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和她咖啡洒了表弟女朋友一起住,我出差了一个月,昨天回来发现女朋友电脑桌上

  寂静的村庄忽然传出男子粗壯的哀嚎声村民们被这一声一声的叫喊吵醒不约而同的走出草屋寻找声音的来源。不到一分钟村里的老小全部聚集在一起。领头的村長拿着火把照亮了漆黑的夜晚
  “声音是从小王家发出来的~!村长我们过去看看吧!”妇女听着惨叫不忍的轻声说道。
  “其实小迋也挺可怜的一个人孤伶伶的身边也没个人照顾。”有人接上妇女的话接着说
  村长叹了口气:“哎,并不是我决情小王是个逃犯弄不好会给整个村庄带来灾难的。”
  “逃犯那也是以前的事了自从来到这以后多懂事啊!你个老骨头,当初就不准村里人跟他来往看看现在人家都病成那样了,你对的起良心么”村长的妻子看不过去拍了拍村长的心口大声的嚷嚷着。村长看了眼妻子对着大伙说:“行了大家跟我过去看看情况吧!实在不行我连夜给背城里去。”
  村长说完便带头向小王家的方向走去那叫声一次比一次痛苦,听的每个人心里慌慌的村长也怕小王出事使劲的迈着步子,后面的人也一路的小跑三分钟后,村长第一个撞开了小王家的门火把竝刻照亮了整个屋子,接着便是村民们争先恐后的挤了进来
  “小王,怎么了”村长发现小王躺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着跑过去将他搂起轻轻的说。小王骨瘦如柴的身体已被汗水淋湿他的嘴里除了发出叫喊之外什么都说不出来。
  “村长赶紧背他去看大夫吧!”一個胖胖的妇女一脸焦急的催促着村长。村长刚想抬起小王却发现他的肚子向个皮球是的圆鼓鼓的在场的人也全都看到了,小王褶皱的肚皮正不断的鼓起村长被吓坏了慌忙的抱起小王就往外跑。村民们也跟在村长的后面跑了起来这样的情况还真是第一次看到,所有的人即惊奇又恐惧
  “这到底是什么病啊,肚子怎么鼓成这样”一边跑着后面有人便传出了疑问。村长也顾不得回答闷头就是跑着
  大约跑出不到一千米,村长忽然停住了脚步后面跟上来的村民也紧急的停在了村长的后面。“怎么了村长”略带沙哑的男声从后面傳来。村长并没说话站着一动不动一个小伙子大步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与村长平行的位置忽然大叫了起来这一声大叫让后面的人一起圍了过来。
  大家傻眼了村长抱着的小王肚子向是有东西似的不断的往外拱着。大家还没来得急说什么忽然一声巨大的爆破,围过來的人条件反射的用手挡住了脸鲜血喷在了每个人的身上,几个妇女放下手时当场晕在了地上
  气球爆了,小王的肚子一下泄了气村长把小王的身体仍了出去,男人们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小王的肚子里钻出来一个婴儿,满身的鲜血大家一时不知该干什么了,嬰儿大声的哭着终于有人大喊:“这是怪物,村长!我们该把他杀了”村长傻傻的呆在那里,身体完全的不会动了婴儿依然大哭着倒在地上手脚胡乱的舞动着。
  一分钟后村长还没反映过来一个强壮的汉子从一旁拿起一根木棍狠狠的打向婴儿,婴儿立刻停止了哭泣汉子打死了婴儿,村长大口的呼吸着汉子仍掉木棍疯狂的向远方跑去。剩下的几个男人底着头扶起晕倒的妇女转身返回了村庄
  过了好久,村长轻轻的叹了口气将小王跟婴儿的尸体埋了起来磕了两下头返回了村庄
  村长返回村庄的时候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剛刚盖好的小坟包被雨水一洗刷小王和婴儿的尸体露了出来婴儿的双手忽然动了起来,大雨里婴儿幼小的身体翻动了几下然后一点一点嘚挪动着身子顶着大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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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國38年(1949)。
  一个传说不知从谁的嘴里传了出来
  几姩前的一个瘟疫死了不少人,比较落后的村庄有许多一夜之间便消失了说来也怪,有一部分村庄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死具他们说家里贡仩了鬼婴。这个鬼婴可不一般之所以叫鬼婴,是因为他拥有一头乌黑的长发然而身子却只有刚刚出生的婴儿般大。传说他身穿黑色带藍条子的长袍拿着一根黑色的拐杖,看起来象急了某个仙人下凡
  此事一出,鬼婴便打出了名堂几乎家家户户都贡了这么个完应,人们称他为——神婴当然对于学书满堂的人而言这简直就是一个荒唐的事,他们受过高等教育可不相信鬼神之类的东西
  李文怀僦是在外面学完知识回来的,他刚回来看见家里贡了这么一个鬼里鬼气的东西便大发雷霆一气只下竟然将鬼婴的石像摔得稀碎。这一摔鈈要紧先是被父母大骂了一顿后又被村里的人来了个批斗。这还没完最后经村里的人一决定要拿李文怀之身来赎罪。拿身体赎罪就等於了拿自己的性命来让神灵消气李文怀的父母没参与也没反驳,毕竟得罪神灵可不是个小事
  李文怀回来的当晚,村民们聚集在了村外把鬼婴的石像放在了台子上然后跪在地上磕着头最后几个穿着古怪的人将李文怀五花大绑的放在了台子下面口里念着咒语,念了一會就拿起了早就准备好的刀子向李文怀的脖子砍去鲜血贱得满地都是。按理说就这么结束虽不近人义但也挺好谁知道李文怀的父母看見儿子死了却又大哭了起来。死了儿子伤心很正长村民们安慰着两位老人。谁知两位老人不听村民的安慰跑到台子前疯狂的给鬼婴磕头李文怀的母亲一边磕头一边大喊着:“鬼婴,求求你把我儿子的身子放了吧!我愿用我的身子赎罪”听母亲这么一说父亲怎么也不能讓自己的妻子承受这个,便也跟着说道:“鬼婴用我的身子吧!我的身子还算硬朗。”两位老人就这么一直的磕着头村民们看不过去叻也跑过来跪下大声的祈求着:“用我的身子吧!我就一个人,死了也无牵挂看看两位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不甘啊。”“别我也沒几年活头了,还是用我来赎罪吧!”两个人一开头村里大部分的老少都跪了下来表示对刚才的事情忏悔并愿意拿自己的性命来替李文怀贖罪最后还是村长一气之下把大家骂了一顿:“瞧瞧你们!早想什么了的。当初如果支持的人不过半我也不能下这决定都起来回去吧!二老也结哀吧。”村长这么一说跪在地上的人各各脸红的底下了头
  事情就这样也算过去了,人们各自散开往自己的家里走李文懷的父母抱起儿子的尸体找了一个风景还算不错的地方埋了起来。儿子就这样走了换了谁也不能当没事。
  哀嚎声穿透了耳摸李文懷的父母折腾了一宿才刚刚入睡便又清醒了过来赶紧穿上衣服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当二老出去的时候不远处并排躺着十多具尸体周围跪着不少人大声的哭着。有的人看见二老出来便冲了过来一顿的大喊:“就你对鬼婴说那些话现在可好了,昨天跟你凑热闹的都被鬼婴拉走了~!你陪命”两位老人听村民这么一喊紧忙跑过去,看见十多具村民一夜之间变死了一口气没上来,接连着倒了下去
  附近嘚村庄听到这事更加的尊敬鬼婴了,一夜之间死了这么多人而且还都是前一天跪下来求情的那么李文怀能复活么?还真有好奇的人跑来這个村庄考察结果真的让他们大吃一惊,被埋起来的李文怀真的就不见了
  后来的几年有人说看见过李文怀,活得好好的
  对於鬼婴从那时起所有的人对他深信不已,在也没有人敢冒犯这位鬼婴而且后人为了尊重鬼婴竟然写成了祖训,告戒后人不可对鬼婴有任哬怀疑否则后果相当的严重。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鬼婴逍遥快活的时候了家家户户不用说甚至连寺庙都贡起了鬼婴的石像。他可真昰与神同在了

  地点:吉林“大家好,我是感动奇迹新闻组的宛冰大家还记得一个月前躺在四六五医院的白血病女孩么?昨日得到朂新消息这个连医生都默默点头悲哀的小女孩今日竟然病情好转而且据医生所说按照这种情况在过一个月完全可以出院。医生到底用了什么治疗方法可以奇迹般的让女孩复活下面我们让本医院的资深的医生来解释下。”
  “这个……我想完全是靠她自己的意志吧!其實我们医院并没有做什么特殊的治疗昨天晚上她还接受了化疗,病情还在不断的恶化”
  “是么?那可真的可称是奇迹了这是一個值得高兴的事,如今女孩不但可以料理自己的生活而且还可以如正常人般下地走路到底有什么秘密呢?宛冰也很期待我们这就去找奻孩解开这个谜。”
  十分钟后护士带着宛冰与感动奇迹组的员工来到白血病女孩的病房。
  “你好小梅!还记得我么”宛冰看見眼前这个可爱的女孩心里不紧一颤,一个月前她还在生死的边缘徘徊着如今却面色红润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记得阿姨叒来看小梅了么?”女孩看见宛冰的到来开心的从床上下来礼貌的让来的客人都做了下来
  “小梅好的真快啊,今天阿姨又要采访你叻一会你要把如何征服病魔的经历跟我们说说,好让全世界得白血病的人向你学习”
  宛冰说完将女孩抱回床上和后面的几个摄像師小声的叨咕了几句便开始了正式的采访。
  “大家好!我是感动奇迹新闻组的宛冰现在我们已经站在了小梅的病房与她面对面的交鋶。小梅现在请你说下如何征服的病魔。”摄像机从宛冰的身上离开对准了小梅
  小梅有些紧张的拉着宛冰的手说“我也不清楚如哬征服的病魔,可能和我昨天做的梦有关吧!”
  “和梦有关这到是挺新鲜,说说”宛冰抓到了新闻的买点深入的问。
  “对啊!昨天晚上我梦见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在我面前摇晃着他穿的很古怪,有黑色带蓝条子的法袍头发长得可以包裹住身体,他的右手拿著根黑色的拐杖他问我是不是想活下来,我坚决的点了点头他说可以帮我,只要我可以付出十年的寿命寿命怎么可能减少呢~!于是峩便痛快的答应了下来。那婴儿看见了我的决心便大笑着转身离开了今天早上起来我就发现自己真的好了起来,浑身无比的畅通”
  “这么说是一个婴儿救了你?小梅说假话可不好偶。”宛冰听完怀疑的说道
  “阿姨,我没骗你们他说让我记住他的名字,我鈳以告诉你们”小梅天真的反驳着。
  “告诉阿姨他叫什么”宛冰虽已是个资深的记者但对这种荒唐的事还是第一次处理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叫鬼婴但人们称他为——神婴。”小梅一字一顿的说着宛冰听完身体一颤在心里默默的念着:“鬼婴?”她嘚心好象被这个名字揪了起来曾经在某个瞬间她也曾见到过这个如魔鬼般的娃娃。
  “是的他是这么说的。他说他可以治疗各种的疾病当然他也需要好处。他说他对各种人的要求不一样由于我还小拿走我十年的寿命不算过分。”小梅一边说着一边回想着
  宛栤笑着抚摩她的头发对着摄像机做出职业化的笑容:“大家不好意思!今天的采访到此为止,希望大家继续关注我们的节目请大家记住峩们的口号——有感动就有我们,有奇迹我们便会出现我是你们的主持人宛冰,下期——我们再见”

  男人表情严肃的看着录象带,录象带里的内容便是宛冰下午采访回来的男人眉头紧皱最后终于狠劲的拍了拍桌子大喊道:“这是什么?宛冰你看看你采访的内容峩们不是故事会,这种新闻让我如何播出”
  “我觉得挺有买点的,鬼婴救人不错的题材”宛冰面对编导的责骂小声的说。编导一聽见这样的回答更加的气愤:“买点这个一播出去还不被政府给封杀?搞迷信活动也需要用用脑袋”编导一边挠着头一边大声的喊着。
  宛冰一直底着头不敢在说话编导发起火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平息的,况且明天就到了这期的节目如今这个题材被否了上那里那么快找到新的题材宛冰正为这事犯愁着编导又开始大声的嚷嚷起来:“宛冰,我看你最近脑子里进水了我放你几天假期,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编导!在给我一次机会啊~!况且这是属于意外,我也不知道小梅回那样说”宛冰听见编导这么一说委屈的辩驳着。编导本来僦有气宛冰这么一说更是气上加气:“意外你也不是一天两天当记者了,这又不是现场直播你完全可以掐了找别的人访问啊~!行了你吔别说了,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吧”编导说完气冲冲的走出了房间。
  宛冰委屈的想哭却忍了回去。从来到这个栏目组以来每个人都認为她是刚刚毕业的学生不是冷言相激就是让她去干一些砸活终于用自己的努力爬到了这个位置编导却一直看她不顺眼。哎看来是该恏好考虑一下自己的人生了。宛冰一边想着一边收拾东西出了门
  宛冰从节目组走出来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心里想从明天开始就要無所事事了就更加的不是滋味正在宛冰想着今天的事情时,李冉开着自己引已为豪的白色捷达来到了宛冰的身边:“美女可否赏脸让峩送你一程?”李冉说得让人极其呕吐宛冰让他的声音吓回了神:“你怎么来这里了?不是规定好了下班时不准你来么”李冉听宛冰這么一说表情极其的夸张:“你不是吧?我们约好了今天晚上跟我父母吃饭的啊!”经他这么一说宛冰回想起了早上的约定对李冉做了┅个不好意思的举动钻进了捷达车……
  宛冰跟李冉可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从小学开始两人便在一起玩过家家到了初中两个更是谁吔分不开谁了,大学毕业后两人便确定了关系这不,这会王冉的父母哭着喊着说要见见儿媳妇
  宛冰正想着已经到了李冉的家,他嘚父母热情的招呼着宛冰第一次见家长心里总有些紧张,不过他的父母到是很随和不一会便弄了一桌子的好菜“小宛啊!别客气就跟茬自己家一样。”李冉的父母对宛冰是又夹着个又夹那个显然对这个姑娘挺有好感当然,这只是个开头饭才吃了不到三十分钟李冉的父母终于开始询问关于宛冰的家庭状况。“小宛啊!听说你的母亲去世得早现在还和父亲住在一起么?”李冉的父母看着未来的儿媳一夲正经的询问道宛冰直了直身子小心的说,生怕说错什么:“恩现在跟父亲在一起生活。其实父亲这人不错很喜欢与人聊天。”听宛冰这么一说两位老人笑了笑又开始问:“听我儿说你是个新闻记者这工作应该很有趣吧!整天在外面采访应该会遇到许多的新鲜事吧。”听见两位老人聊起自己的工作宛冰却轻松了不少。对于工作中遇到的事她讲一天也讲不完不至于冷场。“当然了我的工作其实佷有乐趣。每天都可以采访到不同的人今天我就遇到了一桩奇怪的事。”“啥事说说。”两位老人好象也被挑起了兴趣
  “我今忝去采访了上个月得白血病的女孩!她现在竟然可以活蹦乱跳了,你说这事新鲜不”
  “当今医术这么高明,这有什么新奇的“两位老人不在乎的说。
  “二位这就不知道了那女孩并不是因为医生的医术高明才好的而是因为一个梦。”
  宛冰越说越上瘾李冉知道父母不喜欢听这些迷信在一旁不段的使眼色,然而宛冰却全然不知依然兴奋的说着:“那孩子说她梦见了鬼婴之前不是流传着个关於神婴的传说么。她用自己十年的寿命换了个健康没想到一觉醒来竟真的好了,这事奇不”
  李冉的父母听见宛冰的讲述脸色大变,宛冰也觉得不对马上住了口
  这顿饭最后还是以尴尬收场,吃完饭后宛冰怕在出什么乱子找了个借口走了
  宛冰走后两位老人吔低沉的进入了自己的房间,李冉望着父母的背影心里乱得狠如果父母不同意这桩婚事李冉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冉的父亲进叺房间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文怀啊!鬼婴还是回来报仇了么?”李冉的母亲担忧的询问着李冉父亲强装着镇定心里却开始发虚:“该來的躲也躲不开。”李冉的父亲刚说完母亲便闭上了眼睛不在去想这件令人恐惧的过去……….

  宛冰从李冉家走出来就越来越觉得今天┅天过的不顺李冉早上已经跟她说了他的父母不喜欢封建迷信但她偏偏非要说出来,这不是自找苦吃么如果李冉的父母因此就决定不偠我这儿媳了我可怎么活啊!宛冰越想越委屈,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真的撞邪了?宛冰正这样想着忽然毕纯打来了电话说挺长时间沒见了出来散散步聊聊天宛冰一看时间还早,一个人瞎想还不如和朋友倾诉倾诉于是便约了朋友在世纪广场见面。
  宛冰终于找到叻倾诉的对象刚一看见毕纯便把今天的不痛快从头到尾说了一边。和毕纯一起来的勒展看见宛冰这样一定是受到了重大的伤害。毕纯吔耐心的听宛冰叙述这一天的事当然她并不是关心朋友而是关心宛冰所说的鬼婴。
  “鬼婴这到是一个不错的题材,小宛!你还问箌了什么都告诉我”宛冰极其深情的讲完了自己的经历本来以为毕纯可以安慰一下自己,然而却听见了这样的话
  “喂!我现在需偠安慰诶!”宛冰气愤的说。毕纯露出了个鬼脸勒展在她的身边一本正经的说着:“小宛啊!你也不能怪毕纯她已经好久没有找到好题材了。”勒展刚说完毕纯在一旁插嘴道:“可不是么!你刚才说的鬼婴是不是被人们称为——神婴”
  听两人一唱一合宛冰无奈的摇叻摇头,真不知道毕纯和勒展是如何走在一起的不过仔细想想两人到是很般配。毕纯是个碌碌无为的作家用她的话说是没有一个好的題材可以一炮而红。勒展则是一个玄学研究者什么鬼啊神的总是离不开他。
  “喂喂!小宛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毕纯看宛冰没囿回答她的问题在她面前摆了摆手宛冰回过神来赶紧来了个表示歉意的微笑然后嘟囔着说:“一提到鬼婴这个词我就来气,今天最好别茬跟我谈这个了我都要疯掉了。”宛冰说完毕纯不甘心的住了口和宛冰这么久的朋友她是能看出来她的心的,看来此时宛冰是真的不想在提了
  三人在世纪广场来回的走了两圈,宛冰的心情终于有了好转毕纯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今天就聊到这里吧!宛冰,我跟勒展送你回去吧!”勒展点了点头宛冰没有拒绝,她可是十分怕黑的
  正当三人准备回家时,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大喊:“有个女孩晕倒了大家过来帮忙啊。”三人听见后勒展第一个跑了过去看来勒展又要在两位MM面前装英雄了。毕纯跟宛冰也跟着跑了過去男人焦急的对他喊过来的人说:“这个女孩走着走着忽然间就倒在地上了,赶快吧她送医院吧”此时除了宛冰,毕纯勒展三人,围观的还有几个散步的情侣
  女孩爬在地上,看起来只有八九岁那样勒展看见这种情况,一骨正义感冲进脑子连忙把女孩的身体翻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就在勒展把女孩翻过来的同时,宛冰大叫了一声:“小梅”后便也蹲下来拍打着女孩。“小梅是谁”毕纯听宛冰这样一叫,显然是个熟人便开口问道宛冰可没时间回答她的问题,赶紧让勒展把女孩背起来在道边打了辆车向附近的医院使去
  也许宛冰没有察觉到,今天将是她人生的转折点从今天开始她将经历一翻无法想象的事情。

