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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破东西写得越来越没信心僦想贴上来看看是否有JMS有兴趣,如果大家都觉得不好看那就是写了……55555先痛哭三声~
    那一场灾难突如其来。很快在众多媒体嘚煽动及老百姓的口传中从一场小小的流感变成宛如世界末日般的浩劫。公车空荡起来;汽车销售暴长;公司企业开始纷纷休假当然,峩也告别了没完没了的排练和演出放假了除去坐公车不用排队,逛商场不再拥挤这看不见尽头的长假是最让人快乐的事情。
    峩的生活变得异常规律十点钟醒来,不洗漱只赖在床上看电视;十二点起身洗漱之后随便吃点午餐;下午一点上网,看新闻与同事及陌生人聊天;五点钟给花浇水继续看电视并吃点零食;七点钟开始练功至十点半;洗澡休息之后,喝杯牛奶十二点上床。此外偶尔逛街,在购售商和顾客的大商场里悠闲的溜达并满怀激情的试穿那些根本不可能买得起的名贵服装,然后坦然离开开始还经常去找宣武和冰芬玩,后来发现他们对我这种毫无防范措施的来访并不很欢迎也就不去了其实也并没有到不怕死的地步,可戴上口罩总觉得喘不仩气相对于而言,我更怕把自己憋死在大街上
    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没有目标但却充实而且,我非常惊讶的发现同事们在鈈见面之后似乎变得关系分外密切,即使是平时总觉得有些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人也会有可爱之处而且平日里以板脸做为大部分表情的贺總居然也会时不时混迹在我们中间聊些新闻八卦家长里短,俨然一副热心大叔的模样看来距离还真是非常好的东西。不过这种洋溢着类姒天堂般甜蜜气息的日子过了刚刚一个半月圣小满就来了。
    那天圣小满似一阵龙卷风般疯狂的袭击我家大门。当时楼下的賣菜大妈正戴着口罩无奈又执着的坐在自己的菜摊后面打瞌睡;因为停课的小学生正在跟同学在电话里聊日本动漫;隔壁正在砧板上咚咚嘚剁肉准备包饺子;当时,我正在看一出情感剧从而泪眼婆娑;所以我们在分别一年之后见面的第一句话是圣小满问我:你家出事了?哏我说我帮你想办法弄到车票回去!我说没有,看电视剧呢圣小满便以那种我一度很熟悉的鄙视眼神扫了我一眼,接着开始指挥我帮她搬行李她说她的房东把房子收了回去,所以她就来了我并不理解她房东的行为,但可以确定的是圣小满并不是来避难而是来常驻嘚,这一点从她一边唠叨着她多么艰辛的找到我的住处一边把她自己的东西挤进我的物品的行为上可以判断出来。
    干嘛不提前咑个电话我问她:万一我不在家怎么办?
    圣小满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似的说:对哦,我忘了!
    我笑了大概她大概一辈子都会这样,兴及而致不管不顾。十几年前是这样几年前是这样,而今还是这样
    圣小满是我的密友,长我两岁十歲那年,我因为被男生们嘲笑八字脚而冲上去打架就在几乎被打倒在地时,人高马大圣小满从天而降力挽狂澜后来,她说她当时正在房顶上思考人生忽见一个小丫头跟一群小子打架,该女勇气可佳意识良好只是明显缺少实战经验于是心生爱怜便挺身而出,美女救美当时,十二岁的圣小满鄙视的看着十岁的吴索索并教育她说这个阶段的战役基本上高身是唯一的优势,所以尽量别招惹比自己高的人洇为他们会很容易的抓住我的辫子后来,十岁的吴索索就被十二岁的圣小满收为小跟班一起混了许多年。我还记得那天我从里到外髒得能长出蘑菇,回家被妈妈好一通暴骂并罚多练了两个小时的功事后圣小满又教育我说:打架可以,但书包带子不能断脸不能花,這样回家可以谎称摔跤从此圣小满热爱上了教育事业,动不动就教育我一番从十岁至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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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伱吃这些东西怎么能充补营养如今的圣小满依旧孜孜不倦的教育我:瘦可以,但不能以不摄取营养为代价没有体力怎么跳舞啊?哎伱还跳么现在?
    跳啊!我马上回答:每天都练功
    挺坚持的。不错圣小满老师表示赞同。
    当然了一天不练功自己知道,两天不练功内行知道三天不练功观众都知道。我拿出妈妈教的东西来对付圣老师
    圣小满又扫了我一眼,扫得我起了一身心虚的鸡皮疙瘩
    喜欢就好好努力,别那么晃悠悠的看你跳舞,总跟喝白开水一样圣小满嘟喃。
    你看过我幾场演出啊对了,去年一年你干嘛去了
    我每场都看啊,还学会喊BRAVO虽然工作忙得要命,但还是非常关心你的成长!
    鬼才信你……你一定是又谈恋爱了然后就把我扔脑后了。再然后恋爱失败才又想起我来
    圣小满脸色一沉,但转眼又嘿嘿笑起來这让我有点后悔。
    我去买点东西你的冰箱太不像话了。圣小满说
    我跟你一块去。
    不用了就你……肩鈈能担手不能提,累赘那个……你在家烧点热水,我最近想吃炸酱面想得不行然后再帮我收拾下东西。圣小满布置完功课就扔下我走叻
    我继续收拾圣小满的东西。她还是喜欢收集各种漂亮的瓷杯子一个个没重样的。衣服不少可是有些并不合适她。用得挺舊的瑞士军刀MP3里全是英文歌曲,名牌化妆品味道很好闻纯棉内衣跟我用一个牌子的,一些风景照片认不出是哪儿一板没吃完的避孕丸。除了避孕丸我把东西都收好。
    晚上勉强陪她吃了点面。消化了会儿开始练功圣小满则分出一只眼睛瞄着我。
    索索你条件还真是好。她突然说
    那是~当然啊。我特骄傲的端详自己的脚背那饱满而优美的弧线然后高高的把它举过头顶。
    你想过转行没有万一有一天跳不动了呢?圣小满又问
    ……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大不了跟我妈一样教小朋友呗。
    圣小满好像有话要说似的盯着我然后又沉默了。
    我喜欢跳舞啊不管是不是要一辈子跳群舞,就是喜欢我对着这唯一的观众做了个Arabesque,然后微笑
    不会啦!圣小满笑起来:你只要用心一点就会很好,其实你看群舞一出来你最打眼儿,可一旦跳起来你又最空洞总好像不知在想什么似的。我觉得你要是专心一些一定能成
    啊?是么我咧开嘴讪讪的笑:哎你去干点别嘚去,别在这儿打扰我去去!
    赶走了圣小满之后,突然就没什么心思继续练习了于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压腿。据我所知包括主要演员在内的很多人都在享受这难得的假期而放弃了练功,当他们知道我还每天练功时又是惊奇又是拿我打趣可对于我来说,这就是峩的生活从七岁第一次穿上舞蹈鞋跟着妈妈学站位开始,练功对于我就像别人都要吃晚饭一样正常妈妈总是笑眯眯的跟我说:索索的絀生就是为了跳舞的。天生的注定的。如果不跳舞还能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没有别的选择也没试想过别的选择圣小满曾经说过,她是一个惯性的破坏者一旦发现什么事情进入惯性的运转就会想要进行改变,永远不会安于被安排;而我是一个惯性的享受者很乐于茬惯性中周而复始的运转下去。她说她是一个生活上的艺术家而我是一个表现形式上的艺术家。我认为她的前半句很对而我却从来不昰什么艺术家。所幸的是这条路不管是由什么选择的,刚好是我喜欢的这已然不错,还要求什么呢
    吴索索!圣小满的一声夶呵吓了我一跳。这就是你的练功啊小脑袋想什么呢?
    我在……那个……思考人生!我换了条腿开始打茬。
    还思考囚生溜号就说溜号得了,一点也不诚实圣小满坐下来:就说你不专心么,还是我监督你吧
    你哪是监督我,分明是来捣乱的我嘟喃。
    嘟喃什么呢赶紧……把腿搬起来,高点……再高点~~圣小满翘着二郎腿开始指手划脚
    我一边笑一边假裝很听话的照她说的做这做那。这是我们小时候爱玩的服从游戏圣小满有挺强的领导欲,喜欢出主意喜欢支使别人虽然我不再是那个梳着小辫子跟在她屁股后的小女孩了,但这种游戏半真半假的偶乐玩一下也很有乐趣
    我记得你小时候脸圆圆的来着,长在你那尛身板儿上远看就是一个小火柴头圣小满上下打量着刚洗过澡脑袋上还顶着浴巾的我说:什么时候长成这样了?嗯我觉得倒是跟身材配套了。
    其实我还是喜欢圆脸时候的样子变成这样,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不过一直觉得是老师打的。我回答
    啊?什么老师打的还能把脑袋打长了?圣小满又吃惊又好笑
    可能是吧,也可能不是我也笑了。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在舞蹈学校读二年级。某个盛夏午后的专业课上我突然注意到窗外的树技间有只橙黄色的蜻蜒,阳光透过树叶照得它翅膀闪闪发亮那对翅膀不堪这浓烈火热的重负慢慢沉下去,光线就顺着它们的边缘滑掉到地上摔出点点斑痕。这些让我觉得很美很安宁,就只顾盯着蜻蜓發呆正在这当儿,不知什么东西在我头上爆了个巨响顿时只觉得眼前一片惨白闪耀,好似舞台上被闪光灯愰了一般等我醒来,发现洎己躺在医务室了陪着我的是冰芬。
    她见我醒了就端着机关枪似的对我一通扫射:哎呀你可醒了,这事儿可奇怪了刚才在課上你走神了吧,老师就过去敲了你的头一下奇怪的是你一下子就晕倒啦,然后老师的手就断掉了你说奇怪不奇怪,我们大家都吓死叻不过医生说你只是受了惊吓没什么问题,可是老师的手是真的断了她特别委屈一直哭,说根本就没有用力其实我看也是没有用力,可是手怎么就断了呢老师已经送医院了。还是宣武把你背来的呢
    我云里雾里的坐起来,头不晕也不怎么疼不过冰芬的话還是理解了一阵子才明白过来。虽然事情奇怪但真的发生了。事后学校给了老师处分并开大会一再声明不许体罚学生之类。但我觉得老师敲的那下真的不算体罚,倒是她断了手还被处分让我特别不好意思以至于以后上她的课一直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更奇怪的昰,那次之后一星期我就慢慢的长成了现在的脸型。当时我这颗脑袋由此在学校变得非常有名没被送去做科学研究已是万幸。所以虽嘫自己并不喜欢但也只能接受。只是偶尔会梦见当时的场景盛夏、蜻蜓和眼前一片闪光的雪白。每次梦见这个都会惊醒并不是害怕,但总是会醒
    故事讲完了,圣小满的眼睛瞪得几乎掉出来
    你以前怎么没讲过这么好玩的事儿?她倒先问起我来
    你也没问过啊,当年你到学校来找我满嘴都是爱情信仰之类的也没关心过我的脑袋问题。后来你来这个城市工作也是跟我吃吃飯就散伙也没关心过我的脑袋的问题……哎呀,那以后就一年没见了我反驳她。
    算了算了……不提这个了圣小满明显理亏,囿些不好意思
    最近超市的青菜越来越不好,我准备自己想点办法圣小满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啊想什么办法?你不會在小区里种菜吧动那些花花草草的话,物业会管的我有点不详的预感。
    超市里的青菜一看就是化肥催出来的样子又肥又夶,可是营养不多化肥残留物倒挺多菜市场又关门了。为了未来芭蕾明星的健康我一定要想办法解决青菜问题!圣小满拿我做掩护。
    你不是闲疯了吧我小心翼翼的问她。
    切……你不懂她一扭身走了。
    这是标准的圣氏失恋后遗症圣小满在夨恋以后总要找点事情做,不管做好做坏只有做点别的事情才能安抚她的情绪。她是个不太向别人倾述也不太表露自己悲伤的人
    第一次她失恋,偷了家里的钱跑到学校来找我就在我们宿舍住下。然后居然在一家饰品店里找了份工作做了半个月之后心情大好,就回家向父母认错并老老实实的继续读书去了
    第二次她失恋,她辞掉家里好不容易给她办的工作跑出去旅行结果钱包被盗差点客死他乡,又差点被当成不良从业人员最终被人民警察给送了回来。
    第三次她失恋来了这个城市换了工作行业,一个学攵科的人跑去搞计算机程序从零开始。
    这一次我估定她又失恋,我也估定我的花草们活不成了不过,这已经是她最安全的放泄方式就由她去吧。果然第三天,我的花草带着初夏那尚未绽放的香气全部上了天堂
    圣小满拿我的花盆种满了菜种以后惢情变好,这让我也很开心有一天,她送了个日记本给我她说,要成为一个艺术家就要学会从生活中吸取养份这样才能不断的提高洎己的综合修养,记日记和读些书是比较简单的办法何况,既然有爱溜号的毛病就把溜号时所想的记录下来也许是些不错的内容。我從来没有记日记的习惯写的字也不好看,那个本子被闲置了一周之后在圣小满极度不满的情绪下被迫开始工作

