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犹豫该不该再次出手:1.北青旅官网为什么要入股

调控,政府该出手吗?
最近几个月,二三线城市房价下行的趋势已经确立,地方政府调控的声音又开始此起彼伏。重灾区小城市开始减免税收,如营口直接减免契税;大一点的城市开始放风试探舆论和中央政府的尺度,如福州藏在云里雾里的&口头通知&。
楼市因其巨大的财富效应,无疑是政府最关心的市场,无论涨跌,政府总会主动或被动参与进来。但楼市十余年调控的结果人人不满意:居民不满意房价,开发商不满意束缚太多,政府不满意背着诸多骂名。
那么面对各大城市的蠢蠢欲动和放风试探,政府该不该再次出手相救呢?
对此,网友&神之右手&表示,或许有些朋友会说政府&空调&10余年,但我想说,政府如果不管不顾或许情况更坏,你现在经过几年的努力还能买房或者在家人的帮助下还可以买房,但是如果政府不管不顾,或许买房就成了更多人一生的梦想。
同样的话题,专家的看法则不是这样。不少专家纷纷表示,虽然这些年来,政府调控对房价的抑制还是功劳不小,但房地产市场本质上还是一个商品市场,政府调控必须有边界,如果政府成为主角,后果将是悲剧性的。
多地放风试探 网友称政府该出面
两会刚过,不少朋友预判楼市政策将稳定一段时间。也有不少朋友已经准备从观望的情绪中转向置业方向。但大家的预判却不怎么准。近期,已经有部分城市开始蠢蠢欲动,放风试探。这风一出,不少网友就跳起来呼吁政府该把某些不良城市的不良带头风气打压下来。对此,网友&密密麻麻&说,有些地方太不把政府的大方向放在眼里了,两会才完。虽然说政府没有把房产调控放在桌面上说,但那态度也够明确,方向也很明显了。为什么还是有些开发商或者是地区要试探政府的底线呢?
和&密密麻麻&有同样想法的网友并不在少数,网友&草莓的一天&也表示,政府此时该立刻出手,趁着这股风气不是大面积发声,就该立刻把它解决掉。
从网友的态度中,记者看出,在我们国家,市民对政府的依赖是非常大,也是非常明显的。在他们眼里,没有比政府调控更靠谱的事情了。虽然这10余年政府打压房价,从现象上并没有看到太大的改变。但是国家的政策还是从某种程度上抑制房价的快速增长,也实现了一些中等家庭的朋友买房的梦想。
专家认为不调控才是最好的调控
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层层加码的救市系列政策,彻底扭曲了市场的正常运行规律和市场参与各方的行为模式。
当年在100天内连续5次降息的基础上,日起,个人住房贷款利率优惠下浮30%,最低首付款比例调整为20%。购买二套&改善房&照样享受利率7折。从当年11月1日起,首次购90平方米及以下普通住房,契税暂下调至1%,免征个人购销住房印花税。当年12月20日又发布《关于促进房地产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将原来个人购买普通住房超过5年(含5年)转让免征营业税,改为超过2年(含2年)转让免征营业税;将按转让收入全额征收营业税,改为按转让收入减去购买住房原价的差额征收营业税。
地方政府救市政策更加疯狂:各地除了在中央政策基础上继续降税,杭州、厦门买房送户口;南京、西安直接现金补贴房价的1%;最激进的是江苏宿迁,补贴房价的5%!救市效果是非常明显的,2009年创下了房价涨幅的最高纪录&&24%;全国(、、)销量涨幅也创造了最高纪录&&42%。此时其他国家楼市大多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美国房价创下40年最大跌幅,一季度就跌了19%。但后果也是非常严重的。中国楼市在持续增长10年之后,失去了一次正常调整的机会。&有政府支持,房价永远不会跌!&楼市参与各方从此确立了不正常的预期心理。即便后来限购、限贷等政策的出台,还是挡不住房价的上涨,可见房地产市场需要一个自我调整的机会。政府需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只需要为市场提供健康的外在环境,不调控才是最好的调控,市场供求关系自会调整房价高低。
本文来源:云南信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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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方登录:“老猎手”黎瑞刚再出手,为何重投亏损的华狮电影?-钛媒体官方网站为什么要走川藏线(人文版)
为什么要走川藏线(人文版)
一:318是什么
二:的徒步
三:,今夜请将我留住
四:出师不利
五:训练日
六:最长的一天
八:One&night&in&
九:,一场意外邂逅
十:梅里十三峰
十一:夜奔
十二:古色,古乡
十三:幸运日
十四:错别措
十五:静静的羊湖
十六:跟着藏民去转山
十七:歌者,仓央嘉“错”
十八:再见,
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微博头像是这样一幅图片:一个年轻人背着硕大的背包,徒步走在公路上,左手平伸翘起大拇指,向着过往车辆做出标准地请求搭车的手势。
这是电影《荒野生存》(Into&TheWild)的剧照。这部电影,改编自克里斯托弗·麦肯迪(ChristopherMcCandless)的真实经历。
麦肯迪被看作是极端的理想主义者和超现实体验者。他出生于加州的中产家庭,就读名牌大学,成绩优异,本可拥有一份优越的工作,却在毕业后将奖学金捐给慈善机构,烧掉所有现金,一个人背着包前往的原始森林,靠狩猎、捕鱼为生,与现代文明彻底隔绝。
如果想找原因,可以看看他曾经说过的话:
“我不想被找到,我只想离开,远离,就我一个人,你明白,离开这个恶心的社会,用正确的名字去称呼每一个事物,用正确的名字。”
“我决定要这样一直走下去,自由和单纯的美太美好而匆匆流逝,有些人会问,为什么现在行动,为什么不等等呢?回答很明了,世界不会等你。”
“我曾经历了许许多多,现在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是幸福,在乡下恬静的隐居,尽可能对人们做些简单而有用的善事,做一份真正有用的工作,最后休息,享受大自然、读书、听音乐,爱戴周围的人,这就是我对幸福的诠释。”
189天后,他被发现死于荒野中一辆报废的巴士汽车里。关于他的死因,一说是因为饥饿,一说是因误食了有毒的植物块茎。
后来,他的日记被人发掘,写成小说,改编成电影,又影响了世界上一小撮心里本来就不那么安分的人。
这一小部分人,可能就包括我。
不对。扯了那么一大篇,你都可以理解为牵强附会、无病呻吟。实际上,上文和以下的文字没有任何联系,麦肯迪和我,也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正文从此开始。
一:318是什么
日,我从出发,走318国道一路向西,中间绕行214国道,经重返318,10月31日抵达,共历时19天,折返行程约3987公里。
318国道,东起人民广场,西至与边界口岸友谊桥,全长5476公里,是最长的国道。“那些伟大的景观不在318的两旁,就在道路南北不出200公里的范围内:钱塘江、西湖、、、、、洞庭湖、、、、、……”而进入,318又被称为川藏公路,“山、、折多山、雅拉雪山、南迦巴瓦、加拉白垒,海拔8000米以上的马卡鲁峰、卓奥友峰、、希夏邦马峰……还有无数的雪山和冰川在这条大道的两旁。318国道从纵横大地的公路网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一条绵延万里的景观长廊。”2006年,318国道被《国家地理》评为“景观大道”。(据百度百科和维基百科)
抄书完毕。
我的目标,就是走318国道最为壮丽的一段,至,川藏线。
准备这次旅行,没有耗费我太多的时间,只是用去了我一年多来积攒的全部假期。我相信,真正的美景始终在路上,旅行的奇妙体验就在于不可预知,细致地做好每天每晚的规划那是旅行社的事情,如果我不能按照常规路线抵达下一个目的地,就选择绕道,即使原路返回,我也不会因此而遗憾。
一个人,一个50升的背包,一张手绘的川藏线地图。陪家人度过了一个闲适的国庆假期之后,我登上了去往的列车。未知的旅程就像一张已经露出一角光亮的大幕,等待我一点一点把它掀开,而我永远不知道,下一瞬会看到什么。
实际上,现在我已经走完这段路。若我以事后亲身的经历告诉你,走这段路,尤其是10月末,除了必不可少的高原反应和寒冷,还可能会遇上修路,8个小时以上的堵车,可能会遇上下雨,雪崩,山洪,塌方,泥石流。如果再告诉你,318除了被称为“景观大道”外,还有一个名字叫“世界上最危险的公路”,你,还会去吗?