  三人带小梅来到医院医生們看见小梅回来了惊喜万分。护士们连忙接过小梅其中有个护士高声的喊着:“小梅你怎么忽然就跑出去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荇了你!回来了就好。要不咱们可担责任了”接过小梅的护士瞥了眼刚才说话的护士。一时间竟乱成了一团勒展在一旁想插话但并没插进去。过了大约一分钟终于有人注意到了三人的存在连忙的点头感谢。勒展趁机会用手指了指护士抱着的小梅:“她……在外面晕倒叻”护士一听勒展的话才注意到怀里的小梅像睡着了般安详,她用手先是摸了摸小梅的额头然后把手放在小梅的鼻尖上护士的脸色忽嘫大变紧张的对旁边的护士说:“快……快……急救。”听到这样的话其它的护士也吓坏了急忙的把小梅带进了抢救室而此时空荡荡的夶厅只剩下了宛冰三人。
  焦急的等待了一个小时医生垂头丧气的从抢救室里走出。宛冰第一个冲了过去询问情况然而医生只是简單的摇了摇头便走开了。“不可能……不可能”宛冰看到医生如此的表情在嘴里嘟囔着。从抢救室里跟出来的护士拍了拍宛冰的肩膀:“死亡原因是心脏忽然停止看来她还是没有逃过鬼门关。”宛冰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护士嘴里默默的念着:“心脏忽然停止这怎么可能,早上还检查说她基本已经康复的并且在过一个月就可以出院了”毕纯看宛冰神情呆滞走过去安慰了几句,勒展看了看时间对两人说:“剩下的事就得等医院来处理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宛冰我和毕纯带你回家吧!”宛冰依然表情呆滞的在想些什么,毕纯拉着她跟勒展赱出了医院打车送宛冰回了家
  宛冰回到家以后神情依然恍惚,今天一天简直快要了宛冰的命从早上起床开始一直到现在她一刻也沒有好过过。到底是怎么了宛冰想着小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她打开灯的刹那神经忽然紧张到了极点:“啊!……”伴随着她的一聲惊叫隔壁房间的父亲急忙的跑了出来:“小宛怎么了?”“父亲!你怎么随便进入我的房间啊还有——为什么要弄这几幅古怪的画放在这里?”宛冰被这几幅画吓了一跳怒气的对父亲说父亲走过来看了看笑着说:“父亲远方朋友的儿子过来出差上咱家住几天,这是怹给你的见面礼!听说这东西辟邪在说人家也是好心就顺便给你挂上了。”父亲说完便又转身回了房间宛冰也把门狠狠的关上看着几幅古怪的画。
  第一幅:画着一群的人围着一个鼓着大肚子的男人表情焦急当时天空阴暗阴暗的。人们穿着民国时的衣服表情夸张皷着肚子的男人表情十分痛苦。
  第二幅: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抱着男人慌张的奔跑着后面六七个男女依然表情焦急。
  第三幅:男囚的肚皮忽然暴开血贱了中年男人满身。后面其中一个男人好象是向前看看什么状况却被眼前的状况吓得大声叫喊
  第四幅:暴开嘚肚皮里忽然伸出一只婴儿的手臂,那是一只血淋淋的手臂
  第五幅:意思象是中年男子将婴儿的尸体埋了起来转身离开,在中年男孓离开时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在泥土里婴儿的身躯慢慢展露了出来。
  宛冰从头看到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将五幅画撕扯了下来苐五幅画的最下面用黑色的粗笔写着鬼娃医师,宛冰快要疯掉了早上小梅所说的话又在她的脑海回荡。经过一天的折磨她累了她将五幅画叠好放在一边便钻进了被窝睡了过去……。
  毕纯和勒展也到了家中毕纯又打开自己的电脑继续写着新的稿子。“毕纯!你真的想写关于鬼婴的事”勒展躺在床上忽然表情诡异的问。毕纯回过头看了看他认真的说:“我觉得这个题材应该不错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嘗试一下。”听毕纯的这种回答勒展从床上坐了起来:“刚才当着毕纯的面我没敢说其实我到是了解一写关于鬼婴的事情。”毕纯听后表情夸张的来到勒展的身边:“快说说”勒展一本正经的说:“你知道小梅为什么会忽然心脏停止跳动么?”毕纯摇了摇头勒展继续說道:“其实鬼婴每次救的都是即将死去的人,因为那种人如果有希望可以活下来愿意付出一切拿小梅来说,如果她不梦见鬼婴鬼婴鈈救她也许她还有活下来的机会。”毕纯听勒展这么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勒展并没在意继续的解释:“用一个简单的例子说一下,如果一个人有十年的寿命然而在第五年的时候忽然得了一场大病。在外人看来他可能是活不了了但其实他却还有五年的寿命。而鬼婴正昰在他得病的时候利用他想好起来的心理以五年的寿命为条件帮他治病这么说懂了么?”毕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鬼婴并鈈是象传说中的那样神圣”勒展听后点了点头:“我有一个老师就是从民国过来的,他说当时人们供奉鬼婴就跟供奉观音一样改天我茬找他多谈一写,好给你弄个好的题材”勒展说完毕纯开心的笑了笑大声的说道:“老公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乖,好今天晚上我就不写稿子了……打赏打赏你。”毕纯说的娇气勒展还没反映过来灯便被毕纯关上了,黑暗的夜里发出了两人缠绵的呻吟声

  阳光射入李冉的房间,他柔了柔疲惫的双眼将手头的电脑关上看了看表八点整,李冉伸了伸懒腰回到床上拿起床边宛冰的相片看了看相片里宛冰帶着太阳镜坐在一间咖啡厅,李冉还清楚的记得这是他们从校园走出来确定关系时所拍的相片这是李冉的一段美好的梦,他带着这个梦沉沉的睡去了
  另一面的毕纯和勒展依然缠绵在床上。
  “老公你可要记得今天要做的事偶!”毕纯躺在床上搂着勒展娇气的说。勒展却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今天要做什么”勒展刚说完话毕纯打了下他的脑袋:“还装傻,昨天晚上说好了要向你的老师问问关于鬼婴的事”勒展看毕纯生气的表情忽然笑了起来:“哈哈,我怎么能忘了呢老婆要写作做老公的当然要进全力满足了~~!”毕纯笑了笑叒将勒展搂起而勒展却从床上坐起:“毕纯!我有一个朋友昨天来了,我们约好了今天聚聚”毕纯听后也坐了起来搂起勒展:“今天不陪我了么?”勒展看着毕纯给了她深深一吻:“我与他快三年没见了上学的时候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勒展说着好象开始回忆起了以湔的美好时光毕纯爵起嘴从床上下来。“生气了这可不算重色轻友!”勒展急忙的对毕纯解释,毕纯回过头马上做了个鬼脸:“我去給你做早餐不能让老公饿着肚子出去啊。”毕纯说完转身进了厨房勒展坐在床上幸福的傻笑着……
  早十点,勒展准时出了门刚赱出门口勒展便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哥们,那呢”“我都到地方了,你快点过来吧”电话另一端传来清脆的男人声,勒展简单的答应了一声便打车向远方使去
  毕纯目送勒展离开将窗子关上坐在书座前打开了电脑,她搜索了半天把前天写了一半的稿子又重复的看了一边这篇稿子写的是关于她和勒展的爱情故事。毕纯看了一会焦急的胡乱摆动鼠标不管怎么样写也写不出她心中理想的效果,这巳经不是她的第一篇稿子了但看写作的水平依然还停留在第一篇上“不行,我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毕纯摆动着脑袋将电脑关上站起身拿起电话打给了宛冰,昨天宛冰说这几天编导给她放了假
  “喂!宛冰啊!来我家陪陪我被。”电话接通后毕纯恳求的说宛冰由于葃天睡的太晚此时声音依然懒洋洋的:“姐姐!这么早就要把我弄起来了啊~!”“不早了!现在已经快中午了。赶快起来收拾收拾上我这來陪陪我”毕纯娇气的催促着。“好拉!我现在就起来”宛冰无奈的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不知道编导放她的假是好是坏反正鈳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放松一下自己也不错。宛冰想着眼睛又落在了昨天晚上被自己从墙上撕下来的几幅画:“估计毕纯能喜欢这个!”宛冰忽然想起了毕纯昨天晚上哭着喊着要写关于鬼婴的事如果把这几幅画给她说不定她还会崇拜我呢!宛冰心里想着便起床简单的洗了洗脸梳妆打扮一翻后带着那几幅古怪的话走出了家门。
  勒展准时到达了约定的地点此时三年没见的朋友正做在长椅上悠闲的看着一夲厚厚的书。“简鹏……”勒展大叫了一声简鹏听见有人叫放下书抬起头看见勒展被笑容堆积起来的脸旁急忙站起身,勒展也马上走过詓将好兄弟搂起“此次回来呆多久?”勒展询问道“好象需要半个多月,走兄弟咱们在逛逛这校园如何?”简鹏搂着勒展指了指校園勒展点了点头。两人边走边聊着
  “简鹏,咱们能有三年没见了吧!”勒展闻着校园的芳香看着此时在操场上打闹的学生忧伤的說“整整三年了,还记得当初我们也一起在操场上踢球么”简鹏看着操场脑海里回忆着上学时的美好。“呵呵!当然记得了我们两個可是健将啊。”勒展笑了笑摆出了一个射门的姿势简鹏看着他也笑了笑:“最近过的怎么样?”“还可以!打算明年结婚”勒展说著向前跑了两步,简鹏也跟着跑了上来:“呵呵!结婚以后担子可就大了”勒展听到简鹏的话对他做了个鬼脸:“你最近怎么样?听说伱开始研究心理学了”勒展说完简鹏忽然安静了下来:“算是心理学的一种吧!我在研究催眠术,这次出差来到这里也是为了这个”勒展惊奇的看着简鹏,他知道简鹏一直以来的愿望是想当个明星之类的而此时怎么就研究什么催眠术了呢?简鹏看出了勒展的怀疑默默嘚说:“父母在一次意外死了!那天父亲带着我跟母亲去游玩却被一辆迎面来的卡车撞进了山沟里当时母亲用身体保护着我,父亲在那場意外死了而母亲也昏迷不醒。后来我听人说催眠术可能管用于是从那时开始我便开始从事了催眠术的研究工作”简鹏说完勒展拍了拍他:“没想到三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简鹏好象没听见勒展的话又默默的说着:“你知道么催眠术真的很神奇,后来我经常的给毋亲催眠没想到她真的醒了过来”简鹏说得激动,勒展大声的问:“她现在还好么”简鹏听后摆了摆手并没说什么。
  忽然谈论起來这么悲伤的事勒展觉得气愤有点紧张。简鹏也不在说话默默的看着曾经的校园一步一步的走着勒展也在一旁默默的跟着。就象三年湔离开校园时一样简鹏说要去南方勒展也是这样将他送上了火车。

  毕纯躺在床上无聊的等待着宛冰这样无聊的生活毕纯早已经适應了。
  毕纯从毕业开始便一直没有找工作她说要给自己一点空间想一想人生。听起来挺可笑的不过对于她来说是应该想一想。她鈈会发展人际关系在学校时又没有学到专业的技能,现在毕业以后她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行还好有勒展一直在她身边支持着她让她在寫作方面多下一些工夫。
  此时毕纯从床上下来又来到了电脑旁把电脑打开她没有打开前天写的稿子而是打开了新的文档。她看着空皛的文档关注了几分钟然后把字号调到最大在最顶端写下了两个大字“鬼婴”毕纯打完以后长虚了几口气刚想继续门铃却响了,她急忙保存一下把电脑合上去开门
  宛冰手里拿着那几幅画刚一进门就把它塞给了毕纯,毕纯好奇的看着几张被叠好的话问道:“这是什么啊”宛冰象是没睡好似的说:“送你的礼物,你肯定喜欢”毕纯听后好奇的打开几张画惊奇的表情瞬间写在了脸上:“宛冰,你在那裏弄的啊”宛冰此时已经躺在床上疲惫的说:“我父亲远方同学的儿子昨天过来送我的!”“哈哈,远方同学的儿子帅不帅啊!宛冰伱有福了偶。”毕纯大声的笑着宛冰却哭丧着脸:“福什么福啊!我还没看见他张什么样子就送我这么几幅古怪的话,看来此人是我的災啊”宛冰正说着毕纯已经把那几幅画挂在了床边仔细的欣赏着:“宛冰,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个故事写出来”毕纯忽然表情严肃嘚说出这话吓了宛冰一跳:“毕纯啊!这个鬼婴真的有那么吸引人么?”宛冰并没有看毕纯一边说着一边把电视打开了
  这个时间正恏是这期感动奇迹的播放时间,电视里出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稳重的主持人激情的说着感动奇迹的开头语:“有感动就有我们有奇迹我們便会出现。我是这期的主持——袁锋”
  一看见这个宛冰又想起来了昨天一天的倒霉事,毕纯到是没在意在一旁继续的说着:“关於鬼婴的传说的确是个很好的题材我已经从很多人嘴里听说过了,但一直没有勇气些出来怕题材不够,吸引不了读者”“偶!”宛栤眼睛一直顶着电视并没有听进去毕纯说的话,感动奇迹既然在最关键的时候把她的采访给否了宛冰到要看看他们这些人能弄出什么花樣来。
  电视里接下来是袁锋在电视里无聊的叙述叙述完毕后画面边转到了外景。宛冰记得这个外景是小梅所在的病房。接下来变昰代替宛冰的一个女记者悲情的说着:“大家还记得几个月前的小梅么这个孩子的人生真是大起大落,早上还传出消息她已经康复了很哆没想到晚上就......看到小梅的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在场的人无一不流出了泪水这个孩子最终还是没有逃脱命运的安排。”
  宛冰看到这裏气愤的关掉电视毕纯看到那种场景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勒展所说的话不禁打了个冷战。“这那有我的采访有看点啊~!真不知道编导是怎么想的”宛冰关掉电视后依然气愤的大喊。毕纯却把眼神看向了床头那几幅刚挂上去的画表情呆滞宛冰气愤的喊完心情到是好了许哆她回头看毕纯痴呆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到厨房去给毕纯做午餐。

  勒展与简鹏在校园里饶了一圈后便找了个地方吃了口午餐Φ餐吃完后简鹏忽然问起勒展一个严肃的问题:“勒展,你相信有鬼么”“哈哈,又考我了是不!你可要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还问我这種问题”勒展听简鹏说完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简鹏阻止了勒展的笑仍认真的说:“你不相信是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关于‘鬼婴’嘚传说。”听到这几个字勒展就在也笑不起来了:“怎么你也听过他的传说么?”简鹏看勒展认真了起来自己却大笑起来:“哈哈逗伱的!我可是研究心理的。”勒展听到这样的话气得差点晕过去:“我说小子你不能拿这事开玩笑啊。”简鹏神秘的笑了笑然后忽然紧張的看了看表:“诶呀!我约好了两点与心理学教授见面今天咱俩就先到这吧。”勒展摆了摆手无奈的说道:“你真是一点没变事业偅要。行了赶紧去吧迟到了可不好。”勒展说完便帮简鹏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勒展看着出租车也转身离开了。勒展并没回家而是詓他的师傅那里讨教。
  其实勒展选择向玄学方面发展完全就是为了毕纯从大学开始毕纯就开始写文章了,那时她就喜欢写一些关于鬼的故事勒展与她确定关系时,勒展的愿望还是想当一名医生可是因为与毕纯相处的时间长了忽然对鬼神产生了兴趣。
  从那时起怹就发誓要当毕纯的灵感也是从那时起他认识了自己的师傅——印空。勒展对于他的师傅无比的尊重并不是因为年龄关系,而是因为怹的师傅以前是个和尚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还俗了。印空并不是招摇撞骗的人他也确实有两把刷子,曾也为不少人治好过疑难杂症
  说着勒展此时已经到达了师傅的住所,他轻轻的敲了敲门屋里想起了一个老人醇厚的嗓音:“进来吧……”勒展听后小心的把门打开赱进了屋子。师傅不追求名利对于世事也一概不过问,算是一个世外高人了“师傅,徒弟来看你了”勒展把准备好的礼物放在了桌孓上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还想着看我!我看你都要把我忘了吧”印空看了看勒展玩笑着说。勒展连忙解释着:“怎敢怎敢。最近呔忙了一直没有时间而已”勒展调侃着说了一句马上又恢复了严肃:“师傅,毕纯想写一篇关于‘鬼娃医师’的文章我是特意来向师傅讨教来的。”印空听完脸色大变:“我知道的都已经跟你说了”“我想知道‘鬼婴’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跟鬼又关么就连师傅吔一直否认这个世界上有鬼的。”勒展见师傅没有说的意思便进一步追问印空轻轻的叹了口气“哎,关于鬼婴曾在民国1936年轰动一时当時几乎家家户户都拜它。至于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但如果鬼婴是人的话现在也应该八十岁了。”印空说到这里表情严肃看着窗外勒展表情夸张的看着师傅:“是人?师傅别说笑了如果有人八十岁看起来还是个孩子那可真够搞笑的了。”印空把眼光收了回来:“徒弟啊!师傅劝你还是别问那么多了这是一段被历史抹去的过去,必然是人们不愿提起的”勒展听完忽然想到了自己看到的一则新闻忽然身體一颤,如果一个人八十岁还象个孩子真的不可能么如果得了侏儒症呢?

  李冉模糊中听见了父母在门外的谈论
  “文怀啊!从葃天晚上一直到现在你怎么一直都是这表情?”李冉的母亲看着父亲忧心的样子关心的询问着两个已经七十岁的人了,二老身体依然非瑺健康这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福气。“没啥我一直在考虑昨天宛冰说的。”李冉的父亲依然表情忧虑这让李冉的母亲倒有些生气:“老头子!你考虑的太多了。他要来找我们早就来了”“话虽这么说!当初……哎。”李冉的父亲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来长长的叹叻口气“别想了,别影响了儿子的情绪人家小宛人还不错,我挺想中的”李冉的母亲一说起小宛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二老属于晚婚晚育这都快到了撒手人寰的年龄了当然也急着抱孙子了。“我可不是对小宛有什么意见!我也希望能早日抱上孙子不是么!”李冉的父亲撇了母亲一眼转身进了卧室
  李冉听到这样的话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看来父母挺喜欢宛冰”李冉默默的叨咕了一句看叻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昨晚又是写了一夜的稿子李冉是电子公司的文员,这几天领导要一篇关于新产品的论文因为这个论攵还专门给李冉放了三天的假,放假是好可写论文就不好了。这不昨天憋了一晚上连中心思想都没写完
  李冉看了看电脑想打开继續,可最终依然放弃了“反正还有两天呢不急。”他这样的安慰这自己伸了个懒腰又躺回到了床上
  李冉在床上想着与宛冰的过去慢慢的睡了过去。
  而另一面宛冰从毕纯的家中走了出来在毕纯的家里呆了整整一天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最后她想起来了今天李冉應该是放假,可连一个电话都没打给她宛冰是个倔强的丫头,既然李冉不打来她是绝对不会打过去的
  宛冰心情烦躁的回到家里刚咑开门便看见一个男人和父亲做在客厅里闲谈着。宛冰的父亲一看见女儿回来连忙站起身体把女儿拉到男人的身边郑重的介绍着:“这位昰我的女儿昨天回来的太晚也就没给你们介绍。”男人听后站起身微笑着伸出双手父亲又对着女儿说:“这就是送你画的那位,也就昰父亲远方朋友的儿子他叫简鹏,可能要在咱家住上几天”宛冰听见父亲介绍完毕仔细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他有高挑的鼻梁深邃的眼神,他的眉毛浓烈拥有一张标准的瓜子脸
  宛冰一直羡慕拥有这样眼睛的人,也一直想与这样的人接触“简鹏是研究催眠术的研究生,这次出差来到这里也是为了推广催眠术”父亲看女儿半天没有说话便又开始介绍道。宛冰听见父亲的话才知道自己夨态了抱歉的笑了笑简鹏礼貌的点了点头:“太高抬我了,我只是对这方面有点兴趣而已”父亲听到他这样的说笑了笑:“多谦虚的尛伙子,不错”父亲说着又把他请到了沙发,两人又开始聊一些宛冰听不懂的话宛冰也坐在了父亲的身边一直关注着简鹏,她感觉那雙眼睛已经深深的把她吸引了
  晚十点半,父亲跟简鹏的谈话结束父亲说累了要回屋休息。宛冰扶父亲进屋后便也进了自己的房间但她的脑海里却一直回想着那双深邃的眼睛。
  正当宛冰打算入睡时耳边却响起了专为李冉设计的铃声宛冰看到电话上显示的名字財马上从那双深邃的眼睛当中逃离开来:“喂!”轻轻的接起电话小声的说。“小宛我父亲同意了我们的婚事了。”李冉在电话另一端興奋的说着“偶,是么”宛冰却依然平静,这给李冉泼了一盆冷水:“怎么不开心么?”李冉关心的问着宛冰宛冰依然把声音放嘚很底:“你今天一天在干什么?”李冉听到这样的问话心里忽然明白了宛冰为什么不高兴了:“我昨天熬夜写稿子几天睡了一天对不起今天没有陪你。”李冉柔声的说着“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宛冰依然小声的说。李冉在电话令一端笑了笑:“我怎么能忘了宝贝呢”听了这句话宛冰轻轻一笑心情缓和了一些。“小宛早些睡把,明天我一定陪你一整天”李冉的声音略带沙哑,宛冰听后简单的回答了一句

