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刷卡有没有问题,这是街边搭台说是合资开店的问题12周年庆活动刷的卡,我怀疑这是一伙骗子,因为拿到的东西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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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生12周年庆 刷出好礼 先抽奖 再刷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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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士余如何化解这场舆论危机?能否顶住压力推行改革
摘要:近来股市下跌,股民不少怨气,甚至有人实名举报证监会主席刘士余,建议他学习证券法,不过支持者则疾呼,刘士余要“挺住”,就连新华社也撰文力挺。
近来股市下跌,股民不少怨气,甚至有人实名举报证监会主席刘士余,建议他学习证券法,不过支持者则疾呼,刘士余要&挺住&,就连新华社也撰文力挺。
受任于危难之际,以改革者形象出现的刘士余,想不到如今深陷舆论漩涡,他做错了什么?得罪了谁?又将如何化解这场舆论危机?
市场下跌,大家抱怨证监会主席刘士余,发泄一下情绪,可以理解。不抱怨他,抱怨谁呢?
不过,刘士余的政绩也有目共睹。
尽管官方似乎有意淡化注册制改革的提法,但刘上任以来,IPO提速,新股大扩容,从新股发行节奏看,注册制已经得到实质性推进。
有人说,IPO提速,很多垃圾公司上市。市场下跌时,这种抱怨可以理解。但同时我们也应看到,刘士余在加强监管。
&&严查忽悠式重组。
比如,对九好集团、鞍重股份及主要责任人员在《证券法》规定的范围内顶格处罚,对本案违法主体罚款合计439万元;同时对九好集团造假行为主要责任人员郭丛军、宋荣生、陈恒文等人采取终身市场禁入以及5-10年不等的市场禁入。
据证监会通报,九好集团通过各种手段虚增2013年到2015年服务费收入2.6亿元,虚增2015年毛衣收入57万余元,虚构银行存款3亿元。为掩饰资金缺口,借款购买理财产品或定期存单,并立即为借款方关联公司质押担保。九好集团通过上述手段,将自己包装成价值37.1亿元的优良资产,与鞍重股份联手进行忽悠式重组,以期达到借壳上市的目的,九好集团及其鞍重股份的信息披露存在虚假记载和重大遗漏。
&&高压监管高送转。
4月8日,刘士余在中国上市公司协会第二届会员代表大会上表示,上市公司不要参与金融乱象,大部分是好的,是珍珠,但有的财务造假,什么&10送30&全世界都没有,必须列入重点监管,上市公司协会也要参与其中。
证监会新闻发言人邓舸3月24日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送转股&属于公司自治范畴,但是部分&内部人&将&高送转&作为掩护其减持的工具,还伴生内幕交易、市场操纵等违法违规行为。
&&严肃处理&铁公鸡&。
4月8日,中国证监会主席刘士余在中国上市公司协会第二届会员代表大会上公开批评,指出某上市公司自1994年上市以来至今没有分红,&无正当理由不分红极有可能是财务造假。&刘士余还态度鲜明地表达了监管层的立场,证监会要支持分红上市公司,对不分红的&铁公鸡&要严肃处理。
&&痛批妖精,害人精和资本大鳄。
日,在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代表大会上,刘士余脱稿发言:我希望资产管理人,不当奢淫无度的土豪、不做兴风作浪的妖精、不做坑民害民的害人精。
刘士余在2月10日召开的全国证券期货工作监管会议上矛头直指&资本大鳄&,表示资本市场不允许大鳄呼风唤雨,对散户扒皮吸血,要有计划地把一批资本大鳄逮回来。
3月30日晚间,证监会对鲜言正式下发行政处罚决定书。证监会决定对鲜言操纵&多伦股份&行为,没收违法所得5.78亿元,并处以28.92亿元罚款,成为证监会截至目前开出的&史上最大罚单&。
&&&揪内鬼&。
证监会新闻发言人张晓军4月21日表示,中央第7巡视组对证监会开展专项巡视期间,向证监会移交了前深圳证券交易所工作人员、股票发行审核委员会兼职委员冯小树涉嫌违法买卖股票的相关线索。
证监会查明,冯小树先后以岳母彭某嫦、配偶之妹何某梅的名义入股拟上市公司,并在公司上市后抛售股票获取巨额利益,其交易金额累计达到2.51亿元,获利金额达2.48亿元。依据《证券法》第199条规定,证监会决定没收冯小树违法所得2.48亿元,并顶格处以2.51亿元罚款。同时,对冯小树采取终身市场禁入措施。
写到这里,需要先声明一点,本文不是刘士余的公关稿,不是有意要为刘士余点赞,只是就事论事,客观评价。
刘士余的执政思路特别清晰,就是要让资本市场真正服务实体经济。当然,他也是一个&讲政治&的人,比如出台了IPO扶贫政策,发表了上市公司要重视党建的言论。
这些都不是本次舆论危机的重点,笔者看了公开的举报信和相关批评,看不惯他的人是这么说的:
&&刘说:十送三十,全世界都没有。在刘讲话后,不少上市公司不得不修正年终的分配方案。国外市场早有高送转(国外叫拆股),苹果公司曾10送40,百度曾1股拆10股,我国香港市场也有,腾讯曾1拆5股。这是用行政手段干涉企业的自主行为,剥夺企业的自主分配权。
&&新股发行这么快,为什么退市的一年也没有一只?
&&明明有涨跌停制度,为什么资金量大的封单却会被&指导&,要求不得封板。
&&由于T+1制度,高买低卖的割肉大单,居然也会收到监管函。
&&上交所、深交所在往常的监管中,管涨不论跌,涨停要停牌自查,跌停为什么不需要?
&&雄安概念股,GJD出货完才停牌。GJD有没有内幕交易?
&&不允许操纵股价,但每当股市盘中大跌,GJD却拉抬权重股,这算不算操纵?
&&成泉资本成立不到2年,旗下6只基金在雄安新区公布后的8个交易日净值涨幅全部超过50%。成泉资本有没有问题?为什么不去调查?
&&市场传言称,证监会建议投行按照30-35倍市盈率预估市值变化。股票价格由市场决定,怎么能由证监会指导?
负面舆论不可怕,可怕的是问题出现而不自知。问题分为新问题、老问题,真问题、假问题,怎么看这些问题?这些问题背后,核心问题在哪?
先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高送转本身没有问题,真正的问题证监会新闻发言人早就说过,部分&内部人&将&高送转&作为掩护其减持的工具,还伴生内幕交易、市场操纵等违法违规行为。可惜,刘士余的表述被人抓住了把柄,或者是被市场误解,或者是被队友误解。
退市也是个伪问题,现在的上市公司数量不是太多而是太少,退市的难度自然很大,没有必要为了退市而退市,目前的政策思路其实挺好,证监会&史上最严&借壳规定去年出台,IPO提速,都可以让壳资源价值下跌。
交易所的监管缺位和越位是真问题,也是老问题,责任都推给刘士余,似乎也不合理。
GJD的存在是历史遗留问题,更不能怪罪刘士余。
成泉资本到底有没有问题,证监会有没有在查,其实都不好说,徐翔当年也很牛。
至于新股发行制度,确实有问题,但对于发行价的窗口指导,并非始于刘士余。
我们不能因为老问题的存在就轻易否定刘士余的成绩,同时也不能因为是老问题就认为这些问题跟刘士余无关,毕竟他是证监会主席。这些问题的提出,恰恰说明刘士余面临的核心问题&&下一步推进改革的任务还很重,这也是他面临的真正挑战。
对于刘士余的批评,不能回避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股市的下跌。
股市跌了,跟刘士余到底有没有关系?有人说,刘士余把妖精、大鳄赶跑了,没有人兴风作浪,股市里的钱少了。还有人说,只能GJD做庄,其他人不能坐庄,还有谁来玩?