有时候,我真挺为自己的自负而自负。
二:的徒步
,是我认识的第一个驴友,在去往的火车上。
他个子很高,1米8多,面容清瘦,肤色幽深,用一根皮筋将脑后的头发扎起,正躺在铺上摆弄手上的指南针。
看我背着背包进来,他抬头问,“一个人?”我点头算是回应。他有两个大背包,塞得满满当当,外面还插着两只登山杖,行李架和床底下都放不开,就胡乱地塞在铺位中间的过道里。看我行李没地方放,就说你放我包上吧,我往上一摞,两个人之间就起了一座小山。
后来就聊。他说他是准备到徒步的,路线是先从坐火车到,再坐汽车到,从徒步进,路上要走七、八天。他们有一个队,十几个人从全国各地赶来,在会合后出发。他包里带了帐篷、睡袋、锅具、食物等各种东西,我问他这么多东西怎么扛,他说请了当地向导带路,行李物品有骡子来驮,他们只管走路,也就是徒步。
徒步,就是埋头爬山、低头走路,这甚至算不上是一种运动,但是在高海拔地区,缺水缺粮,风吹日晒,晓行夜宿,长时间徒步就是一场对身体和毅力的历练。演员陈坤曾经组织过一次“行走的力量”的徒步活动,2011年8月,他带领十几个大学生从开始,徒步行走色拉乌孜山、羊卓雍错、甘丹寺、桑耶寺等地,历时11天,行程115公里。回来后,他把这段经历写成了《突然就走到了》一书,书中写道,自己是一个一夜成名的年轻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名气和财富,经常会迷失,找不到真实的自己,而极端条件下的徒步就是追寻灵魂、叩问心灵的最好方式。他对徒步过程要求很苛刻,包括全程禁语,最终也只有一部分人坚持走完了全程。
关于他这本书,我个人的意见是,值得一读。
我和聊起陈坤,他说他也看过那本书,但他的徒步没有那么多缘由,只是想探险和经历。
我告诉他,我也要去,从318国道段往南。得知我最终要去时,小小地吃了一惊,他说,按照你的行程,到了就是10月末了,那里会非常冷,而且路上可能会下雪,你带的装备不够,不如就从折返吧。我笑了笑,告诉他,不能走,我就折返,能走,我就往前。
第一次进入的地面,真实地感受到“蜀道难”。从到的列车,过了就是地界,时速陡降至50公里,没完没了的钻山洞、过隧道,手机信号时有时无,想打一个超过3分钟的电话都不可得。
就这样在车厢的明明暗暗、电话的断断续续中,列车慢慢逼近了我此次行程的第一站。
,天府之国。
三:,今夜请将我留住
,是一座让人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
我在停留了三天,市内那些有名的景点,武侯祠、锦里、宽窄巷子、春熙路、文殊院,我都去了。唯一例外的是杜甫草堂,因为这是个纯后期人为的现代建筑,除了名字以外,和当年的杜工部实在没有太多干系。
武侯祠,全国唯一君臣合一的祠堂,不知前院的汉昭烈帝,看着后院丞相远比自己更为恢宏的庙宇和更为旺盛的香火,会作何感想。锦里和宽窄巷子风格差不多,老建筑,民俗街,都是工艺品和小吃铺子,像是放大了的劈柴院。春熙路,传说中瞧美女的圣地,商业街几纵几横,又像是折叠了的王府井。文殊院是一个惊喜,5元钱的票价就可以参观300多年的古刹,康熙帝的御笔,《金刚经》写就的宝塔,陈满碑文石刻的碑林,第一座便是于右任。
在文殊院还记下了一副对联:
“见了便做做了便放下了了有何不了,慧生于觉觉生于自在生生还是无生”。
如何悟读,如何参透,看各人佛缘吧。
我固执地以为,真正想了解一个地方,就要远离那些游人络绎不绝的旅游景点和购物中心。因此,我每天骑着租来的自行车,穿梭在的大街小巷、市井街头。我走进居民区的菜市场,看当地老太太举着一捆芹菜,用地道的话抑扬顿挫、韵味十足地讨价还价。我蜷在老式茶馆里的竹椅上,沏上一盏盖碗,晒着穿过顶棚斜洒下的阳光,听邻座的老茶客大摆阵,从三国一直摆到前清。我停在不知名的小巷边,看几家小商铺的老板凑在一起聚精会神地打麻将,谁家的生意也不照料,来了主顾也爱答不理。这些,就是我眼中的。
川菜等于美味,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如同麻将在全国各地的打法五花八门,到了,你会发现真正的川菜和你想象的迥然不同。我转了几家有名的苍蝇馆子,所熟知的“水煮肉”、“清水鱼”在这里决然难觅踪影,当地人最钟情的还是“回锅肉”和“咸烧白”。就如同《孤独星球》(Lonelyplanet)里所写,到吃火锅,真正的本地老饕肯定会对外地人总点的各种牛羊肉嗤之以鼻,他们钟情于毛肚、黄喉、鹅肠、鸭血和黄鳝,追求的是舌尖和唇齿上的各种奇妙体验,至于吃饱吃好,反倒成了最最次等的需求了。
地球人都知道的第二件事情,就是的美女多。我在街头逛了三天,老实说,见到的美女比过去两年都多。的姑娘身形苗条,面容俊俏,尤其是眉眼之间,漾着一股春风池碧的玲珑剔透。据说平原多雨水、少,所谓“蜀犬吠日”,没有强光日晒而又空气湿润,再加上川人喜食辣椒,祛湿排毒,所以皮肤自然就好。但要讲能吃辣,全世界当属,然而那地方却不见得盛产美女,反倒是、这些小国,也是人种最为错综复杂的国家更胜一筹。因此我倒更倾向于另外一种说法,明末张献忠兴兵入川,整个荒芜遍野、人丁骤减,康熙年间“湖广填”,各省份、各民族的人们移居此地,杂居通婚,生息繁衍,所谓的人种混合优势催生了产生美女的基因。无论何种原因,作为一名男士,生活在是一种天然的幸福。
是一个闲适的城市,任何人走到,脚步都会不由自主地放慢下来。人管玩叫“耍”,管舒服叫“巴适”,管在大街上张望美女叫“挂眼科”,管接吻叫“啃兔儿脑壳”,连麻将中的“幺鸡”,也是他们的发明创造。这些语言轻松中透着诙谐,调皮中透着传神,充满了对生活的调侃和打趣。对于他们来说,日子就像天际边慢慢漂移的云彩,山涧里淙淙流淌的泉水,你走得快也是如此,走得慢也是如此,与其这样,何苦来跟自己着急呢。
前段时间,我曾有一个机会到工作,思考了一天之后,我选择了婉拒。如果时光倒退五年,我会用两秒钟的时间答应下来,然后在一个小时之内收拾好行装。
不只因为那里的姑娘。
四:出师不利
早晨8点,我站在成雅高速的路口,背着一只大背包,向着过往的车辆伸出大拇指,做出一个标准地请求搭车的手势。
走川藏线的方式,有很多种。
可以三、四个人一起包辆越野车,丰田霸道、日产帕拉丁、三菱帕杰罗,只要出得起价钱,车型不是问题。舒服是舒服,只是费用稍高,而且始终是这几个人封闭在一个空间里,上车赶路,下车拍照,就这样开进,好像少了点旅途中的故事和曲折。
可以一路搭班车。从到,各个县城之间都通班车,尤其是今年,全国最后一个没有公路的县城据说也已通车。只是有些地方的班车车次很少,一天甚至几天才会有一班,乘班车要提前买票,并且需要精确计算好抵离时间。
可以骑自行车。骑行318现下非常流行,川藏公路沿线处处是风景,骑车随走随停随拍的确是最好的观景方式。只是川藏线全长2000多公里,沿途要翻越十几座高海拔的雪山,没有足够的时间、毅力和体能,绝难完成。
可以徒步。背着个包慢慢走吧,沿途可以扎营、借宿,渴了就喝山间水,饿了就吃路边果,就这样一路向西,总有一天会走到。在山里露营要注意防狼,真的狼,另外最好祈祷这个季节的熊已经冬眠。
还可以一路叩长头,像那些朝圣的藏民一样……
以上各种方式,都可以进藏,而走完全程的每一个人,也都会有各自不同的体验和经历。
当我把搭顺风车的想法告诉客栈老板,他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他说现在世风日下,国人诚信度普遍不高,谁会好端端地把车停下,载一个陌生人同行,不错是有个别案例,但要么就是单身女子,要么就是行为艺术,你两样都不沾,我看连的门都出不了。
他的态度反而激起了我的兴致,我倒要看看能不能出得了门。
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当天我跑到新南门汽车站买票,被告知往方向已经没票了。如果按照原定计划13日离开,就只能自谋出路。
于是,13日早晨8点,我站在成雅高速路口拦车。
有一点我很明白。作为一名不折不扣的80前,我已经不太适合演这种颇具浪漫气息的青春戏了,因此,在面对驶来的各种车辆时,做出的手势总显得不那么理直气壮。即使有个别车辆在我身前减速,也都在弄明白我究竟在干什么之后猛踩油门,一骑绝尘。
我开始回味客栈老板的话,并不断抬腕看表,计算折回市区的最后时间截点。
一个半小时之后,一辆进口马自达越野滑到我跟前,停了。
“上哪?”
“顺路,上车!”
没有多想,我把包往后座一扔,坐进了副驾驶。
开车的是一个年轻人,来自,做有色金属生意的,这次出差到,顺便去和一个客商谈判。此人非常健谈,一路上和我聊个不停,一个多小时很快就聊了过去,气氛愉快而又热烈。
唯独没有聊聊,从到是否真的顺路。
过了收费站,他告诉我,就在原地等车。我非常感谢,和他握手道别。
但是我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往方向去的车,甚至没有找到路牌。
迎面走来一位交警,当得知我的经历时,几乎笑了起来。他说,在西边,而是在南边,不是一个方向,如果现在想去,就只能先返回,再走高速去。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我向交警道过谢,背着包向汽车站走去。一边在想,发生这样的事只能怪自己,走得太随性,没有好好研究周边的路线,别人也是外地人,好心好意载你,即便走错了路又何过之有呢。
我在向车站走的同时仍然做着搭车的手势。不出20米,一辆现代越野停在了我跟前。
开车的是两个女孩。我问她们到哪里,副驾上的女孩高门大嗓地说:“上耍,要走就一起嘛!”
上了车,两个女孩用川话叽叽咕咕的聊了一路。我注意到,开车的女孩不停地从后视镜里瞟我,因此我不得不正襟危坐,摆出一副君子坦荡荡的表情。
半道上,开车女孩觉得发动机有异响,把车靠边停了,熄火下来检查。我不好在就车上坐着,也下车跟着装模作样地看。
“抽烟撒。”开车女孩摸出一包骄子,抽出一根递给我。
真抱歉,我连火也没有带。
过不多会,开车女孩没耐心了,拿出电话开始打。她一只手夹着香烟和手机,另一只手拍着发动机盖,听得出来,电话那头让她吼得不善。话讲太快了我听不大懂,大意是怎么连个车子都不好好保养,回去后再和你算账。
然后,她把香烟一甩,“啪”地一声把盖子扣上,冲我一挥手,“走!”
再一个小时,又到了成雅高速路口。我下了车,开车女孩放下车窗,用普通话对我说:“不好意思啊,耽误你时间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发动起车,消失在茫茫的车流里。
于是,四个小时以后,我又出现在了同一地方。高速路口有个监控探头,我想,如果这个探头每时都有人监视,他一定会惊异,同一个人背着同样的背包,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做同样的手势,这是不是自己出现了时间倒流的幻觉。
很快我就搭上了第三辆车,下午2点半,我到达了路口。
也就是在这里,我遇到了贡绒泽让。
他问我,去哪里。
我说,去。
他看看我,问,那你有没有钱。
我一愣,说,我没有钱。
他也一愣,又看看我,想了想,说,没钱你也上来吧。
说老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和藏民近距离接触。他面容黝黑,身材魁梧,穿着个花衬衫,脖子里挂着明晃晃的金链子,手臂上好像还有个刀疤。我心里着实有点打鼓。借着系安全带的机会,我把手伸进了腰包,悄悄扳开了里面的军刀。
他的汉语不怎么灵,我对藏语一窍不通。他大概也觉得气氛有点沉闷,伸手将车里的音响调得震天响。
过不多会,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说,这是藏族歌曲,你听不懂,给你换个汉话的吧。说着换了张CD,响起的却是后街男孩。
我说,大哥,这个也不是汉话的。
他说,我知道,这个是的,反正我都听不懂。
就这样听着歌曲,一路向西。
知道我的行程后,他说,我要到县,比还要往前一点,你要不要去。
犹豫了一秒钟,我说,行。
他说他要去看妻子,她现在生病住在医院里,他要在天黑之前赶到,陪她一起吃晚饭。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了半天我也没听明白。他急了,摸出个夹子扔给我。我打开,里面夹着他的身份证和驾驶证。
贡绒泽让。这个我一直叫大哥的人,只有23岁。
我对他完全没有了戒心,开始和他海聊。有时候我说的他听不明白,有时候他说的我听不明白,都不明白的时候,就连说带比划。他说得兴奋了,会用两只手向我比划,我不得不提醒他,抱紧方向盘。
我问他一开始钱的问题。他说有钱赚是很好,没钱赚,做做好事也不错。
快到的时候遇上堵车,他下车溜达。我拿出相机给他拍照,他一开始很不好意思,拍了两张之后,突然冲我做了个V的手势,并露出了憨厚的微笑。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显出了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孩子气。
到了县已经接近晚上6点钟。他说晚上不好赶路,一定要我去和他们一起吃饭,并要我住在他那里。我看了看天还没有完全黑透,今天已经耽误了不少路程,就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他把我送到汽车站,看着我上了班车才离去。
从到110公里,因为堵车,班车足足走了5个小时,在二郎山隧道里钻进钻出。和我们同车的有一位武警战士,他说这条路堵车是家常便饭,他最长的一次被堵了3天,只能借宿在周边村民家里。
好在他所说的事情没有发生。当晚12点,我终于到达了县城。
洗漱的时候,我看到腰包里打开的军刀,不禁又想起了可能再不会谋面的贡绒泽让。
躺在小旅馆吱吱呀呀的木床上,望着无尽的黑夜,听着窗外哗哗的水声,我想,如果我希望旅程能够多一些故事和曲折,那么今天已经得到很多。
五:训练日
清晨6点,天完全还没有亮,我就被窗外的水声唤醒。
,发源于巴颜喀拉山,岷江的最大支流。关于的故事最有名的有两个,石达开的全军覆没,红一军团的飞夺桥。两个故事都发生在同一个地方。
接受昨天的教训,我7点不到就出了门。路上有太多的事情不可预知。
桥,是康熙帝当年御批建造,桥头碑刻上的“桥”三字即为康熙御笔,上方还有一行横批“一统山河”。这桥当年是铁索桥,现在依然是铁索桥。走在近百米搭在铁索上的一根根木板上,脚下就是滚滚奔流的水,还真是有点心怀惴惴,手机相机什么的掉下去,绝无幸还之理。
过了桥,就又回到了318国道。我一边走,一边继续拦车。
否极。今天搭车的运气出奇得好,接连搭到两辆车,没过两个小时就到了。
,藏族自治州首府。也就是说,到了就算进入藏区了。这里不仅有《情歌》,还有几个不错的旅游景点,木格措,跑。但我的目标是318和,因此我不打算过多停留,继续往前。
此刻眼中看到的和之前全不一样。藏家民居方正的房子,小孩尽情在门前嬉戏打闹,牦牛恣意地在草原上甩着尾巴,不知名的河流在不知名的山间静静流淌。我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一个新天地的到来。
唯一给我带来些麻烦的,是藏家的狗。
康巴地区的藏民家家养狗。318国道两边就是藏宅,狗就拴在离公路不远的门口,只要有生人过来,它们就狂吠。
我读过作家杨志军写的《藏獒》,知道藏家的狗冲人狂吠,并不是要侵犯,而是要将生人逐出它所看管的领地。问题是,这段路两边全是藏家,我走过了这一户,还有下一户。
于是,随着我一路徒步,国道两边的狗叫声此起彼伏,错落有致。
走了将近5公里后,我搭到了今天的第三辆车。
洛绒降央本来是打算载客挣钱的。他开着长城面包,带着媳妇,从到,沿途准备搭人赚点钱。听我一说,他挠了挠头,然后说,算了,不要你钱了,上车走吧。
他的汉话说得很好,他说自己上到小学四年级,其他的是跟电视里学的。旁边他的媳妇,就只能听不会说,总看着他默默地笑。
我问他结婚了没有,他说还没有,但也差不多,因为藏民很少登记领结婚证,大家承认了也就算结婚了。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可以有几个妻子,这不符合法律,没法登记。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他告诉我,按照康巴藏族以前的风俗,一个男人可以有几个妻子,而且丈夫可以随时休掉妻子。比方说,他指指旁边的她,如果她对我不好,我就可以不要她。
旁边的她伸手打了他一下。
他也不好意思,嘿嘿地笑了起来,说,她对我很好,有她我就够了,不会再娶别的女人。
旁边的她又打了他一下,也抿嘴笑了起来。
一路聊。忽然他对我说,你已经到了垭口了。
垭口?垭口就是山顶,那就是说,我已经到了折多山顶?
