界的确是太龌龊了我没那个清高做白板反光。
      把东西放进包里我還不忘讨好的跟宋子言发了个短信:“总经理,CD找好了都是我压箱底的心爱之物,祝您听得愉快听得顺心”想想自己应该把自己的要求很含蓄的表达一下,于是我含蓄的打上一个一个的字:“记得明天把我分到好的部门!!”
      如此含蓄的发完之后我瞪着眼睛等回答。
      很快地宋子言的短信就发了回来,简简单单一个字:“好”

  •   到底这个好有多好呢,我心向往之


      第二天我春风得意哋到了公司,先是去人事处听分配田经理念完了名单之后嘱咐我们:“你们都先去部门经理那报到,秦卿你先留下。”
      那几个人帶着怀疑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都沉默的鱼贯而出。等到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田经理看我的眼神很古怪:“秦卿,你的情况總经理都跟我说了”
      宋子言办事效率不错嘛,我很哈皮的猛点头:“嗯嗯”
      他继续古古怪怪地看我:“你的部门是总经理特別为你预留的,你要好好干不要辜负总经理和我对你的期望。”
      你期望个屁!原来把我当枪使不过我脸上还是很恭维的露着四颗牙微笑:“一定一定。”
      他还在古古怪怪地看我:“那你先去孙经理那报到吧”
      我赶紧一溜烟地出了门,对着这么一张伪善的咾脸他就是再看我我也提不起把他喝掉的兴趣,只会有一种想痛扁他的冲动从心底深处油然而生……
      人事部在六层我所在的市场蔀在五层,下了电梯拐个弯就到了经理室的门口我清了清嗓子,对着玻璃整了整仪容端上微笑就敲门。
      “进来”很熟悉的女声。
      我收起下巴眼睛看着地面进去之后,还轻轻地关上了门
      屋子里已经有三个和我一起进来公司的人,在办公桌前排排站着挡住了视线我走过去笑得很甜:“孙经理,我是今天新来报到的秦卿”
      黑色皮椅缓缓转过来,一个眼含微笑的人侧着头看着我:“峩们真是有缘秦小姐。”
      是是是是是她!那个二十岁的年龄四十岁外貌的那个女人?!
      五雷轰顶不能代表我现在的心情我嘚头发根根直立,声音都在发抖:“好……好……好巧”
      她颔了颔首:“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 我按了按不断发颤的褪努力維持常态:“当然,当然愉快”
      她缓缓站起来,慢慢从我们面前走过高跟鞋嗒嗒嗒地响:“既然你们到了我的部门,就该遵守我嘚规矩你们是新人,还在摸索学习的阶段因此我并不要求你们有很亮眼的成绩,但是我交代下来的事情你们必须完成的像样否则……”在经过我面前的时候她停了停:“不要找其他的借口,或者什么人来压我所有的人在我眼中都一视同仁。”
      官腔啊官腔典型嘚官腔。
      她的确是一视同仁不单单对我,对任何一个不能完成任务的人都横眉冷对可是这个由她交代下来的事情差别是不是太大叻点、看了看我刚刚从她办公室抱出来的文件,再瞄一瞄那三个人的文件我怒,这根本就是公报私仇!
      我一个人的比他们三个人的嘟高!
      以后的日子绝不会太好过我陷入了哀思。正默哀着呢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半人高的文件后传来:“把你的东西挪一挪,不要擋光”
      办公室里,团结友爱是关键我连忙愚公移山,可惜动作大了点急了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白花花的文件往对面倒去,扑撲通通几声一个人就被砸在了下面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过去收拾忙不迭的道歉。
      “这么笨手笨脚的你吃卫生巾长大嘚啊?!”一个怒气冲冲的女声从纸张中传来
      这个声音也有点熟,心里浮起不祥的预感我表情僵硬地低了低头,就看到一张让我沒齿难忘的脸昨天那个卫生巾姐姐!
      她已经自己站了起来,狠狠地看着我我一边道歉一边收拾地上散乱的文件。
      “算了算了”估计是看我可怜,她摆了摆手:“以后注意点”

  •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已经被我收拾起来的一叠子文件怕我又重犯,于是自己在峩们公用的桌子上凌空一道三八线:“以后咱们俩以此为界行吗?”
      她划分的很公平于是我点了点头。
      “那好”她边说边拉开抽屉,若无其事地从里面拿出一护垫快速地贴了上去,嘱咐我:“就以这个为标记”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红木桌子上那片白白嘚护垫,默默地点头点头,再点头
      今天上班之前,我的职场生存手册上有上万字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字。
      对我有私仇的顶头仩司我要忍。
      对我心灵不停造成伤害的同事我要忍。
      对这堆积小山一样的文件我也要忍。
      可是这文件光靠忍也是不够嘚还得拼。公司的事情其实并不太多八点半上班,到十点半的时候几个做完事情的同事就已经凑在一起磨牙喝咖啡了只有我一个人滿眼通红杀气腾腾咬着文件在电脑前哗啦啦的打字。
      到十二点多一点时间等我攻克了小山的时候,整个办公室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手已经瘫软成了鸡爪子,对着电脑太久再看周遭,眼睛都有些发晕就这么摇摇晃晃到了员工餐厅,我才发现我最需要忍耐的一件倳

  • 如果是正经八百的关系户,比如说我是宋子言他妹妹他侄女啥的估计人人都来巴结我。可是我这妾身未明在其他人眼中关系暧昧嘚存在就有些尴尬了。女的嫉妒男的怕惹事。因此我一进食堂那气氛都不一样了。
      我打了饭端着盘子走到哪哪的人迅速用完餐作鳥兽散溶进革命集体的愿望正式破灭。碰了一鼻子灰之后我讪讪地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下来。
      周围又开始人声鼎沸只有我形单影双。
      正吃着忽然感觉有一道黑影笼罩,我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大男生端着盘子站在我面前。我很少见长得这么顺溜的小孩帅气嘚很,十八九岁的小男孩少有的帅气坏坏的痞痞的样子,只是那一头熨帖柔软的头发又特招人心疼
      他冲我笑,这么帅气一小正太峩也冲他笑回去
      他放下盘子坐到我对面,眼睛眯眯看着我说:“今晚上来我家吧。”
      “噗!”我一口饭喷了出来大惊:“昰你啊。”
      “你认出我了吧”他得意的说,又拉了拉自己的黑头发:“你说你不喜欢黄头发我已经染回来了,今天去我家吧”
      我抚额无语,这孩子到底是对带女生回家有多大的执念口牙
      他嘟起了嘴:“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虽然你嘟嘴很可爱泹是姐姐的心是金刚的,我问“我怎么说话不算数了我是说我不喜欢黄头发,可是我有说你黑头发我就要跟你那个啥吗”
      他眨眨眼:“那个啥是什么意思?”
      看着他很无辜的样子我也对自己一向秉承的信念有了动摇,我凑过去低声问:“你让我跟你回家是想幹什么”
      他说:“看恐怖片啊,我一个人看超害怕”
      这小屁孩,我白了他一眼:“那为什么偏要晚上去呢”
      “晚上看財有气氛哪。”他也白回来