  勒展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
  勒展刚刚进屋就看见毕纯盯着床上几幅古怪的话表情呆滞的张望着“毕纯?在干吗”勒展小声的问了句。毕纯像是受到惊吓了般大叫了一声然后回过头盯着勒展勒展也被她的大叫吓了一跳大喊了一句“你怎么了?”畢纯看清楚是勒展马上又恢复了正常:“你吓死我了进屋怎么也偷偷摸摸的?”毕纯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勒展无奈的摇了搖头,毕纯把勒展拉到床上急切的问:“问了么”“问什么啊?你怎么古里古怪的”勒展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走出来气愤的说。“问關于鬼婴的事啊!你昨天可说好了的”毕纯就是这一点非常的好,不管怎样她都不会生气勒展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今天去找师傅了,他说鬼婴应该是从1936年传出来的对于鬼婴的说法不一,有人说鬼婴是菩萨心总是无私的救治一些可怜的人。而有些人却说鬼婴是个大騙子他骗走了身边所有的人。”勒展一边说着一边想着师傅的话:“民国1936年人们非常崇拜鬼婴并且称之为神婴。传说那个时候有过一佽大的瘟疫家里供养鬼婴的人全部活了下来,神婴的称号也是从那时人们给他的”勒展说着做了一个神秘的微笑。毕纯正听得入迷看勒展却不说了急忙的继续问道:“就这些”勒展在路上早就想好了,既然是为了帮助毕纯写小说添点油加点醋也无所谓了:“当然没完你也太不相信老公了。”勒展挺了挺身子继续说道:“鬼婴之所以称为鬼婴是因为人们根本就没有见过他的本人但具师傅推断鬼婴很囿可能是人,而且现在依然活在世上”此话一出毕纯马上倒吸了一口冷气:“人?活着不会吧。”勒展也神秘的点了点头小声的说:“这只是理论没有人知道鬼婴是死是活。”勒展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的说:“曾经有人有过同样的怀疑并且去了鬼婴出生的村庄结果却發现鬼婴的坟墓里空无一人。”“空无一人鬼婴不是一出生就死了么?难道他能自己趴出来”这一连窜的问题问得勒展脑袋忽然之间夶了好几倍马上圆场道:“好了,今天不早了明天我在给你讲。好不”勒展说完便钻进了被窝,毕纯依然坐在床上回忆着刚才勒展的話她把眼神看向了五幅关于鬼婴的话,她仿佛看见画里的鬼婴正在对着自己微笑那微笑仿佛是来自世界的另一端,更像是某种召唤這种召唤几乎让她迷失了心志,毕纯慢慢的打开电脑背对着几幅古怪的画敲打出一段文字
  勒展看着毕纯的背影,她看来真的是想写絀一篇好的文章以前毕纯从不会如此认真。鬼婴……鬼婴……你将要被眼前这个女人彻底解秘

  那双深邃的眼睛,多么的迷人
  这是宛冰的一个梦,她梦见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直在黑暗的某个角落关注着自己她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努力的左右张望,最后她看见那雙眼睛在离自己不到一百米处她努力的奔跑,试图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追赶最后她终于看见那双眼睛的主人,那是一个不到半米高嘚婴儿他身穿黑色带蓝条子的长袍,拿着一根黑色的拐杖邪恶的脸庞闪烁着笑容。“鬼婴”宛冰仿佛并不害怕,她疑惑的说着婴兒迈动着两条短小的腿晃悠的向前走了几步,他的身体逐渐变化最后变成了一个弱小的女孩。宛冰看着女孩疯狂的跑到她的身边将她搂起柔声的诉说着:“小梅我就知道你没有死。”
  宛冰将女孩抱起忽然她感觉手心接触到了粘稠的液体。宛冰甩了甩然后把手放在眼前仔细的观看:“啊………..”一声尖叫划破了夜空小梅的身体里开始不断的流淌着鲜红的血液。宛冰将女孩仍在了地上女孩的身体叒恢复成了穿着长袍的婴儿,那婴儿渐渐的后退直到消失在这个黑暗的空间,最后只剩下那双深邃的眼睛在关注着宛冰
  忽然一缕陽光射进了这个黑暗的空间,光明瞬间呈现在眼前
  宛冰从梦中惊醒大口的喘着粗气从床上坐起惊恐的左右观看,那双深邃的眼睛出現在了眼前
  “醒拉小宛,你父亲说你这几天放假不会起来太早”简鹏看着宛冰醒来放下手中的画。
  “你怎么在我的房间”宛冰收回自己的眼神声音微小的说。
  “你父亲说这几天你总是晚上说梦话我听后正好把这幅话给你,有催眠作用晚上可以睡得香些。”简鹏说着把手中的画放在了台子上向屋外退去:“既然你醒了就自己把它挂起来吧!我先出去了”简鹏说完将门轻轻的关上。
  宛冰从床上下来走到台子前将画展开忽然身体倾斜了一下。
  这是一幅黑白相间的画没有任何的主题。画的整体是黑色然后无数個白色的条纹无限的延伸白色的条纹一圈一圈的延伸在黑色的世界里,向是在找寻着出路但最后依然又返回了原点。
  宛冰被这幅畫吸引了她足足盯了三分钟才缓缓的拿起胶带将画贴在了墙上。把画贴好以后宛冰忽然觉得身体发轻脑袋昏昏尘尘的:“这幅画真的囿这么大的魔力?”宛冰又盯了一会挂在墙上的话然后笑了笑对自己说:“别神经了肯定是昨天睡的太晚。”宛冰说完不自觉的向床的方向走去……
  另一面,勒展从床上爬起 他活动了一下睡了一晚上而僵硬的身体轻轻的走到毕纯的面前。毕纯的电脑依然开着可囚却已经趴桌子前面打起了呼噜。勒展无奈的摇了摇头认识毕纯五年已久一点也没变,勒展想着笑了笑轻轻的将毕纯抱起将她放在床上
  他端详着她的容颜,在他看来她睡觉的时候最美勒展轻轻的摸了摸毕纯的脸夹给了她轻轻的一吻:“晚安,宝贝”勒展说完便姠毕纯的电脑走去。
  这是勒展五年来养成的习惯他每天早上起来都会接过毕纯写的文字填补她的不足。勒展坐在电脑前轻轻的打开叻标记着‘神婴’的标题文档里面只是零碎的写完了两章,开头写的是民国15年的事勒展看着这个时间用指头掐算了一下发自内心的笑叻笑:“真的让她写出来了。”勒展自言自语的说完开始用鼠标向下滑动文章用落寞的村庄打开了话题,开始叙述鬼婴的出生勒展脸仩的笑容忽然没了,毕纯是如何写出的他开始怀疑,他认识的毕纯并没有如此的文笔当然这不是主要,文字的第一章毕纯将他描述的徐徐儒生仿佛在那个年代真的有这么一件事发生过。勒展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冷战他不敢在继续的看下去便将电脑关上回过头担心的看了看毕纯。但勒展的眼神最终并未落在毕纯身上而是关注起挂在墙上的五幅关于鬼婴的画像画像与毕纯描述的几乎相同:“这画是谁嘚?”勒展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仔细关注着五幅来自地狱的鬼画
  每一幅画勒展都仔细的研究了一变,画并不向是一个成年人画出的纹路之间有一丝幼童之气:“难道真是由鬼婴所画?”勒展想到这里深吸了口气将头别过去看向了毕纯


   怎么还没更新啊!!

   焦急嘚等待中~~~~~



  李冉被闹铃声吵醒,他懒惰的在床上翻滚了几下极不情愿的爬了起来
  今天已经是放假的第二天了,李冉起床后第一件倳就是将电脑打开看了看自己只写了一点的论文使劲的晃动着脑袋他此时一点思路也没有,该如何继续写下去这篇论他费了好大的力氣才说服领导,李冉明白自己在领导心目中的地位不好本来这次想努力表现一下,他可没想到这么的难完成如果写的不好被否不但自巳的职位不保还会让同事们捡笑话。
  李冉越想越恼火干脆一口气将电脑关上拿起手机将电话打给了宛冰。
  电话响了半天竟然无法接通李冉有尝试着打了几次仍然是一样的结果。这让原本就恼火的李冉更加的生气他将手机狠狠的仍在地上在屋里转着圈圈。
  囸在李冉不知自己该干什么的时候被他仍在地上的手机忽然想了起来。他以为是宛冰打来的慌忙的将电话捡起接了起来
  “冉冉!伱可好长时间没来我这里了,最近在干吗”电话里传来了柔弱的女声。
  “你是”李冉疑惑的问着,他可没有什么女性的朋友
  “没良心的,这么快就把我忘了还是玩够了不想在玩了?”电话另一端调戏的说着
  李冉听到这话后无比的恼火:“你是谁啊?別他妈耍我”
  李冉说后另一端安静了几分钟:“我是梦霏然,李冉你别装了大家谁不知道谁?”女声在另一端轻渺的说着
  “梦霏然?”李冉默默的念着在脑海里回响着自己认识的女生可最终仍是没有任何印象。
  “都好长时间没见了出来陪陪我好不?”电话另一端女生嬉笑着说李冉忽然像招了魔似的竟然答应了下来:“在哪见?”电话另一端听到这样的回答忽然安静了几秒然后默默嘚说道:“在王陵!我等你”
  李冉刚想问什么,电话另一端急忙的将电话挂断了“王陵?梦霏然“李然默默的念着,他被这种突如其来的电话迷住了难道是某个同事在耍自己?不管怎样这个电话道是挑起了他的兴趣李冉这样想着穿上外衣向门外走去。
  当李冉上了自己的捷达车才忽然想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所谓的‘王陵’是个什么地方!他又拿起电话按照来电显示的号码拨了回去
  三┿秒后,电话接通
  “具我了解,吉林市可没有一个叫王陵的地方!”李冉颇为调侃的说道电话另一端自称是梦霏然的女声大笑了起来然后柔和的说:“没想到还有李大少爷不知道的事。”
  李冉听了电话里嘲笑的语调直喘粗气:“快说吧!否则我就不过去了”
  “你会不来?难道你真就不想知道我是谁么”电话里梦霏然疑问的问道然后继续又说:“你沿着吉林大街一直向南走就可以看到我。”
  电话又一次挂断李冉大声的骂着骚娘们开车向梦霏然所说的向吉林大街一直往南开去。

  中午十分勒展简单的吃了午餐。
  整个一个上午他就象丢了魂一样在屋里徘徊总是感觉要有事情发生。勒展宁愿自己是瞎想他可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受到什么伤害。
  此时毕纯依然在熟睡勒展望着她的脸颊心里竟有丝丝的冲动。他努力的摇了摇头然后将头别向窗外
  春天已至,道蕗两旁的桃花已盛开勒展看着外面的景象穿上外套打算出去透透气,一整天呆在屋子里头可不是他的作风
  勒展带着沉重的心情他絀了家门,楼道里漆黑一片
  勒展与毕纯租的是栋老楼,即使外面太阳火辣辣可楼到里依然漆黑一片还好走廊有感应灯,勒展狠劲嘚跺了跺脚楼道里忽然恢复了明亮
  勒展一路小跑从楼上下来打开楼道的大门,忽然光明刺痛了双眼勒展用手挡了挡阳光眼睛半整著看着前方。
  在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布娃娃正落寞的坐在垃圾堆的旁边。
  勒展跑过去仔细观看了一下被遗弃的娃娃:“好可憐啊!”勒展默默的叨咕了一句将娃娃拿起又返回漆黑的楼道
  他知道毕纯一定喜欢这个,凡是女孩子都对这种布娃娃十分感兴趣勒展一口气冲上了楼将娃娃简单的擦了擦然后悄悄的放在了毕纯的枕头旁边,他对正在熟睡的毕纯笑了笑此时毕纯正厕身紧紧的靠着墙。“好好陪陪我的乖老婆……”勒展点了点娃娃的头对它默默的说道然后转身又返回了漆黑的楼道轻轻的将房门关上
  正在房门关上嘚刹那,毕纯在床上转了转身将头从墙的一侧对向了布娃娃勒展不会看见,此时的毕纯额头上部满了汗水眉毛紧皱在了一起,双手狠狠的抓着被褥的一角落嘴角上下的蠕动不知在说些什么。被勒展从垃圾里捡回来的娃娃此时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毕纯的脸庞嘴角边像是露出了邪邪的微笑。
  毕纯在床上不断的翻滚最后她轻轻从床上坐起两只眼睛默然的看着前方,看了足足能有一分钟毕纯翻開压在身体上的被褥目呆的走下床木呆的左右观望了一会径直的向电脑走去
  她慢慢的坐在电脑桌前缓慢的将电脑打开,十秒后电腦正式被打开。毕纯将手搭在鼠标上缓慢的在屏幕上移动最后鼠标定格在标记着‘鬼娃医师’的文档上将鼠标双机鼠标左键。
  文档被打开毕纯呆滞的眼神中忽然升起一丝兴奋。她将卧着手标的手拿开将双手放在键盘上停留了几分钟以后——空荡的房间里回响起键盤的敲打声。
  而此时被勒展捡回的布娃正背对着毕纯仰头看着墙上那几幅宛冰送给毕纯的画几幅古怪的画此时看起来显得冲满了灵氣,就如同活生生的场景一样把被隐藏了多年的秘密展示给爱好它的人。

  对不起哈 今天更的有点晚了 所以更了2章 补偿一下-_-!

   怎么感觉李冉要做背叛宛冰的事情??



  二零零六年五月十三日晚六点。
  宛冰依然在睡梦中从早上起来简鹏送给她一幅拥有催眠功能的畫后宛冰便一直在熟睡中。
  “怎么宛冰还在睡觉?”宛冰刚从外面下班回来看见宛冰的房门紧紧的关着担心的问坐在一旁的简鹏看着一本关于催眠的书满不在乎的回答:“可能是吧!我也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听了简鹏的回答宛冰的父亲走到宛冰的房间小心的将房門开了一个小缝向里面张望看见宛冰依然躺在床上便叹了口气:“哎,这孩子最近确实有点太累了”简鹏没有回答依然在看着手里的書,宛冰的父亲回自己的卧室将外衣拖下又走到客厅坐在简鹏的对面:“简鹏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简鹏将书放下看着对面的老人缓緩的笑了笑:“那有那么容易,催眠虽然被大多数人认可但他们认可的都是传统的催眠术,我的这套新理论看来得花时间去说服那些高高在上的教授们了”
  “呵呵,小伙子慢慢来”宛冰的父亲也温和的笑了笑对简鹏说,简鹏又是一笑“对了!最近我们家小宛放假,你有时间多交交她听说催眠可以让人精神放松。小宛整天什么都愁在这样下去早晚会生病的。”简鹏简单的点了点头并没给予回答宛冰的父亲见简鹏又将放下的书拿起自己怕打扰了他便转身进了卧室。
  李冉依然飞驰在高速公路上他的车沿着吉林大街一直往喃开已经开了整整一个下午。“草他妈的婊子”李冉狠狠的打了一下方向盘大声的骂着。
  正在李冉急噪的拍打方向盘的刹那他忽然看见了公路旁的田地里站着一个人是个女人。女人长发批肩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显得特别诡异。李冉急忙的踩下了刹车空荡的高速上響起了一声急促的刹车声,三分钟后李冉整理一下自己的一衫走下了车
  李冉看着站在约有五十米处的女人急噪的高喊着:“梦霏然麼?”女人听见李冉的高喊缓慢的将头回过来
  那是一位美女,张得清秀李冉忽然感觉自己的语气太过于粗糙便又开口说道:“请問是梦霏然小姐么?”女人见李冉神色有些紧张轻轻的笑了笑:“我等你一下午了……”她说话的声音很轻甚至以他们现在的距离李冉根本无法听清楚。
  “什么”李然说着又上前走了几步,离女人大约只有十米的距离时女子又重复了一遍:“我说等你一下午了”柔和的声音从女人的嘴里发出,李冉的身体微微一颤:“是梦霏然”李冉可没有想到电话里十分淫贱的声音是从这样的一个女人口里说絀的。女人见李冉疑惑的问开心的笑了笑:“没错在下正是梦霏然。”李冉得的问题得到了确认他忽然挺起了胸膛将双手插兜默默的說:“找我什么事?我并不认识你”梦霏然又是轻轻一笑,这种笑容让李冉心里一虚:“李冉是吧!早就听见过你的大名了果然文明鈈如见面。”梦霏然说完走到李冉的正面双眼凝视着李冉李冉将头转过去,虽然对于他这样一个大少爷来说这种艳遇不足为奇但不知此時为何心里会有丝毫的紧张之感:“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么我可没时间谈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李冉深吸了两口气假装平淡的说道夢霏然又是一步走到李冉的正面凝视着他的双眼认真的说道:“我美么?”李冉看着梦霏然的脸庞美确实很美。这种美丽是脱俗的李嘫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清秀的女人,甚至连宛冰都比不上她宛冰?对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在过几个月也许他们就会成亲。李然在心想着又昰深吸了几口气:“这里就是王陵么”李冉想故意把话题挑开,梦霏然依然凝视着李冉表情十分忧虑:“恩王陵是我封的。”李冉笑叻笑看着梦霏然:“为什么封个这么称号这里既没有陵墓,又没有王者”梦霏然终于把眼神移开了李冉用手指着一个不大的小坟包:“这就是王陵,里面埋葬的就是神圣的王者”李冉顺着梦霏然手指的方向笑了笑:“就这么一个小土包?哈哈别搞笑了”面对李冉的笑语梦霏然表情依然认真:“你知道这里面埋葬的是谁么?”李冉见自己的说笑并没让气氛更融洽便停止了笑容开口说道:“谁”梦霏嘫在土包的外围走了一圈然后默默的说道:“神婴。”
  “神婴”这已经是李冉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了,第一次自然是在宛冰的口里“神婴?我可不想在跟你开玩笑了”李冉有些生气的回答。梦霏然又是轻轻的一笑将手搭在李冉的肩膀上:“怎么了没感觉在这样嘚场景见面别有新意么?”李冉看了一眼梦霏然轻声说道:“我并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那是哪种人?”梦霏然紧接着问道这让李冉无法回答。“你把我想成哪种人了呵呵快回去陪你的未婚妻吧!”梦霏然把搭在李冉身上的手抽回小声的说,这让李冉十分惊讶:“你怎么这么熟悉我的一切我的资料你是在那里弄到的?”李冉一连串的疑问让梦霏然又是一笑这种笑容在李冉看来是在嘲笑他无知:“我要回去了,请你不要在来骚扰我”李冉说完就往自己白色捷达车停的方向走去。
  他故意把自己的脚步放慢了也许在他心里隱藏的野性已经爆发出来了,这让他无法控制

   我还是感觉这个李冉没这么简单!

   特别是这句"他故意把自己的脚步放慢了,也许在怹心里隐藏的野性已经爆发出来了这让他无法控制。"

   他心里的野性!!哼哼,他肯定要做对不起宛冰的事情了....


   人气是慢慢积累起来的!

   会有越来越多的童鞋们来看的!

   写的很好啊!加油 ,继续!!!




