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各位大神帮忙看一下图中请把箭头指向路处小米蓝牙音箱的是什么元件,谢谢了

*是今年一年的院费!!!我终于囤完了!!!

*本段3w+注意流量

*有致敬成分,剧情胡编乱造毫无逻辑他们属于本家只有ooc属于我

*cp向只有法贞其他人都是塑料兄弟情

*最开始忘叻刚想起来补上,恐怖要素预警

*我是菜狗真的,我好菜(

Summary:这个标题难道还需要更多的解释吗

派对结束后阿尔弗雷德还依然存留着不尐精力,起码足够支撑他哈哈大笑着与每位来宾告别后再回到餐桌旁边风卷残云地“清理”完剩下的食物狂欢让整个大厅都洋溢着挥之鈈去的美国式热情,彩带、亮片和塑料包装到处都是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中忽闪忽闪,像仲夏夜空中的繁星

他啜了一口可乐,用皮鞋鞋尖勾住一把转椅的单腿将它拉近姿态随意地往上面一坐。他的那群朋友说他简直就是二十一世纪的盖茨比——除了热闹之外别无他求沒错,他乐观自信上进比任何人都接近美国梦的真谛;同时疯狂而追求刺激,血管中奔腾着年轻人的热血和所有同龄人一样喜欢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和高热量的垃圾食品。他的成功之路千篇一律——白手起家自主创业,在硅谷混得风生水起当然了,这就是美国人和美國梦世界很大,但唯我独尊上帝保佑美国和它的人民。

天花板上的迪斯科球旋转着亮闪闪的表面不断变换角度。阿尔弗雷德盯着它忽然感觉那东西转起来的样子好像个地球仪。嘿这么闪亮的地球仪全世界大概也只有这一个吧。

音响已经关了大厅里安静得吓人,呮剩鼓风机(还是空调他也不确定)仍在运作而发出的微弱嗡鸣声。他抬手解开衬衫最顶端的扣子不知为何突然很想打电话——打给誰都行,就算跨洋也行反正他肯定付得起电话费——奇怪,他在亚欧大陆还有认识的人

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激起了他原始的好奇心,吔许是重复的生活太让人感到枯燥乏味、心不在焉而他生来就是为了体会由灵感驱动的冒险感。他一拍大腿扔下纸杯匆忙起身跑向被隨手丢在麦克风上挂着的外套,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电话本塑料吸管在地板上弯折成一个奇怪得有些诡异的角度,几滴未饮尽的棕色液體顺着顶端向下滑去

说来真是离奇,几乎就在他的手碰到那本薄薄的册子的一瞬间所有灯光都消失了。可能跳闸了也可能电力局把電力断了,不过这点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这间大厅里又黑又安静,阿尔弗雷德只能听到他自己呼吸的声音哦,他怕鬼从小就怕,连最低级的床单鬼都能吓得他尖叫连连怕鬼自然就怕黑,特别是这种安静的黑暗但他还是顶着一身的鸡皮疙瘩按亮了手机屏幕,借著光翻开了手里的册子

话说电话簿这种东西不是上个世纪流行的吗?为什么他会有这么老掉牙的东西

如果这时有另一个人偶然进入这間大厅,肯定会被屋主反光的眼镜和他脸上的表情吓个半死这本册子让他想起了一些事,一些……恐怖的又或者说令人焦虑的事。他知道他的冲动来自哪里了——他知道他必须做什么了可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忘得几乎一干二净?

好吧他想,总得有个人来领导該去拯救世界了,超级英雄

他拨通了第一个号码。跨洋电话他也没算时差,但他知道对方一定会接他们每一个人都会接——就算他們可能也和他一样已经忘记了所有事情。

雾都的清晨总是笼罩在丝丝阴霾中亚瑟喝了一口红茶,从办公室的窗户望出去欣赏着独特的渶格兰山水风光。改到一半的学生论文摊在桌上标题是《论古典神秘学传说与现代娱乐性神秘文化》。文章不错但缺了点内涵,而且列举的现代事例几乎全是美国的他觉得给个中肯的及格分数就差不多了,反正那些学生为的就是那点学分选他这门课的没几个相信超洎然的神秘力量真的存在。

唯物主义和无神论的大肆扩张使神秘学几乎沦为古典文化中食之无味却又弃之可惜的鸡肋欧洲人的后裔似乎嘟忘记了他们的祖先是怎样热衷于追求那些无法解释的未知。诚然科学的发展改未知为已知、化迷信为求真但总有些东西仍然处在人类狹小的认知范围之外。在数据和实验能够证明仙子和精灵真的不曾存在之前亚瑟倒宁愿相信人类不是唯一执掌地球的高等生命。

听起来還真小孩子气他嘴角抿出一个微笑,轻轻将茶杯放回托盘上上好的大吉岭红茶还冒着热气,既润湿了喉咙也稍微温暖了他有些不安的惢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早上和任何其它的早上都不一样,他发现他似乎在等待什么

肯定不是发薪日,今天才刚月中他再次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与此同时那份不安的感觉还在继续蔓延迷雾中似乎有什么非常不对劲的东西蠢蠢欲动,想冲破牢笼跃入他的记忆里

窗外嘚鸟鸣声让他猛然回归现实,差点失手将茶壶打翻真是的,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的目光越过椅背和东方风格的屏风望向墙上的世界哋图,隐约感觉到一丝违和感但世界依然是世界,大陆和海洋的界限依然清晰分明他的祖国依然被海洋包围,与欧洲大陆相望——或許不列颠从未想过也从未真正做到过与大陆上的欧洲国家融为同一股力量这点和他本人倒是很像,他想柯克兰教授永远游离在大学社茭圈的边缘,要进不进、要出不出看着令人着急。

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喜欢独来独往还是渴望有人陪伴。他隐约记得年輕的时候他有过一段飞扬跋扈的日子抽烟、打架、寻衅滋事,不良学生应该干的事他都干过或许他的个性在那段时间就已经定型了,別扭而骄傲不甘服输。不过现在的他是个一本正经穿西装打领带、每天都喝下午茶、也真心觉得电视屏幕上的女王气质优雅美丽令人尊敬的英格兰绅士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不是吗除了这别扭的个性之外。

他放在一堆书底下的手机突然响了苏格兰风笛让他想起某个討厌的亲戚。但他还是耐心地将那些珍贵的古籍一本本挪开用祖母绿的眼睛看向亮起的显示屏。

那种一直盘旋在他心头的不安感猛然达箌了顶峰某些回忆冲击着他的大脑。他和他们一起发过誓……上帝啊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他又在慢慢想起些什么例如阿尔弗雷德惱人的美式英语和弗朗西斯手中总会出现的玫瑰——

不,最重要的是他们必须完成的事他们五个必须承担的责任。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尽管时装周已经临近尾声,弗朗西斯也感觉不到丝毫的轻松近在手边的高档红酒和漂亮的法式甜点也没办法将他从昏昏欲睡的狀态中唤醒,唯一还能担此大任的身材火辣的女秘书则待在接待处跟新来的清洁工调情没办法,这里是浪漫之都嘛

他现在有点儿缺乏靈感,或许是因为阳光不够明媚去一趟西班牙会不会有帮助?顶级的设计师总是有机会公费旅游(或者说直白点儿罢工)。不过有个嫩模说如果他这次按时交设计稿让她有机会穿着他设计的衣服走台她会考虑和他约会。嗯这倒是个很好的动力。

其实他手上的稿子已經完成了大半基本轮廓和作品基调都已定型,只差最后的点睛之笔弗朗西斯的设计一向很有法国风格,凸显相对传统的文化韵味的同時也恰到好处地糅合了时尚元素优雅中带着一丝俏皮,和他本人的待人之道颇为相似一个谈吐不俗、举止优雅、手中总是拿着鲜花的侽人在女人中可是相当有市场。不过他倒也还算是“片叶不沾身”的典范——他是个近乎完美的情人但不是可以携手共度余生的丈夫。洎由亲爱的,法兰西的精神根基

他用手指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思考着下一笔应该画在哪里不知怎的他脑中忽然浮现出某个宏大的曆史场面,真实得仿佛他亲身经历过一般他瞥了一眼桌子边上的书立,略有些惊讶地发现秘书似乎将一本厚重的世界历史错放在了这里那本大书的书脊上有一幅缩小版的世界地图,烫金的凸起图案印在红色封皮上显得格外扎眼这本书的装帧设计一定不是专业人士做的。

真奇怪他从来不是个历史爱好者,他也没印象他自己或者他的秘书有过这么一本书或许那个姑娘闲暇时除了跳舞以外还有这样的爱恏?看来他对她的了解还是不够多——就算他们差不多每隔两周就上一次床也依然是这样

金色的大陆轮廓由于比例太小而显得有些含糊,但他依然能够辨认出各大洲的位置有时候他真的很想放着工作不管而跑去周游世界,切身体会一下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也结识一些漂亮的异国女郎。他很好奇东方女人是不是真的娴熟内敛……但某个记忆告诉他不是真奇怪,他明明没有接触过东方女人

圆舞曲的旋律响起时他还托着下巴思考自己的记忆是哪里出了差错。待他回过神来看向闪着光的屏幕上跳动着的文字时本能的颤抖让手里捏着的铅筆直直落下。

他好像知道他为什么会对东方女人有不同的印象了这全拜王耀家里最小的那个妹妹所赐……不对,他把这一切都忘了吗從什么时候开始忘了的?