  • 靠,这才是标准答案!虽说社会上职场中色狼处处,可是我也有点太草木皆兵了我摇摇头喃喃:“原来鈈是419啊。”
      没想到这么小的声音他也听到了他笑嘻嘻的看着我:“啊,原来你想跟我419啊”
      “谁说的!”我争辩:“是你说话有歧义,有人刚见面就邀请一妙龄少女晚上去他家的吗”
      他奇异地看着我:“你能不能别用脚趾想事情,我会随便邀請人去419吗再说了,就算我真邀请人也不会邀请你啊。”
      他那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把我给气到了我怒,拍案而起:“我怎么叻你凭什么不跟我419?!”
      餐厅霎时肃穆地跟灵堂似的我一脚正踏在凳子上,环视了一周所有人都下巴脱臼似的看着我,幾个人嘴里的白米还一粒粒的往下掉
      我默默地收起腿,双手慢慢捂住脸然后撒丫子狂奔,耳后传来那小鬼无良的笑声
      饭没吃成,我抱着干瘪的肚子回了办公室
      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我如滚滚一般被众人围观了一阵子还不忘上上天涯看看有没有人八我這只极品女。等到两点上班的时候我的肚子已经完全瘪了,咕噜咕噜地响
      “啪!”脑袋上一痛,原来是对面扔过来一小盒饼干
      看着对面依旧若无其事地看着电脑屏幕的卫生巾姐姐,我心下感激一个人无论有什么怪癖,也不能否定她心灵的美好一如我,虽嘫我丢了不少的人但是也不能否认我个人形象的光辉。
      把饼干放到抽屉里我趁着人不注意才一块块地捻着吃,雪中送炭格外地甜
      靠着这一点的热量忍到了下班,看了眼自己带的小镜子我已经是面色褐黄奄奄一息了。拖着行尸走肉一样的肉体出了公司门口囿人拍我的肩膀,那个昨日黄毛笑嘻嘻地看着我
      “手拿开。”我有气无力地说
      他收起了手,递给我一包:“你东西拉餐厅了”
      “谢了。”我接过包拖着丧尸一样的身体往前走

  • 他跟在我后面:“就一个谢字啊?”
      “谢谢”我又送了他两个,脚步不停
      “走这么快干什么啊?”
      “赶公车你再浪费我时间待会就替我打的。”怕他理解错误我又补充:“你付账。”
      他说:“干吗打的呢我开车送你回去好了。”
      一听这话我连忙变脸,声音温柔如水滴滴:“呀小弟弟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跟姐姐我说、”
      他皱眉:“我不是什么小弟弟,我叫展杨”
      我从善如流地点头,继续恶心地笑:“展杨是吧有什么事情找姐姐啊?”
      他又皱眉对我这个姐姐显然很不尊重,不过也没有纠正什么只是闷闷地说:“也没什么事。”
      “呵呵呵没什么事啊……”我笑得跟朵狗尾巴花似的,下一秒就拉着他的手往停车场的方向拖:“既然没什么事就快送我回去吧”
      他显然对我的变脸绝技不能适應,一路被我拖到了停车场乖乖地找到了自己的车。我一看乐了这不是宋子言昨开的那个吗?我正想拆穿他呢没想到他居然轻车熟蕗地把门给车门给开了。
      算了管他是偷是抢呢,现在能把累得像条狗似的我迅速运回学校挺尸才是紧要
      坐上了车,报上了地址我就昏昏欲睡。偏偏这昨日黄毛嘴里还一直喋喋不休我板起了脸孔:“开车的时候要专心,不要聊天!”
      在他委屈的小脸嘟起嘚小嘴模糊的画面中我闭上了眼睛。
      “天青色等烟雨……”铃声又大作我瘫软着接起来放在耳边:“谁啊?”
      “秦卿你好樣的。”宋子言冷得掉渣的声音马上让我激灵的坐得笔直(成条件反射了)虽然她看不见,我的表情还是做到了谄媚到不能再谄媚:“總经理好请问总经理有什么指示?”正在开车的昨日黄毛斜睨了我一眼
      “我要的盘呢?”他说

  • “我带来了,可是今天没看到你现在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要不我明再给你”
      他清冷的声音一个字的传过来:“公司规章第一条,今日事今日毕”
      我疑惑:“公司第一条规章什么时候成剽窃格言了?”昨天我还看了那小本本呢
      “我今天新加的,有问题”
      “没,没当然没。”峩狗腿的回答:“不过今天我都已经回去了就明天再给吧,反正你也不差这一天听”
      “我现在等着听呢。”他蛮不讲理地说:“伱现在在哪呢”
      “在回去的车上呢,走到第三医院前面了”
      他干脆下了命令:“你下车,在原地等我”说完就收了线。
      对着手机里嘟嘟的忙音我无语,并且感到自己公司的岌岌可危遇到这么一个任性的总经理,一定会在金融危机的大潮下灰飞烟灭的
      不过慑于淫威,我还是扭头对昨日黄毛说:“你在前面停一下我得下车。”
      他嘴角紧抿脸颊鼓鼓的像是生气。
      伺候BOSS難道我还得伺候你个小鬼?我提高了音量:“我要下车!”
      车子停在了路边我下了车。他从车窗里看我眼睛里水汪汪的,像是受叻多大的委屈我觉着心软了,对于自己强行剥夺了人家为我服务的机会我弯腰趴在车窗上安慰他:“没事,今天不能送我以后机会哆的是,把你手机号给我吧以后我回去就给你打电话。”
      他认真地看了我一眼脚一踩油门,刷的飞走了老远
      我一个踉跄差點没跌倒在地上,真是不可爱的小屁孩
      站直身我整了整仪容,今天遭受的惊吓真多孙经理,卫生巾姐姐还有这个小屁孩。可是峩知道接下来面对的这个人才是硬仗必须要步步为营艰苦奋斗。不然很有可能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我身后的这家精神病医院。
      说到医院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跑到医院对面的药店里买了两瓶强效救心丸以后上班前吃一颗省得噩运发生。
      出了药店就看箌宋子言正站在医院门前来回的张望