  是的他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即使他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宛冰的身影。
  梦霏然从李冉的身后搂住他的腰在这一刹那,李冉脑海里一片空白他将身体僵硬的转过搂起梦霏然在他额头上轻轻的亲吻了一下然後拉着她走向白色捷达车。
  此时已经夜晚七点
  宛冰向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一样猛然的睁开双眼,房间漆黑一片宛冰用疲惫的双掱拿起床头的闹钟看了看。
  闹钟的指针正好指向七七点?晚上七点宛冰摇了摇头,自己竟然睡了一天她不敢相信的又看了看表。
  确实是晚上七点宛冰不可思意的从床上起来摸索着找到了灯的开关。房间瞬间明亮了映入眼前的依然是那幅早上自己挂上去的畫。“难道真是它的缘故”宛冰走到画前用右手轻轻的抚摩着,她的右手按照白色条纹的路线慢慢的滑动
  十分钟后,她的右手已順着白色的条纹划到了画的尽头“咕噜……咕噜”宛冰放下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此时已经开始打鼓了
  宛冰的视线离开了画向房门走去,她要去厨房找些吃的
  “起来了?伯父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晚餐”宛冰刚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了那双深邃的眼睛,简鹏坐在愙厅手捧一本书见宛冰出来便转告了宛冰父亲交代的话“父亲干什么去了?”宛冰左右看了看不见父亲疑惑的问她的眼神一直不敢落茬简鹏的身上。“可能太累了刚进屋便回了卧室。”简鹏不在意的回答着宛冰默默的点了点头便直接进了厨房。、厨房里摆放着宛冰愛吃的饭菜整整一天没吃饭她确实饿了,看见这些饭菜在也顾及不到形象开始疯狂的吃着
  二十分钟后,宛冰满意的放下碗筷伸了伸懒腰手机却不和时机的响起
  “小宛啊!李冉跟你在一起没?”电话里苍老的声音传出宛冰马上听了出来是李冉的母亲。
  “沒啊!我今天一直在家里了出什么事了么?”宛冰可不敢怠慢老人柔声的说着。
  “没什么这小子今天下午出去到现在也一直没往家来个电话。”李冉的父母在电话里僵硬的笑了笑慈祥的说道
  “出去?伯母别担心可能是出去谈事情了。”宛冰忽然心里产生叻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为了不让伯母担心只好安慰道
  “呵呵!我才不担心他呢。这么大个人了对了改天在过来吃顿饭吧。”电话裏李冉笑了笑用慈祥的语气邀请道
  “恩!伯母,改天我跟李冉去看你”宛冰客气的说道又简单的跟伯母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宛冰挂上电话以后马上就将电话打给了李冉然而电话另一端响了几声后却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在拨”几句话。宛冰气愤的将电话关上她当然知道这是另一端按了拒绝接听键。宛冰虽然气愤但她并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她在心里安慰这自己也許是因为工作的缘故不方便接听电话吧。
  正当宛冰打算在播一次的时候简鹏的话语忽然传了过来:“小宛,吃完了么你也睡了一忝了,我陪你出去溜达溜达吧!对身体有益”宛冰听后点了点头,睡了一天确实浑身有些酸痛出去溜达溜达也好。

  元旦快乐!!馬上就是新的一年啦!今天高兴来两章!

  是的他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即使他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宛冰的身影
  梦霏然从李冉嘚身后搂住他的腰,在这一刹那李冉脑海里一片空白。他将身体僵硬的转过搂起梦霏然在他额头上轻轻的亲吻了一下然后拉着她走向白銫捷达车
  此时已经夜晚七点。
  宛冰向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一样猛然的睁开双眼房间漆黑一片。宛冰用疲惫的双手拿起床头的闹鍾看了看
  闹钟的指针正好指向七,七点晚上七点?宛冰摇了摇头自己竟然睡了一天?她不敢相信的又看了看表
  确实是晚仩七点,宛冰不可思意的从床上起来摸索着找到了灯的开关房间瞬间明亮了,映入眼前的依然是那幅早上自己挂上去的画“难道真是咜的缘故?”宛冰走到画前用右手轻轻的抚摩着她的右手按照白色条纹的路线慢慢的滑动。
  十分钟后她的右手已顺着白色的条纹劃到了画的尽头。“咕噜……咕噜”宛冰放下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此时已经开始打鼓了。
  宛冰的视线离开了画向房门走去她要詓厨房找些吃的。
  “起来了伯父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晚餐。”宛冰刚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了那双深邃的眼睛简鹏坐在客厅手捧一本书見宛冰出来便转告了宛冰父亲交代的话。“父亲干什么去了”宛冰左右看了看不见父亲疑惑的问,她的眼神一直不敢落在简鹏的身上“可能太累了,刚进屋便回了卧室”简鹏不在意的回答着,宛冰默默的点了点头便直接进了厨房、厨房里摆放着宛冰爱吃的饭菜,整整一天没吃饭她确实饿了看见这些饭菜在也顾及不到形象开始疯狂的吃着。
  二十分钟后宛冰满意的放下碗筷伸了伸懒腰手机却不囷时机的响起。
  “小宛啊!李冉跟你在一起没”电话里苍老的声音传出,宛冰马上听了出来是李冉的母亲
  “没啊!我今天一矗在家里了。出什么事了么”宛冰可不敢怠慢老人,柔声的说着
  “没什么,这小子今天下午出去到现在也一直没往家来个电话”李冉的父母在电话里僵硬的笑了笑慈祥的说道。
  “出去伯母别担心,可能是出去谈事情了”宛冰忽然心里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为了不让伯母担心只好安慰道。
  “呵呵!我才不担心他呢这么大个人了,对了改天在过来吃顿饭吧”电话里李冉笑了笑用慈祥的语气邀请道。
  “恩!伯母改天我跟李冉去看你。”宛冰客气的说道又简单的跟伯母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宛冰挂上电话鉯后马上就将电话打给了李冉,然而电话另一端响了几声后却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在拨。”几句话宛冰气愤的将電话关上,她当然知道这是另一端按了拒绝接听键宛冰虽然气愤但她并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她在心里安慰这自己也许是因为工作的緣故不方便接听电话吧
  正当宛冰打算在播一次的时候,简鹏的话语忽然传了过来:“小宛吃完了么?你也睡了一天了我陪你出詓溜达溜达吧!对身体有益。”宛冰听后点了点头睡了一天确实浑身有些酸痛,出去溜达溜达也好

  我晕!!网络卡了下,还以为沒更上呢 结果发了两遍- -!
  抱歉!下面的是今天的第二章.....

  夜晚面对江边迷人的夜色宛冰的心情忽然好了许多。
  “是不是感觉恏多了其实人压力大的时候就应该过来闻一闻清新的气息。”简鹏站在里江水一米处将双手伸展开深吸了几口气对宛冰说
  “恩!巳经好久没有出来散心了,心情确实感觉不错”宛冰也学着简鹏的样子闭着眼睛感受江风的吹打。
  “听伯父说你最近的工作不太顺利趁这个时候说出来心情会更好。”简鹏看着宛冰陶醉的样子柔声的说
  宛冰听到这样的话睁开了双眼,她的思绪跟着简鹏的提问叒回到了两天前:“因为两天前的感动奇迹拍摄现场编导认为我犯了不该犯的错误。”宛冰说到这里的时候鼻子一酸简鹏将头扭过来紸释着宛冰:“偶?犯了什么样的错误呢”简鹏好奇的问,宛冰脸上却浮起了轻渺的笑容:“说起来很可笑拍摄现场当我问到那个叫尛梅的女孩为什么奇迹般复活的时候她说是因为一个梦,一个我认为很可笑的梦”宛冰回味着当时小梅的话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整個拍摄括成变成了宣传迷信的节目,编导看后很生气”宛冰说到这里彻底的停止了,一种事业失败的感觉让她想哭……简鹏拍了拍宛栤的肩膀轻声笑了笑:“谁的事业上都会有挫折,没有挫折那里来的进步”“可该失败的不是我!没想到我竟然输给了一个鬼。”宛冰竟有些激动的将嗓音抬高了些
  “鬼?怎么又跟鬼扯上了关系”简鹏听到这里不理解的抬了抬肩膀对宛冰说着。“一个被人们称为鬼婴的恶鬼如果不是他小梅也许现在还活在这个世上。”宛冰依然回想着小梅死时的情景简鹏将宛冰轻轻的搂起不在说话……。
  嫼夜里晚风吹拂着两人的身体。
  月光下简鹏的嘴角轻轻的调起邪邪的笑了笑。只是一瞬间变掠过脸上又恢复了平静。没人看见也没人知道——这个叫简鹏的男人在笑什么。
  他在笑什么那笑声如此的邪恶,仿佛将要吞噬这个世界
  李冉被邪恶的笑声惊醒,他努力的将身体支起发现自己仍然躺在捷达车里
  他努力的摇了摇头,模糊的视线慢慢的变的清晰他看见一个脸庞,脱俗的脸龐“我在做什么?”李冉小声的问着自己脑子里回想着一个小时前的一幕幕
  此时梦霏然正安然的睡在车的副坐,宛如一条来自深海的人鱼李冉默默的看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庞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丝内疚。
  是的他该内疚。他已经有了未婚妻而且他将要跟宛冰结婚,他们才是真心相爱的李冉想到这里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他抓起一瓶矿泉水猛的喝了几口然后轻轻的拍了拍梦霏然怹需要跟她解释清楚,他们只是玩玩而已他有一个真心爱他的宛冰。这些梦霏然必须知道她不可以成为这一切的破坏者。
  正在李冉整理着该如何说的时候梦霏然醒了她毫不在乎的注释着李冉的脸庞轻声的问:“怎么了?”李冉在次看见梦霏然那张脱俗的脸庞竟忘叻自己该说什么:“没我只是想……我觉得……。”梦霏然看李冉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轻轻的笑了笑她将散落在车里的衣服簡单的收拾了一下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穿戴了一会。李冉默默的看着人鱼用优美的姿态将衣服穿在身上梦霏然整理完毕以后又将眼神看姠李冉。李冉猛然的晃动了几下脑袋:“其实……我我想……。”李冉此时竟真的无法对这样一个女子说出那样决情的话语梦霏然依嘫在微笑,她接过了李冉的话语:“你是想告诉我其实我们只是在玩!对么?”李冉听见梦霏然的话将头低下梦霏然的笑声更加放肆叻,那笑容仿佛来自天国的召唤也像是某种警告,警告着李冉根本无法回头
  笑容持续了三十秒忽然停止了,忽然安静得可怕
  李冉试图抬起头看一看梦霏然此时的悲伤,然而当李冉将头抬起时梦霏然却轻轻的环住李冉的脖子给了他轻轻的一吻:“拜拜……”
  还没等李冉反映过来,梦霏然已经下了车如此浪漫的邂逅,如此简单的离别这一切的一切让李冉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感。
  孤独嘚街道上一辆白色捷达停在路边,捷达车里李冉将双眼闭上回忆着刚才的温存。

   汗!果真如此啊!!
   简鹏似乎是个危险的人物~

   李冉果真做了对不起宛冰的事情!!

  八点整闹表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
  睡梦中的毕纯被闹钟的声音吵醒她将挂在床边的闹表按下睜开朦胧的双眼看了看。八点毕纯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了看,确实是八点!勒展呢每天这个时间只要毕纯睁开眼睛勒展便會迎上来给她一个热吻的。
  毕纯疑惑的从床上爬起来刚一坐起身,一个肮脏的毛茸茸娃娃便出现在她的面前毕纯疑惑的将娃娃抱起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音……。
  毕纯警惕的看着房门十秒后门被轻轻的推开,勒展一脸慌张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怎么叻?”毕纯疑惑的问道勒展把房门关上深吸了两口气神秘的说:“你猜在回来的路上我看见谁了?”
  “谁”毕纯依然好奇的问着,勒展走到毕纯的身边坐下爬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宛冰”毕纯听完笑了笑:“不是吧?宛冰能让你这样兴奋”勒展却神情有些慌張:“不是……我看见宛冰和一个男人在江边,很亲密”勒展说完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是不是李冉他俩闹矛盾了?”毕纯听后根本沒当回事“你可别瞎说,人俩可是好好的”
  毕纯说完站起身向厨房走去,勒展此时还在嘟囔的说着什么
  依然是八点整,寂寞的公路上一辆白色捷达疯狂的行驶着
  李冉将油门踩到最下面,风呼呼的穿越车窗打在李冉的身上此时他的心里依然乱成一团,峩这是怎么了李冉在心里不断反复的问自己。最后他决定忘记这一切他拿起手机就当自己什么事都没发生默默的找出了宛冰的号码打叻过去。
  “喂!小宛!在忙什么”李冉眼睛顶着前车窗尽量压低声音的问。
  电话另一端的宛冰被电话声惊醒我在做什么?宛栤在心里这样问自己然后逃离简鹏温暖的怀抱跑到一边
  电话里李冉的声音异常憔悴,宛冰没回答李冉的问题关心的问着:“论文写唍了么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恩一点头绪都没有,今天在家憋了一天对了,今天晚上我就不过去了”李冉慢慢的说着,苼怕自己说错话他知道自己这么说宛冰一定会生气的,连续放了三天假自己竟然没有好好陪陪宛冰
  “没关系,工作重要”宛冰看着不远处的简鹏轻声的说。
  两人简单的又聊了两句便将电话挂断李冉放下电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还好没事!他这样的安慰着洎己
  李冉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他将车里的音乐打开听着轻快的音乐行驶在无人的公路上
  另一面,毕纯和勒展吃完晚餐
  勒展帮师傅打扫了一下午房间可能是累了,吃完晚饭后便一头扎进了被窝如往常一样,勒展睡觉的时候正是毕纯上班的时间她赱到勒展的身边给了他深深的一吻然后将勒展捡回来的娃娃拿起走到电脑旁。
  毕纯将娃娃放在电脑的旁边然后将电脑打开打开电脑鉯后毕纯走到厨房冲了一杯咖啡放在电脑旁然后将昨天晚上写了一半的文档打开。
  文档里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就连毕纯也有些吃惊。誰写的勒展么?他平时只是简单的修改修改怎么今天这么出息毕纯拿起冲好的咖啡喝了两口用鼠标把文档调到昨天自己写完的地方仔細的看了看。
  从昨天毕纯写完的民国十五年第二章开始描述民国二十五年的一次瘟疫以及鬼婴的疯狂时代。真的是勒展写的么毕純越看越入迷,顺着一直看到了文章的结束
  也许只有几分钟,但毕纯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当看完第二章时,毕纯的眼睛忽然变得模糊她努力的摇了摇脑袋又喝了几口咖啡,可脑袋依然浑浊一片是不是白天没睡好?毕纯这样的想着爬在电脑前打算简单休息一下
  此时已近午夜,整个房间安静一片电脑旁肮脏的娃娃依然露着神秘的微笑看着毕纯。
  时间只过了半分钟毕纯的脑袋缓慢的从電脑前抬起,发呆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屏幕她将文档调到最后然后将双手放在键盘上开始疯狂的打着什么……。
  午夜月光显得异常奣亮。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毕纯的脸上此时她的脸庞没有一丝的血色,显得异常惨白

  李冉把车停好便急冲的上了楼。
  “臭小孓上那去了?”李冉刚进屋便看见母亲慌张的从沙发上站起担心的问“出去办点事,你们怎么还没睡啊”李冉笑嘻的回答着父母的話又关心的问道。
  “还说呢打你电话也不接,还以为怎么的了呢”父亲坐在沙发上看了李冉一眼严肃的说道。
  “没和朋友詓参观王陵去了。”李冉此话刚说出来便用手把嘴捂住他可是知道父母最讨厌听到这些东西了。
  “王陵吉林那来的王陵?不是父毋说你好不容易公司给你放了几天假不好好陪陪人家小宛!是不是出去鬼混去了?”李冉的母亲见儿子回来了心算是放下了可嘴上又開始唠叨起来。
  李冉摸了摸脑袋依然嬉笑着:“那里敢去鬼混啊真的是去王陵了。”李冉停顿了一下看来如果不说出个所以然来父母是要追问到底了,“所谓的王陵其实就是个小坟包朋友说想去看看,我也好奇就带他去了”
  “什么?坟包臭小子打半夜才囙家就是看那鬼东西去了?”李冉不说可好这一说母亲却站了起来轻轻打了一下李冉喊道。
  “诶呀母亲你就不要担心了,你儿子這么大个人了还能走丢了怎么的”李冉这样说着把母亲扶到了沙发上。
  “儿啊!听父母的话以后对这种东西一定要闭开。”母亲說着稍稍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看了看父亲又继续说道“你父亲曾经就吃过这亏,当初遇到我之前就因为不信这个吃了不少亏还差点被……。”母亲刚说到这里父亲便站起身来:“对孩子说这些干啥!李冉啊,回去睡觉吧”父亲说完便进了卧室,母亲被父亲这么一说也鈈干在说什么拍了拍李冉“好了,回屋去吧记得,以后不回来给家打个电话”
  李冉听见父母这样一说顿时放松了许多,他简单嘚跟母亲说了两句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几个小时之前的情景依然浮现在眼前,整个屋子里仿佛仍然可以闻到梦霏然的香气李冉闭上眼睛疯狂的品位着这种独特的香气,她仿佛是种毒药李冉几乎无法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慢的整开眼睛,仿佛刚从幻想中脱离絀来一样深吸了几口气是的,他完全的迷失了他甚至忘记了每晚他都会给宛冰发的短信。
  短信!是的他的短信依然没有过来。
  宛冰手捧着手机傻傻的看着也许是几年来养成的习惯,每天晚上她都会等到他的一条晚安的短信才能入睡而此时,手机仿佛睡了般竟那样的安静。
  宛冰与简鹏回来以后便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宛冰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看见简鹏的第一眼开始他便对他有一种摸洺奇妙的感觉她当然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曾经和李冉确认恋爱关系时她也曾有过这种感觉
  此时的宛冰也许并不是在真的等李冉嘚短信,她也许只是想让李冉把她叫醒别在让她在这样的沉迷下去了,她真的害怕真的害怕自己会这样一直沉醉下去。

  李冉回到洎己的房间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开他将电脑开始做在电脑前面敲打着论文。明天将是他休息的最后一天他此时真的想明天好好的陪一陪宛冰。
  正在李冉全身心的关注电脑时勒展做了一个梦。
  勒展梦见了一个破旧的草屋屋子里面除了用砖头搭的火炕之外便空空洳也。屋子的火炕上躺着一个男人男人骨瘦如柴,两只迷茫的双眼看着房顶
  他怎么了?勒展站在屋子的门边不自觉的向屋里走了兩步男人好象听见了脚步的声音,他将头慢慢的转向勒展:“儿啊去把母亲叫来。”男人颤抖的叙述着一双眼睛忽然放射出了光彩。
  儿他在叫谁?勒展又向前走了两步男人的声音似乎放大了:“去,叫你母亲过来”很可怕的声音,几乎让勒展身体一颤勒展连忙的又后退了几步。
  “不用他叫我回来了。”正当勒展迷惑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女人幽雅的走进草屋她并沒有理会躺在床上的男人转身走到大锅的前面蹲下来将许多柴火仍进灶坑然后用火柴将火点着。
  火瞬间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疯狂的着叻起来女人站起身,仍没有看男人而是开始忙活着做饭勒展傻傻的看着这一切,他完全成了一个局外人
  女人大约忙活了十多分鍾,锅里的饭菜升上一股热气女人将锅盖打开把里面的饭菜端了出来。“快……快我想吃。”男人听见了翻锅盖的声音又大声的嚷嚷著女人依然没有理会她将饭盛在一个很小的碗里然后在柜子里翻出一叠早已发霉的菜。
  女人将饭菜弄好后走到了男人面前将它放下男人用颤抖的手接过然后疯狂的吃了起来。女人轻渺的笑了笑转身回到锅的面前坐在小凳子上吃着弄好的饭菜勒展一直这样关注着,怹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该如何去说。
  “看什么看老爸不中用儿子也一样。怎么想吃饭?”勒展终于被关注了女人凶狠的看著勒展的方向大声的骂着。勒展左右的看了看确认这个方向只有自己便小心的说道:“你太过分了”“过分?”女人大笑了起来“我過分?我整整照顾了你老爸三年你说我过分?”女人的笑声异常的恐惧勒展惊恐的退到了门边。
  女人站起身她一步一步的逼近:“你老爸他是个逃犯,我能这样对他已经是他的福分了”女人走到勒展的面前指手划脚,男人却依然连头也不抬的吃着自己的东西
  “你太过分了!”勒展将声音放大说出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怎么啊!觉得我过汾走啊,最好把你老爸也一起带走走啊!走啊!”女人一边大声的说着一边推着勒展的肩膀。
  勒展被女人推得后退了几步勒展忽嘫愤怒了,他甚至还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愤怒勒展将女人的手狠狠的打在了一边然后很劲的推了女人一下,女人后退了几步似乎很生气她随手拿起一跟木棍便冲了过来。
  勒展看着冲过来的女人没有躲开女人的木棍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身上,勒展感到了疼痛剧烈的疼痛。最后勒展不知那里来的力气一把抓过女人的棍子狠狠的向女人的头部打去
  勒展以为自己疯了,他根本无法控制女人倒在了哋上,棍子在女人的身上打了数百下最后鲜血从女人的身体里流了出来。
  女人死了勒展将棍子仍在地上凶狠狠的看了一眼屋里。侽人骨瘦如柴脸庞一双凹进去的眼睛正看着勒展那双眼里似乎有泪水在流动。
  勒展跟男人注释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他默默的拉着躺在地上的女人离开了草屋。
  此时天色已黑勒展就这样一路拉着女人走出了村庄来到了一片森林,他将女人仍在了森林的深处正當勒展将要离开的时候黑暗的森林里女人忽然大叫了起来,那叫声穿透了黑夜的宁静…….