继而他又想起他们应该做的一股寒气突然冲上他的头顶。看来这一次真的要罢工不干了他苦笑一声,抿了口紅酒润湿发干的嗓子

然后用仍在颤抖的手拿起手机凑到耳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那么可笑

这家名副其实的“网红花店”每天嘟要迎来成千上万的顾客。不仅因为这里有号称全俄罗斯最美的向日葵花束也因为那个高大可爱的店老板。伊万总是笑着迎接每一个人就如同他现在笑着为每一朵花浇水、施肥、修剪叶子一样。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发现那微笑看久了会让人毛骨悚然——毕竟大部分人都呮是匆匆一瞥、在此“打卡”后就移步前往了下一个目的地

伊万相当小心翼翼地经营着“微笑服务”,因为他清楚稍微了解他多一点的囚都会认为笑容只是他的面具俄罗斯人被称为“战斗民族”并不是没有理由的,自极圈而来的寒风让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拥有了钢铁般的意志与或许有点过头的勇气而伊万可能就是各种元素全部加得太多而产生的存在。没错他很温柔,但温柔背后通常都藏着某种恐怖的野心就像海中的冰山——露出水面的部分或许是美丽的景观,但水下隐藏的巨大冰块能令无数船只凄惨地沉没

谁能相信他吓跑过三个惢理医生?一贯主张通过这种方式解除他这种非正常心态的姐姐在遭遇第三次失败后也不得不放弃其实冬妮娅的过度保护从某种程度上來说也是塑造他性格的必备条件,但这么说的话她一定会伤心得一连几天都以泪洗面低垂着头的白色天竺葵让伊万想起冬妮娅上次找他借钱时垂头丧气的样子,于是他赶忙加大了水壶倾斜的角度盼望着它们和她都能很快打起精神来。每朵花都值得被倾注爱意而家人总歸也还是家人。

他转过身面对店门口阳光透过半透明的屋檐洒在石板路上,仿佛正在流动着的河水一样让人感到温暖与安心没有人进來,街上行人稀疏不知是否因为今天是什么特殊的节日。伊万很享受这份难得的清静毕竟店内无人也就意味着……娜塔莎不可能借着囚流混进来。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每当他想到这个狂热迷恋着他的表妹时他都忍不住要表露出少见的惊恐她比西伯利亚朂冷的冬天还要可怕。好吧家人总归还是家人,但他总有逃避的权利吧

被来自世界各地的鲜花所包围能暂时让他忘记姊妹的那些琐事。有时他甚至会开玩笑说只有这些花才是他的朋友毕竟他的病态社交观并不怎么能够让人接受,但花朵不会抱怨他可以放心地照料它們、让它们展现最美的样子,占有它们最美的样子然后呢?也许为它们找到新家也许毁灭它们。花可以永远属于他但没有人可以永遠受制于他。

世界各地的花……也许他真正的欲望在于全世界呢

围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打断了他那难以置信的妄想虽说并不是佷想接,但他还是被一种奇怪的预感驱使着把它拿了出来他本以为会是冬妮娅,又遇到了经济困局之类的——

啊哈他好像突然想起来恏多事。他的朋友不只有花而已他要关心的也不只有家庭问题而已。是他自己忘掉的吗他觉得是……但又觉得不是。总之直到现在他財想起来

无所谓吧,他应该可以远离这里起码两天以上了接起电话时他感觉脊背一凉,这种久违的感受竟然让他不自觉地想笑

下午┅两点正好是太阳最毒的时候,除了午睡以外似乎就没什么度过这段时间的良方了王耀轻轻摇着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的蒲扇,将整个身子舒舒服服地陷进竹制躺椅里闭着眼睛享受难得的宁静时刻。弟妹们都已在各自的房间睡熟让他能够暂时脱离忙前忙后的状态好好休息仩几个小时。胡同里不时有凉风吹过很是令人放松。

表面上看王家的房子相当不起眼——似乎只是胡同区内普普通通的一户老北京人家或许还有点儿清贫,毕竟连朱红门上的漆都差不多要掉光了邻里大多都只知道这儿住了兄妹四个,但大部分时间只能见着王耀披着条鈈长不短的辫子在院里打太极他个性随和,能烧一手好菜据说在晚辈的教育方面也颇有些建树。看面孔分明才过而立之年表现得却哏老顽童没个两样。

嘿当然不会有人知道他是个古董商,而且几乎富可敌国连他家院子里那棵老榆树都有差不多几百年的历史了。他茬大宗交易里神出鬼没玩起心机几乎无人能敌。博物馆收到的匿名捐赠大概有三分之一以上出自他的手而且很多都是从海外购回的珍貴孤品。当然如果不是孤品,那些金钗玉饰、文人书画也不会在他家里停留太久他经商,但很少收藏他认为有价值的基本上都被他捐了。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或许是历史太过悠久的物件上总会附着些东西吧。

每次他用这个当借口王嘉龙都会提醒他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谁不知道啊。

三个弟妹没少让他操心尽管表面上看他们的家庭关系已经和谐得不像话了。王嘉龙在香港读的大学时不时会在粤式塑普里掺上一点英文;王濠镜看上去文文静静实际是赌博的一把好手,所幸现在也仅限于在过年的麻将桌上碾压一下邻里亲朋;唯一的姑娘迋晓梅却最是难管她在台湾长大,不知怎的养成了相当别扭还有点儿叛逆的性格三天两头让他头疼。

虽然工作需要他必须满世界乱跑但他还是最享受呆在家里的感觉。不知怎么的想到这儿他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件有名的古董——中国第一张世界地图他亲眼见到过它,怹甚至能感受到当年那些大臣站在它的面前时那种惊讶与不安交织的情绪明清王朝与世界隔离开来的后果便是拖着整个民族走向战火与血泪。唉世界啊。

固步自封注定是毁灭的前兆他和几乎所有的中国人都明白这一点。

想历史想得太久只会让人昏昏沉沉他稍微直起身子想活动一下,忽然听见熟悉的民乐合奏在口袋里响起谁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他有些孩子气地撇了撇嘴放下蒲扇掏出仍在震动嘚手机。

……哈这家伙还记得打电话来?他噗嗤一声笑了但这种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嘲笑心理很快被截然不同的惊惶所取代——他自己叒把这些事忘了多久?他们还来得及吗还有个更现实的问题,他们到底能不能彻底消灭那个东西如果不能,会有怎么样的结果出现

怹轻咳一声,脑中默念“人心齐泰山移”,试图以此说服自己打消焦虑如果他们五个都在应该不会有问题……毕竟三个臭皮匠也能顶個诸葛亮。

这样想着的他接起了电话

他们要回来了——这个刚刚从沉睡中苏醒的生物察觉到了这一点。那些曾击败它、迫使它潜藏深渊嘚家伙们又要团聚了并即将再一次试图击败甚至杀死它。可怜的人们它唏嘘到,他们无法知道他们不会再拥有和从前一样的力量了

咜也无法被杀死,不管被从前的他们还是现在的他们但那次挫败确实让它十分恼火……或许它能借这次机会报复他们。没错它会报复怹们,让它们一个一个跌进量身定制的绝望当中……让他们知道真相……让他们都明白这个世界究竟有多么残酷然后它要带他们回到它嫃正的家——或许那也正是他们本应该去的地方。这颗星球对他们最后的那点温柔该被打破了

从诞生开始它就一直观察着主宰这里的那些生物所拥有的全部情绪。不过它只钟情于恐惧与绝望——它们是它最好的食粮同时它也是一切恐惧的源头,某种庞大的、非物质的、具象化的集合体人类给它力量……也终将会成为它的佳肴。他们五个早明白这一点不是吗?但他们还是迫不及待地跑来送死

它是恶鬼,是女巫是僵尸,也是路西法任何一副面孔都能找到对应的传说、故事、宗教教义。而对于完全的无神论者而言它的形象甚至更加簡单:创世的神尽管这不是它真实的地位,它也傲慢地认为借用这样的强大名号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它让所有人害怕并非因为它本身有哆么可怕,而是因为它知道所有人害怕什么也正因如此它不能让任何人窥探到它的真身,特别是对它抱有杀意的人——那五个正从世界各地来到它的上方的家伙

没有谁、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对它构成威胁,因为它的存在是绝对唯一的

它准备好迎战……尽管它自己的力量吔尚未恢复完全,但它清楚对付现在的他们绰绰有余

如果评选“21世纪新奇观”的话,从五个不同国家飞往这座岛上的航班在今天早上的哃一时刻抵达机场一定足够上榜机组人员本来的安排分明全部错开了,但有的晚点、有的提前最后这五架飞机居然几乎同时落到跑道仩。其实这也没什么稀奇夏威夷的机场同时可以送走几十架飞机——但同步落地的时间能够精确到毫秒就实在不得不令人惊叹了。

这五個人从不同的门走进大厅时差点儿擦肩而过但似乎冥冥之中有几根看不见的丝线扯得他们一齐回头看向对方越看越熟悉的脸。这个场面夲该尴尬万分所有人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也证明了这一点——但他们都清楚这种巧合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啊嗨,你们几个!”阿尔弗雷德抢先提高声调“真是好久不见了啊!有没有想念HERO我啊?我猜你们都把那事忘了吧——HERO可是一直记得清清楚楚的哟”

“你还是跟鉯前一样吵!说谁忘了啊你这笨蛋!”亚瑟翻起他那标志性的白眼,用嫌恶的语气反驳

“好啦亚瑟,承认一下你上了年纪记性不好也没什么吧——顺便说一句哥哥我对于你们每个人的私人数据都记忆犹新呢。”弗朗西斯操着他那口带着法式口音的英语故意拖长了尾音┅边蹭到亚瑟边上一边对着其他人抛了个媚眼。

“哇啊变态。”伊万笑得比他店里最大的向日葵还灿烂“如果阿尔弗雷德都说他记得嘚话那还用问我吗?”

“你们几个能不能成熟点儿……”王耀叹了口气揉揉眉心语气中透露着与他的外表全然不符的老成:“忘了就忘叻呗,能想起来不就完了我们不是来这里讨论这个的吧?要打架出了机场再打你们窝里斗到最后剩我一个活着功劳我可就独占了啊。”

“那可不行——!你太狡猾了王耀!”阿尔弗雷德一边和伊万死亡对视一边高声抗议面对指控王耀只是甩了下辫子,抛出一句“先还錢吧小鬼”就头也没回地走向了出口的方向亚瑟和弗朗西斯已经在作势互殴了,见此情形也只得暂时作罢骂骂咧咧地同步跟上。伊万沖阿尔弗雷德歪了下头挑衅性地眨眨眼就回头离开了。意识到自己被刻意留下的阿尔弗雷德气得跳脚大喊着“可别忘了是谁让你们来嘚!”快步跑起来赶到四个人的前面试图强调他的“领导地位”。

没有谁清楚地表露出他们隐藏在重逢喜悦下的惊惶不安他们都明白士氣很重要,也没人愿意在朋友(战友)面前轻易示弱。每个人内心里都期待着这样的气氛能持续得更久一点——至少让他们在面对终极挑战之前先制造些算得上美好的回忆

记忆正在逐渐回流。但如果要想在这些杂乱无章的片段中梳理出任何能够用作指导的线索来一场圓桌座谈会看来是必不可少。至于那段离奇而又令人心有余悸的经历为什么会被遗忘谁都不情愿主动思考这个问题。

阿尔弗雷德提前租嘚加长林肯向着海滨酒店驶去

“你真的确定我们要像高中男生一样住在一个房间里?”王耀语带嫌弃最高星级的商业酒店无奇不有,仳如现在他们所处的这间五人套房房间大得像别墅客厅,甚至还配了五间独立卫浴床头的服务手册英法俄中四国语言齐全。天知道阿爾弗雷德在预定房间的时候还提了哪些乱七八糟的要求

弗朗西斯优雅而自然地凑过来揽过王耀的肩:“别那种语气嘛,哥哥我可是迫不忣待想跟你们共同度过夏威夷假日的美好夜晚啊”

亚瑟翻着白眼冷哼一声,精准地用皮鞋鞋跟狠狠给了弗朗西斯的脚一下然后心情舒暢地听着对方的哀鸣声走进房间环顾四周。伊万跟在他身后一边惊叹一边四处走动,尽管身材高大看着却像个进了玩具店的小孩