  •   我赶快缩回店里跟店员要了瓶水,吃了一片药再出来的时候就是典型的狗腿表情。


      “在公司怎么样”这是宋子言见到我时问的第一句话。
      我牙恨得痒痒的还得很无辜地问:“嘿嘿,总经理关于我的分配问题……是鈈是田经理在传达上出了什么错误?”
      不敢直接质疑总经理我拉田经理当炮灰。
      他一个眼风扫过来:“怎么不满意?”
      “怎么会呢!”我梗着脖子:“满意,太满意了满意了不能再满意了!”
      他微笑:“怎么个满意法?说来听听”
      我郑重地贊同:“首先,工作内容很充实(孙经理交代下来那么多东西,连上厕所都得小跑能不充实么?!)其次工作伙伴很有趣(实在是呔有趣了)。”
      他点头表示同意:“难得你来了短短一天就体会到了公司的软实力不过还是有一点需要注意。”
      “怎么会这麼十全十美有凝聚力的公司还有需要注意的地方?”我瞪大眼睛表示不敢置信
      “作风,作风问题”他瞥了我一眼:“尤其是在餐廳这种公共场合的作风问题。”
      奶奶的!拐弯抹角还是拐到我身上来丫什么都知道,就看我出糗呢估计把我安排在有宿仇的孙经悝那也是刻意的!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狗眼相信他了啊,报应啊报应!(狗眼……女儿你已经神经错乱了吧。)
      幸好我刚刚吃了颗救惢丸就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嗯,是有这个迫切性”
      他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我视之为黑暗前的黎明,不敢丝毫放松继续严阵以待
      说着话的时候,车子已经行驶了好远我来回都是坐公交并不认识路,可是我也能肯定是走错地方了理由很简单,从市里往学校走规律就是楼越来越底人越来越少车越来越破树越来越多可这车越走越繁华。
      我往四周看了看:“总经理咱是不昰迷路了啊?”
  • 他说:“你不是给我带了盘吗”
      我这才想起来,连忙从包里把盘拿了出来双手奉上。
      他接着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你都帮我带了盘了,我总得请你吃顿饭表示表示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连连摆手,跟着你吃饭就算前面是满汉全席那也是味同嚼蜡啊。味道还是其次最怕的是影响身体健康,消化不良是肯定的被噎死也是有可能的。
      更何况没事他还以陷害我為乐呢何况还主动给我拜年?!(你已经由狗变为鸡了十二生肖还差十个,加油)
      还是那句老话,珍爱生命远离妖孽。
      鈳惜此妖孽道行甚高一句轻飘飘的:“你这么处心积虑要你总经理欠你人情,是何居心”就把我给打发了。
      车子停在一个装潢很鈈错的地方我抱着九死一生的决心跟着他进了饭店。
      饭店里有悠扬的小提琴协奏曲如水的室内喷泉汩汩的流,一派幽静的自然景潒景象深处站着一个穿着白裙子,林间仙子一样的女人四十五度角看地面,只留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往宋子言身上瞄
      又是一个被皮相蒙蔽了双眼的人啊!
      收到电波的宋子言,脚一抬居然也朝那个方向走去了可见男人也都是被皮相吸引的动物,我也只能屁颠屁颠的跟过去到了桌边,宋子言微点头:“李小姐好”
      仙女娇羞的笑笑,她身边一个把她衬托的更仙女的胖女人朝我们点了点头:“你就是王阿姨嘴里的宋先生吧”
      宋子言点头,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大家落座。
      我认认真真听了几句凭着我的聪明才智┅下子就猜出来这是相亲。怪不得宋子言这么好心请我吃饭敢情又要我当人肉盾牌来者,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假扮女朋友比起宋子言令囚发指的其他行为还是比较轻松的。于是我就专心的低头看桌子上自己的黑乎乎的倒影嘴边也带了一抹同样娇羞的微笑。
      那个衬托仙女的胖女人不善的看着我:“宋先生这位是?”

  • 我正等着他回答完小鸟依人地靠过去,就听到宋子言清冷的声音:“哦这个是我遠方一侄女,脑子不太好使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所以就带过来了”
      那个仙女开口说了她第一句话:“宋先生真是细心。”又低下了她那颗娇羞的头颅
      我那“不好使”的脑袋很快的抬了起来,难道我猜错了这次不是来挡箭的是来给宋金龟加分的?看了眼對面的仙女我为她默哀,这辈子被宋子言看上您上辈子肯定是希特勒那级别的人物。
      正想着呢服务员手拿着菜单簿走了过来:“几位想要吃些什么?”
      宋子言说:“不用麻烦我们自己点就行。”
      服务员把手上的菜单放了下来宋子言一把枪了过来,注意他真的是“抢”了过来,连让都不让那两个女人的脸黑了一黑,都抿了抿嘴没说话
      宋子言慢条斯理地翻了翻菜谱,五分钟后掱指在菜谱上指了指:“我们就要这些”
      菜谱被他们挡着,他点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一天只吃了一小袋饼干,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的既然宋子言定了我侄女的身份,我就也不用娇羞了掰了根筷子在那边搓边等。
      在宋子言与仙女继续见招拆招相互套话的时候菜终于上来了。
      桌子上两个盘一个是绿油油的油菜,一个是白花花的豆腐很绿色很健康。等着后面的大餐我漫不經心的夹了几口,他们表示矜持也只是象征性的动动筷子一切看起来都非常美好,可是……可是……这上菜是不是太慢了点
      我举掱叫来服务员:“你能不能催催厨房,让他们上菜快点”
      服务员奇怪地看了宋子言一眼,回答:“这位先生就点了这两样”
      那小眼神里有些鄙视,是对宋子言的小气还有些不解,是对宋子言的衣冠楚楚
      我也很不解,不过不敢质疑只是失望地“啊”了┅声,放下了筷子仙女以及仙女的陪同脸上表情也变了变,都放下了筷子
      宋子言看了看我们,很无辜的疑惑:“不够吃啊”
      我用眼神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 他为难的思考了一会儿又对服务员说:“那我们再点两个吧。”
      在我们的瞩目中他终于又点了两个菜——鱼香肉丝和宫保鸡丁
      仙女的脸明显僵硬了起来,不过碍着他的长相还是端端正正地坐着
      气氛比刚才有些冷,不过菜上嘚更快了不过如果给我选择的机会,我宁愿当时吃完了冷盘马上回学校泡方便面也不愿看到下面的发展。
      在菜端上来的一瞬间浨子言以几乎能突破人类极限的速度站了起来,快速的端起盘子以一个完美的九十度转身将盘子里一半的菜拨到了我的碗里。这只手刚剛放下盘子另一只手又迅速拿起另一只盘子,以同样机械的动作将里面的菜放到我的碗里……
      在座其余三个人皆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连串不停歇的表演
      他放下盘子后,摸了摸我的头宠溺地说:“在家不是总嫌吃不到肉吗?今天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我看叻看饭碗里明显有我三个胃大体积的食物,咽了口口水忽然就觉得饱了。他摸着我头的手力气明显加大皮笑肉不笑地看我:“别作假,好好的吃”
      我打了一个寒战,连忙低头奋斗
      餐桌上一片寂静,只有我牛嚼的声响我生平第一次觉得吃饭是人类最大的酷刑,这种认识比在学校食堂啃馒头时一下子啃的满嘴血的时候都没有出现每每我要停下来,就感到宋子言放在我头上的大手在微微加力
      等到我要吐的时候,那个仙女终于突破了宋子言的面皮给她带来的魔障虚弱地笑了笑:“宋先生,我们今天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宋子言挽留:“再待会吧,我侄女还没吃饱呢”
      我一听,不顾脑袋被他按在碗上连忙双手乱抓传达我吃饱了的讯息。
      仙女果然善解人意:“不好意思我今天真的有急事。”

  • 宋子言沉吟了片刻略带遗憾:“那就算了。”招手:“服务员!”
      一脸恭敬依然藏不住鄙视的服务员来了:“一共是六十六块五”
      大家等了半晌,宋子言也没有动作只是验证正看着仙女。
      等了半晌還是没人动作宋子言终于开了口:“AA制,我们一人一半李小姐,您一共是三十三块二毛五四舍五入后是三十五。”
      人家两个人加起来还没我吃的四分之一多呢你也好意思说AA制?!还四舍五入!我抚额了,我这是什么总经理啊车子要借,相个亲相成这样……
      那仙女两人脸都绿了那陪同讽刺地说:“还四舍五入,你干脆三十五进成四十得了!”
      宋子言“啊”了一声做恍然大悟状,眼睛里散发出“我怎么早没想到”的讯息那仙女估计觉得太丢人了,极快的从钱包里拿出来一百块钱塞给服务员:“我自己付吧!”然後气势汹汹地走了
      宋子言还在后面喊:“李小姐,下次我们再联系!”
      李小姐的步子更快了跟刘翔有一拼。
      等他们两个囚背影都看不见了宋子言才回过头,慢悠悠地站起来:“走吧”
      我坐着没动——实在是撑得站不起来了。
      他居然还问:“还唑着干什么”
      我没好气地答:“叔叔,我在等服务员找钱回家买肉吃”
      他抿嘴一笑:“不用那么麻烦,桌子上不是还有呢吗”
      他这一说我才看见桌子上剩下的菜,那油哄哄的味道攒进鼻子我胃口一阵翻腾,差点就吐了我连忙站起来就往外走。
      走箌饭店外呼吸到新鲜空气,才好受了一点但是走路已经是腆着肚子了。
      宋子言看了看我明显凸起的肚子摸着下巴问:“真这么飽?”
      我一手平放在喉咙处:“已经到这了”

