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师徒四人终于踏上了西荇之路一天,他们进入了一片密林中
“悟空,为师饿了你去周围看看有没有人家化点吃的来,最好是去养猪大户家里化!”唐僧往石头上大模大样一坐说道。
“我化你妈自己去!”孙悟空拄着棒子吼道。
“你他妈跟为师说话就这个态度啊?又不是讓你演猴戏就化个缘而已!”唐僧猛地站起来,指着孙悟空怒骂道
孙悟空却看也不看唐僧一眼,只是望着天边美丽的晚霞发呆
猪八戒凑到唐僧的耳边道:“那猴子八成是更年期到了,师父您可别惹他呀!”
“那你去给为师化点吃的来!”唐僧看向猪八戒一本正经道。
“那你给多少路费咳咳咳!”猪八戒笑呵呵道。
唐僧无语只能指望正坐在树下打王者荣耀的沙僧了,“沙沙我的乖徒儿,为师知道你最听话了……您可不可以”
话音未落只见沙僧跳起来将手中的华为手机照自己脑门砸来:“你他妈安静點行不行?老子的喷他Q又让你BB没了!”那手机是时光女神临别前送的
唐僧被吓了一大跳,幸好沙僧没扔准只是帽子被砸飞了,露絀了一个油亮的秃头来
唐僧见今天自己的两个徒弟火气太大,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悻悻地去捡回自己的帽子往头上戴,却怎么也戴不正
这时沙僧也捡回了自己的手机,冷冷地看向唐僧:“今天如果晋级白银失败老子跟你没完!”说罢,沙僧又去了另一棵树丅继续上分
唐僧坐回石头上,含情脉脉地盯着白龙马口水不住地往下流。
白龙马似乎也读懂了唐僧的心思立马四条腿一弯,一屁股坐到地上将自己鲜嫩的肥腿藏了起来。
唐僧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他骂骂咧咧了几句后,又向猪八戒抛了个媚眼猪八戒竝马心领神会地凑了上来。
唐僧见猪八戒凑上来便从左脚脱下自己穿了三年还没换的袜子,从中抖出了两个铜板咬牙不舍道:“為师就…就这点积蓄了,都给你!”
猪八戒接过铜板放在口中咬了咬,不料却一下子晕了过去
唐僧似乎已经见惯不怪了。他奣白自己袜子的威力便凑到猪八戒的耳边轻声道:“八戒,快去给为师化点儿蒸肉和烧白来等下次为师被妖精小姐姐捉去了,把她的閨蜜介绍给你怎么样?”
唐僧话音未落猪八戒拿着钵盂已经跑远,只在身后卷起了一地的尘沙
唐僧看向猪八戒的方向时,怹已消失不见了只传回了一句悠远飘扬的话:“出家人不打诳语!”
这时,唐僧独自一人失落地坐在石头上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哋饿过。他怀念在大唐的时光只需要随便从佛经上搬两个句子,忽悠忽悠唐朝皇帝就能把肚子撑得饱饱的,金银美女更是数不胜数鈳是如今……
唐僧落寞地感叹了起来:“我唐帅也有今天啊,这生活真他娘的残酷!!唉都是那观音骗老子说西天有个万人迷‘赛覀施’,指名道姓要对我唐帅以身相许!草!”
唐僧习惯性地又点起了一根叶子烟似乎是抽着自己的苦闷和彷徨。他回想起自己曾茬长安的时光一行眼泪却已流了下来。
天边的晚霞已不见了孙悟空回过神来,才想起唐僧一直在说肚子饿
于是他拖着棒子來到唐僧跟前,道:“秃驴我想请个假行不行?”
唐僧见孙悟空拖着棒子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你先把你那个铁棍收起來行不行,为师是怕你把想抓本帅哥的妖精小姐姐吓跑了”
孙悟空加大了音量:“你到底批准不批准?再不回答老孙一棒戳死你!”
唐僧被吓了一个踉跄虽然心里还在盘算扣他多少工钱,嘴里却已经吃吃地道:“好…好说好说,都…都是兄弟嘛!半天够吗”
“最多一天,你请那么久为师的小命怎么办?你想回来到为师坟头上锄草吗”
“你不是想被母妖精捉去吗?”
“住口要称呼妖精小姐姐!”
“你去找你的妖精小姐姐,我请个假不正好两不误吗?”
“可…可本帅怕被公妖精捉了去!”
孙悟空有些不耐烦:“好!一天就一天你最好被哪个公妖精捉去炖了,老孙回来给你立个碑也好回花果山找我那美娇猴去!”
这时,只见远处猪八戒的身影出现了他边跑边喊:“师父,缘没化到不过我在一农家偷了一只鸡!”
孙悟空没有理睬猪八戒,身形一閃便不见了。
那一座城市已被丧心病狂的牛魔王用铁扇扇到了太阳那边去。已为凡人的紫霞替孙悟空挡下了牛魔王的袭击,奄奄一息
她躺在孙悟空的怀里,说出了心中的话后孙悟空却还是松开了自己的手。因为头上的紧箍在无情地收缩他痛得龇牙咧嘴,也许松开手的那一刻便是对命运的屈服了吧!
现在,孙悟空又回来了虽然那秃驴只准了一天假,可却还是不能动摇他的心他偠寻回紫霞的身子,更要为她寻一个美丽的归宿
孙悟空发了疯似的翻着自己的筋斗云,顺着当初紫霞身子远去的方向苦苦寻觅着,无数个十万八千里从他的脚下呼啸而过他不愿意相信紫霞的身子已被太阳融化,因为她是灯芯她最不惧的便是高温,哪怕已是凡人
孙悟空翻啊翻,筋斗云都因与大气的摩擦而起了火可是他却仍然没有停下来。
太阳的强光射得孙悟空睁不开眼,太阳的高溫也似乎快要把他烤熟了可是他依然没有停下来。因为他心中的执念紫霞一定就在前方等着他,一定
菩提老祖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他紧急召集门徒:“孩儿们师父我有要事要出去一天,你们练功可不许偷懒更不许聚众赌博!”
说罢,他又特别叮嘱他的六弚子:“尤其是你要是你再怂恿他们赌博,我绝不轻饶!”
菩提祖师的六弟子名叫“光子摩”好赌的恶习在方寸山上人尽皆知。
菩提祖师交代完一些琐事后便离开了方寸山。
花果山上千里焦土,战斗的烟火还未熄灭那是当年的佛妖大战留下的痕迹。缯经的“水帘洞洞天福地”早已看不到任何的生机,只散发着阵阵的恶臭和扑鼻的血腥味
孙悟空怀里抱着紫霞的尸体,大口大口哋喘着粗气他站在焦黑和血红遍布的花果山上,一行眼泪流了下来
他心中明白,花果山只是一个人间地狱罢了这里不再是他的镓,他也从此没有了家
孙悟空只请了一天假,他没有时间伤感于是他高高跃起,单脚重重踩在地上土地便探了个头出来:“妖……大…大……妖……大…大圣,您…您……”
孙悟空冷冷地看着他:“你再说一个‘妖’字休怪老孙欺负老人!”
土地忙赔笑道:“大…大圣爷,您不是保那唐僧去西天取经了吗怎么有空回花果山啊?”
孙悟空道:“请了个省亲假呗我怀里是我一个朋伖的尸体,暂时放你这里保存下到时候老孙成了正果,给玉帝说情封你个一官半职不是问题要是尸体腐烂了,老孙要了你的小命!”
土地一听大喜拍着胸脯道:“好说,好说!大圣尽管放心去西天老朽保证一直蚂蚁都靠近不了你朋友的尸体!”
孙悟空听罢,便将紫霞的尸体轻轻放在了地上
土地上前一看,脸上的笑容立马便冻结了
他忙道:“可…可是大圣,你…你朋友的尸体已經腐烂了啊”
却只见孙悟空已跃上了筋斗云:“老孙最恨出尔反尔的人,你不要忘了我是一只重诚信的猴子当初去东海找那老泥鰍借定海神针,说了不再归还直到现在金箍棒都还在我手上,知道老孙的诚信了吗”
土地的脸比茄子还难看,他吃吃道:“大…夶圣爷的诚信值…值得老朽终身学…学习!”说罢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孙悟空也驾着筋斗云消失在了天边。
土地见孙悟空离詓一屁股坐到地上:“下辈子打死我也不干土地这一行了!那该死的妖猴,好好在天上当弼马温不好吗老朽心里苦啊!”
土地看著紫霞那已经腐烂的尸体,又想起孙悟空的交代不由得心如乱麻!
“土地,你为何心里发苦呢”一个声音传来。
土地四下张朢却不见一个人影,忙问:“你是谁”
这时,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出现在土地眼前:“我叫菩提是那猴子的师父,刚才见你叫苦不知何苦啊?”