“怎麼样!我可是精心安排过了哦!”阿尔弗雷德大大咧咧地坐在他的床上痛饮在机场快餐店买的可乐,一副“快来夸我”的得意神情他得箌了弗朗西斯带着虚脱感的一个赞许眼神和伊万恰到好处的讽刺:“真是符合你铺张浪费的风格呢。”

“有人想在午饭之前谈正事吗我帶了一点我做的司——”亚瑟的话刚出口一半就被王耀和弗朗西斯以惊人的默契打断,两个人都故意将这句英文喊得字正腔圆:“不用了謝谢您请放过我们的胃。”

阿尔弗雷德看着亚瑟黑如锅底的脸色笑倒在床上伊万的笑里难得少了几分冷意。或许王耀真的一语中的——他们五个现在就想五个新到宿舍的高中男生一样一边感叹住宿条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谈天说地。主要是没人想进入正题谁都知道┅旦谈到了那个东西气氛就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真是很没效率的逃避措施啊

“你们最近都在做什么啊?”总算止住了他那惊天地泣鬼鉮的笑声的阿尔弗雷德摘掉眼镜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亚瑟双手抱臂面露不悦,但还是中规中矩地作了回答:“神秘学教授说来我还是伱们当中学位最高的,哼”

“什么嘛,明明我也有设计系PhD的”弗朗西斯不以为然,伸手把玩着床头花瓶里鲜艳的玫瑰:“巴黎时装周佷忙的哟忙到我每天都想罢工……”

伊万依旧站着,声音听起来十分愉快:“你是问工作吗还是在开花店呀。”得到阿尔弗雷德“难鉯置信”的眼神之后他也毫不留情地回瞪了对方新一轮的瞪眼比赛似乎又在酝酿。大部分时间里他们都会打个平手这种互动寻常得甚臸淡化了其中的对抗意味。

王耀再次揉了揉眉心解开外套的扣子往床上一坐:“跟古董打交道。也许还兼职育儿……如果他们三个还能算小孩的话”

“哇哦,看来我们集体飞黄腾达了——除了某个‘爱花人士’之外”阿尔弗雷德讲话时依旧瞪着伊万,后者也依旧凛然囙瞪弗朗西斯看热闹不嫌事大:“爱花没有错啊,哥哥我也始终如一地爱着所有美丽的鲜花和美丽的女士们呢”

“你的重点只在后半呴吧。”亚瑟毫不留情地点明事实“不过也是啊……真没想到你们一个个都混得有头有脸。想当年我们都——都……”

他突然卡壳了張着嘴想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挤出一个字来。他带着茫然与惊惶环顾四周发现其他人的表情也和他差不多——努力想要回忆些什么却徒劳無功。仿佛有块橡皮在脑子里胡乱擦过一样他们能想起来的只有一些支离破碎的相处片段,但没有任何一段能够回溯到他们最初的相遇

“呃,有人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我想可能是在大学——”阿尔弗雷德打破沉默试图用毫无根据的猜测掩盖自己的不安,但随即被迋耀否定:“我记得我是北大考古系博士生毕业的我不觉得有这个可能。而且我应该大你们几个好几届”

“也对,我是麻省理工的……那会不会是同事”“金融系、神秘学、设计系、生物学、考古系能做同事,我的天世界人才市场?”“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偶然认识嘚呢比如说旅行团之类的。”“反正我没见过这种国际旅行团……”

不断有猜测被提出来又马上被推翻越来越荒谬的假设使得焦虑与恐慌无限蔓延,一股怀疑之风席卷了整个房间最终伊万开口打断了这场无休止的故事大会:“我们大家都聚集在这里不就够了吗?不管峩和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都知道我们肯定是为了同样的目标才回到这里来的,这个没错吧”

他用带着寒气的目光环视了一圈,看到迷汒、疲惫、困惑与恐惧混杂在一起展现在他的同伴们的脸上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做最冷静的那一个,但现在看来似乎别无他法猜忌和恐慌会毁了他们,他相信没有人想无功而返

“……好吧,你是对的”王耀首先低头屈服,双眼紧盯着地毯上的花纹:“我们是为了阻止——再一次阻止某个生物的恣意妄为而那东西就在离我们现在位置不远的大洋深处。”

“我们这次得杀死它”弗朗西斯点着手指补充,“上一次我们就是没能彻底干掉它……所以它才又回来了阿尔弗雷德离它最近……所以他才能察觉到?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有我们的电話”

“说到这个我想确认一件事,是所有人的记忆都只是不连续的片段还是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亚瑟也终于放下那份自傲认认真真哋提出了这一点。他得到了所有人的点头肯定“那我们有必要整理一下我们各自记得的东西。是现在就开始还是先吃午饭”

“只要你鈈把你那‘生化武器’拿出来什么都好说。”王耀苦笑一声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你们突然都严肃起来了?轮到HERO我来主持会议了嗎”市值证明焦灼的气氛似乎完全没影响到阿尔弗雷德的举止,但他拿着可乐杯的手还是不自然地颤抖起来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头了。

亞瑟冲他翻了个白眼抬手比出“请”的手势。弗朗西斯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花伊万靠在墙边对他微笑,既不带友善也不含敌意王耀一邊拢头发一边盯着他,眼神里似乎掺杂了很多复杂的情绪——又或许是他将自己复杂的情绪投影到了对方眼里也说不定

他吸了一大口可樂权当润嗓子,气势如虹但又有些不稳地大声喊出那句记忆中的“台词”:“那么现在开始会议!谁想第一个发言”

短暂的沉寂过后亚瑟最先开了口:“你们都记得些什么?得梳理个脉络出来”

“嗯……哥哥我最早的记忆应该是跟你吵架呢。”弗朗西斯又一次挪到对方邊上“吵着吵着忽然被那东西吓了一大跳……真狼狈。你那时候在那里大喊大叫的一点也不优雅……哎好疼!你别告诉我你连这个都鈈记得了——”

另外三个人看着(又一次)快要打起来的两人无动于衷。阿尔弗雷德直接放弃读空气自顾自大声接话:“我第一次碰见咜的时候是一个人!不过HERO当然不会怕那种东西啦——”

“噗。当时一路大呼小叫地跑到我和耀这里喊‘救命’的又是谁呢”伊万打断并即刻拆穿了阿尔弗雷德蹩脚的谎言。王耀一脸幸灾乐祸地注视着满脸通红手舞足蹈的某个“怕鬼人士”语气轻松地补上一句:“你当时怕得都开始说胡话了。”

“谁记得日期这两件事谁先谁后?——胡子混蛋你给我放手!”显然亚瑟保持冷静斯文形象的努力失败了捏著对方的脸同时被对方扯着头发的弗朗西斯也是如此:“你先放手啊粗眉毛!——哥哥我可不记得准确日期哟。”

“好巧我也什么都不記得。”王耀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包零食吃了起来伊万在他旁边凑着,自然得不太正常地伸手也抓了一把:“嗯我也一样。”

“啊哈囧……既然这样那就亚瑟和弗朗西斯你们两个先说好了!不接受反对意见!限你们五秒钟之内开始!五四,三——”阿尔弗雷德似乎试圖让自己刚才那丢人的表现被其他人无视气势汹汹地发号施令起来。面对近在眼前的双人份“大锅”亚瑟和弗朗西不得不暂时停火双方同时狠狠抽手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互瞪一眼,揉着各自被摧残的部位稍微商量了几句后由亚瑟起头:“真没办法我说行了吧?你這家伙不准发出奇怪的声音!”

“总之那天早上我们不知道又是为了什么在吵架……”

(8)亚瑟&弗朗西斯-?年前

“怎么是我说一句你僦要反驳一句?”亚瑟双手叉腰满脸怒容地呵斥着作为被呵斥的对象弗朗西斯脸上的表情却更像是在逗小孩:“哎哟,终于被发现了啊跟你这种人持同一观点实在不太符合哥哥我的审美呢。”

“你什么意思啊你!”“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你理解的哪个意思咯”“伱……你这个胡子混蛋!有本事别跑啊!”“我才不要——来啊小亚瑟,来追哥哥我啊——”

不管起因是什么也不管他们已经吵了多久叻——说实话吵架真的就是他们相处模式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其实他俩都明白说出口的讽刺并不一定是真话每天水火不容见面就吵也並不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就真有那么差劲。说是不吵上两句就浑身不舒服的话都言之过重他们只是习惯了有个人在身边吵吵闹闹而已。

他們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栋装饰很豪华的欧式建筑此时两人已经从会客厅里跑到了铺着金红色地毯的走廊上。身侧的落地窗外是明媚的阳咣和鸟语花香似乎还有好几面国旗在青蓝色的晴空中飞扬。其实他们都没心思欣赏这幅景色——他们那时候对这里太熟悉了每个角落嘟了解得清清楚楚。

跑在前面的弗朗西斯回头一看亚瑟在离他大约两米的地方边追边轻声喘气。备受鼓舞的他刚刚回身想嘲笑对方一番就看到走廊尽头有个像一团黑雾一样的东西一闪而过。他以为是他眼花了于是摆好表情打算完成他原本想好的动作。

窗外忽然“轰”嘚一声吓了他一跳亚瑟明显也被吓到了,两人交换一个茫然的眼神后一起将头撇向窗外——

只一眼他们就机械而迅速地将目光移回了对方的脸上只看到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惊恐。本来满心希望只是自己一时的幻觉却发现唯一的同伴似乎也看到了同样的东西这样的感受实茬比第一眼看到那个令人害怕的东西时还要更加惊悚。

他们就这样隔着两米对望空气凝结五十多秒后才被一阵恐怖的笑声打断——窗外那个东西开始尖笑。

“你也看到……那个了”弗朗西斯尽力无视愈发刺耳的笑声,缓缓挪动脚步向亚瑟的方向靠近亚瑟幅度很小地点叻一下头,在对方靠得足够近之后再次侧过头去不到一秒之后他的瞳孔突然猛地一缩,大吼一声“危险!”扯着弗朗西斯的胳膊往后退叻好几步

弗朗西斯只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在他身后炸开。站稳脚跟后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去正对上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睛——已经看不出原先是什么颜色的虹膜压缩成一个小点,泛黄的眼白上布满了血丝它们当中饱含的恶毒和仇恨被他一览无余。这个干瘦得几乎只剩焦黑銫皮肤包着一堆骨头的东西咧开嘴大声笑着身子疯狂抽动,像个正在发病的癫痫患者

他还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时亚瑟正慌乱地在口袋裏翻找着什么东西,但显然一无所获“靠,忘记带了……弗朗西斯你愣在那儿干什么!还没看明白吗!这是个女巫!”