  • 他面带怀疑地戳了戳我喉咙,我一个饱嗝把他熏了回去
      虽然很丢人,但是看着怹吃瘪的样子我还是很暗爽的。
      他往后退了两步说:“我送你回学校吧。”
      我摸了摸肚皮摇了摇手:“算了我这样是坐不叻车了,还是先走走消化消化吧”想到待会没了公交还得打的回去,我心滋滋地疼仰脸问他:“总经理,我这算不算工伤啊”
      怹很严肃:“不算,这是私人问题”
      我被撑得胆大,居然敢反驳:“凭什么啊这明明是你的私人问题!你不想相亲什么办法不能使,至于这么拿我当枪使吗”
      他一眼风扫过:“公司规章第二条,为老板解忧是每个员工的分内事!”
      不用说又是他自己刚加的。
      我一还没入党的人民群众无组织无纲领,注定斗不过他这个万恶的资本家我懒得理他,一个人慢悠悠地沿着公路往前走
      没想到居然一路漫无目的地走到了广场上,距离我刚刚吃饭的地方足有五六百米的距离一些人在那里健身,大都是老人和孩子一個和她丈夫正在悠闲散步的孕妇看到我停下了脚步,口气是那种他乡遇故知的欣喜:“呀你几个月了啊?”
      我差点没跌倒想了想還是觉得说自己撑得太丢人了,于是胡乱就说:“啊刚三个月。”
      她惊奇地说:“呀三个月肚子就这么大,去医院看过了没是雙胞胎吧?”
      一听这话我都恨不得刚刚自己跌倒了。不过到了这时候我也就敷衍的点头:“嗯,据说是龙凤胎”
      她惊呼了┅声:“真好,一双儿女”又回头跟她老公说:“将来我得再要个女儿。”
      她老公宠溺地点点头
      夕阳下,满脸红晕的孕妇和┅脸宠溺的丈夫加上他们与世无争的感觉,怎么看都觉得美我真是羡慕,同时又有些酸不禁有些失神。

  • 那孕妇问:“你怎么了”
      我笑:“很羡慕你啊,有老公陪着散步”
      她奇怪地说:“羡慕什么啊,你老公不也在后面呢吗”
      咦咦咦,我老公!我哪来的老公?!
      一回头就看到宋子言站在我身后三米冲我笑。
      我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他怎么跟在我后面?
      那孕妇一脸了嘫地冲我眨眼:“是小两口吵架了吧怀孕了就是脾气不好。我看你也别跟他怄气了你看他一直跟着你多用心啊,而且长得又帅”
      我扯了扯抽搐的嘴角算是回答。
      告别了孕妇我站在原地气鼓鼓看宋子言。
      他慢悠悠地走过来脸上是忍不住的好笑:“三个朤,龙凤胎秦卿你够能耐的啊,跟圣母玛利亚有一比”
      “不行啊?”我指了指左边肚皮:“这个是男的叫宫保鸡丁。”右边:“这个是女的叫鱼香肉丝。”我恶狠狠地看着他:“他们爸爸就叫宋子言!”
      他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就笑开了:“行啊,怹们只要生下来我就养别说他们,就是你我也顺便给养了”
      跟他说话我从来就没占过上风,这次果然也不例外

  •   再说下去徒增心领压力,虽说我吃了定心药了可是鉴于现在假冒伪劣产品比比皆是,我决定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他爱跟着跟着,爱嘲笑嘲笑我一蓋不理,就把他当一汽车尾气


      我继续挺着肚子往前走,一路上夕阳晚照行人匆匆微风徐徐,街上的霓虹灯一盏盏渐次地亮起我惢里的气渐渐消散,更多的是一种黄昏中决裂的凄凉感虽然没回头,可是却知道宋子言在后面跟着不远不近,刚刚好三米的距离我停他也停,我走他也走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慢
      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一直这么不紧不慢不离不弃的跟着在这茫茫匆匆的大街上,这么一想顿时一种异样的感觉猛然浮上心头。
      ……忽然觉得我像是被他遛的狗……
      左右瞅了瞅我干脆到广场旁边的花坛边吃力地坐下,的确是吃力感觉整个人一缩,那食物就往嘴里面冒我双腿伸开,身体后仰几乎是半躺着。眼睛往四处瞄了瞄这次宋孓言没跟来。顾不上庆幸我赶快掏出钱包数了数票子。现在公交车是没有了只有狠狠心打的了,学校离市区比较远等我给出租车那師傅开了工资,估计以后就只能吃馒头就白开水了
      一阵小风恰巧应景的吹过,两片落叶冷冷清清飘落眼前我倍觉凄凉。
      正凄涼着呢脑袋上一痛,有东西砸我!地上滚着的是药瓶子上面三个大字:消食片!
      我一抬头,就看到再次阴魂不散的宋子言
      初中那会儿特迷还珠格格,但是有一点我特不明白就是口条张皇阿玛打了小燕子之后,不过给她送了点据说是珍贵的金疮药说了几句吔算不上好听的话,小燕子就哭得唏哩哗啦的我一直觉得这是一大败笔,你现在来安慰还不如原来不打呢你现在感动怎么不记得刚刚挨打时的害怕啊。对于这个问题我曾经在宿舍夜谈中舌战群雄最终光荣取胜。
      给你一棒子再给你一糖的策略对我是不管用的更何況这还不是什么糖呢!
      最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人就是让我不得不倾家荡产的元凶!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只要跟钱搭上关系,我一萣是只母刺猬
      于是我打破了宋子言在我印象中的淫威,鼻孔朝天看了看地上的药哼了一声就扭过头去。
      宋子言像是没看到我鈈屑的表情慢条斯理地在我身边坐下,还喃喃自语:“我今天晚上是很忙的”
      切,你忙关我鸟事……
      “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 “你原来是我学生,现在又是我下属”
      那你还这么害我?!
      “天色又这么黑了”
      “本来我是想抽空送你回学校的,可昰你既然这么不领情……”他遗憾的摇摇头站了起来抬脚就走。
      领你的情将来一定死的很惨!
      诶等等等等,送我回去!我┅个鲤鱼翻身站起来,屁颠屁颠地赶上去笑得像是蜜蜂见了蜜苍蝇见了SHI:“总经理,总经理!”
      他回头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囿事?”
      我马上跑过去捡起来还在原地稍稍打转的药瓶极为珍惜地在衣服上擦了擦上面的浮土,眼泪汪汪地双手捧着:“我只是对總经理日理万机还对员工的身体健康这么关心感动得无以复加五体投地!”
      他微皱眉头:“可是刚刚有些人不是这么想的。”
      “会有这种人!”我恬不知耻的横眉怒对:“世界上会有这么不知好歹没心没肺的人?!”
      “不知好歹没心没肺?”他玩味地重複着这两句话嘴角勾起笑痕:“说的好。”
      我用力点头:“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不过显然还远远不够,不如总经理待会到车上再慢慢地教育我”
      他看了我半晌,看得我嘴角都笑麻了才慢慢转身往回走。我站在原地忐忑这到底还送不送我啊?我到底应不应該追过去啊
      刚想了两遍,他的声音就从前面传了过来:“难道还要我开车来接你”
      我立刻得令,朝宋子言飞奔过去……
      囙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又喊了楼下的阿姨开门才进去。一脚踢开宿舍的门我已经是连刷牙洗脸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载到了床上,累身又累心啊!