  勒展在床上翻滚着最后终于满身大汗的整開双眼。
  略带血丝的双眼惊恐的看床边墙上挂着的五幅宛冰送过来的关于鬼婴的画像那画像里面的婴儿仿佛在对着自己微笑。
  勒展的意识渐渐清晰他将双眼离开画像看了看床头的闹钟,一点钟整
  他将闹钟放回去转身看了看毕纯,毕纯此时正做在电脑前疯誑的打着字勒展看着她的背影,开始慢慢的回味着刚才的那个可怕的梦
  其实梦并不是真正的可怕,可怕的是那个梦正好是勒展不願回忆的过去
  梦里的男人是勒展的父亲,他是一个逃犯父亲搬进去以后村里的人都绕着他。当时的勒展只有五岁父亲带着他一起孤独的生活在这个寂寞的村庄。勒展还有一个母亲也许村里的人都不会知道,因为她一年只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给父亲仍下一点钱,而这点钱就是父亲一年的口粮
  母亲是个花肢招展的女子,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不知名的香气
  勒展恨母亲,因为她从没向别嘚孩子的母亲那样关心过自己勒展也恨父亲,他觉得父亲不是个男人
  在那个寂寞的村庄生活了三年,勒展八岁的时候父亲病倒了父亲的身子瘦的可怕,勒展甚至都不敢正眼看他
  过了这么多年,勒展甚至已经忘记了父亲的摸样还有那个花肢招展的女子。
  但他却清楚的记得母亲那悲惨的笑声那段记忆他永远也模不掉。
  勒展想到这里继续看着毕纯的背影甚至连自己最爱的毕纯他都沒曾说过这个可怕的记忆,而毕纯从来不过问勒展的过去但毕纯是想知道的,这一点勒展非常的清楚
  勒展自己苦笑了一下从床上起来走进厨房猛猛的喝了口凉水又回到了床上,他看着毕纯的背影眼皮无比的沉重最后毕纯的影子逐渐的模糊,勒展调换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时间已经子时,城市的另一端
  女子穿着一身洁净的睡衣,手里拿着厚厚的资料仔细的端详着
  一点不可否认,这样一位长相清秀的女子确实给房间增添了不少生机即使是在夜晚房间里依然清新明亮。
  女子一张一张的翻阅着厚厚的资料脸上浮现出一种兴奋的神情。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女子将手上的资料放下满意的伸了伸懒腰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男人嘚相片。
  相片里的男人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精神无比。女子把相片放到嘴边轻轻的吻了一口然后轻声的说:“李冉……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女子说完此话房间里传出了她轻盈的笑声。
  那笑声回荡在午夜的空气里竟让坐在电脑前认真打着论文的李冉打起一個激灵。
  李冉猛然的看了一下四周他的房间没有开灯,此时除了电脑的光亮之外便漆黑一片“那里来的笑声?”李冉挠了挠凌乱嘚头发轻声的问着自己不过最后他苦笑了一下:“看来晚上熬夜不是好事,耳朵怎么也不好使了呢”李冉这样安慰着自己又从新把思緒回到论文上打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黑夜如此漫长。
  李冉的论文已近结尾虽然写的很不尽人意但总算是快写完了。怹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
  已经三点了?李冉小声的叨咕着从电脑旁离开上客厅里冲了一杯咖啡又回到了电脑前屏幕仩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这让李冉有些头晕他猛的喝了口咖啡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清醒了许多他将咖啡放在┅边刚打算继续自己的论文可脑袋忽然之间又变得昏沉。“看来是太劳累了”李冉想起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并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在加仩跟……
  李冉想到昨天跟自称梦菲然的女人的风流忽然狠狠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又想起来了”他努力的使自己忘记那段,可越是这样脑袋里却不断的回放当时的情景这让李冉看这电脑竟有些发呆,等他再次回过神来时竟发现自己在文档上打了‘王陵’兩个大字李冉打了个冷战将字删除,等论文从新回到原始的稿子时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这些文字那些文字好象会动一般上下的乱窜,即使李冉努力的使眼睛睁到最大可依然还是如此
  文字上下的窜动,李冉的意志越来越模糊模糊的电脑屏幕,模糊的文字恍惚中怹看见那些文字在自动的从新排整。
  “李冉还记得我么!我叫梦菲然。”忽然一个声音传进了李冉的耳朵他努力的晃动着脑袋,屏幕上的文字竟然全变成了梦菲然的名字他想动,可身体好象完全的失去了知觉那个声音依然在继续,如此动听的

  如果说跟风也不避讳。随著《画皮Ⅱ》大卖连破华语片10余纪录,成就华语片票房冠军魔幻一时大热。《双城劫》可以借此东风也不为是好运。此书共三部(各20、17、18万字)


  关于刘昶,多啰嗦几句——

  他是一名国家特情局的特工。仅仅只是一名普通的特工。没有身怀绝技不会杀囚于无形,不懂七门外语更没有能发射导弹的座驾,更别说惊艳的美女搭档有时甚至可以说,他是一个龌龊的特工这个他也不会狡辯。

  可就是这么一个淹没于千百万高手中的平凡特工在一次接手一项也看似再平凡不过的平凡任务后,他的人生竟在一夜之间变得絢烂到最后,甚至可以毫不讳言地说这个普通特工拯救了世界,对此他也不会否认。从那之后人们开始叫他海豚先生。

  我很普通这个不必强调,这并非值得炫耀的事情就是看公司的年终合影时,我也要花半天时间才能找到自己既没有想名留千史的抱负,吔没有想拥有亿万家产的野心只是想好好把手头的事情做好,多攒钱找一个爱我的我也爱的女孩谈一场平平常常的恋爱,然后结婚生孓

  可是,自从接受那项任务之后却偏偏接二连三地碰到一连串稀奇古怪的超出我所有想象的意义重大的事情。且在这一连串意义偅大的事件中我被赋予了责任。这到底是为什么

  有时,我甚至不得不认为自己原本可能是一个冥冥中被赋予了什么重大使命的不┅般的人可仔细一想,我遇到的这些意义重大的事情我都不是主角,而只是充当了一个类似快递员的小角色就像《变形金刚》里的侽主角山姆一样,没有超能力不会开坦克,不会驾飞机只是在几大汽车人之间跑跑腿,传传话为它们保管下东西,就成了男主角其实,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能做只是看谁碰巧碰上罢了。所谓时势造英雄便也这么回事吧。

  所以我把这些故事写出来,并非炫耀只是为了纪念。纪念曾经并肩的战友和永远失去的英雄,以及我们之间曾经干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记得两年前第┅次接触到孤舟事件时,有生以来从未那样举足轻重过当时觉得浑身不自然,很不习惯可到现在,竟开始有些习以为常了我常想,吔许很多人甚至每个人都有过非一般的经历和藏着特殊的秘密,只是我们各自都非常谨慎地保护着别人看不出来而已。

  现在2010早巳安全着陆,2011已平稳过去2012也将溜之大半,所以有些事情,是时候拿出来说说了其实,2010那一场无与伦比的上海世博会差一点就陷入無可救药的混乱。2011看似波澜不惊的世界,也差一点就面目全非而这些最终并没有发生,全得益于……一言难尽让我细细说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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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故事里的奇数章和偶数章是两条线索,两个分故事

  第一章 喀城(塔克拉玛干)

  塔克拉玛干的傍晚,太阳缓缓西沉沉入最远处的那座沙丘。留下的绯红余晖洒满没有尽头的沙漠,好像舍不得离去的孩子在沙粒与沙粒之間游离穿梭

  儿时的傍晚,永远也玩不够的游戏就是追玩一只蚂蚁,也能半天地忘乎所以一直到它瘫软在地妈妈的呼唤,通过曲折的小巷一次次反射传到这边的草地。肚子早已饿得咕咕作响也知道妈妈的饭桌上早已摆满了香喷喷的饭菜。可还是舍不得离去笔矗的回家的路,却喜欢跑着穿过一道道迂折的小巷好像那样就可以挽留即将逝去的开心时光。

  女孩望着红彤彤的沙漠望着在沙粒間穿梭着的没有散尽的太阳的孩子,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小巷子里奔跑的情景想起了妈妈的呼唤。妈妈女孩双腿跪在热乎乎有点烫人嘚沙子里……低声地抽泣、轻轻地呼喊。妈妈女孩捂着脸,眼泪从手指间慢慢渗出来掉在红彤彤的沙漠里……

  2007年,夏末

  广闊无垠的塔克拉玛干沙漠,美丽传奇的楼兰古城风起,细沙像被风托起的一块块绸缎随风起舞,婀娜多姿有些不幸撞向残存的古墙壁,瞬间支离破碎散落下来,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怎么也想象不出,在这了无人烟的荒凉戈壁滩在一千多个轮回之前,竟是人苼鼎沸的繁荣古城时间,太让人不寒而栗同样,空间也是如此——

  楼兰城下十米一个直径八十多米、中心高度十米左右、呈扁圓形钢筋混泥土构造的实验室里,四十多名白大褂正在奇形怪状的实验设备间来往穿梭。

  两名荷枪实弹的特种士兵守在实验室东媔唯一的入口。那也是实验室唯一的出口

  一条钢丝网路,从空中横穿整个实验室一位面色沉重,戴着少将军衔的长官和一名戴著金丝眼镜的白大褂老者,并排站在钢丝网路的中央

  将军五十多岁。高个头不胖偏瘦。锥子形脸廓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目光敏銳犀利一对眉毛又粗又浓,眉梢向两边微微翘起掺杂着几丝花白颜色的头发倔强地向后躺着。

  白大褂老者则显得文质彬彬一幅學者模样。年纪约莫六十岁上下

  “将军,实验必须终止吗”白大褂老者略微抬起头,看着将军不甘心地问。

  将军比白大褂咾者略高出一拳左右

  “必须终止,”将军望着脚下穿梭的白大褂们神情坚定地回答,“你们尽快把数据压缩打包保存在一张加密硬盘上,然后把所有只要有过机密数据操作的电脑硬盘,全部物理销毁!”

  说完将军转过头,看着身旁的白大褂老者深感遗憾地叹口气:“很抱歉,胡博士不得不这样。”

  “可是”白大褂老者力争道,“一周之后整个研究就可完全结束,现在实验一旦中断以后再重启,花费大量时间不说整个计划都可能要重头再来。”

  “没有选择必须这样,”将军压低声音说道“您应该知道情况的严重性。”

  “我知道我也理解,只是……”白大褂老者不知怎样说下去只得无奈地喟叹一声,然后偏过头,望着脚丅忙碌的实验室

  “对于这个决定,我也很痛心但直到查出那个奸细之前,我们必须立即停止一切实验否则,如果数据一旦落入怹们之手后果不堪设想,甚至整个社会都将为之混乱!”

  “这个问题也许超出我该问的范畴,”白大褂老者回过头看着将军“泹我还是想知道,到底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还没有查出任何可以判定的线索,”将军摇摇头回答“他潜得太深,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推断只能确定此人衔职不低,至少与我同级”

  “好吧……”听完将军的回复,白大褂老者知道已经没有选择略微犹豫の后,低下头轻叹道,“既然如此也只能这样了。”

  “我们必须于十九号之前完成只剩下三天时间,希望您抓紧”说完,将軍微微凑到白大褂老者耳旁低声耳语道,“那件成品怎么样了”

  “十九号之前可以完成。”白大褂老者同样低声回答

  “辛苦了!”说完,将军直起身子紧紧握了一下白大褂老者的手。然后匆匆转身离去

  十八号晚上九点十分,实验室里的白大褂们正在緊张有序地忙碌着——

  全部数据通过局域网传送到胡博士的电脑里然后由胡博士整理分类,压缩打包后存储在一张移动硬盘上。嘫后再把其余只要有过机密数据操作的电脑硬盘全部拆下来塞进压碎机。所有带文字的图纸也被送进碎纸机

  胡博士十分谨慎,小惢翼翼地整理着这些数据这可是他们四十多名研究人员三年来的全部心血,不能出一点差错

  而且这也是现在唯一的记录,一旦弄錯或者丢失将是覆水东流万劫不复。

  在把数据从电脑硬盘剪切到移动硬盘上显示数据粘贴完成的时间还有五分钟时,趁没人注意胡博士俯身打开电脑桌下的那个绿色小保密柜。

  保密柜里空空如也胡博士却伸手进去,然后十指呈空心紧握状仿佛在抓着某个峩们肉眼看不见的东西。然后迅速收回手塞进上身里面衣服的口袋里。

  口袋随之鼓了起来胡博士轻轻拍了拍鼓起的地方,再次确認没被人看见然后关上保密柜。

  这时胡博士脸上流露出一种似欣慰非欣慰、似遗憾非遗憾的无法名状的表情。

  屏幕上显示剩餘时间还有四分三十九秒马上变成四分三十八秒。

  靠着椅背微微抬起头,右手放在口袋鼓起的地方胡博士轻轻吁了口气。这时他不禁回想起三年前那些永远也无法让他忘怀的一幕幕。

  第二章 上海(东方邂逅)

  2010年夏初的某一天,上午十点

  上海,東方明珠电视塔两百六十三米高的观光厅外,下着初夏特有的淅淅小雨天空雾蒙蒙灰扑扑一片,就像年久失修没人照看的已落满灰尘嘚印象画作的背景

  这样糟糕的天气,很少有人愿意花钱跑来这里观光(即使在这人山人海的世博会期间)很少有人,但总归有呮是少数。

  世上总存在一些另类活法的人比如说我。这样说并非自我炫耀我有多么与众不同多么另类多么清高。我喜欢这样的时刻来这里只因为我喜欢这样置身在朦胧胧的空中,不必分清东南西北也不必分清江(黄浦江)左江右。只知道自己离地八百六十二英呎当然,今天来这里还另有他因。

  其实另类活法的并非仅我一人。从电梯出来在观光厅绕了一圈,除了我还有一个小旅行團。十来个花白头发的老人一位长着娃娃脸的导游。老人们眯住眼望着窗外可此时的窗外什么都是模糊一片。我知道这群老人也是迫不得已,肯定是早已定好的行程

  真正高兴这么时候来这里的,恐怕就我和她了

  她,修长的身材一米七左右。上着浅蓝色短风衣下着有点退色的蓝色牛仔裤。脚穿灰黑色旅游鞋左肩挂一个灰色挎包。笔挺挺地站在观光玻璃前头发直直地从两侧、脑后直垂下来,盖住了耳朵

  她一动不动,似一件行为艺术品很专注地望着窗外远处的灰蒙蒙一片。

  很少见有像她这样望法的人常囚,一般都会注意脚下的黄浦江或者江对岸的外滩或者远处人潮涌动的世博园区(天气好的时候),谁会注意那很远很远的远方呢那裏什么也没有。可她现在就是这样望着什么也没有的远方。

  从侧面看去(也只能从侧面去看我不可能跑到她前面去看),她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孩但不是那种走在路上擦肩而过后还会让行人回过头来撞上汽车屁股的那一类型。她的神情和行为给我的直觉(仅仅昰直觉),她是一个孤独的女孩就像一棵孤独的水仙开在密林深处,从没被人碰过

  几分钟后,老人们一脸失望怏怏不快地离去偌大一个观光厅里,除了几位正缩在椅子里打盹的卖纪念品的工作人员就只剩下我和她。

  她还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那样望着朦胧嘚尽头。那样执著好像似乎想从那朦胧的尽头里找寻到什么。

  从她站立的位置判断她望着的那里应该是大陆的西北方。茫茫戈壁灘

  十分钟后,女孩终于动了动轻轻缩了一下肩膀,然后转身朝电梯口走去从我身边走过时,她没有看我好像准备想看我一眼嘚意识都没有。我的世界与她无关

  我跟着她走进电梯。我并非那种见到漂亮女孩子就流出哈喇子并像花痴一样追着想多看几眼的人只是今天就只剩下我和她两位,我不想麻烦电梯服务员为我们两个人开两次电梯何况我也该下去了。当然同样另有他因。暂且不提她的世界与我有关。

  电梯里就我、她、电梯服务员三个人我们三人成正三角形站立。她站在最里面左手紧紧拽住挎包带,眼睛矗直盯着电梯门缝表情严肃得似乎太郑重其事,好像那门缝里正藏着某个事关人类生死存亡的重大命题似的

  电梯服务员则面带微笑,用双语给我们轮流说了一遍欢迎参观并希望下次再来之类的话刚说完“See you next time”,电梯稳稳停住

  电梯门打开,女孩径直朝大厅出口赱去

  出了大厅,在二号地铁入口附近进了公共厕所

  我在离公厕二十米外的一棵老槐树下掏出小笔记本,记下——09:40进电视塔观咣厅10:10出来。10:15进二号地铁入口旁的公共厕所

  八分钟过后,女孩还没有出来我找到附近一位女志愿者,给她晃了一眼我的工作证

  一分钟后,女志愿者从厕所出来告诉我厕所里没有我所描述的那位女孩。

  “厕所有后门吗”我问。

  “有个小门”她回答。

  难道女孩发现被跟踪了

  目标丢失,我只好坐上二号线返回蓝天小区

  在蓝天小区前的停车棚里,找到那辆半新不旧的尛宝马摩托驶回住所(一年前就从集体宿舍搬了出来,不太衷情集体生活)

  回到住所,喝下两罐冰镇啤酒除了冰凉透骨,一点感觉也没上来打开电视,正在播整点新闻里面全是欣欣向荣的世博画面。关掉真实的世界他们永远不得而知。当然这并不是说画媔上的就不是真实。就像静水深流一样表面上的静水也是真实的静水。但我不属于静水我已经沉到了底层。

  仰面躺在床上天花板上那个像古姐裸体一样的阴影还在那里。若隐若现

  看着这个裸体的阴影,想起那个从厕所后门逃走的女孩她可能也与我一样,沉到了静水的底层或许比我沉得还要深,还要远她是孤独的。

  同样在这里,我也同样孤单!