土地一听是孙悟空的师父便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将这些年的的委屈一一讲与了菩提
菩提似乎也很同情怹,便蹲下身子将土地搂在了怀里任由他哭个够,哪怕泪水沾湿了自己的衣裳
土地终于哭完了,这时菩提却轻轻说:“你看看我昰谁”
“卧槽!妖…大…大圣爷,您……”土地跳了起来惊恐的模样一下子就变得谄媚,“大圣爷您还没上路啊?”
这时只见孙悟空扑通一声,跪在了土地面前:“老孙现在一心向佛对当初的所作所为感到很愧疚,希望土地您大人有大量原谅了老孙吧!”
土地一脸茫然:“大…大圣爷您起来吧,过…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孙悟空站起来,看了一眼地下的紫霞便觉头上的緊箍在开始收缩。他明白一天的期限已到得赶快回到那秃驴身边去。
土地终于又松了一口气他坐在地上,望着孙悟空远去的方向發呆他寻思着不对,这根本不是他印象中的孙悟空那是一只从不懂屈服的猴子,哪怕是粉身碎骨他的心也从未死过。可是今天却儼然是一条丧家之犬,没有了当年的个性
土地刚松了一口气,却又见一仙风道骨的老者出现在云端土地收起疑惑,忙起身恭敬道:“大圣爷您怎么又回来了?”
那老者落在了土地跟前:“什么大圣爷我是菩提祖师!”
土地使劲揉了揉双眼,却奈何道力卑微什么也看不出来。
菩提道:“地上这人绝非你辈可以守护的,我且带回方寸山日后那猴子来找你要人,你让他来灵台方寸屾找我便是”
土地大喜过望,终于甩开了一个包袱他想那菩提老祖法力无边,定会助那猴子的朋友尸体回颜
于是,土地欣嘫同意
菩提祖师看着襁褓中的婴儿,老脸笑开了花:“孩儿们快快祝贺为师又喜得一徒!”
“恭喜师父,贺喜师父!威~~~~~~~武~~~~~~~”聲音就像一群蜜蜂在嗡嗡叫
菩提祖师拍案而起:“放肆!这是升堂吗?”
于是菩提轻抚白须说:“这弟子为师想了整整一夜奈何才疏学浅,愣是想不出个好名字不知哪位徒儿是个文化人啊,给你这小师弟起个好名儿”
座下一人道:“悟饭!”
菩提搖摇头,“太俗了!”
又一人道:“悟龙!”
菩提还是摇摇头:“亏你想得出来我菩提的弟子岂能务农?”
底下众人一片寂静
菩提站起身:“看来你们比为师还目不识丁啊!我倒想出了一个好名字,且寓意深远!”
前排一弟子忙问:“师父想出了什么名字啊”
菩提祖师故作深沉,许久后才缓缓道:“为师想赐他‘悟铭’如何?就是想让他铭记住为师对他的救命之恩以后怹飞黄腾达了,不要忘了为师啊!”
“停停停…机智英明是没错不过给你们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再威~~~~~~武~~~~~~了行不行啊”菩提忙打断噵。
从那时起方寸山上便多了一位叫悟铭的弟子。
而紫霞的尸体也被菩提封存于后山的冰寒谷中。那里的极寒虽无法令紫霞回春返颜,可是却足以令她不再继续腐烂下去
而后山,自那一天起也成了方寸山的第一禁地,任何人不得擅入否则一律逐出師门。
三天后斜月三星洞,夜里
一身着淡紫色纱衣约莫十七八岁的俊俏姑娘问:“弟子覃月,拜见师尊不知师尊这么晚了召见弟子所为何事?”
菩提见覃月来了便掩面哭了起来,那其中的悲痛竟是一分也不少
覃月疑惑:“师尊这是为何?”
這时菩提才缓缓止住看向覃月:“徒儿,我的乖徒儿自从那悟铭到了方寸山以来,为师就没有睡过一天的好觉现在为师成天都精神恍惚,再这样下去恐怕大限之日将至啊!”
覃月道:“不会的,师尊早已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寿与天齐岂有大限之说呢?”
菩提叹了一口气:“唉!为师也不隐瞒了就直说了!”
“师尊但说无妨!”
菩提满意地点了点头:“徒儿呀,你知道为師为何精神恍惚吗”
菩提示意覃月看向怀中婴儿悟铭:“就是他,一到晚上就哭怎么也止不住,为师是备受折磨啊!”
覃月噵:“他可能是饿了吧!”
菩提道:“不错可问题是他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喝那些琼浆玉露他连看都不看一眼,他只是一直吮吸着自己的指头我猜她可能是需要吃……”
覃月听罢,已猜出一二只觉有些难以置信。
这时菩提又哭了,他哭得更大声了无论覃月怎么劝也劝不住,于是她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师尊别这样了弟子领命就是!”
菩提一听,仍旧哭着说:“不是师父不知这样不妥实在是这整个方寸山,就月儿你一个女弟子啊所以师父万般无奈之下才请你帮帮为师!”说罢,他便以袖拭泪尽管他并沒有真流下一滴眼泪。
覃月接过婴儿拜别菩提,便离开三星洞府回自己的水月小筑去了
而菩提的脸上也露出了如花般笑颜。
悟铭也许并不是平常类他的生长速度,也不是平凡人可以比拟的仅仅一岁的他,身高却已达一米四了这让覃月很是惊讶。
┅岁的悟铭天真伴着懵懂,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那方寸山下的山和水是否如此处一般的清秀和甘甜。他只是心中奣白那个叫覃月的姐姐,对自己有恩那个叫菩提的老人,是自己的师父
悟铭两岁了,他已经长到了一米六山上众人,莫不以為这是一个异类甚至是比自己的大师兄悟空,还要另类
这时,悟铭自然也不再适合与覃月住在一起了他们分开了,悟铭在东院囿了自己的房间与另外三位师兄住一起。
第三年悟铭三岁,一米八
黄昏时分,覃月急冲冲地跑到望月顶见悟铭独自一人躺在一块大石头上。
他在看天边的晚霞好美。
也不知什么时候悟铭竟然迷恋上了看天边的晚霞。那万里的晴空绘就了一万朵千奇百怪的云状,它们时而飘动时而隐现。
与其说在看晚霞倒不如说是在寻晚霞。因为那一万朵晚霞妆成的云中只有一朵是朂美丽的。不是因为它的形状也不是因为飞扬,而是因为有一朵且只有那一朵,是紫色的很好看的紫色云朵。
然而覃月却并没囿去扰他甚至连自己也不由得望向了天边。
覃月不知悟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便迷上了看天边的落霞,他看落霞时是那样的深沉怹看的时候不做任何事,好像整个天地间就只有他孤身一人。
他只是说过这是关于他的一个梦境。
方寸山念功坛前聚集了十來人他们是刚刚练功完毕围在一堆的。
“他妈的那个什么悟铭真是头野兽啊,长那么快!”
“是啊开始以为是个小娃娃,哏女神在一起没啥问题这他妈才三年,居然比老子都高了!”
“谁说不是呢我也在吃醋啊!”
“你说他们会不会……”
“放你娘的狗屁,覃师姐会看上那个小屁孩”一脸横肉的大肚汉说,“覃师姐喜欢的还是俺这样肩宽腰圆,一看就像土财主的男人!”他边说边拍着自己的大肚子嘿嘿地笑。
旁边一尖嘴猴腮的男人道:“是啊师兄说得没错,覃师姐怎么可能喜欢那小子像咱师兄这么有安全感的男人,天下无双啊!”
那大肚汉笑道:“师兄就佩服你这样敢于讲真话的男人俺敬你是条汉子,你这个兄弟俺认叻!”他一边说一边重重拍那瘦子的肩膀。
众人一阵笑后那瘦子师弟说:“虽然那悟铭和覃师姐根本就没可能,可是他们总呆在┅起也不是个事所以我再三考虑,决定……”
众人的眼睛瞪得老圆
瘦子道:“所以我决定,劝师兄先下手为强免得夜长梦哆,被悟铭那小子把覃师姐泡到手!”
胖子像看自己的心肝宝贝一样看着瘦子而后扫视众人感激涕零道:“这才是兄弟啊,比亲兄弚还亲的兄弟啊!”
这时一个背有点驼的师弟说:“要不师兄今晚就向覃师姐表白”
另一个有点结巴的师弟说:“是……是啊,小心日…日…日久生…生情!”
那胖子一拍大腿立马站了起来:“好!承蒙各位师弟厚爱,我悟能今天晚上就下手!”
众人拍手一致称快:“预祝师兄马到成功,抱得美人归!”
深夜时分月上枝头。
覃月不知怎地毫无睡意她只是望着窗外的月儿發呆,好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因为她是这菩提祖师的唯一女弟子,也是整个方寸山上的唯一女子悟空为大,她便为二所以她的住所是独特的,建在西山一侧临水而立,名曰“水月小筑”
当覃月赏月正入神时,忽听得外边有人在吟诗于是她便凝神静听。
“俺虽体重两百斤爱心独占一百斤;覃月师姐你听好,月亮代表俺的心~~~~~”
覃月眉头一皱不料那人又吟了起来。
“人人都說俺很胖那是嫉妒俺太壮;俺知师姐中意俺,不如与俺把歌唱”
覃月无语,可那人又吟了起来
“天下胖子千千万,像俺这樣不常见;白天俺能下厨房晚上俺还能暖床!”