折多山,海拔4298米,康巴第一关,也是我旅程中的第一座高山,翻过折多山就是青藏高原,就将进入真正的藏区。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折多山的路有多么九曲十八弯,而我在和洛绒一路的聊天中,走过了这段著名的弯路,不知不觉来到了山顶。
我请求洛绒在路边停车,冲出车就向垭口奔去。在这里,我见到了此行中的第一尊佛塔,第一幅经幡,第一座玛尼堆,看到了划过天际的第一只苍鹰,呼吸到了高海拔山上第一口清冷的空气。
由于不想让洛绒等得太久,我拍照来回的路上都是奔跑。上车之后,开始感觉呼吸急促,头有些晕眩,额头也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我忽然意识到,传说中的高原反应,来了。
洛绒察觉了我的异样。他安慰我,刚上来都会有些不适应,如果我能挺过今天,以后的路就都没有问题。
我一边拿手贴在胸前测试心跳,一边在想,今天就是此行的训练日。
中午,到达了我今天的目的地,。
洛绒把我送到客栈,并嘱咐我好好休息。我觉得什么感谢的话都是多余,就拿出两块巧克力送给他,他非常高兴地收下了。
,只需要知道它一个名字:摄影家的天堂。
深秋,我来得正是时候。青杨树的叶子已经黄透,层层密密的铺满树冠枝头,一排排青杨树整齐列队,为公路撑起一片金色的华盖,清清的小河波光粼粼,让你看不清是深是浅,成群的牦牛和山羊,在草原上悠闲的散步、吃草,远处的山脉露出或雄浑或舒缓的山脊,在碧蓝的天边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不时会听到踏踏的声音,那是藏家的孩子纵马飞驰而来。
面对这样的景致,我们不得不赞叹,相机,真是一个伟大的发明。
还是有点疲惫。我走进客栈,老板娘正在炒青稞,客栈后面就是他们家大片的青稞田。她热情地招呼我吃青稞,我尝了几颗,非常地香,就像刚爆出的苞米花。
藏民其实是很爱美的,每家每户都养花。这家不起眼的小客栈,被老板娘装点得花团锦簇,每个窗台上都摆满了鲜花。
下午,我乘车去了塔公草原,看到了塔公寺和第一座雪山,雅拉雪山。
客栈对面可以看到大雪山的主峰,海拔7556米的雪山。从塔公回去的时候,一大帮摄影爱好者已经聚集在那里,架起各式长枪短炮,等着拍夕阳落山时的。我想早点休息,转了一会就回去了。
当晚,我躺在床上,寂静的黑夜将我包围,空气中只有我粗重喘气的回响。脑袋里翻江倒海,倦意和兴奋,担忧和期待,一齐向我袭来。明天,自己又将会面对些什么?
&整夜,我都没有睡着。
六、最长的一天&
今天的目的地是,我没有再搭顺风车。
搭顺风车这一行为,虽然看起来有些特立,有些文艺,有些不走寻常路,并且非常省钱,但是有一点你始终掌握不了。
就是你的时间和行程。
你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搭到车,能搭到几辆车,能走到什么地方,通常在早晨搭车出发的时候,你不知道今晚会睡在哪里。
我的目标是川藏线全程和,并且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因此,我在在找了几个驴友拼车。
但是我至少验证了一件事情,就是搭车去是完全可行的。行走川藏线的基本上有两类车,一类是依赖这条线路生活的,周边的藏民、跑运输的司机,除了军车和挣钱谋生的客运车,搭到顺风车的概率还是很高的;一类是自驾的驴友,他们也大多具有乐观的态度和开放的心怀。
我的另一个看法是,作为一名搭客,要有点基本的搭德,面对别人无偿的帮助,起码要拿出一些谦逊的态度和真诚的感谢。搭我的洛绒降央始终珍藏着一副眼镜,那是上次一个驴友赠给他的,并告诉他值不少钱,但洛绒并不知道那只是一个地摊货色,每当看到他把那眼镜用绸子细细包裹并小心放好时,我都觉得愧对他的善良和朴实。
这次一起拼车的有三个骑行川藏线的男孩。他们穿着冲锋衣,绑着护膝,带着头盔和手套,一副标准的骑行装扮,只不过人坐在面包车里,山地车绑在了车顶上。上车的时候,我们找他们聊天,他们话语不多,也不主动开口,三人默默地挤在最后一排,显得心事重重。
折多山,不仅是川藏线上的第一座高山,也是骑行川藏线第一正的考验。高原上蜿蜒曲折上百公里的上坡下坡,真是让人骑得欲哭无泪,徒问苍天。如果有一百个决心骑完川藏线全程的人,下了折多山之后继续决定骑行的,至多不超过十个。尤其是今年,川藏线至段全线修路,没有一寸平坦的地皮,骑这段路几乎成为不可能。在,搭车的车友随处可见,几乎每辆面包车顶都捆着一摞各式各样价格不菲的山地车。
搭车,对于骑行318的车友来说,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词汇。选择了它,就等于选择了放弃,也等于默认了失败,至少是部分失败。
这,大概就是理想和现实的距离。
从到,约350公里的路程,我们的车从早晨8点到晚上11点,走了15个小时。
山路,烂路,没完没了的山路和烂路。车每时每刻都在颠簸,人每时每刻都在晃动,开车的藏族小伙子两手紧把方向盘,头几乎顶在挡风玻璃上,好像要使出全身的力气才能不让小面包散了架。遇到前面有大货车,带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连路都看不见。事实上,我也不认为司机能看清多少,他凭得是多年走这条路的经验和感觉,和多多少少一点运气。
这一程,车始终就没上过三档。
睡觉是不可能的,车里的人靠聊天打发时间。后面的三个男孩也慢慢活跃起来,开始和我们搭话。他们说是因为其中一个人在折多山下坡的时候车速过快,吸进了太多冷风,下山后开始不停地咳,吃遍了诊所的药都不见好。他们决定先搭车到县城,把病治好再骑车到。
“如果不是因为意外,我们肯定会全程骑完。”说这话的男孩满脸不服。而坐在中间生病的孩子面色羞愧,大概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同伴。
在下一个县城,三人下车去找医院,我们和他们道别。巧合的是,13天之后,我在靠近八一镇的直白村再次见到那个生病的男孩,他已经恢复,并且很快就将骑到。
一路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但我们都被颠得心神不宁,还有或大或小的高原反应,也没有多少心情出来观景。就这样在颠簸和晃动中,我们翻过了这一程必经的三座大山:高尔寺山(海拔4412米),剪子弯山(海拔4659米),卡子拉山(海拔4718米)。
晚上7点,到达“世界高城”——县(海拔4014米)。
还有150公里,有两种意见。一种是留在过夜,待天亮再去;另一种是继续走,赶夜路奔赴。我和几个意见相同的朋友选择了第二种。
从到,就不再走318国道,而是走216省道转而向南。我的行程也暂时告别了G318.
