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我店里的员工去物流公司转让执照拿代收款,结果人不见了。3万多的代收款,我还能追回来吗?

新人类公司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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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么一个问题:  一架飞机失事,坠毁在一个荒岛上面,只有六个人存活下来,还有唯一的逃生工具--热气球吊篮,没有水和食物,请分析一下该由谁先乘坐气球离开。六个人分别是:  孕妇(怀孕八个月)  发明家,正在研究新的无污染,节能汽车  医学家,致力于艾滋病研究,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宇航员,正准备飞往火星探索适合人类移民的星球  生态学家,参与了森林救援计划  社会学家,为了世界的贫困人口改善生活奔走  问:谁应该先乘坐气球离开,为什么?  --这是高鸥东在一节演讲与口才课上听到的问题。大学毕业那年的一节课。  班里同学的回答各种各样,可惜基本没人能稍微全面地做出分析,到底为什么那人得先走。高鸥东是最后一个起来回答的人,他的嘴角略带讽刺地斜挑了下,淡淡地说到:“在我说出谁应该先乘坐气球离开之前,首先我们要明白以下几点:一、热气球这个逃生工具没有多少操作技术性可言,谁坐上去都一样;二、海洋天气瞬息万变,并没有任何资料表明坐上气球就可以逃生,说不准热气球刚升空,便来了场风暴,葬身海底。所以说,即使坐上热气球,也是生死由天,全凭运气。”  高鸥东顿了顿,继续分析道:“第三点,注意几个词:‘荒岛,没有水和食物’。姑且这么认为,荒岛是指这个岛什么都没有,可能是由珊瑚礁形成的临时小岛,来次涨潮就会被淹没消失;没有水和食物是指气球上跟岛上都没有水和食物。那么,这六人要生存下来就十分困难了。”  “接着是第四点,飞机失事坠毁,必定在24小时内会有救援队出动,比方说船队、飞机队等搜救队伍来失事附近范围的海面搜索,而荒岛及飞机残骸目标明显,至多48小时内肯定会被救援队发现--因此,留在岛上反而生存几率比较大。”  “所以现在就只能祈祷这个荒岛不是会轻易被淹没的珊瑚礁岛,然后便是将可能会让人产生争执的热气球吊篮解决掉。就人道主义,至少表面上的人道主义而言,我建议让孕妇先乘坐热气球离开。”高鸥东拿起桌面上的牛奶喝了一口,露出淡淡的笑容道,“怀胎八个月的孕妇,行动不便,稍微剧烈的动作甚至可能动了胎气,早产,到时就真的是完全没行动能力,成为一个废物了。”  “对,现在是以活命为前提来分析,除了孕妇之外的其他五人,都各有本事,再不济也有自由行动能力,在岛上存活率比较高,上了气球反而有些浪费他们能力的感觉。还有前面说了,就人道主义来说,让孕妇先上气球离开也是情理之中,虽然上了气球活命几率反而降低了,但又有几个人想得到呢?那种情况下争着上气球的人绝对占多数,这个气球此时就是造成众人争执,闹得人心惶惶的鸡肋工具。所以先把废物跟鸡肋送走,才是上策。”  “至于剩下的人怎么度过未来的48小时,那就看众人发挥了,比如宇航员或许有点观天象的能力,知道是否起风来潮;如果荒岛不是珊瑚礁岛,有树木的话,生态学家大概也能找到些勉强充饥的东西;医学家就可以简单治疗下各人在飞机失事后可能留下的创伤。”  “如果真的很不幸,岛上什么都没有的话……”高鸥东笑了,笑得很开心,“那么,凭医学家对人体结构的熟悉,大概有能力在众人没有特别防范的情况下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成为活着的‘肉猪’,保证他们活着,血肉不会腐烂变质。将他们藏隐蔽了,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坚持到救援队到来。根据利益最大化原则,医学家见惯生死,心理素质极高,做出这样的事后一般不会落下什么心理疾病。况且他对艾滋病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活下去继续研究,将造福全人类。让他活着,可以获得让其他五人中任何一人活下来所不能得到的最大利益。完毕。”  一番话说完,全班同学都以异样的眼神望着他,连老师都愣了数秒,才恢复微笑道:“分析得比较全面,好,接下来我们继续……”  高鸥东,男,就读于三流大学,即将毕业,成绩永远包尾,一米七几的修长身材,戴着个银色全框眼镜,看起来十分斯文瘦弱,平时少言寡语,冷漠。无信仰,只相信自己的分析和“利益最大化原则”,即最小的损失获得最大的利益。这种性格,朋友自然极少,可以说没有,陪伴他的,只有电脑,不会害怕他那冷静到近乎冷血没人性的思维模式。  现在他毕业了,茫然了?不,毕业就找工作,很简单的推理。  就他那破学校的文凭,拿出去都没人知道这学校是否存在。工作,难找。  不过那是就从那学校毕业的一般人而言。对高鸥东来说,并不存在没工作的说法,只是难有合心意的好工作。  首先,他上网查了下他所在的D市一些公司资料,招聘资料,然后,成天在市里游荡,看哪里贴出招工牌子。最后看中了一家“大信公司”。  不为什么,就因为这公司外表看起来方方正正,名字又比较合高鸥东心意,有个“信”字。男人以诚铸尊严,信字排第一。  之后的事有点戏剧性,稍微有点规模的公司招聘,都会有预约。显然高鸥东并没有跟公司负责人预过什么约,他直接走了进去。当然,被保安拦住了,不过看他西装笔挺的模样,保安也不敢多为难他,只问了下找谁。高鸥东非常自然地将大信公司对外招聘的联系人王小姐报了出去“我找人事部王小姐”,大大方方地走进公司。前台小姐笑脸相迎,以为来了什么大老板,不料高鸥东冒出一句“你好,我来找工作,应聘业务部,请带我去面试。”前台小姐再次错误地认为这人是有预约来的,殷勤地带他到面试厅。到了才知道面试官在开会,今天的面试还没开始,眼前这个斯文的小伙居然连预约都没有就来面试。不过人都带来了,也不好意思再赶出去,看他那斯文镇定的样子,或许还真有点本事。  就这样,前台小姐嘱咐了几句便回到工作岗位。而高鸥东则在面试厅等,大概等了一个小时,面试官才开完会过来。毫无悬念,高鸥东面试通过,被录取了。成为大信公司业务部一名跟单员。
    “公司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根据公司上头的要求,跟随某一事件或人物,进行记录。一直到公司宣布结束任务为止。”  这个任务的确很简单,几乎任何人稍微说明一下就能胜任,和十年前的所谓‘跟单’差不多。一样是看业绩,对学历与证书并没有太多要求。  现在的时间是2018年,离中国举办奥运的时间,已经过去整整十年。  “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高鸥东。”  “以后你听我的,她和你一组。认识一下吧。”  “你好,庞安婉。”  礼貌地打个招呼握下手,高鸥东打量着面前两个人。  自己的直属上司,是个四十来岁年纪的韩国人,混血儿,老人般的后梳头,发色是深褐色的;人也高大,应该有一米八;眼珠子也是褐色的,很小,戴着个金边眼镜,眯起眼时眼珠子几乎看不见。自从中国举办奥运以来,大量外国投资者进入这个东方市场,现在满大街金发碧眼的洋人,一个褐发褐眼的韩国人当自己上司,也不奇怪。简单交流后高鸥东了解到这个上司很厉害,不止其母语韩语流利,汉语也说得够溜,讲起英语来还带着贵族腔调。其他方面不知道,但单语言这一项,足以让许多人自愧不如了。嗯,他叫诺亚·班尼特。  自己的搭档,倒是个美女,充满浓厚的东方气息。漆黑的长发,纯黑的旗袍,搭配上白皙的皮肤,简直就像个人型娃娃。  “我简单说明一下。”班尼特扫了扫他那抹的油光透亮的后梳头,示意庞安婉到自己前面,“公司的规定,一个普通人,一个新人类。她会给你的任务提供许多方便,你们只需要每个月到我这来交个差就行。记住,你们的任务只是跟着他们,做好他们生活习惯的记录。不要做其他事情。一旦发现其有可能拥有异能,马上向我汇报。”  各位看官是不是很奇怪,这到底是什么公司?怎么有这么奇怪的任务?新人类又是什么?  还是从中国办奥运开始,世界上突然出现许多奇怪的事件,奇怪的人。以前一些《未解之迷》里介绍到的“不怕电的人”“不怕毒的人”等大量出现,毫无征兆。而且出现的能力更是千奇百怪,不止有不怕电的人,还出现了能放电的人,能放毒的人,能放火的人,甚至能变形的人。  经过数年的科学研究,确定这是人类基因的一种变异,查不出原因,但似乎对人体无害,反而使人更容易适应环境,更容易生存。这些能力出现之后,并非就此定型,还可以锻炼,比如能放电的人,一开始可能只是能放些许静电,放点电弧好看,但经过特殊的训练,将可以放出百伏、千伏、甚至万伏的电力!这样的人出现多几个,全球供电也不用那么紧张了。后来,有人将这些能力叫做超能力,特殊能力,又因为是基因变异后产生的能力,又叫异能。有异能的人类,科学家们称其为“新人类”。  高欧东所在的大信公司,便这样应运而生。他们专门调查跟随那些可能出现基因变异,出现特殊能力的人,等到其能力初现,便拉进公司,签订合同。公司为他们提供各种训练能力的条件,而他们则要为公司谋利。当然,是在合法范围内。不过也不排除有些人会用能力做点非法的事,但给抓到了可就有意思了,不进监狱不坐牢,直接送中央科学院当小白鼠。那时候是将你切片研究还是肢解实验,或者养肥了吃就得看科学院里那班穿白大褂的“疯子”了。  嗯,国家为什么不招揽这些异能人才?呵,刚才说过,这些新人类是大量出现的,那个量,大到国家养不起。还有个原因就是这些能力一般都没多少危害性,比如你身体不怕毒,你不怕火,很奇特,很有趣,很……总之很特别,但对其他人并没啥害处,跟其他人也没什么关系,该吃还得吃,该睡继续睡。只有极个别的特殊人士,就像刚才说的能放电的老兄,锻炼得好,就是一人型发电机,能给工厂省多少电啊!又或者心态不正,成了变态杀人魔,轻松电死一群人,那可麻烦了。但国家又没那个闲工夫找这些具有危害性的新人类,也没那个闲钱去把所有新人类养起来。现在到处是私企外企,政策就这么出来了。专门寻找新人类的公司也就这么产生了。而高鸥东,也才能找到这样一份工作。  大信公司作为“新人类培养公司”,只能算中小企业,员工不到千人。不过干这行,靠的是运气加眼光。就像二十年前的IT行业,早点看到IT业发展前景的人,后来赚大了。而现在,能早点看到新人类发展前景并加以培养的话,也是特赚的。高鸥东是能够看到前景的其中一人,可惜这行业跟以前的网络行业有着很大的不同--便是投资。要测试及认知新人类的异能、提供新人类异能训练场和器具,一般都需要不菲的费用。建这样一个公司,起始资金最少需要一千万。很明显,高鸥东没钱,家里也没有。因此,他只能是进公司,从基层熬起。  “今天,跟我到中心医院去。”班尼特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这是最近发现的新人类,姓名:迪尔;性别:男;年龄:8岁;身高1.2cm;混血儿。目前在市C小学读三年级,一个星期前其所在教室里的同学全部缺氧昏迷,几乎窒息死亡,只有他一人清醒,怀疑其基因已经变异,这情况是其异能造成,所以被送到中心医院就诊--公司怀疑其能力与氧气有关,今天我们就去确认一下。”  “安婉,你先给小高展示一下你的能力,我拿点东西就出发。”班尼特交代完这句,便放下资料出了办公室。  高鸥东望着面前人型娃娃般的美女,示意她开始。  接下来的三分钟,高鸥东第一次亲眼见到了所谓新人类的异能,非常特别的能力。这感觉,很有趣。  当他想开口询问这样的能力具体是怎么发动的时,班尼特提着个公文包进来:“出发了小鬼们。”  