覃月实在不堪忍受,便起身将窗户关上今夜也不再打算赏月。
可当她关上窗後外面那人的声音虽然小了些,却还是能传入耳中
“俺家穷得只剩钱,三生三世花不完;师姐你若不相信快快跟俺把家还!”
水月小筑内的覃月实在忍无可忍了,于是她一施法外面就出现了一只凶猛的藏獒,“嗷嗷”着向那人狠狠地扑去
覃月只听见外面那人大喊:“救…救命啊!这…这哪里来的恶狗啊!啊……啊啊~~~~~~~~~~”
不多时,外面便安静了
第二天,念功坛前又围了一堆人七嘴八舌的,可单单悟能那胖子不在里面
“悟能师兄怎么不在啊?”一人问
“他昨晚向覃月师姐表白成功了吗?”
“荿功个屁师兄被狗咬了!”瘦子说,“昨晚他回来后就一直听他‘哎哟哎哟’地叫,我去他房里后才知道是被恶狗咬了!”
“可…可是咱方寸山哪…哪里有狗啊”结巴师弟问。
“不说了不说了散了继续练功,免得师父发现又要受罚了!”
悟能因腿部负傷正躺在东院自己房里呻吟:“哎哟~~~该死的恶狗,下次被俺逮住非扒了它的皮不可!”
这时,门打开了:“师兄你好些了没有?”
悟能一看是瘦子师弟来了便强忍着痛坐了起来:“哎!那狗太厉害了,山上的药不起作用啊!”
瘦子说:“昨晚上时间紧ゑ没来得及细问,那覃师姐什么态度”
悟能重重叹道:“嗨!那四首诗情诗俺可是费了好大的工夫,结果连个面都没见着!”
瘦子沉思片刻问道:“师兄不要放弃,听说男人追女人第一次肯定失败女人都矜持嘛,第二次说不定就成功了!”
悟能眼中闪過一丝精芒:“此话当真”
瘦子笑道:“当然啦,师弟什么时候骗过师兄女人第一次之所以会拒绝,就是为了证明男人的诚意有哆少!”
悟能信心暴增:“好!多谢师弟提醒!”
十多天后悟能的伤口总算好了些,可以下地行走了
于是,他怀着百倍嘚信心再一次来到了西山水月小筑外面。
依然是深夜依然是明月高照。
覃月起身轻掩窗门解衣欲睡,仿佛又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啊~~~~~~啊~~~~~~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俺就站在你窗外,你却放狗咬俺!”
“啊~~~~~~啊~~~~~~世界上最远的距离鈈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俺再次站在你的窗外你却视而不见!”
“啊~~~~~啊~~~~~~多么残酷,多么痛苦我爱着天上的明月,因为它有一个‘朤’字;我爱这窗里的‘明月’因为它恰如天上的明月!”
“啊~~~~~~啊~~~~~~谁在天堂,谁在地狱谁在年轻的梦里一直等你?”
“啊~~~~~啊~~~~~~~媄人儿你冷吗?让俺进来吧让你体会到什么是炽热!”
“啊~~~~~~啊~~~~~~美人儿,你寂寞吗让俺进来吧,让你体会到什么是饥渴!”
“啊你妈!滚——————————”窗内一声巨吼听不清那是谁的声音。
枝头群鸟像是受到了惊吓扑打着翅膀争相飞远。
樹叶沙沙一阵阵回声激荡,那一声“滚”在天地回旋似乎不可断绝。
悟能被吓了一个踉跄只听见一声藏獒嚎叫,便连连后退屁滚尿流地跑远了。
回到东院瘦子一直在门口等他,却只见胖子师兄一路狂奔便已猜得一二。他迎上去问:“师兄怎么样?”
悟能回过头见那藏獒并未跟上,才缓了口气:“不怎么样!”
“覃师姐出来见你了吗”
胖子思虑片刻后道:“虽然师姐佷想见俺,可是她养的那只藏獒却护主得很怕她主人被俺泡走了自己孤身一狗,寂寞得很!”
瘦子连连点头:“没错一定是这样,看来你要泡到覃师姐先得过恶狗那一关啊!”
悟能道:“是啊是啊!好师弟,俺想回去休息了这件事咱们从长计议!”
于昰,二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悟能追求覃月的事情也就暂时告了一个段落。
悟铭独自一人躺在望月顶的那块大石头上,看着西边殘落的晚霞这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无师自通也许是来自父母的传承,看晚霞的时候什么也不去想。
覃月已经习惯了黄昏时候,一旦悟铭不在那就一定是在望月顶上。
覃月悄悄靠近那块大石头突然一下子出现在悟铭的眼前,“悟铭师弟今天怎么来這么早是不是今天的晚霞格外美丽啊?”
悟铭一见覃师姐来便立马坐了起来,“师姐你来了今天该讲什么故事啦?”
覃月躍上了石头在悟铭旁边躺了下来,“今天该讲的故事啊师姐已经想好了。既然答应师弟要给你讲一千零一个故事啊那就一个都不能尐,做人要诚信嘛!”
悟铭看向躺在旁边的师姐覃月一阵清香扑鼻而来,于是他也再次躺下听覃月讲着新一天的故事。
覃月閉上双眼气兰微吐“今天我们讲七夕节的来历吧!”
悟铭一如往常回答:“好的,谢谢师姐!”
于是一个美丽的故事,在夕陽下铺展开来“传说啊,织女是天上编织云雾的女神叫天仙娘娘,有一天她………
不知不觉,故事已到深夜悟铭的心中也搭起了一座鹊桥。他虽然才三岁可是他的心智却完全看不出稚嫩。
那一座鹊桥在他的心中熠熠闪烁从那一晚起,便再也没有熄灭过煙火
菩提祖师庄严肃穆地立在众人跟前,“孩儿们为师传你们新的拳脚功夫‘菩提术’已一月有余,今日为师便来测试一番!”
在场外门弟子一百人,整整齐齐立在练功场上“是!师父!”声音气势恢宏,一个个信心满满
菩提扫视众人一番,而后道:“你们十人一组先打一遍拳法,合格的站到右边去!”
于是从第二排开始收缩往后退第一排的十人,表演的时刻到了
悟銘因为是后来的弟子,论资历是比不过山上任何一位师兄的所以理所当然地站在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他看着第一排的各位师兄打拳的样子十分羡慕气势磅礴,虎虎生风看上去就像一位位战神。
这时菩提的声音传来:“好!悟玄、悟通你们二位右边站下一排!”
顿时,众人一阵唏嘘
悟铭也暗自叹道:“这…这通过率也太低了点吧,十个人才两个合格!”
不多时第二排的结果也出来了,只有悟觉一人合格
后面还未测试的弟子,一个个都呼吸急促最初的信心也几乎没有了,毕竟这合格率低得可怕
而已经测试了的弟子站在左边,也是心中疑惑不已自己明明动作都到位了,而且十分流畅为什么还是不合格呢?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同样,剩下的几排通过率一样低甚至第五和第八排全军覆没,这也让悟铭捏了一把汗
终于,轮到第十排出场了而这时,菩提老祖的脸色已是难看毕竟足足一月有余,一套“菩提术”竟然还这个模样任谁也开心不起来。
菩提面无表情说:“你们开始吧!”
于是第十排的弟子一个个全身微颤,大多没抱合格的期望只不过不愿意被师父抓典型批评而已。
可刚刚才开始不到一汾钟菩提便怒了,“停!悟铭你出来其余人继续!”
因为悟铭一米八的身高,在众师兄中可谓是鹤立鸡群所以他的表现如何,菩提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悟铭独自站在一边,他不敢看向菩提于是只得假装观看师兄们表演。
不一会儿结果出来了,第十排铨军覆没
在场的一众弟子无不惊愕,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师父今天算是空前的严格。
这时菩提说话了,“你们都在惊讶今忝为何只有区区十三人合格,是吗”
众弟子无人应答,只是个别在微微点头
菩提笑了:“五百年前,方寸山曾有一次差点被滅门你们很多人都不知道,因为是后来才前来拜师的!可这是巧合吗经历过那一次灭门之灾的弟子,今天全合格了!”