进入藏区以后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国道不如省道,省道不如县道。想想白天走过的路,不到3米的路宽,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土丘,还有根本就没有路的路,你很难想象这就是国道。而转入216,虽然同样要翻过海子山(海拔4685米)和其他几座不知名的山,但这150公里走得顺畅多了。
晚上11点,我终于抵达了。随便找了家客栈,抹了把脸,带着这辈子最多的尘土和衣睡下了。
这一晚,我连做梦都是在颠簸。
清晨七点,我顶着晨星在县城里游荡,希望能找到去的车。
,属于县日瓦乡。这个5.6万公顷的自然保护区,藏语名字为“念青日松”,意为“圣地”。这里分布着雄奇壮丽的雪山、圣湖、森林、草甸、峡谷、冰川,因为地处偏僻,路程艰辛,千万年来大自然一直是这里的主人,被称为“水蓝色星球上的最后一片净土”。
更重要的是,这块地方在藏传佛教中具有极其崇高的地位。三座神山:仙乃日(6032米)、央迈勇(5958米)、夏洛多吉(5958米),藏语中分别被称为观世音、文殊、金刚手,公元八世纪时由莲花生大师加持命名,属众生供奉朝神积德之圣地。据说,若藏民能够朝拜三次神山,就能实现今生之所愿。
并不在318线上,但是途径这样的地方,错过简直就是罪过,因此早在我就决定从折而向南。后来的事情证明,我再一次撞对了,10月份的,正是最美的时节。
十一黄金周刚刚过去,现在是一个小小的淡季,找人拼车还真有难度。费了一番周折,我找到几个要去日瓦乡的藏民,一起拼了一辆面包车。
开车的小伙子叫泽仁,一见面先给了我三个核桃作为见面礼。还没等我将手心里的核桃捂热,面包车已经飞驶出了县城。
从到,需要走2个多小时的山路,但是这段路修的极好,全是柏油路,路面宽敞平整。泽仁车开得极快。经历了昨天15个小时痛苦的颠簸,今天这段路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意外的享受。
泽仁很热情,也很健谈。后来他执意要送我一只藏獒幼崽,当知道在城市里喂养藏獒的成本后,我婉言谢绝了。尽管我真的很想要。
10点半,到达村。
村很小,全村也不到200人,但整个村子里挤满了各式各样的旅舍、客栈。在村不要奢望住得太好,赶上旺季,睡地板、帐篷也是常有的事,晚上还经常断电、停水。我随便找了个铺位,包一扔就去外面转。
方正的石房子,大片大片的青稞田,远处有雪山,近旁有山泉,村处处都是风景。随手拍了一张照片,感觉像极了油画《拾麦穗的女人》。
回到客栈,开始研究路线。是一个很有个性的景点,这里不仅海拔高,温度低,而且路途难。通常的行程是这样的:
第一天,从景区门口到冲古寺(电瓶车或徒步),从冲古寺徒步到珍(约4个小时),返回,休整。
第二天,一早乘电瓶车到冲古寺,从冲古寺乘电瓶车到洛绒牛场,从洛绒牛场徒步到牛奶海、五色海(约7个小时),返回。
徒步的路,全部是曲折泥泞的山路,陡峭的上下坡,路上没有凉亭、饭馆和小卖部,全部补给和装备得自己背着。景区每天有30匹马往返于洛绒牛场和牛奶海之间,但是你若不能在清晨5点起床排队和足够走运,雇马代步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足够辛苦,所以一般分成两天,当然也有个别人一天走完。我下山的时候遇到一个小伙,敞怀穿个皮夹克,裤兜里插瓶矿泉水,连包都不背,一天之内走完了所有的路。这样的猛男,不由你不暗暗佩服。
我选择了常规路线。热情的客栈老板给我介绍了几个朋友,一对来自的中年夫妇,一对来自的小夫妻。我们5人一起拼车,并在后来的旅程里成为了很好的伙伴。
下午2点,我们抵达景区,开始第一天的行程。不同的是,他们4人选择乘一段电瓶车,我选择全程徒步。
关于的风景,我的文笔无法描写,还是传些图片吧。
3个小时徒步之后,我遇到了从出发至今最美丽的景观,珍,卓玛拉措。
那是一泓怎样的绿,深得像海,沉得像冰,浓得像玉。卓玛拉措,就那样静静地铺展在雪山和森林之间,任由仙乃日神山的双臂将她环绕,默默注视着你的惊异,悄悄倾听着你的叹息。
拍了不知多少张照片后,我挥别卓玛拉措。在约定的时间没有等到车,山里手机又没信号,我认为同伴已经离开,就从景区走了十多公里山路回客栈。到后才知道,他们还没有回。
晚上,靠着客栈厨房里的火炉,大家聚在一起聊天。的夫妇是标准丁克,两口子已经走完了国内大部分省份,刚从念青回来。的小夫妻刚参加工作,男孩有些高反,手里总拿着一个氧气罐。聊到明天艰苦的路程,大家都不是很自信。我心里也没底,这毕竟是海拔4000多米的地方,煮碗面条都得用高压锅,我已经几天没休息好,现在只能靠在椅子上不停地喝热水。旁边用柴草烧水的藏族姑娘,每当我喝完都会悄悄把杯子添满,她不会汉语,我向她说谢谢,她总是报以浅浅的微笑。
是我此行住宿海拔最高的地方。是夜,我只睡了一个小时。
次日早晨7点,我们再次出发前往景区。经过漫长的排队、等待、买票、乘车之后,10点钟,我们抵达洛绒牛场。
洛绒牛场是一片极大的草场,被三座神山环绕,河从草场穿过,厚厚的草甸、成群的牦牛和周围的藏寨构成了绝美的自然画面。这里也是去往牛奶海、五色海的必经之地。
路程是艰辛的。4个小时的上坡,到处都是石头、泥泞、野草和马粪,还有些地方根本就没有路。路上的人们走走停停,不断在和高反、体力和毅力作斗争。每处都会有人停步折返,每处也都会有人继续往前。
我背着登山包,喘得厉害,好几次有放弃的念头。就在我接近极限的时候,前面山坡上的人告诉我,下面就是牛奶海,俄绒措。
俄绒措像一面镜子,躺在央迈勇神山的怀抱里。与央迈勇的雄奇秀美相比,俄绒措显得静柔婉约,她安静得好像早已与周围的雪山融为一体,却又以蓝宝石般的光亮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我一扫此前的疲累,一口气爬上周围最高的坡顶,此处只有我一个人,我也得以从独特的角度看到她的全貌。
当我拍完照片准备下去的时候,我看到了更令我惊叹的景象,一个女子抱着她的宠物狗上来了。在这个很多男人都走不到的山坡上,一个貌似弱不禁风的女子抱着她的宠物狗上来了,还是那句话,不由得你不暗暗佩服。我默默地下山,把这块地方留给了兴奋得满地打滚的她们。
插句题外话。这一程我碰到不少带宠物出游的人们,我曾经在客栈被隔壁的狗吵得整宿睡不着,也曾和同行驴友带的狗挤过一辆面包车,甚至还在同一间房里睡过好几宿。我的意见是,出门带什么是个人的自由,但要尊重规则、尊重他人,更重要的是要尊重自然。
从俄绒措下来,翻过附近另外一座山坡,就会到五色海,单增措。这段路程大约有500米。
但就是这500米,很多人没能完成。没有路,全是陡坡,必须手脚并用的爬。走到俄绒措的人们体力都接近极限,再走这500米,委实不太容易。很多人在山下望了望,就选择了离去。能够走到单增措的基本是两类人,一类是体力确实充沛的青年人,一类是脚步缓慢的老年人,他们心中有不服老的信念,一定要证明给自己。那些穿着崭新的冲锋衣、手持两根登山杖、挂着最新式单反的城市上班族,一般走不到这里。
在这里,我和两对夫妇会和了。我们5人全部走完了全程。
平心而论,我眼中的单增措并没有卓玛拉措和俄绒措好看,可能是因为光线的原因,我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五色。但是,由于她隐秘的位置和宗教的传说,她的故事也最为神秘,据说能“返演历史,预测未来”。这样的湖,以后的路上还有一处,可是我遗憾的错过了。
经过3个小时艰难的下山路,晚上6点钟,我们回到景区门口。此时天还没黑透,我们决定返回,之行就此结束。
在此后的行程里,我遇到的一些景观不输于,但我依然认为是我此行最值得回忆的历程。三座神山,三座圣湖,数不尽的宗教传说,千万年静静流淌的时光。来到,起初你会沉醉于这里的美景,随着脚步的延伸和情感的积淀,又会慢慢为大自然的魅力所折服。地质,色彩,生命,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和谐自然,相得益彰,大自然无声的展示着世界上究竟存在着怎样的美丽,面对这些,自诩为万灵之长的人类永远都只是匆匆过客,沧海一粟。
当天晚上,我在微博里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位于藏族自治州县。从去,要开车走3个小时山路,从州首府去,再加15个小时,从去,再加10个小时。从地球上任何地方去,都要面对高原反应和318险路的挑战,别无选择。然而,当你历经艰辛终抵达这里,就会觉得一切都值得。”
据说,机场明年将投入使用。希望蜂拥而至的人们,不会打扰到这片沉寂千年的净土。
八、One&night&in&&
整整一个上午,我都没想明白接下来要去哪。
从去有两条路。一条是原路返回,走318国道经、竹巴龙进藏,另一条是去往中甸,走214国道经、进藏。前面这段被称为川藏线,后面这段被称为。
其实,川藏线和至少有一半是重合的。两条线路一个由东向西,一个由南向北,在处会合,自此一路向西到,走的都是318国道。
我想去,因此早就决定从南下,为难的是哪里才是我下一个落脚点。我对中甸兴趣不大,想直接去飞来寺,问题是班车最多只能到中甸,想去只能找人拼车。现在是淡季,遇到的几个游客听到我古怪的路线,纷纷大摇其头。无奈之下,我只能中午去汽车站碰运气,那里人多一些,说不定会捡到同样古怪的同志。
汽车站,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汽车站。
共有四趟班车,分别发往、、和中甸。我去时还没有开始售票,巴掌大的售票厅里早已挤满了人,队排的歪七扭八,人们抽着烟聊着天,不知谁说个什么就会哄堂大笑起来。突然间售票室的门开了,所有人都开始拼命往前挤。4个工作人员,只有1个人卖票,手写手撕忙得不亦乐乎,其他3人在旁边帮闲。卖票不是按人来卖,而是按方向,这趟车卖完了再卖下一趟,中甸是最后一趟。好不容易捱到其他3趟车都卖完,我眼瞅着前面的人还有很多,心下一急,就挤到柜台前打探。这一挤,前面的姑娘不乐意了。
“你挤啥子嘛,没看我还在这儿等!”