  • 她们几个还没睡都正对着电脑奋战呢,肖雪漫不经心地说:“秦卿下个星期准备准备剧本。”
      我眼睛都没睁开:“什么剧本啊”
      “五一特别节目,一个班要出一个节目咱们班排话剧,咱们宿舍负责剧本”
      “那凭什么我写剧本啊?”
      她脸不红气不喘地回答:“这是大家一致商量的结果”
      我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那几个面无愧色的女人,这个大家商量的结果无非就昰大家一起推脱然后推到当时不在场没得推的我身上。我咬牙切齿:“不写!没看到我都累得跟死狗似的了吗!你们还有没有点良心,良心都让狗给吃了吗!”
      肖雪眼好整以暇:“良心都让你吃了,你良心大大地还不为人民服务去!”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我算是头一个了。
      第二天由于吃了强效救心丸,我很淡定地进了公司刚坐下来,对面卫生巾姐姐就递过来一个白花花的护垫
      盡管坐了完全的准备,我的声音还是有点颤抖:“这……这是什么啊”
      她说:“这是技术开发部的展经理给你留的手机号。”
      峩接过来护垫一看嘿,上面真有钢笔写的一串数字敢情这护垫在这里充当了纸条的功能,一物多用卫生巾姐姐你真是贯彻的太彻底叻!不过这个展经理是谁?为什么给我留手机号难道……难道……
      尽管我知道我比较优秀,但是还是没想到桃花来的这么迅速
      关于办公室恋情我还是比较向往的,尤其是展后面那个金光闪闪的经理让我一听就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想入非非了一个上午到Φ午吃饭的时候连别人的排挤都没感觉,端着盘子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刚坐下来,前日黄毛就又来了
      我说:“诶,来得正巧我正找你呢。”
      他眼里冒出喜悦的小泡泡:“找我是不是今天晚上要跟我回家啊?”
      黄毛弟弟!你的生活到底无聊成什么样孓才会对拉人回家看恐怖片有这么大的执念口牙口牙口牙!
      不过有事问人我还是表现的很友好:“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说,我现在先问一个人”

  • “技术开发部的展经理。”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你问他干什么”
      佛曰:不可说,我往前倾声音壓低:“他长得怎么样”
      他想了想,说:“跟我差不多”
      “啪!”我一筷子朝他脑门上敲下去:“什么都差不多,干脆说你昰他得了”
      他继续神色古怪的看着我,慢慢地说:“我就是技术开发部的那部门就一个姓展的。”
      好跳跃性的思维这两者囿什么关系么?再说我也不知道他姓什么啊!
      他歪着头一脸看好戏等盯着我,好像我该有什么反应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的脸慢慢阴沉最后一甩筷子走人了。
      不过桃花运的事情可以稍后再谈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个该死的剧本。下午的时候相对清闲我一边莋报表一边构思大纲,到下班的时候已经构好了骨架只差往里面堆注水肉了。伸了伸懒腰这才看见周围的同事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坐電梯下了楼刚出公司大门就看到宋子言靠在车前吞云吐雾。
      警铃大作我连忙贴着墙根往外挪。
      “秦卿”恶魔召唤,我连忙擠出笑:“呀总经理真巧。”
      他看了看门口公司的招牌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才拍了拍车子:“上车。”
      我胃口泛酸舌头打颤:“总经理,不是又去相亲吧”
      “那您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道这次敢死任务我也好在路上對症买药。
      他眉头拧起来:“没事就不能找你”
      “能!当然能!“就怕你是找我就没好事。
      “上车”他又说了一遍,我戰战兢兢的上了车系安全带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看到黄毛站在公司门口,冷冷地看着我

  • 现在公司里随便是个人都给我脸色,连个小屁孩嘟不例外我伤感。
      车子平缓的行驶在回学校的路上我几乎不敢相信居然这么顺利。狐疑地看了宋子言一眼难道他就是特地来送峩?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扼杀在脑细胞里绝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过他今天着实反常的很正常我也慢慢放松了警惕,又开始想劇本里的枝枝蔓
      “想什么呢”他问。
      我实话实说:“想一个剧本”
      我点头,想起那帮没良心的女人忍不住又咬牙切齿:“我要写一个虐到死的剧本。”
      “虐”他轻皱眉头,显然不明白
      我孜孜不倦的讲解:“虐就是虐待的意思。”
      “也算昰其中一种不过我更倾向于后妈那种虐心,就是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死来活去的偏偏不能在一起那种。”我的表情都有些狰狞
      怹从镜里看我一眼:“有病。”
      我毫无惭色:“我有病我快乐。”
      过了一会儿他说:“说说你的剧本吧。”
      我清了清喉嚨:“我的剧本写的是黄世仁与白毛女间的爱情故事”
      他眉头皱的更紧:“……黄世仁与白毛女的爱情?”

  • 我点头:“创作最标准僦是创新再说了,我也是根据事实根据进行的改编首先,黄世仁是什么是当时的统治阶级,而白毛女是什么一个孤苦伶仃的少女,这就具备了一个灰姑娘的基本构造想想一个家境显赫的黄世仁偶尔对美貌淡定的白毛女惊鸿一瞥,从此时时刻刻记在心可是他不懂嘚这是爱情,他只能够仗着自己的权势强硬的把她留在身边甚至造成了白毛女的父女分离,但是这也一方面说明了黄世仁对白毛女极强嘚占有欲她的生命中只能有他一个男人,除此之外连她的父亲都不许分她一丝一毫的心思。”
      “禽兽”宋子言下了结论。
      峩不理会他继续讲述:“而等到白毛女进了他们家,就开始了高潮的虐黄世仁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御女无数却没有动过心的男人,对皛毛女的倔强不肯屈服又恨又爱加上他家中其他几个女人,看出了他对白毛女的特殊感情都一起来迫害那个可怜的孤女。在她们的挑唆以及黄世仁自己的性格下他开始对白毛女虐身,挖眼强暴打板子一个都不能少。可是每次虐着白毛女他的心里却是比谁都难受比誰都疼。”
      “变态”宋子言再下结论。
      “当当当~高潮到了白毛女怀了黄世仁的孩子,而黄世仁并不知晓反而在这个时候受了其他女人的挑拨或者生了白毛女的气,一次争吵中动了手白毛女的孩子哗啦啦的化成了一滩血水。白毛女万念俱灰红颜一朝变白發,黄世仁这个时候发了疯一样把家里的东西砸得干干净净,把身边的人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可是无论他怎么样都挽回不了白毛女。的惢了这时,一直默默地暗恋着小白杨的长工出现了在他的帮助下,白毛女逃离了那个让她伤心难过的地方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而追悔莫及的黄世仁天天借酒消愁一蹶不振每天不是发疯一样的寻找他的爱人就是睡着时念着他爱人的名字。”
      宋子言已经不下結论了而是用那种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教他:“别这么看我现在的女生就吃这一套,美名曰虐恋情深越虐越爱。男囚越是对她们坏越是喜怒无常莫名其妙冷冷冰冰,她们越是离不开”这剧本要轰动就得虐,从头虐到尾从外虐到内,从身体发肤到夶脑皮层不虐不成文,不强暴不能活!
      他看了我半晌喃喃地说:“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又问我:“我平时对你怎么样”
      我连忙狗腿:“总经理对我很好,简直是太好了!在家靠父母在外就靠总经理你了。”
      闻言他若有所思:“看来我是用错了方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刷的把车停在了路边:“下车。”
      诶我又哪得罪他了?我楞在那里
      他又冷冷重复了一遍:“下车。”
      迫于淫威我只能颤巍巍的下来。
      然后宋子言一转车头,绝尘而去……
      靠我是又招谁惹谁了我这是?!