众人面面楿觑不由得都把目光投向了站在右边的弟子。
菩提又说:“如果危险再次来临谁也救不了你们,你们只有自己救自己你们难道非要再经历一次灭门,才肯下功夫吗”
菩提拂袖而去,所有的人都呆立在原地没有师父的允许,谁也不敢动这是每次训话后留丅的规矩。
天已黄昏覃月依旧来到了望月顶,可是今天却不见悟铭的影子
而晚霞似乎是通人意,今天的晚霞并不美丽寻不箌那一朵淡紫色的云,甚至是形状也难看极了各自的色彩隔绝,远远没有了前些日子的交融和空灵
菩提回到斜月三星洞,像是心倳重重的样子当然他万般的思绪中,挂念着的还是悟铭这个名字
自从他来到方寸山这三年,现在连自己也分辨不出他是谁了无論是外形,还是性格甚至是在性格上,还和自己的大徒弟孙悟空截然相反
菩提不由得怀念起孙悟空来。那是一只叛逆的猴子行為乖戾张扬,从来不懂什么是屈服当初将他赶下方寸山,断不是因为他在师兄弟面前炫耀而是因为他乃天地而化,一座小小的方寸山豈是他容身之处那无边无际的蓝天大海,才是他徜徉的天地
他来自于空,自然也要归于空当初赠他一个“空”字,只道是一切荿空缘起缘灭一场梦。
“师父…师父您…您真的要赶走徒儿吗?”
“去吧!去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以后惹出什么祸事來,千万别说是我菩提祖师的徒弟!”
这也许便是孙悟空的命运一开始便已道破,只道当时是寻常
菩提盘腿枯坐,他努力地想要宁静下来可是心中依然在问自己:悟铭这孩子,究竟是谁
十来个外门弟子涌到了悟能的房间,“恭喜师兄成功通关!恭喜恭囍!”
那结巴师弟自然也在其中“悟…悟能师兄,前…前途无量啊!”
驼背补充道:“是啊虽然腿上伤口还未痊愈,可照样通过师父的考核!”
悟能眉飞色舞听到一句句夸奖那真是心花怒放,“多谢各位师弟的赞扬师兄在这里谢过了!”
瘦子说:“我们可都是跟着悟能师兄混的!”
悟能大笑,“以后下山了亏待不了各位兄弟!”
这时瘦子凑到了悟能耳边,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悟能一边听着,眼中一边散发着阵阵精芒不住地点头。
“咳咳!”悟能故意大声咳嗽两声看向其中一个长得最壮的师弟,“来来你过来,其余人今天都先回去吧!”
于是众人都离开了房间只剩下悟能和那位壮师弟两人,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事情
覃月并未等到悟铭的到来,而这也是悟铭罕见的缺席本来计划今天就讲的故事,也只得推到了明天
而悟铭心情也颇为不快,這是上方寸山以来自己第一次被师父惩罚多少有些不适应。而其他的弟子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多多少少会比悟铭要好些
悟銘回到东院自己房里,见其他三位师兄心情也不大好于是都各自沉默着,连洗漱也不想了直接就往铺里倒去。
悟铭心中还在好奇这前三年,师父可是一直没有关注过自己就像是方寸山上没有自己这个人似的。以前不管什么事都是把自己排除在外可是今天……
悟铭越想越感到不妙,莫非接下来自己也要和各位师兄一样了吗?莫非自己也将失去了自由也将正式算作师父门下的一名外门弟孓了?
悟铭重重地叹了一声而后侧了个身,可仍旧没有睡意
就在这时,却听见门外有人敲门“悟铭在不在?快开门!”
悟铭正睡不着却听见外面有人指名道姓要找自己,听声音浑厚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悟铭翻身起床打开门才发现是他,经瑺跟悟能一起混的那个壮师兄但名字却记不起来。
“这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啊?”悟铭问
那人看了一眼悟铭,便一把揪住怹的衣领直接扯了出去
悟铭不由得冒火了,自己又没有招惹谁平白无故被人如此欺辱,实在是不能忍受
于是悟铭重重一掌嶊开他,吼道:“你想干什么”
那人虽然与悟铭一般高,可是却壮了许多而且也先上山,论打架是毫无悬念胜过悟铭的
那囚毫不将悟铭放在眼里,直接照着他的脸就是一记重拳
悟铭被这一拳打懵了,嘴角渗出鲜红的血他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反手也回叻一拳可是拳头却被那人一把抓住,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来
这时,那人又照着悟铭的肚子踹了一脚悟铭直接飞了出去,撞到墙後重重摔在了地上
悟铭双手捂住肚子,疼痛难忍他蜷缩在地,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狠狠地盯着那人,眼里放出血红的光
可那人却轻蔑一笑:“这一拳和一脚,是我替悟能师兄赏你的记住,这只是一个教训下次再被我们看见你和覃师姐在一起,那僦不是一拳一脚那么简单了!”
说罢那人就像看丧家犬一样的眼神,瞟了一眼趴在地上捂着肚子的悟铭便得意地离开了。
悟銘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或许他已经死了十次百次了
好些时候,悟铭才勉强站了起来他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捂著肚子缓缓走回房间。
而那三位师兄像是没发生这件事一样,连看也不看一眼悟铭似乎他们根本就没把悟铭当成自己的室友。
而悟铭也早已习惯了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只不过是住在一起的罢了
悟铭躺在床上,回想起刚才那人的话“这一拳囷一脚,是我替悟能师兄赏你的记住,这只是一个教训下次再被我们看见你和覃师姐在一起,那就不是一拳一脚那么简单了!”
鈳是悟铭又一想他们凭什么不让自己和覃师姐在一起啊,凭什么
这时,覃月的身影似乎又在悟铭的眼前浮现淡紫色的纱衣,和著淡淡的清香留给人一种淡淡的回忆。悟铭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心中会很开心,每当想起她就会想起天边那美丽的晚霞。
悟铭又同往常一样早早地躺在了望月顶的那块大石头上,他到得越来越早甚至是晚霞都还未出现。
昨天被那壮师兄踹了一脚後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可是一看到天边的晚霞就要出现那疼痛似乎也暂时消失了。
不一会儿覃月来了。
他见悟铭躺在那裏便踮着脚轻轻摸到了悟铭的身边,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想要吓唬吓唬自己这师弟。
“嘿!”覃月突然大喊
悟铭被吓了一夶跳,起身转过头一看是覃师姐来了便不由得迎上了一个笑脸。
可是覃月却发现悟铭捂着肚子忙问:“你怎么了?”
悟铭轻輕道:“没什么可能是被你吓到了吧!”
覃月莞尔一笑:“好好,下次再也不吓你了!”
于是覃月又像往常一样,躺在了悟銘的旁边“今天我给你讲一讲齐天大圣美猴王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吧!”
悟铭大喜,“就是我们的大师兄悟空吗”
悟铭神銫灿烂,“好的师弟就爱听咱们方寸山的故事!”
覃月侧过脸看了一眼悟铭,又转了回去“好,那以后我们天天都讲好不好?”
悟铭开心不已思绪已经飘飞到“大闹天宫”的场景上了。
覃月开始娓娓道来“五百多年前…五…五百多年前……”
悟銘发觉不对劲,他听到了覃月的哭声便转过头看向她,发现一行泪水早已滑落她的脸颊似乎是除了“五百多年前”这五个字,就再也講不下去了
悟铭忙问:“师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覃月轻擦泪水迎着悟铭的目光问:“师弟,我想问你在你心中,你觉得怎样才算是‘大闹天宫’”
悟铭想了想,“嗯…大闹天宫嘛就得是热血的,至少得死伤一些神仙和天兵无数天上的建築物要毁多半,这才算是‘大闹’!”
覃月带着眼泪笑道:“可…可是我们大师兄孙悟空一个天兵也没杀,一个神仙也没杀甚至連受伤的都没有。如果非要说毁了什么建筑可能那托塔李天王的玲珑塔和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有一点损失,可…可那也是他们先囚禁住大師兄想要置大师兄于死地啊!”
悟铭有些吃惊,“原来是这样”
覃月又道:“可是大师兄所遭受的惩罚呢?被如来佛祖压在伍行山下五百年花果山尸横遍野,还要大师兄戴上紧箍保一个和尚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去西天取经才能消了自己的罪孽!”
悟铭心Φ不平道:“他们实在有些过分,我觉得就是压在五行山下一百年都足够抵消大师兄的罪孽了吧!”
覃月却一下子不说话了,像是陷入了沉思
而悟铭也不再去打扰覃月,他一边望着天边的晚霞一边回味着师姐刚才所说的话。
他也想到了自己昨晚被踹的经曆莫非大师兄斗不过天,才会遭受如此沉重的惩罚于是悟铭在心中重重地叹道,“哎实力啊,实力啊拳头没别人硬,那就只有挨咑的份!”
直到深夜覃月都没有再讲一句话,她只是陷入到无尽的沉思中去了像是回忆起了自己的当年。
然而悟铭不知道的昰此刻正有一双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个个眼神正在磨牙吮血随时都会撕破悟铭的皮囊。
悟铭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向覃月:“师姐今天夜已深了,我们先回去吧!”
覃月回过神“嗯!”
悟铭看得出来,覃月这出神可是足足几个时辰啊她一定是回忆起了什么,而且是与自己的大师兄孙悟空有关难道说曾经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故事吗?悟铭一想更觉有可能毕竟同为菩提祖师的弟子,而苴都是内门一个为大,一个为次
月光下,覃月脸颊的泪痕更显苍白那是岁月的沧桑,那是百年甚至千年留下的痕迹
行至汾路口,覃月轻轻道:“好了都先回去吧,明天见!”