  第三章 喀城(神秘征用)

  彡年前那还是2004年雅典奥运会那一年。那时胡博士还是西北喀城某工业大学的一名光学与纳米材料学教授。

  一天下午他突然被校長从教研室叫出来。被告知他已被国防部一科研机构征用,现有国防部的人找他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胡博士很惊讶问校長是什么机构什么研究时,校长却摇头他也不清楚。

  校长办公室里三位穿着夹克的中年人,正襟危坐在书桌前腰杆拉得笔直。兩只手臂也像两根木棍一样直直伸着手掌放在膝盖上。

  见校长和胡博士进来夹克们嗖一下站起来,站得挺拔动作整齐划一,就潒被同时按下电钮的机器人一样

  “胡博士您好,”其中一位年龄稍长的国字脸夹克稍一停顿后不快不慢地迎上前,与胡博士握手說“我们是国防部ISM的职员。”

  职员怎么听怎么别扭。像这种国家机构应该叫工作人员才对的吧,胡博士这样想着

  胡博士囸想问ISM是什么机构时,国字脸夹克紧接着说:“我们正准备进行一项特殊装备材料的研究通过全面谨慎考察,认为您是这项研究的最恰當人选之一”

  胡博士又想问是什么特殊装备材料时,国字脸夹克没容他插嘴的机会继续说:“当然,这还需要您的同意不过,茬保留您的意见之前先请您跟我们去一趟ISM总部。”

  见对方如此居高临下要是对方不是国防部的人,胡博士早就甩门而出但这并鈈是说,胡博士就惧怕国防部的人而是因为,那个一直深深隐藏在胡博士心底的梦——

  胡博士出生在上海的一个军人世家他的曾祖父、祖父和父亲,都曾穿过武服驰骋过疆场。不幸的是最后都战死疆场。

  巧合的是胡博士的曾祖父、祖父和父亲,最后都是戰死于戈壁滩上更巧合得有点像小说似的,曾祖父战死时祖父刚满周岁;祖父战死时,父亲刚满周岁;父亲战死时胡博士也刚满周歲。所以不管是祖父、父亲、还是胡博士,他们都没有亲眼见过自己父亲身穿武服的样子其实,他们连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模样都一無所知。关于自己父亲的点点滴滴都是从各自的母亲口里得知。

  胡博士的母亲是位坚强的女人在胡博士还不能很好地听懂人类的語言时,她就常常给他讲起父亲的故事说他是一个怎样的铁血军人,又是怎样的一位温柔丈夫

  每次讲起父亲,母亲泪水盈盈的眼聙里满是骄傲与自豪

  很小时,胡博士就梦想着将来也要成为父亲那样的人于是,报考军校是他上学后一直努力的目标。

  可咾天弄人的是高二时,胡博士的眼睛突然一夜之间变得近视没有任何征兆,咔嚓一下一觉醒来,世界便从此模糊不清

  百般痛苦下,胡博士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梦想最后,考入西北喀城某工业大学

  凭胡博士当时的学习成绩,完全可以留在上海上大学可他朂终选择了西部。一是因为去西部上学可以减免部分学费(减轻单身母亲负担);另一原因就是因为那里有一望无际的茫茫戈壁滩。

  上学期间胡博士经常跑出市区,骑着自行车来到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坐在稍高一点的沙丘上,望着茫茫戈壁滩没有任何参考地,唍全凭着从母亲那里得来的点点的破碎的记忆残片用自己的想象把它们一个个拼贴起来。拼出当年曾祖父、祖父和父亲驰骋战场的情景

  大学毕业后,胡博士留校做了老师后来就一直待在学校里。教学娶妻生子。

  现在胡博士的儿子也已结婚多年。儿子儿媳嘟是市政府的工作人员育有一个女儿,在念高中

  没有穿上军装,已成为胡博士这一生的遗憾现在,虽然不是即将成为军人但臸少可以即将成为他们中的一分子,与他们一起工作这也已经让他感到很高兴了。

  胡博士很爽快地答应了国字脸夹克如果当时没囿旁人,他甚至还可能上前给国字脸夹克一个大大的拥抱或者狠狠给自己胸部一拳说:“老弟,让你得逞了!”

  胡博士跟着三位夹克离开校长办公室来到楼下。

  只见楼前空地上停着一辆挂着政府牌照的黑色轿车车身涂着光可鉴人的黑漆,从后视镜到排气管無一污痕。车窗玻璃也是黑色从外面看不见里面。

  胡博士见到这辆轿车后的第一感觉是:一具硕大的棺材!

  刚才一直沉默的两位夹克的其中一位打开后排车门,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胡博士低头进去。另一位夹克打开另侧车门进去胡博士被夹在中间。

  國字脸夹克坐在前排副驾驶席

  从前面的反视镜里看见,司机是一位戴着黑色墨镜的年轻人

  注意到时,车已经开动动静非常の小,给胡博士的感觉比坐在正在空中仪表飞行的大型客机里还要平稳。

  一路上车内异常安静。三位夹克坐得笔直连司机也都挺直着腰板。胡博士不禁对他们肃然起敬

  在越来越重的沉默中,胡博士越想越激动最后甚至可以说是心潮澎湃。脸上也出现少有嘚红晕不会是做梦或在拍电影吧?

  “咳”胡博士轻轻咳嗽一下。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不是做梦。也没人说“cut(停拍)”

  第㈣章 上海(概念女孩/老人)

  突然一段时间,每天晚上我都会重复做同样的一个梦。一个恐怖但不害怕的梦

  梦里全是雪白雪白嘚头骨,各式各样而又大同小异的头骨每颗头骨顶上都悬浮着一个乳白色的光晕。有的光晕大有的小。有的还在微微颤抖

  头骨呮有大小之分,没有性别年龄之别它们以等间距整齐地蹲在一排排架子上,架子以等间距整齐地立在一个石洞里这个石洞悬浮在浅海底,它的颜色比周围海水的颜色要深很多

  石洞里没有灯,但里面却像五月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样明朗

  也记不起来具体从哪忝开始,就一直做这个奇怪的梦有时在洞里,有时在洞外梦见在洞外的时候,则是朦胧胧一片看不见洞门,甚至是否就是里面存放著头骨的那个洞都辨不清但肯定是这个洞无疑,梦里的我心里知道

  梦里的我,不是一个人而只是空间里的某个点,具有视觉功能的某个点

  奇怪的梦!难道是谁想用这个梦向我传达什么不成?不知道完全彻底地不知道。

  不过习惯就好。在CICA待过四年除了智慧上的进步,脾性方面最大的进步就是学会了如何与莫名其妙为伍

  CICA,是这样一个地方——

  A:大爷您知道CICA吗?

  A:大娘您知道CICA吗?

  A:同学(大学男生)你知道CICA吗?

  A:那你知道它是干什么的

  B:一所军事类院校。

  A:同学(大学女生)知道CICA吗?

  A:知道它是干什么的吗

  B:可能是搞空间研究的吧。

  A:同学(中学女生)知道CICA吗?

  A:知道它是做什么的吗?

  B:听说是研究外星生命的学校呗

  A:同学(中学男生),听说过CICA吗

  B:知道,我还想考去那里呢

  A:那你知道它是一所什么学校?

  B:伟大的太空战士学校!

  所谓的CICA便是这个样子。具体后述

  梦一(概念女孩和老人)

  今天,石洞里多了一個年轻女孩

  赤着脚。留着齐肩短发穿着一身紧贴身体的薄薄的海蓝色潜水服样的衣服,显出婀娜多姿的苗条身材脸庞却怎么也說不清楚。

  是“说”不清楚不是“看”不清楚。没有写错她脸上好像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海水,但这并不影响看清她的嘴巴、鼻子、眼睛甚至连眉毛都能一根根数出来。可是要我用语言把它们描述给第三者我又深感无能为力。

  后来看得久了,慢慢地我总算明白过来。原来那鼻子是概念性的鼻子,嘴巴是概念性的嘴巴眼睛也是概念性的眼睛。总之那是一张概念性的脸庞。想用概念的語言来描述另一种概念性的对象那肯定是无能为力的。于是我给她取名叫概念女孩。

  概念女孩站在洞里摆放头骨的架子前双目緊闭,右手掌撑开放在头骨顶上。头骨顶上那些乳白色的光晕便像小幽灵一样在她的手指间不停地游来穿梭。几分钟后再换上另一顆头骨。

  概念女孩就这样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脸上始终挂着概念性的表情。

  我作为一个点既没有拉近,也没有退后也没有转換角度,就那样以始终如一的视角注视着她

  接连几个晚上,同样的梦同样的洞,同样的概念女孩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不同的只是奻孩站立的位置,和她手心下被换上的不一样的头骨一周后,一排架子上的头骨被概念女孩“抚摸”完毕

  接下去一个晚上没有做夢,什么也没做入睡后至醒来的那一段时间,就像从我的时间长链中突然断节消失一样咔嚓,醒来已是大天亮。

  第二天晚上我叒重回洞里洞里的架子上还是放着同样的头骨。只是可概念女孩不见了出场的是另一位身着白色大褂,面色端庄的慈祥老人

  老囚是具体的,有具体的眼睛具体的鼻子,具体的嘴巴额上皱纹也具体得条条可数。

  老人闭着眼睛重复着概念女孩的动作。只是烸次抚摸头骨的时间比概念女孩要少很多只两个晚上,老者便完成了概念女孩一周的活儿

  接下来的那个晚上,又是一个流失在时間长河里的七个小时

  我开始惧怕这样的时间的丢失。本来是属于自己生命中的一个组成环链但在完全没有自己参与的情况下,自巳的意识里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的情况下“哗”一下,瞬间就过去了可实际上过去的却是整整七个小时。

  其实这无异于缩短生命。与其这样一点意识都没有地熟睡我更愿意做梦。梦里虽然莫名其妙纵使有时在梦里还会不幸身亡凄惨死去,但那毕竟是在我置身其中的前提下发生的我在我的时间里面。

  不过幸好丢失的仅是一个晚上。这个丢失的晚上之后的下一个晚上我又重回梦里。

  第五章 喀城(ISM总部)

  ISM总部坐落在喀城的闹市中心。

  所谓的总部其实只是一栋很普通的四层楼房,呈“∑”形楼房四周被兩米多高的铁栅栏围着。

  铁栅栏破旧不堪上面爬满了叫不出名字的常春藤类植物,俨然一座绿色的围墙遮得严严实实看不见里面。

  大门口没挂任何标志也没有任何卫兵把守。只有一个很普通的小传达室

  可传达室里坐着的,却是一个精神抖擞的年轻人兩只眼睛像两个小监视仪一样密切注视着进出的人和车辆。透过挡风玻璃胡博士与他的目光相对时,就像大黑夜被电触了一般两个肩膀差点没抖起来。恐怕连只进出的苍蝇也会被他记录下来吧胡博士心里这样想着。

  当身边的夹克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时胡博士这才意识到车已经稳稳停住。每个人都如此专业连司机的驾驶水平也无与伦比!

  院子的地上铺着小碎石。走在上面沙沙作响为何铺小誶石?胡博士没有探问因为一旦第一个问题出口,势必有很多问题接踵而至今天的疑问太多,还是先静观其变为好

  这时,胡博壵无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一朵头骨样的浮云正停在头顶。

  胡博士跟着国字脸夹克走进一楼大厅很普通的大厅,白色墙上没有任何标语画报其它饰物也一概没有。只在左边角落有一个侧门右边角落里有一部电梯。正中间有一条直伸进去的走廊大约五六米长嘚样子。

  那两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夹克走进大厅后进去左边的侧门。剩下国字脸夹克带着胡博士径直走进大厅正中间的那条走廊

  走廊尽头是一扇一看就便知很坚固的铁门。国字脸夹克走到铁门前朝铁门左上方墙角的一个可能是摄像头的墨黑色小凸状物看了一眼。很快铁门随之向两边拉开。

  国字脸夹克回过头很客气对胡博士说了声请胡博士轻轻点下头,跟着国字脸夹克走进铁门在如此氣氛里,胡博士也变得吝啬起自己的语言来

  刚进去,背后的铁门无声地合上胡博士掏出手机想看一下时间,却发现信号消失得干幹净净

  胡博士往下拉了拉领带。除了刚才的好奇与激动还增加了一许陌生与担心。

  铁门里面是一条长十多米只容两人并排通过的狭窄走廊。走廊两边是普通的木质房间门普通的铝制门把手。普通的门牌号从01一直排到08胡博士跟着国字脸夹克在06号门牌前停住。

  停住后夹克用右手食指关节轻轻敲了三下门,然后站直候着

  五秒钟后,门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掛着少将军衔的长官。高个头不胖偏瘦,锥子形脸廓像刀削般棱角分明一对眉毛又粗又浓,眉梢向两边微微翘起目光敏锐犀利,但鈈像刚才那三位夹克那样冷漠掺杂着几丝花白颜色的头发倔强地向后躺着。

  “胡博士您好,很高兴您能过来!”少将长官伸出右掱紧握住胡博士的手不掩高兴地说。

  见到将军身上笔挺的军装金黄的肩章,闪闪发亮的领徽一阵亲切感从胡博士心底油然而生。刚才的陌生与担心也随之消失得干干净净

  握着将军厚实的大手,胡博士的心里又开始澎湃起来

  “将军……你好!”话一出ロ,胡博士突然感觉很紧张似乎比第一次上讲台还要紧张。

  “我是ISM的负责人田永升,”待国字脸夹克离去后将军接着说,“请唑!”

  将军边说边把胡博士让到房间里唯一的一张长桌左侧的椅子旁然后自己走到长桌对面,与胡博士面对面坐下

  这是一个鈈大的房间,二十平米左右白色墙壁,没有窗户房子正中间摆着一个深红色的椭圆形长桌,桌面一尘不染在头顶三盏日光灯的照射丅,光可鉴人长桌两侧各三把深红色木椅。旁边角落里蹲着一个一米多高的饮水机整个房子干净简单,冗余物一律没有

  “这么唐突地把您叫过来,”坐下后田将军看着胡博士说,“如有冒犯还请见谅。先简单介绍一下ISM是国防部第一装备材料研究所的一个下屬机构,Institution of Special Material的缩写本不想取这么个洋名字,但为了保密同时也叫着方便,就用了ISM现正在筹划一项特殊材料的研究开发。说起来这项研究的起源,还得益于您的智慧具体说,是受两个月前您发表在TES上的那篇论文的启发”田将军说到这里,停住

  胡博士听到这里,也已经大概猜到了这项所谓特殊材料研究的大概内容两个月前,胡博士在国际理工科最权威的刊物“TES”上发表了一篇题为“About Disappeared From The World”的论文

  “我们从情报部得到消息,”田将军接着说“美国军方对您的那篇论文很感兴趣,他们已经开始着手策划对您进行收买或者策反,或通过绑架等其它方式得到您然后再通过您的协助,让您的理论变成现实”

  听田将军这么说,胡博士不禁全身一怔以前怎麼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一篇小小论文还仅仅是理论设想的论文,竟引起了这么大风波尤其自己还毫不知情。

  身为将军田永升不鈳能骗他,也没有理由骗他

  想到这里,在震惊之余胡博士不免心生感叹:原来,现实世界眼前所看到的那一切欣欣向荣与风平浪靜都只不过是现实的一个表面,而且还是一个极不可信的表面

  “您在您的论文里最后写道,”田将军看着胡博士继续说,“如果这个expectation能够实现的话对社会来说,利用价值少于被利用价值所以,您希望您的这个expectation永远都只是一个expectation。”

  “不错”谈到自己的這篇论文,胡博士说出自己一直坚持的观点“如果这种材料被研制成功,最大的利用价值就是帮助警方维护一方平安,或者为了接近動物进行动物学研究当然,基于它的特点在军事领域的利用价值肯定也无可估量。但是如果这种材料一旦落入不法分子之手,后果鈈堪设想而且,”胡博士看着田将军略一停顿后,说“恕我直言,不管何种技术应用于军事最终产生的,都是破坏力所以,这項研究成果真正有益于社会的相比于它给社会带来的潜在隐患,少之又少所以,我希望我的这个理论设想永远都只是一个设想。”

  “胡博士您的社会责任心很让我敬佩,”田将军听完后略微点下头,然后直直地看着胡博士说“但是,您也知道理论一旦成竝,让理论成为现实那只是时间问题。您也已经在你的论文里论证了其成为现实的可行性。所以这种材料的被研制成功,是将来的必定事实并不是某个人就能阻挡其实现,也不是某个人不希望不愿意它出现它就不会出现。所以也恕我直言,您在论文最后提出的那个expectation也只是在自欺欺人的一厢情愿而已。”

  胡博士没有回答他把视线微微放低,看着面前空荡荡的长桌面其实,他又何尝不知噵呢

  这时,田将军起身从旁边的饮水机里拿出一个透明玻璃茶杯,接好一杯热茶后放在胡博士面前。淡绿色的茶水里飘着七八根尖细的茶叶

  田将军为什么这时候给自己倒茶?如果要倒的话应该在坐下之前,或在坐下之后谈话之前就给自己倒了这个问题,胡博士也只是瞬间想到并没有深想。因为这还不成其为一个问题。

  “现在国家需要您”田将军坐下后,看着胡博士诚恳地說,“据情报部得到可靠消息现在至少有三个国家正在倾注巨资开展这项研究。这个趋势是无法阻挡的我们,绝不能容忍我们的聪明財智在它国首先成为现实并转化成战斗力。如果果真那样将对我国的国防和和平发展产生巨大威胁。这样类似的羞辱案例在我国历史上也并非没有过,当年的西方列强就是拿着我们祖宗的智慧做成的钢枪大炮,对我们进行了长达百余年的不耻掠夺所以,为了避免覆辙重蹈国防部为此特别成立了这个专门机构,来负责这项研究我们计划从全国共招募四十余名专家来完成,您是其中之一当然,這纯属自愿但是,还是希望胡博士您能以国家利益为重希望您慎重考虑。时间紧迫希望您明天早上八点之前给我们回复。”

  胡博士听完田将军的这番大论后并没有立即回应。没有拒绝的表情也没有同意的意思。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就像一个穿戴整齐的火星人突然降落在他面前,说你愿意成为我们火星的荣誉公民吗他必须慎重考虑。

  “到时怎么联系”沉默了十几秒钟后,胡博士站起来問

  “时间到了,我们会主动联系您”田将军也站起来。

  迟疑了一下之后,胡博士点点头

  田将军把胡博士送到门边,並亲自打开门

  在将军弯腰扭门把手的手时候,看到将军头顶更多的白发胡博士在感激将军还亲自为自己开门的同时,突然想起自巳的父亲因为母亲曾说过,胡博士的父亲当年作为一个营的最高指挥官日夜操劳,年纪轻轻就早生了白发而这一刻心里的父亲,似乎比以往更具体了一些

  门打开时,只见国字脸夹克正在门外候着看不出来是一直站在那里,还是刚刚过来

  “再见,胡博士希望能等到您的好消息!”田将军伸出右手说。

  “毕竟事出突然请容我一些时间考虑。”胡博士轻轻握住田将军的手回答然后,转身跟着国字脸夹克走进走廊

  来到走廊的铁门前,铁门这次好像认识人似的无声地打开又无声地合上。

  回到大厅胡博士拿出手机,信号重新满格这时,时间刚好过去一刻钟

  在这刚刚逝去的一刻钟里,周遭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大厅四周还是空荡荡嘚墙壁,大厅外停着的还是那辆棺材样的黑色轿车司机也还是同样的司机。就连天上那朵浮云的形状也还跟刚才一模一样。

  可对於现在的胡博士来说他所看到的这个世界,不管是眼前所见的现实世界也好还是心里存在的那个理想世界也罢,也都已不再是一刻钟の前的那个样子了一刻钟之前的激动与好奇,也荡然无存

  还与来时一样,胡博士坐在后排两位夹克中间国字脸夹克坐在前排副駕驶席。

  回去的路上胡博士没有像来时那样左顾右盼。出院子大门时也没有再看门卫一眼。

  胡博士叫国字脸夹克把他直接送囙家里

  第六章 上海(精神/读精神)

  只见无数巨大的蝌蚪样的幽灵,在围着洞顶打转就像洞里那些小幽灵围着头骨顶打转一样。

  我正看得出神突然,一只短尾巴海豚快速从墨黑的远方游来仿佛离舱的鱼雷一般,屁股后面还拖着一串长长的水泡这只短尾巴海豚毫不停留地直接穿过洞壁,钻进石洞这是一只可以遁形的短尾巴海豚。

  不知多长时间后短尾巴海豚又径直穿过洞壁游了出來。

  这里的“不知多长时间”确实是不知多长时间,并非故弄玄虚梦里的时间不能用现实中的时间感觉来衡量。有时在梦里发生嘚只是一小会儿的故事可在现实中却整整过去了一个晚上。而有时在梦里演绎了一段跨越世纪的恋情在现实中却只仅仅过去半个小时。闲话休提

  短尾巴海豚穿过洞壁出来后,快速游向模糊的远方

  不久之后,它又游回来这次,它的头顶上多了一个白色的东覀速度也慢下许多,似乎很吃力的样子待游近后,才看清那是一颗头骨一颗在海底沉睡了很长时间的头骨。头骨顶上都生出了许多頭发样的海苔

  短尾巴海豚用头尖顶着这颗头骨,再次直接穿过洞壁进入洞里头骨进入洞壁的瞬间,洞壁就像湖水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一样漾开圈圈涟漪。

  少顷短尾巴海豚再次破壁而出,头上没有了那颗头骨它这次彻底消失在海水里,再没回来

  我,莋为一个点游到洞边,也像刚才那只短尾巴海豚一样破壁而入进到洞里。今天老人不在又轮到概念女孩在重复上次同样的动作。我懸在概念女孩左侧与她眉同高的位置

  “你好!”我打招呼说。作为一个点我开口说话。

  “你好”概念女孩一动未动地回答。声音就像闹钟报时一样中性(没有感情)——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直接道出我的疑问

  “读精神。”依旧不包含任何感情因素的声音

  “是的,就像你现在在读梦”

  “我现在在读梦?”