如果说有一些人因为牟利机会少了,不来坐庄了,导致存量资金变少,这部分资金离开市场导致的阵痛是必须接受的,因为短期内市场可能因为这部分资金炒作而上涨,但长期看这部分资金带走的资金量会更加惊人。
GJD在市场里是否就是要与民争利?我们不能排除阴谋论的实际存在的可能性,但总体而言GJD扮演了一个市场稳定器的角色。
笔者想问一个更直接的问题,证监会能否主导股市涨跌?如果想清楚了这个问题,对于刘士余的评价应当更加公允。
为了护航IPO常态化,证监会对于减持和再融资都进行了约束,其目的正是呵护市场。打击妖精和大鳄,也是为了让&韭菜&不要被吃光,毕竟咬的太深,韭菜就不长了。
但是,影响股市的因素太多,很多不是证监会主席所能左右。
关于今年的宏观形势,笔者在一季度经济数据公布后,曾梳理了大牌分析师的研究报告,其中的关键点这里再做一次提示。
&&&习特会&后中国信用紧缩和利率恐怕会出现一个往上走的加快趋势。为什么?很简单,我们贸易和汇率都让了,那中国怎么保护自己的企业?只能回过头来压自己货币给企业降低成本。
&&由于时滞因素的存在,我们所看到的未必是令人心驰神往的序曲,很可能是最华丽的谢幕。
&&据统计,16年中国银行业一共增加了30万亿的资产,扣除部分在海外和央行账户上的准备金资产,国内部分净增加了25万亿的信贷资产。但是16年银行体系增加的存款只有15万亿,其实只能够支撑发放至多15万亿的信贷,那多出来的10万亿,实际上是通过影子银行创造出来的。今年央行开始实施MPA监管,其核心含义就是把银行从失控的发展中拉回来,影子银行的高速扩张时代结束。
也就是说,整体经济的钱都少了,再叠加库存周期预期见顶回落,股市自然会受到影响。
话说回来,刘士余坐在证监会主席的位置上,大家有怨言自然第一个想要的是他。可能这也是证监会主席所应当承受的。
不管大家怎么评价,众声喧哗过后,改革还是要继续。
毫无疑问,刘士余是一位想做事的官员。下一步,他该怎么做?
笔者的建议是:说话还是要低调,队友则要谨慎挑选,干预市场更要慎之又慎。有人说,证监会主席是最短命的部长,这可能也是很多改革虎头蛇尾、最后成了半拉子工程的原因,希望刘士余不要重走这么悲情的路线。
刘士余,该如何扭危局,有什么抓手?笔者在这里提几条政策建议,未必能被刘士余看到,且看预言能不能成为现实。
一是响应中央金融反腐的号召,再抓几个&内鬼&,让监管者不再那么有权任性。
二是大力发展新三板市场,完善市场分层及与之配套的挂牌、退市、融资、转板、交易、投资者适当性等方面的制度,通过增量改革促进存量改革。
三是深化新股发行制度改革。既然新股发行节奏都已经常态化,为什么定价就不能市场化?其实,具体多少倍市盈率根本不必建议,新股发行多了,市盈率自然会降下来。看起来刘士余的队友水平也有待提高。
当然,最关键的是市场化、法治化的执政理念,要敬畏市场。
刘士余需要反思的一个问题是,证监会到底该如何认识市场炒作?
笔者是这么看的,炒作的另一个词就是交易,没有二级市场的炒作,定价如何形成?至于有人通过炒作&割韭菜&,证据确凿有问题、&吃相太难看&的当然要依法查处。但是,&韭菜&就是用来割的,总要有人扮演&韭菜&的角色,不能一见到有人&割韭菜&就喊打。一个市场没有&韭菜&,不让&割韭菜&,谁来这个市场玩?
证监会真正要做的是维护&三公&,维护市场秩序,让赔钱的人服气,让赢钱的人有底气,不要偏袒交易中的任何一方,比如GJD。投资者看好自然会买,不看好自然会卖,监管者不要干涉符合法律法规要求的正常市场交易行为,让投资者无所适从。
对于资本市场,学者总是畅想某一种理想状态,大家也总在期待某一任证监会能够完成改革大业,在刘士余的支持者身上,笔者看到了这种殷切希望。然而,改革总是要触动一些人的利益,甚至要触动证监会自身的利益。
刘士余能否认清目前的问题,能否顶住压力推行改革,我们最好是怀着100%的期待,同时做好最坏的打算。
责任编辑:王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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卤煮求更啊啊啊啊
楼主,你不用弃坑啊,我们都等着你
刑警队很久没有像样的一起聚餐了。办案不聚会,似乎是一条大家都默认的规矩。然而今年并不太平,他们似乎都没有歇过。一组人在一个很高档的酒楼坐了两桌一个大包间,陈捍东不像个警察,更像个阔少爷,豪爽地说今天都算他的,即算是给他接风,也算是给一直紧绷着的大家放松放松。“哥,您这穿着行事,看着可真不像是警察啊!”胖子特自来熟,不过不招人讨厌,他自来熟得真诚。“以前干房地产的,后来行情紧张,赶紧收手去军队多了两年当志愿兵,转业就干警察了!”陈捍东轻松地解释道。“哎呦!您这个稀奇!干房地产的大老板!行情紧张逍遥两年也成啊!当兵就算了,转业咋还当上警察了!”胖子嘬了一口酒,“不成!咱得干一杯,您这是对我们警察爱得深沉啊!”“嘿嘿,是爱得深。”陈捍东声音低沉的和胖子碰了一杯,蓝宇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在瞟自己。想想估计是自己想多了,也许,就算他瞟自己了,也顶多就是好奇。蓝宇知道自己挺不像警察的,刚进队的时候,小米一法医,好好一姑娘都调侃自己,“哎!你们以后可别说我娇气不像个警察了,你看看这分来一个更娇气的!这眼睛长得!