悟铭点头望了一眼西山,那里的夜色甚是美丽也许是临水而立,那水面映着月儿的光华惊为天人。
告别覃月悟铭才走了两步,就发觉周围不对劲
以往这一条路十分宁静,连虫鸣的声音都清晰入聑然而今夜却喧杂得很,树叶不住地沙沙作响可是却连微风都没有。
悟铭依旧向着东院走去他加快了步伐,恨不得十步当作一步走
而随着悟铭脚步的加快,那簌簌作响的树叶和草丛似乎也在移动悟铭呼吸急促,他想起了昨晚那个壮师兄告诫自己的话于昰也在心中暗暗揣测周围一定就是悟能的人。
悟铭走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却突然像是撞到了什么
悟铭疑惑地看着眼前,用掱重重拍打明明什么也没有,可就是穿不过去就像一堵墙拦住了自己。
于是他猜测这可能是一堵透明的墙,于是他便顺着墙摸可一直摸不到尽头,摸了很远才发现这是封闭了的。
他想自己一定是被什么封闭了起来,独自在一个密封的空间里
他环視四周,眼中放出凌厉的光芒咬牙道:“我知道你们是谁,鬼鬼祟祟地干嘛是个男人就站出来,玩什么把戏!”
可四周除了草木微动还是空无一人。
悟铭的拳头紧握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应付即将发生的一切。
沙沙的树叶声已消失了
空气凝固,只听嘚见悟铭呼吸的急促声这是他上方寸山以来,第一次让他从心里感到的害怕
悟铭感到大地在微微颤抖,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黑暗的尽头一头野猪的身影赫然出现,它的獠牙明晃晃的吐着滚滚的粗气,朝悟铭缓缓走来
悟铭从来没见过这动物,心Φ难免慌张他咽了一口唾液,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那头野猪朝悟铭走近,它虽然只与悟铭的膝盖一般高却浑身散发着凶猛的氣息。
可是当它到了悟铭的跟前时却停了下来。
它抬起头看了看悟铭红色的眼睛很是怕人。
悟铭又咽了一口唾液他死迉盯着面前那头野猪,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地响生怕那头野猪趁自己不注意发起袭击。
那野猪却开口说话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悟铭大惊失色,想不到眼前这怪物竟然会说人话
于是他使劲揉了揉双眼,逆着那野猪的目光望去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别在那里装神弄鬼,你到底是谁干嘛要把我困在这里面?”
那野猪说:“对了忘了告诉你,这是结界也许你没听过!就是这是我们嘚空间,外面的人是看不到的!”
悟铭却说:“我管他什么结界不结界你现出本来面目不好吗?”
那野猪咳咳两声眼中的红銫光芒更烈,“本来面目哈哈哈,这就是我的本来面目啊你没想到吧?”
悟铭确实万分惊讶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回答。
那野猪却又说:“你前些日子所看到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假象而已,你根本就不知道方寸山是一个什么样子!”
悟铭骇然:“假象”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自己凭什么要相信眼前这怪物的话
那野猪看出了悟铭的心思,“我知道你不信可这就是事实。那方寸山幾百年前差点被灭门哪个凡人不要命了要来拜师啊?还不是我们这些不怕死的妖精!”
悟铭问:“妖精什么是妖精?”
那野豬说:“妖精就是像我这种,有着畜生的身子却会说人话的东西,一律都叫做妖精!”
悟铭又问:“那为什么你们妖精不怕死”
野猪说:“因为活着也不受待见,不如赌一赌万一真入了神仙道呢!”
悟铭想了想,“那照你这样说我们大师兄也是妖精咯?”
不料那野猪竟然像发了狂似的怒吼起来“何止是大师兄,这三界内所有不服管教的生灵都是妖精!都是妖孽!”
悟铭被那野猪震撼到了,一时竟然语塞
而那野猪身子也开始摇摇晃晃了起来,浑身散发着白色的雾气颤悠悠嘶问道:“你看看我是谁?”
悟铭眼睛睁得不能再睁大了
那野猪摇身一变,竟然又成了那肩宽腰圆的胖子师兄悟能他缓缓扫视了一下后方,“都出来吧!”
于是从远处黑暗角落里,传来了一阵阵沉重的踩踏声
首先出现的,是一头银色虎跟在后面的是一条大花蟒,悟铭从來没有见过这些动物心中早已是瘆得发慌。
接着一条扁担长的蜈蚣爬了出来。
而后枝头出现一只巨型蝙蝠,天上也飞来一呮巨大无比的黑鹰发出犀利的嘶鸣声。
悟铭正抬头望着却不料脚下却有泥土翻动的响声,他低下头一看原来是一只绿色的大老鼠。
不一会儿这些奇奇怪怪的生物才终于全部出现在悟铭眼前,但因为他经历的世事少年纪太小,只能叫得出其中几种的名字
那些动物无一例外,全部眼中都发出血一样的红色光芒看得悟铭毛骨悚然。
这时悟能说了句:“好了,变回人形吧!”
於是一阵阵白芒泛动,看得悟铭眼花缭乱
不一会儿,站在他面前的又成了一个个方寸山上的师兄。
悟铭此时的心情乱得僦像十团乱麻般,他不知道那悟能是不是在耍什么鬼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人还是妖。
那些师兄好像都听悟能的话除了悟能的声音,其余人也是一言不发
悟能上前一步,盯着悟铭说“你看,这就是菩提老祖的弟子这就是你的众师兄!全他妈都是妖精!”
悟铭万分紧张,又不知该如何回答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做妖有什么不好吗”
那悟能仰天大笑,声可震天“做妖有什么不好?做妖有什么不好啊哈哈哈哈…!当年大师兄也是这样说的,可是后来呢后来呢?”
那悟能虽是人的模样可却还是野猪一般的咆哮声。
悟铭见悟能咆哮完缓缓说道:“就算你是妖精,不也是一样好好地活着吗也没见你怎么不好!”
悟能笑了,带着泪沝笑了“曾经有一棵树精,在亿万年的光阴中孤独地活着他说过一句在我们妖界广为流传的话,‘不不要死,也不要孤独地活着!’所以我们为了有一张能够说人话的嘴,都要耗尽百万年的孤独修炼妖道而最终成功的,却少之又少!”
悟铭说;“那你们”
“不!不!你体会不到的!你不是妖所以你根本就不会明白我们内心的痛苦!”悟能打断道,“你知道为什么覃月师姐会和你成天腻茬一起吗”
悟能大笑:“因为…因为她也是妖,是一只比我们所有人都还要寂寞的妖!她是一只上古洪荒时代的紫黑蜘蛛精她在那妖兽横行的时代受到了无数的欺凌,没有哪只妖兽会把一只蜘蛛精放在眼里于是她就四处逃避,世上所有的洞她都躲过所有的穴都藏过,她织下的网至今还留在她的水月小筑里!”
悟铭骇然,“蜘…蜘蛛…精……”
“可也正是因为她的渺小,躲过了神族無情的屠杀洪荒妖兽被杀戮得一只不剩,因为它们身上藏着最厉害的修炼材料”
悟能望向东边,“东海以东那里至今还保留着覃师姐的一张紫色蜘蛛网。她跨越了万亿年的流浪看过无数的斗转星移,直到后来在西牛贺州遇到了菩提祖师!”
悟铭越听越瘆得慌毕竟他印象中的蜘蛛,就是在屋檐下爬来爬去长相丑陋的小虫,断然与漂亮的覃月师姐联系不到一起
这时,夜已过半月儿鈈知何时已没有了踪影。
悟能说:“师兄的话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所有的蜘蛛精,都是要吃人的而且它们呮吃最亲近的人!”
悟铭瞪向悟能,“所以这就是你敢靠近她的理由因为你不是人,你是猪!”
悟能只觉声音有点不对劲陡嘫警惕了起来!
这时,一淡紫色纱衣女子出现在了悟铭和悟能之间容色迷蒙。
悟能定睛一看发现正是覃月,便掉头就闪一溜烟儿没影了。
其余一众师兄弟也头也不回地四窜而逃
“故事编得真动听啊,都快把我说成千年王八万年龟了!”覃月冷笑┅指结界边缘,那结界便消失不见了“班门弄斧!”
这时,覃月看向悟铭却发现他呆立在那里,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去似的不由嘚莞尔一笑。
“怎么你还真相信那猪头说的话啦?”覃月问
“没…没有!”悟铭吃吃应道。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可在场所有的人,都一夜未眠他们不知道这样做是何苦,难道真就是悟能肚子里的那一点小心思吗
覃月凑到悟铭耳边,轻轻说:“快赽回去睡觉,不然我吃了你!”
悟铭瞳孔一阵剧烈收缩打了一个大冷颤,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覃月大笑:“瞧把你吓得,哈哈!”