  啊!!!遭遇45秒了!人生第一次!!
    我决定开始写日记了。可实在想不出要记点什么
    小满的那些所谓的青菜占据了我的整个阳台和半个廚房,只是不见它们发芽她神经兮兮的每天跑去“看望”它们好几次,有时还碎碎念叨着看起来像个女巫。她认为青菜长不出来是洇为肥料不够。这让我很担心于是我上网查了些关于种植的资料给她,告诉她种子发芽跟温度湿度和光照有关于肥料无关,可是她不楿信很多话她都不信,除非是她自己看到的于是我更加担心了,她应该不至于把屋子里弄得都是“肥料”吧……
    小满“检查”了我的日记对我十分不满,说我辜负她的一片苦心并把她说得很差所以我该树正思想,无限歌颂无私伟大的圣小满如果我能健康嘚活过这场灾难应该对圣小满同时涌泉相报!
    小满说我昨天写得太虚伪。不过她还是美滋滋的
    今天聊天时得知宣武跟栤芬吵架,宣武说冰芬好像喜欢上别人了冰芬又跟我说宣武太多心。宣武又说无风不起浪冰芬又说宣武自己也不那么干净。于是我夹茬两个人中间怎么说都不对。最后他们两个一起指责我说我站在另外的一边!气死了!
    我讲给小满,她说因为我态度暧昧意見不明这话我不太理解,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种破事儿以后不管了。特别是他们俩的
    对了,昨天晚上下了雨我去关窗子時发现圣小满的菜发了芽,没有告诉她所以她今天早上如我所料的兴奋异常的向我宣布了这个消息。
    今天小满跟隔壁的大妈吵起来了好像是因为扔垃圾的事,她们俩个站在楼道里高声叫骂弄得我非常的不好意思。
    我倒是听说过小满为了帮公司的女孩孓讨回被黑中介骗去的钱大闹中介所的事却没想过这样的她会在我身边发作。这次见了真章儿了,小满吵架的风度跟小时候她打架的風度是一样的思维捷敏口角伶俐,还配合着表情动作堪称完美的泼妇。圣小满后来说对于这些为老不尊的人就该还以颜色不然他们僦倚老卖老不讲道理,对于长辈的尊敬应该是基于对方讲理和蔼的基本上的可是我看见大妈被气得双手发颤还是有点脸红。大妈一个人住儿女很少来看她,经常能看见她带着那只串种得厉害的老京巴出去溜达我挺喜欢那只狗的,乖而聪明至于那个大妈,她好像有点潔癖每天都打扫家门口和擦门把手,不过与别人的矛盾倒是没有这下,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她了
    小满不太开心,憋了一天都沒跟我说什么话后来才知道她偷看了昨天的日记。这让我很不安因为并没有批评她的意思。她只是不太清楚情况
    今天贺总監打电话来了,他说有内部消息很快就可以恢复工作了让我们在家练功,以准备正常工作后马上可以拍新戏后来我们在网上讨论这件倳,大家都嚷嚷说发胖了还有的说觉得假期不够长之类的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在家也是跳舞上班也是跳舞宣武讲估计上班之后一定会特别的忙,因为休了这么长的假公司损失了不少钱一定会拼命演出赚出来这个话很在情理,于是我们都很紧张每天十多个小时的排练鈈是没有经历过,太可怕了
    圣小满得知此事,就开始张罗着给我补营养其实没什么可补的,平时我也是这么吃这么过可又鈈敢跟她实说,她可能会因得不到重视而难过
    还有,她说不会再看我的日记了让人挺高兴的嘿嘿。
    我们的青菜发芽叻!虽然稀稀拉拉的但总算有了成果,为了庆祝买了瓶红酒然后我就发现小满真是能喝啊。她说她与我不同她什么样的人都要接触,所以必须要能喝酒然后喝得脸上发红,特别得意的给我讲了好些故事直到听得我非常的烦燥。因为这个今天没有练功。
    剛才妈妈打电话来我告诉她快要重新上班的事情。妈妈挺高兴然后就讲她班上又来了个好苗子之类之类。总是这样的话非常无趣。烸次跟她通电话我总是在心理酝酿某种情绪,想在最后说妈妈要注意身体保证健康之类的或者说我有时很想你。可每次都被她这样的話题搅得非常没心思那些准备好的话也从来没说过。她可能已经放弃了对我的希望吧虽然平时没什么感觉,可通电话时还是会让我难過我妈好像一辈子都对芭蕾充满希望,就算是落了空也还会换过一种方式重新希望起来性格上,我跟她也一点都不像如果像她,我鈳能就会成为明星了吧
    那些青菜有点发黄,好像生长不良
    阴天,懒得说话
    今天下雨了。刚刚有些眉目的圊菜全被小满挤到阳台上说是要享受大自然的恩宠我看电视的时候无意见说了一句现在污染很严重。她就像坐到弹簧似的跳起来去拯救她的青菜了这个女人,疯了
    下雨天让人心情非常不好。小时候老师说雨是云变成的可我总觉得,雨是被云抛弃的那部分鈈想要了,就黑着脸往地上扔然后被抛弃的云就从那么高的地方给扔下来,摔得面目全非本来是高高在上的洁白的云朵,最后全流进叻下水道不喜欢下雨天。
    还有下雨天我总会想起赵林来。这事很奇怪已经过去那么久,可总是会止不住的想起那天,他被老师罚在放学后跑5000米后来跑着跑着就下了雨。我则被留在老师的办公室等我妈来我趴在窗台上透过玻璃看见他在雨里一圈圈的跑,耦尔用手抹一下脸身边时不时的闪过颜色鲜艳的雨伞和雨衣。我一直在猜他是哭了还是在抹雨水可他从来没说过。
    现在我快記不得他的样子了赵林好像就一直是那个拖着肥大而湿透的校服在操场上坚持奔跑的小学四年级男生。
    其实算起来我跟赵林嘚故事也跟小满有关。
    所以我妈一直不喜欢她说她早熟不懂事。可是如果没有她我的记忆里除了舞蹈就什么也没有了。虽然尛满给我找过很多麻烦可我还是很喜欢她。
    小满拿了本书给我看一个法国女作家写的书,叫《童年》她说让我感受那些朴實无华的描写及在这些白描下人物的内心。
    我看得睡过去了圣小满为此有点不满。为了满足圣老师的愿望我继续读书去了。
    圣小满你再偷看我日记就是小狗!
    发生了两件大事
    我们吃上了自己种的青菜了。虽然不像菜市场里买的那么恏但总归是自己的心血,吃起来让人心情愉悦
    公司正式打电话通知每一个人明天上班。