    中心医院离大信公司只有五公里,坐上班尼特那辆今年最新款的别克2018,十分钟就到了。  三人到前台登记探病,登记的是大信公司业务部。  “又是投资新人类的公司吧?”前台的小护士穿着粉红的职业装,笑得很甜,边登记边跟高鸥东三人说话,“这星期都来了四五批人了,这孩子就是运气好没昏迷而已,不是新人类啦!他们都白来了,祝你们好运。”  “谢谢,美丽的小姐。”班尼特微笑着朝那张探病登记表看了一眼,道了声谢就领着三人朝病房区走。  高鸥东也瞄了下那登记表,包括大信在内,一共有五间公司的名字,全部在网络上见过,算是D市最大的五家新人类投资公司。这些人手脚还真快。  因为新人类的出现毫无规律,各投资公司只能对任何有可能的人类进行跟踪探访,对于明摆在台面上可能拥有异能的人,稍微大点的公司都会亮出自己的招牌,希望吸引这些人进入公司。尽管这次的对象只有8岁,也不影响这项默认的政策。曾经有个三岁小孩由于拥有治疗能力,被全国数一数二的大投资公司招进去,每年拿经理级人物的工资,却只需要不时锻炼自己的能力,为公司地区经理以上职位人物提供医疗服务。  由于迪尔的‘前科’,为了防止他真的拥有吸收周围氧气的能力,医院给他安排了单人间,还是豪华套间,配有电脑及洗浴设备。高鸥东三人进去时,他正趴在床上打电玩。  “嗨,可爱的迪尔。”班尼特一进门就自来熟地向病床上的小鬼露出微笑,“听说你很厉害,一个人能打赢全班的同学,是不是真的啊?”  “那当然。”小鬼迪尔得意地回答,眼睛仍盯着电脑屏幕,手上的游戏手柄不停。  这么简单就诈出这小鬼的深浅?高鸥东跟在班尼特后面,大脑对这两句对话进行简单分析,有七成确定这个叫迪尔的红发小鬼拥有异能。班尼特那句问话很有艺术,‘厉害’跟‘打赢’,都是夸奖的词语,而用‘打赢’,说明全班同学窒息昏迷的事件是这个小鬼所为。如果事情不是这样,那么迪尔的回答可能会是“没有啊”、“叔叔说笑”等,但他却是得意地说出“那当然”三个字。如果不是说谎,他便有很大可能性拥有异能。而俗话都说小孩不会撒谎,结论就很明显了。  “哦,听说迪尔把他们都弄晕了?是不是?”班尼特坐到病床上,继续询问。脸上的笑容真诚得像是在跟偶像交谈。  “我不是故意的!”迪尔总算停止玩游戏,有点惊慌地大嚷。看到班尼特那满脸和善的笑容,嘟囔道:“莱尔跟我吵架,我气不过就大大地吸了口气,没想到大家都昏倒了……”  “呵呵,迪尔没做错。来,我们不说这些,看叔叔给你带了什么游戏!”班尼特很自然地靠着迪尔,从公文包里拿出台笔记本电脑,打开电源,显示出桌面的内容。  “《骑士战争》三!哇!最新的《风暴》!还有《战国传》!还有……”  “嗯?叔叔的电脑好象电池不足,要回公司换呢。迪尔在这里等叔叔呢?还是和叔叔一起去公司?公司里还有其他的游戏,比如《魔人杀》、《鬼怒》,到了公司你就能玩个够!”班尼特就像个诱拐犯,对才8岁的小鬼抛出美丽的诱惑,这些全是最新上市的热门游戏。  实际上,他正打算当诱拐犯。  “小婉,你的工作了。”班尼特在迪尔不舍的目光中收起笔记本电脑,把他的手牵到庞安婉手上。  眨眼间,庞安婉跟小鬼迪尔都消失不见了。  高鸥东知道,他们并没有消失,只是隐形了。这是庞安婉的能力,她能让她及她接触到的东西隐形。只是高鸥东还不明白这是做什么,难道真的当个诱拐犯把这小鬼带走?  “走吧。”  虽然有疑问,但高鸥东很聪明地没有问,跟着班尼特经过前台,向那个漂亮的小护士道别,两人加两个隐形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离开医院。  别克车上,庞安婉解除隐形状态,班尼特朝她笑了笑,望向一直沉默的高鸥东:“你很聪明,是第一次出来工作吧。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尽量回答。”  “……”高鸥东继续沉默,这是他走出校园的第一份工作。对于他这种社会经验为零的大学毕业生,再聪明也有许多事情不了解,比如一些潜规则。由于不了解,所以不知道该问什么才能问到点子上,还不如沉默让对方自己说出来。他盯着班尼特,眼神里饱含着“愿闻其详”的意思。  班尼特笑了:“小伙子很好。小高,问你个问题:在火车站买票时你会不会插队?排长龙那种队伍。”  “不会。”高鸥东回答得很干脆。  “有素质,呵呵。知道吗,老实人吃亏。”班尼特也不多说,眼睛一直盯着前方,专心开车。  的确,老实人吃亏。高鸥东大学三年,排队买火车票也有十几回,每一次都能见到插队的人,而且多半这些人都能买到车票扬长而去。仅有一次,售票员是个年轻姑娘,硬是不卖给插队的,最后保安也出动来赶人,那名插队者才怏怏地到队伍最末端排着。每一次,高鸥东都是排了一小时左右才买到火车票,从没插过队。  “记得那些插队买票的长什么样吗?”班尼特突然冒出一句话。  那些人?长相……高鸥东自信记忆力不错,可闭上眼睛回忆也只能隐约记得啥样人都有,似乎有穿西装的,也有背麻布袋的。  “想不起来是吧?呵,那换个问题。”班尼特依旧专心地开车,“插队买票有没有损失?犯不犯法?”  “不犯法。”这回高鸥东回答得很快,稍微想了一下,接着道,“也没有损失。”难道不是么?插队买得到票自然方便舒服走人,买不到再去排队就得了。面子?名声?火车站那种地方,能有几个认得你?就算认得,又有谁那么闲帮你宣传?况且这世界,重结果的人不少,说不准别人还会称赞他们聪明,不墨守成规,能快速买到票。  不墨守成规!原来是这样。高鸥东明白了,很久以前的政治书上有过这样的话--马克思当年描述资本家时指出:“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绞刑的危险。”  有大利润,可以不惜铤而走险,何况并无危险。只需要钻钻法律空子。  对于新人类的投资,运气好的话,其利润何止百分之三百!而现在班尼特在做的事,不过是从医院秘密带走一个小孩而已,不说没人知道,就算给知道了,班尼特也完全可以底气十足地说:“迪尔是我们公司的职员,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那天公司派我们去医院看望他,然后接他出院。有什么问题,找我的律师谈。”是的,确定这小孩有异能,公司是不会轻易让他溜走的,一定会使其进入公司。进入的时间,还不是公司说了算,完全可以是在其住院以前。  简单来说,公司不杀人不放火,不绑架不诱拐,至少,表面找不任何证据说公司所做所为犯法。就这样。  
    “古代的传说中,修炼成仙需要千年万载,但入魔却只需一念之间。而仙魔的实力,势均力敌。当然,入魔比较凶险,这是速成的代价,也算公平,总比苦熬千万年合算多了。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得出一个道理:敢走邪路的人成功机会大。”班尼特转过头来冲高鸥东笑了下,“大信公司半年前才成立,现在跟D市其他四家新人类投资公司并列五强。很有发展潜力……到了。”话说完,别克车停下,几人已经回到大信公司门前。  高鸥东默默地走进公司,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他不是笨蛋,看得出班尼特这个韩国人在教导自己,世界往往掌握在有创意敢走歪门邪道的人手上。苦熬成仙,还是一念入魔,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大信公司发展如此迅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高鸥东可以不去知道公司具体是通过什么手段发展的,他只需要明白,这种发展潜力,对自己来说,或许是个机会,公司发展,老职员也会升迁。而公司招揽的新人类,最早都是由自己这样的基层职员去接触,这似乎又是不错的机会……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高鸥东白天上班,晚上参加公司组织的一些对新人类认识的培训,更多地了解新人类的特征及最可能出现的人群等,还有公司的各部门职责。  新人类的出现是毫无规律的,莫名其妙就基因突变了。基因这种高科技细微领域,其研究所需资金一般公司可负担不了,这十年来关于基因方面的课题十分热门,基因为什么突变?变化如何控制?有什么规律?那都是国家的事。小公司要做的,能做的,只是将那些拥有异能的人找出来,投资。普通单位没有那么高的财力物力去研究深入领域,不过从人心方面研究,则很方便。一个人突然得到了原本没有的特殊能力,一般会怎么样?如何表现?行为习惯可能出现哪些变化?大信公司便是从这一方面来查找可能的新人类。  这一个星期,班尼特没有再露面,从医院带来的小鬼也没出现过,高鸥东在公司只能见到庞安婉和其他部门的职员。  看来是得到月底汇报时才能再见到那个厉害的眼镜大叔了。想到这里,高鸥东摸了摸鼻梁上的银框近视镜,或许二十年后,我也会被人叫做眼镜大叔吧。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整理办公桌上的资料,高鸥东已经适应这样的生活节奏了。工作,似乎很简单也很轻松,就这么顺理成章。一切都挺不错的,除了公司里的个别人比较烦。  比如这个拥有迷人男高音的同事:“嗨,小高,今天是要到哪去呢?”  他叫查理,是个地道的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不过念的书多些,尤其是英语说得比较流利,便给自己取了个洋名,连身份证上都是写着这个洋名字。当然,高鸥东不是仇外的人,他只是讨厌别人随便叫自己“小”什么。