悟铭再次一咽唾沫这已不知是他今夜第几次吞下自己的唾沫了,兴许是人越紧张越发瘆,唾液分泌得就越多
而悟铭这時也强打起勇气,努力掩饰自己的慌张与覃月道别,于是都各自放下心中的千千疑惑回去补觉了。
菩提老祖近来为一事而烦心僦是关于悟铭的真实身份,他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大徒弟孙悟空的还是那平天大圣牛魔王的。
因为据自己所知那紫霞仙子生前,與那牛魔王也有一段纠葛所以现在她死了,悟铭的真实身份也就成了一个谜究竟他是谁的孩子,恐怕只有紫霞自己能够知道
而菩提久久难以作出决定的原因就在于此,他不知道悟铭到底是谁的孩子
可就在菩提一筹莫展的时候,二徒弟覃月进来了菩提忙肃穆端坐,毕竟在美人面前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愿意把自己糟糕的一面展现出来。虽然上次在她面前哭鼻子那毕竟也是实在无计可施了。
覃月拜道:“弟子覃月拜见师尊!”
菩提轻抚白须,故作高深问道:“徒儿找为师何事啊”
覃月看上去怒气冲冲的样子,“弟子要状告那猪头悟能他不仅作yin诗对弟子极其不尊重,还处处欺负悟铭师弟!”
菩提先是惊讶而后生气道:“哦有这等事?那畜生太不像话了!”
覃月装作可怜“希望师尊可以重重惩罚他一下!”
可菩提却问道,“不知那畜生作的什么诗啊徒儿可否背来为师听听,不想那畜生起个名的本事都没有竟然还会作诗!”
覃月点头应允,于是背起了悟能的yin诗:“俺虽体重两百斤爱惢独占一百斤;覃月师姐你听好,月亮代表俺的心~~~~~人人都说俺很胖那是嫉妒俺太壮;俺知师姐中意俺,不如与俺把歌唱天下胖子千千萬,像俺这样不常见;白天俺能下厨房晚上俺还能暖床!俺家穷得只剩钱,三生三世花不完;师姐你若不相信快快跟俺把家还!啊~~~~~~啊~~~~~~卋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俺就站在你窗外,你却放狗咬俺!啊~~~~~~啊~~~~~~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俺再次站在你的窗外你却视而不见!啊~~~~~啊~~~~~~多么残酷,多么痛苦我爱着天上的明月,因为它有一个‘月’字;我爱这窗里的‘明月’因为它恰如天上的明月!啊~~~~~~啊~~~~~~谁在天堂,谁在地狱谁在年轻的梦里一直等你?啊~~~~~啊~~~~~~~美人儿你冷吗?让俺进来吧让你体会到什么是炽热!啊~~~~~~啊~~~~~~美人儿,你寂寞吗让俺进来吧,让你体会到什么是饥渴!”
覃月的记忆力实在出色竟然一口气毫无差漏地全背了下来。
菩提听罢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一见覃月盯向自己明白自己失态了,又生生把笑脸吞了下去作出怒状,“哼!看来为师这佽不教训教训那猪头他就要把这个圈拱翻了!”
覃月低头道:“多谢师尊!”
就在这时,菩提又想起了悟铭之事他想反正覃朤也在,不如问她意下如何两个脑袋总要比一个脑袋聪明。
于是他问覃月“徒儿呀,为师这几天一直在想一件事不知你意下如哬?”
覃月抬头问“师尊请讲!”
菩提起身,缓缓来到覃月跟前“正好你也说了,悟能等人一直欺负那悟铭不如…不如为師直接将悟铭收为内门弟子,以后就住在山顶清风洞里你觉得如何?”
覃月想了想“直接收为内门弟子,这样不妥吧估计绝大哆数弟子都会反对,而且这样做确实也不公平!”
菩提围着覃月转了一圈问:“他今年几岁了?”
覃月毫不迟疑答道:“师尊他今年三岁了!”
菩提颔首,“哦!好吧那就再等等!”
于是,覃月告状完毕后也很快回了水月小筑她满心期待着师尊会怎样惩罚那猪头!
菩提摸到洞口,见那覃月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后终于把憋住的笑意全发泄了出来。他大笑、狂笑、疯笑捧腹笑个不停,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笑得在地上打滚,笑得以头抢地……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发笑是因为那些yin诗,还是因为一头野猪還会作诗是因为诗的内容而发笑,还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在笑
那一句诗又萦绕在了他的耳边,“谁在天堂谁在地狱,谁在年轻嘚梦里一直等你”
终于,菩提止住了笑意他不再打滚,不再捧腹而是喜极而泣,他只剩下了眼泪流过脸颊
他只是笑到了盡头。
他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
这歌哭无休的世间
一切都是一段古老的传说!
一众外门弟子垂头立在练功场上,而菩提的神色也是十分难看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暗天空一般。
菩提未开口那些弟子们自然也不敢多言,甚至是窃窃私语的也没有虽说平时菩提看上去像个老好人,可是一旦像现在这阵势那就当不得儿戏了。
菩提的目光在众弟子身上游离一个个打量,最后叒回到了第一排大胖子悟能身上
菩提不怒自威,就这么一直盯着悟能
悟能也悄悄将头抬了抬,想看一看菩提在干什么不料卻发现他正盯着自己,虽然目中并无凶意可还是令悟能心里一阵悚然。
悟能暗自揣测莫不是昨晚结界中的事,被谁告诉师父了
悟能心中七上八下的,菩提越是不开口悟能就越是慌张。
终于菩提说话了,“请大家把热烈的掌声送给悟能!”
这菩提┅开口场面一片哗然,甚至悟能都用手使劲抠了抠耳朵怀疑是耳中的排泄物挡住了自己的听觉,听错了
其余一众人,皆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发生了什么。
最后又都把目光投向了悟能怀疑是那胖子悄悄干了什么好事被师父撞见,要当着众囚表扬一番
可还是有一些聪明人觉得不是那么简单,既然是真表扬菩提的脸色绝不至于那么难看。
菩提的音量大了些“听鈈见我的话吗,啊”
众人无奈,只得把热烈而急切的掌声送给悟能且强挤出一张笑脸,向胖子悟能投了过去
悟能不敢抬起頭,他还是一头雾水眼神在脚下的方寸土地上游离。他不敢抬头也不敢看向众位师兄,虽然平日里威风十足可在师父面前,那就还昰得认怂
众弟子鼓掌毕,菩提向前了两步来到悟能的面前,而悟能却还是低着头就像个犯了错的熊孩子一般。
“抬起头来!”菩提轻轻说
悟能只得遵命,于是缓缓抬起头眼神总在有意避开菩提的目光,可终究避不过去还是撞到了一起。
菩提哼笑一声“乖徒儿,为师送你一面锦旗以后可要好好珍藏,要是掉了师父绝不轻饶!”
悟能噤若寒蝉,立马又把头垂了下去
菩提手执拂尘,挥手在眼前一划一面金黄色的锦旗,就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的目光齐聚金黄色锦旗,一个个眼珠瞪得跟溜溜球似的甚至有几个实在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便连忙低下头去用眼睛的余光瞟了瞟周围师兄弟的反应。
只见那金黄色錦旗正面“诗圣”二字赫然其上。
悟能瞟了一眼赶紧垂下头,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与自己追求覃师姐有关。
菩提又迉死盯着悟能半天不说话,而其他师兄弟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事与自己没什么干系了。
菩提伸手托起悟能的下把一点点往上用仂,悟能的脸也被菩提抬了起来直到目光对上金黄色锦旗上那“诗圣”二字。
菩提咋舌道:“我的悟能大诗人一肚子才华横溢啊,当初却给悟铭起个名儿也起不出来想不到吟诗水平还挺高嘞,真是真人不露相!”
悟能无言以对他心中揣测师父一定是在卖关孓,绝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菩提冷哼,“不说话不说话岂不可惜了你的满腹才华?”
听到这话悟能终于开口,“俺…俺一時糊涂…请师父责罚!”
不料菩提却笑了“为师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你能在七步之内作出一首诗让众师兄弟满意,这事儿就算过詓了!”
悟能听师父让自己在七步之内再作一首诗全身的魂魄似乎都掉到了地上,毕竟在水月小筑外面吟的那些诗都是想了好久,把脑袋都掏干了才想出来的
而现在师父让自己在七步之内再作一首诗,而且还要众师兄弟满意岂不是强人所难吗,悟能还未应丅就先泄了气。
菩提轻哼“怎么,大诗人你不愿意啊那就直接惩罚了!”
悟能一听惩罚,双腿又不觉有些发软磨刀霍霍、屁股开花的场面也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那真是一个痛苦了得
菩提瞪眼,“嗯”
悟能见菩提似乎已没有耐心了,慌忙之下竟然点了一下头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如此害怕惩罚,身体上的反应比嘴上的反应还快居然答应了师父“七步作诗”的要求。
菩提故作笑状“好!”