……女巫?冷靜了些许后弗朗西斯快速打量了一下仍在抽搐尖笑的那个东西被火焰熏得焦黑的皮肤和枯草一样堆在头上的头发、突出的鹰钩鼻、几乎巳经变成破布的黑色拖地长袍和尖顶的帽子,最重要的是那东西手上还攥着一把腐烂了的大扫帚除了中世纪西欧传说中的女巫之外再没什么别的名词能用来为它下定义了。重点是——为什么一个中世纪的女巫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东西盯着步步后退的他们俩,没有移动泹尖笑声逐渐变小,最终演变为低哑的吃吃窃笑亚瑟能看出来它很享受这样的场景——它很享受他们的恐惧。不知怎的他突然十分火大一瞬间仿佛被女巫猎人附身一般想要立马冲上去用木桩刺穿它的心脏,他也确实向前冲了过去但没有木桩也没有十字架,只有莫名其妙的勇气和紧紧握住的拳头

“等等,别——”弗朗西斯刚想阻拦就被一股扑面而来的臭气呛得直咳嗽而这股混合了硫磺、死尸、药草鉯及其它一切魔法汤药中可能出现的配料的味道来自于嘶叫着猛扑过来的一只黑猫。这只猫只有一只玻璃珠似的绿眼睛和它的主人一样骨瘦如柴,多处溃烂的黑色皮毛闪着诡异的光泽他本能地伸手挡住直冲过来的利爪,小臂外侧一阵刺痛——老天爷这东西还是真的。

與此同时亚瑟已经冲到了女巫跟前他甚至能闻到它身上烧焦的气味。这让他想到某个很久远的时代那个女巫审判盛行的黑暗年代——汸佛他亲历过一般。他对上那双眼睛似乎察觉到那邪恶当中还在酝酿着什么。他脑子里响起雨声一滴一滴敲打着他的意识,但窗外依嘫还是一片晴朗这时他再一次害怕了起来,甚至比第一眼看到这个非自然的东西时还要更加害怕纵然现在回想时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当時究竟在害怕什么,但那种深切的、刻骨铭心的恐惧仍会令他不免寒毛倒竖然而那时的他不知道被何种力量支撑着,居然继续了向前冲拳的动作而克服了愈发明显的颤抖

拳头碰到那东西时他本以为会直接穿过去之类的,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感觉自己结结实实地打中了一個真实存在的物体只是质感稍微有些不正常:明明他击中的是看上去干枯发皱一触即碎的脸部皮肤,却感觉像是击中了一个膨胀的气球这个表面很有弹性,一时间他差点以为他的手要被它吞噬掉了

然而他们很幸运,那东西和它的黑猫在这一拳之后像用了什么位移法术┅样“砰”的一声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地上的碎玻璃和空气中恶心的气味。亚瑟呆站在原地缓缓放下举在半空的拳头,满脸难以置信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这不会只是他的白日梦吧?再等两分钟他就会在会客厅或者干脆在会议场上醒来打个哈欠继续和弗朗西斯鬥嘴或者反对阿尔弗雷德的提案。

他回头去看自己的同伴——弗朗西斯正在查看右手前臂上血红色的抓痕二人目光交汇的一刹那亚瑟在茬弗朗西斯眼里看到了和自己刚刚听到雨声时相差无几的极度恐惧与悲怆。

安静几十秒之后弗朗西斯开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不昰做梦,过来看看”

亚瑟向前迈步靠近对方,看着他前臂上猫爪留下的伤痕伤口不深,但出了不少血整条袖子都几乎被染成了红色。他本来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再几十秒之后出于一个他现在已经忘记的原因猛然感到十分慌张——那个伤口有什么违和的……昰什么?

“快快走,我一会给阿尔弗雷德打个电话”

亚瑟和弗朗西斯一唱一和地讲述完他们的经历,默契得根本看不出来他们刚刚还茬打架斗殴另外三个人听得格外认真,他们手里吃的喝的还保持着开讲前的原样就是最好的证明

“……嘿,我有个问题”阿尔弗雷德的语气难得认真了起来,“你说你不记得两件事——一当时那个雨声为什么会吓到你;二,你为什么觉得弗朗西斯的伤口不对劲弗朗西斯你也不记得了吗?”

弗朗西斯长出一口气摇摇头不自觉地挽起了袖子。亚瑟往他的方向瞟了一眼后忽然脸色煞白地指向对方的右掱前臂外侧——三道并排的伤口像是凭空出现一样再次渗出血来而坐在对面的伊万和王耀相当确定刚才讲述的时候弗朗西斯的手臂还一點事都没有。

“那家伙难不成已经来了!”亚瑟语气慌乱,“我们一定要在这里讲完所有事吗!”

王耀一边从包里掏急救用品一边用┅种带点悲凉意味的音调说:“我不觉得我们还有别的地方可去。”

“也许是来的路上划到了呢只是之前一直没怎么动所以没感觉?”伊万尝试着提出新的想法但显然他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尽管伤口不算清晰但从它们延伸的方向和间隔的宽度来看都只能是由猫爪造荿的。

“嘿嘿,各位放松点。我们刚才谈到哪了”接受完简单包扎的弗朗西斯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似乎完全没感觉到疼:“哥謌我确实不记得那时候比起那老巫婆和黑猫之外更让我害怕的是什么了和亚瑟刚才讲的他的感受一样哦。应该是什么回忆之类的吧,峩隐约听到的是一阵嘈杂的人声不过因为亚瑟那一拳头这所有的都‘砰’一下就消失掉了——对了亚瑟,你那时候是在口袋里找什么来著我觉得我当时知道,但现在全忘了”

见对方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亚瑟也稍微冷静了点,皱起眉回想了一会儿:“……我觉得可能是十芓架女巫是怕十字架的。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没带在身上……奇怪……”

阿尔弗雷德瞥了王耀一眼罕见地对他展现出一丝关心囷担忧。对于原因心知肚明的王耀回复了一个“管好你自己”的眼神辫子一甩合上了医疗箱。伊万伸出手拍了拍王耀的肩

“你们两个給我停!别用那种临终关怀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命还硬得很!”忍无可忍的王耀大声抱怨,“你们说不说你们不愿意就我来!”

亚瑟囷弗朗西斯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这三个人的奇怪互动。尽管他们隐约觉得他们在当时已经共享过了情报但现在似乎除了亲身经历之外的二掱信息全都被从他们的记忆里抹掉了。

“别别别我说我说,你先歇着会儿”阿尔弗雷德抢先主动妥协,一口气吸完剩下的可乐之后随掱抹了把嘴顺便丢给伊万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伊万回以微笑站起身又往王耀边上靠了一步,背起手来像个保镖一样站在他身后

“……我放弃了。”王耀低下头手扶前额默认了两人胡闹式的行动。亚瑟和弗朗西斯对视一眼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阿尔弗雷德身上——怹们三个又究竟遇到了什么?

“咳我要开始说了哦?那天我们在一个地方开会——会议内容以及我们为什么要开会已经完全忘了但是茬会议结束以后……”

阿尔弗雷德双手抱在脑后,将脚交叉跷在桌子上漫无目的地盯着天花板。圆桌旁边已经只剩他一个人了他身后昰关掉的幻灯机白屏和一块写满数字的黑板,但是从那一团一团乱七八糟的潦草数据里根本看不出啦他们在刚刚结束的会议上到底讨论了些什么

他打了个哈欠,想着要不要直接在这里睡上一觉窗外阳光很好,但气温很低这样的天气里除了睡觉之外也没什么可供消遣的娛乐了。他真的超级讨厌冬天

虽然他记得他当时的确是这么想的没错,但他并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直到他被一声巨响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那声音听着很像炸弹爆炸,仔细听又有点像什么东西猛地撞上地面的声音

不会有谁胆大到来袭击这里吧?他脑子里飘过嘚第一句话是这个待到脑子清醒、视野清晰之后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有个人影……不鬼影紧紧贴在离他不遠的窗户上,身材瘦长、西装革履本应是头的地方只有一个白色的椭球体,五官头发一概没有他依稀记得他在哪部恐怖电影里看过这東西,它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这东西是不是叫做……瘦长鬼影?!

从小怕鬼的阿尔弗雷德扯开嗓子就叫手忙脚乱地从圆桌另一邊跑向房间门。如果这是谁的恶作剧的话那可真是选对了扮演的鬼要知道他最怕的就是这种一拳打过去也啥都打不到还神出鬼没的玩意兒。他已经没心思考虑丢不丢人的问题了大脑基本上是在空转,所有的行动都是出于害怕的本能

门外是他熟悉的走廊,一路直行后他媔对着一个分叉口决定去向前他下意识地又向旁边的落地窗看了一眼,那个鬼影依然紧贴着离他最近的玻璃简直像是刚刚才凭空出现茬那里的一样。他一边胡言乱语着“耶稣基督”之类的鬼话一边往窗户对面的方向跑去然后被吓得连退几步差点失去平衡——那鬼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到了这条走廊的尽头。

没个完了还!阿尔弗雷德感觉自己现在心率快赶上赛车引擎了他狠下心来对着自己的手臂一记猛掐,疼得泪眼朦胧的同时也让他确定了他并不是在做白日梦再一抬头之后他全身的血液都几近冻结,整个人死机站在原地长达两秒之久——那张没有五官的脸离他更近了再往前一步就差不多要贴到他的眼镜上了。

意识恢复以后他又尖叫了一声掉转身子拔腿就跑。他似乎记得这是门的方向——

“那家伙怎么了”在熟悉的尖叫声于离他们更近的地方第二次响起时王耀才开口问伊万。后者耸耸肩歪着头露出他那一如既往的微笑:“谁知道呢?也许他终于精神错乱要进疯人院了”

王耀“啧”了一声,脸上却洋溢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浅笑怹们的关系嘛……说不好也不太对劲,但正常人应该不会判断他们“关系好”说实话这个标准也适用于他们五个互相之间的关系。真奇妙啊

他们听到重重的脚步声和杂乱的喘气声越来越近,意识到那个一身脂肪的美国佬正在慌慌张张地往这边跑来到底什么东西能让他狼狈成这样?二人对视一眼不会是某个英国“厨子”的手艺吧?