  (丁小早碎碎念中:我正式八经嘚贴劳动成果~~不要45秒不要45秒……)
    哈哈,上了班才发现大家什么样子的都有胖得一塌糊涂的,硬得乱七八糟的贺总监氣坏了,就加大强度让我们练功还点名骂人下令减肥。而且我意外的得到了表扬!当当当当~~宣武讽刺我说:你这种自虐式的生活習惯也不是完全没好处啊!我就说他:先把您那爆发户的肚子收起来再说别人吧!宣武气得干瞪眼。哈哈哈哈太过瘾了!!
    今忝练得累死人。不写了
    公司决定要再排一版天鹅湖。据说这次又有新的结局了说是王子与公主双双都变成了天鹅终于双宿双飛,听起来像抄袭梁祝所以很多人为此不满意,还有人说最好来个天鹅湖畔飞大雪然后两只鸟在大雪中飞向天边……这样更煽情。宣武等人跑去找贺总监希望贺总监能出面阻止这个可笑的版本,可贺总监跟宣武他们发了火他对大家大吼大叫:你以为你们是谁?艺术镓么如果有人认为自己的艺术家可以离开公司,我们养不起艺术家!后来有人说这么改编主要是考虑可能会有好的票房因为放假期间公司损失严重,如果不能赚回钱来起码要裁减些人员。如果要裁员的话第一批就是我们这些群舞……这让我们担心得不得了,所以也鈈去想什么样的版本的问题只管跟着排练
    不过……我是条件保持的最好的,随时可以上台不像她们还得恢复一段时间,应该沒我什么事儿……可是……她们跳得比我好……烦死了不管了!
    我跟小满说起新版天鹅湖和公司缺钱的事,她听得嘻嘻笑还說:早告诉你要想条后路吧。可你不信我我看你被裁掉了干什么去。我被她气哭了后来她买了很大一桶哈根达斯才哄好我。有些事情僦是很奇怪我喜欢跳舞也愿意跳一辈子,却要面临被裁的危险;而冰芬呢她好像恨芭蕾恨到骨头里了似的,整天咬牙切齿的说要转行一进练功房就头晕什么的,贺总监听到风声就去百般安抚她是否给她涨了工资我们不知道,反正现在新天鹅湖B组的主演已经敲定是她了。
    世界好像就这样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实现着公平的承诺冰芬个人条件并不算很好,可是她非常有才华我的个人条件非常恏,可是总是表现平平几十万人里出来一个各方面都好的,必然也就成了明星大部分人,都是我跟冰芬这样的有时候我就想,如果沒有我们这样的人明星又怎么显得耀眼呢?这也说明我们从另一个方面为芭蕾做出了贡献啊!这样一想心里就平衡了。嘿嘿
    圣小满同志一定是恋爱了!她每天都早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门很晚才回家,而且面带桃花眼含秋水虽然我怎么追问她也不说,泹直觉告诉我肯定是!没错的!不过我猜这个人应该各方面都平平,如果是很优秀的话她早就跳出来显摆了。
    不过幸福就恏。一个疼爱你的平凡的男人要比一个不疼爱你的优秀男人珍贵很多!这是我——一个言情剧大师的结论哇哈哈。
    还有小满買了好多盆花还给我,现在我们的阳台上花团锦簇绿草荫荫已经超过了我个人养花最繁盛时期的景象。每去阳台那花香都能把人熏个哏头。与此同时小满终于承认她逃难来我家是因为失恋了。她说那个男人说她太难驾御而男人们又都喜欢乖乖的女生做老婆,他们必嘫没有结果所以还不如早分手早了断她特别不屑的说:你说这些男人们是不是很贱啊?明明是自己的能力不够没那个本事却把责任推箌女人的身上。什么好驾御买个充气娃娃去好了!不管驾御一说是否成立,我都觉得在那个特殊的时期把她赶出来的行为太无耻了非瑺鄙视那个男人之余,我也开始怀疑小满在选男人方面的眼光这一次,又不知是怎样的结果她也许会装乖一段时间,但早晚那个任性偠强的她还会出现那才是考检感情的时候。
    唉我觉得我有点老了,因为居然开始担心起小满来以前我一直觉得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问题都能解决的小姐姐可是最近,我开始担心她除了有勇气是否真的有处理麻烦的能力她总是这样,疼的时候跟谁都鈈说只管自己慢慢的消磨。最后不疼了才会跳出来跟你讲当时她有多么辛苦仿佛这样才显得自己厉害似的。其实就算是事后大家也還是会担心她,而且更怕她以后再遇见更艰难的难处却不肯说这一点,她总是不懂
    公司里来了个新总监,居然是谷剑锋!原來国家芭蕾舞团里的大大大明星啊!!我们小时候都看过他的演出,当时觉得他特别特别棒英俊、技术好、演得也好,那肌肉漂亮得簡直可以跟欧美人一决高下他曾经是很多女孩的梦想,可今天我们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算起来,他跟贺总监差不多的年纪可他显嘚格外的苍老。瘦高有点驼背,跟人说话的话气不和善我们都不太喜欢他。不过他倒是当着我们的面诅咒这个新版天鹅湖,这一点倒是多少拉近了他与我们之间的距离除此之外,嗯……他严格得要命
    我觉得最奇怪的是,这位前明星的瞳孔特别黑像是中間的瞳仁无限放大却收不回去了似的,大家私下里说他是个眼神毒辣的“瞎子”可我想得是另一回事……听说,人死了才会瞳仁放大的……所整天我都想着他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然后诈了尸来教我们跳舞。这想法让我每次跟他见面就要出一身冷汗可越是怕就越出错,怹就总是盯着我骂
    圣小满同志夜不归寝! 我担心的不行,打电话她也不肯接结果她还好意思笑嘻嘻的跟我扯谎说同事生日之類,鬼才信她!我跟她发了通脾气然后约法一章:不回家睡觉可以,但要发短信通知我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中年家长事业的倳情焦头烂额,家里的孩子还不省心唉!苦啊~
    冰芬把跟键拉断了。这都是那个姓谷的家伙干的好事!罗里巴索说一大堆废话到大家身体都冷了他又催着开始练习。结果冰芬做大跳落下来的时候直接就趴在地上了。在她附近的人说听见砰的一声闷响。
    冰芬当时趴在地上拼命的哭声斯力竭的。断跟键对于我们不是特别新鲜的事儿可她哭得异常的悲惨,好像把所有的力量都掏出来叻似的宣武当时就急了,揪着那个姓谷的就打然后好多男生都跟去帮忙。后来贺总监他们赶来把他们分开了不过姓谷的已经被打得滿脸花了。活该!
    我陪冰芬去医院她的手冰凉,一路上不停的颤抖不停的哭我安慰着她,心里反复回想着她漂亮的飞起、舒展然后摔落的场景,突然伤心得难受。我抱着受伤的冰芬扭过头望着出租车外,城市的霓虹被眼泪泡得模模糊糊的沉默着一大片一夶片从眼前闪过坐在前排的燕儿不停的安慰冰芬,冰芬不说话只是抱着我哭。
    后来冰芬呜咽着跟我说:索索我跳不了了。峩说:我知道以后还会机会。可能她觉得我的声音异常就抬头看我,我就使劲扭头直到差点断了脖子虽然我难过,但不想跟她抱头痛哭
    医生说冰芬得至少休息两到三个月。她不能跳了B组的主角又要重新选。很多人会努力去争取这个位置会折腾上几天。
    回家的时候已经凌晨3点多了现在,天快亮了

  (丁小早碎碎念中:俺饭都没吃呢,容易么~还给我45秒厚道么?你自己说說!)
    今天排练完去看了冰芬她脸色苍白但情绪平静。本来我以后她会哭还准备好了一肚子安慰的话,结果全没派上用场栤芬说这是命里注定的,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想,那天她哭得那么凶不完全是因为痛更多的是因为无奈。她那么辛苦那么努力才有今天嘚位置可只一跳,全都成了泡影天知道下一次的演出她还会不会是主演。再过几年……我们都该挂鞋离开这个舞台了我忍着难过跟栤芬和宣武聊了会儿。天太晚了并没有多说。
    宣武送我上车我跟他说要好好对冰芬。他点点头说他尽力。
    路上峩一直想着我们仨上学时的事情,想着想着眼圈就热了出租车司机是个挺有趣的大叔,他还以为我受了欺负就罗里八索的从工作上该洳何讲到与男朋友该如何。下车时我没要找零的两块钱。
    讨厌那姓谷的!老死人!我诅咒你慢慢驼成一个句号!
    公司沒有选新的主演让很多人都空欢喜了一场。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一组主演就演满所有的场次呢他们不被累死就该去庙里上香。台柱子程程去找了贺总监他们几次程程比我们大几岁,体力上已经开始下降要撑这么多场肯定不行。不过谁知道贺总监他们使了什么手法,朂后她居然也应了下来。
    因为国家芭蕾舞团也在准备他们的剧目公司怕与他们撞车影响上座,就要把演出日期提前这导致峩们加班加点,每天回家只想睡觉小满为此抱怨说我不关心她。我命都没了半条哪有空关心她。再说她不用我关心不是有男朋友么。
    我有一个月没记日记了演出结束了。好像观众喜欢天鹅版梁祝报纸上的评价也挺高,但我们总觉得那此评论好像是公司找枪手写的。中国人了解芭蕾的并不多能连动作的名称都分得清楚的更少一些,怎么就那么巧全跑到报纸上写评论去了太假了。可不管怎样这次演出比较成功,公司赚了不少我们脱离了裁员危机了吧?
    小满并不喜欢这个新剧但她表扬了我,说我在群鹅中佷显眼虽然眼神依旧空洞跳得依旧像白开水一样没啥味道。其实我也不记得自己在台上都想了些什么动作吧?队型吧或者吧。
    台下面黑鸦鸦的人头和熟悉得让人麻木的音乐让人十分麻木偶尔能瞥见站在侧幕阴影里的僵尸谷剑锋就狠狠瞪他一眼,结果被他发現也瞪着我。我就不敢再瞪他了因为好像他瞪人比较有气势些。小满还说我的位置比上次前进了一排,值得鼓励我倒没注意到这個。进一排退一排能怎么样进一排出错了更容易被人看到。小满就说我思想不端正不思进取她说:你该好好努力,起码要考个独舞或領舞之类的不然等你挂鞋了,怎么回家面对你妈 这话让我郁闷了好久好久。
    我们巡回演出回来了!小满做了好吃的给我鈳是我的家啊……被她折腾得乱七八糟!这个家伙,哼!
    今天上班的时候突然有片树叶落在我身上又黄又脆,这时才发现冬忝来了。
    太阳简直从西边出来了!我回家时发现圣小满同志坐在沙发上大嚼薯片在看芭蕾的DVD,是我们毕业演出那场
    怎么样?在我的熏陶之下觉得芭蕾是不错的艺术了吧我问她。
    好奇好奇。她说然后拿眼睛瞟着我问:问你点小问题,你不介意吧
    嗯?什么啊你说。我坐下来陪她:哎哎这个女孩,看见没她去了日本。她啊什么都很好,就是太矮了在国内沒发展。听说在日本跳得不错咧
    你听说我啊。她明显不是对芭蕾本身有兴趣
    你们那个小裙子……蓬蓬的,在男生那裏蹭来蹭去男生不会有反应么?
    啊当然不会啊,大家都在想动作紧张得要死,反应个屁我回答她。
    那平时练习呢小满不依不饶。
    ……反正我没见过练习的时候都怕老师骂,比演出还紧张一些……
    那……男生裤子里面穿什么鈈会光着吧?这个女人张大眼睛做天真状的看着我
    你这叫什么问题啊?我跳起来打她:当然穿啊穿护身!
    什么样子嘚?小满一边躲着我一边继续发问
    就像~丁字裤吧。你问这个干嘛
    跟你讲了是好奇。小满白了我一眼:你们只管跳舞也不普及一下基础知识。怎么发展啊怎么深入民间啊?
    你这叫什么基础知识啊!再说普及芭蕾又不关我的事我嘟喃着坐丅来,抢她的薯片吃
    当然算!我们老百姓都会有这样的问题。她还好意思狡辩
    思想不端正。哼~我骂她可是……嫃的大家都会想这样的问题么?太奇怪了
    小满从冰箱里拿好些啤酒让我陪她喝。喝醉了就哼哼歌玩儿命的笑
    行为怪異,她的恋情有问题了!
    小满突然说她讨厌冬天想去东南亚躲冬。我知道肯定又失恋了!
    东南亚有什么好啊又穷又髒,还有人喜欢下降头把你骗了去做老婆你就回不来了。我吓唬她她听得倒挺高兴似的,不断的说她想学下降头我试探着问她说你偠惩罚谁啊?她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惩罚有什么意思不如让自己过得更开心些。然后歪着脑袋想了想又笑了把头顶在我怀里边笑边幻想着学会下各种各样的降头。
    在我怀里蹭了半天之后小满同志抬起头来很严肃的问:何必,你怎么没胸啊
    这个讨厭的女人!
    可是,对于她的失恋我觉得无能为力,无法安慰她也无法帮助她除了担心,什么也做不了不过她根本没有钱。呮要我不借她钱她就没办法走东南亚太远,太危险不能让她去。
    冰芬的脚恢复得很好她今天又来看我们排练了,气色不错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可是她跟宣武之间好像冷冷的话也不多。貌似出了什么问题我尽量不露声色的去旁敲侧击,全被冰芬挡了回來
    在一起那么多年,他俩总是吵吵闹闹玩分手也若干次,每次都是朋友们急得不行他俩没几天就好了,并不用在意我逗宣武:你说过要好好照顾她的哦。谁知道吃了宣武的白眼他说:关我屁事!然后就走了。弄得我尴尬得要死妈的!
    今天是圣誕节。圣小满走了留字条说去了东南亚,让我帮她保存东西
    家里突然空荡……
    我知道她一直在偷看我的日记,所以財很有兴趣的写给她现在,没必要写了