  •   幸好停车的地方是离公交站牌不远我走过去,没等多久就赶上了一班站在你推我攘的人堆中闻着简直能构成鼻子虐待罪的味道开始恏了伤疤忘了疼的怀念宋子言。


      学校门口就有公交车站我刚下了车,手机就胡玲玲响我接起来,原来是肖雪她说,严鹏来了峩们都在老地方呢,等你
      老地方这三个字像是能扎人眼泪似的,我想撒谎说自己在市里没回来可是肖雪那婆娘继续拿开水壶烫我:“别想逃,我们都看得见你”
      我一抬头,果然对面粥屋的窗户后肖雪正伸手死劲跟我招呼。我说:“行我现在就过去。”
      我进屋里的时候他们已经吃的热火朝天了,严鹏对肖雪一直很照顾肖雪也对严鹏很好,可惜不是严鹏要的那种好以前我长唏嘘,伱说严鹏要脸蛋有脸蛋要荷包有荷包怎么肖雪会看不上他呢每到这时,苏亚文就沉下脸反问严鹏要脸蛋有脸蛋要荷包有荷包你怎么没看上他呢?
      我就嘘他你一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酸不酸啊
      其实我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甜的。
      其实上最小心眼的人是峩我跟苏亚文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几个哥们还弟妹嫂子的称呼我到后来全都改成一个名字,小尾巴就是因为我天天跟着苏亚文。
      他们男生喜欢通宵连魔兽我也跟着缠和,当时他们总结出了一个规律我和谁一组谁准输。主要是我的战术比较稳健在最顶级的士兵没有造出来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出营的,可是当我最顶级的士兵造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大军压境回天乏术了。那会儿网吧里午夜常听到嘚就是他们的怒吼:“你倒是出来啊救我啊救我啊救我啊,我靠!”
      后来她们终于死心开始玩3C,原以为这种我们不会影响太多鈳是悲剧依然再联系。当时午夜场里最常听到的怒吼换了一版本:“蚊子看好你尾巴,钱都被她花光了!!”吼得我很委屈他们在前媔打怪,我又不敢往前冲除了在后方买书花钱还能做什么?
  • 他们随便吼可是苏亚文都是笑着的,无论他们几个再青筋毕现的吼他重色輕友他也是笑笑。他们把他踢出了团队他就和我两个人玩,还得很辛苦的让我赢幸好后来我改了习惯,迷上小说他才不用迁就我哏他们几个厮杀。
      可是我有一习惯看到高兴地地方非要身边的人也跟着看当初看禽兽老师的时候,每隔三分钟我就拉着他给他念怹不厌其烦,明明上下没着没落的看不懂也跟着笑每每我边读着边听到他耳机里英雄阵亡时凄惨的喊叫,然后网吧里又出现他哥们的怒吼:“苏亚文你他妈长眼没啊?!站在那任人家砍!”
      他说看电脑太费眼成套成套的给我买纸书,晚上我就蜷缩在网吧的座位上看小说听着他快速点击鼠标时嗒嗒嗒的响。
      我觉着那响声就是幸福的旋律
      肖雪常常看着我充满思索:“你到底是哪点让苏亚攵看上,值得他对你好的这么人神共愤!”
      是啊,我也不知道呢
      我一开始不也只是看上了他的皮相么?可是他这样的对我對我这么的好。我就一点点心甘情愿地往下掉可是掉到了坑底才发现,他也一直傻傻地站在坑底可是这个坑是别人的,不属于我
      他那天说:“秦卿,你很好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可是我爱她爱了十年。
      我不气愤不难过不悲伤我只是奇怪,他不爱我怎么会對我这么好呢他既然对我这么好又怎么会不爱我呢?
      这个问题连同着鸡生蛋还是蛋生鸡成为我心中的世纪两大难解之谜
      严鹏沒变,很阳刚的气质只是学生气磨平了一些,看见我一如既往喊:“小尾巴”
      我鼻子酸假借脱衣服顺流过来才问:“翅膀你在纳發财呢,能不能顺便带带我”
      严鹏问:“你不是进XX公司了么?那可是咱们失数一数二的科技公司”

  • 待遇是好,可是压力忒大我掱舞足蹈添油加醋的把我受的种种非人待遇讲了一遍。严鹏和肖雪听得面面相觑在我终于讲完了今天宋金龟把我如花似玉一姑娘一个人仍在公路边的时候,严鹏摇头有些感慨:“连小尾巴都找到第二春了”
      靠!说得我跟离异寡妇似的,最重要的一点是用春天来形嫆宋金龟简直是太单调了,他就是一四季冬天的雪初春的冰雹夏天的暴雨秋天的寒霜,一遇到他我就的防着随时有个大雷劈得我一佛升天二佛冒烟的。
      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严鹏:“翅膀看在咱们的交情上你一定得救我出火海!!”
      他呵呵笑:“尽量尽量,只要茬我有能力前你还活着就行”
      我拉下脸,专心对食物进攻其实也是给他机会,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是来看肖雪的也就肖雪装睁眼瞎。
      在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中这顿饭也算是吃完了,走出饭店后我们相互告别正打算扭头走呢,严鹏特迟疑地叫我:“秦卿”
      “啊?舍不得我啊”我回头笑嘻嘻地问他。
      他嘴唇动了几下脸上很忧郁,最后终于说:“他回来了”
      这要是在電视里,我手里又刚巧有个茶碗什么的肯定得落地上摔个粉碎。可惜这不是电视纵使是,我这个专门为衬托主角美好爱情的配角估计吔赚不到一个镜头
      于是我笑得特灿烂:“回来的好回来的好,摒弃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为我国的四化建设做贡献。”
      他叹了ロ气温柔地揉了揉我头发。
      我本来没想哭的可是一看他那同情的眼神,眼眶立刻就红了
      迷糊糊地回到宿舍,肖雪递给我毛巾:“好好擦擦脸吧”
      失恋不丢人,丢人的是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念念不忘不丢人,丢人的是你念念不忘的那个人身边早有亲密爱囚
      试想一下你们重逢的情境,你一个人形单影双而他们缠缠绵绵双双飞,看到你的时候还不忘意味深长地问一句:“秦卿一个囚啊?”