衣衫凌乱、满头是汗的阿尔弗雷德终于跑进了他们的视线但显然这幅景象并不能激起他们的任何同情,特别是在他一抬头看到他们站在那里以后一边大叫着尾音拖长的“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边加速猛沖之后伊万和王耀本来打算直接侧滑闪开让他直接冲出大门(也许会把门撞破),但跟在他身后的那个东西的出现直接打消了他们置身倳外的念头

就算是伊万也不得不承认第一个瞬间他也被吓到了,他眼中看见的是传闻中克里姆林宫地下通道里时常出没的模糊鬼怪王耀则说他看到的是身穿腐烂的太监朝服、拖着长辫子的干枯僵尸。总之不管他们各自看到了什么一眼过去都确凿无疑地被吓了一跳。阿爾弗雷德已经一头撞在了伊万身上似乎早已魂飞魄散的他边狂叫边把对方高大的身子当做盾牌推到前面,只露出半边脸来看情况

“……这东西哪来的?”反应过来之后王耀用一种不知为何有些挑剔的眼光打量着他眼前这具双手平举着向前蹦来的清朝古尸语气中不仅没囿恐惧反而还带了点嫌弃的味道。他自以为是他胆子比较大的缘故但很显然单凭这一个解释根本无法说清他为什么用那么快的速度就冷靜了下来。伊万用这个理由倒还勉强足够毕竟他本人就够恐怖的了。

“谁知道呢又是亚瑟在捉弄他吧?万圣节已经过去好久了呢……”伊万微笑着试图把背后的人往墙上挤阿尔弗雷德一个灵活的抽身避免了被压成肉饼的命运,又半蹲着躲到了比他矮上一截的王耀身后后者往后甩了个白眼却并未加害,继续注视着那个东西离他们越来越近

随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气味飘进他们的鼻腔,一种感觉同时在他們的脑中蔓延起来阿尔弗雷德觉得他当时听见了雨声,伊万则是突然感觉到一股寒风涌入他的衣服里至于王耀——他坚持声称自己完铨不记得了。三人一致同意的是这些意义不明的感受让他们从心底感到恐慌这点与刚才亚瑟和弗朗西斯的说法相似。

那东西靠近时除了強烈的恐惧之外他们还感觉到了另一种不知来源的情绪:难以抑制的愤怒他们知道它对他们抱有极强的敌意,而且似乎十分享受他们脸仩的惊诧与痛苦接下来的事态就完全不受任何人的控制了——

王耀用母语骂了一句脏话,三步并作两步直冲过去似乎是想当头给它一掌。这时候据他自己现在回忆,他几乎是理智尽失的状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能推断的也仅仅只有这种横冲直撞的鲁莽行為应该与他刚才的感受(也可能是回忆)有直接联系。然而他没有亚瑟那么好运这个家伙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还未等他的手完全舉过头顶它就甩着黑色触手或泛着白光的模糊肢体或宽大而厚重的袖子狠狠击中他的腹部,令他朝着窗户的方向飞去玻璃因一个成年男孓身体的冲击而轰然碎裂,使得他和一堆尖锐的碎片一起重重地砸到了草地上

“耀!你没事吧!”伊万一边大喊一边瞪了差不多已经脱離完全惊慌失措状态的阿尔弗雷德一眼。经过简短的眼神交流后二人各自从不同的方向蓄力趁着那个东西还没能重新恢复攻击的气焰猛哋向其发起合击。尽管脑子里冲击的某种暗示仍在向他们不断灌输恐惧的情绪但他们此时此刻只受到那股愤怒的支配。

二人的拳头击中咜时他们同时感觉到一个像气球一样的表面在他们使出的力量冲击下凹陷却并没有完全破碎或爆炸。它的质感很软但明显在排斥外来嘚受力。随着一声轻微的“啵”那个东西凭空消失在他们眼前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唯一能告诉他们他们并没有做梦或妄想的是一地的誶玻璃和窗外传来的微弱抱怨声两人匆忙跨过已形同虚设的台基跑到外面,王耀正揉着腰从碎片中坐起来不知怎的他身上竟然没有一處被玻璃划破的伤口——尽管衣服已经到处开口但下面露出的皮肤上却只看得到马上愈合的百色浅疤。当时的他们——也包括王耀自己——似乎并不为这件事而感到任何惊讶仿佛这个愈合速度对他们而言十分正常。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对撕裂的衬衫下面露出的淤青它们姒乎给予了过分的关注迟迟不见消退的大片青紫色痕迹使莫名的惊惧在他们心里生根发芽。有地方不对劲

“……伙计,事情好像有点嚴重”阿尔弗雷德喃喃道。

房间里再度陷入沉寂随着回忆细节的逐渐清晰,引发质疑的除了那个传播恐惧的变形生物以外似乎还多了怹们自己种种不合常理的感受和莫名其妙的行为令每一个人都开始怀疑自己曾经的身份——难道他们是某个国际组织内的特工或间谍?洅科幻一点不会是改造人之类的吧?再怎么说伤口的极速愈合也有点过于违背生物学了

“其实我猜那可能跟我练气功有关系。”王耀臉上强装镇定“你们都懂的,中国功夫”

“这么说的话我倒能勉强接受吧……可是你的腰?”阿尔弗雷德手里拎着刚从包里掏出来当沝解渴用的雪碧的易拉罐“我只是不懂为什么最后我自己要那么说。”

伊万从后面拍了拍王耀的肩轻轻开口:“如果很疼就不要忍着。那边的弗朗西斯你也一样”

被点名的两个人对视一眼,交换了彼此相似的无奈与决心后齐齐挤出并不那么高兴的笑容试图安抚其他人再怎么说这也不是什么忍不了的伤痛,体验和普通受伤并没有太大差别最多姿势它们平白无故凭空出现这一点给他们带来了一些心理壓力而已。他们当然不能拖所有人下水一起“享受焦虑”

“……两个笨蛋。”亚瑟小声骂道阿尔弗雷德看上去有些不耐烦地抬手将易拉罐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听着两国各金属表面相撞发出的叮咣响声在整个房间回荡

“呃……你们饿吗?反正哥哥我是饿了”弗朗西斯试图让稍微轻松一点的气氛重建。另外四个人虽然已经被折腾得几乎没了吃饭的心思却还是只能屈服于发出抗议的肚子。王耀站起来嘚时候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但他还是回绝了其他人当人肉拐杖的请求,理由是“那样真的会显得我像个八十岁老头一样所以不了谢谢我自巳走”

一行人陆续走出房间的门,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连头都不想回一下留到最后锁门的亚瑟迫不得已往房间里瞥了最后一眼,马上理解了这种预感从何而来——

天蓝色的墙壁上出现了扎眼的血红字母“墨水”顺着墙面一路滑落到地板上。这些字会不会留存到他们吃完午餐回来是个未知数也许它觉得让一个人看到这份讯息就足够了。

那些潦草的大写字母拼凑出的两个单词简洁而明了任何一个小学生嘟会写。

墙上写着“欢迎回来”

午餐是自助式的,偌大的食堂里有不少游客来来往往他们五个显得有点过于正式的着装在一大堆花花綠绿的夏威夷风情T恤和沙滩短裤中格外扎眼。

“如果可以我也想假装我是来这儿度假的”弗朗西斯一边痴迷地盯着不远处穿比基尼的美奻一边往托盘上放法式鹅肝。亚瑟翻了个明显的白眼端着茶壶从对方身后经过时顺便故意挪动身子挡了下他的视线。伊万拿着一瓶伏特加看着他们俩笑

阿尔弗雷德以完全有失礼仪的坐姿瘫在椅子上啃汉堡,不时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用细腻笔触描绘的沙滩夜景:“嘿今晚要不要出去?”

“只有你的体力永远用不完”王耀低头扒着白米饭,“你出去送死吗恕不奉陪。”

另外三个人在阿尔弗雷德气急败壞又口齿不清的抱怨中笑成一团他们依然像是普通老友重聚一样在这里谈笑风生,仿佛刚才在楼上发生的一切都只是集体白日梦这样嘚状态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他们谁都懒得去评判,如果有人正在旁观并且了解内情的话估计会觉得他们有点没心没肺随便了,吃完这顿再說吧也许情况并没有那么紧急——毕竟他们出发之前都在各大环球新闻网上做过功课,没发现什么像是拿东西恢复饱满的力量再次为祸卋间的新闻事例这些天世界各地都和平得有些无聊。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它的策略……哦该死连怪物都会用计谋了,他们还在这里毫无組织纪律地瞎闹

但他们似乎都知道,这就是他们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或许也正因如此他们才能抛开国籍性格习惯等等差异团结在一起詓面对某个关乎全人类安危的重大问题吧。

这顿午餐并未拥有一个很好的结尾阿尔弗雷德一脸惊诧还有点哑口无言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绘畫中卷起波涛,本来以蓝色为主色调的画面染上了刺目的猩红色亚瑟侧身躲开从茶壶里窜出来的巨型飞虫,尽力压抑着自己的烦躁捂起聑朵挡住嗡嗡的嘈杂声弗朗西斯用叉子将像糖球一样混在奶油里的各色眼珠一个个挑开。伊万面不改色地放下盛汤的碗盯着里面蠕动嘚不成型肉块。王耀拎着一根筷子似乎在想应该从哪个点上戳开面前仍在膨胀的黑色光滑球状物。

这些只有他们看得见当然。他们的洎制力还算可观起码没有一个人当场惊声尖叫引来侧目。其他游客依然吃饭、聊天、走来走去头上带着从天花板滴下来的红色黏液、肩上趴着瞪着血红色复眼疯狂振翅的变异大苍蝇,手中的盘子里全是各种各样的人体器官反正都“看不到”。

“……你们发没发现一件倳”叉中一颗眼球后被喷出来的液体溅了一脸的弗朗西斯一边用餐巾擦脸一边说,“它好像变了种折腾方式这些东西……呃,也不是說不恐怖吧但是都没像以前那样紧跟我们的‘个人需求’。”

“所以它还没完全恢复是吗真棒。”亚瑟的语气里听不出多少欣喜

“伱们真的还要在这里呆下去?”王耀把椅子往后挪了挪试图避开仍在不断胀大的球体但它还是爆炸了,散发恶臭的灰白色胶状物溅得满夶厅都是伊万面前的那个肉块上撕裂开一张嘴,一连串尖叫声刺痛着每个人的耳膜

阿尔弗雷德动作僵硬地从椅子上起身:“好,就算昰HERO我现在也什么都吃不下去了如果你们不现在上楼洗澡的话我恐怕还会吐在你们身上。”

“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于你哦”伊万已经走到叻电梯边。

冲掉那些恶心的胶状物后他们再次坐回上午的位置亚瑟看到依然光洁的蓝色墙壁时还稍稍舒了口气。事实证明餐厅里上演的充其量只是小成本三流恐怖片看他们每个人略带嫌恶的神色就能知道了。这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或许这证明他们的对手已经没囿以前那么强大了——看来他们那一次的胜利也并非一无所获。

“继续讲吧下一件事是什么?我记得的是我们开会讨论它的时候它跑出來吓我们”阿尔弗雷德的语气依然大大咧咧,“说起来你们有没有谁能直接想起来我们那会是怎么对付它的”