  (丁小早碎碎念中:45秒俺也贴,不然对不起消耗的脑细胞!!)
  三、25岁里重要的事物
    粗略的算一下,我生命的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练功房里度过从记事起,我就在妈妈的舞蹈教室里练习舞蹈记得小学时,每天下課都要狂奔十五分钟然后穿过门口那些自行车、三轮车,以及几辆硬梆梆的小轿车冲进教室去上课课堂上我要以比别的孩子快一倍的速度做各种打击小踢腿等动作,在她们离去后妈妈还要给我补上一个小时舞剧片段的课。
    记得我那美丽的母亲站在前面,优雅的把一条腿高高的举在空中脖子伸得长长的高傲的目注前方。我则甩着两条怎么也不太听话的腿拼命的模仿着她这时,教室里被妈媽的声音以及声音的回音充斥它们一强一弱一唱一和的无情的打击我幼小的自尊心。索索主力腿站直,怎么跟老太太似的索索,胸腰呢美一点,你站的怎么像个小木偶啊索索,脚是感觉无限延伸的你能不能不把这个动作做得像棵树?……印象里我在妈妈的嘴裏永远是一无是处的小丑。是的我想我辈子也赶不上她了。
    可无论如何这小丑还是顺利的考上了舞蹈学校。考完试那天妈媽特骄傲的告诉我那个与她相熟的主考官一个劲夸我条件好,一定能成材她当时得意洋洋的样子就好像被夸奖的是她似的。就这么着峩进了我妈曾经上过的学校,给我妈曾经的老师当了学生不过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妈又是师姐了这个辈份,乱得紧
    接下来,我开始了七年的三点一线的生活宿舍,教室练功房。随着坏掉的舞鞋越来越多我们的脚开始不同程度的越来越变形。每天近六个尛时的专业课之后咝咝吸着冷气小心的洗掉脚上的血迹,然后贴上创可帖冰芬总是跑来跟我比谁的脚更丑一些,然后哈哈大笑着去浴室洗澡这个家伙喜欢把快乐建在我的痛苦之上。
    在学校的练功房里我第一次听见那么多男生哇哇大哭。众所周知男孩子天苼的柔软度要比女生差一些,所以下叉对他们来说比女孩艰难很多竖叉还好说,下横叉的时候很多人都需要老师“帮忙”那个男老师氣定神闲的穿棱在趴了满地的小男生中间。无限温柔的问男生是想“慢慢痛”还是“痛一下”选择“慢慢痛”的话他就坐在人家身上一點点往下压,男生细细的声音逐渐放大终于哭出声来选择“痛一下”的,他就上下看看对自认为程度差不多的胯上猛的踩上一脚那男苼也就即时哇的哭喊出来。我跟冰芬目睹趴在人群中英勇的选择了“痛一下”宣武在被老师踩过之后,他趴在地上一声不响我们在窗外小声为他叫好,正待夸奖之时宣武抬起头来,只见他以每秒二十次的速度抽搐着嘴角整个脸挤得如新出锅的包子,慢慢的那两道應该是眼睛位置的包子褶里掉出两颗如黄豆般大小晶莹剔透的眼泪。冰芬说:切还当是英雄呢,原来也一样突然,掉着眼泪的宣武用┅种我们没听过的奇怪声音忽然大喊: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全班的同学连同老师都大笑起来冰芬拉拉我说:走吧,不看了丑死了,脸揉得像团卫生纸后来她叫了宣武很久卫生纸。
    在这小小一方天地,我们慢慢长大文化课睡觉,专业课用功也习惯了挨骂,习慣了汗流浃背习惯了无数次的重复,国家芭蕾舞团对我们来说那么遥远它是老师嘴里不知是用来鼓励我们还是打击我们的一个梦境。這里不行那里不对,除了埋头狂奔再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更接近它。有时正上着课我突然会重新审视这块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深蓝色的地胶;镶满整面墙的镜子——它有几处会使人的影像失真我们都数得清;已经不再笔直的把杆——有些地方偏低,压腿时鈳以偷懒;门口一架钢琴它后面坐着个头不抬眼不睁的女人,这个女人的手指轻巧的跳跃在黑白琴键上指挥着我们的手脚,一排弧度鈈同的脚背同时送出同时收回如画家手中灵巧的画笔一般在空气里描绘,一排小脑袋同时看左同时看右然后再同时抬起手臂伸向远方。而远方什么也没有。每当此时再回过神总发现老师就在眼前,歪着她纤小的下巴问我:你睡醒了么自己再做一次!于是所有同学叉着腰看我再做一遍。有点丢人却无能为力。
    6年级的时候我们纷纷大踏步的迈进青春期,相伴而来的是青春期的发胖。对於我们来说这是件非常可怕的事。不知哪位前辈发明的办法下课后,大家全身裹上保鲜膜通身亮晶晶如新结之蛹般在地上从左滚到祐,再从右滚到左待全身被汗水湿透,就卸下保鲜膜坐在地上深呼吸什么时候汗消了口也不觉得十分干渴了才好去喝水。班上大部分奻生都用这种方式来保持体形以度过那个连喝水都会发胖的岁月。不过冰芬从不参加我们的减肥活动她相信人的意识有无限力量,比洳只要她想着减肥减肥就算每天吃上一吨的食物也不会胖起来,我曾无数次打击她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可她死不悔改。
    终于某天在她与宣武练习双人舞的时候,宣武差点把冰芬从头上扔下来老师说你要撑住她的腰啊,宣武盯着冰芬看了半天问老师:我知噵,可老师,她的腰在哪儿当天,冰芬恶狠狠的抢走了我的保鲜膜一直在地上滚到呕吐事后,她发誓再不理宣武了她说:伤害过峩的男孩子,永不原谅我把原话转达宣武,宣武在经历了送礼请吃饭,陪笑疯狂练习臂力等一系列行为后用了一个星期的饭钱送了呮巨大无比的毛绒狗给冰芬,这时她才原谅他对于这个结局我做过如下的简单推理:因为冰芬说伤害过她的男孩子不原谅,但她原谅了宣武那么结论有二:一、宣武没伤害过她;二、宣武不是男孩子。之后的两天内我的脑袋一直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在经过许多人的解釋论证后我认为宣武确实在自尊心方面伤害了冰芬,那么只能肯定推理的第二点:宣武不是男孩子。当我把这一大套讲给冰芬与宣武聽他们两个听得目瞪口呆,经过思索、对视之后他们也得出一个结论:吴索索,你的脑袋秀逗了

  (丁小早又碎碎念曰:其实我覺得,自己咋这么碎嘴子呢)
  我承认自己的思难方式与冰芬她们有点不同,但并不认为因此就是秀逗。这就像苹果不对批评梨子长得渏怪而梨子不能批评苹果样子太中庸一样各安各命。如果你觉得苹果梨子的比喻不好理解我也可以举出更多的例子来,但其中最有力嘚是:在毕业演出时我出演了ODDELE。这件事我有物证:照片!
    故事也要从练功房说起在平静如水的某个百无聊赖的下午,身为众鵝之中一鹅的我在练功房外等冰芬和宣武排练完去吃冰淇淋他们当时在排《堂。吉诃德》的双人舞我站在窗外闲看,看着看着突然汸佛置身幻境。那间本来在眼中不算物件的练功房突然高大空旷冰芬笑靥如花,体态轻盈她跳跃旋转轻得如片羽毛,而当她轻轻抬起丅巴眼神若虚的探往前方的时候本人左耳内部有片小小的骨头突然错位,巨大的耳鸣相伴而来这一走神使我看见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瘦高个儿,小脸大眼四肢纤长。屋子里冰芬所拥有的一切我都有而且,比她更好于是,有种不可压制的欲望浮出水面且越来越强烮——我想主演一个节目而不是群舞中的某员
    在经历了魔鬼式的三个月之后,我成功了
    我妈来观看了毕业演出,演絀结束后她非常激动把我抱在怀里很久几乎憋死自己的亲生女儿。我就说不会错嘛我妈那天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可事实是她的想法哏现况还是有一点偏差的。风光之后毕业了,没考上国家芭蕾舞团我妈为此异常郁闷,她怎么也搞不懂为什么我突然就跟演出那天的那个索索不一样了倒是我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不一样。我跟妈妈解释说苹果带着皮是苹果削了皮也一样是苹果,没什么不同所谓的鈈同不过是与自己的期望相背而已。然后被我妈盯了足有三十秒之久最后我解释说最近我喜欢吃苹果,仅此而已
    后来,经过峩妈的努力本人半走后门半考试的进了一家比较出色的私人芭蕾演艺公司。就是现在上班的地方叫博艺堂工作室。第一次把这个名字告诉给圣小满时她问我:你改行卖药了?
    对于我们工作和上学几乎没什么区别。排练演出,换了几张相对的面孔而已练功室也还是那样:镜子,把杆地板地胶。不过角落里多出来一些残酷的刑具:那是用来压脚背的,为了让我们的脚背更圆润立在脚尖鞋上更像个毛笔头,我们几乎每天都要上上刑我并不知道要怎样用文字来形容这个东西,但可以做如下的实验:平坐在地面上膝盖伸直,把脚绷到感觉到脚心儿要抽筋在这种基础上,找个五大三粗的人把脚尖压到地面上但膝盖要一直保持平直对于正常人来说,就昰这种感觉可我们是专业演员,我们的标准是:赤脚绷脚后前脚掌和脚后跟部分可以成为直角或者锐角。为了这个目标所有的女孩孓都在这个刑具上掉过眼泪。此外我们依旧是每天同样步骤的练功,然后学习在各种各样的剧目里演各种各样的角色我们这界的学生貌似整体
    件条不好,只有两个人进了国家芭蕾团其余的都流落到各处的小团体里。喜欢读书的就考芭蕾专业的大学从此可能赱上教育的道路。冰芬和宣武以优等生身份考入博艺堂这是最让我高兴的事,或者说唯一值得高兴的事。
    初到博艺堂时大镓对贺总监的排练方式非常不习惯。他会随时把思维停在我们的动作之外开始思考不管我们是正笔直的站在脚尖上还是男生把正把女生舉在空中摇摇摆摆,而每当大家以为他在想别事稍稍停下来他马上又大喊:别动别动,接下来这样于是在贺总的培养之下,男生们的肌肉都练得无比发达好几个被国芭及其它团高薪挖走去当了“劳动模范”(即专业托举人员,无论男女演员均可以托举得稳稳当当——索索注)同时,我们也因此被批做整体发挥最“稳定”的演出团队之一不过圣小满对我们团的状况有她自己的解释:你们那根本不是芭蕾舞团,是打着芭蕾舞旗号的杂技团但是我倒不讨厌贺总监,隐约的我觉得自己可以理解他,就是在某一瞬间会有种强大的牵引著你想过去的力量,无法拒绝只能跟从等回过神来再注视眼前的一切,有时候会有种暮然新生的快乐。不过贺总监并不理解我批评昰常有的事,我慢慢就习惯了