“……”,尴尬,非常尴尬。
“你是到中甸撒?”她又瞪了我一眼。
“我想……是……”
“把钱拿过来,我给你买!”都没有商量的余地。
于是,在众人各种艳羡和愤慨的眼神中,我揣着当天最后一张车票,以光速从汽车站消失。
行程已定。下午,我在县城里转了转,补给了一些食品药品,又骑车去了傍河。晚上,我和两对夫妻一起去泽仁家做客。昏暗的藏宅里,柴草燃烧的烟弥满了整个屋子,两个睡在破棉絮上的小女孩一骨碌爬起来,不住地盯着我们看。好客的主人请我们喝刚煮好的酥油茶,我怕自己不习惯,满怀心事地喝下去,却是意想不到地好喝。看着我一边抹嘴一边挑大拇指,主人开心地嘿嘿笑了起来。
回去后,大家在客栈聊天很久。一起相处两天的朋友,明早就要分别,的丁克夫妇要去继续他们的旅程,而那对小夫妻要回,他们的假期已经结束。旅途中最容易结交朋友,每个人都充满热情和友善,我自己觉得,是因为走在路上的人们没有利益纠葛和太多的顾虑,同时也需要他人的帮助和心情的分享。毫无疑问,每个人在社会上都有不同的面孔,而在旅途中表现的是最单纯的一面。
第二天一早,我踏上了去往中甸的班车。昨天那个女孩正坐在车里,带着个硕大的耳机听音乐,我掏出个苹果递给她,她客气了一下也就接了。
仍然是一天艰难并美丽的的山路。从出发,过,翻越大雪山、小雪山。晚上6点,抵达藏族自治州首府,中甸。
中甸还有一个名字,。
1933年,作家詹姆斯·希尔顿(James&Hilton)出版了一部小说,《消失的地平线》。书中他描绘了藏区的某处地方,那里有雄奇壮丽的峡谷,金字塔般的雪峰,明镜样的高原湖泊,碧毯似的辽阔草甸,金碧辉煌的喇嘛庙,安静苍凉的古城,还有人与大自然的和谐共生,各种信仰共处,人们没有衰老病痛,并可按照自己的愿望选择死亡的时间。这样一个集美丽、宁静、和谐、富足等一切人类美好理想的天堂,名字叫(Shangri-La)。
问题是,希尔顿本人从来没有踏足过,他写这本书的灵感来源于探险家约瑟夫·(Joseph&F·Rock)在游历期间发表在《国家地理杂志》上的系列文章和照片。也就是说,书中的一切故事都是作者虚构的,包括。
当意识到“”是一脉旅游业的富矿时,所有和小说中描写的片段沾边的地区都坐不住了,、、为这个地名争执了漫长的时间。
终于,2001年省宣布,经专家考证小说中描写的就是,中甸县正式改名为县。
2002年,省宣布,县日瓦乡改名为乡。
当人们以为争执就此尘埃落定的时候,人的智慧再一次征服了全世界。2004年,川滇藏三方达成共识,宣布将构建“大区域”,涵盖3省区共82个县。
这些,可能是希尔顿先生没有料到的。
我对哪里是不感兴趣,真正有说服力的在于人文,在于心境和内涵的认知,完全不取决于叫什么名字。就如同我一直看不上一些开发商给小区起名叫“”、“花园”、“港湾”之类,连条象样的绿化带都没有,还是老老实实叫个“市民新村”得了。
无论怎样,我到了。
我住在独克宗古城里的青年旅舍。独克宗原意为“月光之城”,这座古城始建于唐代,是行走茶马古道的马帮进入藏区后的第一站,在古城崎岖蜿蜒的石板路上,至今还清晰地留有马蹄的印迹。古城内的民居是藏式雕房与纳西族井干式木板屋的结合体,由此可见不同民族之间的交往和相互影响。独克宗古城以前就是重要的贸易集市,今天更是挤满了各类商铺,卖茶、牦牛肉和卡卓刀的居多。可以想象,当年从出发的纳西族马帮,走过、和,一路风餐露宿,人困马乏,经过这样一个热闹喧嚣的市井小镇,把马随手关进牛棚,走入藏民温暖的木屋,围着火堆喝几碗青稞酒,借着酒劲和藏家的女孩嬉闹笑骂,就此进入美梦,至于明天,又哪管他路程凶险,有去难回。
在中甸,我准备去松赞林寺和海。再隔一天,北上,探访。
九、,一场意外邂逅&
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还有没有。
出发前,我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做功课,从走到,一路虽有些波折,但基本上也都在计划之内。明天就可以到,过了,就将进入的地界,也越来越近。
老天偏偏给了我一场意外。
我起了个大早,在独克宗古城里转悠,不知不觉走到了城外的寺庙。正当我举着相机对寺庙左拍右拍时,相机突然毫无征兆的从我手中滑落,空中翻了个180度的旋儿,直挺挺的砸在石板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天可怜见,我当时绝对没有手抖或手滑,这是一次绝对意外的事故,以至于在相机坠地3秒钟之后,我还端着拍照的姿势发愣。
损失是惨重的,相机已经不能操作,也不显示任何东西,万幸的是镜头还没有碎。想想以后要走的路,没有相机一定会让人抓狂。我操起相机直奔县城,希望能找到一家修理店,让它起死回生。
你能想象吗,整个县城没有一个人会修相机。
当我在当地最繁华的商业街上走到第3个来回时,一家婚纱影楼的老板叫住了我,他说你不用找了,我们这里就没有修相机的,全县都没有,我们影楼的相机坏了都是邮寄到修,最近也要到。??更没有。如果你不在修好,就要一直背着这坨废铁到。
看起来,我一定要去。问题是,我要往北,是往南,和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这一去,至少要用掉两天的时间,多走300多公里的回头路。
Yes&or&no&?&To&be&or&not&to&be&?&去还是不去?
中午十二点,我踏上了发往的班车。再见,松赞林寺;再见,海;等我两天,。
从到车程约5个小时。走到的人们,一般都会选择、、、的线路,我之所以没有选择,是因为我想去,更重要的是,我去过许多有名的旅游城市,总觉得那里的商业气息呛得人喘不过气来,在我们这片神奇的土地上,一个城市因旅游而著称就意味着它已经失去了本来面目,尤其那些具有民俗风情的小城,、、莫不是如此,真得很令人惋惜。而作为旅游城市中的旅游城市,我担心她一样不能免俗。
这条路会经过、和景区。途径玉龙的时候,司机师傅善解人意地将车停下,给游人拍照。可能是我来的时节不对,和雅拉、和几座神山相比,此时的玉龙少了一些大气,山顶的雪只有薄薄浅浅的一层,因此我连车都没下,往窗外扫了几眼就蒙着头巾睡大觉。前座的一对小夫妇看我如此淡定,惊奇地过来跟我套磁。其实他们不知道,我无视玉龙还有一个原因是相机坏了,想拍也拍不了。
下午6点,到达。下车后我马不停蹄的找地方修相机,到底是旅游城市,修相机的店面很多,一位师傅用了2个小时帮我修好,我的旅程又回归正常。
次日,我在休整了一天,去了古镇和古城。古镇一带原是纳西先民最早的聚居点,附近的村至今仍住有当地居民,在游人不多的时候逛逛还是很不错的。古城就像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样,云集了全的旅游团,各式各样的小旗和帽子塞满街道,古城里的纳西族民居都被改造成了店铺和客栈,卖些东巴文化的纪念品。另外一个醒目的符号就是酒吧,服务生卖力地招徕着客人,驻场歌手或激昂、或犹豫的唱着歌,号称艳遇之都,几乎所有的酒吧都标榜自家是发生艳遇频率最高的地方,只是不知这个数字是谁来统计。
有一个有趣的故事,古城是没有围墙的,这在全国也不多见,原因是因为执政当地的土司世代姓木,一个“木”再加几道墙,就变成了“困”字。相同的说法我在故宫也听到过,四方壁垒的太和殿广场决然找不到一棵树,因此我难免会想万一木氏土司奉诏来到故宫会是怎样。
我停留时间比较久的,是古镇里的茶马古道博物馆。
茶马古道起源于唐宋时期的“茶马互市”。因属高寒地区,糌粑&&、奶类、酥油&&、牛羊肉是藏民的主食,但没有蔬菜&&,过多的脂肪在人体内不易分解,而茶叶&&既能够分解脂肪,又防止燥热,故藏民有喝酥油茶&&的生活习惯,但藏区不产茶。而内地需要大量的骡马&&,藏区和川、滇边地则产良马。于是,具有互补性的“茶马互市”应运而生,藏区出产的骡马、毛皮&&、药材&&和内地出产的茶叶、布匹&&、盐&&和日用器皿等,在横断山区&&的高山间南来北往,流动千年。这不仅是一条运送物资的大动脉,也是一条沟通民族交往、传播文化和宗教的重要。藏族英雄史诗《格萨尔王》中写道:“汉地的货物运到博(藏区),是我们这里不产这些东西吗?不是的,不过是要把藏汉两地人民的心连在一起罢了。”鸦片战争后,武力侵藏,强迫藏族接受来自的茶叶,而藏族人民宁愿以高出十倍的价格购买内地茶,也不买印茶。
境内的茶马古道起源于、,到、中甸、、,经、、等地进入,也就是今天的。这是世界拔最高、地势最险、路程最远的运输线路,时至今日我们走得依然艰难困苦,可以想见,千百年之前的马帮没有任何现代工具,全靠人力和畜力完成这段3000多公里的运输,应该是多么曲折艰辛。王小波在《沉默的大多数》里写道,什么是历史感,能够和二百年前的宫女一样,在郑王府的天空看到燕子高超的飞行技巧,并都为此惊叹,这就是历史感。今天,我们行走在上,亲眼看到当年马帮写下的石刻,亲手抚摸马队留下的蹄印,得以体会岁月的无情和生存的艰辛,这些是真正的历史,也是最值得收藏的纪念。
十、梅里十三峰
在,我遇到了旅程的第一个疑问。
抛开风景和人文的因素,单从路途来说,无论搭乘什么交通工具,走川藏线都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情。且不说动辄4000好几的海拔,曲里拐弯的山路,单就每日每夜、不眠不休的乘车,耐性再好的人也会崩溃,往往晃荡了一整天,也就200多公里,一个县都没出。
我已经出来十多天了。这十多天,由于怕感冒和实在没条件,基本没洗过澡,脸倒是抹过那么几把,只不过剃须刀在减负时邮寄回家了。一副蓬头垢面、口干唇裂的尊容,再加上连日的风吹浪打、日晒雨淋,老实说,早已由刚出时白白净净的文艺青年,沦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山野苍孙。
因此,当我在古镇的街边上喝着,抠着脚趾,晒着太阳时,一个念头很自然的产生:
到底还要不要去。
的阳光实在太温暖了,让人慵懒的不想挪动脚步。想想数百公里之外的318,可能已经下雪,崎岖、泥泞、高反、危险都在那里等着。反正已经去过,如果在晒两天太阳,就此南下到同样温暖的,倒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考虑了很久,最终我还是攥住了一上的车票。
,我听从你的召唤。
走了这一路,是“唯二”的每一个到过的驴友都向我极力推荐的地方(另一个是)。梅里位于县和县交界处,她的特别之处在于,所谓“”是指一大片连绵不绝的雪山群,数百里冗立绵延,蔚为壮观,最著名的雪峰共有13座,每一座都有极具传奇色彩的宗教故事,故称“梅里十三峰”。主峰卡瓦格博海拔6740米,又称太子峰,相传原是九头十八臂的煞神,后被莲花生大师收服,化作神山统领四周群山,维护一方的和谐安宁。在藏传佛教中,卡瓦格博具有极高的地位,被称为“绒赞卡瓦格博”和“雪山之神”,每年都有数不清的藏民来转山、朝拜。
卡瓦格博的更神秘之处在于,他是地球上唯一没有被人类征服的山峰。
关于卡瓦格博登山队遇险的记录,网上多如牛毛,这里不多赘述。事实上,从20世纪初至今,人类挑战卡瓦格博的尝试从未停止,无一。1991年,中日联合登山队试图攀登卡瓦格博,当地藏民在抗议未果后,曾放言如果登山队登顶,他们就将放弃对卡瓦格博的尊崇。后来的结果是登山队遭遇雪崩,酿成了17人丧生的世界第二大山难。2001年,当地正式立法,不再允许在卡瓦格博进行登山活动。
信仰的背离和生命的失去都不是好事情,也最好都不要发生。