如果这人能力很强,或着是自己长辈,那没话说,班尼特怎么叫“小鬼”“小高”,他都不会生气,听着还挺顺耳。而查理,高鸥东认为他没这资格乱叫。  倒霉的是,高鸥东每天都得面对着这样一个人。  只能没好气地答话:“见个五十几岁的小生意人,你想要这任务么?”  “哦,老头啊,没发展前途。呵呵,我还是去找年轻人。小高啊,记得有什么困难任务就找我,我帮你做了。”查理的语气很是理所当然。  一个星期了,高鸥东也懂得如何应付这个人,唯唯诺诺几句,埋头继续查看任务资料。  大信公司包吃包住,食堂饭菜量足味道好,宿舍环境也不差,各种员工待遇都可以,就是有点迷信,迷信科学--不知道哪条定律说了“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形状”,结果公司的所有结构都是三角形。三人一组,三组一队,三队一部,三部一经理,三个经理一董事,三个董事管理公司。其中有条规定就是三组一队,高鸥东在业务部跟单员第三队第三组,属于新人团队。  第三队一共有三个组,高鸥东、班尼特、庞安婉三人属于第三组,高鸥东是最后招进来的。前面还有第一和第二组,一样是一个新招进公司的大学生跟着一个老职员加一个新人类。这里有个奖励设置,就是同一队的人,任务是共享的,队里哪个小组都可以完成,算进业绩里去,一开始发布任务时都没有指定谁去完成,要员工自己争取,以此来看其能力和业绩。  通过一个星期的接触,高鸥东知道自己是最晚进公司的新人,第一组和第二组的人都完成过不少单子,尤其是第一组,仗着在新人组里最早进公司,对公司比较熟悉,抢任务,抢容易完成的任务,抢更大几率有新人类的任务,抢业绩。查理就是第一组的,他的搭档新人类一样是个美女,目前身份已经是他的情人了。而带他的老职员,则已经没什么可教的,在向公司申请调到其他岗位。  平心而论,查理是个能力很强的人。但高鸥东就是不喜欢他,甚至十分厌恶。除了他老是抢任务抢着表现难相处外,最难以让人接受的就是他经常玩弄女人,常吹嘘他玩了多少女人,而且在办公室里就毛手毛脚,甚至想骚扰庞安婉。  她可是高鸥东的搭档!而且给人感觉还不错。高鸥东不是冲动的人,他很会忍,基本上什么都可以忍,但不代表他不会生气,表面虽然没怎么样,可内心早把查理杀了千百回,根本就不想跟这种人有任何交集。  无奈按公司的规定,他们属于同一队,低头不见抬头见。  收拾情绪,高鸥东朝虚空喊道:“出发了,安婉。”为了躲避查理的骚扰,庞安婉在公司都是隐形,总是等到出任务时才现身。  
    今天的任务是跟一位五旬的生意人人打交道。高鸥东在车上翻看着目标资料:“严松强,男,五十五岁,《豁达不锈钢公司》总裁,去年年底传其与侄子反目,公司要破产,结果年底结算时各种债务都能还清,谣言不攻自破。今年开春之后其侄子失踪,犹如人间蒸发,严松强曾被当嫌疑人,后无罪释放……”  “公司怀疑其有异能杀人?警察不会查么?”高鸥东边翻资料边问开车的庞安婉。这车是公司配给公司里的新人类职员的,庞安婉这辆是新款的本田飞度。  “公司什么都怀疑,没有哪次怀疑对的。怀疑多了,总能找到真的新人类。”庞安婉很专注地开车,她到公司的时间有一个多月,懂得比较多。  也是,一个星期,接了十个单子,除了一开始班尼特带走的迪尔,高鸥东就没见过哪个单子里的人拥有异能。看来公司是打算以量取胜啊。  ……距离不远,半小时后,高、庞两人便坐在D市富豪别墅区属于严松强的那间里面。  “小伙子,我喜欢你们公司的名字。”戴着一指厚镜片的眼镜,身上穿着一套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灰黑色西装,拥有上亿资产的严松强看起来没有半点生意人的精明市侩,俨然一个老学究模样。  “说吧,找我有什么业务?我记得大信公司是专做新人类这一块的吧。”话是疑问,语气却是肯定的,对于D市各大公司,严松强都是有所了解的,很自然地拿起身前的玻璃茶杯喝起水来。  本来高鸥东是准备了点开场白,这一周来的单子不少,流程跟该有的反应都基本熟练了,只是对方就这么一坐,这么轻描淡写地拿起茶杯的动作,却让高鸥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看到了些震撼的东西!  拥有亿万身家的严总裁右手上居然只有四根手指,因为拿茶杯这动作,左手袖子往上拉起了点,在那上面高鸥东看见一道十几工分长的伤疤。再仔细注意,严松强双手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三五个烫伤的痕迹,六七道一看就知道曾经被利器伤得很深的划伤疤痕,指甲也似乎全部都要脱落。  “怎么?”看见对方不说话,严松强放下茶杯,注意到对方那是在看自己的手,不禁失笑道:“一个老头子的手有什么好看的,年轻人该看的是你旁边那位美丽的小姐。”  “噗嗤”一声,一直安静坐着没出声的庞安婉都被这么一打岔逗笑了,心下掠过丝开心的味道,这一回的任务目标倒是风趣。  高鸥东也回过神来,不过心里面一早准备好的台词也忘了八成,暗骂自己好奇心旺盛跟定力不足的同时顺口说道:“您的手很特别,看着能令我产生许多联想,是这一双手创立了《豁达不锈钢公司》,又将其带到如今的辉煌。”  “这一双手吗?”严松强脸上笑意未退,晃了晃缺少食指的右手,本该长着手指的地方出现的是一个大大的凸起,暗红色,看着有点恐怖,“对我来说是足够辉煌了,跟上杂志上报纸的那些人就没得比啊。我这双手没什么特别,就是用得多,把这手指头都用没了。年轻人可别学我,该玩就玩,该休息就休息,别以为你不累手就不会累的。少了一根手指头,没习惯之前太不方便了。”  “人老了就话多,别嫌弃啊,从春节到现在我都没怎么跟年轻人聊过。”严松强似乎说上瘾了,继续挥舞着双手道,“还是读书好,你们读了书,就赚舒心钱。我当年家里穷读不起书,所以才要去做苦工,那年代啊,给人抛光,做在机器前面做产品,手指就是那时候没的。”  “看看,这只手也差点没了。”说到这里,严松强拉起左手的袖子陷入了回忆,上面是一道触目惊心的狰狞疤痕,面积比较大,紧紧粘着小臂的骨头,“我那时候才35岁,刚娶我老伴不久,孩子刚出世。为了让她们娘俩能多吃点肉,拼命在那抛光--抛光知道么?就是把东西弄干净变亮,在个一直转的小机器上磨着。我就是那时候把手给磨到了,见骨了。伤口很大,缝不起来,我老伴就在那骂我,孩子在旁边哭。唉,太对不住她们娘俩了。对不起我的孩子啊!”  “35岁?”高鸥东心底思衬:“资料上写着严松强今年59岁,他的公司是2008年创立的,正赶上奥运,到现在十年就发展出如此规模。现在该是他的孩子在接班吧,他有两个儿子呢,今年应该20几岁了吧……”  看见高鸥东还在那想着,庞安婉自然地接起话头:“严总裁说笑了,刚才您还在看最新的《财经半月刊》呢,这本杂志可基本都是英文,还经常出现些日文跟德文片段。您太谦虚了,现在许多大学生连英语四级都过不了呢,能看这个杂志的少说都是研究生。”  “老严他就是小学生!”门外突然冒出一个底气十足的妇女声,严家的客厅大门只是普通的红木镶玻璃,并没有多少隔音效果,不一会就看见一个短发的妇女提着篮菜走进来。  严松强忙向高、庞二人表示一下歉意,起身去帮忙提菜篮。  “我老伴,比我少念一学期书。”片刻后,严松强和他妻子严小花并肩回到客厅。  “多读几个月书了不起啊,都是拿小学毕业证!”  严小花跟严松强结婚近三十年,老夫老妻的,说起话来没什么顾忌,可能也是少见到年轻人到家里来,话匣子一开,连当年严松强娶她时是如何死缠烂打,洞房当晚还穿个破屁股的裤子等等陈年糗事都搬出来了。末了,倒是称赞了句:“老严啊,就是这么差,连眼睛都在19岁时抛光给抛坏了一只,看他眼睛,那只眼珠子灰白的就跟瞎了没两样!还那么喜欢看书,整天在那看这本看那本,还看报纸那些细细的字,不瞎都看瞎了这是!不过他还是有个优点的,这房子买下来懂得让我指挥着装修,还不错。来来,我带你们到处走走,看看我家房子。”  给她这么一说一带,一小时就过去了。  严松强的别墅大概有一亩地,也就是600多平方,三层建筑,外面铺了些最便宜的黄色跟绿色两种专门贴外墙的瓷砖,看上去黄绿相间,没什么特色,与这富豪别墅区其他房子相比太特殊了,特殊的‘小气’!你说鹤立鸡群吧,他却是鸡立鹤群。  跟着主人在屋内走一圈,高鸥东注意到严松强这别墅里边铺的也是市面上最便宜的暗绿色瓷砖,能两层就拥有三厅六房建筑格局的别墅来铺这样的瓷砖,显得十分简朴,或者干脆叫‘寒碜’。  在前面带路的严小花大妈倒是一点都没有寒碜的感觉,扭着少说一百六十斤略微发福的身体兴致勃勃地领高、庞二人各个房间逛着。对装饰稍有涉猎的高鸥东一路走一路在心里数着:窗帘是最廉价的,电视是最便宜的品牌TCL(太差了,看开头拼音),电脑机箱和屏幕一看就知道也是好些年以前的,桌椅摆设、梳妆台、床……几乎所有东西都是廉价货。这个发现令对“朱门酒肉臭”这句话信奉已久的高鸥东愣了下。刚才严大妈从冰箱里拿饮料出来时眼尖的高鸥东瞥见那冰箱里根本就没半块肉,耳朵里也听到严大妈对着冰箱时还唠叨了句“现在东西太贵了。猪肉一斤37块,今天就不吃了,一会该买点鱼回来。”  在经过六间房里的其中两间时,严大妈很是自豪地介绍说这是她两个儿子的,但说着说着脸色就变得很差,本来高鸥东还以为她打算带客人看完整座别墅的,因为她脸色突然变差,结果匆匆走完两层,还剩三楼没上去就把高、庞两人带回客厅,气氛略显沉重地简单聊几句话就送客了。高鸥东离开前严大妈的脸色总算恢复不少,说的最后两句话是“留下来吃饭吧。”在高鸥东推辞后,对着严松强说:“中午的猪肉没吃完,晚上我再炒个油菜,孩子不在,够吃了。”  就在送高、庞二人踏出大门的时候,严松强忽然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高鸥东道:“小伙子,很不错。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只是我老伴在,下次有机会再谈。跟你一个人谈。谢谢你们陪我们两个老骨头聊这么久,从我儿子走后,我老伴还没这么开心过。”  握着淡金色的硬纸片,高鸥东坐在本田飞度车上,在严松强是否有异能那一项填了个“否”。他现在才明白给这位大企业家忽悠了,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给他们夫妇俩牵着鼻子走。但他却没有半点不满,反而有那么一丝感动,或者感激。  “钱不是莫名其妙就来的,有钱人能赚钱是有原因的。”高鸥东脑海里充斥着这句话,想到那双只有九个指头的手,那双满是伤痕的手。还有那一地廉价的装修,以及那句“够吃了”……  财富、成功不是偶然,是有代价的;富有,享受,是应该的。富有不享受,那是十分难得的。而努力,是必须。