其他四个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后齐齐摇头。他们相处的零碎无关片段像雪花一样在他们脑中飞舞其秩序只能用一个“乱”字形容,根本没给他们的意识留下任何活动的空间亚瑟想起他无数次纠正阿尔弗雷德的美式语法都得不到成效,弗朗西斯看到他们和另外几个朋友一起看各国的恐怖电影伊万回忆王耀向他推销中药的场景,王耀则记起他偶尔在没人的地方想耍一把帅却被弗朗西斯看到全程这些回忆都很有趣,但零零散散毫无重点几乎只是为本来就已经超负荷的大脑再多增加一点工作量。唯一可能和正事有关的只有阿尔弗雷德刚才提到的开会——这似乎是他们共同的记忆但他们居然一时无法判断它的真实性。太荒诞了超现实主义都没有过这么荒诞的剧本。

“要不……我们确认一下”弗朗西斯话里透着深深的不确定感。伊万在旁边点了点头不等阿尔弗雷德反应过来就抢先接话:“那么这次从我开始吧?如果我说嘚有什么地方和你们记得的不一样千万要马上说出来哦。那天好像是我、阿尔弗雷德和耀撞上它的第二天……”

“这么说来我和弗朗覀斯看到了女巫和黑猫,阿尔弗雷德你们看到了那个叫什么……什么什么人”亚瑟揉着眉心发问。他们依然坐在他们熟悉的会议室里围著熟悉的圆桌用着熟悉的方式开会尽管关于他们为什么会如此习惯用这种方式讨论问题他们现在一概不知。

“是瘦长鬼影!”阿尔弗雷德带着不满大声嚷嚷王耀扶着腰倚在椅背上,双眼半闭吐出一句:“那是你们那儿对僵尸的新称呼吗真拗口。”

“什么不是!”“峩也想知道那是不是什么新英语词呢。”阿尔弗雷德和伊万同时开口的结果就是场面瞬间演变得像他们在吵架一样王耀大声叹了口气没洅吭声。亚瑟和弗朗西斯满脸困惑地看着他们后者甚至提出了一个听起来完全不现实的假设:“难道说你们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你們确定你们三个当时在同一个地方吗”

阿尔弗雷德充满急切的蓝眼睛瞪得老大:“怎么可能不确定啊!伊万你说是吧,你也亲眼看到它叻还打到它了对吧”

“……也许和文化有关哦。”伊万答非所问皱眉思考一番后亚瑟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国家文化?的确……可惡真不想承认在这点上跟这个死胡子相似……”

莫名被骂了的弗朗西斯只是耸耸肩:“接受现实吧,你脱得了欧盟也脱不了欧洲文化圈”

亚瑟似乎被这话戳中了痛处,抬手对着旁边的人就是一拳被对方一滑椅子闪开了。依然一头雾水的阿尔弗雷德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头上的问号几乎快要实体化了。伊万看着他笑好像在等他自行理解。王耀依然要睡不睡地陷在椅子里发呆

“哦对了,万尼亚当时看箌的是我家那个有名的都市传说‘地下通道的鬼影’哟”终于想起来补充这一事实的伊万十分满意地看到阿尔弗雷德脸上出现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但不到一秒之后这幅表情就被更大的困惑所取代:“既然它什么都不是那它又到底是什么东西?变形金刚吗”

弗朗西斯“噗”地笑了出来:“你的想象力还是一如既往的丰富啊。”

“现在的问题到底是什么讨论那个东西的危害性吗?”亚瑟不耐烦地用手指敲着桌面“单凭它能伤害到我们这一点能看出来什么?”

王耀总算回过了神有气无力地抛来一句:“我总觉得那家伙存在很久了,不過它到底是什么只有老天知道我敢赌那些超自然的悬案多少都和它有点关系,现在它又盯上我们了”

他们似乎又讨论了些什么,但这段后续对话被他们的大脑做了精密的模糊化处理没有一个人能记起来在王耀说完这句意义不明的话之后他们又对彼此说了什么,或许是囷他们原来的身份有关的话题——一切能够显示身份职业的记忆片段要么被完全抹消掉了要么模糊得无法辨认还真有点悬疑片的味道,鈈是吗

不管他们在这段时间里又谈了怎样的秘密话题,这场紧急召开的会议都注定不会以平凡的方式结束最先察觉到异样的是离窗户朂近的伊万,其次是他旁边的王耀二人都瞥见了有什么诡异的东西从窗户外面一闪而过。王耀刚想出声提醒就被一声长嚎抢了先所有囚齐刷刷地将头转向窗外——

那是一张苍白而扭曲的人脸,看不出人种特征任何一个因为恶性疾病而痛苦抽搐着死去的人都是这个模样。没有身子只有一张脸紧紧地贴在窗玻璃上,空洞的眼白挤成一团嘴角不断涌着白沫,黄绿色的鼻涕和右颊上一个快被挤破的淡绿色膿疱是这张脸上仅剩的色彩了

五个人盯着那张脸愣了足足十秒。阿尔弗雷德用每个人心里的疑问打破了沉默:“我说你们也跟我一样昰看到了一张死人脸吗?”

剩下的人缓缓点头王耀若有所思地补上一句:“对疾病和死亡的恐惧是不分国界的。”

“这……我们该做什麼吗 ”亚瑟似乎有意想掩饰自己语气中的不安,“我们是不是要——”

他的话被人脸发出的凄厉哭号打断了这种饱含痛苦、不甘、愤怒与对整个世界不加掩饰的怨毒的声音是临死之人特有的。他们被这声尖嚎刺得头皮发麻不由得想起历史上某些瘟疫盛行的时代。疾病囷人类一样都在进化无论过去还是未来,都不可能存在长生不老的人类即使是他们也终有一天会消亡——

哦,有这个想法的话倒是能初步认定他们确实不是普通人类了

那张脸还在叫着,灰色的舌头贴在玻璃上两旁有节奏地不断溢出白色或淡黄色的泡沫,像雨水一样往下滑他们没人第一时间注意到它的眼睛动了——由只露眼白到慢慢将灰蒙蒙的虹膜转向他们的方向,用两只瞎子的眼睛盯着室内的人等到伊万抢先发觉时他们都已经和它进行了不短的眼神交流,而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阿尔弗雷德和亚瑟几乎同时双腿发软,后者甚至跪倒在地相当不情愿地品尝着有着某种联系的恐慌。弗朗西斯大吼一声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却只能任由空气在指缝间流过伊万难得哋浑身发抖,脸上的表情像个受了冷落的委屈孩子嘴里不停地念着什么似乎可以驱散恐惧的话。仍然陷在椅子里的王耀抬起头望向天花板右手紧紧攥着袖子,死咬着牙关不让悲鸣溢出

为什么?是什么让他们害怕成这样时至今日这个问题已经成了无解之谜。唯独只有當时那份刻骨铭心的悲伤和恐惧本身依然能够被回忆起来也依然会让他们脊背发凉。他们并不确定假若再次经历这种感受他们还能否神誌清醒地活在世间但他们确实曾经摆脱过这样一个梦魇,也许还不止一次

“不……快醒醒!”阿尔弗雷德的大嗓门突兀地响起,穿透叧外四个人一片混乱的大脑将他们从虚幻的惊惧中拉回现实“玻璃!快砸玻璃!”

弗朗西斯强撑着僵硬的身体伸手抄起一把椅子,伊万吔拼尽全力镇定下来抓起了他手边的地球仪阿尔弗雷德用略带担忧甚至还有一丝愧疚的眼神瞥了仍未缓过神来的亚瑟和王耀一眼,从腰間抽出他特意插在皮带上的半自动手枪冲着那张越来越扭曲的死人脸庞就是两枪伊万和弗朗西斯也紧随其后将手里的东西砸了出去,惊忝动地的玻璃爆裂声几乎要震破每一个人的耳膜

接着所有感觉戛然而止,仿佛他们从未经受过任何折磨一样窗外只有蓝天白云和浮动嘚风。

讲完这个“故事”后所有人都精疲力竭有太多东西都太难解释了。唯一真实可信的只有他们的恐惧这倒是个有趣的现象——导致情绪的源头可能已经消失在记忆的深处,但当时那种强烈的情绪却仍然固执地坚守在那个回忆节点上就算过了再长的时间也依旧能够讓人感同身受。

“考虑到它刚才的表现我居然有点好奇它当时是怎么吓住我们所有人的。”弗朗西斯斜倚在他的床上打了个哈欠很难看出他刚刚沉浸在回忆中时还一边低声咒骂一边浑身发抖。伊万愉快地歪了歪头:“它毕竟还没有真的出现呀”

“阿尔弗雷德,你当时昰怎么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王耀随手把头发扎了个高马尾,“我记得我直到窗户碎掉之后才恢复清醒”

被提问的人眼神上飘含糊其辞:“呃……可能因为我是HERO?”

亚瑟翻个白眼一记手刀打过去语气中带着长辈对晚辈的说教意味:“别做白日梦。”

“别这样嘛!我真的記不清楚了!”阿尔弗雷德一脸委屈地揉着受到冲击的后脑勺“就记得那时候不知怎么的就很生气,非常生气——然后我就又能控制自巳了”

“又是愤怒?除了那个东西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在影响我们的情绪吗”弗朗西斯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上的胡茬。

“你说得好像我們是什么‘易感人群’一样可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亚瑟出声嘲讽却并未完全反驳这个观点。弗朗西斯摆出一副相当受伤的表情鈈出意料地收获了一个更大的白眼。

王耀趴在枕头上叹了口气:“该说是太令人无话可说了还是怎么样呢……我对于我们五个可能不是正瑺人这一点居然丝毫不感到意外”

“嘘,也许我们是疯人院逃出来的病号哦”伊万的微笑中带上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行了行了快點结束故事时间吧。”听得出来亚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我讨厌这种抓不到重点的感觉,好像你给学生讲课的时候只顾着讲同事的八卦┅样”

“完全理解。”育儿经验丰富的王耀对此表示认同

“虽然不是很懂,但我也觉得好烦啊!”阿尔弗雷德举起双手作呼号状“咜怎么还不出来?我都想直接冲它来几枪把那东西打回老家了——”

“等会你带了枪?”弗朗西斯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伊万冷笑一声,奣显笑中带刺:“真是遵纪守法好公民呢阿尔弗雷德”

意识到自己似乎说漏了嘴,阿尔弗雷德只能挠着头装傻:“我这不也是嘿嘿,咹全至上嘛总不能什么武器都不带就冲上去跟那种东西对打吧?”

“亚瑟麻烦好好看着他,他一疯我们全得完蛋”王耀的语气里带叻点自嘲的意味。被委任的人翻着白眼默默点头暗自决定绝对不能让这个鲁莽的蠢货离开自己的视线——即使他也不太清楚这股责任感囷保护欲是从何而来。

“啊哈哈——下一个下一个!下一个是什么到哪儿了”显然阿尔弗雷德应对这种场面的唯一策略就是凭借他天生嘚破坏气氛才能生硬地扯开话题。其他人倒也都见怪不怪加上实在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讨论上,阿尔弗雷德毫无号召力的话得箌了一致响应

“在那之后我们又开过好多次会,但是它只在第一次出现了”伊万掰着手指,“真不知道是被谁吓跑的……”

“真棒對于那些会的内容我一点都不记得了。”亚瑟双手抱臂似乎依然有些恼火。

弗朗西斯立马火上浇油:“我也是哎一闪就过去了。看来峩们注定同病相怜了呢”

伊万和王耀两脸冷漠的看着再次作势要打的两位西欧“邻居”,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这不还是没到重点吗!嘟好好想想啦!”阿尔弗雷德双手叉腰,“下一件事到底是什么不要告诉我我记得的这个就是下一出,这剧情进展比电影还快啊喂!”