唉,蓝宇,你真不是个姑娘女扮男装替父从军?”蓝宇当时挺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睛,小米又恨不得拿着尺子量他眼睫毛有多长,搞得他笑也不是,眨眼睛也不是,幸好邢队来救场,哄了大家去干活。“来来,蓝宇!”邢队叫他,“你也来跟捍东喝一个!”他拍着捍东的肩,“你别看我们蓝宇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那体能啥的一点儿都不孬,而且还是大知识分子!那啥心里犯罪学,帮了我们老大忙了!”“我知道。”捍东的语气似乎总对蓝宇的所有表扬表示高度肯定一般,他和蓝宇说话比和别人温柔了许多,“来,咱俩走一个。”蓝宇笑了一下,大大的眼睛盯着捍东,“直接干一个我可不行,半杯没问题。”“那就你半杯。我全干!”说完,捍东就一杯酒全下肚了,似乎只有冰凉凉的啤酒能熄灭自己体内的邪火。他终于找到他了,小蓝宇。饭吃到一半,捍东又叫来服务生,加了几道海鲜之类贵又不占肚子的给大家尝尝。一顿饭下来,大家似乎都已经和这个刚刚空降过来的北京警察成了十几年的老朋友。他就是那种只要他愿意,就特别能让人觉得亲近的男人。散场的时候,捍东又叫了好几辆出租车送大家回家。和蓝宇住的方向相近的那拨人有些多,那边是老城区,有不少低价的房子出租,很多年轻人都在那边租房子,蓝宇发挥绅士精神让他们先走了,说自己得醒醒酒。到最后居然就剩下他和捍东。“我估错了,出租车叫少了,不好意思啊。”捍东笑眯眯的,挺高兴今儿这意外的。“没事儿,我自己再等等就好了,你呢?你住哪儿?”蓝宇今儿喝得有点儿多,吹了半天风,还脸红红,头晕晕的。“我就住旁边酒店,刚来,还没找房子。”捍东看着红红晕晕的蓝宇,真想抱抱他。“今儿太晚了,你看这路上也没什么车了,你要不去我那儿凑合一宿?或者我再给你开一间房?”“旁边?那家酒店我可住不起,一晚上半个月工资搭进去了。”蓝宇傻乐着说。“我给你开啊,我那公司兑出去的时候兑了不少,光躺着花都够我一辈子了。”“那你为啥当警察啊?赚的少,风险大,偶尔还被群众骂。”“我喜欢的人想当警察啊,专业的时候,连长问我回来干什么,那时候我就想着,要是能跟他干一个职业,挺好的。”万一漏了,还能给他收拾烂摊子。“那你喜欢的姑娘挺幸福的,你们……”蓝宇看了眼他手上,没戒指,“怎么没结婚?”“他跑了。”“什么?”“我漫天漫地的找来了。”捍东扶住有点儿打晃的蓝宇,“走吧,去我那儿对付一宿,你嫌贵,就睡我那屋,反正是个套房。”“不用不用。”蓝宇嘴上拒绝着,可酒醉晕乎乎的早就身体不停使唤了,捍东扶着他往哪儿走,他就顺着哪儿走。陈捍东一直挺喜欢醉呼呼的蓝宇的,听话!而且那双大眼睛,特别亮晶晶,呼扇呼扇的。把人扶上了楼,蓝宇冲着沙发就爬上去了,捍东推推他,“你不洗洗就睡啊?”蓝宇已经醉的不行了,抱着沙发垫蹭了蹭,嘟囔着不想洗了,就迷迷瞪瞪睡着了。捍东看着他,就地就坐旁边了,还跟九年前,他刚上大一那时候一个模样,嫩的能掐出水来,眼睫毛打在脸上的阴影都能让人看半天。捍东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小子,让人心疼得老天爷都舍不得你变老是怎么的!捍东想起那天晚上,他帮蓝宇收拾那烂摊子,哄着他回家好好睡一觉,自己就睡他租的那小房子客厅沙发上,那沙发是真他妈小啊;可是知道蓝宇就在里屋,那感觉是真他妈安稳。虽然前半夜闹哄哄的,但后半夜守着他,真他妈安稳。捍东已经快五年没感觉过这种安稳了,今儿晚上,守着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蓝宇,终于又感觉到那种胃都暖洋洋的安稳。他今天其实挺累的,凌晨就拉着箱子坐飞机飞过来,扔下行李就赶去了刑警队,知道他们出外勤了,又往那律师楼赶,又陪着做了一下午笔录,晚上又陪着胡吃海塞一顿,是真累。可他现在特精神,他就这么看着蓝宇,特精神!小子,你可别再跑了。第二天早上,蓝宇醒过来的时候,看着刚洗完澡,穿着浴袍用毛巾擦头发的捍东,那可真是吓了一大跳。“哎我怎么在这儿啊!”“你昨晚上喝晕乎了,打不着车,我就带你回来凑合一宿,沙发睡得不舒服吧?你那么高,那沙发短点儿。”捍东语气挺自然的。蓝宇不好意思的活动了下筋骨,“是有点儿难受,不过挺好的,谢谢你啊。”“客气什么!”捍东从柜子里拿出一套酒店的毛巾,洗漱用品,“你也去洗洗,吃什么?我一起给你点了,吃好,咱俩一起去队里。”“别别,太麻烦了,我自己路上买俩包子对付一下就行了。”哪儿能睡人家的吃人家的啊。“矫情!”捍东摆出一逗乐的表情,“我别的没有,穷得就剩下钱了,你不花,也是搁银行摆着。我就给你点一份跟我一样的了,成吧?”“成,那谢谢你了。”蓝宇总觉得捍东看自己的眼神忒直愣愣的,可能侦察兵出身的都这样?“别客气,一个队里的,没准儿哪天抓犯人的时候你就帮我一大忙呢?你们邢队可是狠狠的夸了一顿你体能好啊,看不出来啊!你们学犯罪心理的,还要求体能?”“我研究生时候的导师是军校退下来的老教授,讲究这个,我们天天被他逼着早跑步,晚锻炼的。”“挺好!替我谢谢你教授。”“你谢什么,要谢也是我谢啊。”蓝宇脸皮薄,有些红脸了,扬了扬手里的毛巾,“那我先去洗洗。”“去吧!”捍东按着蓝宇的口味点了份早餐,和蓝宇在一起那三年,他早就把蓝宇的口味摸清楚了,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变没有?