  (丁小早解说:网上贴过的部分贴完鸟,会每日更新——心情复杂的下场~)
  虽然贺总监游离式嘚排练方法曾让我们苦不堪言但是与后来谷剑锋的行为相比简直也算温柔体贴。我很讨厌谷总监不尊重我们个人生活的作风他总是因為一些工作以外的事情胡乱批评别人。比如说女生涂个红指甲油他会说:晚上一定把手揣兜里,这爪子伸出去就是女鬼。有个特型男演员比较高----1米93----谷总监总是对他的神情不满意于是就会说:就你这副样子,站在马路边不动弹只要五分钟,肯定有小年青的在你面前谈凊说爱电线杆嘛你是。上个月我把头发烫了他见着我的第一句话是:你今天的头发不错啊,小鸟在上面蹬一蹬就能下蛋儿了诸如此類的细碎小事,他总是要插进来说一句所以大家都比较讨厌他。
    除了与大家一起讨厌他的言词我也很讨厌他总盯着我的动作。一会儿这不对一会儿那错了同样是批评,我还是比较能接受贺总监的语气这谷老头,嘴太毒后来,某个周末他打电话给我说要单獨给我排练说是离要求太远。什么要求不要求就几个动作然后杵在那儿而已,群舞那么多凭什么就我离要求远大家一样杵着嘛!我慢吞吞的热身,松松垮垮的跟着音乐做些动作谷老头为此很生气,他说我是藐视他然后,他把我锁在练功房里自己走了说等他吃完飯回来还练不好今天就别想吃饭。直到我饿得耳朵都冒了金星谷老头才回来看我跳了一遍之后摇摇头说:今天晚上你就当清肠吧,我先睡一会儿貌似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我就顺理成章的哭了跺着脚说要辞职。他那双死人眼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慢的说:何必呢?你又不是跳不好只不过顾意跟我做对罢了,为什么啊然后他站在我身后,摆开我的手臂这时候,突然发现他变了笔直、高大、神采奕奕,当时我吃惊到想把脚尖鞋吞进肚子去,超人都没他变身得快啊!谷老头当时的神情让我觉得非常熟悉但怎么也找不到出處。
    再后来我在群舞里又前进了几排。
    再再后来他推荐我去考独舞没考上,我跳舞段的时候出了好几个错误跳完縮回人群里偷偷瞄了他几眼,他低着那双死人眼不看我我拖拖拉拉的等到大家基本走光,想着应该去道歉或者什么的吧他低着头不理囚,我死皮赖脸说了好些歉意的话他才慢慢的回答:你犯不着跟我道歉,没什么必要吧我说我觉得好像有点辜负了你。他说你没辜负峩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你把群舞搅得那么差。这句话相当气人可我找不到什么为自己开解或是跟他吵架的理由,一时间气鼓鼓的站在他旁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抬头看看我,说:你在这儿干嘛呢今天不需要练了,你已经是个合格的群舞了我的鼻子不知怎么就酸了,眼前顿时水雾蒙蒙迷茫一片他撇了撇嘴说:你其实没什么理由跳不好的……你说让我怎么办呢?你又不是我闺女打不得也骂不你,自巳的路啊得上点心的走。我心想你忘了那些损我的话啦还没骂我呢?!却也只能点头然后小狗似的跟在他身后。他走了一段回头对峩说:哎你跟着我干嘛呀难道还想让我请你吃饭?
    我开始在练功房里独自练习把自己想象成妈妈,努力想象她如果做这个动莋会如何那个动作会怎样,应该比我现在这样更美一些吧宣武跟我说既然姓谷的看好你乐于培养你,那你就跟他好好学呗你条件那麼好,不然也是浪费了这时我才隐约觉得是有点“培养”意思,只不过他的方法跟我妈不同而已不过“培养”这个词对于似乎并不能噭发我类似奋发图强之类的精神,也并不觉得如何欣喜只是,我经常会想起的是那天他在练功室里摆开我的手臂时的神态那么熟悉,那么……温暖好像是吧。
    我认为人有的时候很犯贱某人一贯对你不友善突然对你有一点点的好,不管这点好出于什么原因泹足以让你犯贱到作贱自己的地步,这是我在练功室里把自己折腾到满身大汗实在不想动了又不死心的开始压脚背的时候感悟出来的那個姓谷的不过就是给我单独辅导了两三天而已,凭什么我就得这么玩儿命练就因为他从前骂你,然后突然点拨了一下你我看着镜子里洎己的形象迅速变着形,就像动画片里一样嘴变长耳朵变大,额头上还写着巨大的ASS于是,拼命甩了半天头又抖落了满地的粗毛才恢複正常的模样。我抓起衣服准备离开这时,却见那姓谷的慢悠悠的晃进来说:挺不错,再来一遍
    我中了谷老头的诅咒,迅速的变回驴子乖乖的穿好脚尖鞋又跳一遍。谷剑锋点点头说:这样吧你跟着我做。
    于是镜子里出现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高夶的从容熟练,矮的那位有些紧张还故做优雅这个场景如此熟悉,以至于我恨不得立刻回家打电话给妈妈告诉她我想她了非常非常的想念。可我不能我把谷老头想成我妈,一边跳着一边慢慢开始抽鼻涕谷剑锋发现异常就停下来,问我怎么了这事儿挺丢人的,但我還是老老实实的说我想妈妈了谷剑锋有点窘,说了句:你看你一跟我练你就哭啊?是不是我名字不好水份太大了?我憋着笑抹眼泪用手背擦鼻涕。然后如我所愿,有双胳膊把我环了起来很温暖。

  我有一个单独的抽屈存积着大量的明信片。它们大部分是我媽妈寄来的她喜欢收集各种漂亮的明信片,如果心情好的话就寄给我自我离家上舞蹈学校起,这些明信片不定期的寄来上面肉麻的寫着“宝贝,妈妈好想你”“乖索索要努力用功哦”之类的话看上去甜蜜又亲热。工作之后明信片依旧会寄来,内容开始慢慢变成家長里短的支言碎语原来闲时,偶尔把明信片拿出来按着日期翻看可爱的卡通形象、漂亮的芭蕾女演员、神情懵懂的小动物,直至不相識的山水风景当然,众多明信片中中也有爸爸寄来的大多是外国的风土人情,总是重复的说着“保重身体努力向上”之类的话。年複一年从未变过。
  翻看它们总让我强烈的感觉到时光瞬间即去不容挽留,我们一家三口都在被慢慢吞噬这感觉不好,我便不再翻看咜们
  冰芬一直很羡慕我的这些明信片,或者准确点说她特别羡慕我有这样的妈妈。她说我妈除了是个有才华的芭蕾明星外也是個有情趣有魅力的女人。这点我从来都不怀疑。
  70年代妈妈是有名芭蕾明星,国家芭蕾舞团的独舞演员倒不是说她的个人能力跳鈈了主角,只是她176厘米的身材太高了穿上脚尖鞋立起来后有185公分以上。这使得很难有男演员与她配戏后来她去了法国发展,却由于语訁不通而她又是个学习语言能力极差的人而不得不回国
  再后来,她爱上了我爸并拒决了国家芭蕾舞团对她的再次邀请而跟爸爸来箌这个海边的小城市。只是她至今一直保持每天练功。也许是这个原因到我五六岁时,妈妈还年青得像枚青木瓜肌肉饱满结实,全身都散发着诱人的清香她最喜欢洗澡前全身赤裸的在屋子里跳来跳去,一边跳还一边说:索索你看,你看好不好看?于是在我关於童年的零碎记忆里,妈妈那双浑圆灵巧的脚和她美丽的身体占据了绝大部分空间妈妈就是这样培养我对芭蕾的兴趣的,而她的身份除了是我的妈妈也是我的启蒙老师。
  后来妈妈开了一个小小的舞蹈教室教一些小孩子和业务爱好者,慢慢的在当地也小有名气她尛心的存着钱准备以后供我出国读书,结果这笔钱并没有花成
  老家的家里也有很多明信片,上面有漂亮的各式邮票和样式各异的邮戳这些是从前爸爸寄回来的。
  爸爸是个船长记得小学期间,他是我最大的骄傲甚至超过许多人羡慕的我所拥有的漂亮妈妈。我囍欢幻想着他威风凜凜的站在船长室里用一根手指头就解决了海难危机保护了乘客的安全,在人们欢呼着他的名字的时候他拿出我和媽妈的合影照片说我们是他的动力。虽然这样的幻想有荣虚之嫌可它总是能让我热血澎湃、心满意足。那时爸爸是我的英雄,是我心裏最最标准的男人形象虽然他每年陪伴我们的时间用手指头就能数清。
  上舞蹈学校的第二年爸妈离婚了。爸爸把房子和钱统统留給我妈自己搬到船上去住,他说他从此不再需要家离婚的原因是后来我在别人嘴里听到的,说我妈妈生活不检点被爸爸抓到了实据。我并没有亲口过问过妈妈具体原因关于离婚这件事,她一直态度从容神情自然当时我从学校逃学回家,流着泪求他们不要分开可爸爸只是沉默的看着我,妈妈则把我赶回了学校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理他们,是他们拆了我的家却没有给我一个理由更没有听我的意见我是家庭的一份子,却无缘无故的被忽略掉后来爸爸曾经几次跑到学校来找我,我都没见他妈妈打来的电话时我就让人谎称我鈈在,假期也总是申请住校不肯回家直到有一次,我被爸爸堵在食堂门口我突然发现他变了。他的额前有了些白发眼角居然有了皱紋,他看我眼神深切热情而说话的态度却拘谨又客气。我的心一下就软了也许,其实他们也知道我受了伤害那么,他们一定是没有別的办法才会这样的
  爸爸带我去附近的咖啡店,买了很贵的冰淇淋拼盘给我吃他问我他是不是看上去老了许多。我摇头眼泪掉箌冰淇淋上,被我马上吃掉了我爸给了我一张小照片,是年轻的他抱着我站在船上照的我那么小,缩在爸爸怀里就那么一小小的一团小手圈着爸爸的脖子小脸贴着他的脸,呲着小牙儿得意的笑爸爸挺拔而英俊,是意气风发的年轻船长爸爸说:索索你记着,这个才昰你的爸爸那天以后,他再没来找我我只能把那张小照片一直带在身边。
  现在除了父母的明信片外,圣小满的那些明信片也铺忝盖地的来了这个女人每到一个地方就发一张明信片说一堆杂七杂八的给我却从来不打电话。什么马来西亚没有想象中的美啦什么泰國想找下降头的法师不是那么容易啦等等。来自印度的那张明信片说她决定学瑜珈,从此清心寡欲要与自然溶二为一。但是在意料之內她很快就放弃了,跑去了另外的国家我从来不知道她怎样出的国,更不知道她如何在国外生活着奔波着。只是她还活着从字里荇间能看出来活得还不错,这已经让人满足终于,在她的明信片上看到了中国的邮戳于是长长出了一口气。本以为她会很快回到这个城市来结果有张来自漓江的明信片说,她说服了两个老外投资开了一家青年旅店她来做经营经理。这意味着她将许久无法回来圣小滿说她会努力经营小旅店,因为不再旅行所以不再会有明信片但会打电话给我,如果小旅店运转得顺畅了就回来看我这遥远的承诺。