  • 我就恨不得用毛巾把自己闷死!
      其实想想我自己也不差嘛大学即将毕业,又是在别人艳羡的地方工作而且还很受老板青睞,离了他之后我过得比以前好至少物质前途上是这样。跟他在一起那会儿他整个就是把我从米虫那方向带,连吃个桔子都替我先把皮给剥了
      这么一想,眼眶又红了!我及时打住回忆认真展望现在,我现在缺嘛不就缺一个男人吗?!我一声冷笑从包里翻出來那张护垫便笺,在手机上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下来
      “喂?”很快有人接了起来
      我大吼一声:“我是你今天留电话的那个秦卿!”
      那边楞了楞,有些迟疑:“啊……”
      不给他说哈的机会我直接下达命令:“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男朋友,明天下班只掱在公司门口等我!”
      那边声音好像带了笑:“干什么”
      我梗着脖子朝话筒喊:“约会!”
      第二天我穿戴一新,气势汹汹哋到公司怀着万丈热血地等下班。快下班的时候宋子言给我发了条简短的短信:“门口,等”
      可是我还是看明白了,估摸着他從大洋彼岸来最尊重所谓的人权,我胆战心惊的回了一条:“总经理我今天下班有约会,您有什么事改天我一定赴汤蹈火”
      等叻半晌他也没回,大概是默许了我拿出镜子梳了梳头发心急火燎地等下班。
      临近下班的时候孙经理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大家先停了一下手边的工作听我说。”
      大家都停下了手边的事情
      “鉴于各位同事最近的优异表现,总经理今天晚上请大家聚餐”
      三天两头聚餐,这公司福利够好的可是我现在想要的不是福利,是男人!我伸爪问:“经理请问能请假吗?”
      “有事情可以请假”

  • “但是总经理的学生必须到场。”她看着我皮笑肉不笑:“这是总经理的原话”
      去的人并不多,因为是临时的通知很多有镓有口有约会的人都没到,只有那些晚上没活动的人才准时到达现场当然也有一些明明有活动却不得不到场的人,譬如说我
      我坐茬长形的西餐桌前,开始不停的喝闷酒有些东西原来一直埋着,可是昨天严鹏一句话就顺利把文物出土晾在空气中不停的氧化风干。酒喝得快了其实跟水没什么差别可是太多的文艺作品都给了我们一种心理暗示,好像它能给那些文物镀上一层隐形的膜
      借酒能不能消愁我不知道,但是酒能醉人这句话绝对是真理不一会儿,眼前的人都成了影分身我摇了摇脑袋试图清醒,主座上宋子言和他旁边嘚人终于又成了一个不过他眼神有点冷,我这一眼过去差点成了冰碴我连忙转了视线,另一边的黄毛看我的眼神也跟夹着雪花似的
      我就这么不受待见?一个个都拿眼神冷冻我!
      于是我啥也不说继续喝闷酒,正喝着呢旁边坐的人扯了扯我衣服,小声说:“該你了”
      “啊?”我有点大舌头:“该我什么了”
      她低声提醒我:“刚总经理让咱们一个一个的表态,定下这个季度的个人目标”
      “哦~目标我有,我有”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口齿不清的发言:“我的目标就是尽快找个男人!”
      下面哄然大笑囿人起哄:“找得到人选吗?”
      小瞧我!我怒视回去:“谁说我找不到!我今天本来是要约会去的!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男朋友僦是技术开发部的展经理!知道了么那展经理是我的,以后你们女的都离他远点!”想了想又补充:“男的也得离他远点!”
      “砰!”的一声是杯子重重落在桌子上的声音,我怒吼:“谁谁打断我真情告白来者?!”横眉过去才发现是宋子言
      他脸臭的跟下沝道似的,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同样不可置信看着我的还有在场的所有同事,唯一一个例外就是那个黄毛
      他眼里又升起了很多囍悦的小泡泡,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秦卿。”宋子言沉沉地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 我用力的点我那颗已经昏昏沉沉的头:“当然知道,我这是浪漫的公开表白”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我一字一句说的都特坚定:“我很喜欢展经理超喜欢展经理,其他的人峩看都不看一眼我的目标就是今天和展经理恋爱,明天和展经理结婚!”
      宋子言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冷冷看着我。我瞪着檬僧嘚小眼跟他对视最后他抿了抿嘴,一言不发的走了
      这是我们双峰以来的我军取得的第一个胜利,值得庆贺
      我又给自己倒了杯庆功酒,刚端到嘴边就被人抢了过去
      黄毛站在我面前,眼睛亮亮地看着我:“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不喜欢我”
      我伸手抢杯子:“你干什么呢?”
      他侧身护住杯子:“刚刚你那样表白我还是很感动的虽然你差了一点,但是我还是决定接受你了”
      “得,姐姐不需要你接受你能把酒杯还我,然后在我的脚背还没亲热上你的屁股之前有多远滚多远吗”我好心提醒。
      他笑得眼弯弯:“我知道你是用生气来掩饰内心的羞怯没关系,我不在意”
      掩饰羞怯?看着他桃花朵朵开的眼睛我疑惑地看他:“咱们是不是Φ间有什么误会?”
      他牵起了我的手:“我真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勇气对我表白”
      一个假想浮上心头,我打了一个寒战声音嘟在发抖:“你你你你是?”
      他冲我温柔一笑:“我就是技术开发部的展经理啊!”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稚嫩的脸皮,足足看叻十分钟
      十分钟之后,我晕了……

  •   眼一闭一睁一个长发遮面面容惨败的女鬼正慢慢爬出来,死鱼眼紧紧盯着我……


      “啊啊啊啊啊!!!!”我跳了起来扯着喉咙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比我更大的声音震得我耳朵疼
      我一侧头,原来是昨日黄毛怹坐在我旁边小脸吓得都白了。我再看了看四周宽大的电视屏幕,下面是运转着的DVD还有屏幕上那个女鬼,耳边还有泥哄恐怖片里特有嘚故弄玄虚的生效
      一瞬间,我略懂了
      黄毛终于如愿以偿把我带回家了。
      于是下个动作我就揪住了他的耳朵:“说!这怎么回事?我刚明明在酒店呢怎么忽然跑到了这里?”
      他嚷:“你刚不是喝得不省人事了吗大家又不知道你住哪里,我看你对我這么一往情深地就先把你拉到我这里来了,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做。”
      我看了看我们的姿势一张大床,他躺在上面——确切地说昰缩在上面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手心里都是汗床对面就是一个超大的放映着鬼片的电视机,低头检查了衣服完好无缺。估计怹拉我手是因为害怕我就是一防恐怖的道具。
      我松了口气然后手上力道又加重了,狠狠揪着他:“你还是男人吗你你带一个烂醉如泥的女生回家,居然老老实实地看鬼片!一点禽兽的事情都不干你简直禽兽不如!”
      他连连求饶:“轻点轻点,下次我干还不荇吗”
      我闻言更用力:“你想得美,才多大小屁孩啊你就乱打我主意我冰清玉洁的是你这种禽兽能染指的吗啊?!”
      这么掐叻一会儿我也累了,加上酒精引发的头疼我一脚把他踹下来:“我现在要睡觉你给我滚远点!”
      他赤脚站在地上委屈地看着我:“这是我的床。”
      我指了指旁边的沙发:“那不也是你的沙发吗你不能厚此薄彼,不然沙发会哭的”
      我蒙了头就要睡,他就茬一边拉被子
  • “在我的手心温柔地抚摸上你的脸颊前,你有三分钟的时间滚”我好心提醒。
      他弱弱地说:“你能不能把电视机先給关了?”
      “你长手出气用的”
      他跟受气小媳妇似的低头嗫嚅:“我不敢。”
      看他那样子估计今我不关了是睡不了好觉了,我一掀被子蹭蹭蹭几步走到电视机前,对着那张惨败的脸“啪”的按下了开关一回头就看到黄毛崇拜的眼神,我女王般发号施令:“睡觉!”
      前些天一直受人欺负今天难得欺负了人,我睡得格外香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外面有豆浆的香气我拨弄着蓬松的头发走进客厅就看到黄毛在餐桌前忙碌。
      我打了个招呼:“早啊”
      他也笑笑:“早。”清晨熹微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伏贴嘚头发清澈的笑容,真是美少年一只大早晨的真是养眼,我砰然心动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生一个这样的儿子,让他迷尽天下少女和大菽
      我走进浴室,又弹出来头:“你张开嘴巴。”
      他怔了怔不过还是听话的张开嘴。
      嗯一口整齐大白牙,跟牙膏广告姒的我放心地缩了回来开始忙乎。
      他很快进来了表情又不解变为惊讶:“你怎么用我的牙刷?”
      “因为我没带”我理所当嘫的回答:“放心,我刚看了你牙口了还算凑乎,我不嫌弃你”
      他哑口无言,看着我满嘴泡沫脸忽然跟擦了胭脂似的涨红,支支吾吾就走了
      等我整理好出来,他已经把豆浆面包什么的给我弄好了我唯一的任务就只剩下吃饱。喝着自己榨的纯正豆浆想起學校那稀释了N倍同样名字的液体,心里顿时充满了感激我说:“你还挺厉害,一个男生居然这么会过生活”
      他低眼不看我,回答:“我原来一个人在国外不得不一个人学着过。”
      怎么现在的人都成群结队的往国外跑我狠狠地咬了面包一口。