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灰白的墙面已有部分剥落,十余平米的小房间却给人一种空旷感,这是一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单人房,除了角落上的老旧单人床,再无其他家具。  这里是高欧东租的房子,作为一个月200元的单人间,条件已算相当不错,有张响声不断的床,有个独立卫生间,甚至门外还有个公用的煤气炉,独立生活基本足够。  当然,这样的条件也就刚够过活,相比较高欧东一直以来的生活环境,那毛病也不少。比如隔三差五的,半夜总有些噪音能把人吵醒——有时是女人的谩骂声,有时时男人的呼喝,有时是孩子的哭闹,更多的时候是各种声音一起来,吵吵嚷嚷,汇成一曲跟安眠药相反作用的杰作。  时间是凌晨三点十分,高欧东又一次被附近的吵闹叫醒,无奈地坐在床上翻阅资料。  “这些人嗓门真好,6层楼的建筑哪都听得到。”高欧东一面随意地翻阅,一面随口抱怨着:“这楼的隔音做得也真是太偷工减料了。”  作为一个在小康家庭中成长的孩子,毕业工作后这段独立生活——没有家人帮助,没有学校安排的日子,算是有生以来最窘迫的。  拒绝回家帮忙生意,嫌弃家里生意小,执意自己出门闯荡,自以为很聪明地给自己规划未来,却差点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是的,D市是大都市,比髙欧东老家的乡镇要繁华许多,但消费也成正比。作为一个三流大学的毕业生,能找到的,正规公司的活,也就销售、跟单一类,基本工资1200元+提成。  一个月下来,交完房租、水电,再除去基本的吃喝,这点钱,实在是捉襟见肘。值得庆幸的是,大学时就谈了个女朋友,一个月还能见上几次互诉衷肠。  时代在变,甚至新人类都出来了,但是类似贫民窟的地方一直存在,生活依旧。  “做个包租公也不错啊。“髙欧东偶尔也会这么想想。比如他租住的这栋六层楼房,就是属于私人建筑,整栋楼建在市中心与郊区的交界点,没有物业,基本全是租户,鱼龙混杂。一个大学毕业生初入社会,工不工作是其次,主要克服的,倒是目前这种寄生于复杂生态中的独立生活。  凌晨三点多,八月的凌晨依然有点炎热,既然醒了,高欧东干脆起床。穿衣、洗脸刷牙,在床脚的箱子里翻出两饼面团,“吱呀”一声轻响,打开门到外面的公用厨房煮了当早餐。这个煮面技能,也是独立生活后学会的,起码比泡面强点。扔个鸡蛋,下点盐,油都省了,清汤挂面营养美味。  吃饱喝足,高欧东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搜索“人体自燃”的资料。  经过多日跟踪研究,比较确认有异能参与的事件就是严松强这笔,很有可能是严松强身边有类似控火能力的人存在。当天会晤匆忙,高欧东对于严家别墅的二层却走了个遍,基本没发现什么特殊现象,倒是在离开时无意间听到保安嘀咕“又是来查火灾事故的,富贵人出点事就是比咱们轰动。”  事后打听得知,最近严家别墅出现数次火警——别墅安保系统中有火灾自动报警功能,但数次出警都无功而返。自认为涉猎颇广,知识面够宽的高欧东脑中立刻浮现出相关可能。  “人体自燃现象最早见于17世纪的医学报告,时至今日,有关的文献更是层出不穷,记载也更为详尽。人体自燃就是指一个人的身体未与外界火种接触而自动着火燃烧。”这是网络上对这名词的解释。  最早可追溯到17世纪,300多年来不断有疑似人体自燃的案例出现,特点总结:人烧没了,衣服还在。  当然,这是夸张说法,主要想表述的是,人体包括骨头都烧成灰了,人体附近的其他东西往往却没多大损伤,甚至连火烧痕迹都不明显。说到这里,有必要科普一下,如果要把人体的骨髓和组织全部烧毁,只有在温度超过华氏1648.9度的高压火葬场才有此可能,而且只是大部分成灰,无论怎么烧,还会存在部分碎骨。如果在普通屋子里出现这种强度的火焰,别说屋子会留下燃烧痕迹,就算房子的钢筋都可能化个干净。  那么问题来了:在这异能无处不在,什么都有可能的时代,有没有可能存在能人为控制的人体自燃呢?  髙欧东敲击键盘,不断搜索相关资料。  凌晨四点半,依然一无所获的髙欧东打了哈欠,关闭电脑,顺势躺在床上,继续补个觉。闹钟是六点半,他还可以睡上两小时。  很讽刺,从小到大的一堆坏毛病,父母费尽心机都没能让他改过来,只不过出社会工作一个月,却改掉一大半。一个月前的大学生活恍如昨日,那个时候若是晚上睡不着,多半会窝在被子里看通宵小说或缩在电脑前玩通宵游戏。现在却是起来自愿加班,而且不会通宵,适度工作后,强制自己尽量多睡会,让自己白天能保持好精神。  刚搬进这地方住的前几天,每天半夜被吵醒后都是浑浑噩噩地混通宵,结果第二天没精打采,又不得不去上班,强撑着精神东奔西走,做什么都慢半怕,还易怒、烦躁,差点没跟公司领导吵起来,那个恶心的同性恋……往事不堪回首,社会大学才是真大学。  总之,髙欧东补了个回笼觉,直到六点半才起来。到外面买了杯豆浆和两个包子,乘着需要开一个小时才能到市中心的公交车开始上班。或许,有时候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总之,得六点半出发才能保证不迟到,大信的早班是八点半开始。  匆忙的生活,大城市的节奏需要普通人加满发条才能跟上。  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这公交车会经过十几个站点,然后到达大信公司附近,这样的日子髙欧东已经过了一个月,差不多适应了。  今天似乎有点不同,堵车了。公交车上已经有人催促着司机开门要下车靠双腿走了。  尽管六点半的清晨许多学生还躺在被窝里,但D市的马路上已经爬满了轰鸣的各种汽车。公交车、货车、小轿车、电瓶车……还有倒霉的三轮车。  在公交车旁边,靠路边的紧急通道上,一辆深蓝色的无牌三轮摩托车艰难地在车流中腾挪,走着有牌照汽车不敢走的紧急通道。结果悲剧地擦到了从公交车上下来的一个光头大汉。  是真的“擦”到,髙欧东看得很清楚,这光头穿个背心加短袖衬衫,下车动作大了点,右手短袖的腋下位置刚好勾了下三轮车,裂了一个小口。光头人高马大,眼疾手快,这边被擦到,左手立刻把开三轮的小青年扯住了。  “干什么干什么,撞人了想跑啊!”光头嗓门很大,力气估计也不小,三轮本来就开不快,立刻停了。  “小子,我这衣服八千多!你说怎么着吧!”  
    八千多的短袖,髙欧东没见过。或许有那么贵的衣服,但不大可能出现在一个浑身痞气,穿着背心的大光头身上。事情很明显,倒霉的三轮车遇到临时起意的讹诈了。  这倒是件有趣的的事情,光头讹诈杀马特,黑吃黑。是的,开三轮摩托的小青年瘦瘦弱弱的,撑死不到一米七,破牛仔裤破短袖,顶着一头盖住半边脸的黄毛,半土不黄,标准杀马特造型,看着也不像什么好人。三轮车被逼停,杀马特甩过头,满脸阴鹜,估计想开骂。待看到抓住自己的是个光头,起码比自己高个头,那手臂比自己大腿还略粗,土黄的小脸立刻一白,说话都带颤音:“大、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杀马特回头扫了一圈,各种汽车连成一望无际的长龙,除了身边公交车上陆续下来的几个人行色匆匆离开,没什么特别事情,杀马特心下定了定:“大哥,您赶时间?怎么回事?”感情这小子还没弄清自己为什么被拦下来。说着话还很自来熟地从破裤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朝光头递过去一根。  “小子,我这衣服八千多!你说怎么着吧!”光头接过烟点上,把话重复了一遍。  “大哥,您豪气,这是要去哪呢?”杀马特也不知真傻还是假愣,瞥一眼光头那背心搭短袖衬衫的风格,手上把三轮摩托发动起来,“您看,我这一车的货,先发完再聊。”  “啪!”光头大爆手速,杀马特刚发动的三轮摩托来不及轰鸣便又熄火了。  “还想跑!”光头顺势把三轮摩托的钥匙拔出攥在手上,“小子,别装傻,把我衣服撞坏,叫你老板来赔。不然我就报警了。”  讹人的首先提出报警?!高欧东看不懂了!  更看不懂得是杀马特居然怂了!一边讪笑继续递烟:“大哥您再抽一根。”一边从另一个破裤兜摸出手机打电话,用的是南方某地的方言,“哥,我被人拦了,说我撞坏他衣服。”  高欧东在车上听得清楚,虽然口音略有区别,但毫无疑问,应该和自己是同一地方的。  “怎么回事?要你赔多少?”杀马特手机里的声音隐约是个年轻男子,说的是一样的方言。  “他说他衣服八千,钥匙被拔了。”  “八千?故意找事的,你在哪?我带人过去,你自己找机会。”  “好。”  对话简短,杀马特挂了手机,伸手去拿光头手上的钥匙,赔笑道:“大哥您别生气,我老板很快就来。你看这也堵得死死的,我们靠边等他吧。“  ”哼,最好快点,我赶时间!“光头顺势松手,路本来就堵,他们这一耽搁,后面喇叭震天,“就这,别耍花样啊。”  “哪能。”  一壮一瘦两人随着满载货物的三轮摩托往旁边挤了挤,应急通道又开始通行,嗖嗖地,一会过去几辆三轮摩托,一会过去几辆电瓶车。大马路上依然停滞,公交车半天爬不出一米。  约莫十分钟后,一辆小电瓶车载着个瘦弱的青年在杀马特旁边停下。  “怎么回事?”青年身上套着印有“xx工具”的灰色工作服,朝杀马特挤眉弄眼。  ”哥。“杀马特用方言喊了声,拿眼望望拥堵的长龙,又看看光头,怯生生道:“就是不小心刮到这大哥的衣服,他说衣服八千……”  “这破三轮还没八千。”青年哥用方言嘀咕,朝来路招招手,“阿壮,这里!”又一辆无牌三轮摩托从紧急通道挤到杀马特旁边。  阿壮其实不壮,也是瘦瘦小小,估计一米六都够呛,那小身板开着两米五斗的三轮摩托穿插在车流中,恍如一只小猴子骑着怪兽在车海徜徉。小伙子将车子紧挨杀马特的三轮,二话不说就动手搬货。  “那个,大哥啊,我先让他把货发了,我们慢慢商量。”青年哥先用普通话朝光头打了个招呼,指挥杀马特帮忙搬货,又继续用方言跟杀马特打听具体经过。  事实上也没什么经过,无非就是光头仗着人高马大抢先下车,下得急,杀马特倒霉从公交车旁边经过,没注意就刮蹭了下,光头身上的短袖破了道十几公分长的口子,多半是不能再穿了。看那质地,大概是二三十元一件的地摊货,人现在狮子大开口等着讨价还价。  很快,两三分钟时间,一车货倒腾完了,小伙子阿壮闷声不吭地吧货拉走了。青年哥也结束跟杀马特的谈话,最后语速飞快地对杀马特说了句方言“找机会跑。”  ”大哥,我是他老板。“青年哥笑呵呵地掏烟递火。”您看这事,我做主赔您一百块钱算了吧,我们都是赚点苦力钱,这钱回头还得从他工资里扣,他也就一千多块钱工资,身体还有点毛病,家里老爸都不管他了,您看成不?“  “成,怎么不成!”光头很爽快,话音刚落,又爆手速“啪”一声把准备启动的三轮摩托钥匙拔在手里。“成你妈!想跑啊!一百块钱打发叫花子呢!”  ”老板,你是老板他弟弟我信!“光头晃悠着钥匙,满脸横肉做了个恶狠狠地表情,”本来我心情好,也没打算讹你。”  “信你有鬼。”  “白痴才信。”  青年哥和杀马特同时方言出口。光头不像南方人,大概听不懂,继续发表意见:“但撞了人想跑,这可不能轻饶,得让你长点记性。”  “这么着,打个折,四千吧,叫你们老板给我打过来,这事就了了。”光头手速一向出人意料,说着话,已经掏出手机按了一串数字加姓名,“这是卡号,你们老板号码多少?我给他发过去。“  ”大哥,这太多了吧,您看二百成不?我就带了两百块。“青年哥直接掏兜,摸出两张皱巴巴的红票子。  光头笑了:“小子,你再装!我告诉你啊,这马上七点了,一会七点半交警就上班了。你自己看着办。”  交警?高欧东听到这词才大概明白为什么讹人的反而首先提出报警,为什么这光头这么有恃无恐。原因在这啊!  按D市的交通法规来说,无牌三轮要罚四百五,拖车费二百,如果驾驶员无证,起码再要一千八,强迫考个证才能把车领走。无论什么车,只要在交警队里过夜,一晚上五十。这还是找黄牛的内部价,七算八算的,起码半个月加大三千才能解决。如果没有路子,无证驾驶机动车辆是可以直接拘留半个月的。每天伙食费又是一笔可观的数字。  想到这里,高欧东忽然有点明白了。看着才十七八岁的杀马特实际很圆滑,青年哥也不是愣头青,光头似乎也不是临时起意,这个社会比原先想的复杂啊。  