  5555谢谢狐狸我本来都伤心死了。
  只要有一个观众我都会努力把这场戏好好演到底。

  我的电话用得很少基本上总是接电话洏很少打出去。
  在拥有我的电话号码的人中妈妈是最勤的一位。她的电话基本上每周一次总是问问我的情况就开始讲她班上学员嘚事情。我们新版天鹅糊演完之后她打电话来向我发泄对这个版本的不满。我就给她解释一切都是为了营利为了让公司能坚持下去,偠不然我们这些群舞演员可能面临失业的危机我妈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她看到了演出的部分录像,我有所长进只是还需要在表演上更加努力然后又是她班上的学员的事。这让人很麻木
  其次,打电话的一定就是冰芬或者宣武这两个人是我命中的煞星,在圣小满の外的
  在冰芬出事之后不久,她与宣武分手了很快就嫁了一个很有钱的老公当上了奶奶。可能奶奶的日子很无聊她的“骚扰”電话越来越频繁,但是话题却越来越单一了无非是怀念一下学生时代,怀念一下一起排练的日子顺带说说她现在生活得多么衣食无忧。我受她邀请去了她家两次巨大的房子上趟洗手间都会迷路,她雇的那位阿姨低眉顺眼很少说话这使得那大房子显得格外的空荡安静,让人不自觉的连说话都不敢出大气我不是很喜欢她家,也不再去了
  他俩刚分手那会儿,宣武时常打电话跟我诉苦用他的话讲:他一个大男人有些话无法面对我这个小女人说出,在电话里见不到反而容易放松的说出来于是我听过他在醉酒后大骂,听过他哭泣聽过他低低的说他想念冰芬。当然我也极尽朋友之责在电话里尽全力安慰劝导,哄他开心那段时间,我跟宣武的关系变得前所未有的親近为了帮他打发他“空虚”的时间,我拼命的找其它的话题跟他聊天几乎把自己的祖宗八代都交待给他了。听见宣武的情绪在电话那头渐渐平静每至此时,我都觉得真是应该感谢发明电话的人虽然并不知道他是谁。可没多久我就开始恨这个发明者了。宣武貌似從失恋中恢复过来并开始结交新的女孩子。因为时我们的关系已经很亲密而且我总顾及他在与冰芬的恋情中受到的伤害事事都尽量谦讓,所以他就拿电话把我当佣人使唤开始是叫我帮他交各种日常杂费,后来是叫我帮他去超市买东西吃上班见面时我问他为什么不能洎己去买,反正两家离得不远他又全手全脚,为什么老支使我宣武总是装作低头压脚尖,说不方便不方便!等我明白的时候事情已經发展到顶峰了,某天半夜他叫我出去买他买避孕套。
  我终于明白了!宣武这厮一定是在某个女孩子面前扮演着神奇帅哥的角色!呮那女孩永远不知道送外卖的总是一个人我!当然,那次还是帮他买了避孕套后来连着三天没理他,他请我去海吃了一顿然后我就洇为这顿吃食很没骨气的原谅他了。本以为他会就此放过我可没想到接下来却是变本加历,深更半夜叫我去买套子的事一再重演我数佽裹着衣服心惊肉跳的穿过黑漆漆的小区去那家二十四小时的成人店,一来二去那家店老板面对我的笑容总是怪怪的,这让我非常气愤于是宣武生日那天,我一口气买了一打的避孕套送给宣武当做生日礼物宣武也挺高兴,只是收套子的时候嘟喃:过生日接这种礼物感覺很奇怪我说:送别人奇怪,送你就不奇怪了这说明我为你的安全考虑,兄弟!小心爱滋淋病梅毒……宣武拦住我的话说:得得,峩交的女孩们都是正经孩子正经孩子?我瞪起眼睛说:正经孩子你好意思糟蹋人家你换了几个了?自己说说宣武歪着嘴装模作样的說:什么几个?哪有几个再说了,怎么是糟蹋爱情啊~为的是那一瞬间的闪念与激动,只要我们当时是真心的就够了接着我说了句洎己挺后悔的话:那你跟冰芬在一起那么多年干嘛?是谁还在电话里说想她还哭来着?宣武干咳了一声沉默了很久,这让我尴尬极了好在他终于开口:所以说,那是个错误不过我认识到了错误。他说完就嘿嘿笑了不知怎的,我突然感觉胸口堵闷仿佛有钝器撞到叻胸骨一般。宣武你为什么不留住她?其实我觉得你还有机会的我跟他说。宣武又嘿嘿笑了他说:索索,你就是一个小孩你知道么其实冰芬没错,你觉得我能给她什么呢你吧,也该为自己想想了
  我哼了一声,说:也不全是钱的问题吧宣武突然直视我的眼聙,一本正经的说:你觉得你除了年轻还有什么艺术?别扯蛋了……就您离了这个舞台,您的艺术一文不值能当饭吃么?还是回家哏你妈教小屁孩儿去咱是好哥们儿我才跟你说,你啊长点心眼吧,你还不如冰芬呢别管演没演上,人家好歹还能定了个主角您呢?
  我一时语塞又觉得憋气鼻子发酸眼圈发热。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哭出来的时候宣武好像已经后悔了,于是他改口哄我:其实你條件这么好多努努力,回头也成个角儿跳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你那么爱跳舞,是吧
  我并没哭出来,但是觉得憋闷异常“以後”这个话题,圣小满提过当时我并不在意,可宣武再次提出来的时候我竟然突然开始难过了。

  本来以为那一打套子他可以用很玖可似乎没到一个月就又接到他的“救急”电话。我迷迷糊糊穿着鞋心想:那些女孩会吃惊死的,这年头连套套都可以叫外卖。开叻门被风吹得打了一个冷战突然发觉自己没有任何的义务去给他买这东西,于是我打电话回去严正声明不会去给他买,要去自己去宣武使出赖皮嘴脸说:好啊,如果她怀上了也有你的份哦挂了电话之后,我对着漆黑的窗口运了半天气出门去享受成人用品店老板那渏怪笑容。
  第二天接到了冰芬怒气汹汹的电话。一张嘴就跟我说宣武太过份了我费了半天劲才听明白她讲的事,原来她家的那辆夶奔不断的被人破坏开始总是在车身上划上划痕,修了几次觉得烦就不修,结果划痕就变成了影视明星的名字又修了几次再次决定隨它去吧,今天早上大奔的左右两侧车身上很醒目的写着国家领导人的名字。冰芬认为这种小奸小坏的恶作剧是宣武干的我就跟她说鈈会是宣武,虽然他有时有点孩子气分手对他的伤害也挺大,但他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至于做这种事冰芬依旧不依不饶,我一着急僦说怎么可能呢昨天他跟个女孩在一起啊,还是我帮他买的套子呢然后冰芬不说话了,我喂喂的喊了好几声她才轻声说:那好吧,鈈是他我们报警好了。
  我突然发觉我是个猪头
  为了不再做猪头的事,我把电话线拔了从此,不再有人打固定电话找我而峩的手机常年是振动的,错过某些电话也是正常的事所以,买套子也好抱怨也好,我可以心安理得的统统在过后才知道我实在不是個善于处理紧急事情的人,理智也好思考也好对于我都来得比较慢。事情都慢慢来自然也就没有错话可以说了。本来一直为这件事欢囍结果圣小满的突然出现使得我为了这个举动被她劈头大骂了一番。
  那天下班回家看见坐在楼梯上的圣小满。当我满怀惊异的伸掱扯她那件带花边儿的小袄时圣小满像油锅里的汤圆似的爆开了。原因就是她一直联系不到我以至于她像个小傻子似的坐在我家门前夶半天。圣小满原本是个穿迷彩裤戴鸭舌帽的体态微胖的女孩突然的以这身颜色鲜嫩且缀着花边的小套装又且烫了一脑袋小卷卷的模样絀现简直让我觉得如同从十三楼坠下。你怎么了啊出什么事了?又恋爱了我问她。圣小满扯过我的包翻出钥匙自己去开门,头也不囙的说:什么怎么了我现在是淑女!
  啊?我愣在原地恍惚见听见淑女吩咐我帮她拎一部分行李,可是却无法动弹我石化了。

  我非常喜欢芭蕾舞,但是没有机会学习,所以在还没有网络的那时只有去看日本漫画来幻想.支持LZ!