关于登山的名言,流传最广的应该是那句,“因为山在那里。”我的看法是,这是一句相当无厘头的名言,这句话在逻辑上的顺承关系等同于:“‘你为什么跳河?’‘因为河在那里。’”它的直接作用是大量原生态的自然环境被破坏,间接作用是给了造成破坏的人振振有辞的理由。毫无疑问,登山运动中体现的挑战和进取是人类最美好的品质,但这种挑战应该理解为对人自身的挑战,生存能力、体魄、性格、胆识等,而不是对山峰的征服,山峰只是大自然赐予人类实现自我挑战的工具和途径。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征服了某某山峰的说法,你就算登顶珠峰10次,它也依然是8848,不会因此缩短一寸一分。人只有尊重自然,爱护自然,方能与自然和谐相处,才能更好地借助大自然的恩赐升华自己。你尽可以去登你想登的山,但你的对手只有你自己,千万不要以为征服了谁。就如同国内某房地产大佬,因个人花边被踢爆,网传“征服了珠峰,却逾越不了……”
从到355公里,要在G214上走一天。
214国道,也是一条著名的景观大道。它南起,北至,3256公里的路程上同时拥有热带、亚热带、高山温带、高山寒带等四种截然不同的气候带,穿过纳西族、苗族、傣族、藏族、回族等民族聚居区,高山雨林密布,大江大河奔流。我走的这一段途径、、,最终抵达、、“并流”的。
最好的景观是日出,看梅里日出最好的地方是飞来寺。晚上6点到后,我找车又走了10公里,到了飞来寺。当晚住在觉色滇香青旅,——一个略带禅意又相当妖娆的名字。
晚上,围着客栈的火炉,一大群来自天南地北的驴友聚在一起聊天。一个老乡拉着我,一定要给我展示他在旅游时拍的照片,我只能笑笑。我一年之内去过3次,那地方是不错,但我从来不觉得有像他说得那么美。可能人本来就是奇怪的动物,总觉得远方的才是最美,就在身边的总是视而不见,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人风尘仆仆不远万里地要跑去。
次日清晨6点,我爬上客栈附近的,那里早已聚集了人,支起各式各样的三脚架,正对着漫天的星星指指点点。看日出,最担心的就是阴天,而山里的天气更是没个准。这一会响晴薄日,说不定过会就乌云摧城了。
虽然一片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但我知道,卡瓦格博就在那里,再过一阵,就能看到他的真容。
6点50,人群渐渐骚动,天际边开始泛起曙光。卡瓦格博,慢慢现身了。
从第一抹的光辉洒向卡瓦格博的肩头,到云开日出最终呈现出波澜壮阔的群山,一共不到15分钟,我拍了120张照片。卡瓦格博,他英俊,挺拔,肃穆,庄严,统领四周的雪峰接受着山间万物生灵的朝拜。不远处的神女峰,安静,灵秀,默默陪在他身旁。雪白的山体和天边的白云融为一体,不知是云飘进了山,还是山化作了云。
拍到“”是每一个到梅里看日出的人最大的心愿。而今天就是这样的天气。
卡瓦格博的第一抹阳光
神女应无恙
梅里十三峰
旁边的一个兄弟一边拍,一边兴奋地直搓手,嘴里还念念有词。后来我才知道,今天之前的6天一直是阴天,“”迟迟不肯出现,而这哥们就抱着自己的单反在飞来寺等了6天。我咂了咂嘴,也不知是佩服他的执着还是感慨自己的运气。
天公作美。看过梅里日出,就应该奔赴下一个站点了。在路边,我结识了一位刚从梅里山下村徒步回来的驴友,他也要进藏,于是我们结伴,先去下一个目的地——。
没成想的是,从此,我多了一个神秘的旅伴。
十一、夜奔
从飞来寺到一共204公里,车依然走了一整天。
在这样漫长而又辛苦的路途上,人百无聊赖,又睡不着,都会和身边的人聊天来消磨时光。这一辆破破烂烂的中巴车,挤满了背包进藏的游客,执行任务的战士,采买山货的藏民,大家操着各地方言和各种口音,聊得热火朝天,笑声闹声此起彼伏。
唯独坐在我身边,被我在飞来寺捡到的这位兄弟,对车厢里的热闹充耳不闻,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窗外,不发一语。我多次借机找他说话,但他都没什么反应,一路总共没说超过5句话。从这只言片语中,我知道他姓胡,来自,一个人走。再别的,没有了。
晚上7点,到。我和他商量,一起拼一个房间,他点头算是同意了。进了房间,我洗了把脸,出来准备叫他一起去吃晚饭,再一看他,被子一蒙,衣服都没脱,睡了。
一个人走的,要么就是有故事的人,要么就是有心事的人。我遇到这位,看来两样都不缺。
这一程,我见到了很多单枪匹马的背包客。总体来说,青年比老人多,女人比男人多,市的比小城市的多。单纯为看美景,可以直接乘飞机到,那里有藏区最美丽的景色,而选择独自走川藏线的人,一定会知道这条路有艰辛,曲折,种种不可预知。有的人是为了体验,更多的人是为了寻找,就像前面提到陈坤的徒步,寻找理想或信念,寻找说不不明的方向。他们来到完全陌生的地方,用接近自虐的方式和灵魂对话,希望听到内心的声音,就如同圣地前祈祷的穆斯林,哭墙前失声痛哭的犹太人,大昭寺前长叩不起的藏民。,对于很多人来说,不仅是风景如画的宝地,更是一块可以荡涤灵魂的圣域。
我独自走在县城的街道上。是川滇藏三省交界的地方,到这里就算真正进入了自治区,我也在8天之后重新回到了G318。
县城不大,却也五脏俱全。我随便走进一家川菜馆,遇到了独自骑行的男孩小陈。一起点了四个菜,我吃了两碗就饱了,小陈连吃了六碗,边吃边不好意思地问我,哥,我是不是吃的太多了。他告诉我,他跟前女友说要骑车去,那女孩怎么也不信,说你要能骑到我就飞过去找你,小伙子憋足了劲,从出来已经骑了8天。我留了他的电话,说等你的好消息。但当我到了后,他的电话始终打不通,也不知道有没有能够再续前缘。
次日一早,我和胡去车站搭乘去的班车。开车的藏族大叔,戴着草帽,哼着小曲,一路不紧不慢,始终保持着20迈的速度。后来我知道,这趟车的终点是,预定时间是晚上10点,他老人家心里有数,能开快都不快。
这段路要翻越海拔5505米的东达。其实不用往窗外看,就知道进了。适逢伟大光荣正确的盛会即将召开,进藏的路上遍布哨卡,隔不多远就有警察上车查身份证。内地来的游客,基本扫一眼就过,如果是其他地区来的藏民,可就要细细盘问。
查了5回身份证后,晚6点抵达。
是个小县城,所有的机关、商店、民房、客栈都挤在一个狭小的三角区域里。我们一下车,全县的狗都出来冲我们狂吠,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多生人。县城无甚可逛之处,再加上此地仍属康巴藏区,民风彪悍,又海拔高气温低,我和4个意见相同的驴友商定,不在此地留宿,继续找车,连夜奔往下一个县城,。
5个人中,胡的年龄仅此于我,我叫他老胡。
的青年小王,在影视城干过两年副导演,刚辞了职出来走滇藏。
90后文青小胡,穿风衣戴礼帽,捧着本盗版的仓央嘉措诗集,一副临风的派头,我们叫他帅哥。
陈美女,本来在开店,一时兴起把店交给别人,带着她的宠物狗阿B走完滇藏走青藏。
于是,我们5人1狗,迅速找了辆面包车赶往。在以后的几天里我们结成了一个稳定的小团伙,一直到。
说实话,川藏线,最忌惮的就是走夜路。狭窄坎坷的山路,一边是高山峭壁,一边万丈悬崖,急转的弯道又多,白天开车仍需打点起十二分精神,何况是完全没有路灯的晚上。只是走了那么久,我已经习惯不去多想,而将一切交给司机处理了。就算你信不过他,又能怎么样呢。
天已经完全黑透。正当我靠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时,车左前轮“膨”的一声闷响,底盘吱呀一声,车往前猛冲了一下,再也不动了。
爆胎!怕什么来什么。
下车一看,比爆胎还夸张。连接车前轮的轴承断了,左前轮几乎撇到了车体外。尤其惊人的是,车停的位置正是一个狭窄的转弯处,车头正冲着悬崖,右前轮距离路边不到30公分。如果再晚停那么半秒钟……
不该想的,还是不要多想了吧。
司机倒是很镇定,从后备箱里拿出千斤顶,刚摆弄了几下就放弃了修车的念头。他掏出手机来,希望能从附近的村子里找人帮忙。
此时已经离开30公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们蜷在车子里等待救援,冻得缩成一团。路过的几辆自驾车看到我们的情况后咂了咂嘴,飞速地消失了。
一个小时后,两个面包车打着双闪从山下驶来,司机开心得笑了。从一开始他就很自信,一定会有人来帮忙,常年走川藏线的藏民,帮人和被帮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两辆面包车,一辆留下来帮忙修车,一辆送我们去。送我们的司机叫加塔,不善言谈,一路上话不多说。我们不敢再睡,听着加塔车里的藏族音乐,瞪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窗外,其实什么也看不见。
事后我才知道,当晚我们翻过了著名的业拉,走过了更为著名的72拐。
当晚12点,我们抵达县城,加塔直接把我们送到了县政府招待所。我们和他谈钱的事情,他摆摆手,说明天再说吧,你们都累了,赶紧休息吧。
由于极度疲劳和紧张后的放松,当晚,我睡了进入藏区以来最好的一觉。
十二、古色,古乡&
次日早8点,加塔准时开车来接我们。
加塔是一个标准的藏族男子,肤色黝黑,面容沧桑,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少。他貌似严肃,后裤袋里插着一把长长的藏刀,性情却出奇的温和。由于昨晚太过劳累,我们所有人都起晚了,他不催不急,等着我们慢慢收拾好,又告诉我们哪里可以吃早餐。这当中,他把面包车里里外外扫了个干净,又一件件把我们堆在门口的行李扛上车。
一路上,我们不断找他聊天,他的话也慢慢多起来。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当地的一名警察,小儿子正在读大学,这在藏族是很了不起的家庭。他以前是地地道道的农户,家里有200多头牦牛,因为孩子争气,他也不用再那么辛苦,慢慢把牦牛都卖了,买了一辆面包车,旺季时跑跑旅游,淡季时种点田地,日子过得其乐融融。实际上,很多藏民家都不缺钱,他们的家产换算成现金是很可观的,尤其是跑川藏线的司机,收入高的令人咂舌。我们问加塔要多少车钱,他总是笑笑说,你们看着给吧。
今天要翻越安久拉山,途径来古冰川、然乌湖,抵达县,我们也将进入川藏线上风景最美的路段。
来古冰川是世界三大冰川之一,共包括美西&&、亚隆、若骄、东嘎、雄加和牛马6条海洋性冰川。路上要经过,这是一个世外般的村子,至今仍保持着半农耕半游牧式的风格。加塔带我们走的是村民自己修筑的小道,主要用来跑拖拉机和摩托车,虽然崎岖难走,却也节省了不少路程。
然乌湖,川藏线上最著名的景观之一。这条沿着318国道的湖泊长26公里,由高原冰川的雪水融汇而成,下游注入帕隆藏布江。深秋是观然乌湖最好的时节,湖水静谧,幽蓝,雪山倒映在湖水中,路边的山上开满了杜鹃花和各种灌木小花,红橙黄绿,五彩斑斓。
晚上6点,我们抵达县城。是的粮食基地,也也是重要的旅游地区,县城比我们之前看到的大了不少,也气派了许多。但我们不在县城留宿,目的地是30公里之外的古乡。
“你们从古乡出去60公里,到通麦镇,经过排龙到扎曲村,那里有雅鲁藏布大拐弯,出来过东久、鲁朗,翻过色季拉山,就到,可以去桃花沟,再从八一乘车到派镇直白村,去看南迦巴瓦,然后去、、,进入地区,那里有雍布拉康、错和桑耶寺,再往西走、,翻冈山……”
昏黄的灯光下,老杨斜叼个烟头,一边跟我讲,一边随手拿铅笔在纸上不假思索地画起地图。眼看他已经画到了,我笑着拦住了他,“行了,哥,我们走不了那么远。”