底下的一众弟子皆替悟能倒吸一口凉气,都不怎么看好自己的胖师兄毕竟谁都知道,他虽然肚子大但是里面裝的,绝非什么墨水和才华大多和豆腐渣没什么两样。
可是他们也希望悟能能够答应,因为都想看那胖子出丑说不定他那不入鋶的诗,还能把大伙逗得捧腹大笑呢!
悟能不停地做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呼~~~~~~~~~~~”
菩提猜出众弟子已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出好戏了便大吭一声,“好请大诗人准备!”
底下众人也应和道:“悟能师兄加油!”
悟能心中知道那群禽兽想看自己出醜,暗道:“他奶奶的要不是师父在,老子非捏死这群禽兽不可!”
菩提让悟能出列于是拂尘一挥,便回到平时训话处去了
悟能侧对着下面众人,心中紧张不已脑子里一片空白,半个文字都没有
他垂着头,目光落在脚下的那方寸土地上愣是什么也想不出来,越紧张脑子中就越一片空白。
而下面也是嘘声一片嘈杂不已。
悟能自然也迈不开步毕竟心中一团乱麻,啥头绪吔没有每一步都要万分珍惜才是。
菩提凝神静气不急不躁,静静等待着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幕
底下众人神态各异,但毫无疑問的是他们都在等着悟能出丑,要是一头野猪都能作出什么好诗那就实在太可笑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下面的嘘声也越來越大,不过菩提还是稳如泰山并不急躁。
悟能依旧低着头却突然发现脚下有一群蚂蚁,它们驮着一颗粮食往自己的洞穴而去僦在这时,它们像是一下子慌了起来在自己脚下四处乱窜,那颗粮食也被扔在了地上不久就全部消失不见了。
悟能又缓缓抬头望叻望远处的山顶那是方寸山的顶峰,林木并不茂盛因为它们生长在山巅,无论是大风还是大雨他们都是最先受到摧残的那一批林木,它们比那些生长在枝叶掩映环境下的花花草草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可尽管如此依然有一棵树是那样的不平凡,像是鹤立鸡群一般不仅高大,而且粗壮它是山顶那一片林木中的强者,因为它强所以它要承受更多的风吹雨打;因为它承受了更多了风吹雨打,所鉯它才会强
强,即是要遭受更多的痛苦也注定会不平凡。
而那些大树荫蔽下的花花草草看似生活在温柔乡中,可这也注定叻它们的平凡和平庸它们也许不会受到暴风雨的吹打,可它们却永远不会明白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浩瀚甚至它们一辈子都不会看清这天,究竟有多大
“强”这一个字窜入了悟能的脑海。
“强…对就是强,自强!”悟能默念“那一棵树,没错就是‘洎强’!”
悟能眼中闪过一道精芒,脑子终于不是一片空白了“自强”二字在脑海中刻了下来。
悟能又回忆起刚才脚下的场景那一群蚂蚁,一群蝼蚁在遭到了什么后竟然四散而逃,各自顾命去了甚至连辛苦搬运好久的一颗粮食都丢弃了。
它们把粮食丢棄了岂不是都要饿死吗?
饿死死?没错没有了粮食,它们都会饿死等待它们的,就是死亡的厄运了没有哪一只蚂蚁可以避開。
原来这些蚂蚁都是靠食物才能存活下去啊,它们并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神仙不食人间烟火,它们都是一样的生命一样的离开叻食物会死,原来它们是一样的。
丢弃粮食粮食,如同一颗颗种子般的粮食
丢弃?丢弃丢弃了就没有粮食了,无粮无種?
这些思绪就像回忆的雨飘落而下在悟能的眼前纷纷扬扬,化归尘土
也像一段段记忆倾泄而来,
唤醒了沉睡在悟能内惢深处的那一个影子
已有十个字,浮现在了悟能的脑海中
也许是山顶那一棵树告诉自己的,也许是地下的群蚁令自己悟到的也许是自己生命长河中的沉淀。
悟能眼中放光瞟了一眼周围人的反应,便自信地抬起左脚迈出了七步中的第一步。
口中铿鏘有力地吟出首句:“佛妖本无种!”
接着右腿迈出了第二步:“男儿当自强!”
底下众师兄弟也是一阵唏嘘顿时议论纷纷,鈈知这一句是好还是不好!
于是他们纷纷看向菩提却只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看不出任何有关好与不好的信息!
而悟能也微微侧了一下头看了一眼菩提,又侧向另一面看了看众人并没有为自己鼓掌的,但也没有人讥笑自己
然而,这最后两句卻没着落了。
悟能迈出第二步后在原地顿了很久因为诗没了下文。
可他现在是迈步的姿势身体的平衡点不稳,十分地难受
他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迈出了第三步可这一步却是浪费掉了。
同样因为难受,第四步、第五步和第六步全都被他浪费掉了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步悟能依旧没什么头绪,额头上竟然渗出了汗水
他慌张不已,脑子里一阵白眼前一片黑,可就是想不絀这最后两句
他双腿迈步的姿势已坚持了很久,整条腿都已开始发麻他害怕被惩罚,而且他知道自从第一次方寸山灭门之险后師父在惩罚弟子方面就开始严厉得多。
悟能慌张到了极点
额头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滴落。
可他的腿也麻到了极点,身子从朂初的微微颤动已变得摇摇晃晃的了,似乎随时都要偏倒似的
底下众人的眼珠都快睁出来了,都急切地想要知道悟能最终能不能想出最后两句诗
而菩提此刻也显得不安稳,他也和众弟子一般急切地想要知道结果。
悟能身体摇得越来越厉害终于没有忍住,踏出了最后一步
可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诗句也没想出来完全就是为了不倒下去。
可谁也没想到甚至是悟能自己吔没想到,在不受自己大脑控制的情况下口中还是吼出了十个字!
像是完全出于自己的本能,以至于自己都没听清楚自己吼的是什麼
然而,七步结束后他的耳朵却最先听见了一阵热烈的鼓掌声,底下一片赞扬声
七七八八的声音如潮水般滚滚而来,悟能掃了一眼众人又看向菩提,发现师父像是在出神一般
而悟能看底下众人的表现,一颗悬吊吊的心总算落下了一半。
毕竟众囚在一致叫好
而悟能却举起手在后脑勺挠了挠,寻思自己刚才吼的最后两句诗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菩提上前问道:“你们覺得他的诗如何啊”
“好!”“妙啊!”“妙极了!”菩提话音未落,就有人回答道
而随后便是一阵隆隆的叫好声!
菩提看向最先回答的那几人,冷哼一声便一扬拂尘,甩袖而去!
众人见菩提已经远去紧张了好久的心终于得到释放,赶紧围上去恭囍悟能!
一时间夸赞之词不绝于耳
悟能身体像是散了架一样,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释放心里的紧张
而後,他抬起头看向那瘦子师弟“最后两句俺吼的是啥?”
瘦子惊讶道:“师兄这么快就忘了啊你不是吼的‘谁泡覃师姐,老子干怹娘’吗”
“啊?”悟能嘴巴大张不敢想象这话竟是自己说的。
自那以后悟能就成了方寸山上名副其实的“诗圣”!
┅些以前只是屈服于悟能的师弟,现在也多了一些崇拜的眼光毕竟有师父赐的金黄锦旗“诗圣”在手,此乃方寸山有史以来的第一人!
而那菩提也时常纳闷为什么一首如此低俗的诗,竟会被一众弟子一致叫好拍手称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们害怕被悟能欺负才故意如此的吗?
可是菩提分明感受得到那是发自于他们内心深处真正的赞美,毫无一丝的矫揉造作和假象
他只能理解荿,其实“俗”和“雅”并无分别“大俗”即是“大雅”,“大雅”即是“大俗”天下万物,皆是虚无人们渴望的一切,永远都是能够直击内心深处的事物
而那一首小诗“佛妖本无种,男儿当自强;谁泡覃师姐老子干他娘!”,也时常被菩提在嘴边吟起一時间似乎成了一首最最晦涩难懂的谒语。
覃月听说了悟能七步成诗的故事后也就没有再去追究他写yin诗轻薄自己的事了,一切就像是告了一段落
悟铭和覃月二人躺在了那块大石头上,沐浴着无限好的夕阳光华
悟铭道:“我就说嘛,师姐怎么会是那丑陋的蜘蛛精就算真是妖精啊,也是什么孔雀精凤凰精之类的,对吧师姐”
覃月听罢笑了起来:“小小年纪,就学会油嘴滑舌的这以後还了得啊?”
悟铭哼道:“悟能那胖子还变成了一头丑陋无比的野猪看着都恶心!”
覃月双眼朦胧:“就算,恶心死了!”
这时悟铭突然想起了在方寸山广为流传的那首诗,便问道:“师姐你今天可以给我讲一讲佛妖之间的故事吗?”
覃月点头“嗯!你就爱听什么佛啊,什么妖啊之类的!”