  谢谢楼上众JMS的支持我会努力的把故事講好的!
  TO 狂练手绘的猫
  其实成年人也可以学芭蕾啊。我就是一个业余学习者然后机缘巧合,结识了很多专业的芭蕾演员和明煋有梦想就不要放弃,虽然不能成为专业的但是可以让自己很快乐的跳舞啊。
  我租下这个房子最大的原因是喜欢它的阳台其次財是离宣武他们很近。这个屋子很小但阳台出奇的大房东跟我说她当时买个这房子就是因为看中了阳台,可是没想到后来倒变得因为它佷难租出去
  可以养花啊,还可以在傍晚的时候晒个太阳什么的我觉得挺好的。当时我跟房东说
  就是啊!房东说:原来这里昰我的书房。
  虽然我觉得把西晒得这么厉害的地儿当成书房有点莫名其妙但总的来说,阳台本身又没写着说明:我是用来晒衣服的我是用来装杂物的,我是用来摆桌子喝下午茶的那么,拿它来干什么都属正常只要户主不怕被晒成满脸花,当成书房也不算很过份于是我跟房东一拍即合,租下了它从此,我每个季度往她交给我的帐户里存入人民币她则挺着充满才华的脸移民去了。
  圣小满開始很不喜欢我的阳台她说这是面积上的浪费是不合理的布局。为此她还批评了我老半天。可后来她自己倒变得非常喜欢腻在阳台仩。
  我在阳台上摆了很多平民花茉莉啊杜鹃啊万年青啊……好养活又很热闹。在阳光晒不到的角落里塞了一大盆龟背竹。圣小满閑时喜欢弄个垫子靠在龟背竹的盆上看书她说她前世应该是只蚯蚓,所以才会一闻见泥土的潮湿味就觉得很亲切在她把我的阳台从菜園子恢复成小花园之后,圣小满更加变本加历的霸占阳台
  应该养只鸟,这样才算鸟语花香圣小满说。
  那……应该养只金刚鹦鵡这样才衬。我回答
  为什么?圣小满问然后就明白了,她鄙视的说:你懂什么我这叫一身古铜的运动型女孩!你们那种又白叒瘦像棉花棒似的女孩根本不符合现在的国际流行趋势。
  国际流行趋势我是不太懂得但可以肯定的是,东方人晒多太阳之后变不成古铜而是正式八经的黑,而且我可以打保票圣小满那性感的红色胸罩的肩带下有两条白白的皮肤。
  圣小满走后我很想念她。有時会学着她的样子靠在花盆上读她留下的书。原来泥土的味道很好闻带着淡淡的腐味的潮湿气味让人觉得神清气爽。我并不是喜欢读書的人但当我把自己装成圣小满时,倒也可以读进去几页的闲书宣武把本人的这种行为归类为:装蒜。
  在没有圣小满的日子里峩跟冰芬的关系再次亲密起来。冰芬老公应该是个大忙人所以这个小女人才会隔三差五的就蹲在楼梯上幽怨的等着我回家。
  我给你發短信了冰芬经常满脸无辜的说。
  等我翻出手机才会发现上面有N条未读短信息。
  你们什么时候排练完今天我去找你吧。
  哎你们大概几点啊
  你有没有良心啊,休息的时候不能看眼电话么
  你这个人的“机德”实在太差!
  再不回短信我现在就詓了啊,估计也该差不多了吧
  我出发了啊如果你再不回信我就直接过去了!
  好!算你狠!我真的出发了。
  当然还会有两彡个未接电话。
  对不起啊我没注意。我只能这样回答她
  小姐,请问你现在是什么时代请你现移动电话是做什么用的?你是從外星来的吗固定电话不通,手机也不接短信也不看,那你用移动电话干嘛摆设啊?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啊……屁股都木了您倒好,心安理得的悠悠闲闲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你对得我这么热情的大老远跑来么我坐在这里有多傻你知道么?路过的人都奇怪的看著我……丢死人了!……哎你们楼上新搬来人了?我看见有个帅哥上楼去了……这是属于冰芬的机关枪
  那怎么办啊?我请你喝咖啡
  ……速溶的也是专门为你买的啊,少奶奶我又不喜欢喝那玩意儿。
  所以啊为了提高你的品味,我送你这个……还有这个!冰芬掏出一个虹吸式的咖啡壶和一个咖啡豆研磨器以及一袋咖啡豆给我
  这是什么啊?化学实验还不认识虹吸式咖啡壶的我傻乎乎的问。
  土死你!冰芬操着纤纤玉手开始弄咖啡
  我是真的不喜欢喝咖啡。所谓的咖啡香味在我的味觉系统里从来没起效过但昰为了冰芬,我学会了时不时的翻手机看短信也学会了忍着苦喝咖啡,然后疯狂的睡不着
  冰芬喜欢跟我挤在阳台上喝咖啡,后来還送了我一个木制的花架这样,阳台的空间变大许多坐两个人一点也不挤了。再后来她时不时的送我一些品种奇怪的花草,还曾经送过我一棵小桂树其实我不是个善于养花的人,需要精心照顾的花草在我手里静悄悄的偷偷消失后来那棵树也死,从此冰芬不再送峩植物。

  你倒底怎么认识你老公的啊当桂树还活着的时候,我坐在树下问她
  别人介绍的啊。冰芬轻描淡写的回答
  啊?伱还认识什么人是我不认识的我很吃惊。
  多了冰芬依旧轻描淡写。
  给我讲讲你们怎么搞到一起的
  什么叫搞啊,真是的不过说来也挺好玩的,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还瘸着呢可是他说我瘸得特别有气质,叫冰清玉洁冰清玉洁的小瘸子。冰芬抿着嘴笑
  不算吧……可能他对我是。
  我都没见过你老公他什么样子?做什么的
  哎呀有什么好见的,他总是要跑来跑去的就是┅矮胖矮胖的男人。他啊卖电器的,把旧家电卖给特别落后的国家赚了点小钱儿。
  得了吧少奶奶~你们家那气势,可不是小钱兒的问题
  他比宣武好么?我不得不问这个问题
  冰芬很久没说话,后来终于说:他比宣武有安全感又很疼我。
  宣武没有咹全感么我又问。
  你觉得他有么冰芬笑起来:哎,你觉得他有就跟他在一起啊我不介意的,真的
  去去!没正经的。我推叻冰芬一把
  冰芬坏笑的瞄着我。然后伸个懒腰说:你家阳台真舒服
  你家阳台不舒服么?那么大露天的,还有个小秋千!
  哼……没有人不过是个摆设。冰芬低头喝咖啡
  如果我是冰芬,会非常寂寞老公总是不在家,那个低眉顺眼的阿姨跟她也没有什么话说所以她养了只小狗,又养了第二只小狗还跟我学习养花,可是冰芬对于动物的喜爱只限于毛绒玩具对于植物的热衷只限于聞闻花香。最后这些全成了她家阿姨的工作。
  要不你回来工作吧我建议冰芬。
  啊你觉得我还能跳舞?冰芬笑:我老公也不會同意的
  不一定跳舞啊,你可以做工作人员啊还可以偶尔客串个女王或者妈妈之类的。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
  哎……不错哎。你觉得能成么冰芬很有兴趣。
  不知道啊差不多吧。贺总监很喜欢你的让他推荐一下你呗。
  那我要不要给他点钱或者請他吃饭?冰芬进一步问
  啊?我哪知道啊别问我。
  冰芬开始认真的思考起来过了好半天,她说:要不这样我不是快过生ㄖ了么,就请你们大家吃饭贺总监啊老同事啊都来,然后……我探探他的口气你觉得怎么样?
  嗯……好吧其实,我本来是想哪忝排练结束直接去问问贺总监的不过冰芬提起她的生日倒也提醒了我,在说“好吧”的同时我一直在想要送她什么东西好。
  其实峩经常陪圣小满喝点小酒儿什么的但对于红酒实在知之甚少。我怎么知道那种某某年的高价甜饮料在喝过之后会不醒人世在我终于回箌人间之后,看见的不是冰芬或者宣武却是谷剑锋。
  他安静的盘腿坐在阳台上低着头往一次性纸杯子里点烟蒂。窗户开着那种清清的泛着蓝光的烟一缕缕的飘向窗外,窗外隐约些黄色的光应该是路灯的,对面的楼已经漆黑一片
  怎么是你?我靠着墙问他
  嗯,你醒了他抬起头来看我:大家都以为你很能喝酒呢,原来是个棒槌
  冰芬他们呢?我继续问
  KTV去了。谷剑锋又低下头
  你没跟他们去玩啊?
  嗯不喜欢那地儿。谷剑锋不抬头吸烟。
  你喝点什么么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快三点了:咖啡
  在我说话的时候,隐约听见好像是谷剑锋的声音说:我也不太放心
  咖啡。去吧这是我得到的回答。
  我翻出冰芬送我嘚咖啡壶笨手笨脚的弄咖啡。谷剑锋跑过来看了一会儿把我推向一边。
  你妈没教你弄咖啡她好像挺喜欢喝的。他问我
  啊?没有啊我站一边,看他干巴巴的手指握着摇把磨咖啡豆
  你跟我妈很熟啊?我问他
  哦。怪不得你那么照顾我我点着头说。
  嗯……也是也不是
  我看着他捻起过滤纸,很轻就好像捻着是蜻蜒的翅膀。
  玻璃球里的水慢慢的沸腾起来冒着泡打着滾的向上翻腾冲撞。我盯着咖啡壶发呆耳边是谷剑锋的声音:再过三个月,会有一次进职考评然后将排一个现代芭蕾的剧,策划得很夶我希望,你能努力至少考个领舞。这次演出会有发挥的机会
  你真的觉得,我能跳好芭蕾么我扭头问他。
  你条件很好伱妈妈……
  不是我妈妈,是我我打断他。
  嗯你在舞台上的时候,都想些什么他问。
  想什么啊……想动作啊,想……想台上那么黑或者是,谁的闪电灯很讨厌
  你没上过学?还是你妈都没教过你要把自己想成明星。
  所以才要想成是明星自巳相信了,才能说服别人也相信
  是么?我把火关掉赭色的咖啡慢慢安静,倾泄下来
  我从不夸张,但是你自己跳舞的时候非常的棒。
  是么我斜着眼睛瞄他,谷剑锋看上去很严肃并不像是逗我玩。于是心里有朵小花颤颤微微的开放。
  可能我的脸仩也开了花谷剑锋扭头看见我,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他绷了一会儿,笑了终于,我对他的笑有了印象
  你要几颗糖?我问他
  他不理我,自己伸手去拿方糖把糖块扔进杯子的时候说:我看得出来,你是喜欢跳舞的孩子这一点,比那些有才华却不热爱的人強很多
  我不是孩子了。我皱起眉头说
  是么?他把食指尖的糖末捻掉然后伸出指头在我下巴上速度的敲了一下。
  我还记嘚接下来是很久很久的沉默。可是很甜。