古乡国际青旅,是国内唯一没有设在景区的YHA青旅,老杨是这里的老板。这位当年的骨灰级背包客,曾走遍了藏区的所有地方,每一个村落都深深地印在脑海里。如今他已洗去旅尘,每天靠在客栈的火炉旁和老板娘聊天。他当时选择把青旅设在偏僻的古乡,也是费了好一番周折,YHA总部的人亲自来考察,这里虽然不出名,但处处都是好景色。他固执地认为,青旅就应该有青旅的风格,那些进门就吆五喝六、要酒要菜要机麻的游客,会被他毫不留情的呵斥出去,而对那些真正喜爱这里的人,他又会热情周到的招待。眼下已是淡季,如果不是我一周前和他说好,他早已闭了客栈,和老板娘一起回过小日子去了。
次日一早,我们出发去朱西冰川和嘎朗湖。司机师傅是老杨介绍的群措,与加塔相比,群措开朗很多,不停地和我们说笑话,逗得我们和他带的小孙女一路笑个不停。
朱西冰川在一片茂密的原始森里里。很遗憾,我们徒步了4个小时,也没有找到朱西冰川,因为很少有人到这里来,根本没有路。但这趟徒步依然非常值得,原始森林里密布着生长数百年的青岗、云杉和冷杉,清洌的小溪从山间流过,各种鸟儿欢快地唱着歌。市里来的阿B兴奋地窜来窜去,好几次撞到了牦牛身上,被这从来没见过的庞然大物吓得望风而逃。
嘎朗湖面积仅2平方公里,这片幽静的湖泊藏在群山、森林、溪流、沼泽之间,站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很难看清她完整的真容,隐约从缝隙中透来的,是一块沉静端庄的碧玉。
走在路上,我被路边的藏寨深深吸引。的房屋,鲜艳的顶棚,整齐的石墙,幽深的小路,碧绿的草场,藏民爱美,家家户户种满了花。不知是大自然本来就赋予了这片土地美丽的颜色,还是藏家按照心中的意愿构建了这片风景。
不知从什么时候,帕隆藏布江开始悄悄陪在我们身旁。清晨时候的他,柔静,安详,傍晚回来时再见到他,多了些气势雄浑,滚滚的江水奔流而下,沿318国道注入。
晚上,我们回到古乡青旅,买了些啤酒小吃围坐聊天。一起相处了两天,我们5人也熟识起来,大家一起听王导讲的潜规则,陈美女和阿B一路千奇百怪的历程,小胡胸中熊熊燃烧的文学梦。老胡也不再像以前沉默,尤其喝了几瓶酒之后有话痨的趋势,他跟我说他原来是一名数学教师,工作上的不顺意使他辞职,一个人跑到,家里人谁也没告诉,现在走在路上的他会因此而不安。我猜对了,每个人心中都有很多故事,因为生活本来就是故事,是一部本来就写好的剧本,我们不是故事里的角色,就是故事本身。
明天,我们将离开古乡,尽管我们在这里才刚刚开始。易贡措,卡钦,阿日让,加拉白垒,古乡周边有太多值得一去的地方,但我们前方还有很多的路。期待以后吧,期待能有机会重来。无论走到哪里,古乡,都已成为我思念的地方。
十三、幸运日&
必须要说,我的运气相当不错。
这一路,我无意间撞到了最美的季节,没有遇到这个时节常有的大风和雨雪,到达的第二天就看到了日出,一路虽然曲折但没有走弯路,遇到的所有人都很热情友善,甚至在到达的第二天,布达拉宫门票就改成了半价。
但是,&10月27日,依然是我最幸运的一天。
因为我看到了南迦巴瓦。
南迦巴瓦,海拔7782米,位于喜马拉雅山脉与念青脉会合处,山下的雅鲁藏布大峡谷是世界上落差最大的山谷。“南迦巴瓦”藏语含义一为“雷电如火燃烧”,一为“直刺天空的长矛”,巨大的三角形主峰刚健雄奇,英俊挺拔,被誉为“第一美峰”。
更重要的是,南迦巴瓦终年被云雾遮挡,绝少显露真容。当地人信奉,那是因为天上众神降临其上聚会和煨桑,浓密的旗云就是神们燃起的桑烟。据传,只有至诚至信的人才有缘亲眼目睹南迦巴瓦。因此,能否看到南迦巴瓦是行走川藏线最大的命题,也是驴友们最大的心愿。有多少人,经年数次穿行川藏线,只为一睹神山风采,最终得偿所愿的只是少数,多数人只能带着遗憾和无奈徒叹而去。
今天一早,我们挥别了古乡青旅和老杨,搭乘群措的面包车前往川藏线下一个重镇——八一。
群措是一个天性乐观的人,一路上说笑不停,他几乎是笑着告诉我们,马上将要经过川藏线上最危险的路段,通麦天险。
通麦天险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通麦坟场。阿弥陀佛。
这段路没有什么好描述的,就是一个“险”字。窄,陡,烂,山路盘旋泥泞,急转急弯极多,一侧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飞下石头的悬崖峭壁,另一侧是滚滚奔流的。雨季的102塌方区,山体滑坡、泥石流、流沙平均每3分钟就发生一次,武警战士辛苦几个月修好的路基,一场雨就全部冲毁。走这条路的人们,一半仰仗司机师傅的技术,一半寄望于自己的运气。
这段14公里长的路走了2个小时。除了群措,我们都没有说话。
终于又回到正常的路段上,我们经过了著名的鲁朗林海。鲁朗林海是一片高原山地草甸狭长地带,长约15公里,两侧青山遍布着茂密的云杉和松树,中间是整齐划一的草甸,草坪上各种种野花怒放盛开。“鲁朗”藏语意为“龙王谷”,又称“叫人不想家的地方”,此情此景,诚如斯言!
过了鲁朗,我们开始翻越此行中最后一座高山——色季拉山(海拔4525米)。我们对这座山充满期待,因为群措告诉我们,在这座山的垭口,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看到南迦巴瓦峰。
我们看到了。群措在垭口把车停下,一下车就大声嚷嚷,“你们运气太好了!”今天天气晴朗,我们清晰地看到,南迦巴瓦群峰就屹立在远处,默然无语,俯瞰生灵。虽然天边总有一条云带将他遮住,好像蒙了一层厚厚的面纱,但是我们依然十分知足,因为按照群措的话说,这样的天气十天半月也未必有一次。
翻下色季拉山,不久就到达了八一镇。八一是318线上一个地标性的城镇,从八一往后,318线上不再有险路,一路都是城市,路况接近高速公路,四五个小时即可到达。我们与群措告别,他还要返回,再走一遍通麦天险。
我在古乡时做了一个决定。到八一后不去,而是转而向南,去派镇,,,再绕行泽当,最后到。是的,我此行的目的地是,它已经近在眼前,触手可及,但我太眷恋这段旅程,不想让它就这样结束,我想再多走一走,多看一看,而且对于已经在山路上颠簸了20天的我来说,柏油路太平坦了,它会让我困惑,让我迷失方向。
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同伴,除了文艺青年小胡,其他人都决定和我一起走。于是,我们草草吃过午饭,又找了辆车去往派镇。
我们的目的地是直白村,一个被环绕的小村子,这里是雅鲁藏布大拐弯的开始,也是能开车走到的尽头。乘班车走了150公里后,又通知客栈的车来接。我提前联系了藏地农庄的青宗,一个非常热情豪爽的门巴族女子,她本人不在直白村,就通知他的弟弟加央。
正倒在加央的车上正昏昏欲睡,忽然觉得车停了,加央“刷”的一声拉开车门,说你们下来看看吧,然后伸手指向了天边。
南迦巴瓦,如此清晰地出现在我面前。
南迦巴瓦,你只有在近距离,真真切切地看到他的全貌,才会明白为什么被称为“雪山之父”、“第一美峰”。和在色季拉山上看到的南迦巴瓦相比,此时的他没有一丝遮掩,就这样笔直的伫立在眼前,三角形的主峰傲然挺立,直入苍穹,像格萨尔王紧握的长枪,又像波涛中屹立的桅杆。面对南迦巴瓦,你会觉得他在叩问你的灵魂,因为他如此挺拔伟岸,直视你的内心。亿万年来,无论沧海桑田,风起云涌,他都直直的站在这里,守护着一方净土,注视着人心里的一切奥秘。
无一例外,所有和我看到同一景象的人都惊呆了,继而又激动的欢呼起来。加央说,这样的景象也许三个月才会有一次。大家掏出相机不停地拍照,拍到了夕照的绝美画面。最使我感动的是一位老者,他掏出手机,默默走到一个角落,一边注视着南迦巴瓦,一边慢慢向老伴描述看到的景象。
晚上,在藏地农庄,驴友们自己做了饭菜,搬出了店家的青稞酒,吃喝谈笑,好不热闹。我还碰到了之前在遇见的骑友,他已经治好了肺病,马上就会骑到。人一生又会有几天像这样幸运,真是值得好好纪念。
夜晚,青稞酒的微醺之下,我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繁星,意念慢慢朦胧。南迦巴瓦,人都说只有至诚至信之人才能看到你,我究竟何德何能,能得缘见你?扪心自问,我算不上至诚至信,原本俗人一个,混迹世间30余年,世俗之气和功利之心都沾染不少,心里的纯洁理想早已烟消云散,每日里只是庸庸碌碌,不知所为,那我又该如何面对你的冰清玉洁,卓尔不群呢?或许,你也觉得所谓至诚至信本不存在于人间,尘世间本来就是乱象纷扰,又或许正如佛偈所言,“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那么,就请接受我最尊敬的朝拜,倾听我最诚意的忏悔和告白。
南迦巴瓦,我为你而来。
十四、错别措
第二天,我们起了个大早,去小拐弯处徒步。
从村子里走出来没多远,就到了直白大桥,桥的下方,就是。
是藏族的母亲河。这条发源于喜马拉雅山杰玛央宗冰川的大河,自西向东横贯南部,汇聚牟、河、尼洋河、帕隆藏布江等众多支流,在南迦巴瓦处一路向南,流经,与相汇后注入孟加拉湾。
直白大桥下的这一处,被称为雅鲁藏布小拐弯。江面并不宽,水流也不急,在峡谷之间曲曲折折,从高处看,气势汹涌的变得丝绸般柔滑细腻,划出了一路九曲回肠。
我沿着山坡走到桥下,来到江边的碎石滩,离得近了,耳边忽响起震耳欲聋的波涛声,顿觉得温静的江水变得汹涌开阔。脱掉鞋子,卷起裤管,踩着碎石向江中走去,深秋的江水冰凉刺骨,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只觉从足底升起一股直通头顶的寒意。掬一捧江水,细细地洗一把脸,洗去一路的汗水和尘土,说不尽的冰凉畅快。望着江水一路向南,我想,几天后孟加拉湾的某处水流,一定会存有我的气息。
回到客栈,老板娘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清香的青稞饼,热腾腾的白米粥,咸辣可口的小菜,吃得我们不住点头。院子里,加央早已备好了车,他要把我们再送回派镇。上了车,老板娘又从里屋追出来,塞给我们一兜苹果,用很不流利的汉语说,带着路上吃。面对这样的真诚和善意,我们能做的就是双手合十,连连道谢。
从直白村出来,我们要先回到派镇,往南去、,再走一天才到。去措是我临时的一个决定,只因她与众不同。
措,藏语意为“天女之魂”。她面积不大,但在藏传佛教中却具有无上的地位,——她能预知前世今生,寻访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等大活佛的转世灵童前,都要到措观湖下相。据说,朝拜此湖的人还可从湖水幻示的影像中看出神谕的前生和来世,只要虔诚地向湖中凝望,圣湖就能为朝圣者显示出未来的各种景象。
有机会朝拜这样的圣湖,自然不能错过。
加央把我们带到了派镇,车刚一停稳就跳下去,到镇上帮我们打听有没有到的车。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遗憾的冲我们摇摇头,说现在是旅游淡季,没有包车愿意去,只能一站站的坐班车,两天后到,再走大半天才能到措。
我们都有点泄气。尤其是来的老胡,自从他在古乡跟媳妇通报了独自出游的壮举,手机就见天响个没完,都是催着他赶紧回家,强大攻势下老胡沉不住气了,天天倒计时,掰着手指数还有几天到,下了好一番决心才决定跟我兜个弯子去错,这下彻底凉了。的陈美女无所谓,只是她的宠物狗阿B身体状况欠佳,也想赶紧到找家宠物医院。的王导独身无牵无挂,打定主意跟我混的,这时也悄悄溜过来,拉拉我的衣袖,小声说,“哥,你说咱跑那么远去看个湖,值不值?”