夜的第三章陈捍东似乎是队里的福星,他来了这一个月,都没有再发生任何凶杀案,似乎那个喜欢留下一支蓝色玫瑰花的疯子就这样销声匿迹了。队里都十分遗憾他们至今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但没有再发生新的凶杀案还是让大家暗暗高兴。队里的气氛没有那么紧张了,但毕竟三起谋杀案摆在那里,该查还是要查的。队里的白板子上写着画着各种各样的线索,还贴着五颜六色的便利贴,大家查回来许多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可拼不成任何一条线索。蓝宇几乎每天就坐在板子前面发呆,一遍一遍的描绘凶手的形象,又一遍一遍的推翻。对女律师有仇恨,对消防罐作为凶器有执念,到底指向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法医小米根据死者头部的伤口,做出模拟,凶手应该身高一米八以上,但这其实也并不准确,毕竟是拿着那么大一个消防罐砸下来,凶手当时是伸直了胳膊往下砸的啊,还是半曲着胳膊往下砸的?这都对估计身高有很大影响。消防罐本身就不轻,但却又没有重到只有特定人群才能拿起来的地步,所以既可以说凶手力气大所以喜欢选择这种重锤一般的杀人方式;也可以说凶手力气小所以喜欢这种重物一论起来惯性就能砸死人的杀人方式。他们到现在连凶手的身高体重都估算不准确,这让整组人都十分灰心。“来来来!去吃饭了!”刚从外面查案子回来的陈捍东吼道,大家本来都以为他是为了蓝色玫瑰杀人案来的,没想到他似乎对这个案子并没有什么兴趣,反而因为整组人的重心都放在这个案子上,他把这一个月来发生的其他案子解决了个七七八八。陈捍东走到蓝宇身边,碰了碰还在发呆的蓝宇,“别盯着了,都快看出花儿来了,呃,这还真有三朵花,吃饭去?我可是给大家定了日料!就你爱吃那面。”蓝宇回过神来,冲他笑:“又让你破费了,咱队里有盒饭。”“盒饭那是人吃的吗!”“你可小声点儿,别让邢队听见。”蓝宇赶紧扯了下捍东的袖子。捍东乐了一下,“你小子挺关心我的啊!”“你别胡说。”“好好,我胡说,我胡说还不行吗!走,别盯着啦,赶紧吃饭去!”捍东半拉半拽的把蓝宇拎出去吃饭了,警察吃饭都快,只有蓝宇,兴许是因为他大部分时间也不用出外勤,他没练出来那么呼噜呼噜就把一碗面塞肚子里的外挂技能,捍东陪着蓝宇慢悠悠的吃饭,还不时提醒他,“你吃慢点儿,没人跟你抢。”“我吃的最慢了。你看别人都吃完了。”“没事儿,你看我不也没吃完呢嘛。”捍东那简直就是吃一口,歇半分钟的吃饭。挺大个屋子,就剩下他和蓝宇了,他小声跟蓝宇说:“那玫瑰花的案子,实在查不出来,就算了。反正他也不会再犯案了。”“那怎么成!我们当警察的,哪儿能这样!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再犯案了!”哎呦,我的弟弟啊,你那么较真干什么!陈捍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年轻,没办过几个案子,总觉得所有案子都得破了才行我懂。我这就是告诉你,有的案子,有时候就是没办法,那就是悬案,你得学会放下。”“我放下?那家属能放下吗!你不是没看见那父母来咱办公室的一坐一天,一坐一天。”第三个死者,是家里的独生女,家里是知识分子,老两口也不闹,天天就来刑警队办公室坐着,就想听听有啥进展没。上星期,局里宣传队的两个姑娘才把老两口劝着去她们那儿坐着,说毕竟刑警队这边都是重案,又忙,顾不上老两口;老两口也知书达理,说不影响警察同志工作,就去宣传队办公室那儿坐着,离着也不远,有什么消息,那俩姑娘指定告诉老两口。有时候查案子是真难啊!茫茫人海,一精神病没缘由,不为情不为钱,愣是把人家好好一姑娘砸死了,还他妈在监控死角,一点儿影像都看不见,还能怎么查啊!他们除了知道案发时间,凶器之外,动机、作案手法那真是一点儿都猜不出来。三个死者在死前都没有一点儿异常,这证明她们之前都和凶手没有接触,那她们到底是怎么被凶手选中的呢?“我找到线索了!三个死者都上过这份杂志!”楼道里,胖子大吼的声音恨不得整个楼层都能听见!蓝宇扔下还剩一小半的面就赶紧跑回了办公室。没看见捍东暗暗握拳的阴郁表情。“什么线索?”邢队平时总是对胖子横挑眉毛竖挑眼的,今儿却恨不得抱住他亲两口!胖子把三份杂志往桌上一拍,“《中国律师》月刊,她们仨都出现过。”胖子把折角的页面翻开,有三个死者的部分,他都分别画了圈,他要不画,大家一时半会儿还真发现不了,三个死者都不是什么著名律师,都是介绍什么大状捎带了一下,或者是介绍律所捎带了一下,照片就是那种最简单不过的证件照,不过都还挺好看的,不是那种让人一看就想弄死摄影师的那种。“我也定了这杂志!”蓝宇说,“唉,我怎么没发现呢!”“你定这个杂志干什么?咱们最多和检察官打交道,和律师又没什么……”“可是这杂志的出版时间和凶杀案时间对不上啊?会不会就只是巧合?”捍东打断了胖子的话。胖子被这么一问也有点儿含糊,又不是大专访,这犄角旮旯要不是有一家律所把有他们律所介绍那期那几页裱出来挂在了墙上,他也想不到去翻杂志。“到底…是条线索…”胖子磕绊的说,“要不查查?”潜台词就是反正也没啥其他办法了。邢队拍板说,“那就查查吧!”这杂志订阅量并不大,很快他们就得到了一个包括蓝宇在内的名单。“挨个排查?”捍东再次对名单提出了异议:“你们看,这名单虽然看似不长,可事实上几乎所有律所、甚至法院都订了,也就是说,这看似不长的名单,还包括几百上千位在律所和法院工作的。要是凶手真是律师甚至说不好听点儿,检察官,咱这也算有意义查的。可如果就是一个打扫卫生的,在谁的办公桌上看见了,觉得自己每天干那么累那么脏的活儿,那几个律师就坐那儿看看文件,打打字,跟人吵吵嘴,就能赚那么多,而产生不平衡心理,故而犯案,那咱们岂不是白查了?更何况,这种人员流动性大,等咱查到,说不定人早跑了。”蓝宇有点儿看着捍东这劲儿不高兴,“那你说,不挨个排查,还能怎么办!”捍东想了一下,回答说:“我又查了查凶手犯第二起案子之前,不是去砸了人家商店的玻璃拿了消防罐嘛,我调取了往前一个路口的摄像头的录像,有个女士慌慌张张的影子出现在了画面里,我怀疑那位女士看见凶手了。”“哎!这么重要的线索你怎么不早说!”邢队抱怨了一下。“我这不是还没找到那人嘛,怕说出来,却找不到人,扫大家兴。”“你当办案是请客吃饭吗!还扫兴!快把那段录像交出来!”捍东有点儿不痛快,但还是和大家一起看了录像,那画质可真糟糕,隐约就能看见是个长头发花裙子挺瘦高的姑娘紧张得不时回头一下踉踉跄跄往前跑。“哎哎!你们仔细看,这姑娘跑起来是不是一高一低的?”“对!没错!高跟鞋都跑断一个跟,肯定吓得不轻,她十有八九看见凶手了!”