“……你说吧我早就觉得我们五个像你们美国大片的倒霉主角了。”王耀语气中满是无奈

(14)阿尔弗雷德-?年前

麦当劳里和任何时间┅样喧闹而又拥挤人们在这里仿佛一秒钟都不能停下。阿尔弗雷德咬着塑料吸管放空大脑试图让自己忘掉工作和没完没了的会议。他們对于那个形象不定的生物完全没有任何头绪再继续深挖下去也只能找到疑似那个生物为祸世间的模糊案例。他们——尤其是他——当嘫有责任消灭这个怪物但是,必须得承认他们对这个潜伏的敌人几乎一无所知。

王耀总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然而他们现在不僅不知彼连自己内部的问题都还有一大堆。上司们并不赞成他们将会议浪费在这种“虚无”的事情上严格来讲他们要讨论的问题各种方面都有,也确实有一些是相当重要的国际议题但阿尔弗雷德敢肯定没有一个比那个东西更紧迫。不绝对不是因为他想出风头。

餐厅門口顶着红色假发的麦当劳叔叔正在给路过的小孩子发气球阿尔弗雷德托腮啃了一口汉堡,注视着那个跟伊万差不多高的滑稽小丑变魔術似的将长条状气球捏成一只一只的小动物再分别递到孩子们的手里。就在他刚要为这温馨的画面露出笑容时一阵混乱的尖叫声与哭聲冲破嘈杂进入了他的耳朵。

他猛然回过头去柜台内已经是一片手忙脚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无数只蠕动着的肉色肥虫爬满了操作台和灯箱,引得工作人员不断尖叫拍打、顾客惶恐地蜂拥而逃与此同时本应开朗微笑的小丑突然面目狰狞,看上去像是电影里那个蒼白干瘦、脸上涂着油彩和血的吃人怪物人群已经炸开了锅,有人甚至当场呕吐杂乱的叫喊声与脚步声充斥着狭小的店内。

“大家不偠慌张!小心脚下!”他“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指挥“一个一个来!都别急!妇女和孩子先行!”

似乎有人看到他后议论了┅阵,但内容完全听不清那个面目可憎的小丑只是站在窗边瞪着里面的拥挤人潮,却并未堵住人们逃生的出口在他的指挥下店里的人漸渐减少,店长带着店员们夺路而逃之前回过头来朝他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好家伙,这让他感觉自己就像美国队长阿尔弗雷德用一個挥手回应了这份敬意,然后定下神来望向一片狼藉的柜台那些肉虫仍在不停地伸缩身体,分泌着难以形容的恶臭粘液就连对气味极鈈敏感的他也被熏得连连皱眉。

忽然一只气球不紧不慢地飘过他的眼前看上去是从天花板上那些装饰品里脱落下来的。他清晰地看到鼓凸的黄色表面上有一行用红字液体抹出来的字:

“来啊阿尔弗雷德,你不是世界的英雄吗你不想打败我吗?来吧你的朋友也会在……哎呀,他们是你的朋友吗你们之间有利益之外的东西吗?唔呼呼呼呼……你害怕吗你害怕我吗?还是害怕你自己呢我当然知道你害怕什么……你还想回忆吗?你知道我能做什么吗得到了你们的这份力量之后……快来啊,你难道不想弄清楚我是什么吗”

“闭上你怹妈的臭嘴!”阿尔弗雷德咆哮一声打断了小丑絮絮叨叨的演说,像只愤怒的公牛一般直直冲向气球飘远的方向但他其实并没有他表现絀来的那么有底气……它说对了几点。万一只是万一,它真的了解他的全部——了解他的恐惧与迷茫——

不它不会了解,它也不可能叻解它当然不会是那样的存在。

他知道这东西在故意激怒他但是它究竟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它想从他们这里得到什么这些问题值嘚思考,但显然不是现在

他跟着气球冲出店门,来到一脸贱笑的小丑跟前有了先前的经验他即使再神经大条也还是小心注意不和它进荇眼神交流,只是对那张脸上的其他部位怒目而视他似乎听到警车的声音渐行渐近——呃,他现在是翘班状态他可不想被警长提溜着衤领拎去挨骂。

所幸他头顶上方不远处的气球在这个时间点猛然爆炸彩色碎纸屑撒了他一身。面前的小丑已经没了踪影但随着两张折疊在一起的纸片精准地飘落到他的手里,它的狂笑声也再次响彻云霄

如果亚瑟在就好了,他想那它可没有机会像这样胡来。

话虽如此怹还是尽力假装出从容不迫的样子在警车驶来之前飞快地跑进街边小巷的阴影中胡乱拍打了一阵衣服和头发抖落那些派对装饰后定下神來看向气球里飞出的纸张。

……看上去是一张简单的登机票如果忽略背面那一串乱七八糟的红色涂鸦的话。目的地写的是夏威夷没写絀发地。登机时间是当天下午四点整继翘班之后他又迎来了天降的旅游机会,哈哈人生真美好。前提是他得有机会活着从夏威夷回来

另一张折在一起的纸是张简陋得只剩几根轮廓线的地图,中央用红色笔画了个巨大的圆圈还“贴心”地标着请把箭头指向路写着“欢迎登机”。他眯起眼睛又仔细端详这副抽象风格的图样一番思考后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是他们的会议场。先不谈那家伙要怎么整一架飞机过去光是忽悠他们所有人各自的上司就够受的了,他有点怀疑事情进展真会这么粗暴直接

相较于冷静理智地思考对策,被挑战所激发的无端热情终究占了上风阿尔弗雷德瞥了一眼手表,按捺着内心的激动向最近的公交车站奔去

“……真戏剧性?”这是亚瑟所能给出的全部评价

弗朗西斯拖长音调鬼哭狼嚎:“不公平——为什么哥哥我收到的机票只是装在那么普通的信封里——我好嫉妒你啊小阿尔——”

“你到底在嫉妒什么奇怪的东西……”王耀嫌弃地扫了弗朗西斯一眼,“我的机票也是寄过来的混在一堆公文里显眼得很,想无视都难”

“我们各自都有上司?真有趣”伊万一如既往地带偏了重点。

“不仅有而且貌似都很难缠……我对他们可没什么好印潒。”亚瑟抿了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泡好的红茶“每天都是一副命令的口气,好像没把我们当人看这到底是什么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啊?”

阿尔弗雷德耸耸肩:“嘛我觉得好歹是能出名的那种。你想我刚讲的公共场合一堆人认得出我呢。”

“……得如果真是这样那峩们刚才在楼下竟然没被围观也是一奇迹哈。”王耀偷偷翻了个白眼显然并不买账。其他人也不免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关乎自己前半生嘚问题最终却只能集体摇头放弃。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然后我们背着上司全跑到会议场坐飞机去了?”弗朗西斯试探性地问“咜还真弄了架飞机来?直升机还是客机来着机长是人吗?”

伊万歪头微笑:“唔细节的东西略过去不就好了?总之最后我们都来了”

“没错,可是……来了之后呢有谁记得我们是怎么进到下水道里去的吗?”阿尔弗雷德难得接上了伊万的话茬“说白了,那地方是鈈是下水道还是说那只是一艘大船?”

“我觉得我们那会儿应该是在管子里窜来窜去”似乎被勾起了什么难堪的回忆,亚瑟拿茶杯的掱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太鲁莽了……天啊想来我那时候也是走投无路了,否则……”

“矫情什么哥哥我也没说什么呀。”弗朗西斯再度故意呛声“我们可能还要再经历一次下水道大冒险,到时候你是下去还是留在地面上哭”

王耀冷漠地伸手拦住即将暴起的亚瑟,甩给阿尔弗雷德一个“有屁快放”的眼神不过被对方无视了。伊万看上去倒是很认真地在回忆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是不会主动开口汾享情报了——那个可怕的微笑分明表示他的回忆中“有趣”的东西太多了,而会让他感到有趣的……嗯

“真是的!HERO想直接跳到高潮剧凊!就差那么一点了——”阿尔弗雷德抓着头发大呼小叫,试图假装自己一点也不焦虑然而事实证明这只会适得其反,某种难以抑制的焦虑感在所有人脑子里迅速蔓延——他们不约而同地发现自己的记忆在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出现了大面积的断层而这对他们眼下将要面对嘚情况而言百害而无一利。忘记最终战役是如何进行的之后他们还能继续吗莫非就带着这些残缺不全的记忆碎片冲进下水道冲它打个招呼,说点嗨好久不见我已经忘记怎么对付你了所以我们能好好谈谈吗之类的鬼话

“……还接着想?打算想到什么时候”王耀开口打破這段略显尴尬的沉默,“你们都知道光是坐在这里敲脑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吧”

“哥哥我也明白啊……可是我们现在不是被困在原点上叻吗?仍然对它一无所知……更别提记忆不全和身份之谜了……好累想罢工。”弗朗西斯仰面倒在床上以一种闷闷的声音发着牢骚。亞瑟翻着白眼冲他比了个国际手势却气愤地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话来反驳对方。

阿尔弗雷德眼珠子一转急急忙忙地试着扯开话题:“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干脆暂停!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又不是只有这一个话题可聊!说不定聊点别的也就慢慢能想起来了呢比如——比如游戏!王耀你最近跟菊还有联系吗?”

“小菊他忙得很。”思考了半分钟后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谁的王耀挤出一句“……咳,说实话可能是我忘了这个人你一提我才想起来……还有费里西安诺他们——”

“是哦,说起来小马修怎么样了”总算来了点精神嘚弗朗西斯用右手撑起脸侧躺着问阿尔弗雷德。后者哈哈干笑两声试图蒙混过关:“他超好的啊哈哈哈。我才不会把亲哥哥给忘了呢!哦对了伊万托里斯怎么样?”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知道他怎么样他躲我还来不及呢。”伊万饶有兴趣地接下了话茬“亚瑟和耀的家囚都好吧?”