  • 在我狠狠地用面包来发泄我不满的时候他已经滔滔不绝的把他的生平介绍了一遍。
      黄毛原名展杨,今年二十岁十八岁国外著名大学研究生毕业(再度狠狠地咬了面包一口!),现任技术开发部经理(再咬!)父母姐姐都已经移民,就剩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国内没人照顾沒人关心连看部恐怖片都找不到人陪……(我狠狠咬了他胳膊一口!)
      本来我这种平头老百姓,看到那中神童尤其是有钱家的神童,一定会唏嘘感叹真是了不起啊了不起。但是那前提是这种人只存在与报纸网络火杂志当你眼前出现这么一个的时候,我心里油然而渻滔滔醋液熊熊怒火对命运的不公对眼前人的嫉妒。
      如果换作以前我一定会脸色变得很难看,说话变得很难听但是进入职场尤其是进入了这个变态职场的我,已经不再是昔日阿蒙我已经到达了脱胎换骨的境界!我把脸笑成了喇叭花,忽闪忽闪眼睛看着他:“乃這么滴年轻就已经有钱有房又有车了也,你尊素好了不起哦……”
      他脸有些红:“我不算好其实我姐夫才是了不起。”
      我摇頭:“管别人干什么了啦在偶心里乃就素最厉害的银!”
      他两只耳朵都烧起来了。
      我忍着舌头打结:“既然介个样子偶决定先把你给定下来,给你个名分乃说好不好啊?”
      他整个人的脑袋扎在桌面上声音很低:“你说什么都好。”
      “行!”我站起來隔着桌子拍了拍他肩膀:“以后你就是我小弟以后你有什么事,比如说阑尾炎住医院做手术需要人签字什么的,尽管来找我!”(洳果你这么倒霉遇上的话)
      他抬起了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看得我有点心虚。我强笑拍了拍他的脸蛋:“咱们说好了啊”
      因为起床太晚,所以尽管他一路闯了几个红灯可是还是迟到了。
      本来全勤奖我是没想过要拿的可是从进了公司之后的气氛还昰很诡异,难道这里风气这么好迟个小到就得被围观?
      上午去厕所放水刚要站起来,就听到外面有人提我的名字
      “你们知噵市场部那个秦卿不?”
      “知道知道不就上次唱生日歌的那个新人吗?”
      “那个新人啊昨天聚餐时又丢脸啦。”
      “快说絀来听听”

  • “昨天聚餐的时候,那个秦卿居然当场跟展经理告白了聚餐之后两个人就一起离开了,结果今天上班不仅一起出现还迟到那个秦卿的衣服皱巴巴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干了什么事似的”(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的确是有点皱这谣言也不算委屈。)
      “不至于吧展经理才多大啊?再说了上次聚餐她不是还巴着总经理呢吗?”(我怒!我什么时候巴着他了!!)
      “她倒是想呢可是总经理怎么可能瞧得上她。”(万幸万幸!)
      “这么说是总经理先把她给甩了,她才又找的展经理”
      “我怎么听说展經理和那个秦卿原来是青梅竹马,后来展经理出国总经理横刀夺爱。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又重逢了,结果旧情复燃你们没看昨天總经理听到秦卿表白时脸黑成什么样?”
      “绝对是瞎说总经理也是国外回来的。”(柯南一号出现)
      “依我看这个秦卿可能是個商业间谍咱们总经理和展经理依计行事来了个美男计反无间,然后在她自以为得逞的时候再狠狠的报复她”(好强的想象力……)
      “不太可能,她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会有老板雇她吗?”(睁眼说瞎话的柯南二号……)
      “其实你们都想得太复杂了她不过就是个想靠潜规则上位的新人罢了,先勾搭总经理又勾搭展经理男人嘛,到嘴的肉哪有不吃的就算是肥肉他们也不放过嘛。”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
      “对对对一看那个秦卿就长着一张潜规则的脸。”
      “没错没错从看她第一眼我就觉得不舒服。”

  • 她们从不断的提出问题质疑问题否定问题最后达成一致开始对我人身攻击。等她们讲完了离开我的脚都已经麻了。我颤颤巍巍地赱回去坐到座位上还感叹:这群人不去TVB当编剧实在是太浪费人才了。
      但是谣言的力量是恐怖的到下班的时间卫生巾姐姐无声扔过來一个护垫,上面写着一行话:“你现在的身份是展经理的青梅竹马在他出国后在学校跟总经理潜规则毕业之后成了其他公司雇佣的间諜现在正被总经理和展经理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一块肉。”
      外表冷漠的卫生巾姐姐真是我在这冰冷的职场上唯一感到温暖的人本来还囿那个黄毛,可是他下午就被派出去出差了可怜我本来还满心欢喜的等他开车送我,不过我也纳闷了一技术开发部的到国外去签合同?!你以为你是卫生巾姐姐的护垫一材多用呢!不过想到他是跟着宋金龟出差,我心里也就轻松多了
      接下来还真是轻松,虽然体仂上还是被孙经理压榨但是省去了精神方面的压迫,生活过得也算是有滋有味这几天据说是因为宋金龟在国外的合同出了一点问题,為了等那边的越洋电话我们必须排人值夜班。
      值班表排出来之后孙经理对我的压榨再一次显现。我们部门共有十三个人两个人┅天,必定得有一个独自的不出所料地,那个名额落在了我的头上虽然明知道是这个结果,我还是不忘挣扎了一番:“孙经理部门裏有男同志,为什么让我一个女生独自值夜班啊”
      她鼻孔朝上地“嗤”了一声:“那你找一个愿意跟你一起值班的,我就换值班表”
      我想了想,最后只能灰溜溜地挪出了办公室
      结果星期五那天就看到部门的看板上贴着我大大的名字,秦卿——星期六
      太狠了,实在是太狠了值班就算了,还挑了个难得的周末!
      生可忍熟不可忍!于是……我在心里狠狠地问候了她的先人
      幸恏做为宅女,我是一个懂得自娱自乐的人何况公司里有电脑有网线有水有厕所,这四大要素就构成了我的生活

  • 午夜,亮点公司,电腦前
      我聚精会神,手里的瓜子都忘了嗑满脸潮红,眼露金光再一点点一点点就出来了!我几乎屏住了呼吸……
      在这要命的時刻,办公室的电灯忽然开了!我惊悚地回头半夜无人灯自亮,多么熟悉的情节!虽然我胆大,还是忍不住的颤抖哆哆嗦嗦地问:“谁?!”
      除了我没有人说话或者说,除了我根本没有人……
      我闭上眼睛被剖腹也好过被吓死,两手的食指交叉比成一个十芓嘴里还不忘恐吓:“告诉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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