终于出现一个可能的目击证人,让整组都几乎要兴奋起来!“可这图像这么模糊,怎么确定是谁呢?”“交给技术组,让他们想想办法!”“我去,我去交给技术组!”捍东把退出来的带子拿在手里,他得去跟技术组说,出了结果,第一个告诉他,他必须得是第一个知道这个可能的目击证人是谁。摄像头本来就没怎么拍到正脸,再加上距离远像素低,画面恢复得并不顺利,捍东本来已经松了一口气,偏偏押着在管片儿内被群众举报逮着了的一个通缉犯来刑警队的一位片儿警,因为在追技术组的一个姑娘,溜过去看了一眼,笃定这是他管区里一个发廊的小妹梁晓霞。他那片儿区向来鱼龙混杂,有正经的美容美发,也有不正经的小发廊,那小妹梁晓霞是半卖半偷的,就是趁着客人跟她去开房,哄着客人去洗澡拿钱包跑的那种,一般嫖客都会认栽,并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也有几次她惹到了愣头青,被当场抓住偷钱包,拉拉扯扯吵吵嚷嚷的招来了警察,但这种开房的小酒店基本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也帮着遮掩。警察来了,那嫖客也害怕,就都会改口说是小情侣吵架。梁晓霞是有一次不长眼,愣是偷到了街面上挺有势力一个混混头子身上,被追着打,没办法了,逃进了派出所,愣是跑来自首说自己酒驾,非让警察关她半个月,所以那片儿警对这么个奇葩的女子也是印象深刻。“指定是她!你看这身高,虽然现在营养水平好了,可一个女人,一米七多,穿上高跟鞋恨不得都一米八几了,那不是一般的显眼!”终于确定这个可能目击证人的身份了,刑警队又兴奋了一回!当即就想跟着片儿警回去拿人!阿不!请人,请人来了解情况。但陈捍东又拦住了兴奋的一伙人:“你们就算把人招来了,她也肯定什么都不说,信不信!”“那都进了局子了,凭啥不说!”“不说你还能揍丫的是怎么!这种常进宫的,可是比你都懂什么叫暴力执法!”陈捍东慢悠悠的说:“咱这案子见报了吧,咱当地电视台新闻都报道了吧,谁不知道出了个喜欢用消防罐砸死人的变态,咱陆陆续续接到的群众线索电话也不少了吧。那些大爷大妈,恨不得天天数一遍家附近那些消防罐还在不在,凶手咱没抓住,这偷消防罐的小偷可抓了好几个。可她,这个最有可能看见了凶手的目击证人,这个缺钱缺得又偷又卖的女人,却一点儿都不对咱那赏金感兴趣,你说你把她弄来,她能跟你说什么吗?”队里一下就沉默了,是啊,事情躲过去一个多月了,她一点儿告诉警方线索的意图都没有,他们冒冒失失的上门,没准儿她第二天就卷铺盖跑了!像她这种哪儿混饭不是活着的女人,现在没跑都算对得起他们了。“那你说怎么办啊?”蓝宇拽拽他袖子。“慢慢接近!”陈捍东那表情跟个神棍似的,“就跟卧底一样,咱去跟她做朋友,等混熟了,她没准儿就能告诉咱们了。”小米想想,“要不我去?都是女人。”“你可拉倒吧!”胖子第一个反对,“就你这样的,白白净净,那脸上恨不得都能刻上我是大学生,你去,别说第一眼就得被识破,就算她没识破你,你也跟那种底层混的女人交不了朋友!而且就你那一天洗八回手的洁癖习惯,啧啧。”“那我们法医都这样啊!”小米刚想习惯性掏出消毒洗手液,停了手,狠狠的瞪了胖子一眼。“咱几个男同志抽牌吧!”捍东从抽屉里拿出一副牌,有时候没案子,但大家也得坐班的时候,就会一起打打牌,中国特色嘛!“谁抽的最大,谁去享这个‘艳福’!”“什么艳福啊,不被打劫就不错了。”蓝宇说到这个,二十七八的人了,愣是脸都通红的。“唉,你这小模样不错唉,没准儿人姑娘看你还是个雏儿,就交心了呢!”胖子曾经当过卧底,开点儿下三滥的玩笑毫无压力。“他可不是。”捍东笑眯着眼睛说。“你怎么知道?我可从没看过他交女朋友。”捍东又打哈哈说:“这年头哪儿还有二十七八了还是雏儿的啊!”“别,别说了!”蓝宇那脸烫得都能摊鸡蛋了,“抽吧,快抽!”捍东把牌洗了洗,几位男同志一人抽了一张,不包括邢队,邢队那偶尔还上下电视,那没法儿做卧底,最后是陈捍东以一张红桃K拔得头筹。捍东苦笑着脸:“唉,我得先回去,把钱包里的钱放点儿回去,不然损失大了。”邢队想想陈捍东那鼓鼓囊囊的钱包,也赶紧点头,“你可得放点儿回去,虽然这事儿队里给报销,可也不能报那么多!钱包也在路边摊买个便宜的换上啊!”当天下午,奉旨嫖娼的陈捍东同志,就在大家的监控下,壮烈出发了!
悍东不会是凶手吧
人格分裂,凶手是蓝宇。
夜的第四章刘烨和胖子坐在小发廊对面的车里,看着捍东走进去。他们之前已经通过片儿警拿到了梁晓霞的照片,不得不说,她是个很漂亮的美人。如果有路子,简直能靠潜规则成明星的那种漂亮,不像一般发廊女满身的风尘和粗俗,虽然他们很清楚她就是个初中没毕业的文化水平,可愣是因为她漂亮得太多天然,硬生生有一种性感知性美。她坐在一进门第三把椅子上,没像她的其他“同事”一样,一看见陈捍东这个看起来手头宽裕的“老板”就赶紧往上凑,她就侧过头来,用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捍东,活像是他们不是在一个做脏活儿的黑发廊里遇见,而是在个美丽的洒满阳光的沙滩上。她拢了一下黑色的长卷发,做了个微微要起身的动作。“就你了,有空吧?”捍东越过另外两个扒着他的女人对梁晓霞说。虽然捍东的目标就是她,但说实话,如果这不是个任务,蓝宇觉得捍东也会一眼挑上梁晓霞的,这个认知让蓝宇有些头疼——这不是个形容——他是真头疼。蓝宇一只胳膊撑在车窗上,手顶着太阳穴,慢慢的揉着。“头疼?”胖子侧头看见蓝宇皱着眉头。“这两天没睡好可能。”蓝宇虚弱的笑了一下,“没事儿。”当警察的,熬夜又心累,谁没个神经衰弱那绝对是天生命好,头疼什么的简直是职业病,胖子从车门侧兜里掏出一瓶止疼药,“吃一片先顶顶。明儿要是还不行,抽空去看趟医生,反正现在咱也得等捍东放长线钓大鱼。”“哎。”蓝宇倒出一片止疼药,嚼了嚼咽了。“你是不是傻!多苦啊!车后座摆着水呢没看见啊!”胖子拍了拍蓝宇的头,这小高材生有的时候傻乎乎那劲儿还挺逗。发廊里,陈捍东,梁晓霞,发廊老板,其实就是老鸨子,似乎已经结清楚了梁晓霞出场的费用,陈捍东搂着梁晓霞,梁晓霞的手柔弱无骨的拍了拍陈捍东的胸口,其实就是拍拍钱包厚度,说:“大哥,咱走吧。”“哎呦,嘴还挺甜,这就喊上大哥了。”不得不说,陈捍东这嫖客可真敬业。蓝宇听着耳机传过来的声音,只觉得那止疼药一点儿用都不管。梁晓霞一个媚眼抛过去,“谁让您比我大呢。”“多了你就容不下? 你能有多大?”蓝宇只觉得头更疼得要裂开了一样,这句话就在脑海里盘旋。一遍又一遍,一遍比一遍清晰,一遍一遍……是他的声音,他自己的声音。那些影像也开始像被水打湿模糊不清的字迹随着慢慢干燥的纸张而渐渐浮现。      “我? 我年纪比你大, 什麽都比你大。”这是谁的声音?