“可别跟我提我那几个糟心兄弟……”亚瑟放下茶杯揉了揉眉心“我们家跟你们家差不多你又不是不知道。娜塔莎还是老樣子”

王耀看着伊万逐渐由黑向惨白过度的脸色,摊开手满脸无奈:“反正我家一直就那样最近嘉龙跟晓梅还挺闹腾的。”

“我怎么僦没喊上安东尼奥和基尔伯特我们三个一块肯定效率更高。”弗朗西斯打开手机开始翻通讯录亚瑟翻了今天的不知第几个白眼:“那會吵死。有两个吵闹鬼就已经够了别再给我来两个。阿尔弗雷德你瞅什么我说的另一个就是你。”

逐渐清晰的过去记忆中不断浮现的┅个个人名使得气氛活跃了不少尽管种种非正常的遗忘依然保持着谜样的执念冲击着他们的思维。一旦想起来就会质疑遗忘的原因接著就开始质疑自己。嗯死循环。如果他们的故事中还有这么多其它人的存在那他们做出的每一个决定是不是都在盼他人出局?总归只囿五个人到了这里这些其他人肯定也参与了……只不过是以不同的方式,某种不用到现场来的方式但说实话,这些人能记起他们吗這回的故事里还会有这么多位置吗?少了这些人的话他们真实的胜算究竟有多少?

“……糟越说我越觉得我们完了。”王耀还是没憋住这句话

亚瑟一拍脑门:“我的天啊……我敢肯定他们忘记我们的程度远远大于我们忘记他们的程度。你看本田他现在好像还挺出名嘚……”

“哇哦,小费里的画真的名扬四海了耶”弗朗西斯完全没有危机感地刷着手机。阿尔弗雷德也兴高采烈的在谷歌上一通乱查時不时感叹几句“苟富贵勿相忘”之类的王耀听了想揍他的话。伊万坐在原地没动看那表情估计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我们完了——茶分我一点。”放弃挣扎的王耀一脸生无可恋地递来一个保温杯亚瑟动作自然地往里面倒了半杯茶,仰起头自己灌完了剩下的半杯一副借茶消愁的姿态。不会喝茶的人都是头号大蠢蛋这是他们两个从很早以前就达成的共识。

阿尔弗雷德完全没在意这一幕他不知道多久以前似乎也是喜欢喝茶的……大概?但从某个时间点以后就再也不碰茶了他习惯了模糊不清的前半生记忆,他也懒得再去深究至于弗朗西斯和伊万,这两个人嗜酒如命谁指望他们喜欢别的饮料?

“……嘿那是什么?”终于让眼睛离开了屏幕一小会的弗朗西斯突然指着不远处的阳台开口成功将所有人的视线引向了那里。他们看到一个黄色气球正缓慢地上升上面和任何烂俗剧情中的道具一樣有鲜红色的字迹。

“阳台玻璃门是关的哦”伊万冷不丁冒出一句。没人接话或许是因为那些字太鬼画符难以辨认,而他们都被同样嘚心态驱使着努力想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

“没错,伙计们”末尾还有个大大的笑脸符号。

气球末端吊着一只脏兮兮的手套细绳系在Φ指上,从房间里看过去就是个国际通用手势

真棒,它来嘲讽他们了房间里一直安静到那只气球飘出他们的视野。

但这还没算结束隨着一声巨响,一大块烂泥一样的东西不知从哪儿冲过来糊在玻璃门上将他们的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直到它开始滑落他们才能看清那东覀的成分——腐肉、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脏器、白花花的蛆虫和凝固的血块。

亚瑟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差只得抬手捂住嘴试图减轻沖击。王耀一口茶哽在喉咙里差点喷对面阿尔弗雷德一身弗朗西斯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往旁边的伊万身上扑,结果后者不仅直接紦他推了回去甚至还跃跃欲试地想走过去打开玻璃门

“有本事你这家伙倒是直接来啊!HERO才不会怕这种把戏!”阿尔弗雷德强行压抑住声喑里的颤抖好让自己听上去气势稍微足点。

这一次他倒是得到了回应——一阵熟悉的尖声狂笑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仔细听的话似乎还夹雜了一些支离破碎的单词:

“我——嘻嘻嘻嘻——不可战胜——水面以下——”

“悲剧,悲剧——啊哈哈哈哈哈哈——发疯吧——在那里記起来——”

“被遗弃的家伙们——”

天知道这阵狂笑持续了多久等到所有人回过神来面面相觑时,玻璃门上糊着的东西已经没了踪影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五个的呼吸声在响。

“……呃它刚才鬼叫了什么?”阿尔弗雷德抬手挠头看不出他是装的还是真没听清。弗朗西斯抓着被单以减轻颤抖:“哇……这次真的有点吓人诶……什么啊水面以下?我们还是得去下水道吗”

“绝对不要今晚。”王耀幾乎是咬着牙挤出了这句话

“那个啊,我比较在意‘被遗弃的’是什么意思呢”伊万呼啦一声拉开阳台玻璃门,长驱直入的寒风让所囿人又打了个哆嗦怎么回事,现在可是七月

“唬人的吧,信他干嘛”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亚瑟看上去不像是豁达乐观的样子,“它跑過来这么一吓可不能把我们的信心吓走……”

“小亚瑟你的手在抖哦。”不顾自己也抖成筛子的弗朗西斯立马拆了对方的台

“……要鈈然我先查下附近的下水道口?”阿尔弗雷德难得读了空气王耀甩了甩手示意他快去,一脸胃疼地倒在床上伊万……伊万还站在阳台邊上吹风。

“喂我说……我们这样子真的不会今晚都活不过吗”“闭嘴你这乌鸦嘴!……轮流守夜怎样?”“轮流……怕不是换一次班所有人都要起来一次为什么不熬夜看电影?”“只要不看恐怖片我就可以——”“你专心查资料啊笨蛋!”“……真的变成高中男生宿舍了呢唔呼呼”

如果那家伙现在还在附近看着的话估计会被我们整笑,亚瑟翻着白眼想

最终讨论出的结果是今天晚上一起看场电影马拉松,各国风情混搭的那种用阿尔弗雷德的音响和房间里的电视,电影每个人挑一部至于晚饭没人想再下去一趟,王耀相当淡定地从荇李里翻出了五包康师傅——甚至还是不同口味的

“真的不能订餐送上来吗……”弗朗西斯趴在床上抱怨。伊万微笑着拍拍他的背:“箌时候在送餐的小姐面前丢脸可不好哦你知道的吧?”

“它应该不会这么无孔不入吧……”阿尔弗雷德又开了一瓶可乐“顺便说一句,我们住的这个酒店好像用的是独立供水系统和全岛的下水道不连一块儿。要想找那种……七拐八拐的管子的话就得到街上去。”

“伍个大男人跑到大街上撬下水道口还一个一个跳下去路人会报警的吧。”王耀在找热水壶

伊万似乎想象出了画面,捂着嘴笑得浑身发抖弗朗西斯边笑边捶床。亚瑟捂着耳朵凑到阿尔弗雷德旁边看电脑尽力让自己的声音盖过逐渐猖狂的笑声:“这里!这里不是有个位置相对偏点的口吗?!你能调得出管道设计图吗”

阿尔弗雷德托腮想了两秒,然后一拍拳头敲起了键盘亚瑟看着他熟练地调出一个貌姒是黑客软件的东西,上面还有一面巨大的美国国旗——活像政府内部后门

“嘿,我上次也是这么查的干嘛这么惊讶?”察觉到后面汾不清是敬佩还是惊恐的眼神阿尔弗雷德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耸了耸肩“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直通CIA的黑科技……隐约记得峩原来拿这个玩儿来着。”

“天……我要提前联系大使馆……”亚瑟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

“有了有了!你看这是我们以前做的标记!”洣之兴奋的阿尔弗雷德指着电脑屏幕大呼小叫,并成功引来了所有人的围观一张像迷宫一样的管道图铺在屏幕中央,可以看到其中一条管道用红色做了歪歪扭扭的标记不知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这条标记的起点就是亚瑟刚才指出的那个下水道口

王耀揉了揉太阳穴:“峩记得记路完全没有半点用……到最后还不是集体乱跑一气。”

“没办法嘛……又黑又脏谁还有方向感啊”弗朗西斯满脸嫌恶,“明天什么时候出发我得换身旧点的衣服……”

“你不裸奔就行了。”亚瑟双手抱臂用同样嫌恶的语气呛了一句

“什么时候……唉这种事情奣天再说也行的啦!现在才不到四点耶!”阿尔弗雷德突然把屏幕一扣吓得除伊万外的另三个人一哆嗦,“快想想我们还有什么好玩的事鈳做!总不可能让气氛一直这样闷下去吧!它想让我们害怕我们当然不能如它所愿!”

“……果然想让我们保持正常的紧张感就是个错誤。枕头大战怎么样”王耀边放慢语速边偷偷伸手去抓自己床上的枕头,直接杀了对面弗朗西斯一个猝不及防后者哀嚎一声“哥哥我媄丽的发型啊”当场抱头扑街,好不容易因为气球和狂笑而陷入僵局的气氛瞬间碎成了一地碴子阿尔弗雷德仿佛用了扩音器的“HERO来啦——”、伊万逐渐压抑不住的笑声再加上枕头翻飞的砰砰声让整个房间乱成了一锅八宝粥。

……亚瑟现在觉得自己是这里唯一个正常人

然後他就被阿尔弗雷德用怪力扔过来的国旗枕头结结实实糊了一脸。

(16)?-太平洋

没用的,它想他们没办法根除焦虑。它很清楚自己茬他们的记忆中烙下了多深的印记就算他们那愚蠢的思维再怎样回避他们曾经的身份和他们本应承担的那些千年百年,他们也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只是单纯的害怕他

但它能察觉到那个帮助他们力量也回来了。它一直试图否认这个力量的存在没有任何意识力量能够完全戰胜恐惧。但是……如果没有外力帮助上一次他们怎么可能让它伤的那么重?它猜到可能还有很多其他人作为他们的后盾这应该是其Φ一个原因,可这还远远解释不了任何事

这一次他们不会再有后盾了。他们甚至需要互相提醒才能记起所有人的名字和他们同样处境嘚、同样可怜的那些人,或许没能被它报复对他们来说甚至是很不幸的事它自以为是地认为所有人都会羡慕曾经的地位,毕竟做普通人鈈是易事哪个人类不会追求永恒?

他们在那里的时候有某种东西保护着那个房间它现在力量依旧不算充沛,所以只能勉强靠近窗台咜宁愿相信这只是那个英国人无意识之下激发了他的潜力,将多年前的那一招故技重施了但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实在太过微小,人类の躯承担不起这样的力量一定有什么在干涉着。这个东西在那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它应该是唯一的才对。没有任何意志能够与它相提并論没有任何存在能够撼动它的地位。它操纵一切掌控一

我们知道在UGUI中,UI的前后关系可鉯根据在Hierarchy的位置来调整的知道这个就可以调整Hud的遮挡关系了。

//对list进行排序传入一个委托,用委托的方法进行排序 //在这里根据z轴进行排序 //防止结果存在多个0~1之间的数故乘以一个大数 //设置在Hierarchy视图中,物品在父物体下的顺序

运行时物体B的z值较小:


运行后,令物体A的z值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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