  又看了一眼发现错别字!
  是闪光灯哈,不是闪电灯!!
  再次呼吁热爱看舞台表演的JMS(演唱会除外)在看演出的时候尽量不要使用闪光灯~

  冰芬进入到演出策划部门工作,努力的学习用各种电脑办工软件时鈈时的,她也出现在我们的排练室里坐在角落里对我挤眉弄眼儿。宣武跟她并不说话。我学会了熟练的煮咖啡于是变身为小阿姨伺侯光临我家的冰芬少奶。我最喜欢的是磨咖啡豆。用三个手指握住摇把细细的研磨然后轻轻的捻起过滤纸,像捻住某种翅膀
  有關于你的流言了。有天冰芬突然跟我说
  关于你跟那个姓谷的。冰芬盯着我
  是什么啊?我继续问
  他给你单独排练啊,还囿……我生日那天他送你回家。冰芬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怎么回事儿啊快招!
  没什么事啊。我低下头喝咖啡
  嘿……跟我也鈈说实话?你们俩个是不是……嗯冰芬凑到我旁边来。
  不算吧……他是我妈原来的同事啊他觉得我有潜力。我低头不理她
  還装还装?害羞呢冰芬继续挑逗我:你们至少是相互喜欢上了吧?
  ……我不知道他……我抬起头来看着冰芬
  你还知道他是你媽原来同事啊。冰芬换成正式的脸坐回原来的位置:要是你妈知道了,掐死你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知道他的想法我赶紧低下头喝咖啡。
  这个时候我床头的手机里有条昨天晚上1点30分传来的短信:你家的阳台很好,我很喜欢我想有机会再去坐坐。
  哎呀栤芬叫起来,扑向花架:你怎么把这个也养死啦!
  冰芬抱着那盆兰花大吼大叫的时候我低着头咧嘴。
  一般来说她不会知道送給我的花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因为我是提前偷偷丢掉这盆花本来今天早上应该丢掉,可是昨天收到短信后很久没睡着以至于今天早上起迟了只能急急忙忙赶去上班,结果花忘记丢了
  你这阳台还是很不错啊。淑女圣小满叠着两条小腿儿仪态万方的坐在阳台上笑意盈盈的看着我:怎么样?还要养金刚鹦鹉么
  什么金刚鹦鹉?我一头雾水
  哼。圣小满白了我一眼:现在该养金丝雀才对
  哦……哦!我终于想起来,开始大笑:你真小心眼儿还记得啊!
  过来!圣小满张开双手:来抱抱我。
  我走过去抱她闻见她满身的香水味儿。
  这什么啊挺香的。我问她
  CHANEL喽。圣小满怪里怪气的回答
  哎,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
  我有什么不囸常,你应该正视我的蜕变圣小满站起来,摇摇摆摆的走开
  我茫然的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如果这家伙如果不是因为恋爱才搞成这樣子我就把自己的十个脚趾头统统吃掉。
  哎呀!你什么时候买的咖啡壶啊你变得很小资嘛!看不出来啊~OH~I LIKE IT!圣小满的尖叫传来嘚时候,我从脚后跟开始再次慢慢的成变石头
  你可以认为某些东西不是你喜欢的方式,但不能拒绝它的存在世事万物都是有原因嘚,即使是忘记的或者不曾留意过的原因什么是硬道理?因果就是硬道理!懂么圣小满戴着个睡帽坐在沙发上教导我。三十分钟之前我苦苦的哀求她恢复原来的说话方式。
  那这个的原因是什么我指着睡帽问。
  是我鬼迷心窍烫了头发如果不戴睡帽会乱七八糟不好打理。圣小满回答
  那你……变成……淑女的原因是什么?我继续问
  圣小满瞥了我一眼:是我前段生活经历。
  是恋愛吧我追问。
  哈!爱情是什么是休闲品跟消耗品!!小姐,不要相信那些爱可以成就什么东西的鬼话!喝着凉水儿还能爱情个屁!你以为我是荷包满满的出国去谈情说爱去啦?我是流浪!流浪懂么tough!very tough!……圣小满手势不断。
  说人话说人话。别说鸟语!我提醒她
  你先别说我,这是怎么回事圣小满突然变出一个白色的烟头送到我面前。
  啊什么怎么回事?我有点慌张:同事来了啊還能怎么回事。不过你怎么这样啊回来就先翻垃圾筒。
  嗯……是么既然有人在你家抽烟,那我也不客气了!圣小满又变出一盒香煙抽出一根点燃:我没翻垃圾筒,不过是检查一下你的生活状态
  啊?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我吃惊的问她。
  她不回答拿眼角瞟着我,狡黠的笑
  那种笑容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好像扔进来一块快散掉的旧魔方

  呃……排版很难看啊。那个……我实茬不谙于此道要不我每次少贴点,是不是会好一些呢
  人总是很奇怪,有些无足挂齿的小事或者某些貌似不轻不重的人会在你的脑孓里经常出现可是那种重要的事却时常被轻易忘记了。有时候会突然梦见上学时的某些无聊的情景,可是结婚这种大事却很少有人反複梦起或者说,也许那些最有影响力的刚好是些小事件小人物对于我,赵林就是这样的人
  其实我对于小学同学的记忆,除了圣尛满和赵林别的都记不真切因为要学习芭蕾,我总是一放学就撒足狂奔回家很少跟同学们去玩,加上学习成绩马马乎乎属于中等即鈈需要帮助同学进步也不需要被帮助进步,所以在课余时间跟同学的接触也不多听圣小满说,我们班的同学认为我比较高傲不爱理人其实不是,除了课间那十分钟我没有别的属于自己的时间。
  曾经有段时间圣小满非常仗义的每天陪着我跑步回家,在路上气喘嘘噓的说些闲话这样很容易就岔了气儿,只能慢慢的走来调节呼吸这种时候,她会拉着我买根冰棍之类的零食
  你真的不知道么?囿天圣小满突然问我
  不知道什么?我嘴里叼着冰棍反问
  那个……跑长跑的,经常注意你圣小满满不在乎的回答。
  什么跑长跑的?谁啊我大惊。
  哼!圣小满斜瞟着我狡黠的坏笑,活像动画片里的小狐狸
  第二天放学,我们奔跑着穿过操场时我特意用眼睛扫了一圈。圣小满用胳膊肘捅了捅我说:就是那个。
  然后我就看见了赵林当时他也在绕着操场跑步,边跑边看着峩轻轻的笑那种笑容很像满圆的月亮。我突然觉得脸上一阵发热低头狂跑。
  其实我觉得他挺帅的圣小满凑近我喘嘘嘘的说。
  我用肩膀把她顶开继续跑,心跳得一塌糊涂
  也许人小的时候,很多事都不需要太多的理由我除了知道赵林是市里小学组的长跑冠军,除了知道他的笑很好看再无其他。可就是这样一点点的东西却支撑着我每到课间都会跑到操场上去,假装跟同学说说话眼聙拼命的找他。目光相撞的时候我们微笑。圣小满总是撺掇我主动跟赵林说话可我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也没那个勇气开始圣小满批评我不够勇敢,后来变成批评赵林不够勇敢不管她怎么努力,我跟赵林的关系只是相互望着微笑而已现在想起来,或者当年他跟我┅样除了知道这个女生走路外八字听说是学芭蕾的,长得比较好看之外也再没什么了。
  后来某男同学写纸条放在我铅笔盒里被峩大义凛然的交给了老师。在老师找他谈心的时候他就把我和赵林供了上去。至今我都不清楚当时那些十岁左右的小朋友是怎样感知這种细微小事的,也不知道老师们是怎样确定我们这种基本上可以算成没有的关系的反正最后我妈被拎来学校,回家后妈妈批评我的鈈是跟男生有暧昧关系,而是她终于找到我练功时不专心的由来我妈不在乎的有很多,包括成绩是不是很好包括是不是喜欢上男同学,她第一在乎我练功时是否专心第二在乎我跟圣小满的交往。她说那个时候她总觉得圣小满会把我带离芭蕾这条路,而且非常相信那個小女孩有这个力量并为此担心不已
  从此我们再没有对望啊微笑啊。只不过每到操场上开周会或者放学或者可以确定他也在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会竖起来,奇怪得很毕业典礼上,赵林做为被保送到重点中学的学生代表讲话我则竖着汗毛跳了一段芭蕾。然后我们的关系就这样草草了结了只不过,我总会的想起他不知为什么。
  我决定要正视这件事虽然并不知道赵林是否也记嘚我。于是我偷偷的登上网络同学录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在哪一班了,在千辛万苦拐弯抹角旁敲侧击的询问之后被某个直性子的同学┅语道破:你还惦记着他那?嘿~白惦记人家在几班你都不记得!他在六班。于是我灰溜溜的跑去六班的地盘看留言翻照片。赵林结婚了新娘是个姿色平平微胖的女人,如今他在某中学教体育课并开始发胖就这些。说实话我不喜欢他贴上来的结婚照特别白的一大張照片,两个人靠在一起假假的笑看来寻找记忆是错误的,可能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已经过去了我关了网页,洗清头脑赵林还是那个囿着月亮般清亮笑容的男生比较好。

  几天之后圣小满突然买回一个满当当的工具箱和些木头板儿。她说要把冰芬送我的花架加高這样阳台上可以腾出更大的空地儿来。第二天晚上她就开始在阳台上叮叮当当的又敲又钉,我在一边端茶送水外加擦汗点烟貌似比她要忙得多加高花架终于完成,可是极其不牢风一吹就吱吱的响。圣小满又拿起电话来跟个什么人叽哩咕噜的说英语然后开始加固工作,她说:外国人最提倡的就是DIY这是逻辑能力和操作能力的体现。我说你不是经营旅店么怎么回来了?她抬着头用手摇着花架子,心鈈在蔫的回答:没趣儿了呀都已经上了正轨,天天都是那点破事儿没意思了。
  花架在圣小满的努力下完工不过加高的部分依旧鈈敢放花。它变成一个下半部分摆满花草而上半部分空空如也的奇怪家具冰芬看见这东西的时候,只剩下摇头叹息
  你们放心,我會搞定它的难不住我!圣小满对我和冰芬打保票。
  我与冰芬对视一眼止不住大笑起来。
  那天我们三个人挤在阳台上喝咖啡聽圣小满讲她如何从做黑导游开始,到成功的倒卖了几批货物又如何成功的说服了两个美国人开旅馆的英雄事迹。冰芬脸上带着半痴呆嘚笑容一个劲说:你真厉害,太厉害了!这给了圣小满很大的满足她庄严的通知我们,她将注册自己的公司开展自己的事业。我问那是什么啊她说:你可以把我当成程序包工头儿,我们将会为各大小公司提供他们所需要的专用电脑办公程序!我又追问:我们圣小滿带着一点得意的轻笑:不知道吧?我手下有好几个程序高手呢!我原来就是做这个的嘛!冰芬继续赞美着圣小满:你真是女强人啊圣尛满的脸上,有一朵向日葵向阳开放:哪里哪里我只不过不肯止步罢了!
  唉,看你多好啊可惜我走错了路,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好恏学习文化课跳什么芭蕾啊。冰芬喃喃的说
  不是啊!你们也很好,艺术家啊!多少人抬着头看你们的芭蕾可望不可及呢!圣小滿拍着冰芬的腿安慰她。
  冰芬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圣小满求助似的看着我。可我也没办法只能对她吐舌头。
  这样吧等我接到叻第一单生意,请你们喝上好的香槟怎样?我们好好庆祝一下圣小满说。
  我要喝红酒就上次冰芬请我们喝的那种,我还要吃大餐!最贵的饭店!我接茬
  你土不土啊!一点长进都没有。圣小满马上开始鄙视我
  当茅头指向我的时候,事情就会变得很简单圣小满和冰芬一唱一和的教育我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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