昏暗,昏暗的场景,蓝色的窗帘挡住了窗外的光。阳光还很弱,真是早上还是黄昏?      “什麽都比我大?”他在笑,那种轻柔欢快的笑声,蓝宇觉得整个人暖洋洋的,陷在被窝里那种暖洋洋的,好舒服,不仅仅是被窝里的那种暖,还有一个人,温热的皮肤,他的脸贴着什么温热的东西,他仍旧是那种轻柔欢快的语调从被子里钻出来说:“好像不是吧?”      “...你干嘛?”回答他话的人是谁?蓝宇只觉得那声音简直是在脑袋里立体环绕一般,让他抓不住。    蓝宇只觉得自己缩回被窝内,躲回那种暖洋洋的地方之前,还笑着说:“ 量一下你到底有多大。”    他要量什么?天!他亲吻了另一个男人的那种地方!蓝宇简直吓到了,但意外的,他没有觉得恶心,爱人?为自己的爱人做这种事丝毫没有难为情,蓝宇被自己的想法几乎镇住了。      他从被窝内伸头出来, 人压那个看不清的“爱人”身上,亲密无间的语气,几乎是有些撒娇的语气:“ 大起来来了,怎麽办?”      那种拥抱, 激烈地反身把他压住,蓝宇明明牢牢的坐在车里却觉得自己就像在过山车上一半天旋地转。那个看不清的人说:“ 让我告诉你怎麽办。”    激烈的拥吻,恨不得能搓掉一层皮的爱抚,那里...不行……“嘿!开车!”胖子狠狠推了几下蓝宇,“回神啦!开车!开车跟上!”蓝宇手忙脚乱的挂档。开车。幸好捍东似乎察觉到警方卧底的车没有跟上出租车,走进那家小酒店之前,他还特意念了一下名字,“哎呦,怀旧青春!你这可属于还青春着呢!怀旧什么啊!哈哈!”幸好隔着不太远,他们在陈捍东和梁晓霞开房之后,终于停在了那家小酒店附近的一个停车场,耳机里传来些杂声。“这什么声音?耳机出问题了?”蓝宇茫然的看着胖子。“说你是个雏儿吧!捍东还说不是!”胖子一脸狭促的看着蓝宇,“那个!”“哪个?”胖子两个拇指动动,“打啵儿!那声儿!”蓝宇的脸腾得一下就红了,联想到刚才失神时候的感觉……“你刚才发什么呆呢?”“我…我不记得了…”蓝宇是真不记得了,他就记得,很舒服,那感觉很舒服。似乎刚才的失神就是一场平行时空的旅行。“你明儿得去看医生啊,咱说好了!”胖子摸了摸蓝宇的额头,没发烧,“咱得身体好了才能为人民服务知道不?”“知道啦。”蓝宇拍了一下胖子的肥爪子,“你说咱天天这么辛苦,你怎么还不瘦呢!”“我这叫虚胖!水肿你明白吗!”“嗯,今年体检表上你那体重可不是这么说的。”蓝宇听着耳机里似乎又没什么声儿了,“他们现在干嘛呢?他们……真做吗?”“那肯定不行啊,知法犯法怎么可能,咱是警察啊!而且开了房却不做,钱照给不误,就谈人生谈理想,诗词歌赋,风花雪月,这才能感化一风尘女子啊!”胖子简直就是手舞足蹈的给蓝宇表演,让蓝宇因为刚刚失神而有些空落落的心情好了许多。“大哥,先去洗个澡吧。”梁晓霞的声音温温柔柔的。蓝宇忍不住脑补围着浴巾的捍东,那图像倒是十分清晰,清晰得都不像是脑补像是亲眼见过。水珠子顺着不太好的身材往下滑,白色的浴巾松松垮垮挂在腰上,小腿倒是非常有力的样子。“不,你坐下,先陪我说会儿话。”耳机里还传来了有些杂乱的电视的声音。像是新闻频道。“哥您说啥就是啥。”两个人就着电视新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这新闻里美国总是乱糟糟的,可还不是那么多人往那边跑!哥,你去过美国吗?”“松开!松开!”胖子狠狠掐住蓝宇的腮帮子,终于掰开了他的嘴,“我的傻弟弟哦!头那么疼吗?那也不能这么要嘴唇啊,出血了哟傻弟弟!”蓝宇慌乱的接过胖子沾过水的纸巾,“擦擦,快擦擦。哎呀,这么不舒服?我打电话给邢队,让他早点儿看谁有时间来换你吧。这得一直盯着梁晓霞怕她跑了呢。”蓝宇恍恍惚惚的被换班,回了家。陷在被窝里,不够暖,可很舒服,他慢慢的睡着了。直到被敲门声震醒。“蓝宇!蓝宇!”咚咚咚!“来了!”蓝宇迷迷瞪瞪的爬了起来,黑色帽衫扔在床边,他今天穿的好像不是这件吧?黑色的运动裤?蓝宇盯着自己的裤子,他记得自己回来就直接睡了啊。蓝宇揉了揉太阳穴,可能因为自己睡迷糊了吧。他蹭到门口,开门:“捍东?”“胖子说你不舒服,我给你打包了点儿清淡的,来,吃点儿再接着睡。”捍东自己挺自来熟的就进了门,“你还是把房子收拾得挺干净的啊。”“我这房子隔壁还有一个差不多的户型,都是一个房东,没租出去呢,房东偶尔会带人来看房子,顺便就来我这儿看看房子有没有问题,不收拾干净不行。”蓝宇笑起来有点儿傻,但特别温暖。“差不多户型?那我搬过来跟你当邻居吧,我老住在酒店也不是回事儿啊!正好我打算买辆车,以后你还能蹭我车上班。”“那我把房东的电话号码给你?”“成!不过我这房子户型小,估计隔壁也差不多,还没你那个酒店套间大呢,没问题吗?”“这房子刚好!怎么还容不下我了!”“多了你就容不下? 你能有多大?”那声音,是陈捍东。蓝宇手一抖,盒饭啪地摔了一地。“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事儿,我再打电话给你叫一份!”“不用了,我自己做点儿吧,倒是可惜了你这美味佳肴了。”“嗨,这还麻烦你收拾了呢。”捍东把塑料袋拎起来,质量还挺好,虽然盒子坏了,但塑料袋都兜住了,没太弄脏地,“你个病号,床上躺着去吧,这我来收拾。”“不好吧,你是客人。”“你是病人,我是护工。”捍东推着蓝宇往卧室走,看见床边的黑色帽衫愣住了,然后伸手捡起来那件帽衫,又敛了几件衣服,“我顺便帮你把衣服洗了,你再睡会儿,我就会煮个面汤,你一会儿凑合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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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第五章捍东很快就和房东商量好,搬家那天,蓝宇作为邻居理所当然的来帮忙。“你东西不多啊?”满打满算就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外加一个纸箱子里装着他来这些日子的日常用品和买的几件衣服。胖子不值班,也来帮忙了,三个大男人,做饭都太一般,谁下厨对另外两个人都是莫大的折磨,幸好咱中华美食博大精深,火锅永远是解决大老爷们儿在一起不知道吃什么的最好方案。大概收拾了房子,房子不大,很快就收拾了一遍,房东人很好,捍东搬进来之前还打扫过一次,三个人就决定准备涮锅。回来的路上路过超市,捍东和胖子两个肉食动物羊肉牛肉丸子拿了好几盒,蓝宇就拎了两袋蔬菜豆腐。“你们俩吃得多,你们俩先涮肉,我把菜洗一洗切了。”蓝宇熟门熟路的霸占了厨房,这房子和他租的那间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规格。