    事情出乎意料地迅速处理结束。  光头的狮子口大张,旁敲侧击了会,貌似猜到青年哥是在哪个市场上班,一再要求要其老板电话直接通话,而青年哥抵死不从,一阵讨价还价后以一千五百元收场。值得一提的是,口口声声只带两百块钱的青年哥在谈妥后非常自然地在屁股兜里摸出一把红票子,不多不少,刚好一千五。  七点整,杀马特、青年哥、光头各自散去,马路依然拥堵,唯有紧急通道不断有各种无牌三轮、小电瓶车嗖嗖前行。这般一边细水不断一边大潮静止的车流状况从D市严打占用紧急通道后的常态。  时间保持稳定的步伐,一分一秒从不停歇,高欧东今天注定悲剧,早高峰堵了将近一小时,他到达公司的时间已经接近九点,几乎迟到了半小时。倒霉的一天才刚开始……  ”美女,你的体香出卖了你哦。“查理努着鼻子使劲到处嗅着,进行调戏庞安婉的日常,对刚到办公室的高欧东也是随口调笑,”哎呦,小高啊,miss李一大早就在找你哦,艳福不浅啊。“  ”艳福你去。“高欧东没好气地应声,人称李老妖的miss李叫李招娣,算人事部的头,女性,实际不到三十岁,身材高挑,眼眸诱惑,肤白音清,********,绝对算个美女。只是脾气火爆,刚好又管着考勤这一块,高欧东被吼过几次,这女人骂人从不顾忌对方感受,想哪吼哪,尖酸刻薄,据说曾经有几个承受力差的因此主动辞职——主动辞职扣一个月工资,公司解雇的不扣钱。天知道为什么这么大公司的人事部老大会管考勤,或许这就是原因?  ”我的心都让小婉偷走了,哦,香公主快出来。“查理继续追逐透明的庞安婉。  ”呵,你今天没活啊,这么闲。小婉别理他,到门口等我,今天去兰田物流一趟。“高欧东稍微整理了下桌面,轻描淡写就帮庞安婉解了围。人是有适应性的,一个月时间,抬头不见低头见,对于查理的纨绔性子多半也都习惯了,毕竟纨绔不是什么要命的行为,见惯不怪就是。头疼的是李老妖那关,语言暴力也算犯罪的话,依她传说中的累累战绩,估计牢底坐穿不成问题。  ”扣扣。“  ”进来。“  高欧东礼貌地敲响李招娣办公室,得到回应后推门进入。  李招娣此时站在落地窗边,背对大门,超过一米七的修长身材加上合身的纯白西裤白衬衫短袖,曲线婀娜,右手夹着一根燃烧着的女性香烟,一头精炼的短发随风微扬,那画面说不出的唯美。  “髙欧东,你又迟到了。”李招娣转身坐下,拿起桌上平板电脑,“你是少生条腿还是寒候鸟投错胎?”  “不好意思,miss李。堵车……”  “第三次!”李招娣大声打断髙欧东,用力按熄手上的香烟,“这个月迟到第三次!不想干就滚!迟到就是迟到,没有理由!起码的时间观念都没有,你还能干什么!”  “像个男人一样担起责任,不要找借口!”李招娣将平板电脑对着髙欧东,“十三个部门,上百号人,就你一个窝囊废迟到三次!野鸡大学就培养这样的废物!”  “我……”  髙欧东依然没能说上话就被李招娣打断:“你听清楚!公司要的是勤劳能吃苦的人才,堵车你就早起!”李招娣声音很清脆,她出生在一个特别重男轻女的家庭里,从小就被当男孩养,性格直率,比男人还男人——包括性取向。没错,她是百合,俗称同性恋。  事实上她说的话没错,髙欧东确实无法反驳,只能默默地承受批评,顶多在心理腹诽几句男人婆。虽然身材婀娜,她却是个十足十的攻,抽烟喝酒一样不落,行动效率从不迟到缺勤,年纪轻轻就做大公司人事主管,除了没能给她的女友一个合法身份,她比绝大多数男人都成功。  想曹操,曹操到。高欧东正默默承受口水攻势,有点回到校园正在接受老师批评的错觉时,救星出现。  “扣扣。”随着敲门声,虚掩的房门被推开大半,露出一张精致的娃娃脸。  “那个,这是你要的文件。”来人怯生生地说话,举起手上的文件夹。  “蓉华,进来吧。”李招娣陡地转变语气,脸带表情也柔和不少,”放桌子上就行,你等一下。“  李招娣顿了下,继续刻薄口气对高欧东下逐客令:”好了,就这样,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再被我看到你迟到就给我滚蛋!“  “是是,我先走了。”  高欧东认错态度诚恳,是十几年学校生涯锻炼出来的本能。火速撤退间不忘打量刚进来的娃娃脸。  这也是个经历颇悲哀的女人,听前辈们八卦过不少她跟李老妖的百合事情,今天还是头一次近距离看见这百合主角中的另一位。  蓉华是名字,姓戴,H省人,一米五左右娇小玲珑的,配上一张精致的娃娃脸和羞怯的性格,加上及肩的公主发式,实乃许多萝莉控日思夜想的合法推倒对象。据说已经被推倒了,那是传说中的成功人士,在北方某公司担任区域经理的男人,以前隔三差五地经常到D市出差,是戴蓉华萝莉的师兄兼仰慕对象。一来二去感情升华,每次师兄来戴萝莉都把身心献上,一献就是两三年。按理说也差不多该谈婚论嫁了,可师兄方面总是闪烁其词三拖四延,最后干脆不来D市了,戴萝莉被打入冷宫,后来就跟李老妖百合上了。  这也算一对美型百合了。高欧东出门时心里瞬间翻过无数和谐的画面,到公司大门跟庞安婉会合后还就此调笑几句。  ”蓉华应该是幸福的。“庞安婉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来,”你们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嗯,地图炮。我躺枪了,真冤啊。”高欧东抗议着在口袋里掏硬币,”刚折腾一个多小时从郊区到公司来,挨顿骂后又得从公司往郊区去!“  ”快上车吧,我跟着你省几块钱公交车费。“庞安婉隐身紧跟高欧东。心下也是暗笑,今天的目的地兰田物流园属于西郊,从大信公司过去起码一个小时公交车程,这一天的时间大半都花在车上了。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兰田物流园是一家总建筑面积34.7万平方米,总投资4亿元,以货运配载为主体,信息服务为纽带,集运输、仓储、分拨、配送、配套服务等功能为一体,大型的综合现代物流园区。每天人来车往,进出货物无数,为D市创造着非常可观的GDP。  高欧东下公交车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半,今天路上的拥堵程度有点出乎意料。  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已经忙活了一上午,准备下班。与马路上下班的车流一样拥堵,兰田物流北大门口也是水泄不通,只不过一辆辆紧挨着挪动的机动车以三轮摩托居多,小型货车其次,倒没见到几辆轿车。这里是城市中的另一种生态。  “都这个点了,我们先吃点东西吧。”高欧东看向已经显形的庞安婉,征求意见,“盒饭?还是?”  “有汤的。”庞安婉轻声回答,她今天打扮得很干练,下身是蓝白的紧身牛仔裤短裤,上面套一件印着卡通图案的白色紧身短袖,露出白皙的手臂与长腿,衬着八月正午的阳光,不用触碰都给人如丝般顺滑的感觉。  “那就沙县吧。”高欧东说着带路先走,美女的回头率太高,物流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实在不宜穿得这么暴露,待会要提醒一下。  中午吃饭时间刚开始,沙县店里还有几个空座,高欧东要了一份拌面,庞安婉点了份小馄饨。等待的空隙,自然地听到邻座几人的谈话,说的是今天物流拥堵的原因,平常这个时间点似乎不会堵。  “刚才好像死人了吧?”邻座四个人,年纪都在四十上下,此时言谈正酣。  “没死,那老头自己倒的,没人动他。”  “刚才那么多人堵门,那老头坐个破奥拓挤过来,又激动,估计本来就有毛病,旺达那小子摊上事了。“  ”哎,我说这小子看着人模狗样的,拖那么多货款都没个征兆啊。“  ”谁说不是,刚才那小子还找我借钱放款,还好我没给。“  ……  高欧东听了一阵,到服务员端拌面上来,已大概知道他们是在说刚才物流园里的事情,总结起来就是:一家名叫旺达的物流拖欠代收款,债主结伴索要,其中一个债主年纪大了,直接冲上起抓住旺达老板大吼,结果话没吼两句,自己先倒了。然后就是120、110出场,物流老板也被带走,追债的苦主也多半散了,只留下十几人依然守着旺达物流。  物流卷款跑路这种事情,在物流发达的D市并不鲜见,每年都有,区别只是多少。曾经有新闻报道过一年内跑了八家大物流,卷走的总款项超过十个亿。  ”我们公司好像不用走物流吧?少了很多风险呢。“庞安婉用勺子小口喝着汤,也跟高欧东聊着。  刚才在外面看着她这身热裤紧身的夏装就感觉太暴露,这会瞥见她淡粉色的樱桃小嘴发出柔糯的声音,高欧东都有点不淡定了。一边在心里强调,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一边随口扯出他一惯的冷血论调:”做什么没风险?家家物流门口贴着大大的警示标志,拳头大的宋体清楚明白告诉你,代收货款属于民事责任,代收有风险,发货须谨慎。自己愿意发货愿意承担风险能怪谁。“  ”警察不管吗?“庞安婉嘟起小嘴,微皱弯弯的月牙眉,完美地应和了西子皱眉捧心那故事——美女做什么表情都显得诱惑。  ”管,当然管。“高欧东家里也做点小生意,从小耳濡目染,知道不少,”丢的钱少了不值得立案,别看新闻报道钱那么多,实际丢大钱也就那几家,都是一堆小商户几百几千的单子累积起来的。就算钱多了也没什么用,这些物流大半没啥正规执照,物流园里的还好,多半有执照有法人代表,外面大路上的小物流三天两头都有跑路的,都不知道那物流算谁的,房子也是租的,证件没有,上哪抓去。