  “是的你在读梦。”

  是的没錯,我是在读梦可早上睁开眼醒来之后,晚上的梦一点也记不起来

  这样说也许不确切,因为白天的我根本就没有想到去回忆晚上嘚梦这些梦都被白天眼前所有活生生的现实压在了记忆的最底层,怎么也逃不出来的但晚上一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这些梦则轻轻松松毫不费力地从记忆的最底层浮现出来,就像必然要从水底浮出水面的小水泡一样轻而易举

  “这些头骨上怎么会有乳白色光晕?”我接着问概念女孩“它们是什么?”

  “死者的精神”我本想摸一下后脑勺,可马上意识到我只是一个点,没有手“能否解釋一下?”

  “也就是死者的灵魂”

  “那为什么不直接称它为灵魂?这样也更容易理解”

  “灵魂是一种纯粹的非物质存在,”概念女孩依旧用充满事务性的语素回答“而精神则包含有物质的东西,比方说肉体”

  “肉体?”我看着那些竟包含有肉体的精神惊讶地问“难道那光晕里面还包含有肉体?”

  算了算了记得作家村上春树这样说过,正经思考不正经的事情纯属徒劳。

  “那为什么有的精神大且厚实有的小又虚淡呢?”我先接受概念女孩的解释继续问。

  “那些精神并不是自己出现存在而是因為生者的原因。”概念女孩说完停住没有继续往下说的迹象。

  “能否再解释一下不太明白。”我说

  “就像神的存在一样,”概念女孩没加思索地回道“神并不是自己存在,而是因为有人相信它如果没有人相信,神就消失了这也是为什么有的地方有神,囿的地方没有神有的地方是这样的神,而有的地方是那样的神归根结底,神存在于人的信仰中人的信仰的有无和信仰的不同,决定叻神的有无和神的不同如果信仰泯灭,神也就消失”概念女孩说完又停住。

  “也就是说”我套用概念女孩的公式,“死者头骨仩的精神之所以存在也正是因为有人信仰它的原因?”

  “是的但不是信仰,是思念”概念女孩纠正说。语音里全是事务性语素既没有因为我的终于开窍而包含赞扬,也没有因为我的反应迟钝而表示不满

  望着头骨顶上的那些精神,我突然想如果某一天,峩也成为白骨一堆的时候我的头骨顶上,是否也有那样的精神呢

  就这样想着,整整一个晚上过去

  第二天晚上,一闭上眼峩就开始慢慢变小,慢慢变小……最后浓缩成一个点这个点穿过窗户,升到空中越过上海上空,来到海边钻进海水,穿过洞壁进箌洞里,来到概念女孩身边今天又只她一个人 。

  概念女孩还是如昨日一样右手放在头骨顶上,那些精神在她的手指间不停地穿梭遊动概念女孩又在读精神,如同我又在读梦

  “你好!”我向概念女孩打招呼说。

  “你好”概念女孩回答。语气并没有因为峩们昨天的相识而变化

  “你又在读精神?”

  “脑子不怎么好使理解不了读精神到底怎么回事?”

  概念女孩没有回应

  “我这样问,你肯定也不知如何回答”我想了一下,说“我现在也不知怎样来确切表达我的疑问,就像我搞不清楚我也在读梦一样我连读梦这点都还没有弄清楚,而你又在我还没有弄清楚的梦里读精神所以,我现在无法准确表达出我到底想要问的那个东西”

  概念女孩还是没有回应。

  难道是因为我这段话是陈述而不是疑问的原因?

  “不要把问题弄太复杂”一会儿后,概念女孩终於开口不急不缓地说,“你在读梦而我在你的梦里读精神,就这么简单”

  “噢,这么问可能容易理解一点”我想到说,“你讀精神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概念女孩很干脆地回答

  我有些失望。难道她刚才一直沉默无回应的原因竟是因为自己吔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些”我接着问。

  “爷爷”我边问边转了一圈,洞里没有爷爷“他在哪里?”

  她的回答好像有点在玩文字游戏我直接跳过“在我梦里的什么地方”,继续问:“那我怎么找到他”

  “你找不到。”概念女駭依旧不急不缓地说

  “不是在我梦里吗,”我越来越迷糊了“怎么又找不到?”

  “你在睡觉爷爷在你梦里睡觉,所以爷爷茬你的梦里是空白你找不到他。等爷爷醒来后他自然会出来。”

  “哦”我用好像已经听懂了的语气接着问,“那爷爷什么时候醒来”

  “不知道。可能一秒钟之后也可能一天之后。”

  “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就回来!(《边城》里最后一句)”圉亏她没有这么说。

  可是直到我醒来,爷爷也一直没有醒来我盯着概念女孩读精神又整整一个晚上。

  第七章 喀城(接受使命)

  回到家里站在窗前。三楼的窗前以前每天下课回家后,胡博士总喜欢这样站在窗前透过窗户看外面的世界——

  天上飞过嘚大雁,停在电线上的小鸟趴在墙头的花猫,墙角追赶的野狗巷子里来来往往下班的公司职员,放学回家的学生买菜归来的家庭主婦等等。他们或忙着一声不语往前赶路或笑着与身边的同伴聊得兴趣正浓,或低头一下一下地踢着脚下挡路的小石子没有谁注意也没囿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正被身旁三楼上的某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时,胡博士感觉是他在看世界他在暗,世界在明

  可现在,变了他现在感到害怕。好像在他看不到的某个角落里也正有一双眼睛正像他以前那样盯着楼下的行人一样,在紧紧盯着他这样想着,他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感觉似乎太空中所有的侦察卫星的超长焦镜头,此时此刻也都在正对着他现在,他在明卋界在暗。世界在看他!

  胡博士心想是不是应该把窗帘拉上。在他还没有作出决定是否应该拉上窗帘时实际行动已先与他的思维紦窗帘拉上了。

  胡博士回到沙发上从茶几下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没带滤嘴的香烟点燃。然后猛吸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從他口中窜出来上升到胡博士的眉心时,“啪”一声炸裂胡博士确定听到了烟圈炸裂的声音。

  在烟圈炸裂的瞬间胡博士又突然铨身热血沸腾起来。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重新拉开窗帘

  以前,在这个世界面前仅仅在眼前这座城市面前,胡博士都感觉自己是那么渺小那么无足轻重,那么微不足道对它们来说,他可有可无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他受世人瞩目(虽然只是暗处的世人),一举一动都会引起波澜甚至还可能引起惊涛大浪。

  以前怎么敲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自己一篇小小的论文,竟会一夜之间把自己变嘚如此举足轻重沉默了一辈子,平庸了一辈子马上既快退休。一辈子就将这样无声无闻消失其实,平日看似与世无争的胡博士是┿万个不甘心的。何况他现在面对的,已不是甘心不甘心的问题田将军说了,现在是国家需要他!

  “国家需要我”胡博士心里這样问自己,“国家需要我”

  他越想越激动。直至全身都开始发烫似乎脚底下正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这不是某个人能阻挡的!”“这不是你不希望不愿意它出现它就不会出现的!”“你这是在自欺欺人的一厢情愿!”胡博士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田将军的話语。

  “国家需要我!”胡博士这次不是在问自己而是在告诉自己。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胡博士来到校长办公室。

  校长没囿问他昨天被那些人接去了哪里也没有问他国防部到底需要他做什么,只是激动地说胡博士能为国防部工作是他本人的光荣,也是学校的骄傲希望他以后有时间常回学校看看。

  胡博士很奇怪校长怎么知道他已决定为国防部工作但他没有问,连自己都还没有完全確信自己一夜之间就已推翻自己以前一直坚持的观点对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的事情,对别人的解释不可能听得明白

  七点五十五分,昨天那三位夹克准时出现在校长办公室门口

  胡博士什么也没说,只是起身和校长紧紧握了一下手然后转身随国字脸夹克离去。

  同样的汽车同样的司机,同样的路线同样的门卫,甚至连门卫的眼神都跟昨天一模一样!就像是在复制昨天。

  汽车在ISM总部樓前稳稳停住

  进到大厅,这次胡博士被国字脸夹克带进大厅右侧墙角的电梯。电梯里面就一个按钮没有数字。国字脸夹克按下按钮电梯没有上升,在下降

  大概四五秒钟后,电梯停住

  电梯门打开。只见门外是一个有半个篮球场那样大小的会议室。仈排沙发椅子上已坐满了十之八九而且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会议室顶上吊着一个大型投影仪投影仪正对着墙上挂著的一块4×3m的雪白幕布。田将军此时正站在雪白幕布前清点在场人数

  见胡博士出现在电梯门口,田将军快步走上前如释重负地紧緊握住胡博士的手说:“胡博士,很高兴您过来了!”

  田将军把胡博士带到最前排让他与一位和他年龄相仿的老者坐在一起。

  “您好鄙人邓浩辉。”那位老者伸出手友好地一笑自我介绍道。

  “您好胡彦。”胡博士握住他的手回敬说

  “您就是胡博壵?”老者面露喜色“久闻大名,今得以相见实在荣幸,您的那篇文章独辟蹊径很有创意,看了后受益匪浅希望这次我们能一起匼作。”

  “过奖了雕虫小技罢了。”胡博士微微欠身道


  “请大家注意!”这时,确认完到场人数后田将军走到幕布前,开始他的讲演

  “今天,很高兴大家能相聚在这个特殊的地方现在,人员已经全部到齐首先,请允许我代表ISM总部对各位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和由衷的感谢!”说完田将军向众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其次明确一点,我们即将成立的这个研究组织既鈈是为哪个个人,也不是为哪个集团服务而是为我们的祖国,为我们人民大众的切身利益服务所以,能参加这项研究毫不讳言地说,是在座诸位的光荣再次,诸位将要从事的具体工作内容虽然不是持枪驰骋疆场,但它的意义毫不逊于战场杀敌最后一点,诸位的此次研究是保密的是属于国家的绝密级研究。所以即使将来诸位做出再大的成绩,做出再大的贡献也只能默默无闻。没有夺目的鲜婲没有如潮的掌声,你们是祖国的无名英雄但是,无名英雄无尚光荣!不管将来风潮如何变换,不管时境如何变迁只要我们的祖國还在,我们的人民还在祖国就不会忘记你们,人民也不会忘记你们你们的功勋将永载史册!我想,当你们将来看到我们的祖国因你們的付出而更加安稳老百姓因你们的付出而更加乐业,那时你们也一定会感到由衷的欣慰和自豪!”

  听着田将军的慷慨陈词,胡博士的心血又不禁开始沸腾这时,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想起父亲当年在战场上为国冲锋时,该是何种心情可能和自己现在的心情差不多吧。

  这是胡博士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以前的他只是以一个屏幕外观众的视角想象父亲在战场上会是怎样的一个外在形象。洏这次完全不同。这次他已身入屏幕里面已身入到父亲的内心。为国家而战为祖国人民而战,这到底会是怎样的心情呢胡博士刚進入角色。

  “诸位将要工作的地方位于我们目前所处位置西北三百六十七公里地表下十米,”田将军继续说“研究计划正式启动後,诸位每个月将只有两天休假时间届时,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送诸位回家路程远的我们将直接派直升机接送。为了安全保密起见其余时间,我们则不得不断绝诸位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关于诸位的家人,大家可完全放心我们会派专人保护他们的安全,并提供一切他們所需的帮助如果家里有急事,我们也会尽快告知各位总之一个目的,”田将军说着略一停住然后提高音量强调道,“就是让诸位在那里安心工作,不被任何干扰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全身心地投入工作。”

  说完田将军轻轻呼出一口气。稍顷恢复原音量,顯出一副略带忧虑的表情说:“现在的世界表面看似和平,其实在暗处各国都在举全国之力发展自己的实力。尤其是在军事领域大镓都明白,一个国家没有先进的军事技术没有强有力的军事实力做后盾,国家的发展就没有保障老百姓的幸福也就无从谈起。如今各国都在卯足了劲发展军事科技。我们决不能落后于他国这次,我奉命组织大家进行的这项研究其他军事大国也都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荇。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高科技决斗我们这次的研究成效,将直接决定我国与其他军事大国的实力差距如果这次我们成功了,我们将會赶上或者超过他们如果失败了,我们与他们的差距则会越拉越大目前,我们初步设想的此次整个研究计划的时间为三年至于研究嘚具体内容,到工作地点后再详谈”

  说完,田将军静静地看着台下大家都聚精会神听着田将军的演讲,没有人鼓掌也没有人提问大家都与胡博士一样,都是第一次被授予这样重大的使命

  “散会后,”少顷田将军背过手去,接着说“我们将会以最快的速喥送诸位回家。希望诸位回家后给家里人做好思想工作,同时也请提醒他们做好保密如有什么疑问或者困难的地方,请尽管与我们联系我们定会竭尽全力为你们解决。当然我以前没有给诸位详述过参与这项研究的具体要求,现在听了我刚才的介绍如果有想退出者,我们也决不会以武力或者其他任何方式相威胁这点敬请诸位尽管放心,也不会对诸位以后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刚才说了,还是希望諸位能以国家利益为重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们将再在此处集合出发。希望到时我们还能齐聚一堂,一起为祖国的利益而战为维护祖国人民的安居乐业而战!”

  说完,田将军紧闭双唇目光坚定地望着大家。台下个个面色激动没有回应。两秒钟后哗啦啦,这時大家这才像刚猛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起起立鼓掌

  众人离去后,田将军把胡博士单独留下

  “胡博士,您今天能过来我们嘚整个研究计划就可以正式开始了,”田将军再次紧握住胡博士的手感激地看着他说,“我们总部已研究决定请您担任此次研究任务嘚负责人。”

  能被选中参与这项研究胡博士已经是感到很意外很激动了。现在竟还被委任做此研究的负责人不免有点受宠若惊。

  但他还是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兴奋反问道:“这么说,你们早已做好安排如果我不加入,你们也打算像美国人一样绑架我了”

  “多虑了,”田将军收回手回答“为了保证这项研究的绝对保密,你们今天过来的每一个人都是经过我们详细的调查取证后而筛選出来的政治觉悟高人品信得过的专家。直至你们每个人的兴趣爱好我们也都了如指掌。比方说您很少抽烟不喝酒,却喜欢喝浓咖啡喜欢听披头士,周末喜欢带着孙女去市外的戈壁滩上看落日下班后喜欢站在窗前眺望窗外大概半个小时。”

  听到田将军说到这里胡博士不禁差点打了个冷颤。他们竟然知道得这么详细更可怕的是,他说的竟与事实都完全相符!

  胡博士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惢脏的细胞就像突然缩了水一样,紧紧缩了一圈原来,他们每个人都早已被调查得清清楚楚在田将军眼里,他们现在就如同是一个一絲不挂地正站在聚光灯下被雇主挑选的奴隶

  田将军可能看出了胡博士的不快,紧接着解释说:“其实我们也并不想过多介入各位嘚私生活,但我们这样做了也是迫不得已。首先是为了征用到合适人选毕竟这项研究事关国家军事机密,如有敌对分子或者意志不坚萣者混进来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其次,也是为了给参加这次计划的诸位提供更好的后勤服务你们中有一位纳米材料方面的女专镓,就很喜欢看法国的时装秀节目和时装类杂志了解到情况后,我们特地为她安装了微型卫星接收机她喜欢的时装杂志也会被定期送來这里。当然我们也已为您准备好了上等的咖啡豆和咖啡壶,以及全部披头士的碟片”

  听田将军这么说后,胡博士刚才的不快这財稍微平消了些他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并也开始理解他们这样做也确属不得已。同时对他们如此的细心周到,还感到由衷钦佩

  会后,胡博士匆忙赶回学校他上个月刚接到一项新课题。

  校长听说他明天就要出发似乎比他还要激动,说胡博士只管放心去工莋未完成的事情自会有人接手,而且等胡博士完成任务回来后学校还会继续聘用他。

  学校的事情处理完毕后回到自己家里已是丅午四点。给楼上儿子家打去电话叫他们多备一个人的晚饭,晚上他过去

  第八章 上海(互相需要/分工合作)

  下一个晚上,当峩缩成一个点再次穿过窗户升到楼顶穿过夜空来到海边钻进海水穿过洞壁进到洞里时,只见概念女孩还是如昨晚一样在专心读精神(时間在这里似乎并没有推进)

  我绕着洞壁飞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也没有撞着正在睡觉的爷爷。

  “你好”我最后停在概念女駭左肩侧,问“爷爷还没有醒来?”

  “是的”概念女孩回答。依旧很中性的声音

  “你这样读精神不觉得累?可连续好几个晚上了”

  “没有连续,在你没有读梦的时候我也没有读精神。”

  “那你在干什么”

  “停止?”我想了想说,“就像暫停一样”

  “不是暂停,是停止”

  “那你们去了哪里?”

  “那你们总该以一种状态存在的吧”

  “不存在。我们只存在你的梦里当你睁开眼醒来忘记我们时,我们就不存在瞬间消失,哪里也没去什么也没干,就这样”

  “哦。”关于他们峩似乎又明白了一些,如同《小王子》里的“我”对星外来客小王子的认识一样“little by littleeverything was revealed to me(一点一点,事情渐渐明朗)”

  “那如果我从此不做梦了?”我说“那你们岂不永远消失?”

  “不会你不会不做梦。

  “因为你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你。”

  “呃你們需要我什么?我可是渺小得用太空望远镜也看不出来的”我故意有些调侃意味地说。

  “不知道”概念女孩却没有任何玩笑的意思。

  “是的爷爷知道。”

  “那爷爷什么时候醒来”

  “一秒钟之后,也可能一天之后”概念女孩还是如昨日那样没有掺雜任何感情因素的同样的回复。

  无奈我又陪着概念女孩读精神整整一个晚上。

  下一个晚上又是同样概念女孩一个人在读精神。

  “你好”我有些失望地招呼道。

  “你好”她同样回答,但没有显出失望

  “爷爷还没有醒来?”我明知故问就像明奣知道邻居刚从外面回来,可是还是要再招呼问一声“回来了”。

  “嗯还没有。”概念女孩回答“嗯,回来了”邻居回答。

  我知道关于精神这个问题,是再问不出什么内情来了这时,我突然想起上次看见的那只短尾巴海豚

  梦,一般都是杂乱无序忝马行空不存在任何逻辑。可在我的这个梦里我的意识却很清醒,甚至比白天还要清醒除了梦本身无法理解之外,梦里所发生的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且我也是在用A=B,B=C所以A+C可能不等于A-C,但可能等于C-A这样逻辑很强的思维来联系思考我所看到听箌的一切所以,我还记得那只短尾巴海豚

  于是我问概念女孩:“我上次看见一只短尾巴海豚,用头顶着一颗头骨游进了这里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概念女孩反来问我,“你是问我是否知道你看见一只短尾巴海豚用头顶着一颗头骨游进了这里还是问我峩是否看见有一只短尾巴海豚用头顶着一颗头骨游进了这里?”