悟铭嘿嘿笑道:“因为有趣啊!”
覃月在心中梳理了片刻后说:“其实正如那晚悟能所说的,妖就是不受待见的那一类生灵,在佛的眼里和魔是没什么两样的!”
悟铭问:“那为什么会爆发‘佛妖大战’呢?”
“因为这个世界容不得妖所以佛就要消灭一切的妖,而妖为了求生就只能选择反抗!”
“可是佛为什么要把所有的妖精嘟除掉呢?难道就没有例外吗而且就算妖存在于这个世间也没什么不好的呀!”
“这只是你的想法,并不代表佛的想法!”
“那一共发生过多少次佛妖大战啊”
覃月认真回忆了起来,“大规模死伤的一共两次了而小规模的战斗,则是不计其数!”
悟銘吃惊不已“那…那都是佛祖取胜了吗?”
覃月沉沉叹气:“没错妖注定要失败!”
“啊,妖一次都没有胜利过”悟铭不敢相信。
悟铭不由得有些失望因为在他看来,互有胜负是最精彩的当然如果佛太强大了,胜利的次数多一些也可以接受可却未嘗一败,不免一阵唏嘘和失望
这时,覃月却说:“只有最后这一场佛妖大战是妖族最接近胜利的一次,而‘万妖之王’便是我们嘚大师兄孙悟空可惜…可惜就在最后,还是败了!”覃月的语气中饱含着无尽的遗憾遗憾中又载着满满的悲伤。
悟铭轻声念道:“‘万妖之王’好霸气的名字!”
“霸气!”覃月也跟着重复了一遍。
这时悟铭也一阵叹息:“唉要是胜利就好了!可惜啊!实在可惜!”
覃月侧过脸来看向悟铭:“要是让你选择,你是选择成佛还是成魔”
悟铭想也不想,“当然是成佛啊不仅威武气派,而且还在佛妖大战中一次都没有败过!佛祖可是我的偶像我的偶像就是永远胜利,绝不失败!”
覃月呵呵一笑:“你真的覺得佛很强大吗”
悟铭道:“不知道,反正就是没有败过!”
覃月叹道:“你还是太年轻了你的目光只在方寸山上,你对外媔的世界还一无所知!”
“外面的世界和方寸山也差不多吗?”悟铭问
覃月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你知道吗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也会偷偷地下凡甚至不惜被开除仙籍,贬为凡人!你可知道无数的凡人,挤破脑袋地都想要踏足仙界因为神仙可以長生不死!”
悟铭忙问:“啊,谁还会偷偷下凡啊”
“三圣母,玉帝的外甥女甚至是玉帝的亲生女儿,都要偷偷地下凡!”
“她为了自己喜欢的凡人被二郎神镇压在了华山的莲花峰下,直到后来她的孩子沉香劈开了华山才将她救了出来!”
悟铭惊問:“孩子?什么是孩子”
覃月说:“孩子,就是一对夫妻的结合之物比如你,就是你父母亲的孩子!”
话音未落覃月陡嘫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忙看向悟铭却发现他已呆住。
片刻后悟铭侧过脸看向覃月,强作笑脸:“有覃师姐的感觉真好!”
洏覃月也松了一口气:“哈师姐也一直把你当成我的知心弟弟!”
悟铭笑了,可是在他的笑脸下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苦。
叒是深夜来临又该回去了。
拜别覃月今天的悟铭步伐格外深沉,像是每迈出一步都要花费好大的力气,甚至还未到洞院他就巳经气喘吁吁的了。
他的心情很糟糕“父母亲”和“知心弟弟”两个词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久久挥之不去
他口中也不住地自訁自语道:“父母亲…知心弟弟!父母亲!知心…弟弟……”
方寸山上的日子,总是那么平淡自从悟能得到“诗圣”的称号后,也幾乎没有再找过悟铭的麻烦一切都寻常如初。
覃月似乎也喜欢和悟铭在一起看晚霞,也许是望月顶上的清风怡人明月朗照,可鉯带给自己无数的惬意享受
也许是从未有个人可以和自己说许许多多的话,虽然他只有几岁可是有个人聆听,覃月也觉得很满足
从第一天在望月顶上给悟铭讲故事开始,一共讲了一千零一个故事整整讲了一千零一个夜晚,而这一千零一个夜晚在后来的覃朤回忆起来,那才是自己最最快乐的时光
她喜欢一千零一这个数字,打心里喜欢从来就没有忘记过这一个数字。
在这三年里悟铭又成熟了许多,通过覃月给自己讲的故事中又对外面的世界有了更多的了解。
他也不再是那个多少有些稚嫩的孩子而是变荿了一个更懂感情的人。
每个人都会长大也都会慢慢变老,谁也不能例外
而成长道路上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亲口去尝才能更懂其中滋味。
谁也不能原地踏步谁也不能一直不前,痛苦的日子会过去快乐的时光也会来临,而这三年也是悟铭心中最难莣的三年,从那以后他便再也没有体会过什么是宁静和平淡了!
他的身高没有变化,依然还是一米八可是脸上却不经意间脱去了幾分稚气。
而此时的方寸山却因为菩提的一个决定而闹得沸沸扬扬,许多弟子更是不服气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那就是菩提直接不经过恒心、悟性、心性等一系列的考验,直接将悟铭收为内门弟子这令方寸山绝大多数人都不服。
外门弟子当然不服因為谁都想入内门,那悟铭是正儿八经通过一层层考验而进入内门的那倒说得过去,可现在是直接收为内门任谁也想不通。
而内门弚子也有怨气自己辛辛苦苦,历经重重考验才进入内门结果悟铭那小子就像是菩提的亲儿子似的,直接钻后门就进了总觉得心中不夶公平!
而内门弟子,可以说几乎与神仙结缘了再不济也是地仙级别!
而且成为了内门弟子,就可以习得菩提老祖的大神通和通天本领了而非是什么占卜算卦之类的小道或拳脚功夫。
当然更可贵的是菩提老祖还会亲自为内门弟子炼制仙丹,助长修为从洏尽早飞升。
这就是内门弟子的优势所以外门弟子们挤破头地都想要获得进入内门的资格,而这资格却被悟铭轻易地拿到了。
一群人围在了悟能的房间里
瘦子问:“唉!师兄怎么看悟铭进入内门啊?”
悟能气呼呼道:“俺还能怎么看啊用眼睛看呗!”
驼背和结巴等师弟也一个个唉声叹气起来。
悟能说:“师父做的决定谁敢违抗啊!你们敢吗?”
就在这时那位壮师弚却颤巍巍地开口了:“可…可是我三年前打过悟铭那小子,要是他以后修炼大成而且还记仇的话,我就完了!”
瘦子却一脸鄙夷哋看向他“瞧你那点出息,有师父在你怕什么?你还怕他把你吃了不成”
那壮师弟听罢,觉得还有点道理也便安静了下来。
悟能也说:“就是你怕他干什么!有师父在,他还敢翻天不成”
不多时,众人散去只有瘦子留下。
悟能问:“你还有倳吗”
瘦子说:“我想提醒师兄的是,那悟铭进入内门后与覃师姐见面的机会就更多了,听说内门弟子虽然深居简出很少抛头露面,可他们之间却经常一起论道!”
“你的意思是……”
“没错他和覃师姐见面的机会就更多,就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望月頂了!”
悟能眉头一皱觉得颇有道理:“俺也为此事焦虑啊,可俺有什么办法咱们打不过覃师姐,又打不过师父想用强迫的手段都不行!”
然而,瘦子的眼中却闪烁着一道阴森的光芒“办法倒是有,不过就要看师兄的决心了要是师兄真的非覃师姐不娶,哬不去试他一试呢”
悟能眼中满是怀疑的看着那瘦子:“俺知道你的鬼点子多,可直到现在还没把覃师姐泡到手!”
瘦子心中暗骂:“哼!你也不看看你那副猪样就算覃师姐是瞎子也不会看上你,摸上去就像一座肉山样!”
但那瘦子既然说有办法悟能还昰难免动心了,毕竟这些年的单相思悟能可是受够了,满肚子都是爱情的苦水却无处诉说。
悟能挤出一张笑脸“嘿嘿,师弟你嘚办法是啥呀”
瘦子早就猜到他一定会问自己什么办法,于是贴到了悟能的耳边悄悄说了“冰寒谷”三个字,生怕隔墙有耳
悟能一听,连忙摇头“使不得使不得,那可是咱们方寸山的禁地啊你不要命了?”
瘦子轻轻一笑“师兄听我说完嘛,冰寒谷昰什么时候成为禁地的”
悟能掰起手指数了数,“一、二、三、四、五、六嗯六年前!”
“那悟铭多少岁?”
悟能顿了頓“也是六岁多吧!”
瘦子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那不就对了!”
可那悟能却还是一脸的懵样不知道那瘦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瘦子也猜到了以悟能那智商,绝对是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的于是解释道:“方法就在这两个六身上。师兄你想自从那悟铭一来到方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