“  高欧东说得起劲,这些年他家也丢了不少物流代收款,”每次报案都是登记一下钱数,过了几百万的似乎就有警察管,最后八百万能追回两百万就不错了,分回到苦主手上的钱都不足二成。“  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而且说不准警察前脚把物流老板抓了,威逼利诱吞个几百万又把人放了呢。无头公案那么多,谁管得了。“这是他老家那附近商户经常谈起的话题,其实关键还是各种规则不完善,市场竞争太白热化,你不做他做,你不冒险他冒,反正生意总有人做,总有赚的有亏的。除了茶余饭后闲谈,骂两句公家不作为,骂几句同行贱格,久了也都习以为常了,大家依然发着货,依然大把代收货款,只是越来越谨慎而已。  庞安婉似乎头一次听人说这些事情,显得很惊讶,本来就很大的一双美目瞪得溜圆,小手轻掩樱口安静下来。  ”呵,这个社会黑暗面多着。“高欧东看得好笑,故意逗她,”像你这种白嫩的美女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人抓走人间蒸发了呢。“  ”抓我做什么。“庞安婉还没回过神,满脸疑惑。  ”嘿嘿。“高欧东做出一个很猥琐的表情,”抓美女去做什么?你说呢?”  庞安婉没有回答,小脸浮现红晕,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谈话就此终止。  “嗯?”面前的食物差不多吃完时,高欧东突然出声。  “怎么啦?”庞安婉也已经在消灭最后一口汤,似乎真的很好喝,一勺勺地都喝了个干净。  高欧东没回答,他看到了个熟人——也不能说熟,只是见面时间很近,一头遮住半边脸的杀马特发型太有特色了。没错,就是早上碰瓷事件的那个杀马特,此时也在这个店里,似乎要打包带走几份吃的。  “熟人。”高欧东简略地将早上的事件说了下,忽然觉得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人家发货多半要走兰田这,吃饭时间过来沙县打包也属正常,跟自己是同乡,口味估计也差不多。只是自己注意了,所以觉得奇怪。  “他真倒霉呢。”庞安婉轻叹,“这么小的孩子应该还在读书,不学好,打扮成这样,真是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高欧东起身付账,和杀马特擦身而过,眼角余光瞄到他那破裤兜里似乎带着一叠物流单,也不知是刚发完货还是拿完款。  “走吧,我也是个可怜人。”高欧东自嘲地轻哼,今天的任务才刚开始。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开心的时间过的快,忙碌的时间同样如白驹过隙。  转眼已经傍晚七点,髙欧东和厐安婉调查了一下午,初步得出结论,这次又是白忙活,毕竟新人类再多也不会到处都是,比例大概有个几万分之一,一个城市这么大,除了已知的,要碰上一个还真不容易。  厐安婉在五点左右就先回公司复命,髙欧东出于怀念小时候跟父亲一起发货的心理,独自留在物流园晃荡。  南方的夏天傍晚来得比较迟,七点钟天才逐渐黑下来。髙欧东望着暗下来的天空,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西郊这边的公交车最晚一班是六点半,自己貌似错过了?  完蛋了,还要回公司打卡下班,否则会视为早退处理。髙欧东摘下鼻梁上的眼镜,用力甩几下头,暗道自己真是不长记性,早上才刚被李老妖辱骂,晚上就早退还不真得卷铺盖滚蛋了。  西郊这个点不仅没有公交车,连的士都难得有一辆。就算有的士来了,这么长距离的费用也够让人肉疼的,公司只报销公交车费啊!  正当髙欧东准备狠下心打个旳回去时又发现一个大问题——没钱。  毕业后自尊心作祟没朝家里伸手,原先剩下的生活费花到今天刚好清洁溜溜,全部资产就剩这一个月在大信的工资,前几天才打到卡上。  所幸今天出门带了钱包,现在虽然没现金,工资卡有一张,刚才闲逛时就发现,物流园北边走个几百米就有自动取款机。  信步走到取款机时,髙欧东又看见“熟人”。  早上见到的杀马特和青年哥正和十几号人围在一台取款机前,堵得严严实实,不时有人嚷嚷。  “打钱,叫人打钱。”  “今天拿不到钱我是不会走的。”  “不给钱你别想走!”  这一群人有老有少,还有几个女人和小孩,神色各异,共同点是多数手上抓着几张货单。  走得近了,可以看到浅黄色单子的抬头是“旺达物流托运单”,结合中午听到的消息,这群人是把物流老板堵在取款机钱要账了啊。  唉,髙欧东暗叹口气,做什么都幸苦,七点钟了,一个被堵着,一群堵人的,估计都还没吃饭,钱钱钱,都是为了赚点钱。  这里是个银行,白天开门,下班后大门就关了,留旁边这个小房间的三台取款机二十四小时开着。一群人挤在最左边的机器前面,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髙欧东也不想多事,径直走向另外两台机器。  “不是吧!都没钱了?”髙欧东望着面前两台取款机惊呼,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附近的机器都没钱了,都等着这个家伙取钱放款呢!”人群里不知是谁回答了髙欧东的疑问。  “就是,我还没吃饭,小孩子也还没吃,家里老人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呢,老板你就快点拿钱出来吧。”这是一个中年妇女在说话。  “对对,我从早上排队等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倒是快点取钱啊!”这个哥们估计是说真的,脸色略白,一看不是肾虚就是饿坏了。  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偶有人身体晃动,露出里面一个佝偻着的身影,在取款机上面操作,似乎是在查询余额。  “有了!”忽然一声大喊,人群骚动,露出更大间隙,髙欧东也趁机瞥见取款机上的数字:5000。  只见那佝偻的身影在面板上快速按了几下,卡槽里就退出卡来。然后,身影猛地挺直,挤开旁边一个小伙子就要往外冲。  “别让他跑了!”有人大喊。  “抓住他!”  “别跑!”  发现正主要跑,里面几个人赶紧大喊,可惜人虽多,却都各顾各,见有人朝自己挤来时都下意识往后一步,恰好让那道身影冲了出来。  “嘶”杀马特眼疾手快,抓住对方衣角,顿时把对方衣服撕裂,但人也跑出来了,而且正撞上取钱未果的髙欧东。  “嘭!”髙欧东手臂一痛,下意识把人往反方向推去。  “好样的!”这是青年哥的声音,别看他瘦瘦弱弱的样子,顺着髙欧东这一推,单臂就牢牢把人抓住。  髙欧东这才看清,这个应该是物流老板的人年纪也不大,二十几岁的模样,白白净净,西裤衬衫运动鞋都是品牌货,看着一表人才,身体挺直了比青年哥还高半个头。  “放手,放手,哎呦!”物流老板掰扯这青年哥的手,“不放手我怎么拿钱!”  “别耍花样,拿钱!”青年哥轻描淡写地一甩手,比他还高的物流老板被扔垃圾一样甩到机器前面,屁股与地面亲密接触,声音沉闷,这一下摔得够惨,战战巍巍站起来后比之前更加佝偻了。  很快,取款机吐出一叠红票子,物流老板拿出来准备点数。  “我帮你点。”青年哥劈手抢钱,唰唰唰点出来二十多张,朝物流老板扔去两张托运单,“两千三百六,那六十不要了,下个一个是谁?”  “我的!”旁边一个高壮的汉子伸手就要夺钱。  青年哥微一侧身让过,眼镜看向髙欧东:“兄弟你的多少?”  “我不是拿款的,我来取钱。”髙欧东顿时对这青年哥生出好感。  “呵,也取不到钱了。怎么称呼?吃过没?”青年哥把剩下的红票子让到高壮汉子手上,示意杀马特走人,朝髙欧东伸出右手。  髙欧东也伸手和他握住:“高欧东,正准备取钱吃饭。”  “哈哈,我跟阿基也没吃,从早上堵这小子到现在,饿死了。”青年哥刚拿到钱,心情舒畅,“走,一起吃顿,我请客。”  “好。”髙欧东也不推辞,他本来就是个怪脾气,刚毕业的三流大学生,人情世故基本不懂,有人请客,自己又真需要也就应下了。  “爽快!”青年哥收起刚抢到的钱,做了个自我介绍,”许大为,算是个小老板。“  :”他叫阿基,目前是我的员工。高兄弟口音听着很熟啊?“许大为显得很老成,自己说话不忘介绍杀马特。  ”嘿。“杀马特阿基扫开挡脸的长发笑了下算是打招呼。  当然熟悉,明显是同乡。髙欧东暗笑,把今天早上自己在公交车上看到许大为他们被讹诈的事情说了,两人遂改成方言交谈。许大为直说双方有缘,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一起上了他的车子。普通的国产车子,几万块钱一辆,看来他的确是个小老板。  
    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本是同乡的两人,却互不相识,结果却远赴千里之外结成朋友。  高欧东和许大为这顿饭吃了接近两个小时,两人聊了很多事情,酒足饭饱时分已是互相引为知己,其中有高欧东刚踏出校门不久仍未褪去的纯真,也有许大为半带刻意的引导,毕竟他早已过了逢人不疑的年纪,只是凭着生意人的直觉,多个朋友多条路,借着酒劲,倒是吐出许多在店铺里从未多谈的创业辛酸。  “许哥,你力气这么大,当时就没阻止?”许大为今年二十八,比高欧东大了四岁,刚才正谈到创业初始遇到的第一个难题。  许大为身材瘦弱,但对物流老板那一抓一甩,充分表明这看似羸弱的身体里充满着多大的力量。谈到当初开店时,租好店面,找人装修门头广告牌,弄了大半天,突然冒出一辆城管面包车,下来三个穿制服的城管人员进门收工具:“当时大清早的,那些人一进来就把手电钻啊小切割机什么的往车里搬,我刚反应过来呢,几件关键工具都已经在面包车上了。”  “其实就是想阻止也没用。”许大为举起杯子又喝了口啤酒,已经微带醉意,“现在临时工这么多,他敢群殴你,你不能碰他们啊。”  许大为打了个酒嗝继续说:“看新闻没有?X市一个摊贩自卫杀了个城管,多少人作证,还不是要吃枪子。多少临时工弄出人命也就解雇了事,这就是群合法黑社会。”  “呵。”高欧东不好接话,他有个小学同学高中后不念了,现在就是个城管,“他们也是欺软怕硬,一般不会真动手。”  “是啊,没动手。”许大为放下酒杯,似乎陷入回忆,“那时候三个制服男下来,两个收完东西直接上车,留下一个拿了个文件夹站着写啊写,撂下一句话叫我三天内带着单子去处理就走了。”  “那单子跟张A4纸差不多,上面画两个大框,寥寥几个字写了罚没某某工具,限期处理。然后就没了,连个地址电话都没有!”  “当时装修工人全看着我,没有工具也干不了活,而他们是按工时算钱的,当天的工资我得付。”  “那后来怎么样了?”高欧东看对方说得兴起,不好扫兴,顺口问着。  “后来我找人打听到城管办公室的电话,第二天一路打听总算找到地方。你绝对想不到在哪!”许大为彻底停下吃东西,专心讲述,“这个城管办公室藏在中山路与解放路交汇处,往东走100米路北有条巷子,进去50米左拐还有条小巷子,右拐10米有个小门,里面那个小院子就是。”  这是哪门子办公室啊,一条巷子又一条巷子,还小门小院子……  “很扯淡不是?”高欧东还没吐槽,许大为已经接着说下去,“这破单位他妈就没编制的,那院子是几十年前老的区办公楼,后来那附近开发就废弃了,接着被城管部门利用起来。”  “院子里除了门口,其他地方都堆满了各种广告牌、工具车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直走看到有两个门,一个上了锁,只有里面一间是开着的。”许大为说大这里,哧笑一声,“知道我进去看到什么吗?”  “两个坐在电脑前的人。”许大为的语气忽然高起来,“一个在玩网络游戏,一个居然在看岛国片!”  “噗!”高欧东因为有同学干了几年城管,多少知道点这部门其实挺清闲的,但听到居然有人上班时间用公家电脑看岛国片还是忍不住一口老酒喷出来。“咳咳,不好意思,你继续,你继续。”  许大为眯了下眼睛,摸出一根烟点上;“来一根?”  “谢谢,不会。”高欧东的父亲早些年戒烟后他家就没人碰这玩意。  “不会好。”许大为也不勉强,自顾自吞云吐雾了一阵方才继续他的创业挫折故事,“我到城管办时才八点,他们说队长还没上班,让我等等。结果等了一个多小时,连个鬼影都没有,办公室里依然是那俩闲人跟我一个二愣子。区别只是岛国片那位也玩起游戏。”  “我忍不住再问了一下,他们说刚才接到电话队长有事出去处理了,得晚点到。”许大为吐出一团浓郁的烟雾,又扬手用力扫掉,“抱歉,熏到你了。”  “没事,家里以前也有人抽烟。习惯了。”高欧东索性擦擦嘴,当个专心的听众。  许大为猛吸了一口香烟,却是把烟灭了才继续讲述:“我也没法,只好继续等,一直等到十一点半,那俩玩了一上午游戏的伙计准备下班,催我闪人。”  “我像个傻子一样等了一上午,啥事没办成,跟着他们两个出了门,忽然瞥见早上锁住的那间房此时是开着的,好奇地走过去才发现那门梁上面几个淡淡的字迹貌似‘队长办公室’。”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许大为说这话时表情很别扭,“我在人家办公室隔壁等了一上午,问了几次都说队长出去办事,也没人告诉我隔壁就是队长办公室,更没料到这队长下班时间还在。赶紧冲进去找人办事。”  “结果就这么解决了?”高欧东不打相信城管会晾人一上午后就把事办了。  果然,许大为哼了一声:“办好?他们根本就是故意晾我一上午的,我进去后那猪头打着官腔吧我教育了一顿,看着我年轻好骗,要我签字交钱,每年都要交一千多块钱广告费。还说市场都有交,目前正在开始征收,如果我帮忙劝说商户交钱,可以给我减免部分。”  “……”高欧东无言。这利用人也太明显了,根本就是市场势大城管惹不起,挑小户折腾,交点钱破财消灾也就算了,让人家去忽悠其他商户,这摆明坑人,而且已经是坑爹坑姥姥了。  “你也看出来了?”许大为尴尬地挤出笑容,”问题是我那时候足够天真,真信了,让签啥就签啥,身上没带那么多钱还打了欠条,写上身份证号。”  “往事不堪回首啊!“许大为唏嘘,止住话题,起身结账,随口问道,”小高去哪?我送你。“  “你喝酒了,不用了。”蹭人一顿饭,听了两小时创业故事,高欧东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人酒驾送他回市中心,万一被拦下来得直接拘留的。  “安啦,查车的都找豪车才有油水,我这破车没人管的。”许大为很是热情,大概是酒后热血上脑,高欧东推辞不过,只好上车,不过强烈要求自己开。他大学就考了驾照,刚才基本没喝,饭后漱口后嘴里的酒味散了十之七八,就算被抓住大概酒精含量也不会超标。  
    这是个U盘。  髙欧东打量着手中的白色物体,一节拇指大小,一头是USB接口,另一边是O**接口。  高欧东正做着思想斗争,这应该是李老妖掉的,要不要看看里面存了什么呢?  一想起自己可能窥视到百合老妖的秘密,高欧东瞬间便沸腾了。  话说李老妖长得其实很不赖,财务那姓曹的都求婚了,这要不是个百合,估计追求者起码有一连。  时间是深夜十一点半,高欧东从公司回到住处,洗漱完毕,往常的时候他都是躺在床上玩手机。  “看看吧,是捡来的又不是偷的。”高欧东心里仿佛有个黑色小人挥舞三叉戟拼命诱惑。大好青年刚踏上社会一个月就要丢弃学校老师的谆谆教导,步入偷窥一族。  内心热血翻腾,高欧东的良知终于沉寂,把U盘接入手机。  ……  良久,高欧东把U盘拿下,默默打开电脑重新插上。他的手机跟不上时代,手中U盘容量过大,读半天没读出来,用电脑就快多了。  嗯,并没有什么劲爆的的小视频,只有简洁的两个文件夹。  U盘里是一份人事资料和财务报表。髙欧东随手点开日期较近的文档,文档名“陈迪尔”:  “陈迪尔,男,2010年出生,能力为气体吸收。初步确定可在瞬间使方圆十米范围陷入真空环境,气体吸入身体后会迅速压缩,呈汗液排出体外。研究部观察结果拟定初步锻炼方向,制造真空医疗环境。具体项目如下……”  后面是一系列复杂的数据,高欧东直接跳过,大略地扫了下其他档案,赫然发现几个熟悉的人名,都是平时在公司见过的,庞安婉和班尼特都在列。  班尼特也是新人类?  “诺亚·班尼特,男,1979年出生,能力为低频音波。多次试验确认每天使用时间不可超过一小时,否则会对声带造成损伤。研究部拟定初步锻炼方向,精确控制低频声波影响他人情绪。具体项目如下……”  还有这种能力?目前出现的大批人体变异案例基本都可以用科学找到一个似是而非的解释,难道声音真能影响他人情绪?  “据路透社8日报道,两名英国科学家经过精确控制的实验证明,被称作次声的低频音波可以让人经历一系列奇异的感受,如焦虑、极度悲伤和打寒战。”随手搜索到低频音波的资料,证实了高欧东的猜想。  这个世界很疯狂,近百年的科技发展是过去几千年都比不上的爆发,而近十年来的新人类出现又几乎否定了百年来的科学体系。所幸只是几乎,实际存在于现实的新人类都没有许多科幻电影那么无敌,基本还是严格恪守这能量守恒定律,目前还没出现什么新人类个体强大到足够威胁军队的新闻报道。  所以各国政府才对新人类持默认态度,任其发展,并不从制度上区分,所谓新旧人类只是公众的说法。  这些拥有异能的新人类就像婴儿学步,只是拥有了走路的条件,还需要不断学习强化,才能走好,走稳,走快,甚至跑起来。  高欧东依然略过复杂的项目数据,又打开另一份资料:“庞安婉,女,1995年出生,能力为光放射。初步确定可以散发出迷彩光芒以及各种不可见光,可轻易散发出大量迷惑性光芒使其周身一米半径内的物体进入人类肉眼无法看见的状态。研究部目前测试结果,这项能力已如同呼吸般被其掌握,理论上只要还有呼吸就可以使用。军事价值评价三星,可以考虑与军队签约。具体项目如下……”  这份还有军事价值评价?这又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高欧东又快速地点击了几份文档,多是类似的能力简介,涉及公司上百员工。另外还有数量多达一千两百多的“疑似新人类”文档。详细地罗列出这些人身边出现的特殊事件与本人的行为变化,姓名、住址、工作、人际关系巨细无遗,时间、地点、可疑推测及报告的跟单人员全部登记在册。  这简直比查户口还详细,重案组办案有没这么仔细啊!  这个U盘是大信公司数百员工的成果总和!资料数据太多,高欧东选择性看了几份便关闭所有文档,点开财务报表,这次见到的内容另他热血沸腾!激动、震惊!  这是份工资表,排在前面的都是新人类。  新人类特殊,待遇普遍不错,高欧东早有耳闻,但真正看到第一个名字上面写着“见习期与普工等同,正式录用月薪十万”这文字还是吓了一跳。  新人类并不表示就比常人强大多少,也不表示比普通人更会办事,比如庞安婉那样的小女生,做做文秘什么的或许可以,当个前台都够呛能接待好人。但光她新人类的身份,居然备注“见习期与普工等同,正式录用视与军方签约而定,月薪五万起”。  ……我累死累活的,一个月拿基本工资1200加那点提成还不够人家干一天的。高欧东忽然想起一句话:谁让你不投个好胎。  帝王将相宁有种乎?有!生于帝皇家,自是帝皇种。这就是赤裸裸的天生差异啊!  眼睛草草地扫完整张工资表格,髙欧东默默关闭电脑,呆滞地望着依然插在电脑上的U盘。  人比人气死人,高家世代经商,大富没有,小康不虞。髙欧东二十多年来都满意自己的家庭状况,甚至曾为自己家的小康水平而自豪,同龄人有的东西,他都有,想要的玩具、游戏机、漫画也基本都能得到。因此学习也不算用心,整天琢磨玩乐混日子,总是以“读书无用论”麻痹自己,以为凭自己的聪明才智,随便就能混份差不多的工作,至不济也可以回家继承家业,年收入十几万不成问题。  但是和这些上天眷顾的人一比较……今夜注定无眠。  髙欧东拔下U盘,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这里面不仅是文档与报表,这是个机会,是髙欧东脱离普通百姓生活的契机。  机会无处不再。几十年前马云到处求人都没人看上的阿里巴巴现如今市值数千亿,当时以八百美元被出售的苹果股份如今做成世界智能产品的老大,甚至还有自己独立的系统。  今天呢?正值新人类大量出现初期,给你这一份详细的资料,你能利用起来么?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昨天彻夜未眠,但髙欧东依然精神旺盛,似乎霉运已去,公交也不堵了,居然提前半小时到公司。  他手中的那个U盘等同于公司内部的高级商业机密,虽然对于这方面的法律知识基本为零,但他还是明白这东西要藏好,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李老妖丢了这么重要的资料,肯定会去寻找,或许也会怀疑自己,但昨晚不是还有个曹经理嘛,而且看李老妖昨天那身打扮,很可能是夜跑途中转道公司的,她也无法排除东西掉在路上的可能。总之,自己只要死不承认,就能无声无息地昧下这份资料。  现在自己需要的是一个计划,如何更好的利用这份新人类资料。  “早。”髙欧东心不在焉地跟厐安婉打招呼,看过对方以后可能的工作收入后,他下意识地跟其划出界限。并开始思考,公司安排这种未来的高薪白领与自己这种普通跟单员一组实习有何目的。  “今天还去兰田物流园吗?”