“胖子!我刚回来的时候把豆腐放冰箱里了,你给我拿过来啊!”胖子哼唧一声,放下筷子,“你别切了,你切了那些蔬菜也是你一个人吃。”胖子把豆腐给蓝宇拿了过去,“快先来吃点儿,一会儿我和捍东都吃完了你别哭啊。”“得了呗,就你俩今天拿那么多,吃一个星期都吃不完,还得窜鼻血!”“嗨,我胖!出点儿鼻血没准儿能减轻点儿分量,至于捍东……嘿嘿!”胖子荡笑了几下,“他最近可是有人给泻火呢你说对不对啊!陈大哥!”胖子捏着嗓子学梁晓霞的动静。“你快滚去吃吧!”蓝宇一脚把胖子踹了出去。沉了口气,又开始一刀一刀切菜,心里却莫名有点儿慌。蓝宇端着切好的豆腐和各种蔬菜出去的时候,捍东和胖子已经划上拳了,从蓝宇出厨房到坐稳这么会儿工夫,胖子都输了两杯了。“你酒量这麽好,划拳还这么厉害, 我跟你划拳可是亏大发了!”蓝宇拦着胖子别喝了,“回头有什么突发任务,让邢队又看见你醉醺醺的去现场,你是还想守着现场尸体睡一宿是怎么!吃!快好好吃!”“唉,咱家小蓝宇就跟教导处主人似的。”胖子虽然嘴上嘟囔,但显然是对上次被邢队坑得陪着尸体睡了半宿的记忆深刻,俩人不再划拳喝酒了。“蓝宇,春节假期, 有什麽计划?”“能有什么计划,谁知道能不能放成假还两说呢。”是啊,再出什么幺蛾子,这假肯定放不成。一直没怎么说话,就乐呵呵看着蓝宇的捍东突然说:“放假的话, 带你们去黄山看日出,怎么样?”“好啊!有大款带着玩,怎么也得是五星级标准吧!”胖子已经有点儿晕乎了。蓝宇低头咬着金针菇,含糊不清的说:“那不好意思啊。”吃完饭,胖子本来是打算再和捍东喝茶聊会儿天,但歪头淅沥下起了雨,胖子怕再晚点儿路面会结冰茬子,就赶紧颠儿了。“你别开车!听见没!”蓝宇那真是拿出格斗技巧的劲儿,把胖子的车钥匙扣下了,“明儿还你,快,下楼打车回家吧!”胖子揉揉鼻子,嘟囔着小教导处主任,下楼了。蓝宇看着捍东,“我帮你收拾收拾再回去吧,你看着也不像会收拾的人。”“你先过来!”捍东虽然酒量好,但头几杯喝得有点儿急,再加上好几年没这么放松了,现在整个人就有些懒散得歪在沙发上,眼角都有些潮红。“不,肉麻兮兮的。”蓝宇靠在厨房门框上,“没事儿我就洗碗去了。”“你过来, 我有好东西给你。”“你这语气,要是对着一小孩说,我得让片儿警把你抓起来。” “你又不是小孩,你先过来!”蓝宇走过去,觉得自己脚步都打飘,可他也没喝多少,“什么好东西?”捍东一把拉住站在沙发边儿的蓝宇,把他拽到沙发上坐下,然后从旁边拎起一纸袋子,蓝宇打开袋子,里面都是挺贵的衣服,“我就帮你搬个家,这可受不起。”“受得起!”捍东想往蓝宇身边腻歪,可又怕他察觉什么,就卡在一个比礼貌距离近,比亲密距离远的位置上,傻笑着看着蓝宇,“我就喜欢给你买衣服,把你变成个小日本。”喝了酒的捍东后来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都不知道蓝宇拿衣服给他盖上了,怕他着凉,是电话铃把他吵醒了,“捍东!今儿一会儿去发廊!昨儿晚上梁晓霞接了个整夜的活儿,盯梢那俩就有点儿懈怠,结果让那凶手把梁晓霞袭击了!”“死了吗?”“没!那小酒店为了防止警察突击临检,房间里有小暗道,梁晓霞从小暗道跑了,你一会儿装作去找她,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儿,温柔点儿,看能不能套出话来!”“好,我这就去。”捍东用凉水抹了把脸,冲到旁边那门咚咚咚的砸:“蓝宇!蓝宇!你在吗?”过来好一会儿,蓝宇才拖拉着来看门:“捍东,这才多早啊!”蓝宇一手掐住蓝宇的脸,左右看看,又上下看看,还把蓝宇转了一圈,才舒了口气,看着他穿着那条黑色的运动裤,心又揪了起来,强颜欢笑着说:“你睡觉不换睡衣啊,这么厚的裤子,睡觉你也不嫌硌得慌。”蓝宇低头看着自己的裤子,他明明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洗完澡,懒得换睡衣,裹着浴袍就睡了啊,这裤子什么时候穿上的?可能是半夜爬起来上厕所,随手套上的?“我没事儿,我就是来看看你睡得怎么样,昨儿大家都喝的有点儿多。”“我就喝了两杯啤酒。”“你信胖子,他往你那两杯啤酒里可是兑了不少白的。你今儿好好休息一下吧,反正就是盯梢,我一会儿也去见梁晓霞,有我和胖子一明一暗俩人足够了。邢队那儿我给你请假。”“哎,不是……”怎么他刚醒过来捍东就把他今天的行动给规划好了。“我真没事儿。”“乖,你好好休息一天。快,接着回床上补觉去吧。”捍东把蓝宇的门撞上,他没有明显外伤,梁晓霞没伤着他,他又捂得严实,应该没看见他的脸吧?捍东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边换衣服一边想着今天怎么能套出梁晓霞的话,又不让盯梢的警察发现。如果,如果她真的看见蓝宇的脸了,大不了他给她一大笔钱让她远走高飞。反正,反正不能让她指认蓝宇!定好了既定方针的捍东,捋了捋头发,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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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宇又躺了会儿,昏昏沉沉的,他晚上睡得不好。偶尔,他会想起这种睡得不好的晚上做了什么梦,大多是片段。他觉得自己睡得昏昏沉沉又不是舒服的深度睡眠的时候,会像是被困在深水牢底的囚犯一样,周围一片黑水,偶尔会感到水波荡漾,也偶尔会有特别强的阳光穿透水面射过来,这些阳光通常会带来一些画面——受害者的现场照片、红色的消防罐、黑色的帽衫,他想自己是太钻研这个案子了,这样不好。大部分时候,他看到的是墙上喷罐儿喷出来的涂鸦,很有艺术气息,他很喜欢。每次看到那些他喜欢的作品的时候,就是他快要醒过来的时候,醒过来之后,他通常会很高兴,他甚至会想如果他没有学犯罪心理学,他应该去当个艺术生,哦,依照他的家境,家里应该供不起一个学美术的,但也许他也可以学学建筑,既圆了艺术的梦想,又可以很快的回报父母。想起父母,蓝宇突然意识到自己很久没有打电话给母亲了,他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撒了会儿娇,母亲总说他也不知道是谁惯的,年纪越大倒是约会撒娇了。他换上半旧的闲常衣物,出门给母亲汇了几千块钱,阳光如画,天上云来云往,这么好的天气,蓝宇实在不想回家闷着,可又实在无事可做。想了想,发短信问了问胖子,他现在在哪儿盯梢,他过去陪他。“捍东说你病了?你好好歇着呗。”