我盯着地面,沉思了片刻,说:“这样吧,大家各自行动,有机会见。”然后,将背包甩上肩,顶着毒辣辣的太阳向车站走去。
重回一个人的旅行,对我没有任何困难。
走到汽车站,一回头,后面的三人一狗,也都拖着行李,顶着太阳,蔫了吧唧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
一辈子可能只来这个地方一次,谁都不想留遗憾。
送走了加央,我们在车站等发往的班车。这车一天只有一班,只知道是下午,具体没准点。
正等着,一辆从反方向开过来的破班车停在了站台。乘客只有一人,一个穿着冲锋衣的女游客,正顶着太阳帽睡得天昏地暗。我激动了,马上冲上车去,把她摇醒,向她前面路的情况。
她的回答像一瓢凉水,浇熄了我所有的希望。
她几天前也是从这里去措,一路坐班车,折腾了三天才到,离错还有65公里山路。突然走不下去了,剩下的65公里不知怎么走法,没有班车,包车的费用是天价,徒步又不大可能,思来想去,决定打道返回。又折腾了两天多才回到派镇,我遇到她的地方。
如果你没有足够的钱和时间,那里就别去了。这是她给我的终极建议。
我想完成的是一次负责任的旅行,一切终归要建立在可行的基础之上。听完这位大姐的话,我心里明白,就算再遗憾,此行还是要跟措说再见了。而且我们也很幸运,如果不是遇上她,我们又要耽误掉不少时间。
就这样,我们全都上了这辆车,和大姐一起,返回八一。那三人一狗都神情轻松,略显兴奋,只有我一个人默默无语。原本打算围着兜一个圈,结果只画了一个弧。
下午六点,回到了八一镇,在一家老乡开的旅舍里休整。大家精神都放松了不少,连阿B也一扫颓势,越发欢快起来,追着旅舍的看家狗满处跑。
我坐在院子里,一边喝水,一边默默注视着天边的夕阳,还是掩饰不住的失望。这一路,我去到了所有想去的地方,捡拾了无数的故事和风景,可以说没有遗憾,没想到措,这个我寄予最大期待和幻想的圣湖,轻易就拒绝了我,在我还没启程的时候就已经关上了门。而人总是这样,没有得到的才是最好,措,你注定与众不同。
看着旅舍的司机师傅在院子里擦车,一个念头忽然从我心里滑过:八一无需多停,既然要去,为何不现在就走?
主意已定,当下便去和司机商量包车。司机也痛快,说了个我们都能接受的价格。和老乡道过别,我们上了这辆福特蒙迪欧,也是我此行坐得最好的车。
从八一到是一路坦途,顺利的话六七个小时就可到达。我们出发的时候已经天黑,我往后座一仰,带着连日来的疲惫,意识很快变得模糊起来。
措,天女之魂,有多少人跋山涉水,专为见你,希冀得到神灵昭示。而我此来,并未奢望看透前世今生,只想近观你容颜也不可得。或许,你想我明白,旅程难能处处如意,前处一得,必有一失,此处一失,必有一得。生命亦即如此,一时顺并非时时顺,一时难也非时时难,顺利,幸运,遗憾,错失,一路俯仰皆是,不足喜亦不足悲,如佛偈所言:万法由缘生,随缘即是福。一切随缘,一切皆缘。是了,虽未到近前,你依然带给我神启。只是我心意已定,措,此后定会再来见你。
恍惚之中,忽然被一阵惊叫声吵醒。白唇鹿!同伴们大声地喊。是的,两头横穿公路的白唇鹿被车灯一照,傻愣愣的停在我们车前。司机连说我们运气好,游客很少在路上碰到这种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黑暗中,我们已经进入白唇鹿自然保护区,而在这之前,我们又驶过了,墨竹工卡,米拉山,尼洋河,向着目的地慢慢逼近。
凌晨两点,我们抵达。
从出发的第一天起,我就不断想象到达的情形,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时间,这样的方式。
十五、静静的羊湖
第二天,我们所有人都起晚了。
凌晨抵达,随便找了家小旅馆,躺下已接近三点。实在太累,我们在昏睡中度过了的第一个早晨。
上午,大家聚在路边的小饭馆吃饭。我一边嚼着凉油条,一边盘算着接下来去哪。
是我的目的地,但却不是终点,我还想抓住旅程的尾巴,再多走一些地方。虽然没去成错,但我却由此对神秘古朴的地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从再往前走,会到、、泽当等,那里是地区的腹地,而地区是藏民族的发源地和摇篮,桑耶寺、雍布拉康、青朴修行山、松赞干布墓等都是藏文化的标志。
和同伴商量的结果是,我们先一起去县的羊卓雍措,然后他们回,我自己继续往前。暂别,,过两天再见。
从到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路况极好,图经过县的大桥,明镜般的河就在路的旁边。
羊卓雍措,和纳木措、玛旁雍措并称为三大圣湖,是最著名的景点之一,也是每一个游客必到的地方。“雍”的意思是碧玉,“羊卓雍措”被藏民看作是“神女散落的绿松石耳坠”,这个678平方公里的高原堰塞湖,面积是西湖的70倍,常年碧波如镜,风景如画。藏民也将她视作宗教圣地,传说绕羊湖一圈,就等于到朝圣一次,所以每年都有很多人转湖。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我们乘的车开始翻山。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从过了之后,我们就再没有翻过山。现在这熟悉地、晕眩地感觉又再次袭来,一问才知,我们正在翻5030米的冈山。
经验告诉我,翻山的时候,眼睛要始终盯着窗外,因为你不知道下一刻出现的是什么。
果不其然,翻过一个,羊卓雍措,就这样沉静端庄,落落地出现在我们眼前。
当天没有风。一丝都没有。碧蓝的湖面和天空的白云凝成一幅油画,动也不动。天地万物仿佛静止。对面的我们也一动不动,呆呆地注视。
无论在哪个角度,都无法看到羊湖的全貌,她的身躯蜿蜒在群山中,只有在地图或是高空才会发现她犹如耳坠,镶嵌在山的耳轮之上。而看到的这一段已经让我们明白,为什么羊湖会被称为“神女散落的绿松石耳坠”,“世界上最美丽的水”。
从一路往下,看着羊湖由远及近,由远在天边到触手可及。一直下到羊湖边上,发现近观的羊湖与远观殊有不同。半山腰上看羊湖,仪态万方,典雅淳美,而离得近了,又会发现她宽广浩瀚,不失大气,颜色也由幽蓝变为了天蓝。相同的是静,一样的静,湖面,蓝天,白云,雪山,岸边的玛尼堆,一切都是安静的画面,天地间没有风声,没有响动,没有心绪,有的只是静静流淌的时光。
羊卓雍措至今禁止任何人力开发。这里没有观光船,没有沙滩椅和凉伞,也没有捕捞。藏民不吃鱼,偏巧羊湖又是水草丰美之地,据说羊湖里的鱼够全国一人一斤的了。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在岸边看到雪猪,不过我们没有碰上。
羊卓雍措,愿你永静,美丽。
从羊湖出来,我和同伴们道别。他们先回,而我要去桑耶寺。我搭他们的车到下来,约好两天后见。
又恢复我一个人的旅程了,热闹了好几天还真有些不适应。我站在路边,冲着过往的车辆再次扬起手臂伸出大拇指,做出搭车的姿势。想来自从到之后,这一招就再没用过,也不知今天运气如何,能不能到达泽当镇。
没过十分钟,一辆面包车停在我面前。开车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叔,带着他的女儿,车一停就下来招呼我,上车上车,还走过来替我拿包,我连说不用,赶忙钻进了车。
他们是人,在做生意,在两地之间来回奔波。大叔说他们见多了我这样的背包客,前一阵子还搭了一个女游客,结果这个来的女孩和她女儿聊得投机,到他家住了一周才走,现在还天天联系。他说很羡慕我们这样的游客,等他不干了也要背上个包到处走一走。我们一路笑声不停。每当碰上这样的热心人,我都说不出的感激,觉得自己又捡拾了旅行的珍宝。
快到他家时,大叔掏出电话不停地打。我一听才明白,他是在联系附近的朋友,接下来再把我送到泽当。果然,到了大叔家,一辆卡罗拉正停在门口,大叔的两个朋友也要去泽当,已经等了我半个小时。我连声道谢,又上了卡罗拉。没想到,我行程中最后一次搭车经历,却是最顺利的一次。
这两个都是年轻人,操着话不停地讲这讲那。他们问我跑去泽当干什么,我说去桑耶寺,他们都笑了。开车的小伙子说,我来这三年了都没去过,有啥子意思么,还不如在家里耍。我也笑笑,世界上很多地方都是这样,天天守着未觉得好,相隔千里却一定要赶去看一眼。
晚上七点,到达泽当。我同两个年轻人道别,乘公交车去镇中心。泽当镇是地区行政公署所在地,也是整个经济较为发达的地方,镇中心月光广场一带熙熙攘攘,楼房林立,俨然已有内地中等县城的规模。
我买好了明早去桑耶寺的票,开始找旅馆下榻。没想到,泽当镇的消费水平如此之高,没有低于100元的房间,也没有任何青年旅舍和家庭旅馆,不得已,我只好排出150大元,在“月光宾馆”定了个标间。这也是我整个旅程中住得最奢华的一晚。
十六、跟着藏民去转山
天刚蒙蒙亮,我就上了开往桑耶的班车。
泽当距桑耶大约50公里,车程一个半小时。车里已经坐满了藏民,他们都是去桑耶寺朝拜的,只有我一个游客,看我背着大包挤进来,他们都友好地冲我点头微笑。身处一群皮肤黝黑、面容干瘦的藏民中间,说的全是我听不懂的藏语,真感觉我才是少数民族。
从这里开始,人文、佛教文化成为我旅行的重点,而不再是风景。桑耶寺是最古老的寺庙,历经了1300多年的风雨,依然雄伟屹立,在整个藏传佛教地区都有崇高的地位。
车到了桑耶寺门口停下,藏民们急忙忙地进去朝拜了。我先在对面买了返程票,忽觉背包太重,随口问卖票的大哥,可不可以存包。他说,可以。我问,多少钱。他说,不要钱。我一愣,说真不要钱?他抬头扫我一眼,皱起眉说,我说不要就不要,难道非得收你50块钱才放心?我脸上一热,连忙把包放了进去。
转过身,就是桑耶寺正大门了。
公元七世纪,松赞干布&&在位的吐蕃&&王朝时期,佛教传入。为了巩固的吐蕃&&王朝的集权统治,削弱支持守旧贵族集团的传统宗教&&——苯教的影响,松赞干布&&对佛教采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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