厐安婉没有发现髙欧东的异状,依旧是马尾配紧身热裤的清爽装扮,发表疑问时双颊隐现酒窝,带着干练的可爱。  “嗯,去。”髙欧东机械地回应,他正在想把手上的资料卖掉赚一笔划算,还是自己单干划算。  卖掉资料自然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收入,光D市就还有四家老牌新人类公司,这样的资料不怕没人要。  但这样一来,会否像那个卖掉苹果股份的人一样,仅以八百美元就将未来价值翻了几百万倍的资源出手。  这一刻髙欧东有些患得患失。除了卖掉,我还能利用这些资料做什么呢?  “走啦!”厐安婉可不管髙欧东在想什么,兴高采烈地揽住他的手,青春活力的身躯整个贴上去,“那里的馄饨很好吃,人家还想去吃,快点快点。”  感受到紧贴过来的温热触感,髙欧东才回过神。这小妮子真不把我当外人呢,穿得这么清凉靠上来,什么豆腐都被我吃完了啊。  不着痕迹地动了动,髙欧东让自己的身体尽量减少与对方的接触面。他是个正常男人,但也是个中二病未愈的青年,他有女朋友,他坚信从一而终,不想跟别人产生暧昧令人误会。  当然,这种想法或许深藏在他的心底,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拒绝少女的亲昵。  同样的路线,不一样的时间,今天路况正常,没怎么堵车,两人花了一个小时就再次来到兰田物流园。  坐的是公交车,一路上免不了歪来倒去磕磕碰碰,厐安婉从头到尾都是双手抱住髙欧东的手臂,该碰到的,不该碰到的全被碰了个遍。下车的时候已经是髙欧东搂着她的肩膀挤下来的。  “你昨天是怎么一个人坚持到下车的?”刚刚吃饱了豆腐的男人不仅没有满足样子,潜意识里的负罪感居然让他说话带了丝火气。  “昨天人没这么多……”美女也觉得莫名的委屈。  好吧,人生而不平等,美女是有特权的。髙欧东很快就压下自己莫名其妙的怒火,放开搂着的娇躯,前面带路行去。  忙碌的时光总是很快过去,一晃眼太阳已经爬上天空正中央,到了午饭时间。  “馄饨馄饨!快快。”厐安婉兴奋地挥舞玉手,像个小女生一样蹦蹦跳跳地冲向沙县店铺。  话说这妮子年纪和我差不多吧?怎么感觉像带个小妹妹一起出门游玩的?这是在工作好吧。  髙欧东摘下眼镜,甩了甩头,这是他让自己安静下来的习惯动作。缓了缓思绪,戴上眼镜,他又看到熟人了。  “你好。”沙县门口有人跟髙欧东打招呼,瘦弱的身材,遮住半边脸的杀马特发型,赫然是昨天认识的,名叫阿基的少年。  “你好,又来打饭啊?”髙欧东礼貌地回应,昨天跟许大为聊了很久,对这杀马特少年也略有了解,这的确是个可怜孩子,人并非如其外形般惹人厌烦。  “发完货顺路。呵,哥早上还在说要请你到店里坐坐。”阿基是个圆滑的人,年纪不大,客套话却是张口就来。  “呵,有空的。”髙欧东也礼貌地客套,就要进店。  这个时候厐安婉却是风风火火地跑出来催催促:“快点快点,馄饨拌面都点好了……呃,你是……”她见到髙欧东跟阿基在说话,忽然像中奖一样跳起来,两条白腿亮瞎人眼犹不自知地叫道,“你就是阿东昨天说的那个杀马特是不是?你真倒霉啊。”  得,在杀马特面前说杀马特,小姐你真缺根筋。  还好算是熟人,阿基并不介意,又重复客套了一下:“那倒霉杀马特就是我,呵,我哥邀请你们有空到店里坐坐,喝喝茶聊聊天。”  “好啊,吃完饭我们也没什么事,这里的任务基本完成了,一定去!”厐安婉完全没有一个二十几岁人该有戒心与情商,不仅把别人的客套当真,还立刻主动要了阿基的联系方式,约好下午过去。  我的天啊,这个妹子是怎么长这么大的?髙欧东扶额长叹,给她折腾了一上午,公司任务没什么进展,自己的未来计划也是寸步未行,哪还有时间去喝茶闲聊。  等等,自己在D市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自己想不到如何利用资料,可以请教别人啊。新人类这块就相当于几十年前的IT业,行内行外两个世界,把这资料交给普通人,那就等于将一个最新操作系统放在普通人身上而已,得宝山而不知如何用。但只要告诉他们价值,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啊。  这么一想,髙欧东忽然发现去许大为那坐坐也不失为一个好计划。  自己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青年,几斤几两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对于操作运营之类的,有开店经验的许大为应该是个很好的学习对象。  今天头一次,髙欧东主动伸手揽住实际与自己同龄的美女厐安婉,面露喜色,开心道:“哈哈,你真是聪明!走,赶快吃饭去。”  “嘻嘻。”厐安婉没心没肺地笑着,双颊忽现红晕,她似乎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二十几年人生活下来,除了天生脑瘫的白痴,没有人会真的没心没肺。真正木头的应该是身边这个笑得很灿烂的青年,戴着眼镜笑起来的样子真迷人。  少女的心事你别猜,中二青年自有其魅力,只怪髙欧东工作一个多月来从没说过自己有女朋友,自幼衣食不缺养成的自信对于普通少女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兰田物流园往西挨着个私人加油站,加油站再往西就是许大为店铺所在的一个批发城。这是一个囊括所有建筑行业的大型批发市场,由华强集团集团投资建设,大到建筑用槽钢、螺纹钢,小至家庭装修用的小贴纸,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华强市场买不到。  时间是日,高、庞二人并肩走在路上,男的斯文稚气,女的清爽活力,一路上女方自然地揽住男生的手臂,叽叽喳喳,男生亦是高谈阔论地回应,俨然一对校园情侣的模样。  从物流园到许大为的店面并不远,大概300米的路程,两人很快到达。  这里是批发城的钢材区域,许大为的店铺是沿街楼,座南朝北,正对着北面的大山路。金黄色的铝塑板招牌高悬头顶,十五六米长,一米多宽,横跨三间门面,金黄底色上面是方正地七个红色大字“大为配件批发部”。  是这里了。  髙欧东停下脚步观察,在批发城沿街拥有三间门面的人,一般都身家颇丰,这里一间沿街门面大概纵深十米,宽五米,上下三层,年租金近二十万。  “来了啊,呵,里面坐。”许大为此时就在门外,旁边一胖一瘦站着两个人,不像在谈生意,看着似乎在闲聊。  “这是大鹏哥。”许大为朝髙欧东招手,介绍着旁边的胖子,又指指瘦子:“这是周源,都是隔壁的。”  “你们好。”髙欧东和厐安婉上前与二人一一握手。  裴大鹏是卖电线电缆的,店铺挨着大为配件西边,两间门面,一眼可以望到里面各种插座线缆琳琅满目;周源的店在许大为东边,只有一间,摆满了各种机器,角磨机、切割机、焊机等等。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大概是生意来了,裴大鹏、周源先后回自己店里去忙,许大为也领着髙欧东两人进办公室。  他这店名写配件批发部,真是太形象了,从门口到办公室这几步路,髙欧东就见到了切割机用的砂轮片、小指粗细的旗杆绳,还有靠在办公室北面玻璃上的一排晾衣架杆子,以及其他各种说不上号的乱七八糟小玩意。  办公室不大,靠在店铺最西,由三面两米多高的大块幕墙玻璃隔成,沿街的北面写满广告语,玻璃墙上靠着一排衣架杆子,进出的门朝东开,仅容二人并肩的大小。  进门后入眼的是两张米黄色办公桌,呈7字形摆放,桌子后面一张老板椅,桌前有几张黑色的旋转凳子,没有扶手,可升高压低那种。  许大为招呼二人坐下,收拾了下办公桌,摆上茶具说道:“地方小,招待不周啊。”  “呵,是我们打扰了。”髙欧东起身帮忙,他们算是同乡,S市的老家招呼客人有泡功夫茶的习惯,基本是门标志性的地区手艺,只要是客人上门,别的可以没有,一壶或甘甜或浓郁苦涩的功夫茶那是少不了的。  厐安婉在一边看两个大男人忙碌,一会望望乌黑的茶叶,一会巡视杂乱的办公室,似乎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许大为的店并没有怎么装修,除了办公室这十来平方铺了点砖,其他地方全是水泥地面,密密麻麻堆满各种锈迹斑斑的货架与成山的货物。  这种地方厐安婉估计没来过,大信不算太大的公司,但也是资产上亿的庞然大物,各种装潢都不差,与这种小店铺不可同日而语。  少顷,水开,茶好,许大为摊手朝厐安婉示意:“美女,尝尝我们老家的功夫茶,明目养颜哦。”  髙欧东亦是附和,率先举起被子轻啜,泡功夫茶的杯子不大,不到两公分直径的杯口与同样深度的“若深杯”装的茶水实际很少,这喝的就是份味道,家乡的味道。  厐安婉有样学样,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谈一阵,办公室后面忽然传来“嗡嗡”的机器轰鸣。  “那是提升机,升降机。”许大为介绍道,“就像电梯一样,拉货的。”  “哦,我能去看看吗?”女人的好奇心向来强大,厐安婉更是如同初入社会的小女生,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呵,当然。”许大为稍微收拾桌上的茶具,带两人到办公室后面。  这是台简陋的升降机,一米多边长的方形铁框估计得有半吨重,四根十几米高的槽钢围着方框,食指粗细的钢丝绳连着个大铁钩挂在框顶,通过三楼上面的机器“嗡嗡”地上上下下。  “咔。”升降机忽然在二楼处停住。  “又卡住了。”许大为无奈地向解释,前头带路,领着两人踏着铁制的楼梯上楼。  到了二楼,只见他双手抓住升降机框子的上沿,右腿大力一踹——“嘭!”响亮的撞击声过后,升降机又如常运作。  “真好玩,我能试试吗?”厐安婉玩心大起,走过去拿控制器上上下下按得非常欢乐。  按了会,升降机“咔”一声,又卡住了。  厐安婉立刻有样学样地双手抓住铁框上沿,双脚奋力下踏。  不好!髙欧东望着升降机上面降下来的一堆钢丝,这简陋的升降机就靠一根钢丝绳来回提升,并没有什么安全保险,这一卡住,厐安婉又不能第一时间知道,方才多按了会往下的按钮,钢丝绳已经散开,这要是被踩下去不卡的话,整个框子会瞬间掉下去扯断钢丝绳——下落的框子顺道还会把这没有安全意识的小女生从腰间切成两半!  说时迟那时快,不到半秒的时间,根本来不及思考。髙欧东不知哪来的力气,几乎是本能地将身前的少女撞开,顺带着冲势不止,把半吨重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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