胖子不爱发短信,嫌打字费眼,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你还说呢!不就你昨儿兑了我的酒,我今儿能早起晕晕乎乎的!捍东不给我请病假,难道跟邢队说我喝高了,今儿爬不起来了?”“嘚!祖宗,我错了。”胖子嘿嘿笑了两下,“我在梁晓霞家对面呢,今儿开的组里那辆黑车,你知道车牌号吧?”“知道,我这就过去,等等,你在梁晓霞家对面,那捍东?”“屋里安慰美人呢呗!”胖子调戏着说:“唉,你说这同人不同命,我在这车里无聊的都快抠脚了,人家屋里美人在怀。”“我现在就过去。”蓝宇打断胖子的废话,挂了电话,听见不远处, 柳阴丛中一队高校乐队正在练习《欢乐颂》,空气中乐章断断续续,有一句没一句,蓝宇的情绪有些更加暴躁。他带着一大包面包、饮料、香肠什么的钻进了车里,胖子接过袋子翻了翻,“唉,怎么没烟啊!”“吸烟有害健康。”蓝宇随口答了一句。戴上耳机,捍东正在劝梁晓霞出去走走。“没事儿,别担心了,我陪你出去转转,不怕。”捍东的声音听起来很沉稳,似乎真的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梁晓霞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了。捍东心里舒了一口气,他想找个人多的地方,就当不小心把身上的监听设备蹭掉了,然后问问梁晓霞昨天到底看见什么没有?不论如何,梁晓霞留在这里总归是个问题,今天没得手,蓝宇早晚有一天忍不住还会出手,夜长梦多,捍东希望今天就能说服她远走高飞。于是,捍东就以在人多热闹的地方能放松心情为由,把梁晓霞带去了本市著名的小吃街。胖子跟得挺乐呵,“你说捍东这把妞儿的技巧也忒高超了!我得跟他学学。”粗神经的胖子丝毫感觉不到身边的蓝宇似乎有些低气压,拍了他肩膀一下,“你盯着点儿啊,那边儿那烤鱿鱼的贼棒,我去帮咱买几串回来!”车里就剩下蓝宇,蓝宇看着梁晓霞和捍东拉着手在人群里有说有笑的,他觉得领口有些紧,喘不过来气,解了一颗扣子,又拽了拽领口,一晃神,总觉得好像是在哪个冬天,有人给自己戴上过一条特温暖的带着体温的围巾。突然,耳机里一片嘈杂,他皱皱眉,估计是人多,把监听设备挤掉了,捍东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当着梁晓霞的面不好整理,听不见声音,光能看见画面,就像在看默剧一样,也让脑补的空间大了许多。他们在说什么呢?俩人都笑的那么高兴。梁晓霞和捍东选了一家靠水边的小烧烤店,蓝宇瘪瘪嘴,捍东是挺会泡妞儿的。趁着梁晓霞去买烧烤的时候,蓝宇立马发短信给捍东提醒他监听设备需要调整,捍东只是回复他,估计是挤掉了,就再也没理他。蓝宇看着那个冲着梁晓霞笑得懒洋洋的男人,莫名其妙心里窜起一团火。他自己理解为对捍东工作不认真的不满。幸好,这时候胖子带着满满一塑料袋子的鱿鱼上来了,蓝宇嗤笑一声,“你这是买了多少啊!”“唉,捍东有美人作陪,爷爷也有啊!咱小蓝宇不比她好看!快吃,快吃!”胖子戴上耳机,鼓捣了几下,“咋哗啦啦的这声音?”“刚才路上人多,好像被挤掉了。”胖子一脸遗憾:“唉,这好好的表演项目也没了,光剩哑剧了,来,吃!唯有吃以泄愤了。”蓝宇拍拍胖子那肚子,也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串开始咬上了,别说,还真挺好吃的。俩人呼啦啦的解决完一袋子烤鱿鱼,梁晓霞和捍东也快吃完了,梁晓霞光顾着和捍东开玩笑,不小心把酱弄到了脸上,捍东温柔体贴的从兜里掏出一张湿纸巾,撕开,帮她擦脸。日照正盛,蓝宇觉得眼睛有些刺痛。“晓霞,这样吧,你老这样也不是回事儿,我在广州有个朋友,以前是和我一起做生意的,我收手之后,他就去广州单干了,叫刘征,你去他那儿,我给你打个招呼,你嘴皮子利索,人也漂亮,去做个销售,以后正正经经过日子。”捍东拍了拍梁晓霞的手,他觉得自己这样安排挺好。“东哥,这是嫌弃我了的意思?”“不不,不是。”捍东皱皱眉头,女人啊,静平也是,捍东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她闹的离婚,最后却搞得都像是他一个人的错一样。他想起那个女人姣好的脸,和最后被消防罐砸得面目模糊的样子。静平向来穿衣服很讲究,他到现在都能回忆起她叫着让他帮忙找什么紫红色玫瑰花的纱裙的声音,那天不知道为什么,穿了一身黑,黑裤子黑西装,连里头的衬衫都是黑的,像是参加自己的葬礼一般。捍东握住梁晓霞的手:“你先去,我不瞒你,我是警察。”“什么!”“你别怕。”捍东拽住梁晓霞想要缩回去的手,丝毫不管她疼不疼,“你听话,他们想知道你到底看见那个消防罐连环杀手的脸没有。”“没,真没。”梁晓霞怕得都要哭出来。“那就好。你别怕,他们是不会相信你没看见的,你要是不提供线索,他们就会找各种借口关你。”捍东丝毫没有人民警察的荣誉感,他抹黑夸大着后果,“我不想你落到那种境地,我挺喜欢你的,我帮你。”捍东趁着有人起身,走过去,挡住他们和监视车辆的视角的瞬间塞给梁晓霞一个信封,“这里面有个十几张票,是不同的汽车路线转站去广州,你自己选,别告诉我。还有一万块钱,够你一路上用。里面还有一张名片,你把名字和电话号码背下来然后把名片烧掉,到了广州之后就打那个电话,他会照顾好你,我过几个月就辞职过去。”那天下午,捍东以为自己处理好了一切,却从没想过蓝宇只觉得这个下午时间特别空空荡荡,太阳特别的红,那个艳丽斑驳的女人有些面目可憎。街边路灯下,黑色帽衫的黑衣黑裤男子影绰绰看不真切,唯有他手里拿着那鲜红鲜红的消防罐刺眼得让人心寒。他跟了前面的女人没多久,就一把拖住人拽进了胡同深处,男人有力的臂膀捂住女人的嘴,揽住女人的腰,他温柔的在她耳边说:“他说,他就是那天夜里送她回家,在那个胡同里做了背弃我的决定。”然后他一把把女人撞在墙上,女人当即昏了过去倒在地上,黑色帽衫的男人举起红色消防罐一下又一下的砸了下去!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直到女人血肉模糊,整个头骨都碎了,脸变形成奇怪的样子。第二天早上,蓝宇是被楼下吆喝着卖包子馄饨的大爷吵醒的,他觉得自己又没睡好——昏黄的街灯,案发现场被砸得面目全非的女人,沾血变形的消防罐,喷罐儿的声音和颜色以及一幅色彩浓重的涂鸦。电话响起,他摸着手机接起来,是邢队愤怒的怒吼:“快起床!一会儿胖子顺路去接你来现场!那消防罐混蛋又他妈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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