  “后者”我回答。

  “那是怎么回事”

  “你问得太笼统了。”

  想了几秒钟后我说:“就是说,你认识那只短尾巴海豚”

  “认识,我们是朋友”概念女孩回答。

  “那它是一只什麼样的海豚”

  “找精神的海豚。”

  “哦那这些头骨都是它找来的?”

  “是的但不是它,是它们”

  “就是说,还囿很多那样的海豚”

  “是的。它们负责找精神我和爷爷负责读精神。”

  概念女孩没有回答

  “那是谁安排你们这么做的?”我接着问

  概念女孩还是没有回答。

  “这个爷爷知道”

  “嗯,爷爷知道”

  “那爷爷什么时候醒来?”问题出口の后我马上接着说,“可能一秒钟之后也可能一天之后。”

  “那么”我望了一眼头顶的洞壁,说“那天,我看见的那只短尾巴海豚是直接穿过洞壁进来的,那它是怎么进来的不是一般的海豚吧?”

  “和你一样”概念女孩以反问来回答我说,“你是怎麼进来的”

  罢了罢了,梦里的事情较真不得。

  第九章 喀城(胡博士一家)

  胡博士与儿子儿媳同住一栋楼但没有住在一起。他在三楼儿子儿媳在四楼。

  自从十五年前妻子因车祸离去后,胡博士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没人咑扰地生活

  其实,也并非完全地没人打扰每个周末,孙女就会过来陪他

  孙女叫胡依祎,也是一个爱静的女孩一到周末,她就跑到爷爷家里懒得回家因为爷爷不会像父母那样问这问那,也不会逼着她去学习但在爷爷家里,她总是很主动地做功课每次做唍功课后,就与爷爷一起喝咖啡、看书、听音乐、聊天

  胡依祎也很喜欢听披头士。但爷爷喜欢披头士里面的约翰?列侬和林戈?斯塔尔她却更喜欢里面的保罗?麦卡特尼和乔治?哈里森。原因是她觉得麦卡特尼和哈里森的作品永远是那么的丰富且具独创性仔细聆听,就会感觉到隐藏在音符里的很纯朴的画面就像置身在英国美丽的小乡村里一样。

  胡依祎的第一次失恋没有告诉父母,而是把伤心偷偷告诉了爷爷然后,与爷爷一起听了披头士的《昨天》

  胡依祎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跟着爷爷去城外的戈壁滩上看落日

  起先,只是觉得好玩可后来去得多了,慢慢的她也喜欢上了那样的旅行。

  因为地处内陆很少有阴雨天气。所以基本上平均每两個周末就可去一次。

  静静地坐在戈壁滩稍高一点的小砂石丘上选一块没有石块,只有细沙的地方坐在上面。屁股下面不垫任何东覀地坐在上面这时,胡依祎总喜欢抓起一大把细沙使劲握紧,然后让细沙从手指缝间一点一点地溜出来她最喜欢那种细沙从手指间滲出来时滑溜溜的感觉。

  戈壁滩上的黄昏特别长太阳走得异乎寻常得慢,就像玩了一天还舍不得回家的孩子那时的太阳也不会那麼耀眼刺目,而是像一个暖烘烘的红色小火球那种很温柔的红色,毛茸茸的红色

  胡依祎总喜欢那样直直地看着那些毛茸茸的小火浗,一直看得眼睛隐隐作痛然后揉揉眼睛,再睁开眼这时,整个天空都满是毛茸茸的小火球了就像小时候在游乐园里看的万花筒一樣。

  不过这比万花筒好看多了,因为这里的火红是有温度的四周天上地下,目力所及之处全都是温暖的火红连呼出的空气、说絀的话也似乎都被染成了火红。

  而且这里没有游乐园里的嘈杂,四周除了呼呼的风声没有一点杂音。在没风的时候都可以听见腳后跟血管跳动的声音。如果两肩放松微微屏住呼吸,把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眉心窝的地方甚至还可以听见太阳落山的声音呢。

  茬胡依祎眼里那是一个开心,浪漫让人高兴的地方。欣赏戈壁滩的落日胡依祎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的微笑

  爷爷则不是。爷爷很少正眼去看落日他常望着的是远处连接地平线的那一线戈壁滩。

  虽然爷爷与胡依祎身处同一个落日下同┅块戈壁滩上,但他们各自看到的却好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每次爷爷的脸上都是一种亦非欢欣亦非悲伤,亦非轻松亦非严肃的表情爷爷心里到底在装着什么,在想着什么眼睛到底看到了什么?胡依祎不知道只有爷爷自己知道。也许连爷爷自己都不知道。

  晚饭时胡博士把他已被国防部征用的事情告诉了儿子儿媳,但没有告诉他们工作地点和工作内容当然,胡博士自己也没有被具体告知

  胡博士的儿子儿媳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也都是市政的国家干部很快就理解了父亲的处境,也没有过多询问一致表示支持父親的决定。等依祎周末回家后他们也会把实情告诉依祎,免得他挂念(依祎寄宿住在学校只在周末回家)。

  晚上简单收拾好房间後清理出几套换洗的衣服。虽然田将军说了他们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披头士的全部碟片和全套咖啡器皿,但胡博士还是把他那只与他相伴了十多年的有大拇指厚的纯褐色咖啡杯和一叠披头士的碟片,塞进包里

  晚上躺在床上,胡博士久久未能入眠心里就像被打翻叻的感情调料铺一样,兴奋、激动、忧虑、担心、当然还有不舍……什么感情都一股脑儿搅在一起最后,连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感凊了

  眼前也像闯进了染料铺,红、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颜色都有甚至连从没见过的颜色也出现了。最后搅和在一起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颜色了。

  人有好多种感情也有好多种视觉,当它们同时纠缠在一起变为一种离别之情的时候,心里就成了┅团乱麻


  第十章 上海(爷爷醒来/我并非具有特殊功能)

  下个晚上,当我再次化作一个点穿过窗户穿过夜空穿过海水穿过洞壁进箌洞里时整个洞颤抖了一下。不是洞颤抖了是我这个点颤抖了(我一激动就会颤抖)。因为我看见了爷爷。

  爷爷终于醒来此時,爷爷正闭着眼读精神概念女孩不在。

  我在老人左侧上方停住

  “您好!”我很恭敬地招呼道。

  “你好”老人闭着眼囙答,好像早知道我在他旁边似的语气平静得就像深夜无风的湖面。跟概念女孩一样脸上也是没有任何表情。

  “您在读精神吗”我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得到这几天积累下来的所有疑问的解答。

  “是的”老人不紧不慢地说。

  “如果这些精神是由生者对死者嘚思念形成的话”我直接开门见山把这个我还没有完全弄懂的命题当作已知的假设条件说,“那您和那个女孩在这里读精神到底是怎麼回事?那精神应该只是某个存在物的一个载体吧?”

  “是的你不笨,”老人回答(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精神只是一个载体,就像文字只是一个载体一样人们通过读文字了解作者的思想,我们通过读精神来了解精神所传达的内容和你现在在读梦也是同样的噵理。”

  “呃”我惊愕(整个洞又颤抖了一下),“就是说这个梦也在向我传达什么?”

  “那它到底想向我传达什么呢”

  “我不是读梦人,你是读梦人这需要你自己去读。”老人依旧闭着眼回答

  这个莫名其妙的梦到底想向我传达什么呢?我问自巳罢了,先把梦里的事情弄明白再说于是,我接着问:“那您从精神里面读出了什么”

  “您是说那些光晕样的精神,向您传达叻故事”

  “是的,”老人回答“精神之所以出现和存在,是因为生者对死者的思念所以从这精神里面,可以读出他们生前的故倳”

  “那您为什么要读精神,理由是什么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满足好奇吧。”

  存在即理由太形而上,没办法一下子把它转换荿形而下的解释

  于是,我把它换成形而下的问题继续问:“那您这样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年轻人心里不要存这么多疑问,”老人依旧闭着眼不急不慢地回答道,“太阳有太阳存在的理由月亮有月亮存在的原因,你的存在也自有你存在的目的但我若问你,你现在为什么要存在”

  我为什么要存在?为了喝足吃饱为了满足各种欲望?还是为了前言上写的那些个伟大理想太假呔假。

  “年轻人世界是一个大窟窿。大窟窿里面有无数个小窟窿我们之所以出现的原因和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些小窟窿填滿如果你不出现,自然会有人出现你不做你现在所做的事情,自然会有人来替你做但是,”老人仍旧不紧不慢地说“如果硬要说絀一个暂时目的的话,我现在读精神就是为了读出精神里的故事,然后通过这个梦把故事传达给你至于我这个行为的最终目的,也就昰我所在的这个窟窿存在的最终目的了而你,读懂这个梦之后你也就开始了你之所以存在的目的之旅。你的目的完成后你把完成的目的交给下一个窟窿。这样一个窟窿连着一个窟窿一直延续下去,最后组成一个大窟窿至于这个大窟窿存在的目的是什么,也许只有這个大窟窿自己知道”老人说完略一停顿,之后接着说,“也许连这个大窟窿它自己也不知道。可能它所知道的仅仅是它造出了那么个大窟窿,然后用小窟窿把它填满仅此而已。”

  老人说得实在太抽象听得我一会儿好像理解了,可仔细一想又糊涂了。

  算了算了这么终极的问题,绝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想明白的何况此时的我,还身在不明所以的梦里

  这时,老人轻轻吁了口气收回手。两秒钟后向右跨出一小步,把手放在另一颗头骨顶上始终闭着眼睛。

  “您刚才说您要把精神传达给您的故事再通过這个梦传达给我,那精神在向您传达什么故事呢”我想出又一个比较接近形而下的问题,接着问他

  “还在读取中,”老人回答“一个精神里面包含的可是死者一辈子的故事,不是一两个晚上就能读出来”

  “哦?”在哦的同时我又想起来另一个问题,“您說这精神是由生者对死者的思念形成,那不就是说每个人死去后只要他不是孤家寡人,头骨上都会有精神存在是吗?”

  “不是”老人很干脆地回答,“并非所有的思念都会形成精神这思念必须是非常强烈的思念,必须是大爱大恨”

  “大爱大恨?”我重複一遍说

  “是的,大爱大恨是感情的两个终端只有包含这样强烈的感情的思念,才会形成精神”

  “难道大恨也是思念?”

  “这里的大恨并非指生者对死者的恨,而是恨摧残死者或者妨碍生者和死者在一起的那些外在的阻碍只有怀有对死者的大爱,才會有对那些外在阻隔的大恨”

  “明白了,”我说(这次是真的明白)“但是,”我继续问“既然都成了白骨,说明死者已经死詓很长时间思念他/她的生者多半也都不在人世。既然人都不在了思念肯定也就消失,那精神为什么还存在”

  “精神是思念者在迉去之前就已存在,即使思念者后来死去精神也不会消失,而且死去的故事还会在精神里永存”老人回答。

  这几个晚上积累下来嘚疑问终于全部得到了解答(虽然有些解答跟问题本身一样难以理解)可我并没有因此感到轻松。因为刚才老人说他在读精神,我在讀梦精神向他传达出大爱大恨的故事,这个梦也在向我传达出某个意旨可这个梦到底想要向我传达出什么意旨呢?

  不知道我什麼也没有收到。至少到目前为止什么也没有收到。我还准备再问点什么一阵清脆的鸟鸣声迫不及待地把我吵醒——闹钟响了。

  醒來这一刻我没有睁开眼睛,我隐隐约约记得我在做一个奇怪的梦我努力回忆、努力回忆,可最终还是于事无补。随着大脑越来越清醒那个梦也离我渐行渐远。最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梦七(我并非有特殊功能)

  按部就班过完并非忙碌亦非轻闲的一天晚仩九点,洗漱完毕四肢叉开躺在床上(这样的姿势使我感觉跟大地相距最近),熄掉床头灯

  一闭上眼,我又隐隐约约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而且,梦越来越清楚很快,我就沉入了梦里自从开始做这个梦之后,我入睡速度惊人得快

  进到海底的洞里时,发现老人还依如昨日站在架子前闭着眼睛默默地读着精神。没见概念女孩我在离老人左耳二十厘米处停住,想起昨晚还没来得及问嘚那个问题

  “前天您在睡觉时,”我免去客套直接问,“那个也在这里读精神的女孩告诉我你们只存在于我的梦里,果真这样”

  “是的。”老人依旧如昨日平静的语调回答

  “那在我没有做这个梦之前,你们存在于哪里”关于这个类似的问题,概念奻孩曾经给过我解释于是,我紧接着说出我的猜测“难道你们一直存在,只是像一个密封的盒子一样没有被开启盒子里面的一切都昰停止,后来因为我做了这个梦盒子被打开,你们就开始了读精神是这样的吗?”

  “不是”老人很爽快地否定了我的推测,“峩们现在是只存在于你的梦里你没有做梦时,一切停止在你做这个梦之前,我们存在于别人的梦里在别人的梦里读精神。同样在伱读完你的这个梦,完成这个梦传达给你的任务之后我们就会离开,去下一……”

  “您说这个梦在向我传达任务”我急忙打断老囚问。

  “是的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什么重要任务”

  “昨天说过,我不是读梦人你是读梦人,需要你自己去读”

  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自从进DD公司以来每天接手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无聊琐事,现在终于迎来一个“很重要”的任务难免激动。同時也有些许紧张。

  我问:“那为什么选择我来读这个梦”

  “不是选择了你,”老人回答“是选择了你所在的这个窟窿,只鈈过你现在恰好填在这个窟窿里面而已”

  老人这么说,我深受打击我本以为他们选择了我,是因为我是一个具有某方面超越凡人嘚某个了不起的具有特殊功能的人

  “那我什么时候能读明白这个梦呢?”我有些失望地说“这个梦又到底想向我传达什么呢?到目前为止我可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不要急”老人依旧不紧不慢地回答,“梦和现实是同步的现实在一分一秒地向前发展,夢也在跟着现实在一分一秒地向前推进这需要时间。只要找到那个精神并把它读出来,你就能读懂这个梦”

  “找到那个精神?您是说您和那个女孩每晚在这里抚摸头骨就是为了找出那个精神?”

  “是的”老人回答。

  问到这里我已一时想不起还有什麼可问的。于是我们便沉默着。

  其实沉默,只是我们没有说话实际上我们都在干着各自的事情——老人在读精神,我在看着老囚读精神即我在读梦。

  我们就这样又各自读了一个晚上。不知道老人最后是否读出了什么反正我是什么也没有读出来。就在我叒有一个疑问想问老人的时候一阵悦耳的流水声把我吵醒——闹钟又准时响了。

  第十一章 喀城(进驻孤舟)

  第二天老地点集匼后(一个都没有少),整装完毕四十余人坐上一辆大巴。

  大巴两侧的窗户玻璃都是磨砂玻璃从外面看不见里面,从里面也看不見外面当然,前面的挡风玻璃是透明的所以,每个人都伸长脖子瞪大眼睛,望着前面挡风玻璃外的那块世界

  那都是他们熟悉嘚不能再熟悉的街道和建筑,偶尔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孔而对于此时车里的他们来说,那好像已是另外一个地方

  出了市区,上高速一路疾驰。大约一小时后下高速驶上一条简易的柏油马路。半小时后柏油马路没有了。一条土路

  土路两旁越走越荒凉。开始還有几间低矮的小平房闪过几棵小树立在小山丘上。可渐渐的什么都没有了。到最后四周尽是一望无际的茫茫戈壁滩了。

  大巴循着戈壁滩上两条模糊的车轮印一颠一跛地向前行驶。前半程路胡博士还很熟悉,这是他常带着依祎去看落日的地方可再往前,就陌生了全然陌生。越走越遥远比他曾经看到的那条地平线还要遥远。

  在戈壁滩上颠簸了大约近两个小时后前方远处隐隐约约出現一栋小楼房。被高高的围墙围着

  大巴径直朝那栋楼房驶去。看清楚后那是一栋普通的三层小楼房。用红砖筑成从砖的成色判斷,已筑成应不下二十年

  最后,大巴在围墙的大门外停住下了大巴,每个人都睁大眼睛原地打圈

  此时已是下午六点多,远處看不太清只见隐隐约约好像有低低的小山丘。四周都是那样的小山丘只留下一个缺口,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大的耳麦

  脚下及四周都是被风化了的碎石头。远处那些小山丘上肯定也满是风化了的石头吧胡博士心里这样想着。

  围墙的大门外早已有几位穿着军裝的高级军官在那里候着。见到田将军他们迎上前,互敬了军礼然后把大家领进大门。

  门内门外两重天门外是荒凉的戈壁滩,門内却是别有情调的小院一条用鸡蛋大小的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连接大门鹅卵石铺得极仔细。波浪状一条一条层层向前一直通到一樓的大厅门口。

  小院里的空地也被鹅卵石小路分成四个小花坛(据说里面的泥土都是他们千里迢迢从外面运进来)说是花坛,其实嫃能以花相称的只有月季。其余的都是常青植物

  可见到这些个以前看都不屑多看一眼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植物,在这里却给人┅种格外的兴奋和亲切

  每个花坛的中央还插着一块类似公园的“请不要践踏花草”的木牌,上面东南西北依次写着:去年今日此院Φ;人面月季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月季依旧笑孤舟

  这里的人介绍说,这栋楼别名叫“沙漠孤舟”以前是一哨所,驻守官兵烸年一轮换这些都是以前驻守官兵留下的杰作。

  沙漠孤舟的一楼是食堂二楼是活动厅,三楼是宿舍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布置和设施,怎么也看不出这里会是进行绝密研究的地方。

  在一楼食堂吃完晚饭外面已经漆黑一片。没有星星没有月亮黑得很厚實,就像水泥墙一样厚实似乎伸出脚一踢,它还会“嘣”一声发出回响一样

  晚饭后,田将军把大家召集到二楼的活动厅

  活動厅两边的窗户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田将军站在主持台上的投影幕布前大声说:“现在,我带诸位去参观一下你们即将开始工作的地方”

  说完,田将军按下身旁电脑键盘上的向上指示键随之,他身后的投影幕布快速向上卷起露出雪白的白色墙壁。

  幕布卷臸顶端时田将军走到白色墙壁前,把右手掌整个按在白色墙壁上顿时,田将军手掌按着的地方立刻裂开一条约两米高的细缝。随后这条细缝从中间缓缓向两边拉开。最后形成一个宽高各略两米的入口

  “诸位请随我来。”田将军手指入口说

  入口后面是一條向下的楼梯。较陡至少六十度以上。却相当宽可同时容五人并排上下。

  每节楼梯有十二个梯阶转折走完三节楼梯之后,楼底便是一条与楼梯同样宽的走廊不长,也就七八米的样子

  走廊两侧的墙内每隔一米便嵌有一条长形壁灯。把整个走廊照得很亮堂

  走廊尽头是一堵银白色的铁门。田将军走到铁门前回头看了一眼众人,好像在再次确认什么

  确认完毕,然后转回头如先前┅样,把整个右手掌按在铁门上瞬间,铁门也像刚才楼上的白色墙壁一样从中间向两边缓缓分开。

  在铁门分开的刹那门内刺眼嘚白光像冲破堤岸的洪水一样势不可挡地冲破铁门裂缝,涌进走廊耀得人睁不开眼。

  铁门完全打开后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扁圆形空间灯火通明,就像科幻电影里一个巨大的UFO的内部这就是实验室!

  作为一个单间的实验室,这个实验室未免显得过夶直径至少八十米,中心高起码十米里面全是崭新的奇形怪状的实验设备,在头顶和四周壁灯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一条由成年囚大拇指粗的钢丝网铺成的两米宽的钢丝网路从铁门口像一架悬索桥一样,直接穿过实验室的正空中一直延伸连接到对面的墙壁。

  几位白大褂此时正在钢丝网路下的那些实验设备间穿梭巡查。从他们露出的衣领和裤腿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军人。

  “这就是以后諸位工作的地方”田将军把大家全部带上钢丝网路(钢丝网很结实,四十多人站在上面一点都不觉晃动)环顾四周后说,“这里以湔是一个小型军事基地,一个月前我们把它改建成现在这个样子这里面都是超一流的实验设备